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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哥们儿,早点睡,明天我和你女朋友还有事呢(拒绝一切转载)[第24页]

作者:凌凌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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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我终于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客户。这次我是去的西直门桥西边,靠近动物园的地方。王姐他们告诉我不要去那边,那边除了去动物园的就是去买衣服进货的,都是来了就走的外地人,谁买房子。我当时只是想:张茗青也得买衣服,也会去动物园玩吧,找她比卖房还是重要一些。这次我没拿牌子,直接去的动批楼下的停车场,一边躲着保安一边发着名片。一个南方口音的大姐在车里等人,收了我名片和我聊了两句,问我南边有没有房子可卖。我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委托房源,但是好歹不能错过机会,就说“我回店里查一下电脑,晚上给您回话。”回去以后真是对着地图找了半天,又问了半天,找到一丰台的别墅,在南三环和南四环中间,用我们组一个人说这房子咱们这边基本没戏,不可能成交。我打电话和那个大姐说了,那个大姐居然说:“明天能不能去看看。”
    我联系好房主,第二天店里没有一个人愿意和我去的,坐公交车过去至少一个半小时,白耽误时间。王姐那天好像是约了带看,所以也没和我去,我是自己跑过去的。那是我第一次见识到有钱人的生活,那个房子地上地下共五层,带花园车库,房主居然还不住在这里。我去的早,在外面等了一个小时,客户和房主都是准时准点到的,客户大姐上上下下看了个便前后用了也就不到二十分钟。然后下到一楼,我以为她会说再看看之类的出门,没想到她直接问:“这个价格能不能降一降?”320多平米,卖了172万,中介费谈到了3.4,比公司规定的最低点多了0.2,尴尬的是我根本就没带合同来。我记得我赶紧给王姐打了电话,王姐打车过来用了半个小时。这期间我和客户与房主就在屋里聊天,我当时激动地心情溢于言表,说了很多话。
    PS:小茗青前两天生病了,拉稀,昨天才好。今天陪外甥上了一天网课,一家人围着俩孩子忙忙叨叨的。前几天在某视频网站发现一个教做饭的天津人,有好多以前我们吃过的天津做法的家常菜,这两天我正跟着研究。
    话说天津人吃上是真讲究,而且手艺很好,而且家里做饭的多数是男的。天津做法的锅塌豆腐和醋溜苜蓿是我一直想学的,以前只会山东做法,之前我一直不明白天津人那一翻是怎么让包着豆腐、一半儿是液态鸡蛋的蛋饼翻面儿的。
    昨天女儿病好了,一高兴跑了个光棍儿步,三月凑够了一百公里,因为戴着口罩,速度很慢,我想起我在部队学车的时候,教修车的班长说的:“进气不畅,动力下降。”
    《安家》看了几集,感觉和我做中介那会儿差的还是非常非常多的,电视里的这个公司太正规,太体面了。

    
    这个买房的客户大姐十几岁和老公就来北京闯荡,开始就是当裁缝,后来她老公买了个面包车给各个商场送货。再后来她在大红门弄了个摊位搞批发,到了2004年在大红门和动批有多个摊位,成立了公司,还销售老家的茶叶。现在生活稳定,准备把老家的儿女、父母接过来同住。
    王大姐风风火火的赶来以后,签了合同,又一起去银行交了定金和中介费。
    我第一笔单子,收了五万八千多的中介费。那天回去的时候我请王姐打的车,王姐路上一直在夸我命好,我也确实命好。我后来把客户分为几类,这个浙江大姐包括房主都是最好的那类的,爽快、守约、事儿少、有素质。
    我那天在车上盘算着钱,当时手机还没有计算器,王姐拿了个计算器我又不好意思找她借。在心里默算了半天能拿两万三千多。王姐也能到手三千多。算明白以后,我看着南二环外面的风景,心里扑腾扑腾的跳,忍了半天才忍住没有现场笑出来。
    我做中介的那几年卖出去过多套别墅,有香山的有顺义的,有丰台的有海淀的,有联排有独栋,只有这套让我记忆最为深刻,人们常说,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我感觉自己开始就成功了,当时我感觉,到年底这段时间都不用干了。
    后期的手续都是王姐带着我去跑的,这个客户用的全款,没有银行的一堆手续,我拿了一个本子,跟着王姐走一步记录一步,画了一个流程图,等回到店里我才发现,原来店里本来就挂着交易流程图。我忘记是店里谁说我,这个大学生傻的可爱。这栋别墅成交以后不到一个星期,我卖出去一套金融街的大户型,中介费谈的很高。半个月后,卖了一套西直门北大街的大户型,这个中介费谈的擦着底线,这个客户不是很好说话,不过好歹没有跳单。谈到晚上十一点多,签完合同我还得请他吃了个夜宵。就这样,我第一个月就收入了五万多。
    那个月我真是开心,感觉钱挣得太容易,一个多月之前我在老家还拿着五百的工资,我在看那些房子价格的时候甚至在想那些买房人的钱是不是印出来的。
    ps:昨天,我到单位值班,自己找刺激,看了个电影,看的《匆匆那年》。我可以用任何东西发誓,虽然久闻大名,但是我之前从来没有看过这部电影,包括原著和电视剧。我的书架上至今仍有那一套两本原著,某网打折时候以一折买的,本想买回来等有机会看的,但是之后媛媛已经搬进来了,我也就没有时间去看了。我不知道电影和小说有多少相似度,但是如果结果和关键环节一样的话,我觉得还是不去看了,时至今日我终于理解为什么很多人说我不该写我们的故事,或者不该发上来,让他们看到。
    因为看了真难受。
    有太多相似的情节。妈的。
    我整整一下午坐在办公室对着窗外我家的窗户发呆,实在太难受。
    晚上回家问迪姐看过电影没有,迪姐说一上映就看过了,她毕竟是王菲的忠实超级迷,听了歌一定要去看电影的,之前《致青春》便是如此,这部又是如此,她是翘班去看的,那时候外甥在上幼儿园,不翘班就没时间去看。我问她有什么感受,她居然说没什么感受,虽然有些情节相似,但是本质上有很多差异,没什么好感受的,伤感的电影而已。
    我之前就说过,男人和女人的泪点是不一样的。
    她没什么感受,我半宿没睡,睁着眼一直在等小茗青饿醒。
    到现在我都非常难受。

    这几天各地陆续复工,嬛嬛说公司有几个工地也开始进场了,有的设计师已经拉来了业务。同理,集团下面很多公司也正常了,因此蹦迪姐从上周开始有了很多工作要处理,虽然目前还是居家办公,但是她已经真正开始居家办公,天天坐在电脑前面处理各种事情,儿子学习都没时间管。
    集团已经通知四月开始正式坐班儿,我们也得正式上班了,今天综管部买来两大箱子口罩,我来单位等着验货。家里两个劳动力即将上班,但是我外甥这头神兽却不开学,这样半天就剩媛媛自己在家带小茗青和督促外甥。重任即将降临在她的小肩膀上。

    上周日我带着迪姐和外甥去看房子,暂时就在我们小区和旁边的小区看了看,我之前的同事、徒弟都已经离开这个行业了,这次没有熟人,只能老老实实的给人家交中介费。隔了一条街的两个小区,因为不是一个学区,旁边的小区比我们这个小区单价便宜将近四万。那俩中介都以为我俩是两口子,问了半天孩子的情况,他们和我们的意思一样,都觉得该买便宜的,因为孩子已经小学四年级了,想插班进来几乎是不可能的。我觉得四万单价的差价最起码可以多买几十平米。
    我和媛媛做了好几天她的工作,做通了,能改变她,特别不容易。
    电影看得我太难受了。
    继续回忆我的中介生涯吧。
    钱到账以后,我先请组里的几个人吃了一顿,喝完酒那几个人提议去KTV,然后几个男的找陪唱,我死活都不要,被那三个男的极度鄙视了一番,硬塞给我一个。那天我过的很无趣,我坐在那里很拘谨,两只手都不知道该放到哪里。虽然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我有病,但是我还是有守身如玉的想法的。
    那个小破KTV里都是那些很老的歌曲,音响也很烂,完全不符合我的气质,我记得我问旁边的小妹(或者叫老妹)说:“我有些事先走,我该给你多少钱?”那女的给我比划了一个手指,我以为是一千,吓了我一跳。
    塞给那女的一百块钱,我结了账就回去了。从那以后一直到我中介生涯结束,我都没有参加过店里聚餐和团建以外的活动,感觉与他们在某些方面完全不是一路人。王大姐第二天倒是调侃我。用东北话说“没看出来你还挺纯的哈。”
    两天后我还被其中一个人带去一个地下游戏机厅,那里堂而皇之的摆着那种机器。在他撺掇下,我买了五十块钱的游戏币。我一点也不会玩儿,但是那些日子我运气爆棚,十几把下来,我前面的台子上摆了七八个喝可乐的大杯子,里面满满的游戏币。我得意忘形的以为自己就是du神里的周润发,du圣里的周星驰,du侠里的刘德华。看见旁边带着红领巾的小孩儿,随手抓了一把给他:“拿去玩儿。”扭过头看见一个盯着屏幕“骑摩托”的女孩儿,梳着马尾辫儿,瞬间激动了一下,但随即冷静下来,张茗青绝不可能到这里来玩儿,而且,那女孩儿也没有她那么高。作为资深精神分裂患者的我,马上脑海里闪现了一个场景:张茗青拧着我耳朵把我提溜起来,恶狠狠地说你还学会du bo了你!游戏厅卖游戏币1元一个,回收游戏币7毛一个。我把所有的都卖回去了,那小子怎么喊我我都没再去过。

