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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我经历的灵异离奇事件

作者:ty_Kimon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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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90后,已经30岁了,从小到大经历了很多灵异怪诞的事情,都是无法用科学解释的那种,所以直至现在我仍然是有神论者,因为我自己经历过,所以永远对神和阿飘都抱有一颗敬畏的心。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之所以突然想把我的亲身经历写下来让更多人看到,也是希望能找到一些跟我有类似经历的人。我可以保证我所讲的全是真实的,恐怖系数有点高,胆小的可以不看。接下来我就把我能回忆起来的一些事记录下来。
    前言:我出生在四川东北部的一个城市,从小父母去广东打工,我跟着爷爷奶奶一起住在姑姑家,家里还有表姐表弟,一大家子人很是热闹。我们住的房子是厂房,厂子是生产肉制品的,九几年的时候国有变为了私有,姑姑姑父也就下岗了,姑姑便在厂里开了间小卖部维持生活。我们住的厂房并不是平房,而是四层楼高的楼梯房,老式那种,我们住顶楼,也就是四楼,接下来说的这些都是发生在这个厂子里。
    一、二楼的老婆婆
    以前的老楼房没有物业,我们这个单元楼四层楼,每层楼两户人,楼道里的路灯坏了也都是该层楼的住户自己换。但总有人连掏一块钱买个灯泡都不舍得。尤其是二楼,右边这家房子空置没人住,左边这家人家里三口人,除了两夫妻还有个老婆婆。两夫妻靠踩人力三轮车过日子,是租住在此,日子过得节约,平时跟楼上楼下的邻居也很少交往,只有他家的老婆婆有事没事会和院子里的人聊天。我每天上学上下楼路过他家门口也只是偶尔透过窗户看到老奶奶在做饭,老奶奶人心肠好,有几次还给过我煮花生吃。
    以前的老房子都是木门,之所以二楼让人感觉恐怖,不仅仅是楼道里灯坏了他家一直不换,一到晚上黑灯瞎火的,还因为这家人的木门被刷成了深绿色,感觉阴森森的。我表姐也不止一次跟我说二楼吓人,她每次下晚自习回来在二楼都是打开手电筒快速跑上楼的。以前老房子布局不合理,他家大门旁边就是一扇玻璃窗户,窗户是从里面反锁,有时候没反锁的话从外面是可以推开的,翻进屋内更是轻而易举。那时候我上小学一年级,每天下午放学我都是先去姑姑的小卖部讨一袋零食吃,边吃边做作业,做完以后才回去吃饭,吃完顺便给姑姑带一份去店里,家里奶奶已经做好了饭,我一看时间快晚上19点了,姑姑叫我回去吃饭了,我便拿着没吃完的零食悠哉悠哉的往家里走。当时是夏天,天黑得比较晚,但晚上19点也已经是日落西山了,并不是完全黑透,我也就没有拿店里的手电筒。我走到一楼习惯性的吼了一声,灯亮了起来,路过拐角到了二楼能见度就有点低了,只能靠一楼透上来的一点光亮,这时我发现二楼的老婆婆站在自家门口背对着我,我没有理她继续往三楼去,但还是好奇的转过头瞄了一眼,这一转头发现她竟然也转过来了,面朝着我,脸上无表情,样貌和平时也一样,她问到:放学啦? 我嗯了一声,随即反问:你是没带钥匙进不去吗?
    她没有回答我。当时周围出奇的安静,平时这个时间都能听到院子里小孩子追逐打闹的声音,时不时还会有猫猫狗狗或者人的声音,但当时真的在楼道里我听不到任何声音,格外寂静。我完全没有多想,试探性地推了推窗户,有点紧,我又稍微用了用力,还是推不开,看样子里面是反锁了,我也只能有些遗憾的说“里面好像反锁了,我也打不开,没办法帮你了,你再等等吧,或者去我姑姑店里用电话给叔叔拨个传呼,让他回来开门。” 老婆婆点了点头,我便没理她就上楼了。奇怪的是我回到家以后那种寂静的氛围感一下就没了,院子里嬉笑打闹的声音,大人招呼小朋友回家吃饭的声音,猫猫狗狗的声音一下子都出来了。吃饭时我无意间跟我奶奶说起了这件事,她当时脸色一变,反复跟我确认,我都不耐烦了,后来吃完饭她说要亲自给我姑姑送饭,让我待家里哪里也别去,于是她便下楼了。当天晚上我奶奶非要把我带到一个补鞋匠的家里去,我都不知道为啥。那个补鞋匠反复打量了我一番,说“放心,你孙子没事,她是因为门神拦路回不去,刚好被你孙子撞见了,无冤无仇的,你孙子好心帮忙她怎么可能害你孙子呢?” 我奶奶还是不放心,反复询问她到底会不会作怪,那补鞋匠后来都不耐烦了,说到“你实在不放心,我等会拿两个鸡蛋给你,回去用火烤熟,从你孙子额头开始滚到脚底,全身滚一遍。”我奶奶这才付了5块钱带着我回家了,晚上她还照着补鞋匠的话照做了一遍,之后我也确实啥事儿没有,但知道二楼的老婆婆前一天就已经去世的事实后我还是后怕了好久,怪不得他家一直没人,当时家人都在殡仪馆里。之后有一天我下楼上学刚好碰见那家男主人在家里打扫,扫了一堆石灰,听大人说是头七撒家里地上确认逝者是否回来,如果回来了会有鸡脚印。后来过了一个月左右那两夫妻就搬走了,那套房子就空置了一段时间。
    二、二楼的诡异女孩
    关于二楼那个老婆婆,我当时见到她只看她在门口站着,也不知道她已经死了,我下意识就觉得她是没带钥匙进不去门,但后来按那个补鞋匠的话细想,她可能只是害怕门上的那两张门神贴图而已,但无论怎样她没有伤害我。根据我从小到大的亲身经历,我很负责任的告诉大家两点。
    1、阿飘的模样就是跟日常生活中见到的人一模一样,没有恐怖片里面那种夸张的妆容。
    2、阿飘出现时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周围环境会突然改变,你听不到周围任何人的声音或者动物的声音,寂静到连你自己的心跳都听得见,一旦他们消失,周围的环境立刻会恢复正常。
    接下来我讲的还是二楼,自从经历了二楼老婆婆的事情,我有了阴影,每次路过二楼都是飞奔,生怕撞见啥可怕的东西。二楼自从那两夫妻搬走以后空置了一段时间,之后被两母女租了下来,女儿高三,正准备高考,她妈妈在火锅店上班,一般下班都是凌晨2点了。所以女孩晚上几乎是一个人在家。自从二楼老婆婆的事情以后我奶奶变得更谨慎了,去找那个补鞋匠给我做了一个护身的东西,里面是啥我也不知道,反正是红布包裹着的,红线缝死了,但捏着的手感像是里面有米和火柴,其余的也不知道是啥,我奶奶让我天天戴在身上。插个题外话,从小我就体弱多病,总是发烧感冒啥的,头疼脑热经常都有,我奶奶还专门带我去见了那个补鞋匠,他说我八字弱,也不好带,要6岁那年破相以后才好带。我6岁那年跟别的小朋友追逐打闹,额头磕在了楼梯上,送去医院缝合了8针才算好,额头到现在都有一个疤痕,但也奇怪,自从破相以后我就不那么体弱多病了,身体皮实了不少,但是八字还是弱,这个天生的,所以经常能见到不干净的东西。那年我姑姑总觉得头昏昏沉沉,感觉睡不醒一样,去医院检查了好几次,医生说一切正常。我姑姑是信佛教,所以也只能在家多拜拜,希望菩萨保佑。后来这个毛病愈演愈烈,我奶奶就提议去找那个补鞋匠问问,这一问,那个补鞋匠竟然说我姑姑今年会有一个小劫,不危及生命,但会生一场大病。根据我姑姑口述,她当时表示花再多钱都可以,希望补鞋匠能帮忙解一下,但他表示无能为力,命中注定的,没法改。
    那一年我姑父和厂里其他人合伙买了辆小型货车,两人合伙跑货运,有时候跑外省会一两个星期回不来。我姑姑一个人经营店铺,店铺除了卖东西,第二个业务就是麻将,当时还没有机麻,纯手动搓麻将,每天都能凑两三桌,有时候他们打通宵我姑姑就睡店里,可以说我从小是麻将声中长大的。如果散场早姑姑就会回家里睡,后来许是夜路走了几次她害怕,当时姑父也跑货运去了东三省,姑姑只能叫我陪她,于是我每天在她店里写完作业晚上就在店里的一张小床上睡,到凌晨一两点的时候,打麻将的都走了我再起来帮忙收拾卫生,然后跟姑姑结伴回家。前面这一两个月也没出现什么问题,再过一个月就过年了,我姑姑心想熬过去就好了。但最终该来的还是来了。
    又是一个夜晚,当天打麻将的人凌晨两点就散场了,我朦胧中被叫醒,我起床帮忙收拾完以后已经凌晨2点40了,我印象特别深刻,因为当时姑父给了我一个不要的传呼机,那年头可是稀罕物件,我有事没事就会按亮了看时间。拉下卷帘门以后,我和姑姑像平时一样往家里走,走到一楼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咳了一声,楼道里的灯没有亮,我还抱怨了一句怎么一楼灯坏了也不换。我按亮了手电筒走在前面,姑姑跟在我身后,到了二楼,我因为之前老婆婆的事心有余悸,所以三步并作两步加快逃离,在拐角处,我感觉我脚碰到了一坨东西,但是没在意,因为过道里经常会堆放杂物,刚走了两步就听见姑姑说让我慢一点,她看不见楼梯了,我于是在二楼上三楼的楼梯中间停了下来,然后将手电筒的光往下打,光束照在姑姑前面,她一步步往上走,我便一点点挪动电筒的光,当光挪到拐角处时,姑姑尖叫了起来,说她看到了一双脚。我把电筒光往角落里一打,这一幕把我也吓得够呛。
    拐角的角落里坐着一个人,她双手抱膝蜷缩在角落里,赤着脚穿着睡衣,头就埋在膝盖上,看不到脸更看不见头,因为她头上套着一个簸箕,就是洗完菜淘完米后用来沥水的那种竹条编织的东西,这诡异的一幕让我当时心跳加速,姑姑也吓傻了,这大冬天的她为何会以这样的姿势在这个角落里,我毕竟是小孩儿,吓得不敢动,姑姑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慢慢靠近了她。我以为是阿飘,还叫姑姑别管闲事,走了算了。但姑姑说得确认下死活,她说感觉是个人。姑姑取下了她头上的簸箕,然后摇了摇她,她没反应。
    “快来帮忙,这是个人。”
    我这才下来帮姑姑,我使劲拉了拉她,还是没反应,沉得跟死人一样,我俩边摇边叫她,终于一分多钟后她醒了过来,然后站起身来,这女生起码1米7,我仰头看着她,终于认出来了,就是二楼新搬来的女生,平时上下楼见过几次。
    “你大半夜的不在家睡觉,坐在这里干什么?”
    姑姑开始问她缘由,她当时就像是梦游刚醒一样,一脸懵逼,迷迷糊糊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我记得我在复习,觉得太困就趴桌子上睡着了啊。”
    见她啥也想不起来,我们也没多问了,姑姑估计她就是有梦游症而已。
    “你快回去吧,这么冷的天,就穿这么点。”
    “我钥匙好像在家里。”
    我推了推旁边的窗,这次居然能推开,我便翻了进去帮她打开了门,然后她道了声谢谢就回屋了。我和姑姑也回家了。当晚也没多想,就觉得可能是梦游症造成的。
    第二天女孩的妈妈来店里买酱油,我姑姑跟她提起了此事,问她女儿梦游症多久了,去治疗没有,她一脸懵,否认了她女儿有梦游症。我们便把凌晨的事告诉了她,她半信半疑,说回去问问女儿。
    晚上9点半的样子,那个女孩来到了店里,我看见她就想起昨晚她蹲在楼道的诡异样子,心里发毛,但姑姑不怎么怕她,只是问她有没有什么事。她说没事,然后买了一支笔连连跟我姑姑说了句对不起和谢谢。之后她面色有些凝重,又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慢慢地说出了让我和姑姑都背脊发凉的事。
    她说她今天都想起来了,昨晚10点多的时候她一个人正在家里复习功课,一直在打哈欠,实在太困了就趴桌子上睡着了,之后一直感觉凉嗖嗖的,然后就被冻醒了,这个时候她清楚的听见她妈妈在门口叫她开门,说她没带钥匙。她当时还看了看桌上的闹钟,凌晨0点28分,平时她妈都是凌晨3点到家,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但也没多想便去开门了,但奇怪的是她打开门后门外一个人也没有,之后她就头一阵晕眩啥也不知道了,再次醒来就是被我们叫醒了,她也不知道之后为什么会以那种姿态坐在角落里,头上还扣着家里的簸箕。
    她一再保证她记起来的就是这些,都是千真万确的。她的话让我姑姑倒吸一口凉气,一下子秒懂了这个女孩儿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但没有说破,只说她可能太累了产生了幻觉。
    接下来我姑姑头昏昏沉沉的毛病愈发严重,甚至有时候早上睡不醒,我们怎么摇都摇不醒的那种,带去医院检查了无数次也是无果。后来觉得医院救不了那就找那个补鞋匠试试。他看着我姑姑那不成人形的样子直叹气。
    之后我也把那晚上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补鞋匠,他说我姑姑今年命里本来就该有此一劫,但她阳寿未尽,不会死。她那晚是被吓狠了,三魂七魄有一魂被吓得分离了躯体,所以才注意力不集中,睡不醒。他说他尽力救,救过来了也算功德一件,救不过来也无能为力。于是他开始做法了,但不知道是因为我的八字还是生肖问题,我被赶出去了,其中过程我没看到,只在门外听到里面他嘴里念叨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语言,5分多钟以后,姑父扶着我姑姑出来了,回到家以后,当天晚上12点,我姑父和奶奶就带着火纸香蜡啥的出门了,我只听说要去厂子后门烧,我同样没能跟随,被关在家里了,只记得他们回来时,在门口开门以后嘴里不停念着我姑姑的名字,叫她回家啥的,其余的应该是补鞋匠教的咒语啥的,我也听不懂。自那以后,我姑姑竟然奇迹般的醒过来了,而且病情一直在好转,直到年底已经康复。之后她更是一心向佛,每天都点香拜菩萨,每逢初一十五还有观音菩萨的生日她都吃素。在这种氛围熏陶下,我从小就信佛,时不时还跟着我姑姑去庙里积功德。即使后来长大了,科学告诉我世界上没有鬼神,但我依然相信鬼神的存在,心存敬畏,因为我经历过的太多事都告诉我他们存在,只是我们不经常看到而已。
    三、水鬼
    讲这个经历之前,我印象中还有一个事很离奇,我想先说说。我记得那年夏天,我还在上小学二年级,当时正值中元节前后,每天晚上吃完饭,奶奶就不准我和表弟下楼找小朋友玩了,厂子里其他小朋友的家长每年这个时候也同样会把自家小孩儿关家里,过了中元节以后才放出来玩,就是怕撞见不干净的东西。有一天晚上我就遇到了怪事。那一晚凌晨,我被一阵尿意憋醒了,我看了看时间是凌晨2点多,我起来准备去上个厕所,经过客厅时,我听到有微弱的敲门声,我打开灯暼了一眼姑姑的卧室,门大开着,床上没人,我就以为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姑姑和姑父从店铺里回来了,我想也没想就打开了门,但开门以后并不是姑姑他们,而是一个老奶奶,她弓着背,身上衣着也有点破烂,拄着一个拐棍,肤色偏黑,满脸皱纹,头发花白。还没等我开口问她是谁,她先开口了。
    “小朋友,能给我点吃的吗?”
    当时的我太小,也没啥城府,单纯得要死,完全没细想这深更半夜的遇到乞讨的老人是否合理。学校老师一直灌输什么助人为乐的精神,我当时还是中队长,本着少先队员的精神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了。
    “我去冰箱里找找看”
    说罢我便去厨房打开冰箱找了起来,当我拿着馒头回来时,门口已经空无一人。表姐当时备战高考,经常是背书到凌晨,她当时还没睡,听到外面有动静就出来了,看我手里还拿着馒头,大门敞开,便问我咋的了。
    我便把刚才遇见乞讨老人的事告诉了表姐,我到现在都记得我姐当时震惊和惊恐的表情。她立刻关上了门,然后把我奶奶叫醒了,跟她说了我刚才的事,我奶奶立马起来去厨房抓了一把米,然后打开门撒了出去,边撒还边咒骂,当时原话我已经不记得了,反正意思就是让她滚远一点,找别人家去,敢作怪的话就找人收拾她之类的。之后奶奶只说半夜别随便乱开门,万一是小偷会有危险,不知道是不是奶奶的话起了作用,反正后来我并没有什么异样,也没生病。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个老乞婆到底是人是鬼,我记得非常清楚当时和她对话时,楼道的灯是亮了的,她身后是有影子的,大人都说阿飘没有影子,但她有。但如果是人,深更半夜爬四楼出现在我家门口要吃的,这也太蹊跷。大家觉得她是人是鬼呢?可以回复一下自己的看法。
    接下来进入正题,我们厂子里大家谈虎色变的就是厂子后门,都说那后面邪乎,听厂里老一辈的本地人说过厂后门的历史,那后面以前打过仗,埋了不少人,但真实性无从得知,我只知道厂后门出去全是菜地和果树,通过蜿蜒的小路能走到河堤,这也是通往河堤最近的路。厂后门是两扇大铁门虚掩着的,倒闭以后就没人看守了,只有废弃的门岗亭,和年久失修锈迹斑斑的大门,以及破败的猪圈和屠宰场,格外阴森。据老一辈人说猪圈和屠宰场建那后面就是为了震慑那些战死的阿飘的,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吓唬小孩儿的。我以前晚上跟着家里人去过,就是中元节前去那后边烧纸,确实有点渗人,晚上阴风阵阵,还没有路灯,偶尔还会有聚集在那后面吸D的瘾君子,所以大家晚上几乎不会去,家里人也是反复嘱咐我不要晚上跟其他小朋友去那后面。
    每到夏季,我们当地的报纸登的最多的就是哪哪又发生悲剧了,谁家的娃下河游泳被淹死,有的时候还是带走好几个,甚至尸体都不知道被冲哪里去了。嘉陵江江面看似平静,实则下面暗流涌动,好多被淹死的人都是被卷进漩涡了。那一年也不例外,河里淹死了好多小孩儿,我姑姑他们也是反复跟我说少去河边,我满嘴答应,可背地里还是跟小伙伴一起去河边玩。
    有一次我下午五点就吃了晚饭,小伙伴说一起去河边抓螃蟹,我还犹豫说已经这么晚了,但他们说就去河边玩一个小时就回来,夏天天黑得晚,没事的。耐不住寂寞,就跟着大伙一起去河边了。不知道为什么,在路过厂后门的时候总有一种被跟踪,暗处有人注视着我的感觉,但回过头又啥都没有,因为不是一个人,所以我也没觉得有多害怕。在河边玩得很开心,小桶里不一会儿就装了好几只螃蟹,当时太阳还没落山,河堤上还有一些散步的人,直到已经看不到太阳,我看了看河堤,上面已经没有什么路人了,我才提醒大伙是不是该回去了,他们正玩得开心,立马回绝了我,说再玩一会儿,要回就让我一个人先走,我又有点害怕一个人路过厂后门,所以只能咬牙跟他们一起。等大家都玩够了准备返回时,我的余光暼见江的中央水面上有颗人头,我心想可能就是游泳的人而已,所以也没在意,但我们转身离开在上河堤的时候,就半分钟不到的时间,我发现那颗人头已经快逼近岸边了,这时的距离让我看清楚了他的样子,不是大人,是个小孩儿,年龄跟我们差不多大小的模样。因为是同龄人,我更关注他了,毕竟我是旱鸭子,还是羡慕会游泳的小朋友的。
    “那小朋友游好快啊。谢C你肯定都没他厉害。”
    谢C诧异地看着我。
    “什么小朋友?”
