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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天涯里的尘埃之三 严禁转载[第19页] |
| 作者:棒号的妈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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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三晚上乐乐突然与我们视频，兴奋地告诉我们：导师认为乐乐前一阶段实验的数据与图谱都很充分，可以开写第一篇论文，同时第二篇论文需要的数据也快齐全了，又探讨商定了第三篇论文的框架。乐乐与别的实验室合作的项目，也有望写成一篇论文。 我惊讶地问：“二导不是又得新冠了么？这么快就好了？可以上班啦？”问话时，发现乐乐是在无人的办公室里，还戴着口罩呢，这防范意识还是挺浓的，在办公室都敢不避嫌地戴中罩。 嫌说话不方便，乐乐扯下口罩说：“芬兰政府规定，得新冠五天后，不管病情如何，患者自已可以决定是否上班上学。二导虽然年纪大了，但身体素质好，这第二次得新冠正赶上复活节休息四天，节后就正常上班了，没看出他有啥不适的症状。反正我刚才与他面对面地谈了很长时间工作。” 乐乐说实验室又要进几名国际交流硕士生，分别来自意大利、法国、英国、以色列，我问：“你的那名木呆呆的法国女学生走了么？” 乐乐笑了：“走了，这次来的几名学生，二导可能不会让我带了。他和实验室的同事们商量，让我以后一段时间主要精力用来写论文，他们尽量帮我分担一些不紧要的工作。哎呀，这就是我最享受的地方：科研学术氛围太好了！实验室里所有人都无私地帮助我，大家没有勾心斗角，团体合作意识非常浓厚。表面上看，工作节奏缓慢，节假日一个不少地休息，可是没有强大的思想压力没有内卷就没有内耗，工作进度并不慢。起码在我个人，就不比国内来的其它同学差，甚至进度更快。有几个导师是中国老师的同学，天天被导师挥着小皮鞭抽打着，工作比我不顺利多了。二导对我简直是太好太好了，还没听说哪位同学的老师比他更关心学生，他从来不会让我找不到，对我总是第一时间内有求必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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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说，芬兰老师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绝不轻易地对学生下：太笨了、太懒了这种评语，更不会说出口。 面对所谓的“笨”学生，芬兰老师首先会反省自已是不是教学方法不对头，是不是还没找到可以让学生理解的更好的方法，总之，自已要想办法让学生开窍。所以，二导第一天见到乐乐时，就说：“No stupid question"。偏偏乐乐以中国人的思维给理解反了，以为二导不让他提愚蠢的问题。后来向同组的芬兰学生请教时，这位女同门告诉他：”你尽管大胆地问所有问题，导师的意思是说，世界上没有愚蠢的问题。“ 耳濡目染下乐乐学会了不少二导的优良品质，做实验要脚踏实地、稳而又稳，写论文一定要货真价实精雕细琢，不能图名利贪快而败坏声誉。乐乐说：”当我犯懒时，第一反应不会象以前那样惭愧地责备自已，而是先自问寻找是不是哪里出了毛病，要休整调理一下？学习进展缓慢时，不再责骂自已愚笨，会找方法出没出问题，方法对头就不会笨。所以，现在我发现自已的学习能力提高得很快，理解力特别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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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又视频了，爱美的臭小子脱下衬衣向我们展示他孜孜以求的健美：倒三角身材，两臂肌肉清晰可见的硬实，腹部真的有了轮廓鲜明的六块腹肌。臭小子说自已在中国同学中身材是最好的，这话是不是吹牛我不知道，但儿子的身体强健了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很好奇为了身材，节食到过午不食连水果都不敢多吃（每天两根香蕉或者一个苹果）的乐乐，是如何保持充沛的体力做实验、上课、锻炼的？ 和乐乐聊天，最反感他动不动就给我讲所谓的科学依据，那追根究底的样子烦人极了，所谓书呆子就是这样吧？连买一双跑鞋都要查资料，配备相应的鞋垫。他说：”芬兰的运动鞋店分类极细，蓝球鞋、室内网球鞋、室外网球鞋、室内运动与室外运动所用的鞋子都要分别开店卖。跑鞋当然也是专门的店，而且要让店员看一下自已的脚，店员要用专门的仪器将我的脚免费仪器扫描，根据数据为我选鞋子，发现我是平足还反内弓造成走路有些内八字，为了矫正，就推荐我一双专门的鞋垫，虽然穿着不很舒服，但是对走路矫正步态挺有用的。所以，妈妈，别什么事情都想当然，一定要弄清楚科学依据是什么。比如我每周都要和同学们打一次羽毛球和乒乓球，我就专门上网看教学视频，有了科学指导，我的球技进步得非常快。“ 每当此时我还能强耐着性子点头附合，老妈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庆索性起身上楼走了。 如果任何事情都要找出科学依据，这生活还有科学意义么？还活不活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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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好几天没写帖子，最近可忙啦：忙着看书看电视剧，忙得都没转山（太懒！恰好老天爷帮忙老刮大风），翻出一部几年前拍的电视剧《你迟到的许多年》，黄晓明、殷桃、秦海璐主演，挺好看的，演员的演技都很到位，就是狗血、漏洞多了点。 黄晓明饰演一位铁道兵连长出身的企业家，剧中很真实地再现了铁道兵的苦累与危险，这让我想起了大姨家的三表哥，当初身体最强壮但学习成绩不好又调皮的他，代替了哥哥和姐姐到农村插队当知青。后来大姨走后门，让三表哥在农村当后入伍，谁知当的是铁道兵，比农村当农民还苦还累还吃不饱饭。三表哥写信时在信纸上画了个磕头的小人儿，寓意让父母找关系救他出苦海。 三表哥这辈子吃了学习不好的很多苦头，回城后虽然当的只是普通工人，却是金饭碗的工人，与当铁道兵时相比简直是天地之别，工资、福利待遇都特别好，是大表哥为他找的工作。 三表哥的独生子是大姨父唯一的孙子，从小溺爱无度，家庭条件又好，继承了三表哥不爱学习调皮的基因，但三表哥不捣蛋闯祸呀，他儿子更上一层楼，三天两头闯小祸，不犯法却特别惹麻烦。直接将三表哥气得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你迟到的许多年》中黄晓明在演带领战士们打隧道时，穿着衣不遮体的破背心，满脸胡子浑身泥土。我正赞叹他舍得自已的英俊面孔扮丑呢，妈妈老眼昏花却比我看得清楚，说：“嘿，这小子的肌肉真发达，看他那一身疙瘩肉，真健美呀！” 我一眼，可不是么！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乐乐一直追求的好身材就是这样的效果吧？这个臭屁号又要脸白如玉，又痴迷于健身要练出一身肌肉，我还在想呢，小白脸配上浑身硬邦邦的肌肉该是啥样，现在知道啦，就是黄晓明这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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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用闹钟，差一刻五点钟我就自动醒来了，因为风太大没有转山。 看汪曾祺的散文《手把肉》，里面提到拔丝羊尾巴，好奇心立起：“咦，羊尾巴不都是油么？还能做拔丝羊尾巴？”来不及看下去，就推醒身边的庆，问道：“哥，羊尾好么？” 睡眼惺松的庆的反应奇怪地骂道：“不要脸！读书人流氓起来真可怕！” 我莫名其妙地问：“你骂我干啥？我咋就不要脸啦？” 庆鄙夷道：“阳萎是一个女人随便说的么？” 我更委曲啦：“女人怎么啦？连羊尾都不能说么？” 庆：“那当然，哪一个正经女人随便说出这两个字？” 我好像悟出了点什么，忙把书递给他：“你看看，这篇文章里说拔丝羊尾，我好奇，就问问你，怎么就不要脸啦？” 庆看了仍指责我：“你就不能多说一个‘巴’字么？是羊尾巴，不是羊尾，你故意让我往歪处想。” 我笑了：“北京人说尾巴，发音与别处不同，都是说成‘倚（音，不知这个字怎么写）巴。要多一个巴字，我就说成’羊倚巴‘啦，而非让你胡思乱想的羊（阳）尾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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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兴起想喝葡萄酒，伴着酒香看书。 我既不洋气也不高雅，就是想喝雪碧兑红葡萄酒，这是我唯一能喝的酒唯一喝酒不难受的方式。 家里有些葡萄酒，还都有着特别的意义：爸爸生前唯一一次出国到欧洲旅游从法国带回来的，辉与梅送的两箱红葡萄酒保存20年后只剩五瓶了，还有乐乐在北京读研时，为学校著名的葡萄酒大师(教授)当临时翻译而获得的奖赏…… 每瓶酒我都倍加珍惜，不馋不想也不舍得喝。 今晚不知为啥就是想喝，不顾庆的劝阻打开了一瓶辉和梅送的红葡萄酒。费了点力气刚一拔开软木瓶塞，一股浓郁的果香加酒香冲鼻而来，庆不禁叫道：“好酒！太香了！难得的好酒啊！” 我给庆倒了杯酒，只见他微闭双眼微微地摇晃着高脚杯半晌，才轻嗫一囗，咂了咂嘴巴，又叹道：“好酒。” 我将酒瓶收起，庆诧异地问：“你咋又不喝了？” 我笑道：“我才不暴殄天物呢，这酒留着五一节时你和老妈喝，我明天去超市买瓶长城干红兑雪碧喝。辉送的酒还有四瓶，千万别再打开了，等他出来后咱俩家一起喝。记住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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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6日是乐乐27岁生日，25日那天我和庆特意守夜到凌晨，差十分钟就到26日时给乐乐发文字微信，祝他27岁生日快乐。 其实，这不完全是我们美好的祝福，更多地有一些幸灾乐祸的成分：儿子，你长大啦，又老了一岁！ 乐乐洞察了我们“险恶”的用心，回信道：生日快乐即可，27岁就免了。 我再贫嘴，臭小子就不理睬了。 乐乐从小就不喜欢长大，生日于他而言就是合理地吃一顿大餐，岁数的增长却是无可奈何的苦恼，他特别特别反感年轮的增加。从上研究生开始，就多次叹息自已已经老了。 昨天与乐乐视频一个多小时，欣慰地看到无论儿子是否愿意，他还是长大了、心理、思想成熟到某些老人，比如作为父母的我们都远远不如的地步，也许这就是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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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告诉我们，客家师兄博士延毕半年，这半年CSC（国家留学委）不再给资助，他的二导又科研资金不够雄厚不能给他工资，找了两个月也没拉到企业赞助，实际上从上个月开始，客家师兄就已没有任何收入了。 客家师兄与乐乐的大BOSS都是老太太导师，一位欧盟的院士，实际上挂名成分更多。 CSC给公派留学生们的生活费就是48个月，另带往返机票（出国与回国）。48个月时间一到，多一天都不给生活费。 乐乐说：“妈妈，师兄七月份搬来与我同住，他正在申请明年欧盟其它国家的博士后研究，这几个月的时间我不打算收他的房租，师兄是最早帮助也是给我帮助最大的人，正好有了报答他的机会。” 我说：那当然好，你们兄弟俩有个长时间的朝夕相处的机会，多好呀！房租当然不能收。 表面上CSC的留学生们在国外衣食住行不发愁，一到小长假就在欧洲各国旅游，过着让国内博士生们羡慕的生活。实际上他们的压力一点也不比在国内读博差，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困难，意志薄弱的人很可能会被摧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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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乐乐心情沉重地讲了几件事。 乐乐问：“妈妈，你还记得我那个江苏老乡女学生么？” 我问：“就是那个因为硕士就读于211大学而自卑、压力大到会突然崩溃在马路边大哭的女孩子？” 乐乐：对，就是她！我生日那天，几位同年到达芬兰赫尔辛基大学读博的好朋友聚餐庆祝，她告诉我，辞职不干了。 我 ：辞职？她不是学生么？ 乐乐：嗯，在芬兰，博士生就算是一个工作了，所以她向导师提出辞职，彻底反抗了。本来么，我还有点瞧不起她太软弱任导师欺负不敢反抗，没想到她能破釜沉舟，在没有找到下家的情况下就向导师辞职，这勇气让我佩服！ 我 ：我记得你以前提到过，女孩子的导师是个中国人，人品很差。 乐乐：对，是个专门招中国学生、欺负压榨中国学生的中国导师。昨天的几位好友中，还有两位男生，与女孩子同属于这位中国导师，他们也都辞职了。这个可恶的中国导师手下一共四名博士生，都是中国大陆来的，三名学生都受不了他的盘剥，提出辞职了。你说，这人到底有多狠才能逼走三名学生呀？最可恶的是，中国导师本人就是CSC留学芬兰的学生，他博士毕业后留下来，又想方设法逃避了国家赔偿，这种人就是个人渣！我特别瞧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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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且不说导师对女孩子平时工作中的打压，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女孩子写好了一篇论文，虽然分量不够，不能在大期刊发表，但这是她读博一年半以来第一篇论文，结果竟然被导师给抢了，一作是导师。你知道么，赫尔辛基大学的博士毕业标准是必须发表三篇一作论文，当然读博时间没有限制。女孩子崩溃了，她咨询了CSC有关部门，可以更换导师、申请改派学校或者国家。得到这个明确答复后，女孩子当即向导师提交了辞呈。我问她：“你找好了下家了么？”她摇头，一脸懵。我又问：“你有目标院校和导师了么？”她还是一脸茫然。只是确定剩下的时间里，如果有接收的学校，CSC仍然给生活费直到48个月为止。 我 ：CSC只给生活费，不管联系派遣的国家和学校哈。 乐乐：那当然，这是要本人去联系、去考。 我 ：那另外两名中国学生又是因为啥提出辞职的呢？ 乐乐：其中一名男生实在忍受不了啦，咨询CSC，提出不需要国家继续出钱，想另外找学校自费读博。CSC表示，完全可以，而且只需要退回国家已经付出的生活费，无需另外的赔偿。如果博士毕业不回国效力，那就不光要退回国家出的费用，还要赔偿。这名学生当机立断提出了辞职。