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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徽山记[第1页]

作者:榕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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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藏经徽山藏有龙窟,可渡凡人成仙,唯有帛书可揭长生之秘。
    窥帛书者二人,其中一人已死。
    唯有一人可破徽山。
    (一)
    AJ的尸体开始腐烂,顺他左臂的徽山帛书并没有腐烂,我记得我当时我和他开过一个玩笑,我说你怎么不纹“温柔只给意中人”或者“百无禁忌”的字样在左臂上。
    我的潜意识告诉我这是一件极其傻缺的事情,就像我在莞城点了一个18岁的姑娘望向她后背百无禁忌四个字一样深情。
    我记得AJ纹身那天,乌云遮月,电闪雷鸣,吹断这座小镇上三人抱的古槐。
    那种日式木屋小酒馆,门口的油灯还在晃来晃去,一位年迈苍老的纹身师,满身都是褶皱,用最纯正的割线手法开始给AJ纹身。
    我当天开的AE86,一个星期以后,我和AJ回国,从机场出来,我们就是两个极端,当时正值盛夏,AJ全身上下被黑色笼罩遮住,捂的严实。
    我一身沙滩装,显而易见我是去度假,我还为自己染了一头金色长发。
    我们两个从机场分开,我在首都机场吃喝玩乐整整一个礼拜,我没考虑接下来我要干些什么,我们这种人手艺人,更多会关注古墓堪舆。
    我一天的花费大概在两万左右,三天后我收到一笔打款,三百万没有署名,我没管这钱的来路正不正,打款当天我就去4S店提了一辆新车,然后绕首都转了一圈。
    五天以后,我收到一张邀请函,我在首都住的酒店,没有人知道,我知道那个藏在暗处的人一定是一路从国外跟我们到国内,我们没有朋友,如果有就是仇人。
    我开始变的警觉,任谁都想不到会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漂亮女人,一口娴熟的京腔,自称华裔。
    女人的胸口是一条金色巨蟒细嗅牡丹,对于这种纹身图,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女人不好惹,再漂亮有什么用,吃人不吐骨头。
    西餐厅,女人挑了一个挨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女人冲我笑,似乎早想到我会是这个样子,彼此不信任。
    女人说三百万是订金,没有人会觉得钱多。
    女人伸出手递给我一块百达翡丽星空表5102,我不懂女人的意思,女人说早就想送你了,只是你一直不给我机会。
    我的印象中我和女人是第一次见面,女人含笑说我们见过,而且不止一次,女人描述那次在樱花节我们擦肩而过,我这才有点印象,那次樱花节之旅让我一直忿忿不平。
    我点点头请女人喝了一杯,女人问我什么时候出发,我说再等等,女人料定我会这么说,女人说没有人想要横尸街头,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
    女人起身留下名片,然后潇洒离开,女人离开的位置空气中还弥漫着香气。
    对于我来讲,明天和意外谁爱先来就先来,望向手中的星空5102,讲真话女人眼光不错,我很喜欢这块表。
    我在脑子里过电影一样去过我和女人的第二次见面,三天后警方给我打电话说AJ死在家中,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开始腐烂,警方希望我能配合。
    对于AJ的死,我没有想象中那么悲伤,我给女人打了一个电话,我说我想和她好好聊聊。
    我以为女人不在首都,没有想到她就在警局附近,所以从警局出来女人嘲笑我是不是成了嫌疑人。
    我说你知道AJ左臂的徽山帛书为什么不腐烂吗?从我见到帛书的那一刻起,我就可以肯定死的这个人就是AJ。
    女人若有所思好奇看向我,我说因为用来纹身的染料是龙血和朱砂。
    女人显得很冷静,我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我将龙血这件事抛出去,就是为了试探女人的反应,AJ的死虽然警方说是自杀,但我根本不相信AJ会自杀。
    我又说带翅膀会飞的龙,从会飞的龙身上去取龙血,就是因为AJ相信龙血可以反哺。
    我长叹了一口气,女人说我很遗憾,对于你朋友的死我特别遗憾,我说他还欠我钱。
    女人愣住了好半晌才说你们不是兄弟情深吗?
    我说我可以跟你去徽山,但工钱要加倍。
    女人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说话,女人说临时加价江湖大忌,你想好再说。
    我本来和女人是边开车边聊事情,女人一脚刹车,女人说下车。
    我看向女人气鼓鼓的下车,我笑了,一条莽山烙铁头正缓缓向女人靠近,我问女人车里有没有血清,女人问干什么,我问女人血清在哪里,女人指了一个方向,我打开医药箱,开始给女人调好血清。
    女人说你是不是有病,女人突然察觉到不对劲,烙铁头一口咬住女人脚踝,女人娇哼一声,瞬间丧失意识,我将烙铁头盘在手上,取来试管,将烙铁头的毒牙挤在试管上,同时来到女人身前,给女人注射血清。
    女人蹙眉,慢慢恢复意识,等女人睁开眼,我对女人说我救了你一命值不值双倍工钱,女人望向我手中的烙铁头说你是不是有病,有这个必要吗?女人望向自己的伤口,我将女人扶上副驾。
    我说现在还要我下车吗?
    不知道是不是处于信任,女人居然跟我回了酒店,经过一系列伤口处理,我将剩余的纱布收好,烙铁头被我丢进酒店后厨。
    女人看我的眼神还很不服。
    我说你不用这么看我,你一个人根本操控不了这么大的局,虽然我不知道你背后是哪一方势力,我也没有兴趣知道,之前的三百万和星空表,我算你支付给我五百万,都说是订金,那么我再加一个零不过分对吧。
    女人说你穷疯了吧。
    我说这件事我要真做了,你认为我这一生还能做别的事情吗?
    女人说不至于这么恐怖吧。
    我说我们除了要和死人争东西还要和阴兵打交道,要不你们也不会找上我。
    女人说我先打个电话,我知道她要请示她的上级,女人躲在走廊里打电话,我的脑海里全是冥界炼狱。
    女人回来后说你保证再不加价就没有问题。
    我说看来我还是太年轻,根本没有触碰到你们的底线。
    女人说明天下午我来接你,说完女人就离开酒店,这一次酒店里没有传来高跟鞋撞击地砖的声音。
    我双手抱头靠在沙发上,我在想是一个什么样的老人不甘心去死,我稀里糊涂睡了一会,一觉醒来已经天黑,看看时间晚上8点多,出门吃了一碗馄饨,然后我就收拾行李去了机场,临上飞机前我还给女人发了信息,我说你要是还能找到我,算你厉害。
    登机后我靠在椅子上睡觉,身边传来奇异的香味,我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阴魂不散。
    女人说我在航空公司有认识的人,你买机票的那一刻我自称你的家属就知道了。
    我挺尴尬看向空姐,空姐说先生有什么需要吗?
    我问女人你们总共几个人,女人想了一下说,除了安保外,顶流大牛不会超过10人。
    一个半小时就到了魔都。
    到了魔都机场,女人打了一个电话有专车来接,在车里女人问你有没有怀疑过AJ的死跟纹身师有关。
    女人说先给你安排酒店,明天去见老太太,我说我已经在酒店住了一年多了。
    女人说老太太不喜欢邋里邋遢的男人,你最好正式一点,老太太可没我这么好的脾气。
    我冲女人的背影说谁信,老太太可慈祥了。
    我一个人在酒店里泡澡,女人的话又在我耳边响起来,AJ的死真的和纹身师有关吗?AJ的死是警方的事,我又不是警方的人。
    第二天天一亮,前来接我的车就到了,说是到老太太家里吃早餐,车开进老太太的豪宅,女人没来接我,而是坐在老太太身边,正在餐厅等我。
    我今天穿的一身西装,餐厅里女人冲我点头,我坐下来,我感觉面前这个老太太就是普通老太太,跟这样的慈祥老太太吃个早餐没什么大不了。
    餐厅里还空一个位置,一会一个满手是血的中年男人走进餐厅,看向自己的位置,立刻用餐布擦手。
    这个中年男人是老太太的儿子,中年男人说把我刚才徒手杀死的鳄鱼切两片生肉给客人尝尝。
    我有点尴尬,我也没生吃过鳄鱼肉,中年男人说房先生去过东南亚对吧,应该不介意生吃鳄鱼肉吧。
    我觉得这个中年男人匪气太重。
    中年男人看向老太太,老太太点头,中年男人说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任庆生,祖上是土夫子。
    中年男子回头看向老太太说这是我娘,又看向女人说这是我女儿任性。
    中年男人说我给我女儿起了一个任性的名字,知识分子都说我没文化,你猜说我没文化的那些人后来都怎么样了?
    我说该不会被你抓去喂鳄鱼了。
    中年男人说那不能法治社会,他们有文化他们干有文化的事,我没文化我干没文化的事,有文化还不得给我没文化的打工。
    我鼓足勇气说了一句粗鄙。
    中年男人不但不恼说反正现在是雨季你要在魔都多住上两天,从明天开始我就带你去看看没文化的人怎么和有文化的人打交道。
    中年男人说我们先从科级开始,先准备点1573,中年男人让女人打电话约几个科级明天一起吃顿饭,当然中年男人不会亲自参加,中年男人让女人带队,挑了间口碑和名气都不错的餐厅,价格也适中,订好包间后,中年男人鼓励女人说明天你们自由发挥。
    我虽然不是第一次接触官场,见过最大的官是副部级,但科级在一个小县城算一个很大的官了,但在魔都科级就不是个大官,遍地科级,所以当任庆生说要请吃饭,这些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科级忐忑不安,他们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任庆生,毕竟任庆生在魔都也算是个土财主。
    习惯官场沉浮的科级官员自然不奢望任庆生会亲自出面接待他们,等他们看到不错的餐厅看到1573,他们的心这才算放松下来,科级和科级彼此之间相互打招呼,认定这就是一场普通的请客吃饭。
    他们当然不认为任庆生会求他们办事,他们很感激任家能让他们上桌,结一段香火情。
    任性笑笑没说话,全场都在看我的表演,官场这些科级虽然不知道我的身份,但也能看出座次,这一顿饭吃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临散场前,任家又准备了随手礼,无非就是点茶叶。
    前来吃饭的科级更是感激涕零。
    送走了这些还没有真正意义上步入仕途的官场科级,任性偷笑说晚上还有一场,不过这次换了位置,换的是个私密性比较好的位置,而且还是那种独栋,打开窗户就可以看景的小厨,但消费都不低,酒也换上了茅台,说是请客,任性亲自下楼将请来的客人迎上楼,当然任庆生同样没有到场,这次就换了规矩,因为请的多是齐鲁人士就讲个对座。
    任性也会偶尔点到即止,散场只字不提随手礼但已经放上车上。
    第三场被安排在第二天中午,只是级别又提高了一个档,这一次不再拘泥于烟酒茶,而是有了更深的喜好,地方也换到了黄浦江江景餐厅,而且还为在场的几位准备了文房四宝,而且中途任性还会和几位合影。
    这一次任性的脸上笑容也多了。
    晚上那一场,任庆生亲自出席是家宴,而到场的人都是叔伯辈分,看上去他们和任家很熟,而且这些当官的彼此之间也很熟悉,任庆生是这么介绍我的,说后生可畏。
    家宴喝的都是原浆酒,那种用塑料瓶装的散白,来的几个人也上下打量我,问任性是不是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我想这些老家伙是误会了,我这一头金发显的不伦不类。
    听说我有出国留学的经历,几个老家伙就想刨根问底,我真想告诉这几个老家伙我可以教你们怎么刨祖坟。
    看来这几个老家伙和任家也不那么熟,居然不知道任家老太爷靠什么起的家,别看任家现在在政商两界混的风生水起,民国那会干的都是杀人越货的勾当。
    又陪这几个老家伙吹了一会牛,好不容易把这几个老家伙送走,任性安排车送我回去,她亲自送的我,在路上她说明天有个花大钱的活动,问我敢不敢参加。
    我说不会是行业里的点天灯吧,小说看多了,我又不是什么名门世家,内耗不起,还真不敢去。
    任性说不是,差了点意思,就是几件拍品,任家不方便出手,想借你的手拍下来。
    见我为难,任性说不白干,有佣金。
    我一想现在也没什么事干,干脆就答应下来,反正不是花自己的钱,任性说去江边走走,任性让司机把车开去江边,这个时间段已经很晚了,但江边还是有不少行人,司机在车里等,我和任性两个人晃晃悠悠在江边散步,看上去就像小情侣一样。
    任性说你其实长的挺端庄的,就是这一头金发,我当着任性的面把金发摘下来说是假发,再看我寸头的模样,任性说干你们这一行是不是特别没有安全感。
    我说饭都吃不上,要命有什么用。
    我以为任性听完会说出什么大道理来,劝一个浪子回头,但是没想到任性说那你就用你的手艺可劲捞钱。
    我说我这辈子唯一愧对的就是生我养我的父母。
    任性突然说你和AJ真的见过龙?
    我一直在等任性抛出这个话题给我,现在我终于等到了,我知道我不能太急功近利证明什么,我望向任性,有那么一刻我开始恍惚,我想说我真见过一条龙。
    看出我不坏好意,任性立刻警觉说别让我瞧不起你。
    我说我回国前藏了半瓶龙血在国外,你要是不信可以派人取回来化验。
    我没有告诉她那是什么血,反正她也化验不出来。
    就这样我们两个有一句没一句在外滩聊着,任性说她困了,我们才离开江边,司机先送我回酒店,到了酒店门口任性说明天拍卖的事情别忘了。
    我还没到酒店楼上,明天拍品的资料就被任性用VX发了过来。
    我粗略看了一下,认为这些拍品好是好,但还没到那种非要不可的地步。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想给我一个朋友发个信息,这么晚了我没想到他会秒回,我这个朋友常年奔波在东南亚,见多识广,我把拍品发给他,想问他这些拍品的来头,结果我的朋友直接了当告诉我,别搅进去。
    我问为什么,他给我发了一张他和一个年轻漂亮女孩睡觉的照片。
    我问他是不是有病,他说半个月前这个女孩死了。
    他真的有病,人都死了还留着照片干什么。
    他说你在给谁办事,我没有告诉他,他说那几件拍品都是真品,但来路不正,有势力刻意让那几件拍品过手,谁拍下来谁就是目标。
    我说如果我拍下来呢?
    我的朋友愣了,他不相信我有那么多钱,更不相信我会对这几件拍品感兴趣。
    我朋友说那几件拍品被下了诅咒,类似于国与国之间的斗法。
    我朋友说房,咱俩是兄弟,我不希望你搅进来,他说的很认真,我听的也很认真。
    我说我一定要拍下那几件拍品,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帮我搞清楚这几件拍品背后的势力。
    我朋友说我尽量吧,他在这么晚还没有睡觉,脚下玻璃下面就是鳄鱼池,他点上一支雪茄,望向两个白种人,我的朋友说任家会拍下那几件拍品,明明我什么都没说,但我的朋友却知道我在为任家办事。
    我的朋友说那个纹身师开口了没有,其中一个白人说染料有问题,那个纹身师说AJ很谨慎,没有用完的染料全都被他带走了,现在他死了,唯一知道染料下落的就只有房,要不我们绑了房。
    我的朋友说那可是我的兄弟,如今任家又搅了进来,任庆生怕是已经嗅到了阴谋的味道,才会让我的朋友去拍下拍品。
    我的朋友喊来一个美女,将美女搂在怀里说国内的事情先放一放,让那个纹身师凭记忆再为我纹一套徽山帛书。






    (二)
    我没想到拍卖会还没开始,就已经剑拔弩张了,原来任家也有仇家,这么大的阵仗,13辆迈巴赫680一字排开,我看到一位中年男子从车里下来,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手下全跟在中年男人左右,排场有点大。
    任性有点头疼悄悄说这个破落户怎么来了,他不是在国外度假吗?难道情报不准确。
    因为男人的排场实在太大,整个拍卖会都围绕他为中心,男人挑了一个二楼雅座的位置坐了下来,从楼上到楼下全是男人的人。
    拍卖会的主办方也很会锦上添花,给男人送来一壶上等的碧螺春。
    男人坐在二楼位置全景看向一楼圆桌方向冲任性点了一下头。
    任性喊来主办方说要升座,对着二楼男人雅座的对角方向,任性把座位升到二楼去。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也有任家搞不定的人。
    这男人摆明就是来恶心任家,男人坐在座位上下打量任性,最后把目光锁定在我的身上。
    主办方也害怕任家和男人发生矛盾,加派了安保。
    男人看上去很斯文,西装革履,是那种看上去很干净但又不失阴柔洞察之气的场面人。
    这样的人在我的印象中要么一锤子搞死,要么就别招惹,我别过脸不去看男人,多少有点自卑,这个世界上能让我觉得自卑的颜值不多,这个男人的颜值算是能打我脸的颜值。
    拍卖会还真是个小江湖,五花八门形形色色的人都陆续到齐,有的任性认识,对古董还算是了解,有的干脆就是来搅局的。
    任性的表情阴下来,随着会场的人越来越多,没有空出来的座位,任性觉得今天这场面不会太顺利。
    会场上大门关上那一刻,为了防止和外界联系,会场临时启动信号设备屏蔽器。
    在这里所有通讯设备都没有信号,开拍前主办方准备了一个小节目,就是邀请到国内顶流模特站台。
    来这里的人自然不会把太多精力放在T台上,一个白人坐在一楼圆桌上询问什么时候开始。
    主办方走出来一位年轻干练的女子说急什么诸位,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个女子的控场能力很强,女子出场那一刻T台上的模特退下去,女子看向在座的嘉宾,女子先自我介绍,介绍这家拍卖会的历史,介绍这家拍卖会近百年拍出的藏品,有意无意将这家拍卖会的根基泄露出去,至于害不害怕,女子的话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真正懂行的人不会在这里闹事,也有不懂行的过江龙,坏了规矩,历史上不是没有,能在这个圈子里混的人,三教九流都吃的开,见的和吃的多了去了。
    女子只是把场上的气氛压下去,抬头望向二楼雅座男子,男子略微点了一下头,这些细微的动作都被在场有心人捕捉到了。
    有的人内心开始诽谤什么时候孙家要看吴家的脸色行事了,在场养气功夫还没达到炉火纯青的嘉宾,心里那叫一个不爽,就像是他们花了大价钱给女子买了一块名表,结果一转头女子就问自己的情郎这表好不好看,要是情郎说不好看直接就给摔了。
    当场就有嘉宾翻脸了,越想越气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嘴里嘟嘟囔囔骂了几句婊子之类的话,女子看站起来那位嘉宾的眼神,冰冷犀利,那位嘉宾还想折腾,被安保束缚住手脚扛了出去。
    任性说也有可能是嘉宾和女子两个人演了一出双簧给在场的嘉宾看,但孙家和吴家这里面指定有事。
    拍卖会还没开始就让在场的嘉宾没有半点佛气,直接了当点就是激起了在场嘉宾一会正面厮杀的冲劲。
    第一件藏品,还没拿出来时就通过大屏幕给曝光了,是一件看上去颇有上古时期的祭祀碑文,内容里具体写的什么没人看的懂,有几位嘉宾不懂装懂摘下眼镜框掏出放大镜对准大屏幕看过去。
    任性看我看的很认真问我说你看的懂,我说我看不懂。
    任性叹了一口气说其实就是一块求雨牌,就是历史悠久了点,不能说没有价值,但这种牌通常也不会是一个,就算是拍下来一枚作用也不大。
    我看向任性说拍不拍,任性说拍。
    主办方也不算缺德,说是求雨牌也给解释了这求雨牌的作用,剩下的就是挂牌竞拍,本来以为起拍价不会很高,没有想到开场的第一件藏品的起拍价就是300万,而且每一次加价不低于30万,甭管谁定的规矩就这么来的。
    藏品挂牌后一时间并没有人举牌,短暂的尴尬氛围,二楼吴家男子第一次举牌,等到吴家男子举牌后,开始有人跟吴家男子杠上了,临近最后一次举牌是那个白人,那个白人的叫价是660万。
    任性看向我,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叫价,任性以为我被吓傻了没有反应过来提醒我,就在那个白人得意洋洋以为胜券在握时,我按响了二楼的拍卖铃。
    接下来白人每一次叫价我都会风轻云淡的按响拍卖铃。
    价格被叫到1080万时,主办方孙家女子提醒白人说先生你不能再叫价了,否则你要出示你的资产证明。
    也就是说白人在拍卖行的信誉值担保在一千万左右。
    白人看向我一脸的愤怒,其实对于我来说这件拍品又不是用我的钱,我只是负责叫价而已,顺利拍下第一件藏品,我看任性的表情有点不对,任性说这件藏品本身的价值连300万都不值,现在这件藏品被叫价到1000多万远高于这件藏品的本身价值,任性望向吴家男子雅座方向说那个白人也和吴家有关系。
    第二件藏品是九眼天珠,说是唐朝的陪嫁品。
    天珠的照片被放出来,引来现场嘉宾窃窃私语,任谁也想不到,这么高规格的拍卖会,第二件藏品居然会是一枚九眼天珠,我望向任性说拍不拍,任性也陷入沉思,不是没有心理准备,但是没有想到拍卖会居然真的会拍卖天珠,只是这天珠除了说有神奇的力量外,任性搓了搓手一咬牙说拍。
    我说这玩意不拍个大几千万出来收不了场,这还是第二件藏品,要不就过吧,没什么价值。
    任性说那就设限,超过七千万就不拍了。
    我心里说真是有钱任性。
    我心里想要是流拍才好了,但我看到吴家男子时我就知道不可能流拍。
    我就叫了两次价,在三千五百万时我叫了一次价,在七千三百万时我又叫了一次价,最后花了七千三百万顺利拍下了唐朝陪嫁的九眼天珠。
    我能感觉到任性的愤怒,这一场拍卖会分明是针对任家设的局,想让任家吃多少吐多少。
    我说我先上个厕所,反正中场休息,我在厕所里碰到了吴家男子,我说感情有钱人上厕所也要自己上厕所。
    中场休息撤去信号屏蔽器,拍卖方杀人诛心说任性是全场MVP,所以送了任性两壶上等茶。
    任性走出拍卖会给任庆生打电话,电话里任庆生说身为我任庆生的女儿就这点格局,别说七千三百万你就花一亿七千万我任庆生也不会眨一下眼睛,这叫气魄,孙家联合吴家想要搞垮我们任家,我让孙家知道我任家除了钱还真没别的。
    任性说我就是看不惯孙吴两家吃完还吧唧嘴。
    任庆生说这两家赚了钱要不要花,只要花我就从这两家手里挣回来。
    任庆生又问任性我的现场表现。
    任性说我抠死了,要不是自己拦着,我就成了现代版的刘姥姥进大观园。
    任庆生说男人是应该抠一点。
    下半场拍卖会照旧进行,任性也铁了心要再拍下一两件藏品,我不知道任家的计划是拍下哪几件藏品,还是说之前拍下的藏品都是烟雾弹。
    当我看到第五件藏品被搬上大屏幕时,我整个人的心都凉了。
    因为第五件藏品不是别的,是和AJ左臂上一模一样的徽山帛书拓印版。
    任性看向我说眼熟吗?我偷偷看向吴家男子,显然他也没有想到第五件藏品会是徽山帛书,他也变的兴奋起来。
    这件藏品对于不懂行的人来说多少钱都算多,但是对于懂行的人来说多少钱都不多,碰巧我和任性还有那个吴家男子都是懂行的人。
    AJ左臂上的徽山帛书是临摹版,而眼前的藏品是拓印版。
    难怪吴家男子会兴奋,就连任性也变的兴奋起来。
    孙家也很巧妙借用这一点,起拍价是1个亿,我让任性先不要拍,任性问为什么?我说这里面有事,而且我感觉到会出事,任性不信邪刚叫价就被我阻止,我让任性听我一次,孙家可不是和吴家联合,孙家这是要算计吴家和任家,因为这件藏品只有吴家和任家感兴趣,这两家也知道帛书是什么,孙家为什么要拿出这件藏品,吴家和任家都志在必得,吴家一定会孤注一掷,很快这件藏品就被叫价2个亿。
    任性不满说那我们不就白来了。
    任性说之前花的钱不就白花了,我摇头说任家这个钱必须出,就算是保命吧,孙家的背后有更强的势力。
    任性不信,我望向任性说如果你不信我,我也没有办法。
    我没有告诉任性中场休息的时候我看到了张家人,张家的家主张玄龄亲自到了,干我们这行,看到张家人不得不慎重。
    我姓房,我在任性手心写了一个字,任性这才放弃竞拍,我看向对角位置吴家男子,我说一会要是发生变故,你先回任家。
    任性说会发生什么变故,莫非有人抢这藏品不成,我笑说这里面和藏品没有任何关系,这里面是氏族之间的恩怨。
    任性说那你呢?
    我说我还没想好。
    我能看到张玄龄就证明张玄龄看到我了。
    这个世界有很多真就有很多假,这就是宿命。
    拍卖会最后2亿拍走了徽山帛书拓印版,而我和吴家男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大敌,不过吴家男人善于隐藏,很快就驱散负面情绪,拍卖会现场重新有了通讯信号,吴家男人往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说我可能回不去了。
    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吴家男人向我走过来,吴家男人早就认出我了,吴家男人说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本以为我会死在这里,没有想到还会绝处逢生。
    吴家男人望向孙家女子说被狗出卖那就怨不得狗了。
    孙家女子说关门,我能听到会场再次传来寂静,从会场的角落里走出来一位中年男子手拄拐杖,正沿着角落一步步逼近现场,这个男人一袭中山装,他拐杖里藏一柄刀。
    吴家男人看向我笑了,他用手扣住我的脖颈,袖口出来一柄袖箭。
    张家人看向吴家男人和我愣了愣,一个老管家从一侧走出来说张家人办事,闲杂人等回避。
    老管家指了指我说你这个房家儿孙不是闲杂人等,就不用躲了。
    我说一切都是阴谋,除了你们张家,任家在这里面同样扮演鱼饵。
    当我见到张家人时,我就知道任家也扮演钓鱼的鱼饵,只是任性不知道,所以我让任性先走,我看到任庆生,吴家男人也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除了我是鱼饵,张家还会利用吴家男人的手除掉我。
    吴家男人突然发现自己失了先机,本以为可以用我来要挟张家,但是没有想到张家真正要除掉的人是我,现在吴家男人有点心慌,他的袖箭已经刺破我的肌肤。
    我说你要真把我杀了,可就没人带你出去了。
    任庆生说你看过全套帛书,我说什么帛书,任庆生说别在明白人面前装糊涂,我说这里不是个谈话的地方,我说我要吃河豚,没有河豚我什么都不会说。
    张家人对管家说我只要结果,剩下的事情交给你,张家人虽然露了一面,这一面是露给孙吴任三家看的,张家人就坐车离开,这下全场就剩下孙家女子,吴家男人,任庆生和张家管家,任庆生挑了一个江景餐厅对餐厅老板说要吃河豚。
    我说河豚的毒性很大,我要是什么都没说就被毒死了,你们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任庆生说你不要想着怎么逃,这里是魔都,你跑不掉。
    我说我也不想跑,反正你们心里惦记帛书,除了我你们还能找到第二个人见过全套帛书吗?AJ已经死了,我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见过全套帛书的人。
    任庆生说看来警方没有彻查到底,我怎么感觉AJ是你杀的。
    我说你可以这么理解,因为这个世界上和利益相关的人全都死了,我就是那个受益最大的人,你怀疑我没有错。
    任庆生说你怎么才肯说出帛书下落。
    我说这里面牵扯的人太多了,你说张家人的话谁真谁假,如果张玄龄都是假的那么张家人就是假的。
    张家管家震怒说放肆。






    (三)我说事情要是这么谈根本谈不下去,我是咬定张家管家还不敢翻脸,在他们没弄清楚帛书之前,他们还不至于蠢到连这点隐忍都忍不了。
    我看向张家管家,这位新上任的张家管家看上去就像是和我有世仇一样,在我眼中他就是一个大冤种,我对张家人印象都不好,这源自于我的学生时代天真无邪去信任一个人,结果这个人把我骗了,碰巧这个人也是张家人。
    任庆生是枭雄,是那种在任何世道都可以混的风生水起的枭雄,对付枭雄就得给他画饼。
    至于孙家女子,我到现在都没有看透这个女人,说是巾帼不让须眉太抬举这个女人,孙家女子看我的眼神没有想象中那么和善,甚至比张家管家看我的眼神还毒。
    至于另一个怨种吴家男人,我猜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骗。
    我看向孙家女子说我想让你给我按摩,我这话说出去,能感觉到孙家女子的杀气,但她隐忍下来,她来到我身后,用她纤细的手指开始给我揉太阳穴,我说你这手法就算有一天孙家穷途末路了你也饿不死,我明显感觉到孙家女子用力想要戳穿我的太阳穴,我认为她不敢这么干,最多也就是吓唬吓唬我,果不其然她的手劲又放松下来,虽然被我羞辱,但她并没有失态,证明这个女子城府极深。
    孙家在培养人这方面还是有一套。
    吃也吃了,虽然这个季节不适合吃河豚也不鲜也不肥美,但我就喜欢这一口,这四个人的底细我也摸的差不多了,现在是时候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我说盯上我的人可不止你们几个,很有可能你们几个是势力最弱的。
    吴家男子嗤鼻,能拿出两个亿来拍徽山帛书拓印版的男人,让人说实力最弱,他自然不服气。
    我说徽山那么大的盘口,我一个人根本吃不下,自然需要帮手,但我也要看我的帮手够不够格,我只是把心里话说出来,张家管家说他可以调一支张家队伍过来协助。
    我看向孙家女子,张家都表态了。
    孙家女子说两架直升机,消息散出去,江浙一带不允许外门插手。
    我好奇说孙家有这么大势力吗?
    孙家女子说我要做不到孙家退出。
    我又看向吴家男子,吴家男子说我要回家跟家里长辈商量一下,吴家男人和这几个人不一样,没有老谋深算到这种地步。
    我什么都没问任庆生,任庆生让他女儿24小时监视我,防止我跑路,现在还是雨季,对我来讲日子并不好过,山里除了蛇虫鼠蚁外还有蚂蟥,稍不留神就会被叮上,然后吸你的血。
    所以我就把时间往后推,而且AJ的死还要善后,我不担心没事做,就算真的没事做,有任家我也不愁吃喝,没事带任性去酒吧,日子过的也算惬意。
    张家调来的队伍都是老把式,比较早进山,先去摸地理环境,接下来熟悉一下山里环境。
    孙家女子还真调来两架直升机,除了第一天在我头顶上飞来飞去外,剩下的日子这两架直升机都消失在山里。
    任庆生给我算了一笔账,我最近吃喝都在任家,花的钱也被记了账,就这几天功夫我花了差不多三百万,任庆生说这笔账花出去连个响声都没有,真不爽。
    我给任庆生洗脑我说你别急,想想这件事成了以后,你就是权威你就是行业的标杆,以后谁再敢说你没文化,你就大嘴巴抽他。
    任庆生说张家和孙家约好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再推脱下去难保两家不翻脸。
    我说他们爱翻脸就翻脸,反正我夜观星象最近不宜出门,特别还是干这损阴德的事情。
    任庆生学我有模有样,抬头望天。
    我说你能看出什么。
    任庆生说我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我感觉你要反悔。
    我说你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虽然我经常给人讲故事,但这一次我保证我的故事最真实。
    任庆生说你这种人也有故事。
    我没有跟任庆生废话,而是把自己的肩膀露了出来,从我的肩膀上看已经生出红色鳞片,虽然只有几枚鳞片,但也让任庆生惊叹不已。
    我说就这几枚鳞片值不值得你们等待。
    我说你们很多人都想把我推入深渊,却不知道我本来就来自那里,没有我你们谁也进不去那里。
    任庆生说我可以规劝两家再等等,但你要给个准确日子,我说七月十五。
    任庆生愣住后,没有想到我会挑这么一个日子,我嘲笑任庆生也会害怕。
    任庆生从我的房间出来,门口他的女儿就站在门口,任庆生赌气让他女儿跟自己去书房,在书房里任庆生坐下来对女儿说他就是一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我本来还不确定,但现在看他比我们任何人都疯。
    任性没有说话而是听父亲宣泄,等父亲宣泄完后,任性才说你已经进了他的节奏,这一点就是他想看到的。
    任庆生立刻就明白了,任庆生说从明天开始限制他的高消费。
    任性说其实他也没有什么消费,现在他不住在酒店住在我们家里,吃喝都在我们家,我们唯一能限制的就是不让他出去花天酒地。
    任庆生说那就把他送回酒店。
    任性说那我要和他商量一下,如果把他送回酒店,我担心他会跑,毕竟他不是真心帮我们的。
    任庆生挠了挠头说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任性说比起这个,我们得到确切消息吴家已经单独行动了,我想这也是他的谋划之一,他或许早就看出吴家有反骨,所以才会这么长时间没有动作。
    任庆生有点不信说他才多大,不该如此算计才是。
    任性说你越跟这个人接触你就越要当心,与虎谋皮,你已经开始进入他的节奏。
    任庆生说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不会有下次,如果有下次我宁愿什么都不要,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任庆生的书房门口我全程都在门口,任庆生开门见我站在门口问我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说我来偷听你的谋划。
    任性见我故意激怒她的父亲,赶紧把我拉出去,顺着路灯我和任性两个在路灯下散步,我的心里开始盘算,七月十五我是不是要先悼祭表文。
    任性说吴家已经行动了,我应了一声,见我没有太大反应,任性说吴家要单干,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我说我们真正的较量不是在阳间,我们真正的较量在阴间。
    我说你们不会真以为我有跑路的心思吧,我留给你们这么多时间,你们别告诉我你们就盯着我,一点都没查出来境外的势力谁盯上我了。
    任性摇摇头说没调查。
    我说你们真行。
    我看向路灯拉长我的影子,我说其实这件事复杂也复杂,不复杂也不复杂,无非就是多方势力搅进来,至于引子就是徽山帛书,而且帛书全本只有我见过。
    又通过我的表述让这个平平无奇的故事变的神秘又诱惑。
    特别是那些土已经埋半截的老人,都想延长自己的寿命,这就是痛点,有钱人的痛点,所以我赚这些人的肮脏钱没毛病吧。
    任性附和说没毛病,而且还大快人心。
    我说所以你认为从一开始这就是我精心谋划的骗局,所以你根本不上心。
    任性说但我父亲和几大家族当真了,就算是骗局你也要演下去。
    我说任性,或许你不会明白,就我这么一个玩世不恭的人,居然有一天会为情所困。
    任性投来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我。
    我说花有一天总会开,当有一天彼岸花开满我的全身时,我会让你见证这有史以来最刻骨铭心的爱情。
    任性说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些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让我父亲进入你的节奏。
    我说这很简单,符合你父亲的价值观给他画大饼就可以了,不要以为上位者多么聪明,有些时候上位者跟我们这些普通人比起来更单纯。

    (四)任家想开源节流,断了我的高消费,那么任家就肯定关不住我,我老早就提醒过任庆生,钱不到位我肯定会跑,这也合情合理,任性早就料定我会跑,而且还是那种跑不远又恶心人的跑法。
    我在酒吧门口被两个白人拦住,然后两个白人就把我带走了,说是先让我走水路上船,在船上甲板我看到我那个在东南亚做生意的朋友,我这个朋友真了不起,年纪轻轻就拥有常人无法触及的财富。
    没有太多废话,我们两个人就坐在甲板上开了一瓶红酒,朋友指向甲板上的模特,让我挑一个,我摇摇头说一会任家的快艇就会追上来。
    朋友使了一个眼神给两个白人,两个白人各自驾驶一艘快艇在我们的船后面护卫,朋友说一旦发现任家的快艇直接就给撞翻,至少天亮以前任家人休想登船。
    我看向朋友的左臂,朋友晃动左臂上的帛书说那个给AJ纹身的纹身师被我抓了,我让他给我纹了和AJ一模一样的同款,我看是不是能和AJ一样短命。
    朋友看向我的脸,目光深邃说听说任家的千金挺野的,你不会起了保护欲吧。
    我说那都是扯淡,在我眼里没有比金钱更让我值得信任的东西了,我和朋友两个人就在甲板上品酒顺便观摩一下任家的追船,任家的快艇被撞翻后很倔强,朋友说要是任家大小姐来说不定就让她上船了。
    我的朋友虽然是华裔,但他还是不适应国内的节奏,他本身就是一个简单粗暴的人,天亮的时候,我朋友送我下船,我看到任性站在船下等我。
    好像知道我要跑一样,任性并没有责怪我,我朋友冲任性喊了一嗓子说我们徽山见,说完我朋友晃动左臂让任性看清楚徽山帛书。
    见我朋友的船离开,任性问我,他们是什么人?我说算是和你们一样的人。
    任性说你和他们还有交易,我看白痴一样看向任性反问我跟你们任家不过是生意上的合作,我乐意跟谁合作那是我的事,还有任性你别忘了你们任家是什么目的找上的我,从现在开始我不希望你们任家再安排人监视我。
    我一个人走在魔都的街道,这一次任家果然没有派人盯紧我,我的大脑开始飞速旋转,从AJ的死到现在开始一切都很顺利,除了原本计划的张家和吴家已经入局,我启用帛书的谋划已经开始付诸行动。
    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报复那个女人,那个我最爱的女人,既然得不到我就亲自把她毁掉。
    任庆生问自己的女儿怎么不派人跟紧我,任性说这一次他根本就没想跑,任性说还有一股势力已经盯上徽山帛书。
    晚上任庆生在书房练习书法,我也逛累了,就想给任庆生一个惊喜,站在任庆生的背后,等任庆生回过头来我将脸上的青面獠牙恶鬼面具戴上,任庆生差点撒手人寰。
    走廊里传来任庆生的愤怒声,任性赶来的时候发现任庆生正在把我按在地上狂揍,任性赶紧拉开任庆生,任庆生音调都变高了说这个傻X吓唬我,差点没把我吓死。
    任性伸出一只手把我从地上拽起来说这就是你不对了,大晚上的你装神弄鬼吓唬人干什么。
    我说呆着也没事,就想着吓唬吓唬人玩,任性赶紧让我把面具摘了,我摘下面具的同时,任庆生和任性的呼吸变的急促,任性说你确定你摘面具了,我说我摘了,任性说还是先戴上吧,太惊悚了。
    我能感觉到任庆生和任性的紧张,我说既然你们都看到了,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
    任性尽量保持平静说你到底有几张面孔,我说你说的是我现在脸上的这张欢喜面吗?
    两个人现在看到的欢喜面是一个小男孩的面容,而且这个小男孩的左右脸上都有黑点,除此之外额头还有一个黑点,看上去比真实年龄小不少。
    任性忐忑说你有没有看过医生,我觉得你脑子不大好,你会不会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我说你们先聊着,我去卸妆,我离开时意味深长看向任庆生一眼。
    我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任庆生问自己女儿有没有办法把我请出去,这也太吓人了,就算这个人再有才华也不能再留在家里了,还是让他住酒店去吧,任性内心挣扎片刻最后还是答应了任庆生的请求。
    任性哄我说要不要先去看医生,她怀疑我精神出了问题,帮我约了最好的心理医生,任性现在感觉一团糟,偏偏这个时候孙家女子打来电话,听任庆生说房家那小子有精神问题,是不是真的。
    任性觉得自己父亲嘴巴真大,只好耐着性子解释目前只是怀疑还没有确诊,孙家女子说了一句真晦气,就把电话挂了。
    任性看向我说别演了,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就我父亲会相信你有精神问题,你这缓兵之计无非就是想把时间定格在七月十五,不想让孙张两家烦你,我已经帮你约了最好的医生,演戏就要演全套的。
    我被任性哄骗住进精神病院,讲真话那一针镇定剂下去,差点没把我送走,医生用手电筒照眼睛,发现我眼睛没有聚焦,医生摇了摇头,等医生走后,任性挨我坐下说你当过兵?
    我缓缓睁开眼,感觉任性看我的眼神不善,我说你们想和我合作之前没有调查清楚我的底细,还有那一针镇定剂算怎么回事。
    任性说任家和孙家表面是合作关系,孙家在江浙一带有一定话语权,任家用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把孙家的底细摸清楚,这一次借你的手探一下孙家的底细。
    我说你怀疑精神病院有孙家的人,任性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我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呆在精神病院比较安全,任性也很担心我说你能不能扛过七月十五,我算了一下离七月十五还有半个月,如果我不闹事,半个月之后我估计我和正常的精神病人没有什么区别,如果我闹事我可能变成精神病的时间会更快。
    我问任性要不要赌一把大的,我晚上就从精神病院逃出来,到时候看院方会不会捉我回去,如果是正常的捉我回去就证明院方和孙家没关系,从这一点也能看出孙家信不信我真的有精神问题。
    我让任性在我的杯里放了半片安眠药,然后冲水服下去,接下来我躺在病床上进入睡眠状态,任性喊来医生告诉医生又喂了我两片安眠药,然后把杯子交给医生,医生去试探我嘴角上的分泌唾液,又望向我手中的杯子向化验室走去。
    半片安眠药对我来讲能让我时刻保持清醒和睡眠状态,我和任性约好,我从精神病院出来先躲在安全屋里,三天时间我要看孙家乱不乱。
    任性负责接应我,院方似乎有了松懈,我再睁开眼,人已经到了走廊,我没有惊动任何人,潜伏在医院大楼的一角,然后趁保安不注意,就翻过院墙逃到了外面,我在外面呆了两个钟头,这才听到精神病院有慌乱声。
    我并没有和任性约好的那样去找任性接应,任性就在事先等待的地点等我,连精神病院的人都赶到了,任性也没有等到我。
    任庆生的电话在半夜被孙家女子打通,电话里孙家女子直截了当说房家那个小子是不是真的疯了。
    任庆生说都已经送到精神病院了,孙家女子说房家小子已经逃出去了,还有你家女儿是不是勾结房家小子。
    任庆生挂断电话望向书房里站在自己面前的任性,任庆生说我们果然小看了那个房家小子,任性说要不要我安排人去找他。
    任庆生说面子上还是要过的去,至于找不找的到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七月十五房家小子一定会出现,还有孙家果然在我们身边安插了人。
    第二天早上,街口就多了一个乞丐,和正常的乞丐不同,我这个乞丐不乞讨,我遵循一条原则愿者上钩。
    而且我这个乞丐跟其它的乞丐也不一样,我这乞丐并不脏,当然对于那些远离乞丐的人来讲不会在意乞丐脏还是不脏。
    我给了任性三天时间,让任性排查她身边孙家的人,我这三天时间除了睡觉就是扮演流浪乞丐。
    我已经准备好七月十五写的表文,对于七月十五我要开坛这件事儿,任家人认为就是一个心理上的寄托,跟挑黄道吉日一个样子。
    任家会忌惮孙家,张家会忌惮房家,三天时间刚结束,房家就给我送来一个保镖,这也是房家正面面对张家的态度,有了房家的保镖,在魔都我可以正大光明去见任家的人。
    三天时间任家顺藤摸瓜用不了多久就会摸透孙家,这一次我没有躲,专挑老太太吃早餐的时间,我还刻意打扮了一番,房家保镖开车带我走进任家,我为任家老太太准备了一捧鲜花,在早餐的餐桌上任家老太太让人给我留了位置,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瞬间底气十足。
    任庆生的目光盯上了我的保镖,我的保镖散发出的气息让任庆生忍住不去挑衅我。
    任庆生说什么时候出发,我说七月十五开坛原日子不动,在孙家营地开坛,吃过早餐任庆生说你们房家就那么自信,只给你安排了一个保镖。
    我说真要到了那里,人多人少有什么区别。
    任庆生说这次我不去,让任性去,我相信你不会不管她的。
    我说行你可以联系孙家和张家,我说从我撤离魔都那一刻开始,你就可以收网了,除了原来孙家带走的人,魔都还会有一部分人会撤离,到时候你就放开手脚去干,吞了孙家在魔都的产业估计孙家也不会计较。
    任庆生说那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把半个孙家人拉入深渊。
    我说房家人做事向来恩怨分明。
    任性去准备临行前的补给,常规补给我都给她列出清单,而且任性又不是第一次去购置这些东西,对于一些不常见的商品任家会有自己的渠道提供,表面上我们这是一支杂牌越野车队,实质我们会从越野车队里分出一支队伍出来。
    我向来不喜欢坐头车,就让保镖开车,我和任性坐在一辆车里,至于任家安排的人,鱼龙混杂,有的是之前给任家办过事的,有的是临时高薪聘请的,部分人是熟人介绍,为了确定这支队伍的核心管理权,没有核心管理权遇到危险就是一盘散沙,出了市区就没有战斗力。
    因为是任家出的钱,所以核心管理权一定要交到任性手里,我只要牢牢抓住任性这条线就可以。
    要试探一个人的忠心,要看危险降临后他怎么做,所以我谁也没告诉,而是让保镖去准备了一些剧毒毒蛇和毒蝎子,我要让这些人在晚上睡觉时加一个餐。
    我把这一切都模拟的很好。
    任性知道烙铁头的滋味,并不是每一条烙铁头都喜欢咬人,有的人甚至连烙铁头都不屑去咬,因为人心比蛇还毒。
    任性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说你看到口吐白沫的人很可怜,但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不服从管理的人会害死多少无辜的人。
    第一个被烙铁头咬伤的人瞬间失去意识,口吐白沫同时任性说我当时就这样吗?有没有大小便失禁,看到第一个被烙铁头咬伤的人居然大小便失禁,任性开始扶额。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很快又有几个人被烙铁头咬伤,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么多的烙铁头,他们互相叫醒对方,看向在地上爬来爬去的烙铁头,已经手持工具将这些烙铁头砍死。
    砍死烙铁头的同时有人去抢救中毒的人,有人就在旁边看热闹,我让任性记录下来这里每个人的脸。
    因为抢救的及时,除一个人外,其它人都被抢救过来,因为那个没被抢救过来的人是演员,我想看看这支队伍在出现人员伤亡时会不会分裂。
    虽然这里头什么人都有,但很快有人发现问题的所在,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烙铁头出现在营地,所有人都看向我和任性,我和任性被所有人围住。
    对于这个解释我只能告诉他们我也不知道,他们只能半信半疑,立刻就有人当场提出离开。
    对于离开的人我不会去挽留,我还会怂恿还有没有人想离开,明显任庆生在雇佣这些人之前并没有告诉这些人实情,很多人以为就是一场越野旅行,但有人员伤亡矛盾就出现了,除了任家盘口没有人离开,剩下两支队伍或多或少都有人离开。
    任家盘口的人完全听命于任性,剩下的人留下来的基本上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们看向任性和我,都知道我和任性是想统一队伍的指挥权。
    能留下来的人都不是笨人,出发前有三十人,到了营地就剩下十三个人。
    除了任家盘口的人,剩下的人不得不投靠任性。
    我说这支队伍碰上孙家的人毫无胜算,碰上吴家的人都不行。
    任性说那怎么办,这个时候再从任家盘口调人过来,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说那些离开队伍的人回到魔都会怎么说,任家这次行动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
    任性看向我说你有什么打算,我说先不去和孙家人会合,先找到吴家人看一下吴家人的情况。
    我说任性你现在是这支队伍的核心指挥者,就连我都必须要听你的调令,你要学会自己拿主意,从今天开始你的想法就代表这支队伍的意志,这支队伍能走多远取决于你而不是我。
    我将指挥权放出去,任性下的第一条命令就是原地休息,任性要和我一同去前方察看孙家留下来的记号。
    我的保镖自然是要跟着我走,任性一边走一边问我吴家会不会也留下记号,我摇头说不知道。
    任性说从现在开始你就当甩手掌柜了。
    我说如果你是吴家男人你会怎么做,任性想了一下说我肯定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而且吴家男人又是吴家直系,而且还怕死,吴家一定不会让吴家男人以身犯险,一定会留救援记号给吴家。
    我说你这个判断是正确的,氏族都会留记号。
    任性说那我们就顺记号去找,看看有几种不同的记号。
    我点头又摇头,任性说我说的不对吗?
    我说吴家男人为什么要拍下帛书拓印版。
    拓印版是从孙家拍卖会拍出来的,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我们只要跟孙家的记号就能找到吴家的记号。
    我说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一个哑巴,除了去执行你的命令外,我不会再去干扰你的思考,你如果理不清我们接下来的分工,你还是考虑退回去不要搅进这场阴谋当中。
    任性摇头说不行开弓没有回头箭,我知道我经验上有欠缺,但我会很快掌握节奏。
    我笑笑没说话,接下来三天任性没有任何动作,而是整天在营地晃来晃去,除任家盘口的人外,已经开始有人心涣散的迹象,剩下两支队伍留下来的人已经开始相互之间窃窃私语,相互打听情报。
    如果不是我没有表态,这两支队伍这个时候就会发难,会关心任性有没有领导能力。
    第三天的夜晚星空闪烁,这个时候即将进入满月,任性一个人坐在月光下,她跟我讲她已经规划好了线路,会用很短的时间去和孙家会合,任性给出了自己的线路规划,并标记出孙家的营地。
    等天亮以后任性就把所有人喊起来,告诉他们自己的规划,并明确指出该如何和孙家会合。
    任性说干就干,并且亲自带头,在进山以后,任性会安排人时时刻刻定准方位。
    我会观察这些人面对危险的状态,这么多人走山路危险系数本身就小,但随着山林的深入,有人开始不安分起来,甚至有人开始打上任家盘口的主意。
    任性的名气还是太小,震慑不住这两支队伍的人。
    任性也察觉到这一点,进山的第一天还好,这两支队伍都会跟上任性,进山的第二天这两支队伍已经开始有人懈怠。
    任性看向我,我什么都没说,任性咬紧牙关并没有在意这些人,到了第三天已经开始陆续有人掉队,掉队的人都是这两支队伍的人。
    我自嘲任庆生还真是给我出了一道难题,这跟带任家盘口人出来有什么区别,进山三天除了我和保镖外剩下的人全是任家盘口的人。
    任性望向我很委屈,她差一点哭出来。
    这两支队伍其实并没有远走,他们是换了另一种方式靠近孙家营地,只是目的变了。
    任性不想走了,任家盘口的人训练有素望向任性。
    任性说算了,还是你来带队吧,我感觉我什么都不会,带不好队伍。
    我说进山的人比你想象的要多,如果你离开队伍指挥权,你就会身处危险漩涡,所以在什么情况下你都不能交出队伍的指挥权,哪怕这支队伍只剩下你一个人,而且你做的很好,你没有按照我的想法去和吴家人会合,而是先和孙家会合。
    我看向任家盘口的人,任性只好再按照自己的节奏赶路,就这样又用了两天时间,才感觉到离孙家营地的位置越来越近。
    任性显得有点兴奋,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带队还带了这么多人,很有成就感,听到水源声,我就知道离孙家营地越来越近了。
    我能想象的到孙家女子带队和任性带队完全不同,那个孙家女子的队伍不会少于三十人,而且全部听命于孙家女子。
    我不忍去打击任性,就让她先兴奋一会,当她看到孙家营地时,整个人都变的沉默寡言,显然是被打击到了,孙家女子一身迷彩服,在大山里生活了一段时间,皮肤黝黑看起来很强壮,再看她的领地那些孙家盘口的人全部都听命于她,很有上位者的杀伐。
    孙家女子看向任性说怎么才来,显然很不满意。
    被孙家女子邀请参观营地,任性说我们还是在隔壁搭建一块营地吧。
    孙家女子说随便你,孙家女子看向我和我身边的保镖,女子冷笑说房家居然给你安排了天字一号保镖。
    我望向孙家女子说看来你对房家保镖体系研究的很透彻。
    孙家女子从煮肉的锅里挑出一块蛇肉含在嘴里吃下去说房家保镖分天地玄黄,直系从天地,旁系从玄黄。
    我说那我这房家妥妥的直系,你是不是该让我尝尝你锅里的肉。
    孙家女子说请便但筷子只有一双,要么用手要么用筷子,说完孙家女子晃动自己手上的筷子,向我宣战,我的保镖看向我被我拦住,我说我要吃肉还要保镖帮我抢就真对不起房家。
    我说我自己想吃肉我自己抢,我迎上孙家女子的筷子和孙家女子动起手来,孙家女子也很震惊,她没有想到我居然会动手,而且身手还不错,孙家女子在孙家的武力值堪称第一梯队,但是和我交手不分伯仲,我告诉孙家女子我只是想吃块肉,没别的想法。
    力量上女人和男人处于同一水平线,女人就会吃亏,就在孙家女子奋力一击时,我卸力撞开了孙家女子,直接将她手中的筷子抢下来,同时在她的锅里夹了一块最肥美的野猪肉,这一锅大乱炖肉香四溢,孙家女子冷哼一声。
    我说承让。









    (五)七月十五,满月,属于我的日子,我等这一天等太久了,除了沐浴更衣外,我戴上青面獠牙恶鬼面具,我换上一身道袍,远远看上去就像是偷偷吐纳天地精华的青狐,我的这一系列操作直接让孙任两家看傻了,我说我要开坛,祭坛临时搭建出来用了三天功夫,我站在祭坛上,三步一晃一回头,特别是配上七月十五这个日子,让人格外渗。
    我口中时不时念叨两句,至于说的什么,要是让我重说一遍我肯定无法做到重样,这种仪式感让我特别有安全感。
    任性不懂这一切还捧我,说这就是房家的底蕴吗?
    孙家女子也被我深深吸引,因为我登台那一刻孙家女子察觉到身边阴风阵阵,居然有了怪力乱神一说,孙家女子本身就是无神论者,在这一刻她有点不自信,阴阳家的岐黄之术再配合道家上清的阵法,拿捏一个孙家绰绰有余。
    我能在这种环境下活这么久是有迹可循,我表面上玩世不恭但并不代表我不学无术,反而我对阴阳岐黄之术研究的透彻,堪称大宗师级别。
    踏罡步,踏的是神霄派罡步,学的比较杂,但神霄派的雷法我还是学到了精髓,孙家女子察觉到天空不对劲,虽然是满月,但满月的周边却出现一团红晕,这种红晕还在放大,就像是嗜血的恶狼一样面向满月咆哮。
    我心里冷笑就这点胆,还想把我推入深渊,这仪式才刚刚开始,剩下来就是违背常理的现象,在场的所有人感觉到我身上有一团白光,就像是月光悄悄给我开了小灶一样,把它洁白无瑕的月光浇在我的身上,而那团血月和我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一步踏出,足足有三米,就像是在空中跳跃一般,我开始在设定好的祭坛上走桩。
    我身上的道袍以黄色为尊,迎风而舞的同时我看向在场所有人,被我突如其来盯上,他们心头一紧,我让在场的人取出血碗,每人都要流一点血进入自己的碗中,当所有的碗都有血以后,我让这些人把碗倒扣在自己头上,最先忍不住的是来自孙家的一个老把式,他扬言什么仪式还不是妖言惑众,他把碗摔在地上,我冷笑这个人的愚昧无知,孙家女子也好奇这是不是迷信。
    我没有理会孙家把式,这是要当面拆我的台,我要是不做点什么,我笼络的这点人心就会涣散,我手中多出一枚赤色令旗,往空中一摇,紧接着我就让地精附体在孙家把式身上,模拟我的动作同步进行。
    这个把式铁定是要走出这一步,因为他犯了神怒,虽然我不知道我请下来的是不是神,但我坚信凡人不能破坏神圣的仪式。
    把式看向我突然一口鲜血喷出,紧接着这个把式一头栽倒在人群中。
    我晃动手指从梅花桩上跳下来,身轻如燕,我来到孙家女子面前,脸贴脸看向孙家女子,我摘下面具,孙家女子说仪式结束了,我做了一个嘘声望向这冰冷的夜空倾听这风中的精灵告诉我接下来几天会有山洪。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在场所有人,在场所有人都不信,皓月当空而且天气预报也没有说近期会有山洪,我说风不会骗人。
    孙家女子说本来我还不确定你是个疯子,现在看来你不但是个疯子,还是个恶毒的疯子。
    孙家女子带人离开,任性凑在我面前问我真的有山洪,我点点头,任性又问我那个把式怎么回事,我说你不信我,任性摇了摇头说我不信,我让任性安排人往山顶山洞里走,因为接下来确实会有山洪,任性问我们呆在山洞就安全了?
    我说至少比呆在外面安全,任性又问孙家怎么办,我说孙家有直升机。
    任性还想追问我把式的事情,我没有告诉任性把式为什么会吐血。
    因为我的妖言惑众接下来几天任家果然没有大动作,但孙家不信邪,孙家每天第一件事就是抬头望天,烈日炎炎,孙家女子说最好架一口锅把我放进锅里煮了,每次从孙家营地经过我都会笑耳不语,孙家女子这次拦住我,指向天空说这么大的太阳,怎么可能下雨,要管我要个说法,任家也想向我讨个说法。
    我掐诀同时望向空中轻吟说来了,再抬头原本烈日当空,夏日炎炎的火气顷刻之间被乌云遮住,天地一片灰暗,孙家女子皱眉,已经开始有雨点落下来,雨点拍打树叶越落越急,顷刻之间就形成了山洪,孙家女子赶紧组织人去抢险,因为任性早一步把补给带进山洞,任家就没有这么慌张,我不去管孙家女子,跑进山洞,任性说这么下去我们的补给也不够了,还没有见到吴家人补给就被消耗殆尽。
    我说不慌,跟在我身后是孙家女子,孙家女子凑过来,言语也没有那么偏激,而是好奇问我怎么知道会有山洪,突如其来的声音很温柔,我说你不是很讨厌我吗?为什么又来问我这些。
    孙家女子说我承认你很有道行,但任何事情都有迹可循,把式那件事是小事情,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笃定会有山洪。
    我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纯粹想这么说,孙家女子认真看向我说真的吗?
    孙家女子看向任性说既然我们都是合作关系,我们孙家的补给不会少你们任家的,孙家女子回过头看向我说什么时候下墓,我说你们找到了墓口,孙家女子说我们没找到墓口,但是吴家找到了。
    我深吸一口气说山洪结束之后就可以下墓。
    孙家女子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还没听说过房家直系会出你这种人才。
    我看孙家女子对我的认知也改观不少,就让孙家女子不要乱猜。
    孙家女子望向任性说你父亲和孙家的事情我不管,不管你父亲是不是想吞了孙家在魔都的产业,在下墓这件事上我能做到合作无间。
    我觉得这个女人很懂的驾驭人心,不是说任性差,是任性遇到的对手太强了。
    孙家女子回头看向我,笑的跟朵花一样说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我来自那里,孙家女子看向我一脸慌张指向地下说你是说你来自那里。
    我说你们相信我会带你们去那里,你们就应该知道我本身就来自那里。
    孙家女子说这简直太可怕了。
    我说孙妍,你和我都有前世,我没有唤醒你的前世是因为我不想让你过早带着恨意活下去。
    我的眼角有猩红的血泪流出来,我看孙妍的眼神如同豺狼虎豹一样,在我的仇恨没有消散之前,我会把身边的敌人一个个拉进深渊。
    山洪就这么退了,阳光照进山林,感受到湿气正在被蒸发,孙家已经整装待发,随时准备下墓。
    孙妍还是原来冷冰冰的样子,我随手取来一个碗,碗里倒了点水,将一根筷子立在碗上,孙妍说你又想干什么,还下不下墓了,我说今天不是良辰吉日,要下你们下,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下墓的。
    我又指了赤火的方位,两条花脖蛇正在交媾,我呸了三口说再等等吧,至少今天不是个好日子。
    孙妍说有没有那么夸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什么时候才是好日子,任性是站在我这边说,你要是不信我们,你就自己下墓,到时候出了事可别怪我们。
    我说不急,因为我感觉到我的口腔里有酥麻感,我知道我要等的运气到了,半个小时不到我的腮帮子连神经都肿起来了,看向我鼓起的右脸,孙妍说你又搞什么,我说看不出来吗?我长智齿了而且还发炎了。
    孙妍说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我说这能说明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黄道吉日,有我坐镇你们就安心好了。
    孙妍嗤鼻一哼说那就是今天不行呗,我点了点头。
    晚餐的时间我根本就进不了食,虽然是流食,但喝水神经都疼,我龇牙望向正在生火的任性,连话都不利索,虽然今年是我的本命年,上一次本命年依稀记得也有过这么一次,还有一次就是我认识那个女孩时,也发过一次烧,虽然吃了消炎药,但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开始朝不好的方向变异。
    烧退了以后,我的身体全部都被湿疹包裹,孙妍还是不甘心,在营地外面骂了整整一夜,我醒的时候基本上缓了过来,虽然状态还没有恢复,但我认定今天是个黄道吉日,任性问我要不要再休息一天,我说隔壁那个娘们骂街都骂了一个晚上,我要再休息一天,还不得让人掀了祖坟。
    任性说没事她要再骂你,我们就骂回来,骂的比她还难听。
    我让任性递给我一套迷彩服,换上迷彩服之后我把行军需要的补给品背在身上,任性看向我依葫芦画瓢也换上一身迷彩服,再看孙家已经准备妥当,孙妍这次是铁定了不让我再找借口,我望向早上升空的太阳,又望向深山老林,总觉得今天这难得的祥和让我身处在世外桃源。
    孙妍来到我身边说今天不会又说下不了墓了,任性瞪了孙妍一眼,我说今天得下墓,按照原计划进行,孙妍说原计划就是半天的脚程到了防御工事,我们走山洞进去,虽然山洞年久失修,但最快。
    我说你最好让你孙家的工兵先看一眼,山里可是经常有山洪,说不定已经把洞口堵上了,我刚说完,孙妍的通讯设备就响了,山洪果然影响到我们进山的洞口,孙家的人正在清理洞口,孙妍说就走防御工事。
    说起这条防御工事,我能想到的就是曾经这里似乎有一处军火库,军火库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废弃,至于里面为什么还会有少量的煤油和一些埋埋汰汰的脏东西,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山里人过的并不好,就有不少人住不上房子就搬进山洞里住,在这条山洞里有大小不同的房间,这样的房间就是最好的隔间,而且抬头往上看至少有十几米高的炼油桶,那种切割焊接工艺,到现在都不过时。
    到了中午时间,山洞外的障碍物被清理干净,从里面散发出霉味,开始有人点上火把,我们沿着山洞的线路往山洞尽头河道赶,要下墓这是我们选择好的线路。
    先过防御工事再从河道下潜入盗洞入口,当然线路是死的人是活的有没有其它线路我也不好说,我只要挨着潮湿的洞壁,望向山洞里被人设置的陷阱,时不时会有蝙蝠从头顶飞过,这条山洞里有三个仓库,我们每经过一个仓库都会停留一会,孙妍说这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普通的防御工事。
    我说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可以透过空气中散发出的霉味和水气,来判断这山洞是不是沿地下河道河线修建的,如果是这样,河线改道就会有不同的霉气和水气,孙妍说这你都能闻出来,我说要是没有这点本事,我敢带你们下墓。
    孙妍还是不信,我到了一面墙的背后对孙妍说这里就是改道后的河线位置,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先下一铲子,如果土质和其它地方的土质不同,就证明我是对的。
    孙妍喊来一个孙家把式,一铲子下去,深掏里面的湿土,然后又在我指定的地方下了一铲子,掏出来的土壤颜色和湿度都不同,把土交给孙家去评测。
    感觉到墙壁上有水渍渗出来,孙妍说这种防御工事会不会塌方,我看向被水渗透的墙壁,告诉孙妍我们最好快一点离开这里到达河道区,虽然这山洞看上去还算坚固,但是对于有被害妄想症的人来说更危险。
    看到我没有在渗水墙壁停留,孙妍带人跟在后面,我说最好三人一组分开,别让步履频率保持一致,孙妍虽然不情愿还是照做,我和任性还有孙妍自然而然就成了一个小组,我们用了大概半天时间蹚过湿漉漉的山洞,离河床越近,我们要蹚的水就越深,水直接渗透靴子,我们三个人最先从山洞口出来,抬头望向一线天一样的弧形斗顶,这是从山边进了山心,这种一线天天堑更像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孙妍说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孙妍递给我食物,我指了指自己的脸说我吃不了东西,孙妍这才想起来我脸还肿着,我说照这个进度我们找到墓口,估计我的脸都好了。
    任性看向河床流出来的水问我这水能不能喝,我说这水为什么不能喝,山里常年都有雨水和地下水,这里的水只要过滤消毒后就能喝,我让后赶到的人将行军锅支起来,又将事先准备好的明矾投进水里。
    望向河床深幽处,察觉到这水居然有了颜色,我望向任性,任性点了点头,水的寒气突然变重,我望向水的下面,感觉到像头发一样的水草漂浮在河床,而且这些头发都有颜色,任性推了推我说是不是真的头发,拳头大小的头发团被河水冲开,居然有一个人脑袋那么大,河床瞬间就被头发挤压丧失了主导权,再看我们的面前居然隐隐约约有一件白衣晃来晃去。
    白衣顶着一头乌黑长发向我们靠近,我和任性摩拳擦掌,对着白衣就开始拳打脚踢,让你大半夜扮演贞子,任性说这孙家女子有病,居然喜欢穿披麻戴孝的白衣当睡衣。
    孙妍捂住脸很委屈说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你们,没想把事情闹大。
    我看向孙妍的身后说你带来的人呢,还有任家盘口的人呢,孙妍说他们挑河道下游宿营,任家盘口的人也和孙家在一起,我透过一线天望向空中的月亮,感觉满月之后的月亮缺失的特别快,怎么一下子就变成弦月了。
    我让孙妍坐下来,我晃动两根手指问孙妍这是几,孙妍说两根手指头不是二就是耶,我说看来你还没糊涂。
    我问孙妍想不想学青狐拜月,在一旁的任性立刻举手说我想学,然后我就看到贞子学青狐一样面向月亮吐纳。
    我说孙贞子这悟性难道都不用教吗?
    孙妍护住自己的丹田,在月光下吐纳,再看任性也学青狐一样拜月,孙妍和任性一左一右朝拜月亮,她们拜月的同时居然有狼顾之相,她们回头身体不动,头拧向一边问我为什么不学她们一样拜月。
    我说我这就拜月,然后我就学她们两个的模样开始拜月。
    整整三个时辰我们一动不动,后来还是任性跪酸了,摇了摇头问我她能不能休息会,我再看孙妍正在闭目养神,似乎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根本不在乎。
    任性吐了吐舌头像小狗一样蜷缩到我身后,我隐隐看到孙妍有了青狐的外壳,孙妍回头看向我,脸上已经生出了青色狐须,只是还没有变成青狐。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孙妍被青狐附体,我想去取降魔杵警示孙妍,但我不能动。
    有点鬼压床的意思,任性当我的面去啃帐篷,我用毛巾将自己的脖颈勒住被吊起来,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我只好咬破自己的舌尖,望向孙妍脚下一滩积水,我说孙妍你尿了。
    这尿臊味让我感觉不是人的尿骚味,倒像是狐骚味。
    我左手掐诀口中振振有词,在空中做了一个敕令,然后对准孙妍的后背重锤三下,吐出一口浊气。
    再抱紧孙妍扛出尿骚味范围,一个踉跄我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被人架在一口大锅上,我问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恩将仇报,锅里还有煮沸的开水。
    任性贴近我看向我说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望向恼羞成怒的孙妍,还是我们三个人,我说我怎么了,我知道什么。
    孙妍说别跟他废话,直接丢进锅里煮了。
    我说我还发炎呢昏过去不应该吗?孙妍说你真昏过去了,我说我对天发誓我真昏过去了,孙妍半信半疑让任性给我松绑,然后威胁任性说不允许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出去。
    任性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任性一边晃一边看向我说我怎么就没想到你和妍姐很般配。
    我看向手腕上的青筋,我可以确定我昨天掐诀施法了,我再望向那一滩尿渍,居然生出一种半梦半醒的错觉。
    我问任性就没觉得昨天晚上有什么不同吗?这都白天了怎么还不见孙家和任家盘口的人,任性说对喔。
    我觉得这丫头后知后觉不可靠,我又望向孙妍,她还赌气坐在河边。
    我问任性昨天晚上有没有被鬼压床。
    我想再施法发现自己的窍被封了,没办法调动自己的护法,我只好在手上画了一道符印,想用符印去调动兵马,但这一切都被青狐察觉,我感觉自己身边越来越多的青狐把自己围在中间。
    我看到一位白衣男子,衣袂飘飘,白衣男子生的面如冠玉,龙姿凤采。
    我说阁下莫非来自东北胡家。
    我一抱拳说胡大当家久仰。
    白衣男子冷笑说我可不是大当家,白衣男子指向孙妍说我和这位女子前世有一段姻缘。
    我立刻说明白,人你带走我绝不阻拦。
    我这唐突一下子给胡家白衣男子整不会了,胡家白衣男子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说我帮你扛走也行。
    胡家白衣男子直挑眉说来之前我就调查过你,你不是个好人。
    白衣男子说我都什么没说,你就让我把人带走,你知道我干什么来的吗?
    我望向白衣男子手中的法器恍然大悟说你是来给孙家女子送法器的。
    白衣男子点头说我就是这个意思。
    我说送完了吗?
    白衣男子点头,我说送完了你还不走?
    白衣男子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礼貌。
    白衣男子形体散去,我能感觉到白衣男子在孙妍身上留下洞察之眼,就是说孙妍未来可期有可能会走上出马仙这条路。





    (七)东北出马仙有个规矩就是500年不能进山海关,白衣男子也无法长时间逗留在关内,他身上那件法器,上面的官印正在淡去,白衣男子只好离开关内。
    东北刘家六一儿童节,刘一就是这天出生的,奶奶家有仙堂。
    有朝一日刘一进关内,按照规划好的线路游山玩水。
    这里先埋下一个伏笔,孙妍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虽然白衣男子给孙妍送来法器,但想要出马还要很长的路要走。
    我觉得这梦该醒了,长此下去真就有可能走不出这云虚梦境。
    我问任性和孙妍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刚顺河道往下走的时候,就发现了一棵柿子树,把柿子摘下来做柿饼留到冬天吃。
    我总觉得时间出了问题,我看向任性和孙妍的手,发现她们的指甲还好,我坐在柿子树下,任性和孙妍说真的有好多柿子,她们去摘柿子,我望向柿子树上的柿子,感觉那不是柿子,那是被掏空的柿子壳里塞满了蛇蛋,而且蛇蛋已经开始孕育出小蛇,那一窝一窝的小蛇就藏在柿子鲜红的果肉里面,像一个个小灯笼一样晃来晃去,这让我想到日式木屋,它门口也挂着这样的柿子灯笼。
    任性摘下柿子一口咬下去,果肉鲜美多汁,任性丢给我一枚柿子,我在衣服上使劲擦,擦干净后抬头望天,天空开始下起了雪花,我再望向手中的柿子,似乎想明白一个问题,我赶紧阻止任性继续吃柿子,我让任性催吐,本来吃下去的柿子,被任性吐出来,连果肉和胆汁都被吐出来,再望向地上,到处都是墨绿色的胆汁,胆汁里包裹一条条小黑蛇正在苏醒。
    我望向手中的柿子,想明白一件事,原来这里盛产的柿子属于寄生蛇蛋,到了冬天这些刚刚孵化出的小蛇进入冬眠,正常看这都是普通的柿子,但柿子被吃下去进入肠胃,就会受到肠胃的刺激产生一定的热量酸,小蛇开始苏醒,这些苏醒的小蛇就开始和人类争夺身体支配权。
    这就是刚才我为什么会感觉柿子晃来晃去,为了证实我的推断,我将柿子架在火上烤,不一会就看到有黑色小蛇顺柿子里钻出来,它们个头都不大,只有指甲那么大,如果把它们的头尾拉直会有手指那么长,它们蜷缩在柿子里很容易被吞下去。
    任性赶紧哇哇直吐,往自己嘴里灌酒精,她有点木讷看向我,她问我这些蛇的幼崽会不会在自己体内繁殖,最后把自己的脑子吃掉。
    我说这种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应该属于寄生蛇种,我又望向孙妍,她没有吃柿子,她或许一早就知道这种柿子的危害,我让任性和孙妍躲在我身后,和柿子树保持一定距离,我回头看向孙妍,感觉她又要变成青狐的样子,我现在有点头大,孙妍从进了河道之后整个人就变的不正常,怎么唤都唤不醒,因为知道她和胡家有缘,我倒不是特别担心,但就这么把孙妍放在身边,早晚会出事。
    和孙妍比,任性就没有任何荒野求生的经验,我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也许从一开始我所看到的都是大脑潜意识支配出的伪画面。
    我静静的坐在河道开始打坐,我闭上眼看到蛇种开始慢慢长大,最后我看到一条黑色巨蟒奔向我的方向,虽然额头全是汗,我还是不敢睁开眼,一股腥臭从我身上发出去,等到腥臭味淡去我才睁开眼,我看到任性正在流口水,而且她话都说不明白,给我的感觉好像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口水顺嘴角往外流,人也变的木讷。
    我并没有改变眼前的景象,任性的鼻子开始流血,这不是一个好苗头,孙妍突然开口说这样下去她会死,孙妍就这么怔怔的看向我,她又回到平静的状态,我想问孙妍有什么办法去救任性,孙妍告诉我她中毒了,虽然刚才催吐将那些小蛇吐了出来,但那些小蛇鳞片上都含有剧毒,任性应该就是那个时候中的毒。
    我责怪她为什么不早说,孙妍说我也没问,我望向任性,感觉到她的生命正在慢慢的流逝。
    孙妍不慌不忙说你之前不是见到了那尿骚味吗,那是最好的解毒剂,我说你没中邪,孙妍冷笑说我有那么菜吗?我赶紧按照孙妍的说法去找那一滩尿骚,那一滩尿骚还在,我看向孙妍问怎么做,孙妍说把任性翻过来,脸对准那尿骚就行,让她大口吸,我说这样做是不是太恶心,孙妍说想不想救人,我只好照做,不一会儿的功夫,任性又开始哇哇直吐,任性睁开眼一股尿骚差点把她送走,她好不容易缓过来,孙妍突然开口说我们应该是进了云虚梦境,我们的阳体还在外面,这种情况应该是出阳神,我们得想办法回去。
    孙妍在河道绕来绕去,孙妍口中的云虚梦境和我口中的云虚梦境其实就是中幻术的一种解释,孙妍又回到柿子树下,柿子里有蛇蛋,河道又有解毒的尿骚,一切看上去都那么顺其自然,但外来的三个人就是变数,尿骚又正确预判到变数。
    孙妍看向我,问我有什么办法,我只好把我和AJ去日式木屋纹身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我说我在纹身店门口见到过这种柿子灯,就是现在这种感觉晃来晃去,孙妍说那你们进入日式木屋就没有受到影响。
    我说去的时候天本来就不好,又打雷又下雨,一棵三人抱的古槐都被劈断了,所以就没有什么灵异事情发生,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AJ死了。
    孙妍说你学的是神霄派的雷法吧,我点点头说勉为其难学了一点,孙妍说用你的雷法去轰这棵柿子树,我说现在?
    孙妍说就现在,要不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我说雷法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至少要有雷符敕令吧,孙妍说你没有,我说不是没有是没带在身边,都说现在是出阳神怎么带在身边。
    孙妍说那就等死吧,我说你也别这么悲观,我说我没带但不代表我用不出来雷符,孙妍又充满希望问我那你还在等什么。
    我说你别装了,你肯定有办法出去,从一开始你就在装,装自己中邪了。
    我说头顶三柱香,东南西北我全拜,唯有中央不低头,有请胡家仙姑。
    因为这里面涉及太多法咒,意思到了就行。
    我再看孙妍,孙妍的嘴角上扬说原来你早就知道我在这了,我说本来是不知道的,但任性中毒的事点醒了我。
    前有白衣男子,后有你这胡家仙姑,你们胡家入关,坏了规矩,这可是南茅北马定下的规矩。
    我说我要对话胡三太爷,胡家仙姑说你也配。
    我说谢谢你救了任性。
    胡家仙姑说这还像句人话。
    胡家仙姑说小子你很不错,透着股机灵劲。
    我说这云虚梦境不应该还没有下墓就出现才对。
    胡家仙姑陷入深思说我也不知道,我能往外界送出消息,也能把你们的阳神送出去,但我觉得小子这是你的机遇,你不应该这么草率,还有任家这个姑娘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任庆生敢让自己闺女跟你一同下墓,就证明任家有保命的手段。
    我说你为什么要逼我用出雷法。
    胡家仙姑说我胡家全力栽培孙妍,我当然要知道和她下墓人的根基,唯有你使出雷法,我才知道你的师承是何人,这样做不过分吧。
    我说你是担心我身负上清传承,我说我学的比较杂,神霄派的雷法,上清的伏魔我全学过。
    胡家仙姑说这么说你的所学全部都是自学?
    胡家仙姑说虽然我不否认会有非常厉害的人,但像你这种身兼诸家之长自学成才的人并不多见。
    和白衣男子一样,胡家仙姑形体散去。
    这个时候在金陵的刘一,被自己的闺蜜喊去酒吧蹦迪,在酒吧舞池里闺蜜大声问刘一你看到了什么?闺蜜贴在刘一的耳朵边上喊。
    刘一说我看到一个男的他偷看我,说完刘一指向闺蜜身后,果然一个男人从刘一闺蜜身边经过,拉住刘一的手就往酒吧门口拽。
    刘一的闺蜜大声喊你干什么?
    那个男人回头冲刘一闺蜜邪魅一笑,刘一闺蜜追上去,再看刘一和闺蜜刚才跳舞的地方头顶大灯突然砸下来,刘一和闺蜜一阵害怕站在酒吧门口大口喘气,酒吧现场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刘一闺蜜说谢谢你救了我们,你到底是什么人?
    刘一说我知道你,南茅北马里的上清茅山。
    刘一闺蜜说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男人说你忘了你入关的职责了。
    刘一说我没忘,我就是一个人闷得慌出来蹦迪怎么了?
    男人眉毛倒立,刘一闺蜜本来说话挺冲的,见到男人这个架势,刘一闺蜜缩在刘一背后,刘一望向闺蜜说别怕。
    男人丢下一句话说随便你,反正你永远都是这样,不记得别人的好。
    见男人要走,刘一在背后冲男人喊话说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就不记得别人的好。
    男人说不管过去多久,你就是这样,永远这么混蛋。
    刘一闺蜜说这人是不是有病,望向男人离开的背影,刘一闺蜜一跺脚气鼓鼓说这人不但有病而且没教养。
    刘一,呸一口冷哼说敢这么说老娘,下回别让老娘遇上,遇上老娘让你知道什么叫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刘一闺蜜说下次遇上抽他血割他腰子。
    刘一闺蜜想了想说不对哎,他刚才不是救了我们吗。
    刘一也没想到自家仙堂居然给出了警示,让自己不要懈怠,别整天老想着玩,是时候考虑考虑人生大事。
    刘一说我和那个男的恩断义绝了,仙堂说那个男的可不这么想。
    刘一说他爱咋想咋想。
    在云虚梦境,我接二连三打喷嚏,这喷嚏就表示云虚梦境和外面绝对不是完全封闭,任性已经缓过来了,我觉得这两个人在云虚梦境一个人好了,总有一个人坏的,胡家仙姑刚走,孙妍又变的半死不活,任性好了,孙妍又病了。
    孙妍问我是不是想到了出去的办法,我想起胡家仙姑走之前的话,任性身上也有秘密,我问任性下次还敢不敢胡乱吃东西了,任性直摇头说不敢了。
    用雷法指定是能破开这云虚梦境,一旦破开云虚梦境,阳神就会归位,在这之前我要知道胡家仙姑口中的机缘。
    我冷不丁回头望向孙妍,发现孙妍身上居然有清风和烟魂,如果凡间女子身上出现这两种征兆,那就意味着冥婚,想到这里我望向柿子树问任性说你看这柿子树像不像花轿,我嘴上这么一说,心意刚动,就听到吹吹打打,居然真的有唢呐声传过来,我知道这是孙妍要还情债,在情债未还完之前,我们三个人都离不开云虚梦境。
    胡家仙姑口中的机缘说的就是这段情缘,我很好奇孙妍所欠情债之人长的什么样子,而这段情债必须我来化。
    远处的柿子树变成一座花轿,抬花轿的小丑分左右在空中漂浮,轿子将近,我们的身后出现一座山神面,虽然是山神庙,但已经年久失修,山神庙的木门还掉下来一扇,里面杂草丛生,本来是黄土的地面被风雪覆盖。
    我能想的到,这座山神庙所牵连的小镇原本应该是一座繁华的小镇,鼎盛时期的小镇应该有山有水有商业街,这里居民的笑声还依稀听的到。
    孙妍应该出生于这座小镇,这座小镇本来美丽祥和。
    我又感应到在这座小镇发生过刀兵劫,刀兵劫发生在这座小镇,一千三百颗人头被悬挂在小镇入口风干,到处都是尸骨,沧海桑田,小镇就成了如今这个模样,留下一座破烂不堪的山神庙。
    小镇的记忆并不完全,我手执毫,身穿红衣,红色和雪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坐在公堂上,狠摔惊堂木,左右衙役高呼威武,带人犯。
    人犯居然是孙妍,她被戴上枷锁和脚镣,身怀六甲。
    我很无语,我怎么就成了这座小镇上的父母官,孙妍在堂下说大人,冤枉。
    我的声音也变了,我说何冤之有。
    我看到躲在门口的白衣书生,我说人妇已经认罪,午时三刻本府监斩。
    孙妍被带去刑场,中途六月飞雪,小镇上的居民全部跪下来说大人三思。
    我说本府已经定案,谁要翻案就是藐视王法。
    当时律法,女囚犯案时有身孕,应该等到分娩之后再斩,我这么做有悖人伦。
    但我就这么做了,因为我是官,所以当人头落地的那一刻,人头还在地上不甘闭眼,女婴胎死腹中,白衣书生撞死当场,所以才有了清风和烟魂。
    一千三百条人命,一夜之间被屠,本府也不例外,只知道本府被押送刑场时,当地的义军问本府可怕死。
    本府后悔哭的不够真诚,义军说只要刀够快,能让我看到自己的死相。
    我指向自己的胸口说如果可以把我的心掏出来,让我看一看它是不是黑的。
    记忆虽然支离破碎,但故事的大概应该是孙妍含冤被斩,虽然我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还没有给孙妍平反。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荒谬,因为我有官衣,有官衣庇护,官司打到地府,最后杖刑三百。
    孙妍点名要我给她证婚,白衣书生就是今生白衣男子,大红花轿落下,白衣男子从花轿里出来,她要迎娶孙妍,不是这一世的孙妍,是上一世的人间女子。
    我毕生福德只为这二人证婚,白衣男子散去的官印也是来自于这。
    任性看向我,眼前的故事不单我一个人看到,任性用脚踹我说你是坏人。
    孙妍怔怔看向白衣男子说你错了,我不是她,原来我们脚下所在的位置就是当年的小镇。
    白衣男子说这不可能,你明明就是她,我能从你的身上看到她的样子。
    孙妍说那是烟魂,孙妍说完一位烟魂女子出现在白衣男子面前,白衣男子望向烟魂女子,又看向清风,清风逐渐变成白衣书生的模样。
    白衣男子说你不是她,那么你是谁。
    刘一手执姻缘桶说真是麻烦,刘一从姻缘桶里抽出三支姻缘签,其中一支姻缘签上的姻缘宿命是清风和烟魂女子。
    刘一将手中的姻缘签放进月老池说这两个人才是一对。
    刘一又看向另一支姻缘签这支姻缘签是白衣男子和孙妍,刘一说这两个人不是一对。
    还有第三支姻缘签,这第三支姻缘签,刘一捂住眼睛不去看,问身边的闺蜜说是梅花还是桃花,身边的闺蜜说是桃花,刘一大呼救命,怎么会是桃花劫。
    刘一坐不住了,在仙堂里碎碎念念,刘一一边跺脚一边反驳自己说不应该,怎么就不是梅花是桃花呢?
    胡家仙姑突然出现在云虚梦境对白衣男子说这回你的心结解开了吧。
    胡家仙姑和白衣男子双双散去,留下清风和烟魂道谢。
    刘一在自己临时搭建的堂口又蹦又跳,闺蜜说你没事吧。
    刘一突然打住说你信不信宿命,闺蜜说信宿命有什么好处。
    刘一说姐妹告诉你,姐妹马上就要遇上桃花了。
    闺蜜好奇问是正缘吗?
    刘一突然耷拉脑袋说都怪你为什么不骗我说是梅花,要是梅花就好了。
    闺蜜说明白了是正缘中的孽缘,相爱相杀。
    (九)我们的眼前出现一大片盛开的桃林,桃林的尽头隐隐约约能看到数以万计的红线缠绕,或让人有喜上眉梢的感觉,我说这又是什么梦境,莫非是主宰一个人一生桃花的桃林梦境。
    任性点点头说就是这个梦境。
    我好奇问任性你知道这个梦境,任性说我不知道,我觉得你说的都对,我看向孙妍,发现孙妍从云虚梦境出来,就再也没有中邪的情况出现。
    我们听到一个声音,一个女声说欢迎来到我的梦境,这里是桃林梦境,这一次梦境没有装神弄鬼,一位少女从桃林深处走出来,上下打量我们,从少女的眼神中看到这一切发生理应顺其自然。
    少女自我介绍说我叫刘一,刘一儿童节的刘一,你们不要惊讶,我是掌管姻缘的红娘,所以出现在我的梦境,是你们其中一个人动了情劫,刘一指向孙妍说肯定不是你,因为你的情劫已过,刘一又望向任性说,也不是你,因为你们身边这个男人开始红鸾星动。
    刘一说我先带你们去转转,刘一带我们去的第一站就是月老庙,刘一说现在外界都在传言财神掌管姻缘,没有钱是无论如何都谈不成恋爱的,你们认同吗?
    见我们认同,刘一说所以求姻缘之前,我们要先去财神庙,一人五两银子,我说我们没有钱,刘一说可以先赊着,刘一看向我身边的两位美女说,这两位美女的账也先赊在你身上,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我说我总觉得这是一个陷阱,无缘无故赊账会不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刘一说这是一个秘密,我们就跟在刘一身后前去财神庙,还没进财神庙我们就看到满屋子金元宝和通宝,踩在金元宝之上有五路财神。
    刘一指向其中一路财神说看到没有,只要你有钱,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男人还是要赚钱。
    刘一又带我们去熟悉各个朝代的钱币,刘一说这些钱币埋藏在地下,有的已经成了绝版,你看到什么朝代的钱币就应该知道盗的是什么朝代的古墓。
    我说这和姻缘有什么关系?
    刘一说你想娶老婆不,你想娶老婆你就得有房子,房子还不能太小,我说我又不许愿。
    刘一说你这个人真没劲。
    看向刘一在自己的仙堂皱眉,一炷香燃尽,刘一醒过来,闺蜜问刘一,你看到了什么?刘一破罐子破摔说,我说你肯定不信,我居然和那个傻X有姻缘。
    闺蜜说哪个傻X,酒吧里救我们那个傻X。
    刘一说要是那个傻X我就忍了,至少长的帅,可和我有姻缘那个傻X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大傻X。
    闺蜜说你怎么肯定你们两个有姻缘呢?
    刘一说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被桃花笼罩,全身桃花。
    刘一说我把他画出来,你就知道了,刘一说完这句话以后当真当着闺蜜的面画起来我的肖像,虽然画的不是很像,但精髓还是把握到了。
    闺蜜说就这,刘一呸了两口说就这样子。
    闺蜜盯住我的画像说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刘一说这怎么可能,如果不是我会入梦寻缘,我都没见过这个男人,闺蜜说真的,说完闺蜜就去网上搜视频,搜到AJ视频后,果然在AJ视频里找到我在现场的证据,闺蜜指向我的视频说是不是这个人,这么看也不是很丑。
    闺蜜问刘一说你的入梦寻缘,对方会不会知道,刘一说当然不会知道,不过不排除有一部分人会有感应,刘一说我感觉那个男人正处在一处阴暗潮湿的河道,河道的尽头我隐约看到有一处古墓。
    闺蜜说他是盗墓贼。
    刘一说有这个可能,我们要不报警吧,让警方先把他抓起来,要不他一定会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闺蜜说如果他是官方的人呢?
    刘一说这不可能。
    刘一说虽然我能看到我和他的姻缘,但我看不到我们的结局。
    刘一说的一点不错,我现在正处在阴暗潮湿的河道,从云虚梦境里挣脱出来,我们就和孙家还有任家堂口的人会合,会合之后才知道我们和孙家还有任家堂口整整失联三天。
    孙家和任家堂口都没有人问我们去哪了,为了赶时间去和吴家男人会合,孙妍指挥孙家潜水,两支队伍蹚过河道直奔事先开好的墓穴入口。
    我们都成了潜水员,换上潜水服背上氧气瓶,我们下水时每个人手里都有一枚鱼叉,防止中途遇到危险。
    几十个人潜水,很是壮观。
    在水下我们确定好方位,任性挨着我游过来,在水下跟我打手势,任性一定想知道这三天我们经历了什么。
    我用手势告诉任性,不要在乎这些细节。
    任性说细节决定成败。
    我们用了半天时间潜水才和吴家会合,看到吴家营地,吴家男人不在营地,留守吴家营地的吴家把式望向孙妍,孙妍脱下潜水服,露出皮衣,孙妍问吴家,吴植呢?
    吴家把式说吴爷一直在墓里,孙妍问下墓多久了,有没有发射求救信号。
    吴家把式说差不多一个月,到现在没有收到求救信号。
    孙妍让孙家一部分人留在营地,挑了几个身手不错的把式对任性说,你们任家也留一部分人在营地,任性去挑把式。
    孙妍回头看向我说怎么说,你要不要起卦,我知道你们搬山一脉都会法术。
    我说除了这条路可以进墓外还有几条路可以进,吴家把式说除了这条路还有两条路可以进。
    孙妍说你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如果遇到别的盗墓贼,我们要做好防范。
    我让吴家把式去取朱砂,我将调好的朱砂抹在脸上和肩上,我看向孙妍说你要不要也来点,孙妍说我不信这些。
    我又看向任性,在任性的后脖颈用朱砂起了一个符阵。
    任性觉得后脖子痒,想要去挠,我说别挠,关键时候能保命。
    孙妍说你认为墓下面有脏东西,我说年代久远的墓有点脏东西很正常,你们口中的僵尸算不上什么脏东西,比僵尸更可怕的是那种看上去软骨却没有毛发的冥魁。
    孙妍说没见过,我说你最好祈祷别见过,我看向孙妍和任性带的把式说,要是见过这些人全部都得死。
    孙妍说你见过,我说我见过的是翠色独角蛹体冥魁雄体,如果是雌体我肯定活不成。
    我说冥魁未到空气中的毛发就会让你有针扎的感觉。
    孙妍打了一个激灵说那你还是给我也起个符阵,你说的这么吓人,我都害怕了。
    给孙妍起的符阵和给任性起的符阵完全不同,准备好全部,我们开始顺盗洞下墓,放下绳索有序下墓,盗洞的口会上窄下宽,一方面是为了冥器的安全,先把人送上去,如果半途守住盗洞的同伙起了歹心,那么他无法第一时间得到冥器。
    而且盗洞窄口一次只能容一个人通过。
    孙妍说我们就穿这个,我让所有的人换上军用雨衣,我也不例外,我说就穿这个,然后给每个人配备军用手电,除了探照灯外双保险。
    孙妍说感觉你特别怕死。
    我说怕死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孙妍说也是。






