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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哥们儿,早点睡,明天我和你女朋友还有事呢(拒绝一切转载)[第2页] |
作者:凌凌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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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子,谢谢你,真的。”张茗青红着眼睛盯着我郑重其事地说道。我起身蹲到她面前,还没想好干什么,他儿子从屋里出来了揉着眼睛说:“妈妈,我要睡觉。” |
到家以后这手机就没停过,我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我把那群调成勿扰模式,泡了个澡,打开那间布置好的屋子铺上我俩曾经一起睡过的床单,沉沉的睡去了,那天我做了个梦,梦见一切都是假的,非典那年的6月1日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毕业就追随张茗青来到北京,我依然雄风不减,一夜七次。我俩结婚生子,生的是一个儿子,就是她现在儿子的模样。奇怪的是,梦里只有张茗青的名字,却不见她人。 |
第二天起床,我发现那个群里有一千六百多条信息,还有@我的,最后一条是张茗青说的晚安,时间是半夜三点半。 吃了早饭我溜达着到了正新大厦,走出电梯,宋媛正坐在前台吃东西,见我来了,扬了扬手里的鸡蛋灌饼咽了嘴里的东西说:“徐经理来的早啊”我笑道:“这也没你早啊,你住哪啊怎么每天这么早就来”宋媛说:“我住北边,早点出来坐公交车人少不堵车。”说完狠狠的咬了一口手里的灌饼。 |
张茗青早上居然没有迟到,不过一来就钻进自己的屋子里去了,整整一上午都没有出门,我坐那看了一上午书,快下班了才掏出手机,那个群名字已经改成了美女成群,一上午聊出了两千多条,我拿着手机进了厕所,轻轻嗓子发了条语音:“各位小姐姐,在下的历史任务已经完成,这就退出了,免得你们聊一些私密问题我比较尴尬。”发出去还没退呢,张茗青给我发来消息“中午一起吃饭,还是烤鱼,你先去,我一会自己过去。”我发了个ok的表情,哼着小调走了出去。 |
我还没走到饭馆呢,就听见后面高跟鞋蹬蹬蹬的,扭头一看,张茗青一路小跑就来了。她追上我:“快点啊,下午我还得去集团开个会呢。”这次还是坐在我俩上次坐的位子,张茗青明显是没睡好,眼袋都显出来了。随便闲聊了两句切入正题,他说道:“她们都告诉我了,你替我还的钱,把你卡号给我,我转给你。” |
我摆摆手:“不用,我压根就没想要你还,我呢知道你肯定当时有困难,借钱时咱俩还算是恋爱关系,对外我就当替你承担连带责任了。而且我现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父母也不用我管,他俩钱打着滚得花都有富余。你不欠我的,当年你让我为你去死我都愿意。” |
张茗青边看手机边说:“那不行,一码归一码,而且你不告我我也有办法,你卡号在财务那留着呢。我找你来主要是和你核对一下数额,当时我记得欠五个人总共两万七千五百块钱,经过我单独询问,他们里面侯美玉借给我最多,一万块。赵思琪最少,一千五。你给利息她俩人说是没要,其他人你都给了利息,还不低,如果没算错的话2009年你总共还了她们三万九千五。那么从09年到现在我也给你利息,我准备给你个整,五万怎么样。” 没等她说完就被我打断了“得了吧,这么多年我为了找你,花出去的精力和金钱折合起来比这个多多了,你我之间没有谁欠谁的。当年你帮我报仇付出的代价比这几万块钱可多多了。 |
所谓的报仇要从我们上高三上半学期说起。第一次会考以后,学校组织文理分班,那个年代还是秉承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理念,所以一个年级分出了十个理科班两个文科班。因为我和张茗青所在的班级选文科的比较多,所以采取的方式就是把我们班选理科的同学分到其他理科班去。因为原来班里的班主任的老公正是张茗青老爸手底下的助理员,所以把我俩分到了一个所谓的好班,这样我俩开始了第22个同桌学期。 |
我们可预见的人生轨迹就在这次分班后发生了改变。我这个人比较晚熟,到初三下半学期才开始长个,到高二我已经接近一米八了,随着身体的长高,心理上也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自打那次背着醉酒的张茗青回家以后,我的心里就一直有一团火,这团火就是张茗青,是对张茗青朦胧的爱情。根据张茗青后来说,她对我的这团火从初三毕业就开始了。 |
那时候我每天到张茗青家门口喊她,然后我俩一起走过大院长长的上坡,从后面的小门出去到对面的学校。放学了晚自习,我俩一起走过长长的下坡,直到她家门口互相道别。新的班里有一些不明真相的同学就开始传各种版本的小道消息。有一次物理老师说:“课就讲到这里,大家把课本再过一遍。”那天张茗青正好没带书,我就和她说:“你先过吧。”她说:“你先过吧。”我想了想把书推到她中间说:“那咱俩一起过吧。”张茗青说:“滚,谁和你一起过。”我不明所以,扭头看她,只见她似笑非笑,面颊绯红,娇羞无比。我感觉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们看。 |
在开学后的没几天,大课间的时候,趁着张茗青出去,班里面一个叫王江龙的站到我桌子前面敲敲桌子,见我抬起头便很不客气的说道:“你和张茗青什么关系?” |
我开始的时候以为只是一个爱打听事儿的吃瓜群众,就笑着说:“同学啊,还是同桌啊。”然后那厮用一根手指指着我,用一种强硬的口气说:“你以后离她远点,别天天那么亲密,我准备和她搞对象呢!” 现在每当我回想到这段的时候都觉得当时他的可笑,可是在那个时候,涌上大脑的热血化作年轻人的冲动,我站起来看着比我低一头的王江龙,说了一句:“傻逼。” |
先动手的是他,在我骂完傻逼以后,他一拳杵到我的胸口上,我居高临下则顺手抽了他一个大嘴巴。紧接着就是桌椅倒地的轰隆声、女生的尖叫声伴随着一阵阵“X你妈”的怒吼声。 |
在当年的“坟地事件”以后,老爸委托他原来连队里一个老志愿兵来教我防卫,这个志愿兵当年打遍场站无敌手,不仅和战士们干架,还和连队领导干架,经常被关禁闭。当年我爸在修理连当连长和他打过一架,据说老爸被揍得够呛。这个老志愿兵招数没有教我什么,但是告诉我三字诀,那就是“稳准狠”。“遇事要冷静,遇见个头比你低的别让他近身,个头比你高的一定要扑上去,动手的时候睁大眼,下盘要稳,打的要准,下手要狠。” |
虽然在那以后我几乎没和别人打过架,但是他那一番话却牢牢记在我的心里,加上在大院里没事就去飞行员训练器械那玩,练了一身肌肉。所以那次算是打赢了。王江龙被我抽了一巴掌,踹了三脚,鼻子上被打了一拳并且流了血。我除了胸口被推了一下,还被他踢了两脚。这次短暂的打架很快被班上其他同学拉开了,恰在此时张茗青去完厕所回来了,看着一地狼藉,走过来帮我收拾起来,她从地上捡起散落的书本,整理好摆到我的课桌上,又帮我把桌子摆正,王江龙站在旁边一边抹着鼻子上的血一边盯着张茗青,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看什么看,不服继续!”我瞪着眼喊道。王江龙一边后退一边指着我说:“你等着。”我又要冲上去,被张茗青一把拽住衣服拉了回来。 等上课了张茗青偷偷小声问我:“怎么回事啊?” 我说:“这傻逼让我把同桌的位置让给他,说和你搞对象呢。” 张茗青回头看了王江龙一眼没再说话。 |
