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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哥们儿,早点睡,明天我和你女朋友还有事呢(拒绝一切转载)[第20页] |
作者:凌凌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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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说明一下,我这加班更出来的是明天上午的,明天上午我要陪大肚子蝈蝈去产检。 |
我摔门出去的时候外面的人都在往这边看,连财务室的一帮人也出来,宋媛站在老翟的后面颤颤巍巍的。总经理室的隔音非常好,如果不是我俩拍了桌子,外面根本听不到里面说什么的。我气冲冲的走到办公桌,一脚踢翻了椅子。胖子和林沫沫都跑过来劝,我摆摆手让他们干活。自己把椅子扶起来,坐在上面开始收拾东西。 |
张茗青办公室里啪的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我脑子里脑补了两个画面:张茗青砸碎了玻璃杯,用玻璃渣子划手腕;张茗青用椅子砸碎了窗户,纵身一跃。哪个画面都是我不能承受之重。我飞一般的窜出去打开她办公室的门,看见张茗青正拿个扫把在扫地上破碎的花盆儿。她愣在那,我顿时火气全无,愧疚的看了她一眼,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轻轻的关上了门。后面已经冲过来好几个人,可能以为我要进去实施暴力,他们都准备为我的张茗青一战,我扭头看了一眼,心里想:你们不配! |
我坐回座位双手搓着脸,这一架炒的莫名其妙,甚至我俩做情侣的那些年都没有过真正意义吵过架。我一直不知道究竟是我爱张茗青多一些,还是张茗青爱我多一些,因为我俩从没有吵过架,也没有谁主动被动认错。她很执拗,但是从来不给我耍小性子。我以前脾气不好,但是从来不和她发脾气,即使2003年的那个夜晚,在我幻想的抓奸的场面里,都没有一个骂她一顿的选项。 |
不一会儿,宋媛进了张茗青的办公室,她出来以后,到我面前站了会儿,给我倒了杯水就走了。紧接着张茗青给我发了条微信:“中午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会儿,就咱们俩,我替你跟宋媛请好假了 |
临下班的时候我回了趟家,开出了新的迈特威。张茗青上了车说:“买来买去,你自己买这么大个车干什么?” 我看也没看她说:“宋媛喜欢。” 张茗青没再说话,过了一会才问我:“去哪?” 我说:“找个没人的地方,杀人分尸,毁尸灭迹。” |
张茗青笑了两声说:“对不起。” 我说:“这是你失联以后第一次亲口和我说对不起,前两次都是短信,那个对不起的意思是你连没关系都没机会说,对不起就是对不起,是既成事实,一次让我骑车进京,一次让我一夜无眠。今天这个对不起好像是道歉,我要说没关系。” 她没说话。 我继续说:“我也得和你说对不起,不该和你拍桌子,吓到了你。” 张茗青笑了:“没关系。” |
我们去的是每次和老姚去的茶馆儿,我一边给张茗青倒着茶水,一边说:“你说吧,我听着,你要还觉得我是外人,就随便糊弄两句,我不看你眼睛就是,绝不再和你拍桌子,以后依然为你全力以赴。你要觉得我不算你们家外人,你就说实话。” 张茗青拿起茶水喝了一口说:“大中午的,我还没吃饭呢,我说找个安静的地方,少打了吃饭俩字儿,看来我已经不是你的菜了。” 我说:“费什么话啊,快点说,饭菜一会就上,不过这里全是素斋,吃点素,消消火。” |
张茗青清清嗓子说:“好吧,我把我们家历史全给你说了。不过我先说清楚,我之所以中午约你出来的前提,是你暂时还没把我妈就是她妈的事儿告诉她,否则咱们谈话基础就没有了。” 我说:“明白,我得瞒她。” 她说:“先说我妈吧,我曾外祖父……” 我赶紧打断她:“您从北洋政府开始讲起得讲到啥时候去。” |
她说:“你别插嘴,很快。我曾外祖父,就是我妈的爷爷,以前是一个当官的,所以我外公呢家庭条件就比较好,去外国留学回来以后,在北京就进了一个研究所。和我外婆就生了我妈和我那个舅舅,还有我姨。我妈是老大。我妈初中没毕业就进了一个厂子食堂上班。后来厂子都要搬三线,所以我外公外婆带着俩不到六岁的孩子跟着研究所搬去了重庆,我妈跟着她的厂子搬到了咱们那里。你妈他们呢是正经从成都一个厂子分配来的,你妈和我妈就认识了。因为家里其他人都在重庆,所以,我妈就说她重庆的。” |
说到这,张茗青喝了口水,继续说:“后来有人给你妈介绍对象,你妈去的时候带着我妈一起去的,相亲对象就是我爸。我爸呢,一眼就看上了我妈,我妈也看上了我爸,这就相当于把你妈给闪了。然后我妈就觉得这事儿不能这么干,就让我爸把你爸介绍给了你妈。” |
我说:“你等一下啊,我先捋一捋。相当于你本来是北京人,或者说半个北京人,当初要不是你妈插一杠子那就没咱俩了。” 她说:“对。所以,你妈后来不是很喜欢我,我觉得其实也有这么点原因你明白吗。” “你继续”我说。 |
