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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哥们儿,早点睡,明天我和你女朋友还有事呢(拒绝一切转载)[第9页]

作者:凌凌浩
首页 上一页[8] 本页[9] 下一页[10] 尾页[26]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怎么不叫傻娃,叫莎娃?”张茗青笑道。
    我轻轻撸着猫说“女孩子家家的,叫什么傻娃。”
    我在客厅给莎娃搭了窝,还在楼下的宠物店买了给猫玩耍的攀爬架,每天喂猫粮翻猫砂倒也给枯燥的生活增添了些许乐趣。有的时候上班还会想我的猫在干什么,以至于我花了三千多块钱在客厅装了三个高清云台摄像头,没事就打开手机看猫。
    月底的时候桓美晨又来我家吃饭,看我家里的布置和没事就坐在那里撸猫的我说道:“你真该找个女朋友了,否则一只母猫就天天让你神魂颠倒的。”
    我说:“我觉得这样挺好。”
    桓美晨问:“国庆节打算去哪里嗨?”
    “我答应我妈,回家陪她老人家。你呢?”
    “我弟弟要去对象家提亲,让我开车回去给他充门面。”
    “你自己开回湖北啊?”我一边挑辣子鸡里面的鸡块一边问。
    “不然呢?你陪我开回去?”
    我看了她一眼,她也在专心致志的挑辣子鸡里面的鸡肉。“算了,买不着回来的票。”我答。
    桓美晨说:“还有个事儿,你上次喊我装你女朋友,这次我得喊你装我男朋友。”
    我一下从她筷子里抢了一个鸡肉,问道:“什么个情况?”
    桓美晨说:“那个王八蛋,就是我大学那个男朋友,有了我的微信,要来北京出差,非要约我。”
    我嚼着鸡肉大大咧咧的说:“你说吧,怎么搞,文斗还是武斗!”
    桓美晨说:“我说实话不怎么恨他,我现在特别感谢他,谢谢他的不娶之恩。”
    我说:“明白了,保证让他悔的肠子都绿成一根儿黄瓜。”
    桓美晨说:“这家伙弄个头像是奔驰的大G,我找了半天,最后赵宸帮我从她闺蜜那借来一辆,明天他说请我吃饭,让我选地方呢。”
    我说:“需要我干啥?”
    桓美晨一笑:“你陪我去就行,我现在一切都比他好,就差一个男朋友。”
    我说:“你把他约到定慧寺,咱们带他去顺峰,好好额丫一顿。”
    各位,今天休息,好好陪媳妇儿,明天也更的不多,周一补上。文中的莎娃是我家猫的真名儿,她在我和我媳妇恋爱过程中起到至关重要作用。不幸的是在两年前由于我俩的疏忽莎娃跑了出去。这只猫主子那是第一次去自己跑出去,可能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我俩找遍了整个万柳都没找到。我媳妇儿和我结婚快四年,那是她唯一一次哭。后来陵园儿蹦迪想再给我找一只俄短,被我俩拒绝了,猫的寿命相对人来说太短了,迟早会离我们而去,我俩难以承受。
    各位周末愉快,催更可以骂我,别骂茗青就行,周一补上。
    ps 媳妇起床前我把昨晚改的先发出来,晚上不管改到多晚我还会再更一次,昨天大休息了一天,好多留言没有回复,抱歉。
    昨天看了民法典最后一版征求意见稿,以后离婚要有新变化了,夫妻再想离婚要提前三十天去民政局登记,三十天以后还想离才能办手续,这三十天就是冷静期。我昨天把这个和我媳妇说,我媳妇反问我:“和咱俩有关系吗?”我说没关系,纯属学术探讨。
    第二天等来她男朋友,这厮开了个不到十五万的合资SUV,发福的身材和桓美晨口中“帅气的篮球健将”一点也不沾边。他没想到桓美晨会带我来,可能还以为可以利用以前的感情吃个饭,甚至约一下占个便宜。桓美晨今天捯饬的花枝招展,妆容精致,一身名牌儿。与我第一次见她时候简直判若两人。挎着我,和他前男友有说有笑的就进了顺峰。
    顺峰好贵。
    坐好以后桓美晨也不看菜单,点了五六个菜,那男的大大咧咧的说:“小美你这不对了,这么多年了,我好不容易再见面,请你吃个饭你就点这俩菜,服务员拿菜单来,我再点俩。”
    等他看了菜单就不说话了,墨迹了几分钟说:“再来个拍黄瓜吧。”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顺峰包间里一个拍黄瓜要68元。
    席间我渐渐弄明白了,这厮毕业以后回他们县城当了一个公务员,现在是副科级,一个月乱七八糟加起来能拿三千多块钱。“我老丈人在我们县中心地带有两套门面房呢!哎,生活也就那么回事,吃点喝点的。”他自豪的说。
    整个过程中,桓美晨话都不多,一直在那吃的开心,我则和那男的东聊西聊的,时不时的捧一捧他。
    吃到最后这厮问桓美晨:“妹夫是干啥的?”
