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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原创都市职场言情小说《幸运流星》,现实中从来没有“霸道总裁爱上我”[第9页] |
作者:宣娇20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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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客梯,郝芸就看见两个学生模样的人,手里抱着个一人多高的毛绒大熊,正慌慌张张地往消防楼梯跑。 没想到防来防去,还是让他们给偷跑了进来。 “站住,半夜三惊的,你们鬼鬼祟祟的干什么?”郝芸一声怒喝,把两人吓了一跳。 两人转过身来,面对气势如虹的郝芸慌了手脚,其中一个人忙把大熊往身后藏,可这么大个头的熊,哪里是藏得住的,身子是藏住了,露出一个憨头憨脑的熊头在外面。 “我们——正在玩过家家。”两人心虚,其中一人情急中随便找了个借口,另一人立刻点头,还把大熊当孩子一样抱在怀里,表示他们是游戏中的三口之家。 这个点玩过家家?郝芸都要气笑了,他们是把自己当成幼儿园毕业的吗? “别以为你们穿得跟个小混混似的,我就不知道你们是学生,我就问你们,你们这么晚出来追星,你爹妈知道吗,你们老师知道吗,要不要我来打个电话问问?” 戳到两人的软肋了,两人脑袋登时搭拉下来。 “明星已经说了,他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扰,你们去了他也不会见的,再说了,你们偷偷潜入酒店,不仅违反了酒店的规定,还影响了住店的客人,老师有教过你们怎么做个遵纪守则的学生吗?”郝芸越说越来劲,感觉自己当初应该考个师范,毕业后做个老师什么的。 这时一个学生反应过来,“我们也是住店的客人,已经付了钱的。” 嗯?难道他们是陈石说的,那几个吵吵闹闹的年轻人?得知了明星要来的消息,一早就订了这里的房间。 “满十八岁了吗,有证件吗?” “有的,有的,在我房间里。”一个学生答道。 郝芸跟着他们进了房间,一个学生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郝芸看了一眼,身份证上显示的年龄已经满十八周岁,够住店的资格,她又朝房间扫视一圈,发现几个书包散乱地扔在床上,点了一下,一共五个。 嗯?五个书包? “还有几个人呢?”郝芸质问。 “没,没人了呀。”一个学生抓抓脑袋,冲着郝芸心虚的笑。 “你们可别想跟我玩躲猫猫,我玩躲猫猫的时候,你们还没不知道啥叫躲猫猫呢,说,还有三个在哪?” 两个学生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一对上就决定了,打死也不能说。 郝芸有点头大,说起来他们是酒店的客人,自己充其量也只能吓唬一下,还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陈石的电话。 这个人怎么总在自己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来凑热闹? 郝芸不耐烦的接起电话,“喂?” “出于好意,给你提个醒啊,刚刚有三个学生模样的人,从货梯上了29楼。” 郝芸一拍脑门,这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她来不及质问两人,直奔29楼而去,出了电梯,就看见三个年轻人正在刘凯文的房间门口玩得正嗨,他们把手里的花束当话筒,抱着玩偶,嘴里喊着刘凯文的名字,手机里还放着一首刘凯文的成名曲,表情夸张的又唱又跳。 显然他们不知道刘凯文现在不在屋里,想以这种方式讨好他,让他开门。 幸好刘明星现在还没有回来,否则肯定要怪酒店安保不力,连几个粉丝也拦不住。 “停下。”郝芸一声大喝,“你们在干什么,这个时候又唱又跳的,万一把别的客人惹恼了,把你们饱揍一顿,回去再被你妈打一顿,你们就舒服了?” “我们只是想见一见我们的爱豆。”一个女学生被吓着了,可是她又不甘心就此离去,泪眼汪汪地看着郝芸。 说起来粉丝的要求也很简单,只是想见一面自己的爱豆,但郝芸知道,经常有一些粉丝会在见面时情绪失控,造成不可预估的后果,何况酒店是一个私密的场所,涉及隐私众多,明星们也是不会接受这种粉丝见面的。 “酒店有酒店的规矩,学生有学生的守则,你们追星也应该理智理性吧,就算是你们的爱豆,这种行为也会吓到他的。” “只要见一眼,见一眼我们就走。” “你们再不走,我可要叫保安带你们走了。”道理说不通,郝芸下了最后通碟。 “那我们把这些东西留下,请代为转给爱豆,好吗?”女学生说得楚楚可怜。 郝芸不忍心看她那颗虚幻得不堪一击的爱心破灭,点头答应了。 三个人把手里的鲜花和玩偶放在门口,然后依依不舍地离去。 |
郝芸终于重新坐了下来,她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现在真是老了,不能再和充满朝气的年轻人熬夜比体力了,小心脏受不住啊。 静下来了,她才想起陈石,他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今天要不是他及时打电话给自己,要想找到那几个学生,怕没这么顺利。 对讲机里传来消息,保安部说刘凯文从酒吧回来了,预计十分钟后回房间。 终于逮到机会了,郝芸发了条消息给李木子,李木子回了个兴奋到窒息的表情。 喝了酒的刘明星步子有点飘,是在经纪人的搀扶下走回来的,郝芸迎上去,把学生们留下的礼物,包括那个大熊,向明星做了个交待。 刘明星让经纪人把礼物收下,还对郝芸说了声“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他说话的时候,郝芸看见他的眼睛弯弯的、亮亮的,好象天上的小星星,嘴巴勾起的时候,那一抹弯起的弧度,好象花朵卷起了娇嫩的花瓣。 要不是郝芸对花美男有天生的抗体,只怕也要醉了。 刘明星进了房间,郝芸才回过神来,连忙敲敲自己的小心脏,本以为自己已过了春心萌动的年纪,没想到在美色面前还是不堪一击。 她很快又为李木子担忧起来,自己这么强的定力,刚才还差点犯花痴,这让已经春心荡漾的李木子怎么扛得住啊! 