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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因为我们已经老了，[第1页] |
| 作者:xh5632111120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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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事之不忘，后事之师也。”我为什么要揭露自己？因为我们已经老了，来日无多了。闻葛造成良知的缺失、人性的泯灭，“我们这一代”亲历亲为了，大家都有错。如果连真话都不敢说，任大大小小的坏事及成因湮没，那么，我们为闻革所付出的惨痛代价，也就白费了。 任何事情都有它的两面性，说谎何尚不是？当年赴京介绍信“某某某等贫下中农子女十几（？）人……”，我侪因这个“等”，冒充了贫下中农子女来到首都。假冒让我侪抬头挺胸，与全国各地的小青年一道，周武郑王地接受军训，等待接见。俗话说，福兮祸所依，欢喜老鸹打破蛋，不幸得狠呐！我被人套出真话、戳破谎言，搞得同学们灰头土脸、垂头丧气。 当年在京城等待接见时，那位杭州落单的低成份的女高中生，拉着我犯自由主义，每天早出晚归兴致勃勃，去故宫呀、景山呀、北海呀……到处游玩。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旅游景点人山人海，学生伢儿如过江之鲫，我侪的行为与这些异乡学子不谋而合！落后，是怕搪塞不了军宣队的批评？还是怀疑我们这个队伍不纯？总之，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慢慢地套，诱我说出了队员成份。随后，她就像捡到狗宝似的立即向军宣队举报。她是以此将功折罪抵销她违反纪律之过？杭州女生呀！在零下十五六度的首都，你兜头泼我一盆冷水，浇得我透骨地寒颤！私下惴惴地想：队长和组织者遭到领导批评了？同学们被一干低成份的小青年含沙射影冷嘲热讽了？！“’堡垒是从内部攻破的‘，杨某人你怎么尽出岔子找麻烦啊？！”愚蠢的你让我们的兼爱平等的组织者洪同学情何以堪？让同学们平白无故地产生惊恐与不安你居心何在？！最不能估计的是高成份的学生给军宣队出了一道难题！杨某呢？是出了名的老实人，就依然地默默地装孬装佯装熊……。 出乎意料，没有任何一个人说我一个“不”字，洪同学身心交瘁吧？！也仅仅乎通过马同学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 “你把我们不（全部）是贫下中农子弟的情况说出来了？！” 这句话，着实让我吓了一大跳： ”二百五，我这是出卖！这以后，同学们受到牵连甚来是好？？！！” 后来才知道，当时许许多多高成份的学生采取各种变通方式齐聚于北京。 ——今天写到这儿我的泪下来了，我不知洪同学和同学们遭遇什么样地责难与难堪？我至今也不知道啊！ 近年在网上读到一位老前辈道文化人气质和格调的一段话： “……文化人是人世间一条涓涓细流，从古而今，源远流长，总是源源不绝地流淌着。一个诗人，如果骨子里缺少真纯的气韵，就算不上真正的诗人。一个学者，如果缺少内在的品格，也难以成为名流，徒具虚名而已。” 我感到洪同学就是这位老前辈所称颂的文化人，是具有格调和气质的文化人！ 五十一年后的2018年五一节见面，我是不是应该抓住机会说一声： “洪某，对不起，当年我使你遭到批评，承受了不应有的压力，向您致歉！……” 但机会稍纵即逝，没有单独相处的时间，我没有说。而今不知何年何月何日才有机会见面？所以写下此文托刘同学代转至洪某您的微信。 今天，我在此向洪某您深深地致歉： “洪某，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在此也向当年一路进京的同学说一声‘对不起’。” |
| 刘同学回复：杨X，这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是人都犯过错，不能纠着不放，不能老活在过去的阴影里，我们都这把年纪了，放下吧，好好善待自己，好好活在当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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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同学回复：杨X你好！ 你怎么为这么小事，老怀揣不安呢？那时我们都年轻单纯，不会掩盖或撒谎，说出实话都是正常的，不为大事，不必不安，我想洪某也不会计较的。 他身体很好，酷爱旅游，9号到绍兴，游览鲁迅故居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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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在北京发生这些事，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呢？我家是富农，徐兰英家是地主。告诉你们一个笑话，我们排长韩东灿，在串连结束后，他特地写 到我家，他要和我谈对象，我们家成份不好，谁敢和军人谈，我连信都未回。想起往事也好笑。 薇: 在10月24日他与周XX刘某梅及襄中同学等7人来芜湖，我们6对老夫妻共11人(洪夫人在家带孙子未来)在芜湖玩了鸠鹚古镇等地，第二天启程去杭州，共玩了五天，住宿车票等均由洪某在手机上完成，我们不烦神。其实这些地方他都玩过了，这次是纯粹带我们玩的。同时还为我们拍了许多照片，回来给每家都做了相册。真体现了同学的深厚情谊，这次旅行终身难忘。 本月这几位同学又去合肥玩了二天，我俩因有事未参加，他们玩后又发来了游玩相册。 近日他去绍兴不知回来没有？ 胡：洪某决不会计较的。 薇:对！ 我说：洪某这个人确实襟怀宽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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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1日我们乘车去南京龙王山扫墓。冬至这天艳阳高照，天空水洗一般，碧蓝碧蓝了无际涯。星期天始，一向阴晦的天露出了笑靥，气温回升很快。 江苏哪天下的雪？多大的雪？雪姑娘静静的来过？又悄悄的消融了？不得而知。只有哥哥12月15日上午9点微信说天冷了，今年降温早，今天盐城最低温度零下6度，室内温度只有8度，好像三九天。姐姐12月15日下午13点微信说南京零下4至3度。我侪12月22日上昼在牛首山感受暖阳融融及山风飕飕，见小山沟残雪一块，它们还在静静地叙说下过一场不算小的雪。 五律??? 冬至??????????????? ――步元稹《咏廾四气诗? 冬至十一月中》原韵 冬至天时短，身衰惧过年，云阴忧远客，暮色隔乡天。梅蕊方开未，醅香满盛筵。寻春探绮梦，早绕两湖边。 此诗押平水韵。 2020年12月21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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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律??? 父亲去世三十年祭 英雄抗日足千秋，天卷星沉涙忍收。蜀地无因八载狱，凉山困苦几年忧。芳菲乱眼春无主，人世寒心死未休。西望龙山应一恸，儿孙洒泪又添愁。 2020年10月13日 五律??? 冬至??????????????? ――步元稹《咏廾四气诗? 冬至十一月中》原韵 冬至天时短，身衰惧过年，云阴忧远客，暮色隔乡天。梅蕊方开未，醅香满盛筵。寻春探绮梦，早绕两湖边。 此诗押平水韵。 2020年12月21日 以上三首诗是我哥哥发过来的，此刻我们在牛首山，看到他的诗，感觉到他在呜呜咽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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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仙??? 悼念父母 万里长江波浪涌，金陵料峭风微。吴山蜀水雨霏霏。当时明月在，魂梦几时归。??? 陵移谷换天地老，当年抗日争辉。龙山公墓勒成碑。悲情悼父母，涕泣话心扉。 2020年12月21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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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兄妹四人能有今天的幸福生活，全仗父亲母亲拼命抚育培养。尤其是母亲，曾用她孱弱的双肩，一掮挑着五口人的衣食，一掮承载着丈夫的希望，她是破烂家中顶梁柱，是家人的大恩人。 千古艰难唯一死，妈妈活得比死还难。她34岁就守了活寡，并失却了经济来源。自此后靠种田、帮人洗衣、当保姆、砸石头，带小孩、做杂事等等等等，她拼死拼活的劳作，我们仍然饿得前肚皮贴后脊梁。虽然，妈妈饿得嘴里淌清水，可咬着牙说：再苦再难，我的四个孩子得受教育，这是头等大事。她认为知识和学问与前途和光明是相辅相成的，她的如炬目光让她排除万难含辛茹苦供我们读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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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呢？谁是我的救命王菩萨？她把目光盯向大哥大弟，也向表兄要过钱。我的大舅月工资五十几元，二舅四十几元，两位舅母无业，孩子又多，生活也是没头项。走头无路的妈妈早已就低下了高贵的头，在生活压力下惯于低眉顺眼。她惟一能做的，就是含悲忍泣向兄、弟伸出了长爪，赖兹蛇一般缠住他们不松手。多年后妈妈对我说：“我的手胳生得长，‘爪子长好抓钱’，哪里的钱都能抓得到。”恰似农人的一句大白话：蚂蟥搭上鹭鸶脚，吃又不能吃甩又甩不脱。话糙，说得却让人心里掉泪。而她用出苦力得来的票子，用浸透泪水讨来的钱，培养出了两个大学生一个中技（中专）生一个初中生。 而被她用血泪培养的我是怎样报答她呢？改开十年多的1986、87年，从大老远农村来的不学无术死脑筋的我仍然僵化在被洗脑的曾经，为了不值一提的事同妈妈常闹分歧，连弟弟都愤懑地挤兑我说：“一回来就吵。” 那些年，我思想的敏锐程度竟不及母亲的百分之一。清楚地记得妈妈说： ”我原以为你们长大了就会体谅到我受的罪吃的苦，一天天地盼望你们长大。” “谁知你长大了这等忤逆！” “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管你们，——自己去嫁人，政府也是号召的。不晓得多少人走得这条路。” “把你送了人，抱给李（？）家（当童养媳）。” 我一听就炸了，想到这一生所受的苦楚，都是父母亲带来的，忍不住对着他们大叫： “你把我掐死得啦！” “你说你守活寡，这么多小孩子你还要生？” “首先是没柴烧，把脚杆捌得当柴烧？” “你们生了我就有责任把我养大，你要掐死我我还不愿活哩，活着这样地受罪受苦，我早就想侵得死 “——如果能重新投胎。” 这两声愤怒地吼叫，吓哑了妈妈，她再也没有了声息……… ——而爸爸至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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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父母过世了，我使劲地后悔废寝忘食地看书，同时，也使劲地想他们，也使劲地想了许许多多。 想到有两句话让父母哀伤不已： “你们快走吧，不要影响我（那是爸爸重病被撵走时）”。 “就你个‘反革命’！带性我不得参军（那是表弟用砖头砸大街上扫地爸爸时的吼叫）！” 它们也痛彻我的心扉！ 父亲非常有才，可他无可如何地只留下极少的诗词。母亲的志向非常远大，可当她写作时，先遭到我们无情打击与竭力反对，后来又遭到三次跌断腿辗转在床，徒唤奈何！奈何？奈何？？奈若何？？？ 德荣说：“小老姨呃，你说我来写，我们俩人合箸回忆录可好？”——她一个中专生，写写自己家里的事好了，自己家许多事可写呀， 不是我看不起她。妈妈说给我听，我不知深浅，藉此对八十几岁的妈妈说，——我这是在故意为难她。 “妈妈,你怎么不写回忆录？” “我想写，写不出来呀！” 妈妈十分认真地说。 妈妈已经写了那么多的诗词，你自己做了什么了？你有什么资格对妈妈这样说话？？ 