    桓美晨张嘴就来:“嗨,一央企公司副总,一年也就六十来万。”
    那哥们儿被茶水呛得直咳嗽。
    半天才平静下来说:“美晨好福气啊。”
    桓美晨说:“嗨,窝囊废一个,还没我零头挣得多。不过他就是房子多,有七套房子,要不我才不找他。”
    这厮结账的时候我觉得他心都在滴血,我粗略算了一下,这几个菜应该在三千多块钱,还不算那壶茶,他回家要是敢放到差旅费里报了我就敬重他是条套马的汉子。
    出了门儿,他说:“坐我车吧,我送你们回去。”
    桓美晨一边按开那辆粉色的大G一边说:“不用了,我俩开车回去,你外地车走不了二环。”我心想我们嬛嬛这是在家练了多久的词儿,没一句实话还句句暴击,我咋不知道从西四环到她家还得走二环。
    上车以后桓美晨自言自语道:“早知道丫这么low我就不搭个人情借车了,完全和我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说罢扭头和我说:“现在真得感谢他,要是他家真给我也在他们县找个工作,我现在没准成大妈了。”
    我和她说:“那也不一定,以你的能力,你也不会甘心一辈子就平凡下去,只是他没有上进心罢了,不过我觉得你感谢的人不对,你得感谢哥好不好,当初要不是哥一脚把你踢到北京来,你能这么洒脱?”
    桓美晨瞟了我一眼说:“你其他说的都挺好,洒脱这个词用的不好,你自己活的都不洒脱,我怎么感谢你让我活的洒脱?”

    妈的,我发现我最近和女人辩论,从来没赢过。
    转眼到了九月下旬,何一达孩子还在医院住院,我和张茗青去看过一次,我和部门的同事也去过一次,我塞给他五千块钱,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上班,他微微笑的的很沧桑,说:“现在我的眼里只有孩子。”
    张茗青卖了燕郊的房子打给我130万,说她自己手里留几万块钱。”我和她说剩下的钱不要了,不用她每个月还。她不同意,她说这些钱是她老公还的,和她无关。
    “你俩钱还分开?”我问。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和我说:“9月29 号集团有一个相亲活动,参加的都是集团和在京各下属公司的,还有集团大楼物业公司的和旁边银行的,物业的姑娘都是一米七的美女,集团的剩女都是高学历有背景的,银行的姑娘们会理财工作稳定收入高气质好,总有一款适合你。”
    我说:“我才不去。”
    她说:“公司大龄单身的没几个人,尤其是男的,全集团都不多,集团下任务了,我们公司必须去三个男的。你去吧,29号上午在集团二楼工会大厅,完事儿你请人家姑娘吃个饭啥的就不用来上班了,30号也给你放假,直接连到国庆长假。”
    “我(四声)去,我(三声)去。”我说。
    说完以后,我把收她房款的卡拿出来,推给他:“你的130万在这里,你拿着吧,我不需要。你受了这么多年苦,这些本该我帮你承担的,我当时没有能力,我这个房子不能挣你钱,既然你执意要让你老公还我钱,那这个就当给你的私房钱,你老公也不会怀疑什么了,密码是你身份证后六位。”
    张茗青坐在桌子前瞪大眼睛看着我,我知道她不会接,正准备留下卡转身走人,张茗青说:“你要把卡留下的话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说罢她站起来,走到我身旁,握住我的手按在了那卡上。口气轻,语气重:“如果我以后遇到困难,需要钱,我只会向你开口,我保证!这张卡,你拿走。”
    29号这天我早早起来,先洗了个澡,穿上我去参加任伊祎时候的那一身,外面罩了一件薄薄的休闲西服,对着镜子照了两圈,人模狗样的。毕竟是去相亲,虽然相亲的经历有过很多了,但是我还是坚持我的标准,不论情愿不情愿,不论心情如何,也不论对方是什么货色,最起码自己得穿戴整齐,这是对别人的尊重。
    我到集团的时候是九点四十,这次向楼下保安出示了我的工作证把车开了进去。金秋九月,阳光明媚,抬头望去,以白云蓝天为背景的中XX大厦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遥想几个月前我火急火燎的来这里找张茗青的情景,不由得心潮起伏,几个月以来我寻到了寻找多年的人,解答了心中的一些疑惑,找回了年轻时的激情,虽然痛到撕心裂肺,但也正在缓慢的打开心结、放下应该放下的过去。想到这里我心潮澎湃,面对三三两两进大厦姑娘,心里默默地想“也许我真能找到个女朋友了。”
