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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辛丑神仙传

作者:辛北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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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木男静静的站在一座山峰之上,他不知道这是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看着眼前在夜色中朦胧一片的群峰他感到很惬意。就在此时从远处飞来三点流星,一前二后,其大如斗,瞬间落在对面的一座山峰上化作三人,左边一人,右边二人。这是神仙还是妖精,陈木男吓得大惊失色不敢发出一丝响动,很怕被对方发现自己。但很明显三人没注意他,右边一人向空中抛出一物,只听一声巨响,如凭空打了个霹雳,此物炸开,变成一朵巨大的烟花,随后这朵巨大的烟花像翻过来的碗扣了下来,陈木男顿觉眼前一亮,四周一片光明。这时他才看清对面三人,左边是一女子,身材高挑,一身黑衣,右臂外侧的衣服上一片鲜红,应该是血迹,而且是刚受的伤,她满脸的焦急。右边是两个白衣男子,一高一矮。陈木男正打量三人,只听黑衣女子失声喊到“太乙浑天”,声音中满是恐惧,甚至有丝绝望。“妖女,既识此宝,就乖乖束手就擒,交出东西,跟我们俩回去听从师父处置。”右边的矮个男子冷冷的说。“交出东西,束手就擒,你们俩赢了我手中的枪再说”黑衣女子手一晃手中已多了一条长枪,“你还想动手,真是不知死活”,矮个男子手中也多了一把宝剑就要冲过去。“师弟”,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高个男子走上前拉住他,“师兄”,“师弟先不要动手,我有几句话要和她说”,于是他师弟退在一旁。“紫晴仙子,我们只是奉师命追回东西,只要你把东西给我们,我们马上放你走,绝不再难为你,你所做的事既往不咎,你看如何”。“你这话也就骗骗三岁小孩子吧”她一抖长枪冲了过去。她的胳膊明显受了伤,现在再和他俩打斗,恐怕…。陈木男刚想到这,三个人已打做一团。陈木男只看的眼花缭乱,根本分不清个数,三个人飞在空中,快如闪电。但他发现无论三人速度有多快,却始终不能靠近扣在地面的光罩,大概这个罩子就是他们口中的“太乙浑天”了,陈木男心想,但这个罩子只扣在地面上,如果能钻入地下不就跑了。大概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三个人在空中化作三到光钻进地里,进去的快出来的更快,眨眼间又回到地面上。陈木男明白了这个太乙浑天连地下都包住了,如同一个圆球没有一丝缝隙,看起来这个女子跑不了了。虽然陈木男从三个人的对话中听出是这个黑衣女子拿了别人的东西,然后被人家追到这并困在太乙浑天里。可她的伤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他们已经打过了,但听他们说的又不像,再说了这个黑衣女子应该知道自己出不去,那还和人家打啥,你就是杀了二人你不还是跑不了吗,难道她想活捉一个然后要挟对方,那就要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陈木男不知道整个事情的经过,但他希望黑衣女子能顺利逃走。陈木男正胡思乱想就听一声娇斥,三人骤然分开,这次却站在陈木男两侧。陈木男只见站在他右侧的黑衣女子剧烈的喘着粗气,正在包扎右臂的伤口,显然是伤口因为打斗迸开了。同时左边的高个男子胸前血流不止,他师弟正一边给他包扎一边埋怨着,而他师兄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落寞。包扎好后,“师兄,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杀了妖女”,他恶狠狠的说。“师弟”,“师兄,你还护着她?”。他师兄没理他走了过来,看着黑衣女子“紫晴仙子,我知道你枪法了得,但不知你想没想过,在太乙浑天内就是你杀了我们兄弟,你不是一样出不去吗?”。听他这么问,陈木男赶紧想听黑衣女子怎么回答。“我听说太乙浑天内自成一方世界,任是大罗金仙也无法出入”,“既然知道,你相信我,只要你把东西给我,我马上放你走,绝不食言。紫晴,若再过一会,师父来了,你想走也走不了了”。“交出东西”,她冷笑一声“知道吗,我苑紫晴用了一千年的时间,今天好不容易得到,你让我还给你”。这时,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轻轻打开。原来她叫苑紫晴,不知道她究竟拿了人家啥东西,陈木男也盯着她。她打开盒子小心翼翼的拿出一粒圆圆的珠子,“为了这粒丹药,我花了多少心血,失去了太多,但没想到…”,“今天虽然我走不出太乙浑天,但也不会给你。”说完她把丹药拿在眼前仔细看着,然后放在嘴边。“紫晴,你千万别做啥事啊!”“妖女,你敢”。“我为什么不敢,告诉你们,我苑紫晴得不到你们也别想得到。”“紫晴,你知道凭我们的功力若吃了这粒丹药的后果,元神都会被烧成灰的”,“是吗?我吃不了,那么他呢?”“谁?”就在他俩一愣神的功夫,苑紫晴突然一转身一步就来到陈木男身边,陈木男正听他们说话,没想到她噌的一下窜了过来。陈木男还没反应她要干什么,苑紫晴已把手中的丹药塞进他口中,陈木男觉得嘴里多了个东西,急忙往外吐,苑紫晴左手一点他喉咙,陈木男喉头一动,不由自主反射性的把嘴里的丹药吞了下去。“住手!”,但太晚了,这一切只是一瞬间的事,等他俩反应过来就结束了。
    陈木男觉得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一下子把自己抽了进去,同时自己也丧失了意识。只见他忽的就着成了一个火球,火虽很大但很快就熄灭了,火灭后只剩下了一段木炭,一段人形木炭,五官清晰,甚至能看见根根睫毛,还有他惊恐的表情,栩栩如生。
    “可惜了,可惜了”,“紫晴,你…”,“妖女,拿命来”,“师弟”,“师兄,她毁了丹药,我饶不了她”,“师弟,算了,我们奉师命追回丹药,现在丹药已毁,事情发生了变化,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告诉师父,接下来怎么办还得请师父定夺”,“师兄,抓住她也耽搁不了多长时间”,“师弟,今天放了她,她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以后啥时候想抓都行”,“师兄”,高个男子推开他师弟,“紫晴仙子,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不是我们师兄弟怕了你。紫晴仙子,即使你没受伤,即使没有太乙浑天,你觉得你就能跑得了吗,紫晴仙子,你想没想过为什么师父要拿出太乙浑天这件法宝吗?紫晴,千年时间,一晃而过,我们缘分已尽,请保重,后会有期”。说完他念动咒语收了太乙浑天,一拉师弟向来路飞去,转眼不见。苑紫晴捋了捋耳角散乱的秀发,转头看了一眼化作木炭的陈木男,向另一个方向飞去。山峰上顿时安静下来。
    陈木男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类似火车站下面的地下通道的地方。四周一片昏暗,也看不见光源,四周的墙壁黑乎乎的,没有任何装饰,通道的前后皆消失在黑暗中看不到头。他是排在一列长长的队伍的最后面,他看见队伍中男女老幼都有,每个人都光着手,身上也没有任何东西,再仔细看,每个人都面无表情,两眼呆滞,毫无生气,只是机械的往前走着。陈木男感到莫名的恐惧,虽然不知道这是哪里,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一列奇怪的队伍,而且每个人都是啥也没拿,他们从哪来又要去哪儿?陈木男就试着和他前面的人说话,但他就像既没看见也没听见一样,毫无反应,陈木男又换了两个结果一样,陈木男突然感到头皮一紧,这些人难道都是死人,他心想。如果他们都是死人,我为什么会和他们排在一起,陈木男使劲回忆着。最后一道光在他眼前一闪,他一下想起了太乙浑天,然后是苑紫晴,当他想到苑紫晴把那粒丹药塞进嘴里的时候,他想起了高个男子对苑紫说过的一句话,陈木男知道他说的元神焚化一定是死的意思了,那么不论他们是神仙还是妖精吃了那粒丹药都会死,自己一个凡人还能活吗?这么说我是死了。得出这个结论陈木男当时就崩溃了,我死了,我不想死啊!陈木男撒腿就往回跑,他知道和这队人再一起往前走就回不来了,跑到窒息,陈木男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一回头,前面还是那个队伍,这不可能啊,自己明明跑的挺远了。陈木男又往回跑,这回他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直到看不见人了他才停下来,终于跑出来了,他想。
    猛回头发现自己依然排在队伍的最后,陈木男彻底懵了,怎么会这样?他又连续往回走了几次,结果都一样,甚至在原地不动也没被落下,似乎有一股力牵引着,陈木男明白了,这队死人不是自己在走,是被这股力牵着走,现在自己也是身不由己了。想通这些,陈木男绝望了,自己回不去了,他清楚走到哪是重点,他也知道自己的结局了。想到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感到很冤,再想到父母明天看见自己死了陈木男不禁哭了起来,白发人送黑发人,父母以后该怎么办啊?陈木男心里很乱,再想想自己,做人的时候没活明白,现在变成鬼还是个糊涂鬼。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前面的队伍转了个直角弯,陈木男想,大概转过这个弯就到了,这一次他猜对了。
    转过弯不远是一处类似出站口的地方,一张桌子横在旁边,后边坐着两个阴差,一个在本子上计着什么,另一个也在本子上记着什么。陈木男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慢慢接近他看清了,坐在外面这侧的伸手从每个走过的死人身上取下了一件东西,然后再本子上划了一下,这时靠里侧的同时在本子上划了一下。陈木男不知道他取的是什么,但他知道他一定没有。当他前面的走进去后桌子后外侧的阴差正要站起来准备收工,抬头看见了陈木男,“怎么还有一个”,他重新坐下,朝陈木男身上做了一个取东西的动作,可发现并没有他想要的,于是又做了一遍,还是没有。这时他才翻开本子,“怎么多了一个”,他核实了一下对旁边的说。“多了一个”,旁边的阴差抬头才看见陈木男,他也核实一下,“真的,怎么多了一个”,“我在上边是按名单收的,不会多,也不会少的啊!”。说完两个人又仔细对了对,还相互看看对方的记录,完全吻合。两个阴差满是疑惑的看着陈木男,“这样吧,我带他去三王爷那里查查,你去五王爷那里交差”,“行”,对方答应后离开了。“你,随我来”。陈木男跟着他向里走去。一过这到关卡,陈木男知道在从这里出去恐怕很难很难了。里面的路上空荡荡的,路两旁是一栋宫殿,但都关着,不知道里面是干什么的。转过两个路口停在一处宫殿前,阴差上前敲门,旁边的小门开了,走出来一个阴差,领陈木男来的阴差走过去。“还有这等事?”,走出来的阴差了解了情况后问,“所以我把人带过来,请三王爷查查看是怎么回事”,“你们进来吧”。他急匆匆的走进去,很快就出来了,“王爷让你们进来”。三王爷满脸严肃,详细问了陈木男个人信息,包括家人情况,他走到一个卷柜前找了找抽出一个册子,然后站在那翻开,当翻到一个页数后他不动了,他紧紧盯着陈木男,陈木男有些害怕他的眼神,但又希望从他的眼神中得到答案。三王爷合上了册子,闭上眼似乎思索着什么。睁开眼就又重新问了一遍陈木男的个人信息,这次问的更详细,许多细节问了几遍,在得到陈木男一致的答案后他又看着手中的册子,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才一页一页的翻开,每一页都翻的很认真,又似乎每一页都重若泰山,终于再一次翻到了上一次的页数,这一次他只是扫了一眼,迅速合上册子,“带上他,去老五那”。“没你事了,你回去吧”,他对领陈木男来的阴差说,“等一下”,那个阴差转身刚要走,“这件事不要和其他人说,”,他一指陈木男,阴差答应着离开了。陈木男猜到那本册子应该是生死簿,但不知道册子里记录了自己的什么信息让这个三王爷如此紧张。三王爷拿好生死簿带着阴差和陈木男出了大殿。陈木男感到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了,虽然他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但感到事情的走向超出了他的想象,为什么要去五王爷那里,五王爷和这事有什么关系,到了五王爷那里又会发生什么,陈木男这时才想到一个问题,他的这件事该找谁解决。
    五王爷的大殿外是一长长的队伍,陈木男看着觉得眼熟,细看认出这就是在那个通道里的队伍,原来过了关口他们在这里。三王爷领着陈木男从侧门进了偏殿,然后吩咐阴差请五王爷。五王爷和三王爷长的差不多,只是更严肃,他急匆匆的走进来,先扫了屋里一眼,目光在陈木男身上顿了一下。这时三王爷站起来走过去拉他到一边,在他耳旁小声说了几句。“竟有这等事”,“所以我上你这儿,看看你的”,“好,你等一下”。五王爷问过编号后转身出去,很快就会来了,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本册子。两个人坐到台案后,五王爷整理了整理衣冠,又问了问陈木男的详细个人信息,才翻开册子,他翻的很仔细,一篇一篇的翻,突然就翻不动了,停下了动作眼神便的凝重。他足足看了有一会,,又继续翻下去。“后面的全正常,我已经看过了”,“走吧,上大哥那,看看他的正本啥样”。正本,陈木男很好奇,他知道他俩手里的是生死簿,但没听说生死簿还有正本副本。五王爷交代手下的阴差一些事后,和三王爷带着陈木男走向殿外。陈木男不知道他俩的生死簿上关于自己的记载出了什么问题,看情形好像有些麻烦,按他的想法查过生死簿,就知道自己阳寿到没到,然后就有个说法了,没想到现在还要去查正本,陈木男有了丝不好的预感。
