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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幽灵下潜——95年成都国光电影院奇案纪实[第1页]

作者:九眼盗
首页 本页[1] 下一页[2] 尾页[14]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我不知道当你们看完这个故事,原有世界观是否被颠覆,但我深深知道,这起95年发生的事件已经彻底改变了我以及几位幸存者之后的二十七年,而且毫无疑问,它将持续影响我们的一生。
    以下为当年我亲历的事件整个过程以及后续数十年的调查报告,因为一个众所周知的原因,笔者郑重声明本帖内容纯属虚构。


    1995年3月,我从四川省内江地区第x监狱服完刑出来,经一个师兄介绍,进入内江市xx区一家物流公司打工,一个月后在市中心一家茶楼参与了一次聚众斗殴,当时双方一个是我们公司,一个是另外一家货运公司,至于原因及过程这里省去不说,总之斗殴结果非常严重,当时的电视新闻跟报纸都有报道,当天我就被迫逃回老家“高桥镇”,躲了几天,找我那位师兄打听情况,电话里他叫我近期千万不要回内江,高桥镇也最好不要呆了,最好去外地避一下风头,要不去成都,找“志国”,他在市区开了一家游戏厅,到时候看他安排。
    我就答应下来,当天下午就坐车到了成都,按照地址,在成都东门“国光电影院”里面一家电子游戏厅找到“志国”,他全名叫齐志国,跟我还有那位师兄原先一起在那个监狱坐牢,在里头我们三个关系很好,他比我早一年出去,当时说好以后大家都出去后一定要联系,但是我出去后,只是跟师兄在一次喝酒时候提到过他一次,师兄只说他好像在成都,干什么不知道,看来他二人之后有过联系。
    闲话不说。“战友”见面自然很亲热,当时游戏厅里面还有两个女的,一个30多岁像老板娘,身材丰满,眼睛不时瞟我有点轻佻,另外一个感觉不到20岁,长相清秀,一口泸州口音,齐志国说走,到外头去说,把我带到外面一家麻将馆,互相说了一下情况,他说游戏厅是那个老板娘承包的,此人以前在监狱时候提过,姓文,叫文三姐,以前都是那个“团伙”成员,二人是姘头关系,文三姐是成都成华区人,原先是附近一家国营厂矿职工,分了一套房,位置在“市六医院”背后,一套一,目前跟他还有那个小妹住在一起,那个小妹也姓文,叫文小静,是三姐一个远房堂妹,帮他们守这个铺子。
    我就问能不能给我安排一下,齐志国说要不这样,因为他天天都要到这家麻将馆打牌,游戏厅没人看场子,时不时有些地痞无赖耍完游戏赊账,要不就一直“霸机”,他在的时候还好,他不在,两个女人就对付不来,要不我就在他那儿“看场”,一个月给我180元钱,管中午一顿,至于晚上睡觉,那儿有个杂物间,里头有张沙发床,就是挨着厕所有点气味,我要不嫌弃就睡那儿。
    我也没多想,就点头同意,我这人想法简单,一个坐过牢的还有什么嫌弃不嫌弃,只要白天有烟抽有酒喝,晚上有个床板枕头也就够了,反正孤身一人,睡在哪儿哪儿就是家。
    于是就说好,齐志国于是带我回到游戏厅,给老板娘文三姐说了一下,文三姐瞟了我几眼,板着脸点头说行,我观察了一下游戏厅情况,没多大,也就不到20台机子,全是“任天堂”,游戏也比较老套,还是八十年代末期流行的“街霸2”,“火凤凰”,“蚕式飞弹”之类,另外在墙拐角有一台翻牌机,当时是傍晚,也只有稀稀拉拉七八个人在玩。
    工作搞定,齐志国就带我出去喝酒,就在电影院里头找了一家烧烤摊,一顿狠喝,此后无话。
    当晚就住在那个杂物间,睡下去才发现我被齐志国的“有点气味”骗了,这个小房间是厕所一面侧墙跟游戏厅之间的过道违法搭建起来的,墙那头是男厕所,一股股屎尿臭扑鼻,当晚我翻来覆去忍了几个小时才睡着,第二天一起来一身都是尿骚臭,想到自己答都答应,只有忍了。
    于是就安安心心在游戏厅呆下来,当时也没什么计划,想的是这里让我干我就干,内江那边,如果搞定了,叫我回去我就回去,说内心话,我还是想回物流公司上班,第一个,兄弟伙多,第二,在那个公司毕竟有发展,在这儿,随便你给多少钱,始终是个“看门的”。
    当时就是这样打算,但人生永远无法捉摸,一周后电影院就了发生那起当时被定性为“灵异”的案子,而我也鬼使神差从一个局外人成为之后一系列事件的亲历者,现在想来,无法解释,这就是命。
    继续。
    我清晰记得那天是5月12号,都过了整整二十七年,当时在那个录像厅目睹的画面依然历历在目,这也是这么多年我噩梦的来源。
    我记得那天是个星期五,当时中国大陆才开始实行“双休日制”,所以那天算周末,中午吃饭时候我随口说了一句晚上我要去看通宵录像,没想到文小静接口说,她也要去,于是就约好下晚班后一起去看。
    这里需要说个情况,就是这个文小静,她是泸州人,来游戏厅打工三年了,之前一直耍了一个男朋友,好像是附近一所电大的学生,我见过两次,斯斯文文,但那两天好像在跟文小静闹分手,我当时其实有点想追文小静的意思,但碍于人家有男友,所以那天她突然说想一起去看录像,我还有点暗自惊喜,当然也许人家没什么意思,我来游戏厅快一周了,经过我观察,这个女孩其实是个贪耍的人。
    记得那天是九点钟准时下班,老板娘早就回去了,文小静在收拾铺面,我就先去录像厅买票,录像厅就在电影院里面,这个“红光电影院”规模很大,里面除了有一个大型电影院,还有录像厅,台球室,棋牌室跟游戏厅都有几家,还有各种路边摊“鬼饮食”,不要说周末,就是平时里面都人头攒动乌烟瘴气,在当时算整个成都东门最热闹的场所。
    废话不说,当时我就买了两张票,五元一张,一共有五部片子,我看了一下门口小黑板上的预告,有两部香港警匪片,一部美国枪战片,一部日本剧情片,最后是一部日本恐怖片,片名我现在还记得,叫《鬼娃娃花子》。

