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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无冕之后》----北宋两任君王与一位亡国贵妃的隐秘情史[第32页] |
| 作者:爱写字的阿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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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蕊开始那么生气，就是知道宋紫樱不傻，她一句话就让墨玉栽大跟头了，她这么聪敏的人，想不到将来人情要还的吗？谁还，还不是花蕊，这就是花蕊生气的点。其实她都是太温和了，一般人这种情况肯定要大撕特撕的对吧，你想发达想赚钱，叫我去卖？花蕊不就是看透了吗？但宋紫樱一哭，花蕊就心软了。说明她还是想相信宋紫樱没想那么多。想相信她只是无奈。 |
| 很多人性幽微的地方啊…… |
| 对了，还有，花蕊为啥一直对孟昶恨不起来，就是孟昶也好敢和赵匡胤正面，硬碰硬抢花蕊。一种大无畏的，死就死的态度。花蕊她就喜欢这个，没办法，这也是她性格。她性格从哪来的，就因为她自己一直觉得自己是天下一等皮相。她是一个骄傲的美女啊。普通女人可能体会不了那种感觉，但只要想想，现在一个稍微有姿色的女孩子都傲娇成啥样，不难理解吧 |
| 所以有孟昶对比着，又有林御医对比着，花蕊就觉得二义不爱她。她也不能爱二义，但不能不代表不爱…… |
| 后来花蕊就是帮宋紫樱擦屁股，才和赵匡胤又有矛盾。从事情发展来看，这几乎是必然的……不过剧情还是很意外哈，不是为了帮宋紫樱就和二义在一起，惹怒赵大这个俗套。 |
| 我现在发现，大多数人都只看人物台词，不看本质……哈哈哈哈。可能真的就不想动脑子想，就想看现成的。表面赵大和花蕊感情故事底下埋着一个赵二和花蕊的相爱相杀故事呢。所以花蕊到底爱谁？想呗。我觉得都不是我能左右的。按逻辑想，按生活经验想，就想明白啦。 |
| 最后光义问花蕊到底爱谁，花蕊都没回答。但如果花蕊爱的是赵大，她干嘛不说……光义都狠心杀了她，她要是真爱赵大，她肯定说几百遍，气死你丫的。但她没说…… |
| 我总觉得大家看完没啥好讨论的，很奇怪啊……到底咋回事儿。 |
| 明明有那么多没写出来的，可以推敲出来的东西 |
| 不知道是不是这年头还有人有忠君思想哈。反正我回看了一遍，觉得我写的很清楚，赵二有足够的谋反理由。不论从情感上，还是结构性不可调和的矛盾上。 |
| 其实就是，有人喜欢赵大，我不奇怪，就是没有一个人喜欢赵二，我太奇怪了……你仔细琢磨琢磨，赵二有啥错呢。任何人站在他立场会怎么做呢。历史上有没有一个人，是皇上一边告诉大家这个人会继承大统，一边又在默默搞小动作，培养别的继承人的……没有吧……当然是和当时形势有关，皇上不得不这么做，但我就问有没有……有没有一个人这么倒霉。 |
| 其实我觉得有个事特别逗，就是我都写了赵大为了保皇子即位，所以纵容他们的娘胡作非为，就这还有很多人觉得赵大是弟控，感觉很无奈，哈哈哈哈。看来赵大不仅攻略了赵光义，也攻略了普通读者。赵大动不动就摸光义，亲热得很，可能读者就会觉得赵大和光义搞基，其实都是表面啊，看他私底下就对他的真心一清二楚，所以光义不吃他这套啊。一般人可能就被攻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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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徐莞在合香室里做香直到晚饭时分，她总是有意无意地朝窗外张望，心里一直想着赵匡胤是不是该回宫了。小霞给她端来了饭菜，见她站在窗口吹着冷风，便赶忙把窗户关上，问她为何站着吹风。徐莞只说是做坏了一份香，散散味道，好接着试别的配料。 她回到案前用饭，装作不经意地说道“哎，对了，怎么这会儿功夫了，圣上还不回宫呢？” 小霞笑道“这我哪知道，或要在玉津园盘桓几日？“ 徐莞道“不会，只带了那么几个宫女太监，不像是要小住的样子。“ “是吗？姑娘怎会知道宫里这些事？“ “哦，没什么，只瞎猜罢了。” 小霞道“难得姑娘对外面的事有兴趣，姑娘也别一直闷在这里做香，有空还去外面走走，那些神神叨叨的大师之言，我觉得未必可信，若姑娘信了那些人的话，真就一辈子不见人，小霞可真替姑娘可惜了。” “好了好了，这话你都说了几百遍了，我的事我自己知道，你先退下吧。” “哦” 小霞走后，徐莞用了几口饭，又放下筷子，站在窗前张望，天色完全暗下来了，路对面店家都已经挂出了灯笼，她心头莫名略过一丝不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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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胤的那些绝密侍卫，当天夜里，就把幕后主使找到了，当赵匡胤从垂拱殿批阅折子回来，看到一只小小的羽箭插在寝殿的窗棱上时，便屏退众人，通过密道来到那间小院，对着空中打了个呼哨，那脸上雕满花纹的侍卫又飘然而至。 赵匡胤道“有消息了？” 侍卫道“幕后主使已经找到。” 赵匡胤有些怀疑地看了看那侍卫“谁？” “是个年轻人，他说他爹爹叫韩通。“ 赵匡胤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又点点头道“是他，倒也不稀奇了。他现在何处？“ “我们追到南郊十里亭附近，他和那几个刺客正打算逃走，刺客已经被我们杀了，他仍被关在十里亭附近关帝庙里，我们的人在看着。“ “好，朕让皇城吏去拿人。“ 那侍卫也不多话，只点了一下头，便又飞身走了。 赵匡胤回到福宁殿便让闫公公宣段峰觐见，闫公公说段峰也正要面见圣上，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赵匡胤忙叫他进来。 段峰手里捧着一个厚厚的折子进来，还未等赵匡胤说话，便跪下道“官家，那刺客交代了幕后主使！“ 赵匡胤问道“谁？“ “下官，不敢说。“段峰呈上奏折”官家请看，那人名字上画了一个红圈。“ 闫公公接了奏折递给赵匡胤，赵匡胤狐疑地打开，见上面全是人名，有朝廷大臣，武将，各伪国的国君，他赫然在开封府尹这四个字上看到了那个红圈，一时愣住了，接着便把奏折扔到段峰脸上，道“混账！你怎么审的案！口供呢？证词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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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峰低头道“官家，我们怕那刺客咬舌自尽，只好给他带了器具，不敢让他闭上嘴。他口不能言，手也被绑着，微臣只能列出所有有刺杀动机的人，一个一个让他认，他听到开封府尹就点了头，我们还没来得及让他细说，只怕放下器具，他又马上自尽。微臣来，是想讨官家一个口谕，若他所说皆属实，便不追究他死罪，这样他或能不动自杀的念头。是真是假，待他说出详情，我们再去核对，便能知晓。” “不用了，幕后主谋已经被抓住了，你现在派人去南郊十里亭关帝庙把人带回来。” “抓住了？” 赵匡胤道“韩通的儿子。” 段峰惊道“韩微，囊驼儿？” 赵匡胤点了点头，指着那折子道“你这上面也写了这个人吗？” “倒单单把他给漏了，微臣该死，官家与他有杀父之仇，微臣把这都忘了。