    我指了指江面上的那颗人头。
    “就那儿啊。”
    大家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开始嘲笑我了。
    “你眼花了吧?那是人吗?明明是水葫芦啊。”
    他们都看不见,就我看见,也是奇怪。我不信邪,在我看来明明就是一个人啊,我又仔细看了看,分明是个小朋友,并且还在往岸边游。他越游越近,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了,就跟魔怔了一样就这么盯着他看,眼睁睁看着他游到了岸边,我确定就是一个人以后欣喜的想给自己洗白。
    “看吧,就是人。”
    当我说完以后,小伙伴没有回应我,我扭过头发现长长的河堤上就我一个人,小伙伴们在前方离我很远的位置,只有小小的背影。我都不知道他们怎么会不知不觉中离我那么远了。当时的河堤格外寂静,河风吹在我脸上,只听得见风的声音,那熟悉的感觉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立刻拔腿就去追我的小伙伴,追的过程中还时不时地转过头去看河边那个小朋友。
    只见他上了岸,是个男孩儿,站起来的身高跟我差不多,浑身一丝不挂,全身惨白惨白的,最诡异的是他手里提着一条鱼,那条鱼像是草鱼又像是鲫鱼,但诡异的是鱼大得惊人,鱼尾已经拖到了地上,目测整条鱼有一米多长,这样大小的鱼已经超出了我当时的认知,只觉得诡异。他也直勾勾地看着我,然后突然丢下鱼开始朝河堤飞奔过来,就像是有目的性的朝着我过来一样,他跑过来的那个速度绝不是一个10几岁小朋友该有的速度。我意识到不对劲,撒丫子的跑,刚没跑两步再定睛一看,河边那小孩已经不见了,他丢下的鱼也不见了,就像是我刚刚产生了幻觉一样,我回头看了一眼,他竟然出现在我身后河堤的梯子上了,一个正常的成人都不可能这么快速,何况一个小孩儿,我确定他不是人后,加快了速度冲,他在后面穷追不舍,我边跑还边喊,但小伙伴似乎都听不见。能想象一个全身赤裸的小孩儿以一个不正常的速度在追我的那种绝望吗?我急得不行,也不记得跑了有多久,总感觉前面小伙伴的身影一直够不着,我想起了裤兜里那个补鞋匠做的护身符,我掏出来往后面扔了出去,然后接着跑,这次没跑两步就追上了小伙伴,我拍了拍谢C的肩膀,他回过头看我气喘吁吁的样子,问我咋了。
    我来不及解释,只催促着他们赶快回去,我再往后看,那小孩儿不见了。这个时候我才放下心来,因为此时周围恢复了喧嚣,有小伙伴嬉笑的声音,也有虫的叫声,那种被脏东西迷住后的静谧感消失了。等我缓过来后,路上才跟大家说起刚才的事,大家听后有两个伙伴不相信,觉得我故意吓唬他们,只有我最好的朋友谢C信了。回去路过厂后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只有一丁点能见度,其中一个小伙伴还故意喊鬼来了,吓得我们叽叽哇哇地乱跑,当时我又有那种被跟踪和盯着的感觉,但我没空管,只想赶快跑到光亮处。当晚回家以后,午夜12点一过我就开始发高烧,整个人开始胡言乱语,奶奶都不知道我说的啥,家里人不知道我去了河边,第一反应就是带去医院,医院里按高烧治疗,退烧液体输了,针也打了,一直不退,白天天亮就退了。在医院陪护我的姑父也被我吓到了,白天我一切正常,一过晚上12点就发烧,说胡话。那天晚上隔壁病床的一个老太太一语点醒了我姑父,他说你这侄子像是撞邪了,医院治不了。姑父问我最近去了哪,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我怕说出我去了河边挨打,所以撒了谎。但第二天家里人还是帮我办理了出院,然后把我背到了那个补鞋匠的家里,我当时意识还清醒,他看到我第一眼就说“这肯定医院治不好啊,邪病他们怎么治?”然后他让我躺下,拿了一碗清水,他看着那碗清水老半天了不说话,最后等了许久才说让我把那碗水喝下去。我喝完以后他叫我躺下,然后他在我额头上用手指不知道画了啥,然后嘴里念叨了一串听不懂的口诀。之后他说“你这娃撞见了脏东西,有两个死人跟着你,一个女的,30几岁,死在你们住那个厂的后门,是事故去世,另外一个是个小孩儿,这小孩儿是淹死的,12岁就淹死了,怨气重得很,一直在找替身。水鬼都这样,在水里淹死了就要找到替身以后才能投胎转世,替身又继续找下一个,循环往复。你还好没下水游泳,不然当时可能就被他带走了,要是再不找人打理,再烧几天人就没了。”
    我惊讶他竟然说得如此准确,而且很肯定的说出口的,我那天的遭遇只有同行的小伙伴知道,他又如何得知的呢。见瞒不住了,我只得承认去了河边。
    “你们那群小朋友里面肯定有一两个八字硬的,要是当时就你一个人,他可能当时就想办法把你引到河里面去了。”
    之后他给了我们一点米,说是百家饭,带回去煮粥给我喝,另外嘱咐我们去找点公鸡血,晚上在我额头和脚底都抹一点儿,公鸡的鸡毛找几根大一点的,捆在一起挂我床头,最后他又给了我一个类似我扔掉的那个护身符,叫我放枕头下面枕着睡三天应该就没事了。最后就是多买点纸钱,去厂后门烧一堆,去河边烧一堆,都要晚上天黑透了再去烧,家里有石灰的话圈一下,免得其他阿飘来抢他们俩的钱,今晚12点过后就不会发烧了。
    当天晚上我奶奶和姑姑去帮我烧的,什么鸡血啊鸡毛的都按他说的做了,神奇的是晚上12点以后真的就不发烧了,而且当天晚上我睡得特别香,第二天醒来胃口大好,吃了很多东西,慢慢身体也康复了。自从这次中邪以后,我就很少去河边了,就算去也是青天白日的去,再也不敢傍晚或晚上去了。
    四、公厕诡影
    我们住的厂房并不是所有的都是楼房,厂里还有一些是平房,屋顶是瓦片,其中有一片瓦是透明的,白天还能射进来一束光线,因为所有房屋都在巷子里,所以就算是大白天也不怎么有能见度,有时候家里白天都得开灯。因为巷子里常年都很黑,所以也显得很阴森,我有一个要好的小伙伴就住在那个巷子里的一间房内。
    我小时候特调皮,每次都带着他干坏事,什么偷香肠腊肉啊,玩火啊,欺负别人家孩子啊这种损人利己的事。他妈妈对我极其不满,经常去我姑姑店里告我状。我俩只能是私下偷摸着一起玩,那一次他妈妈因为老家有事回乡下了,要好几天才能回来,我瞅准了这个时机,每天都去他家玩,因为他家有一个小霸王游戏机,我们当时玩游戏贼上瘾。第二天周末不上课,所以当天玩到了晚上10多点我还不想回家,于是去我姑姑店里跟她说我住他家了,第二天回去。我姑姑平时对我都是放养,管得也不紧,直接就同意了。
    他家可以说家徒四壁,就四四方方一间屋,床、衣柜、饭桌,蜂窝煤炉子都在屋里,平时吃住都可以,唯独没有厕所,所以整个巷子里居住的人都是去巷子尽头的公厕上厕所,包括洗澡也是自己端水去厕所里洗,现在想想那个生活环境真是太简陋了。(巷子的平面图我凭记忆大概画了一个,见图)

    当晚我俩是打游戏到凌晨1点才扛不住准备睡觉,实在是太困了,他两分钟不到就睡着了,我有点认床,而且屋内不通风,有一股霉味儿,所以辗转反侧折腾了好久才睡着。没睡一会儿我就让屎给憋醒了,我看了看时间是凌晨2点半左右,我摇了摇他,让他陪我去上厕所,他有些不耐烦,不情愿得很,一个劲叫我自己去。
    没办法,我鼓起勇气起来,拿起柜子上的手电筒,揣了点儿草纸就出去了。巷子里有灯,但当时没有什么节能灯,LED技术,那年头的灯泡不像现在,所以都不怎么亮,灯泡还结着蜘蛛网,能见度更低了。我壮着胆子走到走廊的尽头,在拐角处的垃圾堆我还被耗子吓了一跳。
    公厕是男左女右,我打开手电筒走进了男厕。我从小就有点儿洁癖,我不喜欢太脏的蹲坑,里面左边一侧是尿池,右边则是蹲坑,一共有5个坑位,我拿手电照了照第一格,没有人,但有点脏,我继续往里面走,把1-5格都看完了,厕所里就我一个人,我选了稍微干净点的第三个坑位,手电筒没地方放,所以只能放在蹲坑之间的隔断上面。蹲下后就开始拉屎,晚上灌进来的风吹得我屁股凉嗖嗖的,外面还有发情的猫叫声,像婴儿叫一样,有点渗人。蹲了差不多有三四分钟的样子,我感觉有点吓人,准备擦屁股走人,这时门口进来了一个男人,径直走向了最里面的那个蹲位,他路过我面前的时候比较快,我又是蹲下的,所以没来得及抬头看清他脸,我只看到他的穿的长裤,裤子是黑色的,脚上穿的是一双深蓝色的胶底拖鞋。我没多想,以为就是巷子里面的其他住户起夜而已。
    有人一起蹲,我心里就踏实很多了,索性就再蹲一会儿解决干净,免得晚上再起夜。又蹲了差不多两三分钟的样子,期间最里面那格一直没有任何动静,整个厕所异常安静,只有滴水声,还有冲水箱冲了一次水。我解决得差不多了,擦完屁股起身走人,我好奇的往里面望了一眼,黑漆漆的啥也看不到,我觉得诧异的是为什么那个人上厕所没有任何响动,我印象中一般上公厕总得有咳嗽、吐痰、或者用力拉屎的声音吧,他为何这么安静。好奇心让我突然有种想打着手电筒进去看一眼的冲动,但还是没胆量。
    作罢,回去算了,刚走出厕所就给我吓了一跳,迎面就撞上了来上厕所的我的小伙伴。
    “刚才叫你陪我上厕所你不来,我刚出来你就来了。”我还抱怨了一下。
    “别走啊,在外面等我一下,我解决很快的。”
    没办法,我在厕所外面等他,我记得等了足足有十多分钟的样子他终于出来了。
    “你拉屎比我还久,还说快,脚都站麻了。”
    正准备回去,我突然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个男人,从他进去到现在都没出来,拉个屎要这么久吗?他脚不麻吗?
    “那里面有个叔叔蹲了好久了,不会晕在里面了吧。”
    小伙伴脸色一沉。
    “什么叔叔,就我一个人啊。”
    我把嘴巴凑到他耳朵边说:“不可能,我刚才上厕所的时候,有一个叔叔明明从我面前过去的,就在第五格。”
    他是个胆大的,而且这里他住了好多年了,所以好像也不怎么害怕,反而觉得我在故意吓他。
    “我刚才进去就蹲的最里面的蹲坑。”
    “怎么会呢?”
    他这一说让我汗毛直立,心里发怵,难道我运气这么好又遇到那玩意儿了吗?他见我不信,拉着我就往厕所里面拖,然后夺过我手里的电筒照在了厕所第五格,这次我是亲眼所见了,确实空无一人。
    “你还想吓我?”
    我当时二话不说,拉着他就撒丫子地跑回去了,在床上无论我怎么跟他说,他都不信。那晚我失眠到凌晨5点才睡着,明明是亲眼所见的一个人怎么就不见了。但后来我也没出现什么问题,只能安慰自己可能是出现幻觉眼花了。只是从那以后,晚上绝不在他家过夜了,更不会再去那后面的公厕上厕所。
    
    五、白衣女人
    我小时候住的那一片并不是只有我们一个厂子,离我们厂子1km远的地方还有一个炼油厂,那个厂子里的住的职工更多,我小学有一个要好的同班同学就住里面。
    我经常去找他玩,也去过他们厂子,比我们厂还大一些,厂后门跟我们厂子如出一辙,也是阴森森的鲜有人去,只有一个守门的老大爷。那个厂子也是传闻颇多,但不是我亲身经历的就不讲了。
    接下来我说的这件事就发生在那个厂子后面。那年我记得是读小学三年级,一个夏天。那次老师安排的暑假作业巨多,但我有一点好的就是喜欢先把作业搞定才玩,要是暑假作业没做我玩不尽兴,心里总惦记着。我便去他家一起做作业,他语文好,我数学好,刚好互补,一起做事半功倍。九几年的时候大家家里条件都不咋地,除了土豪,普通老百姓家里根本看不到空调,只有风扇,但三伏天的气温真是风扇也不顶用。他家风扇是吊顶的风扇,但当时有问题,转速极慢,简直热得不行,他突然跟我说他知道有个地方巨凉快,而且也方便做作业。
    我二话不说就叫他带我去,我俩拿上作业就出门了,外面太阳烤得整个人感觉在蒸桑拿,阳光晒到肉上面都痛。我俩先是去买了两根冰棒,然后他带我穿过两栋楼中间的一个通道,在通道里就感觉到了自然风。走出去以后就来到了厂子后门,有点阴森,没有一个人,都是紧闭的库房,后门的铁门虚掩着。
    “过去的时候小声一点,那个守门的老头凶得很。”
    我们路过门岗亭的时候我瞄了一眼,那个老大爷坐在椅子上仰着头,还打着呼,当时是下午1点左右,他正在睡午觉,我俩偷偷从门缝溜了出去。
    出去以后就是一股巨大的自然风袭来,风从我的短袖里面灌进去,整个人都凉快了。我仔细一看,外面是一条小路,小路两旁是草丛和树,地势是由高往下走的,我们处在高处,远处的小路的尽头不通,用铁栅栏围起来了,栅栏外面杂草丛生,栅栏外还能看到一连排破败不堪的房子,屋顶已经没了,墙体都是黑色,看样子是起了火灾,应该是废弃很久了。
    “这里以前是干什么的呀。”
    “是以前工人住的地方,我小时候就跟我爸住那边的。”
    “是起火被烧了吗?”
    “嗯。后来我们才搬到了厂里面,以前我们厂后门也不是在这里,还在那前面,起火之后后门才改到了现在这里,以前经常有人到这里乘凉的,但现在围起来以后就很少有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里地形的关系,从我刚到这里,风就没停过,清凉的自然风,特别爽。
    “这里还不是最凉快的,那棵树下才是最凉快的。”
    他指了指前面路边的一颗大槐树,走近了才发现那棵树是真的大,树干粗壮得很,估计需要三四个成人才能抱住,长势很好,枝叶把毒辣的阳光全挡住了,树下有石头桌子和凳子,坐在树下晒不到一丁点太阳,而且还有风不停的吹。伴着清凉的风,我俩坐下后就开始吃冰棍,准备吃完冰棍就开始做作业,边吃还边聊着后面暑假怎么玩。
    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一阵大风吹了过来,还带了点儿沙子,我下意识地闭了闭眼,这一阵风过后就再也感受不到风了,没有了风,树叶的沙沙声也没有了。我感觉到有点热,我看了看他,他额头也出汗了。
    “怎么没风了。”我问到
    “是啊,刚才还挺凉快的。”
    这个时候除了我俩的对话声,周围听不到一丁点声音,树上的知了也不叫了,刚开始还一直叫个不停的。
    我前面的小路不是平坦的,是有一些坡度的,这个时候我隐约看到远处有一个人在朝着我们的方向走过来,因为太远看不太清楚,只感觉像是一个女的,及肩的长发,穿的是白色的连衣裙,她走得比较慢,但明显看得出她是在走动的,而且人影也是随着距离越来越大。我起初没在意,以为就是人,但细想觉得不对劲,前面的路明明是封死了的,她从何而来。当时那种安静的环境让我有一股不好的感觉,我每次看到脏东西都是这样的,那感觉太熟悉了。但好在有朋友陪着我,我没那么害怕,就看着她一点点由远及近。因为我们前面的小路是有一个坡度的,所以视线只能看到远处,如果有人走近,会慢慢被眼前的坡度挡住,直到她越过一定的高度才会露出头来。她慢慢的靠近,然后彻底被眼前的坡度给挡住了,我静静地等待她露头,但她却一直没有上来。
    这时我看了看我朋友,他也和我一样盯着那个坡头的地方。
    “你是不是也看到有个女的从那前面走过来了?”
    “嗯。”
    我想既然我俩都看见了,那肯定是个人了,我和他站起身来,往前想要一探究竟,走到下坡的位置傻眼了,从上往下看不到任何人,就这么独独一条路,她不可能去其他地方,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在眼前凭空消失了。
    我俩对视了一眼,我看他也一脸惊恐,我们心照不宣地跑回树下拿起作业就开溜,直到跑到后门的地方才松一口气。当时被吓到了也顾不得轻手轻脚了,推门的响动把门卫大爷吵醒了。
    他出来叫我们站住了。我还没开口,我朋友倒是上气不接下气地就说“那里头有鬼。”
    “大白天的哪来的鬼。”
    “真的,我们都看到了。”
    他开始形容起那女的的容貌和穿着,他竟然当时看得比我还清楚,把那女人的细节描述得贼详细。
    门卫大爷听后只说了一句:“胡说,以后别再来这后面了,听到没有?”
    我俩连连点头,然后就回去了,这还用他说,打死我也不再来了。
    后来我和他都没什么事,但从他口中得知他那天晚上回去以后把这个怪事跟他爸说了,他爸也叫他有事没事别往那后面跑,说厂里的大人都知道那后面那棵大槐树上面吊死过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曾经也是厂里的职工,因为感情问题想不通,年纪轻轻就上吊了,吊死的位置就在那个石桌子上方,上吊当时就是一身白色连衣裙。直到现在,我回想起我俩当时还坐在那个吊死的女人下面吃冰棍我就汗毛直立。
    六、高速惊魂
    前面说到我姑父和别人合伙跑货运,这个经历就是发生在高速路上。有一年冬天,我姑父接了货运部一个单子,货物特轻,但老板价格却给得贼高,这原因就是货物比较特殊,全是丧葬物品,火纸冥币纸人房子啥的都有,其他货运司机忌讳都不跑,我姑父对这个倒是没那么在意,耐不住那高额的货运费,就答应了下来。
    直到去厂子里装货才把这事儿告诉我姑姑,我姑姑听了以后就骂了他一顿,姑父倒是觉得没事,平时也没做伤天害理的事,百无禁忌,跑完这一单赚了钱就过年了,毕竟一单的利润是三单都比不上的。而且合同已经签了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跑了这一单。
    当时姑姑要看铺子,只有我在放寒假,是个闲人,于是乎叫我去跟车,我一听乐坏了,从小就喜欢坐车,这次还是出远门,就当是旅游了。
    走之前,我姑姑再三叮嘱我白天可以在车上多睡睡,晚上一定要醒着,时刻看着我姑父,见他打瞌睡了就要立刻叫醒他。
    那天下午我就上了车,货车不大,但坐在货车副驾驶的位置,感受真是棒极了,视野宽敞,比坐大巴舒服一百倍。下午我们一直在上货的厂子里,大概晚上8点多才上完货,我们清点了一下便签字上路了。一路上我都新奇地看着外面的夜景,时不时还跟姑父聊聊天。晚上快10点的样子,车子缓缓开进了高速路的收费站,进站以前,货车都要靠边,会有执法人员例行盘查。当时我记得是年底,查得比较严,执法的警察还爬上了车,在车里查了查货物。之后确认没有超重超载,无违禁品以后就放行了,上高速是不收费的,下高速时才给钱,所以当时就收费员给了我们一个牌儿就抬杆让我们走了。
    刚起步开出去1分钟不到,刚才执法的警车就上来把我们拦停了,我姑父把车停进了应急车道,执法人员叫我们都下来,我和姑父一脸懵逼的下车了,冬天的高速路上冷得人直哆嗦。
    “怎么了?刚才不是检查过了吗?”姑父询问。
    “例行检查,请配合。”
    执法人员拽得很,就说了例行检查后,二话不说拉开车门进入了驾驶室,另外两个人登上车进入了货仓。他们打着电筒在里面看了很久才下车,我们也不知道啥原因,只能在路边等着。
    其中一个人拿出对讲机说道:“检查过了,没有超载,车上就两个人。”
    “确定吗?不可能呀,我明明看到监控里后车里还有三个人,两男一女。”
    “你是不是搞错车了?”
    “车牌号是川XXXXX”
    “我们现在就在这辆车旁边,刚才全检查了一遍,没有你所说的问题哈。”
    之后他便对我姑父说:“对不起,是个误会,可能收费站的人看错了,所以误报了,你们可以走了。”
    我们这才重新上路,但刚才对讲机里面的人的话让我有点害怕,我不知道姑父当时内心怎样,但我看他好像很镇定,我路上也没再提这事,但路上姑父把挂在后视镜上的观音菩萨还有一根红色印有经文的丝带拨弄了好几次,我猜想他心里其实应该也还是有点慌的。
    很快就进入了凌晨,我有了点困意,竟然睡着了,一阵鸣笛声把我吵醒了,我看了看姑父,还好他很清醒。这时我看了看我右前方,我发现高速路边的护栏外有一个老头,他弓着背,慢悠悠地走着,但我们车速比他快,很快他就被我们超过了,我又透过后视镜看了看,他还在慢慢走,但很快就从后视镜里消失了。我当时还诧异这么大半夜的,这老头不在家睡觉,跑高速路上干嘛,但也没多想,毕竟高速路外面还是有很多农村的人住着。奇怪的事很快就来了,车子开出去大概两三公里后,我又看到了他,跟刚才一模一样,直至他消失在后视镜里,这时我不淡定了,但还是强忍着害怕,以为是幻觉。
    又开了两三公里,那个老头又出现了,这次我确定那老头不是人,如果是人不可能跑得比车还快。之后又看到他两次,前后一共看到了他五次。这时候车子发生的一下很大的颠簸,那感觉就像是车轮从一个物体上碾压过去了一样,关键是在颠簸的过程中,我耳朵里清晰地听到一声“哎哟”。
    我第一反应就是撞到人了,我心里怦怦跳个不停,姑父立马把车停入了应急车道。
    “不会是撞到人了吧?我听到有人叫了一声。”
    听了我的话,姑父当时神情也有点慌,我俩下车查看,路上并没有发现尸体,也没有发现障碍物,所以刚才在平路上颠簸那一下实属不正常。我们把车子围着转了好几圈检查也没发现异样,于是只能回到车里,今晚经历的这些怪事让我有些受不了了,我看到路边指示牌,离下个服务区1km,我于是谎称自己要上厕所,让姑父下个服务区停一下,姑父同意了。
    车子开到服务区后我才放下心,服务区的灯把周围照得透亮,姑父见我不下车便问我:“你不是要上厕所吗?”
    “我们今晚能不能在服务区睡一觉,明天再赶路啊。”
    “为啥?”
    我把刚才看到怪老头的事告诉了姑父,他沉默了一会还是答应了。
    “你饿不饿?”
    我点了点头。
    “那边有免费的开水,我也饿了,我们去泡桶面吃吧。”
    于是我们下了车,刚走到接水的地方,突然就听到外面高速路上警笛声大作。
    “咋了?出车祸了吗?”
    另外一个过来接水的司机说:“听说前面好像13辆车连环撞,就很多弯路那一段,说是肇事车是一辆油罐车,路面打滑,失去控制撞了好多辆车后侧翻了。”
    “那不是死了很多人?”