    就在陈木男忐忑不安的时候来到一座大殿前,陈木男看不出这些大殿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挺阴森恐怖的。五王爷手下的阴差过去敲门,过了一会门才开,出来一个阴差,三王爷上前说有事要见大王爷,阴差带他们进入殿内。陈木男想这个大王爷也是和眼前这两位差不多吧,谁从里面走出的是一位儒雅随和的中年人,他个子不高,有些消瘦,面庞白净,二目有神。他看了看三王爷和五王爷,又看了看陈木男,再看看两位王爷手里的册子,都做下吧,他轻生说。于是有阴差搬过椅子,陈木男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他对这个大王爷有了几分好感。三王爷先是向大王爷说了一遍陈木男的事,当说到生死簿的时候,他把两本生死簿翻到同一位置给大王爷看,“还请大哥拿出正本对一对”,大王爷没吱声,而是把两本生死簿从头到尾一篇篇翻完,才站起来走到旁边的一扇门前,只见他右手掐诀,口中默念咒语,左手便放出一束白光打在门上,门上呈现出一个图案,陈木男看的出这个房间很重要。大王爷又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在图案上门才完全打开。门打开后里面并不是一个房间而是一个卷柜,大王爷选了一个小门,伸手操作一翻,大概是解开机关,打开小门从里面拿出一木匣。他刚一转身,那些小门大门瞬间无声的关上了。从匣子里取出一本册子后,大王爷没有问陈木男任何个人信息,只是和那两本对了对封皮的编号,然后又看了看册子的外表,没发现什么异常后才一页页打开。陈木男想这次自己也该看看了,他站起来走到案前不错眼珠的看大王爷翻着生死簿。陈木男以为他们不会让他看,但没人出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这本生死簿。大王爷停止了动作,陈木男知道翻到自己这篇了,他伸长脖子看去,当看明白后他就不会动了,他才知道为什么三王爷和五王爷要来查正本了。虽然他是从案子的这面看过去,而且生死簿还是横开竖版,上面的字看不清写什么,但陈木男看见了一边的页边写的是九十一,另一边页边是九十四,也就是说中间少了一篇。陈木男这时做了一个让自己都震惊的事,他拿起案上三王爷的那本生死簿飞快的翻开,没有,他又拿起五王爷那本翻开,也没有。“确认好了?”,大王爷柔声问,“怎么知道缺的那篇是我的”,陈木男不服气的问,“放肆”,五王爷喝到,大王爷摆了摆手说,“自然知道,你们凡人的生死簿记载都是有规律的”,“规律,什么规律”,“是按地域记载的,你手中这一册就是你所在的最小行政地的所有人的,你看看,只要是在那出生的上面都有,唯独没有你的名字”,陈木男看了几页,真的都是他们村里的人。陈木男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只见大王爷把他手中的生死簿在缺页处用力向两边分开,“你们看”,陈木男赶紧看,只见缺的那篇最里边有烧过的痕迹。三王爷和五王爷同时把自己的生死簿也用力分开,都发现了焚烧的痕迹。“我说不像撕的吗,原来是烧了”,“大哥,烧了怎么没看见纸灰”,五王爷问,陈木男也想知道,对呀,怎么一点纸灰都没有,特别是大王爷的正本,保存那么好,不可能一点也没有啊!“这不是普通凡间之火烧的,自然不会有纸灰”,大王爷给出了答案。陈木男更蒙了,什么叫不是凡间之火,火还分天上人间的。三王爷和五王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么下面该怎么办”,三王爷问,“事情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通知其他几位过来集合,我们去教主那,这事还得教主解决”,大王爷一字字的说。每一个字都如重重的铁锤敲在陈木男心头,他实在搞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会陆续进来了七人,高矮不等,胖瘦不一。七人同时问大王爷发生了什么事,大王爷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还有这等事,七人议论纷纷,等轮流看过三本生死簿后七人面面相觑,然后一起看着大王爷。当听说要去找教主时,
    陈木男跟着十个王爷来到了他们说的教主的地方。这是一处寺庙,大门上悬挂的牌子写着三个陈木男不认识的字。众人站在门外,大王爷上去扣门,门开了,走出来一个小沙弥,大王爷对他说明来意,小沙弥就进去通报。很快小沙弥就回来请他们进去。陈木男先看见了里面是一所大殿,两旁各有配殿,小沙弥领着他们从大殿旁的角门进入大殿后的一座宫殿。然后去请教主。陈木男打量了一下殿内,无非是一些佛教的摆设。陈木男记得冥界有一位地藏王菩萨,现在又在这个地方,那么他们口中的教主会不会就是地藏王?这时刚才的小沙弥回到屋里,身后是一个老和尚,老和尚头戴僧帽,身披袈裟,面容慈祥。十个王爷一起上前参拜,陈木男知道他应该就是教主了。“阿弥陀佛”,教主念了声佛号然后坐在上位。大王爷赶紧拿着三本生死簿走过去向教主详细诉说了一遍,教主只是拿过正本看了看,“你过来”,他放下册子冲陈木男招了招手,陈木男走过去,“你叫什么名字”,陈木男说了姓名,“陈木男”,教主重复了一遍,点点头,“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陈木男答应了一声知道,“那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果然是教主,就是和那些王爷不一样,终于问到事情的关键了,陈木男心想,于是陈木男就说了自己的经历,但他并没说苑紫晴和那两个男人的事,陈木男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他觉得说的越少对自己越有利,“你是说太乙浑天”,“嗯,那个男的往上扔了一个东西,那个东西就爆炸了,放出一声巨响,我一下子就被震晕了,也就在我失去意识的一刹那听见那个女的喊太乙浑天,当时她的声也挺大”,“你晕过去了,然后剩下的事就不知道了”,“嗯”,陈木男重重的点点头,“等我清醒过来就在这里了”,“这么说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了?”,“不知道”,陈木男说的很诚恳,因为他是真的不知道。“我能不能回去啊!”,“回去,你以为这是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现在还想回去”,没等教主说话,下面的王爷们你一言我一语笑着说,“我看见生死簿没有我的信息,为什么不让我回去”,“如果我阳寿已尽,你们把我拿来我无话可说,可现在我不是你们拿来的就说明我死期未到,凭什么不让我回去”。陈木男看过生死簿,知道自己的那页被毁了,同时陈木男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这时大王爷说话了,“陈木男,你说的有道理,我们没去拿你自然说明你阳寿未到,但老五说的也没错,你是自己来的,和我们没关系,虽然你死的糊里糊涂,我们不也是不明不白吗,所以才来找教主解释”,陈木男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也就不吱声了,满是期望的看着教主。教主听着陈木男和几位王爷的争论一直没说话,这时看大家都瞅着他,“阿弥陀佛”,“你们莫急,事情一定会弄明白的”,“你们随我进来,让谛听看看他的来历,你在这等着”。说完他领着十个王爷进去了。陈木男此时真是心急如焚,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个什么结果,自己到底还能不能还阳了,有人说世间的事归根结底就是时间和空间,陈木男现在是深有体会了。等他们出来的时候陈木男感觉时间有点长,其实等着的时候哪怕是一分钟也会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阿弥陀佛,让陈公子久等了”,陈公子,陈木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一出来自己就变成了陈公子。陈木男愣住了,“陈公子,事情已经弄明白了”,教主接着说,“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陈木男不在意对他称呼的改变,他只关心能不能回去。“陈公子莫急,有些事还没有解决”,还有事,陈木男等着他说什么事。“是这样,陈公子,你的生死簿已毁,原因我已查清,虽然和你没关系,但生死簿被毁事关重大,我们必须上奏天庭,天庭找到你的原始记录再给你补上,所以你还要等一等”,“要等多久”,“最快半天”,“半天,然后我就可以回去了”,“如果你阳寿未到当然可以回去了”,“那我就等半天,反正时间不长”,陈木男想自己不会真的明天就到寿了,就是明天到了自己也得先回去安排一下。“陈公子,天上一日,人间一年,你真的要等”,陈木男心忽悠一下,这么说天上半天人间就是六个月,陈木男傻了,“六个月,六个月”,他机械的重复着,“是呀,六个月,陈公子不要说六个月,你就是六天不回去,你的肉身恐怕已不在了”,是呀,陈木男一下想到,如果明早之前回不去,到时候家人就会认定自己死了,别人无所谓,父母看见自己死了,陈木男不敢继续想下去,“阿弥陀佛,陈公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唉”,陈木男呆呆的看着教主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教主,既然需要六个月才能补上我的生死簿,那么就让我先回去,让我再在父母身边尽孝六个月”,陈木男止住哭声哀求道,“陈公子,正常来说这是不行的,但念在你一片孝心可以让你先回去”,听他这么说陈木男擦干眼泪连声道谢,可教主接下来的话陈木男又傻了,“就算我让你回去,可是陈公子想过没有,阴阳相隔,你有办法回去吗?”,是呀,陈木男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就是让我走,我也走不了啊,他想起在刚进入冥界的通道里,自己往回跑都跑不回去,那么现在就更没办法了。但陈木男听教主的话好像他能帮自己回去,想到这里,陈木男规规矩矩的请教主帮自己回去。“陈公子不要客气,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帮你回去也不算什么,就是有什么问题我也能承担,但我也想请陈公子答应我一件事,或者说给我个承诺”,陈木男有些糊涂,他想到教主会这么说,但一想到只要能回去他就好不犹豫的答应了,“至于是什么承诺,我只希望以后我冥界若有难,陈公子到时候鼎力相助”,陈木男没想到教主竟然提了这么个要求,“我啥也不会能帮你们啥呀”,“陈公子,我是说以后,如果以后我们冥界有难,而你又有能力,希望到时你不要袖手旁观”,以后,我现在还是先回去再说吧,陈木男点头应允,“陈公子自是守信之人,老衲先谢过了”,陈木男急忙就要发誓,教主止住了,然后只见他手中放出一束白光射进陈木男体内,随后又是一道红光,接着是绿光,“教主”,当绿光射进陈木男体内时大王爷走出来似乎要说什么,教主摆了摆手。陈木男只觉得有无数或文字,或图形出现在心中,“陈公子,这些东西以后你能用的上”,陈木男心思一动,果然一段咒语出现在脑海中,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自己就是相信这就是返回阳间的咒语。这时听见教主对十个王爷说“陈公子以后就是我们冥界的朋友,你们传达下去,以后无论是凡间还是冥界,只要陈公子有事情,让我们的人无条件帮助”,十个王爷齐声答应,“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事和陈公子说”,十个王爷就鱼贯而出了。还有事,陈木男不知道还有啥事,“陈公子,老衲还有几句话和你说,放下,耽误不了你回去”,听教主这么说,陈木男只好耐着性子听他说什么。
    冥界教主正襟危坐,表情凝重,看着前方,眼神似乎穿透时空。陈木男感觉空气都凝固了,他垂下头不敢看周围,冥界教主似乎在想一件很遥远的事,“谛听”,“弟子在”,陈木男只见眼前出现了一个中年和尚,样子很普通,“教主”,“这是陈公子”,“阿弥陀佛,小僧有礼了”,谛听走过来向陈木男双手合十,陈木男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谛听,我要带陈公子去我练功的地方,你守在这里,如果有事知道怎么处理吗?”,“弟子明白”。陈木男随教主向后面走去,连续穿过两个宫殿,进入了一间偏殿,教主施法,墙上出现一片白光,教主袍袖一卷,陈木男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就来到一处密室内。陈木男不知道怎么进入房间的,因为他没看见门窗,屋里稍显昏暗,没看见光源,但仍能看清屋子的中间有一桌,一椅,桌上并无一物,椅子后面是一书架,上面零星有几卷书和一些摆设。冥界教主坐在了桌后,陈木男站在一侧,他突然感到一丝不安,在这么个地方,如果这个老和尚对自己…,陈木男紧张的看着教主。“陈公子莫怕”,教主看出了陈木男的恐惧,“这是我平时练功的一个密室,在我们冥界没有其他人知道”,听他这么说陈木男更害怕了,“陈公子,虽然说我们冥界没人知道这个地方,也没人进来过,但不代表没有其他人没来过”,“教主,你这么机密的地方为什么让我知道,还把我带来”,陈木男急忙问,“因为我下面要和你说一件事,一件很机密的事,这件事必须在这里说,在这里做”,“在这里说,在这里做”,陈木男不明白什么叫在这里做,他满眼疑惑的看着教主。“三千年了”,冥界教主发了个感慨,“三千年了,三千年前,有一个老朋友来到冥界,他要我找个机密的地方和我说些重要的事情”,“我不知道他要和我说什么,但看他神情紧张,就知道事态严重,于是就把他带到这里”,他指了指这个密室。“到这里后我就问他到底是什么事,他交给我一样东西让我代为保存,等以后交给一个人”,说到这里他停下看着陈木男,“他让你保管什么东西,他没说什么时间交给谁”,陈木男问。“我当时也这么问的,他没说具体时间也没说交给谁,只说到时候我就知道了。我又问怎么确定接受的人,他告诉我,方法很简单,就看来的人能不能打开盒子”,“盒子”,“是,他让我保存的就是一个盒子”,教主站起来从书架上拿过一个不大的黑色的木盒,“就是这个盒子,陈公子请看”。陈木男只是端详了一下,没敢碰,这是一个大约半尺长,宽约三寸,厚约一寸的黑色盒子,看质地应该是木质的。“我的朋友说了,只要来的人打开了盒子,就把盒子里面的东西给他,我的任务就完成了”,里面还有东西,陈木男再一想不禁骂自己笨,里面当然有东西,否则一个空盒子还用搞的这么神秘,只是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里面装的是啥”,陈木男犹豫了一下觉得有问的必要,“一本经书”,“一本书”,“是的”,“教主把我带到这里,又告诉我这件事,不会认为我就是那个人吧”,陈木男就是再笨也猜出了冥界教主的用意,“陈公子,是不是你我不敢确定,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打开盒子”,“如果不是我呢”,“不是你也没关系,我会带你离开这里,你可以马上回到阳间”,“你告诉了我这么机密的事,然后还找错了人,那…”,陈木男没往下说,“陈公子的意思我明白,我会让你忘记发生在这间屋子里的事”,“那我还有办法回去了吗”,“陈公子,老衲不会收回传给你的法术,我是说只是消除关于这间屋子里的事”,听他这么说陈木男放心了,他只想快点回去不想再节外生枝了,什么经书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不是说只有打开盒子才是那个人吗,我只要装模作样的试试,然后说打不开不就行了,想到这里陈木男就说“既然如此我试一试吧”,“陈公子请”。陈木男左手把住盒底,右手放在盒盖上,还没等做出打不开的动作,盒子啪的一声弹开了,陈木男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怎么会这样,我都没打,怎么就开了。盒子打开的一瞬间只见从盒子里闪出一道白光,随后就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陈木男顺着笑声看见屋中多了一个白衣男子,再看盒子里是空的,哪有什么经书,陈木男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惊的目瞪口呆,冥界教主说盒子里面装的是经书,他不可能撒谎,可现在却是一个大活人,难道是,陈木男想是不是三千年这本经书成精了变成眼前这个男人了,一定是这样,除此之外陈木想不出别的解释。