今天，我这个没有分配的中专生也想写，我是一边学习一边写，总感觉时间不够用，总感觉身体和视力不配合，但仍然要努力地去写，竭力地去完成妈妈未竟的写作，完成妈妈的回忆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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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1958年暑假，妈妈对我说，“等爸爸（杨灿辉）出来工作，我们就不要大舅二舅支援了。” 我在上一初中前年的1959年12月26日，父亲刑满释放，在四川红星煤矿就业，每月18元报酬。对于这18元的分配，他留下6元寄出12元，他自己没法生活，我们更是渡日如年！当时一初中不给我评助学金，学费也不减掉钱一分，这样地窘迫艰难，每夜都听到妈妈在唱：“哥哥，你别忘了我呀。我是你亲爱的梅娘……”是长歌当哭吧？！我感觉到妈妈就是一条赖兹蛇，低眉曲膝地哀求，哭诉。推测二位舅父愁着眉，承诺继续贴补一段时间。 1962年3月，承党和政府的照顾，在安徽无为，一家人团聚了。当局安排父亲在西门大街搞卫生工作。 本来说得好好的，爸爸工作就不再要两位舅父的钱。可是，道不得个瞬息万变世事纷争，两年后，枵腹从公的爸爸每月只领到7元钱！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妈妈对大舅二舅的承诺再次地失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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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妮 天宇暗淡，星光微明，万籁无声人寂静。独坐床头，不觉泪淋淋。我的心中，我的心中，密密埋了好多苦痛！猛记起，此刻虽还在这里，明朝呀，明朝呀，我就离开此地，并远别杨妮。 别了，别了，这里的敬亭，身边的丽景。府抵的我的杨妮。我的我的杨妮，我虽忍心离开你，但愿我爱你这颗心儿，永远留在你的记忆里。不要忘记，不要忘记，一刻一分莫把我的心儿忘记，妮妮。 梁园虽好终须去，我腿康复有转机，定当再来看望你。倘若无此好机遇，唯望你减少操劳，保重身体，接你回无多团聚。记取，记取。如果就此痛下去，谁能背我来欢聚？希望你保重身体好回无为去。人生七十古来稀，我已无声无息超过年十几，愿将余剩天年添给你，扯平你也活到八十几。后年是我俩大寿期，希望我腿健你身壮，兄弟姐妹好欢聚，大乐一场乘车去到广州地，看望玲儿欢乐一聚勿惦记。祝大家松鹤延龄，期颐百寿春！ 妈 临别前夜书。 2006.4.2 吾人开刀三个多月妈妈来了。因我侪的过失，妈妈十年前赴淮南奔大舅丧撞断的腿在我处第二次第三次跌断！这就怪不得妈妈对我的怨恨。住了六个月回无为前，瘫痪在床铺上的妈妈随手写了这封短信。第二天上昼她递给我，态度虽是平静却充溢着恋恋不舍。我！作为不作为的女儿，我！心情复杂满含愧疚悔恨，竟不想也不敢当面阅读，甚而至于连样子也不妆，淡淡地接过收起。……以后多次与短笺不期而遇，均不敢正视。今天，十四年又三个月零九天，我读了，也懂了母亲！为伊的深情大爱泪下如注，码字于银屏，边哭边码，边码边哭，好似吴敬梓写周进进贡院触景生情：只管哭个不住。……哭了又哭，……哭了一阵，又是一阵，只哭得口里吐出鲜血来……而我则哭得小字看不清，大字也看不清，粘粘乎乎泪水糊面肿脸鼻泡头晕耳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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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 五月份是毒月五月五是最毒日七月份是鬼月七月一是开门日三丨是关门日七丶七是七巧七月十五中元节七月二十七是什么日子我老是查不出但七月二十七是妈々去世日你们帮查查七月二十七在七月是什么日 我在网上查得： 中元节，俗称鬼节，七月半，佛教称为盂兰盆节。 正月十五日汉族称上元佳节，乃庆元宵，古已有之;七月十五日汉族称中元节，祭祀先人;十月十五日汉族称下元节，乃食寒食，纪念贤人。 中元节在农历七月十五日，部分在七月十四日。原是小秋，有若干农作物成熟，民间按例要祀祖，用新米等祭供，向祖先报告秋成。因此每到中元节，家家祭祀祖先，供奉时行礼如仪。七月十五上坟扫墓，祭拜祖先。 七月二十七？ 弟:子我好想念爸妈但在梦中从未梦到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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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爸爸逝卋三十周年我很想念爸妈请钢哥写一文章或作首诗纪念一下。听爸说过，在劳改中有一年寒流到来大小凉山高寒极冷零下十几度，很多犯人都未活下来，又冷又饿（估计是共产风中那一年〉每天晚上冷得睡不着，一牢中十几人互相站靠一起取睡，苐二天早就有2人直挺挺倒下死了，十几天寒流，每天都有人倒下，不知什么时侯是自己，能活下来是万幸了！ ——孙女晚上在学校吃，下午2点多就回来了。 没开手机。适才看到弟弟中午发过来的微信，心乱如麻。 七律 父亲去世三十年祭 英雄抗日足千秋，天卷星沉涙忍收。蜀地无因八载狱，凉山困苦几年忧。芳菲乱眼春无主，人世寒心死未休。西望龙山应一恸，儿孙洒泪又添愁。 2020年10月13日 今天是我的父亲逝世30周年纪念日，如若不是弟弟提及，也没觉得与平日有什么不同。 这一刻，我如何来纪念一下？想想还是抄录父亲的忆江南.思故乡吧。因我的右手仍然很不方便，特别是内拐外拐骨节错开复位，要忍受巨大地痛。想想父亲在战场上左臂被击穿，仍然在奔跑，我这点痛算什么?抄了好几遍，字越写越差，就这一篇没有写错，就它吧。抄写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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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于10月（？）日发微信说：我好想爸爸妈妈，想得要命。不多久他就病倒了！ 11月11日18点13分发来个游疑短信：刚找在厂州川日日脚抓命动了一下神送到广东省人民医院诊断为恼卒中！颅内有lgcm游血正在治疗中印念小宇治疗医生说没有赚11志i 哥哥看到小弟短信后，立即打电话给侄女小洁询问病情。回曰：爸爸是脑出血，今天第二天。经抢救人清醒了点。医生说脑内还会水肿，预后不好，可能性有后遗症。 哥哥于11月11日18点38分知会我侪，并说我因英（杨注：嫂子）肺上结节，两次到上海求医，11月9日刚做完肺穿刺活检，12、13日才能拿到检查报告，17日才能把检查报告给主任看。怕你们担心，未告诉你们。 看到微信后，我和姐姐心里都很乱。姐姐说：一直担心英，怎知小弟又出问题。 无那，我只有虔诚地祈求上天保佑，爸爸妈妈在天之灵保佑，苦菩萨（观世音菩萨）保佑。保佑嫂子安好，保佑小弟安康，保佑哥哥健康。 我在万不得已时才乞求父亲母亲在天之灵，我哭兮兮的心深爱父母长辈先祖，怜他们在世时受够洋罪受尽苦难，升上天堂，就让他们轻松一点吧！我同妈妈一样，一遇到异乎寻常的艰难困苦，不求死去的亲人，只求苦菩萨保佑。苦菩萨终究是保佑了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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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于11月11日20点19分和小洁通了电话，说她爸手脚能动，头脑清醒，现已住到普通病房。但医生说颅内出血近几天还会水肿，有待进一步观察，治疗。现在她妈在照顾，小洁两头跑，还要照看三个幼小的孩子及工作，刚从医院回来没能多问。另听她说，爸有高血压，近来停了药，晚上没盖好被受了凉。 姐姐说，英的事没和大家讲。今年一月份她的体检报告说肺上有30和56mm两个磨玻璃影，怀疑可能是癌，建议到南京再查。一月中旬来宁检查中，疫情严重了，刚测出指标偏高，医院门诊停了，只得回家。8月份胸痛，先在盐城查治难确定，后到上海求医，两次去沪，拖了一个月，最近才安排穿刺活检。 姐姐又说：钢弟前几年得过脑梗，发现送医及时，也还留下了后遗症，不仅身体更差，走路也不成直线，总走偏，常需人掺扶。他这样还得去照顾英，两位侄儿工作丢不开，又得跑上海。昨天小波才从上海回来。今天小涛开车去上海看望，只蹲两个小时左右，又开车往回趕。 哥哥11月12日微信说，英今天细胞病理诊断报告书已拿到，“见少量异形细胞，疑癌”。现在等下周医生拿治疗方案。 我于11月14日给大家鼓劲，举例说，十多年前的一天，一同事午后头脸通红，有同事督促他上医院，查出是脑溢血，当即在头部打洞抽了，治好出院后跟未生病时一模一样。曾的母亲是误了！4月4日跌倒，5日请中医推拿热敷，6日就医时脑已死亡，8日停止呼吸。与此同时，曾舅舅（90岁上下）在上海跌倒脑溢血立即送医就诊，不久治好出院。12月份，曾的七、八十岁的舅母也跌倒脑溢血，经治疗恢复良好。 小洁11月15日19点49分微信：嗯，好些了，多谢关心。前天夜里有点说胡话，昨天发烧38度多，然后几天没大便，昨天终于正常拉了，就好多了。今天还在继续吊水，周一继续做二个检查就没大项目了。 哥哥11月21日16点26分微信说，今天与弟媳通了电话，茂弟也说了几句。小魏说茂前天晚上出院，在医院住院11天。发病前一天发现小便解不下来，当天晚上小魏发现茂坐在床上，不睡觉，就问他为什么？茂回答：脚抽筋。小魏说抽筋起来走一下就好了。茂做不到。快天亮时，茂要上卫生间，小魏把他扶去解手，茂站不稳，小魏把茂背到沙发上坐着。再问茂时，茂不能回话。小魏忙叫洁打110。救护车来后把茂抬上车，送到广东省人民医院急诊。医生采取相关措施后，送入病房。治疗措施不说了。困难的是因为脑出血，影响大小便。医生也没办法，叫家属每天抠出来，连续四、五天，用开塞露也无法解决。（小魏说：我妈妈生病，都没有这样照顾。真是辛苦她了。）只好坚持，最后一次解出来许多，才算通了。医生叫茂不要下床，茂可能头脑不好使，一个人趁小魏充瞌睡时跑到卫生间，吓死人了。茂有一段时间神志不清，语言表达能力差，好像说胡话。经过治疗及家人精心服侍。现在状况是：能说话，意识清楚，但是性格急躁，不听劝，有时乱动。能吃饭，但嘴角合不拢。医生说要较长时间才能恢复。小魏照顾周到，做些可口饭菜，增加营养。小魏担心自己出去买菜，茂一个人在家，如乱走跌倒就麻烦了。家里小孩多，不安静，不利休养。想等到茂康复后，回到无为照顾。我跟茂说：要听医生话，听小魏、小洁的话，安心休养，没人时不要一个人下床，防止跌倒。不要着急，恢复时间较长，要防止复发，复发一次比一次重。 茂弟说：好 姐姐脑梗有七八年了，小脑也萎缩了。 健康地活着固然好，非健康的活着却是更好。兄弟姐妹们，为了我们的先人，为了我们的后人，为了我们自己，拼命也要活着！要拼命地活着！ |
| 曾某 11月12日10点32分：惊悉小弟因高血压引发脑出血，我也十分担忧！小弟苦了一生，累了一生。如今老了，又得了脑梗，令人心痛不已！联想到钢兄和自己，近年也是屡受高血压折磨，同病相怜吧。唉！……；我老母前几年得过脑梗，引起右偏瘫坐上轮椅；今年4月4日突发大面积脑出血，于4月8日去世（享年94岁）。前些年我感觉时不时的头晕头痛，也没当回事。今年4月奔丧回宣体检一下，才确诊为高血压。看来想硬撑着不吃药也不行了，打算回去体检一下……。嫂子也多灾多难，不知肺上磨玻璃影是什么意思？祈求上天保佑，大家一生平安！姐姐姐夫身体不错，我们也就舒心多了！杨某目前身体尚可。2016年强拉着体检一次，基本正常；结肠术后良好。就是体质较瘦较弱，又总有操不完的心，忙不完的事，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操心，肥天下而瘦自己……。人生苦短，往事何堪？斗转星移，转瞬之间，我等已年过古稀！而今只能是相扶相携、如影随形，幸福安康过好每一天！“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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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9月24日跌了一跤，现在基本上好了。11月21日17点26分发短信说，跌跤两天后，姐姐你来电话说要来宣，姊妹俩话说太多了。。。。我就叫姐姐不要来吧，默道两边跑我也累不下来，今天才说明原委。那一跤跌得狠，伤了筋骨！？人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不包含功能恢复期）。这三个多月的罪何消说得？！起始早晚穿脱衣服要一两个小时，连羊毛开衫也不敢脱，实际是：脱也脱不下穿也穿不上。每天咬紧牙关对付白天晚上操劳活动，往往每动一下肩胛巨烈疼痛，关节错开复位“卡答”有声，睡觉更是痛苦不堪、疲惫不堪……。我没同曾说，后来是他发现我右肩胛有碗口大瘀紫，我才说了。今天缺三天就满三个月了，可右手胳后拐上举仍然困难，动作幅度大一点，关节就“卡答”“卡答”小声直叫唤。若是要变天，敏锐的它在一个星期前就通知了我。如这次下雪，冬至那天半夜里右肩胛痛、手胳手颈痛，乃致一夜无眠，连续多日如是…… 这两天嗓子哑了，讲不出话，可能是受了凉，加上失眠造成的。也未与阿玲通电话，天私老远的，也无法去帮忙，所以只能对春弟说：要听哥哥话，听芳的话，好些了回无为，我会去看你们。问好 近两日除右手胳、肩胛痛外，又添上腰酸腿痛，左腿麻木，那滋味是不大好受的，先祖们早就领受过了，所以他们很智慧地说：“忍”字头上一把刀，告诉你必须咬牙忍痛。 预报说16点下雪，不经意间，穹隆下纷纷扬扬扯絮飞花，细碎的杨花，指甲大的茉莉花铺天盖地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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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姐说：我虽然家里暖，但因脑梗外出时降温和遇风头都很疼，现在整天头发胀，头后有个地方，有两天出现细针扎一样，几秒钟一次，后间隔渐长，至到缓解，所以现在我不敢去无为。也希望你春节后暖一点再去，你体质更差，冬天又是老年病易发期，还是选更好一点的时候吧。 |