按照和李木子约定好的,郝芸从服务台一下来,就溜到物料房去,一进门,已经脱得只剩下内衣的李木子就扑了上来,要扒郝芸身上的制服,嘴里说着,“怎么这么长时间才过来,急死我了,快一点把衣服换给我。” “你可得答应我,千万要克制住自己,别做冲动的事。”郝芸不放心,再三叮嘱她。 “知道,知道。”李木子心早飞了,穿上衣服,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李木子先去餐厅要了杯果汁,然后跑去刘凯文的豪华套间,敲开房间,开门的是经纪人,见她穿着服务员的制服,并没有疑心,问,“有什么事?” “听说你们刚刚从酒吧回来,我给你们送一杯解酒助眠的柠檬汁过来。”李木子的计划是先和男神套套近乎,然后再向他要签名合照。 经纪人虽然对这项不请自来的服务有点意外,但也没有拒绝,让李木子进了房间。 李木子端着果汁,经过客厅时,听到洗手间传来哗哗的水声,自己的男神应该正在洗澡吧,光听着这水声就让人心潮澎湃,激情荡漾,李木子觉得额头冒汗,手脚发软,努力克制着才不让果汁翻出来。 她哆嗦着把果汁放在客厅的餐桌上,想着该怎么样开口向经纪人提出这项要求,经纪人说,“对了,有几件衣服要麻烦你们熨烫一下,明天要穿的。” “哦,好的。”李木子受宠若惊地说。 “你等一下,”经纪人走到卧室里去找衣服,留下李木子一个人。 李木子捂着砰砰跳的胸口,快身闪步,腾挪到卫生间门口,看一眼,就看一眼! |
隔着朦胧的毛玻璃,男神的身影在水雾中若隐若现,依稀透出刚性的线条。 我的男神怎么连影子都这么美呢! 李木子呼吸都要停止了。 “手上的事都办完了吗?”水声停了下来,男神关掉了花洒,大概是看到了站在外面的李木子,把她当成了经纪人。 李木子吓了一跳,刚要走开时,听到男神隔着门缝朝外喊话,“快一点,亲爱的,我还在等你呢。” @#$^%^&* 李木子瞬间石化—— 这是对、对、对谁说话? “别傻站着了,要洗的话就快点进来,我就要完事了。” 看到年轻俊秀的经纪人拿着衣服从卧室出来,李木子立刻明白了—— 她的男神和经纪人之间—— “哗啦”一声,她听到了心脏破碎的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接过经纪人手里的衣服,又是怎么走出房间的。 郝芸在物料房等得心急,再过一会儿,就要有员工进来拿布草了,这个李木子,不会兽性大发,问人家要签名时趁机把人非礼了吧。 门开了,李木子含着泪走进来,然后一把抱住郝芸,抽抽答答哭了起来。 郝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担心有人闯进来,只能安慰她说,“乖,咱们先把衣服换了,别的慢慢再说。” 李木子哭得止都止不住,“他已经有心上人了,原来他是一个gay,我的男神啊,你怎么可以这样蹂躏我的爱心呢,我的这颗少女心可是一直为你完整地保留着。” 李木子趴在郝芸肩上,哭得没完没了,就是不把衣服换下来,郝芸急了,拍着她的背,“我完全理解你的感受,他不珍惜你的爱心,那是他有眼无珠,可我珍惜你啊,你是我眼中最最可爱的小宝贝,快,小宝贝,咱们把衣服换回来。” “你珍惜有什么用,我又不是gay,嘤嘤嘤——” 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值班经理在问,“郝领班,你在哪里?” “我,我在物料房,有事吗?”郝芸声音有点发抖。 “我说怎么没在顶楼的服务台看见你,我这里有张值勤表要麻烦你签下字。” “好的,我马上过来。” “我正好在物料房附近,我直接过来好了。”接着过道的一头就响起了皮鞋的踩踏声。 郝芸吓得对讲机都差点摔了,关掉对讲机后,急忙抓住李木子,把她的制服往下扯。 李木子也吓得眼泪都憋了回去,手忙脚乱地脱衣服,两人越是心急越是慌乱,一使劲,短裙的拉链拉到一半坏了。 这条一步裙本来就是收身型的,要把拉链全部拉下来后才能脱下来,现在拉到一半,正好卡在胯部的地方,上也上不了,下也下不去。 郝芸两眼一黑,这是天要亡我。 门外又响起了另一个脚步声,接着一个男声响起,“请问你是值班经理吗?” 这不是陈石的声音吗? “你是?”值班经理不认识陈石,对于这个点还在外面游荡的客人,他觉得十分的疑虑。 “我是酒店的客人,今晚的月色不错,我出来散散步。” “出来散步?半夜的时候?”值班经理上下打量着他,看他的精神状态,不象是有病的样子。 “是这样的,我是一个导演兼编剧,每天凌晨是我才思如泉的时候,所以我一般都会在这个点出来散步。”陈石咳嗽两声,向他解释道。 “能把你的房卡给我看一下吗?”值班经理对于这个解释并不信服,他刚才东张西望的样子,不象是在思考,到象是在找什么人。 “有,有——”陈石拿出房卡,向值班经理展示着。 值班经理接过房卡看了看,又打量了陈石一番,“晚上的时候请客人还是呆在自己房间为好。”然后绕开陈石,径直朝物料房走去。 “等等,我还有话要说。”陈石又叫住他。 “嗯?”值班经理有些不耐烦。 “我突然想起来,我其实一直想对你们酒店提些建议。” “什么建议?”虽然不愿意,但是出于职业礼貌,值班经理还是问了一句。 “你们酒店是新开业的吧,我觉得你们酒店在硬件配套方面做得还不错,但要在如今竞争激烈的市场中脱颖而出,光靠配套齐全的设施和周到的服务是不够的,关键是要打出你们酒店的特色牌,给客人们留下深刻的印象,让他们一想到住店,就想到你们酒店。”陈石托着下巴,思忖着说,“具体方法有很多,比如说,可以在客房内留下一张温馨的建议卡,请客人对本次住店的经历表达意见,对于有良好信誉的住客,可以进行分级管理……” “如果你有什么建议,可以到前台去提,我们那里有顾客留言薄。”对方唠唠叨叨的,值班经理早就没了耐心,不等他说完,就一边翻着白眼,一边打断了他。 “等等——”看到值班经理即将走到物料房,陈石再一次叫住他,“我觉得你这套制服好象不太适合你。” 值班经理扔给他一个冰冷的眼神,“我觉得你聊天好象找错了对象,14楼有酒吧间,也许你可以去那里逛逛。”回过头,继续朝物料房走去。 陈石也是没辙了,他已经把看家的本事都使出来了。 物料房里,趁着陈石和值班经理说话的时候,郝芸和李木子赶紧一齐使劲,终于合力把该死的裙子象老蛇褪皮一样的拉了下来。 就在值班经理把手搭上门把手的时候,物料房的门打开了,郝芸走了出来,向值班经理道歉说,“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太困了,不小心打了会盹。” “今天事情比较多,忙了这么长时间,确实累了。”值班经理表示谅解。 郝芸接过他递来的表单,在上面签完字,偷偷看了一眼陈石,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 刚才在物料间的时候,她把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陈石拖延了值班经理这么宝贵的两分钟时间,今天她和李木子就要露馅了,这可是救了人命的大恩大德啊。 陈石顺利完成任务,志得意满的走了。 看着陈石的背影,值班经理说,“这个人要好好查查了,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半夜三更的出来散步,还说了一大通不着边际的话。” “不用管他,听说经常写剧本的人都有些神神叨叨的。” 送走值班经理后,郝芸悬着的心总算掉了下来。 真是有惊无险的一天。 |