    这个男子身材中等,面容俊美,一身白衣,陈木男想到这一定是个神仙而不会是妖精。“大师,他来了”,这个男子看着陈木男说,“李施主,三千年了,你一定等急了吧”,“急也没用,三千年全赖大师照顾,弟子多谢了”,“阿弥陀佛,李施主客气了”。原来他俩认识,难道说这个白衣男子就是教主说的朋友,不对呀,他说他的朋友留下东西就走了,那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会在盒子里,陈木男已经否认了这个男人是经书变化的了,可为什么盒子里没有经书?陈木男心里来回猜测着。“来,李施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陈木男,陈公子”,“陈木男”,他反复念了几遍,然后盯着陈木男,“三千年了,真是白驹过隙啊”,他感慨了一句,“想当年我…”,“李施主”,还没等他说完就被冥界教主打断了,“陈公子,这位是李三阳,你叫他李道长就行”,李三阳,李道长,陈木男认为这个称呼有些不合适,就在他想是不是该换个称呼时就听李三阳问到“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陈木男点点头,“那你是阳寿已尽?”,“没有”,陈木男急忙否认,“既然阳寿未到怎么来了?”,陈木男就把自己对冥界教主说过的话重新说了一遍。当说到太乙浑天时陈木男看见他瞅了教主一眼,教主点了点头。“你说你听到太乙浑天时就被震晕了,等醒过来就在这里了,也就是说在太乙浑天里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知道”,陈木男也不知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但既然一开始就这么说的,现在也不能改口了,“是的”,他说。“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你知道这里以什么闻名于世吗?”,陈木男没懂他的意思,他也没看陈木男的反应,自言自语说“都说这里的十八层地狱的刑罚如何如何,但在我看来就是小儿科”,“我给你机会了,如果你不珍惜就让你尝尝什么是真正的生不如死”,这句话他是对陈木男说的。陈木男才明白他的意思,要给我上刑,“是吗,我现在已是死人了,还说什么生不如死”,“哎呀,嘴还挺硬,我看你能硬到啥时候”,李三阳笑了笑,接着说“那么就让你尝尝我的手段,可别说没提醒你,我下手没准,万一让你魂飞魄散别怪我,到时候没人能救你了”。陈木男心一横不再说话,但他奇怪的是为什么冥界教主一直在旁边袖手旁观什么也不说呢。李三阳手一挥,一团火就包住了陈木男,陈木男顿时疼的满地翻滚,他咬紧牙关不出一声,李三阳开始不停加重力道,但陈木男仍是不说,看陈木男不吱声,李三阳又换了方式,陈木男始终坚持不说。就这样换了数种陈木男只是不说,其实有数次他也挺不住了,但心中突然产生了一股热流,这股热流温暖着全身消除了痛苦。“李施主,算了吧,陈公子可能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你就别难为他了”,最后冥界教主说话了,李三阳哼了一声,收了法术,“别以为你不说就算了”,“大师,他的事你应该查清楚了吧”,“阿弥陀佛,李施主,陈公子的事很是蹊跷,有的我也不明白,这是陈公子来后我让谛听查的,你自己看吧”,冥界教主说完递给李三阳一颗珠子。“陈木男,知道吗,谛听能看到听到三界之事,我现在就看看你说的和谛听查到的是否吻合,如果有一丝出入,你想回去”,他没有说下去。听他说完,陈木男心说完了,如果真像他说的谛听能洞察三界,那么就会发现自己隐瞒的事,如果那样后果,陈木男不敢往下想,但他又想起太乙浑天,虽然不了解那个宝贝,但觉得应该挺厉害,不知道谛听能不能看透,现在没办法只好赌一赌了,同时陈木男也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鬼地方的。只见李三王捏着珠子开始施法,珠子就发出一道光射在对面的墙上,墙上便出现了画面,陈木男知道这就是谛听看见的了。
    墙上出现的是一个小山村的画面,随着画面放大陈木男认出这是自己住的村子,画面继续放大,他看到了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卧室,最后是睡在炕上的自己。陈木男的感觉就像在看电影,一个自己是主角的电影,现在看见电影中的自己陈木男感到震惊,因为画面太逼真了,当给自己的面部特写的时候画面在李三阳的操纵下暂停了。陈木男清晰的看见自己面部的每个细节,李三阳也在看,看一眼墙上的画面再看一眼陈木男,他仔细的对照着,当确认画面里的人是陈木男无误后画面继续。这时让陈木男更吃惊的一幕出现了,只见一个人影从陈木男身体中飘出,李三阳马上暂停画面,镜头拉近陈木男看见了另一个自己,“元神出窍”,李三阳叨咕了一句,然后继续,这个陈木男穿墙过户飘到外面,接下来画面一变他已站在了一座山峰之上。李三阳暂停画面然后回放,这次他放的很慢,但还是看不出陈木男动作的过程细节,他又回放两次,一次比一次慢,最后已经慢到极限了可依旧是陈木男一下子就出现在山顶。他暂停了画面转头说“好快的速度”,“阿弥陀佛,李施主,你教的纵地金光术也不过如此”,“纵地金光术”,李三阳看了陈木男一眼不再说话。看着远处的群山,李三阳若有所思,“大师,如果我没猜错这里莫不是”,他没有说是哪里,似乎怕被人听去,“李施主说的没错,正是此地”,“但是大师,这我就不明白了,先不说他是怎么来的,为什么直到现在竟没人发现他,难道现在上面夜里没人值夜了,还是值夜的都偷懒睡觉了?”。陈木男也感到不可思议,对呀,自己从凡间一下到了天上,那是凡人随便去的地方吗,还有正如李三阳所说为什么天上一个神仙都没看见自己,谛听都能追查到自己,天上的神仙都是瞎子吗?“李施主问的这些老衲也想不明白,大概陈公子自有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如果我能有上天的办法我早就从你这个鬼地方走了,陈木男想。接下来的画面陈木男就知道了,远处飞来三人,太乙浑天罩住一片山峰。陈木男这时很想知道接下来谛听能不能看到太乙浑天里面发生的事,可李三阳偏偏又把画面回放到三人落在山顶并按了暂停。“大师,我在你这呆了三千年,世上新人辈出,大师可识得这个小丫头”,“李施主,我也不认识”,“哦,大师也不认识,这么说就是一个无名小辈了,那么放出太乙浑天的那俩就是老君的人了,可能让老君用到太乙浑天来对付的人也不应该是无名之辈啊!”,这一次冥界教主没接他的话。画面终于继续了,只见画面中太乙浑天呈半球形扣在群山之上,闪耀着五彩斑斓的光芒,画面不断放大,随着画面拉近,太乙浑天放出的五色光芒越发耀眼,最后太乙浑天占据整个画面的时候陈木男已不敢直视,但他终于放心了,因为这表明谛听没看到太乙浑天里面。画面恢复正常,太乙浑天罩在群峰上。李三阳暂停画面看着冥界教主,“李施主,谛听已经尽了全力,阿弥陀佛”,“大师,你别总念佛,三界还有谛听查不到的事”,“正常情况没问题,但若对方施展法术结界或用了宝贝,情况就不好说了”,“怎么不好说”,“要看结界人的功力或是什么宝贝而论,像老君这个太乙浑天,不论谁使出来谛听看不透就很正常了。太乙浑天,不愧是老君的先天至宝,隔断三界,闭阻阴阳,阿弥陀佛!”。李三阳也默默点点头,画面继续,,突然画面一变,太乙浑天化作一束被收回,再看山峰之上,还是三个人对立而站,而中间多了段人形木炭。陈木男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画面再次放大聚焦在木炭的头面五官上,陈木男回忆起当时的情形,苑紫晴强迫自己吃了仙丹,当时自己丧失意识不是死了吗?这就是自己死后的样子吗?且不说陈木男的吃惊,李三阳暂停画面,又反复对比着陈木男和那段人形木炭,最后他点点头似乎得出了一个结论。陈木男忍住满肚子疑问看着他俩。
    “大师,弟子愚笨,还请教主指教”,李三阳指暂停的画面问到,“阿弥陀佛,陈公子元神变成这样只有一种情况”,“只有一种情况?”,“是的”,教主斩钉截铁的说“那就是他吃了老君炼的仙丹”。好一个冥界教主,一语中的,陈木男暗暗称赞。“吃了老君的仙丹,谁给他吃的,又为什么要给他吃”,“如果说老君的仙丹,只有他的人能有”,李三阳指着那两个男子说,“可他的人为什么要把仙丹给他吃呢”,“李施主,为什么不会是这个女施主呢?”,“不,不可能”,李三阳摇头否定,“就凭她,能得到老君的仙丹,怎么得到的?老君给的,她自己偷的,还是抢的”,“从老君的人追她来说就不会是给她的,那么就是偷的,抢的,她有这个能力吗”,李三阳自言自语,“就算她趁老君没防备偷的抢的,老君抓住她易如反掌,也不用太乙浑天”,李三阳摇头否定,他让画面继续。画面里的高个男子收了太乙浑天,拉着矮个男子向来时的方向飞去,苑紫晴也收了长枪,盯着木炭看了一会才转身向另一个方向飞走。山顶顿时安静下来,离开的三人消失在远方的时候那段木炭突然从顶部裂开,犹如一粒花生被人从顶部捏开,左右两半向两侧分开,当分到一定角度时停下,呈现出英文里大写V的样子。除了冥界教主,陈木男和李三阳都吃了一惊,只见两半木炭中间是一团蓝光,似一汪蓝色的海水轻轻的荡漾着,左右荡漾几下后突然倏的化作一道蓝色长虹跨过半个天空,瞬间消失在远方。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陈木男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真的希望自己看的就是电影,那不是真的。李三阳也瞪大了双眼,心中充满了问号,他反复看了几遍才相信这是真的。“教主,那是我吗?”,陈木男忍着惊慌问,“陈公子,你心中自知,何必问贫僧,阿弥陀佛”,“我知道,我只知道自己死了,那不是我,不是我”,陈木男抱着头绝望的说着。画面里的木炭碎成细末,随风而逝,山峰之上恢复了原样,一片寂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画面一换,是一条地下通道的地方,只见陈木男站在一条长长的队伍后。接下来的事情陈木男不用看都知道,但李三阳仍聚精会神的看着,当看到陈木男往回跑的时候他轻笑几声,“到这还想跑”,李三阳一直看到陈木男过了关卡画面结束,他收了珠子。“不要以为谛听查不到太乙浑天里面的事你就可以随便编故事,如果现在说我还可以考虑放你回去”,陈木男还沉浸在刚才的画面里,他反而问了一句“你怎么证明那道虹落到了这里,然后又变成我”,“呵呵,和我胡搅蛮缠,我只问你在太乙浑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至于你是否让我回去或怎么处置我,你随便”,“哎呀,和我耍赖,我告诉你我就不怕这个”,“李施主,陈公子可能真的不知道,或者另有苦衷,你就别难为他了”,这时冥界教主上前劝道,“和我叫板,等以后有机会好好让你尝尝我的手段”,李三阳忿忿的说。“李施主,陈公子来的过程你也知晓了,我们回去吧”,“还请大师带路”。冥界教主带上陈木男,李三阳紧随其后回到了原处。
    谛听和李三阳见过礼后退在一边,冥界教主先问谛听有没有人来过后就让他下去了。“陈木男,你总说要回去,你有回去的能力吗?”,陈木男告诉他教主已经传给自己返回凡间的咒语了,“是吗,记住了吗”,陈木男说记住了,“记住了,背一遍我听听,看你有没有记错的地方”。冥界教主传给陈木男的咒语都有名子,而且看名子就知道每个咒语是干什么的,陈木男在脑海中搜出从冥界回到凡间的咒语,咒语很短,陈木男一个一个字准确的念出,当念完最后一个字,他只觉得眼前空间扭转,感到一阵眩晕,同时听到李三阳哈哈大笑。“李施主,你又何必捉弄他”,“他真没叫错名,果然呆头呆脑的像个木头”,“阿弥陀佛”,冥界教主微微一笑。“李施主,这件事你怎么看”,“三千年了,他的轮回也该结束了”,“是呀,现在三界暗流涌动,他跳出轮回也算正逢其时”,“大师,但我想不到的是为了他,老君竟然使出太乙浑天,这个法宝算这次是第二次,听师父说,第一次和你教有关”,“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当年的封神一战,因我教的两位祖师前来渡化与我教有缘之客而延误了几日,结果在这期间魔教一夜崛起,杀我教弟子,毁我教殿宇。两位祖师返回与之战竟不能胜,众弟子惨遭杀戮者仍不能免,祖师无奈请老子相助。老子祭出太乙浑天,降伏三魔,众人均是第一次见识此宝,无不叹服。当时虽荡平魔教,可我教也元气大伤,两位祖师隐退,有人自立门户,我教岌岌可危,幸好我师出世掌教,才从上到下拢住诸人,到今日方稍有起色。阿弥陀佛”。说完冥界教主黯然失色,低头不语。虽然他说的甚是简略但李三阳可以想象当年的情形,后来的事他也听师父说过,三界确立,天下太平,老子化身为老君在天庭挂了个虚名,平日专心炼丹。西方教在释迦摩尼佛执掌后演变为佛教,特意派地藏王菩萨入冥界成为冥界教主,明是说渡化众鬼,实则为监控冥界,这样势力在三界就均有渗透。李三阳想起这些再联想到今夜之事心里就有了想法。“大师,我还是不明白老君为什么一定要使出太乙浑天,他究竟是想干什么?”,“事情往回推,可以得出结论,不过是那个小丫头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得到了一粒仙丹,然后怕被追回而自己又不敢吃于是给陈木男吃了,事情应该就是这样的,稍微想想都能猜到,他干啥还要拿出太乙浑天”,“李施主睿智,事情无非就是这样的,这么说他使出太乙浑天一定是为了陈公子”,“为了他,你是说”,“这件事有些细节看似巧合,但一切应该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听冥界教主说完这些李三阳暗暗吃惊,看起来自己还是低估这个老和尚了。两个人又分析了几句,“大师,时候不早了,我也该把书给他送去了”,“李施主慢走”。