当年官家带着大军从陈桥驿回了汴梁城，他就逃走不知去向了。微臣还问过官家要不要追查。。。” “是啊，是朕不叫再查，原本韩通就是周世宗的侍卫亲军指挥使，有人叛了周世宗，他以死抵抗是忠君之事，死后，朕还追赠他中书令，他的儿子我也不想赶尽杀绝。” 段峰道“可见做事还该狠绝些，斩草除根才对啊，险些酿成大祸。“ 赵匡胤从对往事的回忆中抽离出来，道“罢了，不说这些了，你去把人带回来，朕要见他。” 段峰领命而去，赵匡胤捡起那折子，见上面列了一长串的名单，又向是对闫公公，又像自言自语道“没想到，朕竟然有这么多的冤亲债主。” 闫公公一时不知如何回话，只能垂首低头站着。赵匡胤又看到名单里还有周符氏，他喃喃说道“周符氏，周世宗的遗孀，符彦卿的女儿，是啊，说到底她也是个苦命的女人。”赵匡胤对闫公公道“她可是你们的上一任主子，如今她落魄了，你们倒还是照样做你们的差事。唐朝没落这几十年来，真真是铁打的皇宫，流水的主人啊。” 闫公公听了这话，吓的脸都白了，他扑通一声跪下，哆嗦道“小的们，只知伺候主子，谁是主子，就伺候谁，其他，其他一概不知。” 赵匡胤看了看闫公公，不解道“你这话何意？“ 闫公公道“官家，这内廷里的谍人一天不除，众人一天都不能安生，不瞒官家说，小的现在看谁都像谍人，有时候看自个儿都像，毕竟小的也是贴身伺候过符太后的。“ 赵匡胤大笑道“朕不过感慨一下，你不是还伺候过后汉主吗。想多了，起来吧。” 闫公公腿脚不听使唤，撑了几下才勉强站起身来，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道“真希望快点找出这个人，也好叫大家安心做自己的差事。” 赵匡胤点了点头道“是啊，不过你们大可不必整日忧心此事，就当没有谍人，你也和其他的内侍官和宫女们交代一番，叫他们也不必在意谍人一说，只不可大意自己的差事就好。” “是，小的明白，小的明日就吩咐下去。”闫公公道“小的叫人给官家宽衣沐浴吧。” 赵匡胤点了点头。宽衣的时候，他看着那些小太监们，又看看闫公公，心里忽然掠过一个念头：他们这些人心里果然没个忠义，若万一哪天他们被什么人买通要加害于我，那可就太危险了。。。 他这样想了之后，又觉得自己可悲，举目望去，不论朝廷，后宫，还是这些贴身的人，竟没有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当年带兵打仗的时候，和那些兄弟们可是以命相托，当年何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怕周围的人怕成这样。 赵匡胤躺在浴池里，闭上眼睛，眼前又浮现出张琼在大殿上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场景，他的身体忍不住一阵痉挛。过了一会儿，他问闫公公“今日是谁侍寝？” 闫公公道“今日名册上无人，不如，小的去叫方婕妤或何美人来？” 赵匡胤道“罢了，不用了。” 他知道其实自己想见的人只有徐莞，他眼前又浮现她当初毫不犹豫挡在自己身前的一幕。 这世上只有两个人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过刀，一个就是张琼，一个就是徐莞，张琼被自己活活打死了，而自己对徐莞又亏欠太多，此生不知还能不能弥补。 他此刻忽然厌恶自己，于是又闭上眼睛把身体埋在水下很久很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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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段峰不消一个时辰就把韩微带了回来，同时带回来的还有那几个刺客的尸体。赵匡胤顾不上就寝，直奔皇城吏衙署，见到被五花大绑的韩微，还有那一地的刺客尸体，赵匡胤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叫人给韩微松绑，韩微冷笑道“别假惺惺的了，要杀要剐，赶快，我也好早点和我爹爹团聚。” 赵匡胤笑道“囊驼儿，朕可好久没见你了，这几年你去哪了？” “我哪儿也没去，就在这汴梁城里。”韩微笑道“可惜你那白痴弟弟压根觉察不到。“ 赵匡胤道“短短几年你身边就聚了这些顶尖高手，还在他眼皮子底下，的确棋高一着。可惜人不能与天命相抗，若你肯归顺朝廷，朕必重用你。“ “你不杀我？“ 赵匡胤摇了摇头“你做人忠孝两全，何错之有。“ 韩微眼睛流露出异样的光芒，然而转瞬即逝了，他摇头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哪怕是一朝天子。我输了，你杀了我，便是成全了我。 若逼我归顺，我也只有一死以明志。“ 赵匡胤看了韩微好一会儿，叹道“好吧，朕不逼你，朕放你走，但朕说过的话，永远算数，你随时可以回来报效朝廷。还有，这么多年，你还没去给你爹爹上过坟吧，去祭奠祭奠他吧，他就埋在你们家的祖坟。你知道的，朕还追赠了他中书令。“ 韩微一言不发地看着赵匡胤，赵匡胤又道“对了，这个人”他指了指五花大绑着的那个刺客“乱咬光义是幕后主使，也是你的主意吗？” 韩微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错，是我教唆他们这样说的。” “你挑的这个日子也是故意要坑害光义吧。”赵匡胤道。 韩微笑道“用不着我离间你们兄弟，早晚你们也会反目成仇，我今日把话撂在这。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段峰踢了韩微一脚，韩微嘴角便流出血来，赵匡胤回头瞪了一眼段峰，又对韩微道“你出去以后，远远地找个地方躲起来，别在这汴梁城里转悠了。朕饶了你，光义想必也不会放过你的。” “你们兄弟两真有意思，一个伪君子，一个真小人。罢了，成王败寇，我这辈子服了，下辈子别让我见到你们。“韩微说完，以飞快的速度抽出旁边皇城吏的佩刀，切腹自尽了。 赵匡胤半晌才缓过神来，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韩微，沉声说道“把他，葬在韩通墓旁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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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皇城吏衙署，赵匡胤只觉胸口憋闷，他耳边一直回响着韩微说的，早晚有一天你们兄弟会反目成仇的话。 回到寝殿后，他又屏退众人，从密道来至小院，换了身衣服，骑上马直奔开封府南衙。 彼时，赵光义正在花园里和符昭在一起，符昭坐在秋千上，让赵光义推她，一众侍女打着灯笼在旁边伺候着。 符昭一直叫光义推高一点，光义也很配合，微笑着陪着她。玩了一会儿之后，光义道“好了，我还有些公务，你自己玩吧。” 符昭拉住光义的手道“不，我就要你陪我。咱们说好的，要找回往日的时光，这还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你就要走吗？以前你可不是这样。” 光义想了一下，道“好吧，那继续玩吧。”说完，他猛推了一把，符昭高高地飞上去了，起初惊叫连连，后来又嫌不够高，仍叫推高些。 光义道“再高就到天上去了！” 符昭道“我就是要飞到天上去！” 光义只好再用力推她，符昭发出咯咯的笑声，光义提醒她抓紧绳子，别掉下来。 众人没有发现，赵匡胤已经站在附近，冷眼看着呢。