    ps:一天都没有走出那电影的阴影,难受死我了。
    晚上烙千层馅饼,熬粥,做好饭我没吃,和她们告个假就出去跑了一个小时步。回来的时候媛媛伸手说:“手机拿过来。”我老老实实交出手机,她俩打开看了某软件的播放列表,媛媛说:“没有《匆匆那年》,一首《幽灵恋曲》一首《梦中人》,后面这是什么年代的歌儿了”。
    我说:“这首歌比你岁数还大。”
    迪姐说了一句“你以为你是金城武啊!四十岁的人了以后少看点这种电影,三十岁怀念青春,四十岁应该热爱生活。”
    她记性真是好,看见《梦中人》联系到出去跑步,就能想到《重庆森林》,王菲演的为数不多的电影。
    “因为跑步可以将你身体里的水分蒸发掉,而让我不那么容易流泪。”那部电影十分之无趣,年轻的王菲和这句台词是我唯一的印象。
    晚上睡觉前,媛媛和我说:“中午你就不对劲儿,下午姐陪我看了一遍那个电影,巧合是有一点点,但是本质上和咱们差的十万八千里,在我的眼里陈寻就是渣男的一种,把他换成你这一款的,结局就不一样了。电影里那俩人一点点也不一样,实际上不般配,性格相克,不知道你有什么可伤感的。”
    我说:“我特么就是看了难受,我这个人容易入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为什伤感我就不伤感了。”
    媛媛说:“等我有时间了把那套书看一遍,看完了再给你讲你为什么难受。”
    小茗青刚刚第一次嚎完睡了,我睡不着,躺这一直在深呼吸。
    吃喝嫖赌。嫖和赌就这样被我堵死了。酒能喝但不爱喝,只剩下吃了。
    我买了锅碗瓢盆儿,在我租的开间里给店长副店长和我师父做了顿饭吃。几个人吃的也算心满意足,都走了以后王姐又打电话过来,说店长夸我回来事儿,并且撺掇我买一辆车。
    我也技痒,于是花了两万多,买了那辆不知道几手的富康,天天擦得锃亮,没事儿就去车里坐着,就差睡里面了。
    其实王姐撺掇我买车也是有她自己的私心的,我俩是一个组的,经常一起出去带看,所以,她可以蹭车。
    金九月过去以后,我信心满满的迎来银十月。第一个月的成功让我有些忘乎所以,十一假期买到车以后,我休了两天假开着多手富康拉着许超去了趟天津,和赵家旭马胜利还有几个留在天津工作的同学吃了顿饭。还把车开进学校转了一圈儿,虽然是多手富康,但是我还是觉得自己很牛,毕竟是有车一族了。2004年私家车还是稀罕物,貌似天津产的威驰刚上市不久,以朴树唱的《colorful day》为主题曲的广告经常在电视里播放。
    毕业之前马胜利经常坐在宿舍电视机前面掰着手指头算,假如毕业一个月能拿四千块钱,攒两年就能买一辆高配的。许超经常喷他,说你丫两年不吃不喝啊,你以为社会和咱们宿舍哥们儿一样向着你啊!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他干的缺德事儿,跟着他一起算的同时作为资深精神分裂者总是能幻想出我事业有成,坐在威驰里面看见张茗青,然后从车里钻出来与她重逢的场景。
    那天富康开到女生宿舍楼下,我才想起来还欠张茗青宿舍室友们两万多块钱呢,我那时候确实也有私心,想着反正我刚上班,她们也不会着急管我要,就琢磨着以后完事儿再说吧。
    令我不爽的有两件事,一件是吃饭时候大家的表情,我说我在北京当房屋中介,有几个同学撇着嘴说:“那也算工作?不是是个人就能干么。”那天还有人用数码相机照了相,发到了校友录和QQ群里面,好多人问凌凌在干什么工作,找没找到张茗青。我猜有很多人私下在讨论,说他当中介呢。
    另一件是赵博士(当时他还不是博士),他在天大上研究生,晚上也过来了。当晚就我们宿舍这四个人外加赵家旭的女朋友,也就是我们班的李莉。那晚上赵博士喝了很多酒,搂着我说了很多话,说和我同命相连,他的女朋友把他给踹了。他和他女朋友到也算是令人羡慕的一对,女的是他高中同学,上的天津民用航空学院的大专,来过我们学校几次,毕业当了某航空公司的空乘。
    踹他的理由很简单,赵博士作为天津本地人,家庭条件不错,但是研究生和民航帅气多金的飞行员之间还是有差距的。他的经历让我想起一年多之前的我,不免伤感。
    到最后马胜利还以宿舍老大的身份指着赵律师和李莉说:“宿舍就剩你俩这一对儿了,别让我们失望。”
    现在想想,我只想骂人。
    我昨天问过张茗青,2004年国庆她在干什么。她不写日记、QQ号早就不上了,想了好久才说:“应该是和他回东北老家吧,那时候长假肯定是要回去的,在北京我俩相当于分居状态,回他们老家才能睡在一起,他们家睡炕,特别硬,我睡不习惯,每次都特别特别难受。”
    媛媛在旁边还要踏上一只脚,笑嘻嘻的说:“主要旁边的人不对。”她姐姐瞪了她一眼,说:“滚”。
    如果说九月我取得了开门红,那么十月我经历了新秀墙,整个十月我都在绕着西直门桥转,积累了一些客户,但是业绩只有几次带看和一个出租,租出去一个一室一厅,我收入600元,比我在老家上班多一百。有时候我琢磨,这特么是不是一场梦,上个月我拿了五万多,这个月六百,究竟哪个是真的?
    我给我妈打过几次电话,告诉她我找到了工作,骗她说一个月五千块钱。我妈说:“那就好,到底是大学生,一上班就比你爸挣得多。你照顾好自己,注意身体,没事尽量自己做饭吃,别老在外面吃,按时按点吃饭,暂时先别回来,你爸还在气头上。”
    十一月我应该是卖出去两套房子租出去一套,收入记得不太清楚了,算下来的话应该有两万多。
    整个十一月,让我记忆犹新的有三件事,一件是我买房了,在我确定这个月卖了两套房子以后我买房了。
    那是十一月底的时候,变天了,我带来的衣服都不太适合穿了。我请假休息了一天,去王府井买了很多衣服,出来开着富康沿着长安街就往西走。难免就想起和张茗青走长安街的场景,想起1999年国庆,不知不觉的出了复兴门,过了公主坟儿,当我看见301医院才发现已经走到了西四环。鬼使神差的就继续往前走,过了八宝山,看到了石景山游乐园的摩天轮。
    我那天自己进游乐园去坐了摩天轮,看到西边当时壮观的首钢。
    下了摩天轮我一边开车往首钢走一边看周边的小区。一面是壮观的工业区,一面是林立的塔楼,当时我应该是想到店里一个人说的,说首钢要搬走了,污染没了那边的房子肯定涨价。我买的房子离苹果园地铁站不远,一平米只要不到四千,当时北京的政策,公积金首付只需一成,商贷两成。那会公司不正规,没有五险一金,我走的商贷首付8.4万,贷款33.6万,三十年,一个月还一千八。
    王姐虽然一直鼓动我买房,但是知道以后还是教育了我一顿,说你买房也不问问姐,你跑那么远买,升值空间绝对没有市里大。起先我是不服的,后来我服了。
    ps我正在用跟以前一个老回民客户聊出来的方法酱牛肉!刚刚腌够了四个小时。

    
    ps:出锅了,正好伺候小茗青吃奶,晾凉了天亮她们起来就能吃了。用二斤牛肉做实验,这种方法比我以前酱牛肉方法简单,刚偷偷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有时间给大家分享!晚安!

    

    

    
    早上起来几个人就吃到了酱牛肉面,给了我五星好评。中午我做了奶爆虾仁豆腐,这道菜是大概二十年前,我岳父去天津迪姐,请我俩在和平区一个回民饭店吃到的。那天回学校迪姐就和我说让我以后给她做这道菜,当时网上都查不到具体做法。今天我终于还原了当年的味道,就差了一碗虾油做蘸料。做成功一道菜我就把看匆匆那年电影的悲伤抛到了脑后,在她俩和我外甥的一片阿谀奉承声中喝了做酱牛肉剩下的小半瓶二锅头,睡了一下午。
    晚上迪姐家神兽非要吃汉堡,自信心爆棚的我揉出了手套膜,但是烤过了火。说实话我白案水平一般,特别是烤面包蛋糕之类,当年我家小媛媛入住这个家以后,和大多数女孩子一样热爱烘焙,在浪费了无数面粉鸡蛋牛奶奶油以后,终于明白炒饭才是她应该做的。
    今天我用过火的面包夹了炸鸡排、酱牛肉、鸡蛋、西红柿、黄瓜、芝士和沙拉,外甥大喊好吃!一人吃俩。

    

    