    (十)锅底状的墓穴入口,到处都是苔藓,沿途都是吴植留下的记号,一路上没少看到生活垃圾,我一边捡垃圾一边往前走,孙妍说你干什么,我说保护环境人人有责。
    孙妍说你贫不贫,你都成了鸡鸣狗盗之徒,还立什么道德牌坊,我说这是两件事,我虽然有恶的一面,但也有善的一面。
    孙妍说你包里除了雷管外还装了什么?我说还装了C4。
    孙妍想了一下说你们搬山道人是不是都这么简单粗暴,我说你错了,要真就这两下子,也不会和卸岭力士,发丘将军,摸金校尉齐名。
    孙妍说你看出什么没有,孙妍指向吴植留下来的记号,说这伙人挺能吃的,那个泡椒鸡爪就啃了一半,怪浪费的。
    孙妍说你不觉得奇怪吗,怎么沿途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过一样,我说你还真以为这是小说,我们现在还没到墓山,能发生什么事,现在只不过是在绕山,我们现在所绕的就是这座墓的墓山。
    孙妍说接上一个话题,你们搬山道人下墓不贪冥器你们贪什么?
    我看傻子一样看孙妍说,我们搬山道人不是人,我们不用吃喝,所以我们下墓就是为了站在坟头上蹦迪。
    孙妍说都说你们搬山道人性格嚣张孤僻做事也比较鲁莽是不是真的?
    我说你要是没话找话,就离我远点,对于这座墓绕山,我大致能弄明白,阳面是锅底状凹槽,阴面应该是壁山或峭崖。
    这种墓通常会设计成倒影,如同画师绘出的山水画一样,水下有水上的世界倒影,通常这种倒影会有两种,古时候就有乾坤未定,你我皆是牛马一说,所以绕山下面要么是顺位,要么是逆位,逆位就是阳面变成璧山和峭崖,阴面变成锅底状凹槽。
    孙妍说谁,我说你是不是眼花了,孙妍说我不会看错,我看向孙妍和任性带来的队伍,同一时间我看到出现在我们面前还有一支队伍,这支队伍不是别人,正是吴植,吴植用的盗墓手法正是摸金,摸金是人点烛,鬼吹灯,鸡鸣灯灭不摸金。
    吴植穿的就没我们这么讲究,见是我们,吴植他们手持火器,而且还看到吴植队伍里有人受伤。
    孙妍说你们没下墓,吴植说下了但遇上同行,就在墓里打了起来,我说你们被打出来了,吴植说对方训练有素,感觉不是普通的同行,我们也尝试反打,结果被对方接二连三伏击,打了出来,我说这一个多月你们就和同行在墓里打。
    吴植说不打不行,不是我们打同行,就是同行打我们,效率太低。
    孙妍说张家呢?吴植说张家应该在墓里,同行留一半人堵我们,另一半人应该在墓里。
    我说你们摸金就是规矩多,要我说直接上C4,送对方回姥姥家。
    吴植说我们不是没有想过,这不准备返回营地带上C4,我说你们遇上我,算你们走运,你划条道,我直接用C4炸了对方家。
    吴植说能不能温柔点,我说你让敌人追着打了一个月,你想出什么解决办法没有,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傻缺。
    吴植说你是不是没文化,我让吴植安排人手准备十个炸药包,这十个炸药包的炸药剂量我都测试过,吴植说我们一般会在选好的战场进行厮杀,我指吴植鼻子说难怪你会输,你就没有脑子,你先和敌人约好战场,我带人绕后,把炸药包埋他家里。
    吴植说这样能行吗?是不是不讲武德。
    吴植带我去战场,还真是临时搭建出来的战场,两军对垒,两边都有临时防御工事。
    这是绕山一处天然战场,吴植冲敌人喊话说我又回来了,吴植用大喇叭喊,大喇叭刚探出头,就被敌人一枪击穿,因为有我撑腰,吴植也不慌,就听对方说吴植小儿废什么话,要打就打,接下来就看到对方往我们这里丢手榴弹和对枪。
    吴植看向我说,去呀绕后偷家。
    我说对方这么猛的吗?吴植说你要早点来还能见到RPG,别的不知道,要是再过一个月,我们再打架就会变成最原始的棍棒战。
    我说有照明弹不,吴植说我问问敌人,吴植冲敌人喊,你们有照明弹不?
    对方发射一枚照明弹,我顺照明弹腾空匍匐到敌方阵营,敌方阵营有新兵看守,新兵正在啃红薯望向我,我说你看不见我,新兵要去摸枪,被我直接勒住脖子。
    新兵还在蹬腿,我让人堵住新兵嘴巴,绑好套上麻袋,开始布置C4,准备炸敌人老家。
    完成这一切后,我冲吴植打手势,吴植望向敌人说刚才那照明弹不亮,你敢不敢再放一个。
    敌人说我再送你一个,敌人往空中打了一发照明弹接着又打了一发,我带人潜回我们的阵营,顺导火索开始点火。
    吴植用喇叭说我能跟你商量个事不,听完你可别急眼,你戴表没,你看看时间,一会你家没了,这可比你放照明弹过瘾多了。
    导火索引爆C4,敌人骂了一句娘,吴植捂住耳朵说真响。
    C4的爆炸还没过去,我用脚去踹吴植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占领战场抓俘虏。
    吴植说药劲不够,炸不死对方?
    我大怒说杀人犯法你不知道吗?。
    吴植这才缓过神说抓俘虏,然后吴植带人冲上去,直接将敌人俘虏,望向敌人灰头土脸,全身上下都被黑烟笼罩,敌人的头目是一个大胡子,大胡子望向我们忿忿不平。
    我说这大胡子还不服。
    吴植看向大胡子说国语说的那么6,居然不是国人。
    我去翻大胡子的口袋,把翻出的护照递给吴植,我说你们火拼一个多月,你居然不知道对方是外国人。
    大胡子看向我说你是谁?
    我说先把这些人的护照没收了,然后遣送回国,这些人就不是好人,不能让他们留在咱们国家浪费粮食。
    大胡子说你是要放了我们?
    吴植这个时候智商上线,把我拉在一旁悄悄说,我们这个身份,然后举报大胡子偷渡,大胡子再把我们给供出去,换个戴罪立功,我们不就进去了。
    大胡子伸耳朵偷听说不可能,我有罪,我本身就是罪犯。
    我问大胡子你们还有多少人在墓里,大胡子掰开手指算来算去说差不多十个,我拧眉,大胡子又说差不多二十个。
    我对吴植说还是让你的人给大胡子灭口吧。
    大胡子高呼说房你不能这么干,我保证不说,墓里有你的朋友。
    吴植看向我,又看向赶来的孙妍和任性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大胡子说房你的朋友我的老板,他让我拦住你们,他不希望你搅进去。
    我说你认识我?
    大胡子摇头说我不认识你,但我的老板说你一定会来。
    我说你们和张家交过手了?
    大胡子说那是我们老板和张家的私人恩怨。
    我又问大胡子我能相信你吗?
    大胡子说房你完全可以相信我,我们老板说如果你能闯进来,我们就撤出去。
    我说我还有个问题,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大胡子说我们是从财神庙下面打通盗洞进来的。
    我望向吴植说徽山有财神庙吗?
    大胡子将自己的枪支交给我们,大胡子给了我一个拥抱说房,我们老板让我告诉你,他会在墓里等你。
    大胡子顺原路返回,临走前大胡子交给我一枚罗盘。
    吴植会看罗盘,吴植说你还会看这个?
    我说看罗盘不应该是基础操作吗?
    有了大胡子的情报,我们推断出张家已经在墓里。
    吴植说我没想到自己这么菜。
    我说你才知道。
    我的建议是再次调整队伍,队伍最好控制在十人以内,所有人都很兴奋说终于可以下墓了。




    (十一)吴植看我在调罗盘,吴植说我调的罗盘位置不对,我说你别打扰我调罗盘。
    吴植说你调的碑面的向不对,我说这个人真烦,直接将罗盘塞进吴植怀里,我闭上眼听风听音,墓道里会有风,有风就有散气和聚气,孙妍凑上来说你们两个定好向了,我们怎么走。
    大胡子看的这个大门后面有两条路,我和吴植各自指向一条路,我指的这条路是葫芦口这条路,吴植说他那条路对,因为他是摸金校尉,我只不过是搬山道人。
    我望向孙妍说你怎么说,孙妍说我还是跟吴植一队,任性说那我就跟房一队。
    刚进墓口,气温陡然而降,里面的寒气至少有零下20℃,这不符合常规,我和任性都换好御寒服,贴好暖宝宝,任性说墓里会不会有冰床来降温,我说极有可能,冰床只是一种通俗的叫法,这么说为了通俗易懂。
    青铜门的后面,除了我和任性外,还有三个把式,这三个把式都来自任家堂口,我们走的这条路,墙壁除了湿气外还会结冰,湿气会因为热量散出去产生薄冰。
    我望向任性脖颈后面的符阵,我用朱砂又在任性脖颈加上一道符阵,任性说你干什么?
    我说小心使得万年船,搬山道人和摸金校尉在下墓操作上会有极大的不同,摸金校尉属于技术流,但搬山道人不是。
    我们越往前走,就越感觉到温差大。
    我说这极有可能是因为当初建造这座墓山时,没有做封口,它会形成一个极阴的风口,这个风口就像阴阳两极瓶一样。
    任性说只要你讲的通就行,现在已经零下40℃了,我们要再这样走下去,就冻成冰雕了。
    任性问我要不要原路返回,她还是信吴植,她说她现在原路返回还来的及,我说要回你们回,我是不会回的,虽然我也冻的跟个冰雕一样,任性望向任家堂口三个把式说回。
    我心里想你要怎么不再劝劝我,给我个台阶下我就回了,现在我是骑虎难下,只能碎碎念念祖师爷保佑我。
    我的极限已经到了零下60℃,虽然有御寒服,但我已经大鼻涕挂门帘,冻的跟个冰雕一样,我挪步都觉得辛苦,现在我就是有心回,也来不及了,只能往前走,我都不敢哈气,哈出去的气跟冰刀一样。
    这一路上我想了很多,想到了卖火柴的小女孩,谁来买我的火柴,然后我就一根一根火柴划燃。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冻出错觉,就在我万念俱灰以为自己要送死时,我就感觉到凛冽的寒风席卷而来,之前的旅程一点风都没有,这说明前方有风口,这条路已经通了。
    我嘶哑想喊出声音庆祝一番,才发现我只能张张嘴,发不出来声音。
    我听到水流的声音,我终于来到这条路的尽头,发现自己矗立于崖璧半腰之上,崖璧的下方有一个湖形的大深潭,深潭的附近形成小股的水流倒挂瀑布,我就站在瀑布之上。
    我们搬山道人向来都是独来独往,我将御寒服上的薄冰抖下去,开始准备工具,开始向潭水附近降落。
    我提鼻子一闻就知道这潭水下面不太平,这不是人工潭水,潭水下面会有一柄分水剑,我解开自己身上的绳索,绕潭水四周转上一圈,虽然知道四周有恶兽虎视眈眈。
    我将朱砂调好,在我所在的方位起了一个阵符,然后取出香炉点上一炷香,然后嘴里含上香根,一炷香时间,我要在这潭水里找到分水剑,并盗走分水剑,有了这柄分水剑,对于墓山我就有了5成把握。
    香根含在嘴里,我纵身一跃跳进深潭,进入深潭时感觉有水草向我靠来,水草后面一对牛眼睛大的碧绿鳄鱼眼。
    我取出符文,赤色符文被我在手心上搓成一个团,我将搓成团的符文弹出水面,鳄鱼去追符文,跃出潭水。
    我继续下潜,站在潭口看这潭水不大,实则里面别有洞天,我在潭里游来游去,金色符文被我搓成一个团拍进口里,续上气。
    我现在睁开眼去寻觅分水剑,我已经看到潭底,一条一人粗的黑蛇在我的四周绕来绕去,我躲在水草后面,发现这条黑蛇足足有十米长,黑色鳞片闪闪发光,头上已经生出犄角,这已经不能叫蛇,应该叫蛟,在蛟徘徊的附近我看到了分水剑。
    祖师爷说过这个时候只要打出替身就可以,我取出黑符,将黑符搓成一个团,将嘴巴里的金色符文拍出去,再将黑色符文拍进去,再看黑蛟向我扑来,黑蛟扑来的同时,直接将我困住,同时蛟头咬住我,血一下就染红十米,我不慌不忙按照祖师爷的教诲,阳神出窍奔向分水剑,我接近分水剑的同时被剑气所伤,本来阳神是不会流血,但分水剑直接刺穿阳神,让我的肉身再次被剑气所伤,蛟龙一个翻滚奔向分水剑,潭水从外面看就像是开锅一样沸腾。
    我有点麻了,这种状况祖师爷没有明说,是强行拔走分水剑还是放弃,索性我将最后一道红色符文搓成一个团拍进口中,那黑色符文团还在口中,我强行破开分水剑的剑气,直接让分水剑刺穿我的阳神,再看我的阳神回到我的肉身,我手持分水剑就开始往外撤。
    我正对蛟龙,蛟龙扑过来时我拍一下口中的红色符文团,红色符文团变成72枚锁龙钉奔向蛟龙,都说这个世界上没有蛟龙,但见过蛟龙的人又有几个人能活着。
    黑色符文变成一张网,将我和蛟龙分开,我这么做不是没有代价,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记不住我是谁。
    我从潭水钻出来,手持分水剑,蛟龙抬头傲立于潭水之上,一人一龙就这么对峙于潭水之上。
    三剑斩下,蛟龙变成四段,一直蛰伏于潭水四周的鳄鱼分肉食之。
    这三剑分别是天剑地剑和人剑,潭水因失去分水剑,灵气全失,短载三十年此潭将不复存在。
    因为手持分水剑,在这潭水里我为尊,我将蛟龙内丹拾起来,潭口出现一只青狐,青狐望向我手中的蛟龙内丹,连连向我作揖,青狐发出古怪的声音,我看向手中的内丹摇头,青狐又是打滚又是哀求,甚至呲牙。
    这枚内丹通体碧绿有蛋黄那么大。
    青狐见我没有要给它内丹的意思,它消失在潭口,一会又回来,左手上是一锭金子,右手上是一枚青铜盒子。
    我说我很快就会忘记我的过去,我要这枚内丹也没什么用,青狐跳过来,打开青铜盒子,将一条青铜手链系在我手腕上。
    青狐望向我手中的内丹,我将内丹交给青狐,青狐伸手接过内丹用舌尖舔了一下内丹,心满意足离开。
    我将分水剑用布包好,坐在事先起好的符阵里打坐,我的记忆在这一刻开始慢慢消失,就像电影里一样开始播放记忆段,每播放一段就会消失一段。
    刘一的玉簪碎成三截,刘一用红布包好。
    闺蜜问刘一怎么了?
    刘一摇摇头说不知道。
    但刘一的内心还是有些忐忑。
    外界传言我失忆以后和孙家吴家任家下过墓山,在墓山和张家动了手,最后只有我从墓山逃出来。
    我本来想躲在首都,但首都好像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因为这件事影响不好,通过医学观察我又失忆了,我就去了东北一座海滨城市,在海滨城市生活了一段时间。
    在一家投资公司任职,任庆生找上我的时候,已经临近春节,那天晚上我们两个人喝了两斤白酒,我酒量不好,就喝了一杯,剩下都是任庆生喝的,任庆生问我记不记得墓山后面发生的事情,我说不记得。
    那天晚上我和任庆生聊了好多,我一直困惑戴在手腕上的青铜手链有什么价值,我把收好的手链再拿出来,发现手链里面藏着徽山帛书,我把徽山帛书交给任庆生。
    除任庆生外张家,吴家和孙家都有人来找过我,我成了他们唯一的线索,他们也没有咄咄逼人。
    我的第一个客户是刘一,她自称自己叫六一儿童节。
    我请刘一在一家餐馆吃了一顿午饭,我知道这件事远没有结束。
    那么多人死在墓山,就我自己跑出来了,这是任庆生告诉我的。
    任庆生告诉我张家吴家和孙家都在等我找回记忆。
    我让任庆生帮我回忆回忆,我是在哪被发现的?
    任庆生说按理说不应该在首都发现我的,我没有任何乘机乘车记录,但我就是在首都被发现的。
    我说我真的失忆了?
    任庆生说你应该庆幸你失忆了。
    我抬头望向窗外,窗外零零散散开始飘起雪花,我说过完春节我去张家一趟,春节我收到一张没有署名的贺卡,贺卡里就三个字莫回头。
    我翻来覆去看这张贺卡,就是普通的贺卡。
    信息时代谁还会寄贺卡。
    我把贺卡放进抽屉,去抽床底的剑匣,上面落满灰尘,我没有打开剑匣,我从墓山回来,分水剑和青铜手链都没丢,我靠在沙发上看春节晚会,有鞭炮声,我面前放着一盘饺子有醋和还有酱油。



    (十二)春节刚过,邻居阿姨就说小房新年好,邻居阿姨说小房有没有对象,我看你人不错,要不我把我外甥女介绍给你认识,你们先接触接触。
    我虽然在这栋楼住的时间不长,每天早出晚归,但邻居都知道这栋楼新搬进来一个小伙子,平日里也会聊天,知道我在一家投资公司上班,收入还不错,知道我单身后,邻居阿姨更是告诉我初三就让她外甥女过来,我们先见一见,我也说好。
    初三那天我从上到下都精心打扮了一番,站在走廊口,我看向刘一,刘一也看向我,刘一说你住这里?我点点头,刘一看向我住在她舅妈隔壁,笑的那叫一个花枝招展,刘一说缘分呐,然后刘一就掏出手机给我俩拍了一张新年合影照,并把照片发给她的闺蜜。
    邻居阿姨让我去家里坐,一个劲儿跟刘一说我人不错,刘一掩嘴偷笑说是不错。
    邻居阿姨愣住说,你们两个认识。
    刘一说太认识了,他在投资公司第一个业务单还是我给他投的。
    邻居阿姨有点责怪我说小房,你怎么不早说,我说你也没问我。
    刘一说你怎么也沦落到要相亲了吗?我说我真的没想到是你,要早知道是你我就应该早点来相亲。
    刘一看向闺蜜发过来的消息,还真是缘分呐。
    邻居阿姨说要不你们两个下楼走走,又不算陌生,我们都不拘束,下楼的时候,刘一问我怎么一个人在外地过春节,你家人呢?
    我说我已经成年了,我望向我家所在的方向说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在家其乐融融吧。
    刘一说本来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去参加一场古董展会,主办方给我寄来两张票,现在我想好了,就我们两个去,我问刘一是一个什么样的展会,刘一说听说这一次的展会吸引到孙任吴张四家,你不是要去拜访张家吗?干脆就在这次展会上拜访好了。
    我说你怎么知道孙任吴张四家,我好像没跟你说过这四家吧。
    刘一说我就相过一回亲,居然是你,这种巧合的几率有多大,所以我知道孙任吴张四家和你有关系,也算巧合吧。
    我问了六一古董展会有多远,刘一说不远,三四百公里吧。
    中午在邻居阿姨家吃的饭,下午刘一说还有事要先回省城,说我们省城见,邻居阿姨看向我目送刘一离开的背影,眼睛都拔不出来了,邻居阿姨说真相中了,邻居阿姨还夸自己外甥女漂亮。
    我说是挺漂亮,也相中了。
    在回去的路上,刘一给闺蜜拨电话,问闺蜜在哪,两个人约在万象城吃东西,闺蜜见到一身风衣的刘一说,我的大小姐这才初三,你有必要这么赶吗?
    闺蜜也好奇,就这么又撞上了,缘分到了真是挡都挡不住。
    刘一说你也别说那么多废话,差点露馅了,孙任吴张这四家从我口中说出来是不是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闺蜜变的很冷静,思考一会说他怎么说?
    刘一说我就说是巧合,他什么都没说。
    闺蜜说关键是他什么都没说,这代表什么,这代表他不信任你,也代表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刘一说那古董展会还要不要去,闺蜜说当然要去,而且当天我还要穿的漂漂亮亮,艳压四方。
    正月份我刚好要去省城,有一个项目要跟,我就向公司提出出差申请,我对省城并不陌生,我经常会到省城来,订好酒店以后,我就给刘一打电话,告诉她我来省城了。
    刘一和闺蜜两个人住在一起,看到我给她发的信息,刘一望向闺蜜,闺蜜说还等什么,收拾一下,去见你的相亲对象。
    闺蜜说完自己也去收拾梳洗,刘一说你也要去,闺蜜说我这么闪亮迷人当然要去,要不我不白长的这么好看了。
    在酒店楼下我看到刘一还是那么清瘦,刘一给我的感觉很踏实,我看到刘一身旁的美女,吴彤说我叫吴彤,和刘一比起来,吴彤看上去更符合雍容华贵的美感。
    吴彤说来省城,就是我们的主场,我去订三张滑雪票,吴彤说房先生,你应该会滑雪对吗?
    吴彤奸笑的表情让我感觉她是故意的,想让我出丑。
    到了雪场换好雪具,吴彤先是给我们展示她妙曼的雪技。
    刘一滑的也不错,只是她没有吴彤那么乖张,吴彤看向我说房先生该你了。
    我说我不会,虽然我被缆车带到了山顶,但我并没有想要滑雪的想法。
    吴彤说我教你,然后吴彤就站在我身后,表面上看吴彤是在教我,其实吴彤一脚将我踹下去,刘一说这样太危险了。
    吴彤冷哼说让你抢我闺蜜,你这个癞蛤蟆凭什么跟我抢闺蜜。
    我也如愿摔下时翻了几个跟头,刘一说我去看看他,被吴彤拉住,吴彤说我们在山脚下等他,然后吴彤就把刘一带走了。
    我看到一位大叔在我附近晃来晃去伸出手,我被大叔拽起来,大叔说小伙子不要怕,滑雪其实没那么难,主要是胆大心细。
    我说大叔我也不是不会滑雪,我就是不想让踹我下来的人失望。
    大叔说真羡慕你会被踹下来,我跟在大叔后面,大叔带我熟悉雪道。
    吴彤和刘一已经到了山下,看到我跟在大叔后面顺雪道下来,大叔说小伙子,再见。
    吴彤说扮猪吃老虎,吴彤上下打量我,尖酸刻薄说就算扮猪吃老虎,也掩盖不住你癞蛤蟆的特质。
    我说癞蛤蟆都什么特质。
    吴彤说癞蛤蟆长的丑,想的美。
    我说你叫吴彤,自惭不是梧桐树,安得朝阳鸣凤来。
    吴彤说你好了不起,不要觉得会背几首古诗,就沾沾自喜。
    我没有去送吴彤和刘一,而是一个人回了酒店。
    在回去的路上,刘一问吴彤,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吴彤很认真对刘一说,我劝你不要爱上这个人,你在这个人眼中就是一个替代品,他喜欢你时,你没有任何瑕疵,他要不喜欢你,会很绝情。
    刘一好奇说你们就见过一面,就能知道这么多。
    吴彤说这个人心狠,而且还没有责任心。
    吴彤说刘一你太单纯,我怕你毫无保留爱上一个人,到头来你会被伤的体无完肤。
    吴彤说当然这个人也不是没有优点。
    刘一好奇说什么优点?
    吴彤说暂时还没发现。


    (十三)我一个回到酒店,先是给自己冲好一壶热茶,然后将浴缸水放好,我坐在浴缸边,打了一个电话,细心的人会发现我加拨国际长途,挂断电话,我一个人潜入浴缸,在浴缸里憋气,三分钟后我在浴缸里抬头,用浴巾裹住自己身体,喝了一口热茶。
    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也不例外。
    省城古董展会的资料被人用信息传过来,和第一次参加展会不同,我变的很成熟,我把资料导入平板,手持平板一张张展品划过。
    每件展品下面都有估价,而且我还拿到内部邀约名单。
    我从浴室里出来,换上一套商务西装,张家就在楼下等我,我没去找张家,张家主动来人找我。
    在酒店大堂我见到一位年龄和我相仿的张家年轻人,张家年轻人只带了一位女秘书,女秘书和酒店方沟通,我们来到酒店会客厅。
    女秘书递给我张家年轻人名片,被我随手丢进垃圾桶,年轻人轻咳一声,女秘书面有怒意。
    我说张家怎么会派一个旁支来,我一语道破年轻人的身份,不是张家的嫡系,只是负责给张家解决生意场合的高级打工人。
    女秘书想要反驳,被年轻人制止。
    年轻人说房先生要见张家嫡系,我看出年轻人遮掩很好的阴鹜,血统在平民人家或许不重要,但是在张家这样的世家,血统就代表这个人出生后的地位。
    张家能让旁支来,就证明我没得到张家的重视。
    年轻人说房先生别误会,张家不知道我来见房先生。
    我说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我处处不给年轻人留面子,年轻人的修养很好,并没有被我激怒,反观年轻人的女秘书已经被我气的张牙舞爪,仿佛只要年轻人一声令下,女秘书就会冲上来把我撕碎。
    我看的出来女秘书喜欢年轻人,对于年轻人来说女秘书只不过是他众多女伴中的一位。
    张家的旁支只要姓张,就不会过的很差,虽然是张家的高级打工人,但在外人眼里仍旧高高在上。
    我说到了我喝茶的时间,我每天都会在这个时间段去喝茶,我其实没有固定喝茶的习惯,我就是不想再和这个年轻人聊下去,这个年轻人早上来我就会说我有早上喝茶的习惯,这个年轻人下午来,我就会说我有下午喝茶的习惯,总之他什么时候来,我就什么时间要喝茶。
    这个年轻人确实比我想象中的更能隐忍,我没有和年轻人打招呼,就走出会议室,会议室里传来女秘书叫嚣的骂声,年轻人攥紧拳头的手最终放下,对女秘书说我们可以回去复命了,不用添油加醋。
    女秘书说少爷,他算什么东西,他凭什么敢在少爷面前指手画脚,就连张家嫡系都不敢这么对少爷,如果少爷是嫡系就会被张家培养成继承人。
    年轻人说他在故意激怒我,好让我进入他的节奏。
    年轻人走出会议室,离开酒店大堂时,我刚好手扶栏杆向下探头,年轻人抬头冲我微微一笑,低头离开。
    年轻人掌控的公司叫甲木资本,我记住这个名字,张甲,张家还真不会起名字。
    张甲离开后去见张家在省城的嫡系,是一位闲下来没事就出去溜溜马的马场老板,在张家马场,中年男人就是张家嫡系,张甲来见张家嫡系,张家嫡系看向陪同张甲前来的女秘书说,我不问张甲,你来说那个姓房的小子给你的感官怎么样?
    女秘书说飞扬跋扈目中无人。
    张甲说也没那么差。
    张家嫡系说你一定是在来之前就告诫你的秘书一定不要添油加醋,实事求是对吧。
    张家嫡系对张甲还算满意说你这么做是对的,虽然对但还不够,你并没有带来有价值的情报,你知道房家年轻人第一次见任庆生时,任庆生就认可他了,他更是在拍卖会上大放异彩,更是得到孙任吴张四家的认可。
    张家嫡系说张甲,你我之间的差距可不仅仅是一个血脉。
    等到张甲走后,张家嫡系望向自己的马夫说,你去安排一下,就说我要请房家小友骑马。
    马夫浑浊的眼神变的清澈。
    张甲从马场离开,女秘书还在喋喋不休为少爷抱不平,只有张甲明白自己确实没有得到张家认可。
    再看自己的女秘书,除了身材火爆脸蛋漂亮外,脑子和榆木脑子没什么区别。
    张甲庆幸这个女人还算忠心。
    张甲看到马夫开车出了马场,张甲说在古董展会这件事上就不用我们出马了,我们只要为张家拼命赚钱。
    张甲对我还是很不服气。
    因为外界传言我只会花钱不会赚钱,在这件事上我不和张甲争论。
    (十四)张家马夫把张家嫡系的态度告知给我。
    我见到吴彤一个人站在酒店楼下,我以为她在等别人,就从她身边经过,被她喊住,她说你这个人什么素质,就算我说你是癞蛤蟆,你也没必要这么记仇吧。
    我送张家马夫离开,回头看向吴彤,见就吴彤一个人,我说我没有什么好跟你聊的。
    我从吴彤身边经过,回酒店,吴彤跟上来说,我要和你聊一聊刘一的事情,你有没有时间。
    我继续往前走,吴彤说你不想知道刘一失败的恋情吗?
    我说你去订一个咖啡厅,订好了我们再聊,吴彤果然掏出手机订了一个咖啡厅,在咖啡厅里吴彤说你真不是人,一点肚量都没有,再怎么说你面前坐的也是美女。
    我说你有事说事,没事我就走了。
    吴彤说你先别走,吴彤沉默片刻说我真的拿刘一当我一生最好的姐妹,所以我不想悲剧在她身上重演,吴彤说这话的时候眼眶红润,一个劲往自己杯里加水,吴彤说我知道你不是好人,你和那个人在本质上很像,不负责任。
    我望向吴彤没说话,吴彤见我没说话慌了,我说你说完了,那我先走了。
    吴彤见我起身,人更慌了,吴彤说刘一不知道我来找你。
    我说明白我也不会告诉她你来找过我。
    我说虽然不知道辜负刘一那个人渣是谁,但你应该相信刘一这一次挑人的眼光,她绝不会挑错。
    吴彤说你难道就不想了解刘一更多一点,我说不需要,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也相信我自己的眼光。
    吴彤松了一口气说,希望你不会再让她丢掉半条命。
    我回到酒店,张家想邀请我再下一次墓山,我决定明天先去张家马场见一见省城张家嫡系张墓山,在去之前我了解张墓山的背景,儒商这个词出现在张墓山身上,还真是一个讽刺。
    约好时间,张家马夫亲自来接我,沿途我会看到省城乡村的风光,张家马场离市中心20多公里,到了张家马场,张墓山让我去马厩里挑一匹马,张墓山牵的是他自己常骑的常胜将军。
    我挑了一匹看上去比较有眼缘的马,我知道马厩里的马都不可能比常胜将军强,挑不挑意义不大,看我随便牵出一匹马。
    张墓山说之前骑过马,我翻上马背,但这匹马挺烈,两只前蹄腾空,我勒住马鬃,同时一拳砸在马的马颈上,张墓山没想到我会有这么大的戾气,我这一拳砸下去,也没想过要降服这匹烈马。
    张墓山狠狠瞪向这匹烈马,这匹烈马总算服软。
    没有马具,就这么干骑在马背上,张墓山指向马场说跑一圈,我摇头说就这样挺好。
    张墓山说你还真跟别的后生仔不一样,没有逞强。
    我说张家要再下墓是为了张家墓里的人还是为了冥器。
    张墓山说有什么区别,冥器本就是张家的,张家的人更是张家的。
    张墓山说只有你见过全套帛书,没有人知道墓里发生过什么,只有你一个人逃出来了,你现在虽然失忆,但孙任吴张四家并不认为你逃出来是巧合。
    我望向张墓山说你现在是代表张家家主的意思吗?
    张墓山说张家要搞你就不会跟你谈,张家完全可以通过暗花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张家为什么没这么做,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有这个价值。
    张墓山冷哼说可你呢,去了一家投资公司,你这是在挑衅孙任吴张四家,告诉四家你就没想再下墓山,你这样做,张家可看不到你的价值。
    面对张墓山的拷问,我古波不惊,张墓山说听说你谈了一个女朋友,现在她的资料就放在我的办公桌上,你想让我把她请过来吗?
    我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不了解我,你有一个儿子,应该是私生子现在在省城读高一,我记得是育才,既然你把我当对手,你就应该把我当成你同等级的对手,而不是把我当晚辈来看。
    我的目光死死盯住张墓山,张墓山看我的眼神带有狠辣,最终张墓山还是将狠辣的目光收敛,张墓山说好,那么我们就讲江湖规矩,你什么时候给我答复。
    我说我不相信你,就算你们张家守规矩,孙任吴三家能做到守规矩吗?
    张墓山说房家小友你过分了。
    我说我果然不适合骑马,我从马背上下来,张墓山说我还准备了好酒,本来想留你喝两杯,我说我会给你答复,在我没有答复之前,我们的关系还是萍水相逢好点。
    我没让马夫送我,而是让刘一来接我。
    吴彤让刘一问我在哪,听到张家马场,吴彤说张墓山的马场?
    刘一说有什么问题吗?吴彤一脸尴尬说没有问题。
    我看向吴彤和刘一一同来接我,果然没有看见张家有人出来。
    张墓山说房家小友有点意思,近十年还是第一次有晚辈说让我把他当成同级对手看待,那些被我当成同级对手来看的晚辈,现在连骨头都不剩,坟头草都有一人高了。
    马夫说要不要通知太太,安排人手保护小少爷。
    张墓山说原来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我没必要被一个后生仔吓唬住,再说他不会乱来。
    我不得不重新确定我和刘一的关系,我虽然弄丢在墓山的记忆,但张墓山这种人是枭雄,比任庆生还可怕的枭雄。
    我坐在车里对刘一说你近期就不要来找我了。
    吴彤一脚刹车踩下去说我就知道你是狼心狗肺的坏人。
    我说你们也不是普通人,能说出孙任吴张四家,就说明你们背后至少有家族势力,我手中有一份古董展会的特邀名单,里面就有你们两个人的名字。
    我将名单发给刘一。
    吴彤说你居然调查我们。
    我说是你们先调查的我,要我把你们查阅过我档案信息的脚本发给你们吗?
    吴彤有些理亏不再说话。
    刘一望向我说那我们现在算什么?
    我说我现在没有十足把握去解决眼下的祸患,但我不想放弃和你的感情。
    刘一没说话,望向我下车一个人孤独的背影,刘一说这个人真有意思,太自以为是了。
    吴彤说凶兆,大凶之兆。
    大半夜有敲门声,我没去开门,敲门声就一直没停,通过猫眼我没看到外面有人,我打开门,一只毛茸茸的青狐窜进我的房间,青狐先是冲我作揖,然后冲我做手势,我近期收集到的情报都来自于这只青狐。
    张家人是铁了心要再下墓山,张墓山也没有给自己的私生子安排保镖,就冲这点,张墓山我吃定了,耶稣也拦不住我说的。




    (十五)刘一真实身份的红娘,法器是姻缘筒。
    刘一问吴彤我们这算不算分手,吴彤说他跟你表白过吗?
    刘一说没有。
    吴彤说你俩都没在一起过,就不能叫分手。
    刘一说就算是分手,也是老娘先踹的他,吴彤说对,喝酒去。
    刘一说不喝酒,喝酒的女孩脾气大。
    吴彤说行吧,我去给那个臭男人打电话。
    刘一说这样会不会显得太卑微。
    吴彤说那我就不打。
    刘一说你还是打吧。
    我也是一个人在酒店里喝闷酒,男人喝酒都比较快,喝罐装的啤酒不过瘾,我让服务生送来一箱瓶装啤酒。
    吴彤做了一个嘘声拨通我的电话,我看向手机上的陌生来电,直接挂断电话。
    吴彤愤恨说他挂我电话。
    刘一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没存你电话当成骚扰电话。
    吴彤伸手管刘一要她的电话,又给我拨了一个电话,我一点面子没给直接挂断。
    吴彤说又挂了,他不会没存你电话吧,吴彤越想越气说还没有人敢挂老娘的电话,不行去酒店找他。
    刘一说算了吧太晚了,刘一又给我拨了一个电话,我将电话接通,满嘴酒气说什么事?
    刘一说我是刘一,我说我知道。
    刘一说你还好吗?我说我很好,你猜我喝了几瓶啤酒,我给刘一说我整整喝了一箱啤酒,大瓶的。
    吴彤把电话抢过去说你是不是男人,怎么一点风度都没有。
    我说你说我喝酒怎么不点花生米。
    吴彤说你是不是喝多了,我说我喝酒从不喝多。
    吴彤说那你给我唱一首歌,我说我只会唱小星星。
    于是我就在酒店里又蹦又跳唱小星星,吴彤开的免提说鉴定完毕,没喝多。
    我说我不可能喝多,吴彤说要和我视频,我说我手机呢,刚才还在呢,我满屋子找手机,吴彤说你要这么找,找一宿也找不到,要不你去卫生间马桶里捞。
    我说你又骗我,我看向自己手中的手机,我说你为什么要和我视频。
    吴彤发出视频邀请,我接通就看到一个男人头发凌乱,目光呆滞望向屏幕里的吴彤,我说这个丑八怪是谁?
    吴彤说你也知道自己长的丑,我说忘记切画面了,怪不得这么丑。
    吴彤说你难受不。
    我说我不难受,然后我就略带哭腔对电话里的吴彤喊,我说我长这么大小,就没被女人踹过,她刘一凭什么踹我,你问问她有什么资格踹我。
    吴彤望向刘一说这人病的不轻,潜意识都用谎话来骗自己。
    吴彤最后还是把电话递给刘一,刘一说我没想骗你。
    我说你还没骗我,你的真实身份是红娘。
    我说完这话时赶紧捂住嘴巴,这话不能说,这话要说了就证明我不但调查过刘一,而且还对她的堂口一清二楚。
    显然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刘一说我确实是红娘。
    我和刘一都陷入沉默,我的酒也醒了,我本来就没醉,我就是想让自己醉。
    刘一突然开口说你是搬山道人你也没跟我说。
    我说现在你都知道了,我们两个不合适。
    刘一说怎么不合适了。
    我说性别都不一样。
    吴彤刚递到嘴边的水溅出来,吴彤说姐妹你这眼光有点意思。
    刘一气鼓鼓说你再说说看我们还有什么地方不合适。
    我说我会生孩子。
    刘一说我不信。
    我说你看人与人之间的基本信任都没有,我们不合适,分手。
    刘一说分就分。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自己满身酒气呛醒,我去拉窗帘,打开窗,头疼不已,这个时候应该顺点酒进去,我又顺了半杯酒进去,这才好了不少。
    我看向自己凌乱的房间,抓了抓自己的鸟巢,开始在卫生间洗漱。
    我一边洗漱一边想,我昨天是不是说我会生孩子。
    我刚想到这,吴彤的电话就来了,吴彤说听说你会生孩子,我和刘一不信,来看看你,帮你回忆回忆。
    我说有病。
    然后门铃就响了,我去开门,看到吴彤和刘一站在门口,推门满屋子的酒气,吴彤提鼻子闻了闻说怎么这么骚,我这才想起来,我昨晚喝多了,把青狐放进来,青狐把我剩下的酒都喝了,应该是尿屋里了。
    我说有事?
    吴彤说你这屋子又脏又臭,赶紧联系酒店,又在隔壁给我开了一个房间。
    吴彤说今天古董展会你去不去,我这才想起来我和刘一还有两张票,我说等我一会,我赶紧去洗漱,洗漱好后换上一身商务西装,吴彤说你以后就穿西装吧,耐看。
    我说我和你们去看古董展会,不代表我原谅你们了。







    (十六)古董展会大厅有四把高密黄花梨太师椅,一字排开,整个大厅这四把椅子显得格外瞩目,张墓山没有出席活动,张墓山的身份他只要想,明天马场就可以办一场同规模古董展,这四把椅子中就有一把椅子空出来了,孙任吴三家的舵头分次序落座,三家舵头望向我手持张家手牌说,还有一把椅子你敢坐吗?
    我说有什么不敢,刘一拉住我,我甩开刘一大步流星坐在张家那把空椅子上,孙任吴三家这三个人脸色有点挂不住,围观看热闹的群众也都对我指指点点。
    其中孙家舵头开口说坐在这把椅子上要有真本事,一共108道展品有真品有赝品,可不敢打眼,你要是反悔现在还来的及,我们三个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我说要是我通过了,是不是往后你们四家见到我都得尊称我一声五爷,孙家舵头说好大的口气。
    我说走菜,先上18道硬菜给各位吃瓜群众开开眼,我起身向四周抱拳,介绍自己的名号同时,并把这把椅子踢倒,在行规这是踢馆的意思,我不想做五爷,我要做四爷,三家的内保都看向自己的主子,我让主办方取来清水盆洗手,走流程还是要守规矩,要不传出去会有人说我不尊老爱幼。
    孙家舵头说只能看和闻不能摸,我说规矩我懂,没确定真赝之前不能上手摸,18道展品上台,我一件一件展品走过去,中间我只是偶尔的静下心来停留片刻提鼻子闻了闻,再从展台上走下来,三家问有结果了,我说清一色的真品,没有赝品。
    三家让主办方将这18道展品撤下去,孙家舵头问我接下来是想先尝尝那几道展品,我说唐宋元明清的展品就不要上了,再往前拔,最好是青铜器,又上来42道展品,这前前后后总计60道展品,和先前的流程一样,不过这一次我显得凝重,因为从气味上判断,这中间有展品是赝品,也有展品是真品,还有展品就是一半赝品一半真品,我回头望向三家,三家冷笑,我在现场宣布我的结果,三家的表情变的有点不自然。
    索性剩下的48道展品全上,这样比较省时间,但是主办方说只能先上47道展品,还有一道展品在来的路上,主办方说没想到这个环节会这么快结束,等这47道展品全上来以后,主办方悄悄经过我身边对我说房先生,时间还宽裕,你可以慢一点,要不一会我们就没有节目播了。
    我望向三家人,因为不能摸,这47件展品都是小件展品,有的甚至只有拇指那么大,而且其中不少是钱币。
    我的实力已经证实我有资格走接下来的流程。
    我望向主办方说请茶,反正也不急,主办方临时搬来一把椅子让我坐下来,我坐在椅子上看向三家舵头,这请茶也有规矩,这茶不能多不能少刚好三杯,我望向三家说我为了证明自己实力,就得踩你们,虽然只是简单鉴赏,但也能积攒人气。
    三家舵头交头接耳,相互之间传达自己的意思,显然不相信我能这么精准判断出台上展品的真赝,他们三个人先后上台去查验中间我是否做了手脚,我坐在椅子上,吴彤和刘一凑过来说你还有这本事。
    我说我本来就是行家,不比这些老家伙差,房家从小可就是教给我们这些儿孙,行话叫望闻问切,分好多种,加上我这些年钻研玄学不能自拔,我可以用卦象占卜吉凶。
    吴彤指向我说你作弊。
    我说我就作弊了你有证据吗?
    三家舵头下台看我的眼神也变的慎重,他们望向我说很难想象小友年纪轻轻就能达到这种境界。
    之前三家或许没有把我当成同级对手来看,但现在剩下这47道展品我也公布了结果,这107道菜就算是吃完了,这是古董界的满汉全席,今天一战无论起点高低,我都算一战扬名。
    我们都在静静等那最后一道菜,第108道展品,说是千里迢迢运过来的,而且现场要我们四个人共同鉴定,我就知道这道菜来路肯定不简单,我想这才是主办方请四家过来的真实目的。
    我在展会挑战三家的消息也传到张家马场,张墓山听到这个消息后,古波不惊。
    张墓山对马夫说这108道菜最后一道,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孙任吴三家可别输不起。
    马夫去准备,张墓山换上中山装,点上烟斗,手持张家特有的杖中剑,派头十足,张墓山的到场几乎和第108道展品同一时间到场,张墓山的人气极高,张墓山到场让主办方惊喜不已,孙任吴三家舵头更是不敢怠慢,站起来迎接张墓山。
    连吴彤也对刘一说这个人就是张墓山,古董界的泰山北斗。
    张墓山一一扫过在场三家,最后盯上我说我听说小友掀了我张家的椅子。
    主办方不知道张墓山是喜是怒,上前赔罪。
    张墓山说我虽然和小友有过一面之缘,但我欣赏小友的做派。
    张墓山又看向孙任吴三家说,但你们三家欣赏不欣赏我就不知道了。
    我心里骂张墓山这个老狐狸摆明是想借三家的手阴我一下,点明张家不会出手对付我,但我要在张家地盘出了事,张家也不会深究,这就给了三家人跟我玩埋汰的胆子,吴彤也听懂这话了,悄悄跟我说要不这108道展品咱就不鉴定了,反正你今天面子里子都有了。
    我望向会场,孙任吴三家这次展会没少带人,就内保就有几十人,这要现场发生点什么意外,还真说不清楚。
    我望向吴彤说一会要是真打起来,你先带刘一走,吴彤说你呢?
    我望向展会角落里房家给我安排的天字保镖说我没事。
    我和吴彤之间的谈话,刘一完全没听进去,她完全被第108道展品吸引,吴彤用手在刘一面前晃来晃去,刘一说这108道展品怎么看上去和其它展品不一样。
    因为这108道展品来自墓山,是冥魁绿蛹的皮。
    见过冥魁绿蛹能活下来的人极少,而且还是冥魁绿蛹的皮,就说明有人不但见过冥魁绿蛹,而且还成功杀死冥魁绿蛹剥了冥魁绿蛹的皮。
    我望向四大专家,这里除了张墓山没有动,其它三个舵头都相互望向对方,主办方更是大力宣扬这第108件展品了不起,但主办方没有说这是何物,来自何处。
    首先能认出这件藏品的人极少,史书上鲜有记载,我亲眼目睹过冥魁绿蛹,知道这是冥魁绿蛹的皮。
    主办方看向专家,见没有专家上台解释,就对我们说这是一位对祖国有情怀的华裔将这件藏品展出来,这位华裔说了现场一定会有人认出来,而且还说这件藏品能认出来的人不会超过五个,主办方说完意味深长看向我说房先生,请上台吧,这位华裔说房先生见多识广,一定知道这是什么。
    我望向三位专家说还是三位专家请,三位专家连连摆手说小友请,我也就没有再推辞,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繁文缛节对我来说不适用。
    我走上台没有正对冥魁绿蛹,主办方也通过大屏幕将藏品连接到大屏幕上,这样看细节更清晰。
    我站在台上,尽量让出足够的空间给在场的观众看,主办方问房先生,你见多识广,大家很好奇这件藏品的名字应该怎么定义,据我所知目前的国内外展馆都没有这件藏品展出的先例。
    主办方这么说也很牛X,因为国内外都没有,但省城有,可见这件藏品的含金量,而且还无形之中给省城展会做了一波营销。
    现场都一片寂静,围观的群众都把目光望向我,他们很好奇,我这么一个年轻人是不是真的认识这件藏品。
    就连三位专家也紧张起来,不管我知不知道这件藏品,反正他们是不知道。
    我望向在场的观众,最后用主办方的话筒说出来七个字,雄性冥魁绿蛹衣。
    我说出这七个字之后现场一片哗然,然后我就在现场解释这冥魁绿蛹出处,和冥魁绿蛹我所知道的信息,因为我见过冥魁绿蛹我说出来更有说服力,而且主办方为了证实这一点,也从史册中查出有关冥魁绿蛹的记载,生于墓山不知已活多少岁。
    简单说就是长生不老。
    就在现场燃爆时,主办方说现场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刚才联系过藏品拥有者,他告诉我们这件藏品可以现场拍卖,起拍价一个亿,希望有缘者能珍惜这件藏品。
    一个亿不是小钱,现场不是所有人都是孙任吴张四家,主办方临时准备拍卖环节,我望向天字保镖点头,我对吴彤和刘一说我们走。
    吴彤和刘一说不等拍卖会结束再走吗?我往外撤的同时,看到孙任吴三家保镖开始锁定我,我对吴彤说,有些热闹不能凑,容易丢了性命,我将吴彤和刘一送到车上,没有跟她们一辆车,吴彤说你呢,我笑说我没事。
    吴彤说我们在哪等你,我说你们别去酒店,你们直接去张家马场,张家马夫看到你们就知道了。
    我心里想张墓山你不是会玩吗?那我就到你们张家马场去玩,看你敢不敢玩。
    我感觉眼前好几十个保镖冲出来,我让我的保镖跟我上了另一辆车,然后就看到这几十个保镖上车疯狂追我们。
    我从车里取出一副眼镜戴上,这副眼镜能打电话能接收信号,我问我的保镖说房家就派你一个人来吗?要就你一个人,咱们面对这么多人很难跑出去。
    我的保镖说我联系一下,看能不能再找几个帮手来,我说你尽快,然后我的保镖就开始打电话,这中间10分钟我们的车最少被撞了三回,我的保镖摇了摇头说我的几个战友都不在服务区。
    我说你试试这个,我递给我的保镖一个电话,我的保镖打通电话之后,很快我们就在约好的地点出现数十辆摩托车,我的保镖问我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我说是一个老年朋克摩托车俱乐部,我有幸和他们打过交道,他们想邀请我加入他们的俱乐部,我认识他们的负责人。
    我的保镖说不是专业的,我说你是专业的,但你起到什么作用了吗?
    我看到几十辆摩托车拦住追我们的汽车,我打开车窗对一个满身朋克风的嚣张老头说谢了老家伙,那个朋克老头说没问题,交给我们了。
    如果吴彤在现场她一定能认出这位中年大叔,因为就是她带我去滑雪认识的老朋克。
    然后我就在一个十字路口下车,让保镖开车先走,我打车去了张家马场。
    (十七)老朋克很热情,用他们的热情狠狠招呼孙任吴三家保镖,在张家马场我看向吴彤的车还在亮车灯,我从出租车里下来去敲车窗,吴彤吓了一跳,见是我,吴彤赶紧打开车门,我坐进去问吴彤怎么不进张家马场,吴彤说有这个必要吗,我和刘一都商量好了,天亮的时候,你要是不回来,我们两个就去报警,我再看刘一眼眶红肿,显然是哭过。
    吴彤说你一点事都没有,我说没事,我说既然我已经回来了,那我就请你们吃点好吃的。
    吴彤说房无象,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孙任吴三家会在古董展会上对你动手。
    我说照理说三家没有想过跟我动手,但我踩了三家的面子,动手也是正常,今天三家没逮着我,这事就算过去了,这也是行规,所以我跑出来了,算三家倒霉,这三家的账我慢慢跟这三家算。
    我挑了一家味道不错的小厨,这种小厨基本上都算是私人小厨,我也是动用老朋克的关系,进来的,我点了很多菜,吴彤说不就三个人吃,吃的了这么多吗?我说再等一会,一会的功夫,我听到楼下有脚步声,上来三个老朋克,我望向老朋克的身后,发现没有其它人,我问其它人呢,老朋克说我都给打发了,人多影响不好。
    吴彤看向老朋克说缘分呐,大叔。
    老朋克说美女,几天不见,又漂亮了。
    我让刘一帮我把事先取好的钱递给老朋克,我说钱不多,一点心意,老朋克说你干什么玩意,瞧不起谁呢,我们做好事从来不留名,我也不跟老朋克矫情,让刘一把钱收好。
    老朋克挠挠头说其实也没打起来,在人数上我们占了优势,又是本地的老炮,对方见我们玩命就怂了。
    老朋克开了一瓶酒给自己倒上一饮而尽。
    老朋克一边喝酒一边说我看到张墓山的车了,这里面是不是你和张墓山有过节,老朋克能说出张墓山,就说明老朋克了解张墓山,我挺吃惊,这老朋克的人脉还挺广,我问老朋克你认识张墓山,老朋克放下筷子,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说算不上太熟,见过几次面,一个养马的,一个玩车的,算是同道中人。
    我说我也不想骗你,我和张墓山有点过节,我算是张墓山对立面的人。
    老朋克望向我有点不信说,近十年来我还真没听说过有谁在张墓山头上动过土。
    我说我想动一回,因为他不是太岁。
    古董展会的拍品信息发到我手机上,最后是张墓山将冥魁蛹衣拍走。
    老朋克说要你说的是实话,我就不能跟你深交,我跟老朋克碰了一下酒杯说,单我买过了,三位慢慢喝,说完我看向吴彤和刘一说我们走吧。
    回到车上,吴彤说大叔太现实,听到张墓山就害怕了,我没有告诉吴彤,老朋克不是害怕,老朋克是在保护我们。
    刘一捂住肚子说我还没吃饱,我说要不街边撸串去,吴彤听说要撸串赶紧说好。
    最后我们也没去撸串,而是去酒店煮了三桶泡面,我还给每个人加了一个鸡蛋和烤肠,吴彤说你要不要这么省,我说骑着单车去酒吧,钱必须花在刀刃上,该花花该省省,抽雪茄,骑二八,吃麻花,勤俭节约会持家。
    吴彤扶额一阵头疼,吃完泡面,用矿泉水漱口,吴彤说我们今天晚上不走了,就住你隔壁,我们也该花花该省省。
    我说你是想问我雄性冥魁绿蛹衣吧。
    吴彤说除了主办方从史书上查到资料没有任何资料记载过你口中说的冥魁,你在现场说的话我还记得,你是不是真的见过冥魁。
    我说我见过,见过冥魁的人十有八九都会死,我运气好,见的是雄性冥魁,如果是雌性冥魁,我逃不出来。
    吴彤说孙任吴张四家人都死于墓山,你和四家有仇吗?
    刘一说四家人的死会不会和冥魁有关。
    我说我也很想告诉你们四家人的死是不是跟我有关,我实在想不起来,我望向刘一说你不是红娘吗,要不你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读取到我失去的记忆。
    刘一说我只管姻缘,办不到读取你的记忆。
    我说那就没有办法了,吴彤说你还是说说冥魁吧,我说幼年的冥魁就跟蝉蛹一样大小,但全身上下通透,成年以后冥魁会孵化出母巢,冥魁仍旧是带翅膀的绿蛹,但是有一点变了,成年后冥魁会在母巢里寄生繁殖,通常一只母巢里会有上万只绿蛹,所以真正意义上的绿蛹不是一只而是一个巢穴。
    我说这是雌性冥魁,雄性冥魁就不存在母巢,雄性冥魁的个头也比较大,成年后的雄性冥魁会和剥皮的野猴子一样大,但冥魁都是软毛无骨动物,冥魁接近时会携带病菌,让人的毛孔如同针扎一样难受。
    刘一说这不符合进化论。
    我说长生本来就不是进化论,我说所以在展会上我能一眼分辨出冥魁蛹衣是雄性冥魁,因为雌性冥魁不会这么大。
    吴彤说张家拍下冥魁蛹衣会不会送到实验室,找出克制冥魁的办法出来。
    我说我没有想到有人会从墓山里带出冥魁蛹衣,就是说带出冥魁蛹衣的人亲手杀死了雄性冥魁。
    吴彤崇拜说那是不是很厉害,跟你比呢?
    我说此人的实力凌驾于孙任吴张四家之上。






    (十八)我心里想这事要是一个人干的,我愿意称呼他最强,这事要是一个团队干的,照样牛X。
    我对雄性冥魁的了解,不惧金火水五行,无毛软骨冥魁,爬行速度极快,外形就和剥了皮的猴子一样。
    刘一问我在想什么,我说反正老朋克也不收钱,不如就把钱花了,明天给你们买点礼物。
    吴彤说有我的份吗?
    吴彤说你们这是在秀恩爱吗。
    其实孙任吴张家下墓的资料都在我手里,而且每个人还附有照片,我看向照片中那个瞪大卡姿兰大眼睛的美女叫任性,站在任性旁边杀气极重的女子叫孙妍,那个看上去玩世不恭的男子叫吴植,还有一位身穿中山装手持张墓山同款杖中剑的老者是张家管家。
    这四个人除了张家管家岁数大点,其它三个人看上去都不像短命,而且那位杀气极重的女子有出马相,所以孙家说孙妍死在墓山,我是如何都不信。
    我也没想瞒吴彤和刘一,在我心里这两个人或多或少都在这个圈里,我把四个人的照片摆出来给两个人看。
    我说张家管家就不看了,最先下的墓山,从经验和武力值上来讲,在这四个人当中稳坐第一。
    吴植吴家嫡系,大房二公子,吴家墓山主要负责人,我唯一能想起来就是我们用罗盘定向。
    刘一指向孙妍的照片说孙妍呢,我说孙妍是胡家仙姑挑中的人,现在我唯一担心的人就是任性,我的记忆里任性没有过人之处。
    我们现在有两条路要走,一条路就是去胡家堂口询问胡家仙姑孙妍的生命特征,另一条路就是去星城我要拜访孙家家主。
    我望向吴彤和刘一我说你们跟我一起去吗?
    吴彤说听上去就很刺激。
    刘一说去堂口我就不去了,你知道我身上背负月老庙的堂口,不能去其它堂口。
    吴彤说刘一要不去,我就不能去,等你从胡家堂口回来我们一起去星城。
    要去胡家堂口,就要去白山黑水,我挑了一个良辰吉时就出发了,我选择的交通工具是高铁,我就一个人从省城出发,在去的路上我去翻我的背包,背包里我将青铜手链放好,我不知道胡家仙姑能不能见我,这是我第一次去一个小山村,我从高铁站下来,还要去转车,坐两个小时的大巴,再下来走十几里山路,然后就到了一个小山村,这是萨满文化最古老的小山村,虽然这个小山村不大,但到处都是古老的气息。
    我早上出发,临近晚上才到,青狐带路,同时把我分水剑的剑匣也带上了,看到青狐背剑匣,我将剑匣背在身上,青狐指向小山村里的第一二三户人家,我和青狐约好时间,青狐才离开。
    第一户人家没有开灯,但我知道这户人家有人,第二户人家这么晚,院门口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第三户人家大门紧闭,我在第二户人家门口停住脚,然后我的电话就响了,是吴彤问我到了没有,我说我到了,我还给吴彤说了一下我周围的环境,放下电话中年男人说来了,然后就把我往屋子里领,仿佛这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他是知道我要来一样,这里就是普通的农村小房,中年男人领我进屋,然后就递给屋子里一位中年女人两包烟,我知道两个人是夫妻就什么都没问,中年男人离开后,女人开口说你想问什么,没有开堂口,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女人点上一支烟说我现在问你要一五一十说。
    女人问了我几个问题我都认真回答,最后女人说你要找的那几个人还有人活着,胡家仙姑不想见你,胡天霸让我告诉你,你要去现在还来的及,最迟不能到今年冬天,要不那几个人真的会死。
    女人说我知道你背包有一串青铜手链,你把青铜手链留下,我再送你几个字,避无可避,就不要再避。
    我将背包里的青铜手链取出交给女人。
    我说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女人没想到我还有问题,我说我想问我和刘一能不能白头偕老,女人陷入深思说你们会分开,但最终还会在一起,至于为什么,你比我清楚,你们的感情可不止这一世,她是为了你才来人间的。
    我说我知道了,女人又回到来之前的状态,我说多谢,我就从第二户人家离开,在我离开时我听到第三户人家的门悄悄开了一扇,第一户人家有人探头出来。
    知道还有人活着,我心里多少有些欣慰。
    我走出没多远,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外力束缚,我的戾气立刻被逼出来,我能感觉到我眼睛里全是杀气,我没有回头,继续赶路。
    我把剑匣解下来,拎在手里,我随时都有可能拔出剑匣。
    除胡家仙姑外,胡三太爷都出来了,这方圆百里聚集了上百只保家仙,难怪会让我体内的戾气如此震荡。
    胡三太爷看向胡家仙姑说,之前你去关内这件事属实不应该,但去都去了,我也不好怪你,但上清那边有几个老道已经到了东北,我听说就是冲这件事来的。
    胡三太爷继续说要是在关内我肯定是不会正面和上清道士结怨,但在关外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胡家仙姑说三哥你说需要我们做什么?
    胡三太爷掌管全天下的胡家出马仙,胡三太爷说既然是斗法,就法术上见真章,这上清道士一直对我们保家仙嗤鼻,就让他们见识一下东北真正的保家仙。
    胡家仙姑说房家小子的事暂时不管了吗?
    胡三太爷说到现在为止我们连房家小子的根基都查不到,只知道师从神霄派,但不知道辈分,就连仙籍都查不到,不如把目光放在眼前,那几个上清道士应该过了山海关。
    上清确实有几个黄衣道士过了山海关,而且直奔胡家遍布在东北各地的仙堂,上清几个道士分工明确,要一个一个仙堂扫过去,最后再去扫白山黑水。
    刘一虽然身份是红娘,但身上也有保家仙的因果,所以那几个道士来到关外,刘一就感觉到不舒服,而且这几个道士当中有一个年轻道士正是救过刘一的上清道士。
    几个道士商量后,就让年轻道士去斩断刘一在仙堂的因果,这样就摆正了刘一红娘的身份。
    我身上的戾气也是因为这几个上清道士来到关外冲撞,让我心存不满,我手持剑匣,双膝绑上甲马,一步十丈,我都不知道我自己还可以跑的这么快,跟飞起来一样,天亮的时候我就站在刘一家楼下,而且抱着剑匣站在刘一家楼下,我在等那个上清道士。
    刘一前半夜睡的很不好,抓紧被单,天亮的时候才合上眼,睡的踏实。
    上清的道士到的时候看向我,我没有抬头,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武林高手一样在等自己一生的宿敌,然后两个人拔剑,在这闹市中相互厮杀最后一个人倒下。
    没有想到那个上清道士直接调用护法,将兵马和印都使出来,我不得不使出神霄派的雷法,光天化日之下,雷云出现,紧接着我结印雷部敕令,上清道士望向我结印的方式,身上的黄色道袍迎风而舞,上清黄色为尊,年轻道士同样结印,只是跟我的印相反,年轻道士说这里施展不开,年轻道士抬头望天,说不如我们到上面去。
    我说去就去谁怕谁,雷部二十四位正神待命。
    吴彤望向屋外说打雷了下雨了,刚才天气还好好的,吴彤透过窗户看见我和年轻道士站在楼下,接下来就有雨水浇下来,但并没有让我们两个人湿透衣服,雨水在遇到我们身上的炁时,就会选择避开。
    吴彤说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刘一也醒了,趴在窗户望向楼下。
    吴彤说黄衣,上清的高功,救我们的年轻道士原来这么厉害。
    刘一说我心里不舒服,吴彤担心说你哪里不舒服,刘一说年轻道士这么厉害,我们家小房肯定不是他对手。
    吴彤说这都打了好一会了,要是你们家小房真不是年轻道士对手,早就败下阵来了。
    刘一说好像也有道理,要不咱们拿零食趴窗户看戏吧。
    吴彤说你们家小房身上秘密太多。
    雷部二十四位正神全部待命,对上清道士出手,上清道士不慌不忙,使用符箓将二十四位正神身上的神光打散。
    二十四位正神本来就不是本尊,虚影被打散以后,天空隐约有了晴朗之象。
    吴彤看戏说你们家小房可能要输,刘一的心也紧了一下。
    但吴彤又摇了摇头说,你们家小房还没拔剑,我不拔剑是因为怕伤到年轻道士,年轻道士又不是什么坏人,但年轻道士咄咄逼人,迫使我不得不拔剑,我将剑匣打开,取出剑匣里的分水剑,剑气纵横同时直接将年轻道士的印打落,同时将年轻道士的一半兵马斩杀,年轻道士心口窝一紧,一口血顺嘴角流出来。
    我持剑望向年轻道士说你败了,有我一天我就会守护屋里女子一天,我回头望向刘一,想笑但嘴角已经被血染红。
    年轻道士什么话都没说,打开雨伞撑伞离开。
    吴彤在屋里说你们家小房好像受伤了。
    刘一说这不可能。
    我让吴彤看清我的手势,我说回头给我打电话,我不想让刘一看到我悲催的一面,回酒店的路上,我七窍开始流血,怎么擦也擦不干净,我仰天长叹说开春了火气太大,有空要去拔罐,该省省该花花。


    (十九)她没那么爱你,我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蛊惑,总会去怀疑两个人的感情。
    从省城飞星城,坐在飞机上我就变的不开心,我没想带两个人去孙家,我只是想让两个人去星城好好放松一下。
    星城土夫子这个圈比较复杂,我也是第一次去星城,在飞机上我整个人都变的很冷淡,我希望刘一能关心我一下,但是她没有,我很敏感,所以我就不高兴,吴彤看出我不高兴,用手臂去撞了撞刘一,刘一说他爱高兴就高兴,谁也没招惹他。
    吴彤说是不是你给他的关心还不够。
    刘一声音故意很大,生怕我听不见说还要我怎么关心他,要我问他饿不饿,喝不喝水。
    我说谁稀罕让你关心。
    到了机场,我帮刘一拎行李箱,刘一白了我一眼,我说拎个行李箱不至于吧,刘一说离我远点,见你就烦,好好陪你出来玩,你全程没个笑脸。
    我说谁没笑脸了,我就是心里不舒服。
    都说星城的相师很会看相,我和两个人逛街的时候,还故意往相师面前晃来晃去,这是一位上了岁数的相师,将墨镜摘下来说你得痔疮了,老在我身边晃来晃去干什么?
    我说你不会看相吗?你给我看看。
    相师把打开的扇子收好往手上一拍说不看,然后又指向刘一说,妹陀,你这个相生的好,比这个伢子强,你旺他。
    我说你可拉倒吧,你根本不会看相,相师说我不会看相,你会,我告诉你伢子你这次来长沙是办事来的,而且你身上还背负人命,我不会看相,我要不会看相,这条街就没人会看相。
    相师说年纪轻轻杀气这么重,也不知道积德,肯定不是干正当行业的。
    我说你又知道了,你说说看我身上背了多少条人命,相师望向我的面相,掐指一推说怪哉,你这个相明明是大凶之兆,为什么还位高权重,富贵一生。
    我说你就是个骗子,相师说妹陀我给你看看,相师看刘一的面相说,妹陀我说实话你别不乐意听,你和眼前这个伢子成婚很难,但你的相格很好。
    相师又望向吴彤说,你们三个人的相就属这个妹陀的相生的好,诰命夫人的命,至于你,相师又回到原话看向我说,伢子好好珍惜眼前的缘分,别到时候弄丢了,后悔莫及。
    这老相师确实会看相,而且还是个高手。
    我让老相师多说两句,老相师说你入夏气运最旺,遇到什么事最好在夏天解决,不过你的相格会让你逢凶化吉。
    老相师说别辜负那个妹陀,要不你会抱憾终生。
    老相师说完这些说你可以滚了,我把相金留下来,就带两个人离开这里。
    老相师见我离去,抬头望天说今天没打雷没下雨怎么遇上这么个主,生在乱世堪称一代枭雄。
    老相师姓孙,叫孙满策,星城土夫子孙家那个孙,但孙满策可不认为自己是土夫子,他早改行了,不但会看相还会医病。
    孙家的古董一条街,有一个铺子就是孙满策的,剩下的铺子卖的都是古董,要么宰游客的,要么就是糊弄外行人的,没有什么真货,要是遇到行家自然有对付行家的手段。
    在古董街又遇上孙满策,这一次孙满策没有撵我,估计他也猜出我的身份了。
    吴彤说缘分呐。
    孙满策看向我说年纪轻轻法令纹就这么重,利欲熏心。
    我说我也不看古董,就想和你老交交心,孙满策那就后院请吧,我这才看到铺子居然有后院,而且还是古香古色的四合院,孙满策坐在藤椅上,取来三个茶碗,其中一个茶碗扣上,往两个茶碗上倒了水说了句,我知道你为什么来?
    我说为什么来,孙满策说现在已经有一个人死了,所以我扣了一个茶碗,我说不应该是四个茶碗吗?
    孙满策说有一个从一开始就不是人了,你没看出来,我心里一惊,要不是孙满策说我还真看不出来。
    孙满策说你看不出来也不奇怪,毕竟一个死人像活人一样活了几十年,就算是站在我面前,我不仔细瞅也看不出来。
    孙满策又说你要救人,我说能救吗?
    孙满策说你要不能救你就不会来。
    我挠挠头觉得这个老家伙说的真有道理,孙满策看我的眼神带有一丝戏谑,孙满策说你们搬山道人这一脉向来都很鲁莽,但我从你身上看不出鲁莽,你师父还好吧。
    我说我没有师父。
    孙满策说胡说八道,你要是没有师父,难道你打娘胎里就学的这神霄派的雷法,还有这搬山道人的绝技,你师父就没告诉过你,走星城一定要见一个叫孙满策的混蛋。
    听到老家伙自我介绍叫孙满策,我说老混蛋要不我给你磕一个。
    孙满策说少来点虚头巴脑的,你来孙家是不是来借兵,想再下一次墓山,要是这样我帮不上你,你得去见孙家家主。
    我说那我就不给你磕一个了,祝你老长命66。
    孙满策说笸箩货,老子今年刚好66。
    我说刚好你老可以准备后事了。
    孙满策指着我对吴彤和刘一说你听听这伢子说的是人话吗?
    孙满策叹了一口气说算我怕你了,我可以帮你探探孙家的口风,这件事我不保准,上一次孙家下墓山可是折了不少人。
    我说孙妍没死。
    孙满策震惊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孙妍要是真死了,在省城古董展会那一次孙家就不会只是做做样子。
    孙满策说有道理,你这个伢子不笨。
    我说老家伙,我在星城逛几天,我就不去拜访孙家家主了,我等孙家信,孙家要是在星城动手,一百个我也不是孙家对手,我这条命就先寄存在你这里。
    孙满策说我不是帮你,我只是帮这两个妹陀。
    我说帮谁都一样,只要你帮我都感激。
    孙满策说你身边这个妹陀身上有仙缘,而且她的缘分极深,她和你不一样,这两种缘分在她身上怕不是好事。
    我说你想说什么,孙满策说把她身上的缘分过到你身上,反正你身上也不在乎再多一两个缘分,而且你福大命大,还可以替她渡劫。
    刘一摇了摇头,我说怎么过?
    孙满策说你这么聪明,不会不知道怎么过吧。
    我说我懂了。
    孙满策望向我离去的背影说这小子还真有他师父年轻时的风范。
    从孙满策这里离开,我对刘一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福大命大,身上那么多缘分,再背一两个缘分在身不怕。
    吴彤说为什么我身上没有缘分,要不我也让你帮我背两个。
    我说接下来几天我们就吃喝玩乐,什么都不管,剩下的都交给老家伙。
    其实我自己知道,每个缘分都要渡劫,帮人背缘分要渡双重劫。
    我让刘一把手伸过来,拉她手的同时我用刀片在自己手上割开一个口子,细小的血管沿她的生命线尽头往下流。
    刘一说我手流血了,我说可能是刚才不小心磕伤了。
    刘一说都多大人了,吴彤站在我身后一直不语。
    我知道她疑心比较重。


    (二十)星城好玩的地方比较多,我们中途还去了这所双一流学校星城大学。
    刘一说不让我跟着,她和吴彤两个去约帅哥,我感觉自己被抛弃了。
    因为我是月蟹金蟹火摩羯,太敏感,心里就有了落差,情绪起伏比较大。
    我尽力去克制负面情绪,安慰自己说谁离开谁还不一样活。
    我找了家手工艺坊,主要做陶土,我给自己做了一个杯子。
    我觉得这家手工艺坊还不错,人不多,又在老式四合院里,我的心慢慢静下来。
    孙满策办事效率还是挺快,还没到中午就给我答复了,说孙家不同意,我怀疑这老家伙根本就没去孙家,孙满策很委屈说自己去了,茶水都喝了七八壶,但孙家家主就两个字不行。
    我说你要去送礼,就别两手空空,孙满策愣了一下说,跟这有关系吗?
    我说你这个老家伙真白活到66,你真该死,求人办事你还空手去。
    孙满策说那怎么补救?
    我说我去,咱们也别晚上去,就现在去,孙满策说要是再被赶出来,可就不是喝七八壶茶那么简单。
    我说谁说去孙家,去孙家古董行,孙满策说你有东西要当,听到这,孙满策来了精神,我说我当的东西孙家不敢收,我把随身携带剑匣丢给孙满策,孙满策说你要当剑匣,我说这剑匣不值钱。
    孙满策说你要当东西就去找大柜,别去三柜当,我让孙满策在当铺门口等我,三柜抬头说当东西,我点头,三柜说当的什么,我将剑匣往柜台一放,三柜说破烂木匣一件,当多少?
    我说你觉得当多少合适,三柜看都没看我抬眼说,活当八百,死当一千。
    我说你再看看这木匣里的东西,孙家在星城的地位,孙家古董行的伙计在星城都是受过专业训练,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三柜要去开匣验货,我说你最好取几张黄纸敷在剑匣上,要不小心被剑气所伤。
    三柜望向我,果然去后柜取来几张黄纸,用黄纸取敷剑匣,这才敢去开剑匣,剑匣刚开一个小口,剑气就将黄纸割开,同时三柜的手背出现多道剑痕,三柜赶紧盖上剑匣,对小伙计说给这位客人看茶。
    三柜来到大柜面前,把刚才的遭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大柜时不时往这边看,我伸手接过小伙计递过来的茶碗。
    大柜笑盈盈走过来说,今天早上开铺头一单抬头见喜,紧接着元宝掉在地上,全都是好事,原来是贵客到。
    大柜说报个万儿。
    我说你别给我来江湖黑话那一段,你就说这剑匣里的剑你敢不敢收?
    大柜好奇说哪朝哪代?
    我望向铺外说老家伙你进来跟咱们大柜说说,我这剑匣里的剑应该归哪朝哪代。
    孙满策很不情愿从铺外进来,大柜看向孙满策说二爷,怎么是你老。
    孙满策说是我不是我又有什么区别,这剑匣里的剑是憋宝师憋的宝,南方人叫憋宝,北方人叫相灵,民间叫牵羊,这种人也叫羊倌,属于盗门,宝的价值在于鬼神所护,这柄分水剑出自墓山龙潭。
    观天,相地,踩龙,盘口,这就是本事,眼前这位人称小房爷,牵的宝是野羊,不是家羊。
    大柜的额头出汗了,大柜望向孙满策作揖说二爷,我要怎么做?
    孙满策说去孙家把消息送过去,就说小房爷来踩盘口。
    我望向孙满策说你这老家伙懂的还挺多,孙满策说一知半解,小房爷居然还是盗门中人。
    我说我牵的羊是野羊,而且我只取了这一件地宝,不算盗门中人。
    而且未来小房爷要娶妻生子,这分水剑只是借用。
    三柜亲自给我斟茶,一直站在我旁边,怕我跑了,因为去孙家送信的是大掌柜,可见我的身份。
    我还是那句话,老家伙我要把这剑当了,孙家敢收吗?
    孙家一位年轻人走进孙家古董行,年轻人看向孙满策说侄儿拜见叔父。
    孙满策说免了,孙满策说这位是孙家少家主,小房爷有什么话你直说就行。
    孙家年轻人不过二十四五岁,长相和孙妍有几分相似,年轻人说房爷,我能先看看宝吗?
    我说请便,年轻人去后柜取来黄纸,敷在剑匣同时,开启剑匣,手背被剑气所伤,年轻人皱眉,直接将剑匣开启,打开剑匣这才看清完整的分水剑,剑身晶莹如银,剑槽里蛰伏一条血龙。
    大柜和三柜都开了眼,年轻人回头望向我说房爷,出吗?
    我说你再看,年轻人又看向分水剑,剑槽里的血龙动了,剑身传来龙吟,剑身变成血色,剑槽里血龙被银龙替换,我说这就是无价之宝,你们孙家还要出价吗?
    年轻人说不出了,孙家可不想遭受无妄之灾。
    我说小孙爷,你来之前,你父亲不会没有交待,小孙爷但说无妨。
    年轻人望向二叔,又望向大柜和三柜,大柜和三柜退出去,年轻人这才开口说,如果不是房爷今天这一手观天,相地,踩龙,盘口,孙家无论如何都不愿意重蹈覆辙。
    我打断年轻人后面的话说,三天后我们省城见。
    我从孙家古董行出来,孙满策跟在后面,留下年轻人呆在古董行发愣,孙满策说你的剑匣,我这才想起剑匣没带,我又回头走进古董行,年轻人说小房爷你想通了。
    我说剑匣忘了。
    年轻人望向我的背影苦涩说百闻不如一见。
    孙满策一路上认定我的第三个身份是盗门。
    孙满策说什么时候动身,我说张墓山已经准备好一切,随时都可以动身。
    我在回去的路上看到刘一和吴彤跪在观音庙面前给我求平安,刘一全程跪在观音像前,一脸虔诚。
    孙满策说你现在后悔还来的及,有这么好的女孩对你,你应该平平安安的。
    孙满策没有跟上来,我站在刘一身后,我到的时候,刘一抬头望向我,刘一说事情都办妥了。
    我说明天回省城,我要消失一段时间,如果我回不来了,就不要等我了。
    刘一说呸呸呸多不吉利,我能看出她眼眶红红的。
    我没有告诉刘一,我的卦断了。
    刘一从怀中取出一条红头绳给我戴上,刘一说虽然这红头绳不值钱,但一定会保你平平安安。