当清晨的阳光照射进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堂时,忙碌了一天的郝芸终于下班了,虽然上夜班的日子也不短了,但这种颠倒日夜的作息还是让人很不习惯。 打着呵欠,郝芸走出酒店,在门口看见了陈石,他站在喷泉边,细小的水珠喷洒出来,呈现一种万花筒般的五光十色,阳光把水珠,还有他的半边脸都照亮了。 让她觉得格外的帅气。 “这么早!”郝芸主动向他打着招呼。 “总有些人说我不务正业,好象我一天到晚都在睡大觉似的,所以就自觉地起床了。” 陈石转过身,笑着说。 郝芸吃吃地笑,“我不过随便那么一说,别说得好象是我管着你一样,对了,你昨晚怎么会到物料房那里散步?”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在那里散步吧?”陈石看她后知后觉的样子,觉得她真是傻得可以。 “嗯?”郝芸也隐约觉得不会是碰巧那么简单,但她还是想亲口问问他。 “你们的对讲机声音也太大了一点,我一晚上被你们吵个没完,反正也睡不着,干脆就做个顺水人情,帮你一把啰。” 郝芸一秒钟明白过来,原来他从对讲机里听到了值班经理在找自己,所以及时的出现在物料房,解救了自己的危难。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我在物料房的?”郝芸问。 陈石摇头说,“我看见你的朋友穿着领班的制服上楼,除了你会把自己的衣服借给她,还能有谁?” 昨天从郝芸和李木子的谈话中,他已经知道了李木子的意图,本来他只是想看看热闹,没想到酒店昨晚那么热闹,闹腾了一晚上,他看见郝芸忙得四面救火,有心想搭把手,于是晚上出来逛了几圈,没想到还真帮上大忙了。 怪不得自己这么幸运,原来是陈石在暗中帮忙,郝芸越来越觉得,其实陈石看起来不正经,骨子里还是不错的。 “这次你帮了我的大忙,下次我请你吃饭。”郝芸是真心感谢他。 “不会又是肯德鸡吧?” “当然不是,去哪里由你说了算。”虽然快到月底了,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到手,日子过得紧巴巴的,郝芸还是决定好好谢他一次,大不了多吃几次方便面吧。 陈石摸摸下巴,不客气地说,“那我就盛情难却了。” |
回到出租屋,郝芸倒头就睡,不知道睡了多久,电话响了。 真是邪门,每回上夜班回来好睡的时候,都要来上这么一通电话,这是招谁惹谁了。郝芸气哼哼地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是郝母的声音,“芸儿啊,我跟你说个事啊!” “妈,你可真能挑时间。”郝芸的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瞪着失神的眼睛,机械地说着话。 “你说你姐怎么可以这样。”郝母沉浸在自己哀伤的情绪中,根本没注意到郝芸的语气,“这一回她把咱们家和亲戚的脸都丢光了,我现在都没脸见梅姨她们。” “那也好,以后就不用和梅姨她们打牌了,你不是老说她没牌品吗?” “咳咳,”郝母在电话里咳了两声,“话是这样说,可我不也得找个地方打发时间吗?” “啥事你就说呗。” 原来郝洁新交了一个男友,昨天说要带回家来,郝母和郝父高高兴兴地张罗了一桌饭菜,还请了几个亲朋好友一起陪坐,没想到郝洁带来的男朋友让人大跌眼镜,头发半白不说,还长着络缌胡子,挺着大肚腩,十足一个油腻的外国大爷,郝父和他坐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俩兄弟。 郝洁介绍,她男友是外国某知名高校的教授,以前去外国上学的时候就认识,据说学识渊博,遍交名流,五花八门的头衔就有好几个,老教授为自己介绍了一大堆,郝父和郝母压根儿没听懂,说实在的,就算听懂了,两老也没啥兴趣。 甭管说得再好听,年龄摆在那里,人家只会说郝洁找了个老头儿,讲得再好听,也是找了个胡里花哨的洋老头儿,而不是称呼他那些好听的名头。 郝父郝母憋着气,还不得不好菜好饭地招待着老教授,老教授也颇懂些中文,和两老家长里短、天南海北的胡扯,女婿不象女婿,朋友不象朋友的,搞得两老笑也不是,骂也不是,甭提有多别扭。郝父更是吃了一半,就借口走掉了。 吃完饭后,郝洁还拉着老教授要进她的房间,吓得郝母急忙拉住了,非说那屋里没打扫干净,死活不让两人进去。郝洁只能拉着洋老头到街上逛去,郝母拦不住,两人一走,就打电话给郝芸了。 “你说,他们在亲朋好友面前丢人也就算了,还逛到街上去,这是怕人家街坊邻里不知道吗?” 郝母最担心的是梅姨他们几个牌友,知道了这事明天肯定要拿她寻开心,让她以后怎么抬得起头来。 郝芸被她一通电话吵醒,脑子跟浆糊似的,这会儿都没缓过来,幽幽地说,“其实我觉得也挺好,你不是经常打牌三缺一吗,说不定以后能凑个牌友,你们年纪相仿,肯定谈得来。” “我说闺女,你说话怎么也学起你姐来了,你嫌你姐把我气得还不够吗?”郝母在电话那头语气都哽咽起来。 “我这不开玩笑吗?”郝芸心一软,就松了口,“不过你也怨不得别人,这不是你们天天催着她找男朋友吗,她这不就给你们找回来了?” “这哪里是找男朋友,这是找气给我们受啊,这样的男朋友我们不要也罢。” “这话你早点和姐说不行了吗。” “芸儿啊,你姐现在是翅膀硬了,连家也不要了,我们的话也不听了,你以后可不能学她的样啊。” 郝母又唠叨了一回,才把电话挂了。郝芸一头栽倒在床上。 |