    
    继续写我的中介生涯:第二件记忆犹新的事儿,我又被骗了,损失不大,我跑到中关村去买优盘,进门儿就被一个和那个黑中介董明一样口音的人拽住,问我买啥。我傻乎乎的说买优盘。被他忽悠的带过去,细节忘了,总之是花高价买了质量差的东西,还差点被打,报了警依然没用。“买卖纠纷,去法院解决。”
    那天好歹在楼下发现一个卖CD碟的地方,有Nightwish、林肯公园、小红莓的碟片,买了许多。后来的《豪杰春香》也是在那里买的。这次被骗对我来说算是好事儿,因为我一个月后要去攒电脑,如果没有这次优盘被骗的经历攒电脑肯定会被骗一个大的。而且若干年后我换车,去买车的时候差点被中关村一个贸易公司骗,但是我听了那个业务员口音以后马上决定走人,网上一搜果不其然,特么的车、房、电子产品的骗子都是一个地方的人,北京生活的人自然懂。
    第三件事就是报复了黑中介,用了三分钟的时间砸车窗往机油里面灌了一袋子白糖,躲过了所有摄像头溜回了店里,然后正大光明的回了家,提心吊胆了半个月。
    2005年元旦,我攒电脑,没有再去中关村,去的师大外面的一条小街,装作一个很懂行的学生,攒了一台性价比很高的独立显卡的台式机。因为那时候我已经有了在家画户型图和效果图的想法。
    石景山的房子出租了出去,一个月一千多,核算下来我每个月只需要还两三百块钱的贷款。
    电脑买了以后,QQ空间更新的速度明显快了起来,QQ聊天也勤了。我试了几次终于试对了张茗青的QQ号密码,我每天睡觉前给她的QQ说一句话,第二天再打开她的QQ看能不能收到,以此来验证她是否上网,此后的若干年,我每天打开她的QQ都能收到我的QQ发来的一句问候:我在北京找你,我的电话是……。
    我真的希望有一天我打开她的QQ,那里面我的头像不闪动。
    从那时候开始,我的生活开始变得规律。每天早上六点多起来;进邮电大学里面跑步;回家吃了早饭洗漱;没有过户或者约好带看之类的就在九点以前到店里;把头一天晚上渲染好的图片存到电脑里(这些东西都是保密的,从没有给其他同事分享过);带好东西拿上牌子去西直门桥周围摆牌子发传单、打电话;中午回店里,用开水泡上带的米饭,热了以后用屉布把水挤出去,就着带来的菜,边吃边维护网上信息;下午再去摆牌子联系客户;晚上回家,就坐到电脑前,一边琢磨,一边画图,一边聊天,说来也怪,白天我能和客户聊的天花乱坠,自己回到那个屋里可以一直沉默也不觉得寂寞;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想张茗青,想她在哪,在干吗,那时候我经常失眠,一闭眼脑子里就胡思乱想,仿佛总有人在我脑子里面对话。这时候我往往会拿出张茗青的那台索尼超薄随身CD机,放上一个CD听着音乐,不知不觉的睡着,而CD机往往会工作到天亮。
    必须插叙一下,这个CD机是张茗青上班以后买的。上学那会儿我们只有随身听,放卡带。而很多外国摇滚乐是以打口碟的形式卖的,我们那时候特别想要一个CD随身听。终于在张茗青上班以后买了一个,索尼的,很薄,当时花了一千一百多块钱,当时北京大兴一平米房子得钱。
    在我俩2003年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是在天津,她想把我电脑拿走,说晚上无聊看韩剧。我当然没意见,然后她说:“把CD给你留下吧,省的你没得干。”她那次带走了我的笔记本电脑、我的一个心爱的双肩背包和我十二年的思念。我的电脑在她最需要钱的时候卖了几千块钱,我心爱的背包被L先生占用了好几年之后不知所踪,我的思念持续到2015年儿童节。
    那天我看着她戴着口罩检票进站,冲我微笑的摆摆手,背影最终消失在廊桥尽头,那时无论我们谁都不曾想到,我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是一个五岁孩子的母亲。
    我出来,戴上耳机,用线控按下播放键。我清楚的记得里面放的是达达乐队的专辑叫《天使》当时他们不温不火。
    谁也不曾想到十多年后的今天许多媒体总是提起他们,总是提起起彭坦。
    谁也不曾想到现在想听一首十多年前的song.f还需要付费。
    那天我跨上自行车,哼着歌儿往学校骑去。
    四天以后,我们学校宣布封校。
    昨天我打开家里的保险柜,翻出没有线控的CD机和一个CD包,里面有两张达达的CD。迪姐说这些个东西放到闲鱼上估计能卖不少钱呢。
    媛媛说:“这一柜子都是宝贝,你问问他舍得卖么!”
    2005年1月,过年前,我给我妈小灵通打了个电话,我妈听到我声音哭了。我下面按照大概意思还原一下当时的对话。
    我妈:“饭馆不干了,关门了,你爸特别特别生气,你这次把他气得够呛。”
    我说:“您劝劝他吧,我也实在是在家里待不下去了。我工作挺好的,挣钱不少也很体面,就是还没找到张茗青,我过年实在不敢回去,您把卡号给我,我给您打点钱过年。”
    我妈死活不要。
    我妈说:“你快自己留着吧,刚上班没几个月,自己在外面,用钱的地方多。”
    我说:“我在北京买房了。”
    我妈:“啥!你开玩笑呢吧,那特么得多少钱。”
    我说:“石景山买的,没多少钱,贷了点款,一个月还1800”
    我妈:“一个月1800!快比你爸挣得多了。”
    我说:“等我发展好了,或者找到张茗青了,我就回去,大不了让我爸打一顿。以后好好孝敬你俩。”
    我妈:“你照顾好自己,注意身体,按时吃饭 好好工作,平平安安的就行。”
    ps: 今天来坐班儿,综管部小姑娘过来说要以工会名义发过节的福利,让我签字,弄得我一愣。拿过签报一看是清明节要发米面油之类的,搞得我哭笑不得。我问她以前清明节也不发东西啊。她说这笔预算本来是正月十五的,今年那会疫情严重,就错过了,按照制度 节日一般都会发福利,但是以前都是不发清明节发正月十五,而且每个节发福利都有限额,所以清明节如果不发这笔预算就花不出去了。
    我没有签字,和老总沟通了一下,我的意思是首先清明节不适合发东西,而且大家两个月没上班了,节不节日的相当于都在家歇着。其次也是关键的一点,是现在抗疫刚刚阶段性结束,在这两个月很多私企都在亏损,很多务工者没有收入,湖北很多一线的人很辛苦,甚至这楼里楼下的保安天天在外面冻着,我们这边工资奖金照发,过个清明节还发福利。回头哪个小年轻发个朋友圈微博出来显摆一下,这事儿就不好了。本来一个人也就三四百块钱的标准,我认为没有必要,相信大家也能理解。
    他听了也是深以为然。我把那姑娘叫过来把我们商量的结果和她说了,让她和她们经理说明白解释清楚,如果员工们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讲明白,希望大家能理解。她说:“您要是说了我们都能理解,全公司就您家发东西能发两份儿呢不是。”
    我家要热闹了,我妈听说我们四月复工,决定明天来看孙女,我刚网上给她买了票,前两天提前给她打了预防针:来了社区要求14天不出门,来了得住那个简装屋子,来了要是对媛媛带孩子有哪里不满和我说别和她掰扯,来了别招迪姐。说完我就被我妈怒喷了一顿。
    我也给媛媛打了预防针:她老年人,有些习惯你要是忍不了就和我说,我去和她沟通,她要是抱孩子或者有哪些地方你觉得和你的习惯不一样你看不下去就和我说,你别直接说她。我又被媛媛喷了一顿。就她们之前相处的情形来说,我看问题不大,我妈之前拿媛媛当她孙女宠,媛媛也算勤快懂事,而且脾气比较好。迪姐让我安心,说如果有矛盾她一定会说媛媛。
    迪姐本来想带孩子回去住,被我们按住了,孩子网上开学是迟早的事,我妈来了正好帮媛媛看着小茗青,媛媛还能监督孩子学习,挺好的。
    我妈刚给我发微信说买了三斤猪皮,我突然特别感动,和她讲来了不用你干活儿,安安心心抱你的孙女就行。
    2004年,这一年就这么过去了,这是张茗青结婚的第二年,也是我失去她的第二年。我从来不曾问她这一年都在干嘛,但是从她只言片语的回忆中,我猜她这一年在工管部,经常陪着各种人登长城,她每每望向长城外,一定会想起我们生长的塞外山城,她一定以为我就在那里,娶妻生子,幸福平静的生活。回到公司宿舍,躺倒床上,想起曾经的种种,也许心有不甘,也许心有遗憾。她也一定在努力去爱那个对她家有恩的男人,努力适应这种真实的生活,这种她不曾想到的生活。
    春节放假前两天,许超找我来喝酒。
    许超那人最爱的有两样,一是篮球,可惜我是篮球盲,不爱看也不会打,白长了个大个子。第二是吃花生米,只要花生米管够,丫自己能喝一斤白酒。
    我那天第一次炒花生米。以前我妈炒花生米都用沙子。以至于有的炒熟的花生米里会有沙子咯嘴。我那天用了两袋咸盐当沙子,炒了二斤花生米,味道还不错。许超就是那时候开始佩服我做饭的手艺的。
    我们俩人那次喝的不少,喝完了他和我挤一张床上睡了一宿,我记得他那晚一直在劝我,让我别再执迷不悟了,他说:“即使找到张茗青,人家有男人了,结过婚了,你岂不是自寻烦恼,过了年赶紧找一个正经工作,你知道同学们都怎么说你吗?”
    我烦恼不烦恼忘记了,他那天是烦恼了,在我告诉他我买了房子以后。
    他听我说“首付8.4万以后”靠”了一声,说他上了半年班,只攒了几千块钱。我说你这班上的太low了,我第一个月就挣了五万多。
    我没告诉他我第二个月收入600,也没告诉他有一部分或者说大部分是卖了我爸给我买的房子的钱付的首付,因为我自己觉得当他给我去同学那里宣传的时候,我绝对特别有面儿。
    这是我谨遵张茗青“你知道房子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那句教导和我师父王姐“一定要买房”的教导之后的一次精神胜利,在房地产市场的疯狂年代,我几乎开挂的2005、2006、2007年就此拉开序幕。
    开挂的人生来临之前,先迎来的是痛苦,在2005年年初,我离家的第一个春节,痛苦的原因是孤独。
    开心,我家老太太来了!
    我妈中午到的,我和媛媛开车去西直门迎驾。回家进了门我妈先摘口罩洗手,然后脱了衣服就急不可耐的进屋抱孩子了,这么多年她终于如愿了。
    小茗青给面子,中午大没睡觉,瞪个眼睛看这老太太,我妈乐的合不上嘴,挨个指,眼睛像我鼻子像媛媛嘴像她姥姥的。
    她给小茗青买了金锁金手镯,还买了个银勺子银碗。送给我外甥一张金的纸币,不过我怀疑是买金镯子送的。
    我妈这一下午嘴咧着就没合上过,现在去做饭了,媛媛进去打下手,我正在沙发上葛大爷瘫呢,好几个月了,现在有人伺候,我嗨的不得了!

    又是4月1日。
    2001年4月1日,我在上大二。
    悲愤!无奈!
    19年过去了。
    海南陵水,我曾经一定见到过他从我头顶掠过。
    81192/81194
    向海空卫士致敬。
    继续接上写中介,现在写到的时间点是2005年1月,过年。
    2005年大年三十儿,我自己炒了几个菜,吃完以后坐在那里听外面的花炮声,仿佛听见了家家户户推杯换盏的欢笑声。我自己在连电视都没有的出租房里,应该是哭了,孤独的哭了。想睡觉,睡不着,外面鞭炮声很大,戴上耳机子,发现CD机线控坏了。那时候我就在想,一个人拥有的美好到底应当怎样面对,就像这台CD机,我天天听天天用,享受几年迟早会坏掉,把它珍藏起来,能够永久的珍藏保留,却无法享用它本来的功能。
    那晚躺在那里,拿出我们的照片翻看,想用梦中缥缈的幻像来平淡现实真实的忧伤,我那时肯定在想,在想张茗青在干什么。现在看,几乎不用想的是她已经和她老公回了黑龙江,当晚应该躺在热乎乎的火炕上。我家的小媛媛,她马上十岁了,她期末考试又是全班第二,正憧憬着大年初一早上穿新衣服,吃好吃的。
    大年初一我自己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初二就去商场门口发名片摆牌子。来来往往的人好多都在看我,应该很多人以为我精神有问题。那时候我也是魔怔,总觉得她过年会出来逛街,就没想到她找个外地人,过年回婆家。
    在外面待久了,脸皮也厚了。
    2005年我遇到的奇葩人比较多,初二这天我遇到的这个大哥就是其中之一。这大哥姓宋,和文章里我媳妇一个姓,那天他和我在商场门口一顿神侃,我还以为他是没事消遣我的,最终也互留了电话。
    从初八一上班,他就开始给我打电话要看房,我就带看,很顺利的在金典买了一套两居室,他当时好像花了一百零几万。之后在两三年之内,卖了买买了卖的来来回回折腾。经过两次买卖以后,他买卖房都是通过我私下找客户交易的,一般给我2个点左右的中介费。这种折腾一直持续到2007年国家出台利率上调政策,他从金典7000元一平米买到了将近20000一平米,落在他手里的依然是一套两居室,而我从他身上至少赚了十万的佣金。
    那时候政策宽松,税费也少,适合买卖。他是属于眼光比较差的所谓炒房户,我在后来从别的店面拉的一个客户,也是反复买卖一个小区的房子,神盘蜂鸟的房子。在我手里反复买卖,只要是小区挂了新房她都会先过目,来来回回的折腾,从一套一居室折腾成了一套三居室。
    今天上班了,有些忙,晚上在家加了会班呢。
    这两天刚上班,确实比较忙,加班是真加班,不是那个意思,不要开车。
    2005年北京房地产开始火起来,房价上涨的比较快,给人最直观的印象是在杂志期刊报纸上打广告的楼盘越来越少了。我那时候喜欢买《北京青年》,一块钱一大本儿,还是彩印,04年的时候上面广告有一半儿是楼盘的。到了05年逐渐就没了。我记得我还上过一个小当,看到那上面有“算命器”的广告,是那种看上去很像当时的“商务通”,或者说很像一台当时的手持电脑,只要特价十元。我想着十块钱买来那块液晶屏研究一下也有意思啊。等东西寄到了就是一个硬纸片,里面有那种类似小时候做手工的纸转盘,只需要对应上表格里面生辰八字转到相应的位置就能看见缺口处的文字,而它的封面,和杂志上印的一模一样,是一个印刷的液晶屏图案。拿到东西以后我没有一点被骗的觉悟,反而当场笑喷,还一本正经的拿它算了一番,看到我的姻缘,就是“等待”。
    我对房屋结构的了解和我自带图纸与装修建议的销售方式效果明显,我的客户手机通讯录已经存不下了,记了一个本子,并且已经有客户给我介绍客户了。
    ps今天比较神奇,我们正式上班第二天,之前说居家办公,员工们只居家不办公,这一上了班一堆一堆的事都找我这来了,忙了一天半。迪姐她们清明过了才上班,这两天她和媛媛还有我妈带俩孩子在家也不知道处的怎么样。下午我提前下班,开车带我妈还有迪姐和她儿子去山姆采购,因为明天我妈过生日,我决定让她歇着我下厨,并且打着她的名义买个生日蛋糕给女人孩子吃。超市人流量已经很大了,但是特色的食物品尝活的并没有开始,我妈一进去就开始叨叨,问:“你们平时就是在这儿买菜买肉的?这也太特么贵了吧。有俩钱就糟践是吧。”
    我都拿起一块牛腱子了,我妈生生抢走放回去说:“58一斤,你会过日子不?”
    我说“这一分价钱一分货,这不是你来了又赶上过生日消费一下。”最终去菜市场买的40一斤的。
    在超市我妈居然看着迪姐母子悄悄和我说要是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你俩孩子就得有这么大了吧。
    我大惊说应该比他还得大几岁。
    我妈画风一转说你和媛媛还得再生一个吧。
    原来她的意思是还想要个孙子。
    我和我妈说生是一定生,但是孙子还是孙女就不一定了,男女都一样,你看迪姐姐妹俩多好。
    我真想说您就把迪姐儿子当孙子得了。想不到我妈这生长在新中国的老太太也有那么一丝重男轻女,当然,一回家看见她孙女,又合不上嘴。
    最最最关键的一点来了。
    重要的事说三遍
    重要的事说三遍
    重要的事说三遍
    嬛嬛生了,就在下午我们去超市的时候,赵博士打电话给我,生了个儿子。和我妈生日差一天。
    很为她开心。