| 你想，春节疫情闹起来何时得以消停？个人的计划必须得服从局势需要。你说天气暖和好动身，我说一切皆由天定。是的，我同意了姐姐的建议，尽管与之想法截然不同。就如我原本想写四川人和爸爸的娘子关战斗，末了再写父亲母亲当年摆龙门阵对我说的”中条山八百壮士”。可是，因为我难以忍受句句皆泪的折磨，也恨篤兹电脑一团糟的行状，且畏惧仔细研读一部又一部大部头历史书籍，又害怕头痛发昏身子发冷心里难受的小毛病发展成大一些的病。如此种种，也改变了既定想法，对自己说”放我一码”，留待以后再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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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28日得知堂弟已经死了好几个月了，倍感惊诧与伤感。 二堂姑一家四口在南京。姑父是南京某某学院数学系的副教授，数学特别好，曾获全国数学竟赛一等奖。二姑是大专生，大弟是中专生，小弟是研究生，一家四人均在工作，生活富足美满。一路来我们把他们当作学习的榜样，成功的楷模，被顶礼膜拜着，真是既羡慕又妒忌又骄傲啊！不曾想此一时彼一时也，今日却交了寞窟运，好不叫人伤感？！人说，学习好比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说，工作生活何尚不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则被抛弃？！ 七古???哀堂弟唐红跃 （作者：宇光） 腊月初三得音讯，今春红跃己早殇。红进（杨今无）远在加拿大，万里奔波理兄丧。可怜红跃无多寿，五十九岁一命亡。先前父母双亡故，失去依靠少主张。年富力强无工作，企业倒闭众张惶，买断工龄无他计，从此生活倍凄凉。也曾抄股寄希望，血本无归做肥羊。相依为命靠父母，坐吃山空心慌慌。年过四十未娶妻，远道贵州寻新娘。老来得子本喜事，孰知灾祸起箫墙。妻子好吃又懒做，不像居家的模样。大事小事常争吵，终于离婚各一方。留下孤儿形影单，父子俩人苦备尝。儿子性格又倔强，从小不是省心郎。父母死后又生病，终至病痛渐痴狂。日常生活不自理，吃喝拉撒在寝房，十岁儿子更无助，家里变得像猪场。红进料理丧事后，又给侄儿寻亲娘，亲娘起初不接受，开口闭口要钱粮。请得政府做调处，才把儿子再携将。妻离子散家已破，人世匆勿走一场。 2019年12月28日 吾人乱曰：也可怜红跃也恨红跃。恨他放不下脸面，哪怕是给人当保姆？你有责任抚养儿子啊！世人都知道，路是靠人走出来的，你得放手一搏呀！你想我父亲母亲，一家六口人七元钱，怎么活过来的？！如果像他，自己先去死了，一家人早死光光了。 这个社会就不是为老实人头脑不开窍的人怕苦怕累的人设计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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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凡世界上上当受骗的人，都是心地善良者，心术不正者，一定是骗子、无赖，概莫能外。 这位微信朋友在读大学时被打成反革命，拨乱反正后最先入党，接着调到党校当教师。 他对我说：静，是一种内敛，生命恰似这悄悄流淌的河流，我更渴望自己像一汪清泉，静静流淌，任鱼儿畅游，却仍旧可以波澜不惊！ 我对他说：希望你与我一样，写一些回忆文章。也希望你能够帮助我。 他考虑了一夜，第二天回复：“我不写，也不看，这样对身体不好。” 我说，有些路，走下去，会很苦很累，但是不走，会后悔一生。 又对他说：疤。你以为只要努力不去触碰，伤口就在遗忘中愈合，只是它们在那里，经年累月，凝结成不可弥合的疤。 他说：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这是因为对未知了解不多，这就要学习；当回过头来看往事，后悔没有做好，或埋怨客观，那是自找烦恼，是万万不可取的。积极的态度是应对往事要悟出道理，把经历变自豪、乐观的资本。 其实，你的笔能够写出如此优秀的作品，不正是你们丰富的经历给你们提供了丰富的养料的结果吗？这就是笑得合不拢嘴的地方啊！供参考。 他说得对，他心里明镜也似的。他的同学多是“绕不出来”的人，我们这一辈绝大多数是“绕不出来”的人，正如网上一老者所说：沉默不仅是种美德，更是种智慧。不要试图去说服对你不敬或者讨厌你的人。盖因一旦接受谎言和诽谤，就绝不可能完全摆脱影响，影响将永远留在他们身上。 不到四个月，我就被他们的群落驱逐出来。 我很伤心，也很难过。我不知这位朋友是否会到天涯来看我的文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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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位网友对我说： “文史资料讲究‘三亲’，即亲历、亲见、亲闻。三亲的历史，都可以写下来”。 “真实的记下这段历史，是最好的纪念。对先人、对晚辈，都大有益处”。 “回忆需要勇气，同时它又是痛苦的，因为要把伤疤再次撕裂开来”。 “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前辈所作所为有他的必然性，也有其合理性”。 “你阅历弥足珍贵，希望您写下来，可与正史参照”。 他的话坚定了我坚持不渝努力写作的决心。现在，我也用这位网友的话来激励你。某芳，你“很有文采（曾某原话）”，我希望你用起来。你和你家人经受的磨难太丰富了，真实地记下来，为正史添细枝末叶。 |
| 然而，她没有被我说服，我想方设法也没能打动她。我也没能打动我想打动的亲友。出于亲情友谊，他们劝我关心自己的健康。可健康对我来说，只是少受病痛而已，实在没有什么真实的意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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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是中国文学小说最辉煌的时期，是近代史写实最高峰的时期。各种书籍汗牛充栋。我走出定势思维的怪圈，还得感激书本的启蒙。五年前，图书馆免费开放，浩如烟海的启智著作如春风拂煦，拂钟无声。 当年，我侪走出了穷乡僻壤的山乡，来到了人文荟萃的江南，周围环境宽松，同事关系融洽，正是年富力强之时，正值改革强劲之际，本应集中精力追逐青少年的梦，学习上努力提高，工作上发愤图强，却不料鼠目寸光的我侪，无缘进一步接受新思想，更无暇去找书看充实自己了，不期然而然地落入工作、家务的巢窠，落入一以贯之的无聊。于是乎，大好的青壮年时期继续在嚼蛆纠缠抓瞎庸俗及忙忙碌碌中流逝……就这样，我落后于时代较人慢三拍！浪费了无千代万的“一寸金”，可惜了宝贵的生命。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2012年我母亲过世以后才慢慢有了改变。 有人说，绝望比屈从好、比麻木好，绝望其实是一种希望、或者叫理想吧。前人没有看到的希望，他们的后人一定能够看到。有人说当父母双亡时，你才真正成年。这话好象是对我们这些四十年代未五十年代初出生的、教肓面狭窄、接受的知识单一超贫乏、处于各种运动没完没了、革命斗争浪潮风起云涌、万马齐喑，在人生海洋中颠颇扑腾冲动而迷惘的一代人中的多数人说的。我在六十四岁时成了孤儿、也在这时才完成了长得离谱的青春期。修改2019-12-14 之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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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录王前英笔记 宣州： 千里奔波兴未闲，年关已届岁将残。欲去宣州风雨阻，想登敬亭冰雪寒。 留待来春和暖日，能否平静少心烦。愁里日月糊涂过，难免心潮起波澜。 1991年元月13.庚午.11月28 夜见灿辉依床看书，我走到他身边他哭了。见他头发乌黑（杨注：淡枯黄色）形容似昔，近前告诉他，灵犀一点通，心心相应，始破涕为笑。 又见凭床读华章，心事重重泪注注。满头乌发如昔日，谁说灿辉已故亡？ 近前喁喁诉衷曲，恨不倒流好时光。怎忍抛我泉台去，多少梦回断柔肠。 1991年元月14日夜12时，房门依呀推开，以为是猫，当即开灯寻找，不见踪影，猫根本不在家。辉去已三月，如是君回，请上床睡。我愁怨、思念已快疯癫君知否？虽眼睛不允许我再哭，但终日仍珠泪滚滚，又似青春离别，终日以泪洗面矣。 今接士左兄信，又惹我哭一场。录记信如下。 英弟（杨注;表舅一直如是称呼吾母）如晤： 接读两函，不胜凄憷！吾弟才华横溢，但一生遭遇坎坷悲凉，令我心酸！ 灿辉仙逝，年逾古稀，算是寿终正寝，不必悲伤过度。而今儿孙满堂，自应擅自珍摄，安度晚年！ 你如来西安一游，要待春暖。但年迈有碍于健康，尚待加以考虑。 我的情况，长子小中常住岳家，每逢星期两女携带外孙女和外孙，小中偕我的孙子金雷回家欢聚。平时小四（金林）住在家里，早上班，下班就回家来。 我患哮喘已逾十载，加上疝气动手术后，下肢形同瘫痪，不能迈出一步，以致理发、洗澡都无法进行，幸得你瑶嫂照应，她患遗传的精神分裂和心脏病。但平时照应我起居，使我不能稍缺。晚饭她也会做，就是不会做菜，要等小四下班做好。 看过照片，不见前寿、前诰、寄萍，令我不解，下次来信望告我。 容再白。祝你安康！ 兄士左上 1991年1月7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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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着哭了又哭的信 庶、姿： 我同你母亲的纠纷现经各方劝解，已有转机。为了向她赎罪，我答应给她卖支手表和一支戒指。当时我是想在门口摆个香烟摊子赚点钱来完成此事，因同小春商量，小春认为到冬天我吃不了哪个苦，并且税收很重，如卖不到钱，还要交税，又怕卖到香烟被没收了就连本钱都完了，所以不能干。这样我只有求你们姊妹帮忙了。又知你近来花费很大，算借恐怕不易。我现在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数目，在阴历年底以前慢慢给就行，我好有个指望，给你母亲交待如何。是处盼望回信。 统此即祝 健安 杨注：这封信为草稿，约写于88或89年，即父亲已卧床三年之久了，他骨瘦如柴，写字手不随心字不成字，走路脚脚不跟脚脚不随身。他因未平反，带性得妈妈得不到公正对待……妈妈此刻与众人相对比，连孀居的杨妈妈都不如！前两年杨妈妈弟弟从台湾回来给了她金戒指金耳丝，而妈妈从年轻结婚时就没有，现在仍是缺一少十！郁闷地妈妈找爸爸出气，常常闹……89年底，爸爸病重住院昏迷几十天，在昏迷中抠着我的中指点化我记住给妈妈凑钱买戒指，可是我毫无办法！最后是小弟弟偷偷地为她买了。 这封信，经过许多时候慢慢地拱，我才辩认清了。抄录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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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不到他了 2013年5月6日弟弟来宣城，谈到妈妈，说：“现在不晓得可找到他了？”“你是说天堂的父母亲吗？285天了。”“是的。妈妈说，‘安徽对他。、，他死后要到四川去。我找不到他了。’说来也真奇怪，这一回，能来看她的都来了。先是小明（表弟）、小红（表妹）来看她，给了1000元；接着小二子小三子（表妹）也来看了她，小三子问妈妈‘你是哪一个？’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是王前英嘛。’又望着我们讲‘赶快去买菜留她们吃饭。’义芳（弟媳）说‘你自己下去买菜，我来烧。’‘我这个样子’指腿‘怎么去买菜？当然你们去啊’。这回也不爱钱了。人家来看她，给她钱，接着，放到床边，对我说‘把它收起来。’