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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无冕之后》----北宋两任君王与一位亡国贵妃的隐秘情史[第44页] |
| 作者:爱写字的阿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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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们相处太有问题。符昭太认死理，觉得光义应该且必须对她好。其实哪有应该必须，只有愿意不愿意啊。爱情这个东西真强求不来。完全是奢侈品。但在符昭看来她天经地义会得到爱情。她一直都没有长大。骨子里还是一个小女孩。却被扔到最残酷的政治斗争机器里。光义自己都得不到悲悯，肯定也不会去悲悯她了。后面徐莞悲悯了光义，光义灵魂才得以救赎。之前李夫人但凡同情一下符昭，光义都反感，就是因为他觉得他才是受害者，但没有人同情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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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太太看出徐莞有心事，一个晚上，她来找徐莞说话，徐莞便叫她和自己一床睡。徐莞像儿时那样，偎在娘亲臂弯里，徐老太太问她是不是在汴梁过的很不痛快，徐莞只说没有的事。 徐老太太道“你别瞒我，我看的出来，那赵官家虽对你有几分真心，究竟他是君王，比不得寻常百姓，你有话也不能对他掏心掏肺的说，近不得远不得，这其中的滋味怕也是无法为外人道的吧。“ 徐莞听了这话，立刻红了眼圈，但仍笑道“娘，你想的太多了，我们好着呢。他对我不是一般的好，你可知道，他曾为了我，把整个后宫的女人都送走了。“ “唉，怕就怕这个，世事从来福祸相依啊。从小我怎么教你来着，越是出众越要收着自己。你却偏喜欢叫人看见你，你在蜀宫里又会作诗谱曲书法丹青，又会吹笛抚琴画画，还连做饭，调香，梳妆打扮等这些事都学全了。你样样都会，样样都精通，叫别人怎么活。你不给别人路走，别人自然就要动你的主意，你不去招惹别人，也会树敌太多的啊。“ “我不是听你的，把那学歌学舞的事搁下了嘛？可就因为这，给了别人机会踩在我头上，也并没有见那些女人对我好一些，给我一条路走。可见娘说的不对，我倒觉得那赵官家的做法是对的。“ “他是怎么做？“ “娘可知道，他立国之初在酒宴上，谈笑之间，就卸掉那些开国大将的兵权，兵不血刃就把权利全部攥在自己手里，否则，将来这些人恃宠而骄，不知还要酿出多少祸事呢。赵官家这样做，既保全了自己，也保全了那些曾经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我想着，若我以后进了宫，也不劝赵官家如何雨露均沾，我必得把他的心全都收束在我身上，当仁就该不让，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为百姓做些事，我要做一个对天下百姓最好的皇后。“ “唉，娘最担心就是你这透明如水的性子，娘知道你聪明，可你还是太没有城府了。你也不想想，你心里坦荡别人如何知道，这世上的人都是不啻以最坏处揣测人心的。别人只会觉得你想得专宠，这哪是一个皇后应有的样子呢。你快把这些想法按住吧，以后进了宫随分从时，端庄大方，处处与人为善，这才是正途呢。“ 徐莞并听了不以为然，但又不想叫自己的娘亲担心，只好随口答应道“嗯，知道了。” 顿了顿，徐老太太又问“这赵官家怎么也不来了，自三十那天露了一面，这都快一个月了，他平常也很久才来一次吗？” “嗯，他很忙的，如今可能更脱不开身了吧。” “那是为何？” “娘，我正有件心事想要和你说说。”徐莞起身靠在床头，徐莞的娘也坐起来，看着她。 徐莞道“娘，他又要御驾亲征了，我心里担心的很，不想叫他去，但他似乎铁了心要去，我只怕我劝狠了，他觉得我拖他后腿，从此烦我。他和那蜀主正相反，蜀主是劝他战，他也不战，而这赵官家，像是打仗上瘾。“ ”还有打仗上瘾的人？我看只是不得不打吧。“ “我也不知，但总觉得他有些时候多少有些为战而战。宋国刚立国的时候，有一个叫李重进的人，原是周太祖的外甥，也有些不服这赵官家，但也并没有立刻就要反，只是观望观望罢了。这赵官家偏几次三番主动挑衅别人，最终逼着人家反了，御驾亲征把人家灭了。这次，又轮到这符老将军，这符老将军又没有半点反意，又不是廉颇老矣，据说还能引弓射雕，可是契丹人心中一大噩梦呢。“ “或许那人拥兵自重，是赵官家一块心病呢。这乱世啊，就是强者才能立足，若他像蜀主那样，反叫为娘为你担心，如今他这样强悍，娘倒是放心了。” “只是，苦了那一城百姓，就算战火不在汴京燃起，那大名府的百姓不也是百姓，不也要遭殃。这些天，我一直在想，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避免这场仗。” “这哪是你能想的事啊，你可别插手这军国大事，后宫干政可是天大的忌讳。” “那我能做什么呢？”徐莞叹气道“就是陪他花前赏月？月下饮酒？我连蜀人之痛都无法抚平，杀一个王全斌也杀不掉。还有那因为王皇后家人不能伸张冤屈的百姓。。。“ “好了！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不过是一个后宫女子，怎么会有那许多妄念！“徐老太太语气有些严厉。 “这不是妄念啊娘，这是每一个在上位者应该要想的事，若只是叫百姓花着大把银子养着咱们这些人，咱们什么也不为百姓做，只一味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那咱们活着为了什么？对别人又有什么好处呢？民间不是总说，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白薯。官家官家，就是天下人的父母官。做官家的女人，难道不也要同他一心？他若做了对百姓不利的事，难道我不该想办法阻止？“ 徐老太太气道“打仗是男人的事，你一个女子有什么好插嘴，你若再这样不知分寸，我也不奢望你入宫立后，你快和我一起回西蜀，咱们过过自己的太平日子倒好！“ “娘，你别生气，我，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说了。“徐莞拍着娘亲的背，叫她消气。 徐老太太起身下床，回自己房中歇着去了，过了片刻，徐莞的姐姐从书房过来，说在那边听到两人说的话了，又说自己有个主意，不知当说不当说。 徐莞道“你有什么主意？” 徐莞的姐姐也上了床，把徐莞的被子抢过来盖在自己身上，道“其实，这符将军的事我也略知一二，来的路上就听汴梁百姓议论，说这符老将军要反早反了。我想，官家突然卸了他的兵权，他不过是害怕将来会死在官家手上，被逼无奈才不得不反，就像你说的那个，什么李重进似的。如今只要能让他放心，让他相信官家绝不会杀他，还会好好的供养着他，不就能解开他的疙瘩了。” “那怎么才能让他相信官家不会杀他呢？” “简单啊，赐他丹书铁券不就得了。” 徐莞听了半晌没有言语，她忽然想到，若官家也能赐光义免死的丹书铁券就好了。 徐莞的姐姐又道“哎呀，我也不过就此一说，你觉得不好全当我没说。你姐姐我不过一个皇城侍卫指挥使的女人，见识浅陋，你只别笑话我。” 徐莞抓着姐姐的胳膊，道“不，你说的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呢。姐姐，你见识并不浅陋，你比我强得多！” “真，真的吗？”徐莞姐姐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又道“哎呀，算了算了，我只是浑说的，你可别和那赵官家说啊，我只怕他对你大发雷霆。他现在要御驾亲征，正是血涌到头顶上，雄心勃发的时候呢，你再给他一盆凉水，他不恨你才怪。” 徐莞烦闷地点了点头。 徐莞姐姐躺在她身边，看了看她，又道“哎，莞儿，不如我也去宫里，给你当个贴身的奴婢，这样，凡事你也有个商量的人。” “你？那睿儿呢？” “睿儿就让他在宫里长大嘛，跟着皇子一起读书，将来给皇子做个贴身侍卫也行啊。” “可睿儿那么恨宋人。“ “哎呀小孩子，等在汴梁住久了他自然就不记得那些事了。“ “姐姐，你怎会突然有这想法？你真正的主意是什么呢？“ “我能有什么真正主意，就是想离你近些，咱们姐妹两好有个照应嘛。“ “可是娘亲年纪大了，身边若无人照顾可怎么行呢。” “怎会无人照顾，多派些侍女伺候着不就行了，哎，我看这个小院就挺好，就让娘住这里，离宫里又近，那赵官家不还说一月准你见一次娘家人嘛？” “不行，你别和我进宫，进了宫我若得了宠便罢了，若有一天不得宠，你也会遭殃的，还会连累睿儿。咱们一家人的安危，不能系在我一人身上，咱们必得有一条退路。其实，我早想好了，你们呢就在汴梁住着，那赵官家要给你发俸禄，你便收着。但别挥霍了，攒起来买个田庄，将来守着田庄，好好教养睿儿。这样细水长流又踏实，又谁也不靠，只要不是战火烧到汴梁，你们便可安稳度过余生，我也便没有后顾之忧了。” 徐莞的姐姐一直不说话，徐莞又道“怎么？你不喜欢？你还想要轰轰烈烈？历经这许多变故你还看不透？” “哪是这个啊，我只是在想，娘恐怕不会愿意。她要守着徐家祖坟呢。多半，我还是要和她一起回去的。可回去我只怕对睿儿不好，正烦心呢。” “对睿儿怎个不好？” “一则蜀人仇宋，怕不是几年就能过去的事，咱们家若又有一个大宋的皇后，咱们娘们不见人倒没什么，将来叫睿儿如何自处呢，他会不会连朋友也没有。二则，若睿儿能在汴梁，在京城里，将来对他的前途也大有好处。成都已经是过去了，再也不会有往日的繁华了。” 徐莞听了这话，心下又沉重起来，半晌后，只说道“那我和娘说说吧，看看她老人家的意思。“ “嗯，你劝劝她。“ “哎，姐，你不是刚来的时候还一个劲儿要回西蜀，还劝我不要当什么宋国皇后嘛？“ “那时我没见着这赵官家，见着了才觉得，他是真心喜欢你，也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是吗，就见一面，姐姐怎看的出来？” “姐姐别的本事没有，可这识人看人还是拿得准的，你没看他从进门到离开，眼睛就在你身上，只要不和咱们说话，他就看着你。这可不是装的出来的呀。“ 徐莞也一笑，心中又漾起一丝甜蜜。 姐姐又道“哎，对了，那王爷是怎么回事？“ “什么王爷？“ “就是那天来的那个，他是不是也对你。。。“ “啊，没有的事，姐姐千万不要瞎说。