    
    ps:我妈今年阴历生日正好赶上全国哀悼日,上午跟着警报默哀三分钟,中午就切蛋糕。晚上给我妈煮了口长寿面,西红柿牛肉汤,结果大家都吃的面。
    2016年我俩清明去重庆那次,晚上媛媛带我去吃牛肚面(图二),那家店名叫“夻厶”因为门口招牌字体的原因,我读成了“杏山”。媛媛当时笑的花枝乱颤。
    那家店是总店,那老板很有艺术范儿,看见媛媛还送了冰粉儿,媛媛说她是这家店开了以后第一批顾客之一。
    那面超级好吃。
    今天我面端出来,媛媛吃完伸出一个手指头,说了句“夻厶”
    可能是我和她们家女儿总是有各种默契。她经常能知道我在想什么。迪姐和我妈都不明白什么是“滑丝”,我和迪姐说“等去重庆带你去吃,前几次光顾的火锅烤鱼石锅鱼了,把它给忘了。”
    今年清明没去重庆祭拜我丈母娘,我们本计划五一去,不只能否成行。
    从明天开始继续写我的中介。

    

    
    眼看着房价上涨,有些人就比较着急,有一个客户,想在农科院附近买一个一居室。我费了好大劲找到一个合适的,他也比较满意,签了合同交了定金和中介费。
    在这之后多次给我打电话让我和业主沟通,说一下凑不够那么多首付,要分几次给。好在业主是个高知老头,比较好说话,答应他约定首付日子到期后一个月内分三次给。这哥们儿第一次来了给了5000块钱,到月中约定第二次给的时候又打电话还要往后拖,就这样一次次拖,活生生从春天拖到秋天。
    人家业主终于不干了,因为房价已经涨了小两千了,把5000块钱给他退回来了。这个客户就来我们店里,想约业主退定金,是个人都知道,定金是不退的,而且合同也写明白了。他就在店里耍无赖,最后闹到报警,警察来了,他巴拉巴拉的说了半天,人家警察都不等他说完就说你这去起诉去别在这闹事。
    这人眼看定金退不到就打中介费的注意,中介费按照合同也不可能退他,因为是他的原因导致交易不成,他拗不过店里就来缠我,要找我要中介费。我说:“是店里收的中介费,你找我要干什么?”他舔个脸说你们有提成。
    这人那一阵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粘着我,我去哪他去哪,有一次非要跟我回家,说他没钱没饭吃就去我们家吃饭。气的我都笑了,他肯定跑不过我,无论长跑还是短跑。
    ps:这两天我在家,我妈也放飞自我,根本不张罗做饭的事儿了,她天天抱孩子逗孩子。
    今晚给外甥做匹萨,自以为还不错,结果犯懒,买的虾仁。以前他吃虾仁都是买虾自己包,结果烤出来告我吓人儿不好吃,把虾仁全摘出来了。迪姐气的说他,我在一边劝解的同时引导他去吃,结果我俩都被我妈喷了,我妈拿筷子挨个指说凌凌你小时候不吃香菇,我强迫你吃了吗?迪迪小时候不吃雪里红和香椿,也没人强迫吃是不是!
    孩子有了撑腰的说我小姨不吃香菜,小姨夫也不强迫她吃!
    迪姐笑的还挺开心,我刚刚问她这要是你婆婆是不是又要开战了?迪姐笑了笑说了句不一样。
    我尝了一下,虾仁口感确实不适合烤披萨吃,确实不好吃。


    

    
    他天天到我们店堵我,搞的我连店里都不好去,店长劝了他好几次说您要是不平衡就拿着合同去起诉我们去,法院怎么判我们公司怎么执行。
    他也知道自己赢不了,就是耍无赖,店里找不到我就去西直门桥四个方向转悠,整的我实在没办法,只能暂时去海淀西边另外一个店接待客户。我每天开着车走十几公里,回来的时候还得左顾右看,看看有没有那个家伙在。
    最终也没有退还那个人的中介费,我想如果是现在的我没准就把我的提成还给他了。2005年的我,刚毕业一年,手里一些积蓄,如果我还在我们那个小城,或者还在学校,可能我觉得自己是个大款,但是见了世面以后,我真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张茗青上班以后见了世面才离开我的,虽然现在知道事实不是这样,虽然现在觉得我那时候有那种想法都是个混蛋,她离开我只能是迫不得已。
    那个客户的损失实际上只能怪他自己,他买房的时候手里根本没有钱,就是看房价涨的心慌,逼自己一把,交了定金和中介费几乎就没存款了,四处借钱几个月也没借到。后来这种先签约再筹钱的客户越来越多,因为从2005年下半年开始,北京的房地产开始大热,2006年到2007年底就开始第一次疯狂了。
    和这哥们扯皮的那阵子正赶上我现在住的房子开盘,我当时去坐班的店离得比较近,也做代理,我经常拉着客户去看。正所谓金九银十,但是当我第一次听到19000一平米均价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了,那是2005年,我父亲在部队是相当于副师级的技术级,一个月3000千块钱,我妈企业内退一个月260块钱,雷子中尉正连,一个月1200块钱,而我一起去某局三产的小伙伴们,一个月800块钱还经常拖欠,还是涨了工资以后。
    我在那一年虽然也卖出去过单价高的豪宅,但是那是在二环内的金融街。我当时真的不敢相信三环外的房子能卖这么贵。带客户过去看了以后,我也心动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高板。这次给我师父打了个电话,她对着地图研究了半天,又跑过来看了以后,点了点头。我于是狠狠地逼了自己一把。那时候北京市的政策和上一年相比已经微调,商业贷款首付最低三成,我看中的这套房子全价250多万,我找了这边的店长减掉了佣金6万,最终打了95折,首付乱七八糟的77万,利率打了85折,每个月要还7500。
    2005年过年的时候我大概有30多万的存款,九个月挣了30多万,好像找我师父借了几万,买了这套三居,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种感觉,在花了大价钱或者说花光积蓄买了一件东西以后,从一种兴奋变成了一种惶恐,然后就开始后悔。我当时就是开始后悔,虽然开始还贷款还得等几个月,但是我已经开始发愁,这边一个月贷款7500,关键还没建好,不可能出租。我自己租房一个月700,石景山那边的房子虽然是相抵了,但是哪天租户不租了一个月1800的贷款也不少,还有暖气费、物业费,每天一睁眼就欠350块钱,两天欠的就比我以前一个月挣得多。
    之后的两个月我一直处于惶恐中,以至于在网上接装修设计的活儿去干兼职,干了两个就干不下去了,费力巴拉的不说,挣不到几个钱。
    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暂时工作的这个店周边客户大多数是高知,我虽然只是个本科生,但是好歹比其他人学历高,又喜欢看书,还会背马哲,有些客户后来没事儿还给我打电话聊天,外加2005年底市场太火爆,我在这个店的佣金呼呼呼的进账。
    十一月我一个人卖出去的房子比店里其他人加起来都多。在那边索要中介费那哥们儿消停了以后,我回西直门那边的门店,这边店长曾经费力挽留我。我想了很久,最终没有抗住西直门桥的特殊诱惑。
    其实那边的门店比西直门离张茗青单位更近,但那时候的我不知道。
    2005年10月,我狠狠的逼了自己一把,我后两年无数次跑到这个房子附近看工程进展,每当看到了,就觉得自己买的值,一离开,就开始后悔,搞不懂为什么这么大胆的去买这个房子,那时候还没走出阴影的我,一直认为这个房子只有那些高知高收入的人配得上。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后来发生的事,很多都和这房子有关。

    在那个店里还有一件让我记忆犹新的事。一对恋人过来买房子,女的很年轻,应该和我差不多大,男的大概四十大几岁。开始是男的出钱写女的名字,但是要贷款。等办贷款的时候发现女的是在校大学生没有收入证明。中间男的各种找麻烦,甚至在店里发火,说怎么买个房子那么难!女孩子此时倒是善解人意,说别急,再想办法。其实我已经知道那男的打的什么主意,他一开始就知道女的贷不了款。我当时也是使了个坏,和那男人说:“您别着急,现在有这么几个办法,第一就是用您名字买”当时那男的明显表情微微变了一下。我接着说:“但是和您一开始要给女孩子买房的初衷大相径庭。第二就是你们俩人的名字买,房屋共有,您的名义贷款。第三,您帮她开个收入证明不就得了,或者我们有代办的,您交点费用就好了。实在不行,你当个担保人,也能完成交易。”那个男的当时很尴尬,最终他带着女的走了,说你们店太麻烦,这么多中介,以为缺了你们我们还买不了房子了!