不象以往拿在手里看，然后揣兜里，过一会儿又拿出来看。”“说来也可怜，”我说，“前年在我这儿，经常从兜里掏出裁得整整齐齐花花绿绿状似百元大钞的报纸，翻来复去仔细地看，小心翼翼地保存着。我于心何忍哪？！给了她600元，随后见其认真比较、摸捏，终于将花报纸丢弃。以后常将钱拿出来看着、数着，见人来赶紧藏匿于被窝内。但快回家前却交给我收起来。并抽出一张要送给我买件衬衣。”叹其一生为钱所累（爱钱却无钱：一生爱钱钱为贵，为钱操得母心碎。五口之家靠乞讨，泣血哀告滴滴泪）。弟弟又说：“献华（义弟）不知从哪儿得到消息，也来看她了。她问义子‘端午节到了吧？’先是小明来看妈妈就问他‘端午节快到了吧？’这次问献华，义弟说‘刚刚吃过粽子，您老忘记了？’”她没有日历、也没有问过日期，却心有灵犀，到了去年（2012年）7月20日（农历壬辰年6月初2）就不再吃多少东西，于农历6月初9父亲诞辰日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妈妈，你万里迢迢去找父亲去了？！问君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安徽啊无为！当母亲带着两双儿女万里迢迢奔赴日夜思念、魂牵梦绕的家乡。实指望家乡能用其所长，能给一口饭吃。家乡你不会忘记：三十年代有两位名声响亮的才艺女孩，当她们同时出现在无为县第一届运动会颁奖典礼上，母亲你弹钢琴、另一位引吭高歌。当时的体育场万头攒动、人声鼎沸、掌声雷动、为你们喝彩－－谁人不识王前英！母亲你自幼聪慧，悟性高、文采好、成绩优异，且通音律、能歌善舞。家贫无力赴外地求学－－当时本地没有女子中学－－于师资养成所毕业即创办绣溪小学，18岁获省教育厅传令嘉奖。后以全省第8名考入庐州师范（全县仅考中2人另1人是男生）。三十年代至五十年代初期曾为国家培育幸幸学子竭尽菲薄之力…… 父亲60年劳改释放就业于四川两年，但母亲渴望一家人团聚，也确实天南地北终究不是事，依着母亲，来安徽无为扎根。政府承诺安排工作，也确实安排了扫西门大街工作，也摘掉“历史反革命帽子”。可不到两年，又坠入没有没有报酬无休息的劳役！百思不得其解。 和父亲同劳改的或轻刑或重刑的人释放后都安排了工作，一直平安无事的干到退休，过着普通人的正常生活，安享愉悦晚年。而父亲、而母亲在这块熟土上，……。妈妈，到四川去找父亲，放飞你的梦想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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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二年三月，一个不冷不热的晴好天气，中午放学回来。跨进低矮、阴暗、潮湿、烂破的家。 这是一溜共七间的草屋，后墙就着干校的砖墙，其它三方是用泥叉起，间隔五方用高梁秸糊泥为壁，有个一尺余的方洞是窗子。两边各两间住着成份较好的两家，中间三间住着成份不好的两家。这一间半草屋是表姨给我们住的。公家年年给两头四间房盖新草，对门吴家大伯自掏腰包解决，剩下无人问津的屋顶，稻草烂得跟牛屎一样，较两边矮了半尺多。 暗黑中发现一个老人（实际只有五十一岁）坐在床上，妈妈高兴地说：“爸爸回来了，快叫爸爸。”这位清癯的老人鼻梁挺直、眼睛不大不小、嘴唇不厚嘴不大，枯蒿的稀少的黄黄的头发软软地伏在宽阔、拔顶的额后，脸庞略黄、额上三、四道白沟显示皮肤白晰。他着一件靛青蓝半旧平布制服，正满面含笑地望着我。我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顺从地叫了声：“爸爸”。 ——这一声“爸爸”是我记事以来第一次开口叫的。 十岁以前从来没有人在我面前提到过父亲，也从没有感受到家里应该有一个父亲。我感觉缺失父亲关爱照拂很苦是十一岁时，母亲由淮南回来，弯着腰不停地咳嗽，天天早出晚归去小高炉砸石头，路上还得捡一些枯草叶柄回来给小儿女烧饭。妈妈咳了三个多月也未见好，我与弟弟一无良策。得亏二舅同事发善心把了二元钱给她买药，吃过药才慢慢见好。可怜的母亲！苦菩萨保佑您！ 我与弟弟从寄居的二姨家又回到母亲的怀抱。一九五九年岁末，我第一次见到了父亲的照片，总共也只有两张，一张一寸的，另一张是一家四口与二舅五人合照的，也是在这时，“爸爸”一词才有了实际含义。那时的父亲脸庞园润丰腴，头发三七分开，一丝不乱。母亲赞道：“介绍人说你爸爸文武全才、忠诚老实、终生可托。我第一面见到他，顿生爱意”。但我见照片上的父亲，感觉虚无缥渺遥不可及，只是在那些凄风苦雨的岁月里，在母亲忧愁哀怨的歌声中，在长夜沾湿的窘迫中，每每念及，感觉终究会有依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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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一个真实的父亲呈现在眼前。——父亲愉快地：“哎”了一声，连忙掏出一根两头尖尖一头白一边深褐鹅毛管粗细约五寸长的东西递给我：“这是毫猪毛”，又拿出三个黄褐色圆溜溜大丸子似的东西递给我说：“这是龙眼”。我双手接过，站在他前面，慢慢的、细细地品味这核小肉厚味美，有生以来吃到以后再未品尝到的人间美味。吃完龙眼，不知如何是好，父亲默默地看着我。我想了一会，没有看他，低了头，慢慢地退出。三四岁时你走了，十四岁时，你回来了，蚩蚩蠢蠢的我默无一言，把你晾那儿，你的心应该是很苦很苦的。 “爸爸怎么这样丑？！”过一会儿，无所适从的妈妈也出来，在房门外小声对我说，“以前一套黄呢子军服穿在身上，不晓得多漂亮。”我一愣！默道：妈妈你在父亲的眼里又是怎样一种感觉？———尽管你已对着一块二寸长三角形镜片拔去弯弯眉毛旁边多余赘毛，照见你超高鼻梁、熠熠生辉的瞳仁、丰满的嘴唇尚余一丝年轻时的风韵外，四十五岁的你却一头花白头发，瘦就不说了，还黑干憔悴，背也驼了，著一袭（二姨的）不合体的大襟破衣。但看不见自已你不见小女儿什么样？她手胳长寸余长“苦子毛”，脸上写满是菜色？——呀！三个人都是苦难生活刻痕的浓缩。 爸爸带回的一丈二尺蓝平布，给我做了件大襟衣服。这根毫猪毛陪伴了我十年，我用它分头发印子，十分顺手。以后出来了，就留在家里。 七十年代，物资奇缺。但是，有一些仓库放久了的东西如毛巾呀、手帕呀、瓷盆呀等小商品也拿出来卖，不收票证。抢购者疯拥而至。那一天父亲几经拼博终于购得一双一把抓碎花棉手套送给我，我一戴，可可的一手，十分温暖。心想妈妈更需要，也没说什么，悄悄留下了。父亲，你知道我的心吗？ 可我给了你什么呢？我没有单独给过你哪怕是一块钱、一丁点礼物！当你在病塌上苟延残喘时，我在合肥购了两包降价处理的香烟送给你，可是你已径戒烟了。父亲你三岁痛失双亲少教养，七、八岁学会抽烟，缧世囹圄四千三百八十天是如何熬过烟瘾的？！想当初你扫大街捡烟头拆散装在自制的烟斗内，深深地吸一口慢慢吐出，很惬意的样子。你同母亲谈到柳永、阮籍。我的知识有限，听了也不懂。子女们成家不再捡烟蒂，抽劣质烟甚至降价霉变的。…… 你象一个远方的过客，无声无息地来了、又悄无声息地逝去，仅留下了为数不多的几首诗词几行字 父亲是不幸的，又是幸运的。他比那些抗战中死去的同伴、比那些劳改中死去的苦鬼、比那些熬不过来的饿死鬼幸运多多。毕竟活了七十九岁，看到祖国一天天富强、人民生活一天天变好。子女们都有了饭碗，孙儿孙女都欣欣向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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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2年3月与父亲重逢中一个重要的细节我所表现的蚩蚩蠢蠢，肯定更让他伤心寒心。当时父亲送过小礼物，过了一会儿，掏出一方3.5*5寸的纸张递给我，妈妈说： “这是爸爸写的抗日诗。” “抗日？！”我心里说， “什么抗日？它对我遥不可及，不着边际，若西方童话、天方夜谭。” 我用双手接过，见那略黄旧纸上七八首小诗排列有序，爸爸熟习而漂亮的钢笔字映入眼帘。我浏览了一遍，心里说：“这诗写得也不咋样。”但从此“芦沟桥””石家庄““正定”“滹沱河”“邯郸”“晋城”“宝莲寺”等地名以及“七七芦沟起狼烟，九一八日上前线”“百姓逃难真伤惨”“几个艺人不怕死，还在演戏慰军人”“敌机不断狂轰炸，枪炮子弹如雨旋。多少同胞为国死，名标青史万万年”等等诗句却深深地刻进脑海，看过后，我把纸张递还给了他，什么话也没有说。从此置诸脑后，雨迹云踪，一直到他亡故，我也没有提及。 直到母亲过世，我整理她的遗物，才发现母亲另抄了，已是不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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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努力挣钱 双眼模糊神昏昏，奈何桥上喁喁行。观震潮岸杨柳树，三十一年哀哀情。 杨妈妈在丈夫死后三十一年，完成了人生的任务，大限也到了。自打不起后，神思昏昏，屡屡同爱恋她、苦等她的丈夫的魂魄会面。 1991年仲夏，我出差顺道回家，母亲对我说：“我们去看二舅，顺道去看杨妈妈，——杨妈妈生病了。”杨妈妈爱吃蜜枣，我们特意、也仅仅带了两斤水东蜜枣，出门绕道去她家。那时候，我们一分钱扮捌瓣仍捏在手心出汗、窘迫而寒酸。走在通往老屋的路上，耳边犹闻1961年的一天，杨妈妈在我们屋外对母亲和邻人说的话：“哪天吃餐饱饭，死得也闭眼睛了。”又说：“我这一生最大的愿望是到上海去玩一趟。”心里酸酸的、涩涩的、苦苦的。我已二十余年几乎不走老屋这条路了，这儿有我太多的伤怀、太多的痛、也有太多的温馨。眼前是那熟习又陌生的地方，那因1969年大水倒塌在原址上重建的房子，那旧邻都在、唯两家各一间半一历史反革命与一破落地主未得指令胆怯的不敢搬回易主为成份好的同学张某某之家的老屋故土，今天，将在此重现欢乐？！勾勒苦情？！ 来到杨妈妈家门外，一眼眇见伊躺在小屋中央小床上死人一般一动不动，猛然浮现出杨伯伯当年生病时的情景，她与他睡的位置和床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杨伯伯是驼梁（与屋梁垂直）、杨妈妈是顺梁而已！近前凝视，她脸浮肿得厉害，呼吸细而弱。妈妈说：“杨妈妈，杨某来看你了。”伊努力睁开眼不成，“这是杨某带给你的蜜枣。”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表示答谢。妈妈将枣子放在杨妈妈脸旁边，我傻子一般站着……先是听说人浮肿从脚开始、继而延伸到腿、到肚、到胸已无救，到脸就不行了。难道永诀就在今朝？！“杨妈妈你吃过一餐饱饭吗？！”“你的眼睁耶？闭耶？为何睁也睁不开耶？”人说，“吃饱了”不是吃够了胀了而是美食后肠胃乃致身心愉悦的那种感觉、余深以为是。照此说法，杨妈妈你吃过一餐饱饭吗？！多年的关爱我何曾反哺一次于你？我欠着你的爱！只觉心里堵得难受，母女二人就这样默默地静静地站了十余分钟。看来你的眼是不可能睁开一丝缝，你的嘴是无法讲出一个字的了，也只好忍心地告辞出门。 杨妈妈是妈妈的好朋友，打我们1959年底搬来做邻居就与我们家走得很近。1969年发大水房子倒塌我们分开了，仍然常来与母亲说话，关系挺铁。特别是父亲去世，天天来陪妈妈，一直陪了三个月，很仗义的一个人。 想当年杨妈妈一家五口，夫妻二人与三个男孩。杨伯伯在药店当店员，正生病在家，我们刚搬进来立脚未稳，耳畔就响起“哎哟”、“哎哟”大声痛苦的呻吟声。一天复一天、一月复一月，这呻吟声不绝，也不知得的什么病？开头偶尔还见他佝偻着腰哼哼叽叽从暗黑的屋内战战兢兢的迈出来，高高大大、骨瘦棱恂的一个人，以后就见他躺在堂屋小床上虚弱不堪起不来了。那时候小儿挺着屎巴肚子，浮肿病干瘦病司空见惯，听到杨伯伯哎哟哎哟之声，我少年之心无可如何的缺乏同情……只听杨妈妈不耐烦地叫道：“嘶什么嘶，死又不死，害人！”真是：贫贱夫妻百事哀、久病床榻无人怜！ 那日，杨妈妈在地里栽高粱（她在观震潮边有一块六分之一蓝球场大的瓦砾地），忽然听到七、八岁的三子跑去叫：“妈妈！大大要我拿剪刀给他。”杨妈妈赶紧嘴里咕咕叨叨小跑回家，跨进屋斥责：“你要剪刀干什么？你不要吓唬人好不好？！我成天在外面累、你还这么烦人！”一边找到剪刀藏匿起来。一日三，三日九。那一天我放学回来，看见杨妈妈拖着板车正从牌坊那儿住回家的路拐，板车上躺着骷髅一般的杨伯伯，象一个死人，但他还活着！原来杨妈妈把丈夫拖到医院去看了看又拖回来了。以后，杨伯伯就静悄悄的消失了。只是常听到杨妈妈在隔墙边哭边诉：“凉宽嘞，你就这么走了，我怎么办啊？家怎么办啊？”邻人说她的哭象唱歌一样。正所谓长歌当哭吧。她仍旧每天穿着补丁累补丁的短裤头、一件小棉布套头衫（药房的药用纱布，凭关系买的，不要布票）去菜地里劳作。秋收的季节，杨妈妈将高梁穗捆成一把把的晒干、磨成粉精心的做成（高粱面没粘性很难捏拢）一个个铜钱般大的粑粑，蒸好后盛上六个端着送来。妈妈、弟弟与我分而食之。当年那两个小粑粑是如何安慰我们饥饿的肠胃的？至今我的口角仍然留有余香。杨妈妈孤儿寡母的在那么困难的年代怜悯比她更困难的我们实属不易。以后又多次送食物给我们 。 杨妈妈在邻居中的口碑不太好，可能因为误信宣传，大义灭亲所致。为改变境遇，杨妈妈又有过三次婚姻，都因双方家庭子女难处而失败。她也给人带小孩挣点钱，慢慢的把孩子们苦大了，都成家立业添孙子了。更令人兴奋的是1949年随国民党去台湾的空军弟弟回来探亲，给了她金戒指、金耳丝和一小笔钱！