    @合美置业 6楼 2022-05-07 09:32:00

    是沙河电影院吧
    —————————————————
    对
    九点半快放映的时候文小静才匆匆跑过来,我就问她收拾什么收拾这么久,她说刚才游戏厅来了一个人,说了几句,我也没多说,检票进场,里头已经黑压压坐满了人,乌烟瘴气,一股熏人的脚臭,那个年代进过录像厅的人都知道,来看录像的无非就是附近民工,小混混,要不就是住不起宾馆的人,进来除了找地方睡觉,就是为了那部“剧情片”,那个年代派出所管理没这么严,当然,每次放映剧情片时候,工作人员都要把大门关严,这里就不赘述。
    找到位置后不久就开始放映,我跟文小静坐在左边第二排,这个录像厅没多大,也就四五排座位,坐满也就四五十人,放完第三部已经凌晨两点过,又进来几个人,不用说都是为看“剧情片”而来,之后一个工作人员手持电筒又查了一次票,开始放映,很快就出现色x镜头,整个大厅的氛围开始怪异,出现各种不好描述的声音,我也看得血脉喷张,就顺势把旁边文小静搂住,第一二次她反抗了一下,第三次不再拒绝,我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叼着烟看屏幕,我这人就这样,倒不是胆小,你说放肆一下行,但叫我耍流氓,特别是在这种环境里头,我做不出来。
    很快片子放完,暂停了一下,开始放最后那部日本恐怖片,大厅里头安静下来,前半部有点冗长,很快周围鼾声四起,我也看得索然无味,倦意袭来,就闭眼打瞌睡,大概过了半小时左右,忽然听到右后方有个女人尖叫了一声。
    我一下就惊醒了,下意识看了一眼屏幕,发现一个异常情况。
    当时应该快凌晨五点,那声尖叫异常尖利,而屏幕上三个角色正在一个房间对话,看字幕很普通,这就是我感觉奇怪的地方,上面并没有什么恐怖镜头,不知道那个女观众看到了什么让她如此害怕。
    我写了这么一大段文字,但其实当时也就一秒不到的时间,一秒钟后,又是一声尖叫,还是那个女观众,还是来自那个位置。
    周围的人都意识到不对劲,都站起来朝那个方向张望,两秒过后,又是一声惨叫,很短促,撕心裂肺,还是那个位置,但声音换了一个女人。
    几乎同时,那个位置,有个男人吼了一声:啥子了?
    又是一声尖叫,是第二个女观众,紧接着是一个人摔倒的声音,我已经看清:在最后一排,右墙角,黑咕隆咚的隐隐有几个人影胡乱晃动。
    这时一个人从前方出口冲进来,是那位工作人员,手持电筒朝我们胡乱晃,同时厉声问:咋了?
    我旁边一个男子回答,说肯定踩到耗子了。
    后排有个男的马上反驳,说,锤子哦,不像,耗子咋会怕成这样。
    这时工作人员已经顺着右侧过道疾步过去,电筒胡乱一晃,一下晃到那个位置,只见一个穿花格子长裙的年轻女子正背靠墙壁,望了一眼电筒方向,头发蓬乱,嘴巴大张,一脸极度惊恐,而最后一排,一个小伙子正把另一个年轻女子扶起来,那女子穿一件橘红色短袖体恤,双手死死蒙住眼睛,似乎面前放置了一个极度恐怖的物体。
    这时我注意到那二人正前方那个位置坐了一个人,大半个身体隐藏在黑暗中,露出的左侧能看见穿的一件深色西服,此人坐得端端正正,似乎仍盯着屏幕,继续在看。