    这个男的和后来的姚总比就是一个low B那个女的和赵宸比就是个笨蛋。那时候我良心未泯,但也没有了以前的冲动。我放弃了这单生意,两三万块钱的佣金,委婉的提醒了那个女大学生,如果她略微动一下脑子就能够明白,身边这个可以当他爸爸的男人,并不是和她一条心。
    PS:迪姐这两天是崩溃的。
    小男孩儿和老太太有着天然的亲切感,这两天有我妈撑腰,我外甥明显嚣张了不少。在我妈的授意下,孩子直接由“姨姥姥”简化喊为“姥姥”了。迪姐中午朋友圈发了下图,我给她点了个赞。

    
    2005年12月我已经回到西直门这边,王姐有一天让我拉着她去看房子,车开出北五环,走了好久才到。终点是上地北边,西二旗,领秀硅谷。我第一次见到低密度花园洋房。一平米好像是7000多,这是二期,据说一期一平米只要3000多。我和王姐都很心动,我十分心动。但是我实在没有钱买,而王姐想了很久很久,最终没有出手。回来的路上我记得她和我说,房子是真喜欢,买了也能升值,但是她已经有两套房了,而且手里必须多留点现金,万一她老公找过来,她得随时跑路,店面周边的房子有精力快速处理,这么远的房子不一定方便出手。而且,她说她不像我,说我干事认真,脑子快,业绩会一直好下去。
    对于我来说,如果两个月前不买那个19000,我肯定会买这个房子,因为那时候我的见识还是很少的,这种低密度、带漂亮花园、安安静静的洋房,我真是第一次见。后来我没有后悔,因为19000离公司近,媛媛看中了这点最终死皮赖脸的住下了。而王姐后悔了,因为股市。牛市的时候她一点点往里投钱,等她有了赌徒之心,而暴跌开始的时候,她反而在里面放了全部存款。
    托我这辆破富康的福,这一年我拉着王姐和很多客户,跑遍了海淀丰台石景山,号称整个京西都是我们的地盘儿。我一年卖出去至少四十多套房子,西直门桥依然是我的主要据点,在不带看和不跑手续的时候。如果中国移动做一个统计的话,我在西直门桥周边打电话的话费,这一年得好几千。那边城管的协管员都认识我了,我后来把板子做成了可折叠的,看见他们过来我就一叠夹到腋下,然后和他们打个招呼,周围人少的时候还会拿出烟来给他们发一发,或者给他们一瓶水喝,然后聊两句,问问他们哪边去过了,我就夹着牌子到那边去继续摆。
    有的时候他们还会问我现在房子什么价格,听我说完他们往往会说一句:“霍,这么贵谁买得起。”这帮人一般都是本地土著,人人家里都有房。
    ps:感受一下老太太对小男孩儿的惯。
    前天我看新闻说西贝复工,涨价,一碗莜面39元。外甥听了说他也想吃莜面,想吃莜面鱼鱼,老太太就说我给你做。她发现我家没有莜面了。于是,今天收到了我爸从老家寄来的莜面,发的顺丰,整整一袋,二十斤……。
    说实话,莜面虽然是我们那里特产,但是我们一家人都不怎么爱吃,媛媛只爱吃辣拌的,但是她现在又不能吃辣。于是我们一家人听着我外甥在那吃的呼噜呼噜的,看着我妈在那笑的和朵花儿一样。
    这一年我所有的习惯都没有改变,依然经常失眠,有时候我会把我们写的信、她手抄短信的本子拿出来看,越看越坚定我的信心,我的张茗青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离我而去,绝对不可能因为爱上别人离我而去,我要做的就是自己强大起来,并且找到她。我把张茗青的索尼超薄CD机收起来了,算是珍藏起来,去鼎好摆脱了所有的拉客人员,买了一个mp3播放器,512兆,纽曼的,存了许多喜欢的歌曲,来负责伴我入眠。
    平淡的生活中,我每个月都会抽出一个下午或者晚上,去找个量贩KTV,就自己一个人,开一个小包间,去唱听过的好听的歌曲,去唱以前经常唱的歌曲,唱三四个小时,唱到嗓子嘶哑,我总是相信有一天她会回来,听我给他唱歌,也唱歌给我听。现在想想,所有的蓄力终有用武之地,我用那些小众歌曲帮她一步一步找回自己,用一首媛媛都没有听过的圣瓦伦丁的玫瑰捅破了最后的窗户纸。陵园儿蹦迪是热爱生活的人,她热爱的生活是积极向上充满艺术的生命,而不是油盐酱醋处处受人节制的死灰。
    一首《晚安》让我顿悟爱情,我一直想对她说,你的心思很重,我的心里很空。
    春节前许超又来找我喝酒,并且搬了他的行李过来寄存,他过完年准备换工作,房租到期了就没再续。那天雷子休假回家探亲,到北京中转,也和我俩一起喝的酒,也算是介绍他俩认识了。我下厨给他们做了几个好菜,我记得还蒸了一只龙虾,不是小龙虾,是大龙虾。
    那是我第一次吃龙虾。
    席间谈起这一年,许超好像讲了他们单位怎么怎么官僚,领导怎么嫉妒贤能,怎么喜欢拍马屁的小人。
    雷子说过完年田雅也去他家,他们准备打报告结婚。还告诉我任伊祎要考研,人家找了个对象,你个傻小子真是傻,没有福气。
    我就给他俩说了三件事:第一我还没找到张茗青。第二我买了第二套房,现在欠银行180多万了。第三,我还要继续找张茗青。
    PS:好嗨呦,刚刚和迪姐把神兽送到他奶奶家了,住几天,等网课开始接回来。迪姐说婆婆站在门口接的孩子,都没让她进去。我看她也是无所谓,说的时候一点不伤心,乐呵呵的,我俩还去枫蓝逛了一圈儿,她给媛媛和我妈还有她自己一人买了套薄睡衣。
    中午我做饭,我妈问我今天茄子为什么烧的那么好吃,我告她是我水平高。实际上我没告诉她的是我跟那老回民师傅请教的,里面放了醪糟……。要不是照顾我媳妇没放香菜,会更好吃。

    
    今天累的不想动,跑友们约的我,跑了个半马。最近动的少,被他们带着累死了。回家就躺了,下午外甥吵吵着要回来,迪姐都没喊我,自己打车给接回来了。
    女人都是善变的,这两天她们在看《我是余欢水》,我妈也跟着看,虽然刚开始,剧集也少,就这样我妈也是糊弄了一天饭。
    这两天看那个高管“性侵”养女的新闻,我们都很气氛,我给她俩普法,如果以新闻报道的现有证据,想给他定罪非常非常困难。以后可得保护好孩子。