这节课以后王江龙并没有过来找茬,我们以前一个班的苏哲跑过来悄悄和我说:“王江龙他表哥是二根儿,小心他叫人打你。” 这二根儿原名王海龙,是学校旁边村子里的,他还有个哥叫王海鹏,前年刚因为抢劫被判了十几年。王海龙初中没毕业也开始混社会,在纠集一帮人,经过几次群架打跑了原来盘踞在学校门口的李平团伙,堂而皇之的在每天放学的时候站到学校门口滋事,调戏一下漂亮女生或者打劫一下初中部的学生之类的。因为部队大院的后门和学校大门只隔了一条马路,前后不过几十米,所以张茗青一直以来也没有受到过骚扰。听了苏哲的话我还真是心里一紧,想到二根儿一帮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心里也难免打怵,但是事已至此,走一步算一步。 |
当天中午一放学我早早就拉着张茗青出了校门,二根儿他们又在学校门口盘踞,我赶紧低下头,灰溜溜的跑回了大院。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没有手机,二根儿当时根本不知道他表弟被我揍了。到了晚上下了晚自习,当我和张茗青走出校门时候,看见路灯下,站着二根儿一帮人,还有背着书包的王江龙。算上王江龙对方有六七个人,流氓们嬉皮笑脸的过来喊着弟妹真漂亮之类的话。看到这里我已经有了挨打的准备了,一边让张茗青快走一边抵挡着冲过来的流氓,张茗青撒开腿跑了,二根儿一个大嘴巴已经抽过来。我一边倒退着一边抵挡,最终被人放倒。我赶紧抱头蜷腿护住要害,立刻感觉到好几只脚噼里啪啦的踹过来。好在时间并不长,因为那时候张茗青她爸是副参谋长,后门站岗的两个战士都认识领导家的千金,两个人一边吹着哨一边冲过来。流氓们听见哨声,看见冲过来俩当兵的,手里五六半自动上面的刺刀在路灯照耀下发着的寒光。一哄而散。 |
两个战士把我扶起来,我拍了拍身上的土,活动了一下,胳膊腿都挺好,到后门岗照照镜子脸上也没破相。向两个战士道了谢,就往回走了。觉得折了面子的我一句话都没说,走到一半,有一个家属开的小卖店窗口,张茗青跑过去给我买了一瓶饮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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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两天是休息日,我跑到我爸所在的修理所去转悠了半天,最终在工具箱里翻出了一把三棱刮刀悄悄的装进了书包里。 周一上午大课间的时候,我趁着班里人少的,对王江龙发起了突然袭击,把他放倒骑上去狠狠地打了一顿。后来有同学告诉我,那天的我像一只发了狂的猩猩,四个人都拉不起来,王江龙被我重创。 那天后两节课王江龙都没有上,我知道他肯定出去找二根儿了。中午放学的时候,我把三棱刮刀藏在雨伞里,走出了校门。由于中午不像晚自习只有高三的放学,门口的人比较多,张茗青看见王江龙带着二根儿一帮人过来的时候,她就往回跑了,但是路被放学的学生们堵着根本跑不快。二根儿直接追过去要拉她防止她去报信,我也不顾其他人,朝着二根儿就过去了,扔掉雨伞,拿着三棱刮刀朝着二根儿就捅过去。 |
时至今日每当我想起来都为我当时的举动我捏了一把汗,如果那一下真的捅到他,可能这辈子我也就完了,当时我已经十六岁,又带着凶器,双方之前又有交恶,妥妥的故意伤害跑不了,搞不好因为三棱刮刀的特殊性,还会闹出人命来。好在当时比较紧张,捅的歪了一点,从肚子边上刺破了那家伙披着的破西服。一击不中的我准备再来一下的时候二根儿已经扭头跑了。大院后门冲出来二十多个战士,都穿着迷彩服,呼啦啦一下都追了上去。 |
九月正午刺眼的阳光照耀下,学校门口的孩子们四散躲避,一群身着迷彩服的战士嗷嗷的冲向慌忙逃窜的流氓们,我站在路中间,眼前的一切仿佛是电影里慢动作重放,世界的血红色缓缓褪去,燃烧的火焰逐渐熄灭,手握着三棱刺瑟瑟发抖,后背已然被汗水浸透。恍然之间,才渐渐意识到,我差点成了杀人犯。张茗青跑过来,两只手抓住我握着刮刀的手腕,不断的叫我的名字,我记得她的手很温暖,也很柔软,可能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可是抓的我一点都不疼。 原来张茗青那天晚上回去告诉她爸,下了晚自习被流氓堵了,幸亏徐凌浩挡住,她才跑回来,徐凌浩被那帮人打了一顿。那时候没有网络,没有手机和数码相机,部队管理也相对宽松,张茗青她爸也敢胡来,放学时间从警卫营派了三个班的战士守在后门,帮我们打架。 |
此事的结果是:张茗青她爸和我爸通过保卫科长和在市、区公安局的一些以前转业的战友,联系了派出所长,把二根儿一伙人抓进去拘留了十几天,每人罚了几百块钱,连打带吓了一顿。说他们这种性质很恶劣,可能够上抢劫罪、流氓罪、故意伤害之类的,看在你们年纪都不大又是初犯,就先放了,回去好好做人,否则以后要是遇上严打,搞不好最后得炮打头。 二根儿出来以后,身边的小弟都散了,至少没有再一次在放学的时候一帮人盘踞在学校门口耍威风了,我想他当时回家看到她西装上的窟窿,自己也发憷。后来他自己在学校对面支了个棚子卖炸鸡串,放了个大音响唱卡拉OK,一首歌五毛钱,没人的时候自己也唱一会,他只唱一首歌,那时流行的《护花使者》。两年后我从部队退伍回来,听苏哲说二根儿买了一条当时流行的“拳皇”游戏里面八神的裤子,两条腿直接有一根绳子,他把绳子换成了一根铁链,走起路来甚是拉风,大家给他起个外号叫二神。结果有一天下雷阵雨,二神穿着这条导电裤在暴雨中穿行,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雷击。 |
我的三棱刮刀,被张茗青扔到了后门岗的屋顶上。但是我拿三棱刮刀去学校的事还是被我爸知道了,是派出所的警察告诉他的,说你回去得好好教育你娃,这要是捅着人一辈子就完了。那次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被我爸打,我妈则很自然的把责任推到了张茗青的头上。 学校方面在我们原来班主任的斡旋下,我俩人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只是被班主任叫过去委婉的警告不要在她班里谈恋爱,我和张茗青都予以否认并且向老师保证,我还被告知如果再打架就会被开除。王江龙那次也被派出所抓了,发现是在校生还不满十八岁,批评教育了一番就放了,虽然通知了学校,但是由于他爸是教育局的,所以也就不了了之。 |