    进了大厅,门口的工作人员让我先去排队登记,前面有五个人,都是女的,从背影上看,至少有俩应该是大妈级别。这时候我的脑子里突然想到桓美晨,她总说相亲时候以她为标准,这丫头实际上对我是有意思的,说实话有那么几次我也是有些心动的,包括我妈都和我提过,说小桓这个姑娘不错,你要不去追一个试试。这么多年的朋友和合作伙伴,除了没有滚过床单,几乎和情侣没什么两样,关键是多年来无论工作还是生活上,我们从来没有过一次意见的分歧。也许恰恰这个原因,我总是觉得我们不可能,或许是没有缘分,或许我压根承受不住失去这样一个好朋友和好伙伴,即使这个人可能成为我的爱人。
    “请问您哪个公司的怎么称呼?”签到处一个男生问道。
    “不可能。”我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反应过来顺口答道。
    “哈哈哈哈,浩哥你啥时候改名了。”我抬头一看,签到处坐了俩人,一个眼镜男,旁边是宋媛,正笑眯眯的看着我。此时她手里拿了一张心形的贴纸, 微微侧脸和那男的说:“我们公司的徐凌浩经理。”然后站起来把那个贴纸贴到我的西服上,然后又揭下来,把西服领子翻开,把贴纸贴在我衬衣胸口的位置。“浩哥,早给你准备好了,男18号。”那男的扶了扶眼睛对了对表格说:“18号,哎小宋,你是服务到家啊。”
    宋媛用手按了一下贴纸说:“这是我亲哥。”
    在宋媛的玉手给我贴贴纸的时候不是用的手指,而是用的手掌,在那一刹那,我闻到一股香味,好像有柠檬味的洗发水,有上海药皂,有花露水,感觉特别好闻,结合胸口上那只玉手,我感觉下面要找事儿。赶紧躲开,同时双手裹了一下西服问道:“怎么把你给拉来了。”
    宋媛说:“茗青姐说工会这边人手不够,让我过来帮忙。”她还凑过来小声说:“茗青姐特别交代我,说你要没来必须告诉她。”
    我说:“呵呵,你们这搞的也太那个了吧,给人贴个号码,到时候看上谁就点几号,感觉和那个什么一样。”说到一半我忽然意识到不合适,赶紧住口。
    宋媛咯咯笑了几声说:“那好,老司机一位里边请。”
    我回头一看,后面又排了三四个人了,赶紧和俩人打了个招呼进去了。
    二楼工会大厅装饰的好像上学时候开联欢会的班级,各种气球彩带,主持人正在前面试麦,我搭眼一扫,女多男少,和我们上大学时候形成鲜明对比。已经来的女同志从外观上看各种层次都有,有的几个人聚在一起聊天,有的自己坐在那玩手机,有的已经在和别的男士聊上,时不时的捂嘴呵呵的笑。我发现那些高分美女基本上都属于聚在一起聊天的,不出意外地话这些就是张茗青说的集团物业公司的美女们,这些人一般就是在集团大厅的前台,属于劳务派遣,对于他她们来说找一个央企的正式员工,不失为一种好的归宿。
    我正在给女同志们打分呢,有个姑娘径直朝我走过来了。我还纳闷现在哥的魅力有那么大了吗,仔细一看还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她走到我跟前说:“什么时候请我吃哈根达斯?”
    什么哈根达斯,我心里嘀咕着,突然想起这姑娘不就是那天我来集团寻张茗青的时候前台那俩姑娘之一么,我那天求人家禀报答应请吃哈根达斯。赶紧道歉说:“罪过罪过,最近忙着拯救宇宙把这事忘了。要不咱们别等这开始了,咱俩直接哈根达斯相亲去吧。”她问:“你也来参加活动啊,你不是集团的吧,你是银行的?”
    我说:“集团下面我是三级公司的。”
    她说:“哦,等活动完的吧,活动完了给我打电话,对面就有哈根达斯。你答应我和胡晶晶呢,她还没来呢。”
    我注意到,她听到我说三级公司的时候眼睛里仿佛有一团火一下子熄灭了一样。
    真是现实。
