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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阴差诡事》--阴差手记，揭开阴阳秘事 |
| 作者:古道西风壮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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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简介： 这是一本和阴差赵亘合作完成的手记。 记录了一段降妖伏鬼的往事。 双视角，穿插独立故事！ 书中故事和名字均为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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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我的秘密 我叫郑之一，初次见到万根生，他像一抹阳光。夏日，最烈的那种，辣得我睁不开眼。 “哟！人都齐了！来来来！过来聚一下！嘿！那个小矮子！耳聋啦！叫你呢！” 人字拖，绿色的沙滩裤，粉色的小背心，锃光发亮的大光头。眉心一颗又大又饱满的黑痣。 这人一口粗话，与人交流从来不留情面。 他的行李是个很大的纸箱，大到可以容纳两个人并排躺进去的那种。抬纸箱的人是花钱雇来的，收了根生的钱便转身离开。 乍一看，这小子绝非善茬。谁也不想在开学得第一天招惹麻烦，规规矩矩的排列在纸箱跟前。 “来！一人一条！都他妈利索点！拆开点上！谁他妈的不抽就是不给面子！” 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小刀，三下五除二拆开封得严严实实的大纸箱。好家伙！除了棉被和简单的几件衣服，烟酒占了一半！ 白色的“红塔山”，是我人生中抽的第一根烟。 这就是根生，同窗三年，上下铺的大学室友。他的老爹是党校校长。 大学时光，其他同学印象不深。唯独他，可以说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精神阴影。具体“劣迹“实在不堪回首。 万万没想到，毕业三年，居然还能在这座陌生的城市“偶遇”。 “黑子？”陌生的号码接通，一个略带沙哑的嗓音从听筒内传出。 农村的孩子，小时候漫山遍野到处跑。农忙时又得帮助家里干活，皮肤自然黑了些。黑子是万根生给取的绰号。当年的宿舍，每个人都被取了绰号。根生在学校祸害过得无知少女数不胜数。我们当时给他取了个响当当得绰号叫“渣渣根”。 “是你？渣渣根？”确认一遍手机上那组陌生的号码，顿了几秒，将信将疑的探道。 “嘿！果然是你！黑子你个吊毛！说好的毕业常联系！电话注销！微信不回！要不是动用强大的人脉，老子还找不到你了是吧？别他妈的废话，地址！地址给老子报来！” 劈头盖脸的一顿，让我差点找不着北。那一连串的脏字，已经确定是万根生无疑！ 一个小时之后，这小子穿着人字拖，提着酒菜出现在门口。 “我靠！贫民窟啊！这种破房子也能住人？” 这就是渣根！普通的出租屋，从地理位置，房屋装修，家居摆设，风水朝向。全方位被他嫌弃了个遍。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根生饶有兴致的帮我“回忆”大学的点滴“趣事”，却只字不提来这座城市的目的。 这个人，堪比衰神！有触发“破事”的能力。本身说话就控制不住声量。几碗黄汤下肚，说话声更是洪钟般贯耳。左右邻居抗议，他还光着膀子要和人单挑！拉都拉不住。 结局，可想而知。因为扰民和寻衅滋事，当晚我们双双进了局子。 好家伙！从小到大，第一次进局子，竟是拜他所赐。 就这样，如雷的呼噜声，伴我渡过了七个难熬的夜晚。外派的工作丢了，好不容易找到的价廉出租房也住不下去了。 摊上这么个“耀眼”的同学，说不嫌弃是假的。 “黑子别怕，老子罩你！”出了看守所，那小子脸上又习惯性露出贱贱的，欠打的笑脸。一只手懒懒的勾搭在我肩上。 窝了一肚子火，白了他一眼，甩开勾搭在身上的手，没有做声。 “就那破工作和破房子！窝囊！”他在“窝囊”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哼！”自嘲一声，回想大学时畅想的热血！狗屁理想！只不过是骗人的童话罢了！毕业混迹的三年，每个月的工资除去房租水电话费交通。从牙缝里挤出的一点一点存款，赡养不了父母，结交不起女友。每天担惊受怕，生怕一场头疼脑热，就会被榨干殆尽。 尘世间，富人理解不了穷人的穷，穷人想象不尽富人的富。所以说，人间的悲喜并不相通。 “哎呀！黑子你本来就黑！再这么耷拉个脸！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身边杵着一个非洲来的外国老黑呢！”根生傻笑几声，见气氛不对，赶忙调转话题：“那个，我，我的意思，利用你的本事，咱们可以做些更赚钱的行当！你放心！所有的安排包在我身上……” 等等！我的本事？ 我的秘密，只有根生知道。他口中的本事，不就是见鬼么！ 阴阳眼算是什么本事！充其量只能算是一种诅咒。一种让人害怕，却又无法逃避的诅咒。 “你不会忘了吧？！就当年酒店管理专业的跳楼的那女生，叫什么来着？让我想想！哦！叫小美好像。” 小美？提到这个名字，我全身发寒，思绪一下回到十几年前…… 故事要从17年前的夏天说起。那年我9岁，小学一年级，暑假。 印象当中，那天的天气异常炎热。几个同村的小伙伴在冰凉的溪水中洗完澡，便商量着要去山上摘牛叠肚。牛叠肚是一种野生草莓，用村里的土话读“淼”。 那玩意，酸甜可口。可是伴着好几辈人的童年。 沿着溪水一路寻源，爬过两个小缓坡。在群山环绕中，最不见阳光的那座小山峰，便是我们的目的地——阴风山。 阴风山比四周的山峰要矮，山中灌木丛生，树林茂密，常年光照极少。阴风山是村里的禁地。不仅仅是因为光照问题。相传，阴风山腰最为茂密的那片树林，是周围十里八乡的乱葬岗。古时重男轻女，不少女婴埋葬在那片树林之中。直至今日，但凡有路过的客商，乞丐，客死村中，甚至是因瘟疫，疾病死去的猪牛，都会被埋葬在乱葬岗中。所以，取阴风山这么个名字，也是震慑大家，怕有人误入乱窜。 当年我们还是孩子，哪懂怕不怕的。只知道阴风山上的灌木旺盛，“淼”也是又多又红。 一群野孩子上了山，不知不觉就转进了那片绿到发黑的小树林。 原本烈日当空，进了那林子之后，突感温度骤降了十来度。四面八方吹来的怪风，刮得地上的落叶打起了旋。 林子里四处都是又大又红的“淼”，或许是当时太贪心了。为了采到更多的“淼”，越走越深，不知不觉脱离了队伍。回头才发现，身后的小伙伴不知何时失去了踪影。 等到衣服已经兜不下，才发现四周雾气迷漫，一片阴森，寻不见了来时的路。 好巧不巧，一声怪叫在头顶响起！吓得我心口一紧，汗毛倒立！开始慌不择路的四处乱串。脚下松软的树叶弥漫着腐臭的气息。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着同伴的名字。声音一遍遍被淹没在树叶的‘哗啦’声中。 在最惊恐，最无助的时刻，该死的暴雨悄然而至。乌云遮蔽了天空。抹去了森林中仅有的一丝光亮。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闪电在四周勾画出一道道奇怪的黑影。我颤抖着蹲在地上，哭到声音嘶哑，视线模糊。 后来，父亲和二叔根据同伴提供的线索在林中找到我时。耳朵能清晰的听见，眼皮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睁开。软绵绵的身体趴在父亲的肩膀上，头疼欲裂。 那次的高烧，整整持续了三天。还留下了罕见的后遗症——“心动过速”。 刚开始表现在剧烈运动之后，心脏的高速跳动会持续很长的时间。期间全身乏力，四肢冰冷。 直到三个月后，爷爷去世。我才发现，心动过速可以让我看见一些之前看不见的“东西”。 在家人为爷爷守灵的头七。在清晰的看见穿着寿衣的爷爷，从黑暗中跨进家门的那一刻开始。心动过速，就一直没有停止。爷爷泪眼婆娑的在灵堂内逗留了很久。屋外的黑夜里，还站着一个看不清脸的黑衣人。他就那么静静的伫立着，一动不动。 我指着爷爷的方向，手脚冰凉，轻声的唤“爷爷！爷爷！” 爷爷发现了我，先是一怔。接着他习惯性的想从衣服口袋中掏糖果给我，可是掏了半天，发现找不到糖果，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在我脑袋上轻轻抚摸。 我能真切的感受到抚摸的力度。却感受不到爷爷掌心的任何温度。 黑暗中的那个黑影突然动了一下！爷爷赶忙将手缩了回去。 父母见我脸色煞白。以为我是受到了惊吓，匆忙将我带回里屋。用热毛巾将我额头敷了个严实。 后来，听大人们说。在爷爷头七那天深夜，隔壁村一位爷爷多年未见的老友从外面务工回家。在巷子里见到了爷爷。两人在巷口抽了一支烟，闲聊了几句。爷爷最后一句话是：我得走了。 当时那人不知道爷爷是什么意思。因为过了午夜，灵堂大门已经关闭。他并不知道爷爷当时已经去世。更没有细想大半夜的，爷爷为什么一个人在屋外。 第二天，那名老人得知头晚是爷爷头七。吓得大病一场。据说个把月才缓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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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阴差的庇护 老子是赵亘，赵钱孙李的赵，亘古不变的亘。 老子是一名阴差，阴间的阴，差事的差。郑之一写的故事，老子读完了。回头忍不住过来吐槽。这他娘的写的啥玩意！ 郑之一的家乡在龙城最北面的一个小乡村。是老子管辖的地界。关于阴风林，比郑之一了解的情况要恐怖得多。 面积在0.5公顷以上，才能被称作森林。阴风林的面积只有0.3公顷，虽未达到森林的规模。但是林子里的树木遮天蔽日。里面的亡魂数量，简直让人咋舌。 清朝末年，麻风病盛行。阴风林交界的三个村子，死于这场瘟疫的村民数量在数千之多。阴风林自古被默认是乱葬岗。一张破草席包裹，几名壮汉抬着往林子里一丢。就当是下葬。当年对于麻风病的惧怕，是不允许病人被分散埋葬的。 那时的阴风林，臭气熏天，瘴气弥漫。若非不得已，根本无人愿意靠近。连阴风山都无人敢踏足。山上的土地荒废，灌木杂草丛生。 尸体腐烂，为林木生长提供的足够的养分。阴风林内的树木长得异常茂密。密到不透光的程度。 当年的之一还是个熊孩子。属于那种不知天高地厚，无所畏惧的熊孩子。老子给他一双“特殊”的眼睛，目的就是让他能认知到危险。 阴风林里是真的臭！腐烂的枯枝烂叶下，堆积着腐烂的尸骨。一些客死与意外夭折的游魂，不愿意投胎转世，滞留在林中。遮天蔽日的树冠，是他们天然的庇护。 正是这样一个生人禁入的地方。郑之一为图口舌之欲，带着一堆闹人的熊孩子，差点死在了里面。 老子赶到的时候，一群孤魂，正在贪婪的吸食着孩子的精魄。 之一的爷爷死于脑溢血，寿终69岁。如果是一般家庭，头七回魂，老子根本不需要亲自护送。只需要交代好注意事项，叮嘱好回魂的时长，一般不会出问题。 作为一名逍遥自在的阴差，老子和一个熊孩子能有啥瓜葛。若不是因为……算了，为了不毁掉郑之一辛辛苦苦写的破书。老子不能剧透。 别看这小子在学校拿的奖状多。其实资质很烂。这小子缺乏定力，胆子小，总是在别人的怂恿下，搞一些作死的事情。 他的书里只字不提，要知道。能顺利活到写书，老子一直在暗地里帮忙。 从阴风林回来没多久。龙城整整下了一个月的雨。全市因为洪涝灾害，发生了多起事故。 你能想象，一个九岁的孩子，竟然提着簸箕。在波涛汹涌的河边捕鱼。 他完全不知道，眼前汹涌的河流，蕴藏多大的威力。 不一会的功夫，那只该死的簸箕，拽着他，没入汹涌的波涛中。 老子化身成村中一个死去多年的老头，在河水已经没过膝盖的桥面上，一把将他提了起来。他盯着我，似曾相似，却又不认识老子。 以至，这熊孩子在父亲竹鞭的教育下，始终说不出，救他的老人叫什么名字。 村子的南面，有一座童子山。进城的道路需要拓宽重修，童子山上一面断崖。断崖上的青石是修路取石的好材料。 所以，采石队每天都在断崖上爆破取石。 这小子前赴后死的本事。每次回想起来，都想反手给他来几巴掌！ 童子山正面，距离山顶五分之一处。有一座荒废的童子庙。依旧是阴风林的那群小毛孩。一群熊孩子，屁颠屁颠的攀上了童子山。在破庙里左瞅瞅，右瞧瞧。觉得不过瘾，又达成了一致目标，到山顶“寻宝”。 山顶有一座原先庙中僧人用石头搭建的避雨亭。这群熊孩子登顶的功夫，天空乌云密布，大雨倾盆。 避雨亭内，几道炸雷对他们并没有产生威胁。要命的是，雨停风息之后。不怕死的熊孩子并没有下山回家，而是念念不忘“寻宝”的目标。 避雨亭背后，正是采石的断崖。 这一段老子不写，估计郑之一还在庆幸当时运气好。 村民没有保护意识。在断崖顶上，也就是避雨亭后面，灌木丛生，没有任何的提醒标识和标记。 起初，他们并没有绕到避雨亭背面，而是兵分两路，朝着两个方向搜寻。 山顶嘛！哪有什么宝！ 无非就是几块破石头。几株花草，几颗野果。 其中有个二毛的家伙，和之一同时发现了一块酷似山水画的石头。乍一看。类似一叶扁舟，行驶在一弯江面。 所谓的扁舟，江面，无非是雨水浸透石头表面。配合孩子的想象而已。 两人为了那块石头，你追我抢。 二毛的体型瘦弱，比之一矮了半个头。自然夺不过。情急之下，将巴掌大的石头，甩进了避雨亭背面的灌木丛中。 之一追着去捡。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 要知道，雨后的山石本就湿滑。熊孩子跑得又急。一个踉跄，冲着看似平坦的灌木荆棘里栽了下去。 这一栽不要紧。发现灌木下面是空的！是一处极其陡峭的岩壁。再往下，是一个上百米的断崖。 要说运气，那他的运气确实不差！因为特殊的原因。老子把他纳入了重点观测对象。 顺着岩壁迅速的滑下去。慌乱之中，灌木中那些能支撑他身体重量的蔓藤全都成了摆设。他的双腿悬空在断崖之上，愣是一根蔓藤都没抓住。 老子托着他，一步步从悬崖往上爬。这熊孩子踢了老子一脸泥巴！手上还被荆刺划了好几道口子。真是可气又可笑！ 这事还不算完！最让老子耿耿于怀的，莫过那个留下心理阴影的马蜂窝！ 老子就想问！是不是每个熊孩子，都在作死的路上不断探索！ 作为一个阴差，老子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马蜂蛰得浑身浮肿。 那是第一次现了真身，与这个小屁孩相遇。 那天老子好不容易清闲下来。驱车在小溪的水潭里钓鱼。不得不说，之一老家的清水鱼特别美味。一指多长的小鱼，尝起来尤其鲜美。 钓鱼嘛，享受的是其中的过程。 之一经过我身后，熟悉的毛孩子，熟悉的吵闹声。 那孩子眉间有一条黑线。老子收了鱼竿，悄悄跟了上去。 这一次，他们穿过田埂，瞄准了山脚梧桐树上的马蜂窝。 农村里，装稻谷用的，箩筐那么大的马蜂窝啊！这些熊孩子竟然直接用弹弓去瞄准。 “喂！”不远处，老子实在忍不住了！大喝一声，想要吓跑这群熊孩子！ 还好，带头的郑之一放下了手里的弹弓。 “知不知道！被蛰了，要命的！”老子提高了音量！三两步上前，没收了熊孩子手里的弹弓。 “叔叔，你身上的衣服好奇怪啊！” 正是这句话，让老子放松了警惕。忽略了身后那个熊孩子口袋里的弹弓。 弹弓如果射出的是石子还好，谁能想到不偏不倚射在马蜂窝上的，是一只炮仗啊！ “砰”一声炸响。 身边的熊孩子四散惊叫跑开。唯独剩下老子和郑之一！ 不是之一不跑，该是老子挡了他的路。他踟躇了片刻，一脸惊愕的望着我身后。 俗话说，马蜂三蜇抵虎啃一口。 密密麻麻的马蜂，黑压压的扑了过来！情急之下，老子用身体护住了之一。 虽说马蜂的攻击，对于阴差并不致命。 但是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老子终身难忘！现在回想起来，还恨得牙痒痒。 冲着之一无辜的那句“叔叔，你怎么胖了?”老子回头将马蜂炸得灰飞烟灭，将它们的窝烧得连渣都不剩。 以上的种种，在他的书里半点都没提及！ 大多数小可爱的回忆里，觉得自己的童年无比充实与天真。 实际上，实际上…… 算了，不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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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无法摆脱的阴阳眼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特殊能力”一次次得到印证。 村里的二娃丢了魂，我在村头的老槐树下找到了他。 初一那年，学校浇筑操场。从地下挖出许多的棺材钉和腐木。 操场修好之后，在原先的旧宿舍旁边，加盖了一间女生宿舍。 至于为什么操场下会有那么多的棺木，传言在建校之前，这里本是大户人家。家丁家眷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惨遭灭门。村民见这家人可怜，将他们就地掩埋，就葬在他们的宅子里。有人说是遭遇了土匪，劫财害命。有人说是食物中毒。众说纷纭，无从考证。 学校是七十年代盖的，建校至今，不过短短几十年。选择在那个位置，是因为环境僻静。 每次晚自习结束，路过新盖的女生宿舍，心跳过速的感觉总是如期而至。由于是女生宿舍，我也没好意思往里多瞟一眼。 没过多久，宿舍里出事了。 初中每周需要写周报。搬进那间宿舍的女生刚开始频繁的向班主任反馈要换宿舍。班主任在问他们原因的时候，得到的答案总是支支吾吾。直到收到周报，才觉得事有蹊跷。宿舍是上下通铺，一共十个床位，住了八个女生。结果八个人的周报里，无一例外提到了一件怪事。就是每天午夜，都会见到一位穿白裙子的女人，时而踱步，时而一动不动的伫立在她们床头。 班主任反馈给校长，校长自然是不信。批评她封建迷信！觉得只是小孩想象力丰富，整件事就是瞎编乱造的恶作剧。 所幸班主任是女的。校长让她晚上别回去，在女生宿舍住一晚。一来可以堵住那些女生的嘴，二来刚好可以借此事件，在全校开展一次破除封建迷信的思想教育。 既然是校长的意思，班主任自然不敢拒绝怠慢。当晚便抱着棉被住进了那间宿舍。通铺一般头靠外，脚向内。那夜，班主任在，平日叽叽喳喳的女生宿舍显得格外安静。 班主任睡的是靠窗的下铺。那晚的月光特别皎洁。她定好午夜的闹钟，便沉沉的睡去。 闹钟响了半声，便被身旁的女生一把按掉。班主任睡眼惺忪，疑惑的翻了个身。一只冰冷的手，颤颤巍巍的捂住了她的嘴巴！ 这下可把班主任吓得不清，她双目圆瞪，睡意全无！刚要奋力挣扎。借着月光看清竟是睡在身边的小姑娘。 由于害怕，那孩子瘦弱的身体裹着被子蜷缩成一团。隔着被子都能感受到瑟瑟发抖。 顺着那小姑娘目光逃避的方向看去——一双女人的腿，赫然出现在班主任眼前！那个女人披散着头发，身体像气球一般，悬浮在半空。 女人脚上穿着一双血红的绣花鞋，在班主任的头顶，一动不动。 刹时，宿舍内万籁寂静。每个人明明醒着，却都在极力克制着恐惧。仿佛心跳，都随着呼吸在颤抖。 当晚，所有人一夜未眠！凌晨五点左右，天空渐渐泛白。女人在宿舍出现几个小时之后，渐渐钻进了地里。 宿舍闹鬼之后，校长顶不住压力，将新建的宿舍地下挖开。赫然发现一座墓碑。墓主不详。碑文也记不大清了。 后来，学校趁周末推平了宿舍，请法师做了一场法事。将墓穴进行了迁移。 进了高中，遇见好几次，其中最记忆深刻的，就是当年轰动全市的奸杀案。 学校有个女生，半夜上厕所的时候，被校外一个痞子侮辱杀害。 镇里的高中，教学设施相对简陋。宿舍没有厕所。唯一的公厕在西侧的花坛后面。 公厕中间做了一道简单的水泥墙隔断，靠近操场的位置是男厕，另一侧靠围墙的是女厕。 那个深秋的午夜，弱小的女生独自上厕所，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那个痞子，翻围墙进入校园。悄悄潜伏在女厕最后一个坑位数小时无人发现。 第二天上课点名的时候，那个女生没有出现。直到第三天，女生的家长路过学校，给女生送咸菜的时候，大家才发现那个同学不见了。警察接到报案，做了初步摸排，暂定性为失踪。加大了学校周边网吧，台球室，宾馆的摸排。 女生的家长焦急万分，留在学校哭闹。 班主任打印了数十张失踪女生的照片，张贴在校园内外。期望能收获一些线索。 学校唯一的几个摄像头，分布在教学楼和大门口。那晚下课回宿舍之后，女生就再没在画面中出现过。 警方通报女生失踪的第二天晚上，我陪着宿舍的一名男生一起去了趟男厕。 越接近厕所，越觉得心神不宁。直到心动过速出现，我的心里“咯噔”一下，顿感事情不妙！ 那小子在厕所上大号，我等在厕所门口。本就不舒服的身体突然一颤，一种很奇怪的直觉，迫使我忍不住朝着围墙上望去。 两米多高的围墙上，竟然趴着一张惨白的脸！那张脸，在厕所窗户透出的昏黄灯光中一动不动！是她，正是照片上失踪的女生！ 我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惊叫，吓得男厕内那小子大叫我的名字，一阵稀里哗啦之后，哭着跑了出来。 围墙上的那张脸，眼睛鼓得像铜铃，舌头伸了半截在外面，厕所内透出的橘黄色的灯光正好打在脸上，看上去异常恐怖与诡异。 我们就那样对视着，心脏极速跳动的频率，在耳朵里特别清晰。当时手脚冰冷，恐惧过后的大脑，短暂空白。 空白后的大脑，令我的五感极其清晰。尤其是眼睛，仿佛近视的人，匹配上了合适的眼镜。甚至是黑暗中，光亮照射不到的地方，都看得清清楚楚。 当时生怕那张脸做出更为可怕的动作，比如突然飞扑过来！可是并没有，她的眼角流下泪水，缓缓在围墙外缩了下去。 厕所跑出来的那小子，也不知擦了屁股没有。抓住我的衣角，蜷缩在我身后！ 回去的路上，不由的朝着围墙的方向张望。那小子顺着我的目光循去，一脸茫然，略带惊慌。 第三天清晨，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将失踪女生的尸体从围墙外的水沟里冲刷了出来。 最早发现尸体的是环卫大妈。一只惨白的手伸展在外，着实吓得大妈不轻。 尸体仰面裸体被埋在土堆下。脖子上缠绕着一段尼龙绳。眼睛圆鼓鼓得睁着，半条舌头吐了出来。 那起命案，仅仅不到一个星期，就将凶犯抓获。具体的侦破过程无法详解。有人说是女生的冤魂折磨了凶犯好几天，最后投案自首。也有人说是排查的时候，凶犯紧张，露出了马脚。 相比之前的灵异遭遇。大学时期的小美差点要了我和根生的命！ 这件事，说来和根生真脱不了干系！ 小美是个可怜的农村姑娘。她生前和我素未蒙面。却总听根生在我面前提起。 “可惜了那姑娘！单单纯纯一姑娘，落在了大海王手里！” 根生口中的大海王，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情痞无赖。那人经常邀根生一起喝酒。一米八的大高个，外表白白净净，斯斯文文。却是个骗情骗色的“软饭王”。照理说，这样的家伙，和小美是八竿子凑不到一块的。可惜，偏偏根生酒后的一句“后宫佳丽三千，不及小美纯情。”惹了祸。 为了赚一千块钱的酬劳，根生帮着对方策划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 并不出众的演技，配合海王迷惑的外表。最终在甜言蜜语的攻势下，破防了小美的心。 直到小美为对方怀孕并堕胎两次，被抛弃，嘲弄。揭开海王的真面目，愤愤跳楼自杀身亡。我才从嘈杂的议论中，了解到这个可怜女孩的身世。 母亲生下小美之后，体弱多病。沾花惹草的父亲，搞大了情人的肚子，邀对方堂而皇之的住在了一起。母亲带着小美被赶出家门，流落街头。没过多久，母亲病逝。 无依无靠的小美被社工送回父亲家里。父亲视小美猪狗不如。不仅给她吃残羹剩饭，还时常打骂出气。 再后来，父亲打工的工地出了事故。后妈拿了死亡赔偿款跑了。 老家的爷爷奶奶早已过世。外公外婆当初因为反对父母的婚事也早已经断绝了来往。小美至死也没见过面。 从那以后，小美在福利院长大， 小美自杀的位置，是全校最高的一号教学楼。据说跳楼时特地穿了一袭红裙。从八楼天台一跃而下！ 都说红衣女鬼最凶。当时不知真假。 害死小美的大海王被警察带走调查。校领导一方面极力压制舆论，封锁消息。另一方面，加强了校内巡逻，封闭了所有通往楼顶的铁门。 学校的运作，并没有因为失去一条生命而停止。 小美死后，校园内的氛围有些奇怪，三三两两同学聚在一起，讨论的字里行间，无不在评价小美。 平日里和海王走得近的一些人，陆陆续续出现了反常的举动。