    (二十一)我从未拿自己当人,也不会拿别人当人,我本来就来自那里,我来自地狱,一旦我戴上恶鬼面具,我就会变成一个冷血残暴的恶魔。
    张墓山说房无象你疯了,我用剑气割伤手掌,恶鬼面具青面獠牙刚好将我的血吞下去。
    我的第一个身份是搬山道人,我的第二个身份是神霄派传人,我的第三个身份是盗门中人。
    我用自己的血献祭,我望向张家和孙家,我要这支队伍的指挥权。
    张墓山不想妥协,孙家年轻人孙悬剑更不想妥协,张墓山说房无象你是要斗法是吧,那我张墓山就奉陪,张墓山的气势陡然一变,再不是那个城府极深的枭雄,而是变成了久经沙场的莽夫。
    张墓山使出杖中剑向我攻过来,这种剑法蕴含古文化,我避开张墓山的剑,侧过头望向孙悬剑,我没有任何的压力,面具一戴,谁都不爱。
    张墓山的剑是杀人剑,这是经历过生死方可淬炼出的剑意。
    孙悬剑望向张墓山向我出剑,孙悬剑说孙家愿意把指挥权交给小房爷。
    张墓山咬牙切齿说你们孙家这是被猪油蒙了心。
    孙悬剑说孙家此行墓山要救人,至于墓山里的宝物孙家可取可不取。
    张墓山一连说出几个好字说就你们孙家人清高。
    约定好时间在墓山集合,任家后赶来,任庆生赶来时,望向张墓山出剑,任庆生没有开口,张墓山说你们任家什么态度,任庆生说我女儿还在墓山,我此行和孙家想法一致,先救人。
    张墓山又望向吴家,吴家吴根之说救人拿宝可以当一件事来办。
    张墓山说这里就你吴根之是个清醒之人。
    张墓山又使出一剑退出,将剑气散去,张墓山说小房爷,我张墓山现在当你是同辈对手,张家指挥权暂时交给你。
    我说我们就不耽误时间了,救人要紧,所以沿途我们直奔墓山。
    在墓山的入口处又是左右两条路,我还是挑的那条零下60℃的路走,这次孙任吴张四家下墓的人体质可比上一次好太多了,沿途我们基本上没有耽误太多时间,到了龙潭,张墓山开口说这就是龙潭,我说上一次我就是走到了这里,后面发生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张墓山说行,我们就沿龙潭找线索。
    我对龙潭还有印象,这才多久未见,龙潭的鳄鱼比平日又大了一倍,而且这龙潭的水变成了死水,张墓山说先看看有没有其它的出口。
    孙悬剑来到我身边,张墓山组织张家人去四周找出口,我望向孙悬剑说,你不是第一次下墓,孙悬剑说二叔让我看住你。
    我说老家伙让你看住我?
    孙悬剑说二叔说见到冥魁之前,不让你动手,交给我们就行。
    一会的功夫,张家就在树藤后面找到出口,树藤后面有一口石棺,张家打开石棺,里面什么都没有,张家又在其它地方发现石棺,同样什么都没装,陆陆续续有石棺被发现,到后面感觉龙潭可站住脚的地方都在这石棺上面。
    张墓山说上面的石棺太多了,应该是祭祀用的阵法,这石棺中央就是龙潭,天然的祭坛,张墓山说既然是聚阴,为什么要用活水。
    我说现在这龙潭已经是死水,阵法就应该生效了,张墓山点点头,表示认可。
    张墓山说要真是这样,我们现在就是祭品。
    我说要启用祭坛,应该有特殊仪式,我们现在还不能叫祭品,张墓山说你会这种特殊仪式吗?
    孙悬剑说我试试吧。
    孙悬剑说这石棺都有特殊的纹理,既然是血祭就离不开血液,孙悬剑把目光锁定在龙潭里的生灵,孙悬剑说要赌就赌一把大的,孙悬剑找出祭坛四个类似于鼎一样的血槽,孙悬剑让任庆生,吴根之还有张墓山四个人都站在血槽旁边。
    然后让四家人去屠杀龙潭现有的生灵,然后将血槽里的血注满。
    然后四家再把自己的血融合进血槽里,打开血槽下面的水阀,把血放出去填满石棺纹理。
    孙悬剑说我这么做,小房爷觉得合理吧。
    我说现在存在于这里的祭坛本来就不合理,打生桩是为了安抚这里的鬼神,鬼神吃饱了总不至于为难我们吧。
    孙悬剑说这四个血槽算是祭台,让这里聚阴看能不能吸引出墓里的邪祟。
    我说你要吸引什么?
    孙悬剑望向张墓山说当然是张家新拍下的冥魁。
    孙悬剑比我还疯,这是下墓后才发现的。
    孙悬剑说我们五个人的战力要是打不过冥魁,下墓也救不了人,更别说冥器。
    孙悬剑让人守住出口,准备开始献祭。
    这里此刻就是一个小墓,这个小墓正在用极端的血祭和母墓争夺墓山的控制权,这种小墓在墓山有很多,子母墓的形成一部分是人为,一部分是风水的变局。
    龙潭一遍遍用血水清洗棺椁上的纹理,血气冲天,立刻就让几个人头顶上显示出大凶,孙悬剑开始兴奋,他看人的眼神像极了饥肠辘辘的野兽。
    孙悬剑望向我说小房爷我怎么感觉墓山里有东西向我们靠过来,上百只尸鳖从出口处涌进来,孙悬剑说小房爷怎么讲。
    孙悬剑唯恐天下不乱,可以不吃不喝活个上百年的尸鳖,这个时候开始向龙潭蜂拥而至,孙悬剑让孙家人事先准备好汽油桶,将尸鳖引入汽油桶里,点上一把火,尸鳖烧焦的味道夹杂血腥味,重口味。
    孙悬剑问我这尸鳖能不能吃,我说你不怕中毒。
    孙悬剑从汽油桶外捡起一只烧焦的尸鳖放在嘴里嘎吱嘎吱就咬起来。
    孙悬剑说这么重的血腥味,不引来半个墓山的尸鳖出来就有点说不过去。
    我望向孙悬剑,发现他并没有异常。
    另一个孙家人也捡起一只尸鳖吃起来,还没吃下半只,就中了尸毒,孙悬剑气急败坏说喂他点糯米,让他吐出来,别让他身上出现尸斑。
    孙悬剑取出匕首在自己手心划开一道口子,用自己的血去给中毒的孙家人解毒。
    孙悬剑有点失望说看来这附近的尸鳖就这么多了,这附近没有什么大墓,白忙活一场。
    我望向这血气冲天的龙潭,现在我们全部属于祭坛的祭品,孙悬剑不以为然说小房爷我知道你和我一样,根本不害怕这祭坛。
    我说这尸鳖要是处理不当,被尸鳖钻进身体,很快就会繁殖出更多的小尸鳖,到时候局面就会失控。
    孙悬剑说这好办,谁要是当了尸鳖的尸巢,那么死的就是这个尸巢。
    孙悬剑说这龙潭现在好像还没有完全彻底聚阴,没有什么大家伙,我们先下墓,等我们回来之后再来龙潭狩猎大家伙。
    孙悬剑率先跳出祭坛来到出口,孙悬剑望向身后的祭坛有点失落说,我们要不要沿途把墓山的全部祭坛都点亮。
    我可以肯定孙悬剑就是一个疯子。



    (二十二)通往墓山的路,从我们踏出祭坛出口那一刻才真正开始。
    吴根之取出墓山帛书,将帛书摊平放在干净的位置上,孙悬剑提来油灯照在帛书上,帛书上有三座山,我们脚下这座山叫阴山,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一说阴山是内蒙古巴彦倬尔盟中部的狼山。
    吴根之说虽然不知道我们脚下的阴山和倬尔盟中部的狼山有什么潜在联系,但《出塞》里的阴山是用来阻挡匈奴,让匈奴不敢越过阴山。
    吴根之抬头望向阴山说我们面前的阴山同样会让阴山后面的敌人不敢越过阴山。
    吴根之望向孙悬剑,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很平静,给人老学究的感觉。
    吴根之说不是祭坛里的血气不够,而是有人给阴山后面的敌人下了命令不允许敌人出阴山。
    孙悬剑嗤鼻说和我们一样的人吗?
    吴根之说也可能是墓主。
    吴根之抬头望向阴山,想要透过阴山望向阴山背后,孙悬剑说你们吴家办事就是这么婆婆妈妈,要我说干脆炸了这阴山,就算阴山背后有妖魔鬼怪也能被炸出来了,更何况是人。
    孙悬剑望向我说小房爷我说的对不对,炸药的量你来定,毕竟你是专业的。
    我望向孙悬剑没表态,孙家敢派孙悬剑来,他一定有过人之处,绝对不是一个鲁莽的人。
    吴根之和我的看法一致,吴根之说这座阴山的阴气极重,想要镇压这座阴山里的冤魂,并非常人可以办到,此人身上早已经杀孽深重,而且不是阴山挑了墓山,是墓山挑了阴山。
    吴根之说没有这阴山,这墓山就不成形,不成形就谈不上聚煞,煞气外泄就不敢自称墓山。
    孙悬剑说那怎么办,就站在这阴山脚下守着。
    吴根之望向我说这次墓山之行,小房爷是总把头,小房爷你的意思代表大家的意思?
    我说孙家的意思是直接穿过阴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再想方法应对,是这个意思吗?
    孙悬剑说就是这个意思。
    我望向张墓山和任庆生说张家和任家什么意思?
    任家给我的感觉都是存在感极低,任庆生没有说话,张墓山说墓一定要下,如果连个小小的阴山都过不去,还有什么资格下墓。
    我说那就过阴山。
    吴根之也没阻拦,四个人当中,吴根之最谨慎,因为吴家还有一个特殊身份,就是吴家跟官府打交道,这在盗墓这个行业是大忌。
    孙悬剑看不上吴家就是这个原因,吴家做什么事情,都要权衡利弊,而且吴家近几十年和官府打交道,吴家不忌讳余支以考古学者身份混迹于官府部门,吴家还会动用人力财力去海外寻回国宝。
    吴根之走在最后面,四家带人陆陆续续进了阴山,还有一半的人没有进阴山,就发生了意外,四家的人马在进阴山时,部分人出现过阴现象。
    孙悬剑皱眉,看向其它三家说都不是新手,都下过墓,都是老把式,怎么会有过阴的现象出现,你们三家不会是在人手上动了手脚吧。
    张墓山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四家还没完全过阴山,部分人就出现过阴现象,望向进了阴山突发失心疯的四家兵马。
    孙悬剑望向我说你是总把头,你说怎么办?
    我说孙家恐怕从一开始就不想和我们大队人马一起走吧,既然是这样那么孙家人马可以离开大队,孙家兵马的指挥权也交回你手里。
    孙悬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说你就是这个意思,孙家除了救人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吧。
    孙悬剑说那我就带孙家离开,咱们墓山见。
    孙悬剑带人离开后,吴根之望向我说,现在三家都有把式过阴,战损比较大。
    我说无妨,我从背包里取出三炷香点燃后,我将三炷香咬在嘴里,我用两只手的大拇指互锁,翻过来,阳面在上,阴面在下,往下压了三下,然后气吞山河喊了一声敕令开。
    然后我让吴根之接过我嘴里的香,挨个给过阴的把式递过去。
    一炷香时间过阴的人开始回魂。
    张墓山皱眉说你身上的秘密还挺多,居然是失传已久的神鬼七杀令。
    我说刚才我们闯入阴山时,正赶上阴兵借道,部分把式和阴兵魂魄互换,才出现过阴现象。
    吴根之担心孙悬剑说孙家单枪匹马不会有危险吧。
    我说不会,孙家把式体质特殊,不会过不去阴山。
    我望向吴根之说,你们吴家是官府的人。
    吴根之说我们吴家曾逃难去了海外,身处异国它乡,不想再过无家可归的日子,吴家留有一支在海外,余支全部回国。







    (二十三)我刚带人进阴山,就听见几声炮响,我就知道孙悬剑真的拿炮开始轰阴山了。
    孙悬剑说到做到,真拿炮开始轰阴山,莽的不行。
    这个时候我望向团队里,张墓山要搞小动作,张墓山说我出去一下,张墓山离队。
    张墓山沿着炮声的方向奔过去。
    吴根之叹了一口气,这四家一家比一家野,现在最老实的一家就是任家。
    我可不这么认为,因为任家这一路上可委屈坏了,要是没个突破口,任庆生迟早抑郁,我和任庆生对视一眼,我不放心张墓山,我说过我不会让张墓山活着走出墓山。
    任庆生读懂了我的心思,说自己去看看张墓山,他一个出去任庆生不放心。
    我拉住吴根之坐下来聊天,吴根之说这一会儿功夫,四家有三家脱离队伍。
    我说老吴,我肚子痛,你要不要陪我上个厕所,我抬头望天,这么一大片阴山,阴气极重,我挑了一个三面崖璧的位置蹲下来,吴根之一直望向我蹲坑的方向,我脱下外衣和帽子给青狐换上,青狐学我的声音回应老吴。
    老吴说小房爷你上个厕所怎么还带上剑匣。
    我说这里是阴山,没有剑匣我没有安全感。
    青狐模仿我,我向一个山洞口走去,任庆生在山洞口等我,我说我们两个要是拿不下张墓山,下墓山之后更拿不下张墓山。
    任庆生说孙悬剑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宝物,要不也不会放炮。
    我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孙悬剑要引我们过去,我说我们的时间不多,半个小时速战速决。
    任庆生指向张墓山消失的方向,除了我没有人注意到任庆生袖中藏有外观扁平如匣,长七寸,厚三寸。
    我和任庆生潜入山洞。
    山洞另一个出口,孙悬剑又命令孙家空放几炮,孙悬剑说我还真不信,余下三家能忍得住。
    孙悬剑的目光不寒而栗,命令孙家将炮口对准山洞出口。
    孙悬剑手里多出一把盒子炮,这盒子炮年代久远,但没有半点锈迹。
    孙悬剑望向山洞口,听到脚步声,抬头就看到一只无毛软骨猴子从山洞里飞出来。
    孙悬剑对着无毛软骨猴子空放几枪,软毛猴子打了几个翻滚,孙悬剑也顺利从腰间抽出软剑,孙悬剑望向这无毛软骨猴子潜伏在崖璧上,断崖尽头,孙悬剑不敢往下看,孙悬剑说这怪物看上去怎么这么像冥魁,孙家人哇哇大叫,身上跟针扎一样。
    体质弱的孙家人毛孔已经开始渗出黑血。
    孙悬剑让孙家人赶紧退到自己身后,丢给孙家人一瓶白色粉末,让孙家人口服,孙悬剑对孙家人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们都不要正面这个软骨猴子。
    孙悬剑望向断崖尽头,软骨猴子就躲在断崖尽头崖璧下,还能听到软骨猴子的呼吸声。
    孙悬剑不敢回头,背对山洞对山洞口说张墓山,我知道你一直躲在山洞里,我能闻到你张墓山身上的尸油味,就你身上的土腥味和尸油味,几辈子都洗不掉。
    张墓山从山洞里出来,脸上浮现出似笑非笑的笑容。
    孙悬剑死死盯住断崖说是冥魁,我们两家都没有和冥魁战斗经验。
    张墓山来到孙悬剑身边冷冰冰说你们孙家这么多人,要不丢下去一个人试试。
    孙悬剑说张墓山你疯了。
    张墓山说我没疯,忘了告诉你我们张家有和冥魁交手的经验。
    孙家有人被偷袭,咬掉一只手臂,这就是软骨,它不发出声音,就没有人知道它在哪里。
    孙悬剑死死盯住孙家人的位置,张墓山说你还是担心担心你。
    张墓山侧身时,离孙悬剑半步,持剑偷袭孙悬剑,轻而易举就将孙悬剑腹部割开。
    孙家人想要上前帮忙,却帮不上半点忙。
    孙悬剑没有去看腹部伤口,反问张墓山说这软骨绿毛怎么来的?
    张墓山说阴山这么大,不搞点事情出来,就没法获益,更何况阴山下面藏有大墓,吴根之很聪明,因为他说对了,阴山下的墓主杀孽深重,这雄性软骨绿毛冥魁就是墓主生前用人血喂出来的。
    孙悬剑说就因为这个你盯上孙家。
    孙悬剑冷淡说还是因为你不是张墓山。
    孙悬剑没和张墓山废话,猜测张墓山可以操纵绿毛,孙悬剑就向张墓山出剑,让张墓山没有办法一心二用去命令绿毛,孙悬剑这次带出来的孙家把式,孙悬剑相信可以斩杀绿毛。
    任庆生望向我,我们顺原路返回。
    出现在断崖的绿毛,和我见过的绿毛不一样,我对任庆生说我先回去,青狐替我在石壁蹲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回去后吴根之什么都没说。
    又过去半个小时,张墓山回来,他全身都是血,看到他时他只剩下一只手臂。
    吴根之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问。
    张墓山一直躲在篝火旁疗伤,我们四个人皆是沉默,没有谁想先打开这种僵局。
    吴根之说他想和我单独聊聊,他把我拉到墙角,他说他总感觉不对劲,张墓山怎么突然丢掉一条手臂。
    我说你想说什么?
    吴根之说张墓山和任庆生都有秘密瞒着我们。
    我说你没有吗?
    吴根之一愣直摇头说我没有。
    我说阴山下面有大墓这件事你为什么不直接说。
    吴根之说我不知道。
    我说在四个人当中我以为你是老实人,没想到你最不老实。
    我说整座阴山的墓主就是那个杀孽深重的墓主。
    我说你还知道什么?
    吴根之眼神变的犀利,本来他是老学究目光深邃,此刻他完全跳出老学究的形象身负杀气。
    很快吴根之将杀气收敛叹了一口气说四家下墓,本就是自相残杀,四家只能有一家洗白,要洗白的一家就会视余下三家为绊脚石,三家如果不灭,想洗白的一家永远没有办法洗白。
    吴根之说四家都明白这个道理,才会达成一致下墓,想要在墓里解决这件事情,只能在墓里定生死。
    我说最想洗白的是你们吴家?
    吴根之说是张家,孙家不想洗白,才会最早离队。
    吴根之说张墓山那只手就是孙悬剑砍下来的。
    我说你怎么知道?
    吴根之说孙悬剑除了自身实力可以跻身一线外,此人城府极深,善于隐藏实力,孙家会针对张家出制胜奇招。




    (二十四)吴根之说我也不想骗你,我知道这座墓主出身阴山迟氏,封异姓王,身披黑红蟒袍,阴山没有成形前,就有数十万百姓死于阴山,此人沉迷邪术,早将阴山变成祭台。
    孙悬剑在龙潭祭祀手法,和此人比小巫见大巫。
    此人追求长生,吴根之望向脚下说,整座阴山便是他的行宫,他每天都会巡视行宫。
    我说活死人?
    我不知道吴根之为什么这么爱叹气,吴根之说他已经死了,是他自己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他死的时候身首异处,帮他缝上头颅的人是一个高人,在他身首异处时,那个高人说一会我手起刀落时你提一口气,只要这口气不散,你就一个劲往行宫跑,直到跑进行宫,再让这口气散掉。
    我说他信了?
    我怀疑吴根之在跟我讲故事,怎么会有人相信把自己的头剁下来才会长生。
    吴根之说此人早就不是人了,杀孽深重。
    吴根之说小房爷,你为什么要下墓山?
    我说刚跟我讲完故事,又想套我话。
    我说我缺钱,你们四家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吴根之显然不信说就因为钱?
    我没再接吴根之的话,靠在石壁上,我闭上眼,吴根之也找到石壁靠上去,半夜我看到张墓山又出去了,吴根之和任庆生同时睁开眼。
    又过去半个小时任庆生跟上去,早上6点两个人才回来。
    等到所有人都醒了,吴根之说可以肯定墓主的墓就在下面,只是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下墓。
    我说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爆破,我们又听到炮声。
    孙悬剑起了个大早,开始炮轰墓陵。
    我调好炸药,定点爆破15个点。
    孙悬剑的炮声刚停,我这边就引爆C4,孙悬剑望向我爆破的方向,对孙家人说给我朝一个方向轰。
    地壳被炸开大面积的裂痕,裂痕下面显示出行宫的雏形。
    等尘土散去,大量红色氧化汞出现,我们事先准备好防毒面具,再服用硒。
    望向液态氧化汞贯穿整座行宫,必须找个地方把氧化汞引出去,这座行宫氧化汞储备量太大,我们所有人散出去,奔向另一个方向,先找到风口,暂时不去动阴山墓陵。
    吴根之再次取出帛书,阴山只是第一座山,因为地壳被破坏,阴山的风水变了,墓山的风水被我们不知不觉改动过两次,极小的改动并未造成太大的变局。
    吴根之望向我说小房爷,你不会想要改变这座墓山风水,让墓山龙脉发生其它变化。
    我听到尖锐的声音从墓陵传出来,像是在说是谁动了本王的山河。
    所有人或多或少都听到沙哑尖锐的声音。
    我取出空白丝帛将墓山改动过两次风水标记下来。
    吴根之是聪明人,暗自记下我改动过的两处风水。
    一条是阴脉一条是阳脉。
    墓山的地貌在我改动风水时也发生改变,只是这种改变无法影响墓山。
    吴根之说阴山的后面是河,永不结冰的0℃河水。
    吴根之望向我,他现在越来越崇拜我了,虽然不知道我到底想干什么,他还是好奇我怎样去改变河水,在风水学上山和河同等重要。
    我望向手中的剑匣。
    牵羊就是牵羊,我手中的地宝分水剑,能称为地宝是因为它在特定环境下会遇水则化。
    我打开剑匣,将分水剑取出来,剑气割伤手心,将其中一条血龙喂饱,我将分水剑剑尖朝上坠入河中。
    分水剑在肉眼可见的形态下化成两条龙出来,最后消散于河里。
    吴根之这才明白为什么我会取出龙潭分水剑,再放入阴河,原来是置换太极运,地宝已经认主,只要我不取,外人永远见不到地宝化形。
    墓山的大运已经变了,本来是死局现在成了活局。
    我做这件事对我本身极好,不但可以化去刘一的劫,而且将身上的劫全部抵消,我的相因为我的劫消失发生改变。
    盗门中人穷其一生,要消灾厄,唯有我一人,身负太极阳运。
    我单独把吴根之叫来,我说我能感应到发丘天官印就在阴山墓陵下面。
    我说吴家要的是印,吴植如果还活着我定会把他带回来。
    吴根之眼泪盈眶说此话若当真吴家欠小房爷一个天大恩情。
    吴家要留下来,取回另一枚发丘印,传闻毁于永乐年间发丘印原型是一枚铜印,刻有天官赐福,百无禁忌八个字,号称一印在手,鬼神皆避。
    另一枚发丘印刻有既寿永昌,百无禁忌八个字。
    二者如今存世唯有既寿永昌,百无禁忌这枚印。


    (二十五)刘一说变了真的变了,她的大运变了,小房爷的大运也变了,变好了。
    吴彤还在熟睡,听到小房爷的名字突然惊醒,吴彤说什么变了?刘一说我和小房爷的大运都变了。
    吴彤说一定是变好了。
    刘一笑的像一朵花一样说,真的变好了。
    吴彤说那我们要喝酒庆祝一下。
    刘一说这么晚了,吴彤说谁说喝酒一定要出去喝,吴彤说我去开一瓶好酒,小房爷走那天没告诉我们,本来是从我父亲那里偷出来给小房爷践行的酒,现在给我们当庆祝酒。
    吴彤去换了一套比较喜庆的睡衣望向刘一说你也去换一套好看的睡衣。
    刘一说有这个必要吗?
    吴彤说仪式感很重要。
    刘一兴奋说你真是个小天才。
    两个美女,今天敞开喝,不醉不归。
    因为墓山的大运被改了,张墓山说我能根据张家管家留下来的线索去寻人,我们就此别过。
    张墓山要离队,没有人挽留,我想把任庆生留在身边。
    因为任性的关系,我不想任庆生被算计。
    现在四家在墓里都成了气候,任庆生说先下墓还是先设伏兵,我说先下墓先找到任性孙妍和吴植,找到这三个人,我们就可以全力对付张家,不能让张家先找到这三个人。
    任庆生担心说帛书不在我们这里,我指向自己的脑子说这里有最好的帛书。
    我说三个人的处境现在都很危险,因为舍弃分水剑的原因,我的记忆开始阶段性苏醒。
    任庆生担心我找不到三个人,我说我能。
    我给三个人都卜了一卦,孙妍最不用担心,因为她有胡家仙姑赐福。
    青狐沿途会给我留下记号,在进入墓心迷宫处,越来越强的死亡气息。
    青狐走的捷径,我们完全不用担心迷路,三个人现在就被困在虫巢母体内。
    我望向手腕的红绳,刘一还在等我,我不能死在这里。
    虽然我有从雄性冥魁手上逃生的经验,但雌性冥魁就是数以万亿虫卵组成的母体。
    那些不该存活于世上的寄生虫卵。
    青狐留下的记号断了,因为它也不敢靠近母体。
    青狐挑了一个安全的地方,留下最后的记号,躲了起来。
    青铜门后面,一个圆形大球被吊在空中,这圆形大球的上面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表情痛苦,全身上下都被毒刺扎入体内,虫卵翠色血液和她鲜红血液融合在一起,女人或许没死,或许已经死了,只是意识还在。
    我靠近青铜门那一刻,都能听到里面虫卵繁殖声加快。
    我无法想象里面有多少种虫卵,虫卵如何搭建出虫巢。
    我和任庆生对视一眼,反而平静下来。
    只要不去开启青铜门,我们就不会有危险。
    任庆生呼吸开始急促,因为里面虫子爬行的沙沙声,让我们立刻就有了画面,我们是在虫子的胃里。
    任庆生说我的女儿脏了,我不想要了。
    我说要不我们回吧,要不一把火烧了虫巢。
    任庆生把目光瞥向远处,一颗圆球被九条锁链拉直,锁链悬挂于倒置金字塔之上。
    我说女儿不要了?
    任庆生说我身体还行也还能生。
    我说你是她亲爹吗?
    任庆生说你想要我怎样,杀进虫巢,饱食虫卵果腹。
    我说听上去,我这么逼你我不是人。
    我想了一下说除非将里面的虫卵全部引出来。
    任庆生说那我们死的更快,氰化钾都没虫卵啃我们快。
    我说能不能把虫卵冻住,任庆生说你是想把虫卵引到我们来时那条零下60℃的路上。
    任庆生说理论上行,但没有人敢实操。
    任庆生完全被圆球吸引说圆球是不是在动。
    我说能不动吗?那是蛇巢,因为青狐的关系,我要比任庆生知道的多。
    任庆生想要大叫被我捂住嘴巴。
    我说我的左手是虫巢右手是蛇巢,蛇吃虫是不是这个道理。
    任庆生说那要看多少只虫子,虫吃蛇也有可能,任庆生望向蛇巢说这得多少条毒蛇,才能裹成这么大一个圆球。
    我说你怎么知道是毒蛇?
    任庆生说这里有毒。
    我说你女儿有没有可能在蛇巢里。
    任庆生说那一定是在蛇巢的肚子里。
    我和任庆生正闲聊,感觉有东西在我后背爬来爬去,我不敢回头,我问任庆生说你后背痒吗?
    任庆生说我不痒,我说我后背痒,要不你给我挠挠。
    任庆生回头望向我的后背,我说什么东西,任庆生说没有东西。
    任庆生说什么时候我们这里多了两口棺材,我说一口你的一口我的。
    我说你确定我后背没有东西,再三确认我才敢回头。
    果然我们后面多出两口棺材,望向两口棺材,我心头一紧,棺材里有响动。
    其实人到这个时候就不害怕了。
    我打开棺材,棺材盖被撞开,接下来一个红衣女子坐在棺材里披头散发大口喘气。
    任庆生小声说什么情况,我女儿。
    我说你能确定是你女儿吗?你别让这张脸骗了。
    第二口棺材被撞开,同样是红衣女子坐在棺材里。
    任庆生小声说孙家女子。
    我压低声音望向虫巢说是不是从里面送出来的,检查一下是不是虫子变的。
    任庆生拍我的头说我总感觉里面的虫子在极力压抑情感。
    任庆生说里面的虫母该不会是你媳妇儿。
    任庆生话音刚落,里面又传来沙沙声。
    任庆生望向圆球,一条全身漆黑如人腰粗巨蟒正沿铁索向我们匍匐前行。
    任庆生跟我向后退,再退就是青铜门后面的虫巢,任性和孙妍坐在棺材里,眼一闭,又把棺材盖上,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和任庆生还在纠结是喂蛇还是喂虫时,青铜门后面闪出一只成年雄性软骨冥魁,冲向锁链对锁链另一头的巨蟒摆出进攻架势。
    任庆生压低声音说里面那位还真是你媳妇。
    刚才青铜门开启一瞬间,我望向虫巢母体红衣女子,有那么一瞬间我恍惚看到和刘一一模一样的女子,但母体上的红衣女子显然不是刘一。
    任庆生指向另一条锁链说又一条巨蟒,任庆生望向其它锁链,不止一条,共九条,这让我想到一个词九龙拉棺。
    任庆生望向青铜门说小房爷快让你媳妇儿想想办法。
    青铜门没有再开启,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雄性冥魁的叫声,像婴儿的笑声。
    我们望向万丈深渊,深渊里钻出大量雄性冥魁,它们全部守住锁链,摆出进攻架势。
    任庆生说左手边是虫巢,右手边是蛇巢,深渊里是冥魁,任庆生说我们挑一个死法。
    我说你就不想看看冥魁大战蛇皇。
    现如今我们面对的不再是一个墓,我师父曾说过能动用九龙拉棺镇压邪祟,那么棺材里的邪祟堪称尸王之王。
    两口棺材盖被打开,两个红衣女子坐在棺材里大口喘气。
    我说先不说虫巢里的红衣女子是不是墓的主人,就蛇巢里的那口棺材上面金色符文,就来自上清茅山,千年过去,金色符文还没淡去,会不会是茅山祖师羽化前用气血调合金砂所画,还是说这棺材里本身关的就是茅山祖师。
    我望向青铜门,红衣女子和这棺材里拘禁之人又是什么关系,还是说红衣女子会变成如今这样和拘禁棺材里的人相关。
    和这两个人比起来,阴山那位杀孽深重墓主就可以信佛了。
    我对金色符文覆盖下的棺材充满好奇。
    一口棺材开始顺水流绕墓山路过虫巢和蛇巢之间。
    冥魁向巨蟒发动进攻。
    任性和孙妍吓的不行,才会躲在棺材里。
    任庆生说要不先撤,我面向青铜门连连作揖,我对任庆生说你先带任性和孙妍离开,我要留在这里。
    任庆生说大恩不言谢。
    我望向虚掩的青铜门说我是不会走的,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才没有伤害任性和孙妍。
    虚掩的青铜门这次没有关,数以万计的虫卵冲向蛇巢,虫卵接近金色符文就被斩杀。
    我说我明白了,你是要打开那口青铜棺。
    我说我来帮你。
    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居然向被蛇巢覆盖的青铜棺走去。
    我漫不经心开始唱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
    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二十六)当我靠近锁链的那一刻,我才看清,这些外人眼中的蟒蛇,其实都是人首蛇身,连腹部都是滚圆的肚皮,难怪会匍匐前行。
    软骨冥魁背生肉翼双翅,会飞的冥魁平生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只冥魁颇有灵性,伸开双翼扑向巨蟒,直接将巨蟒叼在空中,我顺锁链踩过去,借力在空中翻滚,避开时不时飞过来的毒蛇,整个人也变的轻松起来,离金色符文棺椁越来越近,掌中雷法,将一根法器筷子插入双掌掌心,引怨气雷海劈向金身棺椁。
    清洗棺椁上的污秽之物,完整金色符文遍布青铜棺椁全身,每一次雷击都会使金色符文黯淡。
    青铜棺椁有开始松动的迹象,钉在棺椁四周72枚诛邪钉,也因为后方冥魁和巨蟒厮杀的血腥气污染飞出。
    棺椁里真实存在一位身披黄衣年轻道士,面无血色,道士闭眼双脚离开棺椁,悬浮于棺椁之上,脚下棺椁成了他御剑飞行的法器。
    他全身上下全是法咒,人虽然已经死了,但还有神识,地仙之体,永不腐烂。
    盗门中有记载,凡人修仙至高境界。
    他一步十丈飘然而至,在青铜门前止步。
    这才看清他的脸,虽然他眼窝深陷,依稀能看出他成仙前龙姿凤表。
    用现代人的审美观点,他身高超出2米,细瘦高挑,俊逸不凡。
    地仙临凡,冥魁和人首蛇身都在避让,水银河里那口棺椁开始焦躁不安。
    虫巢里沙沙声更重。
    虫巢里有数万只虫卵冲出青铜门,贴近地仙凡躯时钻入地仙七窍。
    片刻地仙脚下出现一座虫卵尸山。
    地仙脸上尸斑开始变大,让我想到一句话,这世间哪有什么真神仙。
    我听到青铜门红衣女子的愤慨,我取出一根筷子刺入地仙体内。
    凡躯剧烈抖动,地仙狼顾之相扭头。
    我搓手,口念法咒。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青铜门完全打开,我一直误会青铜门后面只有虫子,我看到红衣女子被钉死在圆球上,青铜门上留下地仙的掌印。
    两个世界,水银河里那口棺椁也变的安分。
    地仙伸手去摸红衣女子的脸,红衣女子奋力挣扎不让地仙靠近自己。
    地仙悬在半空的手没有再动,我从地仙背后拔出筷子,跃起在地仙伸手的那一刻直接刺穿他的手掌。
    都已经这个样子了,我就没想过要活下来。
    我拔出筷子望向地仙,取出三炷香咬在口中,这一次口中念念有词二郎真君宝诰。
    地仙最终散去凡躯,只留下一件黄衣。
    我能感觉到,红衣女子内心不平静,她在做决定,我被强大的推力推出青铜门,母巢开始燃烧,战场上只剩下那只背生双翅的冥魁,还有九条人首蛇身暴尸在万丈深渊。
    母巢燃烧那一刻,这只软骨翠绿冥魁纵身跳入火海。
    我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在回去的路上,我看到了吴植,他刚死不久,他的尸体就靠在墓山,我没有办法带走他的尸体,只好拍照给吴家一个交待。
    吴植死于暴雨梨花针,我见过的人只有任庆生携带过暴雨梨花针。
    我想到孙满策的话,有一个人已经死了,有一个人已经不是人了,还有两个人活着,孙满策所指,那个死去的人现在看应该是张家管家,如今吴植又死了,那个不是人的人就不会是吴植,现在活着的人只剩下任性和孙妍。
    我冷不丁打了个激灵,我不相信任庆生会去杀吴植,可我得告诉吴家吴植死于暴雨梨花针。
    我又去拍吴植身上多处暴雨梨花针伤口。
    我用了三天时间走出墓山,下山时我见到吴根之和任庆生,还有换上正常人衣服的任性和孙妍。
    张墓山和孙悬剑都没有出来,或许回去了吧。
    我将一组照片交给吴根之,就坐在吉普车后排。
    吴根之说他已经联系官方,官方会安排人下墓。
    任庆生担心任性的身体,就先带任性去医院检查身体,在车里我问吴根之,除了任庆生,会不会有人借暴雨梨花针嫁祸给任庆生。
    吴根之说我先回吴家,后面我们再联系。
    吴根之在极力掩饰悲伤。
    剩下的人就只有孙妍了,她问我去哪儿,我说这一次我受的打击挺大,想先回家。
    孙妍说你是官方的人吧。
    我说你为什么这么说?
    孙妍说墓山的龙脉是你改的,我说吴根之跟你说的。
    孙妍说你回家不介意多一个人一路同行吧,我说你不先回孙家,好不容易活下来,不回去看看。
    孙妍说我已经给家里人报了平安,更何况我们孙家产业遍布全国。
    我订了回家的机票,在飞机上我总能想到地仙决绝那一刻和红衣女子烧毁虫巢,连冥魁都知道随主殉葬。
    我被业力所干扰。
    孙妍说你现在思绪很乱。
    我说你为什么这么说?
    孙妍说胡家仙姑说让我去白山黑水。
    这一次胡家仙姑贸然在关内现身,违背了南茅北马定下来的500年规矩,上清茅山才会在关外动手,清理胡家仙堂。
    我说你是应该去看看,毕竟事情皆因你而起。
    孙妍说我还没想好,孙妍望向我说,我不出马会怎样?
    我说我不知道,你可以和胡家签个协议,签下十年出马合约,偿还这段因果,在这十年之内,你要重建胡家被上清茅山斩断的胡家仙堂。
    还有一个办法,你杀去上清茅山,我建议你选前者。
    孙妍说谢谢你的提醒,飞机降落机场后我们分道扬镳。
    我一个坐在车里循环播放虫儿飞。
    夜晚城市的灯火,让整座城市充满香火气。
    刘一说你回来了?
    我说刚回。
    刘一说我舅妈说你家的灯亮了,就知道你回家了。
    刘一说此行还顺利吗?
    我说还顺利,刘一说我在首都出差,你要不要讲讲你的故事。
    我说我很累,改天吧,我泡在浴缸里,挂断电话。
    接下来孙任吴张四家肯定不会太平,吴植死于暴雨梨花针,任庆生要先澄清自己不是凶手,孙妍如果和胡家签下十年出马契约,孙家就代表关外胡家的立场,上清茅山一定会向孙家讨个说法。
    张墓山又在墓山折了一条手臂,张家同样会向孙家讨一个说法。
    吴家还要调查吴植死因,任庆生成了重要嫌疑人。
    吴家还会联合官方来调查我的底细。
    我的电话又响了,是吴彤,吴彤说在干什么?刘一说你挂她电话。
    我说在泡澡。
    吴彤说明天有个古董鉴定你要不要参加?
    我说是电视台那种现场鉴定吗?
    吴彤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我用什么身份出席?
    吴彤说归国华侨,古董鉴定大师。
    我说这不妥妥的骗人吗?
    吴彤说这是谋生手段,你在古董展会单挑108道古董,就已经名声大振了,你可以借此上位。
    吴彤怀疑说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每一个上进的年轻人不都向外追逐名利吗?
    吴彤说虽然十个大师九个骗,但真有本事的人也有。
    我说你为此事花了不少心思吧?
    吴彤说挺顺利的,我家里有个亲戚在电视台任职,可以说上话,我知道这个节目后,就推荐了你。
    我说让我做个幕后顾问倒是可以,抛头露面不行,这样会影响我的生活。
    吴彤说这我要问问。
    我说你家亲戚有那么大权限吗?
    吴彤羞涩说台长应该有这么大权限,主要还是你是真才实学,节目需要效果你正是节目需要的人。











    (二十七)走正常面试流程,吴彤帮我做了一份简历,吴彤说你读的芝加哥大学?
    我说要不是你问,我都忘了,吴彤说我怎么感觉你很凡尔赛。
    吴彤望向自己做的简历满意说,这份简历应该很容易过。
    吴根之通过官方也会查到我毕业于芝加哥大学。
    我在晚上收到一封邮件,一封来自国外的邮件,邮件里说房,我送你的礼物你还喜欢吗?
    我登上聊天软件,我说我没收到礼物,发出邮件的人说我要回国了,我不就是你最好的礼物吗?
    首都机场一个朋克男人走出机场,他全身上下除了耳钉就是钉子纽扣,浮夸的不行。
    男人说要吃顿好的,男人属于那种混的不好,就要回家继承万贯家财的二世祖。
    不过男人很倔强,总能找到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男人点了一大桌国菜,打开事先准备好的拍摄设备,男人是一位美食博主。
    男人说房,这已经是我第26份工作了,我跳槽的频率已经赶上我换女朋友的频率了。
    男人说什么时候我们强强联手,男人直播同时向一位美女搭讪,搭讪全程被录了下来,男人说,说你爱我,我就给你一万块。
    男人给美女转账一万块,美女说了一句我爱你。
    男人说这就是金钱的魅力,我说你花一万块就为了听一个女人说一句假话我爱你吗?
    男人说不值得吗?反正都是假的。
    我说除了你之外,没有人知道我的底细。
    男人压低声音说房,你放心好了,没有人会查到你的底细。
    男人说我要直播了,回头聊。
    在这个夜里,我感觉有人鬼鬼祟祟跟在我身后,我回头时,跟在我身后的人就藏起来不见了,我躲在一个黑暗角落里,等到跟踪我的人路过,摘下那个人的帽子,吴彤说是我,你还挺警觉?
    我本来没打算去酒吧,被吴彤拽去酒吧。
    吴彤说张墓山回来了,就昨天晚上,张家马场把消息封锁了,吴彤说张墓山的情况不太好,说是被送回来时,全身中了尸毒,如果不是张家秘术护住心脉,现在估计就要宣布死亡。
    我说消息都封锁了,你怎么知道。
    吴彤指向这间酒吧里一个男人,一个不男不女的男人走过来,全身还喷香水,男人开口说我的姑奶奶你怎么来了,不是不让你来吗?
    吴彤说就是他告诉我的。
    男人被吓了一跳说我说了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男人翘起兰花指说,就算我说了什么,那也是胡说八道。
    男人向我抛了一个媚眼,吴彤对男人说你结账,然后就把我拉出酒吧,大口喘气。
    我说张墓山会死吗?
    坐在吴彤的车里,吴彤说今天早上张家医官就来了,你要小心一点,如果医官救不活张墓山,张家一定会抓你过去。
    我说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我说也不用他们抓,明天早上我就去张家。
    吴彤说像是你的风格。
    我订了一束花给张墓山送去,开门的是张家马夫,我一直以为张墓山无儿无女,没想到他那么坏还儿女双全,张墓山家里病房,张家医官只能暂时保住张墓山的性命,用的都是土法子,张墓山全身黑紫,尸气已经侵蚀全身,唯有刮骨一条路走。
    泡在糯米缸里,那半缸糯米都是黑的。
    从张家出来张墓山的儿子张乐望向我说小房爷,你见多识广,我父亲还有救吗?
    张墓山所中尸毒绝非一般尸毒,就算再厉害点的尸毒,张家同样会有办法去解毒。
    我想到还在关外云游想要斩断胡家全部仙堂的上清茅山道士。
    茅山古往今来就有克制尸毒和僵尸的办法。
    而且墓山最后一关,那位地仙全身法咒和黄衣皆是出自上清茅山。
    我心里想不给茅山道士找点事做,接下来茅山和胡家结怨,真要逼出胡三太爷和胡家仙姑出手,这仇怨真会到无法化解的地步。








    (二十八)关外道观本身就不多,茅山道士还未越过小辽河,现在还在锦西。
    大师兄在锦西撸串,师兄弟6个人,除了最小的小师弟早早回到关内,余下5个人还在关外。
    师兄弟6个人这次接到师门命令,要出关震慑关外出马仙,接到这道师令之后,上清6个人近两个月一直在肃清胡家出马仙堂。
    任凭上清6人如何折腾,胡家太爷和仙姑就是避而不战,斗法也就不了了之。
    近两个月时间斩断300多家仙堂,师兄弟6个人商量,师门的气也应该消了。
    这5位留在关外的道长皆是黄衣,其中大师兄阔脸,二师兄三停均匀,三师兄剑眉星目,四师兄尖嘴猴腮,五师兄一脸麻子,其中大师兄最为中正,二师兄秉性最祥和,沿途都是四师兄五师兄斩断胡家仙堂仙脉。
    其中这二师兄是位医术高手,三师兄是位剑修,法术修为在同门之上,四师兄五师兄皆精通阵法,厌胜术。
    张家要请的人就是这五个人,张乐亲自去请,在锦西一家烤串店,张乐极少现身这种民间烤串店。
    五位师兄坐在一桌,张家在关外的身份,那辆千万级迈巴赫开到烧烤店外,马夫和张乐下车奔向五人这桌,除大师兄外,余下四人皆没有抬头,埋头撸串。
    张乐自报家门说自己姓张,其中四师兄低头撸串时说正一张天师全家都姓张,武当山全真有一个叫张三丰的师祖,你这个张又是哪个张呢?
    五师兄眯眼,居然长了一双三角眼笑说我观你面相大凶,不出三日家里有丧葬之事,这事办不了,你走吧。
    五师兄抬头,斜眼望向张乐。
    余下二师兄和三师兄没有说话,皆是望向大师兄。
    大师兄说我这两位师弟精通厌胜术,会趋吉避凶,既然我这两位都说了,两位请回吧。
    张乐不知所措,杵在原地不动。
    张家马夫见多识广说,五位难道就不想在关外留下一个好名声,人生皆是求名求利,五位上清道人莫非不想声名远播。
    老四和老五对视一眼说有点意思,和上清茅山道士论名声。
    老五脚下起阵同时邻桌的桌子开始颤抖不已。
    老五说就是你们身上没有邪祟,师出无名,没法斩了你们。
    老五的身上给人一种傀儡感,这便是厌胜术之一,烧烤店被老五脚下阵法波及到的客人皆是一脸愤怒,他们望向张乐和张家马夫,怒斥说还不快滚。
    老五坐在座位上摆动一下手指,立刻有客人冲出去勒住张乐脖领,将张乐推出烧烤店,客人将张乐推出烧烤店一瞬间,挠挠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张家马夫赶紧追出去,护在张乐身前,两个人就站在不远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老五望向二师兄说二哥救的了吗?
    并非老五有意驱赶张乐和张家马夫,上清规矩如果救不了,就不会去救。
    五个人起身离开烧烤店,还多付了钱,在回酒店路上,老五说这两个人又跟了过来,要不要我出手给他们一点教训。
    老大说听说老六输给一个民间道士,要不老6也不会心灰意冷回到关内,如果老6在你觉得老6会怎么干?
    老五说老六刀子嘴豆腐心,要是老6在一定会答应下来。
    老大说做人我们都不如老6纯粹。
    老五回头望向张乐说你们家这事我们接了,你们回吧。
    张乐愣住后望向张家马夫说,他们是不是说接了张家的事。
    张家马夫喜极而泣说是少爷。
    张乐赶紧给五位道长作揖。
    老五说白事还得看武当,这唢呐上清也没教过。
    四位师兄看向老五说你从一开始就当这事是白活接的?
    老五说你们不是这么想的?
    第二天五个人坐进一辆奥迪A6从锦西出发,中午才到省城,五个人刚到省城张家就安排人去请五个人,五个人也不矫情,直接来到张家马场,刚进门老五提鼻子一闻说救不了,准备后事吧。
    张家马夫说爷,你别闹,这人你还没见到就说救不了,你要不瞅一眼。
    老五说瞅不瞅都行,被千年尸魁喷了一脸尸气,还是口传口,没当场暴毙就算万幸。
    肚子里还有尸虫,肚子里尸虫不引出来,就是把糯米缸装满也没用。
    老五望向张家医官说,你是医官吗?你跟我二哥比起来差太远了。
    老五脚下起阵,人还没到张墓山近前,便对张乐说取一个盆出来,张家马夫说五爷还要准备什么?
    老五说新鲜的大粪,有多少要多少,不够先拉。
    张家马夫忍住恶心,只好照做,好在张家马场别的没有马粪多,张家马夫说马粪行不行,老五说凑合,老五让张家马夫将马粪拌湿,看上去像汤一样,张家马夫戴口罩去办这件事。
    新鲜的马粪放在张墓山床头,张乐端来一盆清水递给五爷。
    五爷说我好心提醒你们,你们现在把张墓山搬出来还来的及。
    五爷取出两片纸人,蘸酒在纸人身上指指点点,其中一片纸人贴在自己身上,一片纸人贴在张墓山身上。
    五爷望向四爷说行了,四爷口中念念有词,打表文盖印,案前案后踏罡步。
    张家马夫暗中点头说这老道真有两下子,看人家这罡步虎虎生威。
    四爷望向老五说起,老五果然端起清水盆就咕咚往下灌水,与此同时张墓山起死回生咕咚往下灌马粪。
    老五转眼之间就一盆清水灌下去,老四望向张家说再给续一盆,记住张墓山的马粪别断了。
    老五接过新续上的一盆清水咕咚又干了一盆,老五一共干了三盆,老五直摆手说喝不下了,肚皮被撑大像个皮球。
    张墓山干了三桶马粪。
    老四那怎么弄,在空中画符,口中念念有词说排。
    老五闻听排字,除口鼻哇哇直吐外,菊花更是松弛,腹泻而出。
    再看张墓山变身花洒,口中哇哇直吐马粪,菊花更是腹泻马粪。
    数十只尸虫从张墓山口中吐出来,尸虫刚落地就往粪球里钻。
    张家马夫捏鼻子去捉尸虫,脸上手上全是马粪。
    喷了整整一个下午,张乐感慨说我这个爹我不想要了,他都脏了。
    张家马夫说洗一下还能用。
    张乐说他可以洗,但马棚不能洗,全都脏了,我第一次看到人能把马粪喷到屋顶上,要不是老五心眼好,让张家把张墓山挪到马棚,张家损失大了。
    老五结束这一切,对张家说烧水沐浴,这时候老五全身上下都是污垢。
    泡在木桶里,老五说这张墓山的命救下来了,接下来你们用糯米吸走尸气,再配合我二哥的良药半个月后张墓山应该会醒。
    张家给张墓山沐浴,二师兄取出瓷瓶,瓷瓶里白色粉末放在张墓山鼻口。
    张乐说五位道长怎么收费?
    老五说三百万,全套不打折。
    张乐说还真不贵。
    老五说老实讲我们在外都收三十万,但今年五爷要换车,就狠一点宰你。
    张家马夫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不用马粪也能救张爷。
    老五说土夫子盗斗为什么随身携带驴蹄子,而不是鞋底子,不要认为自己很专业。
    五位道长离开张家马场,回到希尔顿酒店。
    老五还带回来一只尸虫。
    老五说一会房家那小子要来,老大要不要给老6出气你决定。
    我就站在客房门口,老五和老大的对话我全听见了。
    老五意思把张墓山拉出来的尸虫给我喂进去。
    张家也给我转了三百万,在这件事上张家出手阔绰。
    我来的路上就备好防毒面具,正常人出门谁会戴防毒面具,我推门走进去,望向被关在玻璃瓶子里的尸虫。
    上清五人都在,我给五位作揖。
    老五望向我说小子你挺贼。
    我说五爷你们上清来关外踢走三百多家仙堂,气也出了,是不是见好就收。
    老五说房家小子,你在教你家五爷做事。
    老五望向我时说盗门穷其一生追求扭转乾坤,没想到你小子不但扭转乾坤,还身负太极阳运。
    老五指向玻璃瓶的尸虫说你小子看看这尸虫有何不同。
    我说张墓山拉出来的,从尸虫的颜色看张墓山饮食不规律,尸虫命苦好不容易换了一个宿主还营养不良。
    老五说张墓山因为什么才会和千年尸魁口对口,才让尸虫进入自己体内。
    我说尸魁口中的东西对张墓山很重要,明知道会死,张墓山也要将这件东西带出墓山。
    老五说张家这是在逆天而行。
    上清这五位道长和出马仙在关外的较量,最终上清踢走胡家三百余座仙堂才回到关内。
    上清这五位道长刚走,孙妍就从这白山黑水回来,孙妍说先和胡家签十年出马合约,重建胡家三百余座仙堂,或许三年就可建完,到时候合约作废。
    我说这是最好的安排。
    孙妍说你是我选好的第一个客户。
    我望向孙妍说我要说不呢?
    孙妍说那我就去找别人。
    我说我仙风道骨你看不出来吗?











    (二十九)张墓山虽然丢了一条手臂,但捡回一条命来。
    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刘一,吴彤说刘一在首都学习。
    我说我闲着没事,刚好可以去首都,吴彤说我也去,我们两个刚好结伴去首都,按照吴彤的线路,我们想给刘一一个惊喜。
    在刘一公司楼下餐厅,我们看到刘一正和一位年轻男士面对面坐着,年轻男士时不时会给刘一夹菜,刘一脸上浮现出从未有过的甜蜜。
    我心道女人,这就是女人。
    吴彤也愣住想要解释,我给遅舞阳打了一个电话,我说你还在不在首都,你要在首都就把你的车队拉过来,遅舞阳说你想开了,要加入我的老炮俱乐部,我说你别废话,我现在要炸街,我给遅舞阳报了一个位置。
    吴彤说你先别冲动,我进去问问怎么回事。
    我说我冲动什么,心中无爱拔刀自然神。
    吴彤走进餐厅,向刘一的餐桌走去,从邻桌顺走一杯水,来到青年才俊面前直接将一杯水泼光,刘一站起来说吴彤你干什么?
    年轻男士很礼貌说我先去洗手间,吴彤指向餐厅外,刘一望向我站在餐厅外说,吴彤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你觉得外面的他配的上我吗?
    吴彤说刘一你变了,没一会的功夫遅舞阳带着他的车队开摩托车来到我发给他的位置,遅舞阳将头盔递给我,看向车队一个成员,这个成员让出一辆摩托车出来,遅舞阳望向餐厅里刘一所在的位置说,你女朋友?
    恰逢青年才俊从洗手间出来,回到座位,遅舞阳说很不幸告诉你,我的好兄弟,你败了,里面那个年轻男士我认识,他父亲是一家上市公司董事会 。
    遅舞阳说他本人也非常优秀。
    年轻男士隔着窗户向遅舞阳打招呼。
    我骑上车队成员的摩托车说走,遅舞阳用耳机说你别跑那么快,我的时速已经超过两百,遅舞阳说兄弟,你这样出事命就没了,而且你经验不足。
    我没听遅舞阳的,或许我还没有活够,我开始减速。
    遅舞阳一直骑摩托车紧跟我,遅舞阳说兄弟你骑的太野了,下次别骑了。
    我说你怕我出事。
    遅舞阳说有的仇你一辈子都报不了,这就是现实。
    我说你美食博主不干了?
    他说本来就干不长。
    我看到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都是吴彤的,我赶紧给吴彤回过去,吴彤说你在哪,我说刚下高速,迟一点才能回去,吴彤说你要没事,回来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没吃饭。
    我说行,我让遅舞阳给我安排一辆车送我回去,遅舞阳只好打电话,很快高速路口开过来一辆四个轮子的车。
    我和吴彤约了一家小餐馆,吴彤说有的人一出生什么都有了,有的人还要奋斗。
    我说这是今天第二次有人跟我说这些话,说我不配。
    吴彤说你和刘一可能真的不合适。
    我说我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孩子,虽然我不爽,但是我还能挺过去。
    我看向手机又一个陌生号码,孙悬剑说我是孙悬剑,你是小房爷?
    我极力克制情绪吸了一下鼻子说我是,孙悬剑说你情绪不好?
    我说你出来了,孙悬剑说我刚给我妹妹打电话,要的你号码,我早就从墓里出来了。
    我说你有钱吗?借我点。
    孙悬剑说你礼貌吗?咱俩又不熟,你借多少。
    我说你有多少?
    孙悬剑说我卡里还有三千,一会全给你转过去。
    我说你怎么这么穷。
    孙悬剑说我又不缺钱,平日里买东西又不用我花钱。
    孙悬剑皱眉说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你给我个账号,我让家里给你转过去。
    我说我被人甩了。
    孙悬剑说因为钱被甩的?
    我说是也不完全是,是我没有魅力,我抱住酒杯嗷嗷直哭。
    小餐馆里的客人都懵了。
    餐馆老板跑出来说是不是菜咸了,小本生意不容易,我给你一百块钱你去别地方哭行吗。
    手里莫名其妙多出一百块钱,我望向吴彤哭的更大声了。
    我说他们都觉得我穷,吃饭还赚钱,我多难受。
    小餐馆还没有结账的客人说老板我们现在哭还来的及吗?
    老板说一边去,老板望向我的背影说现在的年轻人压力太大了。
    我坐在车里抽泣说他给我一百块钱什么意思,他是不是觉得我吃不起饭。
    吴彤说你换个角度想你还赚了一百块钱。
    我说饭钱也没给,我们是不是赚了。
    吴彤说赚大发了。
    我说我是不是该笑,我破涕大笑。
    我说我明天早上就坐飞机走,再不来了。
    孙悬剑说约我去孙家喝茶,我买了去星城的机票,早上吴彤很早就起来,送我去机场,在机场我对吴彤说告诉刘一好好照顾自己,我不配,我连备胎都不是,然后我就头也不回钻进机场。
    吴彤说这人不会从此就一蹶不振了吧。
    到了星城机场,孙悬剑亲自来接我,递给我一杯绿茶说,这个颜色和你很配。
    我说你不可能无缘无故找我,你在墓里是不是最后和张墓山干了一架。
    孙悬剑撩开自己的上衣指向自己肚子上的剑伤说此伤为张墓山所赐。
    我说张墓山折了一只手臂。
    孙悬剑说二爷知道你来星城之后,已经准备好茶了。
    孙悬剑算是避开张墓山手臂这个话题。
    孙满策坐在铺位后面的小院说最终还是没有守住那个妹陀对吧。
    孙满策说伢子,业力之缘没有你想象那么好断。
    孙满策又望向我的面相说身负太极阳运的男人一定要干出一番大事业出来。






    (三十)业力是什么?最简单的解释就是前世今生,相信业力之前,你要先相信轮回转世,多用于命理。
    举个例子,梦里见到的陌生人陌生场景皆是业力所致。
    业力是续缘的一部分,也是命主一生所向。
    业力没那么好断,就是说有一方一生都会被业力影响。
    孙满策又给我扣了一个茶碗,说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话?
    我说初次见面你说有一个人死了,还有一个人不是人。
    孙满策说现在我只扣了一个茶碗说明什么?
    我说说明只有一个人活着。
    孙满策说你从墓山救了两个人出来,其中一个是我们孙家女子,剩下一个女子就是任庆生女儿,说明什么?
    我说说明任庆生女儿不是人。
    孙满策说不是人是什么,难不成是妖魔鬼怪。
    我说你这个老家伙算天算地算空气,要不你算一下吴植为什么会死在暴雨梨花针下。
    孙满策说出了墓山你有见过任庆生的女儿吗?
    我摇摇头。
    孙满策说吴家有向任家发难吗?
    我再摇头。
    孙满策说明白了?
    我说没有证据。
    在魔都的医院走廊里,任家安排两个保镖守在走廊里,孙悬剑和我从星城飞到魔都,来到任性所在的医院。
    我说任性从墓山回来就听说呆在这家医院。
    任性从病房里出来望向走廊说是你,我说是我缘分呐。
    我给任性介绍孙悬剑,任性望向两个保镖说这里没你们事了。
    任性带我们去她的病房,看上去就和疗养院一样,任性说我本来想等病好了再向你道谢。
    我说不是来检查身体吗?怎么就生病了。
    任性说院方没有检查出来,我父亲笃定我病了。
    任性望向我说,你和小孙爷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问我?
    来之前我和孙悬剑就已经盘过道了,就是想向任性了解一些吴植相关情况,走一下流程,我说吴植死了,死在墓里。
    任性说我知道。
    我和孙悬剑都表示震惊说你知道?
    任性说我们往回走的时候,吴植就已经死了,而且是死于暴雨梨花针,除了我父亲,孙任吴张四家就没有人会用暴雨梨花针。
    任性说你们怀疑我父亲杀死吴植,但小房爷你肯定不信是我父亲,这就是你们来的目的。
    我摇头说也不全是,我来主要想问你是不是人?
    任性哈哈大笑说小房爷你礼貌吗?
    我望向任性的眼睛纯粹说就是想知道你现在还是人吗?
    任性说怎么证明我不是人?
    我说你要是人你就学一声狗叫。
    孙悬剑扶额说小房爷你怎么能把心里话说出来。
    我说她是我的朋友,我不能骗她。
    任性无奈望向孙悬剑说你先出去,见孙悬剑出去任性这才趴在我耳朵边轻声叫了一声汪。
    我说这声音不像。
    任性攥紧拳头说房无象,你别太过分。
    我说我失恋了。
    任性说你又想在我这里卖弄苦情戏赚我眼泪。
    任性突然想明白什么大事件说你什么时候谈的恋爱?
    我说就你失踪那段时间。
    任性死命踹我说好你个房无象,你个薄情郎,亏我还对你痴心绝对。
    我说你喜欢我,你又没跟我说。
    任性说你是不是笨,我送你那块星空表,我以为你全明白。
    我说你不就是单纯送我块表吗。
    任性说你房无象要点脸行不行,星空表,两百多万,就算我再有钱,不是最重要的人,我凭什么送这么贵重的表?
    孙悬剑推开门说我现在能进来吗?
    我和任性异口同声说滚。
    孙悬剑说好勒。
    我说你怎么会喜欢我?
    任性说你就说你对我有没有一点喜欢。
    我说和你比起来,我还是喜欢你们任家的钱。
    任性说我和钱你喜欢一样就行。
    我说你什么时候出院?
    任性说本来这两天就要出院,门口两个保镖是我父亲担心吴家会走极端安排保护我的,如今有你这个最强保镖在我身边,我现在就可以出院。
    任性大声说房无象,你是我任性的男朋友。
    我说你小声点,门口孙悬剑还在。
    孙悬剑推开门说我什么都没听见。
    任性说下午咱去看车看房。
    我说这么快,你不会让我当个便宜爹,要不你先去做个婚检。
    任性死命踹我说房无象你是不是有病,你留在魔都要不要住,我说住可以,但我不要C牌。
    任性说那你没戏了,只能开我的车了。
    孙悬剑说你们两个这就好上了,我说我们两个有感情基础。
    孙悬剑说不知道谁分手以后哭的死去活来,要我看妹陀做的对。
    我说孙悬剑你不要刺痛我。
    任性说我给我未来老公打造的人设是多财多亿,平亿近人。






    (三十一)我又没说我要入赘任家,外界都在传我要入赘任家,我花任家钱怎么了?
    在魔都花天酒地一个礼拜后,孙悬剑说,说正事。
    我说什么正事,我问孙悬剑以前这么花钱爽过吗?对于一个豪阀只有3000零花钱的孙悬剑来讲,他都不知道花钱多爽。
    我全身上下全是名牌很考究,一个纽扣就要几万块。
    私下里任庆生没少数落任性说,你到底看上他哪一点?让他改还不行吗?
    孙任吴张四家下墓,吴根之找到了既寿永昌,百无禁忌,八个大字,张墓山同样找到张家想要的东西。
    任庆生很不爽,因为他没得到好处,我说老丈人你也别不爽,你不是得到一个杀死吴家小爷吴植的机会,而且你还成功了。
    任庆生说你连你爸也卖。
    我说我说的是事实,要是长时间找不到凶手,你就得是凶手。
    任庆生揉眉心说,哎,真烦。
    任性说老公你是不是知道怎么如何帮爸破局,我说在这件事情上当局者迷。
    我说墓山里面,为什么一定要我回国你们才敢进墓山,孙任吴张四家第一次下墓为什么会失败,因为墓山藏有四家各自一定要的东西,唯有我可以解读完整帛书,如今吴家找回既寿永昌,百无禁忌八个字,张墓山同样找回张家想要的东西。
    我说一直以来孙任吴张四家都未说过实话,四家本是同门。
    我说发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术,卸岭有甲。
    这里面吴家去走发丘印,张家取走摸金符,如果我没猜错,张墓山还取走一枚红丸。
    我说吴张两家能取走印符要感激我,因为吴张两家知道唯有我可以改动墓山风水,唯有这样符印才可现世。
    为什么我回国,孙任吴张四家会配合我下墓,第一次下墓是相互试探。
    我和任性坐在客厅里聊天,任庆生从书房里出来,顺二楼往下探头说不错,但四家小看你了,你一个人从墓里跑出来,将四家儿孙留在墓里。
    你再亮出盗门身份,环环相扣,才有四家第二次下墓。
    任庆生说明末有三大案,红丸案为其中之一。
    任庆生又说天官赐福,百无禁忌八个字同样毁于明朝,而且摸金符在明朝又被毁去六枚。
    任庆生凝视我说这是巧合吗?
    任庆生说四家最大的秘密就是,张家才是发丘中郎将,那枚既寿永昌,百无禁忌八个字当是张家所有,摸金符应归吴家,你改动墓山大运,颠倒阴阳,将阴墓变为阳墓,才使吴家发丘,张家摸金。
    任庆生说吴家是官衣,吴张两家都想洗白,接下来吴家号令发丘,张家号令摸金会怎样?
    任庆生说吴植的死十有八九是张家所为,动手的人极有可能是死去的张家管家,孙满策的卦碗证实张家有不在场证据,吴根之才会笃定这一点,没有发难任家。
    任庆生望向我说小房爷,你不知不觉就成了孙家的枪。
    任庆生继续说孙张两家大战,孙家要断张家关外根基,才会有孙妍签约关外胡家十年出马合约。
    上清茅山出关荡平胡家仙堂就是要保张家。
    任庆生说小房爷你还是太年轻,你一个人就想把四家的水搅浑,你未眠太小瞧四家。
    四家中任家你真的了解吗?雍正四年,翁岩、钱坚和潘清三人才创立漕帮,主要业务是运糟。
    任家当时和漕帮经商。
    近代史青帮三百年来第一人,背后同样有任家。
    任庆生说在魔都,任家只怕官府。
    我深吸一口气说你们任家不会打我吧。
    (三十二)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你还没有飞黄腾达就又和前女友重逢,我很喜欢的一句话,分手时一定不要悲伤,因为她正在经历辜负你的痛苦。
    张墓山虽然断了一条手臂,但是精神更胜从前,如今张乐陪伴左右出席活动。
    刘一从一辆劳斯莱斯库里南走下来,盛装出席活动,她身边的男伴正是那位青年才俊。
    吴彤看向我冲我挥手,任性挨着我盛装出席说,那位挽住青年才俊手臂的美女就是你的前女友吗?任性说眼光不错,比我只差一点点。
    吴彤向我跑过来说,才多久没见,你怎么不理人。
    吴根之同样代表吴家出席活动。
    孙悬剑望向张墓山,点了一下头,走进活动现场。
    遅舞阳说我要在这里开一场直播,一定会积攒不少人气。
    刘一假装没看到我,从我身边高傲经过。
    任性说要不要给你出口气。
    我说公开我入赘任家吗?
    任性说讨厌。
    每个人都有女伴,我也不例外,任性挽住我的胳膊,在活动现场除了刘一,她就是另一颗璀璨的星辰。
    遅舞阳的女伴是一个小明星,一看就是他花钱雇来的,这事他干的出来。
    我说这个世界真小,就像宿命冥冥之中牵引两个人的业力,再次遇见。
    任性很大方说要不要敬你情敌一杯酒,整个活动现场两颗最璀璨的星辰即将碰撞,任性递给我一杯香槟,挽住我的胳膊向刘一和青年才俊走去,我靠近刘一的一瞬间,她忍不住吸了一下鼻子。
    任性和刘一碰了一下杯,向青年才俊举杯示意,望向手中的香槟浅尝即止。
    我学任性和青年才俊碰了一下杯,向刘一举杯示意,将手中的香槟一饮而尽。
    任性靠近刘一,贴近刘一的耳朵说你很漂亮。
    任性望向在场的嘉宾,彬彬有礼。
    从两个人身边离开,我问任性你说了什么?
    任性掏出化妆包取出口红当我的面涂口红说什么都没说,就夸她很漂亮。
    我说就这?
    任性说有时候一句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话,杀伤力很大,因为当时我死死抓住的是活动现场的主动权,我可以什么都不说,她就已经败了。
    遅舞阳说任家这位千金是个狠人,杀人诛心。
    我说怎么讲?
    遅舞阳说你慢慢品吧,有的人一出生就是狮子,有的人会变成狮子。
    遅舞阳说两个女人都是女王,现在还看不出来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遅舞阳说你和孙悬剑很熟吗?
    遅舞阳说从你入会场到现在,孙悬剑有意无意都会向你这边瞥来,如果不是知道他喜欢女人,我还以为他对你有什么想法。
    我说这个人你怎么看?
    遅舞阳说怎么看,用眼睛看,单枪匹马干掉张墓山一条胳膊,还敢在张墓山眼前晃,这个男人堪称杀伐神器。
    孙悬剑向这边走来,靠近遅舞阳时说我想认识你。
    遅舞阳说别,我可担当不起。
    遅舞阳邀请小明星去舞池跳舞。
    孙悬剑望向遅舞阳离开的背影说你这个朋友很有趣,你们同为芝加哥大学校友。
    我说我这个朋友说你这个人向来不打嘴炮,直接动手。
    孙悬剑皱眉说是吗?我也有逗比的一面。
    我说暂时没看出来。
    孙悬剑说这种场合我不常来,对于一个只有3000块零花钱的穷X来讲,我更适合去吃沙县小吃,孙悬剑说我看过一个段子,街头采访问美女,男生去什么地方吃饭更屌丝,结果答案一致就是去吃沙县小吃。
    孙悬剑说一会活动结束,我请你去吃沙县小吃。
    孙悬剑有一段时间我因为手头紧,吃了半年的沙县小吃,你说怪不怪,就这么吃我都没吃腻。
    我说你那是穷,不是真喜欢吃。
    孙悬剑说也许吧,孙悬剑望向我眼睛里有金光说,我知道你们神霄派和上清茅山有交情,你什么时候去茅山,喊上我,我好去求一道平安符。
    我说你怕死。
    孙悬剑说不怎么怕。
    我说你死过。
    孙悬剑说就是没死过,才不怕。
    我说你这人有病。
    我不知道张乐靠近我们需要多大的勇气,张乐不是张墓山,外表儒雅,典型理工男,没有什么坏心眼。
    张乐和孙悬剑握手说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张乐,是张墓山的儿子。
    孙悬剑说我知道你。
    我说你们先聊,我向任性走过去,我看到刘一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发呆。
    任性说心疼了?
    吴彤也看到我向刘一走过来,我望向刘一面色苍白说身体不舒服?
    刘一点了点头,我说我带你出去透口气,我让吴彤去搀扶刘一,我说到底是豪门,现在的你看上去珠光宝气,我是无法仰视的金凤凰。
    刘一苦涩说你不损我,是不是不会说话。
    我到了一家超市,给刘一倒了一杯热水,坐在路口将热水递给刘一。
    刘一说你的眼光真不错,你女朋友很适合你。
    我说有的人明明近在眼前,偏偏要相隔云端,有的人相隔云端,反而可以近在眼前。
    任性去更衣室将礼服换下来,换上一身休闲装走出来,站在我身后说,说什么呢?在说我吗?
    任性看向刘一的脸色察觉到不对,说她是不是急性肠炎,还不送医院,我这才察觉刘一的脸色不对,她一直都在倔强忍着。
    我让吴彤联系她男朋友。
    吴彤说你知道什么。
    任性说先送去医院。
    挂号交费都由任性一个人来,确诊是急性肠炎,而且很严重,严重到要手术。
    我说怎么这么严重,我埋怨刘一的男朋友不懂照顾她。
    吴彤说那个男人不是刘一男朋友。
    我望向吴彤狐疑说你在说什么?
    我有点愤怒,我明明看到那个男人对刘一无微不至的关怀。
    吴彤说都是演戏,那天刘一知道你会来,是我告诉她的。
    我变的很沉默,我望向吴彤的眼神变的很冷血,吴彤说我也喜欢你,你明白吗?
    刘一是想把你让给我。
    我说你们敢不敢再编的狗血点。
    任性就站在我身后,我回头望向任性,眼泪不自觉从眼眶里流下来。
    任性说她醒了,你先去看看她吧。
    吴彤站在我对面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任性说先去看她。
    我咆哮说那个男人又是谁,傻X吗?一个男人如果不是真爱一个女人,为什么要陪一个女人演戏。
    我说你们演的戏让我恶心。
    我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走进刘一病房后,我脸上挤出笑容。
    我坐在病床前,看医生给刘一换药。
    我说为什么会这样?
    刘一很勉强开口说会怎样?
    我说你是傻X吗?不会照顾自己吗?
    刘一说我现在能笑吗?但我感觉我伤口很痛。
    我说那就忍着。
    刘一说你是谁,凭什么冲我发火。
    我能感觉到刘一压了一肚子火。
    我怕她伤口撕开,我心虚说我没说什么。
    刘一说我明天就回省城,和你眼中那个青年才俊一刀两断,也和你一刀两断。
    我说我饿了。
    刘一说那你就吃东西去。
    我煮了一碗泡面就坐在刘一病床前吃。
    我咽下一口泡面唱一个多情又无情的人啊,就像手心里握不住的沙。
    刘一说我也饿了,能不能给我一口汤喝。
    我把最后一口汤喝干净说要喝自己煮去。
    吴彤进来了,我望向吴彤身后,吴彤说任性她走了,她说尊重你的选择,不管你现在的选择还是将来的选择。
    我说我这个人就不应该有爱,我就应该孤独终老。
    吴彤说刘一你的演技太差了。
    刘一低沉说已经猜到了。
    我让吴彤先照顾刘一,我出病房躲在走廊给任性打去电话,电话里我说你怎么走了?
    任性说言情剧看多了,想再换一部剧看。
    任性心平气和说房无象你知道吗?你是一个渣男,特别渣特别渣的渣男,扮无辜装深情。
    任性说先不说了,我在开车,明天我会来送刘一出院。











    (三十三)省城一家考古研究院,徐鸿鹄身穿中山装,字破虏,厅级,坐在办公桌旁。
    活动结束以后,他就飞回省城,着手墓山相关事宜,下墓以后,研究员传来消息,需要人手,言外之意,下墓的研究员只会读书,不会开墓,才有了那场活动。
    我是搬山道人,都说搬山道人盗墓只为求取丹珠,不为财物,因为搬山道人短命。
    除搬山道人外,吴家发丘,张家摸金全部都在此行队伍当中。
    徐鸿鹄更是将上清茅山老四和老五编入队伍当中。
    但这件事只是一个初稿,需要层层审核,更是要在人员名单上做文章,组织会约谈人员名单上的人。
    这个消息没透出来之前,我们都不知道,我们的职务,津贴,全部都不知道。
    这个夏天,我一直在省城,有了在省城安家的打算,我去看了几处房子,都不是很满意,最后就打算在另一座小城挑一个农村位置买下几间民房,再装修一下,买房之前,有好心人提醒我,问我是不是这个村子的土著?我说不是,好心人说那你最好放弃。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把房子买了,很便宜,等我把沙子和砖运进村子时,遭到全村人的反对,说我不能盖楼,说村子里各家各户都是民房,你又不是本村的人,不能第一个盖楼,我一赌气就回了首都,当然这是个别案例,被我赶上了。
    回到首都以后,我没事就会给刘一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到首都来玩,回到了我去追求她的状态,我认为什么事情都可以重新开始,但只能对同一个人。
    我很感慨,莫名其妙就成了无业游民。
    我祖上在首都有一套四合院,院子不大,但也够住,每到夏天都会春意盎然,还是那种手动打水的井,后来接了自来水,街坊四邻也会凑到一起,摘摘菜,说说家长里短,门前有两棵枣树。
    我说8到9月份过来摘枣。
    街坊四邻都喊我小房,也知道我是房东,早几十年就和老街坊四邻定下规矩,几十年没涨过房租。
    我一般不住在这里,就这个夏天回院子比较多。
    我平日里住酒店,要么住朋友家里。
    闲下来没事,我脑子就乱,就想到任庆生的原话,吴家和张家都在洗白,张家迫切需要洗白,唯一不想洗白的就是孙家,如今吴家手持发丘令,张家又拿出摸金符,唯一能让吴家和张家起争执就是坐实吴植的死是张家所为。
    我对发丘比较了解,双指打洞,自小就开始修炼双指,夹滚烫的煤块和煤渣,在火炭里放鸡蛋,直接火烧鸡蛋,用双指去夹,我看过张乐的手没有,但张墓山女儿明显练过,而且还是童子功。
    能练成双指夹炭的人都是狠人。
    我脑子里一遍遍去过我回国以后的事,有一天晚上我睡不着,眼睛被灼烧的厉害,平日里用眼药水滴两滴就行,但那天晚上不行,眼眶如针扎,眼球要爆出来,勉强撑到天亮,我想到我在国外看到纹身店门口那两盏日式蛇灯。
    还有有一天早上AJ兴匆匆跑回来,不知道从哪里搞回来的全本墓山帛书,也不知道真伪,我和AJ两个人就研究起来,AJ为了纪念发现帛书的历史,还在左臂上纹了一部分帛书,因此丢了性命。
    我不相信AJ死于自杀,但尸检是AJ死于自杀,在AJ左臂上的帛书,是AJ挑出来墓山最大一片禁区,而那片禁区迄今为止没有人下去过。
    刘一打电话来时,问我吃没吃早餐,说要准时吃早餐,我说我在机场,一会要飞国外,我在国外还有未办完的事情。
    AJ左臂上帛书,表面上是墓山最为普通的一部分,需要解码。
    目前我成了唯一解码的人。
    我来到纹身店,同样是晚上,发现两盏蛇灯还是亮的,照样在门口晃来晃去,我推开门,一鼻子灰呛的人说不出话,我望向屋子,好久没有人来过,我从纹身店出来,那两盏蛇灯吸引我。
    我去敲了一间日式铺面,询问木屋里的纹身大师,一对夫妇用日语跟我讲,差不多两个月前,来了一波不知是什么人,很凶的样子,将纹身大师带走了,之前被带走过一次,但没有这么长时间。
    我道谢又问纹身大师有没有什么亲戚,我想再了解一点情况,夫妇说有,是侄女,不过住奈良,偶尔会有来往,每年冬天侄女都会来给纹身大师送柿子饼。
    我开车去奈良要两个小时,我第二天早上起了一个大早,准备好日式礼物,按照夫妇给出的地址去拜访纹身大师的侄女京子,京子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她一个人住,住在林场山顶,连邮递员都不愿去的地方,之前是和母亲一起生活,母亲教会了她很多,比如一些田园食物储备和煲汤,京子交过一个男朋友,但两个人不住在一起,周末的时候京子会和闺蜜还有男朋友聚在一起,冬天京子会去储备雪水用来煮茶,因为山路上不去,京子每个月都会下山补给,就这样过着苦行僧的生活。
    车上不去,走山路要十几公里,夏天还好,山里不会有太多积雪,冬天这里路滑,到中午我才上山顶,在山顶我看到一位漂亮女孩正在院子里煮饭,京子抬头,她腰系围裙,和我打招呼,京子说我知道你,叔叔说过你。
    京子去给我沏了一杯茶,饭焖好后,京子看向我说,房先生有什么事吗?不算流利的国语,还算听的懂。
    我望向京子向她道谢,京子将焖好的米饭递给我一小碗,我接过米饭,然后看京子向五谷神道谢,然后小口吃着碗里的米饭。
    我们两个静静的吃光碗里的米饭,没有说一句话。
    吃过午饭后,我才说我想要你叔叔店铺口那两盏蛇灯。
    京子说等她一会,她去屋里换了一件能出门的衣服,然后指向山顶的自行车说我们骑这个下山,我骑上自行车带京子下山,她抓住我的衣角,到了山脚下,京子将自行车寄存好,坐上我的车返回,同样到了晚饭时间,我请京子吃了一顿大餐,然后我们就去了纹身店,京子亲自将两盏蛇灯摘下来,熄灭里面的油灯。
    我要给京子钱,京子说已经给过了,就是那顿晚饭,我说我给你订好酒店了。
    京子说她就住在这里,叔叔家的备用钥匙在她手里,京子推门时被呛到,笑的很治愈,我看到京子一个人打扫房间,这是我见过最治愈的女孩。
    见我没走,京子出来说叔叔应该是被当地黑帮带走的,出的起钱的人一定是位金主。
    我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
    京子说我们吗?
    我说你的厨艺很棒,我怕再来吃不到这么好吃的饭菜。
    京子掩嘴偷笑说等到冬天下大雪的时候你再来,我给你煮汤,到时候还能吃到柿子,空下来我们可以去滑雪。
    京子向我深深鞠躬说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
    我说好就这么约定。
    我将蛇灯用匣子装好,事先和机场沟通过做了登记,我在飞机上想到京子这样治愈系的女孩可以选择她向往的生活。
    我回到首都,将两盏蛇灯带回四合院,我凝视两盏蛇灯的蛇皮。
    还有里面的油脂,异香扑鼻。
    让我想到秦始皇陵里的长明灯,黑鳞鲛人熬成的油脂可以保证长明灯千年不灭。
    我将其中一盏灯点亮,然后关掉屋内屋外所有的灯。
    我凝视这盏蛇灯足足半个小时,才将蛇灯熄灭。
    AJ左臂上的帛书,有一处场景和蛇灯一模一样,这就是为什么我一定要取回蛇灯。
    取回的蛇灯,第二天就让我寄存到银行的保险柜里,从机场回来我就感觉被盯上了,房家给我安排的保镖也不称职。
    打电话时,他还在睡觉,他说就几个外国人,是雇佣军,目标是你手中帛书。
    我说你每天睡觉怎么知道我被外国人盯上,他说我白天睡觉晚上不睡觉。