正睡得迷迷糊糊呢,电话又响起来了,郝芸最后一点好脾气也没了,抓起电话说,“还有完没完了?” 没想到电话那头是李木子,她显然是刚刚哭过,嗓音有点沙哑,“我遭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不说安慰我,还朝我凶巴巴的,我不想活了。”电话那头嚎啕大哭起来,甚至还有硬物砸落在地的声音,咣咣铛铛的,听声音象是剪刀一类的铁器。 听李木子的口气好象是来真的,郝芸脑海中出现了她翻箱倒柜,到处找剪刀自虐的画面,郝芸急忙说,“你可别乱来啊,不就是你的男神有了心上人吗,就算你不知道这事,他不也已经有了吗?” “我可以眼不见为尽啊,每天看着他的照片,刷刷他的电视剧,把自己当成片中的女主角,一样可以活得很好,可是现在一切都没了,他把我最后的梦想也给毁了,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电话中出现了磨剪刀的咔嚓咔嚓的声音。 郝芸吓得捂住了心口,“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为了一个gay不值得。” “嘤嘤嘤,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你先别动手,等我过来,有话咱们好好说。” 那头继续咔嚓咔嚓,“你过来干嘛?” 郝芸摸下床,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拉过条裤子套上,“咱们可是穿过同一条裙子的,你要干那事,也要等我来了再说。” “哎哟——”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惊呼,郝芸手机差点没掉了,“小李子,你还好吗?” “没事,刚才剪到脚趾头了,你刚才说什么,你要干那事,究竟干啥事啊?” 敢情她是在剪脚趾甲?自己还以为她是要自裁殉情呢。 “小李子,你说话太没谱了,什么叫我不想活了,你是在捉弄我吗?” “我就是随便那么一说,这只是一种语言的惯性,知道吗,用来表达哀伤的程度,你不会真以为我要自杀吧,哈哈哈,老铁,你太逗了。”电话那头大笑了起来。 郝芸气得直翻白眼,“那你打我电话干嘛,怕我睡过了头,忘了起来揍你一顿?” “我是伤心得睡不着,找你倾诉一下,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刚刚失恋的人?” “失恋你个鬼啊。”郝芸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躺在床上,这回她是真睡不着了,翻来覆去的,干脆起床,洗漱洗漱,给自己做一顿好吃的吧。 郝芸走出房间,发现严栋正在厨房,在水龙头下洗着一把嫩绿的蔬菜。 相比自己很少下厨房的父亲,这真是一个喜爱烧饭的男人。看他那有板有眼的样子,要不是自己见过他当保安的样子,还以为是一级大厨呢。 本来想好了煮泡面的郝芸都不好意思再煮泡面了。 “需要帮忙吗?”郝芸问。 “如果我没记错,有人说要请我吃饭的。”严栋转过脸来说。 郝芸有点不好意思,自己是说过这话,只不过忙于工作的原因,一直没有机会露一手。今天既然有现成的材料,那就自己亲自动手吧。 得到严栋的允许后,郝芸捋起袖子,拿出以往郝母教她的经验技巧,一通煎炒炸煮,很快就把几个菜端上了桌。 严栋看着桌上半生不熟的豆角,烧得稀烂的丝瓜,头尾断开,骨肉分离的鱼,还有充满了焦糊味的肉片,有点心痛他买的那些食材。 他可是在市场精挑细选了很长时间,才买回来的东西呢。 “真是不好意思,很长时间没下厨了,有点手生,样子不是太好看。”郝芸解释着原因。 听这意思,好象味道还不算太坏,严栋拿起筷子,夹了一点鱼,放进嘴里尝了尝,事实证实了他的猜想,食物的卖相和它的内涵,就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看上去不太好的东西,味道也好不到哪里去。 郝芸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一看对方的脸色,就知道这次厨艺展示失败了。 “要不我再点两个外卖过来?”她讪讪地说。 “不用,我再去做个下饭汤来。”严栋去了厨房,很快做了个简单的蕃茄蛋汤,端到饭桌上。 红艳艳的汤汁上面飘着绿色的葱花,香油勾芡,几缕嫩黄的蛋花,光看看就觉得赏心悦目。 郝芸真是服了。 现在的男人都这么会做饭了吗。 严栋又去冰箱拿了半个袋装的烤鸡,拆了包装,两人就着汤,干掉了一大碗饭。 大门开了,秦芳满走进来,刚跨进家门,就看见一桌子菜,顿时眉开眼笑,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这是谁烧的好菜啊?”秦芳满笑眯眯地走过来,“我今天下班晚了,还没来得及吃饭。” 这不是摆明了想蹭饭吗?但是今天郝芸和严栋都一反常态,不仅不介意,还热情地招呼她,“那就一起来吧。” |
秦芳满高兴地去厨房盛了饭,拿了双筷子过来。 郝芸和严栋把最后的一点汤和几块烤鸡也放进自己碗里,动作堪称默契。 秦芳满打了饭坐下来,夹了两口菜,发现那个味道,不是一个难吃可以形容。 “呸呸,”她直接吐了出来,“这菜谁烧的,怎么这么难吃?” “这可是你自己要来的,没人请你。”郝芸放下碗说。 “怪不得这几个菜没人动,原来是你们不要吃的东西,我说,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听说过吗?”秦芳满火气腾地上来,啪得放下筷子。 “说得不错,不过你是不是先解释一下,把我放在厨房的火鸡面吃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算不算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那个,”秦芳满一时理亏,不过很快就找到了理由,“我那天急着上班,随便拿了一袋,事后忘了和你说。” “还随便拿了一袋,你怎么别的不拿,偏偏吃了那袋火鸡面,那可是我屯了好久都没舍得吃的。”一袋火鸡面的价钱顶得上五袋普通方便面的价钱,郝芸本来留着准备刷电视剧的时候当夜宵的,现在想想还心疼。 “不过一袋方便面,你不用这么大动干戈的吧?”秦芳满干脆厚厚脸皮,一副我就这么着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吧的架势。 “你是偶尔吗,我放在冰箱里的小菜你也吃了不止一次了吧?”严栋也插了句话。 “小菜也能算是菜吗,不就是些腌萝卜之类的,你一个大男人,那个也要斤斤计较吗?”秦芳满在酒吧做公主做惯了,一向是被男人惯着的,她觉得这种事情压根儿就不能叫个事。 自从上次跟踪严栋,被严栋抓了个正着后,秦芳满收敛了几天,看见他也是低眉顺眼的,严栋事后也没和她再计较,所以这两天她又霸道起来。 “以后不许动我的东西,一针一线也不行。”严栋说话声冷了下来。 “可是你不是还让郝芸随便吃?” “别人可以,你就不行。” “你,你不是男人。”秦芳满急了,脱口而出。 严栋一只手握紧拳头,露出筋脉喷张的肌肉组合,“我是不是男人,你要不要试试?” 秦芳满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你们这是联手起来欺负我。”秦芳满站了起来,哭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