是符昭的侍女雪鸢最先看到赵匡胤，她赶忙对光义道“郎君，回头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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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义一回头，见官家来了，赶忙丢下符昭来至他面前，道“臣弟不知皇兄驾到，未曾远迎，皇兄恕罪。” 符昭仍不明就里，让光义接着推，见光义不回应，她转头一看，看到赵匡胤，吓的一哆嗦，眼看要从秋千上摔下来，这时一个身影掠过，稳稳地接住了符昭。 是安习。 符昭落地后，赶忙来至赵匡胤面前跪下，叩首道“臣妾御前失仪，请官家恕罪。” 赵匡胤一笑“是朕没有打招呼就来你们家了，平身吧。”他朝跪在地上的安习看了一眼，又道“这位少侠好身手，朕身边就缺你这样的人，你可想跟着朕？” 安习一时不知作何回答，赵匡胤道“罢了，同你开个玩笑，你好好保护你家主子，不得有半点闪失。“ 安习一低头道“遵旨“ “光义，我有事跟你说。“赵匡胤道。 赵光义忙引导他来至见心堂，待侍女奉上茶水下去后，赵匡胤道“刺客幕后主谋，找到了。你道是谁？“ “谁？“ “韩微“ “竟然是他！他人在何处？“赵光义咬牙切齿道。 “死了。在皇城吏大牢里，当着我的面，自尽了。“ “便宜他了！“赵光义气道，顿了顿，他又道“皇兄，他怎么突然冒出来了，这么多年都没见到他人影。” “是吗，人家可就在汴梁城里，哪儿也没去！” 赵光义又惊又恼，站在赵匡胤面前一句话也说不出。赵匡胤喝了一口茶，道“当年我只身一人去韩通府上解释自己并无反意，韩通信了，他却不信，逼着他爹爹对我下手，那时我就知道他是个有决断的。若那天我没有从韩通家走出来，恐怕此时你就要和韩微掉个个儿了，他高官厚禄，而你狼狈流落民间。” “可见冥冥中自有天意。”赵光义道。 “是啊，只可惜了，是个有胆有识的人，年纪与你相仿。若不钻牛角尖，必将前途无量。“ “怎么，皇兄还打算招安了他？” “是啊，我都说了，若肯归顺朝廷，既往不咎。他却没给自己一丝犹豫的机会。” “呵呵，算他识趣。皇兄能放过他，臣弟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赵匡胤并未言语，只是面有郁色。 光义道“皇兄你怎么了？” “没什么，不知为何，心头堵得慌。” “皇兄一定是觉得亏欠了他吧，其实大可不必，皇兄是做大事的人，不该拘泥于这些小节。咱们赵宋立国，可是史上少有的兵不血刃，这一点，皇兄超过多少彪炳史册的君王。。。” “好了好了，我来又不是听你颂圣的。”赵匡胤又看了看光义，道“罢了，你歇着吧，朕回宫了。“ “皇兄又没带跟的人吗？“光义问。 “几步路而已，骑着马，一阵风就到了，带什么人。” 光义沉下脸来，气道 “皇兄再这样擅自离宫----“光义不知该说什么，只得说道”臣弟送你吧“ “别了，咱们两个若被别人一箭射穿，正好一串，这大宋江山也就不姓赵了。“赵匡胤没心没肺地开着武人似的玩笑。 赵光义忽然提高声音喝斥道“皇兄！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赵匡胤停下脚步看着他，光义气道“皇兄多少次不带一个人就在这汴梁城里到处转悠，像韩微这样的人，只要抓住一个机会，皇兄就。。。你现在是大宋的天子，不是一介武夫！再憋闷，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出宫，你知道还有多少人暗中盯着你吗？！” 光义最后一句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赵匡胤看了光义半晌，拍了拍他的胳膊，道“走了。” 赵光义当然知道，赵匡胤敢一个人到处走，是有强大的秘密侍卫队暗中保护，但他必须这样声嘶力竭的斥责。他也知道，赵匡胤之所以心头发堵，不过是看到别人忠肝义胆，父慈子孝，而自己却孤家寡人，高处不胜寒。 或许赵匡胤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来找光义无非就是想找回一点兄弟手足的感情，光义却看得清楚这一点，他必须要给他这份温暖，不管他赵匡胤是否真心信服。 光义这番话确实让赵匡胤心里舒服多了，尽管他不可能仅凭几句话便放下对光义的戒心，但他想，光义心里是有手足之情的，只是身处这样的局面，兄弟二人都只是不得已罢了 。 赵匡胤回宫之后，又偷偷喝了两口酒，当晚睡了一个好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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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光义却又失眠，他反复回想赵匡胤那句：若被人一箭射穿，正好一串儿，那大宋江山也就不姓赵了。 他索性从床上起来，又去泡那人工的露天温泉去了。 他躺在温热的“泉水”里想着，这还是皇兄第一次在他面前承认，他赵光义是大宋稳定的一块儿基石，若他有个三长两短，也绝非皇兄希望看到的，所以他才能容忍自己养这么多的部曲私兵，甚至，皇兄的人会不会也在暗中保护着自己呢？ 正像程羽所说的，这几年是自己发展壮大的绝佳时机，自己不该一直担心未来，而是应该把握当下。自己与皇兄正面对抗是没有任何胜算的，但只要比德昭更适合储君之位，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哪怕皇兄非要一道圣旨立德昭为储，也终究会被自己的实力所碾碎。 其实自己能坐在这开封府尹的宝座上，恰恰是因为德昭年幼，不然怎会轮到自己了，而且自己身边聚拢的全是一等一的人才，这汴梁城又是自己的地盘，天时地利人和几乎占尽，未来几乎一眼可见，自己有什么可抱怨可忧虑的。 光义纳闷，为什么此前那么焦躁，还总是怪程羽不尽心辅佐。 可转念又一想，皇兄现在不敢贸然立德昭为储，也是怕我会不自量力地谋反，到时他杀我也不是，不杀也不是，就像上次那样。 我无意中表露出来的野心未尝不是好事啊，一切其实都恰到好处。 想到这里，光义大笑起来。他像忽然开了窍。 于是，此后，赵光义心情安定地过了一段时间，该请安请安，该议事议事，光义还会每天陪赵匡胤和诸位将军一同在后苑练习蹴鞠，兄弟间其乐融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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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一个人心里就不那么安定了，徐莞一连好几天都还在等着赵匡胤的队伍从她窗下过去呢，可是一直没有音讯。 这天晚上就要歇息了，小霞正在给徐莞铺床，徐莞坐在铜镜前卸妆梳头，她实在忍不住向小霞打听起来。 “哎，对了，这几日我也没留意，圣上是不是回宫了？“徐莞这样说道。 小霞惊讶道“啊，姑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徐莞转过身来问。 小霞一面给徐莞被窝里塞汤婆子，一面漫不经心道“皇上在玉津园遇到刺客了。“ 徐莞手中的梳子哐啷一声掉下来，小霞看了徐莞一眼，笑道“瞧你吓的，没事，皇上没受伤，若真遇了刺了，天下还能这么太平。再说，就算江山易主，咱们还做咱们生意罢了。几年前改朝换代，不也没影响谁做买卖吗。这些事，和咱们百姓无关，且不用操心。“ 小霞过来捡起梳子给徐莞梳头，徐莞又问“是什么人想害 呢？” “嗯，这我也不知，都是听那些来香铺的女眷议论的，我也没留意听。反正只要皇上没事不就得了。” “那，那开封府操演兵阵了吗？” “这谁知道啊。