“ “你不用对我辩白。反正，你最好离他远些，免得传出来什么，叫那赵官家误会你。还有，那王爷呀，眉眼间自带了一股寒气，叫人看着心里发怵。“ “他。。。总之没有的事，别提他了。“徐莞说着翻了个身背对姐姐，姐姐看了看她背影叹了一口气，也睡下了。 徐莞姐姐说的丹书铁券的事，还真真不是妇人之见，次日，刚刚升任枢密副使的沈义伦，也在垂拱殿单独面见赵匡胤，对他说了这个意思。连那言语措辞都差不多，只是沈义伦又叫官家同时整兵待战，若那符将军见了丹书铁券还不回来，再打，才有十足的道理，否则容易叫那些武将背后议论，就算打赢了，也失了人心。 赵匡胤嘴里咀嚼着丹书铁券四个字，道“丹书铁券，他连朕都不信，还能相信朕赐的丹书铁券？“ “信不信就是他的事了。“沈义伦施礼道。 赵匡胤起身离开御座，踱步良久，道“好，那朕就赐他免死丹书铁券。沈副使你替朕想想，如何措辞。” 沈义伦道“臣已经写好了，官家请看。” 赵匡胤接过奏折，念道“恕卿九死，子孙五死，元孙三死。如犯常法，所司不可加责。“他看了一眼沈义伦”这，这也有些推恩太过了吧。若他子孙辈有罪大恶极之人，甚至危害朝廷根基者，又该如何呢？“ 沈义伦道“官家，这不过是一堆铁器而已啊。再说，到了孙辈，就是后人的事了，官家再想管恐怕也。。。” 赵匡胤笑看着沈义伦，用折子点了点他，道“沈卿，有宰相之才！” 二人正笑着，忽听门外闫公公道“官家，李枢密使有要事求见。” 赵匡胤叫他进来，问何事，李崇矩道“官家，调任潘美的圣旨在郴州被人劫了，潘将军去向不明！“ “谁干的。“赵匡胤只淡淡一问。 “据死里逃生的侍卫说，是一伙儿身手不凡的江湖中人，有十多个人。把咱们派去的三百人的侍卫队几乎杀光了，郴州也已经派人捉拿那些人，但那些人逃入南岭，跑到南汉的地界去了。哦，有一个人被侍卫们捉住，不过他当场自杀身亡了，没有留下活口。” “尸体送回来了吗？” “送回来了，在枢密院衙署内。” “交给皇城吏段指挥使，叫他查查此人身份。” “是！”李崇矩想了一下又道“那潘美将军。。。” “潘将军无碍，你不用管了。先退下吧。” “是”李崇矩一肚子纳闷，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副手沈义伦，向他施礼，沈义伦也赶忙回礼，李崇矩这才退下。 赵匡胤拿着玉斧把玩了几下，喃喃自语道“江湖高手。。。“ 沈义伦垂着眼帘默不作声，赵匡胤又叫他猜猜是谁敢劫圣旨，沈义伦道“那伙儿人虽然跑进南岭大山里，但应不是南汉的人，潘将军在他们身边盯着他们，他们巴不得让潘将军走呢。 也不会是符老将军，他若不想叫潘将军接管大名府，但也用不着舍近求远去什么郴州劫圣旨，只坐等潘将军只身前来便是了。 据臣看来，那人是想让大名府，甚至整个河北乱起来，但又摸不透符将军怎么想，故而才从潘将军这边入手，潘将军不到，符将军就走不了，官家必然疑心，局面就会动荡不安。 而河北乱起来，对谁最有好处，那幕后真凶就是谁，无非，辽国或北汉罢了。“ “会不会是咱们自己的人呢？“ “官家是说，有人想趁乱。。。“沈义伦道”不，这不会，如今官家身边武将都是自己最信得过的，边地，也没有什么人有那么大的本事，和官家一较高下。“ “信得过。。。当年周世宗柴荣不是也信的过我赵匡胤吗？“ 沈义伦听了这话有些惊讶，他想了一下说道“官家不可疑心太重，否则正中了外邦下怀就不好了。一切还应等查实之后再做定论。“ 赵匡胤点了点头，便叫他退下了，沈义伦刚走到门口，赵匡胤道“哦，对了沈卿，你刚从西蜀回来不久，京中政务尚不熟悉，朕想了一下，若要御驾亲征，还是让赵普坐镇监国吧，你同朕一起去大名府。“ 沈义伦道“臣遵旨！“ 沈义伦脸色不太好地从垂拱殿出来，起居郎李符正往垂拱殿去，叫了一声沈副使，沈义伦也没有理会。李符见闫公公出来，便问他做什么，闫公公说去看看官家的羊肝羹做得了没，李符想了一下，又问闫公公，沈副使怎么不高兴似的？ 闫公公说“是吗？小的倒没在意，哦，许是官家又不叫他留下来监国了，还叫赵宰相监国了吧。” “为什么啊，不是前两天刚定的沈副使，官家这一阵子这主意可真是一天一个样。“ “小的也不知怎么了，只听官家问朝中有没有人想趁乱什么什么，沈副使说没有的事。李起居郎还是小心着些伺候官家，官家像是有些不高兴。“ “多谢闫公公提醒。“李符道。 当天，陈从信便急匆匆赶来见赵光义，光义正在后花园练射箭，他问陈从信怎么火急火燎的，陈从信说有话要单独和光义说，光义屏退众家丁侍女，从信立刻问道“相公，调任潘将军的圣旨叫人在郴州劫了，相公可知道这事？“ 赵光义道“你什么意思？” 陈从信道“这事应该和相公无关对吗？” “你觉得是我做的？我疯了吗？“ “官家今日问沈副使是不是朝中有人作乱，沈副使只说了句没有的事，官家就不让他坐镇监国了，还叫赵宰相留下。相公，若这件事是你做的，官家可保不齐会如何对你，咱们不得不防啊。“ “你放心，不是我做的。符彦卿和我又无干系了，我如今还能作什么乱。“赵光义又接着射箭，道”我就是有心，我也无力啊！“光义说着，一箭射中靶心。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陈从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光义看了看他，他赶忙解释道“下官是怕彻底惹恼官家。“ 光义不理会他。 他又道“也不知是什么人做的，据说抓回来一个劫圣旨的，但那人当场毙命了，是个江湖中人，皇城吏正在查呢。” “江湖中人又怎样，我说了与我无关，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陈从信又问光义何时开拔出征？光义道“你没听说嘛，要赐符老将军丹书铁券了，这仗多半打不起来。” “丹书铁券，这主意高妙，又是赵普的点子？” “是沈义伦，他这回回来，我看赵普又该寝食难安了。可惜啊，这沈义伦厚道，不懂得踩我一脚，如今只要谁能踩我一脚，谁就能得官家的宠。你们几个不如也去试试？” 陈从信赶忙跪下，道“下官追随相公这么多年，怎会对相公有二心，相公若再说这种话，下官宁愿一头碰死在这里！” 光义听了这话，才稍感安慰，忙丢了弓箭，扶起陈从信，道“我不过开个玩笑，你瞧你，还跪下了。快起来吧，我以后不说这些便是了。” 一天傍晚，赵匡胤又来到费府小院，看到院墙上的杀死宋狗的字还没擦掉，便对皇城吏发火道“怎么回事，还留着这些字做什么？” 皇城吏赶忙拎了水桶和抹布来擦，徐莞听见动静出来看，见是官家来了，赶忙施礼。徐老太太和徐莞姐姐也出来施礼见驾，赵匡胤只说想和徐莞去池塘边走走，便背着手先走了。 徐莞看出赵匡胤脸色不太好，又不想叫老娘和姐姐担心，只和她们笑了笑，转身追上赵匡胤。 赵匡胤默默地沿着池塘散步，池塘结了冰，也无风景可看，赵匡胤捡起路边小石头，往冰上砸去，小石头在冰上滑了好远。 赵匡胤道“你不问问朕为何闷闷不乐吗？” “我猜，还是和符将军的事有关吧，他还没回京？“ 赵匡胤摇了摇头，道“朕这一阵子常常自问，是不是朕做错了。若真打起来，正如你所说，百姓无辜遭殃啊。原本是不用走到这一步的。” “这不怪官家，官家已经做的够好了。“ “好吗？可朕怎么总有一种，事事不能如愿的感觉。就连你，朕也没有保护好。到现在，还让你住在这里，度日如年的。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想，什么也不顾了，只想带着你，去仗剑天涯，过那神仙眷侣的日子去。“ “官家怎会什么也不顾呢，脚下的路还长着呢。看来官家的确是烦闷至极，其实不瞒官家说，妾这一阵子也很担心。一想到官家要亲冒箭矢，亲沐风霜，妾还是很怕。“ “你怕什么，朕又不是第一次上战场。“ “妾不仅是怕这个，妾还，还替百姓悬心。“ “你放心，战火烧不到京城，朕要发兵去大名府。“ “大名府的百姓也是官家治下之民啊。“ “是啊。。。”赵匡胤看着天边一抹夕阳，惆怅道。 徐莞鼓了鼓勇气，索性说道“官家，妾想到一个主意，或许可以按下这次的战端。” “哦？什么主意？” “官家，你有没有想过，或许那符老将军只是害怕，没了兵权，官家会要他性命，故而迟迟不动身来京呢？若真是如此，不如，不如赐他丹书铁券，免他一死。” 赵匡胤略感吃惊地看着徐莞，徐莞又道“怎么，妾，说错话了吗？” “你怎会想到这个？” “我。。。官家，你别急着不同意，你想想，身经百战的老将军或许不怕战死，只怕被人污蔑谋反之类，那他一世英名岂不是付之东流，一生的功业，一生的心血，也都会化为乌有。换做谁，又能平静地接受这种事呢。官家不妨给他一个定心丸，好叫他快回来。不管他有没有过谋反之心，若没了军权，便再也不会对官家有什么威胁，官家又何必同他计较，只将他好好的供养起来，既成全他老人家一世英名，又解除官家心头大患，岂不两全其美。”徐莞想了一下，道“不，是三全其美，百姓也可免遭战乱，这才是真正大功德呢。” 赵匡胤搂过徐莞肩膀，道“实话对你说，朕已经赐给他丹书铁券了。” “啊，真的？那到他手上了没？” “应该早就到了。” “别急，再等等。” “朕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烦意乱过。我倒不怕打仗，但若真与符彦卿打了这一仗，就生生是被赵三郎逼的，是朕没有耐心，输了这一局。” 徐莞很想对赵匡胤说，不如你也赐他免死的丹书铁券吧，可犹豫了很久，终究没有说出口。 赵匡胤似乎看出徐莞欲言又止，问她想说什么，徐莞只说“官家对他用心良苦，早晚他会明白。” 赵匡胤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又问她“那天他怎么说？” “什么？哦，那天，赵大尹来了之后也没有责怪睿儿，但，他只说，官家不杀王全斌自有不杀的道理，叫我不要再抓着这件事不放。” “是吗，你们没有吵起来？” “没，没有啊。” “那他为何把你逼在墙角，就像这样？”赵匡胤也将徐莞按在墙上看着她。 徐莞顿时紧张起来，不敢看赵匡胤的眼睛。 赵匡胤俯下身来，想要吻徐莞，然而他在她唇边停了好一会儿，最终将她放开了。 徐莞心道，难道官家又在疑心什么？再这样下去，何时才能彻底弥合两人的关系呢。 于是，她主动把头靠在赵匡胤胸口上，搂住了他的腰，赵匡胤也搂住了徐莞，徐莞叫赵匡胤再抱紧一点，赵匡胤道“朕只怕把你的腰箍断了。” 徐莞抬起头看着赵匡胤笑道“妾愿为英雄折腰。” “别引诱朕，朕可不想在出征之前流连温柔之乡。”可他一边说一边却抱紧了徐莞。 正当二人嘴唇快要碰在一起的时候，就听段锋闯进院子里来喊着“官家，官家！符将军回来了！” |