    重回人间,陈木男感到恍若隔世,他没想过自己还能回来,现在就有了劫后重生的感觉,他甚至有想哭的冲动,我终于回来了,他在心里喊。陈木男飘在空中,看着自己的家乡。第一次以这个视角看自己生活二十余年的地方,竟发现家乡是如此的美,深夜的小山村静谧的如一幅美丽的国画。陈木男悄悄的落在村口,他突然不敢走进去,他徘徊在村口,感到了什么是近乡情更怯。这时听见一声犬吠,只见一条黑色的很大的狗正朝他低吼着,这狗他太熟悉了,是村口林家大爷的,因为他经常来给林大爷看病,狗也认识他了,认识后就不再对他汪汪的叫了,可现在狗为什么还叫,难道没认出我吗,陈木男索性向狗走近,狗却怕他,不断向退着,可仍仰头慢慢的叫着,陈木男想起老人们说根据狗叫声可以分辨出咬的是什么,“紧咬人,慢咬神,不紧不慢咬鬼魂”,第一条陈木男知道是对的,如果听见谁家的狗在院子里叫的又急又凶,出去看一定是有人来了,熟人叫两声就不叫了,生人会不停的叫。后两句就没认证过,虽然晚上听过狗突然叫两声,真的是不紧不慢或很慢的叫,这时你出去会什么也看不到,主人就叫着狗的名字骂一句,然后回屋了,狗就不叫了,只是喉咙里发出一连串的声音。现在当陈木男看见这条狗的反应他相信狗是看见了自己,也相信了老人们的说法。他不理这狗向村里走去,村子里的一切都进入了梦乡,而且是一个甜甜的梦。没有风,树静的如木雕,树下的草垂着叶子,叶子上有几滴露珠,有一滴挂在叶尖,就那么欲坠不坠的,露珠清澈透明,但陈木男却看见里面有树的倒立的影子,还有天上的薄薄的白云,散落在云里云外的群星,但占据了露珠大部分面积的还是天上的满月,当云遮住月的时候露珠一片模糊,云过去了露珠越发晶莹剔透,陈木男在里面看见了天地的一切,唯独没有自己。陈木男恍惚觉得自己就是个孤魂野鬼,一个不容于天地的异类,他感到了孤独,就像古诗里说的“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于是他想到了父母。他来到了父母的院子外,心里一动就穿堂入户,结实厚厚的墙似乎是不存在的,陈木男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立在炕前的地上,看着酣睡的双亲,陈木男心里一酸,自己真的是好悬再也看不到他们。陈木男知道父母白日里总有干不完的活,就是有点小毛病,只要挺的住也不闲着,劳累了一天,夜里睡的才这么香。看着父母花白的头发,满脸的皱纹,和实际年龄不符的容貌,陈木男知道除了繁忙的活计,更多的是操心自己的结果,于是他下定决心,这次活过来一定要实现他们最大的心愿。陈木男突然感到心里一紧,扭头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在炕头的黑猫正盯着他,眼睛在夜里放着贼光,拱着腰,已摆出了攻击的姿态,好你个馋猫连我都不认识了,陈木男笑着走过去,猫发出呜呜的声音,那是警告的声音,陈木男弯下身轻轻抚摸着猫的头,猫感觉到了什么,喵了一声趴下,头扎进胸前,蜷缩成团呼呼睡了。陈木男离开后在村里转悠着,当最后来到自己房前,他知道无论如何也得面对自己了。
    陈木男看着那个侧卧的自己,心中百感交集。努力平静后他默念咒语向自己扑去,他没有睁眼,只是用手摸了摸四周,这才确定自己是真的回来了。回想夜里经历的一切,就当是一场梦吧,陈木男就这么想着竟不知不觉睡着了。他是被尿憋醒的时候外面已是大亮,再看时间六点多了,他急忙一骨碌爬起来,穿好衣服,先去了厕所,出来心想今天起来晚了。就他在想先不吃饭直接去出诊的时候看见院子里站着一个人,一身白衣在晨光中一尘不染,英俊的面容,淡淡的微笑,陈木男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是他。“陈公子我们又见面了”,“你来干什么”,陈木男冷冷的说,他已判断了这不是梦。“陈公子好像不欢迎我”,“不欢迎”,陈木男一想起他昨夜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就恨不得暴走他一顿。“陈公子,别那么小心眼,咱们进屋慢慢聊”,说完他开门走进去,陈木男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这不是喧宾夺主吗。进到屋里,李三阳很随意坐在椅子上,就像这是自己家,陈木男坐在他对面,“李道长,有什么事快说,我马上要出去”,“是这样,昨夜陈公子走的好快,也不等我,我只好不请自来了”,“陈公子昨夜走的仓促,有件东西忘了拿,我只好给你送过来”,陈木男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虽然昨夜受了李三阳的戏弄回到的凡间,但陈木男回来后才想起经书一事,当时冥界教主说过要把经书交给他,可后来他一直没提,他忘了最好,我可不愿要什么经书。现在李三阳说给他带来,陈木男就说到“我是不会收下的,你拿走吧”,“陈公子,你误会了,当时在冥界只是你的元神,你的元神倒是可以自由往返阴阳两界,可不能带任何有形之物,毕竟你的功力不够,所以我让你先空手回来”,听完李三阳解释,陈木男明白了。“李道长,这本书我是不会要的,除非你把整个事情说清楚”,“还有,昨夜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陈公子,我理解你的心情,当时让你受委屈了”,“我不委屈”,陈木男嘟囔了一句,“是呀,我的功力还不至于让一个吃了老君的仙丹的人受到伤害”,“你说什么,谁吃了仙丹”,“陈公子,和我就不要演戏了,你真的以为是我傻还是那个老和尚傻”,“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意思”,“好,就说我给你用刑吧,我加大力道的时候感受到你体内有一股力量在抵抗,那是我无法战胜的力量,我想当时你也感受到了”,陈木男没想到李三阳能察觉到自己体内的异样,“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恨我为什么要折磨你一番”,陈木男看着他,想听他怎么解释。“三千年了,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我一无所知,虽然当年师父说能打开盒子的人就是我要等的人,可这本经书事关重大,甚至可以说关系三界,我必须谨慎行事,更何况你来的突然,我必须要对你有所了解,我不可能随随便便把经书交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虽然你是老和尚带来的,我也不得不防啊,当察觉到你体内的能量后我还有几分怀疑,直到最后看见你化虹而来我才相信你”,“陈公子,我给你赔礼了”,说着他一躬到地,陈木男没想到他会给自己道歉,看样子他是诚心诚意的,陈木男赶紧侧身躲开,“李道长”,他扶起李三阳,“李道长,我就是觉得很冤,我是打开了盒子,但没想要经书,结果你不由分说就那么对待我”,“事情你解释了,虽然我不明白,我也不想知道太多,但我理解你对我的做法了,现在我也没时间听,我还有许多患者等着我呢”,“患者,等着你,你说你要去忙患者”,李三阳突然大笑起来,笑的陈木男莫名其妙,“不,你现在什么也不能做,咱俩的事儿还没完”,“咱俩的事,咱俩还有啥事啊!”,陈木男不解的问,“你坐下听我说”,李三阳把经书放在桌子上开始说出他此番前来的真正目的。
    “书送到了,我也收下了,你可以走了”,陈木男下了逐客令,李三阳却说还有事,陈木男没时间听他说,就让他等他忙完。李三阳悠闲的坐在桌旁,翻着手里的书,眼睛却看着陈木男。陈木男收拾完不管李三阳径直推门出去,一推没开,再推还没推开,他看了看门没锁,也未见有什么异样,他又来到窗前,同样窗也打不开。陈木男想到这一定是李三阳搞的鬼,看他没事人一样陈木男掏出电话,电话显示没信号,没信号自然打不通,他又试着拨打特殊电话,仍打不通。陈木男又试图通过座机打电话,因为他们上网是通过固定电话实现的,平时从未使用过座机,也不知道还好不好使,拿起听筒里面没有任何声音,拨了一个号码没反应,接着拨了几个一定会打通的号码,听筒里依然没有声音。陈木男有些慌,最后才想起上网求救,但这次打击更大,电脑也没反应,而没反应的原因竟是没电,他按遍所有灯的开关,试了所有电器终于相信没电了,而电闸里的保险丝是正常的,怎么会突然停电了。陈木男确信和李三阳有关,但他偏不信这个邪。他想起冥界教主传给自己的法术,不知道有没有元神出窍的咒语,心里刚一想脑海里就浮现出一条咒语,于是陈木男在心里默念,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离开了身体,这是他第一次施展元神出窍,他回头看了一眼李三阳,发现他还在心不在焉的翻着书,根本没看他,似乎不在乎他。陈木男的元神遇到了一层无形的屏障,任他如何用力也出不去。“李三阳”,陈木男元神复位,也不叫李道长了,冲李三阳喊,“李三阳,你到底想干什么?”,“陈公子,坐下听我说”,陈木男坐下看着他,李三阳把手中的书递给他,“先看看”,陈木男接过经书。从听冥界教主第一次说经书开始到现在,陈木男这是第一次看见经书,书是竖版横开的,封面有五个他不认识的字,他飞快的翻了一遍书,发现里面的字和封面的字类似,再细看一个字也不认识。陈木男看着李三阳,心里有一堆问题,但又不知道先问哪个。“你什么都别问我”,李三阳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本书背下来,倒背如流的背下来,别的事啥也别干”,“啥,这就是你说的正事,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得说个子午卯酉啊”,“我不会给你任何解释的,你啥也不用知道,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乖乖的背书”,“陈公子,相信我,什么事你都不知道是为你好,等以后有一天会有人告诉你全部的”,李三阳很正经的说,“你不说就算了,反正我不背”,“好啊,你不背我也不勉强你,你愿意干啥就干啥吧”,“李三阳,我愿意干啥就干啥,可现在我出不去我还能干啥”,“这是不是你搞的鬼”,陈木男指着四周说。“对,这个界是我结的”,李三阳答应的很干脆,“你出不去那就是你的事了,但你出不去也正常,这个界别说你,我相信在你们凡间没人能出去,即使那些所谓成仙得道的也不行,当然了,他们也进不来,还有,这里面你想说什么就说,想干什么就干,不是我吹,虽然比不了老君的太乙浑天,但谛听也看不透”,李三阳得意的说,陈木男彻底死心了。“李道长”,“我每天有许多事,能不能让我忙完然后抽空背”,“陈公子,我说的话你怎么听不懂呢,现你在没有比背经书更重要的事,等你背完我自然放你出去”,“我不会背的”,陈木男的犟脾气上来了,“真的?好,那我就陪你了,反正在冥界我都呆三千年了,不差在你这再呆几年”,“十年,二十年,还是几百年,你吃过仙丹,再活几百年没问题,就是不知道你父母能不能活那么长时间了”,“李三阳,你们神仙都这么卑鄙吗,为什么都拿我家人说事”,陈木男一听他说他父母当时就激了,“陈公子,冷静冷静,你说你不愿意背,我好心提醒一下,我说的也是实情”。陈木男想起在冥界回不来的时候,冥界教主也说过这话,当时为了回来他什么都应了,现在李三阳又这么说,陈木男突然想到一个办法。他找出剪刀,我把书剪碎了就不用背了,可这本书却非常柔韧,根本剪不坏,他剪的时候李三阳就坐着并未阻拦。陈木男发现剪不碎,那就烧了它,他往书上倒满了百分之九十五的酒精并点燃,酒精燃烧的很剧烈,也很快,但没有出现他想要的结果,反而经过燃烧后经书的颜色愈发鲜艳,陈木男又把书泡在水里也没作用,他沮丧的坐下,看着李三阳。“死心了吧,背还是不背”,“可这些字我一个都不认识怎么背,即使背短时间也背不完,我也得和父母说一声”,“放心,我已经和你父母打过招呼了,我告诉他们你去参加一个培训班,时间暂时订了三个月,当然了,最后时间要看你具体多长背完”,“你和我父母说我去参加一个培训班,你怎么说的,他们信你说的话”,“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在他们记忆中是你亲自和他们说的,不仅你的父母,凡是附近认识你的人,人都知道这件事了,你的患者也知道,今天这个时间他们早都去其他诊所了,他们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就安心背吧”,陈木男听他说完明白一切他都安排好了,他是有备而来的,可书上的字一个都不认识该怎么背啊,“你让我背,这就是本天书”,他不满的说了一句,“对,你说对了,这真的就是一本天书”。
    陈木男知道李三阳屏蔽了自己和外界的所有联系,又听说他替自己和父母请了假,剩下的就看自己的表现了,再看手中的所谓天书,他相信这真的是天书,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可李三阳既然等了三千年才等到自己,那么把书交到自己手上他就完成任务了,可现在为什么还要看着自己背下来呢?陈木男想的脑袋都大了,问李三阳他什么都不说,陈木男决定再试一试,“李道长,我只问你一个事儿”,“说说看”,陈木男就说了一遍冥界教主领十个王爷去看谛听查自己怎么来冥界的,他出来后改变了对自己的称呼,“当时我不知道他在里面看到了什么,出来就只叫我陈公子”,“他还说了什么”,他说我以后就是冥界的最重要的朋友,说以后什么事他们都无条件配合我,“然后就传给你了法术”,陈木男就把接下来的事诉说了一遍,“等他们上天查清我的生死簿我再回来就晚了”,“所以你答应了他的条件”,“那也没办法,他说以后,我顾不了以后只想马上回来”,“他真是胡说八道”,“我只问你一句话,如果以后冥界有困难找你帮忙你怎么办?”,“如果能帮上就帮,也得看是什么事,但冥界教主是出家人,出家人的事”,陈木男没说下去,在他的印象中佛教代表着真善美,是正义的化身,可现在李三阳这么问,陈木男看着李三阳,“如果以后我和他产生了争斗,你帮谁,还帮他吗?”,陈木男没想过他有此一问,他不相信以后会发生这种事情,但若真发生呢,陈木男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算了,答应就答应了,以后少向别人许诺”,“他就传了你法术”,“他说这些法术对我有好处”,“这个老和尚下手挺早”。“我问你的事?”陈木男继续问,“谛听看到的你也看到了,老和尚又不傻,看你来头这么大,他改口叫你公子也正常”,“我的来头大吗”,“大吗?你觉得不大吗,老君连太乙浑天都拿出来了,你说大不大”,“老君的人使出太乙浑天那是为了从紫晴仙子手中追回仙丹,和我有什么关系”,“紫晴仙子?那个小丫头叫紫晴啊,她姓什么你别说不知道”,“我”,陈木男意识到自己说吐噜口了,“陈公子,你果然没和我说实话,还隐瞒了多少”,他笑着问陈木男,陈木男知道再说什么也骗不了他,只好闭嘴不说话。“陈公子,你不说也没关系,虽然谛听看不穿太乙浑天,但你以为那个老和尚很笨吗,他很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按你的说法,太乙浑天不是白使了”,“当然不会不起作用的,而且已经发挥作用了”,陈木男不理解他的话,“你的理解是错误的,太乙浑天是针对你才用的”,“为了我”,陈木男彻底糊涂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你还是背书吧”,李三阳不再多说。“唉,背书吧!”