不过，她们说去了玉津园没多久，御驾就回了宫里，想必是没有功夫看什么劳什子阵了吧。“ 小霞伺候着徐莞在床上躺下，自己也打了个哈欠到外间睡下了。徐莞却辗转难眠。她想，为什么偏偏在赵光义操演兵阵的时候遇到刺客，此事会不会对赵光义有什么影响，她又一想，也不知那人可受了伤了，便赶忙坐起来问“那开封府尹呢，他怎么样了？可有受伤？” 小霞已经快睡着了，她含混不清地说“好像有人受伤，但不是皇上。“ “我是问你，是不是开封府尹受伤了？“ “嗯？什么？哦，我也不知道。。。“ 小霞说完不久，外间便响起了轻微的鼾声。徐莞坐起来怔了好一会儿，她忽然觉出，自己在为赵光义担心，她在心里自问，为什么会这样，自己早就该把他放下了才对。 她又宽慰自己，毕竟这个人在自己心里盘恒了十年，这种情愫或许不是说断就断的，但自己绝不可能还爱着他。 此人能在一个女人最孤苦无助的时候，对她作出禽兽不如的事情，就绝不是什么良人。------最后她在心里如此肯定地想着。 然而到了次日早上，她又叫小霞陪她去逛东华门外御街，因为她知道，开封府南衙就在那御街附近。她终究还是放不下心，哪怕看一眼他府门前的动静也是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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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霞一路都很高兴，二人坐在雇来的马车上，对徐莞道“姑娘终于肯听我的，出来走走了，太好了，我也早就想逛街了，姑娘不知道，我在汴梁城长这么大，去过那东华门外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徐莞只是无心地听着，那赶车的老伯却笑道“二位姑娘这是要去买东西，还是下馆子？” “也不买东西，也不下馆子，白看看不行吗？”小霞道。 “那可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我领你们去州桥夜市，现在那儿白天也热闹的很呢。”老伯说道。 “不，就去东华门外。”徐莞斩钉截铁说道。 “好，那咱们就去！” 徐莞透过帷帽的面纱仔细瞧了瞧赶车的老伯，他模样忠厚，脸色黝黑，手上茧子也多，赶车的姿势也地道，和原先那赵匡胤身边冒充赶车人的侍卫可不一样。 她问那人“老伯，你是哪个车行的？” 老伯笑道“我？我是自己的车行，一个小车行，叫喜福号。姑娘不就是来我们车行雇的车吗，怎么这就忘了？就在你们后门巷子口那儿。” 徐莞仔细回想，这才想起来。 一早上她心里都忐忑不安，竟连如何雇的车都忘了。 小霞道“姑娘一早上便魂不守舍的。” 徐莞笑道“想是太久不出来的缘故，有点高兴。” 过了片刻，徐莞又问“老伯，你可知道一个叫广顺号的车行？“ 老伯哼了一声，道“姑娘怕不是本地人吧，这汴梁城谁不知道广顺号啊。“ 徐莞便没再问下去。谁知老伯停了一会儿，又愤愤然说道“这广顺号，明面上是个车行，其实从东家到赶车的，没一个好东西，欺男霸女，欺行霸市，他们家开了那么多分号，其实全是逼着那些小车行入了他们的伙儿，人家本来自己干的好好的，非逼着人家，带着自己的马车入了伙儿还要给他交租子，说什么，他们的字号是金子招牌，要给这字号交钱，呸！不过是咱们汴梁城最大的地头蛇罢了。” 小霞道“是，我也听说过，幸好咱们这有你们这样老实做买卖的车行。” 徐莞道“那你们这小车行，怎么没被他们逼着入他们的车行呢？” “唉姑娘有所不知，我们也是交了钱才躲过的，这汴梁城里各行都有行会，官府不让一行只有一家买卖，我们这些听话的也就被保留了字号，其实私底下也给他们干活，咱们挣的钱，每月倒要给他们三成，就这也比那些入了他们车行的好多了，他们要交六成呢。活活能把人逼死。”老伯叹道。 “他们如此嚣张，怎没有人告他们，官府不管吗？”徐莞道。 “管，怎么管，这广顺号啊，背后的靠山可大了去了，岂是你我这等小民撼的动的。” “什么靠山？！”徐莞和小霞同时义愤地问道。 那赶车的老伯小声道“说出来，吓死人，开封府尹！“，说完又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小霞低了头垂了眼，不发一言。徐莞看了她一眼，就明白她也知道宋记香铺是开封府尹关照的。 徐莞心中烦闷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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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她忽然道“停一下，掉头，咱们回去。” “不去逛街了吗？”小霞问道。 “不去了。“徐莞道。 小霞央求道“别啊，好不容易可以出来一趟，上次咱们就没好好逛街，也是姑娘忽然要回去，怎么这次又这样。姑娘总这样出尔反尔，我都不敢和你一起出门了。”小霞拉着徐莞的手道“费姑娘，算我求你了，我真的好久没出来透透气了，成天忙前忙后的伺候你们两位主子，咱们铺子里别的姐妹过年还能回家玩玩，我却不能。” 徐莞见小霞说的可怜，也只好道“罢了，去便去吧。“ 二人乘着马车经过开封府南衙，徐莞揭开窗帘朝大门望去，见五扇朱红大门全部敞开，官员来往络绎不绝，四个门子在门前站得一动不动，比门口两个大石狮子还像假的，他们对所有来往的官员不迎也不拒。 马车走的很快，一闪而过，徐莞来不及仔细观瞧已经过去好远了，然而那一整个上午她的脑子里都是光义府门前这幅景象，这画面不仅徐莞感到讶异，就连小霞也心里纳闷。 逛锦缎店的时候，小霞就对徐莞说道“哎，姑娘，你说奇怪不奇怪，刚才咱们经过开封府南衙，我怎么看那府门大开，那几个门子也不问来人是谁，都放进去了？这别说是王府了，就算一般的豪门望族的大门也是不好进的吧。” 徐莞道“这倒让我想起一个典故。” “什么典故，说来听听。”小霞好奇道。 “你可知道郭子仪？” 小霞摇了摇头。 “这郭子仪是唐朝时候一个大臣，一个大功臣，皇上很倚重他，特意赏赐他宅子，但是他府上的大门是常年敞开的，甚至有时候府里丢了东西，他也不理，家里人都叫他把大门关上，他就是不同意，你道为何？”徐莞顿了顿，说道“他呀是在避祸。“ “避祸？避什么祸？“ “避功高盖主的祸，避小人诽谤的祸。他常年府门打开，就是让别人看到他家里的情形，省的那些小人诬告诽谤他私下里密谋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徐莞说到这里，自己也忽然有些明白了，想到前一阵子是在光义操演兵阵之日官家遇刺，想来必有一些风言风语指向光义，会不会他也是在向世人表明自己心怀坦荡呢？ 徐莞又回想起李太后曾经说过的话，储君之事处置不当，会引起皇室倾轧的话。 如此细细品来，徐莞对光义的处境又有更深一层体会。 然而刚才那车夫老伯说的，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光义既然如履薄冰，又怎会与这些地痞有所牵连，他如此不检点，难道是为了自晦？ 可他又没有功高盖主，对他来说，恰恰应该让赵匡胤和满朝文武看到他的才干才对啊。 想到这里，徐莞不禁摇头，喃喃自语道“真奇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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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奇怪？“ 徐莞这才从迷思中晃过神来，一看二人已经出了锦缎铺子，走在御街上了。徐莞道“哦，没什么，这御街果然繁华，竟丝毫不输我们成都府最热闹的所在呢。