    
    继续写中介 :许超那个最爱骂人的家伙,卧槽肯定说了不少,让外人听到肯定以为我俩在下象棋。
    喝到最后,我也喝多了,拽住雷子挨个数以前的战友,打了不知道多少个电话,人找人的最后找到了我的张班长。张班长听说是我很激动,我们巴拉巴拉的说了很多很多话,还加了qq,进行了视频,我们在电脑前举起了酒杯相互致敬。
    当夜我们仨挤一张床,竖着睡的,因为床宽度只有一米五,我们每个人脚头都放了一把椅子。第二天一早他俩去赶火车,我去摆牌子,那天我真是记忆犹新,空间里写了很多细节,即使没有空间我也能想到许多细节。
    那是2006年1月24或者25日整个华北平原下了极大的大雪,那天北京雪也不小,许超和雷子一大早出门,根本打不到车,听了我的建议坐地铁到军博,急急忙忙的走到北京西站。
    PS:今天我的一个徒弟发了一条消息,他的朋友在卖燕郊的一套房子,0元,只要给他还清贷款,房子就过户。我想这套房子应该是最高位接的盘,当时燕郊最贵的时候一平米3万多,后来出了限购政策,房价腰斩,更可怕的是市场冰冻,没有成交量。这套房子现在很可能已经资不抵债,可能房主受疫情影响已经还不起贷款。
    买房子地段、学区、品质。我当中介那会儿电视里看潘石屹意气风发的回答主持人的问题:“您认为房子什么最重要?”答曰“地段地段地段。”实际上当时的他并没有考虑到学区与品质,可能他不涉及学区,也觉得自己公司盖的房子品质都会很好。
    我和迪姐成长的那座小城,前几年也经历了房价大起大落,大拆大建造成短时间房源紧张,房价一度飙升到一万大几,现在回落到一万以下。但是跌的快的就是郊区的和没小区的还有老破小。河边的市中心的房子还有好学校周边的房子还是那个价格。
    有房多为房价涨而雀跃,有房空等着看房价跌有人跳楼,实际上想一想,房子就是用来住的,有钱了买好房子大房子住的舒服一点,离上班近一点,交通方便一点,孩子上学校好一点,周围配套好一点。没钱了租个房子住,孩子照样有学上,一样好好生活。
    我和媛媛还要生一个孩子,加上我外甥三个孩子以后一人一套,我俩住一套房子,正好四套。再给迪姐买一套房子正好都是用来住。以后我父母如果岁数大了,我把我老家那河边的房子卖了,在这边买一套把他们接过来,房价涨跌与我也没有什么关系。我觉得实际上中国人大多数都是这种情况,只是不去做自己能力以外的事就好。我零八年有过教训,那种被房贷逼得喘不过气的窘境至今记忆犹新。
    晚上媛媛让我和她小区里走两圈,今天她一人辅导神兽一天功课,有点怀疑人生。笑死我了。
    很多人关心迪姐离婚的事儿,我估计一时半会没有结果。L先生回不来,一回来就得隔离14天,他公司那边走不了那么久。过一阵肯定会开两会,民法典一过会婚姻法会改,离婚要有冷静期,我个人认为她拿上证没准得明年了。
    昨天有个有意思的事儿。媛媛那个表弟,就是她姨家的那个孩子找我们借钱。
    事情是这样,她这个表弟一直学习也不错,家庭条件也不错,大学毕业有两年多了,这两年多上班收入也不错。他比较爱玩儿,喜欢泡吧之类的。过完年疫情严重,他们公司无限期停工,娱乐场所又都不开门了,这哥们儿就去泰国玩儿了。
    之前我们闷在家里艰苦抗疫的时候就见他朋友圈里天天在泰国嗨,天天坐船出海潜水趟沙滩夜店蹦迪的,吃各色美食还和各色美女合影拍视频之类,总之是嗨得很。
    中间他申请了一次签证延期,然后因为航班取消,再买机票发现五六千一张觉得不值得。跑到缅甸边界想走陆路回云南发现边境关闭了。不得已找大使馆出证明到移民局又延了一个月,还租了个房子住。
    媛媛开始还以为他要借个机票钱,没想到人家说暂时不打算回国,好不容易延了一个月,玩就玩个痛快,正好过个泰国新年,而且回重庆要集中隔离十四天,也不少花钱,还不如过一个月看看政策。现在夜店都关门了,有几个朋友凑钱准备组织私人Patry,他这两年攒的钱花的差不多了,他想借几万块钱再住一个月等开工了发了奖金就还。
    我和媛媛包括迪姐都震惊了。
    媛媛生孩子这货连个点赞的行为都没有,别说发个红包之类得了,每年我们清明回去扫墓,也从没尽过地主之谊,反而他们一家来北京旅游我们又管吃又管住的。说是借,他要是还算见了鬼。
    不过他在异国他乡的,我们还是心疼他一下,媛媛给他回消息说和你姐夫商量了一下,劝你赶紧回来,外面还是不安全,你要是回就帮你买张机票。
    他可能理解成机票我们包了,回消息说他没定哪天回,等定了提前一两天告你们,然后给发了个卡号,说直接打这卡上就行。
    我们看了消息面面相觑,谁都知道提前订机票便宜,再说媛媛没答应借给他钱。
    昨天被神兽折磨了一天的媛媛也怒了,直接说我们也没钱了,给你买机票也是刷信用卡,明天有飞机,你要回就给你买票,你回不回。
    对方就不回消息了。媛媛把手机往床上一扔,说了句:去他大爷的。
    逼得我们重庆妹儿飙北京骂了。
    我是不由得感叹,同为95后,做人差距真是大。
    (接上面写中介)我则全副武装的拿着牌子出门去西直门桥。我出门那天店长说我,这么大雪天还出去啊,人都急急忙忙往家走谁看你啊。
    那天是真冷,和我们老家有的一拼。前一夜和许超喝酒又让我想起了以前上学的很多事,这一天我一边走一边想张茗青,想我当兵回来准备高考那场雪和我在雪地里走路的场景。
    我那天穿的是雷子给我从他们单位军需仓库买的军舰上军官穿的那种很防风的厚实的呢子大衣,脚上是我在军品店买的寒区翻毛棉鞋,围了个围脖,但是脸和耳朵是真冷。我在雪地里蹦跶的时候迎来了一个客户,这夫妻买房子要住一大家人,他俩和孩子、小舅子一家、两个小姨子。预算也没有太多,我是搜肠刮肚想了半天,带他去看了一个带阁楼的顶层,房子在六楼,上面一层是赠送的,房本面积130总面积达到了240多平米,有五个卧室。下楼以后我一边给这夫妻俩讲阁楼斜顶的好处——没有漏水烦恼,告诉他们怎么摆床一点不影响起居,甚至说天天上下楼的好处。另一边给房主打电话,说你这阁楼斜顶自己住应该知道,挺难受的,人家那边对价格有些顾虑,说实话这顶层又没电梯……来回拉锯几个回合促成了当天下午签约。
    我喜滋滋的盘算一万大几又到手了的时候接到许超的电话,说在我租的房子门口呢,原来河南那边下暴雪,他在火车站等,火车晚点了六个小时,好不容易车来了检票的不让他进,原来来的是昨天的火车,今天的火车还没进河北呢,我听完笑喷了,说他不如留下和我过年得了。
    许超终究没有留下和我一起过年,我也没敢回家过年,我给我妈打了电话,和她说了我的近况,没敢告诉她我贷了一百多万的款,怕她睡不着觉。这次我通过邮政储蓄给她汇了一万块钱回去,让她和我爸好好过年。
    2006年的春节,我初二开始上街,这次没有好运,一直到初八上班,没有联系到一个客户。
    2006年的市场比2005年要火爆,春节过后一上班我就遇到了那个骂了我一下午的客户。当时的情况真是不能怪我,我之前带着个客户去看过几个房子,这是一个很挑剔的人,事儿特别特别多每次都是这不满意那不满意的。这天我又带他去看一个房子,那个房子业主是委托了钥匙的,我带着我的徒弟和这个客户去开房门,开了半天开不开,我当即给店里联系,查一下看看是不是钥匙搞错了。这时候防盗门里面的那层门开了,开门的是个中年妇女,开开门就破口大骂,当时把我们就骂懵了。纯粹的泼妇骂街。我们几个退到楼下,他还开开窗户在那里骂。我们往店里走的路上我打电话才搞明白事情,这房主是两口子在吵架闹离婚,还没离,男人要卖房子,女人不同意。但是男的没和我们说实话,直接把钥匙委托了,这女的发现了以后换了锁,并且住了进去。可能她正在更年期,也可能和男的闹离婚心情不好,亦可能就是这种素质,反正那次骂的我徒弟都有心理阴影。
    客户一路上也没说话,跟我们回到店里我准备打开电脑再给他找别的房子,他就开始了,找来我们店长,当着店长的面就开始骂我,指着鼻子骂,说我没闹清楚情况就带他去挨骂,说他请了半天假等等的吧。可能是借机宣泄,也可能是显示其高人一等的客户地位,还可能是想让我们主动赔上几百块钱之类的。从两点多一直骂我和我徒弟骂到五点。那天我王姐没有在,店里其他人开始还围观劝两句,后来干脆有的躲出去,有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假装听不到。店长也是道歉说好话,我则站在那里,满脑子是每个月九千多的房贷,和上大学时候张茗青的笑脸,开始的时候拳头紧了松,松了紧。到最后我反而体会到了后来媛媛说的那种耳朵自动关闭的状态,满脑子都是张茗青。
    权当客户在放屁。
    ps:北京昨晚上下雨,雷打的轰隆隆的。某人又有些害怕,把我轰走后和我媳妇儿睡得觉。今天早上天气晴朗,空气清新上班路上我调侃她,四十岁的人了,还怕打雷,连你儿子都不如。她自然是反唇相讥,数落我一路,一直说到我到单位。神兽空中课堂开始以后,媛媛明显不那么暴躁了。她的表弟发了个朋友圈说被泰国房东赶了出来,媛媛昨天决定最后问他一次回国不回,他说交了开party得钱了,去朋友那里住一阵,签证到期再回。
    人和人总是有差距,嬛嬛这坐月子天天发朋友圈,拍她儿子。之前一直嚷嚷要做丁克的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后,喜欢的不得了,估计过两年就生二胎了。
    她婆婆来伺候月子,那天迪姐和她聊了聊,说她婆婆虽然当时不是很满意她,觉得她学历低,但是结了婚对她还挺好的,会做饭的天津老太太挺好的。
    那天被骂了一下午的我和我徒弟去吃了顿饭,我那个小徒弟问我是不是干这行就是这么下贱?我当时就笑了说她:什么叫下贱那么难听,这种客户我是第一次见,经我手买了房的人不论当时他们怎么想,过几个月没有一个不感谢我的,因为没有一个人亏本。你以后在和客户沟通的时候一定不经意的表露出这种“几个月后你会感谢我”的态度来。还有,遇到操蛋的客户或者是房主不要太往心里去,人这一生,能够属于自己的自己只有一小部分,人不能决定自己是否出生,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不能决定自己的智商、长相、身材、本性。人长大以后,发展的好不好,自己的努力是一部分,社会的环境,机遇,时代,都是条件。甚至喜怒哀乐,都有外部环境来决定,但是,我们能决定自己的态度,当别人把自己的悲伤与愤怒像垃圾一样堆彻到你这里时,你应该拿准自己的态度,是把这些退还给他,还是堆在你这里去消化。像今天这俩货,我就当是两条只会叫的狗,因为过得不如我们好,才会想把他们肚子里的垃圾倒给我们,我打心眼里看不起他们。
    我说的是实话,至少我的客户里面,现在有联系的,没有一个说当年听我的买房子买错了的。我的这个徒弟是个娇小玲珑的女孩子,虽然长相很一般,学历也不高,但是挺能吃苦的,业绩也还不错,几年以后回河南农村老家结婚,又去郑州自己单干,也是风生水起,在中原第一大城市也是车房都有。我们也时常联系,她经常说那次经历和我们的对话,对她帮助很大。
    那些年我遇到过很多不讲理的人,打电话过去接了就骂街的客户、不满租住的房子要出售的租户、满嘴跑火车次次爽约的客户、电话里答应的好好的到时间不来开门也不说一句的房主、小区门口不给好处费不让进的保安、逃单的业主与客户、趾高气昂的协管员、过户大厅态度嚣张的窗口、牛哄哄的物业等等。时间久次数多了真是打击人。但是看着每个月工资卡里嗖嗖变化的数字,拿出一个个房子的红本本,特别是站到闭着眼都走不错的西直门桥下的时候,我总是不自觉的昂起头,支撑一个人腰杆的东西有很多,我那些年很世俗,就是房子,房子越大,找到张茗青以后我的胜算越大。
    事后弄清原委的店长安慰了我,没过多久我们店就新成立了一个小组,我自然当上了组长。手底下大部分都是新人,其中有三个保定的,说起来都是河北老乡,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三个才是老乡,我只是当组长当店长时候是老乡。
    店里制度是每个组都有任务,完成任务的组长有一定比例的提成,完不成任务的会有罚款。
    那一年我带着我们组突飞猛进,整整一年我不是在带看就是在跑手续或者谈合同,去西直门桥的机会都不是很多了。
    那一年我只有在夏天晚上下班的时候,跑到索家坟那里去站街(这个词有些不雅)。因为我和我们组业绩最好,店长也很器重我,特别是经过几个月我又积累了一些现金以后,店长就带我和另一个人凑钱在附近全款做高抛低吸。不得不说人家那店长不是白当的,眼光刚刚的,跟着她一直是稳赚不赔,有的时候炒一单比我俩月佣金都多。
    这一年我印象比较深的有这么几件事儿,一个是下半年的时候我自己收了一套一直卖不出去的房子。这个房子在丰台方庄,南二环边上,曾经的富人区。那套房子我带了三四个客户去看过,去了的客户都反馈一个问题,房子进去让人不舒服。王姐包括店长都去看过,都是感觉不舒服,但又看不出问题在哪儿。那房子已经是同小区单价最低的了,依然看得多,没有一个谈的。我去了解了好几次,街坊四邻也打听了,不是凶宅。去同户型也看过,这个业主只不过是做了开放型厨房而已。几经比对我发现了问题,回来和店长她们商量,想把这套房子收了再卖出去,她们俩都不同意,因为我没有把我看出的问题告诉他们。
    这房子最终被我全款收了,比市场价便宜二十多万。过完户我找了俩民工直接把门厅客厅到厨房的吊顶铲了,重新刷了一遍涂料,房子豁然开朗。我现在都记得,他那房子门厅客厅和开放型厨房的吊顶是一体的,在门厅和客厅那里的造型和橱柜门口的鞋柜配合起来,从里屋看过去,和抗日电影里的盒子炮一模一样。
    疫情停止运动,又陪坐月子,到现在终于恢复点儿了。今天参加某软件活动,速度比上周快了,跑完状态也略好了……,再过一两个月好好陪媛媛加班儿。

    
    早上跑半马累了,下午一觉睡到4点。起来我妈和好馅儿发好面,包包子。媛媛告诉我说本来想喊我和馅儿,妈妈说让我多睡会。这老太太喜欢惯小男孩儿,外甥非要跟着包包子,我们不同意,结果都被我妈轰出来,就他俩在厨房包。我们在外面就听见厨房里“哎,对了,就这样,真聪明,包的真好。”
    结果蒸出来就这样儿,馅儿都在外面露着,我外甥还挺自豪,一个人吃了好几个。
    重点是,馅儿特别咸。
    我妈蒸好第一锅,让我们先吃,出来问我们咸淡如何?说完那表情就是等夸赞。
    她俩委婉的说:“有一点点咸。”
    我直接说:“快齁死我了!”
    晚上大家都在疯狂叫水喝,我估计半夜厕所肯定挺忙和的。我妈做了一辈子饭,现在我慢慢发现我妈岁数大了,做饭放盐不如以前准了。

    