谁知福兮祸所依，她反而是一个人单独过。大儿子一家五口饭都吃不饱，只有二、三儿子们每月给的二十几元钱进帐，其时平均生活费约三、四十元。这不，带孩子的事也找不到了。本来健健康康的杨妈妈突然又被寞窟运缠上了！一天，一民工模样的人找上门，从怀里掏出一个泥乎乎的金元宝，一番鬼话，哄得她心驰神摇，掏出仅有的五百元，还搭上金戒指、金耳丝购下金元宝。回头拿到银行鉴定，说：“是铜元宝！”一声棒喝当头，惊得魂都不在身了。——“她哪有钱啊？”妈妈对我说——自此神思恍惚，每天只是在大街小巷到处去找那骗子。找了三个月，躺倒在床再也起不来了。她孤苦的心哀哀地向死鬼丈夫哭诉，只待那一刻在观震潮等待她的凉宽带着她升上天堂。 杨妈妈你已死去二十二年了，今天我在这儿对你说：“如果有来生，我们还做邻居。我长大后一定努力挣金钱，带你和母亲到上海去玩一趟；带你和母亲到母亲日夜思念的黄山去坐一回览车、吃一餐美味的徽菜”。 杨 邻居 写于2013年8月3日 2021年1月25修改 2013年岁未我回家去造访了爱宝子，谈到当年他父亲的病。爱宝子说：“我大大是搞中医的，解散后公私合营安排工作，县医院和中药店任由选择。我大大想如果去县医院上班很严，太不自由了，选定在药店上班。那一（57抑或58）年，我大大用面粉摊粑粑吃，单位上说他浪费粮食，把他搞去劳动抬石子，晚上睡在工棚里。那一晚劳动回来累了，天下雨屋漏，半边身子淋得透湿，他懒得起来，就这样得了半身不遂。跟着是三年困难时期，没吃没喝没钱看病，病势一日重似一日。我在上初二，学校下乡支农，我对大大说：‘大大呃，我到乡里劳动去，听讲能吃到六谷粑粑，过一程我回来带两个给你干干。’我大大说：‘好勒’谁知回来再也看不到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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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马同学， 苍狗白云，转瞬到了1968年，如火如荼的文化大革命“啊欠”一下，上山下乡高潮迭起。我校同学也和全国的知识青年一样，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战天斗地，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秀玉下放嫁到六州。 秀玉父母烧水虎炉子，属城市贫民，她在家排行老大，下有弟妹五人？她为1965年春季县招生我为秋季统招录取入学的，我们都是在刘少奇大办农校本意是为成份高和孙山后的学子以半农半读先混四年，落后当干部当农民拿工资挣工分盖盒摇遂两可之间。岂料闻葛刘某人被打倒了，他所置下的半农半读莘莘学子的铁碗、泥碗也一并扫进垃圾堆了。 我脑海中常时浮现这位可爱的女同学：秀玉的脸鹳骨稍突、粗眉中眼、条子适中且丰满、皮肤雪白而干净、她性格活泼开朗、性情温柔、忠厚老实，很招人喜欢的样子。 至今耳边犹不停地响起1968年反复教我们唱学来的新歌“洗衣歌”的她的清脆的歌声。是年，她二十岁。 那一日，她母亲对我母亲说：“姑娘大了，给她找个婆家，嫁个军人好。现今军人又吃香，又时髦，跟个军人有福享……”是呀，她家生活困难，原指望分配工作帮父母分摊一点肩上担子，现在只好到农村去找个条件好些的婆家，惟愿下放少遭点罪，惟愿能够挣得一点五各杂粮几斤棉花带回家来。她嫁了一个空军，不久添了一个女儿。那时到州上去不用下水田、且工分值高，那黑沙洲呀、六洲呀、五洲呀、江心洲呀等等都是棉产区，是学生和家长梦昧以求的伊甸园。我母亲曾人托人想将我挤进洲上去，回话： “生产队长少一个儿媳妇，愿意就可以来。” 一个生产队长，航实到什么样了？所以我听到秀玉嫁了，心里却惶惑了。其时一个军人、一个生产队长地位之高，权力之大让你侧目，就似现在的公务员一样吃香、就如现在的企业老板一样掌控着活命的饭碗。 也可能我与她都是老实憨厚微不足道的小民，同命相怜吧？我怜恤她也担忧她。 我不知道她的具体情况，只听说了她死时的情景。 那一日她从地里劳动回来，满头大汗坐在门口小椅子上把伢儿奶（哺乳），婆婆端了一碗水递过来，她抬头真纯而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接过来，咕咚、咕咚一气喝干。 这夺命的水啊！霎时间她五内俱焚一头扑倒，跟着双手双脚乱蹬乱叉，两眼翻白乱杀，嘴边溢出青水，口角堆满白沫，辗转扭曲一时三刻而死亡。 是水？是毒药？ “秀玉父母去闹，她婆家某部门有人，还没搞过他们！” 妈妈告诉我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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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同学已死去五十多年了。人说是自杀。我耿耿于怀。 那一天她喝下毒药是勿容置疑的，可判明她自杀的人凭的是什么？ 我中华民族从古至今有一句最重要也最朴实的话，那就是：“雷都不打吃饭人。”那些个年代叫“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马同学呃！饥肠辘辘的婴儿，刚喝上一口奶，你突然生拉硬拽出来，不容她享受第二口留给她的念想，不容对孩子唯一能做的最后的奉献，不去想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踣地呼天，装作没听见血肉相连心肝宝贝嘶彻田野的哭声——你！你那一幅温柔相一颗悲悯心被糊涂油蒙了心了？是不是想想丈夫出轨婆母厌恶死了好让他们快活?可你未曾想枉自在人间做了一世孝顺的女儿温情脉脉的母亲？！你若是自杀，这一刻，残忍的程度任何母亲连动物也做不出来啊？！ 不知判你自杀者生过养过孩子否？他是否为人父为人子？她是否为人母为人女？他（她）在那种情况下想也一定会选择先死得再说！让孩子哭去！ 那个当年失去了母亲的女儿如果还在，已年过半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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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侪的对门 我们与吴家共一堂屋。吴大伯与大妈于六二年再婚。 吴大伯坐劳改妻离子散，他经过十多年脱胎换骨地改造，迎来了1962年底的释放。管理区安排他与我侪对门。允许他买老鼠药苍蝇药为生。 吴氏不愧是混社会的。他不光卖老鼠药苍蝇药，五香粉，暗地里还捣腾紧俏商品？贩卖粮票布票？ 我放中午学，走百货大楼那儿过，见吴氏如卖狗皮膏药的汉子，“噼啪”着菜刀，高喉大嗓吆喝： “百刀！百刀！芜湖的大百刀，锋利的雪亮的，切小菜斩猪草，又快又旋扫。”“毛线！毛线！上海产的上好羊线，有票难买到的高级货。结婚讨媳妇扫来买，过了这村就没得这个店！” “……” “……” …………… 不知他如何从芜湖捣腾来这些百货大楼凭票也难买到的毛线、百刀？捎带那些 商店也没得卖的玻璃丝、手帕等小球艺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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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不久积攒了几个钱，就在农村侵了个老婆。娶的这位中年妇人姓范，三代老贫农，丈夫死于1960年。吴范结合不是63年就是64年。 “那死鬼男人在那年夏天阑尾炎开刀，才一个星期，（为了绡糊喝）去抬石头，挣断了线屁雅得兹…” 范某华（吴家大妈）明白邻居说， “大宝子（范的儿子）大大好漂亮，一口雪白的牙齿……” 吴家大妈这样评价前夫，可见她还是十分怀念当年他们一家人在一起时的幸福时光，也爱恋着那个男人。可人总得活着，为了一双儿女，为了自己。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吴家大妈这样说，她就是冲这个而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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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伯慎重其事像模像样地给他的八奶奶置了灯心绒平绒夹袄夹裤、棉毛衫上衣下裤、单线卡棉袄加卫生裤、平绒直贡呢新布鞋和尼龙袜等等，一无十全从内到外三面新。登瀛街人不会忘记，在那物资奇缺的年代，盖因票证限制和票子少，一般人家接媳妇也难装扮得如此地抢眼。这些都让邻居们目瞪口呆，馋得妇人们眼珠子要掉下来！ 那时二婚也简单，悄悄摸摸来住下就算是一家人了。 大伯的儿子这时正盲流在大中小城市，无边无沿随波逐流。大妈的儿女在石涧乡下，小女儿仅十二三 岁，跟着哥哥旱地水田苦做苦累挣工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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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夫妻有一个独子，临近解放，长了后眼的妻丢下他父子俩去了湾湾，吴劳改时，孩子约六岁，是父母双全的孤儿，政府即将他安置在孤儿院了？他得过血丝虫病，眼睛也害成疤痕眼。长大后在街上打油浪子。赶上1962年下放，因一条老粗腿，田也做不来，就到外面做了盲流。 大妈的一儿一女，常来城里看看母亲，一家人倒也其乐融融。 吴大伯成天早出晚归风吹日晒的蹲在大街一角卖老鼠药、苍蝇药、五香粉，赚取几个辛苦钱。每天大妈买二两肉，烧好饭之后放锅洞里煨着。我想，那香味十里八里都闻得到，好诱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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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大妈的姐姐从杭州来无为为继子定亲，顺道来看妹妹。这姊妹二人一碰面，吓了我侪一大跳：一个娘胎孕造出来的女坯子竟然如此地天差地别？姐姐人高马大，挪步腾腾；妹妹娇小羸弱，落地无声。姐姐曲眉丰颊红头花色，妹妹赖赖怪怪低眉顺眼。那一尊如穹窿降下天煞神，趾高气扬居高临下不怒自威；这一位敦厚善良淳淳抹抹，“宿命积福应，闻经若玉亲”。姨姐立定堂前，那气场震慑了芒刺在背较之矮半个头的妹婿，也镇住打对门的我侪四口寒苦的黎民。贵人姨姐一瞥破落地主，张眉努目不屑地问妹妹：“你怎么跟这么个人呀？！再嫁也要嫁个成分好的。”那仰视官姐的吴家大妈勉强挤出笑容想化解尴尬气氛围，而吴大伯靠灶边站着观眉说眼进退失踞，愈发显得他猥琐不堪迟眉钝眼，哈着腰，张眉张睛。 ——为了接待姨姐，吴大伯特为丢了生意不做——当然，也怕被姨姐觑见看乔了——好吃好喝招待姨姐一家三口，小心翼翼赔着笑脸。富态十足的姨姐带理不睬的，搜刮了几天而去。 原来这女人调皮，当年新四军从村子上过，她就跟着跑得了，混得人模人样的，在杭州市某某单位任负责人。可能结婚迟，没生养，抱了一个美若龙阳的儿子养育成人。 这一年大年初一，我们一家睡到日上三竿还没打算起来。起来做什么？！没得吃、没得喝、没得玩，没地方去，睡在床上还能节省体力。堂屋里，传来吴大伯、大妈吃东西的细细索索的声音。又过了好一会，大伯来到我们房门口（隔墙是用高梁秸糊泥的，没有门）望着里面叫道：“起来不得啊？！起来吃早点。”我们赶快起来，妈妈接过大伯送来的一小碟点心：一小截方片糕、几块芝麻糖。一家六口一人吃了一口，没尝出什么味道就滑进了胃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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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时成份高者枵腹从公，卖血买米者历历可数。今天我写到这儿忍不住一想再想，不知为什么四类分子皆为生存生活焦头烂额，吴氏却过了明路公开卖苍蝇药老鼠药暗地里投机倒把干政策不允许的勾当？后来居上七捣八戳一枝独秀直奔小康？又伤心泪目地问：同一个曾虎为什么截然不同地对待同类人？为什么铁定了杨灿辉扫阎王街承担最苦最累最重的活？而不顾他一家六口无一无十？为什么毫无理由地将1962年3月释放的杨灿辉一家撵回“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大雨”的北边屋安排1962年底才释放的吴某某住不漏雨的南边屋？何况这三间草屋本来就是我表姨的为我所居天经地义！官们如此无理绝情到底为的为哪一桩？想是吴氏弯腰打躬用钱贿赂一下子砸倒了尔等？除此之外别无缘由你们是贪官！！！ 桃花 才向枝头竟繁红，折插瓶中显愁容。世事枯荣皆有定，何必无语东风？！ 桃李吐蕊，杨柳含烟，艳阳三月，散步校园，信手攀折，归插瓶中。见枯书此。 1937年 王前英 《桃花》写于庐州师范，时年22岁。抗战流亡秀山，殊料此数语无形中成为谶语，为我一生之写照。