    整个活动参加下来,感觉比上班还累。一个多小时的活动前前后后聊了十来个女士,这次相亲活动比较好的一点是在场的女同志都不是一上来就问车问房问存款学历的,顶多就是问问工作聊聊爱好之类。总结经验就是长的漂亮的都和刚才那个前台一样,个子高身材好,家在外地属于物业公司,她们首先希望找一个集团的,因为集团的那帮人要么是北京人,要么是外地土豪的孩子,要么是海龟学成归来,到我这个年纪的车房肯定都有的。但是关键是集团的男人还不想找物业公司的女孩子,他们希望找银行的或者我们下属公司的不仅有知识有学历,还得长的漂亮的女士,在场同时满足这些条件的几乎没有,因为这些姑娘们有更高的要求,压根就不来参加这次活动。有几个长相一般有学历工作好的女士倒是对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放在平时,我对外貌并无过多要求,以前相亲过程中,除了有一次因为对方长的过于像雄狮之外,我没有一次因为对方外貌不满意而提出不合适。只是现在我是实在提不起兴趣,因为最近一直在和张茗青打交道,中途参加了玉面萝莉任伊祎的婚礼,再不济我家最近多愁善感的桓美晨也能配得上美女二字,何况刚刚还被公司公认的第一美女、我自认的第二美女宋媛摸了胸。就好比去饭店吃饭,前脚端来一盘漂亮的松鼠桂鱼,你看了看正要下筷子,突然说上错了端走了,紧接着给你上来一盘韭菜炒鸡蛋,可能放平时也能吃的下,但是一对比就难以下手了。
    活动结束时候配对成功的可以领一张对面西餐厅一百元代金券,是要求消费满二百元才能使用的那种。上百号人一起走的就三对,这也从侧面反映了为什么相亲的成功率普遍不高,总带着目的去找另一半,你觉得人家挺适合你,在人家的眼里你就是那个达不到她条件的人。没成功的人每人发了张集团食堂的餐票,可以在这里解决午饭。
    我听张茗青说过,集团的食堂挺不错,自助餐,餐标是一个人一天一百一十。
    ps 周末先这样了啊,明天补上,大家上班的闲暇或者路上可以继续看,周末我实在太忙,我家长腿最近月份大了粘人。明儿见。明天我媳妇开始逐步上位
    食堂在一楼,我从楼梯下来的时候正好遇见宋媛,她正和那个眼镜男说话,她看见我喊了一声说:“浩哥等下我吃完搭你车回单位。”我刚要说我不回单位,见她猛给我使眼色。就停下脚步说:“好啊好啊,吃完饭请你吃哈根达斯。”
    眼镜男说:“你听我的咱们出去吃吧,就在对面,我都订好了,吃完了我送你回去。”
    宋媛这时候已经走到我旁边了,说:“我下午真的有事呢,改天哈。”然后拉着我的袖子往食堂走。我被她拽着边走边和后面的眼镜男摆了摆手。扭过头来正好看见那俩前台小妹和另外一个妹子从食堂出来,拦住我说:“要不咱们四个出去吃吧。”
    我作为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是有自知之明的,三个女的拽住我要和我出去吃饭绝对不是什么艳遇,这就是打算宰老帽儿呢。我说:“哎呀,不好意思,我下午还有事呢,而且我也想感受一下集团食堂呢。”
    那个叫胡晶晶的说:“没啥好吃的,还是那老几样,不如咱们去吃日本料理呗,让你陪我们三个大美女还吃亏了啊。”
    这时候宋媛在前面两三步的地方站着等我,我冲她招招手,她走过来甜甜的说:“哥哥,快点啊,一会好东西都没了。”
    三个女人同时打量着宋媛,胡晶晶估计觉得单挑不是对手,于是说:“这不是签到处的美女吗,正好咱们五个一起呗。”宋媛说:“你们去吃噻,我们两个一会还有事要一起回去。”说罢一把拽住我胳膊往前走。我又被她拽着边走边和后面三个女人摆了摆手。
    打完饭我俩找个桌子坐下,宋媛说:“我演的还不错吧。”
    我喝了口饮料说:“你蛮机灵。”
    “你怎么招惹上这三个美女?还不想负责任。”
    我听了一口饮料差点喷出来,擦了擦嘴说:“当初我第一次去找张茗青谈事儿那次,你记不记得了?”
    “哪个不记得嘛,害得我被批评了一顿。”她撅着小嘴说。
    “我那天先来的这里,那俩妹子是前台,她们不让我进,我就说请吃哈根达斯贿赂一下她们。”我说。
    “哼就我傻噻,没有贿赂,还挨顿批。”
    “一会请你吃哈根达斯冰激凌。”
    宋媛说:“那个,冰激凌就算了,浩哥,你下午有事没。”
    我心想咋地,这是要约我么。
    “我下午准备回趟老家。”我如实说。
    “哦”
    “你有事儿?”
    “我下午打算去看房子,听说您以前在中介干过,想请您去帮忙看看,砍砍价,顺便帮我拉下东西。”她说。“不过您有事就算了,我网上都找好了,实际就是去看看差不多签合同了,从此搬出地下室!”