| 徐莞其实还没有她姐姐看人通透。贴一段她姐姐对张兰儿的评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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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莞的姐姐见张兰儿压根儿不太会做饭，每顿饭都是徐莞亲力亲为，张兰儿只是打下手，便很不高兴。每每在张兰儿走后，问徐莞为何不换掉这个侍女，徐莞便告诉姐姐，若换了她，她就要再受几年浣衣坊的罪，并把前后缘故都和姐姐说了。 姐姐说道“岂有此理，怎么，她为了自己早点脱离苦海便不惜叫你做饭给她吃？” 徐莞只说，话不是姐姐这么说的。 姐姐又气道“那怎么说？这是哪门子的道理？你瞧她别的事上都灵巧，就做饭上笨手笨脚的样子，是不是故意不想学好，故意让你受这份累？” 徐莞笑道“姐姐何时会这样揣测人了，也太小性儿了，她也是从小有人伺候的，哪会这些呀。” “她从小有没有人伺候关你何事？她没学过做饭那是她的事，那赵官家派她来是来伺候你的，不是叫你伺候她，你们两到底谁是主子小姐，谁是丫头仆人？”姐姐一面帮着徐莞往面粉里加水，一面气道。 “哎呀，好了好了，别说了。哎，别再加水了，你一边去吧，别碍事了。” 此时睿儿拉着张兰儿，非要她陪着他同羽公子和蝉奴玩耍，徐莞的姐姐看了便更生气，走到张兰儿面前，道“你主子在厨下忙活，你却在这里招猫逗狗，我活了这么大，还没见过你这种奴婢。我告诉你，最好把你的小心思给我收起来，老老实实伺候主子，否则我一定要官家把你换了！” 张兰儿忙低头认错，又求她别对官家说，又说自己再也不想回宫去了。 徐莞的姐姐道“那你当初进宫做什么，我就不信你装疯卖傻还能被选进去。进了宫见自己不能得宠便又想出去，又受不得半点委屈，天下哪有那事事遂你愿的好事！你这是遇到咱们家妹子，但凡换了个人，你看看可有人理你。你不说一刻不停地陪着主子，还敢出来玩，你是不是看我家妹子好欺负啊？！” 张兰儿立刻红了眼圈，道“姐姐错怪我了，我只是瞧着你们姐妹在里头说话，不想打扰你们。我这就去帮忙！”说完小跑着去了厨房。徐莞的姐姐白了她一眼，又对睿儿道“她一个奴婢你拉她玩什么，以后我再瞧见你理她，仔细我罚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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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段锋奉命查那劫圣旨的江湖高手，那人虽是男身，却长相阴柔至极，穿着打扮也不男不女，看发式像女人，看衣裳又是男装，脚下却穿着绣花鞋，段锋等皇城吏见了也极为纳罕。 又有人从他怀里搜出一袋极细小的铁针，铁针后面连着细丝线，段锋猛然间想到上回在开封府南衙，花蕊夫人想要自尽时，就被什么东西戳到手腕，当时那东西从自己面前一闪而过，段锋未及细想，如今想来应该就是这种带着细丝线的小针。 段锋便派皇城吏副指挥使去打听这一门派，那副指挥使辗转打听到，这一派江湖人称玄针门，此派只收女徒，独门暗器就是这带了细蚕丝的小针，通常针头有剧毒，通过极强的内力点中穴位，顷刻可致人死地，那些护送圣旨的侍卫里也有多人有中毒迹象，应该就是被这针头扎中了。 段锋又问能不能搜到这玄针门的老巢，副指挥使道“这玄针门从武周朝发端，每代只收四个人，四个人中武功最强者才有资格收徒，且只收学过医理的女徒，通常她们的弟子分为两派，一派多以行医和为人做招魂法事养家糊口，多为当地有名的巫女。也有并不行走江湖，只嫁作人妇和平常女子并无二致的，但她们的夫君多不久便猝死，留下丰厚家产供她享用，再过不久便带着这些家产又嫁人，娶她的男子以为占了大便宜，却不久也会猝死。弟子敛得钱财，有一半用来供养师父。这玄针门手段虽毒，但因并不扩大门派故而一直不为历代朝廷所重视，才能延续至今。她们行踪不定，也并没有老巢，师父常以江湖游医的身份搜罗弟子。” 段锋听了大为震惊，喃喃道“只听过巫医同源，没想到还真有人把这二术合一，且竟然全是女子。那这男子又是怎么回事呢？” 副指挥使道“这就不得而知，若能搜到她们的同伙儿或许就能确定劫持圣旨之人的真实身份了。这种门派属于邪门歪道，不如咱们趁此机会将她们一网打尽，也省的她们再危害人间。” 段锋点了点头，又对副指挥使说出似乎在开封府南衙见识过这个门派的功夫，副指挥使道“那还等什么，咱们悄悄把那女弟子捉住，审一审便是了。” 段锋道“凭咱们恐怕捉不住那些人，如今只有一个法子，咱们直接告诉官家，官家不是还有一支武功高强的秘密侍卫，叫他们去捉吧。” “可，若咱们猜错了呢？若那开封府的江湖高手和这不男不女的家伙不是同门，咱们岂不是彻底得罪了开封府尹？头儿，那晚黑灯瞎火的，这针又如此细小，你究竟看清了嘛？” 段锋又闭上眼睛仔细回想，再睁开眼睛时，肯定地说道“不会有错，就是这种暗器，可惜当时并没注意到是谁发出来的，当时对方人太多了。” “对了，当时咱们走了之后，费姑娘不是还在吗？那人救了费姑娘一命，必然要在开封府尹面前邀功，或许费姑娘能知道发这暗器的人是谁。” 段锋点头道“我这就去问问她。” 可段锋走出皇城吏衙署，又一想，若那费姑娘就是开封府尹的人，她怎会如实相告，自己反而打草惊蛇，仍叫开封府尹记恨自己，却又不能撼动他半分。还不如，直接告诉官家，即便无凭无据，官家也会在心里更加防范开封府尹，即便被开封府尹记恨，也值得了。 想到这里，段锋便转身往垂拱殿去了。 当晚，赵匡胤又来费府小院，屏退所有人，单独询问徐莞。 赵匡胤说道“赵三郎将你接到他府中那晚，他对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一字一句对朕说来，不准有半点隐瞒。” 徐莞一惊，她回想起那晚赵光义对她说的话，里面的确有些不能对官家说的，比如光义说过“或许不用等时机成熟，就是今天，就是现在，此时此刻，他掌握了我所有谋反的确凿证据，明天就打算昭告天下。“ 徐莞想，光义谋反的事，官家不是早就知道，也早就翻过这篇去了。难道，他并没有翻过去这篇，只是等着时机成熟，再来清算？难道，他想叫我做证人？还是说，他只是想试试我究竟站在哪一边？ 若自己从实招来，或许光义会死，可若不从实招来，或许自己就再无机会进宫封后。 徐莞万万没想到，忽然之间，就要做出这种万难的选择。一时间她竟不知该怎么办，只是怔在那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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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胤见她不说话，微微皱了皱眉头，道“怎么？不想说吗？” 徐莞知道，自己再拖下去，同样会被赵匡胤所恼，此刻才是决定她何去何从最关键的时刻。 徐莞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睿儿正高兴地和羽公子和蝉奴玩耍，徐老太太和徐莞的姐姐也互相搀扶着，在一旁笑看睿儿，张兰儿打着灯笼给她们照着亮，她们的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幸福模样。 她想，就算不为别人，只为自己家人也该说出实情，何况自己发誓要做一个好皇后，她把心一横，就要开口说话时，看着赵匡胤冷峻的面孔，又一想，光义此前屡屡挑衅官家，官家真的能忍下这口气吗？此时蜀乱已平，符彦卿也被卸了军权，若官家想杀赵光义，此时不就是绝佳时机！ 徐莞的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身体微微发抖。赵匡胤见她这样，脸色便越来越沉，忽然，他想要站起身。就在这时，徐莞跪下说道“官家，那晚的事，过去有些久了，妾恐怕无法一句不落的回想起来，但妾想得起来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匡胤重新坐下来，道“好，那你说吧。” 他并没有叫徐莞起身，徐莞便只好跪在地上说道“那晚，妾去了之后便问他，为何要把我接到他府中，他说” 徐莞说道这里，赵匡胤身体微微前倾，注视着徐莞，徐莞把头低下了，赵匡胤又道“看着朕的眼睛说。” 徐莞只好又抬起头，看着赵匡胤，努力镇定自己，接着说道“他说，官家纵容小人污蔑他与朝中大臣私下勾兑，还要酷刑逼供他的手下，他再也受不了了，便想要把妾接到府中，气一气官家。” “还有呢？” “妾劝他不要以小人之心揣测官家，他大发脾气，说若是官家打死了刘嶅，他就要杀了妾，以泄心头之愤。“ “他要杀你？你没有骗朕吧。” “是真的，他当场就要掐死妾。若不是妾说了软话求他，恐怕就已经没命了。” “你这样对你，你也不恨他吗？朕记得，你刚来这费府小院时，抱着一把琴，那琴你知道是谁的吗？”赵匡胤顿了顿又道“是朕在他大婚的时候，送他的礼物之一。” 徐莞怔了怔，又道“原是这样，那他的心机也太深了，他就是想叫妾抱着这把琴来气恼官家。” “朕问的是你，他都要杀了你了，你还不恨他？为何要抱着他送你的琴！” 徐莞流泪道“正是因为恨他，所以，才故意抱着这把琴。” “这么说，你原是存了离间我们兄弟的心思？”赵匡胤道“那为何你现在招认？” “妾知道，官家一直不相信妾，妾又无法叫官家杀了他。妾不想再在赵三郎的事上浪费心力了。妾是真心仰慕官家，想要长长久久陪伴在官家身边。” 赵匡胤深深叹息一声，叫她起来说话，接着又问“那后来呢？” “后来，段指挥使就要带走安习，他的府吏柴禹锡却带人拦着。我叫他快去看看，别让打起来。” “打起来又如何？与你何干，你不是想叫他死吗？”赵匡胤厉声问道。 徐莞道“不错，出于私怨我想叫他死。可若官家的人和他的人真在王府里兵戎相见，叫人知道了，传到那些时刻盼着中原大乱的人那里，还不知会酿出什么祸端。故而我才劝他快去阻止，可他不听我的，我只好自己出面阻止。” 段锋道“臣记得当时费姑娘以死相劝，拔下自己头上金簪对着自己脖子就扎过去，被柴禹锡的人用什么东西打中手腕，救了姑娘一命，是用了什么来着。“ 赵匡胤看了段锋一眼，心下觉得他有些着急，怕引起徐莞的怀疑。果然，徐莞略有些迟疑，她觉出段锋想引她说出什么，她回想起那时打中自己的像是一枚小针，便只好如实相告。 赵匡胤点了点头，又让她接着说下去，徐莞只说“后来，段指挥使就走了，接着，赵大尹亲自送我回香铺。我便告诉他，我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情份，我说我要进宫，要陪在官家左右，他便气恼起来，对了，我还打了他一巴掌。“ 赵匡胤知道徐莞有意隐瞒了什么，心中又一阵不快，徐莞见赵匡胤脸色又不好了，赶忙说道“对了，在他们府上，我还见到许多武林高手。 “ 赵匡胤又问“救你的人是谁呢？“ 徐莞想了一下，道“是个女子，带着斗笠和面纱，看不清长相。” 段锋又问“身材如何？有何特征？” 