    “不晓得,明天就知道了。”
    这一晚我和姑父在服务区度过的,第二天上路,高速路已经封控了,堵了好久才通过,路上都还有散落的车部件,可以想象当时是有多么惨烈。出事地点离服务区就2km多,我当时真庆幸我让姑父去服务区了,如果没有,按当时车速,可能刚好到那个出事地点,最后失事车辆也许就是14辆了,我和姑父可能也没了。
    后来因为耽误了一晚,当天晚上没能按时送到。第二天才送到,尽管我们解释是路上发生了重大车祸,但可恶的老板还是按合同扣了我们钱。不过不重要了,能有惊无险捡回一条命比什么都幸运了。
    后来报纸也刊登了这起重大交通事故,13辆车连环撞,十几个人当场死亡,还有一些重伤和轻伤的人在治疗。
    我们回来以后就休车准备过年了,后来我把那晚的怪事也告诉大姑了,她去找那个神通广大的补鞋匠算了算,他说我们大晚上的拉一车丧葬用品上高速也是作死,被盯上很正常,高速路上那么多事故去世的亡魂,看到一车钱,就跟人看到运钞车一个道理。至于我看到的那个老头,他也不是阿飘,是个神,具体是什么神我忘了,反正没听过,他是来帮我们的,故意让我看见他,又故意让车在服务区距离的指示牌那里颠了一下导致我们下车查看拖延了时间,然后让我看到服务区指示牌,借我口让我姑父开车去服务区,不然当时车上那几个阿飘可能就会使坏让车子在那场车祸中出事。最后还叮嘱我们平时多做好事,祸难降临的时候才会有神明护佑。后来我和姑父还上了一趟庙子烧香拜佛积功德。从那以后,每次坐姑父的货车我都会想起这件事。
    七、鬼指路
    接下来讲的经历是发生在农村外婆家,之前说过我小时候是和爷爷奶奶住在城里姑姑家的,但有时候放假时我都会去外婆家玩一段时间。那年我大概是小学5年级,放寒假的时候我外婆说想我了,于是我就去外婆家玩了半个月。
    外婆家在农村,相比于城里,农村的人口密度就不大了,老远就一户人,我外婆他们所在的大队一共就几十户人,但家家户户都隔得比较远,离外婆家最近的一户人都要走上三条田间小路。正因为这样,所以农村一到晚上就特别吓人。但我小时候并不怕,一说去外婆家就兴奋,因为我从小就喜欢动物,外婆家养的狗子、猫咪、牛、猪、鸡鸭鹅啥的对我来说就像是动物园。还有烧柴火、砍猪草、放牛等等都是城市里体验不到的。
    外婆家自己有地,所以种了很多水稻、蔬菜啥的。平时吃不完的蔬菜都会等到赶场的时候拿到镇上去卖,我们所在的小镇上赶场是258,所谓赶场就是每个月日子带258的那天,大家都会去镇上采购和卖东西,就像大型的集市,很是热闹。
    那天也是个赶场的日子,外婆早早就装了两大框蔬菜,准备第二天赶场的时候卖。外婆家住的地方离镇上还有一定距离,并且九几年的时候乡下的交通并不发达,几乎乡下人要去城里只能靠步行,我去外婆家好多次,每次也是走两个小时山路才能到。
    冬天的天亮得特别晚,镇上赶集一般是上午9点左右开始,但外婆得凌晨5点多就出门,走上两个山路到城里,为了能占一个好点的位置,她一般还要提前走。我知道外婆第二天要去赶场,我吵着嚷着要跟着去玩。凌晨4点半就起来了,外面很大的雾,能见度很低,特别的冷,外婆用扁担挑了两筐菜,我拿着电筒走在前面负责开路。
    一路上我们还聊聊天,走一段路又停下歇一歇,走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后我们走到了一个拐弯的地方。突然我的电筒光照到面前出现了一条很宽敞的马路,按现在高速路的宽度算,那条路应该有四车道那么宽,我当时还很疑惑,我来外婆家的那天明明没有看到有这条马路的啊。
    “这里什么时候修了这么大条马路?”我不解的问道。
    “不知道,可能是前几天修的吧。”
    “那太好了,终于不用踩得满脚泥巴了。”
    我正要走,外婆叫停了我。我一脸疑惑看着外婆问她怎么了。外婆只是说她累了,想休息一下,于是我陪着她在一块大石头上坐着休息了一会儿,但外婆似乎没有继续赶路的意思,我俩在那块石头上坐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我看了看我传呼机的时间,已经5点半了。
    “再不走就晚了。”
    尽管我催着继续赶路,但外婆还是没有要继续走的意思,只是叫我坐下再休息一会儿。在这半山腰上,就我和外婆两个人坐在这里,没有一个路人经过,天还没有亮,还有雾,啥都看不清,周围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见,特别渗人。这时候外婆站起身来,我以为她要继续赶路了,结果她开始破口大骂,还说什么要收拾他之类的。就像是跟谁吵架一样,这一幕把我吓惨了,还以为她中邪了。
    但奇怪的是她骂完以后,没一会儿周围居然热闹了起来,我突然就听到了山下的狗叫声,还有早起打鸣的鸡叫声,此起彼伏鸡叫声过后,雾好像也渐渐散了一些,更离奇的是我再用手电筒往前照过去,那条宽敞的马路离奇消失了,变成了一条山间小路。
    这时外婆说:“我们继续赶路吧。”
    于是我迷迷糊糊跟外婆一起又开始赶路了,来到集市的时候已经是上午8点半了,我们只能在一个很偏的位置,卖完菜已经是中午了,我们随便吃了点儿就往回走了,再次走到那个拐角的位置,因为没有雾我看得比较清楚,根本没有什么大马路,只有一个悬崖,我们当时如果选择走那条马路,无疑会坠下悬崖,死无全尸。我走到那个悬崖边上看了看,下面全是一片墓地。后来外婆才跟说,农村那叫鬼指路。
    八、归途惊魂
    这几天没更新,因为奶奶去世回去奔丧耽误了,就是小时候带我去找补鞋匠的奶奶,86岁高龄了,最终还是没能扛住,虽然早有心理准备,毕竟这么大年龄了,还一身病,但真到了人没了的时候还是难受,守灵熬夜两三天太累了,就没心情更新。目前后事已经处理完了,已经火化入土为安了。做法事的先生说5天后奶奶回煞,会去子女家里看看,叫两个姑姑和我们家早上7点前一定要出门,家里不能留人,等8点后才回去,如果不听劝留在家里撞到了煞气,神仙来了也救不了。这个我是信的,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在殡仪馆守灵期间也没发生什么怪事,所以就不多赘述了。还有这个做法事的先生之前我也跟他有过交集,他救过我命,后续会更新详说。
    话归正题,这次要说的经历还是在农村,那时候家里唯一值钱的电器也就是一个黑白电视机了,我印象中那个电视机是手动换台的,两根天线,只能收到四川台,本地台,还有几个中央电视台。电视虽然比不得现在,还时不时雪花,但却是当时用来娱乐消遣打发时间的最好方式了。
    除此以外,最值得期待的就是每十天半个月的,农村会组织放一场坝坝电影,那时候幕布和放映机可稀罕了。每次都是座无虚席,虽然放的大都是爱国主旋律的电影,但当时大家也是看得津津有味。
    我有一个小姨是在放映队里面工作的,每次放电影她都要提前去准备,所以每次总能给我和外婆占个好位置。那次放的不是抗战片,是一部经典之作《刘三姐》,对里面对歌唱歌的情节是记忆尤深,那一晚人多得很,有的没位置甚至爬到了树上坐着看。大家都是第一次见这种连唱带说的电影,好奇得不得了。
    那晚外婆去隔壁队上吃喜酒去了,我晚上一个人去看的电影,电影放映完毕以后大家陆陆续续散场,小姨为了送我回家,同事都叫她先走,所以提前下班了。放电影的地方离外婆家还有五公里远,而且回去只能步行,因为是田间小路,电影是晚上19点开始,放完已经天黑透了,小姨打着电筒跟我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上还有其他回家的人,一开始大家一起走着,所以根本没有什么恐怖气氛,随着大家陆续到家,亦或者是走到岔路,有的分道扬镳,回家队伍的人是越来越少,走在这田间小道上还有点阴森森的。
    因为小路宽度有限,最后我和小姨还有另外一个阿姨是走成一排的,那个阿姨我认识,来过外婆家一次。我们后面还跟着一个女人,穿着白色衣服,衣服上是黑色的花纹,裤子是健美裤,一双农村人下地做农务才会穿的胶底鞋。我没见过她,也不知道她住哪,只知道随着队伍人员陆续减少,最后只剩我们四个了。我们三个互相认识,一路上有说有笑,只有她一个人跟在我们后面一声不吭,我只是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小姨他们也能看见那个女人,我以为他们认识,毕竟他们本地住了那么多年,结果小姨居然说不认识她。
    “后面那女的是谁啊?”小姨问我旁边的阿姨。
    “不晓得啊,我也没见过。”
    “出来看电影也不知道带个手电筒。”
    “就是。”
    说罢,小姨停住了脚步,回过头走上前去问到:“你是哪家的人啊,我们李家沟没见过你啊。”
    “我刚嫁过来。”女人回答得很自然,但声音听着很小,不仔细听都听不见她说啥。
    “是城里嫁过来的吧?说话轻声细语的。不像我们农村人嗓门大,下次看电影记得带个手电,不然回去看不见路的。这样吧,你走前面,我们走后面,这样你也能看得见路了。”
    “不用了,我家就住那边,很快就到了。”
    我们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边啥也没有,除了田还是田。但我当时也没在意,因为我也不熟悉这边,心想可能那边不远处有住户,只是光线太暗看不见而已。
    “你听我的,走前面嘛,你在后面看不见路,等会别摔田里了。”
    这次女人没有拒绝,从我们身边经过来到了我们前面。一路上就这样她走前面,我们三个走后面,电筒就往前照着,能看到她后背和腿。走到一个岔路口,同行阿姨的家到了,于是就此别过了。
    等我们告别完回过头来才发现前面那女的突然就不见了,这时我和小姨面面相觑,都意识到了不对劲,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恐,我们也没敢停留,加快了脚步,走了大概有10几分钟,这独独的一天田间小路上始终再也没有看到那个女人的影子,就凭空消失了,我们来不及多想,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回家。这时我耳边清晰的听到有人在叫我们,是一个小孩儿的声音,而且是男孩儿。一直不停在喊:“哥哥姐姐等等我。” 重复听到了十多次以后我终于忍不住了,问小姨:“你听到小朋友的声音没有?”
    “别理,我们跑吧。”
    说罢,我俩开始从快走变成了快跑,路上我还差点摔了几跤,等我停下脚步歇口气的时候,耳边那声音又来了。
    “哥哥姐姐等等我。”……
    声音这次不是从后面传来的,是上方。小姨听到的声音应该也是上方,因为她听到声音的一瞬间,立刻把手电筒照了过去,这一照过去,我当场就吓傻了。只见旁边大树的枝丫上面坐着一个光头的小男孩儿,全身赤裸一丝不挂,皮肤白得不正常,样貌倒是跟平常小朋友一模一样,只是这大晚上的他一丝不挂坐在树上着实诡异得很。
    我和小姨都吓到了,啥也顾不着,只能一股脑的往家里冲,但那句:“哥哥姐姐等等我”就一直在耳边响起,那段路恐怕是我这辈子经历过的最漫长的路,不停跑了大概有七八分钟终于是来到了大路上,那声音也就没再响起了,我和小姨回到家后把这事告诉了外婆,外婆立马拿米往我俩身上打,往门外也撒了几把,在门口大骂:“给我滚远一点,去找别人嘛,找我家人干啥?你敢装怪我就找人收拾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警告有用,我和小姨后来也没事,只是吓得不轻,有两三天都不敢出门,直到现在回忆起来这段经历都心有余悸。那个女人不知道是人是鬼,但那小孩儿绝对不是人。
    九、外公
    接下来要讲的事是关于我外公,之前说到我从小是跟爷爷奶奶在姑姑家长大的,所以我印象中关于外公的记忆是少之又少,再次见到已经是他去世的时候了。
    我记得当时我妈带着我回外婆家奔丧,农村都是不火葬的,所以人去世以后都是用棺材装好摆在家里,灵堂也是设在家里。丧事要通知十里八乡的亲戚来家里祭奠。另外还要请专门办丧事的人,每天晚上都要通宵守灵,每天晚上也都要敲锣打鼓搞很大的动静。关于下葬的时间需要根据去世的人死亡的时间以及他的生辰八字等来推算,运气好的最近几天就有好日子可以下葬,那么丧事花的钱也就少一些,而有的人下葬时间很晚,尸体要在家里停放十天半个月,这种情况的,丧事团队的工资,还有各种红包啥的,操办一场丧事下来花销就大的不得了。
    当时看到外公,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就安静地躺在棺材里。算了时间是一星期后下葬,而且当时是冬天,所以就没有花钱去租那种插电的冰柜棺材,只是从腰部位置注射了一针用来防腐的药剂,但即使是这样,就算是冬天,尸体腐败的速度也还是很快的,到最后那一两天,尸臭味其实还是挺重的,那味道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巨臭无比。
    遇到怪事是到外婆家的第二天,下午18点左右,太阳刚落山,我在房子外面的院子里面坐着玩,当时还有很多乡下的亲戚,我无意间余光瞟了屋里一眼,视线刚好落在屋里墙上的遗像上面,那遗像上外公正对着我微笑,我吓得赶紧转过了头来,因为我清楚得记得那个遗像上面的他表情是严肃不笑的,我当时也没敢告诉我妈,以为就是眼花了。当天晚上守灵是我妈还有二姨,所以只能叫舅舅带着我睡,睡到半夜我被尿憋醒了,醒来以后耳边一直都是敲锣打鼓吹唢呐的声音,可我坐起来以后又什么都听不到了,再次躺下,耳边又是那些声音,我起床来到外面,我问我妈是那些师傅在吹唢呐吗?我妈却说他们早就下班了,大半夜的不会吹唢呐。我吓得不敢去上厕所,外婆家的厕所在牛圈后面,本来就昏暗,加上家里办丧事,我更不敢去了,求了好久舅舅才带我去。尿完以后回到床上,舅舅白天守灵太累了,倒头就睡着了,而我一躺下去,耳边又是那些唢呐声,我根本睡不着,就这样睁着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就出现了梦魇,俗称的鬼压床,我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可以动,但头脑却是无比清醒,能听到客厅里面我妈他们聊天的声音,也能清楚地听到旁边舅舅打呼噜的声音,我想喊喊不出来,想动又动不了,那种绝望只有经历过梦魇的人能体会。
    这时,我清楚地看见蚊帐外面,我外公就站在床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样貌和平时一样,他没有说话,就这样默默看着我,我吓得恨不得立刻坐起来,但当时完全无法动弹,就这样持续了大概一两分钟,我二姨回屋里拿衣服,打开灯的一瞬间,外公消失了,我也突然能动了,一下子弹坐起来。
    二姨问我怎么了,我吓得赶紧跑到了客厅,跟我妈说我看到外公了,我妈半信半疑,见我那么坚持,她也只是云淡风轻的说可能是外公舍不得后人,来看看而已,没事的,我们是他的亲人,他不会害我们。细想我妈的话也有道理,所以我后面也没多害怕了。可事实证明,我妈的话错了。
    那几天我外婆都是以泪洗面,哭得瘦了一大圈,他俩从来感情都很好,所以也能理解。不知不觉终于熬了一个星期了,第二天就要下葬了,当天晚上给外公烧纸的时候,我当时跪着正往火盆里丢纸钱,这时一只癞蛤蟆从屋外跳了进来就跳到了我旁边就不跳了,我吓得尖叫了起来,结果那个做法事的人说别害怕,这是外公幻化的,可能是回来看看亲人最后一面,当时听着挺玄幻的,但却也没法解释这事的合理性。第二天下葬一切也都挺顺利的,但怪事却没有停止,我妈见外婆郁郁寡欢,决定再陪陪外婆,毕竟是她亲妈,我也就留在外婆家多待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就根本是无法用科学解释的。
    外婆说他最近天天晚上梦到外公,梦里全是她和外公恩爱的画面,一说到这些外婆又忍不住哭了,我妈也心痛,只能不停安慰。当天晚上我去上厕所,我还是害怕,所以拉上了舅舅陪我,大号拉到一半,我尖叫了起来,我看到房梁上面盘着一条蛇,蛇是冬眠动物,大冬天有蛇,这本身就不合常理。舅舅叫我别怕,然后去拿了抓蛇的工具把它抓住了,扔了出去。之后几天我妈也总是出现幻听,总听到外公在叫她名字,而回过头却什么也看不见,二姨三姨则说晚上看到外公出现在床边,跟我之前一模一样。外公才下葬几天时间,家里几个女人都被搞得精神有些恍惚,只有舅舅说他什么都没听到没看到。
    特别是外婆,越来越瘦,瘦得那样子都快脱相了,她整天也吃不下,身体越来越不行,这样下去外公没走多久外婆恐怕又撑不住了,没办法,我妈他们又去把那个娘娘婆请了回来,就是做法事的师傅,我们这边称之为娘娘婆,她看了我外婆一眼就说:“人都走了,你这么想他干啥嘛,他生前你们两个感情就好,死了你就要放下,你越是这样,他越舍不得你,你想想你还有几个子女,为了他们你也要扛住,坚强一点,不要去想死去的人了,他现在看你这么伤心,他舍不得你,天天缠着你,你怎么能好呢,再这样下去你就要去陪他了。”
    “我们都是他最亲的人,我爸怎么可能害我们呢?”我妈反问。
    “死人跟活人怎么能一样呢,他活着的时候对你们好没错,但死了就不一样了,他凡是舍不得的他都恨不得带走去陪他,所以人死了就不要一直去挂念,你挂念他,他也会挂念你们,毕竟阴阳两隔,难道你们想去陪他吗?这样思念他对你们不好,他也会因为挂念你们而投不了胎。”
    她这一席话让我妈他们当时就哑口无言了,她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你们跟他说说?”
    我们也是一脸懵逼,我当时也极度震惊,她的意思是能让活人跟死人对话?