事情到这里本应告一段落了,表面上获胜的我依然过着我的生活,失败一方的王江龙低调的夹着尾巴做人,大家相安无事。按照正常的路数,我和张茗青应该正常高考,一起毕业,也就不会有大半夜从天津骑车去北京的壮举。多半个月后,那天上午张茗青因为痛经没有去学校,第四节课刚上课不久,我就发觉小肚子拧着疼,感觉有一吨屎憋在肠子里要出来,我赶紧举手要去厕所。那节课是化学课,化学老师是刘老太太,这个老师是全学校有名的严师,用她的话说这个学校校长都是她教过的学生。她上课之前先立规矩,上课铃一响,没进班的迟到一秒都不让进,班里的死了爹妈也不让出。所以我要上厕所的要求被无情地否决了,老太太一边拿着玻璃棒搅合烧杯里的液体,一边数落我,下课不上厕所刚上课就要去,没规矩没素质。我的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感觉眼前都黑了,想站都有些站不起来,把皮带松了又松,实在憋不住了,就想着放一个屁出来缓解一下压力。事实证明,当一个人肚子里有屎的时候,绝对不能相信任何一个屁。肠子里的东西就像溃散的败兵,又像溃堤的洪水一发而不可收。 |
台上正卖力搅拌烧杯的刘老太突然盖灭了酒精灯喃喃自语道:“怎么有一股硫化氢的味道?” “老师,徐凌浩拉了!” 之后的事情我就无法用言语表述了,我成了全学校的名人,虽然我从那天起再也没有去过学校,但是我知道。 当天下午张茗青去上学发现我没在,才在同学的绘声绘色的描述中知道我的事。给她讲得那姐们最后还加了一句:“场景能够给你描述得来,那味道真是给你描述不来。” 我的书、本、保温杯等等都是张茗青给我带回来的,有本书上被人画了一个人喷粪的画,还在我名字后面写了大屎。我下午在卫生队输液的时候就让我妈给老师打了电话,我和我妈说我不会再去那学校了,如果你再逼我去我就去死。 |
晚上张茗青去我家的时候家里正在激烈的讨论我的去向,她把我的东西都带回来以后寒暄了一会,我问她:“学校里都说我什么了?”她眨着眼睛回答:“没什么人说你,真的。你这两天在家好好养病,看看书别落下功课。” 张茗青走后,我爸说找找人看看能不能办个转学换个高中,实在不行咬咬牙去私立高中,我妈主张让我缓一缓还回去上学,因为X中毕竟是重点高中,更重要的是离家近。毕竟那时候她开的饭馆正是火爆的时候,她天天忙得昏天暗地的,实在不行就找找校长换一个班去上。 虽然我不知道一个大屎官的外号已经在高三年级流传,但我自己也知道绝对不能回学校了 他俩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淡淡地说:“我要去当兵。” 没想到,赞成的是我妈,反对的是我爸。 |
我现在都记得我戴着大红花,穿着蓝色海军冬作训服,寒风中登上解放卡车大箱板,我妈和我说:“好好表现,争取考个军校,咱家再出个军官!”我爸和我说“到了新兵连别逞能,和老兵搞好关系。”然后又往我兜里塞了五百块钱。我站在大箱板上,左顾右看,喧闹的人群中,有人兴高采烈,有人依依不舍,有人笑颜如花,有人哭天抹泪。找遍人群我都没有看见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此去南海守边疆,再见恐非心中人。”我自己做了两句不成熟的打油诗,望遍人群没有寻到张茗青的身影。 |
张茗青此时正躲在同学家的窗台上自言自语:“徐凌浩这个大坏蛋,怎么放心把我一个人留在学校!” 后来学校发生的事一部分是打电话听我妈说的,一部分是和张茗青写信过程中了解到的,整个事情的真相张茗青只告诉了我一个人,那是在她复读一年后去大学报到前跑到三亚去看我的时候告诉我的。 在我离开学校以后,王江龙堂而皇之的和张茗青坐到了同桌,没事儿就找张茗青聊天,有意无意的还搞摸摸手之类的小动作。为此张茗青找过班主任,但是没什么效果,直到在化学刘老太的课上,忍无可忍的张茗青抽了王江龙一个大嘴巴,并且大骂流氓才最终把王江龙调离了同桌位置。但是那厮一下课还跑到张茗青那里去搭讪聊天,一副追女脸皮厚的嘴脸。同学们起哄架秧子甚至鼓励王江龙的一大帮,好多女生甚至联合起来排挤张茗青,说她装逼。张茗青那段时间过得也很是压抑。 |
直到有一天苏哲悄悄告诉张茗青,说“那天王江龙找我了,让我没事别往张茗青那凑,以前徐凌浩那个傻逼想和我抢女朋友,最后下场怎么样大家也知道。苏哲很不服气的和他说徐凌浩明明把你打服了。王江龙很得意的说最后呢?还不是被我给挤走了,我的办法多得很,张茗青迟早是我的人!后来经过苏哲多方打探,在王江龙几个朋友那里得知那天趁着你家徐凌浩不在的时候,王往他水杯里放了了泻药。徐凌浩喜欢用山楂白糖泡水,放了那么多药他都没发现。” |
张茗青说她之后的几天都没有睡好觉,甚至跑到新华书店去翻看刑法的法条,报复计划形成以后立即进入了实施。首先她不再以极度厌恶的态度来对待王江龙,偶尔还会给他个笑脸。王江龙那一阵也是心花怒放,各种买礼物各种献殷勤。发展到每天放学张茗青默许王江龙陪她一起走到大院后门,偶尔不小心碰一下手拉一下胳膊她也不再激烈的反抗。直到五月下旬,随着高考的临近,许多学习差的学生都已经不去学校了,王江龙虽然学习不好,但是仗着他爸的关系,弄了个体育特长生,据说专业都是找人替考的,并且学校也联系的差不多了,考个二三百分就能去师大,所以天天逍遥的很。虽然这天他没来学校,在晚上放学的时候他还是到校门口等到了张茗青,告诉她自己周六要过18岁生日,晚上搞一个生日party,邀请张茗青一定要参加,并且顺手揽住她的肩膀。张茗青从他手里挣开,沉默了一会说:“我估计不会去,我和你那些朋友都不熟,很讨厌他们,我猜你会在那个场合向我表白吧。”张茗青有的时候冰雪聪明,她猜王江龙明白高考后就会各奔东西,以他对付我那时候费得那么大劲,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在上大学前拿到张茗青的一血,再不济也要确定恋爱关系。 |
18岁生日party,成人礼,对王江龙来说是向喜欢的女孩表白的最好时机,对张茗青来说,是为自己喜欢的人报仇的最好时机。 “我上大学前不会谈恋爱,而且晚上我爸也不会让我出去。” 王江龙又开始厚脸皮模式“你就说去学校,老师有事情,求你了,我都准备好了,你不去没主角啊。” “我说了,上大学前不谈恋爱,不过看你追我这么辛苦,那晚上九点半你要是能到我们大院,你就打我爸的传呼,就说是班主任,有考前资料让赶紧到学校拿回去做了,然后到我们院里松树林那里等我,咱俩单独见面,我给你一个生日礼物。但是,记住了,不许让你的狐朋狗友知道,否则,咱俩就玩完。” “什么生日礼物啊?”王江龙心花怒放。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绝对是你想要的。” |
我现在都能想到,一个不到十七岁的少女对一个爱慕者说这番话的时候,那个男人激动地心情,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王江龙绝对不会注意到张茗青说这些的时候,眼睛眨的比平时快很多。 之后的事大院里流传着多个版本,有站岗士兵说的、有小卖店随军家属说的、有小道消息传说的、有官方说的,我妈告我的版本比较简单:“有坏人在松树林那里掳了张茗青要强奸,不知道得逞了没有,反正被下岗的卫兵抓了,送公安局了,那人就是上次和你打架的那个。张家丫头也不怕丢人,四处说四处告,还跑到教育局去闹,高考都耽误了。” |
给我妈打电话之前我刚刚收到张茗青的来信,信里说“浩子,我帮你报仇了,虽然结果还没出来,但是我不会妥协!一直以来你都保护着我,为了给我报仇蹲坟地,挨流氓打,被坏人陷害。你走了,我还在,我要让坏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一年以后张茗青告诉我的版本,应该是真实版本,因为她的一血是后来我在北洋河边的宾馆里拿的。 |