徐莞道“中等身材，头发花白，但听声音并不像老者，像是年轻女子，最多不超过三十岁。” 段锋又道“费姑娘再想想，那女子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徐莞低头想了片刻，忽然想起自己经过她身边时，还特意看了那女子一眼，发现她皮肤雪白，虽然带着面纱，但眉毛眼睛是露在外面的，那眉毛和睫毛似乎都是浅黄色的。当时自己并未多想，可现在回想起来，那皮肤绝不是常人的白，也没见过谁的眉眼色泽那么怪异。 可徐莞暗想，段锋一直追着这女子询问，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那赵三郎又作了什么妖，现在查到他手下身上了？我若说了，会不会给赵三郎惹下大麻烦。 于是，徐莞故意隐瞒了这一点，只说想不起来了。 赵匡胤叫段锋先走，段锋离开后，赵匡胤一言不发地看着徐莞，徐莞心中忐忑起来。赵匡胤看了片刻，起身要走，徐莞想试探试探赵匡胤究竟是何心意，于是主动拉住赵匡胤的手。 赵匡胤停下来，把她的手握在手里，慢慢地加大了力道，徐莞只觉得自己的手快被他捏断了，疼得几乎掉下泪来。娘亲和姐姐还在外面，她不敢叫出声，只用眼神祈求地看着赵匡胤，赵匡胤却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徐莞只好跪下来，泪眼朦胧地看着赵匡胤。 赵匡胤忽然放开了徐莞，对她说道“你知道朕为何一直将你放在这里，不让人伺候你，只让你艰难求生吗？” 徐莞不明就里地看着赵匡胤，赵匡胤笑了一下，又道“朕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出卖赵三郎，今晚是你最好的机会，可你，却错过了。”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徐莞瘫坐在地上，她抬起自己的手，发现原先冻疮快好的地方又裂开了，血珠儿慢慢渗了出来。 赵匡胤回去后便通过密道来到宫外，把徐莞说的那女子的特征和段锋说的玄针门的事和那秘密侍卫一一交代了，让他务必尽快捉拿那女子，不要惊动赵光义。那侍卫领命而去。 赵匡胤通过密道回福宁殿，一路上心事重重，他感觉自己快要被嫉妒压垮了，他停下来靠在墙上回想着徐莞今晚的话，她宁愿说自己想要挑拨二人关系，宁愿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也要保全他赵三郎！ 原来这么久了，她心里还放不下他，那她每天对我岂不是强颜欢笑。为什么她要强颜欢笑，难道仅仅是像她所说，想要做一个好皇后？这么说，她真的是光义的人吧。 忽然，他对自己吼道“赵匡胤！你别再骗自己了！她就是光义的人，你应该马上赐死她！“ |
| 嗯，光义知道泪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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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靠在墙壁上好一会儿，心下做了一个决定，等到将那玄针门女弟子捉拿归案，审问之后再做打算，必要时必须马上断了对徐莞的情。 想到断情，赵匡胤心中一阵疼痛，但他马上压下这种感觉，让自己的心变得坚硬无比。他慢慢走回福宁殿寝殿，眼神越来越坚定。 那日赵匡胤从费府小院冷着脸走了，徐老太太和徐莞的姐姐都很担心，问徐莞发生了什么，徐莞只骗她们说朝廷里有些事让他烦心罢了。 次日，一家人在用早饭，徐莞姐姐一直在念叨住在汴梁对睿儿将来怎么好，那徐老太太起初不吭声，徐莞姐姐便朝徐莞投去求助目光，徐莞一想到自己再次得罪官家，而这一次恐怕和上几次都不同，这次的生死抉择，她选择了光义，再怎样对官家表白，恐怕也没有用了，或许自己已经大势已去。 故而，徐莞不仅没有帮姐姐说话，反而劝她们回西蜀更好。 姐姐刚要生气，忽听院门又响了，一家人以为官家来了，便出门迎接，哪知是段锋奉官家之命来接徐老太太和徐莞姐姐母子，徐莞问段锋要把自己家人接往哪去，段锋只说“费姑娘就不要操心这些事了，还是想想自己以后吧。“ 徐莞听了这话心里一沉，挡在自己家人面前道“你不告诉我要把她们接去哪，我不会让你把人带走的。” “这就由不得姑娘了。“段锋说着让皇城吏把徐老太太和徐莞姐姐带走，徐莞左挡右挡也拦不住，急的无法，只能挡住院子大门不让他们离开。 徐老太太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徐莞和段锋都没有回答，徐莞的姐姐紧紧搂着自己的儿子，惊慌失措地看着段锋。 睿儿又杀死宋狗的叫喊起来，嚷嚷着你们宋国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杀死了我爹爹，二叔和三叔，我将来要你们偿命！ 徐莞的姐姐捂着睿儿的嘴不叫他乱喊，她哭了，睿儿给他擦去眼泪道“娘，不怕，有睿儿在，睿儿保护娘亲！“ 徐莞看着眼前叫人揪心一幕，自责懊悔不已，她马上对段锋说道“段指挥使，你去和官家说，我有话要告诉他。“ “费姑娘，你现在说什么官家都不会再相信，有时，人生的机会只有一次啊。“段锋冷笑道。 徐莞道“段指挥使就那么肯定我不会起死回生吗？你又不是不知，官家早就怀疑我了，为何他到现在还放不下？你若笃定官家这次能放下我，你就尽管在我眼皮子底下把她们带走！“ 段锋果然有些犹豫。 徐老太太忙问“官家怀疑你什么？“ 徐莞来不及回答，只接着对段锋道“若你还有一丝皇城吏指挥使的脑子，就不要别人还没落井，你就迫不及待的下石了！尤其是对官家身边的女人，男女间的事，段指挥使又懂多少呢？” 段锋踱了两步，看了看徐莞，一笑，道“罢了，既然费姑娘舍不得娘亲和姐姐，段某人的心肠也不是铁打的，等下官回了官家，看看官家有何旨意吧。” 说完便带着皇城吏走了，徐莞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可紧接着又被娘亲和姐姐一个个问题问的喘不过气来， “你到底做了什么不让官家高兴的事了” “可是官家恼恨睿儿在墙上写那些字？“ ”你劝官家不要打仗，惹恼他了？“ ”是不是和那赵王爷有关？“ 最后这句是姐姐问的，徐莞赶忙拿眼睛制止了她。 徐老太太问什么赵王爷？到底发生何事？！ 徐莞道“娘，你不用担心，我和赵官家之间是有一些误会，等他下次来了，我好好的和他说开就好，你别问什么了，把心放在肚子里便是了！“ 徐老太太见女儿不肯透露实情，只好长叹一声，带着睿儿回屋去了。徐莞的姐姐抓着徐莞胳膊问她“你和那王爷到底怎么回事！“ 徐莞此刻心烦意乱，只想自己好好理清头绪，只对姐姐说道“你别再问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徐莞姐姐气道“好，你最好能想清楚，你要知道，伴君如伴虎，走错一步，就会连累你全家，我们娘几个的命在你手上，你自己想吧！“ “就这，我叫你回西蜀你还不愿意！“ 徐莞姐姐无话可说，扭头走了，徐莞靠在门上好一阵缓不过来。 不远处，羽公子和蝉奴正懒懒地在墙根下走动着，风吹落一些银杏叶子，远处领居家的炊烟飘上半空中消散了，一切看起来和往日没有不同，但徐莞知道，自己正经历又一次危机，而这一次自己似乎无路可退。 那一整天她都在思索如何才能挽回，可想来想去，只有出卖光义这一个办法，或许，现在挽回也有些迟了，搞不好出卖了光义，却没有赢得官家的信任。 她又想，若是赵官家像孟昶那样好对付就好了，那种男人，自己只要稍微施展手段魅惑一番，也必能哄得他回心转意。可上次为了紫樱的事，自己用了一回这法子，官家虽也没扛住诱惑，之后却显见的对自己冷淡了许多，这次绝不能再重蹈覆辙。 徐莞一直想到晚上也毫无头绪，入夜，她仍在床上辗转反侧。 最后，她想到了姐姐，姐姐既然能轻易想到按下战端的法子，想必她也有办法帮忙渡过这次难关。于是，她赶忙起身披了衣裳，去后院的二层小阁姐姐的住处去找她。 姐姐也没睡着，听到徐莞叫门，一骨碌爬起来给她开门，又说就知道徐莞会来找她。徐莞见睿儿在床上睡熟了，不忍说话打扰他，便把姐姐叫到楼下正堂，与她商量这事。 徐莞开门见山说道“姐，我这次的坎儿只怕过不去了，你帮我想想，该怎么办吧。“ 徐莞的姐姐听了先是一惊，接着，镇定下来，坐到靠墙的椅子上，道“说吧，怎么回事。“ 徐莞见那面墙上后窗仍开着，便关严了，坐下来道“的确如姐姐所说，我与那王爷，有过一段情。“ 姐姐惊讶地看着徐莞，刚要责备她，徐莞又道“不过现在不止是情上的事，还牵涉到政事，姐姐先别急着骂我，听我好好跟你说。“ 于是徐莞就把赵匡胤和赵光义之间关于立储的暗斗，细致地和姐姐说了。姐姐越听越觉得棘手，眉头渐渐蹙了起来。 张兰儿在徐莞卧房的榻上睡着，醒来发现徐莞人不见了，赶忙披着衣裳打了灯笼去找，她来至后院姐姐的住处，走到墙根下，就听见徐莞和姐姐的说话声，她这才放心下来，刚要转身回去，就听见徐莞的姐姐说道“谋反？“ 徐莞赶忙叫姐姐小点声，张兰儿听了这话吓得灯笼快掉了，想要离开，又觉得事关重大，不得不继续站在墙根下偷听。她又怕被人瞧见，只好悄悄熄灭了灯笼。 姐姐说道“这赵官家究竟怎么想的，亲弟弟谋反，他竟然不问罪？还捂着不叫人知道？“ 徐莞道“只因赵宋立国，就是从周世宗的遗孀幼子之中夺来的皇位，赵官家的儿子也都还小，这乱世之中，赵官家怕自己万一不虞，皇权旁落他族，重蹈周世宗覆辙，他只好把三弟放在开封府尹的位置上。我不是和姐姐说了，这中原有一个惯例，皇族尹京又封晋王的都会被视作储君。“ “可他又迟迟不封那王爷为晋王，故而那王爷才按耐不住要反？“ “没错“ “怪不得呢，这是又叫人出力，又不给人好处，但凡不是个傻子，也会按耐不住。可，你又怎么和那王爷。。。那赵官家就算再不要你，你也不能转头就去和别人好了，你当自己是民间妇人，跟了官家的人，还能改嫁不成？“ “姐姐不知，我和那王爷并不是才认识，我入蜀宫之前就已经认得他了。“ “啊？那时你才15岁，你怎会认识中原的人？” 于是，徐莞便把如何在秦州大山遇见他，如何私定终身，如何被迫分离，如何在蜀宫里思念他，又如何在汴梁重逢，如何在香铺幽会等事一一和姐姐说了。唯独抹去光义在孟府强暴她那一节。 那张兰儿在窗外听了，也不禁落下泪来。 皇城吏在屋顶上看见张兰儿偷听，一人对同伴说“要不要把她赶走？” 同伴道“管那么多干什么，说真的，这差事我早腻了，这费姑娘要么赶紧进宫，要么官家赶紧杀了她，早早了局罢了。让她们去折腾吧。” 另一人也便不再理会张兰儿，两人裹紧了袄子，躺在屋顶上看着夜空。 徐莞姐姐听完，深深叹息，道“虐缘，真是虐缘啊。这么说你是断断放不下那赵王爷？” 徐莞道“放下？其实我已经放下了，我若不狠心放下，怎会把他送的琴曲都烧了。他送我的那把团扇，红玉镯子，我一直收着，但一眼也没再看过。