还有一位男生，他做的实验象我的实验一样是个大工程，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他写成了一篇论文，可是导师硬压着不给投稿不许发，导师想让他继续研究下去，再取得成果，写出一篇分量重、能在国际知名杂志上发表的论文。当然，一作可能仍然要被导师给抢走。问题是，下阶段的实验工作本来是让他回国到北京一家顶级的三甲医院做，因为疫情，现在回国成为不可能的事情。再说了，即使能回国，这位中国导师的此项目的科研经费又用光了，目前无钱继续下一阶段的实验，还不知何时才能开始下一段的实验呢。留学生的时间多宝贵呀，等不起呀！已写成的论文不许发，实验又进行不下去，这不是逼人走死胡同么。所以，只有辞职另寻导师了。 我 ：哎！就算是顺利地找到了下家，他们的实验成果或者说是论文也不能带走、发表吧？ 乐乐：那当然！你毕竟是在导师的指导，在人家的实验室利用了人家的资源，什么成果都不能带走。直白地说，就是浪费了一年半的大好时光。额，还不止一年半呢，到了一个新的国家（学校），还得有个适应的时间，这么算下来，两年的光阴浪费了。对于博士来说，什么最宝贵？时间！尤其是他们这些只想进高校当老师，还只看得上211、985高校的人来说，35岁就是一道坎！如果再进修博士后，那又要一、两年时间，这么算下来，回国时的年龄已30多岁，一点优势都没有了。 我 ：这一比较，让家里负担两、三年的生活费，还真不算是啥代价呢。时间成本最昂贵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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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听了真心酸，好心疼这些倒霉的孩子。儿子，你太幸运了。 乐乐：是啊，这三位好朋友还真有人想转投到我的导师门下，可惜，一是由于没有合适的项目，二是，导师也不想惹麻烦。 乐乐：妈妈，在与他们的交往中，我发现，或者说，我周围的很多中国博士生，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致命的思维缺陷，那就是仍然当读博是只需要努力学习，踏实地做实验，顺利毕业获得博士学位就行了。这怎么行呢？在我看来，读博首先是一种赌博。其实，我决定考研读硕士时就带有一种赌博心理：虽然找导师、考试前，我对导师的学术、包括论文都尽可能地了解，也想方设法打听了解导师的人品。但是，我仍然不能保证导师的为人处事是正人君子。何况即使导师是好人，那好人与好人相处就一定能和睦了么？就能相亲相近了么？所以，读博、读硕士之前，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和建设，要学会保护自已，遇到欺负人的导师和同事、同学要会做斗争，不能懦弱胆小。如果发现真的太难了，那就尽早止损，要有壮士断腕的勇气。他们的导师放在我这里，如果我发现斗不过、保护不了自已，那绝对不可能等到一年半，顶多半年，我要尽最大努力减少损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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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读博，还是一种磨练与修行。要加强抗打击力、耐磨力、融合力、斗争能力。除了专业可学习的地方太多了，最要紧的是要培养高瞻远瞩的能力，要走一步看三步，为以后的发展多做准备。博士的角色不再是单纯的学生，怎么还抱着学生时代只要好好学习，其它的就不多加考虑，以为毕业就是水到渠成的态度呢？ 乐乐：这三位同学的一个想法我是赞成的，相比博士学位，生命和健康的心态更重要，不能为了博士连命都不要了。所经他们的行为我理解，只是有些太迟了。 乐乐：不光是中国人，外国人也有很恶心的举动。与我住在同一座公寓楼里的一位师兄，一天特别生气地告诉我，他的实验室里来了一个牛气哄哄的法国交流生，因为是世界著名的居里研究所博士生，所以目中无人蛮横无理为所欲为，什么事情都要以他为先，对教授、导师的态度都高傲得很。那天师兄正在做实验，法国佬要用师兄正在使用的仪器，且不说使用仪器要预先登记，就是最简单的道理也要讲个先来后到吧？师兄让法国佬等等，这小子居然蛮横地拔了仪器的电源插头，师兄一天的工作成果都泡汤了。从没见过这样不讲理的人，而且这鲁莽的行为对于贵重的仪器来讲也是种损害。师兄气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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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那位中国导师一直想回国，想在一所名校当教授，可惜能力有限没有机会。他之所以这么压榨大陆学生，就是为了攒足够的、有分量的论文当回国的敲门砖，为此剥削、克扣学生们。我不相信他生来就是这么恶毒的人，就这么坏，可是他忘了自已也是从学生走过来的！ 乐乐：其实仅凭他曾是CSC资助的留学生，毕业后却不回国又赖掉了对国家的赔偿，就可以举报他，让他身败名裂。我不是他的博士生，不想惹麻烦，那些受害的中国学生也没人举报他，真遗憾。 我 ：虽说“人之初，性本善”，可我相信大千世界还是有人生来本质就坏。 乐乐：也许吧。在我的公寓楼里，有一位CSC女生，她特别爱炫耀，经常炫耀正在国内名校进修博士后的男朋友是如何欺负手里的学生，抢夺人家的科研成果。一听到她谈论这些我就特别瞧不起、恶心她和她的男友。一个博士后，有啥了不起的？刚刚博士毕业而已，就变得这么坏？也许他天生就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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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对神仙伴侣特别让乐乐羡慕。 一对就是前些天提到的，与大陆官员聚会时的师兄及他那淡定、优秀的女友。还有一位住在乐乐隔壁的师兄，本人是医药学博士生（CSC），女友在英国牛津大学读博，全额奖学金！每隔半个月，俩人就飞来飞去地团聚。小长假则携手在欧洲大陆旅游，过得真是快乐。 乐乐回国的决心还是很坚定的，不仅仅是因为公派留学生的身份，更重要的是他对祖国的实力与发展机遇充满了信心。他周围的CSC留学生们，绝大部分也都回国。 但是！自费或者是全额奖学金读博的大陆生们，大部分都不回国。这些留下的学生中医生非常多，选择留下也仅仅是拿芬兰当跳板，他们的目标是欧盟其他大国或者是美国。顶尖的、学计算机软件的博士生们一面大骂美国，一面千方百计削尖脑袋地寻找到美国微软、谷歌等大公司工作的机会。没办法，这些世界一流大公司给的待遇太诱人了，中国没有一家企业能与之相比。当然，美国人掐的都是人精中的人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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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发生了一件事让乐乐非常难受，精神与情感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以至于昨晚八点多钟他在实验室与我语音微信聊天，我花了一个多小时抚慰他。 乐乐坦承：“妈妈，其实我的心里压力也很大，一直在用各种方式化解不良情绪。聚会时朋友们说我凡尔赛式地矫情。怎么说呢？正因为一切都很顺利，老师好同学好同事好身体好实验结果好······目前为止我的状况完美到没有任何失败的理由！我也害怕失败，可是找不到万一失败可以推诿的借口！我怕呀！！哪怕有一丁点儿的不如意，也能让我安心。“ 我 ：”儿子，你是怕承担不起万一失败的成本吧？请问，有啥成本大到让你害怕失败、承担不起失败呢？我和爸爸、姥姥从没有催促你结婚生子，家里的经济条件不仅不需要你养家甚至可以支持你。而你，才27岁，年轻到可以失败哪怕是重新做起重头再来！相比生命，学位算得了什么！能学到真正的本事才是第一位的，身体好比什么都强。中国著名的学者、清华四大导师之一、号称教授中的教授陈寅恪，游学欧美日本多年，精通20多个国家语言，有几种语言甚至已经死亡，可是印度、埃及修国史时还要请教他呢。这么一位大家，游学多年没有获得学位，没是得不到而是不在乎！他说，考博士容易，最重要的是学到真东西！为了获得学位而专攻某一领域那就限止了学习其它东西。所以，陈寅恪没有硕士、博士学位，可是他的学问可以说无人能及！我说这些是告诉你，没必要为了所谓的成功而陷入焦虑。学到多少有用的知识，开阔了多少眼界，长了多少本领，交了多少朋友，这些是主要的，你得到了这些无价宝贝就行了。“ 乐乐笑了，说：我也想不出怎么会失败，实验已经成功，论文不成问题，所谓最大的失败，那就是发表不了论文？ 我 ：有二导的严格把关与悉心指导，还怕发表不了论文？他能让不合格的论文投稿？ 乐乐：那倒也是！也许最坏的结果就是延毕半年到一年，我们实验室绝大部分博士生都是五年毕业。这也没啥不可接受的。 我 ：所以啊，你是无病呻吟！眼下最主要的是，如果有时间和精力，还是关心安慰一下那三位辞职的朋友吧，现在是他们最脆弱最难熬的时刻，一定让他们咬牙渡过难关。 乐乐：知道了。那位中国教授的前途也好不到哪里去，野心那么大，才华有限就剥削中国学生，一共才四名博士生，一下子走了三个，学校也要调查呀，这人，好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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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是中国24节气中的立夏，我应景地晚上煮了绿豆粥，配上庆包的槐花鸡蛋虾皮包子，一家人吃得可美了。 暮春已过初夏来临，杜鹃花凋谢，漫山遍野爬满了小小的白色、粉色的野蔷薇，流苏一样飘洒朦胧雪一般洁白的流苏花一树树香气袭人。更有那星星般不知名的小白花缠绕着大树，散发着若有似无的清香。我最喜欢的苦楝树也挂满了一串串紫色的小花，象流苏一样下垂着。听说苦楝树的果实味苦能打下肚里子的蛔虫，没有勇气品尝。但是那紫色的流苏花的香味比桂花还浓还香，每到暮春，就盼着苦楝树开花，满山的苦楝树似乎要将这座小山变成名副其实的香山。 庆最喜欢这个季节清晨爬山，他说清晨闻着百花、百草香，听着百鸟鸣唱，是人生一大乐事。没有任何人工制造出来的香水能比得上自然界的百草香！ 庆是个怪人，相比野花香，他更喜欢草香、松树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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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转山走到山泉旁边时，一群叽叽喳喳盖过鸟鸣声的女人们围着山泉笑着说着，想到钱钟书在《围城》里说的那句话“有鸡鸭的地方，粪多。有女人的地方，笑多。”，我不由得偷笑。 一群女人却只有一位壮硕的中年妇人在打水，她夸耀着自已已连续转山打水一个多星期了，连最大的爱好打麻将都戒了。一位伙伴吃惊地问：“你每天都转山打水，不累么？这打泉水能改掉你打麻将的爱好？这也太神奇了！” 打泉水的女人说：“不是说转山打水有多神奇，而是现在打麻将也太麻烦啦！不光要戴口罩，还得戴手套，连胳膊都得戴上套袖，天气那么热，打个麻将还得全副武装，太难受了，索性不打，等疫情过后再说。正好转山打泉水锻炼身体，现在的风景正好是最美的时候。” 我听了，奇怪地问庆：“麻将馆又可以营业了？如果是在自已家里打麻将，这确实太麻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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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看完电视剧《请叫我总监》，这个名字略显俗气的电视剧按以往矫情的我来说是不入眼没兴趣的，前几天乱按遥控器，随便转到上海东方卫视，正在播出这部剧，便看了起来，没想到看到了一部能让全家人不停地开怀大笑的好剧！ 咱早已出世与现实社会脱节，无法评论此剧是否真实，但·····就是好看啊！好看！！好看！！！与电视纪录片《种子》《河西走廊》《大师》《泰淮河》·······一样好看！ 下午与乐乐视频，他告诉我们，那个欺压中国大陆留学博士生的中国教授终于软下来了，这几天连续给三位辞职的弟子写邮件，恳请他们不要辞职，承认自已心急，平时对学生太苛刻严格，这些日子就算是给他们放假休息了。 我问：“那他们原谅导师了么？打算回去吗？” 乐乐轻蔑地问：“你认为这次事件，短短的几天能改变一个人长年以来累积起来的习性么？我不知道这三个同学会最终如何选择，如果是我，好马不吃回头草。” |
| 更正：纪录片“泰淮河”应该为“秦淮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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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乐乐又叹气道：“不是逼到万不得已，这三位同学是不会走此下策的。如果是在国内，将博导给惹恼结仇，那就意味着你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了起码是在本城市。我们这一行越往上走圈子越狭窄，认识的人就是那么多，大家互相通气。比如，我若将交际广泛、业内神通的导师给炒了（退学），只消他与圈内朋友聚会时看似无意地说上几句，那我就不要在北京行内找活干啦，麻利地滚出北京吧。同样，如果与导师关系融洽，真心地敬重他，学习工作努力，那导师对我事业上的帮助也会很大很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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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是母亲节，饶是我腆着老脸提前几天提醒又提醒，乐乐仍然无动于衷。 网购的鲜花正好到了，是黄灿灿的向日葵与粉萌萌的迷你波斯菊，献给快九十岁的老母亲。庆炒了三个妈妈爱吃的菜，以博欢心。 提到“母亲”这个词，我是糊里糊涂被动地拥有，记忆中第一次深切地拥有母爱，是乐乐小学四年级时的元宵节。 那一年乐乐十岁，元宵节前几天得了病毒感冒，发烧好几天，住院吃了无数的药，每天打四、五瓶抗生素吊针，病情却越发恶化，直到主治医生怀疑乐乐得了白血病，派了救护车带乐乐去北京儿童医院抢救，他本人则专门随车护理。 坐在救护车上，看着脸色苍白身体虚弱却头脑清晰的儿子，车上正是寒冷腊月枯树寒鸦。突然一阵愀心的疼痛袭来，瞬间泪如泉涌泣不成声，喃喃地自责不是个好母亲，连儿子的身体都没看护好。如果儿子有了三长两短，我这个当妈的还有什么信念活在世上？一定和儿子一起去了，母子俩永远在一起，就是死也要在一起。 那一天正好是元宵节，我终于明确地有了“母亲”的自觉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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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母亲责任，大家都知道高智商高压力高职位的女人大多不是合格的母亲，事业与家庭能兼得的女人太少啦！ 