根据张茗青的描述,那个初夏的夜晚,张茗青她爸的汉显呼机在9点二十左右响起,她爸看了以后告诉张茗青,老师发来消息,让所有同学回趟学校去拿新的复习卷。张茗青穿上连衣裙出发了。出门以后她先在家门口站了十分钟,然后往大院后门走去。 从团职楼到小后门是一条大约七八百米的上坡水泥路,那一小片松树林就在靠上的位置,隔着水泥路斜对面是军嫂开的小卖店,整条路上只有松树林那里有一盏昏暗的路灯。张茗青走到路灯那里的时候王江龙从松树后面探出身子来招呼她,张茗青看了看表走了过去。树林并不大,但是由于天比较黑,还是有一些恐怖的,进去以后张茗青闻了闻问道:“你行啊又抽烟又喝酒的。”王江龙嘿嘿笑了笑,“生日过完了,正式成年了,他们都没玩尽兴,不让我出来,最后我吹了一瓶啤酒在出来的,就为了看你给我的礼物。”说着就开始动手动脚起来。张茗青推开他伸过来的嘴,“臭死了,呀你把我拉链头弄掉了。”那天张茗青穿了一件,那种拉链在背面,周边褶皱蕾丝的裙子。张茗青把一个拉锁头递给王江龙,自己转过身去:“帮我装上!”王江龙拿着拉锁头笨拙的抓着张茗青的后脖领,一边往上套一边闻着张茗青身上传来的幽香,隐约看见白白的脖子,下面顿时起了反应顶着张茗青。当时的王江龙可能正想着梦想即将实现,巅峰即将到来,也许考虑装上这个拉链头,顺势就可以拉下去。眼前的张茗青突然疯了一般跑出去,伴随着衣服扯裂的兹啦声和张茗青尖厉的叫声。 |
大院十点响熄灯号,为了防止让下了晚岗的战士回去洗漱影响就寝秩序,警卫营规定夜岗提前十五分钟接岗,也就是晚上九点四十五的时候夜岗去把晚岗的俩人换下来,这样他们就能在九点五十五到连队洗漱。根据张茗青的观察,每天晚岗的战士走到松树林附近都是九点五十分左右。这天当这俩战士快走到路灯的时候就见副参谋长的宝贝闺女尖叫着从树林里跑出来,裙子被扯掉一半,漏出里面白色的内衣。 |
当小卖店的阿姨跑出去的时候王江龙已经被两个战士死死的按在地下了,张茗青则蹲在一旁双手护着胸口瑟瑟发抖。两个战士让阿姨给连队打了个电话,说抓住坏人了,过了会连队干部带着七八个战士赶到了,保卫科干事和张茗青她爸先后也赶来了,张茗青看见她爸的时候哇的哭了出来,演技爆棚。 |
那天晚上王江龙很惨,先是被俩战士按倒在地打服,又被赶来的警卫营的战士殴打了一番,被抓到保卫科被保卫科长审了一夜,据说因为“不老实”还被保卫科长干了一顿。折腾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刑警队的警察也来了。 |
张茗青在保卫干事和她爸的陪伴下去做了笔录,大致意思是当晚老师给打传呼说让去拿试卷,走到松树林的时候王江龙在那喊她过去,说是有事告诉她,她也没想太多,进去王就对她动手动脚,说要和她搞对象,她不同意想跑,对方突然撕扯她的衣服想要强奸她,她就大声叫并往外跑。还告诉办案人员说她俩是同学,以前坐同桌老骚扰她,她多次找老师反应,并且在课堂上抽过他一个大嘴巴。 |
作为目击证人,开小卖店的阿姨说这男的晚上去她的店里买了一支烟,没错就是一支烟,那种一块八一盒的,她拆开按根卖,一毛钱一根,主要是卖给上下岗的战士们,这男的买了烟就在树林那里抽,抽了会就进树林了,然后这丫头就过来了。我还以为是小年轻搞对象,就没再看,直到听见尖叫声,丫头跑着从树林里出来,上衣都扯烂了。 |
抓住坏人的两个战士说,他俩下岗走到树林附近就看见女的尖叫着冲出来,后面那男的出来两步又往回要跑,就被他俩按住了,期间他还反抗,被制服了。这人不是从后门进来的,访客登记上没有他。 学校对面电话亭的老板说九点多那会这男的来打的寻呼,具体说什么就不知道了。 参加生日聚会的几个人说的大致意思是那天大家喝了一些酒。快九点那会王江龙非要走,大家都没有尽兴不让他走,他神神秘秘的说去要干大事,我们都开玩笑说是不是要去睡妹子,他神秘一笑,后来他自己吹了一瓶啤酒就走了。 班主任说之前张茗青找过她,说是不愿意和王江龙同桌,所以给他们调开了。 班主任还说从来没给她爸打过传呼。 化学刘老太说那女同学确实在我课上抽过男的嘴巴,说被她摸了。 王江龙是从大院西边靠近烈士陵园的墙头翻过去的。被抓的时候兜里装了个安全套,并且还有一把小刀。 |
王江龙在被抓住之初一直是否认的,他说是张茗青要求他打的传呼,邀请他去的树林,勾引他去装拉链扣。 案发前一日王江龙刚刚过了自己18岁生日。 |
案子到这里本该移送检察院了,但是王江龙父母毕竟是吃官饭的,在小城里还是有一些人脉的。于是七拐八绕的找到了大院的一个领导,攒了个饭局约出了张茗青她爸。据她爸回去说当时谈了很多,大体上是对方放低姿态,意思是可以赔十万块钱,公安方面他们自己去解决。王江龙他爸表示他在一些高校招生办还认识一些人,只要够了提档线,专业随便挑,还隐隐的威胁他还能扣住档案不让提档之类的。另外就是尽量尽快解决,别耽误孩子们高考,但是席间他妈有一句话让张茗青她爸很不爽,大致意思就是我们家江龙从小就不是个坏孩子,这次不论他有没有恶意是不是故意,我们都认栽。大院领导也跟着劝,说大侄女也没有实质性损失什么,这朋友托到这里了,虽然这事对方做的不对,但是能早了结就早了结,毕竟以后日子还长。 |
张茗青听到她爸问她什么意见的时候,没有说话。她说她每每想到我被他害的不能再去学校,想到同学们都拿我当个笑话,想到王江龙那副得意的嘴脸,和对她的企图,就告诉自己绝不心软。 第二天,张茗青去了报社,但是效果不大。随后她进了教育局。当年的教育局还在河边的一个院子里面,旁边是当时著名的商业街。教育局办公楼是一座四层小楼,张茗青从四楼爬到了楼顶。 |
张茗青是被消防队员拽下来的,连同那个从四楼拉到二楼的条幅。她的壮举成功的引起了舆论的注意,把王江龙他爸搞的焦头烂额,整个局里的人都知道王科长家里的宝贝儿子强奸未遂被抓走了,他去威胁人家女孩子小心扣档。 这一来完全封死了私了的路,造成的后果就是张茗青她爸部队仕途就此终止,她高考落榜并且费了很大劲才进了个私立高中去复读,而王江龙按照强奸判了五年,他爸被免去科长职务。 |
我和张茗青吃完饭,她急急忙忙的打了个车走了,我溜达着回了单位。往后的日子里,工作上逐渐进入状态,对于当过几年老板的我来说,本以为当个部门副经理应该轻松愉快,没想到这个所谓的技术部干的活和技术一点也不沾边,天天搞一些文字材料上传下达,索然无味。不过和张茗青相见的机会倒是一大把,经常没事就去她办公室聊一些,她遇到事情也会慢慢和我倾诉,我以我这些年北漂的阅历和经验给她出各种主意。每天早上我溜达到单位总能看到宋媛坐在那吃鸡蛋灌饼,每次我也逗逗她,我越发发现这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桓美晨那边有大单了会联系我出去一起应酬,那丫头每次见到我都叨叨个不停,我和她说,你该找个男朋友了。每次都会挨一粉拳。有一次一个客户喝多了,借着酒劲说:“你俩肯定有一腿。” |
七月,综合部在OA上发文,说公司决定周末组织一次团建,为期三天,去避暑胜地秦皇岛。单位管吃住,带家属的家属自费,孩子免费,坐火车去的给报销火车票,但是在这个季节,去秦皇岛的火车票根本不可能抢到。开车去的一车要求四个人,给车主补助一千块钱,我算了算,一个人正好二百五。我们部门只有我和经理何一达有车,李工家在外地周末要回家,林沫沫在群里问我开什么车,我说帕拉丁。林沫沫说了句好高大上,过了好一会估计是百度归来,说了句这不是满大街电力抢修和路政施工那车吗,我坐何经理的迈腾!其他几个人也纷纷表示要坐迈腾,最后没办法一百九十斤的任大鹏安排到我这里了。紧接着宋媛就跑到我工位问道:“徐副,你车上还有位子没得”我告他现在就俩人。她说:“那正好,我们经理有事去不了,我和小丁坐你车啊。” 宋媛走了以后部门几个年轻的男生炸了窝,胖子任大鹏摆了个胜利的表情,要和美女一车了,其他俩男的纷纷表示要和他换,胖子说:“千金不换。” 这时候,张茗青给我发了条微信,我点开一看:“我带儿子坐你车。” 我盯着手机想了半天,最终给桓美晨发了条消息“周末用下公司的大车。” |