可官家让我说出那晚在他府上的事，我如何能以实相告，说了只怕他会死。我就是再放下他，一辈子不与他见面也可以，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啊。” “可他不死，或许死的是你，你怎么就下不了这个决断！做大事最忌拖泥带水，优柔寡断。你想想他若面对这样生死选择，可会选你！“ 徐莞心里更加懊恼。 姐姐道“你听我的，现在亡羊补牢还不晚，你都快死了还维护他，那赵官家岂能不气。何况他们兄弟貌合神离，早就看对方不顺眼了！你竟然在心里偷偷喜欢他的敌人！换做谁也会过不去的，更何况他是官家，是 ！若是别的官家，早就诛你九族了！“ “姐姐的意思，让我出卖光义？踩在他的尸体上，登上皇后之位？” “不是踩着他登上皇后之位，是他死，你活，我们活！至于立后，你就别奢望了！能保住命，走一步算一步吧！“ 徐莞听完怔了半晌，张兰儿在屋外也替徐莞感到揪心，她又仔细听去，只听屋里传来啜泣之声，徐莞姐姐低声呵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若不走出这一步，等到咱们全家人头落地你再哭不迟！“ “你别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好好歇息吧，我走了。“ 张兰儿听了这话，在心里深深叹息了一下，赶忙躲到附近假山石后面，看着徐莞失落落魄地推开门出来，往自己卧房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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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靠在墙壁上好一会儿，心下做了一个决定，等到将那玄针门女弟子捉拿归案，审问之后再做打算，必要时必须马上断了对徐莞的情。 想到断情，赵匡胤心中一阵疼痛，但他马上压下这种感觉，让自己的心变得坚硬无比。他慢慢走回福宁殿寝殿，眼神越来越坚定。 那日赵匡胤从费府小院冷着脸走了，徐老太太和徐莞的姐姐都很担心，问徐莞发生了什么，徐莞只骗她们说朝廷里有些事让他烦心罢了。 次日，一家人在用早饭，徐莞姐姐一直在念叨住在汴梁对睿儿将来怎么好，那徐老太太起初不吭声，徐莞姐姐便朝徐莞投去求助目光，徐莞一想到自己再次得罪官家，而这一次恐怕和上几次都不同，这次的生死抉择，她选择了光义，再怎样对官家表白，恐怕也没有用了，或许自己已经大势已去。 故而，徐莞不仅没有帮姐姐说话，反而劝她们回西蜀更好。 姐姐刚要生气，忽听院门又响了，一家人以为官家来了，便出门迎接，哪知是段锋奉官家之命来接徐老太太和徐莞姐姐母子，徐莞问段锋要把自己家人接往哪去，段锋只说“费姑娘就不要操心这些事了，还是想想自己以后吧。“ 徐莞听了这话心里一沉，挡在自己家人面前道“你不告诉我要把她们接去哪，我不会让你把人带走的。” “这就由不得姑娘了。“段锋说着让皇城吏把徐老太太和徐莞姐姐带走，徐莞左挡右挡也拦不住，急的无法，只能挡住院子大门不让他们离开。 徐老太太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徐莞和段锋都没有回答，徐莞的姐姐紧紧搂着自己的儿子，惊慌失措地看着段锋。 睿儿又杀死宋狗的叫喊起来，嚷嚷着你们宋国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杀死了我爹爹，二叔和三叔，我将来要你们偿命！ 徐莞的姐姐捂着睿儿的嘴不叫他乱喊，她哭了，睿儿给他擦去眼泪道“娘，不怕，有睿儿在，睿儿保护娘亲！“ 徐莞看着眼前叫人揪心一幕，自责懊悔不已，她马上对段锋说道“段指挥使，你去和官家说，我有话要告诉他。“ “费姑娘，你现在说什么官家都不会再相信，有时，人生的机会只有一次啊。“段锋冷笑道。 徐莞道“段指挥使就那么肯定我不会起死回生吗？你又不是不知，官家早就怀疑我了，为何他到现在还放不下？你若笃定官家这次能放下我，你就尽管在我眼皮子底下把她们带走！“ 段锋果然有些犹豫。 徐老太太忙问“官家怀疑你什么？“ 徐莞来不及回答，只接着对段锋道“若你还有一丝皇城吏指挥使的脑子，就不要别人还没落井，你就迫不及待的下石了！尤其是对官家身边的女人，男女间的事，段指挥使又懂多少呢？” 段锋踱了两步，看了看徐莞，一笑，道“罢了，既然费姑娘舍不得娘亲和姐姐，段某人的心肠也不是铁打的，等下官回了官家，看看官家有何旨意吧。” 说完便带着皇城吏走了，徐莞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可紧接着又被娘亲和姐姐一个个问题问的喘不过气来， “你到底做了什么不让官家高兴的事了” “可是官家恼恨睿儿在墙上写那些字？“ ”你劝官家不要打仗，惹恼他了？“ ”是不是和那赵王爷有关？“ 最后这句是姐姐问的，徐莞赶忙拿眼睛制止了她。 徐老太太问什么赵王爷？到底发生何事？！ 徐莞道“娘，你不用担心，我和赵官家之间是有一些误会，等他下次来了，我好好的和他说开就好，你别问什么了，把心放在肚子里便是了！“ 徐老太太见女儿不肯透露实情，只好长叹一声，带着睿儿回屋去了。徐莞的姐姐抓着徐莞胳膊问她“你和那王爷到底怎么回事！“ 徐莞此刻心烦意乱，只想自己好好理清头绪，只对姐姐说道“你别再问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徐莞姐姐气道“好，你最好能想清楚，你要知道，伴君如伴虎，走错一步，就会连累你全家，我们娘几个的命在你手上，你自己想吧！“ “就这，我叫你回西蜀你还不愿意！“ 徐莞姐姐无话可说，扭头走了，徐莞靠在门上好一阵缓不过来。 不远处，羽公子和蝉奴正懒懒地在墙根下走动着，风吹落一些银杏叶子，远处领居家的炊烟飘上半空中消散了，一切看起来和往日没有不同，但徐莞知道，自己正经历又一次危机，而这一次自己似乎无路可退。 那一整天她都在思索如何才能挽回，可想来想去，只有出卖光义这一个办法，或许，现在挽回也有些迟了，搞不好出卖了光义，却没有赢得官家的信任。 她又想，若是赵官家像孟昶那样好对付就好了，那种男人，自己只要稍微施展手段魅惑一番，也必能哄得他回心转意。可上次为了紫樱的事，自己用了一回这法子，官家虽也没扛住诱惑，之后却显见的对自己冷淡了许多，这次绝不能再重蹈覆辙。 徐莞一直想到晚上也毫无头绪，入夜，她仍在床上辗转反侧。 最后，她想到了姐姐，姐姐既然能轻易想到按下战端的法子，想必她也有办法帮忙渡过这次难关。于是，她赶忙起身披了衣裳，去后院的二层小阁姐姐的住处去找她。 姐姐也没睡着，听到徐莞叫门，一骨碌爬起来给她开门，又说就知道徐莞会来找她。徐莞见睿儿在床上睡熟了，不忍说话打扰他，便把姐姐叫到楼下正堂，与她商量这事。 徐莞开门见山说道“姐，我这次的坎儿只怕过不去了，你帮我想想，该怎么办吧。“ 徐莞的姐姐听了先是一惊，接着，镇定下来，坐到靠墙的椅子上，道“说吧，怎么回事。“ 徐莞见那面墙上后窗仍开着，便关严了，坐下来道“的确如姐姐所说，我与那王爷，有过一段情。“ 姐姐惊讶地看着徐莞，刚要责备她，徐莞又道“不过现在不止是情上的事，还牵涉到政事，姐姐先别急着骂我，听我好好跟你说。“ 于是徐莞就把赵匡胤和赵光义之间关于立储的暗斗，细致地和姐姐说了。姐姐越听越觉得棘手，眉头渐渐蹙了起来。 张兰儿在徐莞卧房的榻上睡着，醒来发现徐莞人不见了，赶忙披着衣裳打了灯笼去找，她来至后院姐姐的住处，走到墙根下，就听见徐莞和姐姐的说话声，她这才放心下来，刚要转身回去，就听见徐莞的姐姐说道“谋反？“ 徐莞赶忙叫姐姐小点声，张兰儿听了这话吓得灯笼快掉了，想要离开，又觉得事关重大，不得不继续站在墙根下偷听。她又怕被人瞧见，只好悄悄熄灭了灯笼。 姐姐说道“这赵官家究竟怎么想的，亲弟弟谋反，他竟然不问罪？还捂着不叫人知道？“ 徐莞道“只因赵宋立国，就是从周世宗的遗孀幼子之中夺来的皇位，赵官家的儿子也都还小，这乱世之中，赵官家怕自己万一不虞，皇权旁落他族，重蹈周世宗覆辙，他只好把三弟放在开封府尹的位置上。我不是和姐姐说了，这中原有一个惯例，皇族尹京又封晋王的都会被视作储君。“ “可他又迟迟不封那王爷为晋王，故而那王爷才按耐不住要反？“ “没错“ “怪不得呢，这是又叫人出力，又不给人好处，但凡不是个傻子，也会按耐不住。可，你又怎么和那王爷。。。那赵官家就算再不要你，你也不能转头就去和别人好了，你当自己是民间妇人，跟了官家的人，还能改嫁不成？“ “姐姐不知，我和那王爷并不是才认识，我入蜀宫之前就已经认得他了。“ “啊？那时你才15岁，你怎会认识中原的人？” 于是，徐莞便把如何在秦州大山遇见他，如何私定终身，如何被迫分离，如何在蜀宫里思念他，又如何在汴梁重逢，如何在香铺幽会等事一一和姐姐说了。唯独抹去光义在孟府强暴她那一节。 那张兰儿在窗外听了，也不禁落下泪来。 皇城吏在屋顶上看见张兰儿偷听，一人对同伴说“要不要把她赶走？” 同伴道“管那么多干什么，说真的，这差事我早腻了，这费姑娘要么赶紧进宫，要么官家赶紧杀了她，早早了局罢了。让她们去折腾吧。” 另一人也便不再理会张兰儿，两人裹紧了袄子，躺在屋顶上看着夜空。 徐莞姐姐听完，深深叹息，道“虐缘，真是虐缘啊。这么说你是断断放不下那赵王爷？” 徐莞道“放下？其实我已经放下了，我若不狠心放下，怎会把他送的琴曲都烧了。他送我的那把团扇，红玉镯子，我一直收着，但一眼也没再看过。可官家让我说出那晚在他府上的事，我如何能以实相告，说了只怕他会死。我就是再放下他，一辈子不与他见面也可以，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啊。” “可他不死，或许死的是你，你怎么就下不了这个决断！做大事最忌拖泥带水，优柔寡断。你想想他若面对这样生死选择，可会选你！“ 徐莞心里更加懊恼。 姐姐道“你听我的，现在亡羊补牢还不晚，你都快死了还维护他，那赵官家岂能不气。何况他们兄弟貌合神离，早就看对方不顺眼了！你竟然在心里偷偷喜欢他的敌人！换做谁也会过不去的，更何况他是官家，是 ！若是别的官家，早就诛你九族了！“ “姐姐的意思，让我出卖光义？踩在他的尸体上，登上皇后之位？” “不是踩着他登上皇后之位，是他死，你活，我们活！至于立后，你就别奢望了！能保住命，走一步算一步吧！“ 徐莞听完怔了半晌，张兰儿在屋外也替徐莞感到揪心，她又仔细听去，只听屋里传来啜泣之声，徐莞姐姐低声呵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若不走出这一步，等到咱们全家人头落地你再哭不迟！“ “你别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好好歇息吧，我走了。