然而，我就认识两位。 这两位高知女性都是名校博士毕业，一位在中国顶尖名校当博导，一位在四大银行之一的省里总部当高管。都很年轻（我认为不到四十就是年轻）。 两人都生育了两个娃，平时工作忙得腰酸背疼（有一位患有严重的腰病），事业蒸蒸日上，可是仍然有工夫教孩子学习，陪孩子锻炼、练琴、旅游。 她们没有跟我抱怨过一句生活工作的繁忙与辛苦，但我知道她们陪伴孩子的时间真的是一分钟、一分钟挤出来的。再忙，也要将又休日留给孩子，甚至中午饭都要回家吃，只为了能辅导孩子学习。 这是两位最可爱、负责的母亲！ 乐乐也在无意中跟我讲了另一位母亲，是在北京读硕士时高他一届的，同一个大实验室不同导师的师姐的妈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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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的这位师姐我以前提到过，运气与家世都好到让普通孩子羡慕妒忌恨，从小就是在校听老师话在家听家长话从不忤逆的乖孩子好学生。 师姐是独生女儿，母亲是跨国大公司（世界五百强）的高管，标准的精英。从女儿降生之日起，她就精心规划了女儿的人生之路。 女儿的小学、中学、大学都按步就班地走在她安排好的路上，没有失望亦无惊喜。这位母亲对女儿大学的规划，从学校到专业具体到老师，她都安排妥当，不光是自已动脑筋，由于工作关系她人脉极广，所以在女儿的大学、研究生的专业上，还有个极专业的智囊团出谋划策。 女儿也争气，学习努力，乐乐说：“师姐就是个读书的种子。虽然不是很聪明，但足够努力、专心，从不思考学习之外的事情，为人处事直接而又简单到不通人情世故，常常一句话能将人得罪了却不知道。除了学习什么都不会，没有一点生活技能。老师有一次语重心长地对她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师姐当即反驳道‘屋屋都扫，何以有时间扫天下？’” 师姐的硕士学校是母亲选择的，导师也是当妈的挑选的，不象一般人所想，母亲挑选的导师是一位年轻的副教授，师姐是副教授的开门大弟子。母亲说，年轻教授收第一位学生，都会倾尽全力以图一炮而响，在学校站稳脚跟。 事实证明，母亲独具慧眼，事情的发展正如她所安排的那样顺利。女儿读研时实验难度太大，她就自掏腰包请有实力的实验室做卡壳的那部分。后来实验成功并且获得国家奖励，学校不仅报销了这部分钱，还奖励了导师与学生。 这个实验的成功分量太大了，师姐因此顺利考取北欧一所名牌大学博士，还获得了公派留学资格（CSC），出国前，国内两家著名企业还欲与师姐签订合同，想资助她留学，条件就是回国后到企业工作。师姐已有国家资助，企业的美意就不在她眼里了。 师姐的母亲为了陪读，毅然辞掉高薪工作，陪同女儿远赴北欧读博。乐乐说：“听说过孩子出国初中、高中陪读的，还真没见过读博也有家长陪读的。” 不过，母亲的付出是值得的！ 师姐就是学习的种子！到了国外，她科研上的运气好到爆棚！实验顺利到让乐乐目瞪口呆，刚入学还处于观摩、练手阶段，竟然就做成了一个重要的实验，博士一年级就发表了一篇有分量的论文，如今才三年，博士毕业所需要的论文及条件都完成了，不出意外的话，三年、顶多三年半，师姐就能顺利毕业，戴上博士帽。 这位母亲真是做到了极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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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五乐乐发给我一张照片：阳光灿烂下，导师带领几个学生在露天的啤酒店里喝啤酒，人人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灿烂------在多风多雨的赫尔辛基，晴天比金子还宝贵。 乐乐说他一直以为二导是个社恐症患者：从不在实验楼休息室里与人聊天，连冲杯咖啡都要趁没人时去咖啡室，快去快回避免与人接触。其实是二导性格太腼腆，内热外冷，给人的错觉就是孤独、高傲。 二导的实验室里来了五位国际交流生，两位意大利生、一位法国生、一位西班牙生、一位波兰生。为了表示欢迎，二导上周五下午决定请弟子们喝啤酒。 为此，二导竟然逐个办公室敲门，邀请大家一起喝啤酒去（不是请客，他只请自已的几位学生）。乐乐惊讶万分地瞪大眼睛看着二导敲开一扇扇门，笑容满面地邀请人家喝啤酒，这绝对是个壮举呀！他怎么也想不到二导能主动敲开所在楼层所有的门！ 二导的请客也让我这个中国人很吃惊，他只请五个学生喝第一杯啤酒，一杯过后大家再喝就AA制了。不过二导请喝的啤酒是手工精酿啤酒，7欧元一杯，挺贵的。乐乐说在芬兰，人们很少请客吃饭，除非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到芬兰一年半，二导对他关爱如父，也仅仅请他吃过两次饭，一次是初到芬兰，还有一次是实验取得了重大进展。 喝啤酒时，大家畅谈工作交流各自的课题，这就是二导请喝啤酒的主要目的。他建议以后每周五下午不上班，大家一起喝啤酒，交流工作体会。 现在芬兰老百姓正向政府提议，欲促使政府发布法令，实现一周只工作四天、休息三天的目标。 在乐乐看来，周五是否上班早已不成为问题。因为银行、政府部门还有很多企业，周五下午基本上就不上班了。即使上班，大部分人都是处于摸鱼状态。以他的实验室为例，周五上午人们基本上快到十一点钟才到，到了以后先去咖啡室喝咖啡聊天，聊完天去食堂吃午饭，吃完饭再休息一下，两点钟开始工作，三点钟，人基本上都走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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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讲了一件趣事。 国际交流生初来乍到，作为“主人”乐乐领着波兰学生到各个办公室拜访。来到隔壁实验室，里面有一位中国师姐。乐乐介绍道：“师姐好，这是我们室里刚来的交流生，是从波兰来的。” 师姐的第一个反应让乐乐大跌眼镜，她不是热情地表示欢迎，而是大声说道：“波兰来的？《苏德互不侵犯条约》？“ 乐乐吓得拉着师姐说：”你别那么大声，小声点，说不得呀。“ 师姐一边笑着向波兰学生表示欢迎，一边小声嘟哝：”反正他也听不懂中文。“ 熟知二战历史的人应该都知道《苏德互不侵犯条约》，这出卖了波兰，导致日后波兰被希特勒灭国的条约，体现了大国强国的极端自私和小国弱国的命运。 在芬兰，芬兰人还有这么一个版本：当初波兰人得知《苏德互不侵犯条约》后，还笑话苏联人太傻，德国又不和苏联接壤，签订这么个条约有啥用，纯粹多余。哪晓得没过多久，波兰就被灭了。 对于芬兰、波兰、波罗的海三国，这些小国历史上总是被强国吞并、灭亡，芬兰的独立史也不到百年。他们夹缝里求生存、图发展、祈和平的处境是咱们中国人体会不到的，所以，对俄罗斯的态度与反应也很正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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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买了很多书，最爱的就是林再冰近年口叙的回忆录《梁思成与林徵因 我的父亲母亲》。 作为崇拜者，看了很多很多梁林二人的传记与纪录片，此书中的内容大部分我都熟知，但仍喜欢那娓娓道来的回忆，就象儿时听大人讲他们过去的岁月。是种亲切与浪漫！ 书中有大量的图像资料，也有梁、林两大名门望族世代相传的家庭子女教育，这才是最让我羡慕的财富呢！ |
| 另外两张图片，是我大表嫂发在朋友圈里的。大姨家的大表姐、大表嫂与我一样地小资情调，只不过她俩才华出众事业有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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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地疫情过后，我报复性地网购，其中书占了大部分，买了很多疫情期间快递不通时惦记的书，很多！ 书陆续到了，取快递是庆的专职，每天都帮我取回几本书，没有怨言却讥诮道：“文化人，你的书到了。” 书多得看不过来，我的书桌和床头柜上总有有一摞书，这几天看得尽兴，常常熬夜凌晨两点才入睡，五点多又起床转山或继续看书。 乐乐常说吃美食的最高境界是大块吃肉大口喝酒，那么我也达到了自认为的读书最高境界：随心所欲尽兴地看喜欢的书。 只是这些天看书没了节制，竟然上火到嘴里生了四个口疮，痛苦啊！ 妈妈很好奇，这些天饮食清淡没有吃大鱼大肉，瓜果不断，我咋就上火了呢？一个劲地询问我有啥烦心事，担忧之情令我感动。 看书也能上火，真是奇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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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直在吃牛黄解毒片，可是今早起床后发现舌根处又多了一个口疮，天哪！五个口疮疼得我的嘴都不敢张大——昨夜看书欲罢不能又熬了夜。 下午与乐乐视频，我拿着手机贴近嘴给他看我的惨状，儿子很内行地分析：“妈妈，从中医观点来说你是虚火内盛，其实还是平时吃的营养不全面，缺少维生素尤其是维生素B族。所谓营养平衡不是多吃肉蛋奶水果就行，搞不好人胖了得了糖尿病还营养失衡呢。我猜你这些天又熬夜了吧？” 我连连点头：“嗯，这些天确实熬夜睡得极少。” 乐乐说：“别太过分熬夜，听我的，先到药店买瓶维生素B药，一定跟店员说清楚，是维B药，不是保健品。维B药现在对你的病症最管用，还便宜，也就几元钱的事。同时，你上网搜索一下复合维生素保健药，记住，最少要含七种以上维生素，还得有几种微量元素，从现在开始每天吃一片，你的年龄大了，也该吃复合维生素了。你立刻去买维B药救急，再不吃，估计你该得脚气了。” 我佩服地看着儿子：“哎呀，这两天我的脚气病已经犯了，可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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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想起来，乐乐的专业、课题研究就与维生素有关，问道：“儿子，维B是你的研究范畴吧？” 乐乐说：“是，但与你理解的不一样。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也不是具体的用途之类的，是很专业的。” 我又问：“芬兰人由于生活在苦寒之地，为了补充营养，全民吃各种维生素片，你也入乡随俗地吃，感觉怎样？” 乐乐说：“感觉很好，对症补充维生素保健药品很有必要，芬兰各种保健药品很便宜，人人吃得起。比如我节食健身，平时为了健身吃蛋白粉，运动量又大就很容易上火，我必须吃复合维B片。” 结束视频后我立刻到药店买了一小瓶复合维B片，才5元。很好奇儿子的知识能否解除我的痛苦。 明天上网买复合维生素保健药，从现在开始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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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三在网上看到一条重要的财经新闻，《发改委：发展合成生物学技术 探索研发“人造蛋白”等新型食品 “十四五”生物经济发展规划》，仔细看了并研究了一下后，认为与乐乐的专业息息相关，随即截屏发给他，几天过去臭小子没有任何回应。 昨天视频时问他：“我发给你的那篇关于”十四五“生物经济发展规划文章看了么？怎么没反馈呀？” 乐乐：当然看了，只是不新奇。 我 ：嗯？难道与你的专业没关系？ 乐乐：当然关系重大，对我的专业来说是个大利好，但我早就预料到了，或者说从中国过去的一、两年种种经济和科技政策中，就有蛛丝马迹被我们注意到了。 我 ：哦·····我可不可以这么认为，当初做留学的准备，选择读博专业时，你就是看到了未来的趋势并应势而为？ 乐乐：可以这么说······不过，这是我与留学中介认真讨论的结果。当时我想转专业可是不能跨度太大丢掉本硕所学，这样不利于申请国外大学的博士，中介确实非常专业，他们与我仔细研究了国家政策和生物科学发展趋势，才选择了现在的专业。这样申请CSC成功的可能性会大一些，我也得以预先了解专业的未来，做到知已知彼。有意思的是，当初大老板和二导看到我的申请资料时，还很疑惑，以为我投错了导师呢，毕竟是转行了么。后来面试时，他们曾经直接问过我这个问题，又仔细了解了我硕士所做的实验，掌握的技能，才决定录取我。 我 ：那你几年后回国，应该是赶上好时候了。 乐乐：是的，没想到国家现在对生物科技这么重视，要知道我们可是四大天坑之一呀，这几年的生存环境比过去已改善很多了。只是，我原以为咱们国家会走出自已独立的一条路来，但看到合成生物发展规划与路径，还是在走欧美的老路呀。 我 ：话不能这么说，所谓前有车后有辄，既然可以借鉴已有的成功经验又何必强求摸着石头过河呢？而且我相信中国也不会完全照搬欧美的经验。你看看现在的越南等东南亚这些新兴的代工大国，难道不是在走中国改革成功的老路吗？越南连很多口号都是照搬咱们中国的，比如：黑老鼠，白老鼠，不被猫抓住就是好老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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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儿子的话吃了三天复合维生素B片后，嘴里的五个口疮虽然没有完全消除但也好得差不多了，不知道是维生素B的神威还是联合着吃牛黄解毒片的作用，反正还在起早（清晨四点半）贪黑（凌晨左右入睡），有意无意地觉越睡越少。 昨天下午乐乐微信问我吃没吃维生素B药，口疮是否好了，还给我普及了一下他的实验我所能理解的具体意义，我很高兴------儿子的工作于人于已前途都非常广阔。从他的介绍中能看出，欧盟不仅食品标准在世界上最高，其理念、研究工作之先进也领先了中国很大一截，中国人要想提高身体素质任重道远呀！人们的观念也要跟上世界的发展。 在欧洲素食、环保主义很流行，在我看来就是一种时髦。就象是宗教信仰一样，乐乐尊重素食、环保主义者的选择，但有些人实在是太偏激，偏激到让乐乐反感、讨厌、不理解的地步。 欧洲有些素食主义者比中国的佛教信徒还严格吃素，其原因也类似于不杀生，他们反对残害一切动物，不仅不吃肉，连鸡蛋、牛奶（各种奶）等一切与动物有联系的食品都不吃，乐乐说他们是食草动物。 公寓楼里就有这么一号奇葩，他是五楼的邻居，乐乐已变成健身达人，天天到公寓楼里免费的健身房练力量，这个奇葩也酷爱健身，两人由此熟识。 奇葩身高一米九，高胖健壮，乐乐很是奇怪不吃肉和奶制品连蛋白粉都拒绝的他，怎么就那么胖那么壮肌肉那么发达呢？ 这个奇葩有一个壮举：赫尔辛基全市只有两、三家麦当劳与肯德基店，去年冬天有一家肯德基在市中心开业，发布广告说，新店开张第一天的第一个顾客可以获得免费吃一年的肯德基快餐。 记得当时乐乐与我视频时还开玩笑，想去熬通宵排队呢，他最喜欢吃肯德基，说里面的炸鸡比麦当劳的好吃。又惧怕芬兰冬夜的寒冷，只能空想。 结果！这位极端素食主义者不畏惧冬夜的寒冷，露天通宵排队，还真排了个第一名，获得免费吃一年快餐的奖励，要知道，赫尔辛基的肯德基汉堡、炸鸡啥的也挺贵的。 让所有人惊掉下巴的是，这位素食奇葩获得奖励不仅不兴奋，还砸场子！