    继续
    昨晚有事。继续。
    当时我第一感就觉得不对劲,周围乱成这样,一个正常的人不可能还如此镇静看电影,明显有问题。
    这时工作人员已经跑到“花格裙”女人面前,电筒朝她晃几下,厉声问:“咋了?”
    “花格裙”抬手指了一下那位坐着的“西服”男子,又飞快缩回来,嘴巴抖了几下,隔得远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脸上依然极度惊恐。
    工作人员一转身,电筒朝“西服”男子一照,他整个人一下显露出来,穿的一件枣红色西服,白衬衣,两条手臂垂在身体两侧,显得很无力。
    电筒往上一晃,照出此人的“脸”,但瞬间我头皮一麻:原来本该是脸的位置竟然是一坨黑色物体,一左一右也是耳朵,但耳廓竟然朝向我们。
    几乎同时,那人周围好几个观众发出惊呼声,有男有女,全部下意识往后猛退,顿时挤成一团,而整个大厅所有人几乎全部站起来,有十多个人同时发出“嚯”的惊呼,明显都发现不对了!
    而那位工作人员手里电筒也猛的抖了一下,很快又打在那人“脸部”,我一下看清:那坨“黑色物体”不是别的,是那人的后脑勺,“黑色”的是他的头发,难怪耳廓对着我们,他的头颅竟然转了差不多有180°,后脑勺转到前面,不用说,脸转到后背去了!
    我顿时身上起了一层鸡皮,世界上居然有如此恐怖的人,忽然旁边有个女人呻x了一下,一把死死抓住我手臂,一看,是文小静,屏幕的光在她脸上闪,已经吓得完全扭曲。
    这时远远的只听那位工作人员问了一句:“喂,师傅!”
    那人没发出任何声音,鬼魅一般,光圈死死打在他身上,我发现他身体似乎在很急速的抖,幅度很小,而脖子明显崩出一道“筋”,崩得直直的,明显是用很大的力气扯脖子扯出来的。
    这时一个人从最后一排另外一边几步走过去,是个光头男子,这人胆子大,挤开人群,几步走到“西服男子”后面,距离一米左右停下,探头小心观察了一下,摸出打火机,一下打燃,慢慢凑过去,凑到“西服男”后背位置,晃了一下,身子往后一缩。
    “咋样?”工作人员问。
    光头回答一句:“眼睛睁起在。”
    整个大厅“轰”一下,有人急忙出主意:“问他问他,看能不能说话!”
    光头弯下腰,凑过去,打火机凑到“西服男”脸部,当然从我这个角度完全看不见那张“脸”。
    只听光头问:“师傅,能不能说话?”
    这时那位工作人员也几步走到最后排,电筒也打在“西服男”脸部,周围也有几个男子胆子大起来,挤开人群,也几步走到后排,探头探脑去看。
    “喂,说句话!”只听光头又问。
    我旁边有个人沙哑着嗓子高声提醒:“先摸他鼻子,有没有气哟!”
    “就是就是!”有好几个人附和。
    工作人员抬起头,厉声制止:“莫闹!”
    都闭上嘴,只听光头又朝那人的脸问:“喂。”
    整个大厅一片死寂,只听那人突然发出一个奇怪的声音,很微弱,像在呕吐。
    “活的!”有人立马说道。
    “嘘——”旁边有人马上制止。
    只见工作人员也凑到那人后背,蹲下,问:“你说嘛,咋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那人继续发出那种奇怪声音,停了一下,又发出一段,停住,工作人员跟光头面面相觑,工作人员问:“说了啥子。”
    光头迟疑道:“好像是——什么什么搬回去。”
    最后三个字“搬回去”光头说的普通话,明显是模仿那人口音,大厅里一人马上道:“快快快,他要你把他脑袋转回去!”
    光头立马站起来,伸出双手就想去抱那人头颅,大厅里一人忽然制止:“小心哦!不敢乱动哦!”
    有人也道:“就是。最好叫医生来。”
    工作人员明显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抬手挡住光头:“先不要慌。”
    “咋了。”光头不解:“先扭过去再说噻,你看他痛苦成这个样子!”
    工作人员摇摇头:“我看得等一下。我去打120。”
    “就是就是。”之前那人赶紧附和:“还不知道他咋个把脑袋转过去的,怕乱动反而出事。”
    光头直起身体,明显听进去了,也有所顾忌,工作人员说了句“你帮我守住”,几步离开,一路小跑出了前门,大厅里头所有人都不动,站在原地,录像依然在放映,后排那个位置又漆黑一片,光头一动不动站在最后面,一声不吭。
    这时我感觉文小静还死死抓住我,我也感觉口干舌燥,拍拍她肩膀,只感觉她在急促深呼吸。
    我不知道说什么,捏了她肩膀一下。
    “好像……是那个人。”文小静忽然说,声音低得听不见。
    我没听懂:“什么?”
    她吞了一口口水:“像是……是那个广东人。”




























    这下我很意外:“你认识他?”
    文小静瞄了一眼那个位置,又很紧张看了看周围,黑暗中没人注意我们,她深深呼口气:“看衣服,是他。昨晚上他来铺子就穿的这身衣服。”
    我一下想起,昨晚上她说过关门的时候来了一个人,我当时也没多问,没想到就是那个人。
    我也一下紧张起来,压低声音:“你熟人?”
    “齐老板的朋友。”文小静声音细得听不见:“其实也不是他朋友,是小黄哥半个月前带起来的,他说——”
    她话没说完,那个位置忽然几个女人男人同时尖叫,我抬头一看,黑暗中只见最后一排一个人正站起来,身体就像喝醉一样来回晃动,周围的人一边尖叫,一边慌乱往后躲避,我看的清晰:正是那个“西服男”,他竟然站起来了!
    “他站……站起来了!”文小静身子往我这里猛一缩。
    我也看得心惊肉跳,死死抱住她,再定睛一看:那人鬼一般站在那儿,身体还在剧烈摇晃,明显是面对我们的,但最上端依然是一坨“黑的”,他的头颅还没扭转过来!
    “开始走了开始走了!”黑暗中有人尖叫一声。
    果然,那人身体左右转了一下,就像在辨认方向,忽然就朝侧面墙壁“走”过去,我看得全身一股恶寒:为什么我“走”字要打引号,他竟然倒退着走路,两只手臂很不自然的来回摆动,走了几步,身体慢慢转动,背部慢慢转过来,黑暗中只见那张“脸”也转过来。
    “我x转过来了!”好几个男的同时提醒。
    一大群女人吓得同时惊叫,文小静也猛一把抓住我,这时屏幕上闪了一下,猛的暗了,而头顶几处日光灯同时一闪,顿时亮了,整个大厅突然一片大亮。
    几乎同时,那“西服男”似乎踩空了阶梯,身子猛一歪,背朝我们一下坐下去,那一瞬间我看见了他背部顶端那张脸,是一张小瘦脸,青杠杠的,睁着眼睛,嘴巴张开朝左边歪斜,像是“面瘫”的表情。
    但也就一瞬间,他一下“坐”到地上,听到一个沉闷声音,人“躺”下去,整个被坐椅挡住看不见。
    大厅里瞬间一片死寂,但很快好几个胆大的就探头探脑凑过去看,这时前门有人大吼一声:“都不要动!”
    一看,正是那个工作人员,他身后跟了好几个人,有两个男的手臂上套了一个红袖章,是联防。