悲哉惨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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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捱了一会。 爬起来时，老公一句：“今天过年。”惊讶不已！ 年，就这么不知不觉的来了！ 好多东西没准备，特别是桂鱼。 刚才去了一趟小菜场，没有！赶紧得到大菜场去。 来到西林菜市场，往日热闹哄哄的场所今日消声雅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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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围路边一对四川中年夫妇着急慌忙收拾家伙菜蔬准备照家；里面一远道农民汉子蹲地守着大蒜、莴苣企盼售掉；卤菜店这一位年轻潇洒的男士和一位美丽如花的姑娘非是本地人，却留守此地为生活生存不懈地努力与奋斗。大厅里卖干菜豆制品摊贩五六人，卖肉、卖鸡七八位，厅外卖鱼的就只剩两处，斜对面卖卤菜唯有一家！另外一个蔬菜大厅没进去，想买菜卖者亦寥若晨星。而我感兴趣想象中的桂鱼杳然无踪，只有巨大胖头二尾、大黑鱼三四条若沉若浮。 坚守岗位地人眼巴巴盯着我和另外一位顾客。我与一位男士统共二人是买主，别无选择地买了一些，匆匆忙忙各自往家赶。 旅途 你来了，你说了，你做了，你高兴地笑了，你伤心地哭了，你毫不犹豫地走了，你来得突乎其然，你走得泪天泪地，也去得无声无息，恰似一阵春风吹得万物复苏，犹如一阵夏雨夹带冰雹激烈，落了像凛烈的北风吹得冰晶玉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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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儿子长大了，得娶媳妇，吴家大妈望着一年大似一年的大宝子，多次托媒，可一旦谈到实质性问题，自己先没了底气。就怪不得保媒的诘问： “你儿子有哪门子手艺？家里有三五百元存款？” “哦！‘除了旧草房一无所有’?” 落了一句话煞了总： “难度太大了!” 不客气的媒人则实话实说： “这样一门不门一壶不壶的还谈小丫头子？” “长得又那个怪样子！” “剃头挑子一头热！人家黄花闺女热你哪一头！？” 大妈呆望着跟自己一个模子套出来的儿子，再摸摸自己的腿把肚子，每次鼓勇而来，扫兴而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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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宝子的父亲直了脚后，大妈抓得住的只有弟弟，多次的碰壁，眼泪止不住地流，这位叔叔也别无良策，茫然四顾百爪挠心，四只眼珠子不约而同地落在“范家有女初长成”，弟弟的女儿大妈的亲侄女身上。姑娘才满十八，出落得星眼柳眉条子周正壮颀结实，为农村种田的一把好手。“既省钱又好对付，过门就夫唱妇随下田挣工分，”眼馋何止一日？！“亲上加亲皆大欢喜”，是大妈母子二人觊觎已久的美事，也是作舅舅的无奈之举。眦到美如鲜花的表妹与獐眉鼠目表兄的巨大反差，连作伐的父亲也愁眉，可凛然大义又让他释然了。因此上，丫头面对长辈的私心龌龊，赢不来半分的慈悲怜悯！老姐弟俩不顾弟媳堂客的吵闹？又岂管以泪洗面的丫头？更不去想将来遭到报应不报应的事，铁石心肠将一朵鲜花插上牛屎！ 几个月的冷战煎熬，父亲疲惫不堪身心憔悴、女儿黄皮寡瘦病态恹恹。这一日，父亲和好毒药双手端着走进闺女房间，突然向女儿下一跪：“丫头，我求你了，你救救姑妈这一门吧！你要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就当你对老子娘尽孝心，就当你还我十八年的养育之恩，你不救姑妈，不嫁给你表兄，他家穷、人又长得猥锁，他讨不到老婆的。这一门就绝了。”望着泪如雨下的女儿，父亲进一步逼道：“今天你要不答应，我就喝下这碗药，死在你面前。”丫头五内俱焚，已然说不出话来，僵持了好长时间，点点头算是允诺。 父亲出了口长气，从地下爬起来。 事不宜迟，这大妈母子二人欢天喜地，将草房墙壁用石灰水刷刷出了新，就将新媳妇接回了家。 新媳妇来是来了，可她比死人只多口气，整天愁着眉茶饭不思，走路都直打晃荡，拖了个把月，连床都起不来了。 婆婆丈夫急了促，请了风水先生，这位装丑作怪的先生开言说：门向不好，冲撞了黑煞神，得改。 大妈回到城里求援，大伯给了些钱。大妈急匆匆赶回去，请人封得兹门，重新打了大门。 新娘子看在眼里，一口怨气叹上天： “哎－－！这一生就这么撂得兹……” 自此后无那，听天由命了，也发现自己怀孕了，挣扎着起来喝一点稀粥，强打精神漫渡人生苦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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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妈接了个称心如意的媳妇，乐得嘴都合不拢。女儿还小，只有十五六岁。这女孩大家都叫她小姑娘，长得眉睫上扬，双眸溜黑，身板稍嫌单薄，却如风摆芙蕖。上门说亲的踏破了门坎。这尚未成人的小姑娘却被队长家相中了！这位队长大人虽是矮不溜秋却孔武有力，家里供养着雪白干净玲珑剔透的堂客，儿子呢，长相虽跟父亲一模二样，人却挺老实。其时，同最有权势最殷实的人家结亲，一家人都能得到照应，是一般人作梦都想着的好事，大妈轻易就得到了！你看，乐得她棍末唇包不住包牙齿，满心喜欢眉眼都是笑。小姑娘却睁着溜圆传神的眼珠盯着那男子短短粗粗的四肢，心里真不是个滋味，但母亲是为自已好，只得勉强同意 。 大约一九六六年春的一天，大妈的亲家母来了，是商量儿子的婚事。大妈在堂屋地上铺上茅草，租来被子，安排亲家母在堂屋中间睡地铺，大伯大妈则挤在旁边的大竹床上。 第二天就听妈妈慨然叹道：“瞎扯了！半夜吴大伯起来，在亲家母大腿上捏了一把。亲家母一下嘶了起来‘你干么事啊！’” 傍晚大伯收工回来，嘻皮笑脸神眉鬼眼地对老伴说：“亲家母好漂亮，长得水灵灵的，象一棵小白菜。不象你，象个活猴子”。大妈泛着眼睛看着他还算俊美的脸，勉强来了一句：“老不正经！” 大约1967年，瘦精的小姑娘17岁吧？好象个大孩子，就嫁到婆家去了。我从此以后再也未曾见到过她！这水一样清纯的女孩儿结束了简单自由的生活，好似被驱赶着的猪羊牛马，亦步亦趋地踏上了坎坷之路、荆棘之路、无归之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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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2005年这一年，母亲告诉我：“吴家大伯死了，街道上照顾让吴大妈扫一条小街道，给两个吊命钱。”“吴大妈的媳妇、女儿一起进城来跟她在一起过，在街上捡垃圾。家里堆一屋的垃圾。” 好生奇怪！！我心下疑疑惑惑：不在家一家人团圆好好过日子，跑城里干这丢人现眼的事？？难道是：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 小姑娘与嫂子来到性格温和的大妈身边，尽管是捡垃圾、尽管是喝稀饭，可她的心是自由的，身是自由的，生活是平静的。然而这短暂的弃家却招致了一埸暴风骤雨的降临。 2013年12月27日我回家乡，得知小姑娘几年前吊死了！随后不多久，吴大妈抑郁成病，不久弃世。“小姑娘婆婆太精杠（厉害）”。邻居如是说。又说，我们曾对大宝子（大妈的儿子）说：“你妹妹吊死了，你怎么不去找她家算账？”“我不到他家去，我要到他家去要把他家里的东西一扫平洋。”大宝子说。邻居私下说：“是你妹妹嘛，怎么一句话都不为她说？！”懦弱的哥哥啊！蚁蝼尚且偷生，你平时如能为她说话、为她撑腰，她何至于走上这绝路？！“将（现在）家门口人要把她讲（指责）死了”邻居点评小姑娘婆婆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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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也许我太传统，不太赞成这种说法。 父毋爱子女，天经地义，无可厚非。父爱如山，母爱如水。、 我有一子一女，儿子小名梁梁，女儿小名灵灵。 儿子天生帅气，皮肤白净，大眼晴，饱鼻梁，娃娃脸，谁见谁爱。女儿其实生的也不丑，只是与儿子比，逊色不少。加上人们传统观点，对孩子喜男不喜女，儿子每到一处，都是一片赞叹声、夸奖声。在家里: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叔叔、婶婶，舅舅、舅母，多是宠爱有加。不知不觉，女儿受到了冷落。在儿子″万千宠爱集一身”的环境中，我这个做父亲的目光，不得不从儿子身上移开，投注到女儿身上，把爱全给女儿，算是一点补偿。 儿子大女儿两岁。幼儿园、小学阶段，接送路上，我的自行车前面总是坐着女儿，后座上坐着儿子。每到星期天，上午陪他们在公园溜冰，下午陪他们在泳池游泳。溜冰时，怕女儿摔跤，我总是谨慎小心地跟在女儿身后，寸步不离，儿子大一点，让他自己慢慢滑；游泳時，我托着女儿下巴，在浅水中慢慢游走，对儿子只叮嘱他不要往深水区去。几年下来，儿子女儿都学会了溜冰游泳，只是女儿胆子小，游泳远没有儿子游得好。 不知不觉，十多年过去。儿子上了高中，女儿进了初中。但岁月不总是静好，看似平静的家庭，却潜藏着危机。我和妻子因种种原因，走到了离异这一步。分手后，我带看两个孩子生活。 这时单位分房，分到一套新房。原住房30平米，新房40多平方，自然高兴。可愁心的事也来了，新房需要装修，就目前家庭经济状况而言，满足不了装璜需求，只能因陋就筒。房子装修好了，家搬了，算是有了一个新的开始，但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一个男人带俩个孩子生活，经济、精力都明显感到不足。女儿非常懂事，她利用暑假期间，给一家冷饮店打工，下午三点多钟上班，晚上九、十点钟下班，一月百十块钱。开工资了，留下少量钱零用，剩下的全部交给我。女儿上夜班，虽说是小夜班，做爸爸的总是不放心。每晚我坐在床上看书，心有旁鹜，眼睛盯在书上，耳朵却一直在听楼梯的响动，直到我耳边听到女儿那熟悉的不急不缓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一颗心才算落地。 原以为父亲关爱子女，安全就够了。却怱略了男性与女性的不同。一天下午，女儿与俩个女同学一个男同学坐在她的房间地板上打牌，我经过她的房间朝里看，女儿背朝房门，看不清脸，无意间却看到了女儿屁股下面一片鲜红，我头嗡的一声大了，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我喊了女儿一声，也喊了年龄比女儿大一点女孩一声，让她们到我房间来，我找她们有事，她俩过来了，我指了指女儿的裤子，对那位大一点的女孩说，你是大姐姐，灵灵还小，不懂，你帮忙处理一下，把裤子換掉，教教她，拜托了。在俩个未成年的孩子面前，作为单亲的父亲，我只能说这么多。女儿学姐一下就明白了。她说:“叔叔，你放心吧，我和灵灵，既是同学，又是好朋友，她不懂，我教她，后边的事不用操心，我知道怎么做。" 我是一个失败的父亲，面对女儿的生理期，无能为力，无所作为。虽然女儿有惊无险，平安度过了青春阶段，长大成人，成家立业，结婚生子。但作为父亲的我，总觉得欠了女儿青春成长阶段一笔债，难以偿还，深深内疚。多少年过去了，裤子上的那抹红時時在脑中浮现，挥之不去。这就是我，一个父亲的心痛。 《父亲的痛》是我写的第一篇记叙文章，好不好不重要了。算是交一份答卷，一个回应。前面发给你的在写与存贮过程中有点乱，重新整理了一下发给了你。希望多提宝贵意见。 ——这是一位爱好文学的男生写的，看得我心里也难受起来 |