他大声抗议肯德基的各种炸鸡和汉堡是迫害动物，号召在场的顾客不要吃肯德基，不吃肉，做一名爱护动物的素食主义者。 这人就象是一名传道士，持之以恒地让乐乐认识到吃肉喝奶对动物是多么残忍，劝他做个素食主义者。而乐乐呢？每次都给人家讲大口吃肉的快感，有时做了红烧肉还专门端给人家看，让人家闻那诱人的香气。 这些也就罢了，让乐乐忍无可忍的是这家伙没完没了地提问，他不是种族歧视也不是故意挑衅，就是被西方的偏见宣传给洗了脑，不仅对乐乐，凡是从被西方抹黑的国家来的学生，他都要提问，不管提的问题是否让人家反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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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葩会问来自伊朗的女生：伊斯兰教的女人为什么一定要包头巾？ 问乐乐的问题颠来倒去的就是那么几个：你们中国为什么欺负台湾？为什么迫害新疆维吾尔族人？为什么支持俄罗斯不支持乌克兰？还有一些WG的问题。 乐乐反复地解释，架不住人家没完没了反复地提问，感觉再怎么解释、反驳也没用，这家伙早就被洗脑，已形成固执的偏见。只是，身为社会学博士生的奇葩并不是种族主义者，故意想激怒你，就是纯粹地好奇，想从你口中得到他想要的、符合西方宣传的答案。 终于有一天，乐乐烦了，说：“别废话了，反正你也不信我的话，咱俩打一架吧。” 于是······连着几天，乐乐和奇葩正儿八经地、拉开架式打了三架。 乐乐的身材比奇葩小了不止一号，根本不在一个等级上。我一听他与人家打架，笑着问：“你没吃亏吧？肯定使阴招了。” 乐乐笑道：“妈咪，还是你了解我，他比我高壮那么多，敢向他叫板打架，肯定要使坏呀。打了三次架，全打赢了，第三次我一拳直击他的肝部，疼得他当即跪在地上认输，从此再也不向我提问了。这个世界上，最能讲道理的还得靠拳头，无论是人还是国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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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了比儿子还得意，鼓励道：“该出手时就出手，别让人家以为咱们中国人好欺负。” 老太太听了急得直拍打我，骂道：“有你这么当妈妈的吗？孩子打伤了咋办？” 我笑着安慰老妈：“您的屁号滑得象泥鳅，他才不打无把握的架呢，屁号，你说我说的对不？” 乐乐直点头：“对，对，对！这位芬兰小哥虽然块头大，平时与他一起健身时我看出来他虽然有力气，但是不会拳击更不会武术。我打羽毛球、乒乓球时，他也常与我对打，我最喜欢和他打球了，打得笨拙的他满地找球。之所以敢找他‘决斗’打架，一来我会散打，本科时还专门学了太极拳，与他打架时用了点太极功夫。二来，我向同公寓楼里的叙利亚留学生学了一年多的拳击。这名叙利亚学生的拳击是专业级别，很厉害。不过，尽管有点功夫傍身，我也不敢大意，毕竟芬兰小哥的块头太大、力量也比我大多了。所以······我用了点阴招，练武的人平时比武，绝不打人的要害处，要讲武德。可是对付芬兰小哥，我必须三招之内制服他，否则纠缠起来我绝对吃亏，打不过他，不得已，我就击打他的要害处，尽快让他认输。当然，我只使出了五分力，如果力量稍微大一些，就会伤害人的，这就是练武的人平时胆子很小的道理，不敢轻易出手，就怕搂不住力气伤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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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又转到了芬兰加入北约的事情上，乐乐的态度与一个月前相比有了极大的转变，这也代表了当地大多数中国留学生的观点转变过程。 乐乐非常理解也赞成芬兰加入北约，毕竟历史上受到了北极熊太多的欺负，世仇得报的机会来临，岂能放过？芬兰人对俄罗斯的怨恨比中国人对日本还强烈。至今，他们还想收回被前苏联霸占的一块领土呢，虽然在我看来，这就象日本想收回北方四岛一样希望渺茫。 我担心地说：“俄罗斯已经停止向芬兰供电了，马上就会断气、断油。芬兰90%以上的气、油依赖人家呀。” 乐乐说：“我也问过芬兰人这个问题，他们非常轻蔑地说‘不怕！有挪威呢’。确实，油气资源丰富的挪威因为俄乌之战，意外地发了财，石油收入是以往的好几倍。哎呀，我太喜欢挪威这个国家啦！在北欧几国中，挪威的油气地矿渔业资源最丰富，它也是北欧最最富裕的国家，比芬兰富多了。可是人家的富裕不仅仅是靠资源，更是靠先进的科技和发达的工业。芬兰人这么有底气也是因为，挪威给芬兰的石油、天然气价格比以前降价不少。” 我觉得在夏天，俄罗斯断供芬兰油与气问题还不大，到了十月份，那时恐怕还是成问题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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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想写的东西想说的话却越来越多······ 今天，允许我矫情一下吧，毕竟除了这里也没有让我尽情地矫揉造作的地方啦。 不象以前那样勤奋写贴子是因为太孤独------除了鸡毛蒜皮的事情 ，写了也引起不了几人的共鸣与理解。 之所以不舍此处还是因为孤独------毕竟还能说一些心里话，虽然很多很多心里话写出就会被删除，但·····还是能说出一些的，纵使少人看见。 今天，心里的话终于想倾述一下，哪怕只有一点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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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四点在生物钟的作用下，睡意朦胧的我还是起床洗漱了。 天气晴好得我看到了完美的海上日出，在初升的红彤彤的旭日下却没有了转山的兴趣，拿起枕边的书本看起来。 随手拿的书是昨晚刚到（网购）的季羡林三本书（《心安即是归处》《留德十年》《牛棚杂记》）中的一本《心安即是归处》。近来买了很多名人大师的著作，但无一例外地都是从他们的散文集看起，私下以为这样更能触摸到大师们的心灵与情感，这是我走入他们世界的门槛。 昨晚看《心安即是归处》至凌晨，没想到大师如此冷幽默，善于自嘲更会用不亚于钱钟书的文字嘲弄周围谄媚附势的庸人与可笑的社会现象。 季羡林老先生（刚才不小心犯了先生的忌讳，他特别讨厌人家叫他大师）说自已拥有的书籍数量在学校里数一数二的多，很多人问他全看过么，他诚实地回答：“绝大部分没看过。” 看到这里我忍不住欢快地笑了------安慰啊！ 又想起黄永玉《那些比我老的老头们》中有一篇回忆钱钟书一家的文章，黄老先生与好友钱钟书曾经住过同一处单位大院，假日偶尔前去拜访，不敢多去，只恐耽误好学一家人的工作。 黄老回忆道，他见过人间最美的一幅风景就是，一个星期天他去看望好友，门打开后，看到朴素的房间里，钱钟书、杨绛与女儿钱媛各据一个简陋的书桌安静地看书····黄老被震撼了，看到此处的我也深深地羡慕与震撼。 钱钟书家里的书极少，黄老先生好奇地问他：“你的书呢？都放在哪里啦？” 钱钟书淡然答道：“我没有书，不喜欢买书，书都在图书馆里，想看就去看。” 看到这里我不禁拍掌大笑，曾经有一个传说：在清华大学读书时，狂傲的钱钟书曾嚣张地说：“整个清华大学还没有人够格教钱某人。”当然这只是传说。 不是传说的事实是，钱钟书大学期间看完了清华图书馆的所有藏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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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地看季老的《重返哥廷根》一文，竟然情不自禁地两次流下热泪！ 不敢说我完全看懂了季老的心思，但，真的是心有慽慽焉！季老时隔35年重回留学十年的第二故乡哥廷根，那种近乡情怯的忐忑不安与对每一寸故土的深情，我懂得！四年前回到连云港定居时就是这种感觉，这感觉一直到今天还有，没有消失！ 如果以籍贯或者老家当作是故乡的评判标准，那我还真不知道自已的故乡是哪里！ 从会说话起，父母就告诉我，老家是北京，咱是北京人！从填写第一张正式表格开始，籍贯一栏永远填的是“北京”。 可是，北京的亲人们从没承认过我是北京人，北京的土地也没接纳过我------买不起那里的片瓦。 北京于我就是梦里的老家，充满了热望与绝望的老家，看得见也摸到过却始终对我冷若冰霜。 只有这偏安一隅、世外桃源般安静而又落后（在江苏）的小城连云港啊，才是我爱它、它亦同样爱我的故乡呀！ 所以远走20年后再回归时，我的情感就如季老重返哥廷根那样，恨不得融入那每处熟悉的情境中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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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老的《重返哥廷根》一文里提了一句鲁迅在《过客》里的一句话：“前面？前面，是坟。” 因了这句话，搜索出《过客》这部鲁迅著作里唯一的一幕独幕剧本，细细地看了两遍，阴森之余似乎看懂了一些，突然就联想到已去世近五年的父亲，他，也有过《过客》里过客的迷茫吧？ 作为爸爸最心爱的女儿，好象直到今天早晨，才恍然悟出爸爸一生的迷茫与失落，那就是他忙忙碌碌近四十年的工作、事业，除了在北京汇文中学当过八年历史、地理老师，全都是白忙乎! 晚年的父亲有些奇怪的举动，今天回想，恐怕是一种幻灭感使然吧？ 印象中的父亲博学多才，他的知识广博到电脑普及的今天我即使再努力学习也达不到的地步，可见父亲曾经是多么刻苦地博览群书呀！如今的我已无法知道他青少年时怀有怎样的抱负才那么用功学习，只知道到了老年，他才相信理想破灭了。 越想越心疼父亲的我，难受得流出了眼泪。 我不埋怨自已的后知后觉，讲真，不是书读到一定程度，读了书又不多思多想，那就不可能理解父亲，不可能洞悉他一辈子都没说出的心中的痛！ 有些话，还是无法写出来。 有些话，写不出来却可以向最亲近的人倾述吧？ 于是，我拉着庆坐下来，流着泪细细地说，庆······听不懂！ 哎！ 这就是我所谓的孤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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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熬夜看完季羡林老先生的《心安即是归处》，今天整个白天又一囗气将《留德十年》快看完了。 太喜欢《留德十年》了，以前对季老敬而远之，怕才疏学浅看不懂老人家的文章。如今读来，仿佛恭恭敬敬地与季老相对而坐，听他娓娓道来，讲那过去的事情和人生大智慧。 这感觉是如此熟悉，就象看丰子恺的文章。只不过彼时我化身成了丰先生笔下的小儿女，承蒙他的宠爱与希望。 读过去老先生们的书，心会沉静安宁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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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四点钟刚到我就醒了，起床洗漱完开窗时，天空还是微明的灰蓝色，天际边的大海上出现一抹艳红的晨曦·····太阳快要出来啦！ 忽然觉得，如此良辰美景不看书真是太可惜了！索性放弃转山（平时都是在晨曦中出门，爬上环山的健身步道，正好日出，站在山上看日出是每天我最兴奋的事情），随手拍下晨曦的照片，又沏了杯咖啡，坐在观景小凉阳上看《留德十年》，看了下时钟，4：10分。 此时光线尚暗，还要打开阳台上的小灯。当朦胧间感到身上披满霞光时，抬头一看，太阳刚从海中跃出，正在冉冉升起，强烈的金光刺得我不由得眯起眼睛。看了下时钟，4：40。 此时天已大亮，我关了灯，重又坐下看《留德十年》，这是一本让人安静、美好的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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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季羡林的《留德十年》，总是让我联想起万里之外的儿子，他与季老当年的幸运何其相似：大学刚毕业时特别渴望出国，看到身边的人一个个出国留学，充满了羡慕妒忌恨，又苦于家庭经济状况，只能寄希望于公费。于是千方百计地寻找公派留学机会，一旦机会来临便紧紧抓住，出国手续办理得顺畅迅速。怀着新奇、忐忑的心情来到留学目的地后，遇到的老师们一个个学术素养深厚，对学生严格要求却又关怀备至。季老与他当年的三位导师情同父子，导师们倾尽所学悉心教授，季老拚尽全部智慧与力气去学，终于各得其所：导师们的冷门绝学终于有了传承者，季老也成了一代宗师。 乐乐留学至今，他所接触到的老师，个个都无私、耐心十足地对待他这个中国学生。没有种族歧视与政治偏见。 上周末视频时，乐乐苦恼地说正在为下周二上交的作业发愁。我很惊讶：你们还有作业？ 乐乐解释道：我选修的这门课虽然与本专业有些关联，但关系不大，跨度有些大，上了整整一周课，没太听懂。老师布置的作业，如果想糊弄也很容易，他将课件APP都发了，照着套就行。可是我不想糊弄老师，毕竟他还请我吃了好几顿饭呢，我和这门课的老师相处得极好，成了朋友，所以不能随便糊弄人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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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奇怪了：“咦！你听课老师还请吃饭？芬兰人请客吃饭不是非常稀罕的事情么？” 乐乐：是这样，每位教授都有科研经费，他们都会尽力邀请行内大佬前来传授最新的科研信息，我选修的这门课是关于耐药性方面。开课的教授请了好几位业界权威，甚至将国际上最有名的企业老板都请来讲了一节课。为此，一边几天中午饭都是教授请客的自助餐，吃饭时大家各抒已见，轻松地进行交流与探讨，在我们学校，聚餐往往就是为了学术交流。不过，上课时我们是很认真严肃的。 乐乐：如果在国内，这种作业我也许会糊弄了事的。但是在这里，冲着教授的一片苦心，为了自已，我也不想随便写。隔行如隔山呀，光是课上大家论文里展示的图，我就看不懂。这两天，拚着熬通宵不睡觉，我也要整明白写好作业。 我 ：什么耐药性？是芬兰人也普通地对抗生素有了耐药性？ 乐乐：在芬兰看病，别说打抗生素的针了，就是到药店买个红霉素眼药膏也要经过医生的处方、证明，特别严格。所以国民身体素质好，不存在生病动不动就使用抗生素的现象。我所说的耐药性，是指动物对某些药产生了抗体，大家正在研究呢。 乐乐：欧洲的食品工业远远领先于中国，欧盟的食品安全标准号称世界上最高的，其实，北欧有自已的食品安全标准，高于欧盟。而芬兰又有自已的食品安全标准，又比北欧的高，我们这里在这方面划分得极细。 乐乐：芬兰的食品安全标准各个阶段、各个节点都有着明显的标志、划分。