所谓的大车就是当年桓美晨要回来的顶账车,大众出的MPV叫T5,又称迈特威。四驱面包车,原价才50万,那老头子欠我们58万非要拿这开了两万公里的车抵账,就这样还和桓美晨说“要不是你过来要我都不给。” 我本来主张卖了算了,被桓美晨拦住了,找工人简单装了个木地板,又从改装厂弄了点发票作价一百万充入了公司资产,用于公司接待。 |
周六那天早上我们定的是早上六点从公司集合,当我五点五十把车开到正新大厦的时候宋媛已经到了,她穿了个T恤。下身一条短裤,露着大白腿,扎个马尾辫彰显青春无敌。 我忍住鼻血一问她居然是从北五环外骑车来的,四点就出发了,她说坐早班公交车就晚了,我心想打个车也行啊。财务的小丁是第二个到的,那姑娘穿了个连衣裙,还画了装,比那天吃饭好看了不少,这大概就是适应了从学生到白领的身份的转变吧。胖子到的时候先夸张的大叫到:“林沫沫眼瞎啊,电力抢修车有这么高级的嘛。” |
然后看见俩姑娘顿时眼睛就直了“两位美女好,内什么,咱们上车出发吧,哇还是木地板!”说着就要往车上爬。被我一把拦住,你坐前面,别在后面挤。胖子都快哭了:“咱俩大老爷们都坐前面有意思吗,后面那么宽敞。”我给张茗青发了条消息,对胖子说:“还有俩人没到呢。”“谁呀”胖子问。“不好意思来晚了,哎徐凌浩你哪弄得这么大车?小诚快叫人”张茗青带着儿子来了。“叔叔好姐姐好”小孩子喊道。两个姑娘笑的花枝乱颤。一边笑一边说“张总好。”我边上车边回了句“借的啊,快上车吧,晚了路上堵车了。”胖子坐上副驾驶悄悄问“怎么个情况啊。”我说“约多了。” |
MPV的特点就是空间大,走平路舒服。胖子一会摸摸这一会扣扣那的,得意的说“部门其他几个人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不光没坐上好车,还错过了公司第一美女”。我笑道:“第一美女都有孩子了。”胖子通过后视镜朝后张望,小声说:“哎,代沟啊,我说的是财务的宋美女。我是萝莉控,你是熟女控。”我心想“我特么是张茗青控.” |
一路上后面欢声笑语,俩妹子一直问孩子这啊那的,孩子在车上撒泼打滚,淘气的不得了,张茗青一顿教育都不管事,直到我把车里电视打开才安静下来。胖子时不时的回过头去搭话,我都能感觉出来这小子百抓挠心的。 一路飙到丰润服务区,张茗青的宝贝儿子因为起的太早在车上睡了,张茗青从厕所回来对着正在抽烟的胖子说:“你坐后面去吧,免得把脖子扭断了。”胖子扔掉烟头飞一般的窜上车了。我端着茶杯乐呵呵的给张茗青打开副驾驶车门,说了句:“张总请。”张茗青瞪了我一眼上车了。 |
这下对我来说就欢快多了,胖子发现第二排座椅能180度翻转,支开桌子和两个妹子斗地主,我则时不时的往右侧转头看张茗青,她可能早上出来的匆忙,并没有怎么化妆,盯着看几次就发现张茗青眼角已经有细细的皱纹,我的女神也老了啊,我想着。张茗青小声说“你也不怕拗断脖子啊。”我转过头来专心开车,过了一会,眼角余光撇到张茗青在盯着我看,我瞥了她一眼小声说:“看什么看,你不怕扭断脖子。”张茗青幽幽道:“终于又坐上你开的车了。”我看了一眼后视镜说:“是啊,一晃十七八年了,当年我开解放141,你坐在旁边也是这样看着我,连嘴角上翘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
当年课堂拉稀事件的发生迫使我报名参军,我爸托人跟武装部的打了招呼,说找个好的部队接走,结果排队的我一下子被穿蓝衣服的一个海军军官吸引住了,死活把表塞到了他手里。那人后来来家访,一看我爸是空军中校,简单客套了几句,临走的时候我爸塞给他两条烟,顺便问了一句是哪里的海军,那人说:“南海舰队。”就这样我坐着绿皮车一路南下,一直开到湛江,分到新兵连才知道,这里是陆战旅。 |
我们班长是他们连队的训练标兵,一身精肉的湖南人,入班的当天晚上就拉出去做了两百个蛙跳,接下来的三个月是我人生中难忘的时光,每天除了新兵连科目以外,我们班还在中午晚上各跑一个五公里,我这种部队大院长大的孩子都有些吃不消了。班里我的老乡,一车皮拉过来的,就是雷子,大名雷永辉。从入营大概三个星期开始,雷子就和我说不行了,实在坚持不住了在这么下去就活不了了之类,每当这时候我都会给他加油打气。好歹熬过了新兵连。下连队的时候,我和雷子分到了一个连里,以为度过新兵连那道坎的我们才发现,新兵连只是一个入门,到连队以后不仅五公里照跑,蛙跳照跳,还有其他一些器械训练和携带武器的武装越野,上了一次武装泅渡回来,雷子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
那些日子他除了和我抱怨之外,还经常问我相信不相信人有来世。那时候天天训练累的要死,躺床上就睡着,我敷衍几句根本没怎么当回事。直到有一天开饭,大家唱完饭前一支歌到餐桌上坐好以后才发现雷子没来吃饭,我问班长雷子去哪了,那班长瞪了我一眼说:“吃饭时候不许说话!你们这几个新兵一点不懂规矩,雷子不来吃饭也不报告,回去再收拾他。”我只好低头吃饭,才吃了两口我突然有一种预感,大叫一声:“不好”飞一般的往宿舍跑去。随后班长也追了出来,排长和副连长也跟了过来。我跑到宿舍,发现门已经被锁上了,旁边的窗户平时都是开着的,今天也关了,透过窗户看进去,整齐干净的宿舍里,倒着一个凳子,一双脚在空中荡来荡去。 |
追过来的班长看见这一幕呆了一下,说了句卧槽,就跑过去踹门,门是铁的,里面是上中下三个销子,脚踹上去咚咚咚的响,门却纹丝不动。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退后几步一个助跑,跳起来一个转身朝窗户撞过去。哗啦一声响,整个人连带木头窗户和碎玻璃撞进了房子里。我也不管身上的玻璃碴子,冲过去就抬人。班长从窗户跟着翻进来,过去打开门,几个人跑进来七手八脚的把雷子放了下来,此时我才看清,这小子用两条武装带把自己吊在了房梁上。幸好发现的早,用新兵连教的急救知识抢救了一番,卫生队都没送就醒了过来。我则被送进医院,取了几个玻璃碎片,上了一身红药水,打了一针破伤风,还缝了好几针。 |
雷子因为这件事被看管了一阵,思想工作做通了以后挨了个处分,给调海南到一个训练强度不大的后勤仓库去了。临走的前一天晚上特许我俩在食堂喝啤酒,雷子感谢了我,说现在想通了,要是自己真的死了,那真是不值。因为这事挨了处分,还连带我受伤。我说这都不是事儿,什么都不值一条命,好兄弟,常联系。 |
这事连长虽然感谢了我,指导员也批评了我,说发现他思想不对应该及时报告,这下差点酿成大祸。当时自己还很羞愧,现在想想,指导员已经28岁了,我才不到17岁,阅历不同,刚刚从学校出来,人生的经验也少很多,我哪里知道他思想不对劲。不过连里还是记住了我的好。年底,当上级给连里分下两个学车的指标以后,多少老兵找他们说情,多少新兵都眼巴巴的盯着,多少上级都给他俩打招呼,还是顶住压力给了我一个,用后来指导员的话说,不管怎么说,徐凌浩救了战友一命,还保住了我和连长的政治前途。就这样,我打好背包,离开了陆战旅去汽训营学了六个月车。 |