秦芳满高兴地去厨房盛了饭,拿了双筷子过来。 郝芸和严栋把最后的一点汤和几块烤鸡也放进自己碗里,动作堪称默契。 秦芳满打了饭坐下来,夹了两口菜,发现那个味道,不是一个难吃可以形容。 “呸呸,”她直接吐了出来,“这菜谁烧的,怎么这么难吃?” “这可是你自己要来的,没人请你。”郝芸放下碗说。 “怪不得这几个菜没人动,原来是你们不要吃的东西,我说,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听说过吗?”秦芳满火气腾地上来,啪得放下筷子。 “说得不错,不过你是不是先解释一下,把我放在厨房的火鸡面吃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算不算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那个,”秦芳满一时理亏,不过很快就找到了理由,“我那天急着上班,随便拿了一袋,事后忘了和你说。” “还随便拿了一袋,你怎么别的不拿,偏偏吃了那袋火鸡面,那可是我屯了好久都没舍得吃的。”一袋火鸡面的价钱顶得上五袋普通方便面的价钱,郝芸本来留着准备刷电视剧的时候当夜宵的,现在想想还心疼。 “不过一袋方便面,你不用这么大动干戈的吧?”秦芳满干脆厚厚脸皮,一副我就这么着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吧的架势。 “你是偶尔吗,我放在冰箱里的小菜你也吃了不止一次了吧?”严栋也插了句话。 “小菜也能算是菜吗,不就是些腌萝卜之类的,你一个大男人,那个也要斤斤计较吗?”秦芳满在酒吧做公主做惯了,一向是被男人惯着的,她觉得这种事情压根儿就不能叫个事。 自从上次跟踪严栋,被严栋抓了个正着后,秦芳满收敛了几天,看见他也是低眉顺眼的,严栋事后也没和她再计较,所以这两天她又霸道起来。 “以后不许动我的东西,一针一线也不行。”严栋说话声冷了下来。 “可是你不是还让郝芸随便吃?” “别人可以,你就不行。” “你,你不是男人。”秦芳满急了,脱口而出。 严栋一只手握紧拳头,露出筋脉喷张的肌肉组合,“我是不是男人,你要不要试试?” 秦芳满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你们这是联手起来欺负我。”秦芳满站了起来,哭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 这两天陈石在短视频上的帐号涨了不少粉,他写的“永远毕不了业的小明系列”又更新了几则视频,其中一则热度颇高,大致内容是班长(帅葱扮演)正趴在课桌上睡觉,面前放着一本竖起来的书,高老师(大胖扮演)在讲台上讲得口沫横飞,激情四射之时,发现有同学睡着了,他一脸阴沉的走过去,全班同学都转过视线,幸灾乐祸地等待着一场火山的喷发。 高老师把书本一掌拍倒,发现睡着的人是班长后,顿时没了火气,表情秒换成怜惜,叹气说,“看着书都能睡着,这是该有多累啊。” 高老师把粉红色的长发捋在耳后,转向全班同学,清清嗓子说,“虽然说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但你们晚上也不要复习得太晚,要劳逸结合,早睡早起,适当锻炼,才能发挥出最高的水平,万一把身体累坏了,就得不偿失了。”然后若无其事的回到讲台上继续讲课。 小明(黑子)扮演,从中受到了启发,他在桌上竖起了三本教科书,然后趴下睡觉了。 高老师很快发现了情况,他走到小明课桌前,拍倒书本,用手指猛烈地敲击桌面,“小明同学,你给我站起来。” 小明被突然惊醒,直挺挺地站起,表情很无辜。 高老师把头发捋到耳后,“不要以为你竖了三本书就可以假装在看书,就算竖了三十本书也不能掩盖你上课睡觉的事实,说,昨晚是不是打游戏了?” “没有。” “没有打游戏上课为什么要睡觉?” “可是班长不也在那睡着的吗?” “不要以为外表相同的事物,内在就一定也是相同的,比如说,同样是一只鸡蛋,光看表面你是不知道它能不能孵出小鸡的,关键是内在的部分才能引起质变。” 高老师又转向同学说,“看到了没有,平时不好好听讲,上课的时候睡觉,还试图蒙混过关,这就是小明同学晚上打游戏的后果,你们一定要引以为戒。” 底下的留言很多,55555,我想起以前那些不堪回首的往日了 我就喜欢小明 喜欢+1 我觉得班长长得好帅啊。 同感 同感+1 同感+100 这不就是我以前的老师吗? 弱弱地问一下,高老师的口红色号是多少 |
陈石心情不错,溜达出了房间,准备吃饭前到大厅里去走走,正好看见苏小妹推着卫生车经过。陈石发现,她在打扫过道的地毯时,扭着脖子朝自己房间探头探脑,看见自己出门,急忙转过脸去。 陈石当然认识她,显然她已经和罗薇薇串通一气,两人合谋要郝芸的好看,郝芸后来出了那么多事,里面肯定有她贡献的一份力量。 “能帮我打扫一下房间吗,我的房间已经两天没有清洁了。”陈石叫住了她。 “当然可以。”苏小妹正愁没机会进他的房间,陈石这么一招呼,让她正中下怀。罗薇薇早就交待过她,如果发现郝芸有什么出格的地方,就向她报告,尤其是要注意郝芸出入728房的情况,所以她一直留意着。 本来她已经把陈石的作息时间也摸熟了,想趁他不在时候,借着进房打扫的机会好好查找一番,看看有没有蛛丝马迹可寻,如果能发现郝芸和他有不正当关系的证明那是再好不过了,可惜陈石一直把请勿打扰的牌子挂着,她不能随便进房打扫,没想到今天机会主动找来了。 苏小妹推来了清洁车,进入陈石的房间,看见陈石抱着胸,靠在壁柜上,盯着自己,不禁心里有点发毛。 