    陈木男听李三阳的解释有些半信半疑,但他看过谛听查到的影像,只是觉得李三阳的解释更像讲故事,他就接着问李三阳为什么在自己身上会发生这么多奇怪的事,李三阳就不说了,再问就只是说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现在告诉你太多对你不好,等以后全告诉你。陈木男知道问不出更多那就背书吧。捧起书陈木男体验到文盲的感觉,每个字和汉字一样,却一个都不认识,陈木男以前自诩认得许多字,包括一些冷僻的字词,可现在看这本书,陈木男感到很失败。怎么背不认识的字,陈木男没有任何经验。“我需要笔和纸”,“没问题,用啥都告诉我,只要你需要”,陈木男才想起他是神仙,自己能难住一个神仙吗?“我只要一些纸和笔,还有,我吃饭怎么解决”,“吃饭”,李三阳笑了,仿佛陈木男说了一个笑话,“你需要吃饭吗,放心吧,不吃饭你饿不死,不喝水也渴不死,不睡觉也困不死。我都不知道怎么杀了你”,“但你想吃啥可以说”,一个人不吃不喝还能活,陈木男不相信,先背书吧,等饿了再说。陈木男想了一个最笨的方法,开始一个字不落的抄了一遍,先有个整体印象,然后再抄一遍。好在陈木男从小学的是汉字,熟悉汉字的偏旁部首,掌握汉字的构成规律,现在对于这些字虽然不知道读音,但书写还是没问题的。从头到尾抄了几遍,慢慢也能默写几段,其实最关键还是全书字数不多,他数过几遍正文一共是八千零一个字,而且这些字是分章节的,陈木男还发现和其它书籍一样,不同章节有相同的字,只不过有的字出现的频率高,有的低,他想经常出现的就可能是类似之乎者也吧。陈木男为了早日出去玩命的一遍又一遍背着,他真的做到了废寝忘食,正像李三阳所说,他没饿过也没渴过,只有烦了的时候便会去窗前看看外面。他惊叹李三阳的法术,这个无形的屏障只是隔绝了和外面的联系,却又能透过窗看见外面的世界,陈木男能看见窗外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能听见鸟儿在林中快乐的歌唱,还有日升月落,白昼黑夜,风雨雷电。慢慢的陈木男从开始的烦躁不安逐渐静下心来,他发现心沉下来背的速度反而快了。这期间李三阳从不打扰他,一个人安静的坐在角落里闭着眼睛仿佛入定的老僧,陈木男有时甚至忘记了他的存在,只是在不经意看见才记得屋里还有一个人。时间无声的流逝着,陈木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因为室内挂在墙上的石英钟早就不走了,他戴在手腕上的机械表也不走了,陈木男只有经历了白天和黑夜才知道又过了一天。夜晚的时候李三阳仍一动不动,陈木男不招呼他自己就睡了,睡着后他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梦见那些字散在他周围彼此打闹着,游戏着,唱着歌跳着舞,犹如一个个小精灵欢快的在一起玩耍,陈木男梦到最后自己也加入到他们其中,那些字突然组成一个迷宫把他困在中央,他找不到出口就在里面转啊转,猛的醒过来意识到是一个梦,陈木男知道这是自己白天背书的结果,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日夜,在使用了若干纸和若干笔后,陈木男记住了每一个字,甚至某一页某行的文字,虽说没有倒背如流但也可以非常流利的全部默写出来。李三阳考过几次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还行,比我想的快一些”,“但记住不许对任何人透漏这本经书”,陈木男答应了一声,“包括你的家人,你最亲密的人”,陈木男不停点头答应着,“唉,如果直接问,你自然不会说,只怕有些人哄骗你”,“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说的”,“但愿吧,陈公子,现在我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就是你的事了”,“你要走了吗?”,“陈公子,你单纯善良,说实话把书交给你我有点不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经书的,我在书在”,陈木男大声说,不为别的,只为自己这么多天付出的努力,“你不在,经书也不能落在别人手里”,陈木男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李三阳把陈木男用过的所有纸收集在一起,一把火烧了个干净,“陈公子,经书上的字你真的一个也不认识”,陈木男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不认识啊”,“还是师父他老人家有先见之明”,李三阳感慨着说,“这些东西没白准备”。还有东西,陈木男头都大了,不知道还有啥东西,“李道长,什么东西,是给我的吗”,他小心翼翼的问。李三阳没回答,却问陈木男冥界教主都传给他什么法术,陈木男就统统告诉了他,“老和尚也太小气了,怎么竟是些驱狐役鬼的玩意儿”,“他说这些对我有用,如果没有他告诉的咒语我都回不来”,陈木男一想到他回来的事就生气。“现在我教你一些真正的道术”,“真正的道术”,陈木男就问什么算是真正的道术,“你屏蔽了我和外界的所有联系算吗?”,“算一个”,“我就想学这个”,陈木男觉得学会这个太有用了。于是接下来李三阳开始教他怎么结界,还有许多其他高深的道法。
    陈木男记得冥界教主传他法术时就是几束光射进体内,他以为李三阳也是这样做,但李三阳接下来做的让他兴奋不已。李三阳说要教他许多符箓,阵法,还有许多道术,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桌上的电脑自动开机了,陈木男记得电路被他屏蔽了,现在电脑怎么开机了?他按墙上的开关灯却没亮,难道只有电脑通电了。这时李三阳说了一个文件存储路径,“我要教你的都在那里,你慢慢记下来,然后再教你具体使用”,虽然陈木男见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但听李三阳说把要教他的已经输进电脑了他还是愣住了,按李三阳说的位置他打开了一个文件夹,里面有许多各式各样的文件,他打开了一个图片,是一个阵形,附加了详细的文字说明,他没细看,打开了一个又一个文件。这些文件里的字陈木男基本都认识,还全是简化字,“原文是繁体字,但怕你阅读有障碍就简化了”,陈木男坐在电脑前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的眼睛,他凭空就操纵了电脑。“李道长,你是怎么做到的”,他指着电脑激动的问,“这有何难,雕虫小技而已”,“我不信,我不信!”,陈木男机械的说着,“是吗?”,于是李三阳开始说他的电脑里都有什么,“这个文件夹加密了,里面存的啥呀!”,他笑着问,还没等陈木男说话,李三阳接着说“哦,原来是一些对女孩子的怀念,我还以为是”,他坏笑的看着陈木男。陈木男没在意他看到了什么,“我什么都不学,你就教我这个”,“想学这个”,“是的”,陈木男肯定的说。李三阳看傻子似的看着陈木男,“高深的道术不学却要学这个微末之术”,他摇着头惋惜的说,陈木男却坚持学。“好吧,但要答应我,学会后必须学文件里的道术”,陈木男急忙答应。李三阳问陈木男为什么一定要学这个,陈木男解释着电脑的工作原理,“电脑可以说是我们人类科学发展的高峰了,到你这就成玩具了”,“不过是你们凡人的奇技淫巧吧了,有什么可以骄傲的”,“你们这些凡人啊,把精力都用在这些上了,追求修道的人越来越少了”,“我们毕竟要面对现实生活,而修仙得道是虚无缥缈的,你还是先教我这个比较实用的吧”。李三阳在教之前先解释说,万事万物没有脱离道的,无论你们凡人发明的什么器物,性能如何先进,但它们的工作是有迹可循的,那就是道,也就是说只要你掌握了道就能操纵它。听他说完,陈木男反而懵了,道,啥是道,又该怎么掌握道,电脑的道是啥,他只知道电脑有硬件,有软件,还有什么程序等等,就是不知道还有“道”。李三阳就开始耐心的讲,陈木男耐着性子听,应该说李三阳是一个非常称职的老师,深入浅出,循循善诱,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理论说清后就是实践了,而实践陈木男上手很快,李三阳纠正几次他就操作自如了。陈木男反复练习着,现在他控制电脑比用鼠标和键盘还随意,心中想什么电脑就做什么。甚至李三阳删了C盘的系统文件,陈木男也会修复好。“别人也能学会这个吗”,“正常人是学不会的”,“正常人”,陈木男不知道他说的正常人的标志是什么,“你学的快是因为你吃过仙丹,体内有仙丹的能量,你们凡间的人是学不了的”,“我们凡间也有修炼之人,他们也学不会吗”,“真正的修炼之人是不屑学这个的”,“修炼有成不用学自然就会”,“什么都可以操控吗?”,“你试试就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会体验的”,陈木男憧憬着未来。“现在学会了,是不是该学点别的了”,陈木男心念一动,电脑中保存的法术马上浮现在脑海中,“没白学呀”,李三阳夸道,陈木男倒不好意思了。于是,李三阳一个一个法术的开始教他。
    陈木男已经可以很熟练的隔空操控电脑了。他问李三阳除了电脑能不能操控其他电器,李三阳说这就是举一反三的事,凡间所有的东西都可以随意玩,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后陈木男非常兴奋,这么说以后自己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你们凡间的那些玩意儿,无论是谁的,无论在哪你都可以随便玩,而且不会有人发现”,李三阳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而且没人能发现自己,陈木男更激动了,“当然了,神仙的道术凡人怎么能查清真相”,“但有例外”,“什么例外”,“如果,举个例子,就像这台电脑如果被修道之人用某种法术保护了,那么你想操控就要看你的功力有没有他的大了”,陈木男明白了,“就像你结的这个界我就打不开门锁”,“你变得聪明了”,“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可你想没想过一件事”,“什么事?”,陈木男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就是你会了这个法术能说明什么,你控制了所有东西有什么意义,相信我最后你一定会感到无聊的,你见过哪个成年人对小孩儿的玩具始终感兴趣,无论那个玩具多好玩,开始觉着挺好玩儿,玩两次就会索然无味的”。陈木男不能理解他的比喻,他还处在无比的兴奋中。“现在是不是该学点有用的了”,陈木男就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学这些,李三阳语重心长的说“你现在只是暂时生活在凡间,以后会和各路神仙打交道,既然和神仙来往就会有矛盾,你是不是多少得学点法术啊”,陈木男听不懂他说的话,什么叫暂时在凡间,以后会和神仙来往,这是在说自己吗?李三阳不管他是否听懂,陈木男又被迫着练习电脑中的法术,但这些法术比操控电脑难多了,陈木男始终练不会,特别是晦涩难懂的经文,他不知道说的是啥。看他毫无进展,李三阳却不急,只是说记住就行,慢慢体会,这个不能急于求成,陈木男倒不好意思了。他现在也理解了李三阳说冥界教主传他的都是小儿科的东西了,就像回到凡间时念的咒语,念一遍就回来了,简单易行,对比之下李三阳教自己的真是太深奥了。陈木男说了自己的困惑,我都施展不出来那么就别说神仙了,就是凡间的修道之人也只有挨打的份了。李三阳一琢磨陈木男说的也是,于是告诉他先把符箓和阵法熟记于心,然后一一讲解了每种符箓和阵法的功用,哪个符箓是杀敌的,哪个是自保的等等。陈木男一听这个容易,他让李三阳准备些纸和笔,李三阳问他干什么,“我想多写几遍,这样用的时候就可以熟练的运用了”,李三阳否定了他的想法,“临敌之时哪有时间现写,就是你写的再快,等你写完也来不及了”,“那就多写点预备着”,“这都是笨招”,“那怎么办”,“用的时候选好用的符箓,然后用意念使出去”,“用意念?”,陈木男想不到还可以这么使符,“你注意看”,陈木男只见李三阳没有任何动作,就见不远处凭空出现一道金光闪闪的符箓,一闪又消失了。太快了,就是准备好也不可能这么快,陈木男同时意识到自己不会的太多了,懂的太少了。李三阳又开始不厌其烦的教他怎么靠意念来用符,“其实很简单,集中精神想符箓出现在什么地方就可以了”,“等熟练了心中一想就行了”。陈木男用心体会着他的话,集中精神,集中精神。“喂,你怎么给我用上了”,李三阳化作一道白光原地消失,陈木男成功了,但被李三阳躲开了。陈木男太高兴了,自己学会了,但同时也很沮丧,“为什么没能打到你”,“我这不是白学了”。经过李三阳的解释,陈木男明白了,这就和用暗器一样,能不能打到对方,取决于自己和对方的功力,“你现在打不到我,不代表以后打不到我,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开发体内的仙丹的力量”,陈木男却不知道怎么把仙丹的力量为自己所用,问李三阳,这一次李三阳说他也帮不了,陈木男问为什么,李三阳说他没有这个本事,陈木男虽然相信他,但也纳闷这个很难吗?