比如 ，早在2002左右，北欧就禁止在畜牧伺养业使用抗生素，如果牛羊猪之类的生了病，严禁打抗生素，哪怕眼看着家畜病死，这就保证了食用肉类的安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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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一如既往地悠游山海之余埋头看书，乐乐和玉儿比翼齐飞的梦想遇到一些槛儿，儿子笃定而又坚毅地谢绝我的帮忙(其实也帮不上决定性的忙，只是聊胜于无)，说：“还没到让你们操心的地步，我们能行！我一定会解决。” 好吧，除了放手(一直以来被动地在放手)任孩子们扑腾，还真没办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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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月26日那天是和庆领证结婚30周年整！庆这个讨厌至极的人生伴侣当真是啥也没送我！！ 我早就无可奈何地习惯了庆不过任何生日、纪念日的毛病，说不当回事就是不当事儿，几十年了都没培养出他一丁点儿的浪漫！人家永远就是一个理由：“过啥纪念日呀？买礼物还得花钱，咱家的钱不都是你掌管么？不过是从左口袋拿到右口袋的事情，还不如我给你做些好菜来得实惠呢。说吧，想吃啥我给你做！” 结果26号那天早晨，我强押着庆来到花店买了一束浓香硕大的百合花。又到菜市场买了妈妈最爱吃的猪尾巴和猪耳朵（都是生的）。庆嘲笑我：“一手捧着鲜花，一手拿猪尾巴，你这算是啥呢？” 我不以为羞地说：“这叫大俗大雅，是真名士自风流！” 庆用鼻孔哼了一声：“嘁！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我负责养家，你负责······” 我接口道：“我负责貌美如花，难道不是么？曾经俺也有过如花的容貌，如今负责将日子过得如花一样美好，你负责生活。”边说边将手口的猪尾巴塞给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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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清晨外出转山时无论多早，小区门口的保安已精神抖擞地站岗，其实他们都是年过五十的退休工人。我们互相友好地打招呼，可能这是双方每天收到的第一声问候。 我们小区只有三栋大楼，住户不到三百户，居民素质极高，物业管理很好特别人性化，小区整洁清净安全，居民与物业公司相处得如一家人般和睦，根本没发生过剑拔弩张的矛盾。 物业搞了个群，有啥通知物业及时发布，业主们有啥建议不到十分钟就会得到物业经理的回复。经理老家在云台山上，家里拥有大片的茶园，一声招呼，业主们就兴致勃勃地去他家茶园采茶游玩。 周五下午，物业经理在群里发了个公告：周六在小区会议室里举办包粽子比赛，物业提供物资，欢迎大家参加活动，所包粽子见者有份，借过节之机联络感情。 我本想去看看，凑个热闹，又怕不会包粽子还拿粽子，有占小便宜之嫌，最后也没好意思参加这个有意思的活动。 周六上午十一点，小区群里宣布活动圆满结束，有居民建议将包好的粽子送给小区里七十岁以上的老人，物业经理欣然接受。 中午饭时有人敲门，开门一看，物业经理满头大汗地从身边工作人员手里拿过一袋粽子递给我，说：“这是我们送给你家老母亲的粽子，祝她老人家安康幸福。” 看着经理脸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滴落，我真是感动极了，一个劲地感谢并让他们进屋里休息一下，他们谢绝了，又继续给别人家送粽子。 今早出门转山，发现物业在电梯里挂了漂亮的香囊，单元大门上挂上了艾草，真是有心啦！ 事情都是小事，也许不在很多高大上小区的物业管理者眼里，可是，就是靠着这些贴心的小事，我们小区才这么和谐、安宁、平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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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看了汪曾祺的短篇小说《八月骄阳》，难受！因为太真实，真实得我仿佛身临其境热泪滂沱地看着惨剧发生却无能为力。 《八月骄阳》写的是老舍投太平湖之死，写尽底层人对WG的迷茫与不解。 一个江苏高邮作家，以地道的老北京囗吻写的纪念老北京作家的小说，尽情尽致，难得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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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真是太热了，最高温达到了35度。好在早晚温差大，也就20度上下，夜里睡在临窗的榻榻米上，凉习习的海风吹拂下还要盖夹被。 清晨四点半天刚破晓我们就外出爬山，边转山边釆金银花。今年连云港大旱，近一年没正经地下过雨雪了。太阳还没升起来，有些灌木的叶子就垂头打蔫，漫山遍野的金银花也不如往年那样恣意盛开，桔萎、干死了好多，连花期都缩短了。去年六月尚且盛开，今年五月底金银花就快开败了。 我与小蜜蜂争抢那刚刚开放的白色银花，金花的药效与食用价值不高。别说，我还争触摸到了花蜜：粘粘的、清香满手。 近些日子，每天我都用山泉水煮一大锅金银花、绿豆、百合汤，炎炎盛夏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暑佳品了。老妈時別爱喝，她还以为我放了冰糖，新鲜的金银花有一股淡淡的甜味，绿豆汤因此而清香，花吃到嘴里，细嫩香甜，感觉棒极了。 爱花的我吃过新鲜的玉兰花、玫瑰花、菊花，槐花……凭心而论，所有的这些花都比不过金银花(主要是银花)好吃。 如果不是晒干制药，开放的金银花比花苞要清香好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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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过去两天，我还是真诚地对老友们说上一句：端午安康！ 今年的端午节我第一次没有买粽子（全家人都学不会包粽子，我和妈妈却最爱吃），因为预感到会有人送粽子给我们。 果然！今年收到了有史以来最多的粽子，有四位邻居送粽子给我，对于深居但不简出、与小区居民交往不多的我家来说，这真是个大大的惊喜！ 隔壁陈大姐一如既往地送了些亲手制作的节日吃食给我家，一如既往地谢绝（拒绝）我们的回馈，只不过由于我强硬的坚持才不好意思地收下我们的心意。她说：“英拉，你来小区的时间比我们短多了，与邻居们相处得这么好，还有那么多人给你们送东西，我是除了你家，与谁家都不交往。” 陈大姐的羡慕令我惊讶，细细一想也不无道理。对我们热情、真心关爱的陈大姐为人孤傲，很少有人能入她的法眼，但她却很佩服我老妈（认为老太太有文化、气质好）、特别喜欢乐乐。沾了这一老一少的光，也由于我对妈妈细心的照顾，陈大姐才对我家青眼相看。 大姐俩口子很想得开，平时注重健身、保养身体，形势一好转、开放就驾车满中国地到处跑，穷游。她毫不掩饰地对我说，家里存款很少，都花在旅游、回乡探望亲戚上了。 大姐老俩口只有一个女儿，女儿、女婿的工作单位很好（同一个单位），待遇优厚，就是管理太严格、工作压力大，这些都不算啥，最要命的就是工作特点有些像部队，隔几年就换防一样变换工作场所，全国哪有需要就到哪里去。孩子的学业为此受到很大影响。这不，孩子上到高二了，一声令下，女儿一家三口从广东搬迁到了山东，为此，连房子都不敢买。只在连云港与父母（陈大姐俩口子）共同购买了一套房子，就是陈大姐现在住的房子，俩家人就这一套房子。 陈大姐的女儿对独生子的教育特别重视，重视到我觉得有些过分的地步。不仅培养儿子学钢琴，还请一对一的家教学习英语、法语，坚持了好几年，这些花费巨大。大姐感慨地说：女儿没买房子，一是由于工作地点常变化，二是因为钱全花在孩子的教育上了。 大姐的女儿想让孩子高中毕业就出国留学，这也是孩子的心愿。可是，留学的花费太高昂还没有准备好。女儿婉转地劝父母卖掉正在居住的房子，她的理由是：父母年纪大了却没有多少积蓄，还不如卖了房子，留下自已的钱（房子是女儿与父母合买的），有了这笔钱，养老应该够了，退休金除了租房子还可以旅游。 我听了没敢吭声，怎么敢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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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送粽子给我家时，愤怒地讲了件让我忍不住哈哈大笑的事情。 华的先生退居二线了，他在政府一个重要的部门当二把手，自然是往来无白衣啦！虽然退居二线，由于性格开朗为人厚道，家里仍然门庭若市。 前两天华先生的一位大学时的舍友带全家人来玩，作为东道主，华俩口子自然要竭尽所能地款待。这位舍友是外市的公务员，一个油水肥厚部门的局长。 为此，华在高级饭店请客，还专门到海鲜市场买了平时自已从没舍得买的海鲜，华说：“我都没吃过这些特别特别贵的海鲜。”拿到饭店，请人家加工后上到宴席上。 结果······令人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 第一道昂贵的海鲜上桌了，大家还没来得及动筷子，舍友的儿子----已经是30岁的大男人了！说：“大家别吃，这个我没吃过，让服务员打包给我带回家再吃。” 于是，在华俩口子懵然中，菜被撤下去给打包了。 这，才是个开始！ 此后一连三、四个菜，简单地说，就是华在海鲜市场上买的昂贵的海货，全部被舍友的公子叫停了大家的筷子，打包带回家独享。 华诉说时犹自恼怒不已，问我：“你说，以他爸爸的地位和权力，怎么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呀！哪能这么不开眼！没教养！” 我说：“家教！家教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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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和今天清晨起床后，惊喜地发现阴沉沉的天空竟然下小雨啦，只是这雨小得象我感动的眼泪，更象以色列人发明的农业滴灌，可是农业滴灌是贴着地皮从而温润了植物生长的土壤，而我们这小小的雨水下到地上连地皮都没完全湿透。 所幸山上有我喜欢的雾，在飘渺的云雾中转山是神仙般的感受。我和庆冒着小雨转山，一个半小时后转完山回到家，小雨还没停，我们的衣衫竟然没有湿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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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三岔五地视频以至于有时和乐乐竟然没多少正经话可谈，也难怪，每次视频最少耗时一个小时。 昨天视频又聊了两个小时天，闲聊中我说到华请客的奇葩事情，乐乐听了惊诧不已：“不应该呀！这不仅仅是家教的问题了！！从小学到现在，我接触的官宦、世家子弟很多，从没见到这号人物。当官人家的孩子尤其是富豪家的孩子，有张狂、高调的，但为人处事都有眼力劲儿，不会这么不懂事。这么说吧，对同学、对老师，人家的态度、风度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能比的，就是吃饭，座位排次、敬酒敬茶的次序、笑容的拿捏程度都很讲究。哪怕是我到了北京上学，大官的孩子、亿万富翁子女更是多到见惯不怪，那也个个都有礼节风度。” 我发现一个问题：“小学？小屁孩儿懂啥？” 乐乐两手一拍桌子，叫道：“妈妈！上学至今我所呆过的学校、班级，就数迁到保定后所上的小学那个班级等级最分明！拉帮结派最严重！！老师（班主任）最势力眼！！！家长最攀比、猖狂、护犊子！！！！我只是没有告诉你们那些恶心事儿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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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父母带着乐乐到保定与我们团聚时，我和庆已先到保定生活近两年。乐乐转学的事情当然要求助于大表哥，他问我想让儿子进哪个学校，我说：“进就进最好的学校，乐乐在连云港考进的就是最好的小学。” 在大表哥的一番努力下，乐乐不仅进了最好的小学，还进了最好的班级。那时我工作很忙，将乐乐完全抛给了姥姥、姥爷，基本上放手不管。只知道孩子进了最好的学校最好的班级，孩子偶尔的委屈与抱怨，我从没当回事儿，以为小孩子间的调皮、闹别扭都没啥，所以根本不会到学校为孩子找公平、撑腰打气。 昨天乐乐吐出憋在心里近20年的苦水，也让我顿悟儿子的成熟、世故是从何时开始的。 乐乐说，小学（转学后）的班级所谓“最好”，不仅是学生的成绩、老师的配备，更在于！家长们的实力！ 这个最好的班级聚集了市里最有权势的家长，那些做生意的爆发户家长都是“低等人”，更何况我和庆这底层家长！乐乐说，班里他这样出身的孩子不多，是少数派，平时受冷落被欺负是常事，简直就是天经地义，找老师告状也得不到安慰与公平。 听到这些，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几年前刚开贴子时也写过此事。乐乐转学后上学的第一天，临出门时姥姥叮嘱道：“如果老师问你爸爸是干什么的，你就说是餐厅经理，别说是厨师。”当时我听了很不高兴，当即对乐乐说：“别自欺欺人，挺直腰杆告诉老师，你爸爸就是一名普通的厨师。靠虚荣是得不到别人的尊重的。” 儿子走后我还批评老太太给孩子灌输不正确的理念，为了培养儿子的独立能力，无论路途的远近、道路的繁忙程度，我都坚持不接送他上、下学。 事实证明，在这件事情上老妈不是瞧不起庆，而是她比我懂得世情炎凉。 乐乐说，班级里的学生按照父母的地位、工作分成了好几个小帮派，在市政府里当官的、手握大权的孩子们、父母是朋友、同事的自然而然地组成小团体，做生意有钱人家的孩子又是一个团体，有钱有势的同学们不仅鄙视还非常排斥“穷孩子”们，冷落他们、不跟他们玩。自然，乐乐就处于鄙视链的最末端，而班主任，就是推波助澜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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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说，别的穷孩子受排斥、欺负就默默地忍受，唯独我每次都反抗，越受打压反抗得越厉害。当然，我也不是善荏儿，也不会被动地等着受欺负，也会挑衅、下套儿、使坏。所以，女孩子们几乎天天找老师告状，很多时候是恶人先告状，但被惩罚的永远是我！班主任告别讨厌我。 这些孩子的家长也会找我，他们从来不因为我是孩子就客气，也不会问事情的青红皂白，只要自已的孩子告状，就来责骂我，只差动手打我了。而我，从来就没向这些家长低过头、道过歉！一方面我瞧不起他们，另一方面，很羡慕他们这样护犊子，而我的妈妈从不为我出头露面。不仅不低头认错，我还耍弄他们。有时放学，只要远远地看见经常欺负我的女生家长牵着孩子的手，凶神恶煞般地站在校园门口张望，我就知道他们在找我。于是故意露头让他们看见，然后满校园地跑让他们追着玩儿。