苏小妹一紧张,床单甩了两次都没甩到位置。 “咳咳——”陈石发出清奇的咳嗽音。 苏小妹咬着牙,把床单铺好,把包角打严实,却因为紧张,换被套的时候,没有完全把被芯卷到头,结果花了比平时更多的时间才把被子梳理平整。 陈石幽幽地说话了,“我说你这铺床技术不过关啊,你是新来的吧?” “不是。”苏小妹红了脸。 “据我所知,酒店对铺床有时间和规范的要求,你这种程度,恐怕很难过关吧?” “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的。”苏小妹虽然心里很不情愿,在眼下顾客就是上帝,她不得不表示歉意。 在陈石虎视眈眈的注视下,苏小妹不敢明目张胆的搜索房间内的物品,朝屋内扫视了几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她拿起毛巾走进卫生间,陈石也跟了进来,说,“对了,洗手池的台面和镜子很脏,麻烦你也帮我清洁一下。”陈石轻描淡写的,但语气却很坚定,不容人拒绝。 苏小妹慢吞吞地走到洗手间,拿出干抹布,抹着只是溅了几滴水珠的镜子,心里老大不高兴,这种程度的镜子,根本没有必要擦,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陈石在镜子里面出现,笑眯眯地说,“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呢,有点洁癖,看不得一点的脏乱,所以只能多麻烦你了。” 你有洁癖你住什么酒店? 苏小妹当然不敢说出口,只能在心里骂几句解解气。 |
“对了,你们清洁玻璃的时候不是应该先喷清洁剂,用湿布抹一遍,再用干抹布擦一遍吗?我记得上次那个服务员就是这么做的。”陈石抱着手,一边看着苏小妹干活,一边指指点点,派头做得比总经理还足。 “好象没这个必要吧。”苏小妹本来想省些事,抹几下就完事,没想到陈石还是个懂行,非要和她上纲上线,按着标准来做。 “难道针对不同的客人还有不同的清洁标准?” 看来对方是个不好惹的角色,苏小妹不敢再大意,只能按着他的要求来做。 “你今年多大了?”陈石靠在门板上,一边看着她干活,一边和她闲聊起来。 “才二十出头。”苏小妹没想到陈石会问这个,感觉有些暧昧,又有些突然,心头怦怦乱跳起来。 毕竟,陈石长得还是不错的。 “老家是哪里人?” “是X城的,来S城已经三年了。”苏小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个,一切好象都是身不由已。 “哦,做酒店这一行应该很辛苦吧。”陈石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 “还行,刚来的时候有一点辛苦,后来习惯了。”苏小妹脸上飞上了一朵红云。 “能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吗?” “干,干嘛?”苏小妹结巴着说。 “我家里想找一个钟点工,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我觉得你挺合适的,你要是想跳槽的话,不妨考虑一下,至于费用吗,肯定不会比你在这里赚得少。” 苏小妹心里盘算着,她早就不想在这里干了,倒夜班辛苦不说,还要面对形形色色的客人忍气吞声,更何况听说这个陈石是个多金的老板,以后还是有很多的可能的。 苏小妹正思忖着,陈石已经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纸和笔,递了过来,“你可以把电话号码写在上面,如果有需要我就和你联系。” 犹豫了一下,苏小妹还是把自己的电话写了下来。 最后她擦完镜子和台面,退出来经过陈石身边时,陈石突然靠近了说,“听说酒店的规定是不可以和客人闲聊的,尤其是不能说私事,否则就是违反了酒店的规定,咱们刚才闲聊了这么长时间,你还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留给了我,别人会不会认为你是在勾搭我?” “你——”苏小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开个玩笑,你不会当真吧。”陈石摇摇头,又恢复了随意的表情,随手把那张纸扔到了地上。 苏小妹突然明白了,他是在给自己下套,逗自己玩呢。 她气得满脸通红,恨恨地剜了陈石一眼,推着车子出去了。 |
郝芸今天来上班的时候,经过前台,特意先去看望了李木子,听她在电话里卖惨的样子,郝芸总觉得有点不太放心。 没想到李木子今天早早地来上班了,正在前台和别的员工说话,不知谈到了什么,笑得前仰后合的,连郝芸来到身边都没有注意。 郝芸敲敲台面,“说什么呢,高兴成这样?” 李木子强忍着笑意,对郝芸说,“跟你说个刚刚出炉的新闻啊,听别的员工说,今天有一男一女来开房,勾肩搭背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关系,谁知道进了房间没多久,就有个女人进来,说他老公在这里,要上去找人。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她还拿出了结婚证。本来吧,客人信息都是保密的,不经过客人同意,我们是不会让她进入的,所以那个女人求了很长时间,也没法得知房间号,她正准备走人,谁知道那个男的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他老婆来了,吓得从房间里跑了下来,正想溜出酒店呢,谁知在大门口被他老婆抓了个正着,三个人在酒店门口吵得那叫一个精彩……” 李木子描述着冤家三人行的画面,笑得乐不可支,郝芸瞪她一眼,“人家的事犯得着高兴成这样?我本来还担心你来着,看来是瞎操心了。” “我就是当个笑话听。”李木子一脸轻松自在,和下午还在电话里哭哭啼啼的简直判若两人。 “以后我不管你了,记住,我上晚班睡觉的时候不许再打电话过来。”看来自己是多担心了,郝芸见她压根儿就没事,转身要走。 “等等,”李木子拉住她,说,“你上次用的腮红是在哪里买的,我觉得特别好看。” 这不对啊,下午的时候还在电话里哭着说自己失恋了,怎么转头就想着要打扮了,郝芸狐疑地问,“你涂给谁看,你的心上人不是没了吗?” 李木子突然飞快地朝大门口瞄了一眼,脸上飞起了一层红云,“我现在想明白了,林子那么大,人不能总守着一棵树不是,走出一方井渠,才能发现更广阔的海洋。” 