| 凌晨醒了，事出有因。辗转反侧，干脆起来。打开电脑，喜讯出来。升级纵横，好不开心。也算是对写字不随心的补尝吧，虽然胳膊酸酸的怪样子，但已经获得了最高奖赏啊。努力吧，大脑！加油啊，右手！勇敢地去争取更大的进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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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很节俭很朴素，我来到人世以后，她就没做过新衣。我们成家立业后，她轮班照转地带孙子外孙子。著的都是儿女的旧衫。我带她去做羽绒衫，她不肯进店去，坚持要照我的身材做。落了拿回来，她试穿过后，叫我试穿一下给她看，说：“很合身”，又说，“留给你穿”，此后再也没见到她穿过。姐姐哥哥给她置的新衣，她都只穿一次就叫收起来。她过世后，我整理她的遗物，赫然见到我给她做的羽绒衫整整齐齐压在箱子底，上面放着哥哥给她做的羊皮背心。我去年冬至到南京去，姐姐拿出一件上好料子衣服，说：“这是某琦（我姐的儿子）给外婆买的，妈妈嘱咐我送给你穿”，又拿出另外一件漂亮的衣服，“这是我送给妈妈的，妈妈叫给你穿。”我泪下：“我不能带，搁你这儿做个念心儿……”。 今天，我穿着我给妈妈做的羽绒衫，穿着哥哥给妈妈做的羊皮背心，心里身上要多温暖有多温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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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妈妈是没有买过书的，尽管她爱得要命！她这几本小书，可能是与她同样贫困潦倒的文友之间互通有无时得到的。今天，我常常地想，“为什么爱看书的人偏偏没有，不爱看书的人家里反倒是诗山书海？小如我家，近十几年来购了许多大部头的名著小的打的杂志杂文，然而，买了！买了了！！弃置勿复提了！！！它们成摞成摞在书柜书橱与我侪冷面相向！！！！这是为什么？” 母亲争分夺秒地看书。她一来我处，捧着书本报纸一天到晚看过不休，即便是跌断了腿，即便是瘫痪在床铺，即便是看不清字，即便是听不见说话，即便是弥留之际……她留给我印象最深地是告别人世的最后两个多月。隆冬，作天色腿痛难忍，“哎哟，哎哟，疼死得兹……”她小声地喊叫，落了，也要捧书在手，看一看特大号黑体字…… 记得她对我说：“我原以为你们长大了，我就有工夫看书了，谁知又被小孩子缠住”，非但不能坐那儿安安静静地看书，“‘想回 ，他（她）抱腿抢笔’，收起纸笔又来做游戏，待到小孩睡了忙做事忙写信，一点属于自己的时间也没得”。 我听到后非但不同情，牛脾气反而上来了，当场给妈妈脸色看。 ——这是哪里来的歪理？我给的两个小钱不够自己的孩子吃饭，无偿剥夺父亲母亲的剩余价值反以恩赐自居？！我何尝对他们付了一分一厘的酬金？今天我好羞愧！无地自容！！ ——父亲母亲对晚辈儿女全然一片衷肠。妈妈太过对侄儿侄女孙儿孙女好了！连小红表妹都赞叹地说：“姥姥脾气不晓得多好，对小孩子不晓得多耐心、多尽责。”是的，妈妈从来未对我们发过脾气，从来未动我们一根指头，更不用说对幼小的孩子了！ ——妈妈看书也爱惜书，她一边看，一边将卷了的边角理平，再用手压一压。她很恨撕书的人，对我说：“某某把公家的杂志拿回来，把中间书页撕下来，撕了好多……怎么能这样干呢？没有文人起码的道德。” ——是的，妈妈说得对极了！文人爱惜书卷，是应当如爱惜自己的羽毛的。 妈妈第二次跌断腿，坐在外孙家的小床铺上，一边看《雍正王朝（二月河著）》，一边用手指轻轻地把卷了的角抹平，再压伸…… 妈妈留给我的一一幕动人的画卷，时不时地浮现在我的脑海，让我冥想，催我奋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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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1966年吧？长胜带了一个江苏女孩回来，大伯为他们操办了婚事。小夫妻睡房间，老夫妻睡堂前。四人共用一个锅灶，小的先烧锅，老的后捣灶。 我们这儿的邻里关系良好，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皆和和睦睦客客气气，如果没有突乎其然的碰撞，永远都会相安无事。 也是贵英勺道，没过多久，就同社会上很多无业男女混熟了。她热心地为隔壁贫民张家大妈长子，才招工合肥工作的，身份“显贵”的某华介绍对像。姑娘姓花，也美若鲜花，出身于贫民家庭，应当是门当户对。而某华一见这姑娘，魂儿都被她勾去了！四目相对，立马立下：“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誓言。可因为是贵英作伐“过手便酸”了！性子直爽心直口快斜着眼睛看贵英的张家大妈，大吵大闹横眉怒目，骂得贵英躲在屋里不敢露面。如此这般，硬是把这一桩美满婚姻搅黄了。 长胜倒是很随和很开通，没有为邻里纠纷的小事责备贵英，二人照常在社会上混。隆冬的一天，一农村青年跟着他俩回来，大伯只瞅了一眼，立马沉下脸直眉瞪眼地骂儿子媳妇： “你们作死啊？跟什么人绞在一起？把什么人都往家里带？不想过安生日子了啊？！” 那瘦子青年在屋里呆站了几十秒钟，落了悄悄摸摸无声无息地走了。 第二日清晨，我们还睡得梦里梦佯的，就听吴家大伯一片声喊叫： “哎呀！不好了！失贼了！胜宝子，我跟你妈的衣裳裤子都没了！赶紧起来！” 遂作速披上儿子媳妇的被子，大呼小叫絮絮叨叨地去敲开陈家老屋的大门，来到第二厅堂西厢房门口，卑慊又急促，低头又哈腰，向夏主作了汇报。旋即跑回来，一边穿儿子均给他的衣服，一边说： “天蒙蒙亮，我一睁眼，发觉门是虚掩的，感觉身上盖的轻飘飘的异乎寻常，用手一摸，被子上的衣服全没有了！” “胜宝子，今天红庙有集，我们赶紧去捉。” 父子俩猫急狗慌赶往红庙去了……夏主任来看望，大妈没衣裳穿仍躺卧在被子里，见到主任，呜呜地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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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时许，父子俩押着那三只手的桠筋囊子回来了，大伯走在后面，小偷抱着赃物居中，长胜在前面开道。三人来到张果老巷登瀛街，父子俩立马大呼小叫渲繁起来，撩拨得街道上无所事事的年轻人莫明兴奋，前呼后拥着涌过来，大伯大哥则边骂边笑，那得意劲似得胜还朝的将军，比喝了茅台美酒还开心。他们停在草屋北面山头墙边的白杨树傍，找来绳索，麻利的将小偷结结实实地捆在这棵小面盘粗的树杆上。 常言道，捉贼容易放贼难，心里话：我倒要瞧瞧你侪如何渡过此一关一劫？ 大伯得理不绕人，一边用绳索抽打着小偷，一边吐沫飞溅的教训道： “瞎了你的狗眼！你敢惹我！你晓得我是谁？我是贼头头嘛！打你是为你好！叫你长点记性！不教训教训你你还不晓得马王爷三只眼……” 听妈妈说，吴家大伯家原先也是有的，后来被他败光了，就做了贼了，还卖过壮丁。吴氏偷窍的手段高超，不管如何厚实还顶着扛，他只要身子靠门上，屁股一错就开了。 因他的技艺达到炉火纯青无人企及，众人公推为老大，不再卖命。 有钱人家失窃，请他来一观墙壁上打的洞，这案就告破了。 下昼晚上，妈妈从二舅家回来路过此处，瞥了一眼，对我说：你看那小偷的眼睛和常人不同，好机灵，象锥子一样戳人。妈妈回家去了，我仍在路边眦着这一群人。但见那小偷十分紧张，一双眼睛到处乱杀：他是怕公安局来人？是怕街道领导？还是怕熟人？任由人们打骂嘲笑、一言不发。 围观的大人孩子又笑又闹看把戏一般；邻居们则远远的瞅了一眼仍然各干各事;贵英无趣无味躲在家里没出来;只有我如无为人所说“精神看一眼，呆子看到晚”是呆子。 折腾了半天，大伯也累了，说：“胜宝子，你来打。”长胜顺从地接过绳子，轻一下重一下抽打那朋友，一边说：“你也不象话，太不象话了。你不是个东西。你是自作自受，怪不得我们。” 落了，大妈来换长胜回家吃饭，她从继儿手中接了绳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眼里满是泪，也将小偷骂了三句五句。 长胜虽说在社会上混迹多年，却很老实厚道本分，很注重亲情、很孝顺很尊重父亲，对未能尽到责任、给他带来无尽苦难，名义上的父亲全没有一毫不满一丝怨恨。贵英也很纯朴，也安贫乐道。二人在两位老人面前纯纯抹抹。这一家被人视为下三烂的人成天在一起生活，却和和气气未红过一次脸。那年代，却让这无知无识的卑微的人守住了人之仁爱孝道的底线！！！ 我今天从心底里欣佩他们，赞美他们：他们虽是不受人尊重的人，但他们是真正的人！ 大伯父子轮流吃过饭，将小偷折磨到天漆黑，这埸闹剧才谢幕。 原来大伯料到是头天骂人，将针打在儿子媳妇身上血出贼身上，祸从口出结怨了，所以和儿子一大早赶到那小伙子家。四目一睃，那小偷家家图四壁，贼一夜未归，其妻孥刚刚起床，小毛头瘦得三根筋挑着一颗头。 那妇人见问，当言未及得言，不知泪下一何翩翩： “家里穷得有上顿没下顿，连队里分的一点口粮也被他偷去卖得了……” 二人也顾不得多说，心急火燎赶到红庙，正看见那小伙子在兜售衣物。 “小偷别跑，一把逮到。” 人脏俱获。小伙子叩头如捣蒜，交待道： “头天被大伯您骂急了，所以要报复您一下……” 大伯父子俩推推搡搡赶性口一样吆喝着小偷向城而来，胆战心惊的小伙子苦苦哀告： “请大伯大哥高抬贵手，放我一码…… ” ”我会记住你们的恩典，把你们当再生父母……” “我还有一个两三岁的小孩，我坐牢，他就可怜了，儿子不能没有我……” 这话大概抵到大伯大哥的软肋？！触动了吴某保父子柔软的心？! 后来吴某保父子发动组织“公审小偷会”近四个小时，政府和街道上没有任何领导来眦一下,这是不是说明吴氏处理问题细致缜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是事先作了汇报过了明路？得到各级领导的默许与支持？今天细细想来，这吴某保确实是个人物，我侪老实人搁他肚里摇一摇，不可同日而语。 傍晚，大伯父子轮流吃过饭，将小偷折磨到天漆黑，这埸闹剧才谢幕。 带回那小伙子，点上黄豆般大火苗的煤油灯，大伯坐在方凳上、小偷坐在小板凳上。大伯象好人似的，谍谍不休谆谆教导告诫那小伙，讲了许多行话、黑话，什么“兔子不打窝边草啊”、“吊箱”啊之类的，那小偷又累又饿又冷，牙齿捉对儿打战，始终一言不发地蜷缩在小凳上，大伯絮絮叨叨地话语将我们送入梦乡……… 第二天清晨，不见了那小伙子，大伯也未报案。从此后再未见小偷来过。 各行都有各行的难处，小偷何尚不是？ 有话说，”你只看到小偷吃肉，没看到他挨打”。 妈妈曾告诉我，无为（？）曾经发生过一个凄惨的故事。说是那一户人家，晓得晚上贼要来光顾，静待他的到来。半夜三更，果然听得凿墙之声，一大锅滚开的水已是备好。忽见墙下有人头大小的洞现出微亮，据说人只要头进得去身子就进得去。一会儿，一颗黑乎乎地人头伸进来，可颈子立刻被小板凳卡住了，就听一片声喊叫： “快拎开水来，烫熟他个猪头，……” 接着听一声声瘆人地惨叫…… 外面接应的贼号陶大哭： “你们放了他吧！我给你们跪下了。” ”你们做做好事吧。” ”我们以后再不敢了。” ”你们给他一个全尸吧……” ………… 里面的人这才歇了手，让外面的贼把他的同伙拖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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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结 最近看了一档节目，才知道大熊猫原来也是食肉动物。只是在进化过程中，最终选择了食竹。“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说的就是这样一个道理。 我这个人饮食不讲究，但在肉食中，却有三不吃。一不吃蛇肉，二不吃狗肉，三不吃兔肉。不吃蛇肉是害怕，不吃狗肉是不忍，不吃兔肉却是心结。 那是一个极其艰难困苦的年月，一九六0年，我十岁多。原先我家住在小镇正街的大瓦房，不知什么原因，这一年被迫搬进了后边的草屋。从后边看，一溜有四户人家，我家从北边数苐一家，地势最高，屋尽头是一个陡坡。与我家紧邻的是刘奶奶一家。刘奶奶六十多岁，为人和蔼可亲。她有俩个儿子，小儿子在上海工作，大儿子在镇搬运站，大媳妇前两年病逝，一个孙子比我们大几岁，在县城读书，只有在寒暑假才能见到他。和刘奶奶家紧邻的是季主任家，小镇的风云人物，最牛的人。说他牛，并不是指他的职务在小镇最高，而是小镇只有一个麻纺??，他是主任厂长，大权在握。传说他与下边许多女工有染。(多年后罪名座实，腐化堕落开除党籍)季主任内人，我们喊她季婶，为人不错。她们一家住在前边的瓦房，后边的草屋用来堆放杂物，饲养家禽。不知从什么時候起，院内还养了一群长毛兔，很是可爱。她孙子在家的時候，还邀请我们几个孩子进到小院内玩过几次，也许是童心天性的缘故，孩子们都喜欢和小兔子这样有萌又温顺的动物玩。与季家南边紧邻的是张姓人家，共有的院墙下方有一个小方洞，延着方洞下去有一道浅浅的流水槽。张家过去是一条涧溪，涧溪上有一座小石桥。以石桥为畀，我们这边称为北街，过了桥就是南街。 这一年寒冬季节，物资十分紧缺，许多人家饥不饱腹，言传农村有人饿死了。小镇人家属居民户口，粮食供应一两也不少，虽然豆制品，副食品，肉类一样也见不到，有蔬菜粮食果腹，已是烧高香了，沒有其它奢望。这一天我到刘奶奶家玩。刘家時時收到从上海寄来的包裹，这是小儿子寄来的，他知道穷乡僻壤生活艰难，包裹内寄来的大都是吃的，糖果糕点之类。刘奶奶也不小气，我每次去玩，都能得犒赏，从不落空。刘奶奶家最吸引我的就两样，一是零食，二是孙子放在家中许许多多的小人书。那天玩过后，我从刘奶奶家出来，在门口迎面碰见了张家婶婶，张婶腰间的围腰被卷起，她双手拢在里面，鼓鼓的，我没在意，回家了。不一会，刘奶奶在院墙那边喊我毋亲，母亲过去了，一会，母亲又把父亲喊过去了，不知忙什么，好长時间父毋才回的家。晚上破天荒，毋亲煮了干饭，上桌吃饭時，发现桌上除了青菜，还多了一碗红烧肉，大喜过旺。那晚，我狼吞虎咽，吃的很饱。父母一句责备的话都没说。 几天后，季婶挨家挨户的询问，说她家少了一只大长毛兔，她平時不怎么在意，今天过数，才发现少了一只，不知什么時候跑丢的，有没有人见到。大家回答都一样:“没见到！”众口一词。 事情过去很长時间，母亲才告诉了我真相。兔子从院内下方小孔洞跑到了张家，张婶想送还又舍不得，就把它裹在围腰内，跑来找刘奶奶商议，门口迎面碰见你，以为你看到了，就把我喊过去一块出主意，怎么办？