    (三十四)我在首都习惯逛商场,偶尔会有外国人从我身边路过,保镖会告诉我哪几个是负责监视我的人,还在手机上给我传了照片。
    听说官方在墓山里探寻到我们没有去过的墓群葬,进去的研究员都没出来,官方将消息封锁。
    这是徐鸿鹄第一次来找我,看上去很正气一个中年男人,戴一副眼镜,我早上会坐在街边吃卤煮,他的车就停在不远处,他和司机下车,司机守在车旁,他向我走过来,和我面对面坐下,和我点了一份一模一样的卤煮,他结账时帮我把卤煮钱付了。
    他是第一次走进这么真实的首都四合院,低头穿过葡萄藤,几户人家挤在一个屋檐下,有的住户只有十几平面积。
    他来之前,我听到过一些风声,他第一个找的不是我,我也不是他最后要找的人。
    他问我研究员有没有可能活下来。
    我说从打生桩角度来说,开墓前应该往墓里丢一些活鸡活狗之类的活物,一方面是敬神,另一方面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看墓里有没有其它活物。
    他说他见过张墓山,失去一条手臂后,张墓山的双指根本用不了,如今只好让女儿张茹出面掌管张家马场。
    我说张墓山是张家人,但张家人不止一个张墓山。
    我们就没再聊别的,他也没再说其它。
    在东北这片神圣的土地上,自古就不缺枭雄,他张墓山是枭雄,但东北绝不止张墓山一个枭雄。
    我想了好久,还是放不下刘一,对我来说,我愿意为同一个人重新开始。
    我坐在刘一她们公司楼下,想给刘一一个惊喜,她下班后,刘一和同事道别,往地下车库走,在刘一把车开出地下车库时,我感觉到有两辆车不怀好意,想要将刘一截住在地下车库出口。
    两辆路虎,车里坐着外国人。
    察觉到危险,刘一一脚油门冲出车库出口,我赶紧给保镖打电话,通知老朋克俱乐部,我开车跟在两辆路虎车后面,我戴上眼镜,和保镖沟通,刘一车往沈河开,老朋克俱乐部正在浑南聚会,接到我电话,老朋克说他们从浑南截过去。
    我说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一定要保证刘一安全。
    我给刘一发信息说走胜利大街长白方向,我说老朋克带人堵在胜利桥。
    保镖开车守在胜利桥另一个口,只要刘一能把两辆车引进胜利桥,就能包饺子。
    我跟在两辆车后面,让刘一不要慌,实际上我慌的不行。
    在沈河绕来绕去,刘一终于冲出来向胜利桥方向开出去,老朋克俱乐部近一百号人,一百辆机车横在桥口,刘一的车刚上桥,保镖的车在我的车后面同时上桥,我觉得刘一的心理素质极好。
    刘一的车离老朋克俱乐部十米停了下来,两辆路虎还想接近刘一,我的车一脚油门直接撞上去,倒回来又撞上去,撞向一辆外国车,这辆车里的外国人还没来的及下车,保镖说他来,两辆车直接将其中一辆外国车撞进浑河。
    另一辆车里下来四个外国人口里直说疯子,其中一个人掏出蝴蝶刀,在老朋克机车长面前耍来耍去,老朋克机车长手持头盔,一头盔拍下去。
    老朋克机车长身高一米八七,外国人没有身高优势。
    老朋克俱乐部会员死死盯住浑河里那辆车,发现四个外国人浮出水面,正向岸边游,岸边有人准备好叉子叉人。
    我顾不上那么多,向刘一跑过去,感觉到她心跳加速,现在才知道后怕,刘一说你现在给我一个拥抱,我或许好过点,我感觉她全身都在抖,等她缓过来,我才放开她。
    老朋克机车长说这一次你得请我们喝酒,善后的事情交给保镖。
    我们这一堆人靠在桥边,一人一瓶老雪花。
    能开车的先把车开走。
    老朋克说咱们一共认识三回,我救了你三回,老朋克说那个会说缘分呐的女孩呢?
    老朋克说喝酒但不贪杯,一瓶老雪花喝完,喝酒的老朋克会员会坐在没喝酒的老朋克会员车上,这就是艺术,老朋克机车长离开前说有机会来浑南。
    我坐在刘一车上,刘一说你怎么会来?
    我说我坐在你们公司楼下一下午。
    刘一诧异说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刘一说你住哪,先送你回去。
    刘一送我回去后,她就开车走了。
    我给保镖打电话问有没有问出有价值的消息。
    保镖说目标是你,绑架刘一威胁你,幕后主使还没问出来,说是网络订单。
    我说给刘一请一个房家保镖。
    保镖说你不就是最强保镖。
    我坐在沙发上想,能调动国外势力的人,我认识的人就那么一个,之前在墓山我就见识过他留下来拦住吴植的雇佣军。
    我那个国外的朋友此刻正踩在一条鳄鱼头上接我电话。
    我的朋友说房,我就知道你会给我打电话。
    我的朋友说我们聊聊墓山的事情。
    我的朋友说房,我想了好久,AJ不会把普通的帛书纹在左臂上,在西方左臂又被称为撒旦之手。
    我的朋友哈哈大笑说,我是不是很了不起。
    我说是你让黑帮抓走纹身大师。
    我的朋友说房,任何细节我都不愿意错过。
    我说别再用那个女人威胁我,我在电话里咆哮。
    我的朋友说房,你急了,你忘了我们曾在一个雇佣兵团服过役吗?
    我说AJ左臂上帛书记载墓山最大一片禁区。
    坐标我发给你。
    我的朋友说我同样回赠你一个情报,一个张家人手持匣子杀死吴家一个年轻人。
    我的朋友说我有录像,但是我现在不能给你。
    我说你杀死过冥魁。
    我的朋友说你说的是看上去像绿毛猴子的软骨动物,它身上的病毒确实很棘手。
    我说杀死过几只。
    我的朋友说除了张家拍下那一只外,我卧室里还有两只标本。
    我挂断电话。
    我的朋友对其中一个外国人说让我们的人撤回来。
    外国人说是否要等到确认过禁区。
    我的朋友说在这件事上房不会欺骗我。
    我的朋友现在在执掌一支海外精英盗墓团队。
    我打电话给任性说吴植死于张家人,但我现在还无法提供证据。
    任性说听说刘一差点被绑架,她现在还好吗?
    我说你在省城还是你见过徐鸿鹄?
    任性说两样全中。
    我说你在那支队伍名单里?
    任性说刚到手的航拍图,那座山存在十字脉你要不要看一下?
    我说十字脉的出现必定和天灾相关。
    我如今睡眠质量特别差,凌晨才会睡,天光大亮就会醒,不补充个回笼觉第二天全天没精神。
    很早以前,我和几个人有过一张合影,年代比较久的合影,虽然这张合影年代久远,我并没有想过将这张合影尘封。
    合影里除了我师父外,还有几个师兄。
    师兄全部都是青灰色麻布粗衣,师父很慈祥,我还有一位师姐,总是一袭红衣。
    我记得我离开前,师父把我叫到后院,让我记清每一位师兄的脸,每一位师兄虽然都在忙手里的农活,但脸上都洋溢出治愈系笑容。



    (三十五)相传搬山道人除了我会的风水外,还有人会易容,我是没见过。
    和其它三门比起来,搬山道人的行为比较粗暴,我总会随身携带一双筷子,我在省城挑了一家铺面,开始做一些零零散散的活,我看好一个地方,上下两层,算是一个秀才故居,我将案子改造一下,空出的位置放上一张书案。
    我在古董展览馆单挑108道古董,再加上有电视台当过古董鉴定顾问经历,这里摇身一变就成了私人鉴定机构,工商来查过两回,挺不巧,营业执照下来之前,我还真没营业过。
    吴彤也会在古董界给我大肆宣传。
    我还遇到过来找我鉴定草鞋的客人,说是祖上给刘备编过草鞋,刘备那个时候就已经雇人编草鞋了。
    我起了一个大早,刚开市,天阴了一点,下起了毛毛雨,一个头戴草帽,身披蓑衣男子就往店里进,平日里我极少起这么早,正在用鸡毛掸子掸灰,店里就来了这么一位奇怪客人,一口黄河流域方言。
    大致是帮我鉴定一下草鞋,客人小心翼翼取出草鞋。
    古董行话,鉴宝前先讲故事,故事一定要讲的好,客人滔滔不绝给我讲,祖上给刘备编草鞋,融资IPO上市,我都信以为真。
    客人说我不懂鉴宝,我不打算接话,客人自始至终眼神游离望向店外角落里一位花甲老者,客人说先出去一下,再回来时,打开一个包袱,里面是一件彩陶三足盖罐真品,我没上手,我知道类似文物的来历,一眼就看出不是赝品,我不得不重新打量这位客人,因为这件文物出土在内蒙,目前有一件收藏在内蒙博物馆,造型独特,纹饰精美。
    但客人的口音来自于黄河流域,莫非是同行。
    我望向店外角落里花甲老者,让客人将老者一同请来,后厅请茶。
    花厅里,上好的冻顶乌龙,铺面不大,但后厅别有洞天,古香古色。
    这一行,门面极其重要。
    老者没有口音,极其礼貌。
    老者不开口,我什么都不问,这是规矩。
    我将铺面挂上休市二字。
    客人喝茶比较急,老者双眼放光,开始和我盘道。
    我这才知道老者真是同行。
    临走时,老者说他还会来。
    老者走后,我将随身携带的筷子掏出来,在老者的茶碗蘸了一下,望向筷子慢慢变色,这算是搬山道人失传的技能,可以通过筷子变色程度看出老者有没有隐疾,常年下墓的墓盗五脏六腑都比较特殊,会有不同程度隐疾。
    我将筷子清洗干净,又去蘸客人的茶碗。
    老者至少下过三座大墓,老者体内尸气极重,好在经过常年累月已经消散。
    客人的茶碗土腥味比较重,近来南方是黄梅天,客人最近一次下墓不会超过一个月,否则他的腹腔就不会有这么大土腥味,而且客人肺部有隐疾。
    在四门中,都说搬山道人采用开喇叭的盗墓方式。
    其实四门中搬山道人还精通中医。
    吴彤和刘一来我店的时候,我正在后院煮中药,吴彤提鼻子一闻说怎么这么大的中药味,整个铺面都被熏蒸了一遍,我将煮好的中药给吴彤和刘一各自倒了一碗,让她们赶紧喝下去,说对身体好,补气的。
    吴彤说你鉴定机构不干了改成医馆了,你礼貌吗?请我们喝药。
    吴彤喝了一口说不是凉茶,真的是中药?
    我说你尽管喝,不够还有。
    吴彤愣住了,喝完中药说怎么回事,见我给自己倒了一碗中药一饮而尽,我说近来南方进入黄梅天,北方气温燥热,阴阳有失,以气破燥。
    吴彤望向铺面四周说你这生意不行,好半天没见一个客人来。
    我说这就和棺材铺一样,巴不得十年八年没人来,说明没有死人。
    我望向吴彤和刘一,两个皆是逛街打扮,说是路过我显然不信。
    我先让两个人在后院坐着不要出来,因为店门口来了一位特殊客人,我将四扇门全部打开除了中门,抬头望天,青龙和白虎争势。
    这位客人扮相古怪,像一个扛幡的,巫毒的幡,而且这个客人手持一个鱼篓,还有一支钓鱼竿。
    我心说今天真邪门,感觉客人身上有水气流出来,走到哪都有水气。
    我和客人四目相对,才发现他两只眼窝深陷,眼窝四周有触角。
    我从未见过这种客人,自带水气,人走水气散。
    我在铺里点上三炷香,这是招邪了。
    白虎门被我关上,三炷香燃尽,天空不再有青龙和白虎争势,我这才让吴彤和刘一从后院出来。
    吴彤好奇问怎么了?
    我说刚才那位客人来自湘西,吴彤赶紧用衣袖捂住口鼻。
    我说没那么夸张。
    我心里想扛幡的会不会和老者有关系,要真是这样,老者身份特殊。
    (三十六)我心里感叹,老者和扛幡的真会挑地方。
    傍晚的时候,我去见了徐鸿鹄。
    要是老者和扛幡的都是官方的人,老徐这是要敲打我。
    80年代的大茶缸,老徐咕咚一口茶水将一片茶叶吐进茶缸里。
    老徐说是小房呀?刚才门卫打电话来,我在想你为什么会来找我?
    我一屁股坐在老徐对面,我说老徐你不厚道。
    老徐说何出此言?
    老徐办公的地方算不上简陋,但也算不上浮夸,就是普普通通搞科研项目负责人办公室,多少还有一点科研经费紧张的意思。
    老徐递给我一缸茶水,我说老徐你是不是没钱了,你要没钱说个数,我给你拉赞助去。
    老徐没接话,老徐本来就不是东北人,他来自苏南,老徐开始放昆曲。
    我说你们之前去拉赞助都是一个博导带几个学生,一杯白酒一百万,你老徐最高记录是七杯白酒,也就是说那天晚上你给所里挣来七百万科研经费,你当天晚上就人事不醒,嫂子在医院哭了一个晚上。
    老徐皱眉,显然这话伤到他了,也刺痛他了。
    我说你那年多大?
    老徐说35岁,刚过完生日第三天,在医院躺了一个礼拜。
    我说老徐你今年多大?
    老徐说45岁。
    我说你真了不起,老徐说想听我下一步是怎么计划的?
    老徐说吴家和张家是我安排的第一支探墓队伍,靠的是手艺,我的学生在书本上学不到这些。
    还有一支特殊队伍,上清茅山老五亲自带队,有一个湘西人,还有一个黄河流派。
    我说就是那个三角眼笑眯眯一脸麻子的老五。
    正说到老五,门被推开,老五从门外走进来说,小房爷,你礼貌吗?
    老五的厌胜术我略知一二,还有救人的手段。
    老五还是那身黄道衣,本来我有事想问老五,但又觉得他级别不够,我想问的是蛇巢棺椁里的黄衣地仙。
    老徐说这第二支特殊队伍,会在这一两天就出发。
    老徐说这第二支队伍防的是东南亚那支国外盗墓团伙,老徐说完这句话,看我的眼神意味深长,老徐说我也会在这支队伍担任文书工作。
    再开口是老五开的口,想知道墓山禁区。
    我说我有条件,别让无辜人搅进来。
    当天晚上我就给老徐讲了我和AJ对墓山禁区的讨论,AJ虽然死了,但我们讨论出的结果都还在我的脑子里,我会说的那部分对老徐来讲足够。
    我从研究所出来,脑子里就有一个不善的念头,或许有一天我会成为牺牲品。
    这第二支队伍特殊性在于天秤倾斜于张家,吴家和张家会不会在墓里发生较量,张家要那枚发丘印,吴家要那枚摸金符。
    徐鸿鹄儿子就在本市五中读书,这里先埋一个伏笔。
    就在徐鸿鹄带第二支特殊队伍出发第二天,我借去金陵旅游为名,准备好拜帖,我要去句容茅山拜访茅山道长,人没见到,我主要想问蛇巢棺椁里的黄衣地仙是不是茅山祖师。
    中途从金陵飞九江去了戴家,这里又是一个伏笔,这里这个伏笔后面可讲可不讲。
    我们对外说要相信科学,然后我们御剑飞行。
    我师父和戴家有私交,我到戴家,戴家就没让我吃闭门羹。
    我现在是要把国学文化融会贯通,因为后面会有一场恶战,代表国学文化终极一战。
    到时候会死很多人,会有很多流派经此一战,师门全灭。
    戴木生,戴家传人,暂且就称为戴家第三代传人,年龄和我相仿,我们坐在一起喝茶,我说我去茅山拜访茅山道长,结果茅山道长不在。
    戴木生说你身负太极运已初现小成,神霄和盗门又颇有渊源,盗门的太极运和神霄的雷法配合攻守兼备。
    我的内修和外修得到戴木生认可。
    我又和戴木生畅谈有关黄衣地仙一事,戴木生说真要有那么一天,戴家一定会和我并肩作战。
    墓山禁区其中有一处唤名魂升台。
    消失在蛇巢棺椁里的黄衣道仙,会通过魂升台重塑魂体肉胎,结胎时会通过尸生,禁区里至少有一具千年母尸。
    尸生时,魂胎会将母尸全部力量吸收,最终将母尸生吞,黄衣道仙会成为尸魂两生邪道仙,一说堪称大罗金仙,九天雷劫,不生不灭。

    (三十七)这里面我身负太极阳运,太极阴运在刘一身上,除孙满策会知道一二,无人知道我曾为刘一过阴,但孙满策不知道我将太极阴运馈赠给刘一,阳运可查,阴运不可查。
    我若不死,阴运不会现身救阳。
    我没事的时候就会一个人跑去夜市,我倒不是喜欢美食,只是喜欢夜市里的人间烟火气,因为没去过,就想去看看,店铺里的生意勉强够日常开销。
    我享受这大隐隐于市的人间烟火气,我本就是一个俗人。
    穿过大街小巷,会手结罡印,偶尔还会蹲坐在天桥底下给人看相。
    这看相可是一门学问,分看大相和看小相,大相要摸骨,可看一生,小相观气,可看一年吉凶,难怪孙满策喜欢看相。
    我看相时生意特别好,除了吃饭喝茶的时间,剩下的时间都有客人。
    有一次,刘一就站在天桥下,看我如何给人看相,找我看相的女孩颇多,都想问姻缘。
    刘一说你怎么什么都会,我说看姻缘你才是高人,你手执姻缘筒,就没有你牵不成的红线。
    刘一说有的红线也被会月老拿去织毛裤。
    记得我说过徐鸿鹄有个儿子在五中读书,是一个长相非常帅气的小伙子,学习非常好,入秋藏有余火,金气上升,小伙子找到我,说想跟我学手艺,小伙子命格庚金劈甲,我说你要吃的了苦,我就教你。
    我就叫小伙子去山上挖土,我让他挖五十种不同位置的土回来,再教他如何去分辨这五十种不同地方的土,再将这五十种土拌匀让他将不同的土挑出来。
    我让他去寻不同的水,多多益善,教他如何去分辨不同的水。
    同样的道理,我也是在重温这方面的知识。
    任性从墓里出来的时候,刚好秋天,她找到我说情况不理想,我说吴家和张家,她说还在墓里,我说你出来干什么?
    她说张家用两指打开一处墓室,本来以为会满载而归,没有想到是空墓。
    我说古往今来大墓都会有虚冢,说白了就是防盗。
    她说张茹也是这么说的。
    我又问有没有见到衣冠冢,她想了一下说有,我说那就不是虚冢,她说后来吴家和张家各执一词,开始分道扬镳。
    我说你不会是凑人数的那个人吧,职业打酱油的。
    她说我就是。
    我说吴家和张家打起来了?
    任性给我描述她走过的线路,对比帛书,吴张两家应该是在墓葬群三分之一处分道扬镳。
    两家不会无缘无故分道扬镳。
    张家开出衣冠冢,张茹一定会带张家去寻墓主。
    吴家会抛开衣冠冢墓主去寻墓中主人真正的墓。
    我问任性回来的时候,有没有见到徐鸿鹄。
    任性非常诧异说徐鸿鹄不在省城?
    我心里想吴家和张家的较量才刚刚开始,既然两家都顺利打开墓室,那么帛书的价值就会被慢慢淡化,我终于要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见我偷笑,任性说你笑的很诡异,我说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无论多好笑,我都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我说吴家和张家要分出胜负,一定要从墓室带出冥器一决高下。
    任性说这不就成了盗墓?
    我说孙任吴张四家哪个不是盗墓。
    任性说你是盗墓,你全家都是盗墓。
    我说见过其它盗墓团伙没有?
    任性说我觉得你不对劲。
    任性望向我这铺面说这里是不是风水不好,半天也没见你有一个客人。
    每个进我店里的熟人都会说我店里风水不好,却不知我本来用的就是5运。
    我说你去古董街,那里生意好,那里专用假货坑你这样的人。
    任性说你开业到现在收到过像样的古董没有?
    我说刘备家的草鞋算吗?
    我说开业到现在我唯一收过一双草鞋,还打眼了。
    我说在古董界只要故事编的好,就没有打动不了人心的古董。
    任性说你最近是不是都在看三星堆出土的文物?
    我说它出土的我就不编了,只要它没出土的我就还有机会,我感叹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三十八)序写到这里的时候,很多事情还没有交待清楚,好在只是一个序,序只是想表达房无象期望和刘一理想中爱情应该是这个样子。
    能让四家信任小房爷,因为小房爷出身隐世世家,根正苗红。
    帛书只是一个引子,正因为有了帛书,才挑起吴张两家的争夺之战,吴家没有留任何伏笔,但是张家的伏笔在那个张家管家身上,从下墓消失到被发现用暴雨梨花针杀死吴植,张家管家都是一个暗手。
    最大的明手是孙家的孙满策,孙家能将孙悬剑训练成杀伐果断的疯子。
    在第二卷开启,会去介绍一下房家,而且还会出现一件迄今为止价值最高的文物。
    还是用第一人称,房家这么大一个庞大家族,只有长房长孙才有资格当这个家族的留守儿童,我不是长房长孙,从一出生我就是那个没有资格抱着过世人的照片站在第一人位置上的人,长房手上不能染血,我的存在就是给长房解决棘手的问题,背后我会被称为影子。
    长房会学民俗,但不会学风水,风水和旁门左道都会传下来。
    但房家子孙都会接受好的教育,所以我被送到芝加哥大学,对于长房来说没有见过死人,没有死过的人都不能称为合格的影子,才有我雇佣兵的经历,我是被房家挑中的孩子,我的童年不但要学习雷法,而且还要拜师盗门,除此之外更要成为搬山道人,我的未来可以接替上一任影子的位置,前提我要足够强,成为众多影子中最强大的一个,才会被称为影王,一个很拉风的名字。
    祖母去世后,我就没有再回过房家,因为影王离退休还有一段日子,我还不够强。
    无法成为嫡子并非我一生最大的痛,相反,我从未想过要背叛房家。
    影王的存在可以守住一座岛,而我的存在要守护这个家。
    房家家族外部产业我同样有份,这一点我和任何旁支都一样。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家族在省城的外部产业,家族同样会给我挑选出一个强劲对手,或是长辈或是同辈,来考评我的商业才华。
    我说过我不会赚钱,只会花钱,而且我很穷,就算我戴两百万一块的名表,也改变不了我是一个穷X。
    在总裁车库里我的车是最便宜的一辆,总裁有专属电梯,走入总裁专属电梯,第一次使用商业精英这张人物卡,穿过长廊,我的商业品味无形之间被抬高。
    在集团和我一样来自房家的年轻人有很多,除了我姓房,有一个体面的职务,在这个房间里我没有什么不同,这个房间里有八个总裁,每个总裁都会配一个生活秘书。
    好在我的个子不算矮,一米八,在八个总裁里身高处于中等,今天这场会只是一个记录会,因为我的到来,我要向其它七个总裁介绍我自己。
    集团已经把我的人事档案发给人事部,毕业于芝加哥大学。
    我的学历也不是这八个总裁当中学历最高的。
    我们的起点完全不一样,我没有挑办公室的权力,我被安排到总裁办公室,房间很大,半层楼那么大,我在里面撒泼打滚都可以,透过玻璃窗我可以看到浑河,总裁办公室里会准备我想要的一切东西。
    典型的港式风水,设计者很用心,没有靠山一说,弧形的办公桌,让我坐在总裁椅上像扶不起的阿斗。
    我同样有一个生活秘书,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留一头干练的短发。
    我问她知不知道我来这里干什么?
    她说打败竞争对手。
    我说什么都不做,她瞪大眼睛望向我,我说我根本就不是一个商业人才,在这八个人当中我想脱颖而出,至少要耗费二十年时间,二十年时间对于我来说和提前终结生命有什么区别。
    我说现在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
    她摇头,她从未见过我这样的总裁。
    我说当然是划水了,难道我要坐在这里一板一眼,老气横秋训斥我的下属。
    我把车钥匙丢给她说,我们开车出去玩。
    我走总裁通道,她说这是总裁通道,她要走员工通道。
    我说建这么大的通道,可以同时容下二十人的电梯,难道每天就给我一个人走,她看向我觉得我很不一样,但也不敢揣摩我的心思。
    我说我看上去像有钱人吗?
    她点头,我将两百多万的手表摘下来随手丢进车里,我望向她说,现在呢,我像有钱人吗?
    我说戴名表是工作场合需要。
    现在不戴名表是因为我们现在不工作,她说觉得你很会抓住女人的心。
    我说逛夜店,陪女人去消费,那是最廉价的爱情,但很适用。
    我说既然不想工作,就把手机关掉,从现在开始我们去三亚度假,她说集团会监督我们的工作。
    我说我现在只想买下一艘游艇,然后开着自己的船在海上喝椰汁。
    她说现在要去机场吗?
    我说你可以选择去,也可以选择不去,如果不去你需要找一个人来替我工作,去三亚同样是为了工作。
    我翻了一下总裁手机,挑了一个号码将手机递给她,我说这个人有个船行,打电话给他说我想订一艘船,我下机场后就要见到这艘船,如果没有告诉他,我可以加钱,加到他有为止。
    遅舞阳说这就是金钱的魅力。
    之前没有集团兜底,我不敢这么花钱,如今身为集团总裁,我享受享受怎么了?
    她打电话说袁总,我想订船。
    电话里一个男人说我是袁华,你是who?
    她说我是夏洛。
    电话里袁华说,夏洛你个傻X,打错了。
    她赶紧说我老板姓房。
    她报了几个船的型号,袁华摇头说没有。
    她说两倍价格,袁华说还是没有。
    她说五倍价格,只有一个条件,我们下飞机后必须见到船。
    袁华挂断电话,嘴里嘟囔说这年头傻X真多,这一个上午,已经有三个姓房的傻X订了三艘船。
    袁华望向辽阔的海域说,干到今年年底融资IPO上市。
    她将电话交给我,我望向她说花钱爽吗?
    她尚且保留矜持,释放情绪说爽。
    我说下飞机后,你一个人去船行提船。
    她说老板你不要出海吗?
    我说已经有两个房家总裁到了三亚,她恍然大悟说老板,你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有备而来。
    我说房家总裁竞争那么激烈,总有几个总裁不想加入竞争,划水多正常一件事。
    她说好,下飞机后我去提船。

    (三十九)到了三亚,和约好的两个总裁在一起喝椰汁,商量如何提交辞呈,考核期是三个月,但我们三个从未想过靠商战成名。
    更何况房家外部产业存在很多经济纠纷,谁也不想刚上任就要面对债务和重组。
    我是一刻都不能等,将辞呈通过邮件发出去。
    喝椰汁的功夫,手机响了,只有一条信息发过来你敢退出,我就搞死你。
    信息里发了一个跟我容貌近似度相仿的年轻男子,此刻正坐在我的总裁办公室里办公。
    余下两位总裁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事情,我将照片传给两位总裁看。
    两位总裁不同程度上脸色阴郁。
    其中一位总裁说釜底抽薪,敢背叛,就让替身来代替我们。
    这位总裁挠挠头说我还真就不信,房家掌握克隆人技术。
    这位总裁同样通过邮件提交辞呈,半个小时后,和这位总裁容貌相仿的中年男人坐在他的总裁办公室里。
    这位总裁喊来服务生说签单,服务生说刚才已经有先生给三位签过单了。
    这让我们三个人很不爽,仿佛对方随时都可以曝光我们,从余下两位总裁的反应来看,两位总裁很紧张,我反正觉得没事,在酒店里我们三个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第二天我去敲其中一位总裁的房门,发现门虚掩,推开门,我见到昨天和我们谈笑风生的总裁,已经死在了床上。
    同时刚好被路过的酒店工作人员看到,警方赶来时,我被带走。
    下午,我的生活秘书来保释我,交完保证金出来后,生活秘书开了一辆小牛,坐在车里秘书看向我说,老板才一天没见,你怎么混的这么狼狈。
    我说你好像知道我会被带走。
    秘书委屈说老板我真的不知道,你冤枉我了。
    我说你什么时候喜欢开小牛这种车?
    秘书感叹说租的,在三亚最不缺就是豪车。
    我说另一位总裁呢?
    秘书说和你一样,知道死者死后,很震惊,听说你们坐在还在一起喝椰汁。
    我说以后不能再乱喝椰汁,因为椰汁有毒。
    我望向秘书说,就因为那位总裁吃了海鲜,又喝了椰汁,就中毒死了,你信吗?
    秘书说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是证据。
    秘书说老板,下次你可不要下草率的决定,会有危险喔。
    我望向秘书说,我怎么感觉你在威胁我。
    秘书咯咯直笑说老板,我可不敢威胁你,你是我的老板,我怎么敢。
    秘书很享受小牛带来的推背感,她绝不是第一次开小牛,看她享受的模样,我敢肯定这个女人很危险。
    一共三个总裁来到三亚,其中一个总裁死在三亚,另一个总裁第二天就离开三亚,返回工作岗位,唯独我还在三亚,我登上我的船,请来一些美女给我暖船,看向自己的船驶向大海,我开始畅所欲言有钱的感觉真好。
    不就三个月时间,这三个月我可以不辞职,但也不会返回省城去工作。
    房家的债务危机,债台高筑。
    我享受不同的美食,再没有喝过椰汁,每天都有成双成对的美女作陪,对于豪车,秘书体验过各式各样的豪车。
    夜晚我会坐在泳池趴,给自己倒一杯波尔多红酒,望向比基尼少女,一头扎进泳池里。
    我开始堕落,在三亚第二十一天,我生出想逃离这里的想法,秘书诡异说,老板这才第二十一天,你怎么这么快就开始厌烦?
    我说你们想用这种方式对我禁足,休想。
    秘书说老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路可是你自己选的,从一开始就没有人替你做主,现在你想离开了,你随时都可以离开。
    秘书眨眨眼说只要你还是老板。
    我说你威胁过我两次。
    秘书娇羞说哪有怎样?
    秘书说你不过是一个总裁,三个月以后面临淘汰的总裁,会成为弃子,如果不想成为弃子,你要有价值。
    我望向秘书,这个第一眼给人小白兔感觉的单纯秘书,让我接二连三误判,我说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不怕我吗?
    秘书说我现在就可以把衣服脱了,但是你敢吗?
    我觉得房家培养出来的秘书都是妖孽。
    三个月时间,我一定要搞定我的秘书。
    她带给我的感觉,没有任何弱点。
    秘书看穿我的想法说,不要妄想三个月可以搞定我。
    我说你想我胜出,因为你的命运和我连在一起?
    秘书望向我,伸出食指挑逗我说,恭喜你答对了。
    但秘书又变回冰冷说,你觉得你会胜出吗?
    我说我又不想胜出,但你想胜出,你会帮我对吗?
    秘书说难怪你会是影王的继承人。
    我说现在的你已经开始帮我了,一个女人可以将一个男人模仿到惟妙惟肖,私下一定下过不少苦功,我没猜错那个扮演我的男人就是你,在三亚应该有一间办公室和我的办公室极像。
    秘书不反驳我。
    我说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你都会扮演我对吗?

    (四十)房家给了她三个月时间来模仿我,从嗓音到走路姿势,再到我如何去思考。
    她叫鞠婧祎,她故意激怒我。
    我让刘一和吴彤来三亚,我让鞠婧祎扮演我去接机。
    吴彤下飞机时,眼神就变的古怪,我身上不会那么香,骨架也不会那么小,吴彤说你身上为什么会有香水味,鞠婧祎取出香水往空气中喷了喷,然后在空气中优雅转圈。
    鞠婧祎说香吗?
    吴彤说挺香的。
    鞠婧祎将香水递给吴彤说送你的礼物,吴彤优雅说谢谢。
    吴彤说你不上洗手间吗?
    吴彤拉走刘一,在洗手间里吴彤说,你不觉得外面的小房爷有问题吗?
    吴彤说小房爷至少一米八,外面那位小房爷最多一米七五,站在你和我跟前差不多高。
    刘一说男生本来就不显个子。
    吴彤说你认识小房爷这么久,你见过小房爷喷香水吗?
    刘一说经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对劲,这次来见小房爷总觉得他很娘,那种用力去演戏的感觉。
    吴彤说要不我们测试一下,她从她的迪奥包里掏出尿素袋,刘一望向吴彤手中的尿素袋,那刺鼻的尿素味,让人窒息,刘一捂住鼻子惊恐说你怎么会有这个?
    吴彤说稀奇吧,本来就是从农村带出来套小房爷的。
    卫生间门口有阿姨向吴彤投来异样的目光,吴彤说阿姨,你要不要尿素袋。
    阿姨趾高气扬一哼说阿拉魔都人,会要你的尿素袋,起开,快起开,恶心死喽,乡巴佬。
    吴彤捂住嘴巴偷笑,将尿素袋撑开,一前一后两个人蹑手蹑脚靠近鞠婧祎,就在鞠婧祎闻到刺鼻尿素味回头时,两个人将尿素袋给鞠婧祎套上,然后手拍手像个傻子跑出机场,我就守在机场,亲眼目睹这一切。
    吴彤和刘一跑出机场,看到我那一刻,望向里面正在挣脱尿素袋的鞠婧祎说,妖精,讨打,说完吴彤就向我冲过来,对我一顿拳打脚踢。
    鞠婧祎好不容易挣脱尿素袋,将尿素袋带出来一阵恶心,再看鞠婧祎摘掉自己的假发,露出本来面目。
    吴彤指向刘一说,我就说有问题。
    鞠婧祎没好气去开车,坐在回酒店的车里,一会回酒店我们要开个会讨论吴彤是如何一眼就辨别出鞠婧祎不是我。
    坐在我的房间,吴彤去开我的冰箱,从里面把椰汁扔出来,再看向里面的饮品,回头问我,没有酒吗?
    我指向酒柜,吴彤倒了三分之一杯洋酒,加了几块冰,吴彤坐回沙发。
    吴彤说三亚好玩吗?
    我说还行,吴彤望向鞠婧祎说这位演员甲,你的演技太浮夸。
    鞠婧祎说请叫我鞠婧祎。
    吴彤说你这个替身哪里找的,你又不是名人,为什么找替身?
    鞠婧祎说这是机密。
    吴彤说是机密,就别说。
    吴彤望向我说到了三亚,是不是一定要去海边玩?
    鞠婧祎看吴彤的眼神就像看土鳖一样,鞠婧祎对吴彤印象特别不好,谁会喜欢一个会掏出尿素袋的都市丽人。
    吴彤说我和婧祎好好聊聊,你和刘一好好聊聊。
    吴彤不管鞠婧祎乐不乐意,扣住鞠婧祎的脉门,拉走鞠婧祎,伴随关门声,门外传来鞠婧祎的不满。
    刘一说有行动?
    我不想瞒刘一,就把鞠婧祎在未来一段时间会假扮我的事说过刘一听,我说夕阳西下,影子会被拉长,代表黑夜将至,完全黑夜不会有影子。
    刘一望向我的手腕说,我送你的红绳你会一直都戴。
    刘一说就因为这条红绳,我就知道去机场接机的那个人不是你。
    我说我是房家的影子,接下来我所做的事都有不在场的证据,我会将张家管家揪出来。
    刘一说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说我不想欺瞒你任何事。
    刘一冷嘲热讽说我是不是应该很感动?
    我说你是不是又想吵架。
    因为吴彤和刘一的到来,让鞠婧祎在模仿我这件事上更加尽心尽职。
    我没有和刘一道别,在三个月训期即将结束,头一天晚上我悄悄离开三亚,第二天早上,吴彤喊我下楼吃早点,见楼上没有声音,吴彤打开房门,见床铺被叠的整整齐齐,房间里给三个人的感觉,我从未来过一样,刘一说他终究还是走了。
    我被空投到一座孤岛。
    我要从这位孤岛想办法离开,我易容成一个满身符咒纹身的道士,像极了在蛇巢我见过的那位黄衣道士,我将他的黄衣披在身上。
    刘一送给我的那条红绳被我摘下,任谁见到我都会害怕。
    我从海里游向岸边,用了三天时间,我选择坐地铁,因为地铁里有空调,在地铁站我被拦下来,他们要求我掏出凶器,但乳钉不算凶器,我将凶器亮出来,差点被带走。
    地铁工作人员给我拍了一张入狱照,传到工作群里,核查身份时,警方问我你姓爱新觉伦,你叫叶赫渣渣。
    好在我会说满语,我用满语介绍我自己。
    警方说鉴于你的身份需要核实,你需要在拘留所暂住一个晚上,你先去领香皂。
    我说这是纹身,洗不掉的。
    我在拘留所里先是蹲了半个小时,感觉腿麻了,又站起来在拘留所里绕来绕去,就这样我一会站着,一会蹲着,一会蛙跳,一夜未睡,第二天一大早我被放了出来,昨天抓我进来的警方说,身份核实过了,你的身份没有问题。
    临走前警方善意提醒,出去后把纹身洗了吧,你这样看上去太像坏人。
    我说是不是朝阳群众把我举报了。
    我要去潘家园取回一样东西,之前就联系好的,本来要在昨天取,被耽误一个晚上,我再来到潘家园,在潘家园一处铺面,一位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山羊胡大叔说,就你叫爱新觉伦叶赫渣渣。
    山羊胡大叔核实我的身份后说两件东西一共2500,我刚要打开包袱,山羊胡大叔赶紧挡住我的手说懂不懂规矩,先交钱,后验货。
    我说谁的规矩?
    山羊胡大叔说潘家园的规矩。
    我望向潘家园里面的伙计,压低声音对山羊胡大叔说,你要敢黑吃黑,我整死你,一口不算流利的黄河流域口音。
    山羊胡大叔指向包袱,我打开包袱一枚发丘印,上面篆体既寿永昌,百无禁忌八个大字,里面还有一枚摸金符。
    山羊胡大叔说怎么样?钱不白花吧,你就给了我一张草图,我就给你做出来了,我知道你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你干什么我也不问。
    我望向四周,从柜子里顺出剪刀握在手里,对准山羊胡大叔的衣领说,你要敢说出去,我整死你。
    我将剪刀放下来,山羊胡大叔整理一下衣领说,干我们这行,有行规,不是什么人都愿意当婊子立牌坊。
    我说最好是这样,我将两样东西收走,山羊胡大叔望向我的背影冷笑说,我是男人,要当也是鸭子。
    我刚往前走几步又回头,我又回到山羊胡大叔近前说我让你锻造的匣子呢?
    山羊胡大叔说这里是首都,在这里我给你,你敢要吗?你敢要你也走不出四九城,你还没上地铁,就得被抓起来,你放心我不会黑你的钱,你要的东西我会按照你要求使命必达。
    我说我就不能开车吗?
    山羊胡大叔说你就是一个穷X,哪有车。
    望向我的背影,山羊胡大叔长舒一口气说明明是个刨土的,装什么高深莫测,一肚子臭咸鱼,放出来的气都带土腥味。
    山羊胡大叔从后柜里又掏出两枚发丘印,和三枚摸金符说要是在古代,你羊爷就是这韩信,多多益善。
    山羊胡大叔是行家,当然知道发丘印和摸金符的份量,这两件符印同时出现,就预兆发丘和摸金两家同时盯上一座大墓。


    (四十一)我还有两个队友,我让我的保镖去把这两个人请来,一个是摸金校尉,不过是叛徒,天生反骨,尖嘴猴腮,个子只有一米五,远远看上去就像老鼠成了精,天生会打盗洞,一个是和尚,长的膀大腰圆,全是上下都是珠子,盘的发亮,特别是他的两指,令人发指,如同火钳一样坚硬,不像是人的手指。
    这两个人走在街上,回头率极高,老鼠精在和尚腰的位置,我将发丘印丢给和尚,又将摸金符丢给老鼠精。
    老鼠精开口,尖声尖气说房爷,这趟活不二价,说好的数不能变,而且墓里有两家的东西,我们要先分。
    我瞪眼让这两个人改口说,以后叫我四爷。
    和尚踩一双罗汉鞋束绑带,大红僧衣,说话鼾声鼾气说,四爷,这趟活玩命得另加钱。
    我说让你们和海外通了关系,海外盗墓团伙怎么说?
    老鼠精说起初海外那伙盗墓团伙疑心比较重,后来还是大和尚和一个发丘半吊子,对了手指,这才让那个半吊子双指折断,老鼠精望向大和尚说大和尚这一手霸道至极,令海外那伙盗墓贼深信不疑,大和尚这双巧手,老鼠精赞不绝口,望向大和尚说,大和尚把九窍玲珑匣打开了,证实了大和尚发丘中郎将身份。
    我说就没留下什么破绽?
    老鼠精说破绽当然有了,四爷你事先已经交待过了,鸡鸣灯灭不摸金。
    我说你盗了?
    老鼠精说盗了,灯灭我一样盗,尸体就在我旁边,鸡鸣还起尸了。
    老鼠精说我们又不是什么合法墓贼,犯不上给外国人讲咱国人的规矩。
    我点点头,按照事先商量好的,给两个人海外账户都转了钱,两个人收到钱后,眉开眼笑。
    老鼠精说房爷什么时候出发?
    我说不急,既然第一次和国外盗墓团伙合作,就不能急,我给了老鼠精山羊胡的地址,我说这个人我不放心,但也不用打草惊蛇,这两天你盯紧,有什么情况报给我就好。
    海外那伙盗墓团伙和我的朋友是一伙,我要换一个身份,让我的队伍加入,出发前他们会给老鼠精打电话,因为老鼠精已经坐实了摸金校尉的身份,而且还是那种不守规矩的摸金校尉,外国人就喜欢这样的队友,因为在他们眼中只有利益。
    我也得给这支外国盗墓团伙露一手,外国人的营地盘子,我掏出筷子,往土里一插,再把筷子拔出来,然后递到鼻子下面闻,再去看外国人仓库里的货,我用手指向其中一件文物说那些土就是从这件文物上面刮下来的。
    我身边全都是雇佣兵,他们手持枪械,不要怀疑他们的作战能力,他们这些亡命徒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现在我算是有资格加入他们这支队伍。
    我的朋友不会亲自参与这种盗墓行为,他集团的2号人物负责这次盗墓行动。
    在没有见到2号人物之前,我们在外国营地聚餐,我支队伍可不是单纯的盗墓团伙,这支队伍里居然有精通文物的专家。
    我在营地里喝了一口酒,一个外国士兵指向我的胸口问我符咒是什么?
    我说在你们国外可以用来镇压撒旦。
    酒喝大了,这些外国人就会在岛上打枪,反正也不在国内,他们问我会不会打枪,我给他们表演了一手单手不压枪打AK。
    他们说,你看上去真不是一个好人。
    我说我要是好人,你们现在敢跟我坐在这里吗?
    其中一个外国人向我丢来一柄飞刀,我避让飞刀同时将飞刀从靶心拔出,反手直接将飞刀甩进他的水壶里。
    那个外国人很不服气,想要跟我单挑。
    大和尚怕我吃亏,迎上来,我向大和尚示意,大和尚退回去,我的黄衣迎风而舞,和那个外国人交手,我使出八极拳的寸劲,拳拳打压那个外国人,最后那个外国人被我贴身靠上去撞飞。
    看那个外国人灰头土脸跑出去,老鼠精告诉我,那个外国人的眼神不善,我说他要是敢冒犯我,我就杀了他。
    晚上在帐篷里休息,我闭上眼但人并没有睡,我察觉有人向帐篷靠近,老鼠精和大和尚同时睁开眼,我让他们嘘声,我能感觉到有人手执匕首潜进来,正在向我靠近,我将名刀横在手上,看清是那个和我单挑的外国人时,我直接拔出名刀刺向他的肚皮,他没有想到我反应会这么快,下一秒他忘记自己还手持匕首被我打掉匕首,我将他逼出帐篷,同时用名刀压住他的脖颈,这个时候营地的灯全都亮了,我看到有雇佣兵手持枪械向我这边跑过来。
    有人说冷静,别冲动,他并非想冒犯你,只是想给你一个教训。
    我深知这是一伙亡命徒,亡命徒的眼里只有生和死,我望向在我四周警惕的雇佣兵,当着雇佣兵的面直接割了这个外国人。
    我再站起来,手持名刀望向这一伙亡命徒,他们眼中全都是忌惮。
    不一会功夫,人群中走出来一位戴上校军衔的外国军人,他个子和大和尚差不多高有两米,外国军人看向我,又看向死亡现场,他异常冷静,让手下将尸体拖下去处理,外国军人看向我说,你很果断,但你杀死了我的士兵。
    我迎上外国军人说,你能训练出这么弱的士兵,就算我不杀他,他也会死,死在墓里不如死在这里,在墓里他或许会害死你更多的士兵。
    外国军人说你看上去很冷静,你深知亡命徒法则,看你持刀的架势,你是军人?
    我指向自己满身刺青说,难道你不应该把我当成你的战友,不要用上下级的口吻跟我说话。
    外国军人的表情缓和下来说,你也是雇佣兵。
    我说告诉你的士兵,谁冒犯我,我就杀谁。
    外国军人说这次行动由我负责,如果我向你下命令呢?
    我说你只能向你的士兵下命令。
    外国军人面容变的冷峻说,明白了,下命令之前我会和你商量。
    我望向这支盗墓团伙,这支盗墓团伙除了用钱凝聚外,这位外国军人还是他们的精神领袖,从外国军人露面那一刻开始,就没有人当着外国军人的面窃窃私语,他们不由自觉服从外国军人的势。
    我心里开始认定这个外国军人是个高手。
    (四十二)这伙盗墓贼除了有精通文物的专家外,还有枪械专家,爆破专家,专家外表冷酷,不苟言笑。
    我让老鼠精去试探过几次,帮专家打饭,专家平日里不跟我们同灶,老鼠精给专家送了几次饭后,回来跟我诉苦说,不行,搞不定。
    不管是军人,还是专家,都是在相互认识的阶段。
    军人正在等我朋友的命令,似乎这个命令一直在拖延,并没有预想那么顺利。
    我朋友望向两只鳄鱼相互厮杀,鳄鱼池里还有其它挨饿的鳄鱼,我朋友说狸猫换太子吗?
    一直站在他身后背手的外国人说房无象确实不在省城,我朋友说不在省城会在哪呢?
    放在我朋友面前有三张照片,其中一张就是我的,我朋友将我的照片捡起来,望向我这一身符咒说,出手倒是狠辣,杀个人比雇佣兵都快。他又将老鼠精的照片拿出来说,专业打洞,算是墓学专业天花板。
    我的朋友被大和尚的双指吸引,发丘中郎将吗?
    这三个人凑到一起,一个道士一个和尚,还有一只老鼠,我朋友说这三只老鼠不会是官方插进来的眼吧。
    站在我朋友身后的外国人说,要不要通知上校亲手解决。
    我朋友说就算是眼也是明眼,不足为惧,我朋友说咱们的人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张家管家出墓的去向吗?
    我的朋友说那个帛书里记载的墓,为什么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障眼法。
    国内那么大的土地,四大文明古国仅存的古国,里面会藏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朋友望向一只被撕碎的鳄鱼站起来说,既然找不到张家管家,那就让上校去找。
    望向我朋友离去的背影,身后那个外国人望向电台,电台联络上校,加密代号虎穴。
    我朋友一个人默默走向地下室,在地下室用手掌和瞳孔解锁,向一间办公室走去,将网络连好,屏幕里出现多个窗口,在众多窗口里我朋友只是其中一份子,我朋友戴上属于他的戒指。
    屏幕里多数都是神学专家,他们仰望宇宙,讨论引力和磁场。
    其中一个外国人说赵佗,你说的终极永生真的存在吗?依据是什么?
    我朋友叫赵佗,和越武王同名。
    我的朋友说我们坐在一起不就是要印证它存不存在吗?
    多个窗口里开始沉默,不仅仅是在国内,在众多遗迹都有这个组织的身影,他们的存在为了巩固王权。
    他们不是这个组织唯一的核心,这个组织已经存在上千年,但他们从未触碰到终极永生。
    今天会开会,是因为仅存的王权,又一位老国王病逝。
    那个外国人地位比较特殊,既是王室血统又是组织成员,在没有人成为这个组织新首领时,他可以暂代首领一职。
    那个外国人说等的时间太久了,成员明白他话中的含义,千年来他们从未触碰过终极永生,终极永生真的存在吗?在四大古国都有永生的记载,可四大古国覆灭三个。
    感觉到那个外国人的失望,赵佗说就快了,因为我们从冥魁的身体里提取到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基因,报告我已经发给诸位,相信诸位一定看过,和地球现存生物完全不同的基因。
    赵佗说我是学生物的,我知道这代表什么?
    赵佗说只要打开基因背后,或许我们就可以解开永生。
    那个外国人说近几十年我们的动作过于频繁,已经被国际警方盯上,我听闻在国内还有一支特殊番号的组织。
    那个外国人和赵佗的对话,其中一个女人开口说,我也是学生物的,过于特殊的基因并不能代表什么,除非你能证实它不来自地球,而且在任何书籍里都没有冥魁记载,唯一记载冥魁的那本书还是来自国内,除非你能让我们相信空间的尽头就是宇宙。
    赵佗说我还无法证明空间的尽头就是宇宙。
    拉锯式的会议过于烦闷,各区都在汇报工作进度,会议结束后,赵佗一身疲惫想要离开密室,被那个外国人叫住,这是两个人之间的对话,那个外国人说我相信你能解开永生。
    赵佗断开网络,阴冷走出密室自言自语说你相信我能解开永生,可我需要你相信吗?
    赵佗又下了一道命令给全部在国内的雇佣兵,赵佗的命令是必要时可以牺牲多个雇佣兵,多点爆破,让蛰伏于国内的守墓者暴露。
    下完命令之后,赵佗说既然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在国内多点爆破,大大小小墓群被炸出来。
    被抓的盗墓贼,全部现身。
    唯有几支队伍没有现身,我将爆破的点首尾相连,勺柄指向北昆仑。
    我望向唐古拉山山脉。
    老鼠精说你确定会是这里。
    我说我确定。
    老鼠精望向大和尚说,大和尚怎么说?
    大和尚说界山吗?
    大和尚给人的形象像极了密宗,大和尚说这里的代表墓群都是土墓。
    我说除了丝绸之路外,还有吐蕃文化以及南亚廊道。
    我说墓里同样会有神像和彩绘。
    老鼠精说要是这样,老鼠精说先让这波盗墓贼未到唐古拉山先死一半。
    我说你有办法?
    老鼠精说他们想要寻找神秘,我们就制造神秘。
    老鼠精望向我说,四爷,你是爆破专家,如果那伙盗墓贼的爆破专家无缘无故,离奇死亡会怎样?
    我说我会顶替爆破专家的职务。
    老鼠精突然说徐鸿鹄会答应吗?
    老鼠精笑眯眯望向我,提到徐鸿鹄这个名字,我心头一紧。
    老鼠精悄悄说四爷,徐鸿鹄找过我?
    老鼠精没有再往下说,而是看向外国军人欲盖弥彰,绕行向百越一带开拔,老鼠精说外国人也不笨。
    虽然知道外国人的目的地是唐古拉山,但是要穿过十方大山,老鼠精说这样我就会让这些盗墓贼死法变的扑朔迷离,千奇百怪。
    (四十三)要穿过十方大山,需要强健的体魄,雇佣兵没有问题,但苦了专家。
    从越入境,就分出多个小组,我们三个被分到一个小组,老鼠精说杂毛外国人,摆明是不信任我们,每个人都会领到一张线路图,而且还不是完整的线路图,会在指定的地点会合,再去领取新的线路图。
    老鼠精说要想尽一切办法搞事情。
    我倒没有老鼠精那么气愤,早在入境青狐就已经开始盯上专家组,我让青狐沿途给给我留下记号,只是我还没有想好如何制造神秘。
    我望向老鼠精说我有办法找到专家组,老鼠精错愕说四爷,此话当真。
    我说找到专家组又能怎样,又不能蛮干,专家组有重兵保护。
    老鼠精说四爷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和大和尚常年蛰伏于十方大山,这里是哪,十方大山,先秦时期叫岭南,这样的地理环境,常年都会出现团雾,水气形成的团雾一时半会无法散开,团雾本就是杀人工具。除了团雾还有弯道山路,专家体魄差,要穿过十方大山,一定要走公路,这里很多路段弯道多且急,陡坡长,断崖多,部分路段临水,刹车失灵就会面临交通事故。
    山石和隧道同样可以杀人,我们要做的就是拿到专家线路图,提前布置。
    老鼠精望向我说四爷,你是不是还有其它手段?
    我说你们只管睡觉,天亮的时候我会把专家线路图交到你们手里,走了一天山路,我们都困了,就在野外搭建临时营地。
    我守在营地口闭目养神,天还没放亮,我就起身,走出营地。
    老鼠精翻了一个身睁开眼对大和尚说,四爷有秘密瞒我们,两个跟在我后面走出营地,我到了一个位置,见四下无人,就在树根底下刨土,刨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正是专家线路图,我将线路图收好,返回营地,老鼠精和大和尚同样返回营地,先一步假装熟睡,我望向两个人熟睡的方向,将线路图取出来,专家线路图会经过隧道。
    天亮的时候老鼠精蹲在我面前,望向我手中的线路图,那条隧道将会成为专家葬身之地。
    老鼠精说四爷,我们在盗墓团伙里还有自己人?
    我不会告诉老鼠精是一只青狐所为。
    设计隧道暗杀现场,老鼠精变的精明,他常年蛰伏于十方大山,对隧道环境十分熟悉,隧道何时起雾,把控好时间差,会制造山石滑坡,控制好时间让专家组在起雾时顺利穿过隧道。
    隧道两侧有排水渠,老鼠精的计划会让专家组坐的车在隧道内减速。
    在隧道内不会有任何异常,因为这条隧道会让专家组警惕,真正的杀招会在出隧道以后,老鼠精望向大和尚说,到时候大和尚会让黄皮子过道,拦住专家组坐的车,因为出隧道专家组会放松警惕,意外往往发生在这个时间段。
    我望向大和尚说你还有这一手,能让黄皮子过道。
    大和尚说想要在十方大山训练出一支黄皮子并非难事,见大和尚胸有成竹,我们开始复盘,专家的车会沿线路图行使,离隧道一公里处出现山石,雇佣兵下车清理山石,清理山石结束后,隧道口会起雾,专家组全员戒备,减速进入隧道,借灯光望向排水渠,等专家组的车出了隧道,松口气后,增速时,雾气还没有完全消散,会有一支黄皮子过道,黄皮子会面向专家组的车,发出诡异的笑容,扑向专家组,专家组急踩刹车,方向盘就会失灵。
    这个时候专家组极力去控制方向盘,车会沿陡坡冲出山路坠入断崖,出隧道的路因为常年积水,形成天然水沟,将小水沟绘制出一个祭坛图案出来,老鼠精望向我说,四爷这时候就要你登场了。
    祭坛这个环节非常重要,老鼠精带我去看隧道口常年形成出来大大小小数百条水沟,这些水沟表面上问题不大,但是要到阴雨天,就会形成滑坡,老鼠精蹲下来说这就是我们要动手脚的地方,老鼠精说很多年前我就想过这个问题,所以这数百条水沟流经的方向是断崖,并非每一条水沟都会流向断崖,老鼠精用刻刀去引流,说就是这样我在十方大山里当了三年道路养护员。
    老鼠精说从一开始我就没当自己是好人,没遇到大和尚以前,我就是一只会打洞的老鼠,为了躲避摸金校尉追杀,我不得不这么干。
    老鼠精掏出摸金符,将摸金符系在脖颈上。
    老鼠精说这次我们要杀的人都不是好人。
    我不会去安慰老鼠精,这样的人内心十分强大。
    如果这个时候上清茅山老五在,老五一定会用厌胜术将这次谋杀坐实成意外。
    我不知道媒体会怎么报道,报道两辆车刹车失灵冲出隧道坠入断崖,车身和车内专家尸骨无存,这是我们外部通讯设备第一次响,一个声音说专家组2队在隧道发生车祸,意外坠入断崖,求救信号发出时,再无通话,请求调查组进入。
    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全员停止会合,原地待命。
    调查的结果只能是意外,调查报告返回到赵佗手上,望向调查报告,赵佗将近三年来经过隧道车辆发生意外统计出,近三年只有三部车子发生过交通意外,赵佗安排人去调查这三部车子背后是否存在背景。
    赵佗望向鳄鱼池对身后外国人说,真的是意外吗?
    赵佗嘴角上扬说跟咱们的人说,敌人已经渗透进内部。
    赵佗再次望向我们三个人的资料,赵佗说人为制造的巧合并不能成为意外。
    在指定地点会合,专家2队全军覆没,重新拿到线路图后,这次盗墓团伙直接将会合地点定在唐古拉山脚下。
    (四十四)我们三个人最早进入藏区,唐古拉山是藏区神山,我们三个人是汉人打扮,而且大和尚是密宗,看上去更接地气,我们三个人一个是道士一个是和尚,一个是老鼠精,会有什么坏心眼。
    当地藏民对我们三个汉人见怪不怪,藏民会请我们吃酥油茶。
    我们需要一个向导,一个能带我们走进神山的向导,雇佣兵会在会合地点搭建营地。
    大和尚面向神山双手合十跪拜,我说我的朋友也在,虽然在藏区,我的朋友看来过的不错,看来他很享受这种融入藏民的生活,山羊胡从牧民的帐篷里取出我想要的匣子,开口说五千。
    我说你很守时,我接过匣子查验匣子,看是不是我想要的暴雨梨花针。
    山羊胡说童叟无欺。
    山羊胡会在藏区这里等我,就证明他知道我会来藏区,山羊胡望向神山说,你们要进神山?
    我们肯定不会来这里旅游,山羊胡说爱新觉伦我想和你谈谈。
    我说你还不够资格跟我谈。
    山羊胡说我知道有一个人对你们进神山很重要,我可以将这个人请出来,顺山羊胡的话,一位手持杖中剑的男子被山羊胡从牧民帐篷里请出来。
    张家特有的杖中剑,我望向张家管家,山羊胡一直在偷偷打量我们三个人的表情,见我们三个人没有异样,山羊胡这才说知道这位是谁吗?
    我说山羊胡,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我没有时间陪你去猜一个人是谁,我内心很慌,赶紧带老鼠精和大和尚离开。
    山羊胡说这怎么跟我想的不一样,山羊胡去拍张家管家的脑壳说,都是你这个傻子,唬人都唬不住。
    我们离开藏区,离神山越来越近,感觉不到有人在我们身后,我这才开口说张家管家张志尧怎么会在藏区?
    我早知道他没有死,对于张志尧的出现,我还是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如果不是我这道士扮相,我怕被张志尧察觉到我是谁。
    我尽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绪,老鼠精开口说张家管家张志尧,怎么会被那个山羊胡随随便便请出来。
    我这才想到问题的重点,重点是山羊胡怎么知道张志尧对我们很重要。
    老鼠精说山羊胡会不会不知道张志尧的身份,我说张家的杖中剑只有到达一定职位的张家人才能持有,山羊胡见到杖中剑就知道张志尧来自张家。
    我跺一下脚,又重新返回藏区,见我们返回,山羊胡眉开眼笑说我就知道你会回来,在文物界谁不知道张家杖中剑。
    我说你知道你面前这个人是谁吗?
    山羊胡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也不用知道,因为你们知道。
    我说他是张家张志尧。
    山羊胡震惊说这个傻子这么大来头?
    我说权倾张家的大管家张志尧,来头能不大吗?
    山羊胡说我捡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来头不小。
    山羊胡并没有得意忘形,望向我时,眼神充满了狡黠,我说你捡来的?
    山羊胡说在神山脚下捡来的,捡来时就这个样子,我望向张志尧觉得他确实和之前见到时不同,没有之前那么大杀气,现在眼神空洞。
    山羊胡说神山里有会吃人脑子的彩色蝴蝶,他的脑子应该被吃了。
    我说你想怎么合作?
    山羊胡说我手上有张志尧,我要加入你们。
    我冷笑说就凭你?
    山羊胡说这不重要,重要是藏区熟悉藏民墓葬的人不多,你们需要向导。
    我说我一个人做不了主,山羊胡吹口哨,从牧民帐篷里走出来四位佩刀藏民,山羊胡望向身后藏民说我可以跟你们去见你们的头目。
    我拒绝说他不会见你。
    山羊胡说这么肯定?
    我说除了张志尧,我对任何人都不感兴趣,但一个张志尧还不够,我说我还是那句话,小心我整死你。
    山羊胡说你不会这么干的,我会在这里等你的答复。
    从藏区离开,要和雇佣兵会合,在会合的路上,老鼠精说为什么要拒绝他。
    我说不是拒绝他,因为他没有说实话,为什么我们就捡不到张志尧。
    老鼠精大彻大悟说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
    我说一个汉人要多久才能和藏民称兄道弟?
    老鼠精说藏民不会轻易和汉人交心,甚至十年八年都不会和汉人称兄道弟。
    我说山羊胡做到了。
    老鼠精说如果不是社交牛X症,就是山羊胡在这里生活过。
    我说我们也做不了盗墓团伙的主。


    (四十六)最近要查点文案资料。
    从我和盗墓团伙进入唐古拉山以后,赵佗就和盗墓团伙断了联系,赵佗凝视唐古拉山山脉,因为山脉的特殊,不会有信号塔。
    扎西也上了赵佗的黑榜。
    赵佗望向自己身后的外国人,赵佗说我一直都生活在国外,我都忘了我在国内还是慈善家,这次回国帮我约一下房家,我要见房家嫡子长孙。
    外国人欲言又止,赵佗说去执行我的命令。
    对于赵佗来讲他一直都活在面具下,将面具撕下,赵佗眉宇英气,将发套撕下来,将胡子撕下来,这才是他本来面目,身高一米九,身材修长,看上去儒雅白净,会让女人一眼就记住这个男人。
    赵佗不但多金,而且情商极高,陪同他一同回国的还有那位外国人,国语劫。
    从机场的扶梯下来,赵佗站在外国男人对面,为外国男人整理领带,赵佗轻拍外国男人的肩膀说,别紧张。
    赵佗在国内的身份除了是慈善家外,还是一家世界500强企业亚洲区总裁,他的母校是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
    赵佗要见房家嫡子长孙,在太平山,赵佗如愿以偿见到房家嫡子长孙,和房无象长相不同,房家嫡子长孙已经步入而立之年,身高和赵佗不相上下,外表没有任何英气可言,甚至有点娘,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被拍到多次和世界小姐约会。
    他有自己的妻子,而且门当户对,对于豪门来讲,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只是法律上不允许,赵佗不会和这样的男人一见如故。
    赵佗只是想和这个男人争一下豪门贵公子头衔,这个男人和多个豪门公子都有深交。
    从房家出来,赵佗坐进车里,心中冷笑,房家嫡子长孙带给他的感觉,勉强算个合格的世家继承人。
    现在赵佗要去省城,要去房家外部企业去见房无象。
    鞠婧祎很紧张,因为情报上赵佗和房无象有深交,鞠婧祎想自己要不要装病,挣扎好久,鞠婧祎才勉强去赴约。
    身高只有一米七五的鞠婧祎和身高一米九的赵佗站在一起,从见面的那一刻开始,赵佗就上下打量鞠婧祎,赵佗说听说你交了一个女朋友,我能见见吗?
    鞠婧祎以为自己没有被识破,刘一和吴彤赶来救场时,赵佗望向刘一说,房无象的眼光向来不错,我相信你是他的女朋友,赵佗又望向鞠婧祎说你的演技太差。
    赵佗起身,他不想在鞠婧祎身上浪费太多时间,他说或许有一天你会成为真的房无象,只要真的房无象回不来。
    刘一说你什么意思?
    赵佗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对外界来说现在的房无象就站在这里,那么另一个房无象回不回来重要吗?
    望向这个身高一米九的男人,刘一说我怎么有种不详的预感。
    晚上赵佗坐在酒店里没有开灯,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冷静,外国男人敲门进来以后,两个人借月光赵佗说,那个黄衣道士就是房无象,有没有办法联系我们的人,外国男人说需要我亲自带人去吗?
    赵佗说不需要,藏区佛教文化太重,你又杀孽太重。
    赵佗想了想说,我记得在魔都任家拍下了一枚九眼天珠,但是反响不是那么大,并没有引起考古界对藏文化的重视。
    那么我们就再把考古界引向藏文化。
    赵佗说那就重提古象雄国。
    赵佗说只有这样才会把藏区的水搅浑。
    缺失的信息总能让考古界兴奋,为了补齐缺失的信息,考古界的大牛都会把目光盯上有价值的墓和残缺的遗址,毕生只要补齐残缺的信息,前途不可限量。
    赵佗善于攻心,他会抓住大牛的痛点,再利用大牛去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遅舞阳远在京城,用食指去敲击电脑回车键,赵佗回国的视频有人传给他,他和我有个约定,如果赵佗回国,就把他留在国内。
    遅舞阳很不爽,连夜坐飞机飞省城。
    这个和我毕业于同一所大学的学霸,低调回国,给人玩世不恭的印象,让人忘记了他是枪械专家,而且武力值无限接近天花板。
    这这个男人到了省城直接让鞠婧祎约赵佗。
    同样武力值无限接近天花板的劫,在他眼里根本不够资格挤进第一梯队。
    但是劫不服气,赵佗并没有让劫亲自动手,而是安排十余名第二梯队打手去试探遅舞阳的武力值。
    这十余名打手根本不够遅舞阳打的。
    这让平日里不可一世的赵佗对他产生了兴趣。
    打手试探遅舞阳的视频就放在赵佗面前,同样用食指敲击回车键。
    循环播放遅舞阳的武打视频,赵佗询问劫说如何?
    劫说集百家之长,任何一门武术在他手里都大成。
    赵佗说评价这么高?如果是你对上他呢?
    赵佗凝视劫,让劫如同被深渊凝视。
    劫说我没有把握。
    赵佗说还算实话,我知道他,遅氏的太子爷,平日里极其低调,他还有一个哥哥,和他比起来,他那个哥哥低调到花钱也找不到他哥哥的照片。
    和房家长子比,我对他哥哥更好奇。
    赵佗说既然送上门,就打断他三根肋骨,然后丢到遅家。
    劫说我去吗?
    赵佗说让镜中去。
    劫想到那个可以徒手干掉冥魁的女人,劫说遅舞阳会比冥魁还强?
    夜晚,省城,遅舞阳会在浑河夜钓,对于他来讲,那个女人的气场太强,让他忍不住望向湖边的杨柳,杨柳迎风而舞,一个身高一米七五的瘦女人,一袭黑衣,将自己的好身材包住,女人望向遅舞阳,眉眼含笑,眼神逐渐变的戏谑。
    遅舞阳说徒手六百磅,挨你一拳就会把我的大腿骨击碎。
    遅舞阳将鱼钩甩向女人,然后沿河道一路往前跑。
    女人就在后面追,女人也懵了。
    眼看这个男人跑的不比博尔特慢,女人摘下一片柳叶飞向遅舞阳,这片柳叶在接近遅舞阳时,将遅舞阳身边树梢拦腰切断。
    遅舞阳头也不回冲刺,女人和遅舞阳就开始绕省城跑,遅舞阳绕于洪跑,这可是环城线。
    女人感觉自己都要把鞋跑丢了,也没追上遅舞阳。
    如果不是夜晚,很多手段可以展示,遅舞阳还真甩不掉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的难缠系数比他追过的任何女人都难缠。
    女人不追了,因为追出去太远也追不上。
    遅舞阳就这样在她眼皮底下逃过一劫。
    女人给老板打电话说任务失败。
    赵佗得知失败原因后感叹还是自己太年轻。
    遅舞阳半夜给赵佗打电话说赵佗不讲武德,动用呼死你来搞赵佗。

    (四十七)那个女人追了遅舞阳三天,把遅舞阳烦死了,那个女人阴魂不散,他坐公交,那个女人就坐在他后座,他坐地铁那个女人就堵在地铁门口,本来想趁地铁到站冲出地铁,制造个时间差,结果每次都被女人成功预判。
    他打车,后面总有一辆车跟着,他开车,女人会摇下车窗向他比中指,他只能去人多的地方,商场人多,站在电梯扶手旁看见女人取下墨镜戴上开始乘电梯,女人也不说和他打,就这么阴魂不散跟着他,他请女人坐下来喝咖啡,想和女人商量一下,要不要这么阴魂不散。
    女人喝他的咖啡不开口,就死亡凝视,他算是败给这个女人,有好几次他都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和这个女人动手,女人就像是懂他一样,就等他这一刻,三天相处下来,他感觉这个女人多少有点毛病,和这样的女人谈个恋爱也不错,他赶紧打消这个念头,分分钟就能把自己的头拧下来的女人,一个不留神,就会变成无头尸。
    女人也意识到这么僵持下去不是办法,但女人心里头对他有恨意。
    这一次他没躲,两个人就堵在地铁里,两个人都是那种出类拔萃的身高,虽然两个人都戴口罩,但是从五官轮廓上依稀可以判断出两个人是俊男靓女,两个人身上散发出的杀气,让很多人唯恐避之不及。
    女人冰冷说怎么不跑了?
    他玩世不恭说让一个美女追了三天,我就是铁石心肠也不能不理你吧。
    女人说文斗还是武斗,他说文斗怎么讲,武斗怎么讲,女人说文斗就是我给你一拳,你再给我一拳,武斗就是我能给你多少拳就给你多少拳,他说六百磅的拳头你当我傻,女人当着他的面将自己的手机捏碎。
    他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再说我找的是你老板,又不是你,除非你和你老板有事,他说完这话,女人的拳头就贴他耳边飞过去,拳头直接砸在地铁上,连动地铁都发生颠簸,地铁内的灯光一闪一闪,显然女人没有使出全力。
    他向女人靠过去,女人问他干什么,他低下头,把女人的初吻夺走了,女人怔怔望向他,目露凶光,女人口罩被摘下那一刻,女人的容颜让不少人惊艳,而他的容颜更是堪称盛世容颜。
    他狡黠说还打吗?
    女人赌气不去看他,背对他在悄悄掉眼泪,女人内心很凌乱也很委屈。
    他向女人靠过去,被女人推开,两个就这么僵持在地铁里,最后还是女人在一个站口下车,他跟在后面,两个人前后出了站台,女人回头望向他说,别跟我,否则我杀了你,他什么都没说,就这么一路坚持跟在女人后面。
    女人回头望他,女人停下来,冲他招了招手,他赶紧跑过来,女人一拳砸下去,他蹲在地上,女人说真的别再跟我,这次没要你的命,下次就不一样了。
    女人迫切想要离开,他躺在地上四肢抽搐,女人回头怀疑自己刚才没有控制好力道,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偷偷观察女人,女人最后还是没忍住,向他走过来,他见女人走过来赶紧坐起来,女人吓了一跳,又给了他一拳,只是这一拳没有刚才的力道重。
    女人骂了他一声无赖,这让他想起无赖这首歌。
    他就静静坐在地上没有想起来的意思,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忧郁,这让女人对他产生了好奇,等到女人询问他为什么还不从地上起来时,他这才站起来,然后两个人就走进一间酒吧。
    他后悔在地铁里偷吻了女人,他没有动情,但他怕女人动情,他最害怕的就是被女人缠,他想告诉女人自己就是一个海王,他随手招来几个女生陪自己喝酒,然后当女人的面说自己的情感故事,最后他喝多了,是女人把他扛回家,天亮的时候,他发现和女人睡在一起,两个人都喝多了,女人也醒了,赶紧用被子捂住自己,他冷冷丢下一句话,飞机场有什么好看的,女人赌气噘嘴。
    他连洗漱都没洗,就出去了,门被摔上那一刻,女人的内心很失落。
    女人开始起床洗漱,他在楼下漫不经心闲逛,等女人收拾好下楼,他站在楼下递给女人早餐,女人愣住了,他说了他这一生最傻的傻话,他说我会对你负责。
    女人接过早餐冷冷说省省吧,你只不过被我睡过一次,就想对我负责。
    他说你把话说明白,谁睡的谁?
    女人说重要吗?他说当然重要,这关乎一个男人的尊严。
    女人说我懂,你是第一次,规矩我都懂,女人从钱包里掏出500块拍给他,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眉毛一个劲跳,他想不明白有一天他会被人用钱侮辱。
    他说你才是第一次,他说这话有点心虚。
    女人说以后不要再跟我联系了,我也不会再追你。
    女人走后,他内心开始失落,望向手中的500块,他想好好补一补。
    他不明白自己输哪了,女人也没有回去,而是从今以后下落不明。
    他一个人坐在卧室里,总是会想女人,担心女人会不会怀孕。
    他打电话给前任,说自己被睡了,前任说你打电话就是为了告诉我,你被睡了。
    前任问他在哪?他说在省城,前任说下午到,和那个女人比起来,前任更像个女人,身高和那个女人相仿,但比那个女人更有女人味,前任刚出机场,就看到他,前任很自信,头发一甩向他走过来,前任说怎么搞的,你外公不是说让你劫色到三十岁吗?你才有望打破那道天花板,连我都舍不得动你,你怎么舍得被别人动。
    他说酒喝多了,想装一下情场浪子,结果失手了。
    前任哄他说算了吧,姐带你去吃好吃的。
    前任看上去跟他更配,两个人郎才女貌。
    他很悲伤,赵佗更悲伤,他联系不上那个女人,这在之前从未有过。
    赵佗扶额望向劫说,我的预感很不好,镜中不会再回来了。
    劫震惊说,镜中背叛了?
    赵佗说联系不上。
    赵佗失去对镜中的控制很不爽。
    劫说我去。


    (四十八)我望向各拉丹冬,我可以通过土壤的变化来推衍出墓的位置。
    在唐古拉山的地下,有一件攻伐鬼器,能被称为鬼器,就不是好东西。
    航拍唐古拉山看上去就像是一艘会飞的巨大军舰,鬼器两侧有两口棺椁,棺椁里各有一把铡刀,鬼器呈三角锚形态,将唐古拉山这艘巨大军舰死死拉住,再用两侧的铡刀斩断巨大军舰的羽翼。
    这是邪术,非正道所为。
    我透过土壤,两个眼角的位置,血脉扩张,察觉到土壤下面的祭台,我望向唐古拉山每年正值雨雪天气,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藏在地脉下的鬼器会蠢蠢欲动。
    唐古拉山每年的地脉都在改变,老鼠精说这种地脉的改变,会让原本形成的阴阳失衡,唐古拉山的阴脉已经超出任何一座山脉,长此以往会变成山吃人。
    我说得想个办法取出藏在地脉里的鬼器,我在纹身店见过这种邪术,我想起来我带回来的两盏蛇灯,这让我想到一个词九菊,我望向扎西,想通过扎西背后的藏民,了解这里是否来过九菊人。
    而且这件鬼器可以直接斩断铁轨,两柄铡刀就像是横在铁轨上的冥器。
    我望向老鼠精变的慎重,就算是老鼠精也不敢胡乱在唐古拉山打洞。
    我望向盗墓团伙,给他们讲蛇灯的形状,让他们分头去找类似于蛇灯的建筑,逻辑上我们还没有真正走进唐古拉山,蛇灯或许会隐藏在冰川里,或许会隐藏在地貌里,或许是石雕,只有找到一对蛇灯,我们穿过蛇灯才算真正进入唐古拉山。
    外国军人问我蛇灯存在于唐古拉山的可能性有多大?
    我给他解释唐古拉山里一定有蛇灯,让外国军人安排人去找遗址寺庙,分开去找,天黑以后在原地集合。
    外国军人去安排,我心中对蛇灯的笃定越来越准,京子的叔叔,那个纹身师属于九菊一派。
    我望向唐古拉山的天空,询问藏人什么时候可以下雨,四位带刀护卫望向天空思索说,最早一场雨应该在明天早上,我推衍明天的日子发现是庚日,道家的斩三尸之法里有记载,金生水化金锐气,水重无治克木,藏在地脉里的铡刀在明天杀气会更重。
    明天唐古拉山的地脉会再变化一次。
    老鼠精问我明天是不是可以血祭,我说这唐古拉山的地脉里藏有一只千足蜈蚣,想要把这只蜈蚣钓出来,只有在明天天地昏暗时刻触发血祭,老鼠精望向外国军人说在这里动手吗?我让大和尚去准备。
    我说在这之前,我们要先找到蛇灯,找不到蛇灯就没有办法找到祭台,好在天黑的时候,分散出去的盗墓团伙回来说在山脉的西南角发现一座神庙,庙里大殿神像背后有类似于蛇灯的图案。
    我说只有西南角这么一座神庙吗?
    回来的人说附近的山脉都搜遍了,只有西南角有一座神庙,我说有没有往东南角搜,回来的人说搜过了,什么都没有,但很快他又解释说不是什么都没有,除了凌乱的石阵外,什么都没有,他说那些石头很大一部分都被埋在地下,我说藏经上有记载,西南为破,东南为立,不破不立。
    我们先去神庙,神庙除了有余下的神像外,大殿正中是一尊不动明王,我绕到神像的背后,果然发现神像背后有蛇灯图案,将蜘蛛网打扫干净,这蛇灯图案刻上的时间不会特别久,我又看向门口的驿马桩,我说明天天亮以前,我们都要在这座神庙借宿。
    盗墓团伙倒是没有什么忌讳,开始打地铺,不动明王右手持剑,盗墓团伙就在不动明王的三钴剑下打地铺,我抬头望向不动明王,左手持剑,右手菩萨印,我的视觉冲击一下子就被大殿里的不动明王吸引。
    我走出大殿,望向神庙的四角角楼,再望向整座唐古拉山山脉。
    望向月亮当空,繁星点点,我问藏民明天真的会下雨吗?
    老鼠精也意识到不动明王不应该左手持剑,大殿里传出来鼾声,外国军人睡不着,跟我们一样坐在大殿外面,外国军人望向大殿里的盗墓团伙。
    他抽出一支雪茄切好点上,外国军人说我们是不是已经在唐古拉山里了。
    我说要是以神庙为分界线,我们现在算是在唐古拉山里。
    我望向大和尚,明天一早就要在这里动手,大和尚和四位藏民不知道能不能将这伙盗墓团伙杀死。
    我向大和尚使眼色,要是杀不死就先不动手。
    就这样在神庙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天空雷声大作,一会的功夫起风,风停后天空开始下起大雨,盗墓团伙出不了神庙,我望向空中云层,似有一双眼睛在偷窥这里的一切,神庙排水极差,一会的功夫,雨水就将神庙淹了。
    而且能感觉到霉味越来越重,到处都有刺鼻气味。
    盗墓团伙骂骂咧咧去找地方落脚,我和老鼠精早就出来了,我们就站在神庙屋檐下,水位开始上升,雨水敲打神庙的声音越来越强,我望向藏民,藏民说一时半会停不下来。
    我又望向神庙里的水,按理说这个时候神庙里的水早就应该淹过门槛,但是没有,水位涨到门槛时,就会被门槛里的两个铜洞将水吸走。
    门槛铜洞成了地下排水管道。
    老鼠精对盗洞研究颇深,立马就明白在这座神庙下面有空气流通,而且还有河道。
    老鼠精望向我,询问我要不要告诉盗墓团伙,这个现象已经让盗墓团伙注意到了,老鼠精开始当盗墓团伙的面研究门槛。
    老鼠精望向流向门槛铜洞里的水柱,又望向神庙的门槛,说了一句内锁。
    老鼠精望向大和尚,大和尚顺铜洞将手探进去。
    大和尚一只手在铜洞里摸来摸去,半天过去大和尚将手抽回来说里面是内锁,要力气大才可以打开。
    大和尚望向盗墓团伙说你们谁力气大。
    立刻有盗墓贼站出来说自己力气大,大和尚告诉他铜洞里面的内锁结构,告诉他如何拧锁。
    力气大的盗墓贼将整只手臂都伸进铜洞,按照大和尚教给他的方法拧动内锁,就在内锁带动齿轮转动那一刻,内锁上空阻隔齿轮转动的铡刀落下来,直接将盗墓贼手臂切下来。
    盗墓贼从门槛栽出去,听到内锁的锁链声,再看不动明王持剑的左手往下砸,剑尖直接劈开积水,两扇地门开启,水顺地门流进去,盗墓贼想要去找自己的手臂,被外国军人拦住,外国军人含恨望向大和尚,立刻让医官给盗墓贼止血。
    大和尚鼾声鼾气望向外国军人,墓门被打开,除受伤盗墓贼外,余下人都避开墓门,任由积水向墓穴流去,说来也怪,打开墓门的同时,屋外的雨也停了。
    外国军人望向我,事先准备好的鸡笼和狗笼被放下去,就听到里面鸡飞狗跳的声音,传来狗叫。
    不一会的功夫,鸡和狗不叫了,鸡笼和狗笼被提上来,发现鸡笼里面的鸡不见了,鸡笼四周还有鸡毛和血,狗笼里的狗浑身发抖,提出来时已经被撕下半身皮。
    老鼠精说僵?
    老鼠精将随身携带的黑驴蹄子取出来,同时抓了一把糯米塞进嘴里。
    外国军人说你干什么?
    老鼠精打手语,大和尚说下去点灯。
    老鼠精顺墓门跳下去,外国军人一脸警惕,生怕墓里冲出来怪物,其它盗墓贼都举枪对准墓口,一盏茶功夫,老鼠精去敲墓门,大和尚说他说里面没有问题,我们可以下去了,大和尚给自己灌了一口还魂汤,抓了一把糯米塞进嘴里,跳了下去。
    外国军人望向我戒心很重,没有让我下去,先是让盗墓贼下去,下去的盗墓贼去敲墓门,他这才放心,我望向扎西和四名带刀护卫。
    等到我们下去,留几个盗墓贼守住墓门。
    我们全部都掉下去时才发现里面是矿区,里面还有破旧的矿道,我看向老鼠精,下去的盗墓贼开始浑身痒,给自己抓痒,我将口中的糯米吐出来,用朱砂在老鼠精和大和尚身上写下符咒。
    老鼠精说四爷,你瞅这地下像什么?
    我说除了像矿区,而且还像战俘营,我望向外国军人说你说呢?
    外国军人没有盗墓贼体质那么差,他将口中的糯米吐在手上说,矿道通往矿区方向,矿区深处都是矿山。
    老鼠精往矿区下了一铲子,铲子带土将土递给我,我闻了一下里面是刺鼻的血水味,就算是年代久远,也掩盖不住这股血腥。
    我望向老鼠精说粽子呢?
    老鼠精说我下来的时候跑了,往矿山跑了。
    我去检查矿道,发现除了矿道铁轨上还有编号,我记得是第一次工业革命时一个国家生产出来的轨道编号,我将铁轨上的编号牢记于心,老鼠精悄悄说有没有可能里面除了矿山还有铁轨通向外面。
    我不敢去否认这种假设,再去看盗墓贼,盗墓贼的表情都变了,确定是矿山后,盗墓贼两眼冒金光。
    我对外国军人说,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了解矿山的全貌,并叮嘱外国军人当心粽子,因为粽子就在矿山里。
    外国军人安排盗墓贼手持枪械沿矿区地毯式搜索。
    老鼠精说他前面带路,遇到粽子他可以将手中的黑驴蹄子递出去。
    我和大和尚跟在后面,我们这种队形,其实是将后背交给盗墓贼。
    扎西带着带刀护卫跟在我们后面,沿途跟我想的一样有军火库,有补给仓库,甚至还有多人监牢,虽然年代久远,但能感觉到这里曾经火过一段时间,
    我推衍第一次工业革命正是九运的开始,差不多有160年,现在即将迎来新的九运。
    外国军人安排盗墓贼去搜索矿区,一个一个房间搜索,对于矿区出现粽子,我会给外国军人解释,矿区里一定有停尸房,盗墓贼越往矿区里走就越焦躁,因为他们沿途搜索连一根鸡毛都没搜索到,盗墓贼的心情低落。
    我说通常这种情况要先找到尸体,尸体会有陪葬品,只要接近尸体就会接近财富。
    在矿区的矿道里,我们显得渺小,偶尔能听到蝙蝠从头顶飞过,这种年代感给人的感觉充满了孤独。
    大和尚望向我,扎西和带刀护卫随时都做好战斗准备。
    但我没有下命令,不慌不忙跟在老鼠精后面。
    走了差不多半天的路,老鼠精停下来,顺老鼠精的方向,我们看到一排一排整齐的棺椁,再往深处看,一眼望不到头。
    我们都停下来望向前面的棺椁,偶尔能听到棺椁四周传来声响,盗墓贼端枪的手开始颤抖。
    任谁都想不到这里的棺椁绝对不止千个,有可能过万。
    老鼠精又下了一铲子,得出的结论这些棺椁里的尸体是自己走进棺椁的。
    外国军人说为什么不前行了?
    前面的棺椁根本绕不开,要么穿过棺椁,要么就站在这里。
    外国军人指向大和尚说你去。
    显然是报复大和尚让盗墓贼丢掉一只手臂的仇。
    大和尚先是向棺椁双掌合十,深深鞠躬,然后从棺椁上踩过去。
    望向大和尚踩过去几十米没有任何异常,我和老鼠精也踩上棺椁,后面的盗墓贼也跟上来。
    大和尚故意放慢脚步,等到我和老鼠精靠近,大和尚瞬间踢开其中一口棺椁的棺椁盖,眼看这口棺椁盖被踢开,从里面钻出来一只绿毛皮子,大和尚整个人疾步如飞向矿区飞奔。
    多个棺椁盖被掀开,里面冒出多只绿毛皮子,盗墓贼提枪向绿毛皮子射击,我和老鼠精紧随大和尚穿过棺椁。
    我们身后传来嘈杂的枪声,大和尚一抬手,直接将最后一排棺椁全部立起来,同时打开棺椁盖,棺椁里腐烂的尸体正对着盗墓贼来的方向,大和尚捂住口鼻,棺椁被掀开的那一刻,我看到棺椁底部的蛇灯。
    又是九菊一派的蛇灯,就是说这棺椁里面装的死人都和九菊一派有关,我想到一个不好的词,活人祭,通常发生在大兴土木时,我国古代很多帝王选择陪葬就是这个道理,如此大的活人祭,矿区的地下一定存在大墓。
    老鼠精说大数十二万九千六百口棺椁,大数就是乘以九的数,实数一万四千四百口棺椁。
    老鼠精说九菊一派一定是发现大墓,才会借矿区开采为名,献祭这么多人。
    大和尚双指探向矿区石壁,矿区已经到了尽头,
    我抬头寻找石壁上的蛇灯,发现矿区的顶部有菊花形状蛇灯,对应蛇灯我们正站在菊花中央。
    老鼠精说可以肯定矿区和九菊一派相关,老鼠精说四爷你师承搬山道人,这样的墓穴风水你能动吗?
    我在墓山时就曾改动墓山风水,同时身负太极运,针对矿区,我想再试试。
    这只是和九菊一派简单的斗法,虽然是斗法,但我要先牵羊,看看矿区里有没有可以牵出来的天灵地宝。
    我动用盗门秘术,去窥探矿区秘宝,身负太极运的我在矿区整整搜索一圈,都没有发现秘宝,我只好再试一次,这一次我不但调用自己身上的太极阳运,连刘一身上的太极阴运也被我调用,老鼠精说四爷你炸了,老鼠精看到我身上的先天一炁惊呼不已。
    我调用太极运的同时,刘一也能感觉到,这牵扯到命运,最后还是没有找到秘宝,这里面的尸气和怨气太重,根本不可能孕育出秘宝。