“ 张兰儿听了这话，在心里深深叹息了一下，赶忙躲到附近假山石后面，看着徐莞失落落魄地推开门出来，往自己卧房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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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莞回了自己房中，并没有在意张兰儿不见了，只是一头倒在床上，只觉坠入冰河里似的，浑身发冷。 过了片刻，张兰儿假装到处寻她寻不着回来了，见她一动不动，被子也不盖地蜷在床上，便替她盖好被子，想要安慰她两句，又怕暴露自己偷听，只好忍着什么也没说。 徐莞又偷偷把被子掀开，就那么冻了一夜，第二天便病倒了。张兰儿叫皇城吏去向官家禀告，可一连好几天，官家并没有派御医来，一家人只好一直喂徐莞喝姜汤，徐莞躺在床上只在想一件事，赵匡胤真的喜欢她吗？ 若真喜欢怎会对她生病也不管不顾。 看来他心里的那团火来的迅猛，去得也倒也干脆。 徐莞又想到赵匡胤为了笼络光义，便拱手将她送给光义，又想着赵匡胤说的，故意把她放在这里折磨她，就是要逼她与光义撇清。 看来赵官家爱她，也并没有超过爱自己。 她又记起赵官家曾经对她说过，他就是要所有人都待在自己该在的位置上。或许光义说的没错，赵匡胤不仅想要左右他人的命运，还想要拿捏他人的感情，一边施恩，一边施虐。 徐莞第一次对光义长久以来的怨恨，感同身受。 她也第一次开始怀疑，赵匡胤那个人值得托付一生吗？ 若只是与他貌合神离，即便做了皇后又如何呢？ 自己最受宠的时候，不也没有办成过一件对百姓好的事吗？ 孟昶好色，自己满足了他，可他也没有听进自己的劝谏，这赵官家就更难以说服。自己丢开光义，选择赵匡胤，是不是选错了，这一切究竟值得吗？ 徐莞知道，她不该在这样的要紧时候想那么多无用之事，可一旦这样的想法在心里发芽，就再也无法阻挡它疯长起来。 几天之后，赵匡胤的秘密侍卫便把那玄针门女弟子捉住了。赵匡胤连夜去往皇城吏大牢亲自审问，见到那女人的第一眼，赵匡胤就知道徐莞在撒谎，那么明显的白色皮肤，那么怪异的眉眼，她怎会不注意到！ 他怒火中烧，命段锋派人把徐莞接到皇城吏大牢。 徐莞来了之后，赵匡胤见她形容憔悴，走路都有些不稳，又暗暗心疼起来，可他却不动声色，只叫徐莞坐在自己身边，一手搂着她的腰，一边审问那女弟子。 那女子被反绑在柱子上，看到徐莞一脸病容地坐在赵匡胤身边，心下便明白几分，一定是赵相公得罪了 ， 又把气撒在这个可怜的女人身上。 她冷笑了一下，轻叹一声。 “你笑什么？”赵匡胤问道“又叹什么？” “官家把我绑来这皇城吏大牢，难道就想问这些？”那女子不卑不亢说道。 “好，既如此，朕也不和你兜圈子，来人，把人带上来！” 几个皇城吏拖着那不男不女之人的尸身，丢在那女子面前地上，那女子见了那尸体，流露出惊讶神色。 赵匡胤道“看来你认识他？” “不仅认识，还与他交过手。” “他是何人？与你又何瓜葛？” 女弟子说道“这个人曾经要我师父教他本门武功，可我们玄针门从来只收女弟子，他几次求师不成，便把主意打到我师妹身上，花言巧语骗得她信任，将本门的功夫教给了他。从此他就作这不男不女的打扮，行走江湖。师父知道后就带着我们其他三个弟子去清理门户，师妹替他死了，这人把我师父也杀了。我们三个敌他不过，叫他给跑了。后来就不知他的去向。” “这么说，他和你们门派没有瓜葛？和开封府尹也没有瓜葛？” “没有”那女弟子斩钉截铁说道。 赵匡胤盯着那女子的眼睛，道“你没说实话！” “我说的句句属实，这件事我两个师姐也知道，你不妨把她们也找来，一问便知。” “大胆，什么你你我我的，你口中竟敢对朕不敬。来人，给朕用刑！” 那女子毫不在意地笑了一下，就见皇城吏拿了沾了辣椒水的鞭子往那女子身上抽去，徐莞忍了几下，终究没忍住，跪下来求赵匡胤住手，说她只是一个女子，为何要用如此酷刑，她都说了有人可以作证，官家把那两个人找到一问便知，无故用刑，难道是想逼供吗？ 赵匡胤道“世上只有三个人知道的事，想提前串通好也太容易了。朕会叫人把那两个也捉拿归案的，不过，这玄针门本来就是邪门歪道，危害人间不轻，她们就算死也死有余辜，朕打她还打不得了？” “我从来没做过任何危害人间的事，出了师门，就一直行医治病救人。”那女子说道。 “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门派是出了名的巫医，不仅给人瞧病，还给人招魂，骗了多少百姓的钱财！更有那谋害亲夫骗取家产的勾当，还要朕一一说出来吗！” “谋害亲夫骗取家产的事，我从来没做过，我这得了白驳风的人终年见不得阳光，怎么嫁做人妇。至于招魂，我也不觉得是害人，世间活着的人想念他们亡故的亲人，我不过替他们安排一聚，略慰思念之情，怎么就害人了？” 徐莞这才明白原来她是得了病才这样白的，不禁对她更加同情。 赵匡胤笑道“招魂，你倒招一个给朕看看，若你招不来，朕再赏你二十鞭！“ “招魂需要用的东西很多，我什么也没有，怎么招。“ “朕懒得同你废话，你今晚不说实话，别想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我说了实话你又不信，你不过想让我卖主求荣，可我梁金奴还真不是那种人，抱歉了陛下。“ 徐莞朝那女子看去，心中不禁佩服她的忠勇，又见她丝毫没有惧色，见到 也满不在乎，又羡慕她那份江湖中人的洒脱。 “你是哪种人很快会见分晓。“赵匡胤又叫用刑。 那执鞭的皇城吏道“官家，这人内力深厚，刚才打她的时候小的觉得手臂反被她震的有些发麻，对付这种人，我们通常把她的经脉挑断，这样她就不能以内力护体了。“ 赵匡胤犹豫了一下，道“好，那就先挑断她的手筋，若她再不老实，就废了她全部的功力。“ 徐莞不可思议地看着赵匡胤，赵匡胤也冷冷地回看徐莞。 “你为什么要这样？“徐莞问赵匡胤。 赵匡胤道“朕只想让你看看，你喜欢的赵三郎，包藏了什么祸心。“ “官家这样酷刑逼她，她说出来的能是实话吗？官家既然认定是赵三郎，为何不去挑他的手筋，却对一个女子下此狠手？“ “你别急，我若确定是赵三郎劫持圣旨。不惜把河北搅乱，把契丹人引进来，也要和朕唱对台戏，朕绝不会再忍他，只会让他死的更惨！“ “好，既如此，官家继续审吧，妾要回去了。“徐莞说完起身要走，赵匡胤抓住她的胳膊，道“你去哪儿啊，这皇城吏大牢是你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朕告诉你，若你是他赵三郎的人，你也别想活着从这里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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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要把妾关在这里？这皇城吏大牢？” “你以为呢？！“ 赵匡胤看徐莞的眼神令徐莞不寒而栗，她怎么也想不通，几天前还抱在一起说情话的人，为什么转眼就像陌生人一样，不，比陌生人更无情。 徐莞想起当年自己狠劝孟昶，孟昶不耐烦说她后宫干政，直接将她圈禁在水晶宫里近月余，她以为最恨的变心不过如此了。可与这赵官家比起来，孟昶那次只是和风细雨罢了。 赵匡胤见徐莞仍看着自己，心下有些发虚，便把她的头转过去看着那绑在柱子上的女子。 这时，皇城吏手上拿了刀子，正准备对女子的手腕割下去，徐莞知道自己根本无法阻止这场屠戮，便闭上了眼睛，赵匡胤却让她把眼睛睁开看着，徐莞只是紧紧闭着。 赵匡胤看着她痛苦的神情，又于心不忍，但为了逼着自己把她看成赵光义派来的女谍人，赵匡胤狠了狠心，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徐莞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赵匡胤自觉并没有怎样用力，起初还觉得她是装的，叫她起来，可片刻后徐莞仍没有动静，赵匡胤这才发现她真的晕过去了。 此时，皇城吏就要对那女子动刑，赵匡胤赶忙阻止，又抱住徐莞想要唤醒她，徐莞微微睁开眼睛，却又把眼睛闭上了，她无法面对这一切暴行，只能继续假装晕死过去。 她听到赵匡胤对段锋说“你继续审，派人从宫外找个郎中来。” “不叫林翰民来吗？”段锋问道。 赵匡胤突然吼道“朕怎么叫他来？！叫他来看着朕如何折磨自己的女人吗？“ 又听那玄针门女子大笑起来，说道“原来官家也有不敢示人的一面啊！“ 接着便听到那女子又挨了一鞭子，这一次她没有任何防备，结结实实挨了一鞭子，也疼的惨叫了起来。 赵匡胤感觉到徐莞的身体也跟着颤抖了一下，他便猜到徐莞装死，于是放下她，对段锋道“算了，不用叫人来，你就把她关进牢房里，她自己会醒过来的。“ 赵匡胤走了，徐莞被皇城吏拖去一个单独的牢房，听着皇城吏锁上门离开后，徐莞才敢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躺在铺着稻草的地上，墙角结了蛛网，四面墙上并没有任何窗户，墙壁上一盏油灯微微照着亮。 她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会沦落至此，但她似乎已经没有眼泪可流，只是无奈地笑了一下。 她起身把稻草归拢好，铺成了一张还算厚实的小床，便卧在上面，又唱起了那首蜀国的歌谣“南国锦绣呀，天府宫阙。万里朝天呀，世同欢愉。金樽把酒呀，不醉莫归“ 这首歌是自己被孟昶逼着写给艳娘的，想起当初自己为这些事很是痛苦烦恼，可如今再回想，竟觉出几分温情。 徐莞喃喃念着一首诗“御园白昼长，晨起懒梳妆，念得君王诗，隔窗教鹦哥。” 此时此刻，徐莞多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自己醒来后，还能在蜀宫的宫殿里懒懒地赖在床上抱怨宫中日月长。她强逼着自己睡着，睡着了就不用面对这一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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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太累了，也或许是又发了低烧，她竟昏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张大氅，就是赵官家曾经赏赐她的那一件。牢房门口的地上，也摆了两碗汤食，她伸手够过来，见一碗是白粥，另一碗是煎好的草药。 此时徐莞觉得头不像先前那么沉了，身子也轻松了几分。 