“后来就有了咱俩,既然咱俩差不多大,两家又挺好,实际上咱们俩小时候就有娃娃亲的,你忘了你小时候一直管我妈叫丈母娘,我管你妈叫婆婆,后来知道什么意思了才不叫的。94年的时候我妈又怀孕了,这在当时计划生育政策是绝对绝对不允许的,尤其我爸那时候在部队,又涉及到要争一个岗位,但是他们夫妻特别想要一个男孩,于是就打报告离了婚。我妈跑回重庆,我外公当时在所里是个不小的官儿,在他的庇护下,生下了孩子,就是宋媛。宋媛生下来又是一个女孩儿,我爸就一直拖着不再复婚,这里面的事情我妈和我爸都没和我说,毕竟涉及到他俩的感情问题。反正最后我爸就不和我妈结婚了,而且我爸那会当官儿,有点权力,在这边也有几个女的。那时候我外公也退了,于是托人给宋媛上了户口,随了我妈的姓。”这时候素斋上来了,张茗青吃了两口“嗯,还挺好吃。” |
我这时候兴趣被勾起来了就说:“我说怪不得叫你们那么顺口,宋元明清,这是朝代表啊。” 张茗青放下筷子接着说:“我考上大学以后,我爸把这个消息写信告诉我妈,我妈那个人虽说天生要强,但是也想自己的女儿,我大三那年就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这些事的一部分。咱俩那次去重庆,我就是见我妈去了,我妈知道咱俩搞对象,可夸你来着,说你从小就护着我,那年为了我和初中生打架,明知道打不过还掩护我跑。和我说你是可以托付终生的,不像我爸。” |
张茗青说:“我和你说过,她是我爸,她对待感情再渣,她对我也超好。我说过,这个世界上有两个人一直呵护我保护我,为我奋不顾身,为我不求回报。就是你俩。而且那时候有这么一个机会,能够救他,不让他坐一辈子牢,所以我只能对不起你,对不起咱们俩。” |
她又吃了两口菜说:“我那次去,我妈就把宋媛支出去了,虽然那会儿宋媛才不到七岁。但是她还是不想让宋媛知道这些事,她说宋媛生下来就没有爸爸,她要维持一个母亲在宋媛面前的尊严,也要让宋媛不要有那么多痛苦。其实很多人都说我是跟着我爸爸长大的,所以我很执拗,做事不计后果,不撞南墙不回头,实际上是不对的,我是随我妈妈的,和她一模一样。相反,宋媛跟着我妈长大,反而脾气不随我妈,这可能是我妈妈太强势了吧。” |
此时我点了点头。“她还希望我毕业能回到北京来,她说她小时候住在和平里,是她最快乐的时光。”张茗青接着说。 我已经知道今天她发火的原因了。 张茗青继续说:“我爸出事以后去找过我妈,被我妈骂出来,宋媛都不曾让她见一面。我妈骂他毁了两个女儿的幸福,茗青要离开她的爱人,宋媛从小就没有过舒适的生活。再后来我妈妈病重,我去看她,我四处借了二十万带过去,我妈死活不要。说她自己知道病治不好。胰腺癌是癌中之王,乔布斯那么有钱都治不好,何况茗青也过得不富裕。” |
我说:“你等会儿,为啥还要借二十万去,你们不是存着买房子的钱呢?” 张茗青说:“钱都在他那理财,说没到期拿不出来。” 我心里大概有底,和她说:“你继续” |
“那时候宋媛在夜市卖啤酒,我妈妈就和我说,说茗青从小就独立,执拗,现在回到北京在大企业上班,真有出息。还说她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宋媛,这孩子漂亮单纯,她保护的太好,很天真。怕她被坏人欺负,怕她被渣男骗,怕她这不上学了以后没办法养活自己。她拜托我,在她去世以后,无论如何把宋媛照顾好,让她有个正经工作。她嘱咐我,暂时不要告诉她我爸爸的任何信息,我也就不要以她的姐姐出现,给她留下作为母亲最后的脸面。第二要让她自己独立起来,一味的庇护和给与不能保证她以后能有好的生活,靠谁都不如靠自己。总之,让她独立、有本事、有尊严、体面的活下去!我那天抱着我妈妈哭了好久,因为我明明知道那是最后一次见我妈妈,就像当年我明明知道必须离开你一样,无力,我不知道是不是我21岁以前,有你过得太幸福,招来了老天的嫉妒,后来它给我的选择都是没有选择。我妈妈去世之前给媛媛留了遗书,也亲口和媛媛说了。她把我的联系方式告诉她,并且告诉她,无论如何也得到北京来找我,回到妈妈出生的地方来,说和我说好了,我会给她安排一份体面地正经的工作。咱们单位最次也要本科生,我是费尽了力气才把她弄到单位里来的,我一直在鼓励宋媛好好学习专业,提升自己的学历和本事,逐渐能够靠自己在单位站稳脚跟,好好干一辈子。我们这虽然不是很好的单位,但是还算是个稳定的工作,说起来也是央企白领。对于她一个高中学历来说,已经算在我能力范围内最好的了。” |
我想到当初那本《会计基础》扉页上的“坚持梦想,弥足珍贵。”说“所以你很生气,以为我告诉她你妈就是她妈。” |
她说“对的,后来我冷静了一下,觉得即使告诉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这个人非常可靠,你说对她好就一定会对她好,之前咱俩的对话我还记忆犹新。而且我套了宋媛的话,你并没有告诉她实情。其实,她住地下室,是每个人到北京的必经阶段,我当年要不是有我爸爸的资助,也租不起37平米的房子。而且她最多住到年底,年底发了奖金,是够她搬出来的。没有锻炼,怎么成长?那六万块钱是个意外,我没想到她缺钱不找我,我妈妈墓地是她自己的意思,她要让宋媛来给她买,让她自己挣钱来买。我妈妈让我拉她一把,然后在暗处保护好她,没想到你这个情种,傻子,直愣愣的找了过来,直接就扑上来了。 |
我说:“但是,你可以先告诉我啊。” 张茗青喝口茶抬起头来说:“我一开始,入戏太深,自己都快把这事儿忘到肚子里了。后来琢磨是以哪种方式告诉你比较好,关键是,自打你爬上我妹妹的床以后,咱俩一直没再有单独出来聊天的机会。”说罢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扔给我,说:“你自己看看,咱俩上次聊天,是什么时候!” |