    (四十九)唐古拉山的风水极其特殊,这里涉及到龙脉学,就无法去详细介绍唐古拉山的地脉。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9运开始,这些被九菊一派种植的菊花都会变成活的,妖艳的菊花本身就有毒,我们三个人站在菊花中央,能感觉到整个矿区都是活的,棺椁下面的蛇灯都在动,盛开的菊花正在开满矿区,一旦菊花开满矿区,就会形成一条菊花臂,而这条菊花臂的下面是两口铡刀,铡刀斩臂,就是说这是风水中的断山。
    老鼠精说怎么办?都知道是阴局,但菊花已经盛开,上万口棺椁给菊花提供养分。
    想要破坏菊花阵,要先破坏棺椁,但棺椁里除了绿毛皮子外,这160年,棺椁里还会有其它尸虫,一旦激怒尸虫,会提前开启菊花阵。
    大和尚挠挠头说用血,大和尚说用他的佛陀之血来净化尸阵的戾气,我望向大和尚,说就你那点血根本不够用,就算是金身佛陀来了,也无法让这矿区开满莲花。
    我说恶龙抬头,那只千足蜈蚣已经有化龙的象,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斩龙。
    我和大和尚望向尸阵,我想到神庙里那尊不动明王,我这才明白不动明王为什么会左手持剑,乾坤颠倒,我说只能暂时将那尊不动明王借来,其实在发丘这一门早就有人驱使五鬼搬过佛头。
    只是手艺已经失传,我印象中,老九门有人做过这件事,我今天也要做这件事,只不过一个搬来的是佛头,一个搬来的是不动明王。
    我让老鼠精和大和尚闭上眼,在我动用五鬼时两个人不可以睁开眼,否则两个人会死于斧凿之下,搬山填海本是仙术,我搬的并不是真的山填真的海,我只是用符咒塑造出一尊不动明王出来,既是虚的又是实的,我望向矿区的尽头,开始取出斧凿,利用符咒开始在石壁上雕刻出一尊不动明王,这尊不动明王右手持剑,左手菩萨印,寓意归正。
    只是在雕刻的过程中,石壁变的和豆腐一样软,即便是这样,也用了我两个时辰,老鼠精和大和尚坐在不动明王前打坐,最后收工时,我将掌心割开,不动明王脚下出现一朵血莲,三钴剑尖指向菊花蛇灯。
    这只是权宜之计,借神庙不动明王本气震慑矿区万尸,根治菊花阵,唯有斩杀千足蜈蚣和破坏铡刀,老鼠精再次用铲子铲土,将带出来的土递给我,我眯上眼指向一个方向,老鼠精开始打盗洞。
    盛开的菊花散发出令人心醉的雾气,如果不是我们三个有经验,就会迷失在雾气中,等了这么久也不见盗墓团伙赶过来,大和尚指向一朵菊花说巨蟒盘菊花,顺大和尚手指方向,果然看到一只巨蟒盘在菊花上,这只巨蟒和我在墓山看到的巨蟒相似,人首蛇身,能看到第一只就能看到第二只,巨蟒的克星是冥魁,大和尚只能调用绿毛皮子,和黄皮子一样只是身上是绿毛。
    人首蛇身望向我们,有迷惑的意思,大和尚双掌合十守住本心,我现在缺的是武器,普通武器是杀不死这些人首蛇身妖物。
    大和尚望向老鼠精说还要多久?
    老鼠精说四爷你挑的地方对吗?盗洞打了这么久不见墓道。
    大和尚说四爷怎么办?
    看向不止一只人首蛇身向我们匍匐过来,每一只巨蟒身上都结满菊花,远远望去,菊花丛中尽是蛇眼灯笼。
    我脑子里一闪即逝明白我带回来那两盏蛇灯的蛇皮来自于哪里,就是来自于人首蛇身。
    就在人首蛇身发动进攻时,它们的背后传来爆炸声,是外国军人随身携带的C4炸药,盗墓贼冲过来,见到人首蛇身和我们对峙,藏民开始抽刀,就连扎西也将自己随身携带的藏刀抽出来。
    扎西问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菊花?
    望向矿区盛开的菊花,我让扎西离那些菊花远点,因为每一朵菊花都有可能是人首蛇身的皮肤,扎西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外国军人望向那些人首蛇身,直接将炸药丢出去,伴随炸药爆炸,人首蛇身改变方向,向外国军人攻过去。
    扎西立刻带领藏民跟我们会合。
    外国军人如此武断是因为外国军人从盗墓贼手中接过一件冥器,冥器看上去如同一柄锋利的黑剑,我能感觉到这柄黑剑散发出来死亡之气,这是被邪神祝福过的西方黑剑,外国军人挥剑,直接将其中一头人首蛇身斩杀,再看余下的人首蛇身变成了本来的模样,就是盛开的菊花。
    外国军人一朵朵菊花斩过去,最后泡在血水里,血水的毒液开始渗透棺椁,棺椁里尸虫撞击棺椁盖,想要爬出来,外国军人望向盗墓贼,盗墓贼全部和我们会合,外国军人望向尸虫的眼神变的冰冷,他将自己的手掌割开,流出来的血让尸虫畏惧。
    再看外国军人不慌不忙向大和尚走来,挥出黑剑直接架在大和尚脖子上对我们三个人说,再有下次弄死你们。
    大和尚双掌合十,望向外国军人一脸怜悯。
    尸虫越聚越多,甚至有尸虫翻过毒血,想要往我们这个方向扑过来,外国军人也看出来老鼠精在打盗洞说还要多久?
    老鼠精说一会。
    外国军人说一会是多久,老鼠精说一会就是一会,你没学过国语吗?
    外国军人说我们这一路过来怎么没有看到粽子,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持黑剑的手没有离开过尸虫的身上。
    这个外国军人和我一样,身上有太多秘密,外国军人说是不是九菊一派?
    他也知道九菊一派,我让大和尚把发丘印掏出来,我接过大和尚手上的发丘印,再次掏出三炷香点燃,同时用嘴叼住三炷香,发丘印上八个大字,既寿永昌,百无禁忌,虽然是赝品但也有效果。
    扎西望向卖给我的发丘印,自己也掏出一枚发丘印出来。
    再看扎西手持发丘印站在我面前。
    我说狗日的你敢黑吃黑。
    扎西说四爷莫要这么说,反正都是赝品,又有什么不行的。
    有了发丘印的加持,我们望向尸虫,发现尸虫有所忌惮。
    我回头问老鼠精好了没有?
    老鼠精说已经打到墓壁,要等一会。
    扎西说干,他身后带刀护卫蠢蠢欲动。
    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尸虫开始后退,而且它们后退时变的异常惊慌,它们向棺椁里钻,我隐隐感觉到一只无毛软骨动物出现在尸虫身后。
    而且这只无毛软骨动物背生双翅。
    我只见过一次背生双翅的无毛软骨动物,就在墓山蛇巢。
    但这只无毛软骨动物和我见过的那只不同,它的头看上去和人头一模一样,而且还有眼睛鼻子嘴,它望向我们时学老虎一样挪步。
    大和尚开始流汗,因为无毛动物的头是婴儿头,就像婴儿一样会笑,发出嘤嘤嘤的笑声。
    用婴儿当胎盘种出来的无毛怪物。
    而且还是双生状态,婴儿并没有死,显然正在思考,它望向我们龇牙。
    再看无毛动物向我们扑过来,速度比豹子还快,扑上来的同时,一只爪子直接贴在盗墓贼脸上,将盗墓贼半张脸撕下来,再看婴儿的笑声越来越大,如同腹腔共鸣。
    盗墓贼向婴儿射击,婴儿无惧盗墓贼的射击,再次扑上来,这一次直接将盗墓贼撞在棺椁上吸干血,再看盗墓贼的尸体立刻干瘪下去,躲在棺椁里的尸虫钻出来,分食盗墓贼。
    再看无毛动物的肚皮再出现一张婴儿脸,我整个人都麻了,无法解释这是双生还是三生。
    两张婴儿脸支配无毛动物,外国军人对盗墓贼说后撤,他手持黑剑冲上来,勉强打断无毛动物的连击。
    无毛动物会思考,没有立刻攻上来,而是在自己的领地徘徊,无毛动物望向我,我感觉到它下一刻就要向我扑过来,我赶紧让扎西撤到我身后,我做了一个魁星踢斗的动作,无毛动物扑上来被我一脚踢飞,我感觉自己的脚瞬间失去知觉,再看脚一片黑气。
    我赶紧掏出血清给自己打了一针。
    这无毛动物太难缠,无毛动物是蛇和尸虫的克星。
    无毛动物又发出嘤嘤嘤的笑声,伴随它的笑声,又一只无毛动物出现,这一次看清楚是一张女婴儿的脸。
    两只无毛动物将我们堵在矿区尽头,仿佛我们已经是它的猎物。
    (五十)    两只无毛动物发出嘤嘤嘤的附和声,女无毛动物的肚皮没有脸,但女无毛动物一直盯着我,嘴里似发出爹爹的渗人声。
    外国军人向后退对我说四爷还不使出你的手段,我知道你还有手段没有使出。
    我的血含有龙血,从我回国的那一刻,我的基因就已经变异,背后的红磷已经蔓延至整个背,我将手掌再次割开,就见黄色道衣敞开,我一拍胸口,胸口似有一只猛虎冲出来,我双手结印,男无毛动物攻过来,我向后退去,猛虎扑上去。
    九菊一派奇门遁甲,不知不觉矿山已经变成奇门遁甲,我所在的位置刚好克制我本命,虽有生发之意,但奈何我本命纯格不能用生发,否则视为泄元。
    我闭上眼,感受这矿山奇门,想要在这矿山奇门套上一个小奇门,将生发变为相克。
    我望向还没有打好盗洞的老鼠精,一个后跃,跃在了盗洞口,老鼠精抬头望向我说四爷,你这是?
    我说借盗洞一用先破九菊一派奇门,我将辛金引向盗洞,再用丙火做个日照雷门,猛虎缠住这两只无毛动物,我去破这九菊一派奇门。
    原本泄元的本气扑向盗洞,被我跃过,借日照雷门将江河之水倒灌进盗洞。
    老鼠精从盗洞里跃出来说省事了,并没有江河之水倒灌,但气冲破盗洞直接将盗洞打穿,我看向盗墓贼和老鼠精说你们先下去,老鼠精往墓里投下火石,借火石扯下身上的摸金符就跳下去。
    大和尚紧随其后,就连扎西和带刀护卫都跳下去,外国军人望向我,他让盗墓贼全部下去,最后外国军人望向我,一扭头跳下去。
    现在整个矿区就剩下我,整个矿区空荡荡的,除了尸虫还有人首蛇身,再看两只无毛动物互相撕咬。
    尸虫开始从棺椁里钻出来,菊花也变成人首蛇身。
    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虽然现在我身披道衣,全身上下都是符咒,但是我一直在克制自己的力量,我脚下太极图就是为了镇压我体内不安的力量,我要将太极运暂时借给刘一,刘一正在和吴彤在一起,就察觉到刘一整个人变的滚烫,但又不似发烧,吴彤碰了一下刘一,被刘一给烫了,刘一现在整个人面红耳赤,刘一说冰块,吴彤吓坏了,问刘一没事吧,刘一说你把冰块全部放进浴缸,我没事,一会就好了。
    吴彤照做,刘一躺在浴缸里,很快洗手间就被雾气笼罩。
    我的力量完全解封,虽然有过一次和无毛动物的打斗经验,但这一次是两只无毛动物而且还背生双翼,更有尸虫虎视眈眈,菊花阵里人首蛇身一直在伺机而动,明知道虚虚实实,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那只女无毛动物再次发出渗人声说爹爹。
    我再次拍向胸口,将猛虎请回去,再看我整个人变的死气沉沉,仿佛这个世界从这一刻开始没有颜色,我本就来自那里,怎么会害怕死亡。
    我向两只无毛动物走去,两只无毛动物从我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生命的跳动,仿佛这一刻我已经死去。
    我身上的龙血开始沸腾,沸腾的龙血灼烧矿区,两只无毛动物向后退,尸虫扑上来,还没到我身边就被龙血灼烧毁灭,再望向躲在菊花里的人首蛇身,我对自己说我可是要成为影王。
    我将人首蛇身撕碎,再次冲向两只无毛动物,两只无毛动物开始闪躲。
    九菊一派的奇门遁甲确实让我吃了不少苦,从盗洞里出来再次被奇门遁甲限制,我不得不再次使出搬山,将不动明王的力量灌注进自己体内,神霄派的雷法配合不动明王的力量,居然在矿区结出雷海,雷海翻滚,怨气冲天,感觉棺椁盖都盖不住了,要诞生出尸王。
    明明是紫色的雷海被怨气翻云覆雨,雷海里雷部正神根本无法将力量传递出来,光有声响,没有雷法。
    如果雷打不出来,这一切都是纸糊的障眼法。
    情非得已,我只好张嘴去吸这矿区里的尸气,能吸多少吸多少,很快我的身体变的跟皮球一样大,再这样吸下去我会爆体,先不说尸气能不能侵蚀我的心肺,我封住全身的穴位,在尸气不断冲向我体内时,我高呼吒,将吸纳进身体内的尸气全部吐出来,再看尸气被吐出来那一刻风速快速将怨气吹开,雷部正神刚好能将力量传递出来,再看天空五雷滚滚,根本不给雷海翻滚的机会,劈向邪祟。
    这是禁术,会折寿,紫雷劈下的同时,我将借给刘一的太极运收回来,再看刘一躺在冰里,整个人脸色变的苍白,如果不是太极阴运,根本承受不住太极阳运。
    吴彤递给刘一浴巾,刘一感觉自己体内没有任何浊气。
    吴彤问是不是和小房爷有关,刘一没说话,有那么一刻刘一能感觉到我的寿命开始流逝。
    我再次成为黄衣,雷海下两只无毛动物开始逃窜,任它们怎么逃窜都逃不出雷海,因为它们本身已经成精,动物已经有了人形,雷法是不允许这样的邪祟存在,而且这棺椁阵也被雷法劈中,再看尸虫无路可逃。
    雷法足足持续三个时辰,可见矿区的尸气有多重,雷海消失,矿区一片清明,即便是有不敢露头的尸虫,也没有让棺椁里的尸体进化成尸王。
    我身后的不动明王像开始崩塌,在雷海消失那一刻,不动明王知晓自己完成使命一样,石壁开始崩塌,连带神庙里的不动明王开始崩塌,这座矗立160年的矿区开始崩塌,我赶紧奔向盗洞,一跃跳进盗洞,与此同时崩塌的石壁将盗洞堵住,九菊一派的菊花阵因此被破。
    藏区一位大德高僧望向唐古拉山方向,双手合十,被破的矿区上空出现祥云。
    张家管家就站在大德高僧背后,虽然还是没有记忆,但能感觉到他在思考。
    九菊一派贺部,感应到菊花阵被破,一位年近百岁的贺部忍者一口血喷出来。
    我顺墓道往下走,迎着墓道口的光追上去,就看到眼前出现令人眼花缭乱的冥器,这座墓不是空墓,也不是衣冠冢,而是实实在在的陪葬墓。
    墓主是一对童男童女,望向墓主,我向这一对童男童女走过去,想伸手去触碰童男童女的尸体,童男童女的尸体开始分解,大和尚撞开我说小心,看到童男童女的尸体里分解出虫卵,这一刻破茧成蝶,靠近墓主的盗墓贼被蝴蝶钻进去,下一刻皮肤开始抖动,盗墓贼的脑子里全部都是虫卵。
    外国军人手持黑剑刺向被蝴蝶钻进去的盗墓贼,让余下的盗墓贼向刺中的盗墓贼身上泼汽油,同时将汽油倒入墓主,打着打火机,丢向墓主同时,将刺中的盗墓贼推进墓主。
    墓室里的尸体开始焚烧,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和轻微爆破声。
    虽然只是婴儿的墓主,但陪葬品极多。
    从陪葬品可以看出这个墓距今超出一千五百年。
    这种墓里都会有红丸之类的金丹,我伸手去掏,在衣冠冢里掏出一枚陶土盒子,我将陶土盒子收好,不再理会墓主里面的陪葬品。
    (五十一)九菊贺部在九菊一派地位极高,女性居多,会以满背菊花刺绣和花臂刺绣为主,而且女性多是蜂腰翘臀美女。
    贺部的长青树,年近百岁的鹤田一口血昏迷不醒,贺部就知道国内的唐古拉山地下矿区风水被斩了。
    但不知道是何人所斩,具备斩菊的国内风水大师,皆是天花板级别,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
    贺部安排两个年轻女忍者调查这件事。
    虽然破了九菊的菊花阵,但是在菊花阵下面还有铡刀,九菊总部,贺部发言人例行会议时,不得不称赞华夏国学才是国学源头。
    华夏天花板级风水师根本没有动,能破菊花阵之人出自民间,贺部将近20年民间出过的顶级风水师列出来,每个人都有擅长的领域,其中一人叫花百鸣,民间风水师的扛把子。
    有趣的是,我连上榜的资格都没有,花家那个老头子上了榜,说起花百鸣这个人还真是风水界的泰山北斗。
    贺部分析华夏民间风水师,给民间风水师定了一个档,花百鸣居榜首,也对得起花百鸣的民间影响力。
    贺部接下来会针对花家进行风水挑战,房家和花家是世交,九菊下战书要挑战花家这么大的事,房家不可能不知道,花家的长孙花盈月来见房家嫡子长孙,两个在房家秉烛夜谈一个晚上,最后得出结论,有两个地方比较值得关注,其中一个地方就是魔都,代表华夏的经济体,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在高雄玉山主峰,因为母子连心,九菊会先斩子。
    高雄是花家的根基所在,花家会全力以赴迎战九菊一派。
    房家长子要走一趟魔都,房家长子天刚放亮,就有司机来接他,房龙城从浅水湾别墅出来,就代表房家年轻一辈要迎战九菊一派。
    房龙城取名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里的龙城。
    两名房家天字一号保镖保护房龙城,同时还会有三位影子蛰伏于房龙城所在的魔都。
    任庆生得到房龙城要来魔都的消息后,怎么都睡不着,建国以来,从未有过房家嫡传血脉来过内地,同样睡不着的还有房家在魔都外部和内部企业总裁,房龙城不是风水师,但房龙城的现身,就代表房家顶级风水师出现,房家要给华夏造势,房家要在魔都和九菊一派在风水上决一死战,房龙城看上去很娘,但骨子里很热血,对祖国很忠诚,房龙城要签生死签。
    九菊一派擅长军刀风水,华夏有很多暗手军刀风水都来自于九菊一派,本来以为只有一个花家,没有想到房家同样站出来,这让九菊一派很兴奋,开会说要搞死房家,搞死花家。
    房龙城没有见房家内部企业总裁,而是见了外部企业总裁,这让这位外部企业总裁感恩戴德,房龙城问我有没有和魔都外部企业联系,外部企业总裁直摇头,说我到魔都除了住酒店还会住在任家。
    房龙城手里有一份资料说是孙任吴张里的任家吗?
    外部企业总裁去擦额头的汗说就是这个任家,房龙城让保镖送客,送客之前说了一句房家不会辜负每一个房家的人,我房龙城更不会。
    外部企业总裁离开酒店,额角的汗还没有干,外部企业总裁赶紧给任庆生打了一个电话,房龙城站在酒店窗户口往下看,对保镖说帮我联系任家,让任庆生把他女儿也带上,我倒是要看看我这个未来弟妹符不符合房家的标准。
    保镖说大公子,听说二爷又处了个女朋友,在省城,房龙城冷笑说房家娶妻生子是他能决定的吗?这个任家我看行,门当户对一点。
    保镖说大公子,二爷不是你最疼爱的弟弟了吗?
    房龙城说娶妻生子这方面没得退让。
    保镖扶额,都说房家大公子阴冷,但真的和房家大公子深交,房家大公子身上还是有很多高尚的品德。
    任庆生带任性来见房龙城,全程房龙城都没给任庆生好脸色,外界传言房龙城纸醉金迷,还好色,看房龙城看自己女儿的架势,任庆生心一紧,房龙城全程都对任性和颜悦色。
    房龙城望向任庆生说我知道外界对我的口碑不好,但我不在乎,我房龙城混社会只有三样,有钱,有钱还是有钱。
    任庆生也只好忍气吞声,房龙城又看向任性说,你真的喜欢我二弟?
    二弟这个词在任庆生脑海浮现,房龙城望向错愕的两个人解释说看来无象并没有跟你们说实话,你们知道无象姓房,但不知道无象还是我房龙城的亲弟弟,房龙城看向任性说我还没下作到要和我亲弟弟抢女人,再说你长的也一般。
    任庆生长松一口气,房龙城又说有时间就去房家坐坐,房龙城上下打量任性说,你这个弟妹我认了。
    虽然影子在房家没有任何地位,但我这个弟弟不一样,房龙城望向保镖说平日里你们都怎么称呼我这个弟弟,保镖眉开眼笑说二爷。
    房龙城的表情再次浮现阴鹜说祖母去世以后他就再没有回过房家,房龙城望向任性说,我希望你能改变他。
    房龙城说完这一切说累了送客,从房龙城这里出来,任庆生总感觉房龙城这次来魔都可不仅仅是迎战九菊一派。
    省城刘一打了一个喷嚏,因为我的关系,她和鞠婧祎比较熟,也从鞠婧祎的口中得知房龙城人就在魔都,不但见了任庆生还见了他的女儿。
    鞠婧祎私下里没有职场上那么高冷,如今和刘一吴彤已经混熟,就卸下高冷范。
    鞠婧祎说大公子到了魔都,全力迎战九菊一派,这样的决战我们是不是应该买张机票去魔都捧场。
    刘一说一定要去。
    鞠婧祎说你倒是想的开,你知不知道大公子已经将任性钦定为二爷正房。
    刘一说都什么年代了,还包办婚姻。
    鞠婧祎说那可是房家,刘一说就因为这样我才要去,我就是要证明自己就是三头六臂。

    (五十二)我们从童男童女墓搜出去,为了证明这个墓的价值,外国军人让我对陪葬品进行评估,我们之前评估至少在一千五百年以前,古象雄王国可以追溯距今一万八千年,是雄霸一方的部落国家,和藏民的生活习性息息相关。
    其中包括拜神湖、撒风马旗、悬挂五彩经幡、刻石头经文、放置玛尼堆、打卦、供奉朵玛盘、酥油花甚至使用转经筒等等,这些都是雍仲本教的遗俗。
    藏文起源于象雄文,象雄又是古象雄佛法的发源地。
    我望向大和尚,这些他应该比我清楚,象雄古墓出土离不开金银铜铁锡器,纹理更像是从佛经上烙印下来,瓷器也很多,飞鸟走兽纹,处处透露出神圣感,陶石木各种,而且还会有各种佛教文化。
    这座墓只能说像,但并不是,因为这座墓里的文字和古象雄文字还是有区别,更不能用藏文解读。
    我给这个墓起了一个名字叫藏青,大和尚双手合十向死去的童男童女叩首,刚才的一把火将墓里的氧气消耗不少,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到我们呼吸,这样的现象出现通常会有通风口和地下河道,对于古墓首先要想的就是地下河道,要尊重地下河道,和群居沿河道居住相关。
    接下来将探墓时间,交给老鼠精和大和尚,老鼠精凭借下铲子来判断墓室土壤层的密度,大和尚直接用双指去戳墓壁。
    墓室建立初期,墓壁外土壤密度会松,伴随千年沉淀,雨水和山川河道改变,墓壁外土壤的密度会越来越实,如果在这个时候出现墓壁外的土壤密度不实,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墓壁之外还有墓。
    老鼠精下了几铲子之后,原本走到头的墓,被老鼠精退回来,老鼠精看向大和尚,大和尚压下一口气,两指发力,沿老鼠精退回来的方向两指直接戳破墓壁,再看临近童男童女墓的墓壁出现一座更加宏伟的主墓,主墓的四周灯油还在燃烧,但这座墓明显不属于象雄古墓,更像是秦墓。
    大和尚赶紧退回来,像是发现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外国军人很兴奋。
    我说不对,象雄古墓为什么会出现秦墓,但外国军人已经被秦墓冲昏头脑,对于外国人来讲大秦的磅礴大气让他们遐想连篇,他们冲进秦墓同时,听到血池翻滚,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我心中再次升出不好的预感,养龙池,那翻滚的血池里面一定饲养嗜血潮湿阴物,我想到那只千足蜈蚣。
    血池中千足蜈蚣逐渐浮出血池,它可以仰脖自立行走,它的脸看上去就像是翡翠色婴儿脸一样,冲在最前面的盗墓贼和婴儿脸贴脸,一口血气喷出,盗墓贼立刻被吹成白骨,脸部血肉模糊,当场毙命。
    外国军人命令盗墓贼往后退,外国军人手持黑剑和千足蜈蚣打斗。
    老鼠精蹲在地上掏出烟斗点上烟丝问我说这么大的蜈蚣成精,体内会不会有妖丹。
    盗墓贼不服气,冲上去围杀千足蜈蚣,我望向秦墓的结构,看到主墓棺椁东南和西南两角都有血池,再顺主墓棺椁看上去,隐约有红绳悬顶,多枚红绳制造出血线,我指了指血池里面说那两口铡刀应该就在血池里面。
    老鼠精一听来了精神问我,如果真在里面,那这个绝户煞可够阴毒,斩龙不说还要窃龙气养邪物,再看千足蜈蚣就不觉得稀奇。
    我说最恶毒的就是这两口血池所处的位置刚好是地龙的龙眼,而那口棺椁刚好在龙口,老鼠精说血池不能破,破了就等于毁了地龙双目,我点头通常这种情况龙口的位置被称为鬼门,非阴生之物无法镇压地龙戾气,而且龙眼含刃,极凶之兆。
    我望向静止不动的棺椁,心中默念里面千万不要是冥界之物,唯一能改变地龙现状就是将地龙变成水龙冲洗地龙眼中的戾气和血光之灾,我想到纳木错湖,纳木错湖被称为天湖。
    老鼠精问我说四爷现在怎么办?我看向外国军人和盗墓贼,一直都按兵不动的扎西看向我,他和带刀护卫也察觉到血池的不同。
    扎西说是九菊的血祭,我点头,一路上扎西的带刀护卫都没有出手,我对扎西说先把蜈蚣斩了,扎西说要取出血池里面的铡刀又不能伤及龙目,只能将地龙变成水龙,我和扎西的观点一致,扎西看向带刀护卫点头,外国军人带的盗墓贼根本不够看的,再和千足蜈蚣僵持下去,外国军人带的盗墓贼就会全军覆没。
    扎西让带刀护卫迎上千足蜈蚣,带刀护卫拔刀那一刻仿佛藏民刀客护体,扎西说引纳木错湖水冲洗龙目,方可破局。
    我还是小看了扎西,扎西说千足蜈蚣体内应该有一枚血丹,要是能将血池里的血水吸干,我望向墓顶的红绳说,血水会顺红绳流下来,墓顶之上还有血池。
    扎西说那就先斩了千足蜈蚣,扎西问我要不要连盗墓贼一块斩了,我问扎西你是为了墓里的冥器还是别的?
    扎西说盗墓贼不为冥器难道为了名声?
    我望向静卧在龙口的棺椁,我说杀人可以,但要斩草除根,扎西说收到。
    盗墓贼被千足蜈蚣消耗,外国军人手持黑剑看向带刀护卫加入战团,外国军人本来想缓一口气,被千足蜈蚣扑上来,外国军人赶紧拉过来死去的盗墓贼格挡,再看外国军人一剑刺中蜈蚣尾部,蜈蚣拼命挣扎,居然拧成麻花头向外国军人喷出血水,外国军人脸部溅上血水快速腐烂。
    忍着剧痛外国军人赶紧给自己疗伤。
    外国军人的战斗力也因此攀升,他持黑剑的手隐隐发黑,再看外国军人挥舞黑剑,一个纵身跳跃,双手持剑直接将千足蜈蚣的头颅斩下,与此同时千足蜈蚣首尾分家,但身体还在攻击,被蜈蚣脚扫到的盗墓贼非死即残。
    蜈蚣头里滚出来一枚血丹,血丹落地钻进血池,再看血池里的血水被血丹吸收,外国军人说快拦住它,看向血丹活蹦乱跳,血丹在墓室转了一圈,最后盯上龙口棺椁,向龙口棺椁飞过去,盗墓贼挡在血丹面前,被血丹击穿眉心,同时盗墓贼被吸干血肉,血丹还不满足,回头望向其它盗墓贼。
    带刀护卫挡在扎西面前,扎西望向这枚血丹,没有想到这枚血丹居然成了天灵地宝。
    外国军人面目狰狞,这一路来他损兵折将。
    外国军人冲血丹大吼,挥黑剑劈向血丹,再看血丹一溜烟钻进龙口棺椁,外国军人一剑劈下去,黑剑在龙口棺椁上留下一道剑痕。
    外国军人又向龙口棺椁砍上几剑,外国军人瘫软靠向棺椁,我还没想好如何破局。
    那口龙口棺椁动了,外国军人刚想站起身来,巨大的骨刺穿过他的腹腔,再抬头看到一具白骨从棺椁里爬出来,骨刺上还戳着奄奄一息的外国军人。
    血丹赶紧吸走外国军人的血肉,同时打扫战场,将死去的盗墓贼血肉吸干。
    能挺到现在的人都麻了,就连盗墓贼都丧失活下去的念头。
    血丹去吸黑剑散发出的黑气,结果被黑气缠绕,黑剑成为血丹的克星,黑剑蕴含外国军人的意志,黑剑向血丹斩去,血丹向墓口逃去,黑剑追出去。


    (五十三)我望向空洞的血池,地龙双目最后那点精气神也都被血丹剥夺,原来活着的地龙变的奄奄一息,扎西安排带刀护卫去拦住白骨,扎西来到血池旁说没有办法了,在这一局上我们输了,唐古拉山的地脉被斩。
    我望向血池里的铡刀,铡刀的刀身烙印九菊一派的菊花,我让人将铡刀起出来,我要将这两柄铡刀背出去,我抬头望向墓顶红绳,地龙被斩,地脉发生改变,至少百年内无法再诞生新的龙脉,龙口棺材里爬出来的白骨骁勇善战,带刀护卫无法拿下白骨。
    大和尚说我来,他将红色僧衣脱下来,红色僧衣向白骨罩去,大和尚口念不动明王降魔咒,大和尚两指呈降魔杵向白骨攻去,当修为到达一定境界后,佛陀僧衣上会沾染佛光,大和尚有佛光护体,向白骨攻去,白骨身上的黑气被淡化。
    老鼠精开始点灯,老鼠精知道我要摸龙口棺椁这个斗,白骨所在的龙口棺椁被我起开,我让老鼠精取来捆仙绳,我将捆仙绳的一头捆住自己,将另一头捆住棺椁,绕棺椁踏罡步,口中碎碎念念。
    棺椁里的尸体开始起尸,在棺椁里还有一具尸体,这具尸体起尸后,老鼠精果断将黑驴蹄子塞进尸体口中。
    再看棺椁里的尸体抖了三抖,棺椁盖都盖不住了,这是尸变的征兆,老鼠精只好将摸金符摘下,手持摸金符对我说四爷炸吧。
    老鼠精将炸药塞进棺椁里,我还想再博一下,将棺椁里的定尸珠取出来。
    我将手伸进棺椁里,和尸王比划,在棺椁里摸来摸去,毛茸茸的尸王口中正是定尸珠,我在尸王上中下丹田摸来摸去,甚至能感觉到尸王的指甲在摩擦棺椁,我在尸王下丹田按来按去,最后深吸一口气,吐出吒字之后狠拍尸王前胸,尸王吐出定尸珠那一刻,被我接在手中,再看老鼠精拉响炸药,连带定尸珠和我都被炸药余威冲开。
    再看我的手臂被一团黑气笼罩,事先准备好的糯米敷在上面,老鼠精将酒壶递给我,我将酒精全部喷在手臂上,取出短刀,用酒精消毒,直接在手臂上划开多道口子,逼出手臂毒血。
    老鼠精说外国军官的黑剑是好东西,追血丹到现在还没回来。
    我看向大和尚,大和尚说四爷你们去追黑剑,这里交给我,我说好,血丹能逃的方向只有一个,就是墓顶上面的血池,我带老鼠精冲出去,身后硕果仅存的盗墓贼跟上去,扎西同样冲出去,这一趟扎西收获颇丰,不但拿走外国军人的冥器,连带死人的冥器都在他手里。
    九菊一派在唐古拉山埋下的风水阵除了菊花阵外,还有这血池阵,阴物阵,连白骨阵都有,华夏多处都有九菊一派踪迹。
    扎西笑嘻嘻说四爷,连我都想跟你干了,咱们什么时候去九菊一派,也让我见识一下雷火枯山水。
    我和老鼠精去追血丹,在唐古拉山我和九菊一派都只胜了一局。
    在魔都的房龙城先是拿到魔都的城建图,房龙城望向陆家嘴方向,又望向东海,东方明珠来自于东海双手抱珠。
    房龙城指向陆家嘴方向说九菊一派这是要一剑封喉,斩龙夺珠。
    房龙城阴鹜说够阴毒。
    房龙城要见房家影子,赶来见房龙城的房家影子在来的路上遇袭,其中一人被撞出立交桥,人和车尽毁,另外两个影子都不同程度上遭遇截杀,房龙城说这就开始了吗?
    房龙城要坐镇魔都,他要破魔都的一剑封喉局,抬头望向夜空,这一刻房龙城想要伸手去摘天上的星星,也就是这一抬手,直接让房龙城想到破局之策。
    贺部忍者追杀余下两位影子,多名贺部忍者出现在魔都。
    这些情报都及时传给房龙城,风水界现在房家坐镇魔都。
    来自国内顶尖风水大师会在天一亮就赶来魔都,房龙城能做的就是不在天亮之前让魔都出事。
    房龙城身边的天字保镖都在等外界消息,天还没亮,房龙城一宿未睡,他一直在等外界消息,直到外界传来蛰伏在魔都里的贺部忍者全部被击杀,他才敢站起来,一头栽倒在酒店。
    他醒来时对身边人说帮我接首都,电话接通后,房龙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生于华夏,不辱华夏,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房龙城歇斯底里喊出来的,他出了一口恶气。
    天亮的时候,国内顶尖风水大师全部赶到,他们在病房见到房龙城,房龙城坐在轮椅上说想出去晒晒太阳,风水大师全部跟在房龙城身后。
    房龙城指向陆家嘴的方向说,在那里将会诞生一条华夏云龙。
    没有人认为房龙城在开玩笑,房家保镖在房龙城耳边耳语,房龙城皱眉,房龙城向各位顶尖风水大师道谢。
    房龙城没有在医院见刘一,而是在房家内部企业办公室见的刘一。
    房龙城坐在港式风水办公室里望向假扮我的鞠婧祎,鞠婧祎说大公子,房龙城说演的不错,房龙城又看向刘一说,我是左看右看,都看不出来房无象为什么会喜欢你,房龙城望向吴彤说,我觉得她都比你适合无象。
    刘一没有说话,房龙城说你这个沉默劲倒是有一点像无象。
    房龙城让保镖给任庆生打电话,让他带女儿过来,当着刘一的面,房龙城再次声明说房家只认任性是房无象的正室,这是杀人诛心。
    房龙城对保镖说送客,把任庆生留下来。




    (五十四)房龙城和任庆生促膝长谈一个晚上,围绕主题思想是群众里有坏人,房家不方便去做这件事,任庆生说让我干脏活,房龙城交给任庆生一份名单说这里面的人都是汉奸。
    刘一没有离开魔都,她不认为房家会改变对她的看法。
    刘一就是想在魔都多住几天,房龙城问保镖说她还是不肯走,保镖说是个倔强的姑娘,二爷的眼光向来不错。
    房龙城说单纯的姑娘不适合房家,保镖说要不要安排人保护她,等二爷回来再撤回去,房龙城说二爷为什么每次下墓都不带保镖,房家又不是不给他配保镖,在对心爱女人的事情上,我这个弟弟比当哥哥的强。
    保镖说九菊一派贺部的鹤田卧床不起,虽然贺部在封锁消息,但还是有消息传出来,保镖说二爷会不会已经将唐古拉山贺部风水破了。
    房龙城说有这种事?近期安排去一下贺部,去拜访一下鹤田。
    房龙城不会在魔都久留,又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房龙城就坐上飞往房家的飞机,房龙城走的很匆忙,感觉在对决九菊一派这件事上显得不真实。
    除了华夏顶尖风水师外,上清茅山也派出人来调查九菊一派这件事,派出来的人正是道家六人组的老六,老六一袭黄衣出现在魔都,吴彤还是那句话缘分呐。
    全真武当也有多名道士下山,甚至连关外北马也专门派出人来调查关外白山黑水是否存在风水异常。
    刘一说要回省城,坐在回去的飞机上,她感觉到自身的压力特别大,更清楚房无象的真实身份,全程刘一一句话都不说,望向窗外一脸倔强。
    吴彤让刘一将头埋在自己肩膀上,刘一说他还能回来吗?
    我这个时候正在追血丹,越追越离谱,除了龙口棺椁墓外,我们居然追到一座吊桥,这让我想到人死后,会先去见土地和城隍,再去见东岳大帝,最后去见阎罗王,投胎还要去见厚土娘娘。
    全部人都停下脚步,望向我站在吊桥旁,这座吊桥延伸在雾气里,吊桥下面是漆黑一片的深渊,我让盗墓贼递给我一支火把,我将火把投入漆黑深渊,本以为能见到一丝光亮,没有想到火把如同消失在漆黑深渊,我们背后是一道石门,离石门最近的石柱上是蛇灯。
    蛇灯晃动一闪一闪,似有黑鳞小蛇在石柱上爬来爬去。
    我接过老鼠精递过来的手电,让全部人后退,我靠近石柱,用手电去照黑鳞小蛇,被照的黑鳞小蛇向我飞来,整个石柱都活了一样,密密麻麻的黑鳞小蛇从石柱上掉落,它们向我们包围过来,我只好向后退,全部人都被逼向吊桥。
    我说真不让人省心,为什么墓里蛇最多,老鼠精的解释是蛇属丁火阴金,喜湿喜潮,最重要的是蛇吃老鼠,我说我们沿途见到老鼠了吗?老鼠精摇摇头,我说那么这些蛇靠什么生存。
    老鼠精望向我说不会吧,我说有什么不会的,自古就有养蛇人一说,墓里有养蛇尸再正常不过。
    老鼠精有点胆怯说会撞上吗?
    就在我们讨论要不要过吊桥时,离吊桥最近的盗墓贼发现了不得的大事,他指向吊桥的下面,见到一个个蜂巢一样的蛇巢吊在吊桥下,盗墓贼指向从蛇巢里爬出来的黑鳞小蛇,往吊桥下一看密密麻麻全是蛇巢。
    老鼠精震惊说真的有养蛇尸,我说有不有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密密麻麻的蛇巢根本不可能让我们顺利通过吊桥。
    扎西说藏人的血统可以克制毒蛇。
    我望向密密麻麻的毒蛇向我们包围,说实话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害怕,见过蛇巢见过九蛇拉棺,见过人首蛇身,我见过棺椁里黄衣道仙就是我这装扮,我挡在带刀护卫前面,一步步向毒蛇靠近。
    老鼠精说四爷不要莽,快回来,我没有回头,我向蛇群走去,蛇群开始往我的身上爬,它们在我的身体爬来爬去,我的符咒开始变淡,我变回我本来的模样,虽然还是黄衣道士,但和之前的模样判若两人。
    我感觉身上的尸毒完全解了,原来黑鳞小蛇是尸毒的克星,这让我更相信墓里存在养蛇尸,只有养蛇尸孕育出小蛇才不惧怕尸毒,我望向老鼠精说这些蛇可以解我们身上的尸毒,老鼠精说我试试,老鼠精向黑鳞小蛇靠近,被黑鳞小蛇爬上身体,一会老鼠精身上的尸毒也被解了,连他陈年旧疾都被解了。
    扎西同样想靠近黑鳞小蛇,但黑鳞小蛇贴近扎西时忍不住呲牙,扎西身上果然有藏民血统。
    扎西摇摇头,盗墓贼更不敢接近蛇群。
    对于我和老鼠精来说黑鳞小蛇是友善的,解了我们身上的尸毒,黑鳞小蛇望向吊桥,缓缓向吊桥爬去,我能理解吊桥另一头就是养蛇尸的尸巢。
    因为扎西的缘故,藏民会拉走黑鳞小蛇的仇恨,好在黑鳞小蛇的攻击性并不强,我们缓缓向吊桥另一头前进,扎西说他先不过去,他带领藏民留在这里等大和尚。
    我望向盗墓贼,失去外国军人的盗墓贼完全没有主心骨,他们望向我和扎西,觉得还是留下来更安全一些,扎西冲我眨眨眼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盗墓贼想回去,回去的路被堵死了,老鼠精也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打盗洞,让盗墓贼出去。
    就剩下我和老鼠精两个人向吊桥尽头走去,老鼠精问我那个扎西看上去就像是保护唐古拉山一样,我说他更像是在保护我们。
    老鼠精说扎西身上有太多秘密。
    老鼠精摸向自己手上的摸金符问我这摸金符会不会是真的?
    我说这不可能,我说真的摸金符被张家从墓山带了出去,而且既寿永昌,百无禁忌那枚发丘印只有一枚。
    老鼠精说但我觉得这摸金符比真的摸金符都好用。
    我也觉得发丘印挺好用的。
    我们慢慢接近迷雾,靠近迷雾同时我们看清吊桥另一头,又是一道石门。
    老鼠精说这迷雾怪怪的,老鼠精伸手去抓,居然能抓住迷雾。
    我们顺吊桥走向石门,在石门口我们再次看到蛇灯图案。
    推开石门背后会出现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就在我们犹豫不决时,一道红衣冲了过来,大和尚从吊桥另一头冲了过来,我和老鼠精望向大和尚,我说白骨解决了。
    大和尚全身上下都是血,他身上的血慢慢变成金色。
    大和尚双手用力推开石门,推开石门以后金色血液顺大和尚嘴角流出来。
    老鼠精去捂大和尚胸口,发现大和尚胸口被骨刺贯穿。
    大和尚将红衣铺在地上,盘膝坐在地上双掌合十。
    老鼠精说大和尚你可不能死。
    大和尚说小房爷我只能送你到这里,大和尚又对我说小房爷,如果你不想再继续走下去,我在童男童女墓那里给你留了出去的路。
    老鼠精说大和尚你怎么做到的?
    大和尚压制不住口中喷涌的金色血液说因为不动明王告诉我剑指方向才是生路,我用双指果然打通童男童女墓的地下。
    老鼠精去擦眼泪说那你为什么不先走。
    大和尚说因为我不能丢下你们。
    大和尚说我一生坏事干尽,只交了你和小房爷两个朋友,我不想人生走一遭,孤独离开。
    老鼠精说大和尚你不能死,我不允许你死,老鼠精望向我说小房爷,我知道你在童男童女墓里取走了金丹,快给大和尚服下,或许能救他的命。
    我说你哪只眼看到大和尚死了,人死了怎么会流金色血液。
    大和尚眨眨眼说本来想赚一波眼泪,没有想到还是被小房爷识破。
    老鼠精说可你明明被骨刺贯穿心脏,大和尚说我天生异相,心脏在右不在左。
    我将大和尚扶起来,他虽然没死,但身受重伤是真的,我将陶盒金丹取出来拍在大和尚手上说有没有用不知道,就交给你自己决定。
    大和尚说那我就先替小房爷收好,我觉得我还不能死。
    我又问大和尚童男童女墓下面真的有生路,大和尚点头。
    我说白骨呢?
    大和尚说如果不是佛光护体,我还真吃不下白骨,我硬生生用佛光耗死白骨,再细看大和尚身上再无佛光。
    老鼠精惊讶说你给吃了。
    大和尚说白骨大补,我怎么就不能吃了。
    老鼠精无语,大和尚显然知道黑鳞小蛇能解尸毒。
    我心里想这真是白骨的劫数。
    大和尚吃下白骨就是用佛法镇压白骨。



    (五十五)石门后面是一座城隍庙,城隍庙里城隍老爷闭着眼,像是在睡觉,三个人进来,望向城隍殿。
    老鼠精笑了,事出蹊跷必有因,老鼠精望向我说,小房爷这城隍爷当的可真轻松,居然还能闭眼睡觉,说完老鼠精还瞪了一眼城隍爷。
    人死后要先向城隍爷报到,城隍爷负责人死后的登记,有城隍庙就有城,城隍爷闭眼,说明城隍爷不办公,人死就无法登记。
    无法登记的孤魂就会游荡在人间,成为孤魂野鬼,超出49天不进地府就要进枉死城,枉死城是地藏王菩萨的地盘。
    所以说这石门后面的城隍爷不办事,我让老鼠精去四周瞧瞧,看看有没有地藏王菩萨的神像,说来也怪,城隍庙后面就是地藏殿,和城隍爷一样,地藏王菩萨同样闭眼,而且地藏菩萨的禅杖平放在两手之间,这就不是巧合,又沿地藏殿去各个大殿,才发现这是一座庙宇,庙宇里的神像全部都是闭眼。
    老鼠精说有门道,吊桥上的雾气透过石门飞过来,很快将庙宇笼罩,最先是城隍庙里的城隍睁开眼,接下来大殿供奉的神像全部睁开眼,只是这睁眼全部是红眼,而且眼还会滴溜溜的转。
    从神像闭眼那一刻开始,神像的眼窝就很深,神像传来吱吱吱的声音,神像开始有水气流出来,老鼠精吸鼻子,刚才雾气飞过来时,大水耗子就悄悄爬上烛台偷油喝,大水耗子的水渍还没有干。
    老鼠精也察觉到是水耗子装神弄鬼,而且这些水耗子颇为习惯现在的行为,它们熟悉眼前的一切,只是它们身上的水渍是它们从水池带出来的。
    神像就像是有一个行走机关,大水耗子可以操控神像在大殿行走,大和尚感叹大殿的水耗子已经成精,这不是好的兆头。
    城隍老爷向我们移过来,老鼠精说要不砸了大殿,反正这些神像平日里只知道睡觉不干事,大殿里到处都是怨气,老鼠精直接扑向城隍爷,将城隍爷撞倒,再看城隍爷在城隍殿被摔成多块,有数十只大水耗子从城隍爷神像里钻出来。
    老鼠精撞碎城隍爷,一鼓作气奔向地藏殿,这一次老鼠精学精了,先是静观其变,发现地藏王菩萨手持禅杖向自己砸过来,老鼠精一个大跳,直接将地藏王菩萨撞倒,同样的下场,地藏王菩萨碎成多块。
    老鼠精又去大殿碎其它神像,撞碎神像同时都会有大水耗子拉帮结派向大殿后面逃去,有数千只大水耗子,这些大水耗子平日里都以什么为食物。
    我们沿水渍跟在大水耗子后面,才发现大殿后面有一条河,大水耗子全部浮在河里,数千只红眼向我们望过来。
    老鼠精回头望向刚才的大殿,发现从背后看大殿同样是正脸,老鼠精不信邪,又跑到我们来的地方,大殿同样是正脸,前后左右老鼠精都看过了,大殿全部都是正脸。
    老鼠精说这大殿有点邪门。
    这么多的大水耗子虎视眈眈,它们随时都有可能从河里面跳出来吃了我们,现在它们没有跳出来,是因为它们没有接到命令,感觉这河水一会顺流,一会逆流,在顺流和逆流时,有一口棺椁从河的下游流向河的上游,我搓搓眼觉得这棺椁眼熟。
    棺椁慢慢靠近我们时,大水耗子全部都会避让。
    棺椁在我们面前游过去,这让我想到在墓山见到的那口棺椁,那口棺椁和这口棺椁一模一样,只是这口棺椁上有一枚蛇灯图案。
    老鼠精说这棺椁有点邪门。
    棺椁会顺河水顺流和逆流,老鼠精掐了一下时间,棺椁顺流和逆流的时间差不会超过两个小时,就是说这条河不会太长,河水会是一个圆形。
    这符合古人建城,在城的四周开凿河渠。
    老鼠精说河应该是圆形,那么这座城就是圆形的城。
    我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看到的棺椁,并非刚才游过去的棺椁。
    大和尚说有办法,在棺椁再次从我们面前经过时,大和尚一个踏步跳到棺椁上,水耗子全部避让,大和尚从棺椁上跳下来,给棺椁留下一个记号,我说这些水耗子怕棺椁,棺椁里有它们害怕的存在。
    我和大和尚开始等下一个游过来的棺椁,当第二个棺椁游过来时,和我们之前见到的棺椁完全不一样,没有大和尚留下来的记号。
    我和大和尚排班守夜,天亮的时候,我问大和尚第几口棺椁了。
    大和尚说九口,大和尚推醒老鼠精,指向他昨天留在棺椁上的记号说就是这口棺椁,说完大和尚再次踏步跳到棺椁上,连带我和老鼠精也跳到棺椁上。
    大和尚说子时的水流比较慢,棺椁需要4个小时才能到我们这里,辰时同样如此,还有一个时辰是申时,我说这河水是计时工具。
    大和尚盘膝坐在棺椁前头,双掌合十,大和尚说顺流和逆流是时间的调整,这么大的一座城极有可能是磁山。
    所以大和尚才会让我们坐在棺椁上,即便我们三个全部坐在棺椁上,棺椁还是有富裕的地方,棺椁就像是行走于河里的小船一样,我们会经过钟乳洞,会抬头看向悬挂在洞壁的蝙蝠,也会看向水里的水鬼,因为有大和尚坐镇,水里的水鬼并不敢乱动。
    大和尚用四个字形容河水说别有洞天。
    而且会有成群的尸鳖向我们靠近,和水耗子一样,尸鳖会选择避让棺椁。
    这河水里有大量的铜钱,闪闪发光。
    大和尚望向圆城,我们已经在棺椁上坐了四个小时,大和尚说要么打开棺椁,要么登上圆城,我们已经不能回头了。
    我们商量好后,一同向圆城跃去,在跃起的那一刻,大和尚将棺椁踹向河水另一侧,棺椁撞击河线,我们三个人盯紧棺椁,发现棺椁居然挂在河线上,没有了动静。
    尸鳖和水耗子开始慢慢向棺椁靠近,就连河水里的水鬼也向棺椁靠近。
    大和尚让我们躲在他身后,他静静的盯住棺椁,随时都有要和棺椁决一死战的架势。
    棺椁被立起来,水从棺椁里流出来,同时棺椁的盖被掀开,我们隔着河可以看到棺椁里一个死去的男人就这么静静躺在棺椁里闭着眼,再看棺椁里男人的形象和我们在城隍殿见到的城隍爷形象一模一样。
    男人同样闭着眼,但能感觉到他在动,他望向四周,尸鳖和水耗子唯恐避之不及,男人望向我们,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被男人看穿。
    河水开始翻滚,水面开始上涨,从河水里隐隐能看到一条黑线在河水下面穿来穿去。
    老鼠精说什么东西蛇还是蛟?
    我能感觉到这河水有灵气。
    我感觉河水又上涨一个高度,原本我们脚下的土地都被河水淹了,再看圆城已经变成水城。
    河水还在上涨,河水的高度越来越高,最后圆城和我们都被河水淹了,我们三个人在河水里游来游去,想要去换气,才发现没有换气的地方。
    在水下我们看清那条黑线,那条黑线在河水里游来游去,看上去就像是一条深渊巨蟒,再看黑线经过之处吞下尸鳖和水耗子,老鼠精被水鬼勒住脚脖子,老鼠精挣扎同时向我们打手势,大和尚掏出发丘印直接盖在水鬼身上,水鬼消散。
    我打手势给大和尚,我们要逆流而上,根据我的推断,两个小时以后水位才会回到初始点,什么原因我无法解释。
    大和尚向我们打手势,那个城隍男人不见了。
    我回头,果然那个城隍男人水淹圆城后就不见了。
    我有预感我们还会再碰上。
    我往水下面游,去捡水下面的钱币,我望向水下面,能感觉到寒气。
    我们三个人水性,老鼠精水性最差,半个小时过去,老鼠精已经开始翻白眼,我只好向老鼠精游去,将老鼠精带出水面换气,我们就差顶到钟乳石上,感觉到水面上有空隙,赶紧让老鼠精浮出水面露出脑袋换气。
    老鼠精吐出几口水,刚才连钟乳石都被水淹了,水位开始下降。
    一个半小时以后,水位下降到初始点,河水平静下来,再没有见到城隍男人。
    我们望向圆城,这座城刚刚被水淹,但没有半点水渍,仿佛一直屹立于历史岁月一样。
    我的脚下开始出现蛇灯图案。

    (五十六)刚才的一幕,老鼠精被水鬼附身,差点被水鬼拿了替身,好在老鼠精随身携带摸金符,才没有被水鬼得逞,再看老鼠精阴气过体,状态不是很好。
    大和尚只好给老鼠精灌尿,保命要紧。
    休息好后,再看眼前这座圆城,平面近圆形,城墙长期受风沙吹蚀,几乎全部为流沙所掩埋。圆城四面城墙正中部有缺口,似为城门,其中西城墙缺口处有两个蛇灯墩,似为蛇城遗迹。
    东部最高建筑是佛塔,塔基为圆形,塔身圆柱形,土坯砌成。
    我说这科学吗?任谁见到这样一座被水淹以后还会形成流沙的沙城都会认为它不科学,偏偏它还存在。
    圆城的蛇灯突然越来越多,蛇在古人的眼里地位仅次于龙。
    之前我们要找蛇灯,现在我们不用再去找蛇灯,因为到处都是蛇灯,而且我们抬头望去,居然有了天空的感觉。
    老鼠精被一件冥器绊倒,从流沙里刨出冥器。
    是一件青铜冥器,虽然是一个杯子,但是没有环,杯子的右侧有一个环口。
    老鼠精望向从流沙里刨出来的冥器,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能确定是青铜器。
    老鼠精望向圆城说小房爷,这里面会不会还有活人?
    我望向这座圆城,因为它太大了,我很难想象这么大的圆城为什么会被水顷刻之间淹没。
    大和尚说我们进城吧。
    我们向城中走去,大和尚奔向东部的佛塔,双掌合十,叩拜。
    我和老鼠精开始去寻找越来越多的蛇灯突然。
    老鼠精问我大和尚刚才喂他喝尿是不是大和尚自己的尿,老鼠精还是很介意大和尚用尿给他过阳。
    我说我们这一路走来,全部都和蛇有关系,但我们并没有见到真正的蛇殿,老鼠精用手一指前方说,我们现在眼前就有一座宫殿。
    我抬头望去,果然有一座残垣宫殿矗立在我们面前。
    老鼠精望向宫殿说这里的蛇灯图案和外面的蛇灯图案不同,外面的蛇灯图案都是顺时针蛇口咬住蛇尾,而宫殿里的蛇灯图案都是逆时针。
    老鼠精向宫殿走去,发现宫殿里到处都是蛇壁,在蛇壁上有各式各样的蛇存在,老鼠精说我实在想不到除了埃及艳后,还有谁会这么痴迷于毒蛇。
    我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墓主本身就是蛇。
    老鼠精望向我说小房爷你这个假设够大胆,我们继续往宫殿里探寻,最后我们走进了死胡同,退回去宫殿也没有多大。
    大和尚面壁思过,等到我们从宫殿里出来,大和尚也面壁思过结束。
    我们三个人望向这座城。
    老鼠精说不甘心吗?
    我说有没有炸药,我们去检查包裹才发现一点炸药都没有了。
    我们顺原路返回,再次回到河渠,这一次没敢再去踹棺椁,我们三个人跃上棺椁,这一路上都很安静。
    我去摸自己的口袋,发现自己的口袋多出一件文物,我望向老鼠精,刚从棺椁下来的时候还没有,能在这么近的距离往我的口袋里塞东西,我看向手中的文物,和蛇灯图案一模一样的文物。
    雾气再次出现,这一次我们没有很快穿过雾气,感觉我们在雾气里没有方向。
    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我们看到城隍爷向我们走来,老鼠精挡在我的前面,每次老鼠精看到城隍爷都会心有怨气,摸金校尉极其尊重城隍,但眼前的城隍不睁眼。
    老鼠精说我一定要和这城隍决一死战。
    城隍爷没有理会老鼠精,给我们指了一个方向,我们沿城隍所指方向往迷雾尽头走去,才发现迷雾尽头居然是森罗殿。
    老鼠精说先是城隍,现在又是森罗殿,照这个逻辑,下一站我们是不是早死早投胎。
    站在森罗殿门口,老鼠精直接绕过森罗殿,向森罗殿后山走去,森罗殿大殿,十殿阎王同样闭眼。
    大和尚说这是个什么爱好。
    我们这一路走来神像全部闭眼,到了森罗殿这里,就没再见到蛇灯图案,我能感觉到的东西也越来越少。
    我问大和尚我们这一路走来怎么没见到血丹和黑剑。
    大和尚说是不是岔劈了。
    我说唐古拉山还有最后一处九菊一派风水,就是红绳顶部的血池。
    不把红绳顶部的血池破坏掉,等到血池孕育出血精,到时候唐古拉山就会变成大凶,会影响华夏藏区风水。
    我们顺原路往回赶,在吊桥口我们没有见到扎西和带刀护卫。
    我们只好换一个方向去追血丹。
    血丹还和黑剑在厮杀,厮杀过程中,黑剑每次出剑斩向血丹,都会被血丹用血雾逃生,黑剑开始变的狂暴,这正是血丹想看到的,血丹把黑剑往血池引,到时候血丹就会用血池里的血清洗黑剑的信仰。
    黑剑拥有外国军人的信仰,在血丹的血池里,黑剑的信仰正在被一点点剥离。
    血丹大喜,黑剑也没有之前那么所向披靡。
    血丹骑在黑剑上,血池里的血被黑剑吸干,黑剑也从黑色变成红色。
    龙口棺椁的红绳被斩断,血丹直接将黑剑钉在唐古拉山已斩龙脉上。
    (五十七)唐古拉山的地脉再次发生改变,而这次的改变不可挽回,就如同卡在嗓子里的鱼刺不下不上,贺部忍者已经全部到位。
    这些忍者仰视唐古拉山,藏民拔刀和贺部忍者大战,贺部忍者边战边叽里呱啦,大致意思二阵已成。
    贺部忍者接到暗杀我们这支队伍的指令,虽然贺部不知道华夏民间谁带的队去的唐古拉山,但鹤田昏迷不醒,让贺部震惊,从地脉上看唐古拉山地貌动了两次,第一次是倾向华夏,第二次是大阵已经形成。
    我暂时还不知道贺部会不会用华夏当翘点,还是用世界当翘点来翘动华夏。
    扎西赶到藏区时,贺部忍者已经将藏民击退,藏民正在组织第二次进攻,扎西给带刀护卫下了命令,杀光全部贺部忍者。
    我们出唐古拉山的时候,比扎西他们晚太久太久,久到扎西带领藏民和贺部忍者厮杀,最后将贺部忍者全歼于藏区这么大的事都成了往事,我没见到扎西,我刚出唐古拉山,手机就有信号,甚至来不及和老鼠精还有大和尚道别,我告诉老鼠精和大和尚会给他们结尾款,我就被带走了。
    我其实挺惨的,我被有关部门介入,再被劈头盖脸摔在脸上一大堆文件,我终于知道九菊一派要干什么,九菊一派在找华夏龙脉,将华夏龙脉全部布置九菊煞风水,风水一旦完成,会形成九菊天斩煞,到时候大煞套小煞,这只是文件的一部分,文件的另一部分是九菊在全世界寻找龙脉,破坏龙脉,一旦成功会形成穿心煞。
    97年亚洲金融危机就出自九菊一派。
    文件里有近二十年沉船事件,飞机失事事件。
    我被双手拷在背后带走,组织要调查我。
    我放在银行保险柜里的蛇灯被当成证物。
    我说我要见徐鸿鹄,九菊一派知道我从唐古拉山出来后,已经开始对我发出暗杀指令。
    我已经杀了九菊一派的截杀榜。
    我等了三天,没等到徐鸿鹄的消息,外界传我已经死了,其实在唐古拉山里面发生的事情还有下半部,只有我老鼠精还有大和尚经历过。
    我被剧本杀的消息传到省城,刘一开始不信,等到三年过后,我杳无音讯,这个世上再没有房无象这个人,刘一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我没有葬在房家,而是在省城买了一块墓地,里面藏的我的衣冠冢。
    前三年刘一每年都会来祭拜我,刘一最近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应该是8年以后,我们已经过了三十岁的好年龄,我头发很长,和8年前变化不大,刘一给吴彤打电话说,她出现幻觉了,我不知道刘一有没有家室,也不知道这八年发生的任何事。
    但我知道我回来了。
    我住在一个普通小区,我去路口,我穿过十字路口,在十字路口我见到刘一和吴彤,我们彼此什么都没说,她们两个就一直跟在我的后面,离我不到三米的距离,我能感觉到刘一忍不住全身发抖,她猜到我不想太多人知道我还活着。
    我买了三个人的菜,我把两个人请进家里,开始洗菜,刘一看向屋里冷冷清清,刘一就开始帮我收拾卫生,我没有阻止,我将饭菜煮好后,吃饭前感谢自己能有饭吃。
    刘一说我结婚了,我夹菜的筷子抖了一下,我说这很好。
    我们就这样草率的吃了一顿饭,到了晚上我一个人望向镜子里的自己,我将贴在身上的皮全部揭下来,连脸上的皮都被揭下来,全身上下全部都是伤痕,脸部的伤痕更明显,我望向镜子里的自己。
    一个声音在我背后说影王,你为什么还要见那个女人?
    我说我的前半生就活了两个字刘一。
    站在我背后的声音说,影王,现在能离开了吗?
    我的下一站是九菊一派总部。
    我们在唐古拉山并没有那么顺利出来,虽然没有找到血丹,但想要从回去的路返回,才发现大和尚在童男童女墓出去的口被炸平了,而这个时候我们还不知道扎西和带刀护卫有没有出去,墓里还会不会有其它人,我不相信扎西会将出去的口炸平,我们顺原路返回,又回到那座吊桥。
    这个时候我们已经筋疲力尽,因为没有足够的补给,我们甚至想过吃大水耗子,黑鳞小蛇,尸鳖和水耗子,唯一能吃的就是水耗子。
    尸鳖不是每个人都能吃,孙悬剑但我不能吃。
    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轻装上阵,好在我们三个人各有所长,在求生这条路上会比没有受过求生训练的人活的更长久。
    我们三个坐下来商量要解决饮用水的问题,在神殿后面就有水源,但那条路是死路,到了森罗殿就没有路。
    但石门和石门之间只有这条路,摆在我们面前的路,要么往上走,要么往下走,吊桥下面有什么,我们不知道,吊桥上面有什么我们也看不到,只能看到悬崖和深渊。
    我的意见是往下走,因为深渊下面或许会有水源。
    我说正常人都会往上走,但墓主也是正常人,我们求生就不能拿自己当个正常人。
    我们观察黑鳞小蛇的活动轨迹,发现黑鳞小蛇在接近深渊时都会不自觉避让。
    我说蛇见到人,会感应到人的热源,正常情况下,蛇是不会攻击热源。
    我说能让蛇避让的热源就在深渊,它或许比我们庞大太多,但它能活下来我们就能活下来。
    我不知道吊桥离深渊多远,或许还有一种可能深渊里全部都是岩浆,我们还没有到深渊就已经被架在岩浆上烤。
    我们惧怕是后者,因为没有水源的情况下,我们又会把时间浪费在无用功上。
    我们恰恰遇到后者,用藤蔓做的藤梯,我见到黑剑就插在崖璧上,血丹就骑在黑剑上向我们挑衅,血丹冲过来,老鼠精和大和尚将藤蔓系在腰上,往吊桥上撤,我一个人单挑血丹,蛇蜂就在我们头顶,黑鳞小蛇会顺藤蔓游走,血丹撞过来时会有黑鳞小蛇掉进岩浆里。
    血丹虽然寄生在岩浆上空,我不得不顺藤蔓回到吊桥。
    我的血对血丹有致命的吸引,因为我的血已经变异,我将手割开一个口子,察觉到血丹开始兴奋,我就知道这个方法有效,我们必须挑一个好的位置,闷杀血丹,机会只有一次。
    大和尚说最合适闷杀的地方就在童男童女墓。
    我们设计多种闷杀血丹的方法。
    最后得出结论血丹的机动性太高,而且很狡猾,我们的方法不成熟,唯一能克制血丹的黑剑已经被血丹感染。
    还有一个方法就是每天割肉喂血丹,让血丹慢慢放松警惕。
    血丹不除之前,我们三个人就不会离开吊桥。
    (五十八)大和尚如今佛法尽数镇压白骨,无法再分出佛法度化血丹。
    黑剑蕴含信仰之力,但已经完全被血丹侵蚀。
    我望向从血池里带出来的两口铡刀,怎么把这两口铡刀给忘了,这两口铡刀常年浸泡在血池里,早已被血池里的血水侵蚀,也是大凶之器,但是离鬼器还差一点。
    既然都是大凶之器,就催旺铡刀的凶性,摆一个聚煞阵,怎么凶怎么摆,我的血刚好可以催旺铡刀的凶性,唤醒铡刀的鬼灵。
    找到三才位,取地脉断脉,龙口棺椁就是最好的断脉,再回到龙口棺椁,这里本来就怨声载道,成了最大的聚煞阵,我望向墓顶的红绳,将两口铡刀上刀口对准红绳,下刀口对准龙口,做了一个斩龙局,这地脉本身就没有龙,现在最大的鬼灵就是血丹,这两口铡刀聚煞就是为了斩杀血丹,聚煞阵摆成后,红绳就成腾蛇入口,螣蛇入口大凶,可将血丹吸纳血气斩断。
    接下来将血丹引入龙口,在龙口外围摆一个七星归位,七星首尾相见,开始招魂。
    我用黄纸打了一个鬼幡,扛在肩上,沿吊桥往龙口招魂,招魂十分讲究,要从三个不同的口招魂,魂魄来兮,我边招魂边唱,一唱已故之人无土安葬,二唱已死之鬼无路可去,三唱百鬼夜行,阴兵借道。
    气氛一下就上来了,两口铡刀隐隐有凄鸣,这两口铡刀伴随红绳飞舞,开始吸纳煞气。
    血丹望向聚煞阵的方向,又望向我们,它在感应这两口铡刀的强硬,血丹再次向我们挑衅,崖璧里的黑剑被血丹拔出来,向两口铡刀刺去。
    老鼠精将摸金符取出来,拦住黑剑,大和尚再取出发丘印将黑剑撞飞。
    血丹气急败坏,二次御剑,想要破堂穿煞,老鼠精和大和尚被黑剑所伤,大和尚看向我,我掐诀念咒时开始搬山,身上黄衣迎风而舞,同时血丹和黑剑身后出现两座看不见的阴山,黑剑向我攻过来,我一个魁星踢斗,将黑剑踢向龙口,黑剑借势去斩铡刀,血丹见状大喜,迎上黑剑血丹刚踏出一步,又缩回脚,因为它不认为我会这么好心。
    黑剑和铡刀相斗,里面传来刀剑相斗声,两口铡刀化身两条巨蟒来战黑剑,黑剑势单力薄,血丹见状变的紧张,想要冲进去,被我拦住,血丹再三试探,最终止步于聚煞阵外。
    血丹已经诞生出智慧,不好杀,只能哄骗。
    这黑剑并非凡品,与两口铡刀一番厮杀,黑剑涌现出信仰之力,外国军人留在黑剑中的信仰之力再次薄发,斩断和血丹的联系,夺回主权后血丹实力大减。
    血丹要逃,我掐诀念咒搬来两座阴山封住血丹退路。
    就在这个时候,血丹再次薄发出嗜血之力。
    我使出道家九字真言,尸鬼封印,从血丹诞生那一刻,我就推算出血丹的生辰八字,再将道家九字真言注入尸鬼封印,手中形成一股无形剑气劈向血丹,黄衣落地,阳神出窍,这一剑斩出,连带七星归位将血丹吸入龙口。
    这一剑斩去我十年阳寿,但我无悔。
    阳神归位,我将黄衣系在腰间,一个踏步奔向七星,七星收口,首尾颠倒,如同葫芦口被勒紧,只进不出。
    我手持黑剑一剑斩出,奔向血丹,和血丹大战。
    我将手掌割开,龙血焚烧黑剑,加持黑剑信仰之力,再挥出数剑,剑剑直斩血丹血气,剥茧抽丝一般将血丹的血气抽离出本体,再抬头望向红绳,两口铡刀被老鼠精和大和尚一左一右悬于血丹头顶,我这一剑斩出去,至少能斩掉血丹一半的血气。
    龙口切断血丹和外界的联系,血丹的六感变的模糊,就算血丹诞生出智慧,也是简单的智慧。
    黑剑的信仰之力已经达到顶峰,我发现血丹下跪开始求饶,这小小一枚血丹居然诞生出七情六欲,血丹的血气四溅,像大鼻涕一样。
    唐古拉山的风水全都被破了,眼前这枚血丹也是实力大减,我只记住一句话,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我伸手将血丹牢牢抓住。
    大和尚说可以先封印,葬于岩浆之中,化去血丹戾气。
    我将封印好的血丹带回深渊,将血丹葬于岩浆。
    那柄黑剑被我握在手中,老鼠精和大和尚将两口铡刀拆下来,丢于岩浆之中炼化。
    我们又回到龙口,看还有没有局没破,望向墓顶的红绳,最后我们决定一把火点了龙口,这一次放火和童男童女墓放火不同,龙口传来爆炸,一直将我们追至吊桥,爆炸才停,石门后面全部塌方。
    (五十九)我这辈子就活了两个字刘一,所以我不能死,我们三个人在墓里发誓我们今生都不能把在墓里发生过的事说出去。
    回去的路全部被堵死,吊桥尽头又是死路一条,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往上走。
    除吊桥下的蛇蜂和九口棺椁外,悬崖上面还有其它棺椁被悬挂在悬崖上。
    这是我们往上爬时亲眼所见,老鼠精说他听到婴儿的啼哭,我们从棺椁上面翻过去,果然看到山洞里有婴儿的啼哭传出来,和婴儿一模一样的啼哭,我们看到蛇胎下的婴儿,老鼠精什么都没说向分娩的蛇胎走去,婴儿上半身是人首,下半身是蛇身,蛇胎诞下婴儿很虚弱,老鼠精轻而易举就将蛇胎解决,将婴儿抱在怀里,婴儿不哭了冲我们笑,老鼠精什么话都没说将婴儿勒死,老鼠精要和我们分食婴儿和蛇胎。
    起初大和尚说什么都不肯,老鼠精递给我一块婴儿肉,我接过婴儿肉没有嚼就咽下去了,老鼠精说这不是婴儿,是蛇婴,大和尚说它长的像婴儿,我们也知道这不是婴儿,但就是过不了心理这一关。
    老鼠精去翻蛇胎,传闻蛇蛋诞下蛇婴后都会携带至宝,因为人首蛇身本就违背人道,故上天不允许蛇婴诞生,除非携带至宝方可躲过劫难。
    老鼠精在蛇胎窝里翻来翻去,最终在蛇胎窝里翻出一枚青铜叶子,密度极高,老鼠精将鳞片揣进怀里,补上来营养之后,老鼠精把剩下的蛇婴装好,我们三个人再次向悬崖上爬去。
    蛇胎窝里还有几枚蛇卵也被老鼠精装走。
    在这种情况下,谁都没有资格去指责对方,大和尚就是不肯吃蛇婴,老鼠精只好将蛇卵丢给大和尚,要么吃要么饿死,大和尚最后生吃了蛇卵。
    这一路上大和尚都在吐,我们根本不知道我们还要爬多久,但我们知道上面的氧气越稀薄就说明我们离出口越近。
    最后我们又在盘山道绕来绕去,离开悬崖之后,进入盘山道,我们又见到路轨,和我们来以前在矿山见到的路轨编号一模一样,我记得这个编号,老鼠精找到一辆矿车,去检查矿车,又去检查路轨,路轨的方向是由上至下,老鼠精坐在矿车里,望向我和大和尚,我们三个人挤在一辆矿车里,老鼠精松闸,矿车风驰电掣沿路轨向下冲,伴随几个颠簸,感觉矿车要飘在空中,矿车落地时再次沿路轨向下冲。
    老鼠精闭上眼,他全身开始结冰,最后我们被送出矿洞,矿洞外是冰雪覆盖的雪山。
    大和尚刚出矿洞就往自己嘴巴里塞雪,开始哇哇直吐,我和老鼠精什么都没说,我们望向就在眼前的各拉丹冬,这是我们离天堂最近的一次。
    对于唐古拉山还有很多秘密没有揭开,其中就包括磁山。
    老鼠精说回去要做个全面身体检查,我们沿雪山往下走,我们走了一天一夜,终于在第二天的白天,看到登山队向我们走来,登山队持枪向我们射击,嘴里说的叽里呱啦。
    我们在前面跑,登山队就在后面追,大和尚说拼了,我拔出黑剑折回就往登山队里冲,我们和登山队正面交锋,最终我们将登山队全员杀死,大和尚去抢登山队口粮,去抢登山队水壶,大和尚去摸登山队水壶时,脸上浮现出异常,大和尚将菊花水壶递给我,看刚才被大和尚勒死的登山员,大和尚掀开登山员的衣服,发现登山员身上大面积菊花刺绣。
    我们挨个检查登山员,发现每个登山员身上都有大面积菊花刺绣。
    大和尚一阵恶心说登山员就是冲我们来的,这附近或许还有其它的登山队。
    我说从什么时候开始,九菊一派这么猖獗,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沿途都往没有人烟的地方走,我被相关部门领走就是因为这件事,这支登山队注册于国内,而且核实过登山员身份,至于我口中的九菊一派,相关部门根本调查不出来,因为死无对证。
    相关部门给我录笔录,要我提供材料,我说我没什么好写的,相关部门见我口风这么硬,我说我要见徐鸿鹄,他们给我安排,但是我没见到,对于普通的办案机构根本不知道我们这个番号存在。
    我更不会主动去给他们解释749存在的意义。
    我被铐起来带走,我知道刘一也想知道我消失的这8年去了哪里,对于一个有家庭的女人来讲,我不应该再去见她。
    我上了九菊截杀榜黑榜,我去了奈良,我去见京子,我说我要见她的叔叔,我从纹身店带回来两盏蛇灯,而且我还知道纹身师来自九菊一派。
    京子还是那么善良,她给我提供了柿子饼,她说坏人已经放了她叔叔,问能不能和我一起去见她的叔叔。
    在纹身店,老纹身师去煮清酒,我盘膝坐在老纹身师对面。
    京子和老纹身师都是跪礼。
    京子递给我一杯清酒,我一饮而尽。
    京子说去看厨房里的汤,等京子出去,我问老纹身师说你和赵佗是什么关系?你们背后是不是有神秘组织存在。
    老纹身师说你是来杀我的吗?
    我说京子是一个善良的姑娘,我不会当她的面杀你。
    京子端汤进来,老纹身师咬破口中的毒药,一口血喷出,再看京子将汤锅掉在地上,连汤水溅在她身上都没有感觉,我赶紧帮京子处理烫伤,带她去医院。
    京子问我叔叔是不是已经死了。
    我望向京子无辜的眼神,京子说这件事和我有关。
    我帮京子交了医药费,就离开医院。
    我去贺部,递交名帖,沿途我看到贺部武士皆持刀虎视眈眈望向我,一位身穿和服妙龄女子,脚踩木屐小碎步向我跑来,深深鞠躬说鹤田大人还没有醒过来,少主让我转告大人,大人请回,大人和贺部的恩怨,皆因风水而起就要遇风水而止。
    我望向贺部的枯山水说那贺部真该庆幸,贺部的本部火山还没有爆发。
    和服女子说大人来贺部不是为了和解?
    我说我是来挑衅。
    和服女子眉毛上挑说大人好大的胆子,贺部武士将我围在其中,我临危不惧说借运就是借运,借就得还。
    (六十)我手里有一件文物,和蛇灯一模一样的文物,这个坑我都忘了。
    现在我要说的是九菊一派的枯山水,贺部枯山水是在借华夏钓鱼山的运。
    钓鱼山是阳运,九菊是阴运。
    花盈月找到我的时候,我刚回国,花盈月怕我不跟他去高雄,就搬出他的爷爷花百鸣,说是他爷爷的意思,让他来请我,花家和房家是世交,但我第一见花盈月,花盈月身高差不多也有一米九,生的六宫粉黛那种相,男人女相。
    花家的保镖就在机场门口等我,我去贺部的事情花家也知道,花家说鹤田部既然知道鹤田病倒的原因,鹤田部就一定不会放过我,现在花家也想入局,想用正统华夏风水来对敌九菊枯山水。
    花盈月又说二爷去唐古拉山时,我和大公子在浅水湾别墅深谈过,大公子的态度很明确让二爷你拿主意。
    我说花老爷子的身体还好吧?
    花盈月说爷爷身体很好,我说这次我就不过去了,改天我登门拜访,花盈月先是沉吟片刻,然后目含烁光说,如果我一定要请二爷过去呢?
    我说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呗,我说我很想知道花家的云手是不是那么强。
    花盈月说我学艺不精,也很想知道二爷的通臂是不是那么声名远播。
    我们两个人就在机场大厅拉开阵势,花盈月使出武当云手,我使出的是京津一带的通臂,我最擅长的就是缠蛇,所以我和花盈月打的时候,花盈月要防的就是我的缠蛇。
    我只是想试试花盈月的水,并没有想要把他怎么样,在我们两个人交手的时候,我的感觉就是花盈月并非表面上看的那么弱不禁风,花盈月的云手已有小成,但就这些还真不够,所以花盈月输了,他输给我的时候,心有不甘。
    花盈月说要打个电话,我知道他要给他爷爷打电话,十分钟以后,花盈月回来望向我说,二爷,我爷爷说了这次既然二爷有事,那就改约下次,花盈月带保镖恭送我离开,望向我离开的背影,保镖说公子,要是硬留下此人,我们也留的下来。
    花盈月说回高雄,爷爷说九菊的人已经到了高雄。
    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暗中调查赵佗,赵佗被遅舞阳留在省城,我潜回省城之后,才知道遅舞阳为情所困,赵佗也痛失自己的爱将镜中,我说这个女人厉害不但毁了遅舞阳还把赵佗毁了,遅舞阳和赵佗每日酗酒两个人很快成为酒友。
    但我知道赵佗不会真醉,赵佗可是枭雄,一个连鳄鱼都能一拳揍死的男人。
    镜中知道赵佗太多秘密,赵佗不会让镜中活着,一旦赵佗回到东南亚,就证明镜中不在这个世上,现在赵佗没有回去,证明他还没有找到镜中,我要先一步找到镜中。
    赵佗敢安排镜中去杀遅舞阳,就证明镜中拥有杀死遅舞阳的能力,在年轻一辈算是武力值天花板,一定师出名门。
    当然我也有麻烦,我被九菊一派盯上,已经登上贺部忍者的截杀榜。
    在华夏的武术界能称上名门,只有南北四派,我最先想到的就是少林,但镜中是女子,武当又全都是道士,镜中又不是道士,剩下的只有峨眉和南拳,南拳拳劲又刚猛,南拳的代表是粤派南拳,遅舞阳和镜中虽然没有真正交过手,但镜中的拳劲刚猛这一点可以肯定,还有一个门派就是峨眉,峨眉的弟子都是女子,飘逸洒脱,亦刚亦柔也是有可能。
    洪、刘、蔡、李、莫粤派五大名拳,惠州就占了两个。
    我能想到的就是李家拳和莫家拳。
    火车上,一个黄衣僧人说小施主,我化缘。
    我说这年头大和尚都敢上火车上化缘,你是怎么上的火车,我是坐火车去惠州,在火车上我被一个黄衣大和尚缠住,黄衣大和尚非要给我看相,我和大和尚争执不下,大和尚说施主你目露凶光,大凶。
    我说我天天听人说我大凶,我还不是能长命百岁。
    大和尚说施主你信不信佛法,我摇头,大和尚说施主,你干的是支锅的营生,你应该信佛法。
    我望向大和尚也不规避说还真让你蒙对了,要不你也不能找上我。
    支锅是陕西和山西一带的黑话,就是指盗墓,大和尚懂陕西和陕西的黑话,就证明大和尚从这两个地方来。
    大和尚说我真会看相,房施主你此行真的大凶,我给大和尚挪了个座,让他坐下来,我说然后呢?
    大和尚说信佛法才能保平安。
    我说大和尚,我也有个朋友,也是个大和尚,你骗钱的手艺和他比可差远了。
    大和尚说是吗?你那个朋友也是禅宗吗?
    我说我那个朋友是密宗。
    大和尚若有所思说房施主,你要信我别去惠州,你此行惠州大凶,我如果是你就折回去峨眉,峨眉才是你的福地。
    大和尚知道我要去峨眉?
    我望向大和尚,大和尚自我介绍说在下仁义孝,佛门俗家弟子。
    我望向大和尚说,你真的会看相,那你说说怎么个凶法?
    大和尚说房施主,你现在已经深陷泥潭而不自知,此行惠州你会给身边人带来灾难,你也会背负莫须有的罪名。
    我调皮说这么灵验的吗?
    我说你也是支锅的吧,大和尚愣了一下说施主这怎么说?
    我说你看我的相,知我是支锅,那你应该也知道我师承搬山道人,我刚才递给你的水,你喝了。
    大和尚说这水有毒?
    我说水没毒,但人心有毒,我取出我的专属筷子,直接在水里一蘸。筷子立刻变了颜色,大和尚说好手艺,没有想到房施主年纪轻轻就有这手艺。
    我闭上眼,再睁开眼,眼中现出一道寒芒,我问大和尚说找我什么事?
    大和尚不再故作深沉说,房施主去惠州找人?
    大和尚望向我说有一句话我没有骗房施主,房施主此行确实大凶,房施主如今已经问鼎贺部截杀榜。
    我说你是来帮我的?
    大和尚说我没那么大善心,出家人慈悲为怀,我来给房施主收尸,顺带取回一件东西。
    我愣住说什么东西?
    大和尚说小东西不值钱,大和尚从怀中取出一件和我从唐古拉山带出来一模一样的蛇灯文物。
    我说缘分呐,我也有一件。
    大和尚说我知道。
    大和尚没想到我会这么痛快,我说不给。
    大和尚望向我说,房施主虽然是小东西,但这里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我望向大和尚,四目相对,大和尚眼神比较柔和,这在修行界有个词叫神光内敛。
    有登峰造极的意思。
    大和尚手中的蛇灯,和我手中的蛇灯大小相仿,但又不属于同一时期的蛇灯,虽然都是文物,但大和尚手中的蛇灯,明显没有我手中的蛇灯历史感强烈。
    我说你在找那柄剑。
    对于突然出现在我口袋里的蛇灯,我也了解过它的来历,它的来历非比寻常,和一柄战国青铜剑相关。
    我望向大和尚说仁义孝本名温韬,恶贼身份盗圣。
    我说既然是盗圣,这么厉害,还有你取不到的东西。
    大和尚扶额望向车厢前后四座说我就说小房爷没那么好骗,看才一个回合就露馅了。
    我望向通往惠州的车厢,有温韬的团伙。
    老鼠精压低帽檐被温韬请过来,坐在我面前,我说你还是别掀帽檐,我说我这一路上被人盯上了。
    火车进入隧道,在进入隧道同时,老鼠精和温韬的人散出去,火车在隧道里冲出去,老鼠精和温韬再坐回来说解决了。
    火车上原本蛰伏于车厢里的贺部忍者被老鼠精和温韬处理掉。