    明天继续。
    接着讲。
    几个人冲进来,工作人员朝事发位置望了一眼,一愣:“人呢?”
    周围有人朝地面一指:“这儿。”
    几个人分开人群挤进去,人群随即又合拢,我也抬腿想过去看一下,被文小静死死扯住:“莫去。好吓人哦。”
    我掰开她,压低声音:“我去看一下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就是他。”文小静深吸一口气:“我刚才……看见他脸了。”
    这时只听那头有人“我x”惊呼了一声,一看,是其中一个“联防”,他抬起头跟另外一个联防面面相觑,一脸惊恐。
    另外一个“联防”要老一点,有40多岁,他低头死死盯着地面,忽然蹲下去,从我这个角度看不见他人,只见周围人都围过来,俯视着他,大厅再次一片死寂,只听到那个位置的地面,一个人发出一个奇怪声音,像在呕吐,又像在卡住脖子倒吸气,我听出来,就是“西服男”,还有个习习索索声音,不知道老联防在干什么。
    “再使点劲。”人群里头忽然有人说。
    “要不得!”有人制止:“谨防把气管扯断。”
    “扭成这个样子,多半早就断了。”
    工作人员抬起头,一脸怒色:“莫闹!”又低头问了一句:“咋样?”
    我支起耳朵,人群最里面,“西服男”刚才那个怪声音消失了,只听那个老联防“喂”了两声,缓缓站起来,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汗珠。
    “好像……死了。”他道。
    整个大厅的人顿时面面相觑,文小静狠狠抓了我一下。
    “报警没有?”老联防问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点下头:“报了,建x路派出所。说马上来。”
    老联防抬头,环顾一下大厅,朝年轻联防道:“你去把门守住,都不能走,等派出所问完话再说。
    年轻联防答应一声,转身跑到前门,老联防提高声音:“大家配合一下。现在出了命案,所有人都暂时不要走,等派出所来查案,麻烦麻烦!”
    又对周围人道:“来来来,大家不要围这么拢,小王,老何,来,你们维持一下秩序。”
    三个人很快走到事发位置,远远的,看见三人低头看了一眼,都猛的把头抬了一下,脸上都露出恐惧神色。
    这时老联防跟第一个工作人员赶紧凑过去汇报,只见工作人员不停指指点点,一个40岁左右平头“警服”低声说了一句,工作人员抬起头,四处张望,很快发现那位“橘红短袖”女人,招招手,那女的迟疑了一下,跟男友挤过人群,小心翼翼走过去。
    这时那位工作人员继续环顾大厅,明显还在寻找某人,环顾一周,皱眉低声对平头说了一句。
    平头露出一个警惕神情,也开始环顾周围,看了一圈,沉思几秒,对另外一名年轻警服说了一句,又开始对老联防发命令,隐隐听到“全部登记”几个字。
    很快年轻“警服”开始拉警戒线,老联防几步跑到前大门,手里拿了一个登记簿,大声命令:“来来来大家不要围观了,过来登记姓名住址,来来来依次排队。”
    所有人都挤到门口,两个联防一个维持秩序一个开始登记,事发位置只留下那对男女,平头正在低声询问,而那位“便衣”正跪在地上,戴着白手套,明显是个法医,手放在“西服男”身上某个位置,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人群越来越多,挡住我的视线,我只好把文小静扶起来,排队,很快登完记,出了厅门,外面坝子上密密麻麻全是人,都没走,全部在交头接耳,听到有人在说什么“鬼上身”之类,这时我注意到文小静在环顾那群人,一脸紧张,明显还在找那个“花格裙”女人,我脑子里飞快回忆了一下:当时工作人员用电筒照了此人一下,之后我就完全没留意它了,当时照那一下,此人有二十多三十岁左右,烫头发,是个“盘子脸”,涂了口红,眼睛比较大,当然也许是因为恐惧睁得大。
    看文小静还在找,我拍她一下:“不用找了。溜了。”
    文小静身子软绵绵的,点下头。
    我压低声音:“当时那个女的在哪儿?”
    “也在门口。”文小静无力道:“跟那个姓余的有五六米距离,但明显是一起的。”
    “两个人肯定说好来看录像。”我想起一个问题:“对了,当时那个人啥情况,身体有没有不正常?”
    文小静眼睛眨了几下,摇摇头:“没有。好端端的。”
    “那咋回事。”我狠狠吸口烟,脑袋不由自主朝左侧转过去,转到不能动:“妈的我们正常人最多就扭到这个位置,他用啥子办法扭到后背上去了!”
    文小静身子抽了一下,脖子下意识往左边转,只转了一小半就吓得立马停住。
    我想到一个问题:“对了,小黄哥带那个人过来干什么?”
    文小静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两个人神神秘秘的,第一天来跟齐老板跑出去喝酒,后来齐老板跟那个人回来,小黄哥没来,那个人就在铺子上打那个翻牌机,一直打到下午,第二天又来打,是他一个人,又打了差不多一天,第三天又来打,然后就一直没来了。”
    我点点头:“那那个女人呢,之前见过没有。”
    “没有。”文小静像想起什么:”对了,要不要通知齐老板一下。”
    “要。”我想起铺子上有个公话:“那走!回去打!”
    正要走,只听“呜”一声警报,一辆白色箱式货车开进来,坝子上的人纷纷让道,货车开到录像厅门口停下,跳下来两个人,都穿便衣,提了一个折叠床,匆匆进去。
    “收尸的来了。”有人道。
    还几个都凑到门口往里面张望,被两个联防驱赶开,很快那对被问话的年轻男女走出来,女的一脸惨白,走路都有点不稳,紧接着那个年轻“警服”跟两个联防跑出来,摊开手腾出一个“通道”,几秒过后那两个便衣抬了那张折叠床出来,上面死沉沉是一个湖蓝色裹尸袋,里头装了一个人,看姿势明显呈“趴姿”,头前脚后,我注意观察了一下此人“头部”,最中央明显有个“凸起”,像是鼻子。
    “脸还在背上。”身后有个男的嘀咕一句。
    “给你们说是标标准准的鬼上身。”另外一人低声说,一口川南口音,我回头瞟这人一眼,是个50岁左右矮个子,民工模样。
    旁边文小静扯我一下,声音像蚊子:“走。回去了。”