    
    我妈可能是岁数大了,现在特别爱叨叨以前的事儿。媛媛和我说,我们上班,她俩在家的时候俩人聊天,我妈老给她讲我丈母娘以前的事儿,讲她们俩那会厂子里的事儿。
    我有的时候并没有太意识到或者说忘记我妈和我死去的丈母娘曾经是好姐妹的事儿。也许真是对迪姐有所愧疚才如此,毕竟她也是看着我俩一起长大的,而且我妈不喜欢她也是从我俩早恋开始,我妈说拿她当亲闺女可能是发自肺腑的吧。我妈看似大大咧咧的,实际上比我想的要多。由此看媛媛和我妈处久了也不会太有问题,我妈打初次见媛媛就喜欢的不得了,媛媛对除我以外的人脾气又特别好,加上上一辈的关系。
    小茗青最近有翻身的意愿,但是还翻不过来。嚎的次数也少了,这孩子现在看像我多一些,我妈拿我小时候一张照片比过。
    小媛媛她表哥要回国了,因为party开不成了,那个组织者说泰国官方严禁搞这种活动,原来答应出租别墅的也不租了,但是钱不退,因为已经支付给模特了,等疫情结束再开。
    我突然想起那句:“在国外,坑中国人的都是中国人。”笑死我了。
    媛媛征求我意见,要不要给他买机票,我想还是买吧,毕竟他在异国他乡。
    回重庆要集中隔离14天,他打听了一下,一天大概住宿费三四百,饭费六十多。媛媛没搭理他,和我说回来了就自己想办法吧,疫情严重,自己非要出去浪,玩的开心的时候想不起我们,甚至平时都不怎么走动。再说了,他家里条件也不差,打的什么注意一眼就看出来了。
    (中介生涯)干完这些我准备把这房子卖出去的时候我发现这个小区里的两居室已经没有挂牌房源了,也就是说没比对了,我挂多少钱就是多少钱,只要不离谱,甚至后面的人就会跟着我挂。于是,我活生生的把这房子给租了出去,炒房炒成房主。这个区域涨价比较慢,那时候我真不如卖掉他,去买海淀。
    另外一个事儿,是我真正见到了“凶宅”。按现在说那套房子应该是一套大凶的房子,发生过凶杀案的那种。我带着我那个河南女徒弟一进去就感觉不一样,那天阳光很足,透过窗户照进来,屋里暖气也很足,但是我还是感觉不舒服。我问房主,他就说这屋子里面死过人,其他的就不说了,挂牌价也是便宜很多。起先我还想着复制一下方庄那房子的战绩,左顾右看了半天,晚上回去画了户型图,格局方正,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装饰,但是想起那房子还是感觉后背发凉。想到房主平时也不在那住,我就怀疑没准是所谓的凶宅。我趁着一次带看的时候带着王姐一起去了,回来以后她也感觉怪怪的。要说打听事儿还是得王姐这种东北妇女,过了几天小区里转悠一阵子就打听出来了,那屋子流过一地血。我们店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带客户去看过那房子。我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也不是一个迷信的人,毕竟是鬼魅系的坟头打鼓,毕竟在重庆大半夜去陵园等人。但是凶宅真的渗人,真的能够感觉到。我后来搞装修,有些风水禁忌也懂一点点皮毛,但是并不精通,毕竟是工科生,思维方式不适合研究这些。我后来认识两个专门收凶宅的人,都是神人,牛人,我自诩没那个本事。
    今天忙了一天,上午带着小茗青去打预防针,下午跑去集团开会,从明天开始又在家办公了,说是取消了到岗率要求,而且可以讲本增效……。开会时候没见到迪姐,开完会我还说风太大别给她吹飞了,给她打电话说和她一起回家呢,结果人家早都到家了,早退!
    关于那俩专门玩凶宅的,是我原来店长的关系户,我就跟着去过几套房子,他们讲的我大多忘记了,就是有一个平房我印象比较深。那房子之前的房主夫妇一年内全都死于意外,这俩人从原房主孩子那低价收的房,改完了托我们往出卖,那房子院外有一条排水沟,这家女主人以前在国营理发店剪头发,后来自己在家开店,就从他们家往外扩了半间屋子开了个门脸,正好跨过那个排水沟,相当于排水沟从那间房子下面走。
    我记得那俩人说这叫一箭穿心,他俩收了房子把那间违建给拆了。
    第三件事就是十月底十一月初我们几个卖掉了收来的一套房子,把钱分了以后,王姐一股脑扎进了股市,一个礼拜挣了好几万。
    我这个人一直以来对于股市没有一点兴趣,但是还是被王姐眼馋到了,经不住诱惑拿出五万块钱让她帮我买。
    她问我买哪只,我翻了翻有那么多股票,就问她买的哪只。
    她说买的家乡票,吉林敖东。
    我以前看中国足球联赛,就有吉林敖东队,觉得能玩得起足球队肯定挺强的,于是我就让她帮我买这只。
    后来这只吉林敖东让我挣了不少钱,之后又让我亏了不少钱,劳神费力,从此再不碰股票。
    给了王姐五万块钱炒股以后剩下的钱我在蜂鸟盘了一套50平米的开间,学位刚刚被占用,所以单价是同小区最低的。

    这套房子来源于一个客户,该客户想跳单,之前在另一个中介那里看这房子,一来嫌中介费高,二来嫌人家没有给他砍下价来。让我给他跑这一单,不经过店里私下交易。
    因为这房子在我们店里没有,所以我也没什么可怕的,通过贿赂物业拿到了电话。我去谈完了发现这房子超值,那边客户还犹豫,我毫不犹豫就拿下了,贷了20万的款,我正式欠银行190多万了。那边客户还指望我给他往下压价呢,我这边都做完银行面签了。当然现在的我肯定不会这么干,但是回想起那个疯狂地年代,利益面前谁也不是好人。
    2006年是世界杯年,7月份我晚上都在商场门口摆牌子,那天我很晚才回去,打开电视正好看到齐达内被红牌罚下,电视里一遍又一遍的播放马特拉齐被齐达内顶倒的画面。马特拉齐是我大国米名宿。
    那天我在空间里清楚的记下了当时的回忆,我回忆了2002年世界杯决赛,那是2002年6月30号下午,是个星期日,我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迪姐当时正好毕业,我和迪迪刚刚搬进那个37平米的房子里。我俩从头一天下午收拾好东西开始,到第二天下午,一天一夜,成就的十三郎的称号。那个小开间是我俩睡在一起最踏实最欢乐的时光,是我俩第一个家,虽然是租的房子,但依然有那种在自己家里什么都不用担心的感觉。
    那天最后一次完事儿以后,我才想起来是世界杯决赛,打开电视,留着阿福头的罗纳尔多已经进完俩球了,那时候他是大国米当家球星。

    2018年世界杯半决赛开打之前,我一边卤小龙虾一边和我家小媛媛说:“克罗地亚肯定赢英格兰进决赛。”
    球盲媛媛瞬间化作小迷妹问我:“克罗地亚那么厉害啊?”
    我说:“厉害是厉害,但是更多的是命,自从我出生,也就是1982年世界杯以来,所有世界杯决赛都有国际米兰或者拜仁慕尼黑球员参加,这届进决赛的法国有托利索在拜仁,克罗地亚有俩国米球员,布罗佐维奇和佩里西奇。英格兰一个都没有,所以克罗地亚一定赢。可以不信神话,但是不能不信命。”
    前两天看美油跌成负数,我想起来那个某行原油宝还给我推介过呢,不过我当年被股市搞怕了,除了保本型理财什么都不做,说破大天我也不信。前几年什么E租宝通金所之类的好多人高息吸引我,我都一毛钱不投。即使投银行保本理财我都分好几个银行存。前几年理财利息是真高,79天的年化有的能达到7%以上,迪姐给我的房款这四年多利息已经快100了。不过现在理财利息真是低了,年化也就3点几了。
    我们这种岁数的还好,媛媛的同学已经有好几个找她借钱的了,都是大学毕业两三年的,受疫情影响周转不开的。
    国人投资渠道比较少,这也是过去十五年房子涨价的原因之一。
    2006年8月的时候我去了趟秦皇岛,雷子和他刚刚大学毕业的女朋友田雅结婚,任伊祎也去了,吃饭喝酒参加婚礼,她已经和男朋友分手,雷子他们两口子曾经有意再次撮合我们俩,但是我们俩都没有一点点复合的意思,因为我们都明白,根本不可能。
    2006年过去了,我年底的时候写了一个年记,记录这一年,这是我比较疯狂地一年,卖出去70多套房子,出租出去30多套房子,自己捡了两个漏,还跟着店长进行了所谓的“炒房”(现在回想起来我们那点小打小闹根本不叫炒房)。
    欠银行190万,有三套房子出租,预计租金收入4500一个月,房贷支出11000,自己租的单间涨价200元,达到了900元
    快过年许超又来找我喝酒,这次来的人多,因为许超找了个对象。另外来的还有赵家旭带着他的女朋友,就是我们的同学李莉,还有深圳回来的陈德强。
    那天正是情人节,饭店提前好几天定也定不上,我只能在我那小屋子里招待他们。几个人在我的出租屋里吃了我做的菜,我那年发财,做了很多菜,再一次蒸了大龙虾。
    赵家旭研究生即将毕业,决定来北京闯荡,签了北京一个国企,给解决户口。他女朋友李莉谈到了买房的问题,算了算能拿出的钱只有六万多。许超也说起了买房,能拿出的钱比李莉多一点点,付首付基本都不够。
    当时利益熏心的我并没有多说话,没有说我又买了两套房,也没有说我这一年的疯狂,只是说你们买二手房可以找我,我尽量给你们私下交易,省掉中介费。
    许超终把我有两套房子的事说了出来,把我北漂是为了找她说了出来,我也简单介绍了一下。李莉当时说你们家张茗青在你心里魅力无人能敌,让你不管不顾的追过来,你甚至都不知道她在哪儿,只是曾经在北京,你就给她在北京买了两套房子。
    当晚喝大了的我和陈德强挤在了一张床上,说了很多话。
    ps今天一天没闲着,陪文中的赵律师去看房子。他那个媳妇怀了二胎,他要买个一居把岳父岳母接过来。路上我问起他的收入,他说去年一年税后到手一百多。
    他现在还只是一个一般的合伙人。他说一季度他们案子一点没少,而且网上开庭差旅费都省了。
    这一年我的所有习惯都没有改变,只是中午我不再带饭了,因为有一次中午带的饭好像是坏了我没吃出来,上吐下泻好几天。失眠好了许多,我有的时候晚上睡觉之前会把张茗青照片拿出来看好久,希望晚上能够梦到她。
    过年之前给我妈打了电话,我妈小灵通终于换成了手机,她和我说你再忍忍,你爸快该想你了,他涨工资了,工资翻倍,一个月能拿五千了,妈妈后年正式退休,一个月也能拿一千了,咱家好日子要来了。等妈妈攒够了钱,再给你买个房子,到时候你就回来。
    我这一年手里钱比较多,给她寄了三万,我妈吓了一跳。我和她说房子您别管了,等我有闲功夫回去买吧,我在北京好几套房了。
    据后来我妈说,她一点儿都不信。
    ps:今天笑死我了。我们英明神武、无所不能、美丽聪慧、果敢决绝的女神迪姐,前几天和我说某新建立的电商平台有补贴,鸡蛋很便宜,质量很好,她买了二十斤。
    今天鸡蛋到了,我们打开一看快笑死了,比乒乓球还小,我调侃说这是经济形势不好,鹌鹑跨界当了鸡了。迪姐怒而准备退货,发现根本没有退货选项……,联系方式都没有。
    我说这是野鸡平台卖的野鸡蛋,人家给你发货就不错了。
    话说这鸡蛋小就罢了,皮还特厚,磕一下都磕不开那种。