    (六十一)说起温韬这个人就比较有趣,因为他是老鼠精的上级,和密宗大和尚一样都是发丘,但又凌驾于摸金校尉之上,吴家和张家争发丘印和摸金符,但温韬却能驾驭发丘和摸金两大盗墓团伙。
    平日里温韬都是和尚装扮掩人耳目。
    温韬的出现就证明有大墓,这个人是个疯子,能疯到什么程度,十个孙悬剑那么疯。
    温韬盯上岭南文化缚娄古国,缚娄古国是春秋一个小国家。
    温韬带来的人,都是穷凶极恶之人,老鼠精背叛摸金,能在温韬团队里如鱼得水,可见温韬都是些什么人。
    我和温韬没有见过面,今天是第一次见面,知道面前坐的这个大和尚是温韬后,并不震惊他能将贺部忍者轻松处理掉。
    温韬说小房爷,我感觉你喜欢上我了?
    我说这话怎么讲?
    温韬说小房爷去惠州,先去李家还是莫家,我劝小房爷这两家都别去,打拳的不好惹。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李家还有莫家。
    温韬说赵佗找上我,虽然没有直接说让我帮他找个人,但他让我跟紧你,只要那个女人出现,就让我把那个女人处理掉,你知道我温韬只为求财,小房爷要是觉得这生意可以谈,我们可以坐下来谈。
    我说赵佗给你多少钱,他太有钱了,我是个穷人,我又把目光望向老鼠精,老鼠精正襟危坐似在思考,我心说你思考个der,你怎么看也不像文化人。
    温韬说赵佗给的太多了,但我温韬是个讲仁义的人,小房爷只要给一半,我就和赵佗绝交,我还可以回首掏一下赵佗。
    我说那你还是别掏了,我给不了你那么多。
    温韬说你能,因为你有蛇灯。
    温韬说不急,等你见到那个女人你再决定。
    火车再次进入隧道,火车从隧道里出来,再看火车上面没有温韬团伙,我透过车窗,看见温韬团伙跳下火车消失在丛林里,温韬就像知道我会看他一样,回首给了我一个飞吻,我觉得这是个有意思的爷们。
    我一个人静静坐在火车上闭目养神,一个妙龄少女坐在我的对面,少女有一米七五。
    我闭上眼没有说话,但能感觉到少女身上的芳香越来越近,杀气一闪即逝,少女坐回原来位置,我心里想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望向少女说,我叫房无象,认识一下。
    少女说任性,魔都人。
    我说你敢不敢矜持一点,少女从我对面换到我旁边坐下来,去挽我的胳膊,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说刚才那一闪即逝的杀气怎么回事。
    我看向任性胸口的巨蟒,我说遮着点,看上去像不良少女。
    任性会出现在火车上,我一点都不惊讶,因为房家有意和任家联姻。
    我望向火车口,任性这次不是一个人出门,虽然火车口的保镖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但他们的演技太差,任性在我肩膀靠上一会后,任性又坐到我对面说,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看出任性的不高兴,而且是真的生气。
    我说在魔都,任家没有吃下孙家的盘口,任性诧异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房龙城答应你父亲帮任家吃下孙家在魔都的盘口?
    我闭上眼,任性也闭上眼,我们两个就像是情侣一样从惠州火车站下车,任性去拉我的手,我们两个站在人群里和普通的情侣没有什么分别,如果有就是任性的个子比较高,我们两个人从火车站里出来,出火车站时,我就感觉气氛有点不对。
    同样察觉到气氛不对的人还有任性,李家武夫就守在火车站出口等我们出来,李家武夫的胳膊上都绑上白布条,其中一位李家武夫向我走过来,剩下李家武夫压上来,从这架势李家正在办白事。
    但我和李家武夫从未打过交道,下火车就被李家武夫堵住。
    任家保镖压上来,我让任性先不要管这件事,李家武夫在火车站将我带走,我坐上李家的车,车开了两个小时,到了一处古宅,古宅门口罩满白布,李家正堂停留一口棺椁,李家上下数百武夫齐聚古宅。
    我接过李家人递过来的白布条系上,正堂除中年男人外,还有多名李家族中德高望重之人,中年男人李木卿是李家家主。
    李家武夫从我身边散去,李木卿递给我一张纸条。
    虽然李家和房家没有世交,但李木卿毕竟是李家家主,见过大风大浪。
    李木卿说是九菊一派。
    不用李木卿说,我就知道这件事和我有关。
    但九菊一派为什么会找上李家,按理说李家和九菊一派没有任何仇怨。
    李木卿说犬子李敬英最痛恨九菊一派,我这才知道棺椁里死去的人是李木卿的长子李敬英。
    我朝李敬英的棺椁深深鞠躬。
    我望向棺椁李敬英的照片,才看到李敬英居然跟我年龄相仿,气质谈吐都近似。
    李木卿望向我说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我说是有点奇怪,因为我们两个人长的极像。
    李木卿说我是你姨夫,李木卿说出这话的时候,整个李家堂前都陷入死寂。
    李木卿是我的姨夫,李木卿面露苦涩。
    李家拳的李木卿居然是我姨夫。
    李木卿望向还在发愣的我说给你表弟上柱香吧。
    我只好硬着头皮去给李敬英上香。
    我知道李敬英的死肯定和我有关,因为我们两个人长的极像,九菊一派或许把李敬英当成了我。
    (六十二)看到任性带人追到李家古宅,李木卿看了一眼任性说要不你先回吧,等给你表弟发完丧,我再安排人去接你,李敬英的葬礼上没有见到姨母。
    坐在回去的车上,我说我和贺部的仇越结越深,我说李敬英死了。
    我望向任性说李敬英是李木卿的长子,是我的表弟。
    任性惊讶说李家拳李木卿,李木卿是你姨夫?
    我说我也是刚知道。
    傍晚,李家管家来到酒店,见到我时很礼貌,礼貌到一个大家族经久不衰,让这个大家族情义不败,风骨永存。
    李家管家开口第一句就是表少爷,白天的事情是老朽莽撞,才会安排武夫将表少爷请到李宅,并不知道表少爷身份,老朽特来向表少爷请罪。
    李家管家说完就要在酒店门口向我下跪。
    我说对于表弟的死,我很痛心。
    我又询问姨母的情况,管家说姨母因为太伤心病倒了。
    李木卿有两儿一女,李家管家前脚刚离开,酒店里就来了一位身高一米七五的年轻女孩,脸有几分英气和俊俏,女孩两眼已经哭的红肿,她在我的房间门口深吸一口气,去敲我的房门。
    李木卿的女儿生的一双丹凤眼和卧蚕眉,一脸的英气,李英念站在门口说你是表哥,我望向酒店门口的女孩,就知道女孩的身份,任性就住在我隔壁,刚才李家管家过来,任性没出来,现在见我表妹过来,任性就从房间里出来,李英念见到任性说嫂子好。
    我不知道怎么去解释,也不想去解释。
    李英念说二弟在照顾母亲,明天才能来见表哥,母亲知道表哥到了惠州,病好了一大半,只是一想起哥哥的死,母亲就伤痛欲绝。
    任性给表妹倒了一杯温水,又给我沏了一杯茶,任性坐在我的旁边,我不知道怎么去劝慰表妹,倒是李英念比我想象中要勇敢说表哥,你一定要为我哥哥报仇。
    我说我一定会为表弟报仇。
    任性留下来陪李英念聊了一会,我一个人往天台走,站在天台上我望向惠州的夜晚,我将系在脖子上的蛇灯文物掏出来,在手上掂掂,任性站在我后面,她走路没有声音,等到我回头,我们两个人脸贴脸,我往后退了一步说,敢问阁下是哪位,为什么走路不带声音。
    任性也往后退了一步说,我是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正室夫人任家千金。
    我们俩彼此沉默,我说表妹回去了?
    任性望向我手中的蛇灯说你现在怎么想?
    我望向手中的蛇灯说九菊一派想要蛇灯,温韬也想要蛇灯,现在蛇灯在我手里,战场得我来定。
    任性说你想把蛇灯公布于众,我说我不但要把蛇灯公布于众,我还要讲蛇灯的故事,我会让九菊一派有兴趣,我会向九菊一派下战书。
    第二天一早,姨母让表弟来接我,昨天晚上李家已经把白事办完,表弟接我先去见的姨母,姨母见我的时候,病已经好了大半,我一个人实在没有办法去安慰姨母,我只好向任性求助,李家人全部都当任性和我已经订婚,姨母更是会拉住任性的手说话。
    我去姨夫的书房来见姨夫,在姨夫书房我掏出蛇灯文物,我说九菊一派想要这件文物,我说我可以把这件文物给九菊一派,姨夫望向我的眼神变的冰冷,我承认我在试探姨夫,姨夫冷冷的望向我,我能感受到姨夫的愤怒,我不想再去刺激他。
    我说我要是想交早就交了,我说出自己的想法,我说我需要李家武夫,我望向姨夫说还有莫家武夫。
    姨夫说这件事他可以去办,李家武夫和莫家武夫一定会保证蛇灯文物的安全。
    我说蛇灯在我手上,战场我来选,这一次就让九菊一派见识一下粤派风水。
    姨夫说既然要办,就把这件事办的漂亮点,姨夫说他会通知粤派武盟将蛇灯文物这件事大肆炒作,到时候全亚洲都会把目光锁定在这件文物上。
    姨夫说文物的展示就在羊城,到时候半个李家都会给我捧场。
    姨夫说办这件事之前,让我先去羊城,一定要去羊城见一个人,这个人姓叶,叫叶龙天,我姨夫还交待只要叶龙天默认,整个粤派就会拧成一股绳,到时候我的背后就会是整个粤派武盟。
    我说叶龙天会见我吗?
    我姨夫说我不知道,我姨夫说他只见过一次叶龙天。
    我说好,我会想办法见到叶龙天。
    我和姨母告别,带任性去羊城,我们刚进羊城,就被两辆L5拦住,其中一辆L5挡在我们的车头,车是我姨夫安排的车,在羊城被两辆L5拦住,其中一辆车下来两位中年男子,西装革履,其中一位男子点上一支烟,用火柴点的,这位男子身高一米九,一脸英气,看上去特别有范,他旁边年轻男子比他矮半个头,白白净净。
    我从车里下来,另一辆L5在车尾,没人下车。
    高个子的男子看了一眼车牌说李木卿家的车,叶少咱没拦错。
    白白净净的男子望向从车里下来的我,同时看向我的女朋友说,小房爷对吗,婆子够正的。
    见我没搭话,白净男子说我姓叶,叶龙天是我二爷,要不是我二爷让我来接你,我这个时候正在酒吧左拥右抱。
    白净男子晃动一下自己的理查德米勒说我本来就是富多代,也没什么雄心壮志,但有一件事我知道不能丧良心。
    白净男子说小房爷到了羊城,就没了后顾之忧,贺部要是有人敢在羊城动你,我就让人打回去。
    白净男子说小房爷拦你的车是我不守规矩,这事我给你赔个不是。
    白净男子向我走过来说,叶锦华,叶家第四代。
    白净男子指向高个男子说我表哥,覃富贵。
    高个男子瞪了一眼叶锦华说覃是西早覃,富贵是荣华富贵的富贵,俗是俗了点,但我本人绝不俗气。
    叶锦华说小房爷到了羊城,你说想去哪里玩,我就带你去哪里玩。
    我说不是去见二爷吗?
    叶锦华说太晚了,明天再去,我带你去放松放松。
    (六十三)我望向叶锦华说是正经的放松吗?
    任性望我的眼神能杀死人。
    叶锦华说你要是能过你媳妇儿那关,我没意见,叶锦华又开始编故事说我二叔年轻的时候是花花公子,特别喜欢追女明星,后来娶媳妇了,我二婶又是脾气火爆的女人,结果可想而知,我二叔连出去喝酒都得跟媳妇儿报批,我说兄弟,太早结婚不是好事。
    覃富贵赶紧点头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叶锦华正说自己二叔,就见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自己的二婶,叶锦华赶紧冲我们众人嘘声说二婶,这么晚了,怎么想起给你大侄子打电话了,二叔在家吗?
    电话里一个女人高音八度说,叶锦华,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带你二叔鬼混去了。
    叶锦华赶紧解释说没有,二婶要求视频,视频里一个中年貌美女子,眉宇全是英气,气势强大的将门之后此刻正手持菜刀望向叶锦华,见到叶锦华后面站着我后,二婶赶紧将菜刀藏在身后,挤出笑容说,锦华你别闹,有朋友在怎么也不事先说一声,当真可甜可咸可温柔。
    二婶想了一下说锦华,这位小哥是?
    叶锦华说二爷要见的人。
    二婶脱口说房家老二,我听你二叔说过,虽然水平不咋滴,架不住虎。
    叶锦华轻咳说二婶,没事我挂了。
    二婶说你真没和你二叔在一起?二婶又看向任性说这房家老二的媳妇儿长的真带劲。
    叶锦华赶紧把电话挂了,我说你二婶长的真好看怎么净唠虎磕,你二叔可真幸福。
    二婶电话刚挂,叶锦华又嘘声,但这回腰杆硬了,电话里一个男声说锦华,刚才你二婶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你就说我和你在外面打麻将,没干别的。
    叶锦华挠挠头说二叔,二婶刚和我视频过,估计这回你回去又要跪搓衣板了。
    电话里二叔陷入沉默,好半天说锦华,你是不是把我的L5开走了,既然你二婶什么都知道了,你就开车来洗浴接我。
    叶锦华说二叔我有朋友。
    电话里男声说什么朋友,你二叔才是你好朋友,你忘了你第一次还是你二叔给你找的。
    叶锦华说二叔,你可嘴上积点德吧,我去接你。
    挂电话之前那个男人说这还差不多。
    任性望向我,用手去拧我的胳膊,皮笑肉不笑说老公,你可早点回来。
    任性坐李木卿家的车去酒店,叶锦华带上我,望向后面那辆L5,打了一个手势,后面那辆L5沿另一个车道方向开回去,叶锦华坐在车里将座椅调好,覃富贵开车,到了羊城最牛的洗浴,见到叶锦华的二叔,穿浴袍从洗浴中心出来,身边还有一个掰蒜小妹。
    二叔打开车门,刚想坐进去,见车里还有一个我,二叔说敢问阁下是谁?
    叶锦华说房家二爷。
    二叔愣了一下说就是那个虎X,我感觉二叔和二婶真配,二叔在掰蒜小妹脸上亲了一口说,宝贝,你先回去,改天我去找你。
    掰蒜小妹恋恋不舍,二叔摇头说真麻烦,明天去给你买两个包,赶紧滚。
    掰蒜小妹这才心满意足离开。
    坐进车里,二叔伸出手跟我握手说,第一次见到虎X没什么经验,一会去放松一下。
    二叔又望向覃富贵说,小富贵也在,跟二叔说说你们大学有没有单身漂亮的女生,跟她们说二叔也单身,二叔可甜可咸可温柔。
    覃富贵说二叔我开录音呢,你要不要再说两句。
    二叔笑的很尴尬说小富贵,你又闹。
    覃富贵说二叔我们班同学上学都开红法,二叔就我开个耐勾,你说怎么办二叔?
    二叔说买,明天二叔带你去看红法。
    覃富贵说谢谢二叔。
    二叔又看向我说,我怎么看你都一般,二爷是不是老了,老眼昏花,见你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做什么,那些活了大半辈子的精英,想见我二叔都难,你一个毛头小子能见我二叔,以后出去吹牛都香。
    二叔又说听说你和贺部结仇了,二叔想了一下说也没多大事。
    这就是叶天龙的家族。
    叶家辈辈老二牛X,通吃黑白两道,但就一条,对九菊一派恨之入骨。
    叶锦华带我们去的是比较素的场子,二叔呆了一会说没劲,说还不如回家跪搓衣板。
    二叔走的时候还朝叶锦华甩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我和叶锦华还有覃富贵顺便喝点啤酒,素吧有素吧的好处,没那么热闹,适合聊天,叶锦华说他有个学妹没事就喜欢往素吧跑,看向叶锦华情窦初开的模样,我觉得我一辈子都别想和他们混一个圈子。
    偶尔也会有漂亮女孩往我们这边望过来,我不喜欢这种场子,叶锦华看出我不喜欢,就跟我说要真不喜欢,你就先撤,明天安排人去接你。
    我喝了不到一瓶啤酒,就从素吧里面出来,沿街漫无目的的走,我听到摩托车的声音,我回头看,就看到一个戴白头盔的男人骑摩托车从我身边经过,再然后我被东西砸了一下,人事不醒。
    我觉得我没那么脆弱,就被人砸了一下就人事不醒。
    我醒来的时候,听到医院走廊里有嘈杂声,我听到二叔在医院走廊里大叫说这里是羊城,这里有法制,二叔指向叶锦华说,你呀,老吹牛,这是让我们叶家下不来台,二叔望向叶锦华说人抓到没有。
    护士从病房里出来说你们小点声,病人醒了。
    二叔说醒了,二叔第一个冲进病房,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我说,你小子也不行,不就挨了一枪,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整个人懵了,我说我中枪了,我怎么感觉我是脑袋嗡了一下,我这才感觉到我胸口撕裂,脑袋也受伤了。
    二叔说杀手明显没有经验,不知道补枪。
    叶锦华去拉扯二叔说,二叔你少说两句,家属还在呢。
    二叔这才看见任性也在,任性一夜未睡,就一直守在我的病床,我被送进手术室到送出手术室再到苏醒,刚好一天一夜,麻药还没过。
    二叔说你在羊城中枪,叶家要给你个交待,二叔丢下这句话就离开病房。
    出了病房二叔面部变的阴鹜,二叔打了一个电话说,再给你12个小时,你要找不到凶手,你就等自裁。
    叶锦华和覃富贵说了几句安慰我的话,把时间交给任性。
    我除了胸口撕裂,没感觉有什么不适,局部麻药已经过劲,我感觉中枪也没那么严重,我让任性先回去睡一会,我突然想到凶手会不会来医院补刀,我冲走廊里喊,锦华,富贵,凶手补刀怎么办?
    病房门打开,走进来两位保镖说房爷放心,我们二十四小时都守在门口,不会放进来一只苍蝇,这是叶家保镖。
    我点点头说这我就放心了,我也挺好说话的,只要能给我个合理解释,我就踏实了。




    (六十四)12个小时时间,只要凶手没离开羊城就查的到,最后凶手躲进领事馆,消息送出去,二叔坐在董事会正在翻看美女照片,大眼睛,皮肤白皙,身段妖娆,还是混血,消息弹出来,二叔从董事会走出去,没有人知道二叔要干什么。
    离领事馆比较近,二叔挑一间茶楼坐下来说,倒是会挑地方,底细摸清楚了吗?
    二叔对面一位中年男子看不清脸说,摸清楚了,汉奸。
    二叔说那还等什么,对付汉奸就要从他家18代祖坟开始刨。
    中年男子问那么里面的人怎么办?
    二叔说人只要从里面出来就好办,想个办法把人从里面逼出来,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弄两架直升机整天在领事馆上空飞。
    二叔再回来算是给了我一个交代,我在医院躺了两天,觉得事情不是那么严重,麻药已经全部过劲,任性搞来一个轮椅过来,让我坐轮椅,她推我出去走走,我说要不你再给我配个墨镜,这样才有配。
    任性说我贫,活该遭罪。
    叶锦华和覃富贵来看我,说二爷要见我,任性望向我的身体,我摆手说没问题,我来羊城又不是来享受,叶锦华安排车,在叶家我见到那个传说中霸气无双的二世祖,如今的叶家二爷叶天龙,任性推我来见叶天龙,见到叶天龙我赶紧站起来,胸口开始有血溢出来。
    叶天龙望向二叔说就这一点就比你强。
    叶天龙见我的消息会在我出叶家就传遍整个羊城,我在羊城要办一场蛇灯展,我要将我手上这枚蛇灯文物在羊城展示,到时候叶家会让来自全国各地的媒体曝光这件文物。
    贺部和温韬都想要蛇灯,温韬手里有一枚蛇灯,要取出那柄青铜剑出来,离不开蛇灯。
    我受伤这段时间,任性一直在照顾我,帮我去图书馆借书,帮我查资料,最后故事就讲缚娄古国。
    开展前夕,李家武夫和莫家武夫全都到了,负责文物展示安保工作。
    我没有用自己的身份,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我的身份,我用的是一个主办方的身份,我身穿中山装戴金丝眼镜出席活动。
    来自各界的名流,对文物的热爱,在会场我见到孙任吴张四家人,孙家孙满策,我在会场见到吴家吴根之,见到张家张墓山和张墓山的女儿,我在羊城见到很多熟人,孙悬剑和张墓山女儿在聊天,我见到孙妍,见到花百鸣和花盈月。
    甚至连茅山那个老六也在现场。
    叶锦华问我都认识,我说差不多都认识,老的不认识小的也认识。
    姨夫同样在现场给我介绍莫家家主莫长生给我认识。
    在会场我还见到了赵佗和温韬,对于这件文物,贺部和温韬都志在必得。
    我望向叶锦华说钱都带够了吗?一会讲完故事以后有一个重要环节,就是我委托我自己拍卖这件文物,我现在的身份是主办方。
    古香古色的展示,都会有大屏幕,够资格的人士都会进包间,包间在二楼可以纵观全场,每个包间里都有一盏灯,这盏灯是灯笼形状,只要点上这盏灯笼,就和其它盗墓小说一样就叫点天灯。
    我加了这么一个环节在里面,觉得很刺激,叶锦华当然有资格坐在二楼包间,这里是羊城他的地盘,主办方会按照名字让二楼的嘉宾登场,我站在一楼望向最先登场坐在东面包间位置的叶锦华点了一下头,叶锦华坐镇紫气东来位。
    下一个位置是寿比南山位。
    一位百岁老人手执拐杖登上二楼包间,身后还跟两个年轻人。
    花百鸣也有资格上二楼,二楼这个位置花百鸣坐在了泰山北斗位。
    西赐千福这个位置没有人坐,不代表没有人,只是人没到,这是坐镇四大方位的顶流。
    接下来是二楼临近四大方位的雅间,同样有灯笼,位置也宽敞,只不过是雅间只有屏风格挡,孙任吴张四家上楼,连赵佗和温韬都上楼,只要你有钱,你就有资格上楼买这个位置。
    我一直望向空的包间,好奇那个包间谁来坐,叶锦华示意我可以开始了,不用等那个包间里的人,那个人一定会来而且起到的作用是大轴。
    从一开始那个包间的地位就极高。
    说是给蛇灯开个专场,很多来的关系都是因为叶家影响力才来,真正懂蛇灯的人都坐在二楼,也有对蛇灯志在必得,二楼不但有身穿和服的九菊一派,还有武士装的贺部同样在二楼买了雅间。
    我望向会场,第一次主持这么大的场面,内心紧张归紧张还很享受,因为我出生点的天赋技就是演说,吹牛一流。
    二楼喝贵茶的嘉宾多少有点奢侈,这里面不少人我都见过,望向嘉宾名单我从上到下介绍,我觉得买二楼雅间的位置也值,在公众场合做了一波营销。
    我望向那个空的包间,唯独那个包间没有资料。
    剩下被我关注的人就是九菊一派和贺部两个雅间,它们两个雅间都分开,不是一波人,贺部雅间里坐的嘉宾半蔵,九菊一派雅间里坐的嘉宾姓氏有花。
    我望向大厅,大厅里就更热闹,虽然是坐票,但入场券也不便宜,坐在大厅里也有不少业界名流,我看向老六,他就坐在大厅里,连孙悬剑和孙妍都坐在大厅里,二楼的雅间位置有限。
    我又望向李家武夫和莫家武夫,两家武夫教头都向我点头。
    我又望向会场服务人员,负责人向我打了一个ok手势。
    会场陆陆续续安静下来,因为各项指标已经核验完毕,在整个会场我成了站在万人中央那一个。
    我先望向二楼,又望向一楼,虽然我一直都站在舞台上,但还是留给我向舞台中央走的空间,我向舞台中央走那一刻屏住呼吸,大厅里安静的可怕,我望向舞台同时面向宾客,我说今天的活动正式开始。
    我从舞台上走下来,向孙悬剑和孙妍的座位走去,因为那里有我的临时座位,然后就是活动正式开始。
    会有国粹京剧表演,会有多项才艺表演。
    我坐的位置离孙妍比较近。
    孙妍伸出手和我握手,面带微笑。




    (六十四)12个小时时间,只要凶手没离开羊城就查的到,最后凶手躲进领事馆,消息送出去,二叔坐在董事会正在翻看美女照片,大眼睛,皮肤白皙,身段妖娆,还是混血,消息弹出来,二叔从董事会走出去,没有人知道二叔要干什么。
    离领事馆比较近,二叔挑一间茶楼坐下来说,倒是会挑地方,底细摸清楚了吗?
    二叔对面一位中年男子看不清脸说,摸清楚了,汉奸。
    二叔说那还等什么,对付汉奸就要从他家18代祖坟开始刨。
    中年男子问那么里面的人怎么办?
    二叔说人只要从里面出来就好办,想个办法把人从里面逼出来,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弄两架直升机整天在领事馆上空飞。
    二叔再回来算是给了我一个交代,我在医院躺了两天,觉得事情不是那么严重,麻药已经全部过劲,任性搞来一个轮椅过来,让我坐轮椅,她推我出去走走,我说要不你再给我配个墨镜,这样才有配。
    任性说我贫,活该遭罪。
    叶锦华和覃富贵来看我,说二爷要见我,任性望向我的身体,我摆手说没问题,我来羊城又不是来享受,叶锦华安排车,在叶家我见到那个传说中霸气无双的二世祖,如今的叶家二爷叶天龙,任性推我来见叶天龙,见到叶天龙我赶紧站起来,胸口开始有血溢出来。
    叶天龙望向二叔说就这一点就比你强。
    叶天龙见我的消息会在我出叶家就传遍整个羊城,我在羊城要办一场蛇灯展,我要将我手上这枚蛇灯文物在羊城展示,到时候叶家会让来自全国各地的媒体曝光这件文物。
    贺部和温韬都想要蛇灯,温韬手里有一枚蛇灯,要取出那柄青铜剑出来,离不开蛇灯。
    我受伤这段时间,任性一直在照顾我,帮我去图书馆借书,帮我查资料,最后故事就讲缚娄古国。
    开展前夕,李家武夫和莫家武夫全都到了,负责文物展示安保工作。
    我没有用自己的身份,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我的身份,我用的是一个主办方的身份,我身穿中山装戴金丝眼镜出席活动。
    来自各界的名流,对文物的热爱,在会场我见到孙任吴张四家人,孙家孙满策,我在会场见到吴家吴根之,见到张家张墓山和张墓山的女儿,我在羊城见到很多熟人,孙悬剑和张墓山女儿在聊天,我见到孙妍,见到花百鸣和花盈月。
    甚至连茅山那个老六也在现场。
    叶锦华问我都认识,我说差不多都认识,老的不认识小的也认识。
    姨夫同样在现场给我介绍莫家家主莫长生给我认识。
    在会场我还见到了赵佗和温韬,对于这件文物,贺部和温韬都志在必得。
    我望向叶锦华说钱都带够了吗?一会讲完故事以后有一个重要环节,就是我委托我自己拍卖这件文物,我现在的身份是主办方。
    古香古色的展示,都会有大屏幕,够资格的人士都会进包间,包间在二楼可以纵观全场,每个包间里都有一盏灯,这盏灯是灯笼形状,只要点上这盏灯笼,就和其它盗墓小说一样就叫点天灯。
    我加了这么一个环节在里面,觉得很刺激,叶锦华当然有资格坐在二楼包间,这里是羊城他的地盘,主办方会按照名字让二楼的嘉宾登场,我站在一楼望向最先登场坐在东面包间位置的叶锦华点了一下头,叶锦华坐镇紫气东来位。
    下一个位置是寿比南山位。
    一位百岁老人手执拐杖登上二楼包间,身后还跟两个年轻人。
    花百鸣也有资格上二楼,二楼这个位置花百鸣坐在了泰山北斗位。
    西赐千福这个位置没有人坐,不代表没有人,只是人没到,这是坐镇四大方位的顶流。
    接下来是二楼临近四大方位的雅间,同样有灯笼,位置也宽敞,只不过是雅间只有屏风格挡,孙任吴张四家上楼,连赵佗和温韬都上楼,只要你有钱,你就有资格上楼买这个位置。
    我一直望向空的包间,好奇那个包间谁来坐,叶锦华示意我可以开始了,不用等那个包间里的人,那个人一定会来而且起到的作用是大轴。
    从一开始那个包间的地位就极高。
    说是给蛇灯开个专场,很多来的关系都是因为叶家影响力才来,真正懂蛇灯的人都坐在二楼,也有对蛇灯志在必得,二楼不但有身穿和服的九菊一派,还有武士装的贺部同样在二楼买了雅间。
    我望向会场,第一次主持这么大的场面,内心紧张归紧张还很享受,因为我出生点的天赋技就是演说,吹牛一流。
    二楼喝贵茶的嘉宾多少有点奢侈,这里面不少人我都见过,望向嘉宾名单我从上到下介绍,我觉得买二楼雅间的位置也值,在公众场合做了一波营销。
    我望向那个空的包间,唯独那个包间没有资料。
    剩下被我关注的人就是九菊一派和贺部两个雅间,它们两个雅间都分开,不是一波人,贺部雅间里坐的嘉宾半蔵,九菊一派雅间里坐的嘉宾姓氏有花。
    我望向大厅,大厅里就更热闹,虽然是坐票,但入场券也不便宜,坐在大厅里也有不少业界名流,我看向老六,他就坐在大厅里,连孙悬剑和孙妍都坐在大厅里,二楼的雅间位置有限。
    我又望向李家武夫和莫家武夫,两家武夫教头都向我点头。
    我又望向会场服务人员,负责人向我打了一个ok手势。
    会场陆陆续续安静下来,因为各项指标已经核验完毕,在整个会场我成了站在万人中央那一个。
    我先望向二楼,又望向一楼,虽然我一直都站在舞台上,但还是留给我向舞台中央走的空间,我向舞台中央走那一刻屏住呼吸,大厅里安静的可怕,我望向舞台同时面向宾客,我说今天的活动正式开始。
    我从舞台上走下来,向孙悬剑和孙妍的座位走去,因为那里有我的临时座位,然后就是活动正式开始。
    会有国粹京剧表演,会有多项才艺表演。
    我坐的位置离孙妍比较近。
    孙妍伸出手和我握手,面带微笑。




    (六十五)从一开始,九菊一派和贺部看我的眼神就不太友善,我敢正大光明拿出蛇灯文物,就说明我要把这件事情捅破,蛇灯是属于哪个级别文物,我最清楚,华夏风水和九菊一派在风水上多次交手。
    我望向寿比南山位里的百岁老人,望向泰山北斗的花百鸣。
    我再次登台,这次是向贺部半蔵打招呼,我说本来这么大的场面,贺部不应该只有半蔵先生一个人来,如果不是鹤田先生卧榻不起,也不会让鹤田先生的女婿半蔵先生一个人来,这是杀人诛心,我这句话说完能感觉到到场嘉宾的炙热眼神望向半蔵。
    半蔵刚想发怒,大庭广众之下不得不隐忍下来。
    九菊一派有花先生望向我的眼神更加难以琢磨。
    我又坐回到孙妍旁边,开始看第二个才艺节目,孙妍说你胆子真大,就不怕贺部狗急跳墙。
    我心里说已经跳了,我已经感觉到有潜伏在一楼的贺部正在向我接近,孙悬剑听力过人,嗤鼻冷笑,我侧一下脖子,一根毒针顺我身边飞出去,孙妍看向我,我没有回头,因为这次可是李家武夫和莫家武夫在场,不怕贺部不跳,跳就能拿下。
    我望向二楼贺部半蔵,再次走向舞台,我连回头都没回头,就登上舞台。
    我说看过两场才艺节目,那么下面的活动正式开始,我将大屏幕点亮,伴随大屏幕点亮,提前安排好的蛇灯文物图案出现在大屏幕上。我说今天就这一件文物,但这件文物和缚娄古国相关。
    我说在春秋,就在咱们岭南,有缚娄国这么一个小国家。
    我将蛇灯文物和已经出土春秋青铜器放在一起进行比对,当然很多资料都来自于各大博物馆。
    我说春秋时期的青铜器很有辨识度,我让工作人员把蛇灯文物放大,同时在大屏幕上标注几个关键点,又将已经出土的青铜器纹理标注出来,进行比对。
    比对结束后,我说显而易见蛇灯文物来自于春秋。
    我又将大屏幕拉近,将我收集到相关缚娄国资料放大,里面有关于缚娄国的青铜工艺记载,同样是已出土的文物,再次将蛇灯文物和缚娄国文物进行比对,比对结束后蛇灯文物和出土缚娄国文物开始配对,得出一个结果蛇灯文物就是来自于春秋来自于缚娄国。
    我说相传缚娄国为罗氏所建,缚娄国里有一柄镇压九州地脉的风水剑,我说它可能是这个样子,也可能是其它样子,我又把春秋出土的青铜剑资料放出来,挨个比对。
    我望向九菊一派说,这枚蛇灯文物现在就在会场,今天物主委托主办方将这件文物公布于世,现场拍卖,我安排人去准备,准备好之前会有才艺节目,我从舞台上下来,望向二楼西赐千福那个位置还是空的。
    但西赐千福包间里那盏灯笼在我下舞台以后开始点亮,叶锦华安排人将我叫上去,在叶锦华的包间里,叶锦华和覃富贵两个让其它人离开,跟我说西赐千福包间里的那位大牛,今天不会来了,但他已经发话,今天只要蛇灯,叶锦华指向西赐千福包间说那盏天灯已经点了,接下来不管任何人出价,那位大牛都会在原来价格上再提升一个档。
    我好奇那位大牛是谁,叶锦华说我们我们在的地方,曾经就是他的家。
    叶锦华故弄玄虚说可不仅仅是一个岭南。
    西赐千福包间点了天灯,拍卖还没开始就已经点了天灯,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任何人都可以出价,不在乎拍卖时间,一直到拍卖结束为止。
    叶锦华从二楼下来奔向舞台,在场不少人不认识叶锦华,但都知道二楼那个包间姓叶,见是一个年轻人,叶锦华站在舞台上说,叶天龙是我二爷,叶氏集团现任当家人是我二叔,我姓叶叫叶锦华。
    叶锦华指向二楼一个包间,这个包间正是西赐千福,叶锦华望向二楼西赐千福包间说,诸位抬头往上看,西赐千福包间的灯笼已经点亮,熟悉本场拍卖会流程的人都知道这点亮的一盏灯笼叫天灯,在行业里有专业术语,我不太懂,但也知道叫点天灯,就是说今天拍卖的这件蛇灯文物二楼西赐千福那位包间的主人要了,不管今天在场谁出价出多高的价,都有效,二楼西赐千福那位包间的主人都会比叫价的人高。
    叶锦华再次把目光从二楼拉回来对在座的人说因为二楼西赐千福那位包间主人临时有事没法过来,就委托叶家担保,叶家也乐意给西赐千福那位主人担保。
    叶锦华望向二楼覃富贵,覃富贵亲自将紫气东来包间那盏天灯点亮。
    与此同时二楼还有一位百岁老人从寿比南山包间里伸出脑袋向叶锦华点头,老人身后一位年轻人将寿比南山包间里那盏天灯点亮。
    叶锦华望向九菊一派说我们三家达成共识,担保西赐千福那位包间的主人拍卖过程真实有效,稍后叶家会将主办方提交资产证明,叶锦华望向九菊一派喊话说不知道九菊一派有没有兴趣凑一下热闹。
    九菊一派有花先生迟迟没有表态,贺部半蔵开始坐立不安。
    叶锦华望向我,也不想咄咄逼人说,剩下时间交给主办方。
    我再次登上舞台,安排人将蛇灯文物送上二楼,在每个雅间里走一圈,同样是杀人诛心。
    我望向时钟,距离拍卖开始还有十五分钟,现在开始已经有人叫价。
    花盈月望向花百鸣说爷爷,咱们叫价吗?
    花百鸣说既然西赐千福那位包间的主人搭了戏台,我们就不能让这戏台冷场了,花百鸣开始叫价,而且让花盈月将泰山北斗包间里这盏天灯点上,这盏天灯不为谁点,就为花家点,拍卖还没开始就剑拔弩张。
    有花先生望向泰山北斗包间里花百鸣。
    孙妍说神仙打架,我们也凑个热闹,孙妍代表孙家叫价。
    半蔵开始叫价。
    我望向二楼贺部半蔵我说叫价可以,但别逃单,全场我都在针对贺部半蔵。
    虽然没有这种可能,但我就是想恶心恶心半蔵。
    虽然知道蛇灯已经有了买主,但在场敢叫价的人不少,都想凑个热闹。


    (六十六)西赐千福包间里的主人拍走蛇灯文物,让我想到一个词做大做强,再创辉煌,我想要有个自己的团队,毕竟孤掌难鸣。
    拍卖会从开场到结束,叫价就没有停过,价格已经冲到天文数字。
    二楼半蔵望向楼下不断冲刺的价格牌,面部表情狰狞,反观九菊一派有花自始至终表现出胸中有沟壑,左手取山川的意境,不怕半蔵这样的莽夫,就怕有花这样的儒将。
    拍卖会结束,拍了一个意境和价格出来。
    拍卖会散场,半蔵狠瞪我一眼离开现场,有花并不急于离开,先是在等四方位包间里的贵宾,和贵宾打招呼之后,就一直守在现场等我,和孙任吴张四家告别,花百鸣来我身边说,小友有时间来高雄做客。
    叶锦华说要先去办手续,走之前意味深长望向有花。
    等全部嘉宾都离开,有花这才开口说无象,好久不见,彩子知道我来华夏,说什么都要来,说好长时间没有见到象哥哥了,太想象哥哥了。
    我很震惊,有花一下就认出我来,我说有花好久不见,彩子来了吗?
    有花说彩子在酒店,我没让她来现场,这会估计哭鼻子呢。
    我望向任性,任性见我和有花相识,我对任性说你先回去,彩子来华夏,对于彩子我还是很想见见她。
    彩子在酒店又哭又闹,门口保镖说有花先生说无象先生一会就到。
    听到我的名字,彩子立刻破涕为笑说不许骗我,无象哥哥真的来了吗?
    彩子去化妆,身高一米七,长的亭亭玉立。
    我和有花刚进客厅,彩子就从卧室里出来,给了我一个熊抱,说什么都要亲亲,我只好抱彩子转了一圈,我说彩子长大了,我在芝加哥大学时,你们还没回国,这一晃彩子都长成大姑娘了。
    有花感叹说那段日子真美好,我居然不知道你来自于风水世家房家。
    我说我更不知道你来自于九菊一派。
    我和有花聊天时,彩子全程栓在我脖子上,我能感受到彩子对我的思念和热情,但那个时候的彩子就是邻家小妹,现在已经长大成人,我望向彩子说,谈男朋友了吗?
    听到我这么说,彩子一赌气说无象哥哥真坏,无象哥哥交女朋友,为什么女朋友不是彩子。
    有花让彩子先回房说要和我谈点正事,彩子很不情愿回房。
    有花说你中枪的事我听说了,不管我是不是九菊一派,我都要告诉你无象,这个世界上有好人就有坏人,九菊一派也是一样,有和平就有争端。
    我说你是和平的一方还是争端的一方?
    有花说我们没有想要和华夏为敌,我说但你们做了,唐古拉山你们做了,钓鱼山你们同样做了,如今在缚娄国你们也做了,在华夏还有多处你们都做了,你说你们没有想要和华夏为敌,我说过只要你们带武器进入华夏,你们就是华夏的敌人。
    有花说无象你这是在挑战九菊一派,我说拭目以待吧。
    望向我离去的背影,彩子从卧室里出来说你们吵架了。
    有花说站在两派的立场,我们迟早会交战。
    有花望向躲在另一间卧室后面偷听的半蔵说出来吧,这时候才见到半蔵从屏风后面畏畏缩缩出来,站在有花面前,有花才是半蔵的主人,贺部只是九菊一派的支脉,有花站起来望向半蔵说,在枪击这件事你做错了,如果你杀死他你就做对了。
    半蔵说少主,现在蛇灯文物没有拍下来,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有花说房无象将战场定在缚娄国,这一次你亲自上场,贺部你可以随便挑人,我只要你在缚娄国赢一场。
    有花想了一下说,我晚上回国,在房无象没有进入缚娄国之前,你想干什么都行。
    有花让人去收拾行李,等到行李收拾好后,有人开车送有花和彩子去国际机场。
    我一个人在羊城街上闲逛,我穿过几条胡同,总感觉有人监视我,我尝试甩开监视我的人,我在一个角落里看向身披蓑衣的温韬,还有他的团伙,温韬望向我的身后提鼻子一闻说,又被坏人盯上了?
    温韬说你先走,剩下的交给我们,温韬望向老鼠精说大耗子准备工作。
    我说我想成立个团队,有没有兴趣?
    温韬说等你活着从缚娄国出来再说吧。
    温韬帮我拦下贺部安排的杀手,我在胡同口看到另一伙人,这一伙人里面我看到熟人赵佗,他坐在车里,我上了赵佗的车,赵佗在车里说这里是羊城,我还没蠢到在叶家眼皮底下动手。
    赵佗说好久不见,唐古拉山一行我的人全军覆没,虽然这个结果在意料之中,但我还是不能坦然。
    赵拓说虽然不知道遅舞阳用了什么手段,让镜中背叛了组织,但深渊就在眼前,房无象你现在退出还来的及,你不知道你要面对的组织有多么强大,一个贺部还不够这个组织看的。
    我说赵佗你是忠还是奸?
    赵佗说这重要吗?
    我说这很重要,虽然车在羊城行使,车速也只有60迈,我打开车门,我说不管你是忠还是奸,我们都还有机会再见面,我从车里跳下来,摔在公路上,后面一辆车开过来,顺我身边擦肩而过,司机打开车窗怒骂说傻X吗?
    赵佗坐在车里,望向手中的蛇灯文物,这是除温韬外,第三枚蛇灯文物。
    赵佗说给温韬打电话,就说谈崩了,贺部的不要留活口。
    赵佗现在还没有办法离开国内,他要找到镜中,镜中手上握有他大量的罪证。
    我越来越没有安全感,这更加坚定我要组建我的团队。
    赵佗在找镜中,我也在找镜中,遅舞阳也在找镜中,对于遅舞阳来说,他一生的挚爱就是那个女人,所以遅舞阳去了武当山,在武当山遅舞阳见到了被武当山保护的镜中,遅舞阳再望向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居然要当道士。
    遅舞阳就站在镜中面前,伸手去拉镜中说跟我走,往后余生,我护你周全。
    镜中说你护我周全,你连我都打不过怎么护我周全。
    遅舞阳说我是打不过你,但我得先死在你前面。
    镜中说你真的要带我走?
    你可想好了,从我们离开武当山开始,这一路我们要面对的可不仅仅是追杀。
    遅舞阳说我早就想好了,从你睡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想好了。
    我爷爷说让我保住童子身,今生有望摸到武道天花板,我不是为了证明我行,我要证明就算我不是童子之身,一样能摸到武道天花板。
    镜中说有志气,我跟你走。
    遅舞阳说我还没求婚呢?
    镜中说你现在求。
    遅舞阳说等回首都,在白云观我要当白云观主的面向你求婚。
    镜中说你是混元派。
    遅舞阳说家师混元派陈浑南。
    (六十七)我在羊城,我跟姨夫说我要下缚娄国古墓,还把自己要建团队的事和姨夫说了,表妹也在场,姨夫说李家是武术世家,对于我要做的事,他不能答应,他不能让李家武夫去冒险。
    对于姨夫没有答应早在我的预料,正常人都会拒绝。
    我只好通过黑市雇佣下墓的亡命徒,李木卿要出钱,我没答应,钱来自于我拍卖蛇灯文物所得。
    密宗大和尚是我心目中最佳人选,但大和尚从唐古拉山回来之后就生了一场怪病,全身开始长鳞,和我身上的鳞片不同,大和尚身上的鳞片像极了蛇胎上的鳞片。
    我没去看大和尚,是因为他现在无性命之忧,大和尚现在就身处布达拉宫。
    大和尚说他想个办法,帮我推荐个人,我起初不觉得大和尚给我推荐的人会让我满意,大和尚总结在唐古拉山我们遇到危险时,太偏向技术流,大和尚这次推荐的人武力值极高。
    第二天我就在羊城接到一个电话,自称是大和尚推荐过来的人,之前也下过几次墓,见面时给人一种威严感极强的感觉,通过了解才知道是退伍雇佣军,上过战场,下过东南亚的墓,当时是为了军费才下的墓。
    自称克不死,华裔血统,用的是古老拳种,他还带来一个朋友,是个降头师,邪气外露。
    我交了订金说等我电话。
    大和尚的话提醒了我,在唐古拉山那次我们就是因为武力值欠缺,这次我们要提升团队整体武力值。
    因为这次下墓的团队还有温韬那支野蛮人。
    除了温韬外,贺部半蔵亲自带队,东南亚风水都偏向武力值,贺部半蔵会带领贺部忍者。
    因为战场是我定的,在墓里见到贺部一定会开杀戒。
    比疯孙悬剑是个合适人选,拍卖会结束以后,孙悬剑并没有离开羊城,我去了孙悬剑居住的酒店,除孙悬剑外,孙妍也在,我问孙妍欠关外出马堂口的事解决了,孙妍说暂时解决了,但数量上还没有达标。
    孙悬剑问我说你的武力值能达到多少?因为我们两个人从来没有比过,所以我们就在酒店楼上比了一场,比过之后,孙悬剑说算他一个,孙妍说把她也算上。
    我又约温韬见面,温韬说我最有价值的蛇灯文物都不在手上,说不想跟我合作,我说蛇灯文物还在我手上,钱也在我手上,温韬说他要那柄气运剑。
    西赐千福包间里的客人根本没有带走蛇灯文物,不但没有带走蛇灯文物,还交待过钱一定要到我的账上,叶锦华告诉我说西赐千福包间里的客人看好我。
    我问温韬是要剑还是要钱,因为西赐千福包间里的客人也要剑。
    温韬说要剑,我说要剑可以,但要在缚娄国解决贺部半蔵,温韬说贺部会在缚娄国里摆下枯山水。
    我和温韬的团伙挨个见过面,温韬的团伙要多奇葩有多奇葩,赶上逃荒逃难。
    西赐千福包间里的客人安排了两个人从关外赶过来,两个人都是冷峻面孔,其中一人一袭白衣,另一人一袭黑衣。
    这两个人练的都是硬功夫,而且都是属于那种自小就受过名师指点的硬功夫,两个人来就是为了取走缚娄国里的气运剑。
    这也是我第一次了解关外还有这么大一个皇姓家族,这两个人就相当于我的左右护法。
    西赐千福包间里的客人身份或多或少已经被揭晓。
    温韬带着他的人先下墓,温韬说自己早就踩好了地点,只是少了蛇灯文物,就算下了墓也无法打开最后那道铜门,克不死和他带来的降头师和我们一个队伍,孙妍和孙悬剑望向我的左右护法说怎么看上去像黑白无常。
    那个降头师不笑不说话,笑起来感觉嘴巴里有虫子爬来爬去,而且那个降头师全身上下全是罐子,他说就算他半年不进食,也不会死,他说要是下了墓被困住了,他不介意把我们炼成蛊。
    孙悬剑说你这是花钱请了一个祖宗。
    黑衣和白衣因为性格孤僻,就提前离开队伍,我知道这两个人不会离的太远,高人行事向来如此。
    降头师在克不死身上留下蛊虫对我们说,我也隐于暗处,降头师选择和黑衣和白衣一样,都在暗处跟紧我们。
    降头师离开,压抑的气氛立刻缓解,孙悬剑先是检查自己有没有被下蛊,克不死说苗沧先生真要给你们下蛊,你们查也查不出来。
    克不死望向自己脖颈鼓出蛊包说这是追踪蛊,我在哪,苗沧先生就在哪,一旦有突发事件,苗沧先生会第一时间赶到。
    孙悬剑嗤鼻说知道你们这个组合厉害,你们这个组合应该叫西天组合,一言不合就送人上西天。
    孙悬剑望向我说小房爷有劳你给我上个符咒。
    孙悬剑是真害怕这个组合,要只是克不死一个人还好说,但那个叫苗沧的降头师可不是个好人,分不出好坏,孙悬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找上这两个人,他进团队时就感觉到自己浑身难受,我望向孙妍,孙妍也是同感,好在孙妍现在身系出马,苗沧也不会盯上她。
    但那两个人就说不准了,苗沧消失或许就是为了对付那两个人来自关外的高手,真要下墓每个人都有私心,看出那两个高手武力值不俗,那两个高手志在气运剑,苗沧和克不死目的不明。
    我将黑剑掏出来,激活黑剑的信仰之力,黑剑的信仰之力立刻包裹我们三个人,除克不死外,我们三个人都被信仰之力包裹,信仰之力去检查我们三个人体内是否有蛊虫存在。
    克不死说小房爷,苗沧先生不会给你们下蛊,至少现在不会,我曾亲眼见过苗沧先生一人单挑一个雇佣军连部,而且连部全军覆没。
    被称为苗沧先生的降头师就是柄双刃剑,好在我们三个人都有克制蛊虫的手段,孙悬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能生吃尸鳖,真要被下了蛊,会不会反噬下蛊之人两说。
    (六十八)先不说下蛊的事,苗沧再出现时,黑衣上破了一个大窟窿,而且窟窿还在被灼烧,肉已经烧焦成一大片,苗沧骂了一声晦气,克不死震惊不已,苗沧居然失手了。
    望向自己还在灼烧的伤口,苗沧伤口处起了一个大水泡,数十只蛊虫被灼烧,伤口才慢慢愈合。
    苗沧望向黑衣出剑的方向说了句了不得,居然是术字门的扶鸾。
    黑衣人的声音传出来说再有下次,死。
    苗沧轻蔑冷笑,人和蛊虫消失。
    苗沧真的去偷袭黑白无常二人,还被黑白无常二人里的黑无常伤到。
    克不死说黑白无常这二人了不起,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苗沧先生会受伤。
    克不死不知道这黑白无常二人的底细,望向我说小房爷这黑白无常是你的人?
    我说这二人来自关外,具体是谁的人我不知道,和你们一样都惦记缚娄国里的宝贝。
    见识过黑白无常的身手,黑白无常不是敌人,和黑白无常比起来,克不死和苗沧先生两个人的立场明显有问题。
    我们往博罗县赶去,在博罗县见到赵佗,克不死望向赵佗说苗沧先生受伤了。
    再看赵佗眯着眼看向我,赵佗说克不死是我的人,苗沧先生也是我请来的降头师,既然战场定在缚娄国我也想凑个热闹,再看赵佗身后一支专业考古队伍整装待发。
    他们望向我,和我们比起来,赵佗才像是专业考古队。
    孙悬剑和孙妍望向我,从我身边向赵佗身边走去。
    赵佗说我知道蛇灯文物在你身上,接下来赵佗的人将我围住,我带来的人都背叛我,我成了孤家寡人。
    赵佗向我走过来说交出来吧?
    我说交什么,我看向赵佗身后,苗沧再次出现,不过这一次他是对赵佗出手,苗沧的蛊虫爬向赵佗,顺赵佗的军靴往上爬,赵佗看向这些蛊虫,甚至连躲都懒得躲。
    赵佗说碟中谍?
    赵佗看向苗沧说你不是苗沧?
    苗沧冷笑身上被黑雾笼罩说我本来就不是苗沧,是克不死那个傻X当我是苗沧。
    赵佗说你是谁?
    苗沧见自己的蛊虫爬满赵佗全身,苗沧说我是扎西,苗沧变回原来的模样,再看正是我在藏区见到的扎西,扎西望向我说小房爷我早就说孙家姐弟有问题,现在看来孙家姐弟被赵佗收买,就是不知道孙家是不是也被赵佗收买。
    扎西的蛊虫钻进赵佗的身体,将赵佗的皮囊和血肉吞噬,再看赵佗很快就剩下一具人皮,扎西察觉到不妙,因为它的蛊虫来自于藏区,耐寒耐火,可赵佗成人皮那一刻,他的蛊虫居然感觉到死亡威胁。
    赵佗寄生在他的考古队员身上,从其中一位考古队员身上复活。
    赵佗变回自己的相貌。
    我给大和尚打电话的时候,扎西就在大和尚身边,我说我要请两个帮手,大和尚首先想到的就是扎西,对于扎西我知道他身上有太多秘密,至于扎西为什么会用苗沧这个身份,扎西没有说,扎西的手段相当棘手,赵佗不畏惧扎西的手段,但不代表赵佗的考古队不畏惧扎西的手段,毕竟扎西使出的手段和降头师的手段相仿。
    扎西站在我的身边,望向背叛我的孙家姐弟。
    扎西说赵佗我们墓里见,你今天的准备很不充分,想要留下我和小房爷很难,不想两败俱伤的话,就请回。
    克不死脖子后面的蛊虫包散开,从蛊虫包里飞出多只蛊虫奔向其它考古队员身上。
    赵佗不去看蛊虫,身上飞出多条飞蛇奔向蛊虫吞下去。
    扎西望向赵佗问我说小房爷你和赵佗认识多久了,我和赵佗比,赵佗更像降头师。
    赵佗让考古队员放我们走,说墓里见。
    现在扎西的身份算是彻底暴露,我问扎西你和苗沧到底谁真谁假,扎西说我身上有藏血同样有苗血,我会降头是因为我早年曾拜师学的降头术。
    我说你和黑白无常之间,扎西说全是演戏。
    扎西的雾气淡去后,变回原来的样子,而且扎西这次下缚娄国墓连带刀护卫都带上。
    见到扎西的带刀护卫是五个人,扎西嘘声,我见到其中一名带刀护卫双指异常,正是发丘大和尚。
    扎西好奇说小房爷,如果赵佗执意要抢走蛇灯文物,我又不表露身份,你会不会真的让出蛇灯文物?
    我说当然不会。
    扎西说你还有破敌之策?
    我说蛇灯不在我身上,扎西愣了,我望向扎西说也可以说在我身上,但赵佗搜不出来。
    扎西似乎明白说蛇灯在黑白无常身上。


    (六十九)我身上的秘密比扎西还要多,那是因为我和扎西都来自于那里,来自于深渊,我们都在深渊死过。
    我在深渊见过刘一,她被绑在石柱上当成祭品,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对她印象深刻,我要让她记住我。
    当曼陀罗花开满地狱,那火红颜色的曼陀罗花开始焚烧,我从未见过如此妖艳的曼陀罗花,它们从刘一的脚下一直烧到头部,直到火海里只剩下刘一的残影。
    我向火海深处走去,融入曼陀罗火海,我向刘一靠去,身上的血肉开始燃烧,火海里只剩下我和刘一的残影。
    缚娄国就是地狱,就是曼陀罗花的故乡,我望向满地的曼陀罗花心中默念我回来了,我熟悉这里的味道,因为这里有我和她相偎相依的故事。
    眼前一大片曼陀罗花海,我们来到缚娄国,曼陀罗花开始盛开,盛开的曼陀罗花会带来灾厄和地狱火海,只有无畏生死的人才可以踏出火海。
    火海里没有任何路,我向火海一步步靠近,漫天飞舞的曼陀罗花飞起来,它们在我面前翩翩起舞,来庆祝吾王的回归,它们融入我的身体,整片曼陀罗花海全部融入我的身体,再看缚娄国的国界,那一大片曼陀罗花消失不见,我的额头多出一朵鲜花的曼陀罗花。
    我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火的意志。
    站在我身后是五位带刀护卫,他们拔刀,远处一黑一白悬浮在空中,我们一步步向缚娄国门靠近,尘封千年的石门再次被推开,门推开的一瞬间,枯黄的树叶扑面而来,萧瑟的秋风让这座城变的灰色,缚娄国的灯全部点亮,有歌谣传出来吾王回归,车马冲出街道奔向石门,车马接近石门那一刻,车夫勒住马缰,步兵三百奔向石门,整装待发,吹号。
    站在我面前的王妃身披红衣正含情脉脉望向我,我认出她正是在曼陀罗火海被当成祭品的她。
    她从马车上跳下来,向我跑过来,我想去拥抱她,却隔着一堵墙,一堵无法跨越的城墙。
    城墙上数千弓箭手向城下射箭,我的士兵全部战死,战场上只剩下我和回来的几个人。
    眼前的一幕幕浮现,似要唤醒我尘封的记忆,我去抚摸石门上的血迹,我的手放在石门上的那一刻,手会刺痛,血顺手流出来,石门出现尘封前的图案。
    缚娄国又变成正常的城。
    刘家大小姐今天过生日,刘家会在门口施舍,整个缚娄国都在传刘家大小姐今天过生日,都在奔走相告今天会有施舍,早有乞丐堵在刘家大门口,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过生日会让整个缚娄国庆贺。
    外界传刘家大小姐生来尊贵,会成为缚娄国的王妃,那不就是我的王妃吗?我在人群中,还没有醒过来,我看向饥民和乞丐去求施舍,我的国怎么会有饥民和乞丐。
    我身穿华服,从我身边经过的人都会向我鞠躬,他们不知道我的身份,但在缚娄国只有贵族才有资格穿华服,我要改变缚娄国的命运,我要让这个国家强大。
    我站在刘家门口,我手上多出来一个馒头,我望向满头白发的自己,再回来时刘家已经满门被灭,整个缚娄国已经被灭。
    我还站在石门口,望向石门口的蛇灯图案,原来蛇灯图案是我所创,我迟迟没有跨过石门,仿佛跨过石门,就会有铺天盖地的记忆唤醒我,唤醒这座城。
    她死了,她在我面前葬身于曼陀罗花海,我舍弃了我的国家,陪她去死,我的子民对我很失望,他们愤慨冲进王宫去抢去砸去毁灭这个国家。
    石门上面三个大字缚娄国,再看城墙上的器具,这个国家并不强大,人烟稀少,但王宫穷奢极侈。
    昏君,缚娄国王是个昏君。
    我向缚娄国跨进去,一只脚迈进缚娄国,一只脚还留在缚娄国外,等我两只脚全部踏入缚娄国,所有的记忆全部消失,缚娄国成了历史,成了一座历史之城。
    扎西和带刀护卫陪同我一同进入缚娄国,望向缚娄国的城池,扎西说很难想象这座城迄今为止,还保留这么完整,我们望向这座圆城,圆城四周都是护城河,在护城河里清晰记录时间。
    缚娄国信奉神教,国民会创造神,国民创造出来的神全部闭眼,国民会根据自己的意念去创造各式各样的神。
    缚娄国的风水并非一成不变,缚娄国白天的风水大吉,晚上的风水大凶,晚上一到,缚娄国的神就会睁眼,在缚娄国除了两目神外,还会有三目神,我们向神殿靠近,在缚娄国有数百个神殿。
    神殿位于阵法当中,缚娄国会在特殊的节日献祭,对于缚娄国来说,王的骨血同样会成为献祭的一部分。
    所有神殿的灯全部被点亮,就会形成一盏蛇灯,蛇灯笼罩缚娄国,夜晚蛇灯会吸纳月光精华,反哺大凶阵法,天亮的时候阴阳交替,夜晚越凶,白天越吉。
    我们走进第一座神殿,就是缚娄国城隍殿,我们望向城隍殿城隍,此刻城隍殿城隍正闭眼,大殿里神全部闭眼。
    现在是白天,但马上就到了夜晚,白天和夜晚的分界线,太阳西下,月亮升空,缚娄国的护城河水开始逆流,逆流的河水里开始浮现出一具具浮尸,浮尸在护城河里漫无目的游荡,它们曾经都是祭品。
    护城河有12段,每条河段都会有一条蛇灯纽带,经过这条蛇灯纽带时,护城河水会上涨到一个高度,12条蛇灯纽带全部上涨时就会水淹缚娄国。
    这是一个作死的祭台,生祭活人,所以说缚娄国根本没有活人,生活在缚娄国的活人只是无法真正死去。
    大潮献祭,12条纽带开始全部上涨,我赶紧退出石门,石门之外没有任何异常,石门之内水漫缚娄。
    史书上记载缚娄国子民来自于仙族,缚娄国除人族外还有鱼人族和百兽族。
    仙音袅袅,缚娄国开始奏乐,人鱼族开始高歌。
    缚娄国的尽头就是海,缚娄国可以直通水下宫殿。
    这就是缚娄国,充满玄幻色彩。
    (七十)缚娄国王,为了自己的统治,往护城河里投放活人,让活人被活活淹死,活人生祭护城河,再从护城河里提炼河水,锻造气运之剑,气运之剑又被缚娄国子民称为邪剑,邪剑曾染血王妃的血,王妃的灵魂被煞气凝集禁锢在剑中,夜晚,缚娄国的河水会被吸干。
    圆城里有七棵桃树,桃树盛开,显得突兀,这就是枯山水。
    贺部的风水桃花煞,催旺桃花之后等王动情时再斩桃花。
    王将王妃斩杀,自己也丢了半条命。
    我能变成缚娄国王也是受贺部枯山水迷惑,那七棵桃树在我眼前遮遮掩掩,看透这一切,我心知我和贺部的风水对决才刚刚开始。
    桃树本就有镇邪功效,但桃树本身又生邪,克制桃树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桃树阵中种上枣树。
    桃树为单数,就是邪数,枣树可桃树镇邪。
    桃花煞的危害在于深陷桃花煞中之人,会被昔日情感左右,会将失败的感情激发出来,长时间处于桃花煞中,不愿意醒来,先会情绪低落再愧疚,愧疚到抑郁,严重者会想不开。
    我刚才感受到的情感就是被桃花煞诱惑,知道是桃花煞以后,因没有枣树,我将随身携带的雷击枣木埋在七棵桃树之下,再调用神霄派雷法将桃花煞斩枯。
    枯山水风水最大的局就是枯,再借用少水引土气进山,吸走地脉龙气。
    七棵桃树煞被破,从桃树穿过,眼前是一大片桃林,桃林在圆城正中,形成桃镇,这是阵中阵,我不太确定这是幻象还是实景,真假难辨,没有风水上的突兀感。
    在外人眼里我此刻正在绕一棵桃树鬼打墙,每个人进入桃花煞感受都不一样,我陷入桃花煞,就代表我们几个人都陷入桃花煞,只是每个人的情感不同,扎西放出自己的蛊虫在啃自己,扎西居然想要和蛊虫繁殖,再看带刀护卫,各自都手持藏刀,翩翩起舞,每个人都陷入梦境。
    唯独黑白无常两个人穿过桃林,真正来到桃镇,其中一个人站在桃树枝上,一个人扮兰花指唱青衣。
    我眼中看到的每个人都在桃镇打转。
    其实我也没醒,眼前的桃镇是否真实存在不知,我以为自己破了七棵桃树,这就成了死循环。
    如果我真以为自己破了七棵桃树,那么我就会按照破了七棵桃树的剧本往下走,贺部给了我七棵桃树以后的剧本桃镇。
    我望向桃林里温韬风流倜傥,温韬怎么会风流倜傥,温韬望向我也很惊讶,温韬望向我说你们也被困在桃镇。
    我再看就温韬一个人站在我们对面,温韬看我们的眼神很困惑。
    温韬说这里是桃镇,是贺部的枯山水,你们一定是经过七棵桃树才会到桃镇,你们破了七棵桃树阵,这桃镇是七棵桃树阵以后的剧本。
    温韬说这座小镇模拟江南水乡,其实看到的都是幻象,现在要从桃镇出来,只能走水路,温韬率先跳上水路小船,我们跟在温韬后面跳上小船,我们在小船上晃来晃去,其实我已经跳进护城河,护城河里除了浮尸根本没有什么小船。
    小船穿过拱桥,我们低头,低头时护城河里的尸鳖开始钻进我的身体。
    温韬看向我们微笑,说一会就出去了。
    这是幻象,幻象外面尸鳖已经开始钻进我的七窍,我能感觉到身体正在被尸鳖啃食,我抓住自己的衣领去挖自己的肉,来缓解疼痛,温韬靠过来说我来帮你,温韬伸出手,手里是苦无,这是贺部忍者兵器,在幻象里温韬正慢慢向我靠近。
    就在温韬靠近我那一刻,我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黑剑刺进温韬体内,温韬一脸难以置信,再看贺部忍者被我一剑刺中,同时黑剑散发出信仰之力,将我体内的尸鳖逼出来,但我还是没有走出幻象。
    我知道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象,眼前的桃镇也是幻象,但我就是走不出来,刚才刺向温韬那一剑也是本能,既然走不出来,我索性就解放天性,我从船上跳上岸,开始闲逛桃镇,在幻象外我的动作很古怪,像极了大妈行为艺术。
    我在桃镇变成了唐伯虎,桃镇也变成了桃花坞,桃花坞里桃花仙,江南最大的才子唐伯虎,扎西变成了祝枝山。
    我望向温韬和老鼠精,还有温韬团伙,温韬去推我说小房爷你怎么了,我这才看清温韬看我的眼神充满疑问,温韬说你不进缚娄国在这跳舞干什么,我离温韬很远,问温韬我是谁,温韬说你是个娘们。
    我再看温韬和他的团伙,我说你们来的时候有没有见到七棵桃树,温韬说这里是缚娄国,如果有桃树那也是几千年的桃树,温韬向我靠近,眼前的桃镇也变了,变成了圆城本来的模样。
    我问温韬怎么找到这来的,温韬说我们不是约好在缚娄国会合。
    我望向温韬冷笑说你不是温韬,温韬看我的眼神变了阴冷说你们永远走不出这里。
    温韬说是我们,被困的人不止我一个人。
    我没有回答温韬,拔剑刺向温韬,这一次没有刺中,温韬的声音消失,眼前又变成桃镇,我没有再变成唐伯虎,我望向桃镇四周,去感受桃镇四周风水,桃镇的风水非常祥和,没有任何突兀。
    这种情况我们应该身处巨大风水阵里,桃镇只是巨大风水阵里一个阵眼。






    (七十改)缚娄国王的行为匪夷所思,一方面他仁爱博爱,一方面他又残忍,他把不服自己管教的奴隶全部投放进死河,用死河一遍一遍冲刷这些奴隶,他统治期间有大量奴隶死于死河,为了加深自己的统治,他将蛇族的大法师请来,铸造蛇炉,打造旷世神剑。
    他用自己王妃的血铸造神剑,他是一个坏人,打造出的神剑也成了邪剑,他将剑葬于死河,直到缚娄国灭亡。
    他的宫殿穷奢极侈,他是暴君,但他伟大,他亲手灭了蛇族,就是为他铸剑的蛇族。
    他说他做了一个梦,梦见群蛇占了他的宫殿,醒来后他就发动了蛇族战争。
    在缚娄国的创神体系,蛇族仅次于神族,因为女娲和伏羲都是人首蛇身,他说他可以创神他就可以灭神,这个世间没有什么不可能。
    他精通风水气运,他将他的王国打造成圆城,寓意固若金汤,他会在自己的领地种植桃树,每年桃花盛开,他都会站在桃林去想一个人。
    一年中他这几天最开心,他望向面前的桃林,在等一个人。
    等到桃花凋谢,那个人也没出现,他离开桃林开始四处征战。
    他每年都会向邻国发动战争,历史上赵佗和他有过一战,当时赵佗带领一支秦国大军横扫岭南,后历史上说赵佗没有救秦国,因为那一战他让赵佗无法救援秦国。
    那一战堪称仙人一战,两支大军打到最后变成仙人战,赵佗身边奇人异士全部参战,王灭了蛇族,但那一战,王的大军有一半来自蛇族,蛇族全部参战。
    王的戾气太重,引发雷劫,群发雷劫在战场上不分善恶,全部渡劫。
    那一战,缚娄国赌上国运,最后也没战胜赵佗,我去取那柄邪剑,站在赵佗面前,身后是赵佗麾下大军,我的大军基本上死绝了,我看清那个男人的脸,他会成为南越的王,赵佗说你有一位倾国倾城的王妃,带过来给我见见。
    我说你真的要见她吗?那一年桃花依旧盛开,但我没有办法再去桃林等她,我要拦下赵佗大军,赵佗大军最后冲进圆城,将圆城灭亡。
    赵佗望向我说,你被割下头颅还能活这么久,我相信你是仙人。
    赵佗拎起我的头,巡视他的战利品,赵佗把我的剑据为己有,赵佗说听闻你喜欢用人血铸剑,不知道这柄剑有没有你的血,我望向赵佗背后,全身溃烂看不出样貌的大法师,大法师从赵佗身后走出来说,杀了你,我就能为我的族人报仇。
    赵佗说他已经死了,大法师说他没有死,他还能再回来,赵佗望向大法师一剑刺进去,将大法师刺中说,现在你可以死了,你没有价值了。
    大法师流露出不甘说王都负心。
    赵佗占了我的城,火烧了我的王宫,将我的奴隶据为己有,赵佗说现在我就是这里的王。
    我望向大秦反向说,不去救吗?
    赵佗将我的头踩在脚下说,如果是你,你去救吗?
    我和赵佗都都明白这个道理,我说将我葬于桃林吧,每年春暖花开我又可以在这里等她。
    赵佗将我的脑袋重新提起,望向我,他从我的眼神中没有看到任何感情,他说你不爱她,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说在我的眼里只有我自己,他说我们是同一种人。
    我知道他说的对,我又怕我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无情,他最后没有把我葬于桃林,而是把我投进铸剑的蛇炉煮了我,他望向蛇炉里的我说,本来我是不吃人肉的,但为你我破例。
    赵佗望向蛇炉,他吃人肉吃上瘾,又将大法师煮了,他说生同衾,死同穴。
    他将大法师的衣冠冢放在我的身下,让我一辈子压着大法师,他将我和大法师同葬在一个棺椁里,我压在大法师身上。
    他号称南越武帝,心狠手辣。
    后来他得知蛇族秘密,四处寻找蛇族,最后找到东瀛,他记得有一个叫徐福的人,就是带的童男童女去的东瀛,最后他也没有长生。
    缚娄国那柄剑自武帝死后下落不明。
    缚娄国石门上的蛇灯图案,开始风沙,风沙吹的人眼睛都睁不开,我们迈进蛇灯国,眼前这座城本不属于缚娄国,是缚娄国灭蛇族以后新建的城,这座城原名蛇灯国。
    缚娄国王和南越武帝大战就记录在蛇灯国外墙上,赵佗最终还是寻到蛇族下落,已经老到不能动的赵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老去。
    在蛇族蛇巢我和赵佗又见面了,赵佗说你果然没有死,我没有想到你会在蛇巢复活。
    我全身上下被九条人首蛇身拉住棺椁,我说还得是你,我们又见面了。
    赵佗望向躺在棺椁里的我,我全身上下都是符咒,一件黄衣,赵佗说你管这叫长生?
    我说长生并不是完美体,我追求的是完美体。
    赵佗望向虫巢方向说,另一个她?
    (七十一)赵佗说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你们封印,赵佗向九条人首蛇身靠近,蛇族畏惧赵佗,赵佗一步步向我靠近,他看向棺椁里的我说如果你的脸换成我的脸就好了,赵佗死死勒住我的脖子,说要将我的脸撕下来。
    我的意识被赵佗剥夺,青铜门后面虫巢开始焦躁不安,虫皇繁殖传出来沙沙声。
    棺椁盖上去那一刻我是没有意识的。
    躺进去的人是我还是赵佗我也说不清楚,如果是我,那么今生的我又是谁,如果是赵佗,为什么蛇灯城会有我的意识,我望向蛇灯城的夜空,蛇灯城的夜空大凶,夜里我们是不会乱走的,我坐在扎西对面,从进蛇灯城以后,扎西就开始胡言乱语,他身上的蛊虫也到处乱飞。
    大和尚坐在我身边,虽然他现在的身份是带刀护卫,大和尚望向扎西,出现不安。
    扎西这种情况要是在平时也不见得多奇怪,但在墓里见到就会让人心生恐惧,扎西变的跟蛇一样,骨骼发出怪异的声音,扎西的眼神越来越像人首蛇身,再看除大和尚外,其它的带刀护卫也开始出现异常,但是没有扎西那么明显。
    半夜护卫上厕所去,然后就会蹲在墙根,把自己的头拧到背后,冲着我们发出桀桀桀的笑声,正常人是做不到把自己的头拧到背后。
    锅里还煮着水,水沸腾的声音还没有散去,大和尚将煮好的水递给我,我刚接过水壶,扎西就冲过来,抢走我的水壶,然后滚烫的开水就浇在他的身上,他也不觉得疼,等到他身上开始起泡,扎西居然当着我们的面,将身上的水泡脱下来。
    扎西还是那个扎西,就是变的不正常。
    黑无常突然冒出来,他望向扎西的症状说了句,蛇蜕皮,现在的扎西已经不能称为人了,黑无常指向扎西的眼睛说,当它的眼睛变成黄褐色时,那么他的舌头就会分叉,到时候他就会变成真正的蛇人。
    扎西冲黑无常吐了一口唾液,被黑无常躲开,扎西的唾液含有腐蚀性,黑无常说小房爷,现在你的团队出现这种状况,要么把人送出去,要么就要处理掉,黑无常说小房爷你们在来缚娄国之前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这才想到我在唐古拉山最后吃下的蛇妖和蛇胎。
    我指向大和尚说,除了大和尚吃的是蛇卵外,我吃了蛇妖和蛇胎,扎西和带刀护卫什么都没吃。
    黑无常面沉似水,去掀大和尚的后背,发现大和尚全身上下已经长满鳞片。
    我望向大和尚后背说我怎么什么事都没有。
    黑无常没有回答我,他望向大和尚的后背,黑无常居然精通鬼门十三针,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一套完整的鬼门十三针,黑无常取出银针,开始给大和尚放血,大和尚的血滴在地上开始生出虫卵,黑无常说他的血已经全部被寄生,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换血,但条件不足。
    黑无常望向突然冒出来的白无常,白无常随身携带冰箱,冰箱里有大量血包,黑无常望向大和尚说我现在给你放血,能不能挺过来就看你明天早上能不能醒,黑无常开始用银针封住大和尚的心脉,开始给大和尚放血。
    我又望向扎西说,扎西变成蛇人会怎样,黑无常说就跟你们吃的蛇妖和蛇胎一样,成为新的蛇妖和蛇胎。
    我在唐古拉山和扎西分开过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扎西有没有吃不干净的东西,我没问过。
    我又问黑无常为什么我没事?
    黑无常说因为你的血尊贵。
    黑无常施展出鬼门十三针,十三针下去以后,黑无常又给带刀护卫下针。我不知道这一夜我是怎么过的,我每次睁开眼都能看到大和尚在吐血,他的血呈黑色,黑色的血液里有虫卵。
    黑无常四个时辰以后给大和尚换一次针,这四个时辰期间扎西清醒过一阵子,扎西清醒后让我将他杀死,我看到扎西双眼浮肿,扎西说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慢慢蛇化。
    我问扎西是不是吃了蛇妖或蛇胎。
    扎西说没有。
    黑无常递给扎西一把剑,让扎西自裁,扎西望向黑无常递过来的剑,眼神涣散,又变成痴痴呆呆的样子。
    黑无常说你应该尊重他的决定。
    我说他可是我朋友,要加钱。
    黑无常说现在的扎西应该是双生人,其中一部分是自己,另一部分是蛇胎。
    黑无常解释史书上不是没有这方面的记载,但双生人的概率极低。
    黑无常问我对扎西了解多少,我说我还没有带刀护卫了解扎西多,黑无常望向带刀护卫说扎西的父母里面是不是有一个人是蛇胎寄生体。
    带刀护卫思索半天说扎西生来就没有父母,是藏民养大,长大后去了首都。
    黑无常的话让我震惊,就是说扎西的父母其中有一个是人有一个是蛇。
    黑无常说极有可能扎西父母在受精的过程中,发生外因。
    我说扎西父母钻苞米地受精被蛇受了。
    黑无常说如果扎西是蛇生的呢?
    我手持黑剑说我现在就劈了他。
    黑无常说扎西现在还没有蛇化,但是他不能再跟我们呆在一起了,黑无常望向扎西说我知道你能听懂我的话。
    扎西望向带刀护卫和我,一头钻进河道。
    我说他就这样走了,变成蛇妖。
    黑无常说现在的扎西要么变成蛇,要么自救,我们帮不上他。
    黑无常做了一个嘘声,消失在夜幕,远处传来脚步声,脚步声正向我们靠近。
    我们赶紧将篝火熄灭,躲起来。
    (七十二)两个人叽里呱啦,等篝火熄灭以后,两个贺部忍者站在篝火旁交谈,其中一位忍者说半蔵就是个莽夫,要不是仗着自己是鹤田家的女婿,凭什么他带队。
    原来不仅仅在华夏,男人可以吃软饭,在扶桑男人同样可以吃软饭。
    另一位忍者说安排我们去找华夏团队,这里可是蛇灯国,我们怎么去找,这位忍者脚刚好踩在一根干柴上,干柴传来声响,忍者蹲在地上将干柴捡起来,递到鼻子底下闻,是干柴不是湿柴,而且还有烧焦味,这位忍者嘘声望向四周叽里呱啦遁地,这位忍者消失在篝火旁,另一位忍者叽里呱啦分身,一下子变出五位忍者。
    望向忍者分身,我都想给他鼓掌,但是我不能。
    忍者问自己同伴说厉害吗?才发现同伴都是他自己。
    忍者开始抓耳挠腮,这症状和扎西大同小异,五位忍者向我们这里冲过来,再看变身的忍者一个急刹车回头,五位忍者全部望向河道,刚才遁地的忍者咣当一声,一头栽进河道,五位忍者向河道冲过去。
    我望向大和尚松一口气,他还没醒,黑无常说如果天亮以后大和尚能醒,他的症状才算真的过去。
    忍者离开以后,黑无常再次出现,望向大和尚,黑无常说大和尚身上的蛇卵已经解了,剩下就要靠他的意志。
    我说扶桑忍者真的会遁地?
    黑无常说那两位忍者表面上看傻乎乎的,但忍术不差,黑无常望向大和尚说,巅峰期大和尚应该能打赢这两位忍者,我说要这么说,温韬的团伙堪称这次下墓武力值第一,温韬帮我解过两次围,一次是在火车上,一次是在羊城。
    黑无常说小房爷,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一会扶桑忍者就会赶回来进行搜查,黑无常望向蛇灯国北方,扶鸾说北方为吉地,或许我们能找到吉物。
    我们往蛇灯国北方走,蛇灯国的北方为阴湿之地,我们往北方走的同时,除脚下湿土外还会冒出不平的疙瘩,起伏不定,望向地上的疙瘩,我们感受到整个蛇灯国地脉都是活的,我们正踩在蛇灯国地脉上,伴随地脉的滚动,使我们站立不安。
    我望向脚下的地脉,地脉像一株一株水桶粗树干一样交缠,我哇的一下想跳出地脉,无论我怎么跳都在地脉上,这才是蛇灯国的本来样貌,蛇灯国由8条大蛇的蛇躯组成,很难想缚娄国王如何打败蛇族。
    蛇灯国地脉就像赖皮蛇一样会动,还时不时往上喷毒液,黑无常望向翻滚的赖皮蛇,一剑刺下去,再看黑无常拔出剑带出来喷泉一样的绿色毒液,我说黑无常你是真的勇。
    赖皮蛇被刺痛了,翻滚的更猛。
    黑无常说站过来,我们才看到黑无常站在一口棺椁上,刚才赖皮蛇翻滚,将地下的棺椁翻出来,不仅仅是一口棺椁,整个北方有一大片棺椁,我问黑无常这不会就是你扶鸾说的吉物。
    黑无常挥剑,直接将一口棺椁一分为二,棺椁里散发出令人窒息的腐臭,棺椁里一条大尾巴露出来,顺棺椁尾巴往上看,一个人头只剩下几个骷髅眼。
    带刀护卫也不甘落后,挥刀斩下棺椁,棺椁里全部都是人首蛇身。
    望向腐臭的人首蛇身,黑无常指向地脉说,这里应该是阵眼,整个蛇灯国就是一座大阵,当年缚娄国王攻打蛇灯国,将蛇灯国全灭,摆下一座风水阵。
    黑无常又将剑刺向赖皮蛇,赖皮蛇再次翻滚,将劈开的棺椁卷入地脉,黑无常顺地脉走,很快来到蛇口。
    黑无常在蛇口逗留,望向毒蛇的獠牙,黑无常顺蛇口钻进去,我很抵触去钻蛇口,黑无常跳下蛇口那一刻望向我们说,这才是蛇灯国真正的地脉,说赖皮蛇是活的,是因为它会翻滚,我们钻进蛇口,在蛇口里面望向蛇壁内蛇灯图案。
    黑无常掏出手电打开,对准蛇壁说这蛇壁上有文字,我们将部分文字用相机拍下来,沿蛇口往蛇的腹部走去,黑无常一直持左手剑,感觉到他很激动,蛇口到蛇腹沿途都有蛇群,毒蛇交缠在一起,稍不留神就会踩到它们。
    黑无常从口袋里掏出大量蛞蝓,蛞蝓上我们的身,黑无常指向蛇腹中心位置说这里就是蛇的心脏。
    在我们面前出现巨大的椰子形状心脏。
    蛇的心脏还会动,在蛇的心脏处用锁链锁住一个人。
    又一个我,和缚娄国王长的一模一样。
    黑无常望向我说小房爷,下面交给你,是你的专长,看清心脏上的人,我掏出三炷香点上,将三炷香含在口中,手中结印,血色心脏里冒出数百条小蛇,小蛇向我们靠拢,蛞蝓顺我们身上下来吸在靠近我们的小蛇身上。
    我说我要和锁链上的人对话,虽然锁链上的人已经死了,但还能从他身上感受到活的时候的生机。
    我感觉到锁链上的人睁开眼,望向我,和我见过的黄衣道士不同,锁链上的人看清我的脸以后,并没有吃惊,锁链上的人用碎裂的喉咙发出声音说我是赵佗。
    他的喉咙咕溜溜的动,声音含糊不清,但在场的人都听的清楚,黑无常望向我,我的脑袋嗡嗡的。
    我说你说你是赵佗,有什么证据。
    赵佗望向自己的口袋,含糊说口袋里有他的调令,而且他身穿秦国官服。
    我没敢直接去拿调令,而是让带刀护卫去取赵佗口袋里的调令。
    带刀护卫直摇头。
    我说完蛋,我望向黑无常,黑无常干脆别过脸。
    赵佗说他们无法靠近我。
    我说意思就我能取,主角光环,还是从一开始这个蛇灯国就是给我下的套,我在这个时候必须光辉一下,我向心脏靠近,蛞蝓从我的身上挪开,我慢慢向蛇巢靠近,我心里想我这个命,注定和蛇结缘,我向赵佗一步步走来,顺赵佗手指方向取出大秦始皇帝调令,同时望向赵佗。
    赵佗发出怪异的声音说我被骗了,被缚娄国王骗了,他变成我,霸占我的军队,将我的肉身拘禁在这里。
    我望向赵佗,又回忆九龙拉棺里的黄衣道士,两个人都说自己是赵佗,但这两个人当中一定有一个人说了谎话。
    我取出大秦皇帝调令就往后退,我望向赵佗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赵佗说真的赵佗是汉人,汉人的脚趾骨跟外族不同,赵佗让我去检查他的脚趾骨。
    赵佗身上散发出腐肉的尸臭,我捂住口鼻说我信你。
    赵佗说想听听我的故事吗?摆明就是想让我听他的故事。
    心脏里的赵佗给我讲了另一个版本的南越武帝。
    前半部还听的懂,他和始皇帝如何称兄道弟,李斯是个什么样的人,蒙恬又如何英勇,后半部分他初到缚娄国,缚娄国王和他称兄道弟,在酒宴上缚娄国王将他灌醉,用邪术将他囚禁,缚娄国王易容成了他,然后南征北战。
    我说灭蛇族的人是你还是缚娄国王,他说是缚娄国王。
    我说原来历史上的你也不勇,智商还不高。
    赵佗说我虽然已经死在这里,但我的灵识不灭,我苦思冥想千年,才想明白如何克制缚娄国王。
    赵佗望向我说你身上有龙血,唯有你能克制缚娄国王。
    我说缚娄国王都已经死了,我克制他干什么?
    赵佗望向我身后的龙鳞说,等到有一天你成为了真龙,就是缚娄国王斩龙之日,缚娄国王一旦斩龙成功,将会羽化成仙,真正永生。
    我说我的命真苦,我变成什么不好,我干什么要变成真龙。
    赵佗见无法打动我,赵佗告诉我,洛阳还活着?
    我问他洛阳是说?
    他说洛阳是我的王妃。
    赵佗说完这话以后,灵识开始泯灭,心脏也没有我们来时那么跳动。
    黑无常叹了一口气说他死了。
    我望向手中的大秦调令说这个东西有什么用?
    黑无常说类似于兵符。
    始皇帝生前除龙符虎符外,还有一枚兵符,只是这枚兵符用途极少,历史上对这枚兵符描述极少,其实这枚兵符可调黑冰台。
    黑无常又解释这枚兵符其实分阴阳。
    阳符传闻在赵佗手上,阴符传闻在徐福手上。
    黑无常说野史里曾记载蒙恬手里还有一枚。
    正史是两枚,野史是三枚。
    黑无常说大秦调令的尽头应该就是赵佗手上的兵符。
    我望向最后咽气的赵佗说他最后是不是不甘心?
    黑无常说他早都死了,灵识那口气一直吊着,就是为了等到有缘人。
    黑无常上前,群蛇将黑无常拦住,黑无常望向群蛇说我只是想给他叩首。