一听到这些，我笑了，小学班主任找我告状时说过这种事，大意就是乐乐故意让女生的奶奶满校园追着跑，累得老太太差点犯心脏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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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说，妈妈，你是不知道这些同学们的家长各种样子！孩子的父母们如果是同事、朋友、上下级，那爸爸们一个个握手，客气着呢。妈妈们勾肩搭背亲热极了，完全没有对待我时那种凶狠样。我在旁边看了就像看戏一样。最好玩的是，一到开家长会，当官的家长趾高气扬，老师反而点头哈腰。做生意的家长则忙着给老师赔笑脸、送东西，送老师要的、班级需要的东西。见到当官的家长自觉矮了一头，那个谄媚劲连我这个小孩子都看不过眼！ 我插嘴道：”唉，我想起来啦！当初我被班主任找到学校臭骂了一上午，老师列举你的种种罪状中就有一条，家长会你从没通知我们，老师说，缺席家长会的只有我这个不称职的家长。你说说，为啥敢不通知我们开家长会？“ 乐乐笑道：”当然是怕老师告状啦，毕竟那时我太淘气，不好好学习，上课不听讲，考试成绩太差，只好瞒骗你们。还有一点，那就是不希望你们受气、被歧视。“ 这些事情我都是第一次听儿子说，心里很难受，特别心疼孩子曾经受过的一切欺辱。内疚地问：”你是不是到现在也不原谅妈妈？儿子！我真的特别后悔，不是为自已辩解，我是真想像不到那么小的孩子就能如此阶级分明。“ 乐乐忙安慰我：”妈妈，难受啥，都过去了。讲真，长大后我反而很感谢小学时的那段日子，这些经历让我提前认识到社会上的所谓阶层，知道不公平，学会了自己调整心理、解决问题。特别是，怎么和欺负自已的人斗智斗勇。更知道，只有自已强大了才不会受欺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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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高考第一天，疫情三年，高考生们不容易！疫情中上了大学的孩子们犹如上了个假大学，大学的学习与生活大打折扣。听乐乐说，他在北京学校的师弟、师妹们找工作特别难，后怕中仿佛两年前的出国仿佛是自已跳上了最后一趟幸运的列车。 高考离我的生活已然太遥远，遥远到什么地步呢？恐怕得二、三十年后自已的孙辈才会参加高考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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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一直在想上周末与乐乐的视频，不断地回忆他上小学（转学后三年级开始）时种种让我崩溃的闹剧，一个个细节清晰起来，印证着儿子的话。 为乐乐办理转学手续是我专门回连云港办的，年轻的班主任客气而又没多少留恋地说：“唉呀，我们班少了位好孩子。”那时的乐乐，学习成绩平平可不算差，老师也从不说他调皮捣蛋惹人烦，总体而言是个默默无闻、最易被忽视的学生。 转学到保定后，我忙于工作全国到处跑（那时是导游），根本就没管乐乐。老妈几次对我说，晚上睡觉时，乐乐总会睁着眼睛默默地流泪，问他也不说话。 有一次关灯好长时间后，我发现黑暗中儿子的眼睛还在发亮，忙开灯问：“儿子，怎么不睡觉？” 孩子还没开口，大串的眼泪夺眶而出，一双小手无助地搂着我的脖子恳求道：“妈妈，咱们回连云港吧，我想念那里的老师和同学！想死了！这里的同学太野蛮。” 我只好说着无用的废话安慰儿子，意识到，在转学、迁居的问题上，我们考虑了方方面面，却唯独遗漏了儿子！没考虑到对他的伤害有多深，这个自责当时就产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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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妈一辈子的事业就是为中国找矿，是个地质岩矿鉴定专家，她喜欢各种矿石标本。我们这里的东海盛产水晶，有的项链就是用各种珠宝原石做成，没有任何打磨加工，古拙朴素，外表很不起眼，但内行会喜欢这种原始的美。 乐乐从小生活在姥姥、姥爷身边，跟着姥爷学习文史知识，跟姥姥看各种水晶、珠宝石头。在转学后第一个教师节，姥姥交给乐乐一串各种珠宝碎石（原石）做成的项链，在我们眼里这种东西的有意义虽然不值钱。 姥姥耐心地教会乐乐认识项链上每一颗宝石原石，那么粗糙却有很多科学故事，让孩子送项链给老师时，讲解给老师听。 这事······没有下文······ 直到那一天，那天乐乐刚上学，班主任就打电话将我找到学校。见到我就是劈头盖脸暴风骤雨的训斥与责骂，还叫来乐乐与我一起站在阔大的办公室中央，低头认罪般被全办公室的老师观看，被门外熙熙攘攘的学生睢热闹，被神情不屑的个别老师添油加醋地指责烘火·······那场批斗般的羞辱是我这辈子所受的最大的伤害，前五十年仅此一次，估计后几十年也不会再有。 班主任训得兴起，拉开办公桌的抽屉，将一串项链掷到我身上掉在地上，骂道：“就是这么一串破东西，你也好意思让儿子当教师节的礼物送给我，还追着我要给我讲石头的故事听。” 看到那串项链，我意识到是妈妈的好心，可惜真成了驴肝肺！猛然抬起头，压抑着愤怒说：“老师你也别再骂了，我保证这学期期末考试，乐乐的成绩进入班级前十二名，办不到，我们退学滚蛋！” 班主任讥笑道：“就这孩子的资质，你也不必望子成龙啦，我还想让自己的孩子不用努力，看着电视玩着电脑就考上清华北大呢。他根本就不是学习的料，你也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期望。” 我只是说：“期末考试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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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到家，我泪如雨下地狠狠打乐乐的屁股，骂他，同时怎么也想不通如此可爱的孩子怎么在学校老师的眼里成了一堆臭狗屎！ 无论挨过我多少打骂，乐乐始终没有告诉我们在学校遭受的歧视，有权有势的同学、势力眼的老师是如何对待他。 乐乐最让我欣慰的是，他从没嫌弃过父母的平庸与无能，从没说过一句：人家的爸爸、妈妈如何有本事，而自已的爸妈却没本事······`这类的话，他是那么的爱家人，真的是赤子之心！当然，我们尤其是姥爷、姥姥也给了他最无私的爱。 打骂过后，我辞职全心全力地陪伴儿子，与他共同学习奋斗，终于实现了我给班主任立下的军令状，不过，这也没让孩子的处境立刻有好转，直到小学六年级，乐乐的成绩在我陪读下稳定在班级前十名，再也没有同学、老师歧视他了。 在乐乐开始学说话时，我就让他学习英语听、说，所以英语一直是他的强项。即便他代表学校到深圳参加全国少儿英语电脑（好象是）大赛得了团体银奖，英语老师也不喜欢他。原因么，也就是上周末的视频我才找到。 乐乐的学校每到寒暑假期就会组织学生到国外游学，每次20天左右，费用三万元。在17、8年前，三万元可不是个小数字！ 假期国外游学的事情乐乐从没告诉过我，是我偶尔到学校接孩子放学（自从被老师训斥后，每个星期我到学校接孩子放学一次，只为找老师了解儿子上学情况），值班带队的英语老师告诉我学校要组织学生到澳大利亚旅游，全班孩子都报名了，只差乐乐一个人，让我考虑一下。 我确实要好好考虑，三万元，哪是拔根汗毛的小事！ 回家的路上我问乐乐为啥不告诉我此事，孩子说：“这也不是学校第一次组织学生出国旅游了，太贵了！一个班有两个带队的老师，她们的钱还不是从我们学生头上出？我为啥要花爸爸的血汗钱去供老师旅游？再说了，名义上是游学，其实同学们出去一趟英语没有任何进步，还不如我这个没出过国的呢。我看他们出国纯粹就是玩，还有比吃、比从国外买的东西。就是出了国，我也比不过呀，何必呢。” 回到家，我告诉庆和父母这件事情，庆不同意，父母却大力主张花钱让乐乐与同学们一起出国游学，否则怕孩子在班上受歧视。 乐乐坚决不同意出国旅游，他说：“以后我会出国的，但一定是靠自已的本事，而不是花大人的钱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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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视频时说，自从那次没参加去澳大利亚旅游，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英语老师也不会问他了。 乐乐又笑道：“我们学校的学生多才多艺，学校荣誉室里各种大奖的证书都放不下，我获得的那个团体银奖根本就不入学校的法眼。再说，英语老师能让我有机会代表学校到深圳参加全国比赛，这本身就是一种公平，所以我不讨厌她，反而感谢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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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聊我的后知后觉与乐乐早熟的养成背景。 在小学（转学后）的老师中，英语老师还真的是唯一让乐乐有感激之情的老师，不仅仅是她公平地给了乐乐参加全国比赛的机会。 这位英语老师与我见过两次面，每次都很不客气，当我“大言不惭”地夸说儿子英语好，请她多关照时，她夸张地大声嘲笑道：“你儿子的英语也算好？就他上课那不听讲、做小动作的劲头，连英语作业都不写。在我们学校，他的英语根本就不出彩！” 周末视频时，我对乐乐说到此事，乐乐宽容地笑了：“英语老师对我确实不错，她对你那样是正常的，谁让我太不懂事连英语作业都不写呢。其实她对我是典型的爱之深责之切，平时她也常嘲笑我英语不够出色，达不到她的要求，可是只有她，从来没放弃我，上课经常提问并且当众夸奖我，我虽然小也懂道理，知道英语老师心里是喜欢我的。” 我有多愚钝呢？当初英语老师告诉我学校组织学生到澳大利亚游学（旅游），说班里只有乐乐没有报名，我真是大吃一惊！不是吃惊于儿子根本就没提这件事，而是！原来保定的人都那么有钱！！看来保定比连云港要发达多了！可平时所见并非如此呀。这在我心里一度成为难解的疑问，不怕大家笑话，那时我交际少又不爱打听家长里短的事情，熟悉的亲友们家庭经济还真的都比我家强不少。 还有一件事在我心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记。 我辞职在家全力陪伴儿子学习后，每周都要到学校接乐乐放学一、两次。主动地、硬着头皮、赔着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揣着怦怦直跳的心等在学校大门口，找各科老师了解孩子的情况（几乎每次都看到生硬冷漠不耐烦的脸，千面一律！），也厚着脸皮找到乐乐的同桌小女孩儿。因为班主任告诉我，这个女孩子学习成绩优异，作业、课堂笔记都很认真，写得清爽漂亮，让我找女孩子，借一下人家的笔记看看，学习一下。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女孩子在努力维持了最起码的礼貌后，极其冷淡、轻蔑地对我说：“对不起，阿姨，我时间有限，没空帮助乐乐学习。我的作业和笔记本自已还要用呢，没办法借给你们看。你儿子不也一样在上学、听课么，他自已应该做好这些。”说完扬长而去。 我被女孩儿的气场给震慑住了，她的风度带给我的惊讶远大于尴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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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小学毕业了，轻松地考上了本市最好的初中。哦，又记起来一件事情：小学升初中考试，那年很奇怪，我们报考的这所全市最好的学校初中部，小升初只考英语。 考试那天当然是我陪着儿子，在考场外等候时，家长们三五成群，还有很多人围着英语老师交谈，那天是英语老师送考。 我孤零零地一个人立在角落里，不认识任何一位家长也没兴趣与人搭讪。远远地看着深陷“重围”的英语老师，直到考试快结束了才向老师走去，心想好歹教了儿子三年，向人家道个谢吧。 离着老师还有好几米呢，英语老师看到我，越过家长们的头对我大声笑着说：“你不用问啦，你儿子没问题，闭着眼睛都能考上。” 家长们纷纷羡慕地看向我，我也微笑无言作答，停住了脚步没再走过去。 额！算上这次我见过英语老师三面，在儿子转学后与老师们所有的交流中，这是最舒心的一次！ 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非君子，那么也不用等上十年，两、三年足亦！ 乐乐小学毕业的暑假，有一天，小学班主任突然找到我，她有事求我啦！ 原来她唯一的亲侄子初中毕业考高中，成绩很不理想，离任何一所省重点高中的分数线都有差距。班主任知道我大表哥，所以求我找大表哥帮忙，让侄子进重点高中上学。 本想一口拒绝，反正乐乐已不在她的手心里。后来·····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于是满口答应下来。 大表哥对我非常好，平时我很自觉地不麻烦他，一旦出口求他办事，无不满足。找到大表哥后，我如此这般地对他说了此事和自已的计划，但是没告诉他乐乐在学校受到班主任的气。私心里还是觉得，如果儿子足够争气懂事，就不会招致老师的讨厌和同学们的欺负，那时我还不知道小学生们也学会了大人们的那一套。 结果就是，事情表面上是办了，实际上么······我狠狠地耍弄了班主任，好好地出了积郁在心里的恶气。 乐乐上高中后，有一次对我说：“妈妈，你还记得我小学时的班主任么？她不知道得罪了谁，被轰出学校，排挤到一所郊区小学去了，听说再也没机会回去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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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时乐乐回忆求学过程中的各个班级，觉得初中那个班最平等平民，不过他说了一句话引起我的思考：“妈妈，初中我所在的班级是普通班，一度曾经是倒数第二的差班（全年级有28个班）。也许，我就适合呆在环境宽松的普通班级，如果当初去了四个直升重点班，那可能又是一个不好的结果。” 我多次回忆过乐乐初中这个神奇的班级，在年轻的莉莉老师带领（半路接手，初二）下，初中考高中，全班考入省重点高中的人数一跃排在全年级第六名，一年半时间，全班同学、老师齐心协力，班级名次前进了21名。 乐乐小学毕业的那年暑假，应他请求，带他到北京住了四十天，报了三个新东方英语学习班，专门学习英语，这是孩子要的奖励。 从小到大，很多事情上我都听从孩子的选择，从不擅自作主违逆他的心愿。大到高考报志愿、出国留学，小到报校外补习班（孩子主动要求的就报，不要的绝不勉强，浪费时间金钱的事情我不做）。 在北京期间我接到大表哥的电话，他告诉我，乐乐考上的学校要进行分班考试，按成绩选出四个重点直升班。学校给这四个班配备最好的教学条件和师资力量，考上的学生不用中考，直接升入本校的高中。 大哥说，乐乐如果想进这四个班，那就立刻回保定准备考试，万一考不上也没关系，他有办法让乐乐进，但考试必须参加。大哥手下一名工作人员的丈夫就是乐乐学校的正校长。 