    25楼被删了!
    重新发
    两个工作人员开始驱赶人群,很快大厅右墙角腾出一个空间,老联防守在那个位置,我踮起脚尖看了一下,地上,“西服男”死沉沉躺在那儿,脑袋甩在左边,还是后脑勺在前面,但露出了右边半张脸,被座椅挡住看不清楚,他嘴巴依然张开着,朝左边歪斜,露出一个“狰狞”表情。
    而整个大厅所有人都没坐下,都聚集到屏幕前面,还有左侧墙边,男男女女个个都头发蓬乱,露出怪异神色,窃窃私语,时不时有胆子大的男的挤到右侧墙壁,远远的打量地上的“西服男”,有想走近的,立马被两个工作人员拦住。
    文小静扯了我一下,示个意,我跟她走到屏幕左侧,这里没什么人,我发现她走路明显腿发软,赶紧扶住她,走到屏幕下方,她明显没了力气,一下蹲下来,我也赶紧蹲下,摸出烟,打燃,狠狠抽一口,观察了一下周围的人,没人注意我们。
    我凑过去,压低声音:“你刚才没说完。咋回事。”
    文小静头发乱成鸡窝,一脸疲惫,她瞄了一眼周围:“是小黄哥带来的,说是他一个客户。”
    我点点头:小黄哥这个人我听齐志国说过很多次,也是那个“团伙”成员,据说此人在里面是个“军师”,就是专门出主意的人,那个团伙一共有六个人,老大据说姓廖,80年代末90年代初长期在成x市区几个客运站门口搞诈骗,无非就是什么“丢包”或者“祖传古董”之类,91年时候被整个端了,全部坐牢,判了三至五年不等,出来后就作鸟兽散,齐志国跟文三姐是姘头,住在一起,平时要联系的只有这个“小黄哥”,据齐志国说此人在市中心一个什么“古钱币市场”做“串串”,就是介绍生意然后“抽头”,我来游戏厅快一周,听他们提过此人几次,但一直没看见真人。
    “姓什么?”我问。
    “不晓得。”文小静迟疑道:“好像姓……”
    “广东人?”
    “嗯。”
    “他昨晚上来干什么?”
    “没干什么。”文小静似乎觉得冷,身子抽搐了一下:“就……就在门口站了一下,问齐老板的情况。”
    “后来呢?”
    “后来就走了。”
    我抽口烟:“他没说他来看录像?”
    “没说。”文小静突然像意识到什么,猛抬起头:“对了,那个女人跟他一起的!”
    我一愣:“谁?”
    文小静左右张望,一脸狐疑,我也跟着张望几眼,压低声音:“谁?”
    文小静“咦”一声:“就刚才那个穿花格子裙子那个女的,咋个……不在了?”
    我一凛,警惕的环顾四周,很快找到了之前那个穿橘红体恤的女人跟她男友,二人位置在右边人群里面,而之前那位“花格裙”女子当真不见了。
    “溜了!”我脱口而出。
    文小静嘴巴张开正想说话,大厅外面有警报器“呜——”响了一下,很快进来三个人,两个穿制服一个穿便衣,派出所的来了。
    三个人很快走到事发位置,远远的,看见三人低头看了一眼,都猛的把头抬了一下,脸上都露出恐惧神色。
    这时老联防跟第一个工作人员赶紧凑过去汇报,只见工作人员不停指指点点,一个40岁左右平头“制服”低声说了一句,工作人员抬起头,四处张望,很快发现那位“橘红短袖”女人,招招手,那女的迟疑了一下,跟男友挤过人群,小心翼翼走过去。
    这时那位工作人员继续环顾大厅,明显还在寻找某人,环顾一周,皱眉低声对平头说了一句。
    平头露出一个警惕神情,也开始环顾周围,看了一圈,沉思几秒,对另外一名年轻制服说了一句,又开始对老联防发命令,隐隐听到“全部登记”几个字。
    很快年轻“制服”开始拉警戒线,老联防几步跑到前大门,手里拿了一个登记簿,大声命令:“大家不要围观了,过来登记姓名住址,来来来依次排队。”
    所有人都挤到门口,两个联防一个维持秩序一个开始登记,事发位置只留下那对男女,平头正在低声询问,而那位“便衣”正跪在地上,戴着白手套,明显是个法医,手放在“西服男”身上某个位置,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人群越来越多,挡住我的视线,我只好把文小静扶起来排队,很快登完记,出了厅门,外面坝子上密密麻麻全是人,都没走,全部在交头接耳,听到有人在说什么“鬼上身”之类,这时我注意到文小静在环顾那群人,一脸紧张,明显还在找那个“花格裙”女人,我脑子里飞快回忆了一下:当时工作人员用电筒照了此人一下,之后我就完全没留意它了,当时照那一下,此人有二十多三十岁左右,烫头发,是个“盘子脸”,涂了口红,眼睛比较大,当然也许是因为恐惧睁得大。
    看文小静还在找,我拍她一下:“不用找了。溜了。”
    文小静身子软绵绵的,点下头。
    我压低声音:“当时在铺子,那个女的在哪儿?”
    “也在门口。”文小静无力道:“跟那个广东人有五六米距离,但明显是一起的。”
    “两个人肯定说好来看录像。”我想起一个问题:“对了,当时广东人啥情况,身体有没有不正常?”
    文小静眼睛眨了几下,摇摇头:“没有。好端端的。”
    “那咋回事。”我狠狠吸口烟,脑袋不由自主朝左侧转过去,转到不能动:“妈的我们正常人最多就扭到这个位置,他用啥子办法扭到后背上去了!”
    文小静也把脖子下意识往左边转,只转了一小半就吓得立马停住。
    我想到一个问题:“对了,小黄哥带那个人过来干什么?”
    文小静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两个人神神秘秘的,第一天来跟齐老板跑出去喝酒,后来齐老板跟那个人回来,小黄哥没来,那个人就在铺子上打那个翻牌机,一直打到下午,第二天又来打,是他一个人,又打了差不多一天,第三天又来打,然后就一直没来了。”
    我点点头:“那那个女人呢,之前见过没有。”
    “没有。”文小静像想起什么:”对了,要不要通知齐老板一下。”
    “要。”我想起铺子上有个公话:“那走!回去打!”
    正要走,只听“呜”一声警报,一辆白色箱式货车开进来,坝子上的人纷纷让道,货车开到录像厅门口停下,跳下来两个人,都穿便衣,提了一个折叠床,匆匆进去。
    “收尸的来了。”有人道。
    还几个都凑到门口往里面张望,被两个联防驱赶开,很快那对被问话的年轻男女走出来,女的一脸惨白,走路都有点不稳,紧接着那个年轻“制服”跟两个联防跑出来,伸开手臂在人群中隔出一个“通道”,几秒过后那两个便衣抬了那张折叠床出来,上面死沉沉是一个湖蓝色裹尸袋,里头装了一个人,看姿势明显呈“趴姿”,头前脚后,我注意观察了一下此人“头部”,最中央明显有个“凸起”,像是鼻子。
    “脸还在背上。”身后有个男的嘀咕一句。
    “给你们说是标标准准的鬼上身。”另外一人低声说,一口川南口音,我回头瞟这人一眼,是个50岁左右矮个子,穿个老土的军绿色外衣,民工模样。
    旁边文小静扯我一下,无力道:“走。回去了。”
    修改了一些敏感词汇,希望过关
    我又等了一下,尸体被抬上箱式货车,很快开走,等了几分钟,平头跟那名法医也鱼贯出来,跟两名工作人员交代了几句,跳上门口停着的一辆警用面包车,匆匆离开。
    门口人群依然没有散去,我看也没啥看得了,赶紧跟文小静回到游戏厅,看了一眼墙上挂钟,已经快六点了,赶紧拿起公话给齐志国打过去,是他们宿舍座机,足足响了半分钟,才听到一个慵懒的女人声音:“喂,哪位?”
    是文三姐,我把听筒朝文小静比划一下,她赶紧摆手:“你说你说!”
    我赶紧道:“三姐,我是况军,找一下齐哥。”
    “才几点钟啊!有事吗?”文三姐有点警惕。
    “找下齐哥。”
    对面放下电话,很快传来齐志国声音:“啥事况军?”
    我犹豫一下:“给你说个事情。电影院死了个人,你认识。”
    齐志国明显愣了一下:“谁?”
    我瞟了文小静一眼,她一脸紧张,我干咳一声:“是个广东人。小静说半个月前他来过几次。”
    那头突然死寂,但只有两秒不到,只听齐志国猛然道:“你是不是说细辉!”