我说:“得,说来说去还怪我了,得嘞,我承认,我俩前一阵是天天腻在一起。咱们先不说这个,我就告诉你,你没想到的是,这里有很多坏人,宋媛这种刚来北漂的漂亮女孩儿在他们眼里就是美味的羔羊,比如黑中介,比如老淫棍,比如不良pua练习生。” 张茗青说:“有些东西我说了,是要她自己适应的,适应这个城市,适应这个社会。哎,等等你说什么不良pua?” |
我说:“这个东西你回去自己百度吧,那天如果不是碰巧我回家遇见,或者不是宋媛在我那住,你现在后悔都来不及。其他的问题我说了,咱们是殊途同归,我不管你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我就霸道了,我把宋媛睡了,人家把心给我了,我就是得护着她,不让她吃亏,也不用她成长。但是你拦着我们好是怎么回事?” |
张茗青说:“我也不是要拦,我也没拦啊,只是你放不下我,你觉得我痛痛快快能放下你?我说是想让你赶紧找对象,实际上,你知道的,人都有那么一点点自私的。关键是我心里过不去,她是我亲妹妹,她本来应该是你小姨子,现在你让我接受我的亲妹妹和,和我曾经必嫁之人搞在一起,我能很快接受吗?虽然我有直觉,你俩迟早得有事儿,而且整个过程我也有推波助澜,但是没想到你进展那么快,更没想到,你一步到位,直接打了个全垒打。你以前矛盾论学的那么好,举例举得那么生动,真到事儿上了就指责我了,你冤枉我。再说了,我那天上午生气的走了,进了电梯我就笑了,下午就来祝福你们了,我也够心大了吧。不一步步敲打你,考验你,以你个黏黏糊糊的性格,你怎么让人家小姑娘安心?你放心,我到了该告诉她的时候,我一定会告诉她。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就像你说的,你要护着她一辈子!慢慢把我忘掉!” |
那天张茗青吃了好多素斋,上了车说:“这地方真不错。吃素也挺香的。哎,你说我妈墓碑上有你名字了?” 我说:“是啊,宋媛过意不去我给买墓地,非要把我名字凿上去,女婿徐凌浩。这下也好,当初你要是有这么一个搬不走卖不掉的寄托多好,我就不去外面摆摊卖房子了,天天在那守着,也不至于等十二年。 |
“某些人,上午刚说了十二年瞎了眼,中午就来煽情。哎,墓地花了多少,我给你一半儿。”她说。 我说:“你也太小气了,还给一半儿,那是你妈啊。” 她说:“废话,你在墓碑上,我为啥出全款。” 我说:“你怎么说话呢,你才在墓碑上呢!” |
走了一会儿,我说:“你幺舅也够差劲的,你姥爷怎么不给他找个好工作。” 张茗青说:“怎么没找,他从小不学无术,后来送她去学开车,回来给所里开车,那会儿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活。结果他自己不争气,犯了当时叫流氓罪,差点枪毙。” 我说:“他说我要是娶宋媛要我出二十万彩礼呢。” 张茗青说:“我们徐凌浩,徐经理,徐总,大方,但是有一个缺点,只给他好朋友花钱,只给他有情谊的人大方,我那幺舅是打错算盘了哈哈哈哈。” |
快到单位的时候张茗青打开包,说:“把正事儿忘了,给你!”说着递过来两张纸。 我边开车边问:“啥东西?” 张茗青说:“nightwish北京演唱会门票,年前我就订了,下周二,你俩去吧。” 我注意到她说“你俩去吧”的时候,声音特别小。 |
回来以后心情大好,坐在座位上哼着小曲儿,我们部门几个包打听围过来问了半天,我说我去给张总认了个错,她原谅我了。 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宋媛问我:“你上午和茗青姐又拍桌子又吵架的,怎么回事啊。” 我用和张茗青事先勾兑好的台词说:“他想安排我连续出一个月的差,我不去,后来说着说着我俩都火大,就吵起来了。” 宋媛说:“哥,你也是,人家安排你就去呗。” 我说:“我这不不放心你么。” 宋媛说:“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说:“我怕你想我想的睡不着。” 宋媛说:“我和莎娃睡,正好你也歇一歇。” |
我想了半天欲言又止。 宋媛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问:“支支吾吾的,有啥事儿?” 我到门口拿出票来给她说:“茗青给的两张Nightwish演唱会门票,下周二晚上。” 宋媛看了看说:“Nightwish是啥?” 我说:“芬兰一个乐队。” 宋媛问:“有啥好听的歌吗?” 我张口就来:“Nemo,while your lips are still red还有she is my sin等等好多好多。” |
宋媛没接票也没说话,去厨房刷碗了。我跟过去,宋媛气鼓鼓的说:“别跟着我,我刷完碗咱们再说。” |
等她擦着手从厨房出来,往我身边一坐,拿起桌上的票看了看说:“我也不懂,也没听过他们的歌儿,就听你和茗青姐唱过,我去了就是浪费。我想听那首while your lips are still red你就能给我唱。所以”她把票拍到我手上说:“茗青姐本来就是给你俩买的,你俩去看吧。” 我说:“这不太好吧。” 宋媛看了我两眼说:“我觉得你都快笑出声来了,你拿票给我的时候一定很心疼吧。我说真的呢,不是在考验你,看个演唱会而已。这是你俩的回忆,这是我主张的,你放心我不会因为这事儿跟你耍脾气,也不会事后拿来说事儿。不过结束了你送完她得按点儿回来,回来必须把我弄醒交公粮。” |