    

    
    过年的时候我依然忍受孤独,只不过网速快了,可以用电脑看春晚了。
    张茗青依然肯定的在东北睡大炕,估计已经向命运妥协了。
    我家小媛媛还有半学期小学就毕业了,应该已经快成大姑娘了,馋猫和女孩子双重属性的她肯定还在期盼着穿新衣服吃好吃的,据她说她小学一直就是全班第二,第一名是个男生,我当时刚要打翻醋坛子,她紧接着说小学毕业以后就再也没见过那男孩儿。
    2007年,是我干中介最疯狂的一年,不论是市场,还是我。
    开年的时候波澜不惊,过完年市场和06年一样,但是我们的店长调走了,这一年公司疯狂开店,店长因为业绩好直接升为区域经理了,副店长眼巴巴的看着我成了店长。
    当上店长我才知道,这当个小领导是真好,底薪就够我还房贷的不说完成业绩按整个店的业绩提成,自己的业绩自己接着提。更好的是跑手续什么的可以让小弟们去,只需要略微给一点点好处即可。我因此有更多的时间往西直门桥跑,那会王姐和我开玩笑说感觉你去西直门桥不是找你初恋,西直门桥就是你初恋。
    三月底的时候,我买的方庄的房子的原房主(就是那个盒子炮的房主)给我打电话,说他朋友有一个房子,问我收不收。我问清楚,这房子是委托人亲妈的后老伴儿的房子,后老伴儿去世了有个遗嘱,还是公正过的遗嘱。
    房子理论上是他妈妈的。但是现在一直被后老伴儿的亲儿子占着。法院判了房子归他亲妈,但是一直没有执行。他妈妈岁数大了,不想那么折腾就想便宜卖了。
    我当时也是利欲熏心,但是算来算去还差一些钱,就去找王姐要股市里的钱,结果吉林敖东已经涨到90多块了,五万变将近30万,我当时真是后悔,心想那会儿要是投进去50万该多好。
    这套房子我只看过户型图就买了,买完以后贴了告示,说该房已售,限七天搬走。到日子我跟着原房主的儿子,带着我店里五个小伙子,拿着摄像机,让开锁师傅打开了房门,房子里面空空如也,早搬空了。
    我换了门,买了些二手家具放进去,租给了一个公司当宿舍。租出去半个月后,房子玻璃被人用弹弓打了,对方手艺潮,把楼上那家玻璃也打了,报警以后警察查监控查到了那个人,拘留了几天,以后便安生了。
    四月下旬,我卖掉了开了将近三年的富康,买了那辆日产帕拉丁。
    之所以卖掉富康,一是股市里面来了快钱,二是那车不行了。有一天我拉着两口子去看房,那两口子加起来得有将近400斤,当时开车我就感觉不对劲,回来以后发现左后轮避震被压坏了,轮胎几乎蹭到车身了。买帕拉丁完全是看上了它的减震,希望再也不会出现富康的事。这次买车的时候差一点就被骗,在亚运村,一个操着和当年黑中介一样口音的人,给我的报价比官方报价便宜3万,号称4S店提车。我快交定金的一瞬间,感觉这口音就不能相信。回家一搜,果然。
    (刚刚那层楼莫名其妙被删掉了,可能是我揭露了骗北漂的六个骗局触动了谁的利益吧。重新发一遍,不发那部分内容了。)
    换车的同时我终于鼓起勇气去人民医院挂了个号,人民医院在西直门桥南边,西二环边上。那时候门店开始正规,也给我们交社保了,我也有北京医保了。我去人民医院挂生殖科,各项检查完了以后,医生委婉的建议让我去挂神经内科看看,又做了一些检查以后医生说我是“兴奋功能异常导致的精神障碍”,实际上就是精神病的一种。他和我说要么吃药,要么回家看小电影,看看哪一类的片子能让我感兴趣,刺激起我的神经,可能要变态一些。
    我去!变态电影我才不看!药我也不吃!
    说来也是巧合,我看完病没两天,就接到了任伊祎的电话。她考研英语没过线,那时候在天津的一个保健品公司上班(很有名的一个,前一阵老板被抓了那个),她来北京出差,给我打了个电话。她那天说本来不想给我打电话,但是后来想了想那会儿在学校我把她气的够呛,不来宰我一顿对不起她自己。但是她嘴上这么说,实际却给我带了两瓶家乡酒“永不分梨”。我后来回家查了查,要三百八十多一瓶儿。
    ps:北京又到了杨柳飘絮的季节,时不时地还有扬沙。记得当年我和迪姐上高中,有一次我俩放学走在大院儿里,眼看着漫天的沙尘越过西山杀将而来,吹的我俩灰头土脸。到了天津除了沙尘暴还见识了大雾和白毛儿,这几年北京这边沙尘暴好了许多,雾霾成了新名词儿,只有执着的杨柳絮亘古不变。媛媛在2016年第一次见识这东西,那时候她还会过敏,现在基本上都适应了。
    这两天飞的白毛儿飞的我心里乱七八糟的,而且虽然在家办公,可是工作很多,因为五一接着就是青年节,去年老总把团支部书记这个头衔儿安到我脑袋上的时候说挂个名字就行了,结果青年节还得组织活动,组织评优,写优秀团支部事迹,手底下没一个可用的笔杆子,烦死我。
    我外甥最近胖了很多,疫情导致他长时间没有大运动量的运动,大学封校了,没地方踢足球也没地方打篮球,健身房关门,没地方游泳。加上我妈天天糖醋排骨红烧肉的做,神兽天天嗨的不得了,体重嗖嗖往上飘。
    今天唯一的好消息,或者说迪姐的好消息,北京下调了危险等级,外地进来不用隔离了。下午迪姐得知消息以后和我们的L总通电话一个余小时,敲定了离婚的事儿,挂了电话她就在网上进行了预约申请,定了日子。L回来会接孩子亲奶奶去广东,让迪姐去中介把房子挂上卖掉,迪迪也没再吵吵,明天就去拿房本挂牌儿。
    前两天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大的教授聊天,我问他对周边房价的看法,聊着聊着就把我的打算和他说了,他建议我看看下个月的两会透出什么消息来再说,他对我未来会通货紧缩的判断并不是很赞同。人家是经济学教授,比较高深,我自知实力不济不与之硬扛,那就听他的两会后再说。
    我和媛媛商量,她说她不管,让我拿主意,反正得买。
    劳动节发米面油,这次我签字了。单位虽然利润好,但是公司今年工资总额超限了,原因比较复杂,归根到底是人员超编了,所以今年降薪13%。不过明年肯定会涨回来的,打个比方就是今年栽了果树,明年摘果子了。
    今天打开微博翻着看了看,2011年到2015年,发现我有了微信就很少再开微博了 很多人也是这样吧。11年我还不到30岁,现在看看那会真年轻,我给媛媛看,她看了笑眯眯的说:“以后照片上这个帅小伙儿就是我老公,你被淘汰了。”
    当天中午我请任妹子吃了顿饭,作为一个特殊的朋友,我肯定得去好地方请客。我们见面还是比较开心的,就是多年不见的好朋友那种,那时彼此也没有其他想法,也不再去提过去的事情。对于她来说,我已经从一个舞台上甩头发的鼓手、足球场上奋力奔跑的学长变成了一个社会中奋力挣扎的青年。对于我来说,她已经从一个学校中的小迷妹,变成了一个步入职场见识颇多的白领。
    一切本不该发生,用阴差阳错来形容我们俩最贴切,只是因为这个阴差阳错,阴差阳错的害苦了我们张家那个丫头。
    这几天发生了一些事儿,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导致我没有上来更新,今天打开来看很多人通过私信和留言对我表达了关心,在此谢谢大家。
    有一位大哥在留言处写了他自己的故事,我都看完了,其实每个人在遇到事情的时候都有一个自己的选择和应对,有的是大多数人的选择,也有的会是不走寻常路,在不断的选择与抉择中,才有了不同的故事。
    好好的英短,瘦成了俄短。

    

    
    回家那天巨热,老家这种避暑圣地都得穿短袖。当天晚上吃完包子外甥就跑小区里去玩了,回来以后兴奋的不睡觉,被迪姐收拾了一顿才老实。
    第二天也就是五一那天,我爸和他们几个战友,一帮退休军官,闲下来觉得没有社会存在感,组了个扶贫小队,六七个人联系了坝上一个村子,每年去两趟,拉点孩子学习用品和一些米面油啥的去村子里送一送,扶扶贫,不枉国家这么多年的培养和老乡这么多年的支持。
    迪姐听了以后表示也想带孩子去看看,我很理解,她是想让外甥接受一下教育,看看一个和北京城不一样的风景。
    最后自然是全家出动,除了我妈在家做饭看小茗青。
    于是我们开着mpv下乡。
    他们去的村子说是比我和迪姐当年学校去的那个地方更穷。到了以后,从外面看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破败,村子里每条路都是水泥路,也很干净,但是院墙都不高,房子也挺破的。
    村支书带着去了几家,确实很穷,不能说家徒四壁吧反正也是破破烂烂的,聊天的时候那大爷说的是当地的话,我和迪姐勉强能听懂,媛媛是一脸懵逼。
    他说现在吃饭不成问题,就是花费大云云,意思是下次来别带米面了,来点钱实在……
    中午去村子里面老书记家吃的饭,当然是交伙的,我小时候管这叫土豆熬大瓜,大家吃的都津津有味的,连媛媛这种麻辣妹子都吃了不少。

    
    昨天很累,早上开车拉她们回北京,回来收拾屋子,扔了一大堆纸箱子什么的,下午她俩还有我妈去逛商场买衣服,我一个人带俩孩子,还得做晚饭,还是有些手忙脚乱的,写了点东西就睡觉了。
    五一那天从坝上“扶贫”回家,迪姐让他儿子写了篇作文,看完以后自然又气个半死我觉得全世界能拿住她的,只有她儿子了。
    二号那天晚上几个同学听说迪姐回来了,死活要聚一下吃个饭。我们那边饭店倒是开门了,桌子摆的挺开的。饭桌上大家谈论的就是孩子、房子、经济和疫情,所有的人都受到疫情的影响,当小老板的收入锐减,企业的降薪,公务员们下沉社区,天天累的要死,管的还很严。
    三号那天我们全家出动去崇礼,那里有一个太舞小镇。
    我那天也是没看黄历,那边在修路,修的天昏地暗。可怜我的面包车越野几十公里,搓板路、石子路、各种坑开的我十分怀念帕拉丁。就这种破路,还遇见两次交警查车,我手续齐全什么都不怕,但旁边等着开罚单的排成了一条长队。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地方经济不是很好了,政府一定下了任务了。
    这个太舞小镇如果是在北京周边一定会爆满,它和长白山万达小镇一个性质,都是为了滑雪而建,只不过没有万达那边大而已。
    小镇风景还凑合,特别是人比较少。我们推着小孩子逛了逛,还坐缆车上山看了看,山上雪还没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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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6-27 21:36:46  更:2021-06-27 21:3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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