    事实证明确实是这样,她用碗装了一碗水,烧了点纸钱,然后把灰丢进了碗里,手指一直在碗里的水中按顺时针画圈,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听不懂的话,10来分钟过后,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她一开口,我妈,包括两个姨瞬间泪崩,那说话的语气和口吻跟去世的外公是一模一样。我当时半信半疑,毕竟我也不知道外公平时讲话的语气腔调口头禅啥的,我还一度以为是她演出来的,但后来她讲出来的事让我彻底信了,她说:“我那天变条蛇回来就想看看我孙儿,结果你们还把我抓住丢出去了。”
    这事儿只有我和舅舅知道,她不可能知道的,但为何她能说得出来,清楚得仿佛她当时在场一样,这不得不让我相信确实是外公在借她口说话。之后便是外婆和他的对话,之后的对话变得有些不正常了,他说他舍不得外婆,要外婆去陪他,他还舍不得我妈,说我妈做饭好吃,要我妈去给他做饭,说我二姨给他捶背舒服,也要我二姨去陪他,我三姨最疼他,给他买好多衣服,三姨也要去陪他。只有舅舅他不要,说舅舅老是骂他,而且舅舅还要给他传宗接代,就留着不带走了。直到这时大家才明白外公其实一直都舍不得家里的人,特别是他最牵挂的人。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到了,那个娘娘婆醒过来以后恢复了正常,她问刚才说了些啥,很明显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外婆把刚才的对话内容大概跟她讲了,她听了直叹气。最后只问了一句:“你们自己决定,要不要我收拾他。”
    外婆显得很犹豫,最后外婆看了看我妈他们几个,毕竟还是活人更重要,只能同意让她帮忙打理,后来那个娘娘婆回去准备了点东西,之后开始做法事,敲锣打鼓从家里出发了,当时她只允许我妈、两个姨和外婆跟随,所以我也不清楚具体过程,我只能和舅舅在家等,后来她们回来了,那个娘娘婆说现在没问题了,叫我们放一百个心,但以后除了忌日还有七月半这种日子,平时都不要去他坟附近。后来我问我妈,她说那个娘娘婆摆了一个阵,大概作用就是能分隔开阴人,就在外婆家和外公坟之间,外公从此以后再也无法越界过来靠近外婆家的房子。另外画了几张符,贴在了房子几个入户门上面,要贴整整三年。对于这样玄乎的事,我自然是不信的,显然是已经超出了我当时的认知。
    但后来我妈、二姨三姨,特别是外婆都梦见了外公,几乎是天天晚上梦见,梦里再有没有他慈爱的样貌了,全是怒骂和抱怨,说我妈他们狠心,对他做得太绝情了,诸如此类。如今外公已经过世快二十年了,我妈除了几年前梦见过他一次,说他买了东西没付钱,我妈知道他是没钱用了,专门回去给他烧了纸,之后就再也没梦见过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投胎进入了下一个轮回。
    十、车顶的女人
    这事发生在我大一的时候,那时候我三姑父为了谋生计,看我大姑夫跑货运能赚钱,于是自己也买了一辆货车跑,主要就是往返成都。我大学考入了川师大,所以我每次节假日回家和返校几乎都是搭两个姑父的顺风车。
    那一年我三姑父的妈妈总做不好的梦,她是个吃斋念佛的人,所以一般预感都很准,她总感觉我三姑父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于是去找了她们老家的一个高人给算了算,这一算竟然算出我三姑父今年有血光之灾,而且是无解的那种,就是命里该有此一劫。
    她心急如焚的把这事告诉了我三姑父,希望他能小心一些,最好不要跑货运了,休息一年,我三姑父平时是不信这些的,没有当回事。我三姑倒是很信这些,但劝说了很久都无果,毕竟房贷的压力摆在那,不赚钱只能喝西北风,姑父只是答应尽量白天跑,少跑夜车。
    当时我国庆假期刚结束准备返校,恰好碰上三姑父有一趟货去成都,我就跟车一起走。一大早,三姑父就把车开到了一个厂里装货,等到上午9点多左右我们就出发了,我坐在副驾驶靠窗,上路一个多小时后,我突然看到车后视镜里面照到车尾部似乎挂着一件白色的裙子在随风飘扬,我当时就把我看到的告诉了三姑,因为货车盲区很大,担心刮到了人而不自知,所以还是把车停到了应急车道下来检查,奇怪的是下车后来到我说的位置,啥也没有。
    三姑还说我是不是眼花了,我当时其实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但青天白日的眼花也不至于花得这么离谱吧,我明明看得很清楚的。接下来这一路上都很正常,很快就开到了成都下货的那个厂里。当时已经是中午12点多了,到了以后我本来准备坐车回学校,但三姑非要留我一起吃午饭,我也就只能待在那了。
    厂里接应的人过来说下货的工人中午都吃午饭去了,要等会才能过来下货,让我们也先去吃饭。三姑和我都有点想上厕所,于是去找厕所去了,我尿完出来朝着车的位置慢慢走过去,远远的我看到三姑父爬到了货车顶上,站在盖货的那个货车篷布上面。
    我当时也没多想,觉得他就是要解开篷布的绳子而已,我慢慢靠近,这时我隐隐约约看到三姑父的背后有一个女人,消瘦,个头不高,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长发及肩,但模样不清晰,应该是太远的缘故。
    我当时第一直觉就是这个女人不正常,我使出了吃奶的劲狂喊,让姑父赶紧下来,我当时都能听到我的声音在厂里回荡,可奇怪的是姑父似乎根本听不到,我焦急地冲过去,刚迈出去两步,只见那个女人用手一推,我姑父在车顶上瞬间失去了平衡,然后整个人从车顶摔了下来,等我跑到车边,姑父已经陷入了昏迷,不省人事。我赶紧拿出手机打了120,周围的人看有人摔下了车,也都围了过来。这时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我三两下爬上了车顶,那个女人早已经不见了。这时三姑也上完厕所回来了,看到这场景也是干着急,哭成一团。
    我当时没敢把我看到的告诉她,怕她害怕。很快姑父就被救护车送到了新都最近的医院,两个小时仍然没有脱离危险。一直到下午3点多才出来,医生说他们尽力了,建议我们转去华西医院,要是华西都救不了那就无力回天了。我们也没敢耽搁,下午就把姑父转院到了华西重症监护室。期间有好几个科室的专家来看过了,晚上他们还开了会商讨方案,手术是凌晨做的,腿已经是摔断了,必须植入钢板,颅内有出血,腰椎也受损严重,肋骨也摔断了,全身多处骨折和软组织损伤,大姑得知消息也是立刻赶了过来。
    那一晚大家都没合眼,期间仪器报警了好几次,抢救了两次,医生还下发了病危通知书。医生说只能听天由命了,有可能直接人没了,也有可能醒过来变植物人,最好的结果就是醒过来恢复正常。连医生都摇头直叹气,他说从医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有谁能从货车上摔下来摔得这么严重。
    我们一家人都在祈祷他能熬过去。三姑父也算是命大,在监护室待了两天一夜过后脱离了生命危险,算是捡回了一条命,醒了过后就转去了普通病房,大家轮流陪护。当时24小时液体输着没停过,我守晚上,也不敢睡,姑父一直低烧就没退过。
    期间他胡乱说话,又吼又叫,吓得我都不敢在病房里了,他不停挥舞着手,指着窗户说病房的窗户那里有人飞进来了,穿的白色衣服,一会又说穿的黑色衣服,还戴着博士帽,一个劲叫着滚开不要过来之类的,但在我看来那个窗户就很正常,啥都没有。他很激动,叫我快去把窗户关了,不让他们飞进来,可窗户明明就是关上的,我没办法,也只能假装去窗户那里做了个关窗的动作,安抚他说已经关了,叫他别怕。
    第二天我坚决不肯守晚上了,所以是姑姑守的,姑姑后来说她晚上遇到的情况跟我如出一辙,姑父老是说窗户有人飞进来,还试图拉他走。
    就这样折腾了一个多星期他才恢复正常,他清醒以后对他看到的说过的通通不记得。当时住院了一个月才出院,直到现在腿里都还是钢板,后来我才把看到车顶女人的事告诉了家里人,他们去找人算了算,拒那个师傅说,那女人是高速路上车祸死的,一直在找替身,但我姑父福大命大没死,所以已经没有跟着我姑父了,还说他今年该有此一劫。这个师傅说的和之前姑父的妈妈找人算的惊人的一致,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姑父当时除了说窗户有人飞进来,还说床边都是人,但我根本就看不到,吓得我浑身汗毛直立,他说他看见了他爸,又看见了停车场里的谁,但他爸和他说的那些人都已经死了,包括后来我去厕所倒尿壶,他还说叫我小心,他看到有个老太婆进了厕所里。那时候真没少折磨我,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糊涂了乱说还是真的有看到,真的吓得我都有点精神恍惚了。
    十一、奶奶
    一个星期以前奶奶因病去世了,已经火化下葬好几天了,也算是入土为安了吧,关于她我还是想说说。
    我爷爷是2019年去世的,奶奶当时身体还行,她的晚年便安排在几个子女家里住,大姑和我们家已经在成都定居,三姑则是住在老家,一开始说是每家住4个月,轮流着照顾,但执行了一段时间以后就发现不现实,两城跑太麻烦,而且家里年轻人都要上班,每天出去以后她也孤单。
    最后跟她商量了很久她才同意进养老院,费用三家人AA,所以奶奶晚年这三年多几乎是在养老院和医院度过的。不巧的是2020年初新冠疫情爆发,很多次我回去老家都因为疫情防控没能进去养老院看到奶奶,现在想想也是挺遗憾的。
    刚入养老院那会儿还行,自己能吃能动,自理能力比较OK。但她一直有脑血栓的问题,2021年的时候愈发严重了,进了医院,那时候病殃殃的,医生也说没办法,这么大岁数不能手术,只能够输一些疏通血管的液体,有好转出院以后吃药保守治疗。那段时间我刚裸辞待业,她又在医院总念叨我,说想她孙儿回去看她,而且她整天胡说八道,说自己快不行了,要走了,整天交代后事啥的。当时看她那个样子我们真的全家都以为她撑不过去。
    我因为不上班,所以不回去看看她也说不过去,于是我回去到医院看了看她。她那样子很瘦,脸上都几乎没啥肉,瘫在床上动也动不了。因为血栓的原因导致她大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身体了,就算是坐着都容易倒下去,走路更是不可能了。当时因为人手够,所以就没请护工。
    看她那么想我,我义不容辞地得照顾她,但说实话我心里还是很害怕的,老年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咽气了,我幻想过无数次我一觉醒来奶奶已经冰冷了。期间有一天仪器疯狂报警,医生还抢救了很久,但好在抢救过来了。当时我妈他们就多了个心眼,想知道我奶奶挺不挺得过去,如果挺不过去,那得提早去准备寿衣,准备后事要用的钱了。于是乎,我妈和姑姑一起去了一趟老家县城里,去找了一个高人,这个人也是今年给我奶奶料理丧事的这个师傅。
    那个师傅当时根据我奶奶的生辰八字算了算,说我奶奶算下来阳寿未到,但今年会显两次。所谓的“显”就是指有性命危险,但这种危险是可以提前预知和人为干预的,实际意思就是问我妈他们要不要花钱请他帮忙打理。
    这还用说嘛,既然找到了他,而且也算出了我奶奶阳寿未到,去世应该是满87岁的生日前后,当时我奶奶才84,那肯定要花钱请他帮忙的,能多活几年也好啊。最后那个师傅做了一个护身符让我妈他们带回来,说放我奶奶枕头下面辟邪的,人越是脆弱体虚,就越容易被脏东西缠上,特别是医院里面。
    本以为这样就好了,结果怪事就发生在那天晚上。奶奶住的病房是两人间,但隔壁床空着的,也算是单人间了,白天其实有病人来的,但那人看我奶奶一副要死的样子害怕,坚决不肯住这间,所以调去其它病房了。晚上奶奶早早就睡着了,灯是关了的,房间里很暗,我坐在陪床上开黑打王者,病房门是有透明玻璃的,方便医护人员观察里面,所以整个房间里只有病房门透进来的一丝走廊路灯的光。大概晚上12点多,我有点困了,就把陪床拉开准备小憩一会儿,闹钟是凌晨4点,因为按液体流速差不多就是那时候该换液体。结果刚睡着一个多小时,我就被奶奶吵醒了,是被她大叫着吵醒的。
    我赶紧打开灯安抚她的情绪,她像是受到了惊吓,不停地说刚才病房里进来了一个老太婆,我环顾四周啥也没有,我当时其实内心也是慌得一批,但还是故作镇定,心想我一个大活人难道还能被死人吓唬住不成?当时心里还是生疑的,有可能是奶奶生病产生幻觉了,或者她在做梦没分清虚实,但也有一种可能真的有脏东西进来了,毕竟医院里死的人那么多。
    我安抚了她好久,她就紧紧拽着我的手,这次我没关灯,她渐渐的又睡着了,我也没去陪床睡了,就趴在病床边上,用手枕着睡,睡了大概1个小时,凌晨3点左右又被她吵醒了,跟第一次一模一样,她非要说刚才那个老太婆又来了,这次我受不了了,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硬着头皮把病房里包括厕所看了个遍,而且是打开手机相机全程拍,最后回看视频的时候也没发现任何异样,这次奶奶坚决不肯睡了,我问她那个老太婆长什么样,她说长得就像是老家的谁谁谁,满头白发,弓着背,手里还挎着一个买菜的那种篮子。描述得这么清晰,当时都能脑补出画面,我都有点心虚了。这时我想起了枕头下面的符,我直接拿出来摆在了床头柜上面,然后对着空气骂道:“管你他妈是啥,老子奶奶好得很,死不了,别想着打什么歪主意,他妈的找别的病房去,再敢来,老子马上找人收拾你。”
    以前听外婆说过,阴人也是欺软怕硬的,也不知道我这样说了以后是不是真的就起了作用,之后奶奶就恢复了平静,也没再说看到那个老太婆了。第二天一早我把这事跟我妈说了,她从家里带了米来,把病房里都打了一遍,但没过多久就被清洁工扫走了。之后姑姑和我妈都守了夜的,但没有再出现那晚的情况。住了接近一个月的院,奶奶出院了回到了养老院,但彻底丧失了自理能力。跟植物人差不多,记忆力也永远停留在了几十年前她年轻那会儿,我2021年年底回去看她,她完全不认识我了,包括家里人她都不认识了。还经常说要回去给我煮饭,我要放学了,该去接我了,还说家里的猪和鸡都该喂了,反正就是已经老糊涂了。
    2021年年底的时候我们又去找那个师傅算了一下,因为他之前说会显两次,医院那次病危才一次,那师傅说就是年底前那几天会再显一次,让我们注意一下就行了,他知道安排,叫我们不管,我们也只能叫护工多关注一下我奶奶。结果年底的时候,还有三天过年,那天天气好,我姑姑买了水果去养老院看我奶奶,用轮椅推她到院子里晒太阳,她坐着坐着就陷入了昏迷,这时候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姑姑急了,叫旁边的老人帮忙看着,她去找医生过来,结果她和医生刚赶到,我奶奶奇迹般的醒过来了,地上撒了一地的米,说是其中一个老奶奶专门去找的米,对着我奶奶打了好久,边打还边叫她名字,喊她醒过来,结果真就醒过来了。碰巧的是第二天我姑姑再去看奶奶的时候得知消息,昨天救我奶奶命的那个老奶奶死了,发现时已经没了生命体征,推断是凌晨去世的,她没有病,吃得好睡得好,身体硬朗,突然离世真的不寻常。我也不知道怎么去解释这个事情,真的太奇怪了。
    我奶奶之后又活了半年,直到一个星期前,人已经瘦得脱相了,按我妈她们的说法,这就是将死之人的面相,再过一个星期奶奶就生日87了,难道真熬不过86吗?我妈她抱着试试的心态又去找了那个师傅,那个师傅这次说给他再多钱也不行,我奶奶阳寿就86,逆天改命的事他不做,他会折寿也会损道行修为的,而且也劝说已经这么大年纪了,别再折腾了,她活着也是痛苦,不如顺其自然。果然,最后在一个星期前的一天早上,奶奶安静的闭上了眼,享年86岁。所以,关于算命这个东西,说它玄乎没有根据,但它又无比的精准,从古至今帝王将相都迷恋执着于命理,所以这是没法用科学的方式去解释的。
    十二、预兆
    大家相信有预兆吗?我反正是特别信的,特别是当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时,一定会有一些预兆的,只是有的很明显,有的则需要细心观察。如果能提早发现并且防范,可能灾祸就能避免了,接下来说的这件事发生在我初二的时候,也是我直到现在想起来都后怕的梦魇。(高能,请谨慎阅读)
    那时候我14岁,跟所有人一样进入了青春期,叛逆得不行,网吧溜冰场,打架抽烟样样都来,早已不是小学时的三好学生,成绩直线下滑。爷爷奶奶也溺爱我管不了我,所以我爸妈看我这样下去早晚走上一条不归路,于是放弃了在深圳打工回到了老家,当时用攒下来的钱准备开一间批发部,批发烟酒零食啥的。城里因为门面租金高且竞争压力大,而且关系不好打点,所以干脆回老家乡下的镇上开,农村人的钱更好赚,而且我爷爷年轻时是老家的党委书记,德高望重,关系网也大,好打点一些。
    就这样铺子顺利开张了,生意也还行,我到了暑假寒假的时候会去乡下跟爸妈住一段时间。那年暑假我来到了乡下,我妈他们邻里关系还是挺好的,我很快就跟对面卖家电的一家人的儿子好上了,因为年纪相仿,所以有说不完的话题,整天腻在一块儿玩。
    我爸有个爱好就是下象棋,下得贼好的那种,当时有一个叔叔经常来找他下象棋,我称他A吧,实在不想提及他的名字,也是对他的尊重。他人很好,跟我们老家一个大队,也都一个姓,所以关系很好,更是我爸的发小。后来从他和我爸的聊天中知道他也是才刚回来老家一个多月。
    夏天的晚上大家都喜欢乘凉喝点夜啤酒啥的,我爸经常就在我们铺子外面摆一桌,几个好友一起吹牛喝酒,有一天晚上我爸、对面卖家电的刘叔叔、还有A、以及隔壁卖酒的一个叔叔四个人一起喝夜啤酒,我和刘叔叔的儿子刘某某就在一旁玩。期间A说他回老家的原因是因为他在广东打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怪事,他之前在广东是开垃圾清运车的,有一天他像往常一样运了一车垃圾到郊外的焚烧发电厂,在倒垃圾的时候,车子前面的车斗里面有一坨东西一直黏在上面倒不出去,后来他下车来查看发现是一个婴儿,已经成形了,看样子应该是某个不负责任的当妈的去引流弄出来的,还扔进了垃圾桶。他立刻叫来了厂里的同事,大家还因为这事报了警,后来警察来了,也由专门的人把那个婴儿带走了。自此以后他就触了霉头,运气差到可以说是喝水都塞牙。他于是把这事告诉了他老婆,家里人去找乡下一个师傅算了一卦,这一算竟然算出他今年有血光之灾。得知这个消息以后,A就辞职回到了老家避灾,准备休息一年。
    我爸他们都挺信鬼神的,也都说他的决定是对的,可后来他话锋一转,说回来才在家待了半个月,他老婆就不乐意了,因为家里少了一个经济来源,全家人的开销全靠他老婆一个人,压力太大了,时间久了他老婆就抱怨说别人家的谁谁谁都知道赚钱,他一个男人回来天天在家不赚钱,让女人赚钱养家,反正就是话不好听,也有点戳男人的尊严,他有点受不了了。后来刘叔叔问他打算怎么办,如果真在家待着,到过年还得半年呢。他突然提议要不去买个挖掘机来开,但是投入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问在场的有谁愿意合伙。我爸是啥都听我妈的,我妈当场找理由拒绝了,卖酒那家人也说没钱。只有刘叔叔说他得回去跟老婆商量一下。
    最后的结果也不出意外的,挖掘机买了,是刘叔叔和A合伙买的,当时从外地运回来的。这大家伙当时在农村真的不多见,大伙儿都去看热闹,我和刘叔叔的儿子刘某某也去凑热闹,那阵仗真的可以说是大,放鞭炮打锣鼓啥的庆祝,当时还专门找了师傅去给挖掘机开光。当天我爸也准备了一个红包预祝开张大吉,可当天发生了一件事却预兆着并不吉利。A本身就学过挖掘机,他会开,而刘叔叔完全是小白,所以当天A坐在主驾驶,刘叔叔坐在副驾驶,他俩准备把挖掘机开到一户人家门口帮他运几块大理石板,也算是给新车开个张。上车的时候刘叔叔没事,A不知道怎么的脚被挂了一道口子,还见血了,当时因为那么多人在场,开光的师傅只说没事没事,可后来据说私下跟他说了这不吉利,他尽量想办法化解。他们二人也都觉得挖掘机花了那么多钱,也不可能说因为这点事就不开了,不现实,所以没在意,觉得师傅能化解,后来听刘叔叔说师傅做了一个符,让挂在车子里面后视镜上面。
    自从有了这辆挖掘机,十里八乡都传遍了,大家都争着去预定,他们的投入立马有了回报,订单量蹭蹭的往上涨,毕竟农村很多人家里的年轻人都外出务工,还是赚了些钱的,大家都喜欢赚了钱回老家盖一栋两层小楼,当地的风俗就是这样,不在老家盖一栋楼,大家都会瞧不起你,即便是不住,也要盖,面子上要挂住。
    仅仅半个月,他俩数钱都数不过来,觉得这生意是做对了,有钱以后A是经常来我们店铺请客喝夜啤酒,出手阔绰,还给我和刘某某钱,让我们去游戏厅玩。我爸甚至都还跟我妈抱怨过后悔,该参一股。
    有一天A老婆的生日,他甚至大摆宴席请去家里吃饭,我和我爸去的,当时他那院子里坐满了人,热闹得很。我当时和刘某某吃完饭早早就下桌了,跑到后院里面玩,这时我发现一个怪现象,他家卧室外面的窗台上堆了好多烟盒,那些烟盒远看像极了灵房子,就是烧给死人的那种,后来女主人还跑过来把这些烟盒都清理了,还骂到,肯定又是附近那几个调皮的小孩儿搞的鬼,说了几次了都不听,这时我才意识到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她好像并没有因此影响心情,应该是今天她生日大喜,而且最近家里赚了钱高兴,显然没把这点小事当回事。
    好景不长,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有一天中午,刘某某的妈妈拿了个保温桶给他,说他爸在6大队某某家帮忙挖地基,她装了两人份的饭菜,叫送过去。我当时刚吃过饭,刘某某便叫我一起去,我从小就喜欢挖掘机,飞机,坦克模型啥的,所以也想去看看挖掘机工作的样子,满口答应。于是我俩结伴来到了那户人盖房子的地方,那块地地势偏高,在一个斜坡的位置,背后靠山,前面有河,坐山环水,按风水来说确实是个好地方。我们到了以后,挖掘机正在作业,坑已经挖了很深了,当时A在开,刘叔叔坐在副驾驶学习。我们在远处喊了一声,刘叔叔看到了我们提着保温桶,知道我们送饭来了。没一会儿,挖掘机停了,刘叔叔从副驾驶推开门跳了下来,几个箭步冲到了我们面前,刘某某问他爸“A不吃吗?带了两份。”
    刘叔叔说A马上下来,这时刘叔叔突然说他一泡尿憋了一上午了,想先去尿个尿,于是跑到了一旁路边的树旁尿尿,一泡尿还没尿完就听到了我和刘某某的一声尖叫。
    因为我俩看到挖掘机此时正从斜坡上滚落下来,里面的A在事故发生的一瞬间想要跳车,但直到最后一刻才跳出来,但似乎并没有用,整个人已经被车压住了,刘叔叔和我们当时脸色铁青,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刘叔叔说:“赶紧来帮忙。”
    我们也没想那么多,立刻冲了过去,刘叔叔大声叫喊着,周围的作业人员也都围过来帮忙,我当时也没管那么多,跟着他们一起刨土,刘叔叔就拖着A的腿想把他拖出来,但挖掘机就死死压着他,根本拖不动,而且土是松的,我们当时越刨土,把下面刨空了,上面的土就跟着往下塌,那种绝望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眼看着A的脚一直弹,弹着弹着就不动了。后来越来越多的人过来帮忙,包括后来120和警察也来了现场,人是终于刨出来了,但已经没了生命体征。
    A当时那模样我永远不会忘,直到现在描述这个事情的时候我脑子里还是当时那个画面,可以说真的要用一辈子去治愈,所以我要不是为了讲这事,我真的宁愿永远不去回忆。因为重物压着,血流不通,血只能往上冲,A当时上半身,特别头部,整个脸都是充血的状态,恐怖至极。我和刘某某当时都惊魂未定,吓得不知所措,包括刘叔叔作为一个成人,也吓得不轻,我们后来还跟警察做了笔录,确定这就是一起意外致死的案件。
    接下来挖掘机就停工了,刘叔叔回到家整天都做噩梦,后来精神问题住进了县里的医院,我当天晚上也因为惊吓过度发了高烧,刘某某心理素质比我好,第二天就缓过来了,我输了一天液过后终于是好了,可当天的事始终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之后我爸买了点水果,说要去县里医院看看住院的刘叔叔,我和刘某某也就一起去了,路上在大巴车上,刘某某突然问我:“你那天看到没有?”
    我当时心里一惊,说“看到什么?”
    “你肯定也看到了,你生病发烧的时候我来找过你,你胡说八道。”
    我都不知道我昏迷的时候说了啥,但我那天确实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我一直闭口不谈,是不敢去想,更不敢跟大人提,但刘某某居然问我,显然他也看到了,那不是幻觉。他见我还是不肯说,于是干脆利落的直接说:“车里有一个女人。”
    那天恐怖的回忆立刻脑子里回放,我当时浑身汗毛直立,只能默默点了点头。
    “原来你也看到了?”