我艰难掩盖住内心的兴奋,咽了口口水说:“好吧……” 宋媛说:“剧本不是应该是你亲我一口然后谢我吗?你可以亲我了。” 我撅着嘴就过去,一口亲到了宋媛抱起的莎娃嘴上,莎娃还伸出舌头舔了我一下。宋媛哈哈笑着跳开说:“呀,你亲了猫,半个月别亲我啊!” |
第二天我牛逼哄哄的把一张票拍在张茗青桌子上的时候,张茗青一边起身去倒水,一边说:“是你说服了我妹妹还是我妹妹主动让给我的?” 我说:“我们俩互相理解,心有灵犀好不好。” 演唱会当天张茗青谢绝了我邀请她去家里一起吃饭的好意,她说:“你想让媛媛看着咱俩吃完饭一起从家里出去约会?” |
2016年4月12日五棵松,我和张茗青在m空间第五排,肩并肩站着,高喊Nightwish! |
我们勾肩搭背,另一只手打出rock的手势,我们跟着节奏一起唱,一起跳,一起甩头,一起嚎叫。 我跟着一起唱while your lips are still red,舞台上灯光昏暗,我时不时的扭头去看她,她也时不时地扭头去看我,只是我俩一直在避免在唱这首歌的时候对视,张茗青今天涂了血红色的唇彩,lips are still red。画了哥特风格的重妆,如果在这种氛围下对视,谁受得了! |
Elan这首歌很欢快,而且是以前A姐唱的,在03年以后。张茗青并不熟悉,但是曲风欢快,她不由得跟着跳起舞,蹦起迪,我在旁边笑嘻嘻的拿手机录像。 主唱地板姐要感受北京的热情,全场嗷嗷的嚎叫,接着就是sheismysinI want my tears back Nemo三连发。当Nemo前奏响起的时候,张茗青捂着嘴,眼里泪光闪烁。而我我满脑子都是每次演出时候,张茗青跟随着我打出来的鼓点,一边唱,一边跳。那时候她穿着长裙,每到键盘独奏时高贵典雅,电吉他贝斯和鼓一介入之后热情狂野,她的歌声是台下许多男生挥之不去的记忆,她的舞姿伴随着我的鼓点儿,敲打着许多男生不安的心。 |
十多分钟的Ghost love score,唱的热全场的人热血沸腾,张茗青跳的都有些精疲力竭了,快结束的时候,我一把搂过张茗青的头,嘴凑到她耳边大声说:“注意了!这是地板姐的版本!前方高能!准-备-欢-呼!” 张茗青看了我一眼,舞台上地板姐已然唱出了最后的超高腔,声音浑厚,却穿透力极强,直击人心,全场惊呼,我和张茗青同时泪奔。后来我才知道,她被那一声震醒了灵魂。 |
各位,我先把晚上更出来啊,今天我妈又做了糖醋排骨,说是给蹦迪儿子做的.......又邀请去我家吃饭,我也真是奇了怪了。所以我怕晚上又什么幺蛾子到九十点钟。如果晚上我有时间,会加班更 |
而我作为一个英语渣,忍不住泪水是因为背下了翻译的歌词,那歌词宛如浪漫的诗句。 “我们曾经悠游在相同的月光,当时的痕迹早已消逝於海面。我的失落是为了你,我的失落是为了你,我的爱是与你相依,如果你是伤害我的那个人,我将血流不止。我为自己的梦境谱写歌曲,细说可能发生的一切。最初的孩子由纯真的在天使的肩膀上唱歌,不在意爱与失去。带我回家或离开我,我的爱成了夜晚的噩梦。我已遗忘了过去的道路,但未来将引领著我。於我们安睡的夜晚,我仍然独自醒著,归还给我童年,给我敞开心扉的自我。就像五月的降临,我会在那,听你说。永远不要约束我们的爱,我的失落是为了你,我的失落是为了你,我的爱是与你相依,如果你是伤害我的那个人,我将血流不止。” |
我的爱是与你相依,如果你是伤害我的那个人,我将血流不止。 |
午夜的西二环畅通无阻,我的迈特威里面依然放的是Nemo,张茗青说:“哎呀,物是人非,今天来的Nightwish鼓手和主唱都换了,咱俩的角色都换人了,以前鼓手多帅。” 我说:“打鼓的是乐队里最累的,是体力活,而且必须全神贯注,不能有一点点差错。之前那个鼓手jukka据说是敲鼓敲得太投入,生病了,有人说是精神抑郁,也有人说是腰坏了。” |
张茗青笑嘻嘻的说:“和你很像哦,我说为什么你刚找过来的时候感觉你神神叨叨的。而且我和你说,你要是再天天和你那小女朋友没完没了的不节制,小心你的腰。” 她说这话的时候,是凑过来的,说完还给我做了个鬼脸。趁着我尴尬的时候她笑了两声继续说:“今天主唱得有一米八几吧” 我扭了扭有些疼的腰说:“好像地板姐一米九三呢,不过她和塔姐各有千秋。” |
张茗青说:“我还是喜欢塔姐唱的Nemo,如果按照这个地板姐的唱腔,唱这个Nemo,我那一句更上不去了,你看她那一下多高。” 我说:“我喜欢你唱的Nemo,虽然那一句高音你永远都唱不上去,需要我们给你合,但是我还是喜欢你唱的,比谁都好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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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当年陵园蹦出来的迪也不错啊,我在后面看你跳,全场最独特的视角,我都能看到下面男生们都快疯了。地板姐腿是长,不过太粗了,我都怀疑她得有一百八十多斤。我记得有一年你也穿了个短裤,露着大白腿去上台,我那天都快气死了,感觉一帮男的就盯着你腿看。 |