    @心跳恒定 35楼 2022-05-09 16:28:00

    今天还更吗
    —————————————————
    晚上再说
    接着说
    细辉!
    我没多想:“应该是。小静说是小黄哥带起来的。”
    “咋死的?”
    我迟疑一下:“这个我也不晓得该咋说,反正当时都在看录像,他就跟鬼上身一样,后来直接就死了,派出所的都来了,现在人已经被抬走了。”
    “人抬走了?”齐志国明显很震惊,像想起什么:“小静呢?”
    “在我旁边。”
    “电话给她!”
    我赶紧把听筒递给文小静,她犹豫一下握住,畏缩道:“齐哥……”
    那头急速问了一句,文小静吞了口口水:“就是他。他昨晚上还来过铺子,还是穿的那件西服,然后……然后我还看见他的……他的脸了的。”
    那头问了一句,文小静抬头望了一眼挂钟:“可能……5点钟的时候。”
    那头沉默了几秒,飞快说了一句,文小静赶紧点头:“好!”
    说完把听筒递给我:“齐哥叫我们都不要走,他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我只感觉周身疲惫,又不能睡,摸出烟来抽,文小静坐在吧台后面,斜靠着墙壁,头发乱糟糟,眼神呆滞不知道望着哪里,就这样呆坐了几分钟,她似乎坚持不住,趴在收银台上开始睡。
    我坐在游戏机旁边,飞快抽完烟,倦意袭来,眼睛确实睁不开,站起来朝里间走,刚走了几步,文小静猛的抬起头:“你去哪儿?”
    我打个哈欠,朝里屋一指:“来不起了,眯一下,齐哥来了叫我。”
    文小静拍了一下收银台:“不准走。就在这儿!”
    我一头雾水:“我不走啊。就在里头。”
    文小静又拍了一下:“里头也不行。”
    我这才反应过来,笑了一下:“你一个人怕啦?”
    文小静不解释,伸脚从吧台里面勾了一个小塑料凳子,踢在吧台门口:“老老实实坐过来!”
    我又好气又好笑,只好走过去,一屁股坐下,塑料凳子却一下被坐软,我猛的坐在地上,慌乱中左手一抓,一下抓住她的小腿,感觉很滑。
    文小静“啊”一声,那只脚狠狠踢在我背上:“乱抓啥子!色!”
    我也懒得坐凳子了,抓起丢在一边,索性一屁股坐地上,回头望她一眼,她正居高临下恨着我,我精疲力竭也不想说话,摸出烟点燃,狠狠抽一口,背靠墙壁刚闭上眼睛,脑海里却猛的跳出一个画面:一个穿深色西服白衬衣的人正摇晃晃站起来,最上面,面对我的却是一颗黑色头颅……
    我忍不住睁开眼:“x的,一闭眼就是那个人的头颅!”
    文小静低声惊呼一下,又踢我一脚:“不准说!”
    “他转到后背还能说话。”我继续道:“那证明他的气管还没断……”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文小静双手猛抱住脑袋,一脚踢来,我顺手抓住她高跟鞋,一扯,她没坐稳,一屁股坐我腿上。
    她“啊”的挣扎了一下,满脸通红,我张开双手作“投降”状:“自己想坐下来的,跟我没关系。”
    “我想你个猪头!”她狠狠锤过来,我正想抓住,卷帘门突然“砰砰”两声。
    文小静赶紧挣扎几下起来,脸红到耳根:“齐老板来了。”
    说完几步跨出去,我也赶紧站起来,文小静已经“哗啦啦”费力拉起卷帘门,只见门外黑暗中站了两个人,一高一矮,高个正是齐志国。