    刘某某点了点头。
    我俩当天在事故发生时都看到A很想跳出来,车子滑下去是有一定的缓冲时间的,如果第一时间跳车是可以生还的,但当时他努力想跳出去,可我们看到副驾驶的位置有一个女人,远处看不清楚模样,但是是长发,所以判定是个女人,她死死的拽住了A,他根本就跳不出去,直到最后才终于跳出去,可为时已晚。而最后人挖出来以后,现场就他一个人,那个女人不知所踪。当时救人要紧我没多想,后来也是因为害怕,啥都不敢提。我问他这事告诉其他人没有,他说没有,我俩后来商量了很久才决定把我们看到的告诉家里大人,可大人只是一个劲的说我们看花眼了,不可能,他们都不肯相信。可后来我妈去找人求了符贴在店铺外,这也证明了他们其实信了,那几天还总有人跟我爸开玩笑说小心A来找你下棋,这样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对死者没有一丝尊重。
    后来A的丧礼我妈去的,我和我爸都没去。关于那辆挖掘机,刘叔叔是永远都不敢上去了,崭新的车就以极低的价格卖到了外地,据说买家知道发生了事故,说他不在意,会找人好好打理,至于以后有没有再出意外就不得而知了。这事已经过去十多年了,但每每想起来都觉得渗人,包括现在我记录的时候想起当时的场景都背后发凉。所以现在回想,当别人说有血光之灾就应该听话,买挖掘机是走错的第一步,开张当天见血,以及卧室窗台总被小孩儿堆烟盒都已经是不祥的预兆,被金钱蒙蔽双眼所以没当回事更是错
    上加错,如果早就注意到这些细节,提前防范,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
    十三、舅姥爷
    讲了那么多灵异事件,这次我想讲点不那么灵异,但却十分神奇的事。也许我讲出来大家不会相信,无论大家相信与否,我还是想讲出来让大家知道有这样的高人存在。同样,这些都是无法用科学去解释它的合理性的。
    我外婆并不是独生女,她在她们家是排行老四,也是最小的一个,唯一一个妹妹,在她往上还有3个哥哥,其中有一个舅姥爷,排行老二,他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在说他之前,我想问问大家是否听过一本书叫《鲁班书》,听过的人也许对其有所了解,没有听说过的人可以去百度一下,或者找一下网上的一些博主的视频,关于这个很多博主都有解说过。我在这里大概描述一下,《鲁班书》传说是春秋时期鲁班所著,鲁班大家都很熟悉,他是土木建筑的鼻祖,也是木匠鼻祖,关于鲁班这个人在古代是真实存在的,他一生有太多神奇和先进的发明,是个不折不扣的高人。而《鲁班书》分为上、下两册,上册讲的都是关于机关、武器、房屋建造等,而下册最为神秘,整册全部讲的都是一些旁门左道之事,关于下册太过于邪乎,以至于在后世多次被列为禁书,但即便是这样,该书仍然出现了很多拓本流落民间,并且一代一代的流传下来。现在几乎看不到这本书了,但在一些农村地区,从祖上传下来的仍然有。而我外婆的祖上便留有这样一本奇书,并且在外婆的父母去世以后,这书就落到了我舅姥爷手里,我有幸在舅姥爷那里见过一次,整本书都很破败了,封面上已经看不见字了,翻开书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全部没有一个文字的描述,每一页都是画的符文,对我而言,看这个等于看天书。当时舅姥爷愿意给我看,也是想知道我是否有慧根,如果有,他说会考虑把他毕生所学授予我,可惜我看不懂,没有慧根。据我舅姥爷所说,这本书奇特的地方就在于,要学懂它是需要机缘和慧根的,没有慧根的人看不懂任何东西,而有慧根的人,即使没有任何文字描述,他仍然可以看懂书中符文代表的含义。
    舅姥爷的父母都是看不懂这本书的,这本书从祖上流传下来,外婆他们祖上有几个人懂这本书已经无从考证,只知道直到我舅姥爷这一辈才出了他这么一个能看懂该书的人,他不需要任何人教,当他拿到那本书的时候就能秒懂和参透全本书所描述的含义。我外婆说她二哥在14岁那年就拿到这本书了,全家人都看不懂,就他能明白,并且决定学会这本书。上册学会以后能轻轻松松当个巧夺天工的好木匠,而下册不仅需要看懂并记住,要使其彻底悟透,还需要到坟地里待上七七四十九天,不仅如此,习得这本书以后,鳏寡孤独残必须占其中一样(鳏:年老无妻或丧妻;寡:年老无夫或丧夫(不适用我舅姥爷);孤:年幼丧父(不适用我舅姥爷);独:年老无儿无女;残:残疾)综上所述,我舅姥爷最后是占了独,即他终身未娶,孑孑一生,孤独终老。据我外婆说,她二哥当年在墓地里待了49天,当时她还去给二哥送过饭。49天之后便出关了,从此以后在大队上是名声大噪,不仅木工做得巧夺天工,还精通风水、看相、治病等,十里八乡,包括好多外地人都慕名而来,当时队上的地主都争着要他去修房子,并且因为他会很多奇门遁甲之术,队上别人家都是不敢惹我外婆一家人的。
    第一次见到他是我9岁那年冬天,过年我去他家做客,房子修得很大,但家里就他一个人住,有点冷清。他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个和蔼慈善的老头,没什么特别之处。临走时还给我拿了一个红包,200元,当年我在城里收到的最大红包也不过50块,可见他出手阔绰,真的算是有钱人。那时候外婆还没有告诉我关于他的事,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我彻底被他整明白了。那年过年我在外婆家待了有半个月,有一天他来外婆家串门,顺便拿了些猪肉,说是自家刚杀了猪。外婆当时要留他吃中午饭,他说要去镇上,我吵着闹着要跟他一起去。因为之前跟他一起赶过一次集,他对我是极好,我走了一路就吃了一路,全是他买单,我对他全是好感,觉得这个舅姥爷人好又多金,啥都惯着我。外婆也同意了,并叮嘱他中午带着我在镇上吃顿好的,说我难得下乡一次。临走之前,外婆特别嘱咐我,说让我盯紧点舅姥爷,他喜欢赌。
    来到镇上,赶集的人特别多,他给我买糖画、买冰糖葫芦、买玩具,只要是我要的他都买。后来路边一个男的塞给了我舅姥爷一张票,也顺带给了我一张,我瞄了一眼,是一张2元的代金券,上面还有赔率啥的。舅姥爷瞬间来了兴致,问他在哪,他指了指前面一家门面,说就在那,要不要去玩玩。当时在镇上这种赌场是经常都有,就一张桌子,买大小买单双豹子啥的,下注多少都随自己。庄家都是外地的,场子是流窜着开,这里搞几天又转移阵地到下一个镇上,当时庄家也会通关系给镇上当官的,所以监管不严,拿了好处的官员对这样的不合法赌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我问他是不是要去赌几把,舅姥爷立马反驳说不是,可我心里清楚得很,我缠着他非要他也带我去看看,那种赌场是不限制小孩子进去的,但舅姥爷知道那样的环境对我不好,所以拒绝了我,于是把我拉到一边的街边上,跟我说让我在这里等他,他去去就回来,回来给我买任何我想要的东西,说罢便拍了拍我的脑袋,然后像是在我头顶写字一样划了几下,嘴里也不知道念了啥,我没听清楚,只看他嘴巴在动,然后他便走了,把我一个人留在了那里,我当然想追过去,但怪事发生了,我怎么都动不了,整个人就杵在那儿了,那感觉就像是鬼压床了一样,只是不是躺着的,是站着的,我能清楚地看到路过的人群,听到周围摊位吆喝和砍价的声音,头脑无比清醒,但就是说不了话也动不了。要知道在九几年的时候,人贩子还是很多的,就这么把一个小孩子扔大街上,他也真的是不怕,很自信我不可能被掳走。我在那站了应该有半个多小时了,腿都酸了,还是动不了。后来舅姥爷是终于回来了,当时我感觉都要被太阳晒晕过去了,他居然还笑嘻嘻的对我说:“你还听话耶,一直在这里等我。”
    我心想我他妈的要是能动早就不在这里了好吗?他像之前一模一样,在我脑袋上划了几下,拍了拍脑袋说:“走吧,回去了。”就这样,我莫名其妙的就能抬腿了,瞬间如释重负一样,当时我气得不行,嚷着要回去告诉外婆,他说他赢了钱,给我买任何我想吃的,让我不要告状,最后好吃的买了一大堆来堵我的嘴。可我回去后还是反水了,东西吃完之后立马跟外婆告了状,外婆把他骂了一顿,说:“做坏事做到自家人头上了,你不怕遭报应吗?”舅姥爷也奇怪,一个大老爷们很怕他自己妹妹,外婆骂他的时候他就不吭声。
    他走后,我不断追问外婆,说舅姥爷为啥会法术,当时并不懂,只觉得他会施法。后来外婆才说出实情,还说他现在收敛很多了,年轻的时候火气旺,更是目中无人,谁让他不爽就整谁,后来也没少遭报应。之后外婆说了他年轻时干过的坏事,但这两件事是外婆口述,我没经历过,也不知真假。说他20多岁的时候有一家人找他去修房子,他们当时5个工人,房主的老婆比较刁蛮,木工在她眼里是很低贱的,所以天天骂,也不给好脸色,后来舅姥爷气不过,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在给他家修茅坑的时候干了坏事,后来这家人家里任何人,包括外来的客人,只要是在他家上厕所,裤子刚脱下要蹲下去的时候,就会感觉屁股上挨了一巴掌,吓得大家都不敢去他家了,说他家厕所闹鬼,传得整个队上人尽皆知。后来那个女主人才得知舅姥爷的厉害,隔天是大摆宴席招待几个木匠工人,赔礼道歉的。舅姥爷也没明说自己做了手脚,这谁会承认呢?只是说不可能,说他去厕所看看,然后他来到厕所,在那个茅坑上蹬了两脚,还说这厕所正常得很,奇怪的是他去过厕所以后像是解除了什么诅咒一样,自那以后上厕所再也没出现挨巴掌那样的怪事了。这次事情过后不久,舅姥爷就在山上摔了一跤,手断了,修养了好几个月才康复。
    还有一次是他30多岁的时候,也是给一家人修房子,那家人家里丢了东西,硬要污蔑是几个木匠手脚不干净偷的,舅姥爷受不了,于是在给他家架房梁的时候做了手脚,房子修好以后,那家人不管是上楼还是下楼都能看到房梁上挂着一个人,晚上睡觉躺床上也能透过蚊帐看到房梁上挂着一个人,吓得这家人夜夜睡不着,后来才被人提醒是不是得罪了木匠,那家人后来也是摆宴席把几个木匠请到家里赔礼道歉,后来舅姥爷搭梯子爬到房梁上,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只是说他家房梁没事,是他们看花眼了。说也怪,自那以后,他家真的就再也看不到房梁上挂着人了。同样的,舅姥爷后来也出了点意外,受了伤。外婆说他那些是不能用于害人的,轻则像他那样受点伤,重则会丧命。后来随着年龄大了,他性子没有那么火爆了,也不那么睚眦必报了,更多的是帮人做木工还有治病,他有一套独特的治病方式,多是画一些符啊啥的,看似荒唐,但治愈率极高,治好了队上很多人,也算是积德了。我最后一次看到他是在23岁那年,我因病住院差点死掉,医生都束手无策,我爸妈带着奄奄一息的我去找了他,他直摇头,说邪病他医不了,只能去找通鬼神的那种人,他只能治真正生病的人。2015年的时候,他去世了,大哥早就离世了,他又终身未娶,没有儿女,所以只能通知三弟和外婆去给他办理后事,外婆和三舅姥爷当天被他叫到家里去,他说晚上8点多有人来接他,然后把要交代的都交代了,外婆还一个劲的说他胡说八道,说他没病又没吃药,哪那么容易死。但他硬要说自己要走了,晚上他让外婆做了一桌他最爱吃的,当晚吃得很多,说要吃饱了好上路,然后让外婆给他烧了一桶水,他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自己最喜欢的衣服,说要穿得干干净净上路。然后把凉椅拖到了门口的院子里,躺在上面睡着了,一开始还有呼吸,外婆就洗个碗的功夫出来,人已经咽气了,死亡时间就是晚上8点左右,这些都是外婆后来口述的。关于这个神奇的舅姥爷,我本来不想提的,因为他的事太过于邪乎,说出来没有几个人信的,但是我还是决定说出来,让大家知道民间有这样一位高人曾经存在过,也许现在在中国的一些偏远的角落里,也还存有若干个这样的人,但他们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没有找到有慧根的徒弟,没能将这样的手艺传承下去,也许未来这样的人会越来越少直至清零,想想这未尝不是一种遗憾。
    @小香子子 2022-10-20 23:55:35
    好神奇,曾经在哪个帖子里看到过,也是学什么术要在坟地待49天,经过好几次才成,因为被人为的因素破坏又要从头来!楼主多讲讲经历吧,对这个世界不为人知的神秘很是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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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吧,其实很多地方应该都有这样类似的,只是修炼方式略有不同,但大都是在农村,信息闭塞不够发达的地区,城里几乎没有。
    十四、草寇(一)
    讲这件事之前同样有一个问题想问问大家,你们相信世界上有僵尸吗?也许很多人又要嗤之以鼻了,觉得是无稽之谈,但我相信有!接下来我说的这些同样可能要颠覆很多人的认知,但还是那句话,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城市里关于僵尸的说法几乎没有,原因很简单,人死了以后统一的流程是拉去殡仪馆,然后挑吉时火化下葬,人都被烧成灰了,怎么尸变呢?但在盛行土葬的农村地区,那就是另外一番结论了。这件事发生在我10岁那年,还是外婆家所在的乡下。
    那年暑假我在外婆家玩,某一天突然就有一个嬢嬢,算是我妈这一辈的亲戚着急忙慌地来到我外婆家,激动的说着谁谁谁死了,那死者我外婆很熟悉,我是完全不认识的,当时外婆一脸震惊表示不相信,还说年纪轻轻的才30来岁怎么就死了呢。后来得知是出意外去世的,在外面工地上修楼摔下来摔死的,当天就拉回了乡下,现在人还摆在家里面的客厅里。后来在我的追问下得知,那人算是外婆隔房的一个亲戚的儿子。
    很快他家里的人闻讯就赶了回来,在家里是哭天抢地的哀嚎着,也是请了丧葬队伍天天吹锣打鼓的搞出很大的动静。外婆当天没做饭,就带着我去那家人的家里吃席,一般这种死了人都会在家里宴席摆上好几天,直到吉时那天下葬为止。他们家跟别家一样是2层楼的小楼,外面一个院子,客人都坐在院子里,客厅就是灵堂,我和外婆给了红包以后就进去拜了拜表示吊唁,当时是夏天气温高,所以他们租了一个插电的冰柜棺材,我凑近看了看,模样是挺年轻的,当时化了妆,脸上看着还是红蛋蛋的,但是眉毛嘴唇这些地方都被冻出了霜,我是不惧怕死人的,尸体也更觉得没啥可怕,就像是人睡着了而已。
    当天中午席间就因为死者后事的问题,一家人起了争执。死者还未娶妻,所以算是单身便意外没了,兄妹几个人的父母也早就亡了,死者排行老三,往上有2个姐姐,往下是1个弟弟,两个姐姐和一个弟弟便操持起了他的丧葬事宜。大姐早就嫁人了,也不远,就隔壁大队上,二姐嫁到了成都,算是省城人了,四弟出息,在读研究生,是家里唯一的知识分子,大姐从小到大都在农村,所以农村思想比较重,说要请师傅好好看看,在队上找个好地方挑个吉时下葬,二姐嫁入省城以后思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早就没有农村那一套观念了,四弟更不用说,知识分子,无神论者,对大姐说的那些是嗤之以鼻,觉得没必要花冤枉钱,啥都不信,百无禁忌,甚至还建议火化。
    乡里十里八乡的亲戚倒是劝说这种年纪轻轻就意外去世的人煞气重,需要找人好好打整,否则会出大问题,但都遭到了二姐和四弟的驳斥,因为是别人家的内务,乡亲们也不好多言语,只能是建议。后来三姐弟争论了半天,还是少数服从多数,大姐只能选择屈服,听从了老二和老四的意见,但大姐最后让步的要求就是不可以火化,只能按农村习俗土葬,但为了节约丧事成本,先生是不请了,就看了看万年历,第三天适合丧葬,于是决定当天上午直接下葬,阴地也不看,就自己家农村的土地,随便找个地方葬了即可,自家的地反正也不种,随便使用,免得看来看去看到别人家的地还得花钱买。
    这家人也是为了省钱,百无禁忌,按当时商量好的在第三天上午直接下葬了,当时就请了几个抬死人和棺材的人。草草下葬以后,大家也都觉得了了一件事,二姐还有一家子人要照顾,着急忙慌地赶回了成都,四弟也很快回了学校。之后风平浪静啥事也没有,本以为此事就此告一段落,但殊不知这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一个星期过后,二姐和四弟都赶回了农村,还把外婆请去了他家,当时还有几个有亲戚关系的老人也在,大家聚在一起。中午吃饭的时候,三姐弟开始叙述起了他们三弟下葬后的怪事,都说夜夜梦见他,二姐和四弟更是说看到老三站在床边冲自己笑,二姐说几乎是每晚都鬼压床看到三弟,家里总出现莫名其妙的响动,自己女儿更是好几次说自己在家看到了舅舅,无独有偶,四弟也说在学校里总感觉三哥在跟着他,不仅晚上熄灯后看到他站床边,即使是大白天都能清晰地听到三哥在后面喊他的名字,大姐也直言说自己在地里摘菜,大中午的听到三弟在背后喊她名字,她回过头就看到三弟站在她身后菜地里,吓得她赶紧往家里跑,但怎么都跑不回去,总是绕一圈又回到原地,后来她老公拿了根桃树枝把她打醒了,问她为什么大中午的围着草垛跑圈圈,她这才说自己遇到了鬼打墙。他们三姐弟一沟通才发现最近大家都遇到了怪事,而且个个都被折磨得精神恍惚,憔悴不堪,所以这才不得不想到是不是三弟没葬好,这才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这不说还好,一说完,几个婆婆辈的老年人炸开了锅,纷纷说自家孙子也总说看到了那个死人,当时家里人还以为小孩子胡说八道没当回事。我当时听得浑身直冒冷汗,觉得瘆得慌,仨姐弟觉得老人会比较有经验,这才询问几个老人的意思,现在该怎么办。
    外婆他们一致的建议是找师傅好好看看,既然提前发现有问题就预防一下,这次二姐和四弟也许是被整怕了,没有再抗拒,选择了听从老人的建议。在外婆他们几个老人的建议下,说段家沟有一个老头很厉害,这种事只有他能搞定,但他收费比较高,像这样棘手的估计要价更高,仨姐弟没办法,只要能解决,再多钱也肯出。
    接下来外婆收了他们200块钱跑路费,带着他们仨姐弟去找了那个高人,说明了前因后果以后,那师傅当即表示拒绝,说他不肯帮忙收拾这样的烂摊子,很损道行的,说白了肯定是想要价,有钱能使鬼推磨,最后软磨硬泡表示要6888元才肯帮忙。在千禧年那个年代,6888元可是一笔巨款了,也真是狠了心往死里宰。
    快中午的时候外婆带着他们仨姐弟和那个师傅到了家里,我见到那个师傅的第一眼就觉得他很牛逼,因为他当时穿了一身黄色的道袍,像极了九叔,只是没戴帽子,提着一个黑色口袋,袋子上有一个八卦太极图,袋子里全是他的工具,有罗盘啥的。他满头银发,但身体看起来还是硬朗的,走路雄赳赳气昂昂的,但是他左眼是瞎的,跟白内障一样,有的吓人。
    他见我一直盯着他看,也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他盯着我看的时候,我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恐怖。外婆连忙介绍说我是她外孙,那师傅说,这娃一看就是个八字弱的,平时多带点辟邪的东西在身上,我惊讶他居然能一眼看出来,确实我从小就是灵异体质,老遇到脏东西,还叫我平时走路抬头挺胸,别看着那么胆小和萎靡,脏东西也是欺软怕硬的,你凶一些鬼都不敢靠近。
    外婆赶紧下厨做了点便饭,农村一般吃午饭也较晚,当时下午14点才吃午饭,那师傅是真的胃口巨好,一整盆红烧鸡,他是一点也不客气,一块接着一块的夹,那仨姐弟没心思吃,我是想吃但不好意思夹,很快师傅面前就吐了一堆骨头,我就这么看着他,他也看了我一眼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问我为啥盯着他看,我也不好说他吃太多了,显得不礼貌,只能编借口问他,为啥他眼睛这样,他也是丝毫不隐瞒,说年轻时给人看相算命看太真了,突然就瞎了,也去医院检查过,查不出毛病。后来他说干他们这行的,凡事都要有所保留,算出来的东西不能100%全部说出去,只能说一部分,泄露全部天机要遭报应。这让我联想到舅姥爷那个高人,他们这种人好像真的都是总有那么些不完美的地方,这个师傅就是个残疾。
    吃完饭后师傅摆出来一块布在桌上,上面有一些图案我也看不懂,接着询问死者的生辰八字、死亡时间和下葬时间,算了一阵过后直摇头道:“你们也是,偏偏要找个大上午下葬,这种未嫁娶又意外去世的年轻人本来煞气就重,这种基本上都是晚上大半夜的时候下葬,你们反其道而行,非要大白天下葬,你们这个下葬时间是大凶。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还别不信我这老头子的话,死人下葬这事可大可小,学问多得很,搞不好就牵一发动全身,你们再不处理,恐怕你们几兄妹都要去陪他。”这一席话吓坏了两个姐姐,而四弟仍然有些半信半疑,还反问:“那城里也没那么多讲究,都是死了火化了就葬陵园了啊?”