我问，是否进了这四个班将来就一定得升入本校的高中？没有别的选择了？ 大哥答道，理论上是这样的，进入这四个班的学生家长都要和学校签订合同，不能违反合同。 我说，哥，让我和孩子商量一下吧。 挂断电话，我认真地和乐乐商量此事，孩子不想回保定参加分班考试，他对进重点直升班没兴趣。我考虑到，如果进了这四个班，上高中时又反悔想考别的学校，那必然要麻烦大哥，何必呢！ 有个情况要说明，这个学校初中是全市最好的，没有之一，绝对是第一。但高中只能排到第三。只是学校的高中有个国际部，教学完全与欧美挂勾，学生们大多数高中毕业就出国留学。 就是这样，我俩都没与庆、姥姥、姥爷商量，基本上由乐乐作出了一个重要决定，而这个决定是如此的正确，在这个班级他遇到了许多到今天都是最要好的朋友、关心宠爱他的班主任与各科老师，初中可以说是乐乐快乐的岁月。 那天视频乐乐说，如果当初让大舅帮忙进了四个重点班，可能又是权贵富豪子女聚集的班级，等待我的还不知是什么命运呢。我们学校在社会上可是号称贵族学校，成绩好名声却不好。 如今想想，那四个班学生的家长们还真的有权有势，不讲理还嚣张。初三下学期，那四个班的家长们聚集起来上告，说学校违规办学，强迫他们签订不平等合同，还多收学费。 只闹了几天学校就完败，合同作废，多收的学费也就是赞助费退回，连我都沾光，领回了赞助费。那年月，学校收取赞助费太正常了。 自然，那四个重点直升班的学生们如愿参加中考，上了自已想进的高中，学校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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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末视频，乐乐告诉我他报了两个竞技班：MMA（综合搏击）与巴西柔术，这两项运动孤陋寡闻的我听都没听说过。儿子耐心地给我解释，听得不耐烦的我总结道：“别废话了，一句话概括，就是提高打架技能的学习班呗。” 乐乐笑了：”你这么理解就太狭隘了，不过，确实能让我自信自强，自保还是可以的。“ 乐乐告诉了我一件让他深受刺激的事情，这件事也让他开始寻找学习武术的门路以求保护自已。 初三时学校发生了一件打架致死的案子，一个身材瘦弱的学生将长期欺负打骂他的学生用刀子给捅死了，这个杀死人的孩子乐乐认识，就是隔壁班级的学生，乐乐还跟他玩过。乐乐很难受，这是一位胆小怕事，很老实的一个孩子，如果不是被霸凌到极点，也不会反抗更不会冲动地拿刀捅人。两个家庭从此失去了欢乐，一个孩子死了，另一个恐怕永远失去自由。 这件事乐乐憋在心里很长时间才告诉我，事情刚发生时他一点都没说。但是他知道弱小就会挨打，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丛林法则我们作家长的从没教给他，可是从小学起他就被迫学到了。 乐乐说，高中的班级是实验班，最好学校最好的班，没有一个学生是走后门的，全是凭中考成绩正大光明进来的，只有一个例外。 那是一位身材矮壮、非常结实的女生，据她自已说，个子矮是因为从小练习力量举杠铃，被杠铃给压的。这位女生是体育特长生，全省散打第二名，特招入学。 于是乐乐拜女孩子为师，没少挨摔打，却培养了对武术的爱好，我戏称是“打架”。出国后更是向各国学生学习“打架”，我说他是乱拳打死老师傅。 乐乐在北京读研究生时还和这位女生有联系，她已是一个王牌部队特种兵的武术教头了。 乐乐多次对我说自已有严重的危机意识，这让他备受折磨也很享受，凡事喜欢往最坏的结果考虑，甚至说“妈妈，拥抱着危机让我感到安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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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国留学见世面，这个情结乐乐很早很早就有，估计小学时就有。全班同学都出国旅游，他不可能不受刺激。 大表哥的女儿婚礼，我们一家与姐姐一家人都参加了，大表哥的女婿是学霸中的学霸，很是让乐乐仰望。 那天，即将去英国留学的山儿（姐姐的儿子）很真诚地对我说：“小姨，如果可以，请一定让弟弟留学吧，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乐乐抢先开口：“如果出国，那一定是我自已想办法出去，不花爸妈的钱。” 我听了苦笑不已，那时父亲已生病住院两年多，乐乐只考上了三本，一个三本大一学生，哪来的底气说出这种话？！ 我与中国绝大多数家长一样，望子成龙，随着孩子渐渐长大，这希望却越来越小，直到乐乐高三时，那成绩就让我彻底不敢奢望了，只愿他能平安快乐。我是有自知之明的，不会给孩子打无益的鸡血。 谁知，就是这个三本大学成了乐乐的咸鱼翻身的福地！从上大学起，乐乐就成了老师的宠儿，同学们也都喜欢他。可以说，一直到现在，他都是老师们宠着、爱护着的好学生。 于是······望子成龙又在我心中死灰复燃。 乐乐清醒地对我说：“妈妈，别以为我留洋镀金就比别人更容易成功，在中国最不缺少的就是人才，更何况我也不是啥稀罕的人才。从出国那天起，我就为日后回国的工作担忧，国内的同学们可比我们拚命多了，也许我还落后于他们呢。我将来肯定能吃饱肚子，养活家人，但别指望我有更大的出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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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个星期，乐乐只是在周末时与我们视频，平时没空和我打招呼，这有点儿反常。 视频时问：“你这些天平常不搭理我，不会有啥为难的事情吧？” 乐乐笑了：“没有，真的是太忙了。实验进展特别顺利，还有学校一些社交活动。” 我开玩笑：“哦，我还以为你失恋了呢。” 乐乐：失恋？没功夫！玉儿比我还忙。除了学习、实验还要干好多杂事，她这人就是雷厉风行的性格，但凡导师安排下来的事情，总是尽心尽力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我觉得这不太好。 我 ：嗯？办事能力强还不好？ 乐乐：凡事要分清主次，一看你就是矛盾论没学好。工作、生活要学会抓主要矛盾，抓大放小。我对玉儿说，你再能干也要学会拒绝，不能只要是分配给你的事情就二话不说地承担下来，要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导师分派下来的所有事情，你不多考虑不会拒绝而且总是完成得很好，那么他只会给你加码，学习、作正事的时间就少了，这样就会失去一些机会。比如，本来有好事、好机会导师想给你，可是一看你手头的事情那么多，分身乏术，那么他可能就会让别人去做了。还有，要多和导师沟通，让他知道你的想法和需求，不能只是埋头做事。机会是交流也是靠抢出来的。 我 ：看不出啊，你是根老油条！你妈我活该被淘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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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楼下唐姐的老母亲头七，中午我给华送凉拌白菜芯时她告诉我的，唐姐母亲是在医院里去世的，80多岁了，身患多种疾病。 我们小区在本市算是个异类的存在，婚丧嫁娶都悄无声息，若非华告知，我作为唐姐的熟人也茫然无知。其实华也是今天碰到对门的唐姐，聊天时才得知的。 去年以来，我所居住的楼栋已有两位老人去世，两位青年结婚。怎么知道这些人生大事的呢，乘坐电梯突然不用刷卡，电梯间里有一张告示：本楼****号，今天有事，来客众多，故电梯暂停刷卡一天。于是我们就都知道了，结婚的会在电梯里张贴个红双喜。 依我的个性，这样办事很合心意。小区对面就是渔民自建小楼群（区），结婚还好，一阵震天响的鞭炮过后就再无异动。若是丧事，那真是让人心烦意乱：无论寒暑，清晨六点钟高音喇叭里的哀乐声就响彻方圆几里。循环反复一个多小时后，鼓乐声、哭丧声、二人传、流行歌曲便会让人在烦躁中渡过一整天！偏偏小渔村老龄化严重，每个月总有一、两天举办丧事。 如果老人在世时子女们真的孝顺，那大办丧事我也服气，只可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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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帖子时还可以发些图片，没多长时间，不知咋搞的不到一年就无法发图片了，以至于每次发照片都得麻烦好朋友。 周日和庆转完山，下山来到农贸市场外围，由于时间尚早（才七点钟）市场外农民、山民自发的小集市还没散，这个小集市全是农（山）民、渔民卖的自种自收的绿色无化肥产品，很被我喜欢。 上图中的老农民最先引起我注意的是他养的大公鸡，22元一斤，那一桶鸡蛋也是他积攒了多日的土鸡蛋，天热怕不新鲜，我没买鸡蛋。 老人摆的小摊子有好几样东西，平平无奇数量也不多，没引起我购买的欲望。这时一位路人一边挑捡着鸡蛋一边问老人：“老人家，今年高寿呀？” 老人伸着手指做出手势说：“我今年92岁啦！”手不停地抖动着，好像有帕金森病。我拉了拉庆，悄声道：“哥，这大爷都92岁啦还劳动，真让我心疼。” 庆看了我一眼，随即蹲下身翻看着口袋里的野菜，问道：“大爷，这是啥野菜呀，我不认识也不会吃，怎么做呀？” 大爷耳不聋眼不花，声音有些沙哑地回答：“这是苦丁菜，清凉去火消炎，夏天吃最好啦，就是有些苦。你就开水焯一下，凉拌着吃。” 庆挑出一颗菜根又粗又长的苦丁菜，问：“这菜根也太长了，要扔吧？” 大爷拿过来撅断菜根，菜根立刻冒出乳汁般的汁水，说：“这菜根药性最好，千万别扔了。” 庆问：“这些菜都是您老挖的么？多少钱一斤？” 大爷有些悲凉地说：“全是我跪在盐碱地里，一棵一棵挖的。人老了，不中用了，腿疼啊。天热太阳太毒，挖一上午只挖了这一口袋。人老了不好啊，腿太疼，干不了多少活了。这菜，一块五一斤，你多买点吧，是好东西呀。” 庆和我肃然起敬地看着老人 ，任他大把大把地往塑料袋里装菜，足足称了两斤，哎！也才三元钱而已，真是无法表达我们的心情。 老人话锋甚健，告诉我们他有四女两男，六个孩子，子孙满堂。种些蔬菜养些鸡，自食其力。周围的人一听老人的自述，大概也同我们一样的心情，纷纷过来买菜，以至于老人忘记朝我们要钱。 庆拿出手机付款，老人递来二维码图片，说：“这是我女儿的微信。”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对庆说：“也不知老爷子辛苦劳动卖来的钱能否到他的手上，他女儿不会贪心这点钱吧？说真的，我好难受，好心疼这位老爷子，刚才心疼得都快流泪了。” 庆说：“这老爷子就是劳碌的命，像我老妈一样。如果你硬让他们休息享清福，什么都不干，也许反而会让他们糊涂，死得更快。” 这话我信！ 有人就是享福的命，比如我妈妈。有人就是劳碌的命，比如婆婆和这老爷子，可是，劳碌命往往比享福命晚年更健康。比如，婆婆与我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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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碱地里挖的苦丁菜带着泥土，很脏，清洗干净很是费了些工夫。作为专业人士，庆不认识更没做过，纯粹是可怜老头才买了两斤，就象是做实验一样用沸水焯熟粗麻、毛糙的苦丁菜，一边焯烫一边说：“这菜肯定不好吃，手感太差了。” 庆挑起一根烫熟了的苦丁菜放进嘴里，略微一嚼，立刻皱起眉头，冲到洗菜池边吐出来，叫道：“哎呀，太苦了！又咸又苦！比黄连还苦！不好吃。” 我闻言也尝了一根，是挺苦的，苦中带咸，还有一股中药味，但没有庆说的那么夸张。不过······后味十足，咽下后嗓子里的苦味越来越重。 我对庆说：“哥，及时止损，这菜扔了吧。估计你再怎么弄也不好吃，这苦味只有放糖才能中和一些，只是这样反而没意思了。扔了吧。” 庆完全同意，倒掉菜时说：“本就没打算买，单纯是为了鼓励老爷子，表达对他的敬意才买了两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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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照片发给好朋友，讲了老爷子的事情。朋友说：“我们管这菜叫‘婆婆丁’，晒干了泡水喝，好。” 我 ：可是太苦了。 朋友：苦利肝胆，良药苦口么。 我 ：你知道么？我很心疼老头，想哭的感觉。 朋友：那你来我们娘家的农村吧，让你一次哭个够。我妈家的农村大集上到处是这样的面孔。 我 ：老头说他92岁了，有4女2儿，但愿老头的6个儿女善待他。 朋友：92岁？感觉挺“年轻”的。如果儿女不孝顺，不会因为他卖菜就对他好。如果儿女孝顺，大概这是他自已想“活动活动”。农村很多这样的老人，呆不住。 我 ：我知道，若让他闲着享福，那就离死不远了。所以，顺其自然地让老头过自已的生活，同时照顾、看护他。 朋友：确实是这样，以前我妈妈那一代人，到了生孩子前一天还在地里干农活。现在他们老了，基本上也是不能动了才休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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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市天气预警，今后三天气温最高将达到35度以上，于是早饭过后便和庆到超市采购，预备好一周的食品，做好窝在家里纳凉避暑的准备。 去超市路过地道桥时，一位看样子七十岁左右的老妇人在过道里卖自家种的小菜，庆悄声说：“这人眼熟，就在山上住，是三仙姑家的邻居，我去三仙姑家按摩腰时见过她，这些菜是她家在山上种的，好东西。” 我说：”那咱们等会别在超市买菜了，回来时就买她的菜吧，山农的菜好吃。“ 买了些面包牛奶我们便打道回府，地道桥里卖菜的农妇小摊边已围上一群人在抢购，现在大家都识货呀。待到人们散去，只留下几个红艳艳的西红柿和有些干瘪的黄瓜、两把长豇豆。西红柿两元一斤，黄瓜与长豇豆才1·5元一斤，做为生长在环境优良的山里，无化肥农药污染的绿色食品，这价钱很便宜。 我将剩下的西红柿全包了，农妇劝我再买点黄瓜，嫌其有些干巴，农妇说：”今年的天气太干旱了，菜不好种呀。“说完挑了两根黄瓜递给我：”西红柿一共四元，这两根黄瓜送给你们，我要收摊了。“ 我连声感谢，农妇熟练地拿出手机说：”你扫我微信付款吧。“我一看那手机画面却是一只股票K线图，笑问：”咦，大姐，你还炒股票呐？“ 农妇边调出微信二维码边说：”是呀，这不，菜也卖得差不多了，赶快收摊回家炒股去。“ 回到家我想着卖菜的农妇，脸上仍然忍不住笑咪咪地，庆奇怪道：”有啥高兴事么？笑得那么开心？“ 我笑道：”是呀，那个卖菜的村妇看样子年龄比我大多了，却会炒股、看股票K线图，那她卖菜的钱肯定是收进自已的腰包了，那手机不会是她孩子的了。开心呀！但愿压榨父母劳动和养老钱的子女越少越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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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看许渊冲的《往事新编》之年青时法国留学日记，佳句警语甚多，尤喜欢狄德罗说的一句话：如果说社会上的名利是幸福的话，那名利并不属于有道德的好人，而是属于有权力的强者，好人得到的报酬只能是良心的安慰。 