其中，包括根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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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闹鬼事件真相 郑之一啊郑之一！你是真有脸啊！ 初一女生宿舍闹鬼那件事。你为什么能了解得那么清楚。还不是因为当时有个转校的女生。叫啥名来着？哦！对！雅君！徐雅君！ 那个叫徐雅君的姑娘早熟！才初一，就已经出落得比高一的姑娘还水灵！ 你在一班，她在三班。两人一见面，就眉来眼去！ 从见面到初中毕业，两人一来二往的小纸条，都可以出一本书了吧？ 还经过女生宿舍的时候，没好意思往里瞅？ 天天找人姑娘借这书，借那书。借书是假，传纸条是真。 纸条上也不写点正文！ “我觉得你真是太可爱了！紫色的裙子特别好看！” “谢谢！你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的背上贴着一张小纸条！” “又是坐在后排的二狗！你不说我都没发现！” 明明是青春期的躁动，却不好意思表达。整天写这种无关痛痒，不明所以的东西。结果，这小子的成绩一直下滑。初三那年恶补，都已经追不回来了。 徐雅君考上了市重点，郑之一去了镇里的普通高中。 三年的暗恋，终究无果而终。 女生宿舍闹鬼那件事，是老子疏忽了。 那段时间老子抽不开身，之一又没什么大的问题。 建校之前，那个大户人家的男主姓丁。丁老爷年轻的时候是做丝绸买卖的。为了躲避战乱，逃难至此。 丁老爷家大业大。娶了三个老婆，生了六个儿子。 丁老爷不仅盖了别院。还买下了周边数十亩地。携妻儿家眷，收租养老。 不曾想，躲得了战乱，躲不了匪患。 丁老爷家底殷实。在悍匪眼中，那就是板上肉。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月黑风高。数十个黑衣人，左手执火把，右手持明晃晃的大刀，冲进了丁家大院。 带头的悍匪姓马，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一方恶霸！ 可怜丁家男丁无一幸免，全被杀害。 丁家老六的媳妇曼玉过门不过半年，肚中怀胎三月。 丁家女眷被侮辱杀害之后，悍匪马当家盯上了怀孕的曼玉。 马当家将曼玉出落得水灵，想要娶她做压寨夫人。 曼玉对马当家恨之入骨。宁死不屈。甚至咬掉了对方的半只耳朵！最后死在马当家的长刀之下。 曼玉死后，丁家唯一的幸存者，躲在井中躲过一劫的家丁，为他们操办了后世。 棺木被埋入丁家别院。在别院完全破败之后，村民在这里修建了学校。 至于之一书里提到的墓碑。正是老子去引渡亡魂的时候，被曼玉的宁死不屈的精神感动。找城里的石匠刻的。碑上没有碑文，只刻了曼玉的名字。 由于当时悍匪嚣张。曼玉怨气难平，并不愿意转世投胎。故留他在人间百年。 时间久了，就渐渐把这件事给忘了。直到她的出现，吓到了学生。才匆匆赶到学校处理。 没错，老子就是当年学校请去超度的法师。 至于之一提到的，高中被杀的那个女生。那属实悲惨。 上个厕所的功夫，被侮辱杀害，赤身裸体抛尸在学校围墙外的臭水沟里。 女孩的鬼魂和之一相遇的时候，老子正好在现场。 那鬼魂本想求之一帮忙，委托之一给父母带个话。可是那怂包跑得比谁都快！ 后来想想，也不能怪他。一来，见到鬼怪等害怕的事物逃跑，乃人之常情。其次，毕竟替鬼魂传话，很容易被当成精神病，甚至不小心误了学业。 所以，当时也没难为之一。而是帮助那冤死的鬼魂，夜夜进入变态的梦中。从精神上击溃对方，让他投案自首。 说到小美！之一这小子把责任都推到了别人身上。 若不是小美亲口告诉老子事情的经过，不明真相的读者估计都被之一给骗了！ 小美清纯可人没错！当年被海王搞大了肚子，而后又被抛弃，跳楼自杀也没错！ 错就错在，根生之所以会把小美推给海王。这里有一个小插曲！ 最早看上小美的，是根生！说白了，之一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当年的社交软件是QQ。学校的机房，每天都会开放。美其名曰学习计算机知识，实际就和外面的网吧一模一样。打游戏，看电影，聊天泡妞。 那天，根生和之一在学校的露天食堂吃饭。一袭紫裙的小美，从他们面前经过。这两货，一眼就被小美给吸引。目光一直延伸到小美去机房的方向。 两人心怀鬼胎，丢下餐盘。尾随小美进了机房。 正是晚餐时间，机房内的学生不多。小美相邻的两个座位是空着的。之一当时挨着小美坐，根生开了挨着之一的那台机子。 小美挂着QQ，并没有聊天。只是查阅了一些学习资料。去前台打印了之后，匆匆离开。 殊不知，小美的QQ当时忘了下线。 之一换到了小美的位置上。利用小美的QQ，加上了猥琐的根生。 之后几次在机房“偶遇”。根生想方设法引起小美的注意，都未能成功。 在QQ上找小美聊天，小美一次都没理会。 小美又不是瞎子，根生的QQ头像就是自己的照片，她怎么能不知道找他聊天的就是根生。 小美压根就对根生没有任何的兴趣。面对根生的百般纠缠，无奈删除了根生的QQ。 这下好了！根生吃不到葡萄，又不舍得说葡萄酸。每次一喝酒便夸小美漂亮！说小美清高，封小美为学校的“纯欲女神”。 人家海王，凭借帅气的外表，多金的人设。残害了校里校外的诸多少女。起初并没有把小美当回事。是根生一遍又一遍的提及，加上身边那群酒肉朋友的怂恿。这才将小美设为目标。合着根生上演了英雄救美的戏码。 所以说，揪其源头，小美的死，并不是海王一个人的错。根生和之一都脱不了干系。 有句话叫：冤有头，债有主。 我们大多数人在犯了错之后，会在意识里找理由与自己撇清关系。从之一对小美的回忆来看。他就把自己扮演成了一个无辜者。仿佛一切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都是根生和海王惹的事。 如果事实真如他所说，那就不可能发现下面的故事。 还有，之一读的是一所不入流的大学！在学校又和根生这类人整天厮混在一起。当时真替他父母感到不值。 整天抽烟，喝酒，打游戏。还信誓旦旦在那畅享未来！三年五年之后要怎么样怎么样！我呸！ 除了吃喝玩乐，但凡这小子再沾染点法律边缘的恶习。老子定当反手一个举报。一副银手镯，一段难忘的铁窗时光。在他放荡不羁的大学生涯，抹上浓烈的一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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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女鬼小美 自小美跳楼之后，根生白天无精打采，晚上常常夜不归宿。 起初大家并不在意，直到有流言说海王已经发疯，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还有人见到凌晨的一号教学楼内灯火通明。更有甚者，在教学楼的窗户上，见到了根生和小美的身影！ 根生再怎么说，好歹是同窗室友。害怕归害怕，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一探究竟，去验证流言的真假。 尾随根生进了教学楼。这个极少晚自习的家伙，今天居然非常自觉的带了书和本子。见他僵直的坐立在教室东南角靠窗的角落。翻开本子，认真的写着什么。俨然一副爱学习的模样。 教室里原本还稀稀拉拉坐着几对情侣，在根生坐定之后，不一会功夫全都走了。偌大的教室里，只留下我和根生。 根生只顾低头写字。似乎完全感受不到我的存在。哪怕来到他的跟前。咳嗽几声，他也没抬头看我一眼。 好奇的低头一看，好几伙！厚厚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写着三个字“对不起！” 根生的字写得不好看，却是一笔一划，异常认真。 如果不是梦游，我有理由相信，他是鬼遮眼了。小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说过。鬼遮眼之后，察觉不到身边任何的动静。好比现在盛行的VR，沉浸在自我的画面中，无法自拔。 第一次见到真实上演的鬼遮眼，可我根本不会解啊！惊慌却也无能为力。 隔壁的教室全都亮着灯！一间间望去，全是和根生一样的情况！一人一室，同样的位置，低头做着同样的事！ 那诡异的场面，让人细思极恐，头皮发麻。 即将到达走廊尽头，最后一间教室。我的心口猛然收缩！手脚冰冷，呼吸困难！ 老毛病又犯了！ 黑暗中迎面出现的一袭红裙！是，是小美！ 我开始后悔跟着根生了！从小父母教育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跟着根生，不仅不能对他有任何帮助，搞得自己也脱不了身了。 小美的样貌如此恐怖！她的后脑半个脑袋不见了！整个凹陷了进去。如红裙般通红的眼睛！凶煞的盯着我。身体犹如一团烟雾，悬停在跟前！视线正与我持平！ 传说中的红衣厉鬼！我的天！脑海中经历了短暂的空白之后。我明白自己已经处在死亡的边缘了！想到家中含辛茹苦将我拉扯成人的父母。我的鼻子一酸，泪水不争气的落下。 惊恐，仿似一根肉骨头，卡住了喉咙，堵住本该凄厉的尖叫！真正的恐惧，原来如此寂静无声！ 怎么办？脑海中突然闪过奇怪的念头！反正横竖都是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 随着心跳的加速，眼前小美的惨状，看得越发真切！ 我能见到鬼，可是完全对付不了啊！况且眼前这位根本不是一般的鬼！隔着眼神，我都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非比寻常的戾气！ 三十六计，走为上！ 不管了！她又不认识我！又不知道我能不能看见鬼！ 打不过，我躲还不行吗？！ 因为惊恐，我的手脚已经由冰冷转而僵硬！再不跑，怕是来不及了！ 她身后就是楼道，只要能下楼道，我就可以离开教学楼！ 拼一把！别紧张！拼一把！心一横，眼一闭！我竟然穿过了她的身体！ 就在我庆幸和发愣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牢牢吸住我的后背！又将我狠狠拽回了原地！ 这哪是鬼？我的战斗力有5，这女鬼的战斗力起码1000！ 更难受的是，我慌了之后，疯狂输出了一套疯狗拳。拳拳打中的只是空气！精疲力竭之后，她的眼神中除了怨愤，掺杂了或多或少的不屑！ “那个，小，小美！冤有头，债有主！我，我啥也没干！求，求求你放过！” 生而为人，第一次如此近距离与鬼搏斗，我也没啥经验。硬的不行，唯有试试软的。 “哼！臭男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眼前的女鬼，目光凌厉！眼中的那股血红，仿佛下一秒就会透出光来。 “小美！小美！你别过来！人间自有真情在,真情处处暖心怀！我，我的父母都是农民，从小教导与人为善！二十年没做过坏事！我到现在都还是处男！你，你别激动！你，你……”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了类似风啸的诡异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和女人讲道理都很难，更何况是一个怨气难平的女鬼！ 不好！她这是准备放大招啊！ 灵机一动，死马当活马医！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操！不管用！ “南无阿弥陀佛！” “天灵灵地灵灵！泰山老君快显灵！” “哈利路亚！哈利路亚！” “救命！鬼呀！救命！” 危及关头！走廊里的灯不合时宜的炸了！黑暗中，一道人影的轮廓，从对面闪烁过来，掀起一阵阴冷的风。 此时的小美，宛如一只巨大的蜘蛛，一袭红裙化作万屡红丝，将我紧紧包裹！她的意识，她的怨愤，一寸寸渗进我的皮肤！ 从未体验的绝望，让我浑身的汗毛一根根竖立起来。 当时，心里闪过唯一的念头“死定了！” 我的头，开始猛烈的撞击墙面。 “咚！咚！”很响，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数次撞击之后，眼睁睁看着身体腾空飞了出去！头朝地，脚朝天！以标准的跳水姿势，急速砸向楼下的水泥地！ 我恐高！还心动过速！在这种过载的压力和极致的恐惧中，仿佛被人按下了关机键，在见证自己脑浆爆裂的前一秒，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意识在混沌中游历了很久，最终在浓烈的酸臭味中惊醒！ 刺鼻的酸臭，在阳光下，从床下正对着我的那双白中透黑的球鞋中，以肉眼可见的方式，弥漫到宿舍的每个角落。 头好痛！肚子好饿！全身乏力！伸手想把那双该死的鞋子挪开。可是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 “哟！小黑你活了？！”就在被恶臭熏得即将再次昏迷的时候，根生一个大力破门，吓得我心脏差点炸了！ “那个……”我嘴巴哆嗦了好一阵，脑子里那句把鞋挪开的话却始终说不出来！恼得想扇自己两巴掌！ 结果，我连扇自己巴掌的力气都没有。微微抬起的手，无力的耷拉在胸口。 “医生说你体内湿寒，脑袋还受到严重的创伤！昏迷是因为高烧！本来是要住院的，可是你知道的，我这个月的生活费不够！只能风风光光从医院把你抬回来！全校的女生都看到了！你那颗光头脑袋撞得和释迦摩尼一样！这下你出名了！” 我发誓！根生这番话，让我抑制不住掐死他的冲动！ 后来，头上的包经过很久才复原，头发也如约长齐。根生笔记本里的那几万句“对不起”，也在我的口述中有了答案。 阴阳眼的本事，是我和根生之间的秘密。 几年来，一直不解的是，小美当时明明起了杀心。为什么我还能安然无恙。黑暗中的那道黑影，到底是救我的人，还是在恐惧中产生的幻觉。是什么原因，让一个极度暴戾的红衣女鬼放弃了报复根生他们的行为。 时隔数年，根生嘴里再次提及“小美”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心中还是忍不住恐惧颤抖。 大学毕业之后，我在无人的天桥见过失恋的女人，在熙熙攘攘的街头，见过在车流中穿梭玩耍的小孩。在充斥着消毒水气息的医院，见到穿门而过的情侣。在高耸的大楼内，见过钢管穿身的工人。 每一次撞见，我都唯恐避之不及。小美在我内心留下的阴影。让一个能看见鬼的年轻人，变得比任何人都害怕鬼！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眼前这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比大学时期憔悴了许多。张扬的光头，如今长出了浓密的头发，蓬松的缠绕在一起，如同鸟窝扣在头上。 不知为何，当他口中说出，要利用我的能力赚钱的时候。内心的那股厌恶与排斥，似乎已经超越了同窗之情。 “嗨！老子跟你说！老子一个铁哥们！原先是电台的领导。最近电台改革，创办了一个探奇探秘类节目。特别火！你是谁啊！在学校可是出了名的金嗓子和才子啊！由你出马，他的节目必火！其他人老子还不愿意了！” “探奇探秘节目不是弘扬文化的么？怎么扯到见鬼上面来了？” “哎呀！别他妈磨磨唧唧！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十万个为什么！做人可不能太狭益了啊！老子答应了人家！又不远千里来找你！哎呀！走吧！走吧！” “不是，大哥！看我嘴型！ài！那个字读ài；狭隘！这么多年，你滥用错音的毛病就不能改改？再说，我只是见过鬼！又不能驱鬼！恕你这个要求我不能接受！还是另请高明吧！我还得搬家，找工作呢！” “等等！你刚说见鬼。见什么鬼？” “那你说我的能力是——” “主持！我说的是主持！你在学校不是文学社和播音社的么？” “那你又提到小美？” “嗨！那不是随口一说。怕你忘了嘛！” 除了脏话收不住嘴，滥用错字以外。根生还有一个最让人受不了的毛病。就是说话容易“出圈”，抛一个你认为很重要的话引。你发现他最后说的事，和之前的话题不存在任何关联！ “底薪一万！外加5个点的打赏收入，交五险一金！年底分红另算！” “认真的？” “比真的还真！” “哪儿？” “龙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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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2）：赵亘眼中的郑之一 丑话说前面，小美这次对于那些家伙的报复。是经过老子特许的。不要问老子为什么，老子愿意！ 小美真是太仁慈了。只想要这些家伙得到适当的报应。并没有下重手，危及他们的性命！ 话说回来，红衣女鬼可以适当的报复。取人性命是不被允许的。 原本老子是特地护一下那个不成器的之一。不曾想，那小子居然主动找上门。既然如此，只要不闹出人命的前提，小美适当的给这小子松松筋骨，反倒没什么坏处。 不出所料，之一在书里把这段经历，称作是第一次与鬼搏斗。 搏斗？哈哈，笑掉大牙！ 真实情况是，这小子猥琐的跟着同样猥琐的根生，进了教学楼。当时的时间大概是晚上八点过。一号教学楼在这个时间段，本该坐满了自习的学生。因为小美的跳楼，加上各种添油加醋的闹鬼谣言。一号教学楼成了谈情说爱的好地方。爱学习的小伙伴都转移阵地了。 根生的神识，被小美控制。进了自习室之后，找了一个靠窗的角落。那个角落，曾经是小美生前经常出现的位置。 每一个和小美的死有关联的小伙伴。都规规矩矩的分布在不同自习室的同一个位置。他们在完成小美布置的作业。每天写三万句：对不起！ 自习室那些亲亲我我的小情侣。在根生他们出现之后，纷纷离场。 有人问，为什么小美不去找这些情侣。 都说了！冤有头，债有主。除非那种戾气特别重的老鬼。戾气攻心，走火入魔。才会产生无差别攻击。又或者，生人闯入了死者弥留的地盘。自然会被死者恐吓，或者驱赶。 当时的之一，猥琐得像个猴子。弯腰弓背，蹑手蹑脚。 小美在和之一相遇之后。本想放他一马。可是这小子，一副吊鸡嗓。叫得鬼哭狼嚎。估计太紧张了，左脚踩住右脚鞋带。将小美扑倒。这才激怒了小美！ 他才没有穿透小美。老子给之一见鬼的眼睛之外，还给了他触摸鬼魂的能力。当年，他爷爷之所以能触摸到他，正是因为这个能力。 在老子的默许之下，小美才逗了他一把。下手有分寸，却足以给他教训。 所以，他前面写的。小美明明起了杀心，最后为什么放了他。 杀心个屁！如果一只红衣厉鬼真的起了杀心。还他娘的给你玩花里胡哨的玩意！直接在半分钟内要了你的命！ 本来不该说的，但是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是不要吊大家的胃口了。 小美的生世可怜。死时虽然身着红衣。对于伤害她的人，依旧怀着怜悯之心。阴差也有七情六欲。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空虚寂寞。 因为是自杀，需要有个自我赎罪的阶段。小美的投胎的时间在入地府十五年之后。在这十五年里。她可以像生前一样，在地府洗衣做饭，逛街购物。也可以谈恋爱。 对于小美这样心地善良，又楚楚可怜的姑娘。老子自然是特殊照顾的。当时约定小美惩罚那些家伙的时间为七天之内。也就是头七。因为头七之后，在地府入了册，所有的行为，都会被阴册记录。 都说阳间美。其实相比之下，阴间除了没有阳光。不论从基础设施，还是人文底蕴，都和阳间相差无几。 老子陪着小美一起逛街，吃饭，看电影。久而久之，为她找回了爱情。虽然这段 爱情是在过孟婆桥的时候，注定要烟消云散的。那么请问，人间再美好的爱情，又何尝不是呢。 记不清小美是老子的第几任女友了。作为一名阴差，沉浮阴阳数百年。送走了一任又一任的爱人。每一任，都曾刻骨铭心。 咱们再说说之一。 本想着，等到这家伙大学毕业。可以适当的碰个面，让他知道，从小到大，一直是老子默默的在他身后守护。 可是，好几次这样的机会，老子都没有现身。因为老子就想看看，曾经在大学里吊儿郎当的家伙，有什么样的本事，能够兑现自己当初吹出的牛逼。 果不其然，毕业好几年。活得比鬼还悲惨。 其实，这几年，就是给之一一个自我救赎的历程。让他知道，当年在学校的表现是多么的糟糕。年少无知立下的目标是多么的可笑。 人生短短几十年，很多人都觉得自己天赋异禀。自己与众不同。殊不知，在茫茫苍生中，每一个个体，都可以靠努力，去改变自己的命运线。命由天定没错。只是，每一个尝试，都会有几率去改变命运本该行进的方向。同理，也可以通过摆烂和沉沦。缩短自己的命运线。 每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我们称之为命纹。大多数人没有成功，或者没有尝试，自然就顺应了命运。 陆判的生死簿。就好比命运的起点和终点。起点无法变更，但是终点，可以有偏差。 这个偏差，不可由外力干涉。只能自身去扭转。 好了好了，再扯下去。老子可就泄露了天机。 之一在书里没有提到。他的现实生活比想象要悲惨。 首先，大学毕业的这些年。他依旧是个雏。就这样一个要长相没长相，要背景没背景，要才能没才能的家伙。在这样一个物质的社会里，是极少有姑娘瞎了眼，看上他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家伙的情商低，遇事躲避。简单来说，就是自卑。 他的那份外派的工作，是花了三年的代价才争取到的。 学校毕业的第一份工作，是快餐店的服务员。端盘子打扫卫生。一干就干了一年半。 好不容易存了万把块钱。结果在换工作的时候，误入一家骗子公司。被骗了个清洁溜溜。 第二份工作是方便食品的业务员。每个月的工资低得可怜。还经常因为没有达成市场覆盖率而被批评，扣绩效。 这次的外派机会，整个公司只有三个名额。说白了，就是公司想利用最少的支出，开拓新的市场。每个外派的业务员，比之前涨了五百的工资。 我在想，如果不是根生的再次出现。这家伙是越来越适应现在的样子。根本不愿意，也没有太多的机会去改变现有的生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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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电台的工作 我的家乡在农村，龙城是市区。它是一座古老的极具文化底蕴的城市，城市的正中间流淌着龙母河，将龙城一分为二。 一面是高楼林立的新城，楼房矗起，街面宽阔，有花坛有交通警有霓虹灯有五光十色的商店橱窗和打扮入时摩登的红男绿女。 一面是古道青瓦的旧城。洁净的青砖黛瓦，旧式的木质门窗，街檐下的老茶馆，粗拔的梧桐树，这些古韵明澈的物象，与新城的喧嚣隔了一道岁月的墙。 旧城内大都生活着迟暮的老人和留守下来的孩童。老人聚在茶馆里下棋，在龙母河边垂钓，在青石巷内或抱着或推着或牵着孩童散步。或是在梧桐树下闲聊一个下午。与车水马龙快节奏的新城区相比，旧城区内清净祥和，与世无争，若非逢年过节，极少出现年轻人，偶有，便是探亲或拍照的情侣。 无论古今，龙城都是极具重要的交通要塞。城内留下了非常非常多的故事和传说。 龙城全市人口千万，共分八县140个镇。历史渊源，名胜古迹繁多。 根生口中的哥们姓古，古时候的古。五十来岁，毛发稀疏，微胖。之前是龙城广播电台的总监。电台的熟人称他为古总。 他可不是根生的铁哥们！古总是根生父亲部队时的战友。根生叫他古叔叔。 虽然根生是个吹牛不靠谱的主，但是这份工作和工资却是真实的。 近几年，电台不景气。采取了各种方式进行转型。古总结合自媒体，创办了在线可视电台板块“龙城探奇”。创办的初衷，是通过电台和自媒体融合的方式，探寻龙城的名胜古迹，人文传说。这档栏目可听可看，一经推出，深受龙城人民的喜爱。 “哎呀！之一同学！听根生说要推荐个高材生来电台。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仪表堂堂，一表人才啊！” 古总的笑脸甚是和蔼。却有种说不出的怪。 一阵寒暄和工作内容介绍之后，我们被安排在电台的职工宿舍住下。 在我的印象中，电台和电视台一样，是个神圣又向往的地方。做梦也没想到，以我的文凭和资历，能够接触到曾经梦寐以求的工作。 简单的安顿好行李，躺在宽敞整洁的单人宿舍。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激动。就是那种，恨不得逢人便说：我在电台上班，我在电台上班的激动。 这份工作，比想象中清闲。每天指定时间和地点去拍摄。提前两个小时拿到拍摄文稿。 第一天是拍摄一座叫“宝峰塔”的古迹，据说有三百多年的历史。