汽训营结业以后,经过老爸的努力,我没有再回陆战旅,被重新分配到三亚,工作就是每天去市里面拉淡水去家属院。张茗青复读一年收到录取通知书以后单枪匹马的坐了四天的火车去看我,美其名曰毕业旅行来宰我几顿。她待了三天,陪着我拉了三天淡水。八月的海南炎热潮湿,我开着大鼻子141,没有空调,没有风扇。为了装逼,我穿着水兵服,带着水兵帽,海风卷着热浪从车窗吹进来,水兵帽上的飘带随风飘起。我转过头,看见副驾驶的张茗青正直勾勾的看着我,面带微笑,嘴角上翘,略有晒伤的面庞上一双眼睛分外明亮,披散的秀发随风舞动, 撩拨着我一颗长了草的心。 几年后的一个夜晚,在我和张茗青又一次在北洋河边上的宾馆云雨之后,她躺在我的胸口,淡淡地说:“那年你开车的时候最帅,我特别喜欢你那专注的样子,我们结婚那天你要亲自开车去接我!”我搂着她的脖子,闻着她的发香无限憧憬的说:“我要你给我当一辈子司机。”当时的我们谁都没想到,张茗青再一次坐我的副驾驶的时候,已为人母。 |
因为走得早,所以到秦皇国际大酒店还不到十一点。有美女陪着打一路牌的胖子意犹未尽。去前台登记了以后我和胖子分到一个标间,胖子感叹道:“单位出钱住的真是好,我等屌丝还是第一次住带星的酒店呢。”我正微信和雷子聊天,这家伙前几年转业当公务员,小日子过得爽的很,他知道我来了以后和我说:“等我会,接你喝酒去。”我利用这段时间简单洗了个澡拿了手机下了楼。出了电梯正看见张茗青带着他儿子进了大厅,我拦住她说道中午怎么安排,张茗青说大部队下午才到,中午不管饭。我邀请道:“中午有人请客,一起去吧,我战友雷子,你在海南见过。” |
雷子进来见到我上来来了个拥抱,拍着我后背说:“大耗子,突然袭击啊”扭头看见张茗青和她儿子刚要说什么,可能一想不太对,也没听我结婚,仔细一看说:“这位…” “这是我们副总,张茗青,你们见过,16年前在海南。”我介绍。 “哦哦哦哎呦,是我看着眼熟,哎呦,没反应过来,哎呦你们这是…”雷子有些语无伦次。 “我们领导带我们来团建的。”我赶紧说。 |
“走啦走啦走啦,去饭店聊,美女小朋友一起。”雷子拉着我往外走。 张茗青推辞了一下,带着孩子跟着一起走了。 雷子开了个宝马X3,确切的说是他老婆开的,他老婆就是任伊祎的闺蜜,叫田雅,一上车雷子说:“我家属田雅,你认识的。” 部队出来的人的习惯,管老婆叫家属。 |
我说:“当然认识,我还算你们的介绍人呢。” 饭局在一个茶楼二楼,雷子明显很熟悉,熟门熟路的连菜都不用点,坐下来就上菜,全是各类海鲜,雷子拿出一瓶白酒,一边开一边问张茗青:“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啊。”张茗青会意道:“就叫我名字就行,张茗青。”雷子拿着酒瓶问道“来点白的?”张茗青赶紧摆手“我/她喝不了酒。”我和她一起说。 |
田雅突然插话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张茗青啊。”张茗青尴尬的“啊”了一声看了我一眼,雷子不动声色的碰了她老婆一下,举起杯子岔开话题说:“来,浩子!张-茗青太久不见,干了。”说完一口闷了。 |
饭局上又回忆了以前当兵时候的种种,说了那些战友,说他怎么被我救下,说他到了新单位怎么一雪前耻,怎么考上的军校。不知不觉的一瓶白酒见底,又喝了十几瓶啤酒,喝到最后雷子捂着脑门呵呵的笑。我则借着酒劲剥了一个皮皮虾,随手放进了张茗青的碗里,张茗青拿起来犹豫了一下,塞进了儿子嘴里,田雅看了我一眼撇了撇嘴。 |
皮皮虾在天津叫虾爬子,当年北洋桥上经常有小货车停在那里,用小喇叭录好的天津话一遍一遍的喊:“从北塘拉来的虾爬子,太好吃了,籽太多了,十块钱四斤,快来买啊。”张茗青那次和追求者去海鲜大酒楼吃饭风波平息以后,她告诉我说友朋海鲜大酒楼皮皮虾一盘就60多,说她超爱吃皮皮虾。于是借着周末我们宿舍六个人加上张茗青买了二十多斤虾爬子,搬了两箱啤酒,在宿舍用小电饭锅蒸虾吃。结果第一锅刚熟就被宿管大爷给抄了,连锅带虾全搬走,还威胁要报告学院违规用电处理我们。我们几个人跑到大爷的值班室声泪俱下的求了半天,大爷才答应把锅还了不再报告了,代价就是二十多斤皮皮虾全给他了。锤头丧气的我们回到宿舍,准备把剩下的酒都喝了,这时我收到张茗青的短信,写着:“水房上贴着的,日租房,60元/天,你打吧,电话是…….” |
那时候学校有一些在外租房同居的人,学校周边的居民楼小一居很多,一个月要二三百块钱。这些同居的为了节约成本,就在学校里贴这种日租房的广告,有租的他们就回宿舍住一两天,一个月有几单生意就能回本,甚至还能赚钱。对于像我和张茗青这种没有在外同居,却时常有生理需要的情侣来说,日租房比外面宾馆便宜不少,着实有一些吸引力。于是,我们出房费,他们几个又凑钱买了几十斤皮皮虾,搬着锅和啤酒,奔出租屋而去。 |
张茗青吃了第一个皮皮虾就撒娇的说:“哎呀手疼不会剥。”我好歹在海南当过兵,当年海货也没少吃。于是那晚张茗青吃的皮皮虾最多,可是虾皮最少,因为都是我给她剥的。那晚一向不怎么喝酒的马胜利喝的最多,最后还耍酒疯非要住这不回宿舍。最后是张茗青指挥那四个哥们把他架回去的 大家都走后,我一边脱张茗青衣服一边淫笑着夸她最懂我,张茗青一边笑着躲闪着我的魔爪一边说:“我是想吃皮皮虾了。”最终我像剥皮皮虾一样把张茗青剥个精光,借着酒劲直冲云霄。事后,张茗青趴在我怀里说“我要你给我剥一辈子皮皮虾。” 从那以后吃皮皮虾变成了我俩约炮的暗语。将近一月以后,张茗青忧心忡忡的对我说:“坏事了。” 还是那套日租房里,结束了无痛人流的张茗青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我老母鸡鲫鱼汤的伺候着,几天时间花了几两个月的生活费。 |
各位看官,如果您觉得故事还有一点点意思,就麻烦你多多留言提宝贵意见,或者推荐给朋友们来看,我现在都没有力气更了。但我保证只要有一个人看就不太监。 |
那天和雷子一场酒喝到三点,席间张茗青耐不住儿子带着孩子去大厅看鱼,田雅开口说:“任伊祎下个月结婚你知道吗?”我说:“不知道啊,以前她老来北京办事,有时候一起吃个饭啥的,后来她换工作了就不怎么来了。我有他电话,不过挺久没联系了。”雷子喝的舌头都大了,还不忘插话说:“你怎么考虑的,啥时候喝你喜酒,你和这张茗青现在到底怎么回事。她有男人没。”我打个哈哈过去说:“她躲了我十多年,当年为什么躲我也不说,现在我在她手底下工作,我们算上下级关系吧,也算是朋友。”“你不号称自己有公司吗怎么和她又上下级了?”雷子问。这时候张茗青带着孩子回来了,我说:“一言难尽,回头和你说吧。” |
回到酒店,胖子正穿个小裤衩趴在床上玩手机,后背晒得通红。见我一身酒气进来他说:“徐副喝了不少啊,酒店对面就是海滩,我刚去游了个泳回来。”我一边脱衣服准备洗澡一边问:“你中午没请俩妹子吃饭去啊。”“请了啊,吃的拉面,我还约了她们去海边呢,准备一睹泳装美女。”胖子自豪的说。我差点把中午吃的海鲜喷出来。“结果呢?”“结果人家当然给我面子去了啊,只不过没穿泳装,拍了照说太晒说晚点再出来。” |
洗了澡我躺下就睡了,居然梦见了任伊祎,十二年前的任伊祎,一起来秦皇岛旅行的任伊祎。 迷迷糊糊的被胖子推醒,说大家都到了,出去吃饭去。单位定的饭店还挺远,得开车去。我中午喝了酒,是不能开车了。我这人有个原则,喝一点酒绝对不碰车,被查到是小事,反应不过来撞了人那可真是害人害己。张茗青带着孩子和另外俩妹子还在车那等着呢,我过去抱歉的问你们还有谁能开车啊,我喝酒了开不了了。结果出乎意料,宋媛居然有驾照,她说她舅舅是驾校的,她高中毕业去跟他舅舅学过车取得驾照,不过没再摸过车。我那会酒还没太醒,把车钥匙扔给她说“没事,自动挡的大玩具。” |