    (七十三)我也不知道赵佗能不能收到这个稽首,但我都来了,就不可能空手而归。
    我掏出C4,黑无常说你知道这是什么阵吗?这叫化龙升天阵。
    八条蛇算上赵佗就是九条蛇。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赵佗整不过缚娄国王,算上赵佗这条蛇,不就刚好九条蛇给缚娄国王拉棺。
    伴随赵佗灵识泯灭,这心脏蛇巢仿佛失控,蛇群开始暴躁,暴躁的蛇群开始变成红眼,虽然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蛞蝓,但架不住蛇群数量众多,蛞蝓开始分裂,将我们罩住,蛇群向我们发动进攻,我还是放不下C4,我说现在是蛇群逼我去炸它们。
    黑无常说之前蛇群不暴躁,是因为赵佗的灵识需要给养,一定程度起到镇压蛇群的作用,现在蛇群失去镇压,就会失去目标,胡乱攻击,黑无常让我掏出大秦调令,我将大秦调令掏出来,快速跑向赵佗所在的位置,黑无常说用大秦调令,让他晚一点死。
    我手都晃酸了,赵佗也没有醒。
    黑无常说跟他提洛阳?
    黑无常急的不得了,面对群蛇的攻击,黑无常自顾不暇,带刀护卫拔刀,还有一个病号至今没醒,我说洛阳是谁?
    黑无常说洛阳是你的王妃,我说是我的王妃又不是赵佗的王妃。
    我说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要不我们就把大和尚留在这里,刚好起到镇压蛇群的作用。
    带刀护卫身后的大和尚开始剧烈的抖动,好半晌大和尚才长吐一口气,慢慢睁开眼,望向我们问我这是在哪儿?
    群蛇已经连续发动进攻,如果不是蛞蝓分裂的快,我们早就葬于蛇口,来的时候毒蛇没有攻击我们,现在蛇巢的毒蛇向我们发动进攻,蛇口的毒蛇同样将我们堵在蛇巢。
    我心里说要不我就先死一会。
    蛇巢里的风水阵叫化龙升天阵,化的是赵佗这条龙,如今赵佗灵识泯灭,这条龙就不存在,剩下8条蛇就开始互相争斗,地脉开始剧烈翻滚,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听到一声敕令,盗圣温韬带给我们太多震撼,温韬手持长剑,披荆斩棘,从蛇口一路杀进来,直接杀向蛇巢心脏。
    温韬说小房爷,你怎么这么笨,衔接八条蛇的蛇胎就是蛇巢心脏,先破坏心脏再说。
    温韬一剑斩下去,数百条飞蛇飞出,蛞蝓挡在温韬面前,温韬望向黑无常,奔向蛇巢心脏连斩数剑,温韬斩蛇巢心脏时,地脉翻滚的更厉害,群蛇望向蛇巢心脏,温韬说要想把水搅浑了,就应该让每条蛇都有机会化成龙。
    群蛇向蛇巢心脏扑过来,蛇巢失去赵佗灵识后,群蛇开始渡劫。
    我递给温韬一扎C4,温韬看我的眼神多少有点不太平,温韬将一扎C4塞进蛇巢心脏,拉响C4,蛇巢心脏血肉横飞,温韬赶紧带我离开蛇腹,我问温韬怎么来了,温韬说这么大的动静,八条地脉全部翻滚,他能不过来看一眼吗?
    温韬带我逃出蛇口,从蛇口出来怕蛇群追来,我又往蛇口连塞数扎C4。
    温韬说蛇灯国是一座大风水阵,刚才八条地脉翻滚,他感觉到蛇灯国的风水大阵并没有动,我问温韬有没有碰上贺部,温韬说贺部应该在另一座阵眼起阵,和温韬会合,我们的实力又增强。
    温韬说虽然是小的风水阵,在温韬眼里这座化龙升天阵就是小的风水阵。
    温韬说既然在蛇灯国和贺部一决高下,那么我们现在就起阵,最后看是我们的阵厉害还是贺部的阵厉害。
    温韬起阵,化龙升天阵就要先斩龙,八条地脉对应八卦八个方位,温韬要借化龙升天阵起武侯八阵图,再祭出斩龙剑。
    温韬望向我说这里头小房爷的血是真龙之血,斩龙剑一定要先斩小房爷,温韬持剑向我斩来。
    我一个大跳避开温韬这一剑,我说斩龙不一定要斩我,我用剑在手掌割开一个口子,我的血流出来,温韬取来八个瓶子,将我的血装满,葬于八阵图八个方位。
    我的血就成为八条龙的龙气,这八条蛇的龙气立刻被真龙龙气吸走。
    八阵图成形,温韬用移花接木将八个瓶子龙血颠倒乾坤,即便贺部找到八个瓶子,想要破坏瓶子也无法破坏八阵图。
    因为八阵图本身就有攻伐。
    温韬将手中的长剑抖动,最后长剑碎成数枚剑片,再看温韬手持剑柄,剑身不在。
    温韬将剑柄吞入腹中,用腹中五行之气温养八阵图,温韬就成了八阵图的外阵,而且还是活阵。
    温韬不愧是盗圣。
    再看八条蛇被锁蛇钉钉住,温韬说现在我们可以去斩蛇。
    温韬望向地脉核心,每条蛇翻滚时都会暴露地脉核心,温韬连斩7条蛇,最后一条蛇温韬没有斩,贺部一旦破阵,这条蛇就会化龙升天,化的是云龙。
    八阵图既是云龙的枷锁,又是云龙的福台。
    温韬说云龙入云,就会有武将降世,到时候我华夏就会出来一位冠军侯。
    不管贺部破不破阵,这一局华夏立于不败之地。








    (七十四)华夏这一局布的是龙形风水,贺部暂定虎鹤风水。
    半蔵虽然是鹤田家的女婿,但也也是九菊一派枯山水天花板,温韬布下大夏云龙风水,蛇灯国的风水阳太极立刻变了,察觉到蛇灯国风水改变,半蔵立刻抽出黑菊斩魄刀,半蔵的黑菊斩魄刀温养多年,已晋升鬼器,鬼器器灵被半蔵释放,换一种说法就是黑菊斩魄刀卍解,煞气立刻缠绕半蔵全身,这一刻半蔵戴上假面,将黑菊斩魄刀插入极阴地脉,卍解并不是没有代价,半蔵将身边一位贺部忍者拉过来,贺部忍者被黑菊斩魄刀吸干,顷刻之间变成人干,再看半蔵看贺部忍者的眼神,眼睛里全是血。
    半蔵带来的贺部忍者排成一排,包括会分身的忍者还有撞河里的忍者。
    半蔵攥紧黑菊斩魄刀,黑菊盛开,斩魄刀的器灵是一位赤身少女,少女被月光沐浴,圣洁无双。
    少女的存在时间不长,一盏茶功夫,阴太极的地脉发生改变,南斗主生,北斗主死,半蔵在北斗七星图阵眼布下风水,七名贺部忍者站在七星图阵眼上自裁,七名忍者被烧成灯油,将之前被黑菊斩魄刀吸干的忍者人皮,做成灯笼,灯池里灯笼不灭,煞气一直就在。
    这一手在九菊一派枯山水有一个学名叫斗转星移,出自诸葛武候借七星灯延寿。
    枯山水形成需要山和水,最好是光秃秃的山,马上就要干涸的水,点七星灯,将原本枯涸风水转移,对于要取风水之地搭建生祠,再生祭。
    两个贺部忍者叽里呱啦,会分身的忍者说,好在我会分身,一次能当五次用,跟半蔵出来太费命。
    半蔵望向这位忍者说少废话。
    七星图形成过于苛刻,历史上没有几人成功过,本是阳太极风水,被九菊一派改良成为阴太极风水,器灵少女逐渐黯淡,模拟出的阳太极内耗殆尽,器灵少女回到黑菊刀内,半蔵的七星图大阵已成。
    七星图大阵可以将温韬的风水气运吸干,大夏冠军侯短命。
    伸头也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半蔵知道没有办法破大夏云龙风水,只好在寿命上动手脚。
    半蔵又将九菊一派的神道融合进风水阵中,取七个坛子,再挑贺部7位邪神,将7位邪神拘禁于坛子,埋于七星图阵眼,在扶桑不但当忍者费命,当神也费命。
    温韬和半蔵同时望向蛇灯国上空,蛇灯国上空呈现出阴阳太极图,阳太极图里一条五爪云龙腾云驾雾,阴太极图里一只白虎,虎啸山林,仙鹤在白虎头顶盘旋。
    半蔵摘下自己的右目,将右目含在口中生嚼,再一口血溅向云龙,右目化成刀斧劈向云龙,此乃九菊一派神道。
    我点上三炷香,三炷香被我叼在口中,我狠跺地面三下,口念二郎真君宝诰,化身二郎真君用后背替云龙挡住刀斧,再看我的身形栽三栽晃三晃,云龙伏魔直接扑向白虎,再看蛇灯国上空风云变色,云龙大战白虎。
    我连咽三口血,喉结碎裂,一个踉跄栽倒人事不醒,远隔千里之外的刘一,因为身负太极阴运,可以感应到太极阳运正在溃散。
    此刻赵佗望向空中,察觉到云龙大战白虎,赵佗让孙悬剑退后,赵佗将上衣脱下来,第一次看清赵佗身上的符咒,赵佗身上符咒遍布全身,和我的符咒不同,赵佗身上的符咒逆天改命。
    赵佗弯腰,请神搭箭,三箭对准云龙,白虎,仙鹤,三箭射出,赵佗踏罡步手持通天剑。
    克不死望向云层里的云龙被射中,栽向地脉,白虎被射中撞向地脉,仙鹤被射中,坠向地脉。
    温韬和半蔵同时望向空中被射中的风水守护兽,温韬管不了那么多,持剑劈向空中,再看半蔵二次激活黑菊,本来是二人斗法成了三方斗法。
    一盏茶过去,温韬额角全是汗,再望向我,我说我见到一个老太太,不让我走,请我喝汤。
    天空的龙虎消失,化龙阵黯淡,温韬望向化龙阵,心有不甘。
    温韬说除了贺部半蔵是风水奇才外,赵佗更阴险。
    温韬望向他的团队,他的团队里都是高人,走出来的男人和我年龄相仿,男人自称姓赵,和赵佗的血脉一样来自于赵家,男人的血脉比赵佗的血脉更纯正,祖上是赵迁。
    男人走进化龙阵,将手掌割开,喂云龙饮血,原本黯淡的化龙阵再次绽放,云龙腾空,这一次和上一次比震慑四方。
    云龙望向我,将部分力量反哺给我,我身上的龙胆再次被激活。
    赵佗望向云龙腾空说贺部半蔵这一局输了。
    孙悬剑说那个姓赵的人,赵佗说赵幽缪王赵迁的血脉,在血统上比我还要纯正。
    赵佗说华夏和贺部斗法,我们先去拿气运剑。
    赵佗带孙悬剑隐于蛇灯国。
    因为我为云龙挡下刀斧,云龙馈赠我龙胆,我如今又身负龙胆,龙胆对于风水师来讲至关重要,云龙馈赠我龙胆结束,散于空中,化龙阵大成,华夏将会诞生出一位冠军侯。
    昆仑山扶阳宫杨太极望向粤地,粤地龙气溢出,大夏陆地神仙杨太极下山。
    多国陆地神仙奔向华夏,此次争斗绝对高于天花板。
    华夏除杨太极外,四方镇抚使皆抽调兵力守住边关。
    杨太极碎碎念念说大夏将会诞生一位冠军侯。
    遅舞阳望向镜中的肚子,察觉到镜中的肚子越来越鼓,遅舞阳说我是不是要当爸爸了,镜中被遅舞阳问的不耐烦,任谁每天被追问数遍都会不耐烦,如果不是有孕在身,镜中真想谋杀亲夫。
    遅舞阳和镜中秀恩爱,一个仙人站在旁边看,遅舞阳问仙人说我问我媳妇儿我要当爸爸这话没毛病吧。
    仙人说没毛病。
    仙人说遅舞阳你家麟儿可曾取名。
    遅舞阳说还没生呢,取什么名字不急。
    仙人说我来取个名字可好。
    遅舞阳矫情说滚滚滚,媳妇儿是我的,儿子是我的,凭什么你取名字。




    (七十五)遅舞阳说仙人可曾抚顶。
    仙人脸一红说未曾抚顶。
    遅舞阳把仙人轰走,觉得自己要当爹以后,更加威武霸气。
    杨太极望向空中,雷云滚滚,杨太极手一挥,阳神出窍,扶摇直上对阵国外各路神仙。
    遅舞阳陪媳妇儿听外面的雷声说我怎么听这雷声有点怪?
    镜中说哪里怪了。
    遅舞阳对镜中说,媳妇儿说不上哪里怪。
    蛇灯国说是国,其实就是一座城。
    会分身的忍者和撞河里的忍者又被半蔵安排出去勘探地形,两位忍者松了一口气,叽里呱啦,两位忍者说总算把命保住了,要不咱俩找个地方上柱香,给神仙磕头,两个人莫名其妙走进一座庙。
    蛇灯国有多处神庙,这和蛇族生活习性相关,缚娄国同样会造神,缚娄国王灭蛇族后,在蛇灯国四处建神祠庙宇,无一例外神像皆闭眼。
    越是古老的种族,越敬畏神秘。
    我们在蛇灯国见到类似于飞碟形状的建筑,同样在蛇灯国的中央我们见到一座金字塔,除这座金字塔外,我们又见到一只眼睛,除这只眼睛,我们又见到露天甬道,这就让人匪夷所思。
    飞碟我们见过,金字塔我们也见过,甬道我们见过,但这三样放在一起我们就没见过。
    我们见到的这座金字塔不比胡夫金字塔小,按照缚娄国的历史金字塔不应该存在,奇怪的文字更像是亡灵书,古人特别讲究防盗,金字塔的开口在悬崖中间。
    我说可不可以这么理解,睁开的眼睛代表白天,飞碟代表进入金字塔里使用的飞行工具,甬道代表交通工具。
    光是站在金字塔外围,我们就能感觉到金字塔里面的神秘。
    我给自己的解释,这里是蛇族,蛇族本来就神秘,金字塔算什么,在蛇灯国就算见到天空母舰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我望向金字塔,有走进金字塔的想法。
    自从温韬带团伙和我们会合,黑白无常就再没有出现。
    望向金字塔,我们去找蛇灯,在金字塔埋进土里深处,我们找到蛇灯标记,我望向那一只睁开的眼睛,让我想到共济会的撒旦之眼,埃及人相信眼睛是灵魂进出窗口,被称为注视万物之眼。
    现在是白天,扶鸾说大吉。
    我要想办法收集更多金字塔的资料,蛇灯国的黑夜大凶,我们要掌控金字塔外的白天和黑夜。
    常规金字塔内部一定会有墓室,通气孔,通道,假墓。
    面前这座金字塔它的出现太不常规,在这里看到飞碟我都不奇怪,我期待能看到外星人。
    温韬和我的想法一样,尽可能多收集资料。
    我幻想一个三米高的外星人,头顶有一只会发电的大眼睛,它弯下腰来和我们打招呼。
    我向飞碟遗址走去,任谁拉都拉不回来,大和尚只好跟在我后面向飞碟走去,温韬和我们暂时分开,我望向眼前巨大的飞碟对大和尚说,这家伙看上去特别逼真,你说蛇族又没见过飞碟,它们是怎么研究出飞碟的外部构造。
    大和尚说站在飞碟外面我们无法感受科技感给我带来的满足。
    我抬头望向飞碟,不知不觉已经来到飞碟底部,我抬头望向飞碟的肚子,发现飞碟的肚子,居然有个入口,但太高,我们根本上不去。
    我觉得大和尚和之前不一样,自从被黑无常下针换血后,大和尚满满的文艺细胞。
    我们的脚下沟壑纵横,我望向脚下的沟壑,退出几步,又往前多走出几步,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传说伏羲氏时,有龙马从黄河出现,背负“河图”;有神龟从洛水出现,背负“洛书”。伏羲根据这种“图”“书”画成八卦,后来周文王又依据伏羲八卦研究成文王八卦和六十四卦,并分别写了卦辞。
    我绕飞碟的底部去拓印飞碟底部的沟壑,越拓印越震惊。
    飞碟的底部是一套完整的阵法,虽然沟壑发生过改变,甚至有的地方被磨平,但还是能将收尾衔接,我深吸一口气。
    我又望向飞碟的四角,飞碟虽然有四个角支撑,但这四个角的布局,刚好是二十八星宿,也是我们俗称的四象。
    我感叹说或许古人的智慧远超我们的文明。
    我说真想上去看看。
    我只能仰头望向飞碟的底部。
    我们又去四周探索,心中生出寰宇战争残骸,巨大的天空母舰拦腰折断,母舰头部折戟沉沙。
    我脑海里全是外星人攻打星球,发动寰宇战争画面。
    不知道什么物种生物正在手动敲打键盘,伴随敲打,多枚洲际导弹升空,人类妄想用洲际导弹击败外星人,却不知道外星人已经开始使用二向箔,地球降维是处于保护人类。
    人类向外星人宣战,最后人类被灭族,仅存的人类躲在地下不敢出来,地球的文明被迫走向终点,再没有昼夜,连雪片都是灰色。
    我又回到飞碟底下,望向飞碟底下,我不甘,我一定要上去,我一定要走进飞碟内部。




    (七十六)我望向飞碟底部的法阵,苦思冥想古人的智慧,天黑都不自知,扶鸾说天黑,大凶。
    我脚下都是法阵,不知不觉月亮已经升空,那只睁开的眼睛开始闭合,金字塔四周开始笼罩雾气,雾气笼罩以后听到歌声,似有人跳舞。
    我曾想过很多种凶相,但是没有想到会是歌舞,我看到带刀护卫开始翩翩起舞,他们朝一个方向靠拢,大和尚也开始向那个方向靠拢,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向那个方向靠拢,我看向那个方向正是我们白天所在金字塔方向,金字塔下方热闹非凡,已经有人开始点燃篝火,除了我们还有很多蛇族围绕篝火跳舞,它们的舞姿很奇怪,看上去生硬,但又刻意去结一种手势,这种手势像极我们白天看到的眼睛。
    它们居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神秘,蛇族除了是人首蛇身外,它们和我们看到的蛇族又不同,它们的身体会出现一只眼睛,这只眼睛就像会给它们充电一样,眼睛寄生在尾巴末端。
    它们围绕成一个眼睛形状,但它们的种族等级并不高,它们靠近金字塔那一刻,会选择跪拜。
    我们也在跳这种奇怪的舞,我们伸手去摸脖子,脖子上居然寄生出和蛇族一模一样的眼睛,感觉到眼睛能连接我们识海里的松果体。
    歌声从金字塔内部发出,蛇妖跳舞的同时开始蜕皮,我们也开始模仿蛇妖一样蜕皮,我们蜕皮的姿势很奇怪,居然真的让我们蜕出蛇皮。
    寄生我们脖子上的眼睛开始吸收月光,我发现不仅仅是我们在偷窥金字塔方向,连蛇族也在偷窥,给我的感觉蛇族就是奴隶。
    金字塔内发出任何动静都会让蛇族惊慌,蛇族匍匐在地上,四周降临光柱,我们朝光柱方向望去,光柱将飞碟的四只脚照住,赋予飞碟动力,飞碟居然开始工作,我们眼前的景象越来越震撼,飞碟真的动了,在大地剧烈颤动时,飞碟缓缓升空,它向金字塔的入口飞去,四周的光柱没有因为飞碟离去消散,点兵点将一样将蛇族的精英点出来,被点中的蛇族精英会接受光柱的洗礼,它们向光柱靠近,身处光柱之中成为最肥沃的养分。
    夜空中,金字塔内数道毒辣目光照向我们。
    金字塔内的生物太过庞大,漆黑的通体大致能感受到金字塔内生物的轮廓。
    这是更高的生命层次,看清金字塔内的生物,居然是人首蛇身的蛇族,但这种人首蛇身的蛇族和跪在地上人首蛇身的蛇族不同,它们看上去具备更高智慧,它们的母体已经进化成人胎。
    它们更庞大,靠吞食低等蛇族晋升,它们圈养更多的蛇族给它们提供养分。
    我瞬间明白更高层次的蛇族相当于奴隶主,跪在地上的蛇族相当于奴隶,金字塔上蛇灯图案代表权力,我困惑缚娄国王灭的蛇族是跪在地上的蛇族还是躲在金字塔内的蛇族。
    蛇灯国城墙记载缚娄国王灭了蛇族,但在缚娄国大战赵佗时,缚娄国王的大军多半来自于蛇族,我望向金子塔内的蛇族,缚娄国王得多强大,被灭的蛇族应该是跪在地上的蛇族。
    云雾慢慢散去,月光更加妩媚,但留在我们身上的蛇眼并没有消散,它正在吸收月光,我和大和尚望向金字塔,就像是做梦,我们望向金字塔,居然能感应到我们和金字塔的连接。
    这种连接让我们很不安。
    那是一种更高层次生命体进化的感觉,我居然能感应到灵气的存在,虽然很微薄,但它真实存在。这种感应极其可怕,会让人上瘾,也会让人感应到被偷窥。
    除了我大和尚同样如此,连带刀护卫都能感应到灵气。
    一直消失不见的黑白无常突然现身,黑白无常也被这种稀薄的灵气震慑到。
    扶鸾大凶。
    带刀护卫突然拔刀砍向自己同伴,黑白无常居然对彼此动手,就连大和尚也向我伸出双指,我朝大和尚双指冲过去,多人陷入团战,大和尚的脸被我划开,我的身体被大和尚戳中,留下两个血窟窿汩汩冒血。
    灵气居然可以剥夺,都是蛇眼在作怪,我望向大和尚,被大和尚的手刀切进身体,我一只手捂住大和尚的蛇眼,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蛇眼,大和尚清醒过来,
    大和尚用自己的手去捂住自己的蛇眼,我们去拦带刀护卫,黑白无常也意识到被控制,我们从蛇眼脱离出来,望向金字塔上的金色眼睛,金色眼睛再次睁开,发现一条人首蛇身的大蛇正趴在金色眼睛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来自于那条大蛇的操控。
    大和尚气急败坏说都是那条妖蛇,让我们陷入自相残杀,险些误伤队友。
    从我们踏足金字塔那一刻,就注定会发生队友自相残杀,那只眼睛就是活的,白天是因为蛇的颜色和金字塔的颜色融合在一起,没有发现,晚上这只蛇妖出来,居然开始作怪,险些让我们死于队友手中。
    再看金字塔外围并没有什么古怪,那条人首蛇身手持金色权杖,带着它的一只眼缓缓离开。
    我意识到这条人首蛇身和我们见过的人首蛇身完全不同,这条人首蛇身只有一只眼睛,再看我和大和尚的脖颈出明显有一个眼窝痕迹留下。
    黑无常说是万蛇妖王,我只是听过,但并未见过,没想到在这里碰上,它的技能之一就是种植魔眼,创造梦魇。
    黑无常说但能同时种植这么多魔眼的万蛇妖王,史书上都没有记载。
    黑无常指向自己脖颈处的眼窝说,这里就是被万蛇妖王种植的蛇眼,又叫魔眼。
    黑无常怕我们不理解,给我们解释,可我们不明白什么时候被种上魔眼。
    黑白无常一直隐于暗处,更不明白万蛇妖王怎么给他们种上魔眼。
    黑无常说万蛇妖王的出现,代表不详。

    (七十七)黑无常口中的不详所指我们当中要有某个人离开。
    我望向金字塔,我要征求大家的意见,就此止步,还是继续冒险,去金字塔内部。
    金字塔对我们来说就和亚当和夏娃偷吃禁果一样诱惑。
    带刀护卫本就不是我的人,他们说侍奉的主是扎西,这一路走来,他们只是在履行扎西交给他们的任务,既然我提出可以做选择,带刀护卫率先说他们要去寻找扎西,他们要将扎西带回去,这是他们和整个藏区的意愿。
    黑白无常来缚娄国目的是取回青铜剑,金字塔的出现根本不在缚娄国行程内,黑白无常同意退出去取青铜剑。
    就剩下我和大和尚两个人,我们得先想一个办法进入金字塔内部,金字塔的入口在悬崖边上,好在我们有攀岩工具,将三爪钩抛在石壁上抓紧,我们开始向崖璧口荡去。
    温韬和黑白无常的想法一样,他们同样要取回青铜剑,下墓里的人都是贼。
    我和大和尚荡秋千一样荡向金字塔入口,金字塔的入口上有一个平台,站在平台上我们望向智慧之眼的方向,金子塔的入口又窄又小,大和尚的身高要猫腰走路。
    这是我们两个人离金字塔最近一次,我没有去过埃及,对金字塔的了解甚少,包括大和尚,但我们站在金字塔面前,能感觉到金字塔内部的呼唤。
    大和尚拉住我,他先下去,跟在大和尚后面,我们两个穿过甬道直奔金字塔内部。
    和大夏墓葬不同,金字塔墓葬极其简单,穿过甬道轻而易举就找到墓室,开启墓室的方式也很简单,摆放火把的位置用力往外一掰,墓室的石门就会被打开。
    墓室的主殿很空旷,里面只有一口纯金棺椁,墓室的四周墙壁上涂满奇怪的符号,像极了古文字。
    墓室建造的位置刚好处于驾驶舱,一艘巨舰腾飞在金字塔内部,大和尚向金棺走去,绕金棺四周望去,这金棺开启的方式让大和尚皱眉,因为这金棺开启的方式和玲珑匣开启的方式一样,会有一个手腕粗的口让开棺的人手可以伸进去,在里面有个内锁,这个内锁由铡刀控制,打开匣子的一瞬间,铡刀落下,切断开棺人的手臂。
    这是唯一打开金棺的方法,铡刀落下之前会有一个时间差,我望向大和尚说我来吧,我向金棺走去,大和尚说小房爷你又不是发丘,还是我来吧,最坏的结果就是一条手臂换开启金棺。
    我让大和尚退在我身后,我伸出双手,我的手很白还很纤细修长,我将其中一只手臂伸进去,并没有急于触发机关,前前后后伸进去十次,最后我让大和尚递过来一块黑布,我将黑布罩在手上,口里默念搬山口诀,我能感觉到机关消息的扭动,在铡刀落下的那一刻黑布阻挠铡刀降落的速度,黑布材料比较特殊,我将手臂抽回来,再看手臂上尽是刀口。
    我咬牙去给刀口敷药,我望向大和尚,大和尚去开棺,我这只手短时间之内是废了。
    金棺失去内锁,轻而易举就被打开,望向金棺内部,一口空棺。
    在华夏空棺可以理解,但在金字塔内部绝对不可能这样,我笃定这不是座空墓,来之前我已经在墓室里下过筷子,但眼前的一切告诉我们这里就是一座空墓。
    我忍住十指连心的钻心疼痛,我和大和尚开始复盘,我们来到金字塔内部太过顺利,大和尚说要不先退出去再说,我们向石门走去,石门突然关闭,再看主墓四周出现密密麻麻的彩蝶,这些彩蝶原本就吸附在墙上,我们进来的时候它们一直没有动,石门关闭以后,氧气开始被抽空,彩蝶从墙上飞下来。
    这让我们想到在唐古拉山吃掉张志尧脑子的彩蝶,这种彩蝶被称为神的使者。
    彩蝶结伴向我们飞过来,我和大和尚赶紧闪避。
    这间墓室的奇怪之处在于石门一旦关闭,就会产生机械效应,巨大的机械泵会伸进来将墓室里的氧气抽空。
    伴随彩蝶的进攻,大量的水银从四周流向主墓。
    大和尚去撞石门,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无济于事,望向开始渗透进来的水银,这座墓室四周空空,除了一口金棺,我和大和尚深吸一口气,钻进金棺里然后盖上棺椁。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能感觉到金棺在动,而且还能感觉到这种晃动极其有规律,这种晃动没有停止之前,我们不敢出去。
    我学过的化学知识告诉我,黄金和水银可以产生化学反应,生成金汞齐,缺氧状态下会形成矿石。
    我和大和尚开始缺氧,我们商量好将金棺盖踢开,踢开金棺盖以后,大量云母石和水晶石映入我们眼帘,我们再抬头望向四周,不知道我们被送去什么地方,这里头有大量稀有矿石。
    这是迄今为止我见过最大的矿石山,我们随身携带的电子仪器到了这里全部失灵,我们选一个方向往外走。
    给我的感觉这里比金字塔内部还危险,四周传来沙沙声,矿区里万蛇妖王有很多条,它们向我们靠来,我们面前有一座宫殿,宫殿上一只智慧之眼开启,宫殿内部一口水晶棺椁。
    我和大和尚着迷一样向棺椁走去,棺椁里一位堪称美到极致的人间绝色女子静静躺在棺椁里。
    棺椁的四周万蛇妖王将我们围住。
    这在史书上从来没有记载过,会有这么多条万蛇妖王同时出现。
    棺椁里的女子身高要比正常女性高,美貌女子从外观看拥有西伯利亚血统。
    万蛇妖王群静静凝视我们,并没有发动进攻,我们向四周开始搜索线索,在宫殿和棺椁四周我们都发现蛇灯图案。
    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一个重大发现,缚娄国王同样到过这里,发现宫殿墙壁上记载有关缚娄国王如何灭蛇族,如何御驾亲征,壁画上缚娄国王给万蛇妖王套上枷锁攻打大秦精锐。
    壁画上记载缚娄国王不是人,是由蛇胎进化成人胎的完美体,我望向棺椁里的女子,女子应该也是蛇胎进化成人胎的完美体。
    这就不难解释缚娄国王可以驾驭万蛇妖王。
    没有办法进化成完美体的万蛇妖王只能成为完美体统治蛇族的工具。


    (七十八)完美体的进化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缚娄国王蜕过21层皮,由最初始的蜕皮到最后一次蜕皮硬生生将自己的血肉剥离蛇身。
    就是说缚娄国王经历过千刀万剐式蜕皮,而且还不止一次。
    宫殿里有关缚娄国王的描写,它是蛇族历史上最伟大的王,它选了一条最难的路,最后它成功了,它对他现在的身体很满意,缚娄国王在蛇族里挑选数万妙龄蛇女,他将这些蛇女圈养,最后唯有王妃一人成功化为人胎。
    数万妙龄蛇女成为蛇族精英的养分,供蛇族精英进化成万蛇妖王,万蛇妖王的出现代表不详,天降陨石,将蛇灯国覆灭,唯有少数蛇族幸免于难。
    缚娄古国变成人后统治缚娄古国,他开始厌恶蛇族,安排人类军队大肆屠杀蛇族,直到一支大秦军队的出现,那一战以后缚娄国王再没有回来,他的王妃进化成人胎以后就没有醒来,唯有缚娄国王才可以唤醒王妃。
    大和尚向水晶棺椁走去,我问大和尚你要干什么,大和尚说我想试试,能不能唤醒王妃。
    我嘲笑大和尚,出家人还六根不净。
    我和大和尚重新返回水晶棺椁,去看水晶棺椁里的王妃,一想到这样一位人间绝色居然是蛇女进化,我就提不起任何兴趣。
    大和尚盘膝打坐妄想用经文去唤醒王妃。
    我挨着大和尚坐下来,背靠水晶棺椁,对于我来说一路走来太多怪谈,都是围绕缚娄国王,赵佗的故事,从我在墓山见到黄衣道士那一刻开始,黄衣道士就成了缚娄国王和赵佗的化身,这一路走来在唐古拉山接触到最早的蛇胎,再到蛇灯国,终于见到蛇胎成人。
    我说大和尚你真想唤醒王妃,大和尚始终在诵经,这让我想到在唐古拉山,大和尚的血液曾变成金色,我问大和尚你是不是想立地成佛。
    王宫的戾气太重,这里至少有数万妙龄蛇女被当成养分供蛇族吸收,缚娄国王又是一个暴君,残杀蛇族。
    我一个人在大和尚面前不停的说,说着说着我就察觉到不对,原本还能口诵经文的大和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再口诵经文,我望向大和尚,心里生出不详,我去探大和尚的鼻息,又去摸大和尚四肢,发现大和尚的四肢开始僵硬,大和尚盘膝打坐圆寂。
    我瘫坐在地上,我和大和尚的兄弟情深,让我不知道如何去宣泄,大和尚圆寂那一刻我整个人都变的麻木。
    一个声音说没有用的,我妄想去唤醒大和尚,感觉到身后的棺椁在动,水晶棺椁里王妃的声音传出来,王妃就坐在棺椁里没有出来,王妃望向我说,他用毕生佛学超度这里,他已经成佛。
    我说大和尚是个坏人,干了一辈子坏事,他根本就成不了佛,根本做不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王妃伸出手,我没有躲,王妃将我的后背衣服掀开,看向我背上的鳞片,王妃说缚娄国王不会回来了,我也没有必要走出这里,万蛇妖王臣服于王妃,万蛇妖王居然生出欢喜相。
    我感觉到王妃的手在颤抖,她一口咬下去,咬向我的鳞片,去吸我体内的龙血。
    龙血的香气弥漫整座宫殿,万蛇妖王向王妃靠拢。
    王妃说这是我留给你的礼物,王妃望向我,她变成人以后还不是很熟练,她解开我的衣服,手法生疏,万蛇妖王全部退出宫殿。
    我感觉到数万条小蛇钻进我的肌肤,再睁开眼,棺椁还是棺椁,王妃躺在棺椁里,面前大和尚圆寂。
    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万蛇妖王向我靠近,我被万蛇妖王逼进角落,再从矿区出来,我居然看到了大海,大和尚就被留在矿区,我问附近的渔船这里是哪里,附近渔船的渔民看我时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最后一个粗狂的声音说这里是东海,捡到你的时候,以为你死了。
    我这才明白自己是被一艘出海的渔船所救,我的记忆还停留在我在蛇灯国的记忆,我往羊城打电话,接电话的人是叶锦华,叶锦华正在泡妞,我说我在东海,叶锦华说你坐飞机回来,我说我掉海里了,被当地渔民所救。
    叶锦华说你不是在缚娄国吗?
    我说就是因为这个我才纳闷,我又问叶锦华相关下墓人的情况,叶锦华说没有人回来,叶锦华说你现在就去机场,我望向渔民,渔民说借钱去机场是吧,渔民说借钱可以,但记得要还。
    叶锦华给我订好机票,我只好先回羊城。
    叶锦华新交一个女朋友,覃富贵陪同叶锦华总共三个人在机场等我,叶锦华看到我时说这才多久没见,你比我二叔都老。
    我望向镜子中的自己,我说如果再有人从缚娄国出来记得告诉我,叶锦华说你去哪儿?
    我说我先去布达拉宫,大和尚圆寂,我没有带回任何东西,大和尚生前所学皆是密宗,我要替大和尚去一次布达拉宫。
    我现在全身是伤,我坐在飞往布达拉宫的飞机上,思绪万千,我闭目养神时,听到邻座一个声音说,缘分呐,好久不见。
    睁开眼我见到女子揭开遮住脸的报纸,我没有想到在飞机上居然见到京子,虽然京子的国语说的不是很好,和京子四目相对,原来京子已经放弃自己的高山流水生活,她现在周游世界,大夏是她的第一站,她已经在大夏逗留一个月,和我一样京子此行也要去布达拉宫,我们就结伴而行。
    因为有京子陪伴,我从机场出来,没有先前那么悲伤,我们先去安排住宿,通过住宿要到布达拉宫密宗黄教联络方式,我说明来意,并且把大和尚圆寂的事情全部告知黄教,和黄教约好时间,给大和尚超度。
    虽然我的心情很沉重,但我还是要克制这种心情,想在这里放松放松。
    京子很快就融入这里,她会牵我的手四处闲逛,对于京子来讲她会记录她到的每一个地方的日志,她也会把我写进日志,她说我很忧郁,她还会偷偷给我拍照,将我的照片贴在日志的下方,再配上她和我的心情。
    黄教安排的法事,京子没有参加,她告诉我要学会放下。
    (七十九)我仰望布达拉宫,觉得这里是离天际最近的城,似乎所有的忧愁都会被净化。
    我自知自己孽缘深重,黄教为大和尚做了一场法事,京子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十分怀念,但是到了她离开的日子,京子说在酒店给我留了礼物,她离开时说有缘再见。
    我不知道京子给我留了什么礼物,酒店方转交时是一个礼品盒,精致的礼品盒,打开礼品盒,里面是一套完整的相册,京子在相册里说无心冒犯,我来华夏的第一件事就去了一趟省城,我在省城遇见了那个女孩,我从她身边经过,她没有察觉,我想试图接近她,但是她很不开心,我从她的脸上看到了几日前你脸上的忧郁,你们两个实在太像了,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她还在等你,她是一个好女孩,她很胆怯,回家时总是一个人孤单瘦弱,好在她还有一个好闺蜜,我跟她闺蜜学了一句缘分呐。
    京子说里面是她的照片,我偷拍时被一个大个子抓到了,我说我认识你,才知道大个子是你一直留在她身边的保镖。
    你那么爱她,为什么不去找她。
    我翻开相册,嘴角扬起,这一生认识你真好。
    我都已经订好飞往省城的机票,叶锦华告诉我在博罗县发现下墓去的贺部忍者。
    我和博罗县负责监视贺部忍者的人联系,在一处民宅,我见到有过一面之缘的两位贺部忍者,其中一位是分身忍者,另一位是撞河里忍者,两个忍者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
    我问当地负责人说有没有发现其它人?
    当地负责人说目前只有这两位忍者。
    我说方便提审吗?当地负责人说这不符合程序。
    我只好买了当地美食,又拎了一壶酒。
    我敲门的时候想了很多,想门打开时我要先发难制伏其中一位忍者,再威胁另一位忍者。
    我有一个749的身份,当地部门安排人协助我,我去敲门,门打开,两位忍者面容憔悴,当地部门安排的人没有出手,我让他们先回去,我和这两位忍者单独聊聊。
    两位忍者见到我时哇一声就哭了。
    两位忍者说回不去了,护照又丢了,现在身无分文,我说那你们这几天怎么过的,两位忍者叽里呱啦说去菜市场捡烂菜叶,我说那你们还有钱租民宅。
    两位忍者见瞒不住,赶紧扭头吹口哨,演技太差。
    我说讲重点。
    两位忍者说半蔵疯了,为了获取力量居然强行卍解黑菊斩魄刀,我说什么原因让半蔵卍解,我知道我们和半蔵斗法时,他只卍解一次黑菊斩魄刀,对黑菊斩魄刀我有所耳闻,比我携带的黑剑品阶还高,晋级鬼器后,孕育出器灵。
    分身忍者说我们不但遇上虫巢,还在虫巢里见到一位红衣女子,分身忍者说那位红衣女子那个惨,全身上下都插满管子,虫子爬满她全身,用她的血滋养虫子,那个女子不知道死了多久,但神识未灭。
    撞河里忍者又说光是一个红衣女子就算了,还有一口棺椁被贴满封条,居然有九条人首蛇身巨蟒拉棺椁,我们都劝半蔵不要有那么强烈好奇心,但半蔵不听,强行拆开封条,一位黄衣道士从棺椁里走出来,那个道士真猛,一手一个,半蔵开卍解都被一巴掌扇飞。
    我说还有呢?
    两位忍者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说这个时候深渊下面路过一口棺椁,我追问说那口棺椁也被打开了,两位忍者说没有。
    贺部忍者遇到的情景大致和我在墓山遇到的情景相似。
    我说就你们贺部遇上了,两位忍者说还有赵佗,两位忍者说赵佗把那口深渊棺椁打开了,我感觉到两位贺部忍者忍不住颤抖,两位忍者说从深渊棺椁里走出来的尸僵,除了头是个人外,有九个蛇头寄生在他体内,九个蛇头同时锁定我们,那个尸僵有三只眼,一张脸煞白煞白,没有眉毛,全身上下都白化,偏偏还穿一件血衣。
    两位忍者回忆血衣出现,九条蛇和虫群都往后退,血衣身上散发出瘟疫和腐烂。
    我说半蔵真勇,直接冲上去1V3就和这三头怪物硬刚。
    两位忍者说我们想跑,但不知道往哪儿跑,三方都有敌人,最后是赵佗硬刚血衣,将血衣的九头蛇斩杀。
    我说这不挺好吗?
    两位忍者可怜兮兮说一点都不好,最变态的就是那个血衣,都没有头了,还能缠住赵佗,最后是赵佗大意了,他以为斩杀九头蛇再将血衣头颅斩下,血衣就已经死亡,结果血衣的头颅汩汩冒血,蛇头遇到血衣的血居然又从血里诞生出另一位血衣。
    新诞生出的血衣偷袭赵佗,直接将赵佗的手臂缠住,就缠住一小会,赵佗就被吸干,如果不是赵佗挥剑断臂,就会死在当场,即便是这样,赵佗也没逃过老态龙钟的命运。
    不过血衣真正的目标是黄衣道士,神仙打架,血衣和黄衣道士相互厮杀。
    分身忍者说半蔵和我们又遇上温韬,赵佗单手持剑没有战斗力,谁会欺负一个老头,温韬就把怒气撒在我们身上。
    我说你们不是去找青铜剑吗?
    分身忍者说我们没见到青铜剑。
    分身忍者回忆说但是我们在青铜门后面见到一棵青桐树。
    分身忍者露出幸福的笑容说树的后面还有天梯。
    两位忍者说再往后我们就被送出缚娄国,我们醒来的时候就在博罗县内。
    我说你们两位现在怎么打算?
    两位忍者说想回国。
    我将酒留下,把当地美食带走,从博罗县离开我大致理顺一件事,缚娄国见到黄衣道士和我在墓山见到黄衣道士系一个人。
    那棵青铜树我没有见过。

    (八十)我还留在博罗县,看能不能等到新的线索,羊城叶家来电话说有个人想见我,还说是我的一个老朋友,电话里也说不清楚,能让叶家亲自打来电话可不是老朋友那么简单,姨夫李木卿也在博罗县,包括表妹李英念,姨夫的意思是让李英念留在我身边,照顾我平日里的衣食起居,因为我从缚娄国回来以后状态就不是很好,李英念也爽快答应。
    李英念负责开车,我坐在车里后排闭目养神,车开到羊城,叶家订的饭店,在饭店门口我见到叶锦华和覃富贵,两个人见我从车里下来,指向两个人身后,我见到徐鸿鹄身穿一袭中山装站在后面,徐鸿鹄说里面有位贵客想见你,现在叶家二爷正在作陪,能让徐鸿鹄亲自站在门外迎接我,可见这位贵客身份尊贵,被引上楼,到了包间,见到叶家二爷坐在首位,身旁坐着一位仙人。
    二叔就站在二爷身边,二爷见我进来,说了句房家小友过来见一见仙人,通过二爷的介绍我才知道这位仙人来自昆仑山,是大名鼎鼎的羊鼎先生杨太极。
    二爷介绍过我后,就起身离开房间,这下二叔整个人活跃起来,我望向羊鼎先生,知道羊鼎先生不会无缘无故找我,连徐鸿鹄都变的严肃起来,二叔察觉到气氛不对,望向小辈说你们先出去,二叔单独留下来,羊鼎先生说你也出去,二叔说师父我就不用了,又不是外人。
    羊鼎先生抬手,二叔赶紧跑出去,还不忘把门带上。
    现在整个房间就剩下三个人,羊鼎先生望向徐鸿鹄,我这才知道徐鸿鹄和二叔是师兄弟,师从羊鼎先生,徐鸿鹄取出一张华夏地图,徐鸿鹄用粗笔先从徽山的位置往唐古拉山方向画,又从唐古拉山位置往羊城画,刚好是个三角尖。
    徐鸿鹄又从省城方向往昆仑山方向画了一条直线,看上去就像是顺时针90°的希腊数字IV。
    徐鸿鹄又从扶桑方向往钓鱼山方向画了一条直线,徐鸿鹄说龙脉刚好在长白山,希腊数字Ⅴ。
    徐鸿鹄说小房爷你师从神霄,又师从盗门,你应该看出点端倪,Ⅴ这个数字出现绝非偶然。
    徐鸿鹄说九菊一派已经在华夏多处布置风水,我所画出的这一部分可以证实九菊一派在谋划华夏风水,并且有确凿证据。
    徐鸿鹄很忧心,望向自己的师父,杨太极说除唐古拉山和羊城,华夏还有长白山风水和钓鱼山风水,九菊一派已经动过,这四处风水连在一起,刚好是一个瓮的形状,刚好将华夏风水困在其中。
    杨太极说小友,这就是我此行来羊城的目的。
    在这四个点的风水上,唯独钓鱼山在水上,形成四处环绕的山水,九菊一派为什么一直咄咄逼人,污蔑历史妄图私吞钓鱼山,就是因为钓鱼山是枯山水的阵脉,钓鱼山可以吸走华夏龙气。
    杨太极望向我说小友,我这个级别不方便出手,四大镇抚使更不方便出手,如今各国陆地神仙齐聚华夏边境,我已经和各国陆地神仙交过手,联手四大镇抚使将他们逼出大夏边境。
    杨太极忧心说华夏的陆地神仙还是太少,除了要看守灵脉外,余下可以调用的陆地神仙还是太少,杨太极手上有一份名单,未来百年内有望成为陆地神仙的名单,其中就有遅舞阳。
    杨太极说华夏和九菊一派迟早有一战,华夏需要时间,杨太极望向我说,我希望小友能再为华夏争取一段时间。
    我说需要我做什么,杨太极说让我再跑一次长白山,杨太极说九菊一派此次主攻就是长白山龙脉,唐古拉山和羊城都是佯攻,唯有长白山龙脉关系重大,我说就凭现在的我吗?
    杨太极说关外一直由胡家镇守,这次我可以给你敕令,你可见胡家仙姑。
    就是说这一次我要和胡家联手,共同镇守长白山龙脉。
    杨太极说小友,我知道你红鸾星动,本是业力姻缘,你应该在这个年龄成家立业,但这一次我不得不先将你的红绳斩断,希望你能谅解。
    我说仙人,如果将我的红绳斩断会如何,我今生还能和她见面吗?
    杨太极说小友,如果今生不能相见,你愿意再等她一世吗?
    徐鸿鹄向我走来,望向我时充满愧疚,我说我知道了,就怕这一世过去,我已经没有来世了,如果真的让我选择,我愿意将我毕生的福气都舍给她,只求她平安幸福。
    二叔一直趴在门口偷听,连我的表妹也趴在门口偷听,表妹问二叔说二叔你都听到什么了,二叔说小点声,脚步声越来越近,徐鸿鹄去开门,二叔和表妹没有防备冲进来,二叔讪笑,徐鸿鹄说可以进来。
    二叔说师兄你们谈完了?
    再望向杨太极和我,我们两个有说有笑,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杨太极可以做到风轻云淡,可我还年轻,内心早已经翻江倒海。
    杨太极递给我一杯酒说小友请酒,杨太极这个级别的陆地神仙,居然向我请酒,二叔眼珠都瞪大了。
    除表妹外,坐在这张桌子上的人还有叶锦华和覃富贵,他们都知道这杯酒的份量,就是说昆仑山羊鼎先生欠我房无象一个人情,只要我不死,有这份人情我房无象今生就有仙人照拂。
    杨太极请完我这杯酒后,离开酒店,剩下的事情交给徐鸿鹄,他比羊鼎先生更会处理人情世故。
    二叔神秘兮兮望向徐鸿鹄说师兄,师父怎么会欠小房怎么大一个人情,还要请酒小房。
    徐鸿鹄一杯闷酒下肚说真想知道,二叔点头,徐鸿鹄说你可以去问二爷。
    二叔见从徐鸿鹄这里问不出什么,又望向我说小房,你和师父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鸿鹄望向我说小房爷,我也敬你一杯酒。
    徐鸿鹄一杯酒下肚,二两的酒杯一饮而尽。
    二叔望向我和徐鸿鹄面面相觑,二叔自顾自给自己倒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一杯闷酒下肚,二叔说徐鸿鹄连你都欠小房一杯酒,就证明你们所谋之事太大,我不是不识时务之人。
    二叔举杯望向我说小房爷,我也敬你一杯酒。
    三杯酒下肚,我整个人晕乎乎,我走出酒店,二叔刚要拦住我被徐鸿鹄按住,二叔没有跟出酒店。
    我在街上一个人闲逛,给我的保镖打电话说,回来吧。
    我的保镖在电话里说你喝酒了?
    我说喝了一点。
    保镖什么话都没说执行我的命令,从今以后这世上我和刘一这段情被斩,从今以后我心里有她,她心里无我。
    等我酒醒的时候,我看到表妹正在用热毛巾给我敷脸,我说我睡了多久,表妹说现在是第二天晚上。
    我让表妹代我回去向姨夫道别,说我下次再去看姨母。







    (八十一)世间总需要多情的人去做无情的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非我不可,我没有坐飞机,而是坐火车回关外,749给我安排了几个人,我靠在座位上正在熟睡,一个胖子从我身边经过,胖子手里是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他另一只手挽住自己的女朋友。
    咖啡倾斜而出以前,我处于本能离开座位,胖子说身手不错,我睁开眼望向吨位两百的胖子,胖子自我介绍说路东。
    再看他的女朋友说谭晶,路东和谭晶的手松开,两个人只是在扮演情侣,路东说两个人的身份是749的临时工,在749的档案里根本没有两个人。
    火车途径泉城,又上来一位文质彬彬的瘦子,戴金丝眼镜,坐在我们对面,徐鸿鹄的安排,我面前的座位已经售空给749的临时工。
    瘦子自我介绍说文龙,749文员,同样是临时工。
    我面前还空一个座位,火车途径津门,我看到熟悉的人,帅气的面孔,遅舞阳很不情愿坐在我对面碎碎念念说他老子亲自给他打的电话。
    遅舞阳望向谭晶说,美女很漂亮,我给你一万,你叫我一声帅哥怎么样。
    路东望向遅舞阳,面色不善说出去单挑?
    这个胖子突然身轻如燕,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我偷眼去看瘦子文龙,文龙一只手抓住胖子一只手抓住遅舞阳赔笑脸说和气生财,胖子和遅舞阳被文龙抓住手动弹不得。
    遅舞阳和胖子异口同声说能力者,果然749的临时工都不是泛泛之辈。
    谭晶和胖子互换一个位置,谭晶坐在我面前说老大,我们这些人可都不好惹,要是你不露两手很难让我们服众,遅舞阳附和说就是,我望向谭晶闭上眼,文龙的表情突然大变,因为此刻他们所处的位置不知因何原因从吉位变成凶位,文龙再望向我,就知道这一切是我做的,但我并没有在他们面前出手。
    谭晶说了一声讨厌,将桌面上的一杯水抛向空中,这杯水刚好扭转吉凶位,我的阵法消散。
    文龙说看来我们这支队伍不仅老大一个风水术士,文龙望向谭晶说陈仙佛是你什么人?
    谭晶又反问文龙说柳局空是你什么人?
    两个人相视一笑,在火车即将入关,胖子和谭晶说老大,我们先下车,长白山见,胖子和谭晶两个人下车,因为关内和关外有一道隘,文龙同样望向山海关隘说老大,我也先下车。
    这三个人要在关内和关外上表。
    遅舞阳坐在我面前,心事重重,我和他是同学,多年朋友,极少看到他心事重重,遅舞阳说各国陆地神仙齐聚华夏,虽然杨太极联手四大镇抚使将各国陆地神仙逼出华夏,但我知道这件事跟我未出生的儿子有关。
    我说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出关。
    遅舞阳说因为我要快点触碰到武道天花板,晋升陆地神仙。
    遅舞阳说华夏的陆地神仙太少了,自清朝以来,各国都在布局华夏,争抢华夏武道气运,扼杀华夏武仙胚子。
    遅舞阳说这话的时候,情绪激动,遅舞阳望向我说,无象你不想吗?
    我说我今生都无法成为陆地神仙。
    遅舞阳说我得保护我媳妇和我孩子,遅舞阳说出这话时,武运溢出,武运溢出那一刻,明显能察觉到天象在变,遅舞阳说就差一点点,大夏的上空天象在变,被大夏四大镇抚使逼出大夏的各国陆地神仙,觊觎大夏的武运。
    望向大夏上空,大夏上空一个声音说大夏第五镇抚使遅舞阳晋升陆地神仙。
    大夏第五镇抚使这个名号响彻云巅,大夏四大镇抚使望向关外长白山方向,多年过去,他们终于迎来大夏第五位镇抚使,遅舞阳突破武道天花板,晋升陆地神仙,从这一刻开始大夏拥有第五位镇抚使。
    来自西方的圣殿,多位圣使不甘,望向彼此,面面相觑,自清朝以来,西方圣殿圣使联合扶桑镇压大夏武运,近四百年大夏一直以来都是四位镇抚使。
    遅舞阳晋升陆地神仙道号妙冥真君,法相千手。
    遅舞阳望向我说本来想再陪你一段时光,没有想到一不小心没把握住突破了,既然成为陆地神仙,道号妙冥真君,那么就让我为大夏斩杀一位外国陆地神仙。
    遅舞阳持剑穿过云层,剑气落下,将西北镇抚使领地外的三位陆地神仙困住,再看遅舞阳望向西北镇抚使,剑气再次纵横,直逼三位陆地神仙中最弱一位。
    被剑气锁住的陆地神仙望向遅舞阳说,你敢斩我,你就不怕两国交兵。
    遅舞阳说神仙打架,关两国外交什么事。
    遅舞阳虽然是新晋升的镇抚使,但面对被他锁定的陆地神仙没有任何畏惧,遅舞阳将生死状签好丢给那位陆地神仙,杀仙诛心。
    大夏各国陆地神仙都在观战,那位陆地神仙签下生死状,遅舞阳拔剑,剑气纵横三千里,一剑将陆地神仙斩杀。
    那位陆地神仙还未出剑,便陨落,再看遅舞阳望向各国陆地神仙,这一剑直接将陆地神仙秒杀。
    杨太极也感应到这一战,杨太极自言自语说帝君苏醒,天佑华夏。
    遅舞阳挑衅各国陆地神仙,西北两位外国陆地神仙怒视遅舞阳。
    遅舞阳冷哼既是仙人,就当有仙人的风骨。
    遅舞阳仰天长啸三声说谁敢杀我。
    各国陆地神仙说疯子,本还想在边境挑衅华夏,被遅舞阳这一剑斩出,各国陆地神仙纷纷隐退。
    四大镇抚使绷紧的心开始放松。


    (八十二)我和749的人约定在长白山脚下胡家村集合,我们这四个人,除路东外,我们三个都是清一色冲锋衣登山靴,因为路东比较胖,他说他不想爬山,但是可以在山脚下等我们,所以勘探的任务就交给我们三个人。
    749给我们安排好车和补给,车是越野车。
    长白山在我国叫长白山,清晨之国又叫白头山,隶属于我国和清晨之国共有。
    史书上有更多长白山的记载,但我们这本书不是史学。
    我是学风水的,师从神霄派,又是盗门中人,又拜师搬山道人,我有很多个身份,单从长白山的风水来讲,长白山的龙势极强,因为满清入关,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
    而且在关外这里离天际最近,高海拔一年四季都有雪,所以很多小说都把长白山渲染成一座神山,充满神秘。
    离我们最近的就是水怪,龙,祖龙脉等。
    懂风水的人都知道望闻问切这四个字的含义,望就是望势,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其实都是有迹可循,闻的是风来风去,水来水去,问是问的故事,切是切的方位。
    我们此行就是要登山长白山最高点,749和清晨之国官方沟通过,我们此行身负两国使命,谭晶师从陈仙佛,陈仙佛擅用动态风水,就是说陈仙佛用的风水都是动态风水,陈仙佛的风水是活局,注重水的流向,以水为脉。
    文龙师从柳局空,柳局空擅用静态风水,柳局空的风水是卧局,又称虎局,喜用山,陈仙佛的风水又称龙局,喜用水,这两位在国内的影响力极大。
    柳局空近六十年代表北派,陈仙佛近三十年代表南派,如果非要一争高下,高手过招,最擅长起死回生,但两派更有千秋,就像是史册里记载袁天罡和李淳风一样,两个人非要争个高下,是袁天罡厉害还是李淳风厉害。
    在望势这方面,南北派又不同,南派望独峰,北派望群峰,南派望江,北派望海。南派闻夏风,北派闻冬风,南派闻百转千回,北派闻惊涛骇浪。南派问正史,北派问野史。南派擅用工具以技切,北派以力切,动不动就开山开隧道。
    盗墓四大派,其中摸金属南派,搬山和发丘都是北派。
    南派技术性,摸金就是灯灭鸡叫不摸金,北派没那么多讲法,南派注重传承,历史上南派摸金校尉就这么几家,北派搬山和发丘太多。
    但开山开隧道还是要北派,我在很多南方城市呆过,南方现如今更多是北派的影子,北派都走在明面上,南派都走在暗地里。
    修路搭桥都是南派的事。
    我师从神霄,算是正脉北派,但身负盗门传承,又是正脉南派,再加上搬山道人这个身份,偏北派更多一点。
    陈仙佛近三十年比较火,因为陈仙佛的香客都是东南亚顶级大富豪,所以陈仙佛的名声也让南派的风水上升到一个绝顶的高度,在东南亚风水里陈仙佛就是这一绝顶,但我不这么认为,陈仙佛的风水虽然已经到了一个绝顶的高度,但陈仙佛这个人什么风水都接,不分善恶,谭晶师从陈仙佛,我只能说她的人脉极强。
    柳局空是近六十年北派风水的巨擘,他的徒子徒孙遍布官场,柳局空的风水正气,我的师父认识柳局空,说柳局空这个人正气,说柳局空担的起这一绝顶,就这样南北两派各出一个绝顶。
    除了一绝顶外风水界还有两豪杰,这两豪杰一个就是高雄的花家,一个就是浅水湾的房家,对于高雄的花家,这里我不想提太多,因为花家的风水和九菊一派的风水比较近似。
    浅水湾的房家也就是我的家族,我的家族在风水学上主攻疑难杂症,不走传统,什么邪我们攻什么,什么危险我们攻什么,正因为这样花房两家成为不了绝顶。
    绝顶之下是四张狂,这是明面上的张狂,这四张狂就是孙吴任张四家,这四家都是老字号金字招牌,其中张家是四张狂里头最强大的一方。
    任家在四张狂里力量最弱。
    除了四张狂还有六贼,这其中一贼就是盗圣温韬。
    扎西也是六贼之一。
    不过还有隐世豪阀,这里面都没有露面,在华夏的风水学里,风水和盗墓始终不分家,吴家想洗白,洗白之后的吴家就成了官衣。
    这里面还有行伍,其中一家就是李木卿的李家。
    遅舞阳的遅家级别更高,至于遅家的立场,从遅舞阳晋升陆地神仙开始,遅家就会以国之脊柱的身份亮相世界。
    除了四张狂里的吴家,吴彤的身后同样有一个吴家,这一点我早就知道,跟吴根之的吴家不同,吴彤身后的吴家更像是行伍。
    民国时期军阀行伍里的那个吴家。
    我单独拿出时间来说风水和这些世家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这里面就算是南北两个绝顶也不敢说自己能凌驾于其它各家之上,其它各家只要发飙,绝顶也不敢硬刚,排名就是排个威望。
    我们三个人来到我国和清晨之国边境,749和清晨之国沟通,这次问鼎长白山,属两个国家联合行动,我们要等清晨之国的考古队,我们早到,谭晶递给我一壶水,我接过谭晶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我们头顶上空正是路东操控的无人机。
    我看向时间,我们比约定的时间早到半个小时,半个小时过去,我们看到一支军队向我们这边开过来,这支军队停车以后,军车里下来两名军官,查阅我们的证件,我们坐进一辆军车里。
    清晨之国的军人荷枪实弹,全程冷面。
    我会说鲜族话,但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开口。
    我们被拉到军营,军车停下后,两名军官下车,指向其中一个帐篷,顺军官的手望去,我们看到等待我们三个人的考古队正在军队办公。
    我整理好衣衫,向考古队走去,先和考古队交涉,我向他们的领队走去,上了年龄的男子望向我,他的学生三男两女。
    这就是实实在在的考古队。
    两名军官中一位军官掏出随身携带手枪递给我,指向后方,我接过手枪打开保险,50m外直接命中靶心,再看上了年龄的男子望向我,他和他的学生习以为常。
    李正勋说他会说国语,他给我介绍他的学生,也是这次考古队的成员,我望向我带来的两个人,闲庭信步向这里走来。
    年轻人比较好沟通,但李正勋这个人比较古板。
    李正勋的学生年龄也比较大。
    李正勋望向他的学生,问我要不要开个动员会,明天就要出发了。
    我说要开吗?又不是第一次。
    李正勋说他们是第一次,很激动。
    我说那就给他们放个假,让他们该吃吃该喝喝,因为到了山上就没那么多吃的了。
    李正勋望向我说,你真的和介绍上说的那样。
    我好奇说介绍上怎么说的我?
    李正勋说介绍上说你上了你上了九菊一派截杀榜,我以为你很凶。


    (八十三)鲜族人载歌载舞,幸亏我有点底子,学过舞蹈,他们跳的还比较保守放不开,平日里李正勋比较严肃,难得有机会放松一下,李正勋的学生我一个都记不住名字,谭晶比较放的开,她人长的也标致,舞跳的不错,文龙就必须含蓄,始终放不开,一位鲜族姑娘向我靠过来,喊我房教授,把我直接喊懵了,或许是李正勋告诉学生,对我们要尊重。
    谭晶拉文龙的手跳舞,文龙一点都不会跳,喊我教授的女孩为人比较大胆,她学我的舞蹈,将手搭在我的肩上,两个人离的也比较近,女孩说自己叫崔恩兮,朝鲜女孩和师兄打赌,说一个回合就能征服我。
    察觉到自己的学生要作弄我,李正勋古板说不要寻房教授开心,我本来就没多大,被李正勋这么一说立刻老气横秋,崔恩兮冲我扮鬼脸,我的人物形象瞬间提升,既然是教授就要和李正勋平起平坐。
    李正勋这次带学生和我们去长白山,就是为了向我们学习华夏风水。
    我和李正勋攀谈,李正勋不喝酒,面前的酒杯小小泯一口,李正勋问我是不是当过兵,枪法极准,我说我在国外有雇佣兵服役史,李正勋说他们这次准备的很充分,他们向最高领导表过态,一定不枉此行。
    李正勋问我华夏的风水学是不是门派很多,李正勋又问了我几个问题,我才发现李正勋颇有学识。
    夜晚,谭晶和文龙喝的醉醺醺,两个人在军营里高唱国歌,李正勋的学生也在高唱清晨之国的国歌。
    我向帐篷走去,文龙脸喝的通红,见我进来知道自己失态,立刻抱住我痛哭流涕。
    谭晶也喝多了,指着我的鼻子骂说你是什么南派,你就是北派的人,联合北派欺负我们南派。
    我知道谭晶这是借题发挥,文龙冲谭晶说,你刚才说北派怎么了,告诉你北派没干过缺德事,不像有的人师父什么活都接,连锁魂掘墓的活都接,恶心。
    谭晶说你个娘娘腔说什么,文龙站起来虎躯一震说你再说一遍,谁娘们。
    李正勋站在学生营帐外也头疼。
    天亮的时候,文龙酒醒了,去打水洗脸,望向我,文龙不好意思说队长,昨晚喝多了,才会往你身上甩大鼻涕。
    我让文龙去女兵营帐喊谭晶,刚出帐篷就见崔恩兮守在帐篷门口说等我们吃早点,再看崔恩兮换上和我们一模一样的冲锋衣登山靴,崔恩兮还负重大大的登山包。
    我们在军营用的早餐,和士兵一起。
    崔恩兮悄悄问我说昨晚我没喝多吧,没有对你做奇怪的动作吧。
    我说挑逗算不算,崔恩兮脸红说我就知道。
    我坐在李正勋旁边,开始用早餐,李正勋说用过早餐后我们就要出发了,李正勋说现在这个季节,长白山常年积雪,李正勋说他们手里有测绘的数据,现在要实地堪舆,很紧张。
    现在各国都在开办风水课堂,李正勋说大夏有望闻问切四绝,他现在连望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去接李正勋昨天的话题,就是大夏风水学的门派,我说大夏风水学的门派比较多,其中又分南北两派,我指向谭晶说她学的是南派,指向文龙说他学的是北派,南派和北派最直接的区别是南派时髦,北派朴实。
    在大夏说风水,就离不开道统,南派的道统可以娶妻生子,北派的道统带发修行。
    北派武当山,南派上清茅山,各有各的道法。
    李正勋问我是什么派?
    我说神霄派以雷法著称,历史上有一段时间属于南派,又有一段时间属于北派。
    李正勋说雷法真的存在吗?
    让我想到商城那场大雨,黑云压城,就是神霄派和九菊一派斗法。
    事情的起因是夏日祭,九菊一派借夏日祭,将地藏殿里供奉侵华战争战犯的长生牌借阵法招魂,这条线路由金陵开始一直到商城,所牵扯的城市和省份太多,有二十多个城市,将这些城市首尾相连刚好是扶桑本岛国地图形状。
    九菊一派研究华夏可不是一天两天,商城连日降雨,九菊一派想借夏日祭将战犯的恶灵通过夏日祭接回国,被华夏神霄一派识破,故此才有神霄一派道士赶往商城,全国道士齐聚商城,神霄一派引雷斩鬼。
    我忧心忡忡,文化的侵略导致很多国人不知事态的严重。
    九菊一派这次借夏日祭挑衅大夏神霄一派,这也算是近数十年,神霄一派第一次亮剑,如果神霄派不露面,大夏很多人根本不知道神霄派。
    神霄派紫雷雷法诛邪,上清茅山全力出击,引天雷,但这次诛邪不是没有代价。
    我的那位师兄,那位兢兢业业一辈子只愿意烧火做饭扫地的师兄,不问俗事的师兄,到了商城以后,义无反顾选择将自己生祭,师兄告别师父前,师父只说了一句去吧,别给咱们华夏道士丢脸。
    师兄下山,再也没有回来。
    我们来到长白山脚下,能感觉到清晨之国陆地神仙坐镇长白山。
    大夏如今第五镇抚使坐镇长白山,接下来要面对九菊一派。
    我望向李正勋,他也许一生都不会知道,每个国家里有多少人默默无闻为这个国家奉献,他们甚至死的时候连个名字都没有。
    师兄生祭,师父望向商城方向,师父的怒意穿过华夏直逼扶桑九菊一派本部。
    师兄生祭以后,师父下了一道敕令,对华夏抱有邪念的人和国家杀无赦。
    我问李正勋,你知道为什么自古我们两国兄亲弟恭吗?
    因为我们不是敌人,我们要面对共同的敌人。











    (八十四)白山黑水,从踏足白山黑水的那一刻,鲜族人的身体素质明显更适合在雪地上行走,李正勋走的飞快,连他的学生都走的飞快,这让我想到我认识的一个好朋友,他才三十岁出点头,就穿足力健老人鞋登山。
    遅舞阳守在长白山脚下原始森林,他此刻正坐在木屋里喝茶,当一名兢兢业业的育林员,他手捧茶缸,正在生炉子,怎么说都是第三男主角,鲜族那位陆地神仙此刻也在这间屋子,两个人就像是熟悉多年的老朋友,鲜族陆地神仙说你媳妇儿是不是要生了?
    遅舞阳咧嘴一笑说没那么快,他喝了一口茶,将茶叶吐进茶缸,要是没有这么一吐就没有灵魂,他说我媳妇儿要是三年不生,我才高兴呢,证明我媳妇儿怀了个哪吒,当爹的英雄儿子就是好汉。
    两个人有说有笑,我和李正勋上山那一刻开始,走的是清晨之国的路线。
    鲜族那个陆地神仙说有一点我不明白,你是怎么晋升为陆地神仙,而且还秒杀另一位陆地神仙。
    遅舞阳望向鲜族陆地神仙说想知道?想知道就和我打一架。
    和各国陆地神仙比起来,遅舞阳是最年轻的陆地神仙。
    原始森林本来是有育林员,遅舞阳来原始森林主要是来监视各国异动,看各国是否在打原始森林的主意,遅舞阳在原始森林当育林员,每天都会给媳妇儿打电话,告诉媳妇儿说你不用害怕,你男人很能打。
    鲜族陆地神仙撇撇嘴,认为遅舞阳就是武道尽头的怪胎。
    我们和李正勋上山,李正勋很认真,他手握长白山测绘数据,我们每到一个等高线之上,李正勋都会重新测绘,他手上的测绘数据来自三年前同一家研究院,如今李正勋再次望向长白山,亲自测绘等高线偏差。
    李正勋说等高线会发生偏差,李正勋望向自己的学生说这说明什么问题?
    崔恩兮说,说明三年前的测绘数据不准确,说明地壳在运动,说明长白山的地脉在移动。
    李正勋说你说的很对,但还不够,李正勋望向我说,房教授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们说的都对,我又不是教授,但我的经验告诉我,我说长白山的死火山口开始活跃。
    李正勋开始思考,李正勋说如果用风水学解释,这种移动对长白山的风水影响多大。
    我说火山不喷发以前,对长白山的风水影响不大,我说关外的风水和关内的风水大不同,关内的风水是苍龙,关外的风水是青龙。
    李正勋说有什么不同吗?
    我说一个在前一个在后。
    谭晶说在南派风水龙局里,龙分很多种,虺,虬,螭,蛟,这些说的是人间可见之龙。
    但南派的风水龙分生和死,生龙墓福荫子孙,死龙墓出尸僵。
    又分主龙和支龙,以昆仑山为例四大主龙,四大支龙,长白山就是四大主龙之一,东支在清晨之国,南支在华夏。
    阴龙和阳龙,左正为阳,右副为阴。
    谭晶的解释还算比较正统,龙有顺有逆,阴阳可聚龙气。
    恶龙抬头,善龙蛰伏,除此之外还要细分龙的种类。
    李正勋望向测绘数据,不知不觉我们这支队伍之间已经建立一种信任和默契,在前往长白山的第三天,李正勋问了我一个问题,如果长白山的火山喷发会怎样,我告诉李正勋,长白山的火山喷发只会影响到扶桑,从全世界的风水大格局来看,扶桑位于龙脉的后丘之地,偏向龙的后爪,一条龙有四个爪,亚洲四小龙都在龙爪上,一旦火山喷发,就会带动扶桑地脉火山喷发,处于龙脊上的华夏,只会南北经济格局发生改变,并不会受到影响,反观龙脉翻身,原本处于龙爪之上的扶桑,就会被移出龙爪之外,扶桑的经济就会解体。
    我望向长白山,心中感慨万千,如果九菊一派在长白山有暗手,一定会对地脉进行降温处理,长白山常年积雪,符合至阴至寒,九菊一派的暗手一定是月亮局,一定以金气为主,我望向巨蟹座的方向。
    水象星座比较柔和,水星和金星一定是拱合,月亮和水星一定是六合,太阳和水星一定是刑害。
    圆月时至阴,九菊一派墓中的墓主一定是位纯阴女子。
    我想到扶桑辉夜姬。
    我现在用的是摸金,发丘,搬山,卸岭,四大派的寻龙点穴。
    我望向长白山的阴龙位置,借月光再一次寻龙点穴。
    李正勋不明白我在做什么,就感觉到我有点不一样。
    谭晶惊呼说星盘点穴,奇门点穴常见,星盘点穴不常见。
    文龙取出寻龙尺再配合罗盘使用。
    我说一点都不复杂,阳龙的位置一定是木气重,阴龙的位置一定是金气重,李正勋说你有几成把握,我说我现在还没有把握,等我们到了长白山山顶我就有十成把握。
    李正勋同样接到自己国家的命令配合华夏寻到九菊一派在长白山的暗手。
    谭晶说现在是夜晚,月光和雪地照明不比白天差。
    李正勋的学生都在帐篷里休息,我说我还要等一个白天,我让我们的人明天原地待命。
    太阳升空时我要做几个标段。
    鲜族人除特殊情况外,都会服兵役,李正勋一定有军方背景。
    白天天刚放亮,我就起床,沿我昨夜规划好的一个线路穿过厚厚的积雪,积雪盖住我的登山靴,已经将我的大腿埋没,要知道我一米八多,再看我身后,崔恩兮小脸冻的发红,她天一亮就守在我的帐篷外面等我,用雪水煮的面,一定是李正勋要求她这么做的。
    谭晶要跟上来,被我拒绝,我让她和文龙再确定我昨天给出的数据,李正勋跟在我后面,我们三个人沿巨蟹座的方向堪舆。
    崔恩兮问我说房教授你是什么星座?
    我说我吗?太阳和上升都是双子。
    崔恩兮说我就知道,崔恩兮说我是太阳双子上升水瓶。
    我们越往前离营地越远,李正勋和崔恩兮跟不上来说,我们这个绕法,是想绕过整个长白山吗?
    我指向我们所在的长白山脚下说,这下面会是一座庞大的地宫。
    李正勋说你是要找到进入地宫的方法?
    我说堪舆学有一条,叫空穴来风。
    夜晚的时候,我们又回到营地,我们开了一个会,谭晶和文龙把白天数据公布。
    我们听到狼叫,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
    李正勋说不用担心,他望向他的男学生,男学生全部带枪。
    我说明天白天我还绕一个反方向。
    我让大伙早点休息,我坐在雪地里用雪水煮泡面,还给自己沏了一壶茶,我坐在雪地里听四面八方的狼叫。
    我想到鬼吹灯里的摸金发丘口诀:
    发丘印,摸金符,搬山卸岭寻龙诀。
    人点烛,鬼吹灯,勘舆倒斗觅星峰。
    水银斑,养明器,龙楼宝殿去无数。
    窨沉棺,青铜椁,八字不硬莫近前。
    竖葬坑,匣子坟,搬山卸岭绕着走。
    赤衣凶,笑面尸,鬼笑莫如听鬼哭。
    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
    关门如有八分险,不出阴阳八卦形。