    学完符箓剩下的就是阵法了,陈木男对阵法不感兴趣,他的印象中阵法没有什么攻击性,无非是摆了一个,让对方来破,那么如果对方不理你摆的阵呢?李三阳纠正了他的看法。对他说,且不说当年要几位圣人联手才能破的诛仙阵,万仙阵,就是三宵女摆的九曲黄河阵,到最后还是老子来才破了,你说只有师伯才能破了晚辈的阵法,这说明了什么。陈木男还是不能理解,“简单的说,这就像有人给你出了个题,你可以不做,或说你不屑做,但别人会说你不会做。你可以不理会对方摆的阵,但必须会,否则不小心进去走不出来,就不是丢面子的事儿了”,听他这么说陈木男才理解。李三阳教了他许多阵法,各有奥秘,简单的记起来容易,复杂的就不好记了,因为这和记文字不一样,必须记住正确的位置,陈木男总是记住这个忘了那个。李三阳不停的纠正他的错误,最后没办法了,跟陈木男说你记住两个最厉害的吧,别的能记住几个算几个了。一个是保护自己的,也就是你在阵中,外面的人破不了阵也就抓不住你,另一个是外面的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进了阵,然后就出不去了,不仅出不去还会死在里面。陈木男演练了几遍就就记住了。
    李三阳删除了电脑里的文件,用他的话说没有人可以恢复,陈木男相信他的话。“把书保存好”,李三阳郑重的把书递给陈木男,陈木男接过经书,他不知道这本书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找个东西把书装起来”,陈木男估摸了一下书的大小,找什么装,他站在那搓着手,“什么都行吗,没有太合适的”,“大小差不多就行”,陈木男就找了个药盒子。“怕是不结实”,陈木男也觉得自己找的用它装天书有点不合适,李三阳看了一眼,“没事”,他把书装好,然后双手夹住药盒,片刻放下,“这回结实了”,陈木男没看清他做什么,药盒也没啥变化,“放心,你们凡间没有人能破坏”,“现在你加个封印”,陈木男看着他,不知道咋加封印。李三阳忘了没教过陈木男咋封印,“封印就是用你的力量加把锁,各门各派有各自的加锁法术,现在我教你个简单的”。李三阳让陈木男单手按在盒子上,“想经书的某页内容,用意念把这页内容施加到药盒上”,陈木男照他说的做了,李三阳又在盒子上布了个阵,“再加道保险,以免你在不清醒的状态下稀里糊涂的打开封印取出经书”,陈木男不理解他的意思,“这个阵你知道怎么破,但必须是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陈木男很感激他的苦心,他收好了盒子。“我也该走了”,“李道长要走了”,“你这边的事已经结束了,我就回去了,三千年没见着师父了,我都想他老人家了”,听李三阳要走,不知道为什么陈木男还有些不舍,经过这阶段的相处他已经把他当做师父了,现在老师要走了,陈木男就问以后什么时候再见。“不知道,但一定会有再见之时”,他又交代些事,然后转眼之间就不见了。
    听说李三阳要走,陈木男就又问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到底是怎么回事?毫无意外,李三阳还是说现在不是告诉你的时候,陈木男接着问以后怎么办,他的回答很简单,以前怎么过的以后还怎么过。这话陈木男就不爱听了,“那我学这些有什么用”,“你学的这些在你们凡间没用”,“没用”,陈木男又不明白了,怎么会没用?“你学的这些,老和尚传的都是对付牛鬼蛇神的玩意儿,以后也没机会用”,“我们凡间没有吗?”,“有是有,但哪个没长眼的敢来招惹你”,“如果因为某种原因避免不了碰上呢”,“普通的孤魂野鬼不嫌麻烦就送冥界,或者驱之灭之,随你了。稍微厉害点的就摆个阵困住,或者封印在啥里面,这些我教你的里面都有,你就差实战了”,说到实战陈木男有些紧张,“第一次可能不那么利索,但挨两下打就你这体质也没啥,熟悉两回就好了”,“碰上最厉害的怎么办”,“一个鬼物再修炼能厉害到哪去,冥界倒有两个还可以,但在老和尚眼皮子底下也是规规矩矩的,至于你们凡间根本没有”,“在你们凡间多留神点妖物”,“是妖精吗”,“妖和精有点区别,就算一类吧”,“他们很厉害吗,该怎么对付他们”,“要看具体修炼时间了,渡过几次劫,是有门派还是自成一家的”,妖精还有师承,陈木男听着新鲜。关于妖精说的就多了,李三阳又说“你们凡间的妖历史久远,门派众多,和天庭还颇有渊源,你留意一下就行了”,“如果不巧和他们相遇,你只需记住一招就行”,“一招?”,陈木男赶紧问是什么,“有几个远古大妖你现在根本没法和他们比,他们现在不轻易露面,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怎么知道遇见的是不是他们”,李三阳突然乐了,“你在他们眼里就是孩子”,“孩子”,陈木男没想到李三阳会这么说,“那你呢”,“我在他们眼里就是比你大点的孩子”,“这么夸张”,陈木男一直认为李三阳很厉害,“你太谦虚了”,“我到是想谦虚,可没办法这就是事实”,陈木男还是将信将疑,他想不通的是凡间还有这么厉害的妖,他们本事这么大为什么还在凡间,他说了他的疑问,“这是早就安排好的了”,李三阳淡淡的说。陈木男想这其中一定有原因,但这一次却没问。他关心的是其他妖物,“一般的妖我说过用一招就行了,你知道妖到了五百年就要渡劫,过去了就上了个台阶,过不去轻则重新开始,重的打入轮回,最重的就是形神具灭。等到一千年还要渡劫,然后是三千年,四千年,五千年,可很少能到五千年的,基本上都卡在三千年这关。知道什么是渡劫吗?”,陈木男摇头,“就是用雷劈”,“用雷劈”,“所以妖最怕雷劈,只要你学会引下天雷,就能降伏他们了”,“我不会呀!”,“想想,我是不是告诉你一片九天玄火咒”,陈木男刚一想这个名字,一行咒语就出现在脑海中。看陈木男想起来,“背一遍我听”,陈木男刚要念,突然想起在冥界背诵回到阳间咒语的情景,急忙闭住嘴。“没事,这个界我还没解除,你是引不下雷的”,陈木男听他说这才念了一遍,果然没反应。“引下天上的霹雳各派有各派的秘法,或咒语,或符箓,但都没有我派的简洁迅速,你以后就知道了”,“这么说遇见妖物念就可以了”,“对,念一遍不行就念两遍,两遍不行就三遍,一般的妖物扛不住三遍”,陈木男大喜,这真是个好法术。“这个引雷术可不可以对付我们凡间的修道之人”,陈木男接着问,“也可以,但人毕竟不同于妖物,有些修道之人还真不怕”,“最好的是什么”,“多看看我说的那些符箓”,“你说的符箓那么多,用的时候该用哪个啊”,李三阳只好重新说了一遍,并且告诉他遇见每个派别该用哪个,陈木男一一记住。“你们凡间的这些门派以前也出过真人,有的登上了天庭,现在是什么样子就不知道了”,“我和他们比如何”,“恐怕现在的修道之人对你来说就是猫啊狗啊”,“我告诉你的那些随便拿出一个对他们来说就是牛刀”,“这么说不会道术的凡人…”,“普通凡人对你来说就是蝼蚁”,“如果愿意你可以随便碾死”,陈木男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他嘴里成了一个指头就可以随便捏死的蝼蚁,“可你会吗,以前你会在意一只蝼蚁吗,你会干涉它们吗,因为你是人,它们是蝼蚁”,“我当然不会了,虽然是蝼蚁可也是性命,我也怕沾上因果”,“因果,你还相信因果”,李三阳认真的问道,陈木男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看着他没回答。“因果,陈公子,记住我说的话,因果只是弱者的借口。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三界之内哪有什么因果。想天地初立之时的大神,他们在乎过因果吗,如果你被因果束缚只会裹足不前,永远不会强大。杀了几个凡人就有了因果,那么那些杀神诛仙的怎么说,真是笑话”。陈木男听他说的完全是谬论,但又不知道怎么反驳,毕竟他说的自己知道的太少了。
    李三阳告诉陈木男教他的道术在凡间没用,解释后陈木男明白了他说的没用是用这些道术对付凡间的修道之人就是杀鸡用了宰牛刀,陈木男本应高兴,但他却很失望,难道我们凡间这些修道之人都这么不堪吗。李三阳也说了凡间以前出过一些上天入地的神仙,那么现在就一代不如一代了,可又一想到现在凡间的有些事,也许他说的是对的。李三阳同时告诉他,和普通凡人不要较真,用他的话说就是你把他们都杀了也不能证明你有多大的本事,你就是统治了凡间也不值得炫耀,时间长了会很无聊的,世间的功名富贵真的就是天上的云,对你来说什么意义都没有。你现在就是暂时住在凡间,看什么不顺眼也可以快意江湖,什么都不用考虑,但我只告诉你一点,坏人是杀不绝的,你不要想着世间全是好人就天下太平了,只要善恶的标准存在一天坏人就不会消失,当然了好人也不会消失,就让他们彼此相互斗争吧。陈木男想起来那本天书了,就问李三阳自己啥时候能认识书上的字,李三阳说这个就要看机缘了,没法给你一个大致时间,他又问书上都写了什么,李三阳笼统的说就是记载了许多道术,很厉害的道术。“这些道术你全会吗?”,陈木男想他在盒子里呆了三千年,这么长时间一定全会了,谁知李三阳低声说,“只悟透了三分之一”,“我让师父失望了”,听说他刚会三分之一,陈木男看着眼前这个神仙,他传给自己的东西自己恐怕还没掌握三分之一,也就是死记硬背了一些咒语,符箓和阵法,以后用的时候不知道能发挥出多大力量,至于大多数的经文根本都不明白。现在他却说天书只懂一少半,可以推出这本天书上记载的是高深莫测的道术了,只是不知道自己啥时候能认识书上的字,可就是认出书上的字,自己能不能学会。看陈木男的脸色阴晴不定的变化,李三阳说“你莫心急,你现在要做的是保护好经书,等以后一定会学会经书上的道术,但能学会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我知道,我现在还是把你教我的学好吧”,“我现在没时间教你了,自己多琢磨琢磨,其实你更应该利用好你身体内仙丹的能量”,“如果能把利用上仙丹的能量,那么道术的威力就会扩大千倍”,陈木男明白这点,不说别的,自己背天书的这段时间没吃没喝靠的就是体内仙丹的能量,可自己又不会控制,他问李三阳该怎么办,李三阳说“我虽有内丹,但那是自己修炼所成,所以以后吃的仙丹也知道怎么化为己有,你这种情况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听李三阳说他也没办法,陈木男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李三阳就安慰他以后会有办法的,陈木男说那就等着吧。李三阳临走前再一次叮嘱他说,关于在太乙浑天内发生的事,还有在冥界教主的密室里的事和现在咱们俩这阶段的一言一行千万不要和任何人提半个字,特别是天书,绝对要对所有人保密,他说一句陈木男点一下头。李三阳仍不放心的说,我知道你不会轻易说的,在冥界我也试过了,在凡间也没人能打过你,就更别说用刑了,我只担心你为人诚实善良,怕你上当受骗,正所谓君子可欺之以方,明的不怕,怕来暗的,怕给你使阴招。陈木男清楚自己的缺点,也理解李三阳的担忧,于是对李三阳说,“我一定不会泄露的,如果真被人套出口风,不论是谁,我就打他个形神具灭,魂飞魄散”,“好”,李三阳听他这么说才松了一口气。“那个叫紫晴的小丫头姓什么?”,他突然问陈木男,陈木男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自己曾说漏嘴了,现在他问这个干什么,自己如果说不知道也行,但陈木男还是告诉他了紫晴仙子的姓。“姓苑,苑紫晴,嗯,名字挺好”,陈木男看他没说什么悬着的心就放下了,“苑紫晴过段时间会来找你的”,“什么”,陈木男没明白,“我是说你做好迎接她的准备”,陈木还是没明白,苑紫晴来找我,她来找我干什么,陈木男问,你们的事我哪知道,我和她有什么事,陈木男更糊涂了,“她来找我,我该怎么办啊”,陈木男就假设苑紫晴会来,“哈哈哈”,李三阳突然大笑起来,身子不见动作人已消失,只留下一句话在陈木男耳边回荡“男女间的事我怎么知道,师——”。陈木男呆呆的愣在原地。