还念起诗来了,肯定有猫腻!郝芸朝李木子的目光看去,门口多了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在白色制服的包裹下,显得格外英气逼人。有个客人走进大门,他微微地转过脸,鞠了一躬,拉开大门的时候,郝芸看到了他的侧脸,只那一瞬间,她就象被电击了一下,这颜值,高得离谱了,简直就是神祗在人间的意外降临啊,不是男神两个字可以形容的。 “他是礼宾部新来的员工,叫王帅,你觉得怎么样?”李木子咽了下口水,小声地说。 “人如其名,”郝芸转过头,看见眼神直勾勾还没转过弯来的李木子,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感情这东西,真是世界上最不可靠的东西。 郝芸不禁哼唱起了那首歌,“爱像一阵风,吹完它就走……” 李木子捶她一拳,“别说得那么难听,其实吧,我也知道,迷恋偶像就是寻找个精神寄托,迟早还是要面对现实的,上天对我不薄,走了一个,又给我送了个更好的。”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祝你好运。”郝芸拍拍她的肩膀,走了。 |
吃完晚饭,郝芸从楼上的餐厅回来,经过电梯口时一个男子和她擦着肩膀走了进去,一瞥之下,郝芸觉得十分眼熟,仔细一想,这不是上次那个没付房钱、还惹得自己一身骚的醉汉吗,虽然当时他始终闭着眼睛,但那宽阔的额头,厚实的嘴唇,黝黑的肤色,郝芸却是一直记着的。 郝芸立刻转身追了上去,但是电梯门已经合上,她等了一会,发现电梯是去14楼的。换了一部电梯,郝芸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14楼是酒吧和健身中心,她先在健身房里找了一圈,已经接近深夜,健身房里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她又走进酒吧,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吧台的那个男人,正在和调酒师说着话。 郝芸虽然有些怀疑,但是也不敢贸贸然地上前,她走到吧台,在距离男人不远的位置坐下。 她身上穿的领班制服很惹眼,调酒师打量了她一下,觉得她不象是来喝酒的样子,问道,“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郝芸正认真打量着男人的侧面,一时没听到调酒师的话,调酒师又问了一句,她才反应过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是想要来一杯吗?”男人也觉查到了郝芸赤裸裸的目光,他转过头,迎上她的目光,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 他一开口,郝芸就犯起嘀咕来,本来从他的外表,她几乎可以确定这个男人就是醉汉,虽然他已经换了得体的衬衫,头发也梳得妥贴齐整,但那宽阔的脸膛,有力的下巴,还有浓密的眉毛,几乎和那个醉汉一模一样。 但他谈吐优雅,还带着很浓郁的港味,喝酒的时候,用两根手指娴熟的转动着酒杯,一看就是酒吧的常客,让郝芸又不确定起来。那个醉汉怎么看都不象是能出入高档酒吧的人啊。 “你很象我要找的一个人。”她犹豫着说。 “给她来一杯gin tonic”,男人对调酒师说,然后转头,拍了拍身边的坐椅,“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坐到这里来。” 不知道为什么,郝芸觉得他说话时有一种不可抗拒的魅力,能让人不自觉地服从。 男人用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她,“不知道你要找的那个人是谁?” “嗯——”郝芸吞吞吐吐的,“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反正是个喝醉酒的人。” 男人笑了,虽然他的额头和眼角已经有不少皱纹,可是他笑起来的时候,看上去依然很有魅力,似乎皱纹里都写满了故事。 “没想到我还能被人当成醉汉,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男人喝了一口酒,这种酒在迷幻的灯光下呈现一种很浓烈的红色,郝芸不知道是什么酒,但看调酒师对他很尊敬的样子,应该是一种很有档次的酒。 她对他的身份更加不确定了。 |
“可以问下你的职业吗?” 男人掏出一张亮闪闪的金属名片,郝芸看见上面的名字叫张胜力,身份是威力舒胜集团董事会 。 看来自己是真的搞错了。 “原来是张总,对不起,是我认错人了。” 调酒师把郝芸的gin tonic也拿了上来,郝芸想推辞,男人说,“尝一下吧。” 他的声音和表情很有亲和力,让人不忍拒绝。 郝芸只和李木子去过一次酒吧,还是为了体验酒吧气氛而去的,两人到了灯红酒绿的地方,看着一堆陌生的男女,也不敢点鸡尾酒,只点了两杯果汁,所以她现在看着面前插着青柠片、冒着气泡的饮料,有点无从下手,现在可是上班时间,万一喝醉了怎么办? “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但是你能找到我,也是一种缘分,这杯酒是我请你的,很适合女孩饮用,既然是在上班的时候喝也不打紧,它只会让你更加精力充沛。”张胜力看出了她的犹豫。 郝芸试着喝了一口,口感有些奇怪,有点甜有点苦,好象还带着迷迭香的味道,她皱起眉头,但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你是客房部的领班?”张胜力看了一眼她的工作牌。 郝芸点头。 “现在不妨碍你工作吧?” “喝完了我就走。”郝芸实话实说,“现在是工作时间,我不能呆太久。” “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很较真的员工,”张总露出笑容,“能和我说说那个醉汉的事吗?” “别提了,”郝芸摇着头,“他真是糟糕透了,喝得人事不省,躺在大厅里,为了不让他淋雨,我让保安把他扶进客房,结果他吐了一地,害得我收拾了两个小时,谁知第二天一大早他房费没付就溜了。” 张胜力大笑,“真是太有趣了,酒店里什么样的客人都有,是吗?” “更离谱的客人都见过,这个其实也不算什么。”不知为什么,郝芸觉得他很亲切,非常愿意和他说说心里话。 “酒店为人们提供了一个暂时躲避风雨的地方,不管是旅行归来的,出差在外的,还是临时来逃避家庭责任的,他们都会在这里卸下伪装,露出真实的一面,即使你不能接受,也必须学着去理解他们。”张胜力说得很诚恳。 郝芸连连点头,她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下次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和我说说酒店的事,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这里住两天,这个酒吧是我常来的地方。” 郝芸答应着,看看时间不早,起身离开了酒吧。 |