    明天再说
    继续
    二人进来,那矮子有40多岁,穿一件灰色短袖,平头,一脸横肉,一对鼓眼泡瞟了文小静一眼,定在我身上,露出凶光。
    齐志国招下手,我赶紧过去,三个人在门口蹲下,文小静站在齐志国身后,齐志国低声介绍:“这个况军。况军,这个就是小黄哥,我经常给你——”
    矮子挥手打断他,问我:“咋回事?你从头说一遍。”
    这人说话有点阴阳怪气,我如实汇报:“当时我们还在看录像,就听到后头有人尖叫,然后就看见那个广东人,他当时坐在那儿,倒数第二排,周围好几个女的都吓得叫。”
    “死了?”齐志国道。
    “当时还没死。”
    “那为啥叫?”小黄哥问。
    我跟文小静对视一眼,小黄哥也警惕瞟了文小静一下,我干咳一下道:“齐哥,这个就是刚才电话里头我不好说的原因,那个人当时坐在位置上,身体好端端的,但是他的脑袋转到后背上去了。”
    齐志国明显没听懂:“啥意思,他把脸扭到后面去吓后排的人?”
    我摇摇头:“不是正常那种扭。”
    “咋扭?”齐志国问。
    我脑子里组织了一下:“他身体没动,脸扭到这个位置——”
    我拍了拍自己后脑勺:“然后后脑勺扭到前面,脸的位置。”
    小黄哥阴森盯着我:“我听懂了。你是说他身体没动,脑袋旋转了180°!”
    我点点头:“对!”
    “转180°!”齐志国瞪大眼,脖子不由往右边狠狠转了一下,转到尽头停住:“咋可能!咋个转过去的?”
    “这个就不晓得。”我道:“当时看到他时候脑袋就已经转过去了。”
    “咋可能!”齐志国又狠狠扭了一下头:“那不是脖子都要扯断?”
    “好像没断。”我道:“当时他还跟人说话。”
    “说什么?”小黄哥马上问。
    “没听清。”
    “后来呢?”
    “后来就报警——”
    “他还站起来过。”旁边,文小静突然补充一句。
    “对。”我赶紧道:“他后来突然站起来,还走了几步。”
    “还能走路!”齐志国露出恐惧神色:“那他脑袋呢,啥状况?”
    “没有变。只走了几步,一下就梭(成都话:滑落)下去,有人就去检查,然后就说好像死了。”
    “派出所好久来的?”小黄哥问。
    “也就几分钟后。”我回答:“后来所有人都赶出去,后来又来了一辆车,最后用袋子把人装好就抬走了。”
    齐志国扶了一下眼镜,脸色异常难看:“用袋子装,那肯定死了。”
    小黄哥没吭声,两只鼓眼泡恶狠狠盯着一个方向,过会儿手一伸:“烟。”
    齐志国赶紧摸了一下身上,明显没带,我摸出烟,一人一杆,小黄哥抽一口:“建x路派出所吧。”
    齐志国点头:“应该是。”
    小黄哥看了一下手表:“6点07分。人拉走是啥时间?”
    他最后一句是问我,我想了一下:“应该不到五点半。”
    “五点半……”小黄哥沉吟一下,对齐志国道:“那现在就去。”
    齐志国露出一个为难神色:“都半个多小时了,会不会已经查过去了?”
    “这个不影响。”小黄哥狠狠抽口烟,一下站起来:“找个箱子,或者编织袋。”
    齐志国明显有点不情愿,迟疑一下,对我道:“去找个大口袋,塞点东西进去,最好塞满。”
    我有点起疑 ,也不好问,进了杂物间,找到我带来的一个编织袋,把东西倒出来,塞了几个装继电器的纸盒进去,沉甸甸的提出去,齐志国跟小黄哥已经出了卷帘门,站在外面,齐志国接过袋子,忽然说:“要不,况军也去。”
    我一愣:“去哪儿?”
    黑暗中小黄哥瞟我一眼,斜睨齐志国,齐志国赶紧解释:“我眼睛不好,怕到时候看落。”
    小黄哥狠狠抽口烟:“晓不晓得规矩?”
    齐志国拍拍我:“放心。小况也操过社会,规矩都懂。”
    “出了事你负责。”小黄哥阴森说了一句,把烟屁股弹地上:“走。”














    @5984488asa 46楼 2022-05-10 13:32:00

    盗盗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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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朋友,好久不见
    三个人离开游戏厅,听到文小静在后面拉下卷帘门,然后“砰砰”反复拉,明显是一个人害怕,在确认锁好没有。
    很快出了电影院大门,门口站了两个人,一个值夜的门卫,一个是之前其中一个工作人员,二人在低声说话,听内容就是刚才那起“怪案”,看见齐志国,门卫点头招呼了一下。
    在路边等了一下,天已经麻麻亮,很快等到一辆出租车,上了车,小黄哥坐前面,听他说了一句“城北客运站”,车子上“一环路”,直接往城北开。
    一路都没说话,我暗暗惊疑:这么看来那个人确定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广东人,叫什么“细辉”,三个人之间什么关系目前不明,但从齐志国二人连夜跑过来确认这件事看来,一定关系不浅,现在关键问题,这二人明显是急着去某个地方办一件事情,这件事明显跟那个“细辉”的突然死亡有关系,从表情看,齐志国不是很愿意去,多半这件事有危险性,就是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拉上我,是拉我去壮胆还是有其他图谋?
    一时盘算得昏昏沉沉,干脆闭眼睡觉,也不知多久就听小黄哥说了句“就这儿”,车子停下。
    睁眼一看,路右边是一个客运站大门,灯光大亮,有不少人背着大包小包进进出出,这里我坐过一次车,不用说就是“城北客运站”。
    下了车,小黄哥做个手势,三人走到客运站大门左侧一处墙角,小黄哥又要烟,我摸出发现只有两杆,只有递给他二人,小黄哥抽了一口,下巴朝街对面一栋五层楼点了一下。
    齐志国顺着望过去:“万通商厦?”
    我也看到了,那栋大楼右侧对着我们,正面对着“二环路”,顶部有一排巨大的霓虹灯,四个字“万通商厦”。
    “宾馆是三四层。”小黄哥阴沉道:“大堂在一楼。你给我说一下你的计划。”
    齐志国死死望着那边:“最好先开个房。这个时间段要不开房,容易引起怀疑,而且搞到房门钥匙是最好的,我半分钟就可以弄开,唯一就是身份证不好办——”
    “这个我有。”小黄哥从身上摸出一个钱包,鼓囊囊塞了钱还有很多证件,他扯出一张,看了一眼递给我,我好奇,接住,借着路灯看见上面有张年轻人照片,有个人名“张城”。
    齐志国也好奇,接过去看,点点头:“你不要说,跟况军居然有七八分像。”
    “就用这张开房。”小黄哥道:“记住。405。”
    齐志国点点头:“405。晓得。”
    “小心那个东西。它是脆的,而且不能过多用手去摸,最好找个毛巾抱出来,千万不要哪个地方整烂了,整烂了我拿你是问。”
    “要得。”齐志国道。
    小黄哥狠狠抽一口:“我就在这儿。搞没搞到都过来说一声。你们去吧。”
    齐志国点点头,示个意,我背起编织袋,也不好问,只能跟上去,二人很快跨过马路,回头看了一眼,客运站门口一辆大客车正开进去,大门左侧阴影里面站了个人,幽灵一般,似乎在凝视我们。
    我实在忍不住,拉住齐志国:“喂。到底来干什么?”
    “嘘——”齐志国朝前方紧张望了一眼:“上去给你说。等会儿不要说话,看我眼色,切记。”