    “城里陵园的选址、风水上的安排,哪个不是先要找人看啊,县里的那个陵园当时就找我师兄选的址,再说城里都火化,跟土葬区别大了,你们下葬的那个地方我等会去看看,估计也不是啥好地方,不然不会这样,你们认为的好地方不一定就适合死去的人,阴地得根据他生辰八字和去世的时间来推算,然后找合适他的地方,地方找错了跟你穿了一双不合脚的鞋一样,死人不安宁,严重的还会给你们全家招来祸端。”
    接下来他们便出门去那个坟地了,外婆不让我去,我只能在家,1个小时后他们回来了,那师傅直叹气:“你们选的那个地方看似好,但对死人来说那块地就是个养尸的风水宝地,他下葬以后得不到安息,反而滋养他。”
    “会怎样?”三姐弟问。(我当时也好奇)
    “还能怎样,死人要是住到了风水宝地,得土地滋养,日月精华的滋养,尸体僵而不腐,变草寇呗,草寇就是你们城里人说的僵尸。”
    十四、草寇(二)
    这一席话把我的认知再一次刷新,僵尸只在九叔的电影里看过,现实中难道真的有?在场除了外婆好像不惊讶,也许她在农村早就听闻过甚至见过,但对于我和那仨姐弟来说无疑是震惊和不信的。接着师傅又开始摆出桌布,然后算了一通,最后说:“三天后凌晨4点有个好时间适合他下葬,你们兄弟的那个墓必须起棺迁葬,不能放任他一直这样下去。”
    刚下葬一个多星期就要重新起棺迁葬,这对三姐弟有些难以接受,直问师傅有无其他方式化解,师傅直接了当拒绝说:“没有其他办法,不重新葬他得不到安息,加上得天独厚的风水对他的滋养,他只会变得更凶,等到49天之后真的变成了草寇大王,你们全家都得完蛋,到时候恐怕只能火化烧成灰了。”
    最后没办法,仨姐弟也只能同意,之后师傅就走了,我还很好奇的问外婆真的有僵尸吗?外婆说她小时候见过,只是当地不叫僵尸,称之为草寇,就是人死后僵而不腐,会跑出来吃人。”
    外婆说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吓我的,反正我当时半信半疑,也许九叔的电影对我也有一定影响,毕竟电影里的僵尸都是清朝官服贴个符蹦蹦跳跳的咬人吸血。
    三天后的凌晨,师傅早早就等在外婆家门外的院子里了,外婆他们要去帮忙,但不准我去,我只能被关在家里,那时候说实在的,一个人大半夜在家还是有点吓人,我好怕僵尸跳到屋里来咬我,之后在恐惧中睡着了,醒来以后外婆已经回来很久了。农村圈子就那么小,很快这家人的事就传遍了整个大队,还有好多喜欢凑热闹的人到外婆家来闲聊,一群人在院子里围一起就七嘴八舌的聊开了,从外婆的口述中我得知了当天的一些情况,但真实性无从得知,大家理性看待。
    当天吉时到了以后,师傅烧香点蜡之后连唱带说的念了一会儿听不懂的东西,工人就开始刨土了,很快就把棺材拉了出来,开馆的一瞬间,就听到一声像是过年小孩子放那个窜天猴鞭炮的声音,我不知道大家小时候有没有玩过那个,就点燃了等一会就会咻的一声窜上天去然后爆炸的那种鞭炮,当时感觉就像是什么东西跑出去了一样。之后棺材打开,那场面几乎跟九叔《僵尸先生》电影里的一模一样,只是尸体没有穿清朝的衣服,额头也没有符咒。奇怪的就是下葬一个多星期了,整个尸体没有一丝腐败的情况,相反,脸色红润,下葬时是剃了光头的,但却长出了短短的头发,牙齿倒是没像电影里出现獠牙,那是电影夸大了的。但下葬时修剪整齐的指甲长出来了一点点,还有下葬时穿的一双新布鞋,鞋底居然粘有泥土并且鞋底有不同程度的磨损,就像是他出来走过跑过一样的。之后师傅便将画好的符丢进了棺材里,然后盖了棺把棺材抬到了旁边,要求4个工人全程抬着棺材不让棺材落地。然后他往坟坑里面烧了一些纸,最后放进去了一个纸人,说是这个坑既然挖好了,起棺迁葬就不能留空,需要拿个纸人去填坑。接着盖上了土,然后众人抬着棺材就去往了新选的坟地位置,一路上都要不停的放鞭炮和丢纸钱,到了新的坟地位置以后,坑是提前一天就被工人挖好了,那个四弟在现场守着。当地就是这样,坟坑挖好以后,在下葬以前都要家里人轮流看守直到下葬,为的就是怕有人做坏事,特别是仇家去坟坑里面撒尿啊啥的,那样的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葬了死人,家里人会倒一辈子霉的。之后工人就把棺材放进了新的坟坑,盖土之前师傅把一碗新鲜的鸡血淋在了坑里,然后又做法念了一阵咒语才盖土。
    听外婆说,从那以后他家就太平了,再也没有出现怪事,顶多就是偶尔梦见老三,但梦里他都不高兴,总是骂人。当时即使我还年幼,但是仍然相信是有僵尸的,也相信外婆当时讲的可能是真的,外婆还总拿僵尸吃人来吓唬我,免得我晚上在别人家玩不肯回去。主要是小时候在城里经历过,当时四川闹僵尸,说是考古队挖出来的,还上了报纸,那时候我上学放学都是爷爷奶奶亲自接送,可以说是僵尸传闻闹得沸沸扬扬,大家闻之色变,这事时至今日都能在网上查到。但下葬后尸体僵而不腐,身体器官还在生长的事确实不知道怎么用科学去解释,曾经看过一个美国科学类的节目,说某些墓地位置受磁场影响,有的尸体有概率会出现诈尸的情况,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科学解释,这东西见仁见智吧,毕竟我也没亲眼见过,都是外婆口述的,但当时在现场的其他亲戚也都是这么说,外婆骗我能理解,但不可能大家说辞一样就为了唬我一个小娃娃吧,所以我觉得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十五、阴兵借道
    之前说过我初中时父母回到了乡下开了间铺子,当时我的三公他们是住在乡下的,他是我爷爷的亲弟弟,爷爷他们一共四兄妹,爷爷是老大,老二和老三都还在农村老家,老四是四姑婆,她嫁入了城里。那一年我初三,放假的时候去了老家,在一次赶集的时候遇到了来镇上采购的三公,他邀请我去他家玩,他面容慈善,对谁都很好,我当然是喜不自胜的,早就想脱离我爸妈的监管了。一开始我爸妈不同意,怕去三公家打麻烦,但架不住三公的盛情邀请,最后爸妈同意了。我中午就跟着三公走了1个多小时的路终于是到了乡下,三公一共有4个女儿,无儿子,当时老大老二老三都在外务工,只有最小的老四在家,她只比我大个三四岁,但我却按辈分要叫她姨,她跟我一样爱玩,经常带着我去河里抓小鱼小虾,教我爬树游泳,晚上去田里抓青蛙鳝鱼,玩得那叫一个爽。我回到乡里成了乡里的红人,为啥呢?因为我爷爷。爷爷年轻时是从乡里走出去的算是大人物了,后来混到了县党伟书Ji的位置,如果不提前退休可能还能爬到市伟书ji这种位置都未可知。他年轻时是出了名的清官,为村里办了不少好事,带领大家脱贫啊啥的,直到我爷爷已经70来岁都还要被乡里干部请回去给新修的桥题字剪彩,别人家修房子都求着我爷爷给题一副对联,可见他在当地老一辈人心里的分量。每天都能听到来三公家玩的亲戚问:“这个小娃娃是谁?”每当三公三婆他们说出我的身份,大家都一副惊讶的表情,然后变得十分热情:“哦,原来是X书ji的孙子啊,都这么大了。”
    之后好多人都把家里的土鸡蛋、玉米、腊肉香肠啥的拿到三公家来,说是送给我的,要我带回去吃,还让我替他们给爷爷问好,也正是他极好的口碑和威望,我爸妈的店在镇上才开得顺风顺水。扯得有点远了,关于爷爷和我家在老家的那栋豪宅后面再讲。
    之后的某一天,突然传来了噩耗,是二公因为肺癌去世了,都在一个大队上,他又是爷爷的二弟,我们家和三公他们一家人于情于理都是要去参加他的丧礼的,爷爷当时腿脚不便就没来。按农村习俗,我们这样沾亲带故的更要和他的子女一起守灵才是,农村的丧礼办得特别热闹,每天院里都来很多人坐着,办丧事的时候,大家都要到家里来吃饭,来的人越多越好,最怕的反而是没人来,这样据说后人就不会旺。当时找了师傅看日期要三天后下葬,期间吃饭的时候亲戚们七嘴八舌的开始聊天,他家里人说二公走的时候其实不是很顺,当时他在家奄奄一息,但是还没断气,家里人就想把他赶紧用车送去医院,一家人把他抬到了车上,他女婿的车点燃就熄火,反复熄火了四五次,之前从来没出现这种情况,后来他是直接死在车上的。好在家里人看他命不久矣早就准备好了棺材和寿衣,赶紧把棺材给弄了出来,一个刚死的人,一家人连拖带扛的都弄不动他,没办法只能又叫了好几个年轻人过来帮忙,用推车推进的屋,弄进棺材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来帮忙的人说一般这种情况不吉利,说不定还要死人,吓得这一家人赶紧找来了师傅仔细算了算,师傅算完以后说根据他死的时间看,只会对后人的财运有影响,这个稍微做法解一下就好了,没发现有其他的,叫他们放心。
    前面几天都很顺利,也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连我这样的灵异体质都没看到啥奇怪的东西,我觉得应该也没啥,可出殡那天怪事就发生了。按师傅算的时间,要在凌晨5点左右发丧,那晚我和小姨他们打了一夜的扑克,那几天一起守灵的还有两个小孩儿,守灵期间他俩都在,总是追逐打闹的很是烦人。他俩估摸着岁数都差不多,应该只有六七岁,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二公家的谁,我没细问,既然守灵肯定也是有关系的。我当时已经初三了,跟他们玩不到一块儿去。凌晨4点多的时候,那个师傅来了,看准了时间提前就开始在灵堂里做法念经了,等到吉时已到,他把在场所有人都叫了过来,密密麻麻站了一大片,然后告诉我们属蛇属虎的一律转身背对着回避,等会留守在家,其他属相的不用回避,且需要跟随。发丧期间需要全程闭眼并且把客厅中间到外面的路空出来,还专门提醒有小孩儿的看管好,别乱跑,等会发丧的时候会阴兵借道,如果给撞上和冒犯了,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当时我听到这个其实还挺好奇的,如果不是他叮嘱不能看,我还真想睁眼看看,看能不能看到阴兵长啥样。不知道大家看过一部电影没有,钱小豪演的那个《僵尸之七日重生》里面就有一个阴兵借道的场景,阴兵很高大,像是踩着高跷,顶着伞路过,生人都需要站两边回避让路,也不知道真实的是否是这样。我当时反正是听了话,没敢睁眼看,属于又好奇又不敢睁眼看的那种,只听到师傅在唱着什么,一声令下:“起棺”,然后锣鼓唢呐声此起彼伏,感觉得到大队伍从我面前路过,我当时站在门口的位置,闭着眼啥也没看到,但感觉阴风阵阵,那种风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不是自然风,就像是一个人从你面前跑过去带着的那种风,而且风是冰凉的,吹了会立马起鸡皮疙瘩的那种,做个假想就是好比你在冻库里面,有一个人从你面前跑过去带过的那股风,期间那风就没停过,直到声音渐行渐远后,那种冷风才停下,后来我才睁开眼,但什么也没看到,也不知道刚才那一直拂过我的风是怎么形成的。后来我们就跟着大部队的后面一路上了山,送葬队伍人越多越好,我是站在后面,也没看到前面整个下葬过程,站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吧,只听到前面咿咿呀呀在唱着什么,锣鼓唢呐声也很大,还不停放鞭炮,后来大家说搞定了我们才原路返回。刚到二公家的院子里,小姨说她去屋里拿几个供果,就是供死人的苹果香蕉啥的,那个据说吃了很好,她才刚进屋我就听到旁边屋子里传来了一声尖叫,一个女人发出来的尖叫声,之后便是哭天喊地哀嚎声。我心里一惊,也是完全懵逼的,心想咋的了?
    外面院子里的人一窝蜂的冲了进去,我被大人们挤在了门外面没看到啥情况,后来只见一个男的匆匆忙忙的抱着一个小男儿从屋里出来了,那小男孩儿像是睡着了一样,脸上花里胡哨的用水彩笔画满了涂鸦,路过我面前的时候我细看才发现,这男孩儿就是这几日白天总是和另外一个男孩儿追逐打闹的其中一个。最开始尖叫的女人已经哭晕过去了,应该是孩子母亲,是其他人帮忙打的120急救电话,乡里卫生院的救护车等了很久才到,在院里立刻进行了心肺复苏的抢救,但后来还是没救活,说发现太迟了,应该已经死去半个小时以上了,具体死因需要尸检才知道结论,孩子他爸也同意了,所以小孩儿当时就被救护车暂时拉走了。
    医生他们走后,负责给二公下葬的那个师傅才站出来,一脸的遗憾和叹气,责问孩子父母为什么刚才在发丧的时候没有把在睡觉的孩子叫醒。孩子的母亲已经泣不成声,能体会得到当时丧子之痛有多难受。孩子父亲则一直在怪自己没有把孩子叫醒,他说自己是不太信这些的,还说师傅只说别让孩子乱跑,他以为在睡觉没关系,就没叫他们起来,让他们在卧房里睡觉。但周围当地人都开始七嘴八舌的吵起来了,说发丧的时候,途经的路上不能有睡觉的人。后来在孩子父亲的逼问下,另外一个男孩儿才委屈巴巴的说出弟弟脸上的涂鸦是他画的,他说他只是觉得好玩,看弟弟睡着了,旁边柜子上刚好有一盒水彩笔,就给他脸上画了涂鸦,当时孩子父亲气得直接给了那男孩儿一巴掌,还怪他为什么不把弟弟叫起来,男孩一脸委屈坐地上大哭起来。
    那师傅一直在摇头,直呼真是作孽啊,都是命。二公家里人都是成年人,大家都互相确认过了,完全不知道那盒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水彩笔是哪来的,否认是他们家的东西。在场所有人也都说不是自己带来的,但至于有没有人说假话就不得而知了。我当时还看了那盒水彩笔,就是一盒12色的水彩笔,粉紫色方盒子,盒子的正面和背面还是《还珠格格》小燕子和紫薇的图。当时现场还是有很多年轻人不解,后来师傅科普说发丧时要阴兵借道的,沿途经过的路上不能有人睡觉,得动起来,这样才不会让阴兵觉得你是死人,如果睡大觉会被误以为是死人给带走,更严重的是睡着了脸上还被画成了花脸,因为只有死人在阴兵的眼里才是花脸,睡着了又是花脸,这100%可以肯定是被阴兵当做死人给带走了。我当时看了看二公家房子的布局,那个卧房就是靠近路边的,床又是紧贴着墙壁,阴兵借道时抬着棺材会经过屋檐下面的路,和那架床仅一墙之隔。他这一席话不禁让我想起了九叔的电影,《僵尸先生》里面给女鬼抬轿子的那些轿夫都是花脸蛋儿,还有其他的一些电影里的鬼,很多也都是花脸,真庆幸自己当时没有睡觉,但事后还是觉得惋惜,一个年纪轻轻的娃娃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恐是他父母一辈子的心病。之后也不知道这事怎么处理的,只是听大家在传,说医院尸检的结果就是意外猝死。我估计可能检查不出啥原因,所以给了一个猝死的说法。
    关于这种邪乎和凑巧的事,我觉得大家还是信为好,虽然我确实没见过什么阴兵借道的场景,但大家以后如果参加葬礼,遇到发丧的时候一定要叫醒身边正在睡觉的人,而且不要好奇去以身犯险做坏事,给别人画个花脸啊啥的,要真出了事,你的罪过会很大的。
    十六、老家的宅子
    (这回要说的有点吓人,大家谨慎观看,也是我不愿意去提及的恐怖回忆)
    前面说到我在三公家玩,也是那段时间我才知道原来在老家我们曾经还有一套房产。有一次,我去地里帮忙掰玉米,回去的路上三婆指着一栋房子对我说:“你看到那栋房子了吗?那房子其实是你爷爷奶奶的。”我离近了仔细看了看,房子是木石结构的,只有一层,门口是很大的一个院子,有一个小台阶,上去以后就是大门,门槛很高,要进去得抬脚跨进去,当时门是锁着的,但看样子不像是很久没人住的样子。在我追问下三婆告诉我:“那房子是你爷爷修的,以前卖了,但是后来被你爷爷又买回来了,说是留着养老,现在租给你一个隔房姑姑了。”
    后来我问我妈才知道,原来我们户口本上是没有爷爷奶奶的,他们的户口还在农村没有迁去城里,所以在当时的乡下是有土地的。有一天我小姨带我去那栋豪宅做客,那次才有幸能第一次进入那栋古老的宅子。那宅子的地势比三公家要低一些,但房子背后是坚固的土壁,院子前面是田地,还有一条小溪,那风水绝了,具体大家可以参考乐山大佛的位置,有些类似。
    那个房子里当时住的人算是我姑姑,跟我小姨同辈,虽然她俩年龄差得多,但共同话题还是不少的,所以小姨经常去下面房子找她玩,她当时怀着孕,听说我是她的侄子,她也热情得不得了,还留我中午吃午饭。后来在我追问下才知道为什么她会住在里面,原来早年他们也准备修房子,但后来修到一半,她老公病重需要钱手术,所以钱都花医院里了,乡下的房子也就资金链断裂停摆了,出去打了几年工回来后发现修了一半的房子早就朽了,暂时没地方住,所以找我爷爷租给他们应急,但因为有点亲戚关系,所以租金极低。
    当时在院子里,我看那房子也没觉得有啥,但只要脚一跨进屋里,瞬间我就浑身不舒服了,也许这就是灵异体质的人的第六感吧,准到不行。也说不出是怎么回事,就是浑身不自在,客厅里像是开了中央空调一样,特别凉快,我还问是不是开了空调,怎么这么凉快,那姑姑还笑我农村怎么可能有钱装空调,不过她说这房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地理风水的问题,夏天真的很凉快,甚至在客厅里还要穿长袖。当天中午就随便吃了点农村的腊肉,因为她怀着身孕行动也不是很方便,但是她让她老公带了点吃的回来,说是家里来客人了。晚上她老公回来了,算是我的姑父了,她在镇上给别人干活,回来时买了卤菜啥的招待客人。农村是没有天然气的,煤气罐又太贵,所以都是烧柴火,硕大的一个灶台,铁锅也很大,所以做出来的饭菜特别香,我特别爱烧火,当晚没让姑姑做饭,怕她摔着。所以是小姨亲自下厨做红烧鸡,我负责烧火,我拿着火钳把干柴一捆捆的往灶台里面送,我去过很多次外婆家,早就掌握了烧火的诀窍,小姨还一个劲夸我能干。我当时烧火是坐着的,而小姨是站着炒菜,所以我俩是面对着,她在我前面,但因为前面有很大一个灶台,所以抬头才能看到她半截身子,一开始她边炒菜还边跟我聊天,但聊着聊着就没话题了,也就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了,我自顾自的掌着火,前面是炊烟袅袅,透过烟雾,抬头只能隐约看到小姨的半截身影,期间我还抬头看过她两次,确认她人还在。但后来我火没控制好,差点熄灭,所以导致我前面的烟雾小了些,模模糊糊间我看到小姨好像变了,身高高出来了那么一截,而且她变成了长发,我还以为小姨有事走了,换成了怀孕的姑姑在炒菜,所以我也没在意。没有时间站起来看清楚,当时只顾着怎么把火燃起来。等把火再次引燃,没一会儿我就闻到了一点点烧焦的糊味儿,这时小姨揭开锅盖说道:“你火烧小一点, 都有些焦了。”说罢她又加了点水,使劲铲了铲锅里。
    我当时就抱怨:“这能怪我吗,你一直守着锅的都没注意一下锅里的情况。”
    岂料当时小姨就给我来了一句:“我哪有一直守着锅,我刚才出去好一会儿了。”
    “那肯定就是姑姑了。”
    “你姑姑也没来过厨房好吗?她跟我一直在院子里聊天。”
    这时我惊呆了,那我刚才看到的身影是谁?家里除了她们两个女人就没有其他女人了,可我分明刚才隐约看到灶台前有个女人,只是烟雾浓罩着,我没太看太清楚样子而已。当时我没再继续辩驳,想着也许是眼花了吧。晚上吃完饭,我和小姨玩到了很晚,当晚姑姑就提议让我们住一晚,第二天再回去,小姨立马就答应了。客厅两边都是卧房,平时有整理,所以算是能住,客厅的后面还有一间小屋是客房,但常年无人睡所以变成了杂物间,再往里面就是厨房,厨房的后面就是厕所和猪圈了,猪圈里没有养猪,只有空空的栅栏,猪圈旁边就是石头砌出来的蹲坑,位置很高,猪圈下面就是粪坑,排泄物都是直接落下去到了粪坑里面,农村人就是直接舀粪坑里面的粪水来施肥,天然的肥料。每次去那后面上厕所我都感觉阴森森的,因为没有养猪很安静,伴着结满蛛网又昏暗的灯泡,还阴风阵阵,木门时不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更显得那后面吓人,所以当天晚上我是把屎尿都排干净了才上床睡觉的,我可不想半夜起床去那后面上厕所。
    因为只有两个卧房可以住人,当晚也很好分配,左边屋我和姑父睡,右边屋小姨和姑姑睡。
    当晚注定是个不眠夜,我姑父因为白天干活累着了,倒下去没一会儿就开始打呼噜,而我有些睡不着,可能是换了环境,加上姑父声音太吵了,而且床和枕头都很硬,席子下面可不是什么棉絮,而是谷草,枕头里面也不是羽绒,全是稻谷,农村这条件也只能是这样了。我辗转反侧睡不着,上半夜也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应该是过了晚上12点吧,门外的狗开始狂吠,我以为是有路人经过或者是狗子发情啥的,没太在意。这时我耳边突然响起了一点声音,一开始很小声,渐渐地声音由弱变强,我这才听明白,是婴儿的啼哭声,哭得巨大声的那种,我实在受不了了,谁家的孩子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扰民啊,细想也不对,这周围最近的邻居就是三公家了,他们家在上面,家里也没有婴儿啊,怎么会有婴儿的哭声呢,我一个激灵坐起来,怪事发生了。我坐起来以后,耳边的哭声戛然而止,但当我躺下去以后,那哭声又此起彼伏。为了印证,我还反复试了好几次,结果都是这样,我心里开始打鼓了,有点害怕,我赶紧摇醒了睡梦中的姑父,问他有没有听到婴儿在哭,姑父却说没听到,让我早点睡。我根本就睡不着,还好当时身上带着一个好东西,一个松下牌的随身听,当时在乡下5块钱买了一盘周杰伦的盗版磁带(周董对不起),我赶紧把耳塞塞进了耳朵里,伴随着周董的《半兽人》,我终于是摆脱了那缠人的婴儿哭声,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以为能一觉睡到大天亮吗?想多了。我开始做起了噩梦,梦里有一个看不见脸的男人使劲的追赶我,吓得我到处乱跑,在绝望中我骤然醒了过来,当时耳塞里面的歌曲还在放着。这时候可怕的梦魇来了,我鬼压床了,整个人动弹不得,但意识却是十分清醒的,耳塞里唱到哪首歌了我都清楚地知道,包括旁边忽大忽小的姑父的打呼声我也能听到,我也知道自己躺在哪里,但就是动不了。
    这时,卧房的门嘎吱一声缓缓打开了,只见一个白影缓缓地飘了进来,我很确定那是一个人影,他径直飘到了床边,虽然我睡在里面,姑父更靠近床边,但我还是心生害怕,我当时全身上下唯一能活动的只有眼珠了,我努力将自己的余光往床边瞟,只见那个白影一动不动伫立在床边,高度上判断应该是个男人,他的样子很模糊看不清,但头顶可以清晰地看到是个光头。我也不知道他想干嘛,我真恨不得立刻能动起来,然后叫醒姑父打开灯。之后他在床边站了足足有5分多钟的样子才慢慢原路飘出了房门,这时我终于能动弹了,立刻坐了起来,我慌慌张张的立刻摇醒姑父,他睡眼惺忪地问我咋的了,我把我看到的全给他讲了一遍,他好像并不信,不慌不忙地打开灯,然后提着手电筒就起床了,说要去外面看看是不是家里进贼了。这时我才发现卧室的门其实一直都是关着的,难道我刚才真的看花眼了吗?我明明看到门被那个人打开了。姑父巡视了一圈回来说让我安心睡,肯定是我做噩梦了,家里没进贼,啥事都没有,说罢他又倒头睡觉了。我心有余悸,非要他开着灯不许关,后来真的是开着灯才勉强熬过那一晚。