作为凡人庸者，我所追求的所律己的，不过就是能得到好人的报酬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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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添了两个莫名其妙的毛病，都跟看书有关。 天天有新书上架，欢喜之余内疚日甚：不看完真成了摆设，附庸风雅！ 于是努力看书，喝茶喝咖啡，看书到子夜方入睡，凌晨四点半即起爬山。囗疮又起，疼！ 人老了，腰有点不对劲，躺下时间稍长就隐隐作痛，半躺半卧看书更不得劲，唯有正经危坐地伏案读书方四体通泰，没法子，挺直腰杆看书吧。 遥忆青春年少时，最享受的事情便是躺在床上看书。想不到懒散几十年，老了老了又做回好学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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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庆到边防派出所，得知现在可以办出国护照了，因为是探亲，条件要多些。 庆说：“现在机票这么贵，出国容易回来难，即便回来还有隔离，明年能不能去芬兰看乐乐都不一定呢。” 昨天傍晚海边散步时与乐乐视频，他也说：“如果能自由出入，那肯定也是我先回国探亲呀，现在全世界没有比中国更让我惦念的地方啦。” 儿子告诉我们，为了能回国探亲，他省吃俭用从国家给的微薄的生活费中积攒了近五千欧元，可是回国之路还是那般可望而不可及。 乐乐没有在业余打过哪怕是一份工，北欧的生活费在全世界都非常高昂，不到两年能从每月1350欧元中节省出5000欧元，也算是不容易，可见他有么思乡！ 回不了国，就只能在欧洲旅游了，我告诫儿子千万别去西班牙、意大利和法国，今年那里的夏天热得可怕。儿子说正和同学们组团，想在八月份去挪威玩十天。 有个老年朋友的孙子为了逃避明年高考，打算高中毕业后去英国、美国或者法国留学。朋友的家庭经济状况一般，为了供筹备孙子出国费用，上网挂牌叫卖自已老俩口唯一的住房，两个小家庭拚出全部家底（独生子只有一套不能变卖的单位福利房）只为了满足孙子留学的愿望。 乐乐认识这老年朋友，听我说了此事，大呼：“这也太疯狂了，不可取呀！逃避国内高考而出国留学的孩子有两种情形，一种是吊儿郞当啥也没学成。另一种是真心学习，也可能学有所成。但是无论哪一种，现在英、美、法的留学费用太高昂，即便孩子留学本科毕业，回国也不一定受欢迎，必然接着读硕士，这费用之高昂普通家庭承受不起呀！即使是承受得起，我敢说，这种孩子回国后的工作报酬也不可能收回留学的成本。况且，以我的切身体会，发达国家的大学与国内大学最根本的不同在于：咱们国家是严进宽出，死死地卡住大学进口，绝大多数学子被重点大学卡在门外，至于进了学校后，那就修行在个人，努力与否全凭自觉了。而国外呢？以我所在的学校来说，他们特别重视平时的课堂学习，非常严格，如果不努力想混毕业，那很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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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说：“国外大学的课堂讨论、课外作业、实验要求你完全融入，全力以赴地去努力，相比之下，考试反而是最轻松的事情了，起码我就不害怕考试。当然，我也不是所有课程都拚出全部精力，自已的专业或者是非常感兴趣的学科，我就努力做到最好。有的课纯粹是为了凑学分，那就马虎些，作业过得去，考试及格就行了。即便这样，我也不敢说自已就完全适应国外的大学，还在努力中。但是这两年的学习让我对自已有了全新的认识：原来我的智商也不太低，和清华北大的留学生们较量时也没处于下风，甚至在同上一门课，考试时我还赢了他们！这让我自信心大涨。” 我 ：生活上有些困难么？物价上涨得厉害么？尽管放心吃喝，不够家里支援。 庆 ：儿子，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趁着年轻多看看世界。还是那个原则，旅游的费用不用省，家里赞助你一半。 乐乐：芬兰的物价上涨得非常厉害，好在我吃得非常少，饭量小，所以受到的影响非常有限。不开心的是，学校食堂涨价了，今年以来，博士生的午餐费从5·2欧元涨到5·9欧元，最近饭菜的质量也没有保证，时好时坏的。 我 ：苦日子还没开始呢，平时多屯些货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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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太热太热啦！热到昨天和今天我都没出去转山的程度，天气越热我越惦念那位卖菜的大爷，92岁了，他可安好？！ 昨天早饭后庆骑车去买菜，回来后像是洞悉了我的心思，说：“今天又看到卖苦丁菜的老爷子啦，他仍在那里卖菜。” 我听了走到落地窗前，看看天上明晃晃的大太阳，颤声道：“这么热的天，他还跪在灼热的咸碱地上挖野菜？不要命啦？他家里人就不心疼？！” 庆笑了：“今天老爷子没卖野菜，卖自种的蔬菜和几只大公鸡、一篮子鸡蛋。明天转山，下山时去市场看看，也许老爷子还守在那里，想买啥你就买。” 我说：“那就买一只老爷子的大公鸡，咱家老太太爱吃鸡，只是老爷子卖鸡不管杀，麻烦。他的鸡蛋不能买，天太热，攒那么多得好多天，不新鲜。” 我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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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伺候父母已有20年了，这应该是从父母携带乐乐举家搬到保定与我们团圆那年算起。 20年，不算太长，却也占了我一生中的壮年时代。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我不敢自称“孝女”，但的确也伺侯重病的父亲五年半，送走父亲又与母亲相依为命并成为她的依靠。 只想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这话是错的！长久地伺奉父母，让我们彼此由了解到理解，互相理解了，久病的父母拥有心甘情愿的孝子(女)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这二十年啊！我最大的收获就是变得心慈心软心平气和了。看到倚老卖老不讲理的大爷大妈们，我与年青人一样厌烦。可是更多乃至最多的时侯，看到孤老或者垂老仍然劳作的老人，我就心疼！真的心疼！ 今天转山专门另走了一条下山路，这条下山路通往大菜场，我惦记着92岁的卖菜老爷子，想去看看他。 刚回连云港那年，也有一位88岁的卖菜大爷吸引了我，有意无意地常买他自种自晒的霉干菜，去年下半年以来，他再也不来了，我亦没打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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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愿见到了卖苦丁菜的大爷，他今天没有野菜卖，菜的品种少得可怜，却有一桶鲜鸭蛋、一桶鲜鹅蛋、半桶鸡蛋。鸡笼里有三只公鸡，庆和另外一位面善的大姐却想买老母鸡。 看了看，只有半袋子绿豆合我意，问价格时一位皮肤黝黑粗糙，看样子年龄比我略小的一位女子马上过来答复，自卖自夸道：“我爸爸种的绿豆，你买回去后若觉得不好吃，拿来退给我们。” 仔细一看，这女人好像上次买苦丁菜时也见到过，只是她忙着在卖甜瓜，记得她与老爷子一样，硕客付完钱后会笑着说：“谢谢啦！” 我问：“你是老大爷的女儿？” 女人笑着点头，大爷开心地咧嘴笑道：“她是我的女儿，四女儿。我住在她家。” 我问女儿：“你家照顾老父亲？这些菜和鸡是你们一起伺弄？” 女儿憨厚地笑道：“菜是我爸爸种的，一个人种两亩地，累死了！劝他休息也不听。鸡鸭是我们一起养的，主要是我，有四百多只呢。” 旁边面善的大姐问：“你家住在哪里呀？” 女儿说了个地方，大姐和庆一听，都说：“那可是很远很偏僻呀。” 女儿说：“只有在那里，才有足够大的地方养鸡鸭，我们都是放养的。” 我依稀记得那个地方，靠近晒海盐的传统盐场，转山时远望，不多的盐池象梳妆台上的小镜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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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近一周高温多雨，浪漫点的说法是梅雨季节，形象地说就是桑拿天！人仿佛在蒸笼中，大汗淋漓下除了看书啥都不想干，连电视都没心情看。 还是接着说完92岁老大爷的事情吧。 那位面善的大姐问女儿道：“你家有母鸡么？我儿媳妇坐月子，需要老母鸡炖汤吃。” 女儿连忙说：“有呀，有呀！保证给你两年至三年的老母鸡，这样的老母鸡炖汤最香啦，就是费火，要炖煮两个多小时才能烂乎呢。超过三年的母鸡就不太好吃了。你确定要么？如果要，明天我带来。” 我插嘴道：“我妈妈最爱吃鸡，也想给她买只老母鸡，就是不会杀鸡。” 女儿说：“这好办，我帮你们杀好。” 大姐主动问：“可以加你微信吗？这样我们买鸡就方便了，啥时想要，随时打电话告诉你。” 女儿爽快地拿出手机，庆和大姐都加了她的微信。 庆买了大爷三斤绿豆，我和大爷又聊了几句。大爷满面笑容地告诉我们，儿子们经常想接他到城里住楼房，可是他放不下家里田地上的蔬菜，一天不干活就难受得很，不愿意到儿子家享福，就喜欢与小女儿一家相伴，一起干活一起卖菜。边说边笑着看女儿，满溢着幸福。 女儿笑着拉扯了一下大爷上衣的长袖，说：“看看，天这么热他还穿这么厚的衣服，劝他穿短袖就是不听。不想让他再干农活了，太累了，不听呀！” 我也笑了：“可不，上次见大爷他还穿着破皮衣呢。随老人家的心愿吧，愿意干活就干，能动就是好事。” 回家的路上庆说：“两、三年的老母鸡22元一斤不算贵，现在天太热了，等到秋、冬天，咱们再给老太太买老母鸡吃，多买几次，让老太太吃个够。山泉水炖老母鸡，这汤该有多鲜美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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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中午两点多钟，乐乐突然发微信给我：“妈咪，我好像中暑了。” 天！这世界是怎么啦？在国内时乐乐基本上不中暑，他和庆一样怕冷不怕热。可是到了芬兰，靠近北极圈，一连两个夏天都中暑！冬天反而不怕冷，在国内时三天两头感冒发烧的毛病不见了。 晚上八点多钟，乐乐主动与我们视频。 我关心地问：“身体怎么样啦？赫尔辛基有多热呀，这才还不到七月份你就中暑了。” 乐乐答道：“和导师请了两天假，睡了一上午觉，感觉好多了。这两天我们这里30度，温度在中国不算高，可是对芬兰人来说就太高了，实验楼里工作的人不多，大家都热得受不了，外出度假消暑去了。我们这座公寓楼是老楼，四、五十年了，保温性能特别好，尤其是我的房间，两室全是向阳。为了采光取暖，窗户都是落地大玻璃，极厚，阳光射进来，冬天暖和夏天可就惨啦，只有极小的一扇窗户可以打开通风。过去的老楼都没有安装空调的装置。向二导请假时，他说，地球变暖在芬兰显得特别明显，以前他们根本就想不到要安装空调，过去多冷呀。他在家里也觉得很热。我们实验大楼很奇怪，常温，我看不到空调，也没找到中央空调，但就是冬暖夏凉，不知采用了什么先进技术。” 我好奇地问：“芬兰人有‘中暑’的概念么？你怎么请的假？英语里‘中暑’怎么说？” 乐乐：“英语里没有确切的‘中暑’这个词语，我用了意思相近的词‘夏痉挛’，其实我这个中暑肠胃确实也不舒服，痉挛似地痛。” 乐乐的客家师兄给了他一盒藿香正气胶囊，吃了后感觉不错。他又去亚洲超市买了些“王老吉”凉茶草药包，煎煮了一壶，中药味浓厚，比罐装的凉茶饮料更管用。 芬兰的水果除了草莓、蓝莓等浆果，绝大部分靠进口，价格昂贵，尤其是从中国进口的荔枝，更是贵族水果。乐乐平时除了浆果，只舍得买些香蕉吃。这次中暑，身体虚弱没胃口，一咬牙，买了些西瓜、葡萄等“奢侈品”，花了55欧元。 我好奇地问：“西瓜多少钱一斤？你是买了一整个么？” 乐乐夸张地叫道：“哪里买得起一整个呀！我只买了一大片，不到五分之一个，西瓜要2·8欧元一公斤呢。” 我飞速地运算了一下：“2·8欧元一公斤？也就是人民币十元左右一斤？还行呀，比韩国、日本的西瓜要便宜。都热得中暑了，你就别再抠门了，多吃些水果吧，妈妈给你钱，专门买西瓜吃。” 乐乐忙摆手：“千万别转账，我还不需要钱，钱足够用，需要时会开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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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视频，乐乐发烧了。好担心他中招被感染上新冠，他自己也担心，自觉地呆在公寓，让同学帮忙买检测试剂，等着自测。 周围的中国留学生们全被感染过了，大部分一周后自愈，医院根本就不接收轻症病患，只有高烧到40度打急救电话，医院派救护车拉走看急疹——急疹的费用报销比例很低，但超过一定数目后国家承担一切医疗费用。 总之，芬兰人小病小灾绝不进医院，能忍就忍，不能忍就预约，半个月、一个月后才能轮到。当然，急病，比如骨折之类的也能通融，牙疼也可以调整看病等侯时间。有钱人可以看以时计费的私立医院。 但愿，乐乐只是热伤风感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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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幸，乐乐中招了！万幸，只是轻症。 没去医院——去了人家也不收治，医生连药都不开。好在乐乐囤积了足够的莲花清瘟胶囊、芬必得，还有广东凉茶草药，就靠这些自己禁足在公寓里治病吧。周围的中国留学生们全感染过新冠，都是这么自救的。 乐乐，这个仅存的硕果也阳性了，严重怀疑欧美是不是全体国民都感染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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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祸不单行！禁足在家养病的乐乐仍发低烧，迷糊中做饭，结果饭滑脱了，将手及手腕烫伤，烫伤面积不小。 乐乐平时就备有急救药包，又托同学去药店买药及无菌剪子，还向医生朋友微信求教烫伤急救方法，咬牙自我疗伤。 我劝儿子去医院或找校医，他说：“我是新冠呀！”我反问：“芬兰对新冠患者不是管束不严格么。”儿子说：“那我也不能出去祸害人。” 真心疼！但并不焦虑！！这不过是闯荡世界的小小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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