整个塔体挺拔高大、古朴雄浑，给人以力的启示，美的感受。塔内供奉三尊佛像。塔身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形态各异，栩栩如生。 直播拍摄完成后，根据留言板的留言反馈，决定第二天的拍摄行程。 第二天面对的是一位百岁高龄的红军老英雄。英雄的勋章在阳光下熠熠发光。老人精神很好，在镜头前绘声绘色的描述当年的抗战场景，听得我都入了神。进行了一次深刻的爱国主义洗礼。 直播接近尾声，在征集观众感兴趣的直播行程的环节。出现最多的竟然是一座学校的名字。 “平源县二中附小？” 又是学校！从小到大，历时最长的圈子便是校园。多次的校园遇鬼经历之后，我仍然是心有余悸。对于学校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喜欢。 “是一座荒废的学校！当年校园内发生了一些事。被迫关闭，据说近期规划重建。” 摄影古哥，古叔的儿子。一米八的大高个，传媒大学毕业后，便陪在古叔的身边，留在电台工作。 第二天出发的时候，没见到古哥，也没见到根生。 真是巧了，据说这俩人当天都在闹肚子。这次的摄影兼司机，换了个叫小鹏的实习生。 小鹏斯斯文文，个子中等，身材偏瘦。他开车很稳，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他不爱说话，见面之后总是有一句没有的应着。 后排看文稿的我，不一会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根生没来，居然隐隐的有些不习惯。那小子虽在镜头中极少露脸。一直当担着端茶递水的打杂职务。凭借那张胡诌乱扯的嘴，是个调动氛围的好手！ 龙城到平源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接连几天都是艳阳高照的天气，原本盘算着等直播结束，把被套床单拆下来洗洗晒晒。半路却接到古叔的电话。说是应观众的要求及综合考量。本次的直播安排到晚上。还特意嘱咐周末双休，建议我们白天可以在平源好好休息，逛一逛。 看了文稿才知道。这座名字普通的学校，原来发生过这么多事。 建校二十多年，通过师资引进，校风建设。虽说不能和外面的名校相比，在当地人眼中，口碑还是不错的。 后来，发生了一起校园霸凌事件。 因为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几名高年级的学生，把一位低年底的学生活活打死在校园里。 校园霸凌，本可以引以为戒，公开公正处理。可惜当年的负责人为了保住学校的声誉，欺上瞒下，掩盖了事实。 失去孩子的父母，天天跑到学校哭闹无果。最后精神失常，双双流浪街头。 这事在当地都知道，可是消息被封锁得一丝不漏，外人极少听闻。 后来，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那些参与霸凌的孩子全都出事了。跳楼，精神失常，车祸。 校园内灵异事件频出，学校的生源越来越少，最后无奈关闭。 文稿中没说到底几个学生参与了霸凌。也没说灵异事件的细节。 其中最令我不解的并不是文稿的内容。明明是一档介绍人文古迹的节目，为什么要去探访闹鬼的荒废校园。是为了辟谣，还是为了收视？那些建议探访的观众，是真的热心群众，还是另有隐情？ 到达平源县城，才上午十点半。小鹏开着车，缓缓的沿着平源县二中附小的围墙绕了一圈。整座学校的外围，被蓝色的塑钢板遮挡，完全无法窥探学校内部的样貌。大门位置的塑钢板上，留了一道狭小的门。一侧守着位戴着红色安全帽，肤色黝黑的工人。 小鹏下车说明来意后，两人离车退了几步，小声嘀咕了几分钟。 重新上车的小鹏，径直带我去了县城的招待所。 招待所内住下，小鹏寸步不离的守着我。那种被软禁的感觉，压抑得让人窒息。 傻子才察觉不到事情的不简单！照理说，这样的直播，这样的时间段，理应到街上采访学校周边的居民，收集相关的素材。 但是，疑惑归疑惑，我不能因为猜忌就轻易放弃自己喜爱的工作。再说，那诱人的高薪，我可是一分钱都没看到。万一在这个节骨眼上放弃了，那这几天的工作岂不是白做？ 穷人，就注定是个俗人。父母背朝太阳面朝地，指望大学毕业的我，多赚点钱，就算不在城里买房子，起码能修缮一下老家的房子。一来赚个面子，二来，住起来也安全舒适。 学校不是个好学校，专业不是个好专业，关系没有关系，能力也并没有出类拔萃。好不容易有现在的机会，我放不开。 不管了！既然是工作，就服从上面的安排吧！ 晚上八点，天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的时间。小鹏终于接到电话，开工了！ 依旧是白天那位民工。估计是等得太久，耷拉着脑袋斜靠在塑钢板上睡着了。小鹏上前打招呼，吓得对方一激灵。 “老板！出来的时候记得把锁合上。”民工客客气气的朝我们挥挥手，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快步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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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2）：善恶轮回 龙城，没有人比老子更了解龙城！ 在自媒体兴起之前，龙城人民广播电台和龙城电视台。是百姓的精神娱乐支柱。龙城电视台，起初几乎没什么广告。每周从上午八点，到凌晨一点。除了龙城当地的新闻和转播国内外的要闻，轮番不停的播放着经典影视作品。每周二下午维护半天。 后来，渐渐插入了广告。 再后来，电视购物占据了大部分的时间。 龙城电视台就几乎没什么人看了。 之一书中的龙城电台，全称就是龙城人民广播电台。曾经有一档晚上十二点钟开始的节目，叫《午夜鬼话》是老子的最爱。 《午夜鬼话》中不少经典的鬼故事，时至今日，还被不少的网络自媒体翻拍。其中关于善恶的讨论，至今记忆犹新。 人性的善恶，灵魂占据一部分，生存的环境才是主导的原因。投胎转世之前的孟婆汤，只能让灵魂忘记前尘。并不能影响灵魂根基中的善意与戾气。 乾隆二十一年，江洋大盗郭子怀，奸淫妇女，掳掠财物，纵火杀人。被判斩首示众。 接引生魂，照例需要询问他是否有心愿残留。 这个十恶不赦的杀人魔王，竟然跪在老子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乞求。说家中母亲年迈，幼子尚在襁褓。希望能给个机会，再回去看一眼。 这样的要求，作为一名阴差。找不到理由拒绝！ 郭子怀的家中破败不堪。微弱的烛光下，他的妻子抱着襁褓中的孩子，在门口哭泣。年迈的老妇人，目光呆滞，暗自流泪。 鬼魂一般是无法触及到生人的。郭子怀尝试几次去抚摸妻子的脸，皆未能如愿。他又声泪俱下，恳请老子给予他现身的能力，哪怕只有几分钟，也当了了心愿。 老子心软啊！就这样被骗了！ 那郭子怀现身之后，喊了一声妈。而后一个箭步操起灶台边的菜刀。手气刀落，一刀划断了妇人的脖子。他年轻的妻子和襁褓中的幼子，一个被击碎了后脑，一个被剁了手脚。 就在那一愣神的功夫，三条人命！三双哀怨的眼神，齐刷刷的盯着老子！ 老子心中那个悔，那个恨啊！ 杀妻弑母，甚至连自己年幼的亲骨肉都不放过！别说做人！这家伙连做鬼都不够资格！ 那家伙杀得起兴！甚至举起菜刀朝着老子挥砍！ 这样的人！还渡个屁啊！老子当场让他灰飞烟灭，永世无法超生！ 原来，郭子怀之所以被缉拿归案。是他的老母亲和妻子怕他继续作恶，举报官衙，供出了他的藏身之所。 因为这事，老子被罚没了三年的俸禄！ 当时的场景，历历在目。无辜的眼神！在老子脑海中数百年不得消散！ 自此，老子不再轻易相信鬼魂的片面之词，尤其是生前恶贯满盈的恶鬼！ 有些恶，是刻在骨子里的；而有些，则是生活所迫。 民国三年，飞天大盗李元飞被缉捕归案，游街三天，执行枪决。 李元飞自幼父母双亡，被育婴堂收留。 当年的育婴堂正是现在的孤儿院。 常年的营养不良。成年的李元飞身材矮小，骨瘦如柴。远不及同龄人的身高和体格。 利用身形优势，李元飞干起了偷鸡摸狗的勾当。 踏瓦无声，藏梁无形的李元飞，专偷达官富人的宅邸。 面对偷盗而来的金银财物。李云飞并没有过上奢靡的生活。而是悉数散发给最底层的穷人。 劫富济贫的事迹，在江湖传开。他成了穷人心目中的英雄，富人的眼中钉，心中刺。 富人给官府施压。重金悬赏。最终将他抓获，处以极刑。 引渡李云飞的亡魂。生前受过他的恩惠，或者阳间有亲人受过他恩惠的鬼魂，在黄泉尽头，夹道恭迎。 你们说，这李云飞是善是恶？ 根据地府规令。卖淫嫖娼，盗贼抢劫，欺善凌弱，诬告诽谤他人，吃动物肉者，谋占他人财产，妻室之人，死后打入十八层地狱第九层——油锅地狱。 就是剥光衣服投入热油锅内翻炸，啪，啪直响！依据情节轻重，判炸多遍。 这一次，老子主动以一年俸禄为押注，恳请判官网开一面，从轻量判。 地府内数百亡魂，联名为其求情。 最终，免入油锅地狱。在地府义务劳工三年。李云飞本可归化为阴差，可他自己不愿意。投胎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落了个不好不坏的结局。 老子见过衣冠楚楚的禽兽！也见过生活窘困的圣人。 清光绪二年，饥荒。 一位教书育人的私塾先生，竟然因为野菜苦口。卖妻烹子。 九岁的孩子，濒死之际，嘴里还轻柔的喊着“父亲”。 那孩子的亡魂，始终没有怨恨过自己的亲生父亲。 说到善恶的话题，老子想到了晚百年入行的同事欧阳。 欧阳封修，庆州人士。明朝万历三十七年，身为私塾名师的欧阳封修。拒绝重金聘请，下乡创办私塾。取名“知恩堂” 当时的庆州，私塾林立，办学水平参差不齐。 欧阳封修学识渊博，教学形式生动有趣。加上低廉的学费，吸引了十里八乡的穷家孩子慕名求学。 庆州城内，有一家名为“德林学院”的私塾。是当地最大的私塾。校长常万林，据说是知府家的亲戚。 常万林平日嚣张跋扈，排除异己。庆州范围之内的私塾。无不与之入伍。 他们利用重金，劝导欧阳封修放弃办塾。任职“德林学院”的塾司。三番五次，欧阳封修一概拒绝。 后来，他们派人去“知恩堂”闹事。 家长担心孩子会有危险。欧阳封修的私塾生源顿时少了大半。 哪怕只有十余个学生。欧阳封修依旧鞠躬尽瘁。不为名利。誓将学生培养成栋梁之材。 常万林恼了！不顾学生的死活，一把大火点燃了“知恩堂”。 熊熊烈火中，欧阳封修拼死营救。十余名学生，无一受伤。 可他自己，因为抢救书籍。被倒塌的横梁压住。葬身火海！年仅三十有七。 入了地府之后，欧阳封修主动请缨阴差之职。经过重重考验，终于如愿。 有人说：人间即是地狱，生死何异。 其实不然！ 世间有八苦！生、老、病、死、怨、爱、求、取。 人间即可是天堂，亦可是地狱，一切唯心所见 因人而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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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荒废校园内的直播 “各位龙城的家人们大家晚上好！应部分观众的要求，龙城探奇在线直播栏目，今晚特地来到荒废已久的平源县二中附小，为大家带来现场互动……” 熟练的开场之后，跟着小鹏的摄像机镜头，缓缓推开那扇锈迹斑驳的大铁门。 铁门上横七竖八的符咒，大部分褪了色。大门断断续续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我的心口一紧，恐惧的氛围迎面袭来。 前脚还没跨进大门。小鹏身后就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嘿嘿嘿！你们是记者吧！是来看望我家孩子的吧！” “见到他，记得让他按时回家！这孩子，就知道贪玩！家都不回！越来越不像话了！” 一对满身污垢，散发着酸臭味的中年夫妻。想必是被霸凌致死孩子的父母。两人焦急的朝校园内探望，像是在校门口等待孩子放学的模样。 小鹏的镜头落在他们身上，我正要过去找他们聊几句。两人却惊恐的躲开了。 这对夫妻的出现，直播间的人气陡然飙升。有人认出这就是死去孩子的父母。有人要求相关部门重查当年的霸凌事件。有人在为他们现在的生活叹息。 一所普普通通的学校，失去了人气。剩下的景象一片萧寂。 左右的两边的花坛，一人多高的各种树苗全都已经枯死。水泥地之外的杂草齐腰。小鹏畏畏缩缩的躲在身后，一双贼溜溜的眼睛随着摄像头左右张望。仿佛生怕杂草中窜出个恐怖的东西。 我不怕么？更怕！那种隐隐的心动过速，在迈进那道大门之后，就越来越强烈。我能感受到，直播中我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明显的颤音。 花坛夹道二三十米，尽头是一道类似玄关的黑色大理石墙。墙面光滑。正面的八字标语：“尊师重教,奠基未来”已经失去原有的金色光泽。另一面是学校的宣传栏。宣传栏上的五扇玻璃，四扇都已经破碎。里面留下几张当年校庆的老照片。照片早已经褪色，模糊得像一副诡异得山水画。 穿过玄关，借着手电的强光。一眼就能看出学校大概的样貌了。 中间是学校的操场，外侧是塑胶跑道，操场内侧有三个篮球场，一个网球场，还有一个小型的足球场。 操场的左边是几处单双杠，跳远场地。没有树和多余的建筑。 操场的正前方是四层教学楼，粉色的墙面掉了漆，看上去像一张斑驳的恐怖油画。 教学楼一楼正中央有一个通道，不确定后面是不是食堂。 右侧，紧挨着教学楼的位置，看上去像是图书馆或礼堂的建筑。四周围着一圈高大的树木。图书馆正门外，是一座类似沉思者的雕塑。 和我们站的位置并排的，是两栋四层建筑。两栋建筑中间，一棵茂盛的古槐。顶端的枝叶，高出了楼顶。 直播嘛！不能太拘谨。我们又不是灵异主播，没必要搞些故弄玄虚的东西衬托氛围。我和小鹏调整好情绪，围着操作逛了一圈，并不见得有什么特别。 教学楼的教室有些空荡，有些杂乱，书桌并没有想象中的整齐摆放，大多都是横七竖八的样子。不少的窗户和木门都被人为破坏了。 教学楼正中间的通道后面确实是食堂。弥漫着不可言状的臭味。三分钟不到，大鹏和我就已经吐得一塌糊涂。 图书馆内的书已经被搬空，留下一排排空空荡荡的书架。二楼应该是礼堂，一排排整齐的座椅上积上了厚厚的灰尘。三楼是电影院，电影院正中央的白布被涂鸦了一张卡通鬼脸。 图书馆门前的雕塑正面被人泼了红漆。座基有敲打的痕迹。几道明显的裂纹，肉眼可见。 最后只剩下和玄关并行的那两栋建筑了。 靠近玄关的那栋是曾经的学生宿舍。四人间，上下铺。宿舍还好，通道宽敞，不显得拥挤。每间宿舍内多多少少散落着脸盆和毛巾，牙刷，拖鞋之类的生活用品。 槐树另一侧的是教师宿舍。一人一舍。每舍都是一室一厅，带独立卫生间。 匆匆拍完最后一个房间。我长吁一口气。 强烈的心动过速。让我心神不宁！只想快步离开。 下楼之后，小鹏的脚步显得轻快许多，我的脑海中飞快组织着总结语和结束语。 一不留神，撞上了本该离我两三米远的小鹏。小鹏踉跄几步，一动不动的杵在原地！ “听~”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槐树的方向，飘来空灵的哭声。好比价格上万的耳机听音乐。哭声与心跳，与我们的呼吸，与风吹树叶的声音不在一个层次。是那种不通过耳朵，直接回荡在脑海的声音。凄惨，悲戚。令人毛骨悚然。 直播的信号受到了干扰，画面出现了莫名的闪烁。 是个小孩！我绕过槐树，看到了藏在树干后面哭泣的小孩。十来岁的模样，一身藏蓝的校服，他的脖子上，勒着一根黑色的鞋带，眼睛爆了一只，令人作呕的液体糊了一脸。两手耷拉着，脑袋也耷拉着。 “咔嚓”一声，他的脑袋猛然抬起，一只翻白的眼睛盯上了我！ 我的身体不受控的弹了起来。浑身炸毛！冷汗顷刻间浸湿了衣服！ “那个，我，我是电台的！无意冒犯！无意冒犯！”面对缓缓起身的孩子，我的身体，此刻已经感觉不到体表的温度了！双手合在一起作揖的时候，感觉打了麻药一般。两只颤颤巍巍的脚，仿佛被钉子定在原地，挪动起来更是困难。 不知你们小时候有没有做过这样的梦。有人或东西在追你，内心拼了命的奔跑！但是双脚就像灌了铅。无论怎么努力，就是不听使唤。 “之一？”小鹏紧张的唤了我一声。 一道黑影突然从他身后闪过。小鹏一怔，犹如电脑宕机一般，保持拍摄的姿势，直挺挺的倒在一旁的草丛中。 黑影是个人！一个眉清目秀的女人！ 大眼睛，高鼻梁，樱桃嘴，一副标准的瓜子脸。肤白貌美，身材高挑。关键是那双秋波荡漾的眼睛，妩媚动人！堪称心中的完美女神。 她的右手，握着一根又黑又短的棒子。我手电的光晃得她睁不开眼，娇嗔的骂了句：“照够了没？！” 呵~人美声甜！心都酥了！这谁能顶得住？槐树下的那只鬼，仿佛也没那么重要了！注意力转移，心自然就没那么紧。心不紧了，身体也就自由了。 “你，你是谁？”我把手电的光移开。趁机一路小跑，与槐树保持二三十米的距离。 “我是？牛头？马面？阴差？摆渡人？嗨！先别说这个！门口的家伙！是我一个个把你们揪进来！还是自己滚过来？” 她的声音突然爆发，像是水面激起的波纹，在空旷的校园内荡漾。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古总，还有古大哥，根生，以及门口那对流浪的夫妻。五人走在前面，后面跟了老老少少数十号人！ 这，神马情况？ 槐树后的那只鬼！突然狂躁起来！龇牙咧嘴朝着人群飞扑过去。 黑衣女人眼都不抬，顺手一抓！像拎小鸡一样，将它提在半空！ 其余众人应该只能听见凄厉的鬼啸，而我却看得真真切切，目瞪口呆！ |
| 我是本书的作者。之前有写作的爱好，奈何文笔不好。《阴差诡事》是用了三个多月的业余时间熬夜写出来的。原创不易，希望能得到大家的指点和指正。也希望能收获一份鼓励！感激不尽！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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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阴差现身 “来！你先说！”黑衣女人手上轻轻一甩，那只鬼地上翻了几个跟斗，跌坐在槐树下。她的另一只手，指向了古总。 “古仁，古仁！你在吗？我的侄啊！我是你大伯啊！他是你哥哥古磊！”古总牵着他儿子的手，“噗通”一声跪在槐树前。痛哭流涕。 原来，这名叫古仁的小鬼正是当年被霸凌致死的小孩。父亲是个木匠，母亲务农。古仁的大伯正是古总。那年，古总的孩子古磊五年级，古仁小学三年级。出事那天是周五，俩人原本约好放学后直接回古仁家，趁着周末去河里摸鱼。 带头霸凌的孩子绰号秃鹫。据说是校长的亲戚。家里有权有势。平日里拉帮结派，做些敲诈勒索，调戏女同学的勾当！ 古仁是个老实的孩子。平日见到他们都躲得远远的，根本不可能去招惹！可是，命运弄人，下课之后，古仁进了宿舍，简单收拾，便准备去汽车站，赶最后一趟回村的大巴车。在槐树下等待古磊的间隙，偏偏被秃鹰给盯上了。 秃鹰以收保护费为由，缠着古仁要两块钱。古仁身上所有的家当就两块钱。那是他回家的路费。自然是拒绝的。 秃鹰见威胁不成，直接开抢！闻声赶来的同伙，也帮着秃鹰抢劫瘦弱的古仁。古仁咬牙，将两元纸币死死的护在胸口。在抢夺中，张口咬伤了秃鹰的手臂。 你永远无法想象，一群叛逆期的熊孩子，恶起来的样子有多可怕！ 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他们拳打脚踢，用书包砸，用棍子敲，用石头砸！直到古仁一动不动，失去了气息。 所有围观的人，不论老师还是同学，无一人制止！包括他的堂哥，古磊！ 出事之后，肇事者的家属，学校的领导，县里的领导，全部统一口径，掩盖事实，封锁消息！ 古仁的恨！包含了太多太多不公与怨愤！ 古总当年只是电台的一个小职员！他无力与如此庞大的恶势力团伙抗衡。在领导的再三劝说下，选择忍气吞声，低头选择了仕途。 他们之所以找到我，是从根生父亲口中得知我有见鬼的能力。而且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在我见到厉鬼的时候可以出面保护。在他们的想法中，一旦有这样的力量出现，那就可以充当话事人，和古仁聊一聊，化解这段持续十几二十年的恩怨！ 根生在黑衣女人眼角的厉光中，小心翼翼的挪步到我身边。 我瞪了他一眼，无心理会。 黑衣女人懂了古总的意思。哈哈大笑道：“话事人？扯他娘的蛋！要谈你们自己谈！老子不感兴趣！” 她掏出一支烟，点燃。 青色的烟雾，神奇的朝着两边分散。一头是古仁，一头是跟随古总来的人群。 见到古仁的那一刻！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随即，所有人都颤颤巍巍跪下了。 “我的儿啊！”那对流浪的父母。在悲恸的哭声中，用膝盖连走带爬的冲过去，紧紧的拥着孩子的鬼魂。 “对不起！对不起！”身后的人群，陆陆续续哭泣了起来，一声声的道歉未敢停歇。 原来，这些人，正是当年围观古仁被围殴致死，见死不救的那群同学。 古仁应该是回想起事发当天的场景，怒火再次被点燃。挣脱父母的怀抱，一个飞扑就想过去挠他们！不料，再次被黑衣女人一巴掌扇飞。 我实在想不起和这个女人在哪里见过面，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帮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所以，只能用黑衣女人这个称呼。 “差不多得了！你个扑街！两起车祸重伤，两个跳楼断肢，两个精神失常！别让老子为难！逼老子用四十多种方言骂你！再说，你迟迟不去报到投胎！耽搁老子的KPI，正好，凑这个机会，把未了的账都算一算！” 古仁恰巧跌落在我旁边，吓得我和根生大气不敢出。 在所有人都等着古仁开口的时候，他却不争气的哇哇大哭了起来。 “嗨！小屁孩终归是小屁孩！”黑衣女人无奈的摇摇头，丢了把糖果过去。厉声对众人说道：“这样！你们去揭发当年的真相，还是非一个公道！做不做得到？” 众人如见到神明一般，虔诚的点头。 “协议已定！小屁孩，满意不？” 古仁先是闭口不言，然后无声的点了点头。 “今晚之事！如若泄露半字！你们自己看着办！” 在凶狠的目光中，众人又一阵维诺的点头。 “哎，你！那个脸上写满问号的家伙！老子今天很忙！明晚来找你！” 她莞尔一笑，凭空画下一道符，牵着小鬼的手，消失在一束刺眼的白光中。 根生惊讶得睁大眼睛！一只手掐着我的大腿，嘴巴张成了O形，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别说根生，直到再次见到那个黑衣女人之前，我也处在失魂的状态。 根生粘着我，非得问我黑衣女人的联系方式。一直到第二天夜幕降临。两个人都没休息好，眼睛浮肿，黯淡无光，仿佛行尸走肉一般。 不到八点，她来了！没敲门，没打电话。就那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和根生的背后。 她出现的刹那，心跳突然加速，我感受到了。看到她之后，心跳得更快！不是因为她是鬼！是因为她今天没有穿那身黑色的保守装束。而是一件白色透纱长裙，肌肤晶莹如玉，若隐若现。 “两个人啊！”她眼珠子骨碌一转，嘟起嘴：“咱们是进入你问我答环节，还是想来点更刺激的？” 更刺激的？她指的是？我一愣，脸颊发烫，不由和根生面面相觑。 “问问题一百一个！刺激的500一次！” “我——”我刚张嘴，就被根生的一只汗手死死捂住。他手心的汗，又咸又臭！ “怎么个刺激法？”根生的神情猥琐起来。 “你这属于问问题！”她斜着身子，半躺在床上，左右脚相交，妩媚的做了个数钱的手势。 “得，得得！”根生心一横，掏出钱包，数出一千块钱递给她。笑盈盈道：“我们俩，一千！” 随即扯扯我的衣角，凑过来说道：“欠我五百。” 啊？不是，我，这！怎么没经过我同意就消费了五百！直觉告诉我，她不会是轻浮的女人。根生的这一千块，大概率得打水漂了！ 我的五百块，后悔还来得及吗？ 事实证明，已经来不及了！愣神的功夫，对方已经宽衣解带。露出了绝美的后背！ 我顿时亚麻呆住了！根生更夸张！微微张着嘴，舌尖抿着嘴唇。两只眼睛纹丝不动的鼓着，活脱脱像只癞蛤蟆！ 不是吧！不是吧！她要转身了！ 小时候玩过3D卡片么？就是那种不同的角度看，卡片上会出现不同的图案。 在我们的心潮澎湃，在我们的望眼欲穿中！她居然！她居然在转身的瞬间完成了3D变身！ 就像是3D卡片的左边转到了右边！她从风情万种的妖娆女子，摇身一变！成了五大三粗，胡子拉碴的大老爷们！ 一身麻布粗衣，浓眉大眼！炯炯有神！脸颊宽阔，天庭饱满！浓密的大胡子！第一印象，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燕，燕赤霞？” 这不正是1987年版本《倩女幽魂》中午马扮演的燕赤霞造型么？