    “你打算住哪去”
    “沙河你知道吗?比清河还远,不过有地铁,说是主卧,带阳台一个月一千三。”她说。
    “行,我和你去吧,我回老家正好路过,拐一下的事。你和中介约得几点?”我问。
    “中介就在附近,快到了打电话就行了。”
    “好吧,我得先回去拿东西然后咱们就走。”我擦了擦嘴说道。
    我把宋媛放到正新大厦的路口,她非要回去给张茗青汇报今天活动情况。我回家拿上装衣服的箱子,关键是把莎娃装进猫箱带回去,一走七八天,把喵主子自己放家里还真是不放心。
    到正新大厦等了十多分钟宋媛才跑出来,上车就道歉说我们翟经理喊住我不让走。
    “哦,丫故意的吧。”我随口说。
    “也不全是,快过节了,他要借钱,早上小丁就开出借据了,我这中午才回去,茗青姐让我去集团帮工放假还没和他说。把我叫住批评了一顿,说幸好我转正了,要不非给我不合格延长试用期不可。”她边说边从包里拿出一瓶可乐拧了半天没拧开:“浩哥辛苦你啦,我请你喝水。”
    我心里想着这特么都什么年代了,还需要找公家借现金出来。嘴上说:“你开啤酒瓶的水平哪去了,这都拧不开。”
    秋高气爽,微风习习,美女相伴,倒也惬意。出了清河收费站拐上五环又从林萃桥下拐到永泰,宋媛指挥了半天,确定迷路了以后又定导航,七拐八拐才找到她租的地下室。这根本不能算是清河的地界了。到站以后她死活不让我下去帮她拿东西,说是东西都收拾好了,没多少。我也明白一个漂亮女孩确实不太好意思让人家看她住在这么个破地方。
    宋媛东西确实不多,两个编织袋就装满了,她又找楼上的房东退了房子,前后耽误了半个多小时。她上车又是一阵道歉,然后给中介打了个电话,我们直奔沙河而去。走半路上莎娃就有些不对劲了,先是闹换的厉害,后来吐在猫箱里了。我有些慌,想到当年傻娃的遭遇。不过很快就到了,路边停了车下来,我把猫箱拿下来,打开把傻娃抱出来,宋媛去旁边小店买了一桶纯净水,我俩先把莎娃爪子上呕吐物洗了一下,宋媛又用纸巾和水把猫箱擦干净,把莎娃放进去提着。莎娃下了车明显好了一些,喵喵的叫了两声。这猫丫头是晕车了。
    她要租的房子是一个经适房小区,小区很新,没有车位。在小区门口等到了中介,中介就一个人,个子不高,留着寸头,索腿裤,豆豆鞋,插着兜,他不用张嘴我就能猜到,典型某地二房东。
    他开口问说“老妹儿啊,你们一个人住还是俩人住啊,俩人住可不是这个价啊,水啊电啊都贵啊。”一边说着一双小眼在宋媛的身上不停地打量。宋媛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往旁边挪了一步说:“就我自己住。”
    中介在前面带路,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我俩。上楼进了门,发现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客厅里打了石膏板隔断,生生隔成四间,说要租给宋媛的是一间南向带阳台的主卧,房间里一张铁架床一个桌子一个布衣柜。中午的阳光透过阳台照进屋子里,倒是显得这个屋子干净明亮。中介看宋媛挺满意就说:“想住呢今天交钱今天就能住,房租一个月一千三,押一付一,水电一百一个月包干,外面隔断有一间住俩女生,有一间住一大姐,隔壁是一对小情侣,还剩这一间,你要不住马上还有一个约我看房的。”
    我问他:“能看下房本吗?”
    他不耐烦的说:“看啥房本,房子不是我的,我是中介公司的,我们整组在隔断租出去,就挣个辛苦钱。”
    宋媛说:“那咱们写个合同吧。”
    中介从包里拿出个合同说:“合同公司有格式合同,都建委备案的。”
    我接过合同大概看了几眼,里面的猫腻看的是清清楚楚。宋媛这时候已经拿出笔来要签了,被我一把拦住说:“我们再去看看。”
    那中介提高嗓门说道:“你住还是她住啊,她住她签没你啥事儿。”
    我冷笑了一声说:“我们商量一下总行吧。”说着拉起宋媛往外走,中介紧跟着出来,我按了电梯,那家伙一下挡在电梯前面问“你们干啥。”
    我说:“我俩小区走走看看,商量一下不行啊。”
    他又在宋媛身上打量了几眼说:“我这大热天的陪你俩跑上跑下的,你们不租了逗我呢啊。不租可以,我这来的打车钱…….”说完可能是看我把西服脱了解了衬衣俩扣子,也可能是看到我胸肌轮廓,后面话结结巴巴没说出来呢,电梯就来了。我一把推开他拉着宋媛进了电梯。他也跟了进来,说:“按照租房子的规矩,你们要是不租我这一天陪你们看房子得给个辛苦费吧,而且你看这房子也不错,那阳光老猛了是不,你要是想租的话这样妹儿啊,我看你也岁数不大不容易,我再降一百,一千二行不?”宋媛这时候轻轻拽了一下我的袖子,我没搭理他,拉着宋媛出了电梯。
    我俩上了车,宋媛一句话都不说,我也没着急发动,从车上拿出口香糖罐,自己吃了一颗,伸过去给宋媛,她看了看,拿了一个塞在嘴里。我问:“你咋不找个正规中介?”
    “这个不是正规中介吗?”她反问我。
    我说:“这是一个黑中介,不是一般的二房东。”
    “黑中介?怎么讲?”