张茗青嘻嘻的笑,“你那会儿可真是工大醋王。” 我说:“当年在学校,盼着我出门儿被车撞死的人,肯定比盼我被雷劈死的人多。” 张茗青哈哈哈的笑。 |
笑完了她继续说:“我发现Nightwish的女主唱们甩头发的功力真是厉害,以前是T姐现在是地板姐。咱们最后一次演出,那次操场上的小型演唱会,我想着毕业了,放飞一下自我,甩了一把,差点把脑浆子甩出来,感觉都站不住了。” 我微笑这说:“是啊,我那次发现了,你往后退了两步,我正在那转鼓槌装逼,看到都准备扔了鼓锤飞过去扶你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今天甩头发那会儿,是真狂,你脑袋上的汗都甩我脸上了。” |
张茗青笑的直拍扶手说:“我发现你好多歌都会唱,当年你个英语渣,到我毕业四级都没过吧。我记得那会儿我周一让你背单词,周末考,正确率百分之八十以上就跟你去小旅馆。每次考你都能过,等到从旅馆出来再一问你就忘光了。” |
我也跟着笑,说:“是啊,那会我老开玩笑说通过身体接触,把单词都传给了你了。” |
趁着张茗青脸红的时候我继续说:“我这背单词很慢,背歌词,快的很,考四级真是不行。我英语就不开窍。后来你失联了,我更考不过了。最后许超买答案,考前答案,我把答案都背下来了,上了考场,都快写完了发现多了十个。80道题90个答案。心想完球了,假的。结果分一出来,66分过了,真是讽刺。要不然连学位证都拿不到。不过拿到学位证也是没啥用,我干房屋中介,我师父,那个王大姐,初中都没毕业。” |
我说:“什么傻福啊,我还想着毕业去设计院画图纸盖大楼呢。哎,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过好歹找到你了,天天能和你聊聊天,还找上了个不错的小媳妇儿。” 我看她不说话了,知道我把天儿聊死了,只能扯开话题说:“不过那首I want my tears back要是早出来几年就好了,男女对唱,而且旋律优美,男声的我早就学会了,就等你了。这首歌适合你边唱跳,你今天跳那两下就很迷人,别看你都三十多岁小阿姨了,现在要是回学校上台来一段儿,照样迷倒一片小鲜肉。” |
张茗青嘻嘻的笑了笑,头一抬,说:“那我不唱,我就唱Nemo,Nemo my name forever!” |
我扭头看她,她也在看我,黑暗中两个明亮的眸子,和莎娃一样,和那年在三亚不到17岁的她一样,和平安夜在长椅上的她一样。我仿佛听到了彼此的心跳,又仿佛看到了盘腿坐在副驾驶的宋媛,仿佛听到她娇滴滴的说:“哎呀,不要旧情复燃啊。”吓得我赶紧转过头,猛踩油门儿,迈特威2.0t的发动机发出一声怒吼,车一下窜了出去,张茗青笑呵呵的说:“这面包车推背感还挺强的”。 |
到她家的时候我没有下车,眼看着她进了楼道,挂上档就往家赶了。 宋媛撅着个屁股早已经睡着了,没让莎娃陪她,自己霸占了整个大床。我在外面卫生间简单洗了个澡就按照她的指示去折腾她,差点被她一脚踹下床。她迷迷糊糊的说:“行啦,行啦,哀家知道你心意了,今日免战了。”我不同意,执意要表达我的衷心。宋媛坐起来,闭着眼说:“我要是睁开眼可就得找你说道说道了。”吓得我赶紧关了灯,这一宿一点也没有睡好,在梦里打了一夜鼓。 |
第二天,张茗青在办公室一边浇花儿一边说:“你还可以,经得起考验,但是这种活动咱俩以后尽量不要有了。” 我说:“你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过这至少圆了咱俩的梦,否则迟早得去趟北欧。” |
之后我断断续续的出了多半个月差,在张茗青和包括我在内的人不断努力下,无论是公司直接管理的项目还是监督指导的项目,从招投标管理、进度质量安全指标较往年都有了很大提高。宋媛参加了几门自学考试,考完最后一场蹦蹦跳跳的从考场里出来,一下挂到我身上说:“咱们去吃什么好吃的?” 丁慧通知我说:“我和南峰商量了一下,还是由我告诉你,五月二号我俩在国际酒店举办婚礼,别忘记带着你的小女朋友过来送钱。” |
我征求了一下宋媛的意见,要不要去外地玩儿,还是回去参加丁慧的婚礼。宋媛那时候正在家靠着墙练习倒立,说:“丁慧姐姐结婚必须去啊,对了我想起来了,你还没教我游泳呢。” 这次回去的时候遇到了大堵车,京藏高速出了八达岭堵得一动不动的。宋媛坐在副驾驶说:“好无聊啊。” |
我给她向后努了努嘴说:“要不咱俩到后面爽一把。” |
宋媛脸色大变说:“你个流氓,买这个车不是为了我,是为了欺负我!” 我哈哈哈的大笑。 我给她唱歌,宋媛让我再唱圣瓦伦丁的玫瑰给她听,一遍一遍的,宋媛问我:“你那天为什么想起来给我唱这首歌?” 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种直觉,这首歌还有一个名字叫2月14,我当时都没有想所谓情人节的事儿,我就想着这是你的生日,这一天只属于你。” |
“可是里面有两束玫瑰,红玫瑰黄玫瑰,我当时就在想,我是红玫瑰还是黄玫瑰,”宋媛仰着头说。“后来回家躺在那,我就甚至觉得明天我搬走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再也不能炒米饭给你吃,再也没有你呵护我保护我了。我就想管他红玫瑰黄玫瑰呢,我至少算一朵玫瑰,先让你知道我的心思就行,没想到你个流氓,直接就把我给上了。” |