    李三阳走了。陈木男发现墙上的石英钟重新开始运转,天棚上的灯也亮了,他按下开关关了灯,再看手机也有了信号,然后就显示了许多未接电话,而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是两个月后了。他知道李三阳走的时候收了法术,轻轻推开房门走到院子里,晌午的阳光正足,照的人睁不开眼,看着菜园里的蔬菜陈木男就知道现在夏季过完了,时间过得太快了,他感慨着。陈木男锁好门先去了父母家,两个多月了,不知道他们身体咋样,特别是母亲的心脏病有没有发作过。家里没人,大门上着锁,父母都没在家?上哪去了?陈木男看见左右邻居家也都锁着门,于是就去找钥匙。在他们那里,如果出门需要锁门,一般就把钥匙寄存在邻居家,如果邻居家也没人,就把钥匙放在一个大家都知道的地方。村里人差不多都这样,首先走的不会太远,时间也不会很长,揣着钥匙嫌麻烦,再者村里也太平,有人临时去打酱油根本不锁门,结果到卖店打完酱油碰上熟人唠半天才想起家里没锁门,急匆匆回家一看啥也没丢,这样习惯了只要不远走就不锁门了。邻居们平时串门的时候如果看这家没锁门屋里还没人就站在院子里喊几声,听不见主人答应就走了,等稍后看见就说刚才上你家了,你家没人,门也没锁,主人就会说干啥啥去了。说到锁,村里人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那玩意儿挡君子不挡小人。陈木男在大门旁的花丛里的一块石头下摸出钥匙,刚要开锁,他想起一件事。记得李三阳教他如何操控电脑时说,世间万事万物都在道中,你今天学会操控电脑,只要明白其中的道理就可以操控其他东西。陈木男看着门上的锁,决定不用钥匙看能不能打开,他集中意念,集中在锁上,一瞬间脑海里清晰的出现了锁内部的构造,这是一个单簧锁,结构很简单,开锁也容易。陈木男省略了钥匙开锁的过程,意念直接作用在锁内部最后的机构上,“啪”的一声,传来锁被打开时的声音,锁就这样开了。看着没用钥匙就被打开的锁,陈木男的心剧烈的跳着,他感到一种满满的成就感,但他并没取下锁,他心中一动,锁又自动锁上了,反复练习几次他才走进院子。房门没锁,屋里收拾的很干净,陈木男坐在炕上等父母。一直到下午三点多父母才回来,每人提着个筐,筐里是装的顶到了筐梁的蘑菇。他才知道他们上山采蘑菇去了,看见了陈木男,父母就顾不上蘑菇了,母亲先是问他啥时候回来的,吃没吃饭呢,饿不饿啊,一边说一边就要去做饭,父亲始终站在旁边只是看着他笑。陈木男心里发酸,拉住母亲说他吃完饭了,现在不饿,说着舀了盆水让他们洗脸,擦了脸他返回屋里拿了两个瞎掰打开了让他们坐,母亲坚持不坐,说坐不习惯,说着话脱下鞋坐在屁股下面,把打开了的瞎掰让陈木男坐。陈木男就问几点在家走的,中午吃没吃饭,他妈就说了,今年山上的蘑菇大丰收,家家都早早吃完早饭就上山了,都想多采点,并告诉他我和你爸走的时候拿了饼和水,预备着中午吃,可到山上只顾着采蘑菇也没觉得饿,就下山的时候渴了才把水都喝了,说完她从筐的一头抽出一个重复装过数次水的空矿泉水瓶,瓶身上的泉阳泉商标都快被磨没了。把筐里的蘑菇到在院内的空地上,在筐底拿出装在塑料袋里的饼,饼已经和塑料袋被整筐的蘑菇压的贴在一起了。陈木男知道等他们饿了想起吃的时候饼已经埋在筐底了,为了节约时间多采蘑菇就没往出拿。陈木男接过仍有温度的塑料袋,眼泪在眼圈里直转,他让父母进屋歇一会,吃点东西,父母谁也没回屋,他妈说趁着蘑菇新鲜赶紧撕开晾上,天黑前就能八九分干了。陈木男取了帘子,蹲下和父母一起干活,这时候他父母才问他学习的事,他只好说一切都好,但他注意到一个事,听他父母的语气是他走之前告诉过父母,他现在也不知道当时李三阳是怎么做到的。陈木男把摆满蘑菇的帘子放在了阳光能照射到的通风处,又扫了院子,这时母亲已经在厨房忙着做饭了。闻到母亲做的饭菜的香味他觉得还是做一个凡人更好。
    陈木男吃过晚饭没回去,两个多月没见到父母了,他有许多话要和他们说。吃完饭,他烧了热水给父母洗脸,烫脚,等自己洗完后父母却睡着了,他们太累了,陈木男想。他一时睡不着,想起刚从冥界回来的夜里,看见父母就像现在一样熟睡,他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突然他感到一丝异样,转头看见了母亲养的黑猫不知什么时候已无声的出现在他身边,猫正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在回忆什么,但又不确定。小馋猫,陈木男伸手想摸摸它,猫迅速的向后闪躲,瞳孔放大,警惕的盯着他,陈木男缩回手,轻轻学了几声猫叫,猫歪着头听了听,喉咙里发出一连串呼噜声,眼神也温柔起来,慢慢的靠过来,陈木男用手轻轻摩挲它的颈部的毛,小猫也用头蹭着他的胳膊,他知道这只猫一定发现了他的秘密。但他想,既然现在生活在凡间,如果身边没有什么灵异事件,自己就做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吧。有了这个想法的陈木男恢复了正常的人类生活,没有人知道他会法术,他也从不和别人显摆,正如李三阳所说,他的那些法术对这些凡人是没用的,普通人有普通人的生活,你不能用法术试图去帮他们改变固有的生活,老百姓过的日子中更多的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和一些清官也断不了的家务事,是非对错,爱恨缠绵,恩怨纠缠这些都不是用法术解决的,当然了陈木男完全可以控制他们按自己的想法做,冥界教主传他的法术里有控魂术,但这就像自己一个人操纵着许多木偶在演傀儡戏,到头来还是自己和自己玩,实在无聊。
    就在他感到一个人高处不胜寒的时候,村里的林大爷不行了。老爷子有三个子女,像他这个岁数的人只有三个子女是很少的,按农村旧习俗老爷子和大儿子住在一起,而他的大儿子都已经当了爷爷,论辈分陈木男要叫他大伯的。这一天他大儿子来找陈木男给他爹看病,陈木男背上药箱,随他出了门,他的诊所离他家不远,几分钟就到了。林家大伯母把他让到老爷子的屋里,屋里光线很暗,还有一股发霉的味道,经解释才知道老爷子有病后就怕光怕风,所以一直拉着窗帘,门和窗都不开。陈木男适应了一下屋内环境,看见老爷子平躺着,身上的背一直盖到下巴,闭着眼睛,气息很弱。看见这个样子陈木男的判断也是人不中了,他还是让林大伯拉出他父亲的手,摸了摸脉,号脉的时候老爷子费力的转过头,眼睛慢慢睁开看了看,嘴张了几张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发出声,两只手的脉都看过后他把老爷子的胳膊送回去,又掖好被。老爷子的眼神一闪而过亮了一下,就迅速暗淡了,合上眼再也没睁开。林大伯领陈木男去了旁边的房间,刚坐下马上问他爹咋样,“大爷现在能不能吃点啥”,陈木男问,“都两天啥也不吃了,只是用勺喂点水”,陈木男一听这么说,心想完了,人以胃气为本,有胃气则生,无胃气则死,老爷子本来都九十多岁的人了,一点抵抗力没有,现在胃气又绝,就是油尽灯枯,再看刚才的脉,两手寸关尺细如钢丝,不见柔和之象,毫无神气,真脏脉现,没有生还之象了,现在就是靠心血了。看陈木男沉默不语,他大儿子说“陈大夫,有啥你就说,人都这么大岁数了,我们还有啥不能接受的,你说了我们也好早做准备,该通知谁通知谁,该买啥买啥”,陈木男只好实话实说了。林大伯听陈木男这么说眼圈就红了,抽搐着说不话来,“爹还没死你哭啥,还不赶紧去通知老二和他老姑”,林大伯用手背抹了抹眼睛,掏出手机去打电话。陈木男这才问老爷子怎么突然就不行了,“头几天晚上上厕所回来摔了,你大伯搀回来还能走,也没说哪疼,我们仍然不放心就去找你给看看,又说你学习去了没在家,想第二天再找邻村的王大夫,第二天却说啥事没有,不让我们请大夫,我们也大意了,只说先观察,没想到大前天人早上没起来,说不行就不行了”,林大娘絮絮叨叨的说着得病经过,“陈大夫,你看你大爷还能靠几天?”,听问到死期,陈木男一下坐直了身子,别的不敢说,这个我知道,随口敷衍了几句他马上回到家,关了诊所,在屋里划好门,坐在炕上,元神出窍,默念咒语,刹那到了冥界。这是他第一次自己主动来冥界,到了冥界他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周围虽然也有许多宫殿,可不像上次来时的地方,附近又不见阴差,连个问的人都没有。陈木男想到另一个咒语,专门找阴差的咒语,只念一遍,不知道从哪出来一个阴差,走过来很恭敬的说“陈公子,有什么事请吩咐”,“你认识我”,陈木男好奇的问,“当然认识了”,陈木男看他认识自己,就问这是哪,阴差告诉了他这是七王爷的地方,他又问想去三王爷那查生死簿怎么走,阴差说我领陈公子去吧。路有点远而且过了几个路口,到的时候陈木男就忘记了刚才的地方。阴差过去敲门,然后和出来的阴差说明了情况。“陈公子想查生死簿,我去给你拿,不知道陈公子想查谁的”,里面的阴差让陈木男坐下问,陈木男说了林大爷的姓名和住址,“陈公子,你有他的出生日期吗?”,陈木男不知道需要生日,“不知道就请陈公子稍微等一会,需要点时间”。陈木男也没等多长时间,阴差拿过一本打开给陈木男看,对过一些个人信息后确定了正是林大爷,只见这页写着老爷子的具体死亡时间。陈木男记住后忍不住问阴差,“查生死簿你不用请示你们王爷吗?”,阴差乐了说,“陈公子,生死簿就是在我们冥界也不是随便查看的,王爷们除外。你们凡间能来冥界的人,任你是什么人,哪怕是成仙得道的仙人,也得按规矩办事,其他人更不容易了,但陈公子你例外,你可是我们教主特许的人”,陈木男这才信了冥界教主当日说的话。和阴差告辞后念动咒语回到阳间,想起在生死簿上看到的日子,他掰着手指数着,一,二,三…
    八月初三凌晨三点,陈木男站在林大爷家上空,他的不远处是二个阴差。阴差看起来有些紧张,不安的看着陈木男,陈木男开始不明白,后来想明白了,他冲着阴差说“你们忙,我不会打扰的”。三点三十分,二明阴差飘入室内,一人取出勾魂索向老爷子身上抛去,套走了三魂七魄,一人在本子上打个勾,然后返回空中,俩人向陈木男点点头,不再停留迅速离去。陈木男这是第一次看见所谓的小鬼勾命,一个人一旦三魂七魄不在那么就死了,真是可悲。再看林大爷,魂魄被勾走,他呼出了最后一口阳气,心脏便停止了跳动,老爷子寿终正寝,享年九十九岁。当晚是他的女儿守夜,她前半夜一直看着,后半夜看老爷子还有呼吸就打了个盹,突然他惊醒了,一摸老爷子没了呼吸,她就明白了,她瘫在炕上,趴在爹的身上嚎啕大哭。哭声惊醒了旁边房间的人,其他房间的家人纷纷围上来,看见老人已走顿时哭声一片,再走进屋的亲属就一一解劝,儿女们渐渐稳住情绪,开始找出寿衣七手八脚给老头换上,又有人忙着安排后事了。陈木男不忍心看生离死别的画面,虽然他明白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可还是感到心里不是滋味,回到家,看时间四点多了,于是想在睡一觉吧,今天有的忙了。
    刚吃完早饭,村里的支客人就领着孝子挨家挨户磕孝头了,进屋什么都不说直接普通跪在地上磕头,主人看见戴着孝布的孝子就什么都明白了,扶起孝子说几句安慰的话,送到院外,再去下一家。陈木男先把昨天的患者处理好,不再接诊,锁上诊所的门去了林大爷家。在他们当地,人们常说“红白喜事不是一家办的”,意思就是不管谁家有婚丧嫁娶之事来的人越多越好,这样才说明这家人缘好,有人捧场,如果人少会被笑话的。离的老远就听见唢呐吹的哀乐,一路上不断看见有人向音乐的方向走去,走到院外先看见大门旁高挑的白纸幡,院子正中间就是灵棚了。陈木男走到灵棚里,跪在通红通红的棺材前磕了一个头,旁边就有戴孝的死者家属急忙过来搀起他,陈木男不认识这个年轻人。离开灵棚找到写账的房间,屋里坐着许多人,其中的许多人都在抽烟,屋子里烟雾缭绕,写账的于老师左手扇着脸前的烟,右手拿笔,他身边的一个男人收了一笔钱就说个数,他就问了姓名,然后记下名字和钱数,随礼的人看着他写的无误才离开,走的时候随手在账桌的盘子里拿一支烟,不会抽烟的则在另一个盘子里抓一把瓜子,边走边磕,室内的地面上就满是烟蒂和瓜子皮了。于老师记完陈木男的账放下笔,“不行了,不行了,太呛了,陈木男快把门支上放放烟吧,都快熏死我了”,说完他咳嗽两声后也点了一支,“于老师,烟这么多你咋还抽”,陈木男支好门并没走,返回屋里,他从于老师身边走过随口说,“你不懂,那是两回事”,一句话没说完又开始咳嗽起来。屋里记账的对面或站或坐着一帮人,正在七嘴八舌议论着什么,陈木男知道他们和自己一样都是随完礼再这等着帮忙的,但怎么没看见支客人老张,“咋没看见张叔,他没来安排咱们都干啥吗?”,“老张,他去后村请刘蛮子”,“找刘蛮子,现在他不是“退休”了,有啥事都找他徒弟小尤吗?”,“找了,但今天老林家这事有些古怪,小尤拿不定主意,才让东家去请他师父”,陈木男越听越糊涂,老林头走的时候他看见了,很正常啊,怎么现在古怪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又说了一遍,他才听明白,原来小尤说老爷子咽气的日子和时辰范毛病,尸身不能入殓,“不能入殓,我刚才还在棺材前磕头了”,“那你就白磕了,棺材是空的,尸身没在棺材里”,“停哪了”,“在东边仓房里呢”,“后面的事小尤叫不准,说只有请他师父来才能决定怎么办”。陈木男想马上去仓房里看看,但他犹豫了。他竟有些害怕了。