    我给她普及起来:“你像我们当初正规中介人员,带看一般是两人或者以上,这样一来发生什么事情有个照应,二来有什么事情不至于说不清楚,三来也防止个别激情犯个罪啥的。另外就是他的合同,他说的好听,押一付一,今天是29号,他合同上说每个月一号付下个月房租,不满一个月的按一个月算。也就是你今天付了一千三的房租,付的是九月的房租,后天也就是十月一号就要付十月十一月两个月房租。晚一天打房租就算违约,晚三天就解除合同搬离押金不退。关键是你还多付了一个月的房租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到时候会让你把房租打到他个人的卡上,在未来的某一天,他就会失踪,不论你给他交没交房租,他所谓的公司会说公司没收到钱来收房子。还有各种名目繁多的卫生费扰民费等等,或者哪天不给房东钱,房东也会来收房子。这里面道道多得很,最近我听说还有让你通过APP下单的,那APP就是个网贷APP,你从APP上一次性贷款一年的房租,到时候房子住不上还欠一屁股债。而且。”我咽了口吐沫,拿张纸巾吐了口香糖说:“你不觉得他看你的眼神很猥琐吗?这种社会败类,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宋媛不说话了,可能刚刚步入社会的她还没有充分体会到社会的险恶。我正为自己火眼晶晶自豪,顺手发动车子正要出发,突然想到这姑娘还没找到房子呢。扭头问她:“现在去哪?”
    她正拿手机找房子,然后拿给我看说:“浩哥你帮我看看哪个不是黑中介。”
    我一看就乐了:“你看,凡是押一付一不要中介费的都是黑中介。房东一般不会单租一间,而正规中介不会不要中介费。一般来说都是押一付三。北京比较大的正规中介就是链家我爱我家中原之类的啦。”宋媛又看了一会,一言不发了。正规中介价格高,还要中介费,押一付三,确实她难以承受。
    “您着急回家呢吧,我这一时半会的也弄不好,要不再耽误您一会,把我送回去吧,我再去和房东说说再住一个月。”我拉着她往回走,一路上她没再说话。莎娃上车以后又开始难受哀嚎,幸好宋媛也不嫌它,把它抱出来抱在怀里轻轻地摸着。我扭头看了看宋媛,她抱着这只小家伙,眼里尽是怜爱。开到清河我赶紧带着猫主子下车透气。宋媛上楼一会又下来,说:“这下完喽,人家地下室租出去了。您先走吧,我在这附近转转看看。”
    我赶紧把猫放回猫舍里帮她去抬行李,看她白嫩的细胳膊,闻到她身上渐渐变小的花露水洗发水药皂混合的味道,还是有些不忍,莎娃也适时的喵喵叫了两声。于是,在她抬下一个袋子去拿另外一个袋子时候被我拦住。我问她:“要不要去我那住一个长假,我回我妈那里,假期家里没人,你要不嫌弃先去我那住下,慢慢再找房子。”
    宋媛睁大眼睛看了看我,说:“啊,不了不了,太麻烦你了,我怎么好意思老欠你情。”
    “正好帮我照看一下莎娃,我觉得让它跟车回去它非得死了不可。”我帮她找了个理由,当然这也确实是一个理由。
    宋媛欣喜的说:“可以吗?那个,真是太好了,茗青姐说的没错,您就是公司第一好人!太麻烦您了。您放心,我一定把莎娃照看好。谢谢您。”
    回去的路上宋媛抱着莎娃问我为什么黑中介这么无法无天,我给她普及说:“一般来说这种事情是基于租房合同而产生的,像什么利用合同一些条款骗你或者以种种理由不退押金之类的在法律上都是民事行为。你报警是没用的,必须去法院起诉,但是一来被他们骗的都是刚来北京的北漂,一来社会经验少,二来没时间和精力陪他们耗,只能自认倒霉,偶尔有几个不信邪的去法院起诉他们,判下来也得几个月,判完了还不一定能执行。所以他们越发有恃无恐。”
    宋媛说:“为啥不是诈骗啊。”
    我说:“这个我还真研究过,你可以百度一下诈骗罪的法条,大致意思是以欺手段使受害人基于错误认识处分财务。也就是说必须是使得受害人对事实认识错误了,错误的处分了自己的财务。像黑中介这么干,根本不存在让你认识错误,只有合同条款和事实引起的纠纷,所以不算诈骗。不过他们老这么干,迟早有一天会倒霉的。”
    “哦,看来不光我自己被被骗啊,这些人真坏。”她说。
    我说:“是啊,我也被骗过。”
    宋媛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看着我问:“您也能被骗啊。”
    我笑了一下说:“我那会也刚来北京,没有一点社会经验,那时候在积水潭那边,租的那种半地下。那会网络还不是很普及,我在电线杆上看见的租房广告,是那种公共卫生间的房子,那时候房租一个月四百,乱七八糟交了一千多块钱,前前后后住了三天就被赶出来了,我现在都记得那个黑中介叫董明,带了三个人把我东西都扔了出来。那天正是九月一号,按说九月份北京是不怎么下雨的,可是就是斜了门儿,那天雨还下的特别的大。”
    “哦,那后来呢?”宋媛问。
    “后来我再租房子就去中介门店啊,正好看那里招人,我租了房子还找到了工作。”我说。