我嘿嘿的笑着,说:“上了多难听,那叫情不自禁。”说罢,挂上前进挡,嘴里唱着 也许你还记得 也许你已忘记 爱情是 生命的一道痕迹 也许会遇见你 让一切再继续 我的心 在原地 等待奇迹 我会去那棵榕树下等候你 我会去那唱片店里等候你 到家的时候我妈一如既往的热情,拉住宋媛问东问西,只不过这次我没有一点矜持,洗完澡直接抱着被子进了宋媛那屋,第二天早上才出来。我妈给我煎好了八个荷包蛋。 |
这是我近一年来第三次带着女人去坝上,五月份草还没完全长出来,天路也没那么多人,风机、旷野、牛羊、骏马、骆驼、黄土,又让宋媛开心的像个孩子。 学游泳的时候,宋媛像所有第一次学游泳的女人一样,在我讲完要领,扶着她开始练习以后,依然只露个屁股在水面。我说你又不用屁股呼吸,结果她还反过来指责我:“教游泳就好好教噻,揩什么油啊。”说的我心急火燎,回程的时候一把拐到了河边我爸爸给我准备的婚房,在婚床上狠狠把她折腾了一番,完事儿以后给宋媛讲了这个房子的历史,讲我卖了这楼下的房子跑到了北京,挣了钱又花大钱把楼上买了回来。宋媛笑着说:“你这是靠偷卖你爸爸的房子完成的原始资本积累,也相当于你靠这套房子进行了高息抵押贷款。” |
我搂着她说:“这是我们的婚房,我们以后就得在这个房子里把婚结了,好歹这是我家里给准备的,我得好好锻炼一下身体,这四楼又没电梯,到时候抱你上来也是考验。” 宋媛笑嘻嘻的说:“那我得趁着没结婚多吃点好吃的,多长点肉,到时候让你出丑,嘻嘻。” 我朝她胸口瞥了一眼说:“是,希望肉最好长对地方。” |
小拳头按摩一顿是少不了的。 学文科的女生不仅政治经济学理论十分扎实,撩人功底极厚,学习能力一流,观察能力也十分强。看我妈柜子里的被子都是两折儿的,也把被子叠成了两折放进去,床上恢复的和没人来过一样。 |
参加丁慧的婚礼没有任伊祎那么多感触,倒是宋媛抱着丁慧说了半天悄悄话,我给红包的时候狠狠的跟周南峰说:“你看吧,过不了多久,你得连利息一起还我。”走的时候我爸只给我拿了一盒熏肉。他说:“让你下次别开这车来,结果你买一新的,诚心和我作对。”这么多年了,这还是我爸第一次和我开玩笑。 |
往后的生活渐归平淡,宋媛依然变着样的炒米饭,年轻的身体魅力不减,我依然日夜操劳,只是我俩达成共识,按点儿下班儿尽量不要“加班儿”。我也逐渐在适应,最起码腰是不疼了。宋媛趁着打折从网上买了一大箱子促销装,对我说:“够你用一阵的了。” 自打我不收她房租和生活费了以后,我经常拉她逛街,自然也不能用她掏钱。导致她这几个月都没怎么花钱,月中发了工资非要还给我两万块钱,我死活不要,搞的她都噘着嘴生气了,非说一码是一码,假如以后真的嫁给我,这些都还是她的。 在北京的战友举行了一次聚会,这帮人有在总部机关的,有转业在国家部委的,有做大生意的,也有和我一样瞎混的,大家一起喝了顿大酒。 莎娃在我俩的悉心喂养下日渐肥胖,没事儿就往我身上拱,超越张茗青成了宋媛眼中的头号情敌,号称哪天就把她毒死。 |
张茗青终于如愿转正当上了老总。月底的时候她把我和宋媛叫过去,说想趁着招聘季来临,新人入职的时机给宋媛换个岗,从出纳换到审计去,毕竟出纳没有技术含量。我和宋媛都没有意见。 张茗青说:“既然没意见,那么下周一,二级公司在大连组织一个审计岗前培训会,为期一个礼拜,那宋媛就去参加吧。另外还有个事儿,周末我们宿舍姐妹们组团来旅游,徐凌浩欠他们一顿饭,是在你俩好之前就答应的。所以,宋媛,我需要借用一下你男朋友当司机和钱包,希望你理解。” 宋媛点点头说:“别人不行,茗青姐随便用。” |
原谅我一瞬间又邪恶了。 |
晚上我在被窝里被宋媛掐了一顿,警告我不要被张茗青宿舍里的妖精们勾搭住,我和她说:“你放心,我保证誓死不从,他们要是逼我,我就挥刀自宫。” 宋媛一把捂住我嘴说:“别别别,好汉不吃眼前亏,要是到了自宫那步你就从了吧,毕竟我以后还需要用呢。” |
宋媛周日报到,我一大早把她送到北京站,进站的时候小媛媛依依不舍的,都有些要飙泪,说:“一个星期见不到你,好难受,不想和你分开。”往回走的时候走过王府井、天安门、西单,脑子里又是几个月前接张茗青的场景,虽然依然忘不掉,我知道我在努力,已经初见成效。 |
去宾馆接了张茗青和那四个姐妹,直奔八达岭长城。车上候老大数落我说:“行你徐凌浩,翅膀硬了,昨天一天都不带露面儿的,害得我们坐了一天地铁。”其他几个女的跟着附和,说晚上得吃顿好的。副驾驶的张茗青扭过头去给我解围说:“你们饶了他吧,他家里养了一只厉害的金丝雀,今天能出来都是我给她请的假。”几个女人更不干了,说:“多高级的金丝雀能把他迷得五迷三道的,连我们茗青都能撇下。”这次我和张茗青都没再说话。 |
几个女人气喘吁吁的登顶长城,一个个兴奋异常。我和张茗青走在最后面,望着满山绿色,想起年初带宋媛回家路上的荒凉,不由得背起诗“凭山府海古边州,旆影风翻见戍楼,马后桃花马前雪,出关争得不回头。”张茗青和我并排站在垭口,望着层峦迭起,听见我卖弄着这几句,扭头看我,我也扭头看她。 |
“浩子,我发现自打你和我妹妹恋爱了,整个人都变了,没事儿还爱整两句,文科女生真有那么大魅力?”张茗青用手撩着头发说道。 我冲她笑笑说:“这还真是媛媛教我的诗,过年我带她回家,路过居庸关,我背的后一句,她背的全诗。不是文科女生有魅力,是你们家女生有魅力。你这小妹妹脑子里有点学问呢。” 张茗青眯着眼,微笑着说:“是啊,元旦那会儿,我就发现我妹妹挺厉害的,小丫头有点心眼子呢,还挺勇敢,正好配你这个憨情种。” |