“ 小霞道“那是自然，咱们汴梁城，立国之前还到处破败呢，就是自打开封府尹上任后，这二年一天一个样地起来了。往后还会更好，你就看着吧。“ 二人正说着，小霞看到一个卖果品的店铺，门脸不大却雕梁画栋的，那果子也不是堆在一块儿卖的，而是一个个装在小匣子里，光那匣子都精致的让人爱不释手，小霞和徐莞驻足流连，那掌柜的忙堆笑出来道“二位姑娘，来两个果子？“ 小霞问”什么果子还论个卖的？“ 那掌柜的也不说话，笑眯眯指了指店铺上面的招牌，那匾额上写着“御果“二字。 “这是贡果？“小霞又问。 “呀，姑娘是不常这里逛吧，连我们御果的来历都不知道，这个不是一般的贡果，是御花园里长的果子， 亲自栽种，亲自采摘的。您瞧，这些果子，可都是经过圣上的手的，搁在历朝历代，咱们布衣百姓哪有福气吃到这样的果子啊。来两个吧，您要是舍不得吃，还可以供起来，或送人，都是一等的好东西。“ 徐莞不禁发出一声轻笑，那店主人听了有些不高兴道“怎么，这位姑娘是不信？那您可真是没见识了。你们爱买不买吧，不买就走开，别碍着我做买卖。“ “多少钱一个？“小霞不服气道。 “不多，也就三十文。若您觉得贵啊，还有不带匣子的，二十文一个。” 小霞乍舌道“三十文？一个？若平常的果子够买三五斤了，罢了，反正不都是果子吗，经没经过御手，谁知道啊，费姑娘咱们走吧。” 徐莞笑道“经过御手又如何，不过我倒觉得可以买一些回去，送给那些来试香的客人，就当个不值钱的小礼物聊表心意罢了。掌柜的，若买的多，你可以送货吗？“ “呦，那当然可以啦，就看你要多少。十个八个的我可送不了。“ “小霞，咱们店里包了月银的客人有多少？“徐莞问道。 “嗯，包银的有三十多人，还有些不包银但常来常往的，也有二十多人。“ 徐莞道“掌柜的，给我五百个，送到大相国寺后街东巷宋记香铺。”徐莞从荷包里取出一锭银子，小霞忙拦着道 “掌柜的，我们买这么多，你得给我们按每个20文钱算，带匣子的。“ 那店主露出为难的表情“这，这恐怕不行，姑娘不知，光这一个匣子都要十文钱呢。。。“ “那算了，反正果子也放不久，费姑娘，咱们走吧。“小霞说完拉着徐莞转身就走。 店主忙拦着道“哎哎，那二十五文一个。“ 徐莞刚打算答应，小霞道“就二十文，多一文也没有。“ 那店主咬牙道“好，二十文就二十文，将来您二位可要多光顾我这小铺子啊。“ 徐莞把银子给小霞，小霞交到店主人手里，那店主人恭敬地接过来，又吩咐下人搬果子送货，又在算多少银子，小霞道“不用算啦，正好十两银子，这一锭正好十两，不多不少。“ 店主笑道“是是是，二位姑娘稍等。“ 店主人从货架上取下两个小小的青瓷瓮，道”小的啊，再送您二位小娘子两瓶樱桃酿，这也是御花园的樱桃做的，据说原先那花蕊夫人最爱吃这个，吃了这樱桃酿啊，那脸上，该白的白，该红的红，别提多好看了。“ 小霞笑道“那花蕊夫人可不是吃这些才美的，人家在蜀宫就养的白白嫩嫩的了。 “ 店主道“呦，这你可不知道了，那花蕊夫人刚来咱们大宋的时候瘦的风一吹就倒了，那蜀主可对她不好，她是来了咱们大宋才渐渐养起来的。“ 小霞道“你别信那些说话本的瞎说了。“ “怎么是瞎说，别的不说，那花蕊夫人不能生孩子，还不是蜀主造的孽。”店主笑道。 徐莞气道“你怎知她不能生孩子？” 店主道“那话本上都写着呢，蜀主昏庸无道，连自己最爱的女人也能下如此狠手，一点人味儿也没有，活该他被灭了国。“ 徐莞听了这话，百般不是滋味，匆忙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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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霞还以为她作为蜀国人听了这些难免不高兴，便挽着她的胳膊劝道“到底你也是蜀人，唉，反正以后你还会听到更多这些话，只别往心里去就是了。紫樱姐姐也没少在我面前说大宋不好，起初我心里也不是滋味，不过谁叫她是我主子呢，她又待我不薄，现在她说那些我全当耳旁风，听听也就过去了。” 徐莞道“灭人国容易，得人心却不易啊， 虽不欠蜀主什么，到底还是对蜀人亏欠太多了，此刻不知有多少蜀人因战乱流离失所。。。” 小霞道“哎呀，姑娘别想了，好歹姑娘不是从西蜀逃出来了吗，咱们只把自己日子过好就行了。” 小霞说完拉着徐莞逛铺子，一个劲儿地逗她高兴，徐莞却因私情国恨一堆，心里更加沉重起来，但她不想扫了小霞的兴，只得跟着她马不停蹄地穿梭在各个店铺间。 二人逛了胭脂水粉铺子，头面饰品铺子，还有成衣铺子，小霞手上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到了午饭的时候，小霞提议去会仙酒楼，可二人到了那儿才发现，所有散座和包厢都要提前月余订好，两人只好在附近随便找了家粥铺，要了一个二楼的包厢，徐莞这才把帷帽脱下来，打开后窗一看，那后街虽窄，却也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小霞又问店家要了一个空碗，把那樱桃酿倒出来一瓶尝尝，徐莞让小霞从小包袱里把自己的筷箸和勺子拿出来，用那小银勺也挑了一点尝了尝，就觉得味道不似宫里吃过的好，便不再动了。 小霞却赞不绝口，那巴掌大的一小瓶，她竟全吃完了。 饭毕，徐莞见没有茶水漱口，只好叫小二上一壶茶，小二以为她要品茶，便道“姑娘是要煮茶还是要点茶，咱们粥铺里也有特别好的点茶娘子，可以在茶上作画的，不如小的叫来伺候二位？” 小霞道“好啊，那快叫来。” 小二走后，徐莞道“我不过想漱漱口罢了，又叫什么点茶啊。” “反正今日好容易出来一趟，好看的好玩都看看玩玩，下一回再来这御街还不知什么时候呢。” 小霞道“其实点茶我也会，只是不太精通，我也想看看学学，日后伺候二位东家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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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市井的玩意儿，有什么好学。“徐莞笑道”我和紫樱平常也都只喝煮茶。“ 小霞笑道“那姑娘可就跟不上咱们汴梁城的风雅了，这里不论市井坊肆也好，儒生雅聚也好，这点茶都是必不可少，若是一个略有些体面的儒生，竟连点茶也不会，会被人笑话的。“ 徐莞道“陆子有云，茶之为用，味至寒；为饮，最宜精行俭德之人。就是说茶道至简为上，繁复不见本真皆为下品。其实点茶在西蜀早就时兴，但我在宫。。。我在家里，从未跟风追捧过。“ “哦“小霞点了点头，又道”不过就连那陆羽本人喝茶，不也繁复至极，唐人又爱重口，煎茶时放花椒，大料等物，我琢磨着，还不如咱们现在的点茶呢。“ 徐莞道“点茶虽风雅，到底过奢了，若举国上下皆推崇备至，不知要耗费多少财力，若民风好奢，国势必江河日下。再一个，只见茶末不见茶形，茶经中也是等而下之的。禅茶一味，茶的甘苦本身便契合人生况味，倒不是工序累积就能悟出。“ 小霞支着下巴想了想，道“哦，还有这样的说法，不过，我只觉得越费时费力的便越风雅，难道只许公子王孙点茶，不许百姓也附庸一回风雅吗？“ 徐莞笑道“附庸便不是真雅了，罢了，我不过一家之言。你喜欢点茶就好好学吧，将来也可与铺子里姑娘们坐而论茶了，倒比坐在一起家长里短的强。” 未等小霞说话，那点茶娘子便带了女徒弟一块儿来了，在包厢里摆开茶案，几番注水，击拂，那茶粉便被做成一杯有着浓密泡沫的茶汤，那胖胖的点茶娘子又问二位客官要画什么，小霞道“画个白菜吧，白菜白财，图个吉利。“ 徐莞道“我的不用画。“ 那点茶娘子便先把一杯端给徐莞，又在另一杯里用小勺挑着剩余的茶粉，几笔画了一棵胖胖的白菜，双手端给小霞，又恭恭敬敬施礼退下去了。小霞见了喜欢的很，翘起兰花指，端着杯盏小口地饮着，生怕把那图案喝没了。 徐莞侧过身去，以袖掩面，喝了一口茶，漱了漱口，用自己的帕子接了，丢在桌下白瓷渣斗里。 |