只是，眼前的男人，比燕赤霞年轻两分，肚子微微发福了一些。 “怎，怎么个意思？”根生愣在原地许久，把我内心的话给说了出来。 “我他……惊，惊喜呢？”根生对他还是心怀忌惮的，不敢爆粗口。 “这是老子的本身，幻成美女是向着你们心生的。老子叫赵亘，亘古不变的亘。是一名阴差，既是牛头，又是马面，用当下时髦的称呼，也可以称作摆渡人。在国外，便是死神。” “你说，从昨天到刚才，我们看到的美女是假的！你实际上是这么个油腻的大老爷们？”根生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一脸的鄙夷与不可思议！ “是！”这个叫赵亘的男人露齿一笑：“刚才这个答案是送的，不额外收费！” “为什么？” “工作枯燥，逗你们玩玩咯！嗨！算了，这个答案也是送的！” “what the FUCK?那刚才我那钱——” “迷色伤财！感谢两位施主的打赏，不过不要欺负老子不懂洋文！四十多个地区的方言，八个国家的洋文。老子张口就来！胆敢再爆半句粗口，老子拔了你的舌头！” 根生被怔住了！嘀嘀咕咕一脸的不服！只得回头呛我一句：“欠我五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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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被阴差坑了 我去！风险共担啊这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500块可是我一个月的伙食费啊！ “我可闭嘴了啊！之一，你来！你来！”根生白了对方一眼，捂紧了口袋里的钱包。 “你是谁？在大学，小美丢我下楼的时候，是不是你救的我？我的心动过速和见鬼是怎么回事？” “哟！小屁孩问题真多！你看这买卖不就……”赵亘还真好意思伸手要钱。 我戳了戳根生的肩膀：“我没现金，再借五百。” “不借，几百块买吃得多好！哎，你手机里下载国家反作APP了么？” “那个字读zhà，诈骗的诈！” 根生这话里有话，我尴尬的问赵亘：“可以扫码么？” 赵亘挠了挠头，面露难色。 “哎！要不我们再给五百，让他教咱们个法术呗！”根生这家伙，眼中突然又有了光。 “法术，法术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那些法术，都是治鬼驱邪的。你们学了也没什么用！” “学！学！不过要厉害一点的，最好和电视里一样，带法器的那种！” “上乘法术？还得带法器？”赵亘蹙眉，思忖了许久，终于应道：“得！这犯了阴间戒律的事，老赵应了！不过，这费用……” “一千！” 赵亘眉头紧蹙。 “一人一千？” 赵亘眉头蹙得更紧！ “你出个价！” “这触犯阴规戒律的事，好比你们阳间触犯法律！这斩鬼驱邪的法器，好比阳间的枪械炮弹。哪有这样便宜的事！你说的什么诈APP老子可没下！你也别欺负老子读书少！相识即是缘分，买卖即是朋友，折算个恩情价：两万！” “两万？那算了吧！我身上就两千！” “老子说的是每人两万！” 最终，根生还是掏干了全身的现金。我不仅欠了他一千五的债务，还和他一起欠了赵亘一万九！ “这样，凡事有个先来后到。咱们先满足之一的需求。至于法器和法术，得先回阴间访着。一个月之内交货！” “啊？不是！你这……” “哎，网购都有到货时效对不？更何况是跨越阴阳两界采购的违禁品！两万块，您就偷着乐吧！再说了，阴差可是体制内的公职人员，不会为了区区两万块人民币欺骗未来的客户，你觉得呢？！” “老子生于明武宗正德三年，姓赵，名亘。字古仁。自幼家贫，被卖入道观。后因偷了观中半吊钱，被驱逐。从此乞食流浪，居无定所。乞食遇善，冷眼观恶。索性放下道德三观，行尽天下坑蒙拐骗之事。沦为恶人神棍。三十八岁被仇家暗杀，曝尸荒野，入黄泉，因罪孽深重，不入轮回。罚阴差之职，期限四百八十八年！郑良生，算下来应该是你祖上八代。为老子入葬立碑，保全尸。顾在当差期间，为报恩情，保其后代周全。” “他怎么半白话，半文言。这样显得有文化吗？” 我没回根生的话，因为听懂了赵亘的故事。也听懂了他与我祖先的渊源。心中五味杂陈。 “你爷爷去世的头七，是老子带他回的魂。小美怨念起杀心，是老子帮你捡的命。九岁那年，你误入深山，被孤魂野鬼戏弄，也是老子帮你解的围。你的能力，老子给的！还有问题么？” 此后不到一个月，平原县发生了一件大事！十几年前的霸凌案件，被层层剥开，上了各大媒体的新闻头条！相关责任人，也受到了应有的制裁。 在电台的这份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古总和古哥对我们特别照顾。一个月结束，根生和我领到了在这里的第一份工资。 发工资的那天，一辆骚气的红色路虎，半路截下了出门吃大餐的我们。 “去哪啊？”浑厚的声音，新款的墨镜也遮不住他的大脸盘。胡子刮得很干净，还弄了一个冲天的发型。 赵亘？不是说阴差吗？怎么白天也能撞见？！ 真是大白天见鬼了！我和根生不约而同的望向天际那轮红彤彤的夕阳。 “发工资了吧！？”在我们愣神的功夫，他打开车门。不由分说的将我们塞进了后排。 穿过七八个红绿灯，车子稳稳驶进了龙城的富人区，大湾区别墅群！ 独栋别墅只有两层。楼上三个房间，楼下是厨房，卫生间和一个超级宽敞的客厅。整个装修简约又洋气！ “来，刷卡！”赵亘丢下一只POS机，转身进了厨房。 那种被有钱的阴差欺负，有苦说不出的无力感，让人欲哭无泪！ 一狠心，一咬牙，把我这几年仅存的一点点积蓄和刚发的工资都转给了他。 有什么办法呢！想跑跑不掉，想躲躲不过。清了债，一了百了。 “来来来！看在你们这么诚心的份上，为你们采购的法器！” 赵亘兴奋得从厨房抱出一只黑色的箱子。小心翼翼放到茶几上。 随即回到餐桌，不慌不忙的摆上酒菜。 “哇！法器！”根生兴奋又忐忑的撕掉盒子上的封印黄符，小心翼翼的打开纯黑色的木盒。盒子里赫然摆放着一双开胶的人字拖鞋！ “法器？”根生嫌弃的拿起其中一只拖鞋，闻了闻，捏了捏，细细打量了一番。那种想爆粗口的神情，溢于言表。 “怎么样？怎么样？惊不惊喜！开不开心！”赵亘兴奋的跑过来，露出surprise的神情！ “是你被骗了，还是我们被骗了？”根生晃了晃手里开胶的拖鞋。 “哇！不识货！这么好的法器，你说被骗？知不知道！这是限量款的永久法器！阎王穿过的拖鞋！在下面，多少鬼差想买来收藏都买不到啊！老子是托关系，走后门，好不容易才访到的！” “呵呵，这个怎么用？法术呢？” “告诉你们！为什么要买它！正因为这是一件自带法术效果的神器！阎王开过光的神器，你说屌不屌！不论男鬼女鬼，怨鬼馋鬼！在它面前，无所遁形！别说鬼了！就算打在人身上，轻则魂伤魄陨，重则魂飞魄散！一定要慎用！不然老子也跟着担责！” “真的假的？”根生话音未落，赵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走他手上的拖鞋。对着他的胳膊就是一下。 “啪”一声，根生应声倒地。随即捂住胳膊，露出极其痛苦的神情！口中哀嚎不断。 “魂魄受损，医院只能告诉你神经阻断。很难恢复！”赵亘嘴里解释，手上拿来了一瓶发光的药粉。药粉似萤火虫般，附着在根生被打的位置。几秒的功夫，哀嚎便停止了。 “友情价，一千！”剩下的大半瓶药，盖上盖子，丢给根生。 根生越来越怕他，泪眼汪汪的回了一个字：“哦！” 饭桌上，赵亘告诉我们，这套房子，和车库的两辆车，是编制内的标配。不可转卖，不可拆除。任期一旦结束，将由下一任接手。房子和车子，也将彻底翻新。 配豪车和豪宅的编制，着实让人羡慕。随口说了句：“如果我能进入这样的编制就好了！” 赵亘顿了顿，犀利的眼神问：“你真的这样想？一旦殉职，魂飞湮灭！再也不会有下一世了！真正厉害的百年，千年老鬼，你怕还没见识过！有机会带……算了，不见为好。” 正吃饭呢，耳边突然响起一首特别熟悉的音乐，吓我一跳。 “月老掉线儿，爱由财神来管……” 赵亘炫耀的神情，缓缓从口袋里抽出一部非常炫酷的手机。 “24核8声道，最新款！”赵亘接起电话，轻声嘀咕了几句，很快挂断。 “是有任务了么？”我问。 “不不不！是女人！你们认识！小美！” “小美？”听到这个名字，根生一口饭喷了出来。 “她的投胎排号时间是15年。自杀嘛，排号就比较靠后。所以，我们在一起五年了。” 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根生的表情更是夸张，瞠目结舌，筷子掉下来都浑然不知。 之前我觉得根生是奇葩，直到遇见赵亘，对奇葩两个字，有了新的定义。 都说艺高人胆大，所有的恐惧源自火力不足。 自从和赵亘吃了一顿饭，根生无论去哪，包里总是揣着这只价值两万的拖鞋。恢复了当年入学时候的自信与张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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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2）：阴差自述 老子一介鬼差，在之一的笔下居然如此不堪！老子生气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平源县二中附小里的那个小屁孩。老子原本都不愿意去搭理。当年霸凌事件发生后，老子好心好意的给了他复仇的机会！结果那个小屁孩！两起车祸重伤，两个跳楼断肢，两个精神失常！他还他娘的不满足！还他娘的赖着！行！赖着就赖着！老子还不管了！ 万万没想到啊！小孩他大伯！叫，叫古什么的那个老秃驴！竟然利用之一去撞鬼？ 那事到如今，老子不现身都不成了！老子憋了一肚子气！自然没啥好脾气！之一这个傻小子，被人卖了居然还帮人数钱！之前老子以为他仅仅是笨，没想到还那么傻！ 老子为什么要变个女人！因为老子变幻的那个女人，之一在很久很久以前认识！老子一来就想试试孟婆汤的效果！二来实在是窝火！就他娘的想逗一逗他和根生这两个傻帽！从他们身上压榨点钱，抚慰一下老子无处安放的怒火！ 说实话，之一长篇大论的说那个小屁孩怎么样怎么样！老子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对付这种程度的小鬼，老子连结印都不用翻。 有人问，什么是结印。也有人在自媒体平台教大家使用结印。 老子想说。结印的手法极快。所有的印语，都是心中默念的。等你边念边慢慢翻完结印，估计尸体都凉了。 老子一直护着之一，其实有个小秘密！这个秘密，之一后面自己会写。 老子变身成女人，这俩憨货，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还好意思嘲讽老子是增肥版的燕赤霞？ 话说回来，从这俩穷鬼身上压榨点钱。还是挺不容易的。老子口水都快说干了，才靠卖“法器”弄了几万块。 哪有什么阎王穿过的拖鞋。那双拖鞋，太破了。老子随手丢在地府的家中好几个月。既然有怨种想要法器，倒不如在破拖鞋上画一道符，卖给他们算了。 之一的书里，漏掉了很多细节没写。 这里老子要单独说一下根生。这家伙是真的烦！在之一面前絮絮叨叨。在老子面前又有点惧怕。不敢多说话。 然后之一就总是拿他的问题来问我。 记得2001年有一部电影，被称作国产玄幻片的天花板。里面的修真之人，能飞绝对不走路,能御剑绝对不飞!然后他们就问，为什么老子要开车？ 在阳间！在阳间不开车？ 这都什么脑回路？御剑飞行？老子在大马路上，踩着一把剑到处飞？ 再说了，影视作品中的修真，御剑，阵法，都和玩儿似的！拜托！大家要相信科学，不要迷信！有个玩意叫能量守恒定律！任何的阵法，都需要能量的支撑。这个能量，要么就是借助外力，要么就是发挥自身的精气。 外部的能量，汽车日行千里，需要加油吧！ 你走路健身，工作调情！需要喝水吃饭吧？ 除了汽车之外，阴差在执行公务的时候，有自己的辅助系统。类似警察的装备和枪械。不然面对凶神恶煞的厉鬼，还是非常危险的。 当差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厉鬼没见识过！ 当年，救下之一的那座阴风山上，就有一只。 那是哪一年来着，让老子好好想想…… 对！是万历四十八年。 阴风山由于常年得不到光照。本是一处极阴之地。阴风山北面，有一处极为隐蔽的山坳。山坳中藏着一眼甘甜的山泉。 山泉右侧的石壁上，歪歪扭扭刻着一段常人无法看懂的梵文。 也不知是哪里传出的谣言。说那面石壁的背面是一座千年古墓。古墓内藏着稀世珍宝！ 万历四十八年秋，一伙倒霉的摸金校尉。用炸药炸开了石壁。 石壁后面，确实是一座古墓。这座墓很奇特。共有十条甬道。其中九条没入深山，只有一条可进入。 老子不是摸金校尉，亦不是考古专家。不解这其中意思。大概是九死一生的寓意吧。 尸骸就仰面八叉的平躺在一处石床之上。没有棺木，没有陪葬。 他们进入古墓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老子赶到的时候，墓中的尸体已经不见。六个摸金校尉。只剩下六颗血淋淋的脑袋。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石床上。六人身体的其他部位。不知去向。 那玩意！就像是饿疯了的猛兽。还没等老子下山。原本不大的村子，就新添了十几个亡魂。 至今，老子还不能解释那玩意是啥。怎么形容呢？ 就是，它每吃一样东西，那个东西就会在它身上长出来。 所以，老子和他对阵的时候。对方的身上长着一二十颗脑袋，几十只手脚。样貌丑陋到无法用言语形容。 当年没有构建阴差的辅助系统。对付妖魔鬼怪全靠法阵和口诀。 老子尝试朝对方身上丢了一道符咒，捏了几段决。对方一点反应没有。所以，对方应该不属于鬼魂。只能往兽妖的方向去想。 得亏老子生前学过道法。一把桃木剑，与对方大战了数十回合。难分胜负。 桃者，五木之精也，故压伏邪气者也。 这玩意，若是让他跑了！天晓得会残害多少百姓。 情急之下，老子以血祭剑。使出浑身解数。终于将其斩杀！ 斩杀之后，为了防止对方再次复活。将这玩意肢解之后，分别埋在十二座山顶。以十二道血咒封印。 这事才总算得以告一段落。 数百年后的今天，之一的老家依旧流传着老子当年降妖除魔的传说。阴风山上的那座古墓已经被封填。现在应该已经看不出任何的痕迹了。 至于墓主的身份。后面通过阴布司的多方查证。好像是隋朝时期，异域的一位民间术士。因为不是中原人士。生死册上也无法考证到更多信息。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阴差是一份高危的职业，和诸位想象当中有所差别。 华夏境内，有许许多多隐没在人群中的阴差。在以另一种方式，守护着华夏的安宁。老子赵亘，正是其中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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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闹鬼出租屋 没过几天，单位的小鹏出事了。 小鹏的女朋友叫胡娟，在房地产公司上班。最近在城西的郊区，对接了一个新楼盘。 出于上班方便，胡娟退掉了原先的房子，在售楼部附近租了一间便宜的合租房。 房子在电大后门，三室两厅的结构。每个月的房租，同比周边的房子便宜好几百。 原以为是捡漏，不曾想搬进去的第二天就出事了。 也就是我和根生去赵亘家吃饭的那个周末。小鹏和胡娟一起搬的家。三室两厅的房子，其他两间房子都没有租客。 据小鹏后来回忆，那套房子除了莫名的阴冷。其他都还好。家具和电器齐全，采光也满意。 周六晚上九点左右，小鹏在浴室洗澡。女朋友胡娟在卧室看电视。莫名的电灯闪烁，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透过猫眼，楼道里一片寂静，半个人影也没看见。 胡娟疑惑的开了门。随即疑惑的关上门。 如此反复几次，小鹏也问了胡娟几次：“谁呀？” 胡娟前两次回答：“没人！” 后面就没声音了。 觉得事有蹊跷，小鹏洗完澡赶紧出来。发现大门敞开着，电视已经关掉，灯也没开。屋内一片漆黑。 小鹏尝试开灯，可是灯泡闪烁了几下，没亮。 他紧张的呼唤女友的名字：“胡娟！胡娟？” 屋内一片寂静！ 摸黑找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颤颤巍巍的打开手机闪光灯。 胡娟并没有在房间里，床尾的位置，莫名垂下一段套着圈的红绳！ “胡娟？”小鹏裹着浴巾，试探性的唤了一声，没有得到任何应答。 后背猛然升起一股寒意。小鹏蓦然回首！ 是胡娟！ 她的面色铁青！两眼通红！嘴唇乌紫！一动不动的瞪着小鹏！ “妈呀！”小鹏一声惊叫，手机掉落，脚底一滑！脖子竟然套进了身后红绳编织的圈中。 他在一片漆黑中挣扎了许久，身上得浴巾也在挣扎中脱落。终于在窒息之前，解开脖子上的套圈，逃离了出去！ 电大后面的小吃街上，一个面色惨白的男人，赤身裸体，一路狂奔…… 这对可怜的恋人，一个被发现时，高烧不退，昏迷送医。一个有伤风化，正在进行精神鉴定。 出了这档子事，肯定不是科学能解释得清的。 赵亘去开会了，抽不开身。 根生拿到拖鞋，正愁没地方施展呢！这倒好，拽着我就去了医院。 胡娟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她的面容姣好，肤色泛红。我们送去了一袋水果，和医生了解了情况。应该只是惊吓过度，身体并无大碍。 小鹏正在一边接受精神鉴定，一边接受警方调查，碰不上面。 小鹏租住的房子在顶楼。那是一片老式的住宅楼，建于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灰色的外墙，昏暗的楼道。楼道内有些潮湿，小鹏租住的这栋楼，几乎每家每户的门框顶部都悬挂着一面八卦镜，有些甚至还贴着褪色的符纸。 直觉告诉我，这里曾经出过事！而且是大事！ 这里的单元楼，一栋四层，一梯四户。四楼的其他几户，两户敲了没反应，一个干脆连门都没锁，屋里空荡荡的。 “别敲！别敲了！”三楼一位老婆婆从门里探出半个脑袋。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老婆婆一脸严肃，说话间，气喘得厉害。 “阿婆！我朋友刚搬过来，出事了。我们想了解一下情况。” “是401那对小年轻吧？”门内的半张脸，探出身子来。老婆婆的年龄很大，背弓得厉害。 “哎！”她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告诫过他们，401不能住，不能住！怎么就不听呢！” “401怎么了？”我问。 “二十年前，电大的一个女学生，在401殉情。” “学生？殉情？” 老婆婆咳嗽了一阵，缓了缓，继续说道：“死了一个女的！男的不清楚！后来，那个女的，天天晚上在楼道里寻找负心的男人，天天哭啊，天天哭啊！楼上楼下能搬的都搬走了。剩下几户，都是像我这样，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太阳落山之后就不敢开门。生怕那女鬼找上门。” 老婆婆的话音刚落，楼道里一道凄厉的风啸，像是女人撕心裂肺的哀嚎！她身子一颤，吓得赶紧躲回了屋内。 风啸过后，401原本虚掩的门，“咣当”一声打开。一道人影，在客厅内一闪而过。 我的老毛病又犯了，心跳得厉害。证明401确实有鬼！ “有感应了么？”根生躲在我身后，抽出了背包里的拖鞋！嘴里怂恿道：“法器在手，怕个毛啊！上！上！” 大白天的，那间屋子却异常的黑。和根生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小小翼翼的走进去。 大鹏租住的房子在进门的右侧。卧室大概二十来个平方。外飘窗设计，嵌入式木质衣柜。衣柜的正中央是一台32寸壁挂式电视。 原本半遮的窗帘突然就自动关上。整间房被遮得密不透风，我伸手去拉，却怎么也拉不动！ 在心动过速的状态下，除了呼吸局促些，我的感知比平时更灵敏。 那种鬼魂出没带来的阴冷感觉，瞬间让我汗毛炸裂。我能清晰的感受到，背后寒气袭人！ 管他是什么鬼！害人就是不对！我一咬牙，从腰间抽出那只限量版拖鞋。跳跃，转身，下抽，一气呵成！ “哇！”一声惨叫，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声音，抱头惨叫。 打开手电筒一看！怎么回事？怎么是根生！ 这一巴掌抽得够狠，根生的半边脸肿起，我居然都能看见他的灵魂附着在身体，相互牵引的那股能量。全身密密麻麻的牵引点，太阳，百会，神庭，人中……这不是中医里的穴位么？ 根生这是灵魂都被我打出来了么？！ 我呆呆的怔着，手足无措。四下张望，发现整间屋子就只有我和根生两人。如果没有鬼怪，那刚才的寒气是怎么回事。我的心动过速又是怎么回事？ 不对！在根生的身体里，除了肉身与灵魂互相牵引，我还发现了一个影子。 一个和他的灵魂近乎重叠的影子！ 那个影子见我没有下一步动作，竟然在根生背后，探出半个脑袋，冲我做了个鬼脸！ 那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短发，五官精致。 “你是谁？为什么要吓人？” “我后悔了！我不想死！我要出去！报复那个负心汉！要去看看父母！我需要一个替身！”女人的声音透着寒意，是透过牙缝一字一句蹦出来的那种。 她在做什么！她居然把根生的灵魂，硬生生从牵引中撕开！ 根生的惨叫生更加撕心裂肺。 “放开他！”我急了，不知道她这样做的结果是什么。想要绕到根生背后偷袭，根生的身体却被她操纵，左闪右躲，异常灵活。 体验过冻猪肉砸在脸上的感觉么？在女鬼的操控下，我硬被根生冰冷的双手连扇了好几巴掌。痛得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阴阳眼！”她紧紧盯着我，似乎发现了我身上的秘密。缓缓从根生身体里出来。 根生已经痛到失去知觉，浑身僵直，一动不动的瘫倒在地上。 猛然间，她幻作一道白光，顺着地面，迅速来到我的脚下。 脚心一阵钻心刺痛！随即我能清晰感受到身体被包裹的感觉！像是一个力大无穷的壮汉从身后紧紧抱住你。无论怎么挣扎，身体一动也不能动弹！ 我不明白她是怎么做到的。在这样的绝对速度下，赵亘推销的拖鞋就是纯属扯淡！ 在清醒的意识里，清晰的感受到，身上的每一处穴位正在撕裂，从未体验过的疼痛，让我生不如死！ “我擦！你们两个吊毛！真不让老子省心！”在一阵骂骂咧咧中，熟悉的身影伴随着飘忽的脚步出现在门口。 赵亘！他怎么来了？！ 白色的衬衣外，套了件黑色的风衣，连体帽遮住了半个脑袋。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的墨镜，嘴角叼着一根又粗又长的雪茄。 “老子年中聚餐，吃个饭都不省心！酒还没喝够！你们俩……”赵亘目光一扫，踉踉跄跄靠在门框上，嘴角邪魅一笑，摘下墨镜，迷离的眼神中，透着猥琐的光。 那种直勾勾盯着我的目光，真让人恶心！ “哟！小妞！长得不错啊！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赵亘说话间透着酒气，猛得吧嗒一口嘴角的雪茄。 雪茄的末端，闪烁着猩红的火光。一大团青烟，缓缓弥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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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2）：比鬼更恐怖的聻 胡娟和小鹏，老子见过。尤其是胡娟，一米七的长高个！那身材！正啊！ 这两个吊毛，居然揣着拖鞋去抓鬼！哈哈哈！笑死老子了。得亏在之一发生危险的时候，老子的手机会响。不然，这个玩笑开得有点过了。 有人在质疑地府的年中聚会。老子告诉你，阴差不仅有年终总结大会，还有半年度的年中大会，还有季度的会议。甚至每个月，都会进行一次聚餐。类似大公司的团建。 地府长啥样？ 从官职制度来说。有些类似阳间的邻国朝鲜。 中央集权制。阎王是地府的最高统治。阎王长生，基本不存在传承。阎王殿，除了阎王之外，还有五方鬼帝的扶持。五方鬼帝，好比参谋。 地府把华夏分九州一城。每州由阎罗掌管。十殿阎罗王可以理解为九个州长加一个直辖市市长。 地府分二十四司。每一司行使着各司的职责。比如外交司，兵戎司、运途司、文书司、土地司等等。 最早期的阴差，是牛头马面，黑白无常。 从地貌上看。地府并不是一马平川。也有山河五岳，城镇村落。人死之后，并不是立马投胎。需要取号，排队，审判，择期。 生前表现好的，择期的时间就短一些。甚至有留在阴间当差的可能。 