这个星期郝芸转早班,终于可以跟着清晨的日出一起出门了,而且天气预报说这个星期都是晴天,让人觉得心情也开朗起来。 上班之前郝芸给员工开了个晨会,分配这一周的工作任务,强调工作中的重点。以往苏小妹在听郝芸讲话的时候,都是心不在焉,有时郝芸指出问题的时候,她还一副你说你的,我爱听不听的样子。 自从上次郝芸罚她打扫地毯后,毛小妹吃足了苦头,又加上被陈石奚弄了一番,知道这两人都不好惹,所以不敢再和郝芸对着干,至少表面上摆出一副乖巧的样子。 郝芸看她认错态度良好,就取消了对她的惩罚,让她从今天开始就不用再打扫地毯了。 会议结束后,员工们陆续走出去,毛毛拉了拉郝芸的衣袖。 “还有事吗?”郝芸知道毛毛有话对自己说,留了下来。 “本来我也不想说,我怕她们报复我——”毛毛胆子小,走到外面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才转身对郝芸说,“我有几次看见苏小妹和罗薇薇在一起交头接耳地说话,看见有人靠近就分开了,我总觉得她们好象在商量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她们爱说什么说什么,我站得直,行得端,难道没有故事她们给我编故事?”郝芸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你和罗领班不是正在竞争主管吗?我听说罗领班现在很积极,上班的时候不在岗位上,反而一直往何经理的办公室跑。” “她不在岗,工作怎么能做得到位呢,评选主管靠的是的成绩和客人的口碑,不是靠领导那里多跑几趟就有用的。”郝芸很有把握的说。 “郝领班,话是这么说,”毛毛忧心忡忡的说,“可是我觉得,何经理对罗领班班上的态度比咱们要好。” “这是你太敏感了,咱们要对自己有信心,凭咱们班的这个分数,除了咱们自己,没有人敢称自己第一。”郝芸给她打着气。 “好吧,我听你的。” |
下班的时候郝芸在大堂碰到了陈石,陈石背着包,看样子刚从外面回来,“这么巧,你现在就下班?” 她和陈石的巧遇已经不是一次两次,郝芸都已经习已为常,“你又去哪游山玩水了?” “看你说的,好象我整天不务正业似的,”陈石看看手表,“我记得上次有人说要请我吃饭的,我看捡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怎么样?” “行吧,”郝芸虽然答应下来,心里却有点打鼓,他不会狮子大开口,找个贵得离谱的饭店,把自己薅得一根毛都不剩吧。 陈石似乎根本没有注意郝芸的表情,插着裤兜率先走出酒店,“今天这个地方由我来选,你只管跟我走。” 陈石叫了一辆车,对司机报了个郝芸从来没听说过的地名。 “看来你这几天逛的地方不少嘛,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新市民,出门得跟着你这个熟门熟路的老市民。”坐上了车,郝芸拿他打趣。 “这几天确实走了不少地方,难得来一趟S市,当然得四处走走看看,了解一下风土人情。” “什么了解风土人情,不就是游山玩水吗?”郝芸扁了扁嘴。 “你可别小看了这游山玩水,能把游山玩水玩到极致,也是一种本事,就象不是所有的吃货都可以叫美食家,也不是所有的游客都能成为徐霞客。” 说得象真的一样,郝芸瞥他一眼,不说话了。 下了车,周围的景色很陌生,是郝芸从来没来过的地方。 “怎么样,这里没来过吧?” 郝芸环顾四周,她依稀记得小时候这里是座大型工厂,很多年没有来,没想到这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工厂没了,还建成了一个风景优美的景观文化中心。 整个景观以宽阔的河道为中心,沿河建起了健步道,周边种了些绿树花草,在河道的一侧,是一排新近入驻的店铺,门口挂着红灯笼,飘着青花布的门帘,颇有些古色古香的味道。 “我说,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郝芸觉得眼前一亮,自己这几年一直忙于工作,自己生活的城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都不知道。 “作为专业的游客和摄影师,我有一双敏锐的眼睛,能捕捉到隐藏在城市角落的不经意的美——” “矫情,说人话行不行?” “前几天骑自行车迷路了,绕来绕去的,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地方。”陈石只能坦白。 我就说嘛,郝芸在心里好笑。 两人走过一座古色古香的七孔石桥,站在桥上,可以看到小河静流,两岸白墙黑瓦的民居高低错落,象是一幅天然的水墨画。 “这个地方不错,以后可以成为我的电影中的取景地。”陈石感慨着说。 “只怕等你来拍的时候,这里已经成为老危建筑被拆除了。” “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完全没那意思,我只是建议你要拍电影的话,行动快一点。”郝芸打着哈哈说。 陈石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宅子门口停住,要不是门口挂着两个灯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的私人旧宅。 “就是这里了。”陈石第一个抬步走了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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