三人商议来商议去，都觉得季家条件太好，不少这一只兔子，干脆三一三余一，杀了吃肉。都是女的，胆小，所以把父亲喊过去操刀。 我听了既难过又无语。难过的是那么好玩可爱的兔子说杀就杀了。人，真的很残忍。无语的是，做这些事的都是爱我疼我的亲人。想想那晚食肉的情景，为什么会那般兴奋？还不是这段時间，生活的太艰难了。用道德来品判，不偷不抢是做人的底线，再高一点要求，就很难做到了，毕竟生存活着是苐一要素。 终于，凄苦的岁月过去了。我也落下了一块心病。不要说吃兔肉，看见活蹦乱跳的兔子，心里也觉得很不自在。好在在城市，能见到兔子的机率很小。我那些熟悉的长辈，包括父毋都已作古，我在心底原谅他们，怀念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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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若水: 被剪开的合影照 小学要毕业了，需要照毕业照。毕业证书上要用，准考证上也要用。小镇没有照相店面，要照相得到县城照相馆。 写到这里，有人会起疑，都什么年代了，照张破相还要到照相馆？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们，我写的可是一九六二年。 小镇距县城大约三十里地，没有交通工具。刚进六月，天气不算太热。一大早，老师就把我们这帮学生召集齐了，从小路向县城开拔。大约九点钟，就进了县照相馆。照完相，老师说，你们难得来一趟县城，時间还早，相互结伴玩玩，下午一点半钟，我在这里等你们，一道返家，切记。 跟我结伴的是姓陈姓周俩位同学，我跟他们说:县城我们又不熟，我有一位邻居家寿哥哥，比我们大两届，在县中学读书，找到他就好办了，让他带我们玩，保证错不了。他俩一听，赞成是个好主意，立即动身去了县中学。 找人没费周折，星期天多在宿舍。家寿看到我很高兴，我把来意说明，他满口答应，带我们逛了几个很有特色的地方，中午在街边吃了碗面条，他要代大家付账，被我们婉拒了，知道穷学生，都不容易，各付各的账。最后回到照相馆，与集合还有一段時间，他想了想，拉我照张合影，我看他诚心诚意，不忍负了他的好意，就答应了。照完相，时间也到了，他和我们一一握手告别，临走他跟我说，暑假回去，把照片带给你看。 暑假，在他家拿到了照片。照的水平怎么样？不清楚。只觉得俩个傻小子站在一起，呆呆萌萌的很好玩。 我很喜欢这张照片，不知放那儿好。放在书中看不见，又容易弄丢。倒腾来倒腾去，最后放到了毋亲梳妆镜背面，才算滿意。 一年后，家寿初中快要毕业了。县城传来消息，部队今年要在他们毕业班招收文化兵。家寿回来苐一件事，是找我索要那张合影照。我问其原因，他说你不知道，这对我很重要。 今年招收文化兵，我想去。身体应该没问题，我担心政审，听说政审很严，不仅要查你的祖宗八代，社会关係，还要查你的人群交往，品德不好，思想暧昧，交往复杂都有可能在政审中被刷下。我想那张合影照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但我不想被人鸡蛋里面挑骨头，节外生枝，故而想把它消毁。我能说什么？只好从家中把照片拿来，他看了看，用剪刀把照片剪开。那一剪子，象剪在我的心上。但我不怪他。总不能为了自己舍不得，把朋友的前途搭上？这个道理我懂，非君子所为。 写到这里，也许又有人起疑，你说得太玄乎了，那会有这样的事。好吧，我再说俩件事给你们听听。在我还是低年级的时候，高年级有几个同学因抨击时政被逮捕。五年级一个姓吕的同学因在作文中把“将来"错写成“蒋来"被学校开除。 我们都是小学生，好多事不懂。但发生的事就在小镇，就在身边。耳濡目染，不能不有所顾忌。家寿的行为，外人看来有点过激，但我真的能够理解。那年秋天，家寿终于穿上军装，如愿以偿，努力没有白费。 多年后，家寿退伍，安置在专区公安糸统。我因这件事，一生很少与别人合影。(毕业集体照、与子女在一起几张照片除外)我，人长得不帅，又胸无大志，一不想被人嫌弃，破坏照片画面感，二不想牵连别人，防碍了别人的进步。人，贵有自知之明，不耍等别人点破，就难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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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的一天晚上，妈妈对我说： “女孩子裹脚好凄惨。就是慢慢地给你上刑，将脚上的骨头全部折断，最后演变成两只粽子模样。痛苦的过程持续到长大成人，造出的恶果伴随你一生。 “因为‘三寸金莲’象粽子，所以有人择端午节，也有定小脚娘生日（八月廿四），也有人翻黄历选‘缠足吉日’的，不一而足。 “缠足，有一种专门的裹脚凳，上面安有特制的转轮，用来拉紧裹脚布。 “我三四岁的时候，妈妈给我裹脚。她说‘年龄小脚小骨嫩好裹。’又说，’脚大的人要多受好多苦。年龄大脚骨长硬的人受的苦楚更大。’” “这一天外婆和帮忙人，先用热水给我洗过脚，随之逮手捉脚捺身子，不顾我拼命反抗，趁着脚热差强人意。就是这样， 说着，她以手代足示范给我看，用右手捏握左手顺时针将四指向手心用力扭曲， “把脚拗折弯曲成这个样子，再用布条把它缠起来，裹好缝好。晚上，我抱着发热的脚泪水直掉。 “这才是开始。后来的日子，一次一次慢慢收紧，数天后，再用劲裹紧，几个扭伤的关节反复地被伤害。缠的时候已是痛苦不堪，缠好用针线缝起来，硬挤进尖头鞋里，连睡觉都得穿着。白天痛得寸步难行，晚上则遭“炮烙之刑”。我抱着脚哭：‘脚啊！脚啊！’…… “我终于拆开了这束缚的桎梏，让可怜的小脚在火烧火潦的疼痛中伴我入眠”。说到这儿，妈妈望着我问： “妈妈可坏啊？”又自问自答地说： “妈妈好坏。”接着继续着话题： “第二天，妈妈边骂边用劲给我裹上，这下我有经验了，晚上又把它拆开。就这样白天裹上晚上拆。 “妈妈终于眼泪滋滋地对我说：‘前英嘞，我是为你好啊！你长一双大脚，将来长大嫁不脱人啊！’又说，‘妈妈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啊！’我哭着哀求：‘阿妈，我不要裹脚，我长大了不嫁人。’ 这时，我仿佛听到六七十年前三四岁的外婆凄厉地哭喊，听到一千多年前从南宋传来小女孩儿撕心裂肺的惨叫…… “妈妈拗不过我，只好打消了给我裹脚的念头。” 妈妈的脚虽说没有裹成，可她那双纤瘦的秀脚前方略尖有裹过的痕迹。 一说到这些被摧残的小脚，妈妈总要说一句： “妈妈可坏啊？妈妈好坏。 “我们西门街上，有一女子足缠得不好。不但脚趾骨折畸形而且完全残废了。我看到她每日以双手握着两个小板凳，” ——妈妈作两手握小板凳姿态，双手向前一够，身体用力一挪——想是这位大姑娘给幼小的妈妈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她前够后挪反复演示，嘴里念叨着： “拖着后肢在地下捱呀、捱呀，捱呀、捱呀…………好不伤心？好不可怜？” 妈妈伤心了，引得我也难过起来。想了一下，问道： “农村妇女也裹脚？哪她们怎么劳动啊？” 妈妈回答道： “农村女子不裹脚，穷人不裹脚。封建社会，一为了迎合封建士大夫的变态心理，二为了便于把女子禁锢在闺阁家庭之中，那时代认为，裹脚是身份的象征。” 中国的女性，大多4——6岁时，她们稚嫩的脚已被母亲紧缠，很少有受教育的幸运，稍大，嫁出去成为男人的附属品，拐着残废的小脚相夫教子。 想想我的外婆我就难过！母亲一家七口加上太外婆表舅计九口人，家务事全由外婆承包，还得默默忍受外公的拳头。长年累月辛勤操劳，三九隆冬跪在塘边淘米洗菜洗衣，一天天敲打冰窟，探头探身于“深井（冰厚水深）”洗衣洗物情向以堪？！还听得妈妈说日本鬼子来后，某位亲戚女子回到娘家汤沟，其母亲在塘边清洗被子，立起身用力抛出，却不料小脚不能保持身体平衡，连人带被扯进深水淹死了……七十年代，余见农村小脚老妪柱着薅草扒坐在田埂梭下田，深一脚浅一脚摇摇摆摆薅草……余也见到强制放了的小脚，如我们对门的陈家二奶奶，走路都困难，还得崴呀崴的操持家务劳动。 古人有诗形容裹脚女子的惨状，施君美《幽闺记》谓之”步迟迟，全没些气和力”；关汉卿《闺怨》谓”行一步叹息，两行愁泪脸边垂，一点雨问一行凄惶泪，一阵风对一声长吁气”。 外婆洗脚都是躲着人洗。端一盘热水到房里，栓上门，慢慢地解开裹脚布，慢慢地伸进热水里，把一层粘粘地东西抹掉，把趾头一个个抠出、洗好，修剪好趾甲，再归还它的小窝，擦干后撒些明矾，最后扑些香粉，再紧紧地给裹上，有时又拆开重裹。妈妈对我说： “外婆洗脚得两个小时。” “真可怕，”我心里默道，“似我侪十天半月不舍得倒丁点开水掺冰凉水里洗一回脚的人，如何忍耐那小脚丫的肮巴味？” “妈妈可坏啊？妈妈好坏！” 这些妈妈确实坏。自己深受其害，还要将这害传承给自己的幼女，使她们的一生也如自己一样地承担力不能支的重活、遭受强势凌辱无力抗争哭告无门、……不知当年做母亲的，做父亲的，对裹脚持何心态？裹脚的整个过程的试缠、试紧、裹尖、裹瘦、裹弓五个步骤，每一步都是对女性的极端的摧残啊！我妈妈出生在1917年，仍然必须裹脚。一直到1927（？）、193？（不记得了，曾经看过有关记载）年后，政府强制放足，裹脚之风才基本控制住了。 人说，缠足减少了从事舞蹈和体育运动的积极性。比如朝鲜和日本从中国引进的舞蹈艺术一直持续发展，而与此相反，在中国，舞蹈艺术的发展随着缠足的发展而越发停滞不前。体育就更是没得影子了！我为中国女性一哭！为中国落在世界后面一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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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兄弟姐妹亲爱的母亲！她偕同父亲将我哥我姐初高中六年的学习成绩单、我初中毕业证书（成绩单附毕业证后面）保存了，她三四十年代珍贵的照片保存了，她59年的选民证保存了，爸爸在四川获奖奖状保存了，外孙女儿1972年的出生证也保存了！保存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青青疏疏！ 要知道，那是在六次仓促急迫的搬家之后，尤其是69年大雨大水房子倒塌，连那极其珍贵珍爱的照片都暴雨打湿的情况下，是如何以身体护着这些宝贝，冒着大雨，蹒跚在齐膝深的水中？？？！！！…… 他们光着脚，和头淋着雨，佝偻着不结实的身体，怀里抱着子女的成绩单和破衣旧被，亦步亦趋在深水大雨中，走向难民安置处，保存了这些最可宝贵的念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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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次仓促急迫的搬家，特指安徽、无为，若是包括迁徒，流浪，就又要加上十又好几次了！累计父亲母亲飘泊流浪搬家的行程，何止万里？！？！ 1969年8月2？号， 他们光着脚，和头淋着雨，母亲牵着大哭不止的两岁的外孙女，佝偻着不结实的身体护着子女的成绩单和破衣旧被，一步一豪一步一豪在大雨中在深水里，涉过登瀛街来到地势较高的张果老巷中段，将破旧物品搁置在拖垃圾的破板车上，再牵着外孙女的小手，来来回回地抢运大到破床破桌，中到锅碗瓢盆，小到一张照片一张纸片一根针和一节线，最后将门板顺带不为偷的也带过来了。 想想现在的人搬家，“不晓得甩得多少东西”！连母亲最喜欢的干女儿，也随随便便将我妈妈郑重送给她的诗词当垃圾丢了，我心钝疼。儿子搬家呢？冰箱空调不要能理解，桌椅板凳书柜不要倒也罢了，连新床也不要了，甚至连最值得保留最值得纪念的物品也不要了！书籍们的下场是当破烂卖。 42年前8月下旬的那天，当登瀛街水深一尺半，所有的人家都搬走了，我们家还在深水中泡着。很负责的夏主任最后来巡视时，看到我母亲牵着哭得瘳人的外孙女站在屋外盯着泥墙，关键时她大喊一声：“杨灿辉！屋要倒！赶紧出来！安排你们到师范去住！”爸爸听了赶紧跨出，待他刚站稳脚，泥屋“轰隆”软软地坐倒下来…… 夏主任！不光母亲父亲感谢您！今天，我也万分地感谢您！您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您救了我父亲一命!救了我母亲的命!救了我侄女的命!也等于救了我们全家的命…… 我们被安置在黉门内一间无门无窗的教室里，与吴家大伯共住了三个月。 上天保佑，苦菩萨保佑，所幸祖孙三人没有一个人生病。 当时弟弟在地势低洼的高沟修地球，我在风凰桥农校当哼哼子（猪。吃了睡睡了吃）。弟弟如何渡过难关的我不知道，我到是安然无恙。结果呢？恼怒的上天说：你丢下老的老小的小全然不顾，我要惩罚你！！天气睛稳后我与同学步行回无城，来到黉门的家，立刻遭到报应：第二天就打起皮寒来。这恶性虐疾直烧得我昏天黑地头疼欲裂，直冷得我六月心坠进冰窖浑身鸡皮疙瘩牙齿捉儿对打架，挣扎在那意外得来的门板上。“我要死了，我活不成了。”我对极度虚弱的我说。就想起外婆打摆子买糖拾义药丸的2角钱也没得，在“前英来信了，我不死了”的悲鸣中咽气。所幸妈妈花2角钱买奎宁给我吃下，一个星期后痊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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