    刘蛮子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他原是福建人,年轻的时候随师父来的东北,当时主要是看阴阳风水,后来他师父回去了,他却没走留在这里,在后来就在这娶妻生子定居于此了。除了风水还会看手相面相,批八字,算六爻,择日取名,总之凡是和周易有关的都明白,而在这方面当地人又特别信南方人,再加上他也的确有点本事,所以声名在外,远近都找他。因为他姓刘,是从南方过来的,所以就有人给他取了“刘蛮子”的外号,他到不在意,说明人们认可了自己。这些年钱挣的差不多了,岁数也大了,腿脚也不如以前利索了,就萌生退意打算金盆洗手了,于是收了个徒弟,带了几年,等徒弟出徒后他就彻底退出江湖了。小尤是本村人,机缘巧合下入了这行,后来拜“刘蛮子”为师,虽然道行尚浅,但处理个白事还是游刃有余的,只是没想到今天林家老爷子给他出了个难题。老爷子这边咽气,那边就把他找来了,先剪了安魂幡插在大门旁,又问了死者的生辰八字和死时的时辰,翻开师父传的横开竖版印着繁体字的书,沉思片刻他说“死者暂时不宜入殓”,这几话惊呆了大伙,暂时的平静后人群一片沸腾,七嘴八舌问他,他也不说话,直到人们再一次平静后,他才给出解释,说老爷子死的时间犯了一种很稀有的煞,必须停在屋里,他又说了个时间,到这个时间才能入殓出殡。说完就在大伙还在想他说的那个煞是什么意思时,他又接着说快去请我师父,众人又是不解为什么还要请你师父,是不是还有什么说道啊?他掏出电话走出屋打了个电话,回屋后对林大伯说,快派个人去请我师父,然后就不说话了。大伙不明白怎么回事,但看他说的似乎很厉害也不敢耽误就让支客人老张坐了家里亲属开来的车去请他师父了。
    刘蛮子刚进院,小尤就把他拉进东仓房,师徒俩关上门嘀咕了半天才出来。林大伯急忙走上前说着感谢的话,刘蛮子摆了摆手说“我和你爹的关系你也知道,老哥哥走的匆忙我也没见上最后一面,老哥哥怪我了,我也舍不得老哥哥啊!”,听他这么说林大伯又泣不成声了。刘蛮子也红了眼睛“你爹走了,我也快了”,看此情景大伙急忙过来解劝,有人说别在外面站着了,有啥话进屋在说吧。进屋坐下后,林大伯给刘蛮子点了烟问“大叔,我爹这到底是咋回事啊?”,刘蛮子抽了几口烟说,“小尤看的对,你爹走时犯了关门煞”,“关门煞”,大伙头一回听说,面面相觑谁也没吱声,“这是很少见的一种恶煞,我这一辈子算这次也只经历了三回,幸好教给了小尤,唉,想不到老哥哥临走临走还要给我出难题”,“大叔,你说的这个煞很凶险吗”,“幸亏小尤处置得当,否则后果…”,他没再说下去。林大伯问接下来怎么办,刘蛮子就吩咐他徒弟裁了白纸,他从随身的包里拿出毛笔和朱砂,朱砂用水研匀,老先生捏住笔在抽出四张裁好的白纸条,一气呵成写好了四张符。陈木男细看原来每张符的内容都不一样,他在心里想着没有一张是他认识的。老先生告诉小尤每张符分别贴在东仓房的不同方位,“千万别弄错了”,小尤就重复了每张贴在哪,老先生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又问了外面的人数,老张就挠头了“东家的人还有数,来的邻居就没准了”,老先生说那就只算帮忙的人数,老张说了个大约人数,老先生让回来的小尤按最多的人数裁红纸条,“写驱魂符,写好后发给每个人,出殡之前不许离身”。小尤开始裁红纸,因为人多他叫陈木男过来帮忙,陈木男正好要看看他写的驱魂符和自己会的一不一样。纸裁好后小尤就在每张上面画符,看的出来他和他师父比还是差了不少,虽然也很流利,但陈木男总觉得写的时候却少一股气势,老先生写的时候似乎有一道磅礴之势注入符纸上,而小尤给人的感觉就是在写符,却的是精气神。陈木男怀疑就这符如果真有事是不会有作用的。帮忙的每个人发了一张,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揣好,如同得到的真是一个护身法宝。刘蛮子又让林大伯去找四个老头晚上守夜,四个人要按他规定的属相找,这到不是难事,一会也就找起了。这个规矩陈木男倒懂,因为老头们晚上觉轻,而且活这么大岁数人生多多少少都有些经历,遇事不慌,知道怎么应对。吃过晚饭人们陆续离开,四个大爷坐着抽了一阵烟开始玩起了纸牌,先玩一会纸牌消磨消磨时间,等后半夜再轮流值班。他们四个晚上守夜的主要任务就是看看死者头前的长明灯,过一段时间看看着没着到根,着到了就从油里往外挑一截,四个人能精准掌握挑出的一段燃烧的时间,每次去看刚好着到根。打了大约到十二点多了,烟抽了一地,四个人还是有点乏了,就说玩完这把就不玩了,两个人先去睡。背对着门的张大爷打了个哈欠,问上家打了张什么,红花,上家说,“什么”,张大爷没听清,又问了一句,“红花”,这回他听清了,“红花啊,不要”,不对,他怎么听刚才是有人在他身后说的红花,他就想回头看看,刚要回头就看对面的老陈头使劲向他摆手,在暗示着什么,然后三个人悄悄的从座位离开向两边散去,张大爷就意识到不好,急忙弯下腰两手着地爬离坐位。等到爬远站起身转头看去,只见原应停在地上的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刚才他坐的后面。老林头笔直的站在那,两眼呆滞的看着前方。
    “诈尸了”。
    所有人惊慌兴奋的奔走相告,当陈木男到的时候院外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人们紧张的看着院子里面。在水银灯耀眼的白光下,林老爷子已从东仓房走到院子中的灵棚前。没有人看见他是咋出来的,四个值夜的老头到底是过来人,两人一组,捂着口鼻猫着腰蹑手蹑脚从他左右溜出来。出来也没大喊大叫,悄悄的通知了林家人,但消息还是不胫而走,“诈尸了”,这可是百年不遇的灵异事件,人们只是听说从未见过,今天竟然在现实生活中发生了,于是胆大的第一时间赶到,胆小的畏畏缩缩挤在后面,也有一部分留在家里锁紧门窗,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风吹草动,手里还紧握着烧火棍。陈木男来的晚,他爬上柴草垛,居高临下,院子里的情形看了个一清二楚,他也是头一次遇见这事,细细看去,林家老爷子的确没了三魂七魄,现在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可他为什么会诈尸呢,陈木男再定睛一看,他的肉身里竟有一个似乎是山狸子的影子,陈木男就有些糊涂了,不知道这是咋回事,他绞尽脑汁想着冥界教主和李三阳教他的东西,都是各种法术,没有关于诈尸的相关内容,虽然冥界教主传他的东西里面有许多是关于鬼魂方面的,可怎么对付这种情况找不到记载。说起来也不能怪陈木男,他以前从未接触过神仙鬼怪方面的内容,只是那夜发生了太多超出他想象之外的事,无论是冥界教主传他的还是后来李三阳让他背的,他只是囫囵吞枣记住了,只有理论,没有这方面的实战,他唯一练习过的是操纵机器,可现在眼前的不是机器,他就束手无策了。他不知道林老爷子的诈尸是一种尸变,而尸变是最简单的一种变化,连牛鬼蛇神都算不上,至于他会的那些厉害的打得过天上的神仙,最差的也能驱狐役鬼,至于处理眼前这个尸变,不费吹灰之力,如果让李三阳知道他拿一个行尸走肉没办法都能气乐了。其实他不知道林老爷子尸变的原理,尽管看见了老爷子肉身里面的动物影子,却没和尸变相联系,如果明白其中的道理随便用个无论咒语还是符箓把其敢出肉身就妥了,实在不行引个雷劈了也就完事了,但他只记得雷是对付妖的。
    “大叔,这可怎么办啊?”林大伯看他爹变成这个样子,焦急的问刘蛮子,“唉,如果只是关门煞我还有办法,现在老哥哥是借气尸变了”,“借气”,“我们也提防着,没看见猫儿狗儿的进去”,说话的是值夜的四个老头中的一个,“是呀,就是耗子都没看见一个”,这时就有年轻人问什么是借气,“就是有活物碰了死人,死人就借了碰到他的活物的阳气,然后就会活过来”,“这也是听说,谁看见过,没想到这老爷子不但有了呼吸还站起来了”,老头说完转身看刘蛮子“我说老蛮子你既然来了可得想招啊!”,“想招,我,我写到符试试吧”。他龙飞凤舞写好符,“小尤,去贴到他脑门上”,“师父,我—”,小尤接过符却没动,“小尤,我写的是灭尸咒,你放心去,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一辈子也就遇到一次”。小尤一万个不愿意,可又不想在众人面前露了怯,这可关系着自己以后的名声,他强打精神从一侧走近林老爷子,伸手正要贴,突然林老头一个转身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他,小尤吓的妈呀一声,扔了符转身就跑。“唉”,刘蛮子叹了口气,“还是短练啊,但还知道跑也不易了”,刘蛮子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符,无视死人的目光抬手就贴好了。大伙看刘蛮子轻松贴上都由衷佩服,虽然他是干这个的,但毕竟年龄大了,腿脚不如以前,有什么事都跑不动,他还能干的这么麻溜,到底是老师父。符贴上后尸变的林家老爷子没倒下,“这道符制不住他我就没招了”,听说他没招了,人们就说各自的办法了,有说泼汽油烧的,有说套上绳子拽倒的,还有说赶紧报案吧,让警察来处理。烧,林大伯自然反对的,那是下下策;用绳子拉住似乎行,“我们所有人都拉不过他”,刘蛮子说,然后他接着说“报警到可以,但在警察来之前绝不能让他进棺材里”,进到棺材里有什么后果,人们问,“我师父说过他犯了关门煞,他进棺材后凶煞发动我们这些门内之人都得死”,小尤替他师父解释。大伙都得死,这下人们真怕了,一旦面对死亡没人不怕,于是就有人找了汽油,任凭林大伯怎么说大伙也要烧了他。“大叔,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林大伯差点给他跪下,“可惜啊,当年我没学会五雷秘法,如果能引下天雷,什么妖魔鬼怪都劈死了”,“真的能引下雷,雷能劈死他,我只知道雷能劈死人”,刘蛮子身边一个年轻人问,“当然能了,你们都是有文化的人,用科学解释雷就是天上的电,据说是高达上万伏,这么高的电压击中谁都受不了”,“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他挠了挠头若有所思,“要这么说我到有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啥办法说说看,都啥时候了,赶紧说”,这个年轻人就说了,既然刘大伯说天上的雷就是电,我们不能引来天上的电,那么用我们使用的电能不能行啊,就是电压低点”,听他这么说,大伙都说行,然后就一起看刘蛮子。这时只听嘣的一声,原来是林老爷子朝灵棚蹦了一步,看见死尸又往前蹦了一步,众人吓的后退一步看着刘蛮子,刘蛮子一跺脚,狠了狠心说“绳子太软使不上劲,快找杠子多上几个劲大的截住他,赶紧叫人接电线”,刘蛮子指挥着众人。“大叔,咱们地上的电压低能行吗?”,“不行就烧了!”。很快,杨电工拿着一捆电线来了,他给村里人接过各种电路,可今天接电打尸变的死尸就不会了,于是问“怎么接?”,“只接一股火线,零线不接”,“等一会,先把电人的这头外面的皮剥了”,刘蛮子交代清楚。阳电工让一个人拿了手电和他去接线,院子里灯灭了一会,再亮的时候阳电工捏着一端的绝缘皮来到众人面前,裸露的铜质的电线在灯光下发着贼光,“接好了,给谁?”,给谁,是呀给谁,这时人们才发现忽略了一个最大的问题,让谁去电那个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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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2-11-05 02:43:24  更:2022-11-05 02:5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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