    第二天他们还想留我们多玩几天,经历过昨晚的事,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答应了。这些怪事我也没给小姨说,她胆子比我还小,我只是试探性地问她昨晚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事,她却说没有。这不禁让我产生了自我怀疑,难道真的只是我的一场梦吗?可那也太真实了一些。当天我是坚决不肯在那房子里待着了,小姨则叫我自己回去,反正也不远,我便一个人回到了三公家,我思来想去还是不死心,我战战兢兢地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三婆,她先是一愣,然后说:“你肯定是做噩梦了,你那个怀孕的姑姑他们在里面住了一年了,啥事也没有,别自己吓自己。”
    当晚姑父他们再次邀请我去他家吃晚饭,让三公三婆也一起,我其实内心不愿意,但想着这么多人一起去也就答应了,只是我跟三婆说晚上一定回她家里睡。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看到那房子我就瘆得慌,但是因为人多我倒也没多害怕,晚上席间三公的筷子掉地上了,弄得全是泥,这时姑父叫我帮忙去厨房拿一双新的筷子,顺便带几个杯子过来,他要和三公饮酒,我当时因为人多胆子也肥了些,没有多思索就同意了,于是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在快要到厨房的时候,我看到了令我此生难忘的一幕,现在描述的时候我都是头皮发麻的,农村的碗柜是一整个柜子,有一个成人那么高,我透过厨房昏暗的灯光看到碗柜旁边站着一个女人,那女人模样很清秀,短发,穿着民国时期的那种学生装,下身是裙子,穿着布鞋,我吓得尖叫了起来,但外面好像他们没听到我叫喊似的,一直没人过来看我发生了什么情况。那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像是鬼迷了眼一样,但当时我还能动,接着她往灶台后面的方向跑了,我当时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竟然没逃离,害怕但更好奇,人被逼急了真的会爆发出惊人的胆量,想着今天是人是鬼老子也要看个明白,于是追了上去,追到我烧火的位置她就离奇消失了。我还反复看了周围好几遍,没有再发现她的身影,我这才回到碗柜旁把杯子和筷子拿上回到了饭桌上,我对刚才的事只字不提,看他们会不
    看他们会不会问我,他们也继续吃着聊着,丝毫没有问我刚才是不是有叫喊,很明显他们根本没听到。
    当晚吃完饭我回到了三婆家里,之后再也不肯去下面那栋房子了,即使是去也是白天去,晚上一定会离开。倒是小姨还是经常去玩,还经常不回来睡。在三婆家里玩了差不多一个月我回到了镇上爸妈的铺子里,我把在乡下遇到的这些怪事都告诉了我爸,毕竟那是他从小就住了十几二十年的老房子,我爸却说他住了那么多年从来没发生什么怪事,还叫我别乱说。直到后来我妈实在受不了了,说:“你骗儿子干什么嘛?有什么不好说的,那就是个鬼屋,让我去住我都不去。”
    我妈的话让我后背发凉,追问我妈怎么回事,我妈这才说她当年跟我爸谈恋爱的时候,是奉子成婚的,当时怀着我,有了我爸的骨肉,我爸才带她回乡下见我爷爷奶奶,我妈当时孕期在那个房子里住了整整一个星期,遇到过太多稀奇古怪的事了,也包括看到了我说的那个民国女人,还有每天晚上鬼压床都看到死去的爷爷站在床边,他叫我妈赶紧回县里,别在乡下住,后来我妈死活不肯在乡下待着了,这才回到县里。而后我妈也把她经历的怪事跟我两个姑姑说了,也就是我爸的亲姐姐和妹妹。我爸他们三兄妹从小就是跟爷爷奶奶在那个房子里面住的,都住了十几二十年,但最后我爸、三姑、爷爷奶奶都说没遇到怪事,唯独只有我大姑,也就是我很早以前说在厂里开铺子,楼道遇到诡异女孩儿的那个大姑,她的八字偏弱,才说了句实诚话,说老家爷爷修的那个房子确实有点不干净。不追问还好,这一追问我大姑道出了惊天的实情,爷爷早年是乡里的干部,经历过毛爷爷的那个年代,文化大哥命,这个大家历史书上学过的,不知道的建议百度。他还好多次去北京开大会,那个时候高举的口号就是打到一切牛鬼蛇神,破除一切封建迷信。加上我爷爷本身也是个无神论者,作为一个无产阶级工产Dang人,他回乡后自然是要起带头作用的,带着好多个乡里的青年把山上的庙子直接推平,拆庙啊!能信吗?这是多大的罪过。更夸张的是,为了修房子,那栋房子的建材里有一些石头是无人认领的孤坟的墓碑,一般墓碑的材质比较好,他是找人直接把上面的文字用工具凿掉了,可想而知他胆子是有多大。这样修出来的一栋房子能住人吗?要住得八字有多硬才行?更加离奇的是,房子修好以后的十余年间,参与建房的青壮年纷纷去世。后来我爸他们三兄妹长大了,都各自组建了家庭,也都离开了乡下那个房子,爷爷奶奶也年事已高,搬到了城里居住,那房子前前后后转手卖了三家人,后来都因为无法居住最后空置了,不能住的原因大家也都清楚,普通人根本压不住。这才被我爷爷又低价买回来,说以后老了回乡养老。可没能等到他的愿望实现,在2015年的时候,因为要加快乡镇交通建设,当地规划了一条高速公路,那栋房子所在的地方需要被征用,最后被铲平了,我前几年也回去过一次祭祖,房子已经不在了,原址变成了一条马路,而爷爷最后是在城里因病离世的。
    十七、校园经历
    其实还有一个经常发生灵异事件的地方,那就是学校,别看平日里白天人多不恐怖,一到了夜晚,那就不一定了,特别像我这样的灵异体质。
    小学毕业以后,我考入了当地一所出了名的垃圾中学。不能说在当地垫底吧,但也绝对是倒数,因为区域的关系我也只能读那所学校,不然就要给借读费择校。那所学校的教学楼已经很多年了,破败得很。教学质量,升学率在当地都很差,所以学校好几次都差点破产倒闭了,这种情况下根本没有钱维护学校的基建,我入校第一年都是在那栋破旧的教学楼上课的。几乎人人都一样,从初一开始进入了青春期,个个都叛逆得不行,整天不学习,就知道在学校里拉帮结派,还勾结社会闲散人员。初一刚入学半学期就发生了一件大事,那是个转折点。我有一个同班朋友,坐在一起的7个人关系很好,他直爽义气,也总是罩着我们,有一回跟隔壁班的同学闹了矛盾,隔壁班那人在社会上关系复杂,哥们弟兄很多,于是放狠话叫我朋友放学校门口见,要弄他。我这朋友也不是吃素的,一点不虚,立马通知他的哥们弟兄帮忙,我当时混旱冰场,还认识一个大哥,我为了帮朋友,还请他帮了忙。当天下午放学,他刚出校门就被一群人围住了,我们的人也很快赶来了,双方人群里有互相认识的,所以先是和谈,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没谈拢,两方开始在学校门口大打出手,从校门口一路打到了巷子里,我们手无寸铁根本不敢上去,因为他们个个都拿着刀,当时真的跟电影古惑仔里面一样的,火拼了很久直到JC来了才被控制住,我们班那个同学被连捅了数刀,隔壁班那人也受了伤。两人都被送去了医院,最后我们朋友因伤势过重没救回来。第二天从班主任口里得知这个消息很是震惊,也觉得惋惜,平时大家关系挺好,结果说没就没了,看着他空空的座位,心里很不是滋味。我爸妈当时在乡下开铺子,知道这事以后还非要给我转学,我死活不愿意。
    后来这么大的事被当地媒体曝光了,教育局迫于压力也干预了,我们校领导被下课了一大批人,新任的领导班子也不知道从哪里调过来的,开始了铁腕治理,同时开始修新的教学楼。
    那天是死去同学的头七,其中一个哥们儿之前去参加了他的葬礼,听他家里人说晚上11点多要回煞,于是提议晚上几个兄弟一起在教室里等他,要是他回来说不定能见上最后一面,也真是胆子够肥的。我当时心里抗拒得很,但真的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拒绝,毕竟大家平时关系还不错,我也怕被大家觉得我不够义气被孤立,咬牙同意了。晚上大家都回去宿舍了,我们一群人,加我有6个人还待在教室里,一开始开着灯,大家都在一起没觉得有多恐怖,后来我同桌把灯关了,说太亮了容易引来学校保安,而且开灯说不定他不敢来了。
    教室里立马一片漆黑,只有外面走廊里声控灯能透进来一点点光线,那氛围感立马拉满。我们一群人就围在他课桌周围等着,我真的害怕极了,但又强撑着表现得胆子大,不然他们会笑话我。期间有两个调皮的总时不时尖叫一声来吓我们。
    看了看时间,当时已经过了晚上11点了,我真怕看到什么,但等了十几分钟啥也没看到。我同桌竟然开始不停的叫他名字了,叫他快快现身之类的,真的是太能作了。一阵呼喊过后,我感觉后背发凉,脸颊还能感觉到一丝丝阴风。当时第六感告诉我他来了,就在我们身边,我强烈的直觉告诉我,我们当时不止6个人,我恐惧极了,那感觉很真实,我也不知道咋形容,就是灵异体质的人的第六感。最后我实在忍受不了了,提议回去,他可能不会回来了,又或许已经回来了,只是我们看不到他。我本以为他们会反对,结果大家听从了我的建议准备就此作罢,打道回府。我也松了一口气,我真的太想离开那间阴森森的教室了。
    正当我们转身离开的时候,背后传来了响动,我们齐刷刷的扭过头一看,他课桌抽屉里面的语文书滑落到了地上,我觉得很不正常,明明书在抽屉那里面,没有人去摇晃课桌,书是绝对不会自己滑出来的。大家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查看,刚才他们胆子大的几个人现在也突然变得胆小如鼠了。这时候,教室右上方的喇叭,就平时放眼保健操的那个喇叭发出来一声刺耳的声音,就像是受到了某种干扰,虽然只是短短两三秒钟,但是我们都感觉到奇怪,学校广播室这么晚不可能有人放喇叭。而且我看过解密类的节目,说灵魂实质是磁场,人肉眼有可能见不到,但是电子类的设备,如摄像机,监控,包括功放设备都能捕捉到,我立马有了不好的预感,想着会不会他真的在教室里,喇叭是因为收到他的磁场干扰发出来的啸叫声。我都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讲台上的一盒粉笔莫名其妙的落地上了,粉笔撒了一地。这回大家都不淡定了,撒开腿就跑,我也跟着他们跑出了教室。后来回到寝室,我们都还心有余悸,室友估计也吓到了,对刚才教室里的怪事只字不提。当晚我连厕所都敢出去上,晚上也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怪事还没完,第二天我去上课,大家议论纷纷,我同桌指了指黑板,我看到右下角的值日生位置赫然写着他的名字,但班里同学都说不是自己写的,至于是不是谁恶作剧就不得而知了,第一节课是英语,英语老师进教室以后把名字擦掉了。然后叫我们别受那个同学的事的影响,多认真学习。然后说把书翻到多少页开始朗读,我翻开书到那一页差点没把我送走,一张我和他合照的大头贴卡在书页里面,突如其来的一张照片映入眼帘吓得我书都差点扔出去。我赶紧把那张照片放进了文具盒里,吓到我的原因是因为那张照片不属于我,而是他的。我们当时一群人去照了10几张,我清楚地记得最后在分照片的时候,那张我和他的合照是被他选走了的。我下课后把这件事告诉了其他人,他们都不信,还说是不是我记错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太奇怪了。后来我把那张大头贴剪了,把我的那部分剪掉了,剩下他的那部分我拿去学校操场的花台埋起来了。之后也没再出现什么怪事,时间久了大家也都渐渐走出了那件事,也很少再提及他,只是前年我回去了老家一趟,我们几个初中时的朋友去陵园给他献了花。现在想起来,真的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他当时真的回来了教室。人真的会越长大反而越胆小,这事要是放现在,打死我都不敢那么作死。
    初中第一年结束以后,领导班子的管理起了作用,学校的升学率和教学质量有了质的飞跃,招生上面也变得好了起来,在初二第二学期的时候,新教学楼竣工了,我们初一初二顺利搬入了新教学楼,老教学楼留给了马上要初升高的初三学长。但是老教学楼也只是一楼和二楼在使用,三楼和四楼一直处于一个荒废的状态,平时很少有人去那上面,显得那上面很吓人。之后的某一天,一个初三的学长从老教学楼的四楼跳楼了,据说是家里给的压力太大,他的模拟考试考差了,一下子想不开跳的。这件事当时没掀起多大浪,被学校公关处理掉了。自此以后,学校把二楼通往三楼的地方装了铁门,平时锁起来了,这更显得那上面吓人了。
    我记忆很深刻的一件事是有一天晚上,我因为英语考试成绩很差,当晚被老师留办公室里很久,等老师给我辅导完我才回寝室,回去寝室的路上要路过旧教学楼。当天天气也真的不佳,从傍晚开始就下雨吹风,还伴着闪电。我朝着旧教学楼的方向走,一个闪电划破长空把天都照亮了,我当时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那个闪电,闪电在旧教学楼的正上方,照亮教学楼的一瞬间,我发现旧教学楼上面多出来了七八层高,上面跟下面四层都是一模一样的,只是楼的高度多出来了七八层的样子,一眼望不到头,闪电消失的一瞬间,我再仔细看,教学楼又变回了4层楼,我驻足在那准备等着第二道闪电,我想确认。但第二次闪电亮起来,我没有看到刚才那种情况了,只看到那么一次,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是光学原理造成的反射或者海市蜃楼,或者还是其他啥,最后我也只能把这奇怪的景象归结为我眼花了。
    还有一次怪事发生在宿舍楼,我晚上起夜,问了好几遍室友有没有人一起,我一个人还是有点心虚的。结果他们都不去,我只能一个人壮着胆子去厕所,我把包里偷偷藏起来的烟带上了,那还是我周末回去家里买的,我想在厕所里抽烟能点一点火壮壮胆,加上当时烟瘾也犯了,白天不敢抽怕被逮着。刚到走廊尽头厕所的门口就感到一阵阴风,冷得我一哆嗦。之前也讲过我小学时在大姑他们厂子里的公厕的经历,不好的回忆立马脑子里乱窜,我只能告诉自己速战速决,一根烟抽完就立马提裤子走人。男厕一共有5个坑位,学校厕所比以前厂子里那厕所好的就是厕所里是有灯的,不是黑灯瞎火的那种,也给我心理上有一丝安慰,我把1-5个坑位看了一遍确认厕所里只有我一个人,其实我当时内心真希望能有一个同学也在上厕所,这样我就不那么害怕了,结果并没有,我只能一个人解决。中间那格最干净,我便蹲下去解决,期间还抽着烟,哼着小曲给自己壮胆。期间没发生任何情况,一根烟到头,我擦完屁股起身提裤子走人,出去的时候我余光瞟到第二格的坑位上赫然摆着一双鞋,厕所的灯光也不是特别亮,但光线也足够让我看清楚了,我确认那就是一双鞋,一双军绿色的胶底布鞋,有点像大家军训时穿的那种,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把每个坑位都看过一遍的,明明刚才都没有,我就上个厕所的功夫,就突然冒出来一双鞋,而且那鞋还是平日里学校不太能看到的款式。我开始乱想,难道此时此刻有个我看不见的人在这个坑位上吗?吓得我不敢多逗留,一趟子跑回了寝室,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第二天我把这事告诉了室友,没有一个人相信我。自那以后,晚上睡觉以前我一定会和其他人一起去厕所把屎尿解决干净,自己还买了个尿壶放阳台,半夜实在想小便就去阳台解决,坚决不单独去厕所。当然有时候也会有闹肚子的时候,没办法也要一个人去厕所,运气好能遇到其他人,运气不好我就在门口等等,有时候也能遇到起夜的同学,实在没有只能壮着胆子进去,但每次都不敢多待,之后直到初中毕业也没遇到怪事了,以上是我亲身经历的。当然学校里不乏还有一些恐怖的传闻,比如有传闻说老教学楼四楼以前的音乐教室半夜里会传出弹琴的声音,放体育器材的教室会发出打球的声音,其他教室会发出拖动课桌和椅子的声音,还有人说看到了跳楼的同学又出现在了跳楼的位置,但这些都是传闻,也不知道真假。
    十八、出租房
    这个事是发生在我大学毕业那一年,大学毕业以后我就留在成都找工作了,当时遇到一个互联网公司来我们学校校招,很幸运我被选中了,于是进入了这家公司实习,实习期的工资才2000块,不过在2013年也基本上能满足生活了。我算是幸运的,我表姐当时在成都买了房,所以我不用租房,是暂时住在表姐家的。但公司里一个跟我关系要好的同事他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工资跟我差不多,但还得租房。
    我跟他不属于同一个部门,但两个部门的座位是挨着的,所以他坐在我对面,平时共同语言也多,很快就熟络了发展成了朋友关系。有一段时间我发现他白天总打瞌睡,整个人也无精打采的,黑眼圈很严重,我以为他就是最近晚上熬夜打游戏或者追剧啥的,所以就没问。但持续了一个星期他还是那个样子,人也瘦了一圈,我实在是没忍住,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多了句嘴问他最近怎么回事,他说他上个星期租了个房子,套二的,精装修,离公司近,租金在同地段相当有优势,性价比极高。因为之前的房子已经到期了,所以想也没多想就租下来了,还以为自己捡了个便宜,结果住进去以后就总感觉不对劲,晚上也失眠睡不着,睡着了就做噩梦,还总是鬼压床,把他折磨得是苦不堪言。
    我说这房子肯定不干净,你找中介退了啊,结果他说退不了,他当时是中介带着去看的房,觉得不错,但是中介要收半个月的房租作为中介费,自己又舍不得,于是去58和赶集上面找,运气还不错,竟然找到了这间房的招租广告,电话打过去,惊喜的是广告是房东自己发布的,所以直接绕过了中介,跟房东直接签的租房合同,而且签了半年。
    我也很好奇他租的房子到底是不是凶宅,如果房子确实有问题,放任他这样下去,别说住满半年,恐怕一个月都不到就把自己身体拖垮了。我一方面是好奇,另一方面也是担心朋友,怕万一真有问题出了事我会后悔,所以我壮着胆子骗他说我懂风水,下班后去他房子里看看,他居然信了。下班后怀着忐忑的心情我跟他来到了他租的房子附近,那边周围的配套是真的齐全,生活气息很浓。小区是很老的住宅区了,周围吃的东西也多,是抚琴街道那边,具体小区楼栋我就不提了,就是一个老小区的某一栋的4楼402房。
    晚上他请我在小区外面吃的肥肠牛蛙,吃完后带我进入了小区,小区没有绿化,空地都被私家车占满了,小区里的楼栋还很多,但都不高,顶楼也就7层的样子,没有电梯,我俩一路爬楼梯到了房门口,他打开门先进去,我跟着进了屋,刚进屋我就感觉到浑身不自在,那感觉跟我小时候进老家那个宅子里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我手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我的第六感很准,直觉告诉我就是这个屋子确实不干净。同事很热情的去冰箱里给我拿可乐,还给我拿了毛巾和他的睡衣。看他那热情的样子,我真的不忍心说出我的感受,怕他害怕。
    房子就是一个套二的房子,装修上真的是很精致,像极了酒店的套房,在这样的老小区能装成这样也真的是难得。两间卧室是对着的,我朋友住了其中一间,对面那间卧室锁了的。因为房东只租给他一间屋(房屋平面图我大概画了一下,在最后)
    我对锁住的那间卧室很好奇,还问了我朋友,他说房东一直没打开过,只说里面堆的杂物,那间屋不出租使用,只租他一间屋所以才那么便宜。好奇心真的让我好想把那间屋打开进去看看。当晚我俩睡在一张床上,床只有1.5M,所以睡两个人有点挤,一开始我和他聊天,聊着聊着他就困了,也许是我陪着他所以他心里踏实,很快就睡着了,可我一直睡不着。我一直对新环境的适应力都不行,况且这个环境还让我很不舒服。他的卧室很简单,床是靠着墙壁的,床尾的对面是一个电脑桌放着他的台式机。床旁边那面墙跟很多人卧室都一样,是一整套贴墙的整体衣柜。床头柜的台灯一直开着,所以卧室里也不是全黑的状态,这样让我心里稍许有些安慰。我一直玩着手机,我记得当时还是iPhone 4,一直玩到凌晨1点多我实在困得不行了,在被手机砸了两次后,终于是睡着了。凌晨3点多的样子,我突然醒了过来,是被尿憋醒的,醒过来以后我还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在同事家,这时我的耳边有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开始不大,慢慢由弱变强,等我听清楚以后倒吸一口凉气,我很清晰地听到那是一个女人的哭泣声,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声,而是很微弱的抽泣声,嘤嘤嘤的特瘆人。我突然想起我小时候在老家那个宅子里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当时是听到婴儿哭,起身又听不到了,于是我立刻坐了起来,本以为会是一样的,结果这次不是,我坐起来以后,那女人的抽泣声反而更明显更清晰了,人的耳朵是有听声辨位的能力的,我很确定那声音不是楼上或者楼下传来的,是从贴壁的衣柜里面传出来的。我纠结了很久,最后我把卧室里的灯打开了,整个卧室被照亮了,我壮着胆子一步步靠近衣柜,拉开门的一瞬间,那抽泣声戛然而止,我翻动了一下挂着的衣服,还有下面的棉絮,里面都很正常,啥也没有,关上门以后我起了个心眼,我把我挎包里面一直放着的符拿出来了,那是我大年初一上庙里求的,还是主持念经开过光的,我把符直接挂在了衣柜的门把手上面,之后便没有再听到那抽泣声了。
    我打卧室门准备去尿个尿,我出去以后把整个走廊的灯全打开了,厕所在卧室的斜对面,我径直走进了厕所,厕所的布局也很简单,厕所门进去就是一个洗漱台,往里走就是马桶,马桶旁边就是淋浴间,厕所做了干湿分区的,淋浴间是玻璃推拉门,跟外面隔开了的。我坐在马桶上尿尿,当时感觉后背发凉,但我也没在意,以为就是穿太少了,但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是厕所里不止我一个人,那感觉很强烈,不知道为什么。但外面走廊灯亮着,厕所灯也亮着,我心里也没多害怕,冲完马桶我准备回卧室,走出厕所的时候,我关掉了厕所的灯,此时只有走廊的灯光透进厕所里,我的余光瞟到厕所的淋浴间里有一个人影站着,我转过头仔细看,确实是一个人影站在里面,身高不高,预计只有1.5M多,感觉像是女人的身高,整个人影是一团黑的,看不清长相和穿着,我吓得往后一退,难道我刚才蹲马桶她就一直在我旁边吗?我立刻又按开了厕所的灯,黑影消失了,我反复开关灯试了试,也没再看到那个黑影了,就只看到刚才那么一次,我当时心里砰砰跳,但是也怀疑是不是眼花了。