她强撑着坐起来，把那碗药喝了，白粥却动也没动，只拥着那大氅靠在墙上。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女子声音“你别被他哄了，先把你逼入绝境，再给你一些小小恩惠，你就会对他心怀感恩，呵，不过帝王心术。“ 徐莞听着声音像是那梁金奴，便爬到牢房门口，问她在哪？梁金奴说自己在她斜对面，她努力朝对面看过去，也只能看到一角，那梁金奴衣服上全是血。 “他，他打你了？“徐莞刚问出这话，就觉得这问题太傻。 梁金奴笑了一下，并未回答，那笑声也仿佛在嘲笑徐莞。徐莞回想起自己假装晕倒之后，赵匡胤赶忙阻止了那要挑断梁金奴手腕的皇城吏，一个念头忽然在她心里浮起，会不会官家故意做给自己看的。于是，她赶忙问梁金奴“你的手筋。。。” “还在呢。”梁金奴说道。 徐莞觉得看到一丝转圜的希望，她又问“真的没有吗？没有挑断你的手筋？” “有没有又怎样呢？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就算我什么也不说，官家想要赵相公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吗？“ 徐莞没有理会梁金奴，而是闭上眼睛仔细回想晕倒之前的事，她确定赵匡胤是看到自己晕过去，马上就阻止了皇城吏。于是她心里愈加肯定，赵官家就是做给自己看的。 “或许赵官家只是想看看我，到底能为赵三郎牺牲到何种程度。我若见了这样的酷刑还不吐口，他就彻底明白我的心意了。或许他会继续折磨这梁金奴”想到这里，徐莞赶忙爬起来拍着牢房的门，喊道“来人，我有话对官家说！” 那梁金奴道“你要说什么？你若敢说半个对赵相公不利的话，别怪我们饶不了你！” “你们做过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吗？难道赵大尹没有煽动那些武将？他若真的劫持圣旨，搅乱河北，搅乱整个中原，那他就是死有余辜！” “呵呵，我真没想到，你竟如此愚蠢，那赵官家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被他折磨成这样，还为他说话！” 徐莞仍拍打着牢房的门，大喊着“官家，妾有重要的话要告诉你！来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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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金奴又叫道“你闭嘴！你知不知道，你若说错了话，赵相公全家都会死，还有所有追随他的人，上上下下几百口人，都会人头落地！“ 徐莞心里想着，若官家想要赵光义死，还需要什么确凿的证据吗？只把上一次谋反的事拿出来一说也足够诛灭他九族了。 她又一想，赵匡胤既然怀疑自己是光义一党，怎会把梁金奴放在自己附近，好叫咱们串供吗？显然，他是想听到我私底下的真话。 于是她故意说道“你们人头落地关我何事？赵大尹又不是没有谋反过！他既然敢胡闹，就得为胡闹付出代价！官家忍他多久了，他还不知收敛！他凭了什么，不就凭他是王爷，身上流着和官家一样的血吗？他都不拿官家当哥哥，官家凭什么拿他当亲弟弟？凭什么？！“ 梁金奴又道“好啊好啊，我本以为你是有情有义的女子，没想到也是这般踩着别人往上爬的小人。你尽管告去吧，你看看你可能告倒赵相公！你等着，等咱们缓过来，我第一个要杀了你！“ “随你的便！“徐莞说完又拍着牢房的门叫人来“我对他早就没有什么情了，只看在曾经旧相识的份儿上，不忍叫他去死。但就因为他不顾大局，胡搅蛮缠，差点害得官家亲征大名府。大名府一战若真打起来，官家就打赢了也输了人心！更何况，很有可能会把契丹人搅进来，那就真真其心可诛了！他死也是自找的！” 梁金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你就去告吧，我真为你感到可悲。为了荣华富贵，连真情也不顾了。赵相公这么多年把你放在心尖上，为你折磨得自己死去活来，看来竟是错付了。看来世间负心人，并不总是男子，也有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 “我告诉你，我心里喜欢的只有官家一人，我第一眼见到官家就喜欢上他了。对赵三郎，我已仁至义尽。你若有命活着回去，就替我给他带句话：我不会再为一己私情，蒙蔽双眼，看不清谁是谁非！你叫他断了对我的念想，从此后，我们各不相欠！若他再敢妄动谋反念头，我第一个与他势不两立！“ 那梁金奴无奈地笑了起来，大声说道“多么冠冕堂皇！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啊！” “别说那些玄而又玄的话了，好像你懂得似的！”徐莞怒斥道“你不过是个江湖骗子！” 此时，正值上朝的时候，赵匡胤听着赵普正在奏报“因朝廷在湖南，荆南及西蜀的转运使司收效甚大，恳请官家推而广之，在全国境内设置转运使司。“ 赵匡胤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赵普说什么他完全没有听清，那话音像是在遥远的地方嗡嗡响着。赵光义请了长假，一直没有来上朝，赵匡胤眼睛盯着他空出来的位置，眼前仿佛出现赵光义和徐莞搂在一起互相甜笑的画面。 忽然，赵匡胤起身，吓了赵普一跳。 “朕有些头疼不适，今日先退朝吧。“赵匡胤说完便离开了，闫公公拖长了声音叫退朝。 众臣也都觉得莫名其妙。 回到福宁殿，青奴给赵匡胤去掉朝冠的时候，觉得他额头烫的厉害，赶忙说道“官家，你好像，发热了。” 赵匡胤摸了摸自己额头道“无妨，朕躺一会儿就好了。”说着便一头倒在床上，自己拉过被子把头蒙上了。 青奴不敢怠慢，告诉闫公公叫他去找御医，就在这时，段锋请求觐见，闫公公叫他等等，说官家病了。赵匡胤听见段锋在说话，赶忙强撑起来，让他进来回话，段锋悄悄告诉赵匡胤，费姑娘说有话要说。 赵匡胤便又叫青奴给他更衣，御医来了，赵匡胤只叫他下午再来，匆匆跟段锋一块儿走了。 两人来至皇城吏地下牢房，赵匡胤走到徐莞牢房附近，忽然停下脚步，问段锋“她们两可说话了？” “说了。“ “先去看看两人说话的记录。“ 于是，两人又回到地上，段锋把记录册子递给赵匡胤，赵匡胤便看到徐莞刚才说的那些，合上册子之后，他似乎长出了一口气，赶忙去找徐莞。 徐莞见赵匡胤出现在自己牢房门口，再次紧张起来，她想，若这次自己判断错了，就真真如梁金奴所说，光义全家，以及追随他的几百口人都会人头落地。 赵匡胤问她“你有话要对朕说？“ 徐莞还没开口，梁金奴又喊道“费姑娘，卖友求荣的人，是活不长的，你可想好了！“ 段锋一巴掌打到梁金奴脸上，梁金奴在地上滚了两下，瞪着段锋狠狠说道“狗奴才！“ 赵匡胤看着徐莞，道“说吧。“ 徐莞看了梁金奴一眼，忽然间又明白一件事，赵匡胤就是想让她当着光义手下的面出卖光义，彻底斩断她和光义的情份。 赵官家这么做，并不是放弃她，恰恰相反，或许正是为接她回宫夯实最后一锤。 |
| 明天高能预警，赵匡胤在牢房临幸徐莞 |
| 徐莞只要搞清楚官家真正用意，确保官家不是要杀赵光义，一切迎刃而解。 |
| 就没人讨论下这段里的圣人不死，大盗不止这句话吗 |
| 这段其实就是理解整个故事的钥匙。 |
| 之前徐莞邙山弹刺客曲，邙山上全是历代帝王。再之前开头的地方，徐莞就说过，百姓为我们这些人哭真是愚蠢。徐莞的性格特征早就注定她是反叛皇权的。 |
| 徐莞的姐姐其实在这件事上，没有起到嘛作用。她也被徐莞带跑偏了。徐莞不能判断皇上的真实心意，她思维短路了。不过也正常，关心则乱，她只要想想皇上想杀光义还用徐莞给证据吗？随便抓个光义的人一顿打，看他吐不吐口。不吐再换一个。光义养那么多私兵，就这一条就够像张琼那样被打死了。 |
| 还好徐莞回过味来了。如果官家真正用意就是要光义死，那不管徐莞晕不晕，他照挑断那女的手筋啊，越快拿到口供越好，管是不是刑讯逼供呢。徐莞晕倒马上叫停几个意思→_→。所以徐莞一下就反应过来了！赵匡胤重点一个是查光义，一个是看徐莞什么态度。但肯定不是存心非要光义死。当然如果光义真的和劫持圣旨有关系麻溜另当别论了。 |
| 所以徐莞吐不吐口那晚的事，只能决定徐莞能不能当皇后，决定不了光义死不死。能决定光义死不死的，是圣旨到底是不是他劫持的。徐莞明白了一点。 |
| 这件事如果徐莞不去判断官家真实心意，绝对就会困死在这步领盒饭了。没有任何外力可以帮她。这种事我觉得才有普遍性。有时我们知道的信息更少，更考验判断力。徐莞其实得到的信息还是充足的。晕倒后马上叫停，牢房安排在梁金奴旁边。还有梁金奴无意说到的，官家想要杀光义还不是一句话的事。都是可供判断的材料。但也有可能，官家就想让徐莞的口供成为杀死光义的证据，给光义彻底致命的一击。别人口供他不稀罕。徐莞后面因为这点纠结了半天。差点又没说。但她觉得赵匡胤人性不至于这么阴暗。最后决定赌一把，如果光义因此死了，自己就也自杀。 |
| 你们发现没有，徐莞的性格是她爸爸妈妈的综合体。她妈妈比较保守，精于世故，也比较与人为善。她爸爸虽然没正面出现，单从他说得话里面，还有他带徐莞游历四方，可以看出是个志向高远的，开明的人。所以才有徐莞这么个性格特点。都不是凭空而来的。还有徐莞姐姐也很聪慧，有着徐莞没有的毒辣眼光。但徐莞比她姐姐厚道，因为这份厚道，她也得到张兰儿的帮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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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觉得特别奇怪，之前我写了很多赵大不好的地方，还是一堆人说他怎么伟光正。评论之前好像都没认真看这个故事，只是在根据历史上的印象在评论。 我其实并不是要贬低赵大啊，就是想把人写的像个人，而不是一个伟光正的神。 他有很多常人看来卑劣手段，也不妨碍他是历史上的一个明君，如果能get到这一点，就是这个人物写成功了。 毕竟人都是有历史局限性的。 而光义虽然各种不好，但他也是一个人，没有脱离人性，他有很多不可为外人道的密辛。 |
| 赵大自己也会困惑，不是还问过光义，自己篡夺皇权到底是不是道德败坏嘛。他自己也在为这种事追问自己。他能有这种反思本身就是属于明君的反思了。 |
| 光义对赵大的看法就是片面的，他看到的是一部分的真实，阴暗的那一部分。 |