生前表现不好的，择期的时间就长一些。亦或者，审判的时候就入十八层地狱，受惩赎罪。赎罪完成之后，再进入投胎择期。这个赎罪的期限，短则三五天，长则数百年，甚至无期。 电大后门的那套房子，之前老子来过。当年死掉的那个姑娘，老子也见过。只是时间比较久远。有些淡忘了。 老子当年正被一个女鬼纠缠，又忙着处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心烦意乱，简单露了个面。询问了一下死者是否有心愿未了，然后就匆忙离开了。估计，那女人也把老子给忘了。 当年那件棘手的事有多棘手。 在龙城南面的文思路上，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一位摆摊算卦的老头。文思路一侧是龙城最大的公园。老人上午一般在公园内静坐。下午两三点钟，才在公园的角落摆摊糊口。 老人的摊位不大，一副阴阳八卦图，一把竹签，一个竹筒。占地儿很小，对于游客和行人基本没有任何影响。老人也不吆喝，找一路口，就默默的守着有缘人抽签算卦。 那个年代呢，《古惑仔》电影兴起。一群穿得花花绿绿的年轻溜子，不知怎的，就盯上了这老头。 他们打着公园管理的名号，三天两头问老头要摊位费。老头心里明白啊，这哪是摊位费啊，分明是找了个名头收保护费来了。 前几次，老头很配合。把自己赚的那点钱，全给了这伙小年轻。 眼看惹不起，那就躲呗！老人尽可能的往偏僻的角落躲。可是那伙小年轻不依不饶，从最初的敲诈，变成了明目张胆的抢劫。 饿了好几顿的老人无奈啊！你说你是代表公园收摊位费的。那老子搬到公园外总没问题了吧。 没曾想，那伙年轻人依旧不依不饶。说文思路整条街都是他们的管辖。 老人饿得有气无力。加上算卦的生意本就不好。便跪地求饶。乞求年轻人放他一条生路。并保证次日换个街道，再也不在文思路出现。 小年轻的前胸后背可都落了纹身呢，他们哪管得了老人的死活。当时一心想着，不能让到手的鸭子飞了呀！便学着《古惑仔》里的动作，嘴里叼着牙签，解开上衣纽扣。围着老人一阵拳打脚踢。 随着求饶声渐渐微弱。老人被活生生的打死在公园门口。 吐出的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八卦图。 死了一个人！照理说，老子需要将老人的亡魂引渡至鬼门关内。至于那伙犯事的年轻人，交给警察去处理就可以。 可当老子到达现场一看！瞬间呆住了！ 死者的亡魂，竟然不在死亡现场！ 除了妖魔作祟，极少会有这般离谱的情况出现。 正当老子调查龙城是否出现妖魔的时候，更诡异的事情接踵而来。 杀害老人的凶手，就是本该被警察抓捕的那几个年轻人。在逃亡的途中接连死亡。而且，死亡现场，除了尸首分离。本该留在现场的亡魂，也都一一消失。 留给警察的难题，同样留给了老子！ 经过地府各司的齐力追查。发现老人的鬼魂，最后活动的位置在龙城以南500公里外一处荒废的道观。 那座道观，已经出了龙城地界！ 经过层层审批，配合当地阴差赶到那处道观的时候。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中国古人认为，人死变鬼，鬼死变聻。人有影子，影子也有影子——影子的影子叫魍魉。人怕鬼，就像鬼怕聻一样，在蒲松龄的《聊斋志异·章阿端》中有过记载。 但是，不是所有的鬼，死后都会变成聻的。传闻，有一种非常高深的道法。可以将鬼变成聻。方法就和炼丹一样。 聻比鬼可怕，也比鬼更神通。 见到老人魂魄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人形。浑身就剩下一张血盆大口。口中布满锋利的牙齿。那几个年轻人的鬼魂。只被他吃得剩下最后半只手。 这玩意，幻化无形。见到我们之后，就幻作一缕风，扑了过来。 打败道法的，那也只有道法了。 幸好老子生前习过道术。师傅曾提过聻的存在。但是并没有提及聻的修成方法和破解之道。 当年下山的时，师傅特地在桃木剑上绑了一枚花钱。我依稀记得，那枚花钱的背面，正是聻字。 在老子思忖的片刻，那位阴差同事的阵法屡屡被破。身上还多处负伤，气得冲老子直骂娘。 道法在降妖驱鬼的时候，一旦出于下风。会利用黑狗血，或者道者自身的鲜血，涂抹在桃木剑上，增加威力。 道家有收鬼法，配合法器。可将鬼魂收入到法器中。 不知道对于聻行不行得通。 当时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咬破指尖，将鲜血均匀涂抹在花钱背面。手中舞剑诀，心中默念收鬼法咒。加入了对付聻的战斗。 说实话，当时心里真的没底。连逃跑的决都准备好了。 结果证明，老子找到了对付聻的方法。老头最终被困进了花钱之中。交给地府，接受审判。 人间沧桑见多了，心中自然平静了。整件事情，孰是孰非。老子不忍心去想。只是希望，类似的事情，最好不要再出现。 后来得知，老人生前确实是个窥破天机的道法高人。时代变了，没有人愿意学习道法。所以他是那座道观中，最后一位道长。 为了生存，沦落到街边卜卦算命。 奈何，生存的权利被人剥夺。一时间，怒气攻心。炼魂成聻。 哎，不说了！不说了！ 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前尘难忍低眉星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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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殉情自杀的原委 我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控制，眼睛都闭不上。只能眼睁睁欣赏这个奇葩男接下来猥琐的表演。 “被姑娘的美貌吸引，差点忘了自我介绍。鄙人姓赵，单名一个亘。亘古不变的亘！是当值阴差。” “喂喂喂！别拔了！你到底会不会啊！找替身不是你这样的！要趁他濒死的时候，身体还热乎，灵魂出窍的瞬间，你住进去才有用嘛！你这样硬生生的拔掉，他的身体会排斥你，你最多在里面住个三五天，到时候躯体发臭！费这么大的劲，得不偿失嘛！再说，老子是个阴差，好比阳间的警察！你当着警察的面杀人，何必呢！” “阴差？我怕你？”女鬼发出空洞的笑声。墙上出现大面积的霉斑。毛毛虫一样的黑色虫子，源源不断从墙内钻出，四面八方的涌向赵亘。 赵亘冷笑一声，嗤之以鼻。 “能穿墙，遁地，能急速，附身，能唤灵，致幻。孤魂野鬼的典范，鬼界的精英！有个性，我喜欢！”赵亘冷冷的鼓掌。忽而脸色骤变，一口吸尽嘴里的雪茄，獠牙血眼，无比凶狠的嘶吼道：“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子是摆设？！” 肉眼可见的强烈声波，将霉斑和蠕虫瞬间震得粉碎。女鬼一声惊呼，从我身体里被震了出来。 “陆二妞！你个弥留阳间二十年的钉子户！亏你长得漂亮，脑子瓦特了！天天想着替身，报仇！老子今天心情好！豁出去了！帮你去找那个男人！但是！了了你的心愿！也必须回报老子一个！”赵亘三两步走到她跟前，伸手将她扶起的瞬间。另一只手狠狠掐了一把女鬼的屁股。 听到阴差愿意帮忙，这个叫陆二妞的女鬼，眼睛都亮了！连连点头：“只要能帮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哪怕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 “那等啥！走吧！”赵亘从风衣中取出一把黑伞，将赵二妞收入伞中。又取出一个银色的打火机，点燃一次摘下一朵火苗，各自按进了我和根生的天庭中央。 不一会功夫，那种特别舒适温软的感觉涌动全身。 赵亘将车钥匙丢给我。我摇摇头，没驾照，不会开车。 “切！还大学生！”赵亘甩了我一个白眼，脚尖踢了踢地上发出鼾声的根生：“诶，喂！别装死了！有正事！喂！” “刚才，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赵亘不等根生把话说完，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车钥匙，丢给他。心不在焉的打了个嗝：“下楼，取车！” 经过三楼的时候，躲在门缝里的老奶奶，飞快的关上了门。 根据赵亘提供的地址，设置了导航。一路上，根生很兴奋，不停的夸路虎的操控好，路虎的内饰好，路虎的座椅舒服。全然忘了这家伙携带一只拖鞋去找鬼算账的事情。要不是赵亘及时赶到。根生不知道结局，反正我肯定是小命不保了。 导航的位置很奇怪，似乎一直在移动。移动的范围又不是很大。 傍晚六点过，车子一路拥堵来到了龙城市中心。赵亘的手机导航显示，目标就在距离我们一百米左右的范围。 找了个商城的地下车库停好车。赵亘的酒醒了不少。他拍了拍手里的雨伞。用轻柔的语气说了句：“找到他了。” 雨伞剧烈的颤动了几下，渐渐恢复平静。 赵亘导航里的目标，是一只正在发传单的巨大泰迪熊。传单里的内容是不远处新装修的电玩广场。 赵亘二话不说，上前接了一张传单，然后猛得翻转手腕，凑到对方的耳根前，报了一个名字：“陆二妞！” 泰迪熊的头套遮得严严实实，看不清头套下的那张脸。但当他听完这个名字的时候，可以明显察觉到，他的浑身在颤抖。 赵亘按住雨伞，示意对方跟他走。 就这样，泰迪熊跟在赵亘身后，我和根生跟在泰迪熊身后，不紧不慢的拐进了电影院背后的一条小巷子。 这只泰迪熊又高又大，顿住脚步，就将巷子堵了个严实。 “你，你认识陆二妞？”摘下头套，露出一个满头白发的脑袋，由于泰迪熊内不透气，男人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透，温差效应，头顶雾气升腾，有种羽化成仙的错觉。 “张平，堂堂的龙城大学老师！当年龙城大学最年轻的大学老师啊！才四十出头！混成这幅模样！枉有人恨你，天天恨不得扒你的皮，抽你的骨！甚至冒着万劫不复的危险！找替身要弄死你！呵！有趣！” “你，你是谁？和陆二妞什么关系？你口中的人又是谁？” 男人又紧张，又激动，紧紧抓着手里的传单，有些不知所措。 赵亘低头看了眼手机，叹一口气。对着男人说道：“没兴趣旁白你们的爱情故事。说说你和陆二妞的情况，老子安排你们见上一面！” 男人听罢赵亘的话，激动得就想跪下。怎奈这身衣服太笨重，跪了半天，膝盖的弯曲度不够。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赵亘紧紧的按住伞口。笑道：“如若你没辜负那姑娘，定让你们见上一面。如若你是个负心汉！老子让她取了你的命！” 男人双眼含泪，长长吁出一口气。娓娓说道：“我叫张平，龙城大学毕业，在校成绩优异。有机会留校任教。偶然的机会，认识了电大的陆二妞。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是我今生最快乐的时光。男未婚，女未嫁。我们本是令人羡慕的一对。两年后，她电大毕业，我也顺利的通过了学校的实习观察。我们本该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可惜，半路杀出一个陈君虎。陆二妞的老家嘉灵县金泉村，早前有指腹为婚的习俗。陈君虎，便是陆二妞指腹为婚的对象。老家的乡邻听说陆二妞和我的恋情之后，闲言四起。那陈君虎是谁啊！那是横行乡里的村霸！恶棍！正儿八经的流氓！他早就垂涎陆二妞的美貌！借着指腹为婚的名义，要挟陆二妞回村成亲！万万没想到，这家伙可是真滑头！一招声东击西！玩得是真好！哈哈哈！玩得好啊！” 张平的情绪激动，缓了许久，继续说道：“他利用父母生病的借口，将陆二妞骗回家软禁。一边带着几个杂碎，将我控制在家。然后利用我的手机，编造了一个为了仕途，与校长女儿私通的谎言！殊不知，陆二妞收到短信的时候，已经逃离控制，回到了电大后面的出租屋！是我没用！当时哪怕拼死夺回电话，和陆二妞说上一句话！也不至于害了她！是我没用！我是个窝囊废！是个废物！我是个废物哇！” 张平一记又一记的耳光，在狭小的巷子里“啪啪”作响！ 赵亘的雨伞，再也困不住陆二妞。一道白光，冲刺到张平跟前，一双煞白的手，紧紧将他拥入怀里！ 一对失散二十年的情侣，相拥相泣。哭声太大，赵亘生怕惊扰了巷子外的人，捏决做了一道结界。 “张平终身未娶！辞去了大学老师的职务。为了你们当时的一句戏言，一个承诺。每天打好几份工。赡养你父母二十余年！陆二妞！你不是恨他么？你不是想杀了他么？你杀！杀了他了你心愿啊！” 巷子里的气氛很压抑，我和根生的眼里莫名进了沙子。前几年我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如今却见识了这么多世道沧桑，人间炎凉。 “那个陈什么虎的，现在怎么样了？” “坐了三年牢，出狱后与人火拼。被当街捅死，肠子流了一地。” 哎，因果轮回，善恶有报。这样的结局，也算是因果报应。 张平和陆二妞相互了了心事！但因人鬼有别。只能为下辈子做个约定，匆匆而别。 “老子先带她下去摇号投胎！你们俩个小兔崽子如果再惹事！别怪老子不给情面！”赵亘怕是喝了个假酒，这么点功夫，居然完全清醒了。他驱车飞速离去，抛下了我和一脸茫然的根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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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2）：人皮鼓 等等！本不想打断全书的思路。但是听到有人在背地说老子是色鬼？ 什么叫色鬼？老子当差四百多年，交过的女朋友才……才三位数！居然说老子是色鬼？ 给你一个可以穿梭阴阳，长生不死的躯体试试？ 再说了，老子替师弟照顾身边那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几百年，可没有半点非分之想！没有逾越伦理半步。 放荡不羁怎么了？见一个爱一个又怎么了？老子这叫：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这个陆二妞和张平的故事并不算个啥！老子上任阴差的第一年。遇见过一对更凄惨的。 故事的女主周湘仪，自幼家贫。父亲是一名身手了得的猎户。靠打猎养家糊口。 生完周湘仪之后，母亲身体抱恙，一年后患疾去世。 那个时代，娼妓之风盛行！不少穷人家的孩子，卖给人贩子，期盼能培养成瘦马，有幸进入富贵人家。 不要以为瘦马是瘦弱的马。而是专门给江南地区富贵人家培养的身材窈窕，弱柳扶风的娇弱女子。而且瘦马还有三六九等之分。主要依据就是“瘦、小、尖、弯、香、软、正”。 那资质最好的瘦马，就好比明末清初的江南名妓柳如是。才华横溢，风华绝代！ 周湘仪自幼长相姣好。肤白貌美。人贩子曾三番五次上门劝说其父卖女，皆被持弓驱赶。 甚至有一次，猖獗的人贩子竟然翻墙偷抢。其中一名人贩子被周湘仪的父亲一箭射中小腿，落下个终身残疾。 为了不被歹人欺负，父亲带着周湘仪打猎。习武防身。 芳龄二八，眼看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怎奈十里八乡的同龄少年，要么贪财，要么好色，要么嗜赌，要么无为！无一人令其心动。 期间，周湘仪上街售卖狩猎野味的时候，被城中一富家公子看中。当街纠缠。 对面动手动脚，言语轻薄。周湘仪忍无可忍！施展拳脚，仅凭一己之力，将对方连同三两随从，揍了个人仰马翻，鼻青脸肿。 回家路上，在河边偶遇一翩翩少年。一身月牙白的锦袍裁剪合体,身姿清瘦挺拔,步履轻缓,如芝兰玉树,光风霁月,说不出的尊贵雅致,如诗似画。 狭长的河堤，两人迎面转身。 少年望着腰肢纤细，面容绝美的周湘仪，同样是怦然心动。 两人看直了眼，看对了眼。眸泛秋波，一见钟情。 次日，少年又独立河堤，故作偶遇。 一来二去，两人花前月下，情投意合。 周湘仪将少年带回家。少年说自己姓文，常州人。家父为官，略积家业。 文公子在周湘仪屋中留宿三日。谈吐得体，文采斐然。 周父对文公子赞不绝口，甚是满意。 文公子一心想与周湘仪长相厮守，白头偕老。次日返回常州。与家中商谈提亲事宜。 不料，文公子前脚刚走，院中便出现一群蒙面壮汉。强抢周湘仪。 打斗中， 周父身中数刀，吐血身亡。 周湘仪被五花大绑，强行掳走。 待取下蒙眼黑布， 周湘仪看清对面竟是那日在街头纠缠她的富家子弟。 言语之中得知，那人是城中珠宝富商贾大福之子，人称贾半城。 贾半城以房屋，田地，珠宝，黄金利诱。允诺只要周湘仪答应嫁他为妾，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着实没想到，对方的脸皮竟然如此之厚！杀父之仇还未找他算账！竟然还有脸要求她屈身为妾？ 周湘仪怒火中烧，当即一顿臭骂！并朝他脸上吐了口水！ “信不信老子让你死无全尸！永世不得超生！？”贾半城恼羞成怒！瞪着周湘仪！那种求而不得的怨愤，令他咬牙切齿，青筋暴凸。 周湘仪奉劝贾半城，早日去衙门自首。 她告诉贾半城，自己身心都已有属。心上人家父在常州为官。并将对方回常州，备礼提亲的事，一并说了出来！ 贾半城邪魅一笑，丢下柴房中的周湘仪，愤然离去。 片刻之后，那伙强掳周湘仪的蒙面壮汉，破门而入。柴房内传出周湘仪撕心裂肺的哭喊之声。 数日后，登门提亲的文公子被事先埋伏的贾半城抓获。关押至同一柴房。 柴房的横梁上，挂着一面鼓。鼓面大如汤碗口，颜色微黄。风从窗外刮入，鼓便发出沉闷的悲鸣声。如人在悲戚啼哭。 文公子凑近一看，鼓面竟还显现皮肤的神经纤维。一颗淡红的朱砂痣，赫然在目。 做梦也没想到。无法无天的贾半城，不仅侮辱了周湘仪，还将其剥皮剔骨。用人皮制成了人皮鼓！ 好在侥幸逃脱的下人及时报官。并亮明身份。救出了文公子。 原来，文公子是佥督御史文森之子。他将贾半城的种种罪行告知其父文森。并呈上了从贾家柴房带回的人皮鼓。文森命人查验之后，确定是女性人皮缝制。顿时义愤填膺，怒不可遏。 连夜会审贾半城！ 公堂之上，贾半城并无半点悔意！并且出言不逊，有辱公堂！被判剥皮楦草的极刑！ 什么是剥皮楦草？首先将犯人活活进行剥皮，然后将人的皮囊里面一寸一寸填满干草，并将其悬挂。倒立于衙门门口或者当地土地庙的门口。 这个刑法原本是用以警告继任官员，切勿贪赃枉法。只是这个贾半城实在让人气愤！不用此刑，不足以平愤！ 见独子被剥皮楦草，贾大福倾其财力，准备上访。 不料，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被恶鬼吓死梦中。 虽说善恶已报。但是文公子却整日魂不守舍。 不论是吃饭，睡觉。 日日抱着那面人皮鼓，寸步不离。 就好像那面人皮鼓变回了周湘仪。 文森认为自己的儿子入了魔。悄悄命人去寺庙请回法师。 法师认为，是周湘仪的鬼魂附身皮鼓，迷了文公子的心智。只要将皮鼓毁掉，便可安然无恙。 法师的话音刚落，下人便连滚带爬的跪倒在文森跟前。 文公子抱着皮鼓自刎了。 鼓下留有遗言。 “皮鼓既是周湘仪。生死皆为吾爱妻。同穴合葬入家谱，情比金坚永不移！” 文森痛失爱子！无奈将人皮鼓与文公子合葬。书婚契，立同碑，碑文将周湘仪纳入文家家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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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十八洞探奇 在人间苟活，已经够卑微了。不明白赵亘为什么要给我这个奇怪的能力！人鬼的交错，让我仿佛置身在梦中，对这个世界有了不一样的感触。那一夜，没在意根生说了什么。在龙城的市中心，电玩广场对面的长凳上，独自仰望霓虹，思索了许久，许久。 赵亘回来的时候，又坑了我们两千块钱。 他说他512岁生日，阴间的生日宴已经办完。阳间没什么朋友，只邀请了我们俩。 两千块钱的生日礼物，换来的只是一顿大排档。 大排档吃得不够尽兴。又说想去K歌。 到了KTV才发现。那不叫K歌。简直就是邀请了两个观众，来听他的演唱会。 这家伙，只要是KTV电脑里的歌，就没有他不会唱的！唱功如何暂且不评价，两个多小时，同一个声音的几十首歌听得我俩想吐。 后来，他终于累了，嗓子沙哑。 唱歌唱歌唱不成，骰子骰子玩不过，这家伙和孙悟空一样，长着一双火眼金睛。任何的点数，只要你看过，他从你的眼睛里，就能读出来。 几瓶啤酒下肚，终于忍不住了，问了一句憋在肚子里的问题：“陆二妞怎么样了？” “她，她很好啊！三年后投胎，怎么了？” “你上次说，帮她实现愿望，也要还你一个愿望。你在她身上的愿望是什么？” “嗨！老子还以为多大的事！男人嘛，能有什么愿望。无非就是多一个女朋友呗！难不成要她嫁给我啊！” 多一个女朋友？这是什么逻辑？在我惊愕的凝视中，他不以为然的笑道：“孟婆汤一喝！往事成云烟！投胎之前，老子给他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让她开开心心的去投胎，有什么问题？” “你，是不是对每个女人，哦，不！是每个女鬼都这样？” “扯什么蛋！鬼和人一样，有丑美之分。老子不是饥不择食，也是有标准的好不好！” 哦……标准！真是又想揍他，又干不过他！ 陆二妮走后，小鹏和他女朋友双双住进了精神病院。 这可怜的小俩口。房子的上一任房东生病去世，那套无人敢住的房子被他儿子低价出租。才有了这一出。 话说回来，这两代房东也是够倒霉。不过，整件事，真不知该怪谁。 那次过后，有几乎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见到赵亘。发工资了也没来催债。担心他是出事了，却又不知道去哪里打听。 经过台里上上下下的努力，“龙城探奇”栏目的收视率节节攀升，收到了不少民营企业的赞助。 看到努力有了收获，每一个人都很开心，工作变得更忙碌，也更有动力。 这一次，我们的目的地是一个叫宋村的古老村落。 村口那棵500多年树龄的枫香树，四五十米高，树干笔直，像一把巨大的伞矗立在那里，守望着村子。 本次探秘的是当地后山的一处名胜——十八洞。明正德十一年（1516年）九月，进士方豪游此，刻石题名。 据说方豪看到这株枫香树茂盛，能成大材，便在树干上用指甲划了两下作记号，现在记号仍在，所不同的是当时站在地上手划的部位是胸部高，如今划过的标志已在十多米高的部位了。 绕村而过的小溪上，穿梭着七八座石拱桥。灵巧别致、古朴典雅。 山脚下石罅里有泉水流出，清澈甘甜，常年不涸。古有‘龙湫灵立有甘雨，圣世休征是醴泉’之喻，故名‘圣泉’。 穿过一片桃林，再绕过一大片橘林。便在群山怀抱中的山坳中，找到了十八洞的入口。 十八洞里面洞中有洞，相传由十八个洞衔接而成。 洞外宽敞平坦，四周草木泛青，洞旁立有一块县人民政府文物保护石碑。抬头仰望，洞门上方，长藤倒垂，正中有一圆形石鼓，绿茸遍体，似金蟾腾空。 沿石阶下得洞去，洞内高近20米，面积数十平方。正中一石桌，四石凳。岩石左壁：“明正德十一年九月，进士方豪周游宋村岩题：‘张燎深入，寒气逼人’”石刻字迹，依稀可辨。 据当地当地的向导牛村长介绍，十八洞是个求雨洞，每到干旱少雨季节，村民就会自发上山进洞求雨，通常是壮年男子腰扎红绸带，别上锐利的牛角，背上鸡鸭鱼肉等供品进洞求雨。 洞内顶端，钟乳石悬挂，千姿百态。令人称奇。 正望得入神，一群蝙蝠，似受了惊吓，从洞穴深处窜出。在我们的头顶盘旋。 “在这里拍拍就差不多了！别进去！”牛村长的话中似乎隐藏着什么。想说却不敢，刻意避讳！ “为什么？”根生完全没察觉牛村长脸色的变化。随口问了一句，不曾想把牛村长问生气了，扭头边走。 走出洞外，回头撂下一句：“找死没人拦！” 小鹏出事之后，根生便成了临时的摄影。 我们俩面面相觑，想不通牛村长为什么会这么大的反应。再说了，洞口没有任何的遮拦，这个地方不是开放的景点吗？既然是开放景点，有啥见不得人的，还不让进呢？ 带着疑惑，我们在洞穴四周寻找下一个洞的入口。 结果，在距离洞口最远的内壁上方，我们找到了一个狭小的通道。肉眼可见的位置是垂直向上的。内壁左右两侧各摆放着两块大小一致的泡沫板。上写醒目的红色大字：“洞内蛇虫凶险，切勿前行。” 戴上矿工帽，打开帽子上的强光电筒。我们顺着湿滑的石壁，艰难的向上攀爬了十余米，终于进入到第二个洞内。 第二个洞的景象极其壮观。 洞内的空间相比第一个洞足足大十倍有余。 洞顶钟乳凝结，怪石嶙峋，壮如游龙猛兽，头角峥嵘，吞云吐雾。洞顶石端一缕清泉摩空而下，滴嗒之声铿锵成韵。 正中央有岩石自然形成梯状石阶，距地约3米高有一平台。中间低陷的积水池，水漫其上。像是一个天然的浴缸。 我和根生兴奋极了，像两个找到宝藏的孩子般拍摄解说。由于洞内没有网络信号。这一期直播会进行录播剪辑。 第二个洞和第三个洞的通道，在离地四五米高的岩壁上。通道能容下两人并排进入。 