    其实后来的事不止那么简单,我被赶出来以后,住了两天旅馆,因为那时候有偷卖我爸房子的钱存在银行,所以我当时并不似一部分刚到这座城市的北漂那样窘迫。但是身边没有一个朋友,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偏偏还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当我当上早出晚归的中介以后,没事就在那一带转悠,终于在十一月一天晚上看到了董明和他的马自达6。我拿专门去买的破窗锤砸碎了他的车玻璃,拉开前舱盖拧开了机油加注口,往里面倒了一袋绵白糖,盖上盖子逃离现场,全程用了不到两分钟。
    那是我离进监狱最近的一次,如果不是当时没有那么多摄像头,加之我熟悉地形,可能我就得进去住几年。也许是故意毁坏财物罪,或者故意毁坏交通工具罪。
    我整整提心吊胆了一个月,也许是他缺德事干的太多根本记不住得罪过谁,也许是他发现车坏了时候已经过去很久时间,总之我侥幸的躲过了牢狱之灾,但是那一个月的提心吊胆使我备受启发,从此再也不敢做违法的事情。
    后来我在附近看见过那厮几次,但是那辆马自达轿车我再也没有看见。
    就这样我兜了一圈拉着宋媛回了家,我让她提着猫,我把俩编织袋提进屋。宋媛跟进来:“哇”的感叹了一声,我给她找了一双桓美晨来时候常穿的拖鞋,宋媛穿上脚后跟都在外面露着,我一边调侃她说原来你是个大脚妹,一边把那天张茗青穿的拖鞋找了出来。宋媛咯咯笑着换上拖鞋,又把那双桓美晨的拖鞋放进鞋柜摆好。我拖着编织袋带她到客房指了指说:“这间是客房,你就住这儿吧,床单被罩都是新洗的,你要是不介意可以用,或者铺你的也行。那边是我的房间,你没事可以去参观,没有贵重物品。我又指了指那间专门的房间说:“那间有个朋友放东西用了,是锁着的,你就别进去了。客厅和我屋里都有卫生间,用哪个也行,都能洗澡,不过我建议你洗完了穿好衣服再出来,客厅有我看猫的摄像头,万一看到不该看的,你不要怪我。厨房可以用,但是炒完菜一定要擦拭一遍,要不油污不好去,米面粮油肉随便用。猫粮在厨房上面的柜子里,它的水碗里面一定要有水,否则它会去马桶那里喝水,开门时候一定看好它,别让它溜出去,它可是我的小情人儿,弄丢了它你就得给我抵债,还没得商量。出门锁好门,晚上记得反锁,如果你找到房子了别忘了带上莎娃一起走。”
    其他没什么交代了,我给了她一套钥匙。
    宋媛点头如捣蒜,等我讲完了她问:“浩哥,这房子租一个月得多少钱?”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她应该是以为我是租的房子,我说:“这种户型这么大面积一个月大概8000左右。”
    宋媛伸了伸舌头撅了撅嘴,说实话这姑娘还真是蛮可爱的,只是年纪太小了。我看了看表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对她说:“我赶紧走了,这点出京该堵车了。”
    “浩哥,吃了饭再走吧,我给你做,我手艺不错呢。”
    “有机会的吧,我妈在家给我包饺子了等我回去吃呢。”说着话,我换上鞋出了
    夕阳西下,吹着风开着车听着Nightwish的音乐,回想起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一切,进而回想起到北京这些年,平平淡淡,刚开始不停地努力努力,只为找张茗青,人没找到钱倒是赚到了。现在人找到了,却永远的失去了,我也突然没什么目标了。当年无论是当中介还是开装修公司,都是服务行业,看人脸色遭人数落是家常便饭,现在经济上比较宽裕了,公司也不管了,在央企三级公司当个中层,自觉腰板直的很,但是我却发现即使帮张茗青解决了很多麻烦,但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永远是被支配的一方。“我是不是贱骨头啊”我自言自语道。
    正胡乱琢磨呢电话响了,一看是宋媛。“哥,我想洗个澡,可是没有水。”
    我忘记告诉她,水管闸门关了。
    出远门关水的习惯来源于我当初石景山那套房子,那时五一还有小长假,我利用假期去天津找同学聚会,刚下高速就接到物业电话,说楼下说我们家漏水已经漏到他们家了。我无奈赶紧往回赶,开回去用了将近两个小时,打开房门时候屋子里面已经被泡的不像样子,原来是卫生间水管崩了。家里原有的复合地板全都泡了不说,楼下大妈还要赔偿。我到楼下看了看,实际上就是天花板上殷下来一片,还有一部分水顺着暖气管子流到地上,几乎没有损失。但是那大妈和她儿子张嘴就要一万,那时候是2007年初,那房子单价都不到一万。不管我怎么说都不行,大妈开个门一哭二闹三上吊,街坊四邻都是她原来厂里的工人,围住我七嘴八舌的说,居委会物业都向着她说话,我提出找个机构鉴定一下到底损失多少钱,那大妈根本不管这些就是张个嗓子喊,说她这家里都泡了都得重新装修。我当时就笑了,她们家当时还是水泥地面,再说水根本没有流到地板上。我说要不你们去法院起诉我法院判多少就赔多少。她一听这个嚎的更厉害,说外来户欺负人云云的。最后有的唱红脸有的唱白脸,一大爷把我拽一边说:“你就不怕上法院她说家里冰箱彩电都泡坏了,到时候我这人正直不说瞎话,保不齐这街坊四邻的都给她作证去。”