宋媛坐上驾驶位,嘴里念叨着:“安全带、调整驾驶位、调整后视镜、点火、松手刹。”我插话道“不用踩离合,踩住刹车挂前进挡就走了,脚没事就在刹车上放着,别太快就没事。”宋媛驾驶水平确实不咋地,我坐在副驾驶有些后悔让这丫头动车,好在新手比较小心,开的慢,最终平安到达。 |
晚上在一个大饭店大包间里摆了四桌,总共三十多人又是吃海鲜喝酒,皮皮虾又一次上来了,此时我可不敢剥了给张茗青了。我虽然酒量还可以,但是有一个缺点就是不能连续作战,几轮下来胃里翻江倒海,跑到厕所吐了一阵,借机跑到车里坐着去了。 |
坐在迈特威第二排的老板椅上,拿出手机来发现有一个新的好友加我微信,点开一看只有三个字任伊祎。立马通过,然后发了个微笑的表情过去。那边秒回。 好久不见。 我:是啊好久没联系了 任:田雅给我的微信号呢,说见着你了 我:我猜就是,中午和雷子喝酒来着 任:我下个月结婚 我:听说了,邀请我吗? 任:我想了一下午,觉得还是邀请你合适一些,我的初恋啊,不知道你到时候方便不。 我:恭喜,谢谢你的邀请,我一定去。 我:哪个男的这么有福气娶上你。 任:切,你不认识,警察,可帅了。 我:牛逼!我们任大美女魅力无限,喜提警届帅哥。 任:滚,现在怎么变得油嘴滑舌的,听说你找着你的女神啦。 我:你们女人真是八卦,具体哪天请客啊,我好安排档期。 任:天津出嫁,邯郸回门,你去哪个。 我:我和雷子他们一起吧。 任:下个月25号周六,在天津河东区XX酒店,不见不散。 任:你可以带家属哦。 我:…… |
我俩聊得正欢,张茗青电话打过来问道:“躲哪去了?”我说:“喝不过他们,出来清静清静”一看,张茗青正带着孩子出饭店,我挂了电话从车里出来,此时大家也从饭店里陆陆续续走出来。何一达走过来揽住我的肩膀说“走,唱会歌去。” 这三十多人此时分了几波,有几个回酒店了,有的说要去逛逛夜景,有些要去洗脚。去唱歌的基本上是上次一起吃饭的技术部和财务的新人外加张茗青和她儿子,外加了两个我不太熟悉的年轻人。 |
何一达找的KTV就在酒店旁边,所以大家纷纷上车把车开回酒店再走过去,我又战战兢兢的坐在副驾驶指挥宋媛开车,一路无事,虽然慢了点但是她开的还算稳当。到了酒店停车场倒车入位的时候出了点状况,虽然有倒车影像,但是宋媛一脚油门当成了刹车,虽然只轻轻踩了一下,还是怼到了后面的垃圾桶,众人都下来看,这酒店挺高级,外面摆的垃圾桶却是以前公园那种铁质垃圾桶,迈特威大尾门被顶了一个大坑,花了一片漆。 宋媛下来看着车尾,在灯光照耀下,小脸刷白,咬着嘴唇没说话。张茗青拉了一下我,我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赶紧招呼大家:“没事没事,赶紧唱歌去,回去找个修理厂砸个钣金就行。”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话往外走,我把车锁了,又去后面看了一眼也往外走。路边,宋媛在那站着,看见我过来赶紧道歉说:“浩哥对不起啊,那个要修要多少钱,我来出噻。”我笑了笑,“没事儿,不用你管,我修理厂有认识人,再说这事也怪我,别往心里去啊。走吧他们都快到了。”说完我就往前走了,宋媛跑了两步低着头跟了上来,像个犯了错的小媳妇似的。 |
到了KTV我去上了个厕所,出来再洗手台洗把脸,从镜子里看见张茗青带着她儿子来:“正好,让你徐叔叔带你去”我拉着他儿子进去上了个厕所,出来又把孩子抱上洗手台洗手。回包间的路上张茗青和我说:“小宋刚上班还在实习期,一个月两千多块工资,你看看要是修理费太多你就少要点,剩下的我给她出,小姑娘不容易。” 我问她:“你还挺关心下属,你介绍她进的这单位吧,你朋友?”张茗青一边眨眼一边说:“是朋友家孩子。”走到门口了,我也懒得逗她,就说:“姑奶奶,不用你们出钱,我让我朋友自己去修就行了。” |
进了包间,胖子已经在那唱上死了都要爱了,节奏把握的不错,就是调跑到他奶奶家了,还没唱完就被林沫沫切了,胖子悻悻放下话筒,往沙发上一坐就睡着了。服务生用小筐拿来几打啤酒打开,我拿起一瓶喝了一口,眯着眼看站在那里唱歌的张茗青,她正在唱Nightwish的Nemo,她最拿手的一首歌,迎新晚会的必唱歌曲,哥特风摇滚动静结合,旋律流畅而优美。以前部队大院合唱队的老师是个随军家属,教过张茗青几天美声。我看着她,听着歌,仿佛回到了入学那年迎新晚会,我的女朋友,全学院的女神张茗青站在台上,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随着节奏甩着头发,下面的男生几近疯狂,我对身旁的马胜利说:“那就是我女朋友。” |
我回忆的太过投入以至于宋媛拿了瓶酒坐到我旁边时候我都没感觉到,直到她在我耳边大声叫我我才反应过来。她把嘴靠近我的耳边大声说:“徐经理,车的事真是不好意思,我给你赔礼哈”说着用酒瓶和我碰了一下,一仰脖,也就几秒钟,吹了一小瓶啤酒,我看着她美丽的侧脸和潇洒的动作,闻着她身上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只能感叹,年轻真好。 |
宋媛吹完啤酒,嘴上还挂着泡沫,举起瓶子向我示意了一下,我拿了张餐巾纸给她,示意她擦一下,然后仰脖喝我手中的酒,喝了两下,宋媛用手把我瓶子拿了下来,示意不用再喝了。这时候正好张茗青一曲唱完,坐到孩子旁边,把话题递给了我,下一首是我点的,Nightwish为数不多的男声歌曲叫《while your lips are still red》翻译过来大概意思是趁你红唇依旧。这首歌比较深情,在坐的大多数人都没听过,大家喝酒聊天,也没人注意听,我也不在意,因为我是唱给张茗青的。唱到一半我就发现张茗青哭了,他儿子蜷缩在她的怀里,他一手搂着他儿子,一手偷偷地抹眼泪,宋媛拿了纸巾递给她,她擦了擦眼角,尴尬的笑了。吃了暗亏的张茗青不甘示弱,一曲《匆匆那年》唱的我堵心不已。 |
那天大家玩到一点多,到后来变成了我和张茗青的轮唱,我俩唱了许多以前在一起时候唱的歌,乐队排的歌。其他的人都顾着喝酒,几个男的轮流去和几个妹子喝酒,最后都被宋媛给喝倒了,这丫头虽然晚饭没喝酒,但是谁来和谁对瓶吹,喝完了还要回敬人家一下,几圈下来都不带上厕所的。几个大老爷们谁也不甘落后,或真或假或忍着的也都整瓶的喝,然后不停的上厕所,回来躺的东倒西歪。 |
后来的两天大家在组织者的带领下,参观了动物园、山海关、还自费租了游艇出了趟海,胖子如愿看到妹子们穿泳装在沙滩玩耍,只不过令他失望的是宋媛的泳装非常保守,用他的话说简直就是潜水装,大白腿一点没漏出来。张茗青在海边都穿着裙子,她孩子套着救生圈要去游泳,她一指我说:“让你徐叔叔带你去吧,让你徐叔叔教你游泳。” 我坐他旁边“这么热你不下海啊。”我问。她小声和我说:“我亲戚来了。”我秒懂,这是大姨妈来看她了。 |
张茗青游泳是我教的,我从小在场站的澡堂子泡澡的池子里扑腾,无师自通学会了游泳。初中毕业那年市里面开了第一家游泳馆,张茗青她爸给了我一堆游泳票让我教他闺女游泳,我才知道这丫头游泳都不会。后来张茗青知道我是在澡堂子里学的游泳才知道原来场站男澡堂子还有泡澡的池子,我则在她的描述中才知道场站女澡堂只有四个喷头。 我一个假期也没有完全教会她游泳,倒是发生了几件趣事。 |
一次发生在第一次去,张茗青先到浅水学漂,进去每三分钟就滑了一跤坐在了水里,结果她在浅水里差点溺水,浑身上下就两条胳膊露在水面徒劳的挣扎,要不是我及时把她拉起来她将是游泳馆第一位在一米二浅水里溺水的人。 |