    回到卧室,我朋友醒了,他也要去厕所,但我没告诉他我刚才的遭遇,怕他吓到,他回来后也没说遇到什么怪事,接着又睡了,我又煎熬了很久才睡着,睡着以后就梦见我外公了,梦里我知道他已经死了,我问他:“你过得怎么样?”,外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对我说:“X娃(我的小名),你怎么在这儿玩啊,快点回去,家里人到处在找你,别在这里了。”之后又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梦到有人拿qiang追杀我,我还中了好多子dan。第二天到公司,我朋友倒是精神抖擞,我变得憔悴不堪。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跟他说明情况,我把在他家的遭遇跟他说了,那房子真的不对劲,我预感很准,让他一定要信我。他听完吓得不行,当时就跟房东打了电话,房东很火大,一口咬定房子没任何问题,他要是不住,租金也是不退的,但是他可以找下一个人续租,租金我朋友收。目前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也只能是这样了,但我朋友害怕他就算搬离了也还是摆脱不了脏东西。于是当天我就在网上找附近的丧葬用品店,因为一般这种店的老板都懂一些,或者他有门路认识人。
    事实证明我的方向是对的,下班我们去了附近一家丧葬用品店,老板以为我们是来买东西的,我们说明了来意以后,老板说他不会,但是他有认识的师傅,于是给了我们电话,我们当时就联系上了,师傅说第二天上午来处理,当晚我不敢去他家了,他听了我的遭遇也不敢回去了,晚上去我表姐家睡的沙发。第二天刚好是周六,我们一大早就到他们小区门口等着了,我以为师傅会是满头白发的老者,结果来人竟然是个40岁左右的男子,他穿得也很普通,没有穿道袍啥的,我们前面带路把他带到了那个出租屋里,他掏出罗盘,一开始还很正常,刚通过客厅走到走廊的时候,罗盘的指针开始变得不受控一样,特别到了锁门的卧室门口,指针更是疯狂乱转,师傅说道:“这房子住不得,不干净。干净的房子,罗盘指针是很稳定的,不干净的房子,罗盘的指针受到磁场干扰会像这样乱跑,这房子要么是发生过命案的凶宅,要么是养过小鬼,或者以前这栋楼所在的地皮不干净,比如以前是垃圾焚烧坑,化粪池,污水处理池,火葬场,行刑场等等,我是老成都人了,这一片以前不是的,所以极有可能是凶宅。”
    接着师傅问是谁在住,我朋友说是他,师傅要他的生辰八字,我当时还劝我朋友三思,生辰八字这种东西别随便乱给,后来我朋友还是告诉了师傅,师傅算了算,说:“这房子你根本压不住,早点搬离吧,再住下去小心命都丢了。”
    我朋友也是吓到不行,后来师傅给了我朋友一个符,他自己做的,说是可以庇护他,但是还是要尽快搬离。中午我们招待师傅在外面吃了个便饭,他又给我们科普了点知识,说:“那间房子的风水不好,加上那房子也不知道之前发生过什么导致里面煞气很重,特别是锁住的那间卧室。一般的普通老百姓根本压不住,你这样的上班族小年轻住进去九死一生,但那样的房子也不是所有人都不能住,只有一种人压得住,而且住进去不仅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反而会很好。”
    “是从事你们这一行的人吗?”我问师傅,但师傅摇头。
    “这房子只适合当官的人住,小官还不行,得大官,而且还不能是个清官,得是个贪官,要是这样一个人住进去,他会官运亨通,飞黄腾达。”
    我当时半信半疑,后来我朋友即使有师傅给的符也不敢回去住,只是白天回去打包东西,晚上不好意思再打扰我,所以出去开的酒店住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他高兴地跟我说他房子租出去了,但是那个租客神神秘秘的,最后签合同也不是他本人来的,是一个人拿着委托书来签的租房合同,我朋友搬离以后重新租了房,这次找了中介,还是和别人合租的,后来一切都回归了正轨,至于那个出租屋后来的租客住进去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就不得而知了,我同事也没接到租客电话说要退房。
    忘了传图了,哈哈
    
    十九、酒店
    (经常出差住酒店的朋友请酌情阅读,不太友好)
    这件事发生在我22岁那年,当时跳槽进入了成都一家房地产公司上班,我是负责信息化这块的业务。成都公司辐射范围包括了云贵川加重庆、西安和甘肃,当时我们部门开发了一套房源销控系统,恰逢重庆的一个项目要开始售房了,所以安排我去重庆给项目上的同事培训如何使用系统。
    作为一个四川人,我居然很少去重庆,只是小时候去过。当天下午到了重庆还是很兴奋的,公司在离项目不远的地方给我订了一家酒店,按当时的差旅标准,我住的酒店还算好的,挂了4星。进入大厅装修得很豪华,我很快就办理了入住,酒店的客房是15-23层,我拿到房卡一看,上面写着1318号。房间在13楼18号房,其实当时我并不是很满意这个楼层,也许是迷信吧,觉得13这个数字不吉利,于是也问了前台能否换一间,很不巧的是给我定的房型就只剩这一间了,我没办法只能接受了,毕竟升级房间的费用要自己掏。
    酒店的服务还是很到位的,有服务员帮我提行李,到了1318号的门口,整层楼有30多个房间,刚好从18这里分开,1-18往左走,19-36往右走。所以往左的话,17和18在走廊的尽头,我对面就是17号房。打开门后,服务员把行李交给我就离开了,我进门按开了墙上的灯,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走廊,走廊里贴壁的是一整套定制贴壁柜,里面放了有睡衣,消防物资等,还有一个柜台,柜台上面有烧水壶、一些付费的零食和泡面、饮料,柜台那部分是带镜子的,人经过的时候会照出来,给人一个错觉会感觉走廊很宽,应该是故意这么设计的。经过走廊来到里面就是一个厕所,厕所里有一个洗漱台,很大,里面就是马桶和淋浴间,淋浴间有玻璃门做了干湿分离,淋浴间的旁边还有一个浴缸,这倒是让我很满意,累了可以泡个澡放松一下,外面则是一张2米多的大床,床旁边就是一个桌子和两把椅子,床尾对面是电视,旁边还有一个办公桌。(房间具体平面图见最后)
    当时打开门就一股很强的风往我身上吹,我也没太在意,毕竟开门以后容易通风也正常,进去以后我把行李拖到了里面,期间走廊的灯还闪了几下,给我的感觉就不好,进入里屋以后,就浑身不舒服,后背发凉的那种,但我也没太在意,我把窗户关上,以为就是有风吹进来才觉得凉,而且屋里灯被我全打开了,每个角落都被照得透亮,我也没太害怕。我的安全意识还是很强的,虽然是4星级的酒店,但是我还是没放松警惕,我把整个屋里的灯全关了,然后拉上了窗帘,整个房间被黑暗笼罩,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我打开手机的摄像机,先把里面从上到下都照了一遍,然后又把入户的走廊照了一遍,最后才是厕所,为的就是确认是否有偷拍的针孔摄像头,当时虽然身陷黑暗当中,但是还是没多害怕,前面都没啥问题,到了厕所的时候,摄像头里似乎拍到有人影一闪而过,就一瞬间的事,就零点几秒,我都还没看清楚,吓得我立马把厕所的灯按亮了,但厕所里空空如也,啥都没有。我当时心里砰砰跳,但还是觉得是自己眼花了,人到了陌生的环境会有点应激也很正常。
    之后就听到滴答滴答的水声,我检查了一遍,是淋浴间里在滴水,花洒下面是有一个水龙头的,似乎没关紧,于是我把水龙头拧紧了。厕所的灯是感应的,只要有人在厕所里就一直会亮着,具体什么原理我也不清楚,我出了厕所大概10来分钟,厕所灯就自己熄了。
    然后我就把电脑拿出来开始处理工作上的事,期间一切都很正常,慢慢的我熟悉了新的环境也没多害怕了。同事说我第一次来重庆,晚上要一起去吃火锅,然后带我去洪崖洞那边转转,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出门了,出门就一点都不顺,我光顾着看手机,没注意前面的路,被路障绊了一跤,摔了个狗吃屎。晚上玩到大概是22点左右才打车回到了酒店,走了很多路也累了,重庆的路真的走着累人,全是坡,我回到酒店就发现了不对劲,我清楚得记得出门时我坐在床上换的鞋,所以拖鞋在床尾,但回到酒店发现拖鞋移动到了门口,但我没多想,以为是客房打扫清洁的阿姨进来过。但后来也觉得不对,我抽的烟蒂和烟灰还在烟灰缸里没收拾,厕所用过的浴巾也原封不动,唯独拖鞋变了位置,但也只觉得是服务员偷懒只收拾了我的拖鞋。当晚要赶着做PPT,熬夜过了12点,合上电脑我来到厕所准备洗漱,把牙刷完我看到浴缸,突然冒出个想法想泡个澡,于是把浴缸放了些热水,然后躺了进去,我拿浴巾枕着头,竟然让我眯睡着了。迷迷糊糊间我就感觉自己的大腿的位置有人在摸我,那感觉和触感巨真实,我一个激灵被吓醒了,水温已经很凉了,我看了看面前浴缸里很正常,以为就是做梦而已。拿起手机看了看已经1点多了,我起身擦干就回到了床上,那床是真的太大了,一个人睡即使摊开手臂张开腿也把床占不满。晚上我还是有点心虚,所以是开着房间的灯睡的,酒店的床很软,我很快就睡着了,到了半夜的时候开始做噩梦,梦里梦到我也是在一个房间,睡在床上,但梦里那个房间不像是酒店的房间,更像家里。房间里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一直在喊救救我,我起身巡视了周围一圈,发现声音是从床底下传来的,我掀开了床垫,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女人尸体。我直接被吓醒,醒过来以后就鬼压床了,当时全身动弹不得,但房间里是透亮的,我知道自己在酒店房间的床上躺着,也知道自己在出差,头脑无比清醒但就是动弹不了,当时已经很多年没鬼压床了,那久违的感觉真的让人很窒息。床的旁边就是厕所,但厕所和卧室的隔断不是实心墙,是玻璃的,虽然玻璃做了雾面处理,但是厕所里如果有人,玻璃上还是能映出来的。我余光瞟到厕所的浴缸处有一个人影缓缓站了起来,接着开始慢慢朝着厕所门口移动,从厕所里出来以后我看清楚了,是个女人,1米5左右,她埋着头,头发及肩,把脸全部遮住了看不见长相,穿着一件绸缎面料的灰色睡衣,我因为是平躺在床上的,所以只能看到她的上半身,她以极慢的速度位移着,也不知道是在飘还是走。她经过床尾,也没有转过头来看我,周围安静得出奇,几乎能听到我的心跳声。那一两分钟真的是煎熬,我真的是都快哭出来了,我一直也不敢闭眼,害怕突然睁开眼她在我面前更吓人,我只能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移动到窗帘的位置就消失了,当时窗帘是打开的,窗户也是打开的。她消失以后我突然就能动了,我一下子坐起来,心跳加速,环顾四周啥也没看到,窗帘也是关上的,我拿出遥控器按开了窗帘,窗户也是紧闭的,我扭头看了看厕所,厕所里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所以灯熄了,黑漆漆的啥也看不到,醒过来以后看到的一切真实的场景和梦魇时看到的截然相反。我起身把电视打开,然后打开电脑,把音乐软件打开,声音调到最大,让整个房间都充满了声音,脱离了那种安静的氛围,过了一会儿我终于缓过来了,这时我壮着胆子走进了厕所,厕所灯亮起来以后我扫视了一圈,除了淋浴间那个水龙头又开始滴水了,我再次把它拧紧,其他的没有任何异常。
    当时我看了看电脑时间是凌晨4点过一点点,我实在没法入睡了,想起刚才的遭遇就瘆得慌,只能一直上网,直到第二天一早7点多我才再次来到厕所准备洗漱了去项目上,到了厕所以后我发现了一点异常,我记得晚上洗漱完以后,杯子和牙刷是放在右边的,也是我习惯性的放右边,但一大早去刷牙发现杯子和牙刷移动到了左边,期间没有清洁的人进来过,所以它肯定是自己移动的,但是也不排除是我记忆出现了偏差,但如果是这样,昨晚鞋子移动到门口难道也是记忆出错吗,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觉得诡异。
    当天我就把酒店房间退了,酒店是中午12点退房,所以我中午回去拿行李,刚好撞见了来收拾房间的阿姨,她正在铺新的布草,我突然想起昨晚做的梦,于是谎称我手上戴的戒指不见了,有可能掉床下面了,叫她帮忙把床垫抬起来找一下,酒店的服务还是挺好的,阿姨很热心,床垫很重,所以我俩使了好大劲才抬起来,我真怕下面真的有尸体,但是抬起来以后下面没有任何异常,我真不知道昨晚为什么莫名其妙做那样一个梦,而且醒过来还梦魇看到那么可怕的一幕,但这间房间绝对有问题,虽然我不知道它曾经里面发生过什么。
    退房以后我还在网上搜了那个酒店,居然是2012年开业的,也就是说才开业一年不到,但网上的一些资料说以前也是酒店,只是不是现在这个名字,我甚至搜了一些诸如命案之类的词,但一无所获,最后也只能作罢。之后我让同事帮忙重新订了家酒店,虽然仍心有余悸,但是新酒店没发生任何怪事。
    出差结束回到成都以后我是一点也不放心,毕竟从小到大遭了那么多次,我有后遗症了。我把出差遇到的事跟我妈说了,我妈是信这些的,她立马去找了人,但当时我因为工作原因请不到假回不去,但那个高人说没关系,给他一件我穿过的衣服就行,衣服一定是最近穿了还没洗的那种,我索性把出差穿的衣服邮寄回了老家。隔了两天我妈来电话了,说叫我放宽心,师傅说没事,没有不干净的东西缠着我,让我以后出差记得把护身符带上,我当时走得匆忙确实忘记带了。我妈说师傅建议以后出差住酒店尽量选楼道中间的房间,左右都有住客要好一点,尽量不住走廊尽头的房间,但如果确实条件不允许一定要住,也要带上护身的东西,另外进门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四面八方拜一拜,说明一下缘由,比如出差到此地,需要在此借宿一晚,多有打扰和得罪,请勿怪。得态度诚恳表明来意,让不干净的东西知道你没有恶意,你对他们表示出尊重,他们自然也不会对你怎么样,脏东西也不是完全不讲理的。像我这样进门招呼也不打,然后关灯手机全屋扫一遍,即便是个人都觉得你不礼貌,更何况他们。运气好遇到房间干净还好,像我这样遇到不干净的房间,这样肯定会惹他们不高兴,所以吓我也在情理之中。至于那间房间发生过什么,师傅也没说。还说酒店宾馆这种地方本就鱼龙混杂,住客来自五湖四海,还从事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所以本身就很脏,容易招惹脏东西,进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拜一拜总不会错的。
    他这一席话似乎也是有理,我也是谨记在心,自此以后但凡是出差,我进屋以后都会拜一拜,对着空屋说明来意,确实之后住过很多酒店也没遇到怪事了。
    房间平面图,大家以后住酒店不妨按我说的试试,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对你也没啥坏处

    
    二十、我的命劫
    这件事发生在我23岁那年,那年我从成都的公司裸辞了,一时半会找不到工作就回去了老家,我们老家的房子是老的住宅楼,所以没有电梯,整栋楼一共9层,我们住在8楼,所以每次上下楼要爬很久,也没有小区、绿化和物业,一楼大厅出门就是马路。这间房子是我初中时父母买的,所以也是那时候开始我从大姑他们厂里搬了出来,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家。初中、高中时我父母在老家开铺子,所以我平时都是跟爷爷奶奶住在这间房子里。
    有一天我下楼出去,刚走出单元楼就感觉想上大号,很急的那种,这时已经不可能重新爬8楼回家,所以只能花5毛钱去对面的收费公厕上厕所,进厕所的时候我就感觉很不舒服,总感觉背后有人跟着我,但我回头看又没有,但那种被跟着的感觉很强烈,最后也只能觉得是自己多虑了。一楼是女厕,男厕在二楼,所以我爬楼梯到了二楼的男厕所里面,蹲坑很多,有大概10个左右。厕所打扫得还是很干净,所以我没多看,就直接在入门的第一个坑位蹲下了,拉到一半,我耳边突然听到有女人的呼救声,不是那种大叫大喊的呼救,是很小声,奄奄一息的那种感觉,一直在喊:“救命!”,还带着喘息,感觉她下一秒就要咽气了一样的。那声音也绝对不是一楼女厕传上来的,感觉就是男厕里发出来的,我本来就对公厕有阴影,听到这样的声音吓得立马擦屁股,提起裤子就走人,但在出门的时候还是多了句嘴,万一真是一个人在呼救,要是耽误了岂不是罪过。所以我把我听到有人喊救命的事告诉了守厕所的老板,老板说男厕怎么可能有女人呢,这我当然知道,但是也还是叫他最好去看看。最后他老婆去了一楼的女厕,他则去了二楼的男厕,两口子一圈巡视下来,说没有任何问题,二楼男厕一个客人也没有,还说肯定是我听错了。我当时赶着去见朋友,所以也没多逗留,也许真的是出现了幻听,青天白日的不可能遇到阿飘吧。
    当天的怪事还不止这一件,下午我回到家就回卧室上网了,奶奶喜欢一个人坐在客厅的长椅上面闭目养神,大概下午17点多的样子,太阳正落山,我突然听到奶奶在外面喊:“嘿,你是谁?”,我以为家里进来了小偷啥的,于是开门出去查看。奶奶已经不在客厅了,她此时正站在餐厅的冰箱旁边,然后对着空气在那自然自语。我拍了拍奶奶,她回头看着我,不像是很迷糊的样子,我问她在跟谁说话,奶奶说她刚才在客厅长椅上面躺着,也没有睡着,眼睛只是微闭着,突然就看到一个女的,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从我们客厅的窗户飘进来了,然后奶奶就起身一路跟着追,追到餐厅冰箱那个位置,那女人就消失不见了。我问奶奶她长什么样,奶奶说一张圆脸,头发很长。
    我们家当时餐厅里是有一个柜子的,柜子里放了一些灯油,檀香啥的,柜子上面就是镂空的,里面供了一尊财神爷菩萨,还有一个玉制的佛主,那个佛主是我爸妈当年从广东辞职回乡开铺子时,广东那老板亲自送的临别礼物,拿回家这么些年一直供奉着,准确说那是个挂饰,下面还带流苏的。奶奶是信佛之人,立马到柜子那里点了一炷香,然后拜了起来。我当时半信半疑,觉得奶奶可能看花眼了吧,比较岁数也有些大了,而且家里这么多年从没发生什么怪事,也一定是佛主在庇佑,天都还没黑,哪个阿飘胆子那么大敢闯进来还在菩萨面前造次呢?
    所以当时我更倾向于相信是奶奶看花眼了,之后天就黑了,晚上做饭时发现酱油没了,爷爷叫我去楼下买一瓶,我直接答应了,毕竟我年轻跑得快,下楼买好了酱油回来的时候,到5楼上楼的时候,楼梯的灯突然不亮了,明明下楼还是好的,回来就不亮了,我怎么喊都喊不亮,我只能摸黑快速往上爬,我能看到六楼透下来的灯光,我跨着步往那一点点灯光的地方奔去,在快要到六楼的时候,黑暗之中我感觉自己的衣服被一只手给拽了一下,很清晰的触感,就是一只手拽了我衣服一下,往后有一个拖拽的力,好在我往上冲的力度也很大,所以没被拽下去,我当时心跳加速,也不敢往回看,冲到6楼以后才踏实,回到家我也没跟爷爷奶奶说,特别我爷爷,一个能拆庙和建鬼屋的人压根不信这些,甚至我爸妈当年要在家供奉菩萨,我爷爷都反对了很久。
    最后我也只能是平静下来以后给佛主上了一炷香寻求心理安慰,这是当天发生的第三件怪事,还没完,接下来准确说是第二天,因为当时已经过了凌晨12点了,我当时一个人带着耳麦在卧室打游戏,跟大学的室友一起打魔兽,爷爷奶奶早就回卧室睡着了。我卧室是没有开顶灯的,只开了电脑桌上的一个台灯,整个卧室能见度不是很高,打完游戏已经是凌晨2点多了,我室友说他要去睡了,于是便下了线,我也关掉游戏准备关电脑睡觉了,就在我右键QQ点退出的时候,QQ退出的一瞬间,电脑卡死了,整个电脑一直处在无法控制的情况当中,鼠标也移不动,键盘按什么都没用,我也没多想,毕竟电脑死机很正常,我准备强制性关机,突然,这时候耳麦里传来了声音,是一男一女的对话,女的情绪很激动,还带着哭腔,女的一直在质问为什么了要杀了她,说她死得好惨,男的则说她该死,女的又说要男人陪她下地狱,中间还有一些对白有点太地方方言了,我没听懂,然后女的一直在哭,还不停问为什么。对话很简短没有几句,倒是女人的哭声很多,嘤嘤嘤的巨吓人。之后就像是一首歌单曲循环一样,对话又从头开始了。我当时被吓懵了,立马把耳麦取了下来然后扔到了桌子上,深更半夜的卧室里很安静,只有耳麦里那个女人的哭声在卧室里回荡,加上寝室只开了一盏台灯,那气氛特别瘆人。我看了看电脑桌面,QQ已经退了,也没打开任何网页,此时的电脑没开任何程序。难道是电脑中病毒了吗?我顾不得想那么多,清醒过来后我立刻把耳麦的音量减小键往死里按,但耳麦里的声音根本不受影响,我估摸着是电脑已经卡死了,我只能一直按开机键,正常情况一直按个七八秒就能强制性关机,但是怪事仍在继续,我按了足足有十多二十秒,电脑仍然不关机,那两人的对话就一直在重复,我只能拔掉电源,笔记本电脑即使是拔掉电源还能运行,所以我接着把电脑底部的电池也抠了下来,这一整套操作下来电脑才终于关机了,那声音才戛然而止,此时卧室恢复了安静。但我根本就睡不着,心里一直怦怦跳,刚才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心有余悸。我把卧室顶灯打开,亮一些能稍微有点安全感,然后我躲到了床上,把被子盖着,一直熬到凌晨4点多才睡着,第二天我把前一天遇到的种种怪事告诉了我妈,我23岁的时候,爸妈已经没在乡下开铺子了,跟着一个亲戚去了福建包工程,工程其实就是承包煤矿开采,说到这个煤矿开采,矿场那又是一堆灵异事件,之后再细说。话归正题,我妈因为隔太远没办法,只能委托外婆去找人问问,外婆问完以后给出了一个惊人的回复,师傅说我23岁这一年有命劫,并且无解,能否熬过去全看天意。这一席话把我吓到不行,我是信这个的,毕竟我三姑父从车顶摔下来,包括老家那个被挖掘机压死的老表,都是活生生的例子,都是在命劫当年出了事,我心里害怕到了极点,我几乎那一段时间都是门都不敢出的状态,害怕出门就飞来横祸命丧当场,只能每天拜佛烧香祈求平安。我妈也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心急如焚,第二天就买了机票回来,然后去外婆他们乡下找了好多个师傅,那些师傅都表示无解,只能做点护身的东西让我戴着,让我尽量不出门,看能否把今年熬过去。而我回家遇到的那些怪事也成了我23岁那年命悬一线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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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2-10-17 13:48:39  更:2022-11-05 02:4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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