| 下午或者晚上继续 |
| 哎，我怎么发现圣上这个词有时候都显示不出来。。sheng sha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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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马走四方 2021-10-08 13:24:51 这是当时真画画，还是参考了咖啡拉花呀？ ----------------------------- 当然是真画面，咱们老祖宗的玩意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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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结了帐正下楼，就听楼下吵嚷起来，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粗声大气地道“就点一碗白粥，一坐坐一天一晚，好意思吗？啊？！我店里一桌接多少客都是有数的，你们坐着不走，也不点别的，一天这样，两天这样，这都十几天了，你们想干嘛？想让老娘赔死吗？” 另有一个少年的声音道“我点了啊，我不是点了一碗粥？后来又点了一壶茶。” 那中年妇人道“你好意思说，你点了一壶最便宜的茶叶沫子，两文钱一大壶，你们就坐在这喝一上午，连一盘点心都没要，若客人都像你们这样，我别做买卖了我！都回家喝西北风去吧。滚滚滚，我这店不欢迎你这样的客人！” 那少年也提高了声音嚷道“你凭什么赶我走！我又不是什么也没点，又不是白坐着。” “这是老娘的粥铺，老娘想让谁来就让谁来，想让谁走就让谁走，听见了吗，赶紧滚蛋！“ “我们就不走，我们点了粥还没吃完呢！你也别想赶我们走。“ “哎，你还有理了你？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把这两个小兔崽子给我轰出去！“ 徐莞和小霞循声望去，见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穿着打了补丁的单衣，正红着脸梗着脖子坐着，他身边一个五六岁男孩子虽穿着粗布袄子，那袄子却也打了许多补丁，棉絮也露出来了，他们面前桌上整整齐齐堆满了书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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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食客劝道“算了吧，他们一看就是穷人家孩子，老板娘你就发发善心，让他们在这里取取暖吧，大冷天的这小哥两就穿这点衣裳，可怜见的。“ 那老板娘把腰一掐，眉毛一竖道“他可怜，谁可怜我啊，我这铺子一月的租钱就要八十两银子，我一睁眼就欠钱，从早忙到晚也只够我们一家的饭钱，好嘛，他两往这一坐一天一夜，就点一碗白粥一壶茶，还不够我给伙计的饭钱呢，我倒贴钱伺候他们两吗？“ 又有食客劝道“可你这铺子，不是没坐满吗，你瞧，也没几个客人啊，又不是他们走了你就能多赚多少。“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若都像他两这样，人人来了就点那么点东西，我怎么办，我只能去死了。别废话了，赶紧滚，起来！别吃了！“ 那老板娘见那五六岁小男孩正大口大口地喝粥，一把夺过粥碗，薅着他的头发把他拽出座位。 那少年推了老板娘一下，叫道“不许碰我弟弟！” 眼看就要打起架来，门外来了个开封府的军巡，大声嚷嚷道“怎么了？吵什么呢？” 那老板娘见了军巡马上堆了笑，道“军爷，你瞧，我这小铺子，小本买卖，可比不得人家豪门富户随便能赏别人点儿小钱，我这是要养家糊口的呀，可这俩小子，天天来我这一坐一天，夜里也不走，一天就点一碗白粥，一碗呀！若人人都像他两，我别做买卖了，我就是想让他们走，可他还跟我横，还偏不走。” 那军巡斜着眼睛看了老板娘一眼，又上下打量了那少年和男孩子，把刀往桌上一杵，道“多大点事儿啊，你这破地方，就没有他两，该黄铺还得黄铺啊。再说，人家在你这看书用功，你这也平添一股书香雅气，也没什么不好，你就当接济穷人了呗。说不定人家将来发达了，还能念着你的好呢。” 老板娘一愣，气道“哎你这军爷怎么说话呢，我是做买卖，又不是做善人，凭什么我要接济他，我接济他，谁接济我呀。” “那你想怎么样啊？”军巡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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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滚蛋，再也别来了，还有，我今儿就把话搁在这，以后凡来我粥铺的，不点个二两银子的饭钱，一律不接待！“ “不行，你若不接待，信不信我一刀剁了你！”军巡抽出刀来在老板娘面前晃了晃。 老板娘起初吓的不敢言语，过了片刻，她把心一横，道“这是我的铺子，我说了算，你一个小小的军巡，难不成光天化日还敢杀人？你别忘了这可是天子脚下，来人啊，把这两穷小子给我撵走！” 那军巡见店家不吃他那一套，也有些意外，他挡在少年面前，道“我看谁敢！” 这时，几个食客小声议论道“这开封府的府兵也太霸道了，人家掌柜的也不容易啊。” “是啊是啊，何况一个妇道人家。” 那老板娘见有人支持，便又对伙计耳语了一番，伙计出去后没多久，便有附近几个店铺的人来劝和。 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人道“我说这位军爷，你可不敢在这皇宫边上耍威风啊，你也知道， 可常常微服私访，万一瞧见你在这欺压百姓，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谁欺压百姓了，我这，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军巡嚷嚷道。 “那你也不能命令人店家做什么啊，店家又不归你管，你当没有王法了是吗？“ “就是，你想发善心你自己掏钱给他们买点吃的，别让人店家吃亏啊。“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嚷嚷起来，说的全是同情店家的话，更有人指着那少年道“你家贫难道就要占别人便宜吗？！“ 那少年急着辩解道“我没有占便宜，我点了粥的！“ 可他的声音淹没在人群里，军巡也被人团团围住，无法脱身。 小霞和徐莞远远瞧着，小霞道“姑娘你说，到底谁有理啊，我怎么看那掌柜的有些讨厌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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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莞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交到小霞手上，道“你去，把这银子给那小公子，让他带着弟弟找个清净暖和地方温书去吧。” 小霞点了点头，接过银子就过去了，搡开人群，来至那少年面前，把一锭银子塞在他手上，又大声说道“这些钱你拿着，带着弟弟找个清净暖和地方温书去。” 