第二次是俩月后张茗青已经学会漂,并且能够贴着边游两下蛙泳。她在深水里贴着边游,前面有一对母子在岸边,孩子套了个救生圈,张茗青游到那里就想着绕过这对母子,结果绕到一半一下子慌了,动作全忘了,眼看就要沉下去,她赶紧伸手扒岸边,一下扒住了孩子的救生圈。孩子吓得哇哇的叫,孩子母亲见到用手猛掰张茗青的手,嘴里还喊着:“放开放开!”我赶紧从岸上跳下去,吐出气沉到水下一把托住张茗青的屁股把她拖了起来,深水区水深一米八,我把她拖起来推到岸边,张茗青趴在岸边喘了好久。据她后来说感觉快不行了突然就飞起来了,还质问我为什么摸她屁股。她那时候干瘦干瘦的光长个,屁股上一点肉都没有,远不及她上大学时候手感好。 |
还有一次,那是我俩最后一次去那个游泳馆,张茗青在深水贴着边游,我在岸上跟着走,走着走着就发现不对劲,张茗青游过的地方那水有了一点点变化,张茗青也察觉到了异样,扭头一看,脸色大变,爬上岸飞一样的窜回了更衣室。那天我在外面等了好久,等出个阿姨问我是不是姓徐,我说是呀,她说你姐姐让我告诉你,去桥对面的商店给她买一包卫生巾。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接触卫生巾,在那之前我都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甚至连售货员阿姨那奇怪的眼神都没有往深里想。那次以后张茗青再也没敢去过那个游泳馆,后来我俩睡过了以后我常拿这件事取笑她,血染泳池,还骗我给她去买卫生巾。每次都招来她的粉拳,她说:“你是我认定的未来的老公,买个卫生巾怎么了!” |
周一午后大家陆续返程,午饭是在酒店自助餐厅吃的,期间雷子趁着下班跑过来给我送了一箱子海鲜一盒樱桃,我们约好一个月后任伊祎婚礼天津再见。 我把樱桃洗了装个袋子里拿到车上给大家吃,回程的时候张茗青坐到后面哄孩子睡觉,胖子早早钻到后面去,结果宋媛拉开车门爬上了副驾驶,说和老司机好好学学车技,我听了心里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知道她还是在为撞了车尾门的事不好意思,借机套套近乎。 |
不管怎么说有个青春漂亮的姑娘坐副驾驶,总归能给枯燥的旅途带来点快乐。还没开上高速呢张茗青和她儿子就睡着了,胖子和财务的小丁坐在最后一排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宋媛又一次为撞车的事向我道歉,我说:“都说了没事了,你要再提我可生气了啊。” |
宋媛笑了笑,小声问我:“看你你和茗青姐挺熟的哈,这两天天天看你们在一块。”我心里一惊,这小丫头都看出来了,其他人估计也看出来了,看来以后得收敛一些。我朝后看了一眼说:“我俩以前是同学,我这混不下去了投奔她来了。”然后紧接着反问道:“你不也是她招进来的么,你和她什么关系。”宋媛也朝后面看了一眼说:“我亲戚认识她。”我心想:真是个单纯的姑娘。 |
上了高速以后,宋媛和我聊了一会天,实在困得睁不开眼了,靠着椅背睡着了,我看后视镜的时候偶尔扫过她的面庞,两天海边的紫外线让细腻的皮肤白里微微透红,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挺鼻小嘴,嘴唇很薄,活脱脱的睡美人。恍惚中我有一种错觉:坐在副驾驶的人是年轻时的张茗青,坐在心爱的人开的车上做着美妙的梦。 |
过了唐山大家纷纷醒来,张茗青儿子吵着要尿尿,宋媛因为睡姿,口水流了一脖子,醒了以后自觉尴尬无比。我到玉田服务区停车,大家纷纷下车去解决个人问题。我上了厕所又去买了瓶红牛,出来就看见宋媛站在车后面用手摸车后门那块伤,我心想这姑娘心真重,过去拍了她一下:“别看了,上车。” 新司机和老司机最大的区别之一就是对待自己车的态度。我买的第一辆车是06年买的一辆二手的富康,那时候我刚刚当房屋中介五个月多一点,我的师傅是个东北大姐叫王香玲,在老家时候她老公好吃懒做,天天就是喝酒赌钱,回家动不动就打她。整个家就靠她她打工挣点钱维持,她老公还嫌她挣得少,还想让她出去当小姐挣钱,说他朋友的老婆在洗浴中心干大活一个月能挣好几万。有一天她老公喝完酒回来又打她,并且逼着她出去卖,忍无可忍的王姐不顾漫天的大雪,兜里揣着二百多块钱从家里跑了出来,跑到北京不仅活了下来,因为业绩好,来的早,等我拜她为师的时候她在周边小区都按揭了两套房。 |
王姐对我照顾有加,拿我当亲弟弟看待,是她怂恿我买房,改变了我整个的思维模式。我当中介第一个月就成交了一套别墅两套大户型,王姐就撺掇我买个车,她说北京很大,扩张速度也很快。五环刚修好的时候周边都是荒地,现在很多地方都起来了。你有个车,客户就会感觉哪里都不偏,再偏远的地方,房子建起来几个月就会繁华一片。 部队驾驶员出身的我也是手里面痒痒的不行,最终买了那辆白色的旧富康。那辆富康虽然是旧车,但是是我的第一辆车,刚买来的时候真是恨不得睡在车里,每天都要擦两遍,有一次下雹子我还拿着被子出去盖在车上怕砸坏了,车停在楼下有一次被人划了,弄得我都好几天没吃好饭。三年以后,这辆富康被我卖出时,已经伤痕累累,新买的帕拉丁刚上牌就被一货车刮了车尾,处理完以后修都懒得修,直接弄个划痕贴贴上一直到现在。 |
那天京沈高速上有几起事故,进了五环又赶上晚高峰,我把车开到西直门地铁站放下胖子和俩妹子已经七点半了,妹子们一边探讨着复杂的西直门桥一边夸我路熟,不用导航都走不差。我回答说“哥以前就是混这片儿的,闭着眼都走不错。” 车里清净了以后我邀请张茗青去旁边嘉茂吃饭,被拒绝了,张茗青说实在太累,回去下点面条吃完早点睡了,明天还要上班。我只好往回走。送她到楼下,张茗青下了车让孩子和叔叔再见,然后她又把头从副驾驶窗户探进来说:“哪天你给我们做顿饭吃吧,我看看你的手艺有没有长进。” |
我的手艺是在部队炊事班学的。 当年我在海南当驾驶员给家属院送水,张茗青不远千里去看我,我在招待所给她开了一个房间,那时候招待所有个小门能进我们营区,而且那个年代部队管的还不是那么正规。在她到的那天晚上我带张茗青从小门进营区参观,沿着海边散步,恰巧被我们连队的指导员遇到,那天张茗青穿了一条绿色的无袖连衣裙,带了一个白色的小草帽,手里面捧着我托人从树上摘下来的椰子。指导员盯着她笑眯眯的问我:“这是谁啊”我如实回答:“这是我好朋友,一个大院的邻居。” |
当晚指导员破天荒的跑过去查了两次铺。第二天是周六,早上他又把我叫过去问张茗青的详细情况和我们俩的关系。我以为他是要教育我不准义务兵谈恋爱,所以就实话实说,告诉他张茗青是考上大学出来旅游的,正好我在这里 就来看看我。我顺带找他请假说今天让别的战友去送水,我请一天假带张茗青去市里面转转,没想到指导员断然拒绝,说你一个上等兵哪能说请假就请假,来了朋友也不能耽误工作。 |
碰了一鼻子灰的我只能拉着张茗青去送水。最终张茗青到海南玩了三天,陪我送了三天水,只在我营区走了走。她回去的那天是上午十点十分的车,我借着送水的机会开车送她去火车站,因为我每天要在十点以前把水送到家属院,所以我俩商量好九点四十到了火车站我就不送她进站了。一路我俩有说有笑,我告诉她给她准备了小礼物,到了火车站给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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