从长城下来,我请几位妇女去了八达岭野生动物园,回市里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我在工体大董订了房间,几个人看了菜单已经叫的比较夸张了,苗幸说:“徐凌浩你干嘛,我们就说一说而已,这也太贵了。一个栗子白菜就一百多。”张茗青坐在我旁边,喝着水,没有说话。我说:“你们不点我可就挑便宜的点了啊。” |
点完菜,我挨个给姐几个倒满酒,说:“一来,我这是借各位姐妹的酒,献给我的张茗青姐姐。还有几天就是我找到茗青满一年,这一年以来,我经历了很多,也感悟了很多,我感觉我心死了十三年,又活了。我真是非常感谢上天在有生之年还能让我找到她!也托她的福,受他的恩,算是彻底走了出来,也找到自己的幸福。二来我昨天没有露面,是我的不对,茗青从元旦以前就说你们要来,叫我作陪,好不容易来了,还得她给我请假,我给大伙陪个不是。”张茗青在旁边撇撇嘴说:“别听丫胡咧咧,装了多半年大尾巴狼,放着老板不当跑我这儿装孙子,嘴上说着为了我,实际上撩走我们最漂亮的妹子,这顿饭就该她请,你们刚才就不该怂,就该狠狠宰丫一顿。” |
侯美玉说:“那茗青你刚才为啥不给我们每人点个鲍鱼海参?” 张茗青瞟了我一眼说:“他肯定给你们点了。” 这顿饭吃的我很无语,花了几千块钱,在这么高档的地方,五个女人热烈的骂了一晚上各自的婆婆。 |
吃完饭不到八点,找了个代驾送几个女人去北京南站,张茗青又醉的快站不住了。苗幸进站前又一次和我说:“你照顾好茗青啊,这次别犯错了。”说的好像她什么都知道似的。 回去的路上,张茗青实在忍不住,开开窗户趴出去哇哇的吐。我怕她出危险,让代驾慢慢地开出二环主路靠到路边,张茗青吐完了坐回来,一抹嘴说:“可惜了这么贵的菜,我刚吐得得值一百多块吧。” |
吃完饭不到八点,找了个代驾送几个女人去北京南站,张茗青又醉的快站不住了。苗幸进站前又一次和我说:“你照顾好茗青啊,这次别犯错了。”说的好像她什么都知道似的。 回去的路上,张茗青实在忍不住,开开窗户趴出去哇哇的吐。我怕她出危险,让代驾慢慢地开出二环主路靠到路边,张茗青吐完了坐回来,一抹嘴说:“可惜了这么贵的菜,我刚吐得得值一百多块吧。” |
我拿张餐巾纸递给她说:“吃的时候值点钱,你要是不吐,明天也变成便便拉出来,反正都是出来,一个走上面一个走下面,殊途同归。” 代驾司机噗嗤一下笑出来,张茗青也放肆的哈哈大笑,笑完了说:“咱们找个地方待会,我不能回家,我婆婆看我这样,当着小诚,我不想和她吵架。” 我说得,那先去我家坐会,喝会茶吧。说罢给代驾报了地址,代驾师傅神秘的一笑。一副我懂的表情。 |
没想到,张茗青又不省人事了。把她背上去,放到沙发上,莎娃过来蹭她的脚,她也没什么反应。我把她放好,正在想该怎么办,这时候宋媛要求视频通话了。 接通以后宋媛穿着睡衣,皮肤白亮,搓着脸问我:“回家了?挺早啊。” 我说:“嗯” 她又问:“姐妹团呢?” 我说:“送走了啊。” 她说:“没留下两个侍寝?” 我说:“没没没,都送走了,现在估计都到天津了。” 宋媛说:“那我看看,家里有没有其他女人。” 我想了想,切换了一下摄像头,实话实说:“张茗青喝多了,在这睡着了。” 宋媛看了,停下手说:“她怎么不回家睡,你把她拉回家是什么意思?” 我说:“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是她说……” 她打断我说:“别解释,她在不在和我也没关系,我也不关心。” 说完就挂了。 我再拨过去不接了,电话打过去也不接了,打了好几个也不接,和那晚张茗青一模一样。“到底是亲姐妹。”我心想。 |
这时候张茗青的手机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是她老公,这次我想了想,鼓起勇气,接了。 “喂?您好” “哎?您是哪位,这不是张茗青电话吗?”她老公问。 我说:“您听我说,我是徐凌浩,就是……” “哦哦我记得,您卖给我们的房子,技术部经理。”他说。 我说:“对,是这样啊,您别着急耐心听我解释,张茗青和她同学喝酒了,可能风一吹有点上头,现在在我们家沙发上睡着了,她,怎么说呢,她这喝多了可能不太好意思回家,怕吵到老太太。您看您要是实在不放心,我就让她先住这儿,我出去找地方住。”我说话比较委婉,我放下个人恩怨,尽量维护张茗青,少给她添麻烦。 |
她老公笑呵呵的说:“没事儿没事儿,您家地址在哪,我今天回来本来想给她个惊喜呢,正好我去接她。”听到这,我算是松了一口气,想想也是唏嘘,多半年前同样的状态,我的内心是希望她和她老公最好玩儿完。而今天,我只想维护她正常的生活。挂了电话,我无意中瞟见猫窝上面的云台摄像机轻轻地拐了个角度,我又松了一口气,宋媛这个小丫头片子,看回来我怎么收拾她。 |
我开门的时候张茗青她老公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穿了一件红色的T恤。我忽然想起《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里面的场景:陈重用房子骗赵悦去开房,未婚夫赶来站在门口,穿了一件红色的T恤,气喘吁吁,陈重一边系皮带一边说:“进去吧,你女朋友正光着屁股等你呢。” |
想到这儿,我笑了笑说:“哥,快进来。” 她老公背张茗青还是有一些费力,我赶紧拿上车钥匙扶着她跟着下了楼,正要呼叫代驾,她老公拒绝了我的好意,他架着张茗青说:“小徐,改天我约你,咱俩单独坐一坐。”我笑了笑没说话,他接着说:“我知道十几年前你很想杀了我,我也佩服你这么多年的执着。” |