那少年红着脸，一个劲儿推辞不要，小霞只好把银子塞在那小男孩的衣兜里，转身走了。众人一时间皆不说话了，小霞来到徐莞面前，笑了笑，两人挽着胳膊离开了。 说来也巧，这一幕恰被坐在角落里的林翰民林御医瞧见了，他原本也不想多管闲事，只默默喝自己的粥，但见众人只帮店家说话，更有人指责那少年，他便有些坐不住，也想给那少年一些钱，他银子都掏出来了，只是见那么多人吵吵嚷嚷的，又犹豫着没上前去。 那少年拿着银子追出来，只不见了徐莞二人踪影，只好对着她们离去的方向拜了一拜。原来徐莞和小霞故意转到后街去了，见少年领着弟弟走了，她们才会心一笑，接着逛街去了。 没走多远，便迎面遇到了林御医，林御医对着二人便施礼，小霞和徐莞都吓了一跳，小霞道“你做什么？” 林御医道“姑娘别误会，在下只是看见姑娘刚才的仗义相助，敬佩姑娘为人，特来道谢。” 徐莞怕林翰民认出自己，赶忙拉紧了帷帽的面纱。 小霞道“哦，原是这样，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再说，你是那少年什么人？何须你来道谢？” “我虽不是那少年什么人，但世风日下，也是我所痛心的，姑娘做的虽不是什么大事，却足能暖那少年的心。“林御医道。 小霞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只笑了笑道“哦，那，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林御医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冒昧，红了脸道“哦，在下实在冒昧，告辞。” 林御医转身要走，恰在这时一个身影飞过，他再一看，自己装钱的袋子没了，他忙大叫道“抓贼啊！” 周围人只是看了看却无动于衷，他只好自己去追那人，徐莞和小霞互相看了看，小霞挠了挠头道“怎么了这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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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又走了没多远，林御医气喘吁吁地又跑回来了，对小霞做揖道“姑娘等一下，实在冒昧，能不能借我二十文钱。” 小霞道“做什么？哦，我明白了，你是骗子吧。” “不是不是，我是翰林御医，绝不是什么骗子。我是刚从宫里出来，本想着吃完了粥就雇了马车回家去的，没想到。。。对了，我可以告诉你我家住哪儿。” 小霞道“哎呀，不听不听，哪有那么巧的事，哦，你瞧着我们出手大方就也想骗点是吗？还翰林御医呢，你走开，再不走开我叫人了！” 徐莞又从荷包里找出一串钱，递给林翰民，小霞忙拦着道“哎呀，姑娘，这人明明就是个骗子。” 徐莞怕林翰民听出自己的声音，一言不发地推开小霞的手，仍把一串钱递给林翰民。林翰民赶忙施礼道“多谢小娘子，鄙人林翰民，住在惠民河的延福桥后街，第二户，门前有石狮子的，若找不到，随便一打听，问林太医家就行。” 林翰民红着脸说完，再抱拳一揖，转身便走，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小霞眨了眨眼，愣了半晌道“这叫什么事，白白被骗去一吊钱。” 徐莞道“放心，他不是骗子。” “姑娘如何知道。” “你若不信，大不了去他府上把钱要回来嘛。” “我才不去，延福桥那么远，还不够我倒贴车钱。”小霞挽着徐莞的胳膊道“罢了，就当喂狗了。” 徐莞拍了小霞手背一下，嗔怪道“别这么说话！” 徐莞一边走，一边想着刚才，林翰民一本正经又窘迫的样子，越想越觉得好笑，便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霞问她笑什么，她只摇头道“没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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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二人直逛到街上点了灯，才雇了马车往回赶。路过开封府南衙，见府门口也正在上灯，来往的人不多了，但大门仍开着。小霞道“好气派王府啊。“ “他还未封王，宅邸却如此恢宏，明明已经僭越了，还想标榜清白，真让人看不懂。”徐莞道。 “姑娘你有所不知，据说这是圣上赏赐的，那兴元尹的府上更华丽呢，只因圣上怜恤他们二人少时正逢乱世，没享过什么福，尤其是那兴元尹，刚生下来没多久就赶上契丹人打进来了，故而才想多弥补他二人。那兴元尹，还不是圣上的亲弟弟，是庶出的。要不说， ，可真是一个好大哥呢。” 徐莞惊道“兴元尹庶出的？这事你如何知道？难道又是那些女客们传的？“ “是啊。“小霞点头道，她想了一下又道”不过这事你只别说出去，还没有多少人知道呢。别看咱们铺子小，可是能知道不少大秘密呢。“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既然皇家不想叫人知道，必有不叫人知道的道理，若跟风瞎传，搞不好就要牵连其中的。” “怕什么，又不是我们说的，我们也是听了就烂在肚子里，反正是那些女客说的，我们还能叫她们不说话不成？” “你不是对我说了嘛？” “姑娘又不见外人的，对你说了，和对着墙说了有何两样？“ “总之这样不妥。”徐莞蹙眉道。 小霞笑了笑不以为然。 二人回到宋记香铺，紫樱早在后门张望了，见二人下了马车，忙紧走几步上前数落道“你们怎么逛到这样晚，害得我一天心神不宁，小霞定是你贪玩，我不是告诉你费姑娘不能多见人，你心中怎没个数呢。” 徐莞一面朝院子里走，一面道“不怪她，对了，你可收到果子铺的御果？” “收到了，光是卸货就卸了半日，堆在那竟占了半个货仓，姑娘买这么多果子做什么。” “一半用来赠给客人，一半分给铺子里的伙计和姑娘们。”徐莞道。 “那也用不着这么多哪，那些女客谁家没收到过圣上亲赐的御果，谁稀罕这些，铺子里姑娘们，你就给她们，她们也不舍得吃，多半供起来，白放坏了糟蹋东西。”紫樱道。 徐莞笑道“那些女客稀罕的玩意儿，你赠的起吗？不过一点心意，叫她们拿着赏给下人也好，至于咱们家的姑娘们不舍得吃，那就更得多给她们些，一人分它十个二十个的，叫她们拿回家去，也让爹娘高兴高兴，叫他们爹娘放心自己的闺女跟着咱们。不过几两银子的事儿，都算在我账上，你就别啰嗦了。” 紫樱只道“也就姑娘出手如此大方，罢了，既买了就买了吧，钱还从柜上走。” “对嘛，这才像个当掌柜的。”徐莞笑道。 紫樱在徐莞背后做了个嗔怪的表情，又对小霞耳语道“你明知柜上钱紧，怎也不拦着她些。” 小霞只是低头吐了吐舌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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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莞又道“对了，紫樱你到我房中来一下。“ 紫樱便叫小霞去柜上盯着，自己随了徐莞去她的客房。二人进了房内，徐莞把门关上，悄声对紫樱道“我问你，可是有女客在咱们这里瞎传什么兴元尹不是 的嫡亲弟弟？“ “哦，我当什么事呢，不错，是有这话。”紫樱转过身给徐莞沏茶。 “别人不知，你在宫里当差那么多年难道这点计较都没有？这种皇室刻意瞒着的事，岂容下面人乱说？你怎么也不拦着那些女客？” 紫樱低头笑道“拦，如何拦呢，她们是主顾，我们是店家，她们来咱们这里不就是图个在家里没有的痛快，咱们如何好给她们定规矩啊。”她把茶盏递给徐莞，又道“姑娘放心，我们这里人我都不叫瞎传。