    (八十五)长白山内部地宫墓大到让你无法想象,虽然我还没有找到下墓的方法,但是我莽,我准备用C4炸,我感觉我可以做个C4地雷炮,往空中一抛,啾一下,我感觉眼前一花,遍地的声浪,足足有三十多辆雪地摩托车从我面前经过,这三十多辆雪地摩托车有分出两支队伍出来,其中一支队伍里面居然在放低音炮,而且还是鬼火摩托车。
    我站在山巅往山腰下看,就见雪地摩托车冲向李正勋和我们的营地,瞬间将我们包围,李正勋的学生端枪仇视敌人,山巅我被雪地摩托车包围,赵佗一袭黑色皮衣从雪地摩托车里下来,望向我说好久不见。
    我看到半蔵,还有温韬。
    赵佗回头望向半蔵和温韬说被我收编了,赵佗去搂我的肩膀说,我早说过你加入我们吃香的喝辣的,我想反抗,赵佗用枪抵住我的脖子说,晃了那么久,我就知道你忍不住,会来长白山,墓山,唐古拉山,缚娄国都是幌子,你真正要来的是长白山地宫。
    赵佗望向自己脚下的长白山说入口你不用找了,我已经替你想出办法,赵佗身边的外国人开始摇旗,摩托艇往不同方向分散,形成一个八阵图,八阵图形成时分散的摩托艇丢下C4,赵佗桀桀桀说你只管莽,剩下的交给天意。
    我说赵佗你疯了,这里有火山,而且你不怕雪崩,赵佗用枪抵住我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分不清局势,敢这么跟我说话,不让我炸也行,给你一天时间找出墓口,找不出来我就炸了这长白山。
    赵佗望向我和我的队伍说就这么一丁点人,你们也敢来堪舆地宫。
    李正勋说你不怕我们国家的军队,赵佗说怕我就不会来,再说外交上的问题管我什么事,赵佗用枪指向李正勋说给你个教训。
    赵佗一枪打中李正勋腿部,李正勋的学生冲出来,被李正勋按住。
    赵佗指向谭晶说陈仙佛的学生,没有想到长的这么漂亮。
    三十多辆摩托艇在雪地里飞驰,赵佗望向我说,老朋友你还别不服,从你回国那一天开始,我就警告过你不要入局,这里面的水太深,我不想和你为敌,可是你在逼我,你知道你在逼我你知道吗?
    赵佗冲天空放三枪说,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吗?你每下一个墓,我的心就阴冷一分,你在跟我玩捉迷臧,你在耍我。
    赵佗枪口对准我,一枪击中我的左臂,赵佗说老朋友,这一枪给你点教训,别让我失望。
    赵佗将我们的通讯设备全部剥夺,再看除了我外,所有人全部变成人质,除我认识的人外,赵佗雇佣大量雇佣兵,雇佣兵明目张胆穿过长白山。
    我感觉谭晶的表情有点不对,我和谭晶四目相对,她变的不自然。
    温韬向我走过来对我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给的太多了,我的兄弟不想死的时候,连口像样的棺材都买不起,更不想葬在匣子坟里。
    半蔵手持黑菊斩魄刀,看上去颇为苍老,赵佗丢掉一条胳膊,但他不在乎,他更不在乎自己的相貌,因为他知道只要能进地宫,什么代价他都愿意付出,他不但能返老还童,失去的胳膊还能生肌。
    赵佗的背后那个神秘组织正在一步步接近真相。
    崔恩兮吓的不敢说话,雇佣兵凶神恶煞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在临时营地,赵佗改变主意说,我给你一天时间,这一天时间如果你找不出墓口,我就杀一个人,再给你一天时间,赵佗选中的第一个人就是崔恩兮。
    赵佗用冰冷的枪口在崔恩兮脸上划来划去。
    崔恩兮鼓足勇气说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我说你也不用这么悲观。
    崔恩兮说房教授,你真的能找到墓口。
    我说找不到,十八年后咱俩结伴当好汉。
    崔恩兮哭笑不得。
    赵佗说还有心情开玩笑,我给你算一下,算上那个老家伙,你至少有一个星期时间,如果人全死了,你还找不到墓口,我就杀自己人,赵佗用枪指向温韬,温韬说,大哥我是自己人。
    赵佗扭转枪口对准半蔵,枪响一位雇佣兵倒下,赵佗果真先杀自己人助兴。
    赵佗脸上的皱纹看上去就像坏人变老。
    赵佗说缚娄国那三个怪物很猛吗?最后还不是让我给斩草除根。
    赵佗说这话时充满自信,我的人全部被反手捆绑。
    我很好奇半蔵怎么没死,虽然他的贺部减员厉害,但半蔵这个莽夫,活下来太不正常。
    察觉到我眼中的质疑,半蔵冷哼扭头不再看我。




    (八十六)我就得意半蔵这矫情劲儿,半蔵眼睛里透出怜悯,或许在他眼里我要是找不到地宫入口,就是一个死人,他也算完成贺部交给他的任务,听说截杀榜的赏金很丰厚,可以全款在魔都买一套江景房。
    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值钱,我望向这白雪皑皑的长白山,身临其境,让我想到如果当初葬在这地宫的主人让我来给他安排墓葬的话,我会怎么安葬,历史上长白山多游牧民族和少数民族,这注定它的历史没有南派遗风。
    北派风水看群峰,长白山周边的山峰太多,唯有天池周围16峰,峰峰接天。
    接天的峰下地宫只有龙楼,我笃定这16峰下地宫会建造一座龙楼。
    龙楼宝殿,这座地宫历史至少在汉代以前,16峰的出现不会是孤墓,《撼龙经》里有记载,云霓生处绝高顶,此是龙楼宝殿定。
    廉贞为火,上照天庭。有池有泉绕夹两旁大吉。
    外护龙气,遇水可行。
    龙楼宝殿的龙脉可不止这一条,皆可水行龙舟。
    早在商朝之初,东胡族已出现商的北方。
    两周之初,东胡又达周的北方正东。
    燕北有匈奴,战国时东胡势力强盛,曾打败燕国,迫使其贤将秦开为人质,后秦开归燕,率军袭破走东胡,东胡却千余里。
    两汉,漠河境域属于乌桓和鲜卑之地。
    我望向脚下天池附近,做到心中有数。
    差不多到了晚上,赵佗带崔恩兮出来,说差不多一天时间,他要履行承诺,当我的面杀掉崔恩兮,我说你杀掉一个崔恩兮,还有千千万万个崔恩兮站出来。
    崔恩兮说我想说的话,都让你说了。
    赵佗说找到墓口了?说来听听。
    我就将青乌经和撼龙经鬼扯一番,大致情况,这长白山确实有大墓,而且还不是一般大墓,至少是龙楼宝殿这个级别,战国之前两周以后的墓,差不多这个时间段。
    赵佗说两周以后就是下个月,你跟我鬼扯,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人,赵佗望向我身后,又将李正勋和他的学生带出来,赵佗说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要加注再多杀一个人,赵佗望向李正勋身后的学生,将李正勋身后的学生带出来,和崔恩兮比起来,这个学生腿都软了,站都站不直,但他说他不是害怕。
    赵佗持刀向学生砍去,我说等等,我说廉贞为火,今天肯定找不到墓口,墓口在水下面,要等明天白天确定墓口方位。
    赵佗说我凭什么信你,我说池和泉绕夹两旁,风水里大吉,外护真龙之气,遇水可行龙舟。
    赵佗说这河道还不小,赵佗用枪顶在学生脑后,开出一枪。
    我说我都告诉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杀人?我望向倒在血泊中的学生,赵佗说你说的是明天才能找到墓口,我杀的是今天的人,赵佗望向我说这里面除了你,现在还不能死外,其它人都可以死。
    赵佗望向崔恩兮,崔恩兮的师兄就死在她旁边,她脸上还有师兄的血,崔恩兮痴痴发呆,突然哇的一声尖叫,赵佗一拳击昏崔恩兮,再看赵佗向李正勋走过来问,恨我吗?恨我你就报仇,但想报仇要有价值才能活下来。
    我说他有价值,我说他能测绘出墓口在河道的准确位置。
    李正勋望向我,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厉害。
    赵佗安排人将尸体抬下去对我说晚上吃肉。
    我望向赵佗说你根本就没想让李正勋的人活下来,赵佗望向身后的雇佣兵说,我的这支队伍要什么人才有什么人才,我问什么要相信外人。
    我说我也是外人。
    赵佗说你说行宫的主人来自于春秋时期,行宫里的墓有多大多宏伟。
    赵佗只关心墓主生前的价值。
    我说龙楼宝殿,简称楼殿,堪舆家认为太祖山的山巅,尖者为龙楼,平者为宝殿。
    赵佗说行宫主人至少是个诸侯?
    我说能把行宫建在这里,至少是个诸侯,古人的等级阶级更重。
    赵佗说这样的墓通常都会有童男童女陪葬。
    我说你能不能放过李正勋。
    赵佗说不能,但我能放过那个女人。
    我当赵佗的面将龙楼位置手绘,在龙楼前方为宝殿,宝殿两侧,一侧为水银斑,一侧为青铜椁,前方为一大片竖葬坑,除此之外,竖葬坑尽头是死龙墓,会出尸僵。
    见我手绘长白山地宫,赵佗说你这么有把握。
    水银斑和青铜椁中央是一大棵青铜树。
    我说龙楼里葬的是墓主,宝殿里葬的是镇煞尸,镇煞尸八字过硬,童男八字全阳,童女八字全阴。
    我望向死龙墓,让我想到在墓山的经历,墓山里吴根之说过阴山迟氏,封异姓王。
    死龙墓的葬法和阴山迟氏的葬法同出一辙。
    我说镇煞尸当是一位女子,身披赤衣,处于龙舌位,墓主葬于龙头位,龙口正冲死龙墓,这样的风水福佑子孙。
    龙头两侧是龙须,龙须和人的法令纹一样伸长,竖葬坑供给死龙墓尸僵尸气,有天罡地煞一说。
    赵佗说你都没下过地宫,这么有把握。
    我说都说搬山道人搬的是山,没有摸金和发丘厉害,但真正的搬山道人会的就是我刚才的口述。
    我说龙头已定,那么龙身就当是我们脚下这长白山。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对行宫下面的布置如此了然。
    赵佗说这条龙会是五爪龙吗?
    我说介于四爪和五爪之间,地位稍逊当时的王。
    历史遗留问题,长白山在关外,燕王在关内。






    (八十七)天亮的时候,赵佗带人配备深水潜水设备,我们往天池方向赶去,我说天池下面或许有地宫入口线索。
    但我还要参照一下日升日落,这就能看出赵佗的实力,赵佗的外籍雇佣兵其中有不少人都会潜水,换上潜水设备,让我想到水鬼这个职业,赵佗说让他们下去捞什么?
    我望向温韬让他拿出蛇灯文物,让雇佣兵潜水去找这个图案。
    雇佣兵带氧气罐下去,赵佗就坐在岸边,有人为赵佗搬来一把椅子,赵佗说有多大把握?
    我说没有把握。
    雇佣兵下去上来换了三次气都没有线索,天黑赵佗对手下人说,把潜水设备给他们背上,赵佗指向我和我的人,崔恩兮说我不会潜水,赵佗用枪抵在崔恩兮脑门说,不会潜水就死。
    我来到崔恩兮面前说不怕,我教你。
    除了李正勋和学生换上潜水设备,文龙谭晶和我都换上潜水设备。
    崔恩兮说我真不会潜水,我去挽崔恩兮的手臂往水下走,其实我根本不用潜水工具,赵佗坐在岸上,望向我们下水,半蔵说老大,这伙人不会耍花样吧。
    赵佗望向半蔵说要不你下去?
    半蔵说老大我也不会潜水。
    我们慢慢下水以后,崔恩兮还是很紧张,文龙谭晶都会潜水,李正勋的学生都服过兵役,唯独崔恩兮不会潜水,她闭上眼,在水下有一根氧气管通向水面,这就是我们的潜水设备和雇佣兵的潜水设备不同,我们真成了水鬼,氧气管都攥在赵佗手下手上,我在水下慢慢睁开眼,我让崔恩兮学我睁开眼,水下面的视野立马就被打开,因为是晚上,我们开的护目镜,水下的颜色就变成墨绿色。
    天池是火山口冷水湖,好在潜水服可以调温。
    我们这些人下水后,就围成一个菊花,为什么是菊花,这样我们手拉手往下潜更安全,有点像高空跳伞围成的菊花。
    我望向谭晶,发现她也望向我。
    我想救李正勋,机会只有一次,和其它人不同,我可以在水下自由潜水,但是崔恩兮不行,刚下水我就看到李正勋向我靠过来,我本来想割断自己的氧气管,脱离赵佗的掌控,李正勋打手势说他不会走,让我不要愧疚,更何况他走了崔恩兮怎么办。
    李正勋说崔恩兮是他女儿,我这才感觉到两个人长的还挺像,他说他对崔恩兮的母亲很愧疚,他年轻时为了拿到更多的科研经费,抛弃妻女和另一个不爱的女人结婚,李正勋说这是他辈子的疙瘩。
    我说你要这么说,基本上你离杀青就不远了。
    李正勋没明白我的话,我说通常这种狗血剧情,很容易死人。
    李正勋说不会的,看相的说他长命百岁。
    我向天池的湖底探寻,这是我第一次下天池湖底,向四周摸来摸去,很多人关心天池的湖底有没有鱼,天池湖底有鱼,不过品种比较单一是虹鳟鱼。
    赵佗坐在岸边,手中是一枚百达翡丽怀表,赵佗望向手中的怀表,又望向空中,黑夜笼罩整个天池,天空里全是星星,赵佗问手下我们在水下呆了多久,半蔵说下去差不多一个时辰,赵佗望向克不死手中的氧气管说下面会不会没有动静,赵佗向克不死走过去,手中是一柄军匕,赵佗说给下面的人提个醒,赵佗用军匕直接割断崔恩兮的氧气管。
    赵佗说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说好一天只杀一个人,就只杀一个人,赵佗重新坐回去。
    因为我一直都和崔恩兮在一起,我能感觉到崔恩兮的紧张,从我们下水那一刻开始,现在已经一个时辰过去,崔恩兮的这种紧张已经缓解,她已经能够一个人去适应水下环境,她离我并不远,我可以看清她的任何动作,我感觉崔恩兮又回到刚下水时的焦虑和紧张,我向崔恩兮游过去,以为她还没有适应水下环境。
    李正勋向我们游过来,去触碰氧气管,感觉到氧气管被带下来,李正勋赶紧向上游,我也察觉到不对劲,岸上有人割断崔恩兮的氧气管,这是我的第一感觉,李正勋呆在原地束手无策,崔恩兮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一段时间,她全身缺氧,已经不可能再返回湖面。
    李正勋说崔恩兮自小害怕黑暗,只要紧张就会引发恐惧幽闭症。
    我感觉李正勋要被剧本杀,我看到李正勋的生命卡正在慢慢流逝,李正勋变的异常冷静向崔恩兮靠过来,他将崔恩兮轻轻抱在怀里,然后摘下自己的氧气管给崔恩兮换上,再看李正勋望向我的眼神无怨无悔,他说他没有办法长命百岁,但他希望崔恩兮长命百岁。
    我应该想到赵佗会在岸上动手,今夜注定还要有一个人去死,我让李正勋先别着急,我摘下自己的氧气管给李正勋戴上,我带崔恩兮往上游,给崔恩兮换上氧气管,她的脸色也没有好转。
    李正勋向我打手势说,他不怕死,但一想到他死后见不到女儿,他就很难过。
    我向湖面上方游去,赵佗望向湖面上方说有点意思,赵佗从手下手里接过十字弩,他站起来注视水下面的一举一动用十字弩对准我出水面的方向,我先出的水面,换一口气,再将崔恩兮带出水面,赵佗冲我竖大拇指说你真牛X,英雄救美,见我将崔恩兮带出水面,赵佗望向自己的手下,多名手下用十字弩对准我。
    赵佗说亲爱的兄弟,你坏了规矩,你坏了我赵佗的规矩,接下来我要随机挑选一名幸运死亡者,李正勋担心崔恩兮的安全,在我浮出水面后,他刚探头,就被十字弩对准,活活将他打死在水面。
    我回头望向李正勋,李正勋冲我和他的女儿微笑。
    李正勋的血很快染红湖水,崔恩兮吐出一口气,她睁开眼望向我,我赶紧将她的眼睛捂上。
    赵佗向我走来说我们是同一种人,对于我们来讲他们都是蝼蚁,他们都可以为我们去死,赵佗抬手,李正勋的学生浮出水面,赵佗再次证明站在他面前的所有人都是蝼蚁,赵佗下令十字弩对准李正勋的学生。
    赵佗背对湖面,下令十字弩击杀李正勋学生。
    赵佗说杀一人为罪,杀万人为雄,杀百万为雄中雄!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
    文龙和谭晶迟迟没有浮出水面,赵佗749就这点胆?
    文龙浮出水面,指向水下铜门说有拉环。
    文龙说水下有铜门。





    (八十八)水下有口铜门,我和赵佗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口铜门会不会来自地宫,再次安排人潜水,这次赵佗亲自下水,我们拨开水草,才发现这口铜门就平放在湖底,我们绕铜门四周转上一圈,我说赵佗你是真不怕死,就在这里你杀死很多人,你不怕水鬼索命。
    铜门上有铜锈,铜门左右各安排一个拉环,赵佗说拆下铜门,一切答案就会浮出水面,顺铜门四周再没有任何发现,赵佗呼叫外部电台,一架军用直升机飞过清晨之国上空,再飞入我国,直升机带来两条盘龙锁,锁钩垂放湖底,赵佗安排人将钩子挂在铜门左右两个拉环上,在水下荡出滚龙壁,直接将铜门从水里拖出来,震荡水下的漩涡,直升机飞向上空。
    赵佗对我说,我不想和你解释这些事情,铜门被带出水面,解开盘龙钩,直升机消失于两国边境。
    除这口青铜双开门外,不做除锈处理无法辨识朝代,赵佗赶紧安排人进行除锈处理。
    赵佗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赵佗说事情的进度还算顺利,终于不用再死人。
    除这口青铜双开门外,没有任何地宫的线索。
    除锈结束,专家说这口青铜门确实是铜材质,不过铸造工艺并不是来自于春秋战国,这口青铜门是后人仿造的,大致时间段铸造于民国时期,赵佗对这个结果并不震惊,赵佗深吸一口气问我说,你怎么看这件事?
    如果铜门时间确认来自于民国,就会牵扯上政治,民国时期政治比较复杂,张家军阀在关外拥兵自重,同期九菊一派还活跃在关外。
    而且这里面还牵扯出一位东陵大盗孙殿英,赵佗望向我说,同为搬山道人,你这位同门可比你猛多了。
    赵佗说铸一口铜门丢在湖里,欲盖弥彰,赵佗说这件事牵扯到四张狂中两家,张家和孙家。
    赵佗自言自语说孙满策那个老鬼和张墓山还有张志尧这几个老一辈中的四张狂老鬼,不知道还沉不沉住气,赵佗命令人将青铜门拓印下来,再将青铜门一拆为二,命令手下将其中一口门送去星城孙家,再将另一口门送去奉天张家。
    这口青铜双开门有文物价值,但和文物价值比起来,孙张两家自民国时期的价值就更大。
    关外虽有军阀张家同样也有发丘张家,孙家更是东陵大盗传人。
    这口青铜门不会无缘无故出现,但在历史上,没有孙殿英盗陵长白山地宫,同样历史上张家一直在苦苦寻找长白山地宫,这口青铜门的出现可以证明孙张两家人都有打开长白山地宫的想法。
    赵佗将青铜门上的图案拓印下来,望向我说,龙楼宝地只是地宫一部分。
    赵佗说和我们一样盗墓贼没有打开地宫,他们也认为地宫入口在湖底。
    赵佗抬头望向夜空说,我不这么看,我认为地宫入口不在湖底,赵佗望向昆仑山方向说,我认为地宫入口在昆仑山。
    赵佗说是我错了,你之前去唐古拉山并没有错,只是你并没有走昆仑山这条线,你是刻意避开昆仑山,长白山地宫的入口就在昆仑山。
    我不知道赵佗凭什么这么自信,他立刻唤来自己人,安排自己人准备去昆仑山,赵佗再望向我,眼睛里有光,赵佗说你也想知道地宫里有什么吧。
    昆仑山在长白山的西边,是龙脉之祖,说长白山地宫的入口在昆仑山不是没有道理,青乌经里记载,如果长白山只是一个开始,那么贯穿长白山和昆仑山的地下就是一座城。
    终究是我们的格局小了,古人早有打通昆仑山和长白山的想法,在风水学里称潮汐,隋炀帝杨广就是潮汐风水的代表人物,开凿京杭大运河,潮汐风水阴阳皆旺,非一般小国可承此运。
    三天过去,我的电话才响,赵佗让我接电话,任庆生的电话,任庆生说孙满策带领孙家人离开星城,奔向昆仑山方向。
    任庆生问我在哪儿?
    我说还在长白山,不过和一个危险人物在一起。
    赵佗说孙殿英没有办法打开长白山地宫,是因为川军尹昌衡。
    赵佗说这是历史,孙殿英将铜门沉入湖底,就是为了掩盖这个事实,孙殿英晚年,病死之前应该知道长白山地宫的入口就在昆仑山。
    我说你知道这口铜门是孙殿英铸造,赵佗说本来不知道,但这口门送去星城,孙满策就带孙家人前往昆仑山,就说明这口铜门不是孙殿英铸造也是孙殿英沉的湖。
    赵佗又说张家还真沉的住气,赵佗把门送去张家,他没有急于离开长白山。
    我说你在欲盖弥彰,你将你的人分成两支,其中一支由温韬带领,因为你知道长白山同样有一个地宫入口,只是孙殿英大意了,但张家人心细。
    赵佗晃动自己的酒杯说,我就说你是聪明人,我们在长白山等张墓山和张志尧来,我说张志尧不是疯了吗?我在藏区见过张志尧,张志尧已经疯了。
    赵佗说张志尧能被称为张家管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真那么容易疯,他就不是张志尧,这一次张志尧的对手是孙满策。
    这次我和赵佗推心置腹,赵佗安插在长白山下附近村庄的眼线报消息给我们说,张家人开始上山,而且奔向我们,赵佗将传过来的照片递给我,两人手持杖剑,一人独臂,独臂的正是张墓山,张墓山身后是他女儿。
    持杖剑老者正是已经疯癫的张志尧,张家还有一支队伍,皆是张家骨干。
    赵佗说开启长白山地宫入口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炸湖,我说这样做风险系数太高,会引发雪崩和其它灾难。
    我说打矿洞,先找矿脉,顺矿脉挖下去,一定会打通地宫。
    民国时期,九菊一派活跃在关外,九菊一派和军阀合作打过矿洞,张墓山一定知道离长白山最近的矿洞在哪里。



    (八十九)长白山的雪岭,几十号人沿着雪岭往前走,他们蹚过的脚印很快就被冰雪覆盖,但他们很兴奋,张墓山望向自己的断臂,他不亏,他不但从墓里带出来摸金符还从墓里带出来红丸,那枚红丸就是为了下长白山地宫使用。
    张墓山的女儿,此刻也在队伍中,她的双眸里透出一股期许,这是她通过父亲的双眸中看出的未来,张志尧苦笑,年轻真好,张志尧年轻时也曾有过这种对未来山河的期许。
    张志尧望向张家队伍,这几十号人可是张家培养出来的精英,要是这几十号人死光,那么张家在奉天就名存实亡,可见张墓山所谋巨大,张志尧望向张墓山的背影,暗自揣摩与虎谋皮真的好吗?
    张墓山的女儿说她想见见我,我都忘了这个姑娘叫什么了,后来我才想起来她叫张茹,是张家发丘传人。
    张墓山带来的人会和我们会合,在山腰我们见到张墓山,我曾经说过我有资格做张墓山的平辈对手,和张墓山较量的平辈对手都死光了,但我还活着。
    张墓山望向赵佗说,送去张家的门真是个好礼物,张志尧望向我,意味深长。
    张墓山要和赵佗商量一下,下墓的事宜。
    张茹望向我,眼神灵动,虽然不想承认张茹是一个漂亮女孩,但张茹确实长的耐看,张茹望向我身后的崔恩兮说是鲜族人,张茹的洞察力极强,她没有询问崔恩兮,直接就说崔恩兮是鲜族人,同时张茹望向文龙和谭晶说749的临时工?
    张茹给人的感觉自来熟,和我身边的人打过招呼后,张茹说我老听我父亲念叨你,我的耳朵都听出茧子了,我说你父亲一定没念叨我的好。
    张茹将雪地靴上的积雪拍落,摘下帽子给我看她的全脸,张茹说我漂亮吗?和你见过的女孩比呢?
    我说不丑,张茹脸上浮现出两团腮红。
    张茹说什么叫不丑,我哥哥张乐夸你,说想给你当舅哥。
    我说可在我心中我恨不得搞垮张家。
    张茹说为什么?
    张茹灵动的眼神充满灵气说你娶了我,和搞垮张家不一样吗?张家的未来有一半赌在我身上,还有一半赌在我哥哥身上,但你知道我哥哥不会参与家族企业。
    张茹很有野心,望向我的眼神更加耐人寻味,张茹是我见过手段和学识都堪称一流的女人。
    我说那就拭目以待吧。
    张茹说你这个人真没劲儿,张墓山和赵佗合作,表现出足够的诚意,张墓山将关外历史遗留问题全盘脱出,张墓山还给赵佗解释民国时期,九菊一派如何套取关外矿业和军阀张家不得不向九菊一派妥协。
    因为九菊一派背后是扶桑军方。
    张墓山望向我们所在的位置,指向山下和清晨之国的边界,张墓山说在那个方位有一处废弃的矿脉,从那里走,或许能进入地宫,张墓山望向我说,我没有把握,但可以一试。
    张墓山最后的两个字发音沉重,不是他没有试过,而是一无所获,凭借张家的势力,如果打通矿脉就可以进入地宫,那么张家早就做到了。
    赵佗同样意识到这一点问我说四爷怎么说?
    赵佗叫出我在唐古拉山的称呼,我说可以一试。
    张墓山的张家和军阀张家不是一个张家,但张墓山的张家曾在军阀张家手下任过要职,掌控军阀张家军费筹备,张墓山指出的矿脉,也是张家这么多年多次尝试的矿脉,其它的矿脉不是没有,张墓山还给我们解释这条矿脉的真实情况,因为这条矿脉一直踩在边境,想要下这条矿脉,稍有不慎就会引发军方的介入。
    张墓山说之前张家下过矿脉,有过被清晨之国军方用枪抵在脑袋上的经历。
    我问这条矿脉延伸到哪里?
    张墓山指向一个方位,我说那就是在龙须的位置,如果这条矿脉真能打通地宫,那就是生门,如果不能,我指向另一个方位说那个方位还有一条矿脉,张墓山愣住说小房爷你怎么会知道那个方位还有一条矿脉。
    赵佗同样好奇,张墓山解释那个方位确实有一条矿脉,九菊一派撤离东北时就塌方了。
    我说因为那条矿脉是生门。
    张墓山说张家也研究过那条矿脉,但是清理那条矿脉的工作一直不顺。
    我说有多不顺,张墓山说清理矿脉时参加的人九死一生。
    我说取罗盘过来,我将罗盘对准矿脉位置,罗盘的磁针一直在晃动,切到黑线的位置,我望向罗盘的座山大凶。
    我又对准边境矿脉,和大凶比起来,这条矿脉大吉,难怪张墓山会带张家多次下这条矿脉。
    赵佗说怎么说?
    我说我们看起来像短命的人吗?特别是你,我指向赵佗说,杀那么多人,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赵佗说那就走那条矿脉。
    我说九菊一派走时动了龙须的风水,将龙须的风水做成坤局,原本是乾局,这种坤局出现会引发矿变。
    张茹说那就破这坤局。
    赵佗说九菊一派会不会下过地宫?
    我望向地宫的阴龙阴脉之气说不会,如果九菊一派下过地宫,就没有必要在龙须上做文章,我担心说这次下墓肯定不会太平。
    赵佗说我们会碰上尸僵?
    我说不仅仅是尸僵,我说先做三天法事,将阴灵之气引出来,实在引不出来,再强行绝阴。
    绝阴就是让阴灵永不超生,这是最极端的手段,是对大凶大恶阴灵才会使出的绝阴手段,这种手段上清用的比较多,但神霄也会用,不过神霄的绝阴会引发天象。
    因为神霄弟子会有自己的血先献祭出恶鬼门,这种恶鬼门的出现本就含有怨气。
    等于借恶鬼门的恶鬼去吃阴灵,恶鬼吃的阴灵越多怨气就越重,超出限额怨气就会引发天劫,献祭者必须为恶鬼扛劫,一旦扛劫失败,恶鬼就会吞食献祭者,绝阴在神霄派是禁术。










    (九十)我做这些比较行,我要吃这口饭,早就吃成个大富豪,讲真话,这口饭比较费血,动不动就血祭,你得有一副好身体。
    赵佗安排人去备香案,他很好奇我们这一派到底是怎么个流程。
    我头戴羽巾,身披道袍,这不仅仅是走个流程,你施法时得有真本事,首先就是六丁六甲要真下来帮你,再就是你本身还的有兵马印,这些必不可少,我也见过一些牛X的,直接用掌心印,有些人命里带的,比不了。
    而且有些人天生就喜欢饲养阴灵,我施法时尽量将范围缩小在矿脉位置,而且还要和胡家仙姑打招呼,毕竟关外归胡家管,山下就是胡家村,我施法时,胡家村胡家堂口就有动静,最先从堂口出来奔向长白山而来的就是胡家徒孙辈,接下来才是柳家,和胡家一样柳家也是仙家。
    长白山脚下十字路口,出过亡灵人的路口,长白山整座山出过亡灵人的坟场,不施法不知道,没有超度的亡灵数不胜数,这要是让佛门弟子看到,头皮都得麻,阵阵冷风吹向法台,就连赵佗和张家人都感觉到,亡灵齐聚在法台下,随时都要冲出法台。
    我手持兵马印,同时使出掌心印,我下令兵马将亡灵入册,没有超度的亡灵需要先入册,实在无法入册的亡灵,就是阴灵,对付阴灵的办法只有一条就是绝阴。
    兵马去阴曹查有名字的亡灵,香烛一直亮着,中间有多次香烛晃动,这是亡灵干的。
    兵马下阴曹地府查完有名字的亡灵后,开始入册,喊到名字的亡灵自动入册,短短两个时辰,数万亡灵入册,剩下没有入册的亡灵过万,望向没有入册的亡灵,我将手中的招魂幡竖起来,叩首天地三仙,开始召唤恶鬼门。
    胡家仙姑说,自民国以来她就再没有见过有人使出过恶鬼门,她心目中那个在皇城根下羽化登仙的穷酸道士,才是真的道仙。
    胡家仙姑说清月,胡家仙姑望向柳清月说是不是和那个穷酸道士很像。
    柳清月没有说话,他善于风水阴阳,自然晓得那个穷酸道士。
    胡家来了不少人,黄家黄天猛说真的是那个穷酸道士转世?
    再看常家常金龙,多位仙家齐聚长白山脚下,胡家仙姑和我见过几次面,对我有一定了解,当我使出恶鬼门时,她还是很震撼,因为在她心目中那个死在皇城根下的穷酸道士,是她心目中的道仙。
    那个穷酸道士可以召唤出笼罩整座皇城的恶鬼门,最后穷酸道士被反噬。
    胡家仙姑说神霄派每百年都会出现一位绝顶,就是不知道这位小房爷是不是神霄派这一百年来的绝顶。
    柳清月开口说当年穷酸道士被迫使出恶鬼门,就是因为华夏恶鬼太多,结果被反噬,如今这位房家小爷虽然小试牛刀,但也证明一件事华夏到了不得不再使出恶鬼门的时候。
    胡家仙姑没有否认柳清月的话,上清茅山百年来同样在做这件事,虽然上清拆了胡家关外堂口,胡家仙姑并没有责怪上清。
    我望向胡家仙姑和柳清月说二位怎么会在?刚才说的穷酸道士是谁?
    我用出阴神,我望向自己召唤出来的恶鬼门,将整座长白山镇住,怨气溢出。
    柳清月第一次见我,惊讶我会出阴神。
    我说出阴神在道家不是常识吗?
    胡家仙姑冷哼说我们要是不在,这么大的怨气溢出去怎么办?
    我望向恶鬼门,我无法解释恶鬼门具体存在的样子,有点像从阿鼻地狱里血池里冲出来的森罗鬼殿。
    胡家仙姑望向恶鬼门生气说走了。
    我望向胡家仙姑说我哄哄你。
    胡家仙姑说你知不知道恶鬼门是禁术,我说我当然知道,我记得差不多百年前,皇城根下就曾有我神霄一脉道士召唤出恶鬼门为皇城洗去污秽。
    胡家仙姑说你还知道穷酸道士?
    胡家仙姑望向我的眼神颇为吃惊,我说我们师门可不仅仅我会使出恶鬼门,我的师兄同样会,什么时候华夏有需要,什么时候再让你们见识一下三重恶鬼门。
    胡家仙姑瞪向我说,最好不要有那天。
    恶鬼门大凶,将亡灵吃的差不多,被召唤出来的恶鬼门还不满足,望向矿脉方向,恶鬼门的怨气越来越强,我感觉到我的阴神正在溃散。
    不得不先行一步回到肉身,我踏罡步,手持三尺三长剑诛邪。
    我这一套法事下来,人的灵气暂时消失,更何况这是三天法事,东方出现鱼肚白,恶鬼门消失,第一天的绝阴才真正结束。



    (九十一)绝阴三天,绝的是这方圆十里的阴灵,这些阴灵都是无名阴灵,甚至连它们自己都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名字,就没有办法报给城隍和土地,人死时必须要把自己的名字报给城隍和土地,才能入鬼籍。
    反正阴灵又没有户籍名字,就不归城隍管,部分术士会剑走偏锋饲养阴灵,用来达到旺财气。
    六丁六甲隶属冥司官府,和抓偷渡客一样,恶鬼门就是偷渡船上的客,通常这种情况下,施法的人会给冥司一点好处费,又不用冥司亲自动手。
    这么解释,为什么术士会有施法前散铜钱,铜钱落下就代表官家。
    张茹望向我手中散出去的铜钱,现在我就代表官家,张茹问我矿脉里是否还有阴灵,九菊一派撤离矿脉时就曾在矿脉里留下拘押阴灵大阵,这种阵法极其恶毒,不但拘押阴灵,而且还祸起阴灵子孙后代,我说先点上长明灯,长明灯共七盏,灭三盏无妨,要是七盏全灭,就等同摸金校尉一样,鸡鸣灯灭不摸金。
    张茹按照我交给她的方法去布置七星灯,我守在七星灯灯头位置,张茹守在七星灯灯尾,七斋灯被点亮,一阵狂风过去就灭了两盏,还剩下五盏长明灯,我说这好办,生前被拘押的阴灵都有未了的心愿,对方想要什么就给它什么,对方想要糯米就给它糯米,对方想要铜钱就给它铜钱。
    张茹说我怎么知道对方想要什么?我说你点长明灯的灯数,灭两盏就是阳数,就说明死者生前过的也不尽人意,这个时候只要满足死者生前的愿望就可以,我准备大量纸马男女老少,全给阴灵烧过去。张茹说如果灭的是阴数,我说那就是死者生前缺大德了,那么死者死后最害怕的就是官府的人,这个时候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给死者烧官衣官印过去,我说虽然是糊弄阴灵,但办法好用。
    还有一种就是死活都不听劝的,直接用恶鬼门生吞。
    赵佗更关心下墓还会不会死人,我沉吟片刻说不知道,赵佗说合着我们这三天就换来一个不知道是不是。
    赵佗说你是来搞笑的吧,合着你搭台唱了三天戏,就唱了一个寂寞。
    张茹说也不能这么说,至少三天戏唱出了阴气,这说明什么,说明长白山地宫底下确实有阴气,而且还有大面积阴气,我赶紧点头说嗯呐嗯呐,赵佗说信不信我分分钟砍死你。
    我劝赵佗不要那么紧张,做法事的目的是为了趋吉避凶,历史上还曾设立过天文台和钦天监,不就是为了趋吉避凶,现在我们法事都做了,神仙也不会怪罪,我们随时都可以下墓。
    张墓山助攻说这法事做的还行,至少没收我们钱。
    昆仑山杨太极身边另外站一位仙人,杨太极对这位仙人说这小子是不是胆子有点大,这位仙人常年镇守昆仑殿,极少外出,自称张牧神的仙人说胆子是有点大。
    杨太极就差那么一点,他就能突破人间武学天花板,成为大夏第六位镇抚使。
    张牧神说你还欠那小子人情,别忘了。
    杨太极说忘不了。
    我望向赵佗说可以挑个日子清理矿脉,赵佗说让你说的我心里都没底。
    我碎碎念念说反正死的是你的人,你的人又多,不怕死,赵佗说有道理,望向自己的人,赵佗说明天开工。
    第二天天亮,赵佗就带人开工,清理矿脉的进程很顺利,扶桑国九菊一派并没有将矿井全部爆破,只是分标段爆破,清理矿脉的时候,还清理出大量的尸体,将这些尸骨收集放好,给这些尸骨安葬,赵佗带人去探矿井。
    雇佣兵变矿工先搭架子,防止二次塌方。
    张墓山对塌方标段矿脉比较熟悉,清理出来以后,张墓山带矿图下矿。
    我们要穿过矿井去找地宫入口,矿井湿气那么重,越往矿井深处走湿气就越重,部分路段还有积水,偶尔还会跳出一两只大水耗子,在我们眼前蹦来蹦去,张茹最怕大水耗子,一直缩在我背后畏畏缩缩,我说你这样也配自称发丘传人。
    张茹说我就怕大水耗子,我说那这个呢,我转过身将一只花斑蜘蛛递在张茹眼前,张茹当场翻白眼假死,我说你不是说只怕大水耗子吗?
    张茹说除了花斑蜘蛛。
    我说幸亏我就抓到一只花斑蜘蛛,我要是再抓到一条蛇,不知道你害不害怕,张茹说不害怕,我顺手往裤兜里掏,张茹说你在掏什么,我说你说巧不巧,我刚抓到一条蛇,我从裤兜里挑出一条小蛇出来,张茹这一次连程序都省了,直接昏死过去。
    赵佗说别玩了,你裤兜里怎么什么都有,我说刚下矿区就抓到一只花斑蜘蛛,至于这条蛇清理矿区时,抓到的冬眠蛇,我看能不能裤兜捂热。
    赵佗说你真是有那个大病。
    张志尧问张墓山说两个人是不是很般配,我回头望向张志尧说你看我是人是仙,我说话瓮声瓮气,变的像黄皮子,我伸出两只爪子在打磨指甲。
    我学黄皮子跟在赵佗身后,赵佗用枪抵住我的脑壳说,你要是再不用人样跟着我,我就打死你,我说打不到,气死猴。
    赵佗不敢开枪,怕引起矿井塌方,我蹦跶蹦跶就从矿井消失。
    张志尧这才明白过来说,刚才那个黄皮子是小房爷。
    张墓山冷静说这矿区有点诡异,张墓山回头看向张家人,除了我以外,其它人都没有少,张墓山说为什么唯有小房爷变成黄皮子。
    察觉到我变成黄皮子以后,探矿井的人开始变的紧张。
    我刚才就是闻了一下黄皮子的尿,就中招了,农村有个解法,黑狗血或是鸡冠血。
    我才不想解呢,我知道矿井里绝对不止一只黄皮子,或许黄皮子会知道地宫入口在哪,所以中招以后,我就任由黄皮子带路,我也不知道我会去哪儿,我能感觉到体力渐渐透支,感觉到自己跑的飞快,过去很久,我才看到一大片山林,在山林里到处都是黄皮子的尿。
    黄皮子带我出了矿井,但又没走我们先前清理出来的矿口,证明黄皮子打穿矿井。
    (九十二)我被带到黄皮子山,我见黄皮子山终极卧底青狐,在黄皮子山混的风生水起的青狐,我们四目相对,青狐用爪子捂住嘴巴发出桀桀桀的笑声。
    这黄皮子山有数百只黄皮子,如果大和尚还活着,他一定会认为这是一块风水宝地,有这么多的黄皮子可以供它调遣,我望向黄皮子山里的黄皮子,这里到处都是青铜树,再仔细看,这里居然不是山林,是青铜树林,而眼前的一切让我想到了终极,这里的一切就像是事先安排好的一样,我望向黄皮子山里最大一棵青铜树,大为震惊。
    这里根本就不在外面,这里是地宫的内部,我的左手边就是水银斑,右手边就是青铜椁,我能感受到水银斑里的童男童女正在向我招手,我居然先赵佗一步进入长白山地宫。
    在我的前面是我梦寐以求想要见到的龙楼,那里有我想要得到的文物,而我身处的位置刚好是宝殿的正中央,那一大片竖葬坑的尽头就是死龙墓,和我绘出的地宫轮廓一模一样,在龙楼背后还有望不见的尽头。
    我能感受到宝殿正中央那棵巨大的青铜树下面,就是震煞尸的葬洞,我望向青铜山林里最大一棵青铜树,枝繁叶茂的青铜树笼罩在宝殿上空,这么大的青铜树有生之年第一次见到,枝蔓上的蛇灯还在晃动。
    我望向眼前的一切,觉得它不真实又震撼,我开始跃过黄皮子向巨大的青铜树冲去,数百只黄皮子跟在我身后,我察觉到空中不知不觉多出一轮圆月,黄皮子开始向圆月朝拜。
    我绕过巨大的青铜树后面,察觉到青铜树下的震煞尸,这是一口连接青铜树的青铜棺椁,这口青铜棺椁巨大到能让青铜树屹立不倒。
    我尝试去晃动青铜树的枝蔓,数只萤火虫从挂满枝蔓的蛇灯里飞出,这种萤火虫生有洁白的羽毛,它们从我的眼前飞过,我感受到蛇灯里面还有萤火虫的虫巢。
    黄皮子突然变的慌张起来,感觉到大地在剧烈震颤,感受到地下的震煞尸发生异动,被震煞尸惊动的黄皮子全部躲在青铜树后面,它们开始模仿人类的尖叫。
    那口青铜棺连接青铜树,要放出震煞尸先要推倒青铜树,这对于宝殿来讲,就等同推倒宝殿,我不担心震煞尸会从青铜棺椁里出来,我认为有惊无险。
    我好奇洁白羽毛的萤火虫长什么样子,没有见过,我伸出手,一只洁白羽毛的萤火虫向我掌心飞来,大小就和正常萤火虫一样,但它们的周身上下都是洁白蛹状,在我手心这只洁白羽毛的萤火虫轻轻煽动翅膀,羽毛如刀割破我的手掌,再看洁白萤火虫的羽毛变成血色,空中大量萤火虫向我这边飞来,他们的翅膀如刀,速度如闪电,轻而易举就将我割成遍体鳞伤,我赶紧向黄皮子堆里跑。
    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凶狠的萤火虫,我被洁白的萤火虫裹住,让它们去吸我的血,我手持黑剑溢出信仰之力疯狂向白色萤火虫斩去。
    我开始往死龙墓方向跑去,我知道地宫的风水相生相克,我跑向竖葬坑,我要让竖葬坑里的尸僵被我的血气惊醒,我要让眼前的竖葬坑全活,我要让那个人醒过来。
    我说的那个人就是克制这座墓的第三位墓主,虽然我没有见过这位墓主,但在缚娄国这位墓主已经出现过一次,这位墓主自称阴山迟氏,我跃过竖葬坑奔向阴山迟氏,洁白羽毛的萤火虫没有追上来,我跃过一大片竖葬坑,内心在想这要多少尸僵镇守在阴山迟氏陵墓前。
    我再尝试去接近洁白羽毛萤火虫,我将身上的血迹清除干净,再回到巨大的青铜树下,青铜棺椁里的赤衣女子已经睁开美目。
    这样的墓我根本不敢去动,因为这样的墓环环相扣,五行生克,到现在龙楼里的墓主都还没有醒,如果这个时候外面两位墓主都醒了,那么就会打破地宫里的五行生克,好在这棵巨大的青铜树将赤衣女子困住,我坐在树下,松出一口气,感觉有昆虫在我身上爬来爬去,我拍向在我手臂上爬来爬去的昆虫,被拍死的是一只蚊子,在地宫居然发现蚊子,比我平日里见到的蚊子要大,和羊城的蚊子极像,都属于花斑种,这种蚊子咬人极疼,但眼前这蚊子咬人不疼。
    我没太拿蚊子当回事,我现在尽量不去激怒眼前的一切,我左手边的水银斑里有异动,水银斑里一对童男童女就这么露天摆放,丝毫不担心有盗墓贼去盗童男童女的棺,在童男童女的棺椁里有大量陪葬品,我向童男童女棺靠近,看向里面的童男童女,我怔怔望向这对童男童女,其中童男头上会长出一只犄角,上身是人首下身是蛇身,童女犄角位置会长出一只眼睛,上身是蛇身,下身是人。
    我再向青铜棺走去,里面同样不是人,是一只没有毛发的软骨冥魁,比我见过的冥魁都要大,虽然是一只雄冥魁,但冥魁的周身上下都贴满符咒,我没有急于去龙楼。
    我一直守在童男童女和冥魁棺椁旁,冥魁的棺椁被打开,呈45°角倾斜,里面密密麻麻的星辰一目了然,里面还有大量的陪葬品。
    我再望向空中的圆月,感受眼前的圆月变的不真实,眼前的一切都像是人造,人造昼夜,我身处极昼,这种极昼是没有任何规律可循。
    我要找到回去的路,我凭记忆往回走,才发现始终在龙楼附近徘徊,我望向龙楼背后,那里是无尽的黑暗。我忍不住想要打个冷颤,我看到镜子中的自己,连带镜子里的自己触觉都是真实的,我望向身后的青铜树,察觉到青铜树被装进镜子,连带童男童女,竖葬坑,青铜椁,眼前的一切全部都被装进镜子,连我自己也被装进镜子。
    我能感觉到伤口传来的剧痛,但我身处镜中,这世间哪有能装万物的镜子。
    我望向眼前的一切,我将镜子举在空中,我不确定眼前的一切,会不会在我砸下镜子那一刻消失,我不敢赌,我不知道这面青铜镜子在地宫里面到底起到什么作用,我尝试去擦镜子上面的污渍,擦着擦着我就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变成一位赤衣女子出现在我背后,没有面孔,却能凶神恶煞瞪向我,我索性举起镜子砸过去,这一砸不要紧,连带我自己砸向赤衣女子,和赤衣女子撞了个满怀。
    我感觉到我体内的血液都僵硬了,我将手中的镜子掉在地上,我尽量不回头,但有忍不住回头,我望向赤衣女子,她身上的符咒和我在墓山见到黄衣道士身上的符咒一模一样。
    我整个人如坠深渊。
    (九十三)这里的黄皮子和外面的黄皮子不一样,它们眼中散发出魂不守宅,血不华色,精爽烟浮,容若搞木,谓之鬼幽。
    我知道这是长期服用五石散的症状,而且它们还长期服用仙丹长生丸,长生丸里有黄金,水银和铅铜,长期服用也是这个症状。
    墓里的黄皮子本来就是外面来的,它们来之前就有服用五石散和长生丸的习惯,它们在墓里也是为了获取大量的五石散和长生丸。
    我望向黄皮子,感受到它们不但衣衫褴褛,而且身影蹒跚,我怎么会有这种错觉,它们是动物,又不是人,怎么会有这么重的人性,而且它们的动作十分诡异,让我想到一个名词大太监刘瑾,越看越像,黄皮子不会是在宫里呆过,模仿大太监刘瑾一举一动,在明武宗朱厚照时它们就存在。
    我算一下时间,至少七百年,就是说黄皮子活了至少七百年,七百年的黄皮子早就成精了。
    我在黄皮子里有卧底,我让青狐安排我去给黄皮子做检查,我望向面前的黄皮子,最老的一位差不多七百余岁,最年轻的一位也有几百岁,明武宗朱厚照最喜欢炼丹,这就能解释为什么黄皮子会有机会服用大量五石散和长生丸。
    我大胆去猜黄皮子会不会在明朝被官府抓进宫中,供皇家试药,我记得我随身携带一枚红丸,我将红丸掏出来,望向黄皮子,感受到黄皮子的躁动,这枚红丸叫法比较通俗,古代的叫法特别多,这是明朝的叫法,用的是处女初潮的经血提炼而成。
    历史上有红丸案,但眼前的这枚红丸价值远超明朝红丸,因为它的历史更久远,工艺更贴近长生,我掏出红丸的一瞬间,察觉到黄皮子的贪婪,但红丸只有一枚,我感受到黄皮子之间仇视,我将红丸收好,说要奖励给最后一位胜利者,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享受红丸。
    我知道它们能听懂我的话,挨我最近的黄皮子首先发难,它向身边的黄皮子伸出爪子,爪子直接刺穿身边黄皮子的肚皮,扯出身边黄皮子的内脏,多名黄皮子加入战斗,动物都具有灵性,但它们还是动物,因为它们目的纯粹,它们知道红丸只有一枚,就算杀死我,它们还是要面对红丸的厮杀,于情于理它们都要先杀死同伴再来抢夺红丸。
    我眼前出现不该有的残忍,黄皮子动起手来丝毫不手软,它们已经不能叫黄皮子了,它们用石头去砸同伴的头,暗算同伴,它们精通散打,它们会使用武器,会各式各样的拳法,让我不自觉去模仿它们,张松溪的内家拳,我记得这套拳法的出处,其中一套拳法就是张松溪的内家拳。
    我根本不在乎黄皮子的死活,它们一定会有一只黄皮子活到最后,红丸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我不会傻到要靠红丸长生,青狐躲在暗处发出桀桀桀的笑声,它一直监视我,监视我手中的红丸,它更想要这枚红丸,但它不会先发制人,眼前黄皮子的死伤开始收尾,最后一只活下来的黄皮子就是那只七百余岁的黄皮子,它颤颤巍巍向我走来,浑身都是伤口,还在流血,它伸出爪子想要我手中的红丸,我望向它调侃它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从一开始就在欺骗你。
    它望向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愤怒,再望向它死去的同伴,它向我扑过来,想要和我同归于尽,我不得不承认这只黄皮子虽然七百余岁,但发力的那一刻丝毫不亚于年轻小伙子,它居然开始和我切磋武道,它的武学皆来自于大明朝,它使出大明朝的宫廷拳法。
    我避让它的同时,还要提防一直躲在暗处想要算计我的青狐,我向后退,我知道这枚红丸的价值,它不但能让黄皮子自相残杀,我望向竖葬坑,有没有一种可能它也能让竖葬坑里的僵尸自相残杀。
    我承认我很坏,我卸下自己所有的伪装,我要让我的本性露出来,这只七百余岁的黄皮子身上有太多秘密,我要让它身上的秘密永远消失。
    我望向暗处的青狐,它心领神会,偷袭黄皮子,我故意高举红丸吸引黄皮子的注意力,把黄皮子的注意力吸引在红丸上,青狐侥幸偷袭成功,成功用爪子刺进黄皮子的心脏,再看黄皮子眼中神光一黯,整只黄皮子向后倒飞出去奔向龙楼。
    这只黄皮子身负重伤逃进龙楼,我没有去追,红丸在我手上,主动权就在我手上,我望向青狐夸它干的漂亮,这就是人性,我要是黑化,赵佗连我一半都赶不上。
    青狐向我献媚,这个小家伙曾在墓山受过我的恩惠,它想要我手上这枚红丸,对于它来说我手上这枚红丸就是长生不老药,我又将红丸掏出来问它想要吗?想要的话就去把那只躲进龙楼里的黄皮子杀死,我告诉它不要去算计我手中的红丸,我的手段可不止这些。
    我摊牌了不装了,我褪去我全部伪装,露出我另一张脸,那个已经死去多年,从国外回国就已经遇害的AJ,接下来我将用AJ的面孔来征服地宫,我知道AJ没有死,但现在的我和他一模一样,我望向这地宫,我说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我说我每一次下墓,我都知道你在。
    我浑身散发出死亡气息,我没有激怒AJ,我想到我和刘一谈恋爱,我想到我回国,我想到我下墓。
    我望向地宫,又望向身上的道袍,我是不是早就应该死了,可我还活着,我在特殊状况下变异复生,青狐被我身上的死亡之气震惊。
    我不容青狐胡思乱想,我晓得赵佗一定会找到地宫入口,他找到地宫入口之前,这里会恢复原样。
    我和AJ是两个人,但又不得不扮演一个人,龙楼里有我想要的文物,我望向童男童女墓,我对这对童男童女墓里的陪葬品不感兴趣,对活人感兴趣的陪葬品我都不感兴趣。
    我没有急于去龙楼取回那件文物,我计划赵佗要三天时间才能进入地宫,我还有三天时间给赵佗准备一场大戏,我称这场大戏为皮影戏。
    我将死去的黄皮子掏空解剖,将它们挂在青铜树下,将黄皮子的怨气拘禁在皮影内。
    (九十四)我要给赵佗一个惊喜,我把自己的尸体挂在青铜树上,这是我临时起意,给自己缝的人尸,我望向自己的杰作,发出咯吱咯吱的叫声。
    黄皮子躲在龙楼里,望向外面的我,懊恼至极,突然它的脖子被勒住,一个人影从它的背后爬起来,这个声音轻声说深呼吸,放松,很快就会过去的,他将黄皮子活活勒死,望向瘫软在地上的黄皮子,他将黄皮子拖走,拖进龙楼。
    我望向龙楼内我说我知道你在,可你敢出来见我吗?我向龙楼方向靠近,万箭齐发,触发龙楼机关,龙楼机关全部打开,我被迫向后撤。
    我说就凭这些原始机关你就想拦住我,我向龙楼方向迈出一步,刀山出现在我脚下,刀身发亮,刀刃吹发可断,我双脚踩在刀山上,往上提气,这刀山在我脚下如履平地。
    我跨过刀山,又遇陷坑,脚下陷坑散发出毒液,我自陷坑上跃过,安然落下。
    我将身上的道衣脱下来卷好,一头打一个结,向龙楼丢去,同时将另一头握在手中,我登上龙楼大殿白玉台阶,两侧都是石狮子。
    我嘲笑这大殿尚算庄重威严。
    就是不知道这大殿里面是什么样子,那只黄皮子的尸体被丢出来,我能感受到黄皮子死后经历过什么,它被里面的活物解剖,我说我知道你在,你不敢出来见我吗?
    大殿里传出喉结碎裂爆发出的闷哼声,我说我现在就进入大殿,我真的走进大殿,我跃过白玉台阶直奔龙楼大殿,我望向巍峨耸立的大殿上空,我说这尊神像不错,和你们那个世界敬的神差不多。
    大殿内除了一尊神像外,大殿里还平放一口水晶棺椁,一位男子就静静躺在水晶棺椁里,他的头发花白逐渐龙化,身上也开始有鳞片生出,我望向大殿上空的神像,我说不出这是一尊什么神的神像,他共有8个脑袋,16条手臂,他的每条手臂都会指向不同方向,或指天,或指地,或指东,或指西。
    我说水晶棺椁里这位并非墓主?我凑上前去看棺椁里的尸体,我发现这口棺椁里的尸体也在看我,我没有破坏这里的一草一木,大道至简,越是这样的墓越不能掉以轻心。
    龙楼外面,青铜树下发出异动。
    我说你还挺会玩,知道用一口龙尸棺椁来诓我,我和那个本应该已经死去的人对话,因为他的尸检报告都出了,死亡证明也出了,从我俩回国,他死在家中,他死了这么多年,现在以另一种方式复生。
    我望向大殿神像后面,我的朋友从里面走出来,我望向满身仙气的AJ,他和以前大不同,他说你不该逼我现身,我说那个缚娄国王和赵佗是不是和你一样。
    他说你口中的一样,是我这样仙化吗?
    我说九菊一派太气人了,动了我们华夏的风水,而且还不止动了一处,九菊一派除了动了华夏的风水外,还动了世界风水,他们狼子野心,他说你来这里可不是因为这些,你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是杀死终极的你。
    他说你最终会成为地宫终极。
    我说你胡说什么,我听不懂,AJ冷笑,AJ说赵佗到这里都想不到,他求的长生在你眼中一文不值,因为你会成为地宫的终极,成为这里的主人。
    AJ望向大殿外,望向阴山迟氏,又望向青铜树下,AJ说在扶桑你一直就在防我,我得到龙血的那一天,是你计划我们解开墓山帛书,我回国自杀也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你才是那个反派,你才是那个终极。
    我说你这么说我的目的何在?
    AJ说龙楼根本就没有墓主,那是一口空棺,AJ指向我说因为墓主就是你。
    我说你是不是疯了,我说我防你,是因为你背后的组织,那个从未触碰到终极永生的组织,从我认识你的那天,我就知道你是那个组织里的成员。
    我说我在救你。
    AJ发出癫狂冷笑说所以你就杀死你最好的朋友,你再假借意外,让警方相信我死于自杀,你是不是港片看多了?
    我说现在的你更完美,更活生生,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AJ说现在的我是个怪物。
    AJ和赵佗来自于同一个组织,那个组织已经存在上千年,如今那个组织里一个外国王室血统暂代组织首领一职,这个组织的成员遍布全世界。
    他们想要证明空间的尽头就是宇宙。
    终极真的存在吗?现在的AJ已经和终极挂上边了,他会被组织抓走送去解剖,不浪费任何细胞,这就是AJ的命运,我有点可怜他,这一切都来自我精心策划。
    AJ扑过来,如今AJ已经晋升为完美体,空气中的毛发会让人有针扎的感觉。
    这是冥魁自带技能点。
    我正面扛下AJ的攻击,被AJ强大的力量胁迫,这力量不是很强,至少不是眼前这个吨位,我还在刺激AJ,想让他痛下杀手,AJ的力量再次攀升一个吨位,面对AJ再次释放出来的力量,这一次才有了完美体该有的力量。
    我继续刺激AJ解放力量,不要去控制力量。
    AJ说你会死。
    我说你恨我,用你的力量将我杀死。
    (九十五)我再次激发AJ使出完美体力量,借完美体力量飞出龙楼,奔向阴山迟氏的棺椁,我被AJ撞飞撞向阴山迟氏,我嘲笑AJ就只有这点力量吗?这点力量根本不够撞开地宫封印大阵,我要借AJ的力量破坏地宫大阵,我早就看出这座地宫大阵是我一个人无法破坏掉的。
    AJ被我刺激到快要发疯,我嘴角溢出鲜血,但我还在逞强,还在刺激AJ,刺激他撞向青铜树,刺激他撞向青铜树后面的棺椁,我把战场从龙楼变成宝殿,AJ的破坏力开始突显,全力状态下AJ一次次撞向青铜树,他体内的龙血开始沸腾,人也变的狂暴。
    我嘲笑AJ说神也就这种程度吗,你可以更强,AJ的双眼通红,意识还在,他一步步向我逼近,他咬碎牙齿挤出几句话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他将我高高举起,他说你想借我的力量破坏地宫大阵。
    AJ说你果然一点没变,还是那么自私,AJ散去力量,又恢复之前儒雅的模样,我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变的安静,就差那么一点我就能刺激到AJ破坏地宫大阵,再望向AJ,我说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的请求你不是应该倾力完成吗?
    AJ说离开这里,在这里你什么都得不到。
    我一直都在利用AJ,我装可怜说我就你这么一个朋友,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珍惜这份友情。
    AJ冷笑说朋友吗?我们早就不是朋友了。
    AJ望向地宫宝殿说在这里我就是王,我认为这句反派的话应该我来说,我望向地宫入口,我听到脚步声,赵佗他们应该找到入口,正往这里赶过来,我假装瘫坐在地上身受重伤,我见到赵佗带领张家人冲进地宫,我吐出一口血冲赵佗说是他,他就是地宫的墓主,我望向AJ说小心他,他要杀我。
    赵佗带人举枪对准AJ,黑洞洞的枪口对准AJ连放数枪,AJ被迫躲进龙楼。
    张茹去扶我,为我止血。赵佗说那天你被黄皮子附体,后来又发生过什么事,我说我不记得后来发生的事了。
    赵佗望向躲在龙楼里的AJ说他是谁?我说黄志鹏。
    赵佗说黄志鹏不是已经死了吗?我说黄志鹏还活着,他没有死,我望向赵佗说一个死人是不可能活生生出现在这里,只有一种可能黄志鹏一直都活着,他是死过,但他又活过来了。
    赵佗很激动,他望向地宫四面,雇佣兵望向童男童女墓里的陪葬品,唯有张家按兵不动。
    AJ中文名黄志鹏,绰号黄皮子,AJ躲进龙楼一直不出来,很快他就消失在龙楼尽头,赵佗安排人去攻龙楼,我提醒说当心,已经来不及了,踏足龙楼禁区的雇佣兵触发龙楼机关,雇佣兵被刀山刺伤,部分雇佣兵侥幸躲过刀山又掉进陷坑,被毒液腐蚀。
    赵佗望向我,想如何破坏龙楼机关,想要破坏龙楼机关,消息埋伏总阀就在龙楼内。
    张墓山颇为了解机关术,说了句总阀在龙楼内,要安排人攻击龙楼关掉总阀,张墓山问我龙楼内部情况,从外部打斗情况来看,张墓山断定我曾进过龙楼,我说龙楼内部有一尊神像十分奇特,有八个脑袋,16条手臂,每条手臂指向方向大不同,或天或地,或东或西,张墓山说机关总阀应当在神像手臂上,这尊神像又称八头妖吒。
    张墓山望向我说小房爷你熟悉龙楼,麻烦你再去关一下总阀,我再次将道衣脱下来,两头都打好结,一头丢出去,我抓紧另一头的结穿过刀山跃过陷坑,还是先前那套过云梯,不过这次比先前那次更身轻如燕。
    张墓山望向张茹说你先找个地方躲好,我依照张墓山的要求爬上神像,去找神像总阀,张墓山说16条手臂上只有一条手臂是正确总阀,我去掰其中一条手臂,去改变这条手臂的指向,再望向龙楼外万箭齐发,射死赵佗多半兵马。
    我再去掰其它手臂,或是龙楼外火光冲天,火烧赤壁,又或是水淹七军,我望向眼前神像16条手臂,一条条手臂掰过去,最后终于找到正确总阀,我从神像上下来,察看并无异常,赵佗这才带人冲进龙楼。
    龙楼大殿除了先前说的神像外,再就是龙楼后面无尽黑暗,赵佗望向龙楼大殿轻蔑说我知道你还在。
    我要是AJ一定会指桑骂槐,每个人进来都会说这套词,又想骗我出去。
    张墓山站在龙楼望向大殿外对赵佗说,水银斑,窨沉棺,青铜椁,竖葬坑,匣子坟,赤衣凶,笑面尸,这些留在外面迟早都是个事儿,要想方法先处理掉,张墓山问我这里面我都见到过几样,我指向阴山迟氏的方向说,最大一片竖葬坑,指向童男童女方向说水银斑,指向青铜树方向说赤衣女。
    张墓山说没有惊动竖葬坑后面那位墓主吧,张墓山也担心我会惊动阴山迟氏,具体惊没惊动我不好说,反正现在外面还好,至于青铜棺里的赤衣女,我说应该是惊动了,张墓山望向张志尧,张志尧立刻扶鸾,伸手去掏罗盘,将八卦镜对准赤衣女方位,张茹奔向童男童女棺走去,双指去开棺,我拦住张茹,我说当心棺里有剧毒。
    我对张茹说先听你父亲怎么说。
    赵佗带人去追AJ,不在现场,对于赵佗去追AJ我能理解,一直以来赵佗都在寻找长生。
    张志尧结束扶鸾对张墓山说,先开童男童女墓,对于整座地宫大阵来讲,童男童女为祭品,并不凶性。
    张墓山询问我的意见,在风水界我同样代表权威。
    我说我们会这么想,古人同样会这么想,我望向阴山迟氏面前一大片竖葬坑说,要么大凶要么大吉,先动竖葬坑。
    张墓山思考说你们两个人说的都对,要不两个墓一块动,张墓山分出一支队伍交给我来带,去开竖葬坑,张茹听我说竖葬坑更凶险,就要和我一同去开竖葬坑
    竖葬坑,匣子坟,这样的墓葬形式,棺材板都比较薄,区别于棺椁,适用于岩葬,洞葬,但眼前这一大片竖葬坑是垄葬,先人竖着葬,后人一定棒,但这么多先人一同竖着葬,集体起僵才壮观。
    我怀揣起僵的红丸,忐忑不安。
    我开始兴奋。
    (九十六)我也忘了我多久没有动过筷子了,我将私人订制的筷子插入眼前第一垄竖葬坑里,筷子带出土壤,这就和种庄稼一样,被带出的土壤里含有大量的水银,这么薄的棺材板和这么深的葬坑,我望向童男童女墓方向,开水银斑和开竖葬坑方法可不同,我先是绕葬坑转上一圈,四下看看能不能出现联动葬坑,我让张家临时搭建支架,做好轮滑组,将薄棺材板栓牢,这么薄的棺材板,久经风霜,稍不留神就会散架。这就不难解释葬坑下面为什么会有大量水银,做好毒气和雾气处理,张茹说现在可以起棺了吗?
    我一时半会也没想明白,这么薄的棺材板里葬的人有没有价值,有没有必要开棺,我让张茹去垄口点上一支蜡烛,做好开棺准备,棺椁被带出葬坑,下面水银立刻氧化,连起了好几口棺材都没有尸变,远远望去这一垄葬坑已经起到一半,蜡烛一根一根续上,我望向被起出来的棺材板,果然很薄,我说古人也懂行要勤俭持家,这样的棺材板遇黑猫过棺,很容易起尸,我将事先准备好的黑驴蹄子揣在怀里,一旦遇到起尸立刻扑上去怼进僵尸口中,再用糯米去尸气。
    张茹说还挺顺利,我望向垄口蜡烛,内心总感觉不安,我们这一行最大的顺利就是不顺利,这和正常人生病一样,检查出个头疼脑热反而踏实,我望向起出来的棺材板问张家有多少口棺材板,张家回答说差不多三百口,我说三百口都没起尸,张家说对。
    我好奇去开第一口被起出来的棺材板,我正准备开第一口被起出来的棺材板,垄口的蜡烛突然被一阵阴风熄灭,我又让张茹续上第二支,我不去动棺材板没问题,我只要动棺材板蜡烛就灭,我望向薄棺材,这种薄棺材根本不用看,连铆钉都省了。
    张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撼问我还开吗?
    我从张家手里接过一把斧子,我先用自己的血祭一下斧子的斧刃,然后一斧子劈下去,直接将棺材板劈开,张茹闭上眼,我眼睛瞪的溜圆,我望向其它的棺材板一口一口棺材板劈下去,连劈数十口棺材板,棺材板里装的尸体都一样,全部都是动物,而且采用生祭,除黄皮子外,还有青狐,刺猬,蛇,老鼠,除这内五仙外还有外五仙,虎,熊,猫,猪,狼的尸体,见到眼前这一切,张茹立刻变的不淡定,一个人口吐白沫被仙家附体,不仅张茹张家人同样陷入这种状态。
    我也愣住了,任我怎么去想,都不敢想这里面会是仙家尸体,而且还这么全乎,远远望去垄里全是仙家尸体。
    我望向阴山迟氏心中暗赞还得是你,够邪乎,我再望向张茹和张家人,仙家还没起尸,这些人率先起尸,我没被仙家附体,不幸中的万幸,我感叹这下省劲了,滑轮组都省了,被起出来的棺材板都不用我们去开,仙家自己就扒拉棺材板钻出来了,不仅是起出来的棺材板,竖葬坑里的棺材板也管不住仙家,仙家去撞棺材板,想要爬出来。
    我见到张志尧带人赶过来,我拦住张志尧说去找尿。
    我说实在找不到尿,现场尿,我现场尿好用布接住对离我最近的张茹就扣过去,张志尧说我这尿也不是童子尿能行吗?张志尧自己尿给自己捂上,顺带给张家人再尿点。
    我望向眼前这一大片仙家起尸,棺材板里还有仙家往外钻。
    张茹被我的尿刺激醒,醒来第一句话就问我最近是不是有点上火。
    我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我是不是尿黄,张志尧斗了这么多年尸僵,也没见过这么多仙家起尸,我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捅了仙家窝,这阴山迟氏的葬法就是镇压仙家。
    张志尧说有这种可能,张志尧抽出杖剑,连带我也使出黑剑,面对大量仙家,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正面迎敌。
    我望向张志尧说要不我先上个厕所,张志尧说你刚才不是尿过吗?我说这回是大的,张志尧骂了一句懒牛懒马屎尿多。
    我说这么多仙尸一个一个砍过去,不被咬死也被累死,要不你们先砍一会,等我雷法大成时,就是尔等落荒而逃时。
    我赶紧冲出竖葬坑,还不忘拉起张茹一路奔跑,张茹说你拉我做什么,我说你是不是傻,这要是一只两只仙家还行,这都多少只了,咱们去找你父亲想办法。
    张墓山完全打开童男童女墓,将童男童女取出来,正在做收尾工作,墓里的陪葬品全部被取出来。
    张墓山望向我和他女儿问我们怎么跑过来的,张茹说爹,我们遇上仙尸了,张茹几句话没说明白,我只好硬头皮再重复一遍,张墓山面如死水,半晌说,你们这是动了仙家伏魔阵法。
    我说这是个什么阵,张墓山说阴山迟氏是魔,仙家联手镇压阴山迟氏,如今你们破坏伏魔阵法,接下来这阴山迟氏就是半魔半仙之体。
    我说这好办,我请神,我点上三炷神明香,一请胡家仙姑,二请柳家柳清月,三请常家常金龙,胡家仙姑被请过来望向我说,又是你,再见柳清月时,柳清月没开口,常金龙望向竖葬坑方向,接二连三摇头说,世间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我说莫非这世间上的事还不够巧合。
    胡家仙姑说你这小子净闯祸,常金龙说首先这个人的命运至少王级,如果是九五运再好不过,我说我就是,常金龙望向我说,太极运也凑合,不过这是其一,其二需要一柄鬼器,我望向手中黑剑说此剑晋升鬼器不难。
    常金龙再开口,我瞪向常金龙说有完没完。
    我起符阵,黑剑成为阵中之剑,三仙坐镇三才位,我傲立于阵中央呼风唤雨,望向地宫上空,雷法正在凝聚,雷符金光闪闪,我目向张志尧方向,张志尧带领麾下张家与仙尸大战,张茹焦急说你还要多久,你这阵法怎么起的这么慢,我说可以快,但效果不一样,我说神霄派紫雷诀,可破世间瘴气。
    我说这阵不白起,我说九菊一派不是窥探钓鱼山王气,妄想扭转乾坤,我说我送一份大礼给九菊本部,我将这仙尸之气转移于九菊本部。
    三仙当然不会当真,我使出神霄派正宗雷部雷法。
    扶桑九菊本部,有花正在打坐,望向空中雷海,仙尸怨气直扑九菊本部。
    有花拔刀劈向仙尸怨气,九菊结印唱诵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竖葬坑上空怨气散开,张志尧带张家人退出竖葬坑。
    三仙望向竖葬坑上空,仙尸怨气全部被清除,顺带将九菊一派牵扯其中。
    三仙怔怔望向我问如何做到的?
    我说在墓山和唐古拉山,可不仅仅是破坏贺部风水,至关重要一条就是让昆仑山上空雷龙成势,形成雷龙龙脉,福佑华夏,唯有紫雷诀可调用雷龙出海。
    (九十七)黑剑顷刻之间被磅礴的雷部雷法击中,晋升鬼器,黑剑的器灵逐渐幻化出来,一看是外国军人我整个人当场石化,不但是我,外国军人也当场石化,他死了这么久居然被孕育成黑剑器灵,不过情理之中,毕竟这黑剑之前就是他的本命武器,他只是惨了点,我望向外国军人说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你远在大洋彼岸的家人吗?
    外国军人说是你这个小瘪三,我赶快点头说是我,你赶紧说你的临终遗言,你的存活不会超过180s。
    外国军人说我在瑞士银行有存款,密码是******,三仙凑过来,连张墓山都好奇外国军人有多少存款,我说就这点夙愿,外国军人说夙愿已了,我用黑剑当阵中之剑,将黑剑强行晋升为鬼器,如今大阵余威还在,黑剑顷刻之间碎裂被毁,连同黑剑器灵被毁。
    我望向胡家仙姑说这是死者的意愿,你们想都不要想,我是要将这些钱交给死者家属。
    三仙说是吗?
    我说当然了,本府为官清廉,绝不干谋财害命之事。
    三仙望向竖葬坑方向,雷海余波未平,竖葬坑里的仙家标本被雷海洗出来,沉冤昭雪,三仙望向竖葬坑里仙家仙脉,就怕三仙认亲,三仙说拜见七舅姥爷,七舅姥爷尸骨未寒,要好生收敛。
    我望向胡家仙姑说依你的辈分不应该有这么年轻的七舅姥爷,我又看向七百余岁的黄皮子,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混进竖葬坑冒充仙家,连带它麾下的黄皮子都在竖葬坑里冒充仙家,我正想上前宽慰几句三仙,冷不丁七百余岁黄皮子睁开眼望向我说,我死的好惨。
    我喵了一声说诈尸了,再看胡家仙姑挡在我身前,直接一招仙姑掌将七百余岁的黄皮子冤魂劈出,再望向地上整整齐齐满满登登都是仙家尸体,这些仙家尸体尸骨未寒,如今这么多仙家尸体不好处理,我望向胡家仙姑说怎么办?
    胡家仙姑说一把火烧了吧。
    我说里面还有你七舅姥爷,胡家仙姑说这梗你算是过不去了是吧。
    我望向阴山迟氏棺椁,总感受到有一双眼睛在夜空里监视我,我对阴山迟氏充满好奇,我好奇他的样貌。
    九菊本部有花坐在本部大殿,将九菊精英请过来,望向大夏东北方向,扶桑天文台结果已经出来,突如其来的雷海来自于大夏东北,只是这雷海偏偏在九菊上空劈下。
    有花说要去一次大夏。
    九菊本部极力反对。
    如今大夏这第五位镇抚使就镇守在东北,生性残暴,扶桑本部陆地神仙多次挑衅大夏第五位镇抚使,都被这第五位镇抚使铩羽而归。
    大夏第五位镇抚使就守在大夏东北,面向扶桑方向,多次迎战扶桑陆地神仙。
    九菊本部劝说有花晋升为陆地神仙,才敢去大夏。
    遅舞阳在足球城不亮出身份就和正常人一样,每天都会去星海广场散步,会仰望足球城的浪漫,对于媳妇儿是不是怀了个哪吒,他自己也不清楚,从孕检开始,胎儿都很健康,就是胎儿迟迟不肯降世,他偷偷给医生塞红包,问是不是媳妇儿吃多胖的,被镜中知道后,薅头发揍。
    他在高速上说活着真没意思,媳妇儿就坐在旁边,媳妇儿说是不是没钱花了,马上给你转,他碎碎念念说就是不想活了,话音刚落语音提醒到账******元。
    他也察觉到长白山上空的雷海,自言自语说怎么这么大怨气。
    我望向满满登登的仙尸,望向胡家仙姑说这火还得是你来放,毕竟这里面有你七舅姥爷,胡家仙姑说我这么个状态怎么放火,我说你附体张茹身上,胡家仙姑说那个小姑娘连窍都没走,我说还得是你七舅姥爷,不走窍都能附体。
    我望向阴山迟氏棺椁,这是一口空棺,我望向张志尧说你监守自盗,张志尧说这不可能,除非这阴山迟氏会土遁。我说他又不是穿山甲,还会土遁,你怎么不讲他是葫芦娃老六,自带隐身BUFF。
    我回头恍惚看见一件白衣,这件白衣就站在我身后,张志尧用手指向我后背说,千万别回头,自求多福。
    张志尧奔向张墓山方向跑路,三仙散去仙法消失无影无踪。
    一只女子纤细手臂搭在我肩上,我没敢回头说别闹,咱俩不熟,我就和你七舅姥爷熟。
    张茹从我背后挺身而出说,怕了吧,让你用蜘蛛,大水耗子,花蛇吓我。
    我望向张茹右肩说别回头,张茹右肩有一只男士血手印,不仅张茹右肩,除我外所有人的右肩都有血手印,不知道何时被留。
    张茹面色尴尬说别闹,我的手和血手印比对刚好吻合,现场唯有我身上没有血手印。
    我说这不可能,好多人,我就是想恶作剧也得有这个时间差。
    我们离开空棺,空棺里再次浮现出一位符咒男子。
    (九十八)男子静静躺在棺椁里,仿佛他从未醒过一般,他的肌肤晶莹剔透,样貌美轮美奂,男子此刻的表情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如果不是男子身穿朝服,就和现代人一模一样,他就是阴山迟氏,他的空棺里此刻出现大量陪葬品。
    历史上大夏没有一个王姓迟,这就证明这阴山迟氏跟历史没有一点关系。
    古时候的阴山所指赵武灵王曾在这里设置云中郡。
    那么阴山迟氏这个王在官史上是没有的,尊重历史迟这个姓氏多出自少数民族,汉族也有,但阴山迟氏是不是汉族无从考证。
    我总觉得我在阴山迟氏的棺椁前遗漏了线索,这阴山迟氏的墓和他的棺椁,还有他身上的隐身咒,他如何出的棺椁,我们暂时还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我问张墓山如何打开童男童女墓,将童男童女取出,陪葬品有多少。
    张墓山说这个好办,开棺盗墓这套流程本就是发丘家常便饭,他如今虽然少了一只手臂,但并不影响他用另一只手臂开棺,和我起初见到童男童女时一样震惊,去掉毒气和雾气,张墓山望向童男童女说,起初我们的想法相同,都误认为这是一个异族,当我们打开童男童女棺后,张墓山指向童男说,他头顶上的犄角和他下身的蛇皮都是后天套上去的,张墓山取出手中杖剑,一剑劈下去,将蛇皮劈开,再向蛇皮里包裹和人族一模一样的童男望去。
    水银能让尸首不腐。
    张墓山又望向童女,同样用剑劈开蛇皮,里面同样是人族童女。
    我说这种解释最好,如果解释男童男女是人族,那么蛇皮这个种族就变的扑朔迷离。
    我望向陪葬品,说这里面最值钱的就是童男童女身上这身蛇皮。
    张墓山感慨说这种葬法说是酷刑不为过,将事先挑选好的童男童女安排进蛇巢,再命令蛇王吞下童男童女,待蛇王将童男童女吞下去以后,再用水银去诛杀蛇王和童男童女,将水银灌入蛇王口中,活活闷死蛇王和童男童女,再剖蛇王的肚子,取出多余的蛇肉,将部分蛇王和童男童女融合在一起。
    张墓山说这种实验不可能一次成功,张墓山掀开童男童女棺椁下面,裸露出大量白骨,眼前的白骨有人的白骨还有蛇的白骨,张墓山说棺椁下面还有一口巨大的虿盆。
    我能感觉到张墓山不愿意去解释虿盆作用,这么大一口虿盆,在这座地宫绝对不止这一口虿盆,将挑选好的童男童女活生生推进虿盆,每口虿盆里一条蛇王一条蛇后,能最后成为标本的童男童女那是万中挑一。
    古人培育蛇王的方法有很多,我望向虿盆,虿盆里面还有大量尸骨骸骨,如果不是张墓山移开棺椁,我都不知道棺椁下面是口巨大的虿盆,这对童男童女不但神识被拘禁在蛇胎内,就连肉身也被拘禁在蛇胎内,可见此墓的墓主生前多残暴。
    我没有办法超度这对童男童女,我望向童男童女手中的陪葬冥器,多是幼童少年时玩的玩具,这是杀人诛心。
    张墓山说怎么办?
    我说我终于理解伍子胥为什么要鞭尸楚平王。
    我说你们发丘供奉伍子胥为祖师爷是对的,因为你们尚有良知。
    张墓山说墓主饲养的蛇王绝不仅虿盆这几条,张墓山望向龙楼说,想要培育蛇王需要大量毒蛇,想尽一切办法让毒蛇自相吞食,将最后剩下的毒蛇一雌一雄单独饲养,才堪称蛇王和蛇后,古人炼丹会选在毒蛇交媾时采阴。
    张墓山望向龙楼牌匾,此刻他觉得龙楼上的牌匾嘲讽人间,蛇就是蛇,永远成不了龙。
    张墓山说的没错,古人采阴采的是水,古人炼丹要等到蛇王交媾,那么采阴的水源就会在虿盆附近,我顺虿盆望去,望向虿盆四周出水槽,这些出水槽经久失修,已经干涸,我望向龙楼方向,这些水槽都通达龙楼,我和张墓山再次回到龙楼,去敲龙楼的地砖,我有经验再次来到龙楼门槛,我伸手去探龙楼门槛机关,刚好可以放下一只手,我取来一只假手,去拧动龙楼门槛机关,我曾经这么开过唐古拉山神庙机关,同样的道理,我听到机关齿轮转动声,巨大的神像腾空,下面露出龙楼墓室入口。
    龙楼墓室与青铜树下青铜棺椁相连。
    我和张墓山退出龙楼。
    这龙楼下面应当是一座龙潭,正如张墓山所说,龙潭下面会筑蛇巢,地宫墓主会躲进蛇巢里温养长生,龙潭下面会有我们想见到的蛇王和蛇后,千年过去,多少条蛇王和蛇后相互搏杀,最后活下来的蛇王和蛇后得多强大,但蛇就是蛇,永远成不了龙。
    张墓山望向张家人,他将张家精英全部带出来,如今走到这里,张墓山不得不面对残酷现实去思考,张墓山吩咐张志尧和张茹各自挑选出十名张家精英出来。
    张志尧说一共三十余人,再挑选出二十人出来,你就真的没人可用了。
    张墓山说这是命令,如果我能活着从地宫龙潭出来,我就会成为下一任张家家主。
    张墓山说我想和小房爷再下一次墓。
    张茹望向我说,小房爷,帮我照顾好父亲。
    张家父女没有哭哭啼啼,张志尧将手中杖剑交到我手上说,小房爷这柄剑陪老奴多年,今日老奴将这柄剑暂借于你。
    我知道这柄杖剑出自张家现任家主,份量极重。
    我望向张墓山说毁了这蛇巢,张墓山励志说毁了这蛇巢。
    我们奔这龙潭目的,就是毁了这龙潭蛇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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