我早就想到了,他应该知道了,一个当年和她签协议的聪明人,怎么可能被瞒这么久。她老公把张茗青塞进出租车后座,和我摆了摆手。 一进家门,我给宋媛发了条微信说:“我回来了,她送走了。”没反应。我就在客厅里上上下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过了一分钟,手机响了,宋媛说:“大晚上的你找什么呢?” 我坐下来说:“我在找你。” |
宋媛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说:“我以后要是吃醋了生气了,你就别搭理我,我有点小小的脾气,过一会儿消了气就能想到你的好。她没走也没关系,大不了我开着摄像头看一夜,也保证会原谅你。” |
第二天晨会结束,我又钻进了张茗青办公室,张茗青又在那里浇花儿,我说:“昨天你回去你老公没有家暴吧。” 张茗青看了我一眼继续浇花,都浇完了才说:“我老公调回来了,本来说周二回来,结果提前回来想给我个惊喜,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不过昨天喝多了,差点给他惊吓。他昨天去你家了?” 我说:“幸亏昨天人家回来了,要不然你让我怎么办?宋媛查岗,我哄好她可费了一番力气。” 张茗青笑着说:“你以前不是挺能的?哎,你和他说啥了?” 我说:“没说啥,男人之间也有秘密。” |
三天之后是六一儿童节,单位放半天假。我上午坐在座位上回想着一年的经历,去年的今天,张茗青用那半天假带孩子去动物园,偶遇幼儿园同班同学的母亲小孙,俩人照了一张合影被我看到。一年过去了,有些东西变了,有些东西没变,有个人走进了我的心,有些人走进了我的生活。 办公电话响了,打来的是张茗青的老公:“小徐,出来聊聊吧,方便吗?”我说:“好。” |
地点是我定的,还是那个茶社,典雅安静。进门之后我发了一个朋友圈,照片上是一碗清茶,配上文字:“十三年前的一句话,十三年后的一壶茶。”只有一人可见。我想看看,张茗青一会儿是打给他,还是打给我。 |
我和小诚的父亲,也就是张茗青的老公,同时是集团的科技部主任陆康相对而坐,像是多年不见的好朋友。 寒暄过后他先开口:“你很恨我吧。” 我说:“不准确,得说我曾经很恨你。” 他说:“那这么说现在不恨了。” 我说:“是啊,我现在只是嫉妒。” 陆主任给我加满水,又给自己倒上,我现在和你说句:“对不起。” 我摆摆手:“不用,现在想想,都是为自己幸福,茗青是极有魅力的女人,换做谁都会那么做。我开始有些事不知道,有些东西不理解,所以,呵呵,你懂的。” |
这时候,他电话响了:“对。我们在一起呢。茶馆喝茶呢。好。你知道在哪吗。”我趁机给他把水加满,笑了笑,很高兴,我心里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
“您是怎么知道我就是13年前那个人的?”我问。 老陆哈哈笑两声:“我能猜到你们联系上了,但是直到买房子那次我才知道是你。我不知道你发现没有,茗青说谎话就不停眨眼,她给我说这房子的事儿的时候就支支吾吾的,我回来面签她说话就不停地眨眼,我就知道这里面有内幕,等我一看到你和出卖人的签字就知道了。我看过你年轻时候的照片,她那会偷偷藏了太多你们的照片,我也知道你的名字,不瞒你说,我俩刚结婚那段时间,有时候她喊我都会喊成你的名字。” 我跟着尬笑了两声,张茗青心思缜密,她肯定早就知道瞒不过她老公。 他接着说:“后来那年十一吧,她背着我去天津找你,回来以后她偷偷把你们俩照片全烧了。我才算是安心。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过了十多年,你偏偏又找过来。不过房子那事儿,我谢谢你,我没有想到你还那么爱护她,那房子现在得值七百万了,我很惭愧,白占了你那么大便宜。” |
我想了想,决定为张茗青抗下这个雷,虽然那年在305的是马胜利,但是后来我也在305干过坏事儿,并且不管张茗青干了什么,我都愿意给她抗雷。我说:“有些事儿也是我不懂事儿,我给您道个歉。现在我看她过得这么好,我也很替她高兴,不管怎么说当年是您倾尽所有帮她度过难关,我服输。我这次找来只是想弄清楚当年整个事件的始末,从此不会再有其他想法,请您放心。房子那事儿,我也不亏,比我买那会涨了不少钱。”我大言不惭的撒谎。 现在我不得不佩服张茗青的眼光,当初她非要搞个分期付款的首付,这样既解了自己燃眉之急,也没有太占便宜不好收场。 说到这里,该说的就说完了。 |
虽然,我没有一句实话。 |
剩下的纯属没话找话,说了说房子,说了说学区,之后,她老公问我:“哎,你和你那个女朋友多会结婚,你那个女朋友很有能力。” 我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一想这说的是桓美晨,只能支支吾吾的打算应付过去,这时候们被推开,张茗青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她老公站起来:“老婆,跑这么着急干什么。” 我坐在那里,面带微笑,拿起一个新杯子倒了一杯茗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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