“ 徐莞蹙眉一叹，饮了两口茶，便也不再说什么。 那晚就寝梳妆时，徐莞想着，赵匡胤竟然被刺，也不知那刺客是什么人，与他有何怨仇。又想到，这遇刺一事怕是也给赵光义带来不少非议，否则他又怎会做出那种府门大开的反常之举。她对着铜镜，又在心里自问，为何我要替这两人担心，他们的事与我何干啊！ 梳完头发之后上床躺着，她仍心绪不宁，只好又下床，把那梳妆台上多宝盒里，赵光义送的那枚镯子拿在手上看，看着看着，便又有些气自己还放不下。 她索性把衣柜打开，拿出从费府带出来的小金匣子，把那镯子撂了进去，正要关上匣子，又见最下面那本新买的《飞龙传》，便拿了出来，重新锁上匣子，把那匣子使劲儿塞在衣柜最里面。 她剪了剪烛花，便靠在床上，打开《飞龙传》翻看起来。 忽见其中一页上画着一个纤腰娥眉，面容俊俏的女子，她立刻停在那一页，见回目上写着：千里送京娘万世英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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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莞不禁想着，这京娘是谁，在宫里时，怎不曾听人提起过呢。一目十行地看下去，原来这讲的是赵匡胤年少时，为避祸离开家乡，路过太原的清油观，见一女子被响马抢了关在观里，便义愤之下只身把那京娘送还家乡的故事。 书里写道，那京娘生的“眉扫春山，眼藏秋水，似西子捧心，又如杨妃剪发。一股风流态度，丹青莫能尽描。“ 徐莞喃喃道“呦，还真是个楚楚可怜的女子。“ 继续往下看去，又见书里写：赵公子说道“小娘子，此处到你家乡，路途遥远，一路上若无可称呼，旁观不雅，不如你我结为兄妹，方好同行，不知小娘子意下如何？”京娘道“这怕使不得吧，公子官宦豪门之后，奴家怎敢高攀？“赵公子又道”你我同姓，也算祖上是一家，现如今只能如此，方好同行啊，小娘子又何必过谦。“ 于是，徐莞便看着那京娘的插画，在心里想着当时那副情景。 白天，京娘骑马带着帷帽，赵匡胤手持一条棍棒牵着马，走在乡间开满野花的小路上。遇到歹人，赵匡胤身手利落地打跑了，把个差点掉下马的京娘抱在怀中，二人四目相对，又别过脸去。 晚上，他与京娘睡在同一间客房里外间，二人相敬如宾，却各自辗转反侧。 想到这里，徐莞心头竟然泛起一丝丝儿醋意。 |
| 宋初这个时候房价没有特别的记载，不过宋太宗时期就有了，合现在每平65万…… |
| 宰相都买不起房，租房住……欧阳修，苏轼，秦观这些人都买不起房…… |
| 宋太宗时期内绫院职工工资是每月4两银子。 |
| 也从一个侧面告诉我们，买不起北上广的房子，不是啥奇怪的事……北宋宰相，大文豪都买不起。但人家照样名垂千古……哈哈哈哈。 |
| 所以宋朝的繁荣其实是没有惠及普通百姓的，阶层差距巨大。 |
| 所以不难理解老板娘为啥那么焦虑……简直就是给房地产商打工……所以就没有仁心了。都是因为穷……她也是穷人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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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书中写道：那京娘自望离家越来越近了，心中念及赵公子之恩，暗自寻思，想当初红拂不过一乐女，尚能自择英雄，如今我身边就有一个救命恩人，若舍了这个豪杰，日后终身，又哪个可许？便有意把话挑明，却又害羞不知如何开口。 这一日，已到京娘的家乡蒲东县内，此女子便总是推说腹痛要出恭，不停的让赵公子扶她上马下马，将身依偎，耳鬓厮磨，千种风流。那赵公子虽面红耳赤，却丝毫不曾冒犯。京娘见他不通风情，只能骑在马上暗自神伤。 看到这，徐莞蹙眉道“果然男人笔墨，粗俗无比，好端端一幕试情，尽写些出恭污秽之事，简直大煞风景！” 她忍着不快，继续看下去，书中又写：及到了客栈住下，半夜里，京娘实在熬耐不住，便披了一件薄衫，推开门款款来至赵公子睡塌前，眼中蓄了泪直盯着那赵公子看着。 赵公子忙问“贤妹怎么哭了，是哪个惹你？”京娘道“小妹只是想起一事，心中烦恼，又不敢开口和大哥说，所以哭了。”赵公子道“你我既结拜为兄妹，何事不能直言，尽管说来，有何冤屈，为兄替你伸张！“ 看到这里，徐莞道“大半夜穿如此薄透，还面带幽怨之色，是个男人也知何意了，装什么傻，充什么愣。这赵宰相也着实可笑，明明想写赵官家洁身自好，却反有一种欲说还休之感，怪不得那书铺掌柜的看这书看的入了迷，怕是为了看这些香艳俗事吧。 “ 又往下看去，书里写道：京娘道“小妹因随父进香，惨落贼人之手，幸蒙恩人相救，报仇雪恨，又不远千里相送，此番恩德没齿难忘。小妹常思无以为报，若恩兄不嫌弃，收小妹做个铺床叠被的身边人，小妹于心方安，不知，恩兄允准否？“ 赵公子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贤妹此言差矣，愚兄千里相送，不过义气激愤，若图贤妹之貌，又与那些贼人有甚两样，传出去，岂不是让各路英雄耻笑。贤妹此话不可再提，否则愚兄可是要翻脸的。“ 京娘见赵公子如此说，便也无可奈何，只得低头施礼道“恩兄高见，非凡夫俗子可比，妾今生无以为报，死后也当结草衔环！“ 赵公子忙扶起那赵京娘，两个说话直到天明。正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自此那京娘更严敬赵公子，而赵公子待京娘更怜惜了。 看到这里，徐莞道“京娘哪是严敬他啊，怕不是一时面上难堪，躲着他吧。而他，倒像对京娘上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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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莞又好奇京娘最后和赵匡胤如何了，便赶紧往下看： 那京娘回家之后，因爹娘暗自寻思，孤男寡女一路同行，便没有什么风流事也会被乡里邻居传出不好听的来，又看这姓赵的英雄，器宇不凡，将来想必是人中翘楚，便在接风宴上把话挑明，要将小女嫁给那赵公子。 哪知赵公子以为这二老误会自己贪图京娘美色，便勃然大怒，竟掀翻了桌子拂袖而去。此后，京娘不断受到乡邻的指指戳戳，不堪受辱之下，竟投河自尽了。死后芳魂仍为独自赶夜路的赵公子点一盏灯，为他照亮脚下的路。 那赵公子自知害了京娘，也捶胸顿足不已，及至登了大宝，第一件事便是杀了那带头污蔑京娘的乡老，又给京娘在家乡盖了香祠，旌表节烈，才算抹平心中歉疚懊悔。 徐莞放下书时，仿佛自己便是那赵京娘，心中充满不甘与哀怨。她又想到当初赵匡胤明明说过要用他的一团火来暖她心里的凉，可偏又在自己表明爱意之后就莫名恩断义绝。难道这是他一贯的做派？就是喜欢看女子为他心痛罢了。可见，自来都是女子多情，男人薄幸，如今我有心要改一改这心软的毛病，却也是嘴上强硬罢了，到何时才能真正如红拂般豪迈洒脱呢。 正独自叹气，小霞见里屋的烛火还未熄灭，便披了衣裳推门进来吹蜡烛，见徐莞这样，问道“姑娘怎么哭了？” 徐莞这才发觉脸上有些凉，一抹竟真的是泪。赶忙挤出一个笑，说道“看这《飞龙传》而已。” 小霞道“吓我一跳，我当怎么了呢。太晚了，姑娘早些歇着吧，别伤神了。我替你把蜡烛熄了？” 徐莞点了点头，躺回被子里，一夜未曾睡实。 楼下，开封府的府兵，仍静静地守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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