| 不过一个好的小说就应该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的。红楼梦就是在人生不同年纪去看都会有不同看法，心境不同看法也会不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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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女人看小说的时候带入女主角，希望她能成功啥的，好像可以弥补现实生活的不如意，但我不想迎合观众，写一个所谓的成功女性。 我就要写真实的东西。 不真实会令我如坐针毡。就像之前有个读者说我写的太偶像剧了，为啥赵大和徐莞那么甜了，我就很烦躁，因为我真的很讨厌偶像剧。 但市场又摆在这，所以我会突然写不下去。 |
| 写小说当然都是希望能赚钱，所以我只能在市场和个人情趣之间找到平衡点，尽量不委屈自己。不要捏着鼻子写玛丽苏。 |
| 不过这个剧如果玛丽苏了也正常，因为我没写一个姿色平平还能被所有人都喜欢的女的。。。那种假话我说不出来。。。 |
| 童话都不会那么骗人。灰姑娘都是颜值高的，没有丑灰姑娘。。。。所以别怪童话了。哈哈哈哈 |
| 特别美，特别聪明就能成功吗。。。这种假话自己妈妈都不会说给你听。 |
| 但凡上了年纪的女人都多少知道社会怎么回事，当你的女儿问你，妈妈我以后只要美美的，聪明善良，就能得到人世间的温柔对待对吗？你会怎么想。。。你肯定想，孩子你想多了。。。但可能你会骗她说你说的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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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写光义很多痛苦的地方，几乎没有人能感觉到，感觉观众特别冷血。 然后，赵大稍微压制了女主一下，大家就很受不了了，要么开始指责赵大，要么马上和女主撇清，开始指责女主。。。 难道光义不是被压制了nnnn年吗？一个人长期被压制，还能有什么积极健康的心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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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胤在牢门外背着手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徐莞，那些疑问再次浮现徐莞心头：赵匡胤真是值得托付一生的人吗？他究竟是李靖那样的英雄人物，还是最终也会沦为孟昶之流呢？做他的女人会让我的人生从此不同吗？ 赵匡胤见徐莞神思恍惚，便又沉声催促道“说啊！ “ 徐莞努力压下那些来不及细想的问题，只说道“官家，打算把我娘和我姐姐送到哪里去？“ “朕中途退了朝，专门来看你，你就想问这个？“ “我娘亲和我姐姐在西蜀受尽苦难，我实在不忍叫她们再被我牵累。官家就看在和妾过去的情份上，将她们好好的送回西蜀，不要为难她们可好？妾跪求官家！“ 徐莞在牢房里给赵匡胤跪了下来。 赵匡胤道“你还有别的话吗？” 徐莞最后给自己定了定心，抬起头看着赵匡胤，就要说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赵匡胤的眼神也深不可测。她猛然间想起，若官家这次就是打定主意要光义死，并且非要从我嘴里说出对光义最不利的证据，好给光义致命一击呢？ 想到这一层，她只觉得头皮都在发麻，心也再一次悬了起来。 她知道，这次如果还是犹豫不决，只会让官家更恼火，自己再想亡羊补牢也不成了。于是她强令自己冷静下来，字斟句酌地说道“官家上次问我，审问刘嶅的那一晚，赵大尹和我说过什么。。。” 梁金奴冲到牢房门边上，双手紧攥着木栅栏，眼珠不错地看着徐莞那边，皇城吏给她塞了堵嘴，她只是呜呜地叫着。 徐莞看了梁金奴手腕一眼，见她手腕确实好好的，没有任何伤口。 徐莞垂下眼帘想着，官家若真存心要光义死，还会在乎梁金奴吗，挑断她的手筋，逼她说出圣旨就是赵光义劫持的，岂不是比我的证词更让他翻不了身？那样光义会身败名裂，连百姓也会唾弃他。这样的报复对赵匡胤来说简直太痛快了，但他却没有这么做。 徐莞又想起，赵匡胤曾经说过，光义有着和他一样的抱负，她几次三番提到杀光义，官家都叫她不许再提，还说出她若杀光义，他就要杀了她徐莞。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又怎会突然间变脸，非要用她的证词杀死光义呢？ 那《飞龙传》里一把火烧了御勾栏的英雄少年，他的心再怎么被世事打磨，也不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阴险冷酷之人吧。 更不要提还有那杯酒释兵权的佳话。 然而，还有张琼啊，他同样能下令在自己眼前乱棒打死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也是那说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的不可一世的帝王。光义所作所为，不正是所有做君王的都不能容忍的吗？之前他不允许我说杀光义，只是不想露出半点心迹，或许正是为了时机成熟后的最后一击？ 一时间两种想法在徐莞心里绞缠在一起，哪一种也占不了上风。徐莞焦急地追问自己，官家真正的心意到底是什么？是逼我彻底站在他那一边，还是真的要杀了光义？！ 赵匡胤见徐莞迟迟不接着往下说，便转身要走，徐莞这才赶忙爬到牢房门口，抓住赵匡胤的衣角，故意小声说道“官家，妾要说的话干系重大，妾只怕自己或家人会遭人报复，妾只想单独对你说。“ 赵匡胤瞥了一眼梁金奴那边，又对徐莞道“你放心，这里不会有任何人泄露任何秘密。“ 徐莞心道，难道官家会杀了梁金奴？还是官家在骗我，他只是想让我快点出卖光义，好让梁金奴回去告诉光义？-----徐莞来不及想这些细枝末节了。 她只能闭上眼睛再回想一遍，赵匡胤在她晕倒之后，马上叫停皇城吏对梁金奴下手的那一幕。 最终，“官家并不是非要杀了光义，只是逼我站在他那一边“的想法在她心里占了微弱的上风。 徐莞缓缓睁开眼睛，冷静地对赵匡胤说道“那次赵大尹告诉我，刘嶅知道他所有谋反的证据，若当晚刘嶅吐口，他就死无葬身之地，故而，他把我接去开封府南衙，打算同我一起死。“ 段锋看了徐莞一眼，又看了看赵匡胤，赵匡胤闭上了眼睛，接着问道“还有呢？“ “我问他为什么要做这大逆不道之事，他说，官家迟迟不封他晋王，就是没打算立他为储君，他等不了了。“ “那你是怎么说的呢？“赵匡胤睁开眼睛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徐莞。 “我说，官家不封你晋王，是因为你还没做出什么值得封王的事，你在开封府尹位上好好做，让官家看出你的才干，官家自然会封王。“ “你说的不错，他又如何回应呢？” “他只是笑。” “只是笑？” “对，他只说我不了解官家。我说他以小人之心揣测官家，他便。。。” “便要如何？” “他便要掐死我，让我与他同归于尽。官家，他府上养了那么多江湖高手，其祸心路人皆知，你还不快快赐死于他。。。” “好了，不用再说了！”赵匡胤又对段锋道“打开门，所有人退下！” 徐莞又偷偷看了梁金奴一眼，后者的眼神里充满恨意和杀机。徐莞赶忙挪开视线。 赵匡胤进来后，徐莞想要起身，却被他按住，自己也在徐莞对面坐了下来。 “你的病好些了吗？”赵匡胤问她。 “回官家，好多了，头不像先前那么昏沉沉，身上也轻快了许多。多谢官家赐。。。” 赵匡胤打断徐莞的话“朕也病了” “官家怎么了？要紧吗？”徐莞关切地问道，伸手摸了摸赵匡胤的额头，又道“的确发烫“ 赵匡胤看着徐莞的眼睛，道“为你病了。“ 徐莞见赵匡胤眼神炙热看着她，悬了许久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宣御医看过了吗？”她问。 “朕不需要御医“赵匡胤抓着徐莞大氅的前襟把她拉到自己近前“朕只要你。” 赵匡胤猛然扯下披在徐莞身上的大氅，将徐莞推倒在稻草上，身体重重的压在她身上，那大氅落下来正好盖在两人身上。 徐莞起初惊讶地看着赵匡胤，但他从赵匡胤的眼神里已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下意识朝梁金奴那里瞥了一眼，只能看到梁金奴衣服一角。 “官家，妾不惯这样。”徐莞微微抗拒着赵匡胤“还是等回。。。” 赵匡胤没有叫她说完，便吻住了她。 徐莞只觉自己抱着的是一团火。 赵匡胤低吼着，弄出很大的动静。 徐莞料想他是故意的，他就是要当着赵光义手下的面占有徐莞。 徐莞只好闭上眼睛，任他摆布，同时也为自己和光义感到悲哀。她回想起与光义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竟忍不住流了眼泪。 赵匡胤亲吻着徐莞的眼睛，一面喘息，一面对她说道”朕不会让你后悔今天的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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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赵大也不是不想封光义为晋王，只是一直拖这个时间，拖到最后实在不行再给他这个甜头，让他嗦一阵子去。封晋王就封呗，到时候想搞他还不是照样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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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立储这事，很多厉害的君王都搞不定。 康熙也是栽在这个事上，搞出个九子夺嫡，太残酷了。 封建王朝选人制度就是没法弄。 毕竟家天下，要选贤能的，那谁贤能，评定标准是啥。要立长子，长子不给力，也是闹心，一方面闹心，一方面其他兄弟就不服了，凭啥他那么怂还能当皇帝，我不服就要搞他。 所以这就是封建王朝最大一个硬伤。 |
| 木有人说今天赵大很欲嘛。。哈哈哈，好吧，我吃饭去了。 |
| 为什么又吞我回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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