我们背包里的装备，在前几个洞内都能轻松应付。洞内的景象一处比一处惊艳。第三个洞内蜿蜒着清澈的暗泉，清澈如镜的泉水中，许多不知名的鱼儿游动。第四个洞内，石生花和石生发遍布了各个角落。奇形怪状的各种晶石，反射出五彩斑斓的神秘光芒。根生笑称它洞内迪吧。 在第四个洞内摸寻了许久，一直找不到下一个洞的入口。 看来十八洞相连的传说是骗人的！正当我们准备原路折返的时候，根生有了新的发现。 一处石生花下的晶石比其他的晶石都大，而且平整。晶石内封着一道肉眼很难察觉的图案，看上去像是某种奇怪的符咒。 利用榔头加铁杵。我们敲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才把晶石挪开。发现了晶石后面的入口。 第五个洞的入口尤为奇特，和前面四个截然不同。呈现漏斗形状。外窄内宽。最窄的地方，需要匍匐着，小心翼翼的挤进去。 这个洞……无以言表！穿过数十米的通道，洞内越来越宽广。 直到前方出现断崖。身后突然落下一道石门。将入口牢牢封堵。我们被困在落脚点不足五米见方的凸出岩壁上。身下阴风阵阵，峭壁深渊，深不见底。头顶矿灯射出的光芒，被无尽的黑暗吞没。既无法窥见深渊的底部，也无法丈量山洞的大小。 我们犹如两只渺小的蝼蚁。蜷缩在洞壁之上。在那光线可及的地方，盛开着一朵朵硕大的花朵！蔓珠沙华的影子，在光线的照耀下，闪烁着妖艳又诡异的红。 彼岸花本该细长的花蕾，此刻犹如红色的巨蟒。随风而动！ 惊恐与震撼交织。无法用言语来描述此刻的心情。 两人靠在岩壁上缓了许久。 根生递了一支烟过来，自己点燃一支，叼在嘴上。架好手机继续拍摄。 “完了！”根生惨然一笑：“牛村长好像说自己不是汉族的，对吧！” “好像是。怎么？” “没事！遇到这样的场面特别紧张，就想确认一下自己的记忆是不是混乱了。” “收起你那不着边的毛病。仔细在石门附近找找，看看有没有机关！” 湿滑的岩壁，密不透风的石门，别说机关了，两人找了许久，连一丝缝隙都没发现。 “小说看多了？早知道不来了！老子一个临时工……”根生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神色当中，尽是绝望！ “不过，话说回来！你我一介凡夫，能他妈见鬼又见……嗨！反正是值了！哎，你说我们要是死在这，鬼魂是困在洞里，还是被赵亘接走？” 见我不做声，根生将抽完的烟蒂望深渊下一弹，起身来到边沿。 我以为他要跳崖，赶紧制止：“哎！哎!” 没曾想，他只是双手凑近嘴边，左右扩音的形状，拼尽全身的气力，大吼一声：“啊！~” 这个山洞太大了，他的声音，如同光线一样，完全淹没在黑暗中，没有半点回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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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幽冥谷脱险 过了片刻，深渊底部突然传来一阵阵低吼，似一阵阵沉闷的雷声，由远及近。 夭寿了！一堆奇怪的大蛇，正沿着洞壁，飞快的朝我们逼近！ 这蛇的体型比我们的身体粗壮两倍，脑袋上长着长长的鬓毛，两侧有一对金色的鳍，鬓毛一直从头顶到尾巴。头顶的毛是金色，身体中央红色，尾部金色。一双特别粗壮，猫头鹰一般长出锋利指甲的脚。 这玩意乍一看像蛇，细看又像是蜥蜴。他们的移动速度奇快！在岩壁上行动，如履平地！ 怪蛇已经近在咫尺！不出意外的话， 我们 这次必死无疑！ 不出意外还是出了意外！ “你们俩个吊毛！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老子又不是你爹！每次都得救你！这一次，欠款翻倍，哦！不！翻十倍！” 熟悉的骂声在耳旁响起！我们有救了！ “这幽冥谷是阴阳两界的交界处。可以理解为小说或者影视作品中的天涯海角。阴阳交汇之处，共有九九八十一处幽冥谷。每处皆有守谷人。最近阴间暴乱，所有的阴差都加入抵御入侵的战斗中，守谷人也不例外。” 赵亘从怀里取出一只包装精美的盒子，盒子里是一颗闪烁透亮的珠子。他双目微闭，左手飞快捏决，右手将珠子往空中一抛。霎时间，空旷的洞内一片透亮！那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周不着边的空旷，令人不寒而栗！ “害！你们俩个扑街仔！一个瞬移，还得赔上一颗阴明珠，老子半个月的工作白干了！” 珠子里射出荧冷的白光，那些怪蛇见到白光，仿佛被定住一般，一动不动！ “铜鳞蛇是阴间六大神兽之一！这些是它的幼崽！幼崽需要经过千牛的时间，经过一轮又一轮的相互厮杀，进化，才有可能成长为闻风色变，望而生畏的神兽。” 赵亘出其不意的出现在我们身后，一人给我们来了一记响亮的脑瓜崩！ “什，什么蛇？”根生的好奇心又来了。 “科普收费，一人一千！出洞结算！” 还没来得及拒绝，赵亘的科普便开始了。 “忘川河上有一座奈何桥，是即将投胎的亡魂的必经之路。桥头有日游神，夜游神日夜把守。桥上有孟婆给过往的亡魂提供孟婆汤。喝了孟婆汤会忘掉前尘一切，变成一团轻盈的光雾，慢慢飞升出地府，来到人间，重新投胎。正所谓--彼岸花开开彼岸，奈何桥前可奈何！” “总有一些人，执念太深，割舍不下前世记忆，喝不下那孟婆汤。或痛苦挣扎，或痛哭流涕，或撒泼打诨……这时候，便会从桥下的忘川河中窜出几条数十人粗大的铜鳞蛇，将其卷入河中，吞噬殆尽。” “西游记原著，第十回曾写道：“铜蛇铁狗任争餐，永堕奈河无出路。“让你们多读书，大学的时候非得躺平。现在倒好，啥也不会！啥也不识！” “这门不是机关开合的，需要口诀！你们等会，老子查一下！” 赵亘果然从手机里找到了开门的口诀。石门应口诀开启，我们原路返回，一起出了山洞。 回到他的别墅。赵亘细细给我们讲述了这一个多月，地府发生的离奇故事。 地府中，十八层地狱就是监狱。监狱里关押的都是恶人！根据在世的时候，罪孽的深浅，来决定关押的位置。 既然是监狱，就一定有漏洞。 在远离奈何桥的地方，穿过荒芜之地，有一片恐怖的幽冥之墟。墟土之上，一棵棵罕见的上古神树拔地而起。从十八层地狱越狱的戴罪怨灵，陆陆续续寄居在神树下。日积月累，渐渐形成了规模。 幽冥之墟，是阴间的禁地。别说是普通的亡魂。就算是阴差或者装备精良的阴间禁卫，都不敢轻易踏足。 忘川河，只在奈何桥处最窄。其他任何妄从忘川河上直接进入阳间的作乱的怨灵野鬼，都会葬身河底，永世不得超生。 阴间的统治者叫阎王。而幽冥之墟中的怨灵统治者叫阎魔王。 不甘无法超脱的命运。阎魔王的怨灵大军，每隔百年，便会发动攻占奈何桥的战争。 地府有科技，怨灵有邪法丹药。 为了不伤及无辜的亡魂，尽快结束战斗。地府甚至出动了六大神兽。将战场设在黄泉边界。一个多月的艰苦鏖战，终于重创阎魔王的怨灵大军。大获全胜！ 但是，在混战中，有一小分支的怨灵。利用邪法，易容进城。刺杀奈何桥的守卫。伺机混入阳间。 “我手机里有一份通缉令名单。不过他们恐怕已经不是画像里的模样。如果附身在动物，植物身上。便是我们嘴里的妖。如果附身在人身上，便是我们令人生畏的魔。” “那岂不是很危险？不通知大家注意？” “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根生一句话换来一个脆响的脑瓜崩。想生气又不能生气，神情十分可笑。 “泱泱华夏，这些怨灵都不在生死册内！系统查不到他们在阳间的具体位置！通知谁？你是唯恐天下不乱么？” “嗯，那个，关于那个钱，我老爸最近……” “得得得！老子暂时也不缺你们那三瓜两枣！钱先欠着，以后慢慢还！倘若赖账！老子定是那讨债钉子户，追你个500年！” 有了他这句话，我紧绷的心宽松了许多。但是十八洞内的遭遇确心有余悸。连续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根生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自从遇见赵亘，他那海王的本事，就再也没有发挥过。估计是怕欠下的情债太多，死了之后会进地狱，久久不入轮回吧。 “这个世界上其实存在很多的不合理。公平两个字只是芸芸众生的自我安慰。世界自古分等级。只要有等级的存在，就不存在公平。更多的，只是在同一框架下的相对公正。” “鬼分善恶，妖有好坏。老子曾经……”赵亘话说一半，突然撇头看向我。欲言又止。 “我要带你们去见一个人！准确的说，她不是人。” 赵亘的车子，稳稳停在城南一家不起眼的小花店门口。花店内弥漫着一股沁人心扉的幽香。一个曼妙的，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我们忙碌。 “老板娘！一束栀子花！” “好嘞！”赵亘的一嗓子，得到了老板娘的回应。 温婉的转身，如泉般清澈的双眸。她的笑容美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老板娘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的时候，突然凝住了。一种特别微妙的感觉，似曾相识，却又无从提及。 她正是赵亘之前变幻成的美女。可是却又不是因为之前和赵亘相见产生的那种似曾相识。仿佛是灵魂深处，特别久远的相识。 “这，这，这不是你……”根生激动得望向赵亘，嘴边的话，被赵亘一个凶狠的眼神给怼了回去。 “我，这……”老板娘手里的花掉落地上，撩了一把头发，慌乱的俯身收拾。两颊突然泛过一抹绯红。 不明白赵亘说的不是人是什么意思。我的心跳骤然加速，却不是见鬼的那种老毛病。 “最近有怨灵逃离地府。你要注意安全。任何的风吹草动，第一时间电话联系！” 赵亘的面色突显凝重。随手掠过一束栀子花。塞进我怀里，钱没给，头不回的上了车。 我似乎有话想对她说，犹豫了片刻，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种感觉真实太奇怪了。 赵亘急促的按下了车喇叭。引来路人嫌弃的目光。 “这该死的孟婆！”上车的时候，听赵亘嘀咕了一句。 随后那立体声极强的手机铃声响起。赵亘接了通电话，面色愈发深沉。驱车上了高速，一路南下。 他的车速极快，远远超出了高速的限速。我们不明所以，又不敢多问。 七八个小时的功夫，我们远离了龙城。去了一千五百多公里之外的海滨城市海安市。 赵亘着实累了，在五星级酒店开了间套房，倒头便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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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2）：奈何桥之争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对于死亡，缺少该有的敬畏。 老子当年，是被乱剑刺死的。 乱剑刺死，是什么样的体感？ 古代的剑，可不是影视剧中道具那般锃光发亮。多少会沾染锈迹。 当剑锋刺破皮肤，剑刃穿进体内的时候，有一种刻骨铭心的刺痛与异物感。 当数把利剑，同时刺进身体。我们并不会立马死亡。 剑身还在体内的时候，鲜血并不会大量喷涌。五脏六腑受损之后，刺痛变成绞痛，在整个身体弥漫。 体内出血，剧烈的绞痛。会让大脑神经异常活跃。你能感受到沉闷的心跳，会感受到心脏供血不足，导致的大脑窒息。 此时，你的手脚冰冷，鼻腔和口腔中，充斥着满满的血腥。 剑身抽离身体的瞬间，体温下降的速度会加快。你能听见血液喷涌的声响。 大脑缺氧，导致时间变慢。在漫长的痛苦中，体验死亡。 各种思绪，在大脑内五味杂陈。各种片段，想电影般在脑海掠过。 随着血液的不断流失，你会有寒冷的体感。身体的各部分感官消失。视线模糊，思绪逐渐空白。 这个时候，死亡降临。你的灵魂，开始抽离。 有人说，跳楼会死得干脆，没有痛苦！ 呵，天真！ 从楼顶纵身一跃开始。你的心理和生理，会同时承受双重痛苦。 身体的急速下坠，会让压力倍增。呼吸变得极其困难。越来越强烈的窒息感，会让你的肾上腺素飙升。 肾上腺素飙升，导致五感变得异常敏感。 你的时间开始拉伸，坠落的过程，变得异常漫长。对于死亡的恐惧，会在这一刻，无限放大。后悔和绝望，很不断充斥着大脑。 你的眼睛开始充血，视线模糊。身体会因为恐惧的应激反应，变得僵硬。 身体不受控制，接着会像西瓜一样砸向地面。 骨头碎裂，血肉崩溅！ 运气好的话，你会在抽搐和痛苦中，缓慢的等待死亡。 运气不好的话，有人救了你。瘫痪的痛苦，将会伴随着你和亲人的一生。 五花八门的死亡方式，这里不一一列举。 总之，活着就该敬畏死亡。好好体验水流，花开，朝阳，余晖。 花店的老板娘。曾是之一的老熟人！她催促了我很多次，想要见一见之一，其中的原因。书中应该会写。只是这一面见得比较仓促。老子有更要紧的事。 阎魔王和阎王的关系。好比当年的蒋介石。幽冥之墟和地府的关系，好比台湾和内陆。 地府成立之初。阎魔王和阎王是情同手足的好兄弟！当年并肩作战，共同抵御外敌，守护着地府的安宁。 阎魔王的个性张扬，和阎王稳重内敛截然相反，这是导致分歧的导火索！ 随着时间的推移，九州边界，异域番邦连年挑衅，蠢蠢欲动。 阎王主张修养身息，发展地府经济。倡导“敌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理念。以守御攻。 阎魔王恰恰相反，觉得应该主动出击，夺取更多的土地！灭了番邦的士气。 两人在这个问题上闹得不可开交。双方都觉得对方顽固不化。 当年的阴兵将领，脱离前线不久。大都和阎魔王一样，主战不主和。 最终，兵分两家。阎王率80万阴兵，固守华夏。 阎魔王则率领两百万阴兵，西征讨伐。 临行之时，阎魔王撂下狠话：永不与阎王为伍！打下的疆土，不再归属阎王一分一毫！ 起初，阎魔王势如破竹，接连攻破番邦城池。打下数十万平方公里的疆土。 可惜，常年的征战。后备补给严重不足。阴兵身心疲惫，士气逐渐低落。 无奈之下，阎魔王派通信兵前往地府，希望阎王提供后备援助！ 问题就处在这里！ 阎魔王用人不淑。那支通信小队共有五人。领头的通信兵叫陈博。是巫族的后人。 通信小队抵近九州边境的时候。陈博借整顿休息之名。偷袭并杀害了通信小队的其他成员。私自拆开信件。了解阎魔王信件中的求助信息之后，伪造了阎王不同意援助的谎言。 正是那句谎言。斩断了阎王和阎魔王过往并肩作战的情谊。阎魔王认为阎王自私自利，不忠不仁，置百万大军于困死的境地。 阎魔王一怒之下，撤军回地府！倒戈讨伐阎王！ 陈博怕阎王与阎魔王对峙，谎言败露。便偷偷溜走，将阎魔王的行军轨迹，透露给番邦。 番邦集结大军，一路尾随阎魔王的部队入境。 边境的守军，尚不明白阎魔王的意图。在阎王的命令下，节节退守。一直退过幽冥之墟。 幽冥之墟内不仅有上古神树。还生长着各种罕见的奇花异草。是提炼丹药的上等材料。 连场征战加上长途跋涉。部队元气大伤。在阎魔王的指挥下，驻扎在幽冥之墟进行整顿调养。以面对即将到来的进攻地府的大战。 尾随阎魔王的番邦大军，见时机成熟。在阎魔王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与其说是战争，倒不如说是惨无人道的屠杀。 阎魔王的百万大军，在三天三夜的战斗中，死伤大半！ 阎王得此军情。痛心疾首！亲帅十万精兵，赶往幽冥之墟支援。 虽然在阴兵的英勇厮杀中，番邦的部队最终退出境外。但是阎魔王的百万部队。只因陈博一人。伤亡殆尽。 阎王在战场上活捉陈博与阎魔王对峙。 陈博吓得大小便失禁，一五一十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阎魔王悔怒成魔！生生撕碎了陈博。 面对阎王的收编接纳。阎魔王丝毫不领情。反而觉得百万将士的战死。就算不是因为拒绝援助，也与出兵时阎王的软弱保守脱不了干系。 他率仅余的数万残兵游勇。躲进幽冥之墟。树百年来，不断收纳从地狱逃脱的囚犯，并潜心钻研丹术邪法。屡屡对地府发动骚扰进攻。 可见怨念之深，意难平啊！ 而关于奈何桥之争。是阎魔王不甘他和他的士卒世代为魂，想要拿下奈何桥，给自己和那些当年追随自己征战的兄弟们，一个投胎转世的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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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怨灵现身 我是第一次住如此豪华的星级酒店。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根生无聊的打开社交软件找附近的人聊天。 不多久的功夫，他兴奋的给我看聊天记录。原来是附近的美女，约他去海里游泳。 当时天色已晚。大晚上的去海里游泳？ 憋了许久的根生有些急不可耐，拽着我就要出门！我却丝毫提不起兴趣。满脑子都是花店老板娘的身影。 “你就不怕是仙人跳？”赵亘被根生吵醒了，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 “我现在现金加银行卡一起不超五百块。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再说，不是有你们么？”根生嬉皮赖脸的给赵亘“欣赏”社交软件上美女的照片。 “你就不怕她是妖？”赵亘反手给他一个脑瓜崩。 “动不动就鬼啊，妖啊！咱就不能往正常的方向去想？”根生揉着脑袋，一脸委屈的躲在我身后。 “鱼妖！属于海妖的一种。吸食男人的精元，精元吸尽之后，蚕食三魂七魄。比鬼难缠。”赵亘眯着半只眼，继续说道：“不信可以试试！孤魂野鬼尚且可以超生。残魂断魄的，地府不收。” 根生怂了，赶紧删了对方。无趣的把手机甩一边。 “时间差不多了！”赵亘伸伸懒腰，起床点了根烟。 “不是，这就走了！不在酒店住一晚么？” “他妈的，工作啊！大哥！你以为度假啊！”赵亘递了根烟给根生，瞟了我一眼，抽出的第二根烟收了回去。 赵亘约了人，宵夜在热闹的海鲜大排档。 对面带眼睛的斯文男人旁边，坐着一位纤瘦的姑娘。 “是鬼么？”根生在我耳边问道。一嘴的烟味，特别臭。 我仔细打量着两人，摇了摇头。 “这女的不错，是我喜欢的款。清清爽爽，身体柔弱，眼神刚烈！不是泡她，是娶回家做老婆的那种！”根生嘴里的烟味实在难闻。忍不住朝边上躲了躲。 “欧阳兄，老子没记错的话，拔舌应该是在地狱的第一层吧！” “年轻人，喝水别烫了舌头！”对面的男人两眼微微一眯，猝不及防的提醒，根生一口热水下肚，烫得和哈巴狗一样，嘴里哈着舌头，手里的水杯摔落，“咣”一声，碎得四分五裂。 “欧阳封修，庆州人士。这位是我的闺女，张谷雨。” “父女不同姓？”根生的好奇心又来了！能让赵亘千里迢迢赶来碰面，欧阳封修绝对不简单，起码不是凡人。既然根生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不吃点亏看来是不会长记性的。我无奈的搬起椅子，远离根生，朝赵亘的位置靠拢。 “小心鱼有刺！”果然，欧阳封修再一次触不及防的提醒，话音未落。根生“哎呦”一声，夹进嘴里的鱼肉内，居然凸出一根寸长的尖刺。深深刺进了他的上颚，痛得这家伙眼泪和口水直流。 “谷雨是遗腹子，也是欧阳的养女。”赵亘和欧阳封修碰了个杯。像是故意将对方介绍给我们听的。 “幸会，幸会！”我起身弓腰，尴尬的将酒杯迎了上去。 “他不会是？”欧阳猛然按住我的脉门。眼睛确紧紧盯着赵亘。 赵亘没有回答，而是将满杯的白酒一饮而尽！ “谷雨的父母死于怨灵妖祸。偶教一些降鬼伏魔的小门道。虽学艺不精，关键时刻是个不错的帮手。” 拔了鱼刺的根生再也不敢多嘴，甚至不敢多看这对父女一眼，只顾低头吃饭。 “听头儿说海安市今有怨灵作祟，且怨气异常。捉之或歼之皆可封赏。怕是今日奈何桥上窜逃的主。欧阳兄可与老子说说？” “不急，不急！先吃饭！吃饭！” 欧阳封修比起赵亘，属实低调不少。一辆银灰色的大众辉腾带路。 事发地覆盖四条街，伤人一百七，致死二十有余。 能搜到的新闻播报共三起。一起是餐饮店的瓦斯爆炸，死亡七人，受伤三十五。一起是撞车事故，受损车辆二十一，死亡三人，受伤一百零三。第三起是流浪汉挥刀伤人，死亡十人，受伤三十二。 同一天，方圆八公里。三起案件！ 看过三处案发现场。两人下车抽了一根烟，靠在一起，轻声低语几句。随即将车子驶入了郊区的精神病院。 用两本假证件，忽悠门卫开门。顺利将车停进了精神病院停车场。 “一株千年小叶杨，一只百年怨灵！”下车之后，赵亘掐指一算，和欧阳对视一眼，断然说到。 停车场的西面，耸立着一株巨大的古杨树。树高二三十米，树冠撑开犹如一把巨大的雨伞。它是海安市最大的杨树，９根侧枝使得古树“独木成林”，被当地百姓称为“九龙蟠杨” “杨树花形如絮，花香无味。在瓦斯爆炸现场，方圆几里没有杨树。空中却漂浮着杨絮。说明这起爆炸和杨树脱不了干系。如果怨灵要附身成妖，必定要选年代久远的古植灵兽。这棵杨树，树龄近千牛。吸天地灵气。一旦被怨灵寄居成妖，战斗力不同凡响。怨灵附身在人身上。很难匹配到心性相同的恶人。所以，它只能影响宿主短暂行凶。随后不停更换宿主。更换宿主会耗费大量的精力。所以，在找到最适配的恶人之前，会在心性缺失之人身上“寄宿”。补充自己的精力。三只怨灵同地聚居，也会更有安全感。” 赵亘看似在自言自语，实在在和欧阳确认。 “怨灵为什么要杀人？”我问。 “你傻啊！饿了就要吃东西。人类的精气可以为它们补充能量。蚕食新鲜的灵魂！可以增加他们的修为和能力。你也可以理解为修炼！” “你们留在车里，除非我们回来！不然千万别出来！”欧阳将张谷雨安排到赵亘路虎车的副驾。咬破手指，用血在车身封了一道符。 “他奶奶的！老子工作几百年！都忘了死是什么感觉！今天不知有没有机会体验一次！” 赵亘呸了一口唾沫。居然从空空的后背掏出一把加特林。 欧阳望着赵亘递过来的桃木剑，尴尬的对着赵亘竖起了大拇指。 蓝火加特林！赵亘二话没说，远远的就冲着古杨树发射了一波子弹。 杨树上泛起一片蓝光之后，它！它居然活了！九根侧枝像触角一般，拔地而起，齐刷刷的扑向赵亘！ 欧阳封修的剑法了得。手中的桃木剑虎虎生风。他脚尖轻轻一蹬。身体轻盈的挡在赵亘面前，剑影如织。左照右挡，砍落一地枯杨。 赵亘的加特林被欧阳挡住，左顾右盼。急得直跺脚！ “司马！司马！这玩意儿老子难得用一次，就不能让老子过过瘾？！” “好！你来！你来！”没想到欧阳封修说停手就停手！身子往后一跃！轻盈躲在赵亘的身后。 九根侧枝交织变幻。像一条条缠绕的大蛇。“呼哧”一声窜到赵亘的面前。赵亘抖了个机灵。手中加特林的枪管转动，密集的蓝色光束如雨点般落在杨树身上。 一阵阵尖锐的哀嚎，隔着车窗都让人浑身发寒！ 杨树巨大的树冠，渐渐显现出一张恐怖的人脸！ “想跑！？”欧阳眼疾手快，桃木剑划破手掌，剑身瞬间被鲜血染成赤色。 他快速舞动赤色的桃木剑。一道道剑花，叠加在树冠上方，交织成一张无懈可击的剑网。 等到赵亘手里的加特林子弹耗尽。欧阳的剑网一收！奄奄一息的怨灵，显出人形，瘫倒在树下。 可惜这棵千年杨树。在怨灵现行的同时。树死叶枯。 枯黄的树叶，哗啦啦落了一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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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心魔幻境 “过瘾！真他娘过瘾！”赵亘晃了晃手里还在冒烟的加特林。兴奋得像个孩子。 “老子跟你说！这玩意真不错！老子攒了三个月的工资，今天终于可以派上用场！司马，说真的！下次可以感受一下！” “别！我可得好好存钱，下辈子投胎个好人家。享一世荣华富贵！”司马摇摇头，用法咒捆绑了那只怨灵！ “小心！”副驾的谷雨突然一声惊呼！两道黑影从不远处的病房内呼啸而出。 赵亘猛然回头！来不及反应，被黑影撞飞十几米，那只引以为傲的加特林更是被撞飞了一个零件。变形落了下来。 “干他奶奶的！偷袭阴差！罪加……我屮艸芔茻！老子的神器！”赵亘揉搓着胸口，定睛看见了损坏的加特林。气得七窍生烟，一把揪住其中的一道黑影！反手一拳将它按在地上！ 赵亘的身上迸发出一个巨大的银色身影。伴随着地砖一声声碎裂。黑影无力反抗，在快拳的攻势下很快失去了动静。 “是幻术！”赵亘一怔，身下的黑影竟然变成了一个棕色的棉布枕头。 “糟了！”司马一惊！面色骤变！ 枕头里升腾起一阵紫色的烟雾，烟雾开始围着赵亘旋转，越来越快，变成旋涡瞬间将他吞噬。 这样的情况下，我做不到袖手旁观。一种奇怪的本能，让我不顾一切的打开车门，冲进旋涡，想要解救赵亘。 “别过去！那是心魔幻境！” 欧阳的声音在耳边变得遥远！我拖着赵亘，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不停坠落。 