    万般无奈我只好被她讹了一万块钱。不过当时我留了心眼,这一万块钱必须转账,而且她必须给我写个协议书。老太太一听钱能讹到开心的不得了,马上让写啥就写啥。我说钱得缓两天,现在没有。老太太瞬间变脸,说不行,我们后天去海南旅游,今天你钱必须给我,我注意到,大妈说去海南旅游的时候,很自豪。
    我自己用了两天时间把复合地板拆了扔出去,把墙面铲了,家具扔掉,第三天我用沙袋堵好门缝,把水龙头全都打开,把自己家客厅和卧室好好泡了两天。然后把水放干,插了俩个电暖气,开开窗户,锁好门走人。过了三天我去旁边市场找了俩民工给我把墙面恢复了一下。去建材市场铺了最便宜的复合地板。
    终于等来了物业的电话,说我们家漏水漏到楼下了。我装作无辜的样子说道:“前几天不是赔了她们家钱了吗,怎么没完没了了。”这次大妈嚎了不到十分钟就被警察从我家劝走了,是我报的警,说我家楼下的敲诈勒索。
    我拿到二审胜诉判决书的时候那房子已经经我们石景山的同事之手卖掉了,期间大妈的儿子来堵锁眼被我装在猫眼的摄像头拍了个正着,虽然当时的摄像头像素不高,但是足以让他被拘留七天。我则跑到他家门口像一个泼妇一样破口大骂,让全楼道人都知道了他儿子的被警察抓了。
    虽然出了一口恶气,但是被街坊四邻围攻的场景在我脑中久久挥散不去。以至于我再带客户去看房子的时候不自觉得会说上一句,小区人整体素质较高,可以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想到这里,不免感叹,为啥我刚来北漂的时候没有遇到一个像现在的我一样的好人。其实也不对,至少王姐对我非常好。想到这里我给远在深圳的王姐拨了个电话,王姐接到电话很高兴,说“咱姐弟有四五年没见了吧,赶明儿带着弟妹来深圳,我和你说这地方老好了,气候又好环境也好,哎你找到你那对象没有。”我嗯嗯啊啊的应着,望着高速两边略显荒芜的土地,想起前俩月回来时候旁边坐着的张茗青,难掩失落。
    ps 让我冷静下,晚上更的新女主要登场,戏份不多很重要,她有个独特的魅力,我写的时候都有点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在外面漂久了,回家见到父母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老妈电话里劈头盖脸的骂,见了我乐得合不拢嘴。给我包的三鲜馅饺子,我一口气吃了36个,吃完坐沙发上陪我爸看抗日神剧,等着聆听我妈的教诲。
    果然,我妈洗完碗坐过来一边吃葡萄一边开始问:“来,给妈说说那天带谁去大院了?”
    我早就想好了对策,昂然回答:“是我们单位一个姑娘,本来有朦胧的感觉呢,后来处了处不太合适。”
    “你确定不是张家那丫头?”
    “哎呦,妈,真不是,人都失踪那么多年了,我去哪找去。”
    “行,那这么说你是还单着呢呗。这样,现在有四个女孩,你李阿姨介绍的一个军分区医院的儿科大夫;你爸那战友,你胡伯伯给你介绍一个大院的女干部;这俩是我相中的,另外还有两个和你一样也在北京飘着,一个是搞it的,一个是师范大学的博士还没毕业。这俩姑娘十一也都回来,到时候我给你约好,我陪你去相,省的你又出幺蛾子。”我妈这口气不容置疑,大有不同意就不认我这个儿子之意。
    “见,我一定去见,不过您就别跟着去了,让人家一看这么大了还跟着妈,影响不好,我一定认真对待这次相亲,找到适合自己的伴侣!”
    我一句话倒把我妈逗笑了,她拿着手机进屋里一阵语音,一会出来说:“明天上午十一点半,先去见儿科大夫,人家十一要值班,明天正好有空。下午五点半女军官下班,你再去见女军官。”
    “您这就断定儿科大夫肯定不行了呗,连晚上都给安排上了。再说了,哪有这么安排相亲的,全是饭点儿,人我们现在相亲都不安排饭点儿呢,下午见一下行就行不行就走人,两不耽误。”
    我妈眼睛一瞪说:“人家女孩什么时候有时间就什么时候,你在家又闲的没事干,再说了,你又不是没钱,请人吃个饭怎么了?”
    幸好我穿着上午去参加相亲活动的衣服回的家,我赶紧把衬衣放洗衣机里洗了,裤子用熨斗熨的平平整整的,好歹向我妈明一下我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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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6-27 21:36:46  更:2021-06-27 21:3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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