儿时梦境中才出现的场景，此刻变得无比真实。 长时间的坠落，让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直至感受不到呼吸的存在…… 在古朴的木塌上醒来。窗外鸟语花香。屋内简朴至极。除了床榻之外，一张凳子，一张靠窗的木桌，其余什么也没有。 一个围着木栅栏的院子，院子里百花争艳。院外一条平整的石板小径。再远处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小径靠近院子的一侧，整齐排列着一二十套相似的院落。 小溪边，三三俩俩的女人，有说有笑的清洗着衣服。一个扛着锄头的中年男人，冲我打了个招呼。 溪水清澈见底。一指多长的小鱼，成群游荡。水中倒影着一个青衫长发的男人。睡眼惺忪，衣冠不整。 “喂！走啦！”是赵亘！ 同样是青布长衫，黑色布鞋。他的头发盘在头顶，一条宽布带从额前缠到脑后。背上一把宽厚的桃木剑。左右腰间各别着一紫一黄两葫芦。葫芦两侧挂着黑，红，黄，紫四色布袋。 “此花妖，害人无数！朝廷悬赏百两黄金哪！晚了，怕被其它能人异士抢了先！”赵亘说话透着淡淡的书卷气。边说边给我整理好了衣冠。 “你是赵亘？”我的思绪特别乱。整个人一直处在发蒙的状态。 “赵景，你不会是被妖邪迷乱心智了吧？”赵亘伸手在我额前探了探，又翻了翻我的眼皮。嘴里自言自语嘟囔道：“没问题啊！怎么就突然变傻了？” 赵景？谁是赵景？ 我和赵亘的手腕上同时传来叮铃铃的铃铛声响。赵亘替我绑好背剑，兴奋的朝着深山迷雾处赶去。 “快！昨晚洞口布下的捉妖阵法起作用了！百两黄金！够咱兄弟俩买地娶媳妇了！” 布阵的山洞在一处断崖底部，飞瀑之下。崖底的水潭，本是山下溪水源头的分支。可惜大王花的花妖出现之后。飞瀑断流，潭水凝结不动，成了一潭死水，腐臭气息蔓延数百米。 潭内妖气污浊。肉眼可见绿色迷雾！我和赵亘以童子尿浸湿棉布，捂住口鼻。才得以靠近。 潭内封印结界尽毁。却不见大王花妖。唯有一束栀子花，灵气尽失，一动不动浮在水面。 “可恶！竟然牺牲小妖破咱法阵！” 捡起栀子花的那一刻，花枝上灵光微闪。 法阵已破，尚不清楚大王花妖的实力。我们不敢贸然前往潭底洞穴。只得原路折返。从长计议。 妖分好坏，救回来的栀子花妖灵气尽散，唯有一息尚存。 救她的目的不同！赵亘想通过她了解大王花妖的情况。我是纯粹出于怜悯之心。 这里的时光是跳跃的！画面一转。栀子花已修复元气。幻化成人。 “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她出落水灵，干脆我们叫他灵儿吧！赵灵儿怎么样？” 灵儿的美，无法用凡间的任何一个词来形容。她出现的那一刹那，仿佛仙女落入凡尘，从那一刻开始，我彻底沦陷了！ 捉妖人养妖，怕被同行笑话。赵亘本是不同意的。但是念在对方出落水灵，一心向善，从未做过坏事。也就默许了。 赵灵儿待在村落养伤的那段时间。空中隐隐都是栀子花的香味。我和赵亘一边修阵保护村民，一边捕鱼追猎。日子好不自在。 灵儿对任何事情的悟性极高。不仅烹调一手好菜，还能编巧织。帮助村民编竹织布，深得大家的喜爱。 这样甜美的生活，渐渐淡去。画面再一次跳转。 面目狰狞的村民围着被绑在木桩上的灵儿，他们恶语相向。各种不堪入耳的谩骂，羞辱。几个光着膀子的壮汉，点燃了木桩四周的柴火。 灵儿在熊熊火光中，恋恋不舍的望着我！我拼了命的挣脱束缚，飞身跃入火海。扑倒在熊熊燃起的柴堆之上，扑倒在灵儿跟前，不顾大伙灼烧皮肤的刺痛，紧紧将她拥入怀中。 “烧死她！烧死她！”在村民的呐喊和欢呼中。 火焰遮挡了我的视线，四周的嘈杂声，欢呼声，大火灼烧的“噼啪”声渐渐远去…… 再次从木塌上醒来，木屋，小溪，溪边洗衣的姑娘。 在幻境的迷宫中一次又一次循环。一次又一次拥抱灵儿！一次又一次的葬身火海！ 不知循环了多少次！直到在扑向灵儿的瞬间，她肩膀上落下一只会说话的怪鸟。一个女声在我耳边大声嚷道：“灵儿没死！快醒来！” 灵儿没死？ 我一惊！身体顿时弹坐了起来！ 脑袋和根生“咚”一声撞在一起。两人都痛得呲牙咧嘴！ “哈哈哈！”举着三柱香的谷雨露出一对小虎牙，笑得前仰后合。 “醒啦！”欧阳端着一盒泡面从门口进来。他的手上缠着绷带，脸上贴满了胶布。 闻着泡面的香味，才觉察到饥肠辘辘。三两口就把一整盒泡面干得连汤都不剩。 “真是个好奇怪的梦！” 欧阳看着我把面吃完。深叹一口气，接过谷雨手里的清香。将香火青烟缓缓灌入赵亘的鼻孔。嘴里不停默念同一句话。半分钟功夫，赵亘和我一样惊坐了起来。 “你把老子的钱花完了？”赵亘惊恐的翻着手机。 “不这么说，你能从心魔里出来？” “等着，我给你端面！”欧阳不仅上身受了伤，腿好像也有点瘸。 “欧阳？！他这是怎么了？”赵亘拍了拍脑袋，轻声问谷雨。 “还不是因为你们！”谷雨噗嗤一笑。 原来，两个怨灵使诈将我和赵亘吸入了心魔幻境。欧阳急于救下我们。可是以一敌二，迟迟不占上风！他便花了大价钱，选了一件自己不熟练的兵器。 “什么样的兵器，能把自己伤成这样？”赵亘饶有兴致的问。 “追魂鞭！”端面回来的欧阳，自己忍不住笑了。 “地府冷兵器排行第十的追魂鞭？那玩意我都不舍得买！怎么样怎么样？终极招式！万鞭渡魂用了没？” “你觉得我这，这，还有这！一身的伤怎么来得？”欧阳摆摆手笑道：“那玩意是真难控制！尤其是终极招式！简直就是瀑布里撑船！完全失去控制！狠起来连自己都打！实在是疼啊！” “哈哈哈！那几只天煞的家伙怎么样了？” “两只灰飞烟灭！一只交给地府，判了个十八层地狱！哪！这是分给你的悬赏奖励！”欧阳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木盒。里面是两枚大金锭。 “怎，怎么才这么点？”赵亘不满的瞪大眼睛。 “救你们俩的命连谢都不谢一声！怎么？嫌钱少？老子一身伤怎么算？要不是你的疏忽，老子能上当去买那破鞭子？嫌少？嫌少拿来！” 赵亘听说欧阳要把钱收回。便一把夺过盒子。他将盒子抱在怀里，嘴上没说什么，脸上一脸不服。 “哎，你说，在那个什么幻境里。灵儿长得挺像一个人！” “那还不是因为……” “别提了！！”赵亘一个眼神堵住了欧阳的嘴。呼哧呼哧的吃起了泡面。 这一觉，和赵亘一起睡了十天。当时不明白，幻境内发生的一切，是源自想象还是真实发生在记忆深处的回忆。只是好奇，花店的老板娘，在幻境中变成了花妖灵儿。赵亘和我，成了捉妖的兄弟。初见赵亘的时候，他为什么要幻做老板娘的模样来调戏我和根生。 种种的疑惑，在我脑海里盘旋了许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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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实习阴差的第一次渡魂 离岗十天，电台已经用实习生顶替了我们的岗位。地球离了谁不是照样转。更何况，一份工作，一个岗位。不会因为失去了某个人而停滞受影响。 我并没有因为失业而责怪赵亘。他和欧阳一样，都在兢兢业业恪守自己的职责，以特殊的方式，保护着一方的安宁。应该是值得尊敬的。 不是站在光里的才是英雄。那种莫名的崇拜，让我想更多的了解赵亘，了解曾经在这个男人身上发生的一切。把这其中的故事，用文字的方式记录下来。这才有了大家现在看到的这本书。 回到龙城。赵亘先带我们去电台办理了离职的交接手续。 回到别墅，赵亘请了个女人来帮忙收拾房间，顺带请她吃了个饭。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花店的老板娘。 老板娘不仅美若天仙。做的饭菜更是人间美味。饭桌上她不停打探我的生世，却绝口不提自己的过往。她说她叫赵灵儿，竟和幻境中的名字一模一样！ 她每每看我的目光很奇怪。看似柔和的目光中，似乎藏着那种久别重逢的喜悦。又有那种失而不得的哀怨，还有少许饱经世事的沧桑。 楼上的每一间房，在她的巧手下被收拾得一尘不染。窗台的位置，青瓷细口的花瓶里，一束纯白的栀子花，散发的淡雅的幽香。 从海安回来，根生魂不守舍的。整天抱着手机不放！不打游戏，不刷视频。就为了等某人的微信消息。 趁他不注意。夺过手机一看！果然猜得没错！是谷雨！ 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该不会对谷雨那个小姑娘下手。霍霍人家吧？ “跟鬼差合租一间屋！你们是阳间第一人啊！我查了这个地段的房价。每个月收你们友情价1500，两个人就是3000。吃饭呢每个月每人3000，还有清洁费，水电费。我吃点亏，每人每月六千块！” 果然是赵亘，一大早在那里按手机，居然是算房租来了。 “我们今天就搬走！” 面对这个守财奴，我和根生这对失业人员。怎么可能有钱去支付他高额的房租呢。 崇拜归崇拜，生活归生活！ “他娘的！老子就知道！老子给你们介绍一份工作！没有底薪，佣金不错！有兴趣可以考虑下！” 赵亘不慌不忙，一副拿捏的姿态。 见我不吭声，他补充道：“工作内容就是找鬼聊聊天，帮他们了却小心愿。龙城范围共有游魂野鬼284个，每个的佣金，足够抵你之前半个月的工资。佣金的高低嘛，视心愿的难度。” “那他呢？”我指着根生问。 “随你！只要不给老子惹祸！你又愿意分佣金给他，带不带小弟，老子管不着！不过你记住！完成心愿不是目的，目的是把这些孤魂野鬼，引渡进鬼门关！登记投胎！” 和根生经历了这么多，不能丢下他不管。虽然这小子之前劣迹斑斑。但是从最近相处的表现看，还是挺不错的。 迟疑了片刻。我答应了。 赵亘教了我一段渡魂的口诀，又从手机里传了一份地图给我。地图上的小红点，是龙城范围所有孤魂野鬼的定位。 赵亘给我们配了一辆没有车标的黑色灵车。我没有驾照，根生成了专职的司机。 据说死后如果不愿意跟着阴差走。在没有外力或外物的干预下，便会在特定范围的“地盘”内，重复临死前十五分钟所做的事。 除非怨念突破屏障或者灵车接送，不然永远无法走出自己的“地盘”。 赵亘再三叮嘱。灵车可不是普通的交通工具。一旦出事，后果可大可小。一定小心驾驶。 我们的第一位客户，是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人。 除了一份地图，我们手上没有关于他们的任何信息。所以，要想了却他们的心愿。必须和他们对话。了解他们的心结。 老人姓谢，见到我们很客气。 “终于来啦！”老人以为我们是正儿八经的阴差。说话间，点头弓腰，脸上露出恭维的笑容。 “之前的差大人姓赵，你比他年轻！”谢大爷慈祥的模样，让我想起了爷爷。 “哎呀！年龄大了！老眼昏花！过马路没看灯！被车撞了！进城本想来看看儿子，却给他添堵了!” 坐在商铺门口。挨着绿化带的长椅上。老人叼着一根不会冒烟的烟斗，侃侃说道： “老伴走得早，家里就一个孩子。我那孩子呀！打小聪明！老家房子的墙上啊，奖状那是贴得满满的。我就一粗人，没文化。老伴走后，为了给娃交学费，在工地上打了半辈子的工。娃有出息啊！重点大学毕业，在城里找了份好工作。村里人都说我老谢命好。可是，娃工作忙啊！好多年都没见，给我买了个手机，大半年的没个响铃。年龄大了，干不了活。成天对着老伴的照片说话。听说孩子结婚了，连他媳妇长啥样都不清楚！实在想得不行了，便带着他小时候最爱吃的野果土菜。来看看。顺便看看老谢家的儿媳妇。” 谢老叹了口气，深邃的眼眸中，含着泪水。 听完他的身世，我不敢和他对视。心里很难受，怕忍不住哭出声来。 根据他提供的姓名和出生日期。我找赵亘帮忙，找到了他儿子的家庭住址。 “带你去见见他！咱就走吧！毕竟阴阳两隔。一直留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 “哎哟！真的？差大人！老总！真，真的可以见到我的娃儿？” 老人兴奋得像个孩子，语无伦次。 多么简单和卑微的要求啊！我的鼻子更酸了。不经意间，一滴眼泪落在手机上。 根生看不见老人。全程坐在车上待命。开门，关门，开车，全凭我指挥。 根据赵亘提供的地址。车子没多久便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处全封闭式高层花园小区。房子均价在两万七八。最小的户型九十多平米。也就是说，最便宜的一套房子，价格在两百五十万以上。 我把这个小区的情况介绍给老人听。老人频频点头，笑中饱含着沧桑。 一栋楼共六个单元。每个单元两部电梯。每层采用的是一梯两户的户型。 只要房子是买的，不管是全款还是分期。住在这样的房子里，老人的孩子混得并不差。 在电梯里，我反复演练了老人教的开场白。把老人的交代写在 里。信是老人握着我的手写的。里面有很多符号和错别字。希望他孩子能看懂。 1501号房，到了！ 我鼓足勇气，敲响了那道赤红色，装着密码锁的防盗门。 “谁呀！”一个敷着面膜的女人不耐烦的探出半个脑袋。吓得我和根生往后退了半步。 “那个，我是青石桥村何老二家的儿子，我叫何青华。” “青石桥村？”女人眉头一皱，打量我一眼，没好气的冲着屋内嚷道：“老头家来人了！你去瞅一眼！” “何清华？”一个油光满面，谢了顶的男人，挺着鼓鼓的肚子，穿着拖鞋来到门口。上下打量了我许久。 “哎呀！谢朝阳！多年不见，你怎么这么胖了！？就村东边的何老二的儿子！我！何清华，你有印象不？就小时候和你去掏马蜂窝，被蛰得像个猪头的何清华！” 老人的儿子谢朝阳的嘴里“哦”了一声，眉头依旧皱得紧紧的。一个大肚子堵在大门口，丝毫没有让我们进屋的意思。 “谢叔活着的时候，我爸从他那借了两百块钱！你说你都不回村。谢叔不在了，钱都不知道该怎么还！”话说见钱眼开，如今我算是真正见识到了。如果不是为了了却老人的心结。我才不愿意和这样的家伙多说一句话。 他居然夺走了我手里的钱！没错，就是那种没好气的夺走！ “戴上鞋套！别脏了地板！” 哎，忍住！一定要忍住！ 我咬咬牙，领着老人进了屋。根生死活不愿意进来，只能让他在门口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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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2）活人阴差刘良 活人当阴差，自古有先例。 阴差和大部分差事一样。是一份更替的职业。有些阴差因公殉职，有些阴差任期到限。都需要补充新人。所以，地府会对满足条件的鬼魂进行筛选考核。也会对尚在阳间，天赋异禀的活人进行托梦。一旦接受任命，便会传授渡鬼之法，成为活人阴差。 经过相处磨合。老子发现郑之一这小子除了性格有点懦弱和墨迹。为人处世有点木讷之外。心性善良，明辨是非。是个培养成阴差的好苗子。再说，依照他现在和祖上的经济状况。如果不积累点钱财。下辈子也不见得好到哪儿去。 另外一层原因，是因为他前世遗留的一段情缘。这个后面再说。 他对老子的崇拜是必然的。毕竟长得又……又粗犷！收入又可观。关键还心地善良，善解人意，嫉恶如仇…… 老子之前见过不少活人阴差。其中一位名叫刘良的，还差点成为老子的徒弟。 民国动荡，饿殍游鬼遍地。 为了减轻阴差的工作量，地府在龙城指派了一名活人阴差。 刘良的工作是一名人力车夫。 布鞋，绑腿，麻裤，一件敞开的汗衫，一条又脏又破的汗巾。 在刘良梦中接任活人阴差的次日。我在报馆门口找到了他。那日三伏，不足一米七的矮个子，十六七岁的年纪，目测体重不过百斤。干裂的脸上已找不到一丝光泽,那双手也布满了老茧,那背像是鸵鸟般佝偻着。他黝黑的皮肤，在灼热的阳光下泛着光。 “哟！爷！坐车？”刘良和几位抢生意的人力车夫，蜂拥将老子围住。他嘿嘿一笑，一嘴残缺的黄牙。 其他的车夫看上去起码三四十岁的年纪。资料上十七岁的少年，也只有他一个。 “你几岁？拉车拉了多少时？” “今年十七！拉过三年车了！地形熟悉！腿脚好着呢！”他一怔，用汗巾在人力车脱皮的坐垫上擦了擦。 我在其他车夫嫉妒的目光下，坐上了刘良的车。路上闲聊得知，他家中有个妹妹。父亲在袁世凯手下当兵。已经好几年没有音讯。母亲前几年死于肺炎。妹妹比他小三岁，每天随着其他孩子去铁路沿边捡煤渣，空了就去挖野菜充饥。 一个十七岁的孩子，拉了三年的人力车。买车的钱还是借的。 没办法，那个年代的孩子就这样。 在张三面馆，老子请他吃了一碗冒尖的牛肉面。付车钱的时候，也多给了一些。 这个孩子从小能见到鬼。困顿的时候，还会和孤魂野鬼聊上几句。 第一次作为活人阴差引渡亡魂，他的表现会怎么样呢？ 那是一个死掉十多年的吊死鬼。藏在一座破败的老房子里。 第一次接任务，总是半信半疑的。 他根据梦中的指引，找到了那座房子。 在房子的横梁上，见到了随风晃荡的吊死鬼。 吊死鬼是个中年女人。丈夫赌博，欠下了高利贷。 高利贷上门催收几次未果。直接砍死了女人的孩子。 女人的生活失去了希望，最终选择了悬梁自尽。 都说吊死鬼的死状极其恐怖。眼睛充血凸出，伸头伸得很长。 刘良在门口犹豫了很久，壮了壮胆，朝屋内的女人说道：“姐，我做了个梦，梦里的阎王让我当阴差，渡你进那鬼门关。我也不知道真假，如有冒犯，还请多多见谅！” 悬梁上的女人听到刘良的声音，缓缓落了地。耷拉着脖子，摇摇晃晃的迎了出来。 刘良半闭着眼睛，全身肌肉绷得很紧。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汗水在额前不断冒出。 “如果我的孩子没死！也该和你一般大了！”女人脖子里发出幽冷的声音，那双煞白的手，轻轻在刘良的脑门上抚摸。 “咔嚓”一声，女人耷拉的脑袋翻了个面，紧紧贴着刘良，刘良没有躲闪。 刘良的第一个任务，帮女人带个话。告诉她老公，好好活着，不要再赌了。 “好的，一定把话带到！你安心的去登记投胎！”女人的老公，在逃债的路上已经死了。如果再不出手帮忙，刘良的这个任务是不可能完成的。 女人死的时候，老子找过她。她竟然还记得。 正牌的阴差做担保，她自然就心甘情愿的入了鬼门关。 “爷是阴差？”刘良再次见到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崇敬之情，溢于言表。 那段时间，他白天拉人力车，晚上随老子一起学习渡鬼之术。 原本以为，收到了一个好徒弟！老子将毕生所学，一点一滴的授予他。两人的相处很融洽和谐。 他的妹妹也时常过来吃饭。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和老子在一起三年。 从最初的新手小白。成长为能单手捏决，与恶鬼搏斗的活人阴差。 随着能力的成长，他的心性起了变化！ 变得浮躁，变得膨胀，变得年少轻狂，目空一切。 他竟然利用阴差职责之便，冒充魔术师，胁迫鬼魂协助他表演魔术！ 面对妹妹和老子的劝诫。他充耳不闻，依旧我行我素。 终于，依靠天衣无缝的魔术表演。他的名声渐行渐远。许多富人政要，慕名邀他表演。 不到一年的时间，他赚了普通人需要好几辈子才能积累的财富。 要知道，他的行为，不仅违背天道伦理。一旦被识破，还极有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果然，在他大红大紫的时候，出事了！ 一位赫赫有名的军阀控制龙城。在龙城最好的酒店，指名要刘良表演魔术助兴。 魔术一开始，就赢得了全场的热烈掌声。 怎料，军阀身边带着一位风水高人。高人一眼就看出刘良的魔术有诈。 那位高人，只用了一道灵符，就将刘良身边的鬼魂全都现了形。 军阀当即勃然大怒！指着刘良的鼻子骂他是骗子！ 刘良来不及解释，当场被军阀的守卫乱枪射杀在舞台上。 他的妹妹，当晚也在台下。花样的年纪，穿着一袭高档白色绸裙。 妹妹与哥哥同犯诈骗罪，被枪决之后，兄妹俩的尸体被吊在酒店外，暴尸三日。 所以，时至今日，但凡有人想拜老子为师。老子的心头总会骤然一紧。隐隐作痛。 老子给了之一阴阳眼。本意是想让他学会保护自己。 毕竟，他的这一世，与老子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但是想到灵儿，又觉得教他阴差之术，似乎不是什么坏事。 毕竟，有灵儿和老子在身边，当年刘良的悲剧。应该不会重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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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鬼魂的心愿 见到亮堂堂，装修华丽的大房子。老人很开心。一个劲在夸：“漂亮！真漂亮！” 敷面膜的女人是个大脸盘子，体重目测两百来斤。全程甩脸色，仰面八叉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没猜错的话，这就是你儿媳妇！” “胖点好，胖点好！胖了生儿子！” “喂！自言自语嘀咕个啥呢！老头都走了三年了！俗话说，死无对证！你家就只借了两百块？” “谁说我们没回去了！你是不是青石桥的人啊？老头死了骨灰埋山，还有卖那间破房子，我们回去可整整在那小山沟里待了三天！胳膊都让蚊子咬肿了！” “啥！那是祖宅！居然卖了？”谢老一脸震惊！听到房子卖了，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环顾四周，屋里找不到关于老人的任何东西。哪怕是小小的牌位或者遗像。 “你还别说！那老头七十岁了！还算是有点自知之明！知道给儿孙留点东西！要不是小车驾驶员那七十多万的赔偿款。这房子，咱们还真住不进来！” “可惜，他的存折和银行卡找不到！别人的老头老太太走了，留车留房不说。银行里起码留个几十万的存款。他倒好！那破房子两万都没人要！” “你说那穷老头！穷一辈子，居然还有钱借给邻居！啊呸！真是癞蛤蟆鼻子插葱，装象！” 见识了这两口子，颠覆了我对人心的认知！我的天！这还算是人么？ 我气得牙根直痒痒！身后的老人也被气得不轻！屋内顿时灯光闪烁，阴风阵阵！ “这灯是怎么回事？！老公！老公快想想办法！”胖女人发出杀猪般的惊叫。 片刻之后，老人深深呼出一口气，摇摇头，落寞的说道：“算了！我在这世间再无牵挂！带我走吧！” 屋内顿时恢复了平静。 “不对！我记起来了！何清华今年三十多岁！左脸有一颗痣，你根本不是何清华！” “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这对不忠不孝，不知廉耻的东西抱在一起，女人嚣张跋扈的指挥他老公锁门报警，不让我走！ “我，我……”说实话，遇到这种情况，我慌了。之前被根生坑进局子一次，我是不愿意再进第二次了。再说，进了局子我该怎么解释？说是阴差让我干的，目的是帮孤魂野鬼了却心愿？ 正当我犯难的时候，赵亘从门口大摇大摆的闯进来。一双脏兮兮的鞋子，在屋里踩出一连串的脚印。 赵亘从客厅转到卧室，从卧室钻进厕所。还在厕所撒了泡尿。出来的时候嘴里叼了一根烟。 “咳－噗”赵亘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仰面八叉的坐下。在两口子惊愕的目光中，朝电视的方向吐出一口浓痰。 “犹豫个屁啊！光明正大的说！老子就是阴差！”赵亘抽出茶几上的纸巾，擦了擦鞋底的泥。仰头白了我一眼。 “阴，阴差？” “对！和鬼打交道的阴差！”赵亘打了一个响指，顿时变作青面獠牙的模样。 再看那两口子。谢顶的男人脸色煞白，一旁的女人吓得嘴唇发紫，黄色的尿液顺着裤脚，流了一地。 赵亘从烟头处捋起一团青烟，朝谢老的脸上一砸！ “爸！~”谢顶的男人声音颤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双手合十举过头顶。 “爸！我错了爸！你饶了我！爸！” 女人回头看见谢老，打了一个嗝没咽下去。两眼一翻，口吐白沫，滑到在那滩尿液中不断抽搐。 “这人呐！一旦忘了本！死了之后就会进那十八层地狱！抽筋，扒皮，拆骨！下辈子再投胎成畜生！小谢哪！这样的儿子，枉你死后还他娘的牵挂了五年！走！今天老赵亲自送你！入了那鬼门关，咱们摇个号，等些时日，喝下了却前尘的孟婆汤！再找个有情有义的好人家！” 赵亘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再朝屋内吐一口浓痰。 我撕破鞋套，学着赵亘在光滑的地板上踩出一串鞋印。淡定的牵着老人离开！ 目送老人的背影消失在鬼门关入口的白光中。我的心中怨气难平。在夜宵摊上喝了个烂醉！指着一旁的流浪狗，骂了足足半个多小时。 第二天，在派出所里醒来。赵亘笑眯眯的过来领人。 “好小子！听说你昨晚把狗都骂抑郁了？” 宿醉的感觉，头疼欲裂。昨晚的事情，完全断了片。 “有的人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被赵亘指着鼻子嘲笑，心里却舒畅了许多。 “昨晚的任务很出色！别气馁，后面还有两百八十三个！”赵亘一脸认真的拍着我肩膀，忍不住“噗嗤”一声又笑了起来！ “那样的人，死后会怎么样？”想起那个可怜的老人，心里再一次泛过一抹酸楚。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嗨！所有的评判标准，都来自道德规范的约束！所谓的因果，更多体现在大是大非上面。如果你像我一样，活个四五百岁，估计早就看开了！哪有佛陀普度，唯有问心无愧！” 在赵亘的建议下，我请假回老家，和父母朝夕相处了半个多月。 赵亘预支我几万块钱的工资。修补了老家的屋顶。又为两位老人添置了衣服和家电。 回到龙城，就听根生聊起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关于赵亘的一堆趣事。 说是花店的老板娘灵儿，三天两头来找他。两人还经常窃窃私语。看来关系不浅。还有他的几任鬼女友，争风吃醋，在阴间打起来了。赵亘花了大价钱，又是送车，又是送手机，好不容易才摆平。 他的阴间女友我不管，但是提到花店老板娘的灵儿的时候。说实话我有种莫名的失落。 赵亘没在家，灵儿得知我从老家回来。特地帮我重新收拾了房间。 撞见她从房间出来，四目相对。我的心里突然小鹿乱撞。脸上火辣辣的热。 “床单，被套，还有你的衣裳，洗过之后晾晒了两天。窗台上的栀子花，要记得定期浇水。”灵儿的声音温柔如水，真是好听。 “哦，对了！”灵儿回房间，从衣柜里取出一个四五尺长，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包袱。一层层解开包袱上的包布。里面是一个木盒。盒子打开，露出一把精致的桃木剑。 “这把剑，是赵亘挚友的遗物。有驱魔除妖的神力。赵亘说，怕你与鬼打交道遇到危险。特地借你防身！” 这把桃木剑……好熟悉！这剑身，这纹路，这色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又来了！ 赵亘说是开会，指不定又和哪任女鬼幽会去了。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既然收了赵亘预支的工资，活还是得干。 当晚，背着桃木剑出现在龙城街头，引来几个小屁孩一路围观。 这次的“客户”在灯火通明的大厦楼下。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女人。 女人没想到我能看见她，低头重复着搬砖，和水泥的动作。 在她的眼中，眼前的大厦，应该还是出事时的那个工地。 “心结？啥叫心结？”女人名叫刘翠翠，家中排行老二，认识她的人，都叫他二翠。 “心结，心结就是，你心里还有什么未了的心事。” “俺们农村人，出苦力赚钱。有活干就不错了！哪有啥心事！” “可是你已经死了！” “死了？”女人一怔，偏过脑袋瞅了一眼我背上的桃木剑。苦笑一声：“不会！不会！我家妮才两岁。等着俺和老公赚钱回去！以后读书考大学哩！” “可是——” 女人摆摆手，停了活。颤抖着嘴唇，豆大的泪珠，哗啦啦的流。 “俺是奇怪！这么久了。俺妮子长啥样都忘了！老公咋不接俺回去呢？” “你得进了鬼门关，在阴间登记，入了册。特殊情况下才能以托梦或者其他方式和亲人再见面的。你看，大厦都落成好几年了。你一直耗在这，也不是办法！” 一张薄荷叶，抹在女鬼的眼睛上。她看清了眼前的高楼大厦。一阵惊呼。 “你懂得恁多，不是阴使便是神仙！你帮帮俺，回去看看俺妮子，成不？” 怎么不行？我这次的任务，不正是如此么？ 二话不说，我将她带上了灵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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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2）灾荒中肉米的故事 这世间，不是每个人都是坏人，也不是每个人都是好人。 良知这东西，就跟天赋一样，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不存在唤醒。 之一笔下的老谢。是目前环境下，千千万万留守农村的老人缩影。 拿着个手机，不会用。儿女明明还在，就是没个音讯。 都说现在交通方便。父母和孩子，却好比阴阳两隔。许久许久见不上面。 有些人是迫于生计。有些人是没有良知。 多少人唱着思念父母的歌，花着父母的血汗钱。一边做着黄粱美梦，一边埋怨父母的出生。 凡谋害亲夫，与人通奸，恶意堕胎的恶妇，死后打入地狱的第八层--冰山地狱。令其脱光衣服，裸体上冰山。另外还有赌博成性，不孝敬父母，不仁不义之人，令其裸体上冰山。 十八层地狱的每一层，其实都是为人处世的准则与规范。 孟子认为人之所以异于禽兽，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具有仁者之心。 判官告诉老子，曾经审判过一个恶人。审判的结果，是从地狱的第一层，到地狱的第十八层。每百年进入下一层。循环往复，永不超生！ 那人是如何的十恶不赦！从小娇惯成性，欺善霸凌。偷鸡摸狗，搬弄是非。成人之后，抛妻弃子。淫乱无度。他五毒具染，一言不合，便对亲生父母拳打脚踢。他欺男霸女，逼良为娼。口无遮挡，造谣生事。 为了能和情人厮混，亲手将孩子丢下百丈深崖。 面对村民的指责，他深夜纵火烧村。导致死伤百人有余。 死后进了地府，他拒不认罪，甚至顶撞阴差，辱骂阴判。 古人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那都是扯淡！即使像恶魔那样以乱杀无辜的人，一旦忏悔，放下屠刀，也可以马上成佛？那佛岂不是太廉价了？ 忏悔可以，但是忏悔你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便是十八层地狱存在的意义。 比起老谢，老子遇到过更令人一言难尽的事。 清德宗光绪三年，旱灾,蝗灾,饥荒,与紧接而来的瘟疫,地震,整个华夏经历前所未有的灾难。后称“丁戊奇荒”。 百姓先是争食草根榆皮，肚子虽暂作填充，但久而面肿，肿消即死。等到树皮草根消失殆尽后，人们又不约而同捧起了观音土，观音土性冷而味腥，吃一点就会饱，但过不了几天，就会腹胀疼痛，最后肠断肚裂。当时有很多小孩都被遗弃在路上，有的被父母掷于沟，哭嚎哀乞，惨不忍睹。 灾难持续到第二年。 饿殍遍野，尸骨堆积如山，有人竟折骨以为薪，煮肉以为食。 那时的地府。八百里黄泉，鬼魂拥堵。奈何桥前，魂山魂海。 大多数鬼魂，是不愿意再投胎成人了。他们要求投胎成花草动物。以山河为家，以虫兽相食。 在龙城北面，有一座观音山。山中居住着一对姓万的老夫妻。老夫妻一生共生七子。七子之中，六子皆出山。有人从军，有人经商。唯独剩下幼子。那孩子年幼得病，伤了脑。智力受损，反应迟钝。 在“丁戊奇荒”发生之前。老夫妻的六个孩子已经有数年未归家，渺无音讯。对老人不闻不问。唯独是他们的小儿子，端茶递水，整日形影不离。 “丁戊奇荒”发生时，不少灾民在观音山挖草食树。不出数月。观音山已经光秃如石。没了半点生机。山上能吃的飞禽走兽，青草树皮，甚至连树叶，都被啃食一空。 照理说，万家的幼子，理应活不过灾荒结束。可是偏偏，他却挺了过来。 那对老夫妇，在灾荒发生的第四个月就已经死了。 当年城内怨气太重，阴魂久聚不散。观音山又地处偏僻。老子等到灾情结束，才得空去帮二老引渡。 时值晌午，上山的小路崎岖。 灾荒过后的观音山。虫不语，鸟不鸣。无花香，无草青。 那座破旧的泥土房子，远远望去，毫无生气。 对比城内随处可见的皑皑白骨。这里仿佛是一副色彩暗淡的水墨画。 门是反锁着的。我在门外敲了许久。屋内竟然传来了窸窸窣窣，轻微的脚步声。 “阴差赵亘，特来引渡亡魂！” 想必屋内是冤魂发出的声音。来之前，地府说这里只有两具亡魂。一路上老子都在思忖，另一具亡魂，难不成是被妖吃了。又或是灵力耗尽，原地散了吧。 自报家门后，老子正准备破门而入。门上的门栓突然响动了起来。片刻之后，一双惊恐的眼睛，从门缝内探出。 “阴差？”对方吐字不清，斜嘴歪眼。那干瘪的身体，仿佛被风干的尸体一般。 他缓缓咀嚼着嘴里的食物，费力的咽下。 老子当场惊呆了！惊的不是他的行为和外表。是一个本该死去的人，如今出乎常理，活生生的站在面前！ 生人见鬼恐惧。而本该渡亡魂的阴差，却因为见到生人，而心生恐惧。 老子问他为什么还活着，对方沉默不语。口中缓缓吐出两个字：“肉米”。 “肉米！？”老子当然知道肉米是什么！ 此人正是老两口的幼子。桌上的碗中，正挪动着小半碗的“肉米”。 原来，灾荒发生之后。老两口生怕一家人会被饿死。为了不被灾民残害，他们紧闭家门，断了烟火，躲进地窖三月有余。 家中无存粮之后。老两口商量如何能让幼子活下来。 在某个深夜。老两口沐浴更衣，浑身用新鲜的松枝烂布捆绑，吊死在厨房地窖内。 他们上吊之前，先在身下置两个木盆。手腕处划开一道口子。上吊的同时，手腕处的鲜血滴落盆中。 起初，盆中鲜血可以续幼子的命。 时间久了，血液凝固长虫。尸体腐烂也会长虫。盆内蛆虫涌动，尸体上的尸虫落入盆内。松枝烂布减缓了尸虫掉落的速度。 这便是肉米！ 一个智力障碍的男人，居然靠着肉米，生活了大半年！ 父母的舍生，以及对孩子无私的爱。成就了一个不可能发生的奇迹！ 老夫妇跪着感谢老子的到来。因为，那天的肉米，已是破布内能搜寻出的最后半碗。 他们恳请帮忙养活那个男人。老子答应了。 在问及是否想要了解其他孩子的下落时，老两口相视无言。随即嚎啕大哭。 那一天，老两口教了老子许多。 两人的骸骨，就埋葬在小屋的院子里。 面朝青山,头顶暖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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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亡魂二翠与家人的重逢 灵车就好比是一个与世隔离的空间。除了驾驶员，窗外的人看不见窗内，窗内的人，窥不见窗外的世界。 二翠家的路不好走。出了市区，要驶过好几段坑坑洼洼的盘山公路。好在根生的驾驶技术过硬。怕生枝节，一路也不敢多做停歇。抵达光头岭的时候，天已大亮。 光头岭，是村庄的名字。一座三四十米高的高架桥，横跨整个村庄。村里大都是平房。石砌的墙面，青墙褐瓦。昨夜落过小雨，清晨的雾气，弥漫在整座村子上方。看上去质朴而宁静。 灵车的后备箱有一把特制的黑伞。鬼魂不适应强光，黑伞可以在白天带他们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根生属实累了。停稳车子，盖上毛毯。倒在车里呼呼大睡。 沿着光滑的石板路，翻下一处极陡的斜坡。再往前走上四五百米。在一棵大柳树下，找到了二翠的家。 门口一方很大的院子，院子外围没有栅栏遮挡。院内三两只母鸡，见到生人，惊吓得扑腾着翅膀躲开。 柳树在院子的东南角，不远处栽了一棵枣树。枣树两三米高，树上沉甸甸的挂着快要熟透的红枣。定睛一看，枣树下一座凸起的土包，石碑对着家门。碑上刻着二翠的名字。 “你谁呀！”屋里走出的男人，护着手里的三注清香。小心翼翼的插在碑前。 这次我没想好开场，呆呆站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 男人穿着一双陈旧的解放鞋。鞋面已经开口。一条青色帆布裤，上身一件藏蓝色的背心，外面套着一件迷彩色的外套。外套后背补了好几处补丁。男人的皮肤哟黑，脸上的皱纹很深，头发已近一半斑白。 “他怎么这么老了？”伞下的二翠，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我能看见二翠！受她之托，带她回来看看你们！”既然找不到借口，我干脆实话实说。 “你是道士还是术士啊？”男人坐在门槛上点燃一支烟。指着枣树下的坟，苦笑道：“八年了！怕是在怪我！妮子想见娘！她也不托个梦！梦里哪怕抱一抱妮子，她该多开心。哎！算啦！就算你是骗子，饿了管饭，渴了端水。屋内就两老人一妮子。放过我们吧！” “哎呀，别急，急啥！再吃一口！”屋内传来一个阿婆的声音。 拄着拐杖的阿婆，满头白发。手里端着半碗稀饭，追着一个十来岁，扎着对马尾辫的姑娘。 “哎呦！老天爷！二翠？是二翠哇！！”咣当一声，阿婆手里的瓷碗掉落。她注意到我手里的伞！居然看见了伞下的二翠！ 俗话说，老人见鬼时，时日已无多！ 我不忍心朝这方面去想。腾出一只手，去搀扶地上的阿婆！ 阿婆这么一嚷，院里的小姑娘停下了脚步，门口抽烟的男人腾一下起身，瞪大眼睛仔细盯着伞下。屋内另一位提着烟杠的老人，鞋都顾不得穿，匆匆的跑到院子里。 我怕一家人的动静太大，惊扰了村民。赶紧搀着阿婆，撑伞进了屋。 插上木门上的插销。我收了伞。转身对二翠说：“既然阿婆能看见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用不着我转述了。” “妮子，别动！”阿婆激动呵斥。小姑娘泪眼汪汪的站在原地。 哭成泪人的二翠，想把她女儿拥入怀里，好几次都扑空。只能隔空，抚摸着她的脸，她的手，她的头发。 一家人都盯着阿婆目光的方向。虽然他们看不见二翠。却也很努力的在和二翠说话。 “翠儿，公公对不住你！我们不该劝你出去打工！你要在家带娃！现在该有多好！翠儿，我们对不住你哇！”二翠的公公，扑腾一声跪在她跟前，连磕了好几个响头。 一个老人，跪在地上求原谅。更何况，他们本身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别说二翠了，我一个局外人，都无比心酸，眼泪哗哗的掉。 “翠儿，都是我没用！不该带你去工地！要是还怪我！你就打我！哪怕拿刀砍我！翠儿，你别不理我们父子俩。哪怕托梦，哪怕你吊在树上，从床底爬出来，从墙上钻出！我和妮子都不怕！我们想你哇！” 二翠挨个挨个去拥抱，抱不住的家人。那一刻，我真希望有能力帮帮她。哪怕让她现身，哪怕就片刻，让她临走前，能给彼此一个温暖的拥抱！ 哭到泪崩的二翠，一时语噎。嘴里重复着一句话：“俺没有怪你们，俺想你们！俺没有怪你们，俺想你们！” 简陋的屋内，墙上贴了许多照片。其中二翠的照片最多，很多都是大头贴。应该是生孩子之前，在城里拍的吧。 照片上的笑容朴实幸福。 在看看院子里的坟！这本该是多么有爱，多么幸福的一家人啊！我想不通，意外与困苦，为什么往往会降临在这样的人，这样的家庭身上。还真是应了那句话：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只找苦命人！ 鬼门关，不在一个特定的地方。要找到那扇门，就需要特定的香火或符咒指引。给了二翠足够多的时间和家人团圆。直到黄昏，夜幕即将降临。她才恋恋不舍的跟着香火指引，走进那道白光。 回去的路上，我的眼中始终泛着泪花。根生不明所以，专心开车，也没有多问。 渐渐的，这份工作，我开始得心应手了。但是，一次又一次品尝着人间悲欢离合。让我心力憔悴。那种可叹却无能为力的无力感，像一把刀！一次又一次刺痛着我的心。 接触的游魂多了，有被人砍死的黑社会的大哥，有熬夜猝死的肥宅，有被野生动物咬死的探险者，有绝症不治的老教授。发现大多数执念，无非就是举手之劳。有些是因为误解，有些是因为牵绊，有些是因为不甘，有些是因为不得。 比如那个戴眼镜猝死的肥宅，他的心结居然是清空电脑里几百个G的岛国视频，还有浏览器里日积月累的浏览记录。 比如那个被人砍死的黑道大哥，一直误以为是最信任的小弟出卖了他，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结果发现出卖他的，竟然是身边朝夕相处的女人。 那个被野兽袭击的探险者，想要将尸骨埋葬在家乡。 那个不治之症的老教授，希望写完论文的最后一段。 听说之前有个警官，由于拍违章视频。看尽人间艰辛，得了抑郁症。不等渡完这两百多个游魂，我觉得我的抑郁症会更严重。 赵亘这家伙，消失了小半个月，意气风发的回来了。说是这个季度业绩突出，已经被评为典型。捧了个大奖杯，还得到一笔不菲的奖金。 虽说我是被外包了，但是看在真金实银的工资的份上，也替他感到开心。 我不知道地府内的体制是什么样，会不会像许多大公司一样，根据业绩的高低得到晋升或者淘汰。晋升了会和古代一样分品阶吗?比如一品阴差，二品阴差。淘汰了又会怎么样，是轮回转世，还是分配更低级的工作。 光阴如梭，一转眼已经在赵亘这里待了好几个月。因为要冲刺年终考评，赵亘对待工作变得特别认真。很像是学校考试的前两天，临时抱佛脚的那个样子。最令我刮目相看的是根生。这小子烟越抽越少，脾气越来越收敛，关键是，居然请假去海安市和谷雨私会去了！这还不算完，他们俩居然又从海安出发，开启了蜜月旅行模式！ 恋爱是年轻人的自由，只要是谷雨愿意，欧阳也没办法。他和赵亘联系的时间日益增多。通话中，无不在试探根生在我们这里的人品口碑。果然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欧阳作为谷雨的养父，时刻在关心女儿的终身幸福。 赵亘的评价我不清楚，我是断然不会嚼舌根，去说根生的坏话的。 这小子如果这次是认真的，那我百分百祝福！如果还是死性不改！到时候定当划清关系。 |
| 脑子里的故事很多，年轻时，害怕文笔不够，不敢写。时间久了，文笔依旧没有长进，故事却褪色许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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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帖获得的天涯分：0 这个分是怎么得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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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2）佛牌中的小鬼 老人见鬼时，时日已无多！ 之一说得没错。二翠的婆婆，在那次见面之后的第七天，突发脑梗去世了。投胎之前，她一直和二翠以另一种方式生活在一起。 老子得奖的事，真的没什么好炫耀的。所有的阴差里面，老子的得奖次数是最多的。地府里但凡年轻点，有几分姿色的女性管理，那都…… 哎~话题跑偏了。老子的意思是，工作的时候就认真工作，别变着法子给自己找理由偷懒。 回答之一在书里的问题。地府的晋升制度。 嗨！人间是什么样，地府就什么样！能走关系的走关系，不能走关系的走礼，最差劲的，就和老子一样，拼能力。 别说老子不照顾之一，前期扔给他的，全是一些简单的任务。 老子可不是希望把郑之一培养成老子的接班人。前面提到，老子前世和他有一段未了的渊源。 老子现在就像在开盲盒。微弱的希望，希望一切都在朝着既定的方向在发展。 在之一实习的这段时间，老子也没闲着。 有一个妞，啊呸！有一个生魂，本是大公司里的精英白领。 死者二十八岁，世界五百强企业中国区域总经理秘书。温文尔雅，知性大方。住在市中心两百多平的全景高层。房子是租的，但是租金不便宜，不是普通百姓能承受得起的。 她叫盛爱丽，英文名Ailsa。死的时候一丝不挂，离奇死在自家的浴缸里。 她一米七五的身高，婀娜多姿的身段,妙曼的身材,肌肤洁白如玉。见到亡魂和尸体的那一刹那。老子鼻血喷了一地。 为了不破坏现场，老子只有等警察处理完之后，再和爱丽沟通。 爱丽一再强调，她是被厉鬼给害死的。可老子在屋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一丝鬼影。 事情发生在半个多月之前。盛爱丽在公司有今天的待遇和成就。除了自身的能力超群和美貌出众之外，和公司的高管脱不了干系。 自己所在的公司是外企。国内的负责人姓王。王总在工作上和爱丽是上下级关系。私下里，爱丽管王总叫干爹。 干爹两个字，不多说，各位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在半个多月前，王总去泰国开会考察。爱丽作为秘书，一同前往。 两人在五星级酒店同住一间房，好吃好喝的玩了一个礼拜。回国的时候，爱丽在翻译的建议下，买了一块佛牌。 公司有三位翻译，同行的翻译姓董。传言曾经和王总有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过往。 爱丽原本对佛牌不感兴趣。董翻译一再解释，说佛牌可以带来好运。遇到危险的时候，也能逢凶化吉。 见董翻译的脖子上确实挂着一面佛牌。爱丽就买了。 回国之后，爱丽并没有在意脖子上的佛牌，而是把它当做普通的装饰品。 诡异的是，从那以后，不管是在公司还是在家里。爱丽总是出现幻听和幻视。 耳边时不时传来小孩的哭声。心不在焉的爱丽在工作上老是犯错。 忍无可忍的王总，当着公司所有领导的面，狠狠的训斥了爱丽。并给他放了一个月的长假。让他做好情绪调节。 要知道，这种长假，往往是被辞退的前兆。 可是当晚，王总特地买了礼物，一脸猥琐的登门道歉。 两人吃了烛光晚餐，看了浪漫的电影。澡也洗了，香水也喷了。 正当进入正题，即将翻云覆雨的时候。王总盯着爱丽胸前的佛牌，神情诡异，表情扭曲。 王总口吐白沫，浑身抽搐。被120拉去医院之后，昏迷不醒。 医院诊断是犯了应激性心脏病。 爱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联想到王总发病之前的表现，以及董翻译和王总之间的传闻。她觉得是自己身上戴的佛牌有问题。 爱丽当即下楼丢了那面佛牌。 可是，后半夜，客厅外传来了敲门声！ 透过猫眼，爱丽没看到任何身影。 爱丽不敢开，可是敲门声一直在持续。 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小孩微弱的啼哭。 爱丽害怕极了，躲进被窝，瑟瑟发抖。 第二天，邻居投诉，说爱丽家半夜扰民。敲门声一直持续到清晨。 爱丽很疑惑，认为这一切，应该是董翻译的阴谋和恶作剧。目的让自己情绪崩溃。主动离职。好顺利取代自己的位置。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 爱丽请了两位闺蜜和自己同住。 三个人在一起，总该无所畏惧的。只要那恼人的敲门声再次响起。他们就一拥而上，抓到那个恶作剧的人。 可奇怪的是，还没等到敲门声响起。爱丽从厕所出来的功夫，两位闺蜜就吓得花容失色！惊慌失措的说爱丽的脖子上骑着一个小孩！ 两个闺蜜跑了，留下一脸愕然的爱丽。更为恐怖的是，爱丽居然在抽屉里，发现了那枚本该已经丢进楼下垃圾桶的佛牌！ 此后，直到爱丽死亡之前。那个小孩无处不在。不论白天黑夜，无时无刻的缠着爱丽。 小孩被人挖去了双眼。枯瘦的身体，时而骑在爱丽的脖子上，时而缠在她的腰间，时而趴在她的背上。 爱丽想要寻求帮助。可是，电话失去了控制，像是中了病毒。无论如何也到不了拨号页面。聊天软件也被莫名删除。电脑也启动不了。 就连那扇大门。爱丽都出不去。 爱丽饿了的时候，手机会自动点外卖。 她仿佛生病了，浑身乏力，整天浑浑噩噩，分不清白天黑夜。 根据爱丽的描述，老子在她梳妆台的抽屉里，见到了那枚灰褐色的佛牌。 佛牌的正面，是一个掩面哭泣的小孩。背面，是一段简短的梵文。 网上一查，梵文翻译过来就三个字：“吃了她！” 老子问爱丽，如果帮她查出其中的原委。该怎么答谢老子。 爱丽回答，怎么样都可以！ 嘿！这就有意思了！ 老子带着佛牌和爱丽，找到了董翻译。 面对悬空的佛牌，和爱丽处理过的恐怖声音。 董翻译差点没吓死。颤颤巍巍跪在佛牌面前，一五一十交代了自己害死爱丽的经过。 泰国佛牌的种类很多。董翻译脖子上的佛牌，是特定的香灰，按照比例混合制作的。确实有一定的辟邪效果，但是效果甚微。 而她推荐爱丽买的这面佛牌。不仅佛牌本身有问题，背面还被特意下了降头。 爱丽买的这面佛牌。是用夭折孩子的骨头粉末制成的。用邪术将孩子的灵魂困在佛牌里。这样的佛牌，本来就会吞噬主人的阳气。再加上背面，用爱丽头发烧成灰，书写的降头。增强了骨牌的灵力。加速了阳气吞噬的过程。 至于为什么害爱丽。妥妥的出于嫉妒。 在爱丽进公司之前，董翻译才是王总的干女儿。爱丽的出现，替代了董翻译的位置。两人还经常在董翻译面前亲亲我我。导致董翻译醋意大发，产生了报复心理。 既然真相大白！老子通知门外的警察，进屋抓人。 这里顺便提一句。警民一家亲。老子是警局刘局长的挚友，也是特邀侦探。 正在看书的各位。老子顺便提个醒。 踏踏实实是做人做事之根本。捷径路窄，容易摔倒。 轻则头破血流，重则粉身碎骨。 |
| 明天继续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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