    晚上继续
    接着说
    绕过路口,到了“万通商厦”正面,整栋大楼黑沉沉的,只有一楼中央一扇玻璃大门透出灯光,门上几个霓虹灯大字“万通宾馆”,马路边已经有不少行人,背着大包小包匆匆行而过,这里再过去就是“火车北站”,而马路对面就是著名的“荷花池批发市场”,已经灯火通明,人声喧哗。
    走到玻璃门外面,齐志国做个手势,我们没有停,慢慢经过,齐志国一边很警惕往里面张望,里面是个大厅,亮了一盏日光灯,没看见一个人,吧台后面像是睡了一个人,只看见此人头顶。
    走过大门几步,齐志国转过身,径直往里面走,我背着编织袋跟上,到了吧台边,一个胖女人正趴那儿睡觉,齐志国敲了一下吧台:“住店。”
    胖女人抬起头,眯着眼没睡醒,齐志国问:“开个双人间。现在好多?”
    “12元。”胖女人打个哈欠,摸出收据跟笔:“身份证。”
    齐志国示意一下,我摸出那张身份证,齐志国随口道:“还是给我们开405嘛,那间房子靠二环路,空气好。”
    胖女人又打个哈欠:“405有人。”
    “那就407。”
    胖女人白了齐志国一眼,扯过住宿簿,翻开看了一下:“也有人。4011嘛,也靠马路。”
    “要得。”齐志国也假装打个哈欠。
    胖女人登记完开了票,拿了钥匙,我跟着齐志国上楼,很快上到四楼,楼道只在首尾各亮了一盏灯,异常昏暗,隐隐听到有人打鼾,一股死耗子味道,辨明门牌号,直接往左边走,经过一道门,齐志国忽然停住,我一看,门板中央赫然是“405”三个白色数字。
    齐志国对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走到门后,迟疑了一下,“砰砰”敲了几下。
    里面一片死寂,齐志国又敲了几下,耳朵帖过去,倾听了一阵,抬起头:“走。”
    说完径直往前走,很快找到“4011”,开门进屋,打开灯,他一屁股坐床上,长出口气。
    我关上门,把编织袋丢地上,直接就问:“说嘛,咋回事!”
    齐志国又伸手在身上摸烟,摸半天还是摸了个空,伸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过来帮黄建玉取个东西。”
    我知道黄建玉肯定就是那个小黄哥,也懒得确认,问:“取什么?”
    “东西其实不是他的。”齐志国警惕望了一眼房门:“是那个细辉的。是个古代陶罐。”



    “古代陶罐?”
    “嗯。”齐志国压低声音:“那个细辉应该是想出手,委托黄建玉找买家,昨天黄建玉给我说已经找到一个人,正在谈,价格说到这个数——”
    齐志国右手比出两根指头,我道:“两千。”
    “所以说你完全没概念。”齐志国哼一声:“两万五。”
    我点点头:“相当于老子在你这儿干十年。”
    “相当于老子给文学梅干三年。”齐志国道:“黄建玉本来想敲定后再通知细辉,哪晓得他突然就——”
    齐志国没说完,脸上露出一个恐惧神色,突然道:“你意思,他是在看录像时候出的事?”
    我点头:“是。”
    “一开始肯定是正常的。肯定在看的时候头慢慢旋转过去的。”
    “是。”
    “你们当时没听见他发出什么声音?”
    “没有。”我摇头:“可能也没注意,当时在放一部恐怖片,然后我在睡觉,是有人吼把我吼醒的。”
    “太恐怖了。”齐志国又转了一下脖子,右手伸出,捏住脖子后面:“这儿有两根筋啊,这儿还有后脊骨,他是咋个旋转过去的?”
    “搞不懂。”我摇摇头:“鬼上身。”
    齐志国缓缓摇头:“这些封建迷信就不要说了,他是个正常的人,一个正常人能把自己头颅旋转180°,肯定是通过一种很特殊的方法,而且——”
    齐志国露出一个奇怪神情,凑过来,压低声音:“而且我感觉,他把自己头颅旋转到后面,不是没有原因的,一定有一个特殊目的。”
    我听得浑身起毛:“特殊目的。什么目的?”
    “搞不懂啊。”齐志国抬起身子。
    房间一时很安静,半晌我咳嗽一下:“这样说,那个405,那个细辉之前住在那儿?“
    齐志国点点头。
    “你想撬门进去?”
    齐志国哼一声:“还不知道那东西在不在那个房间里头。”
    我想到一件事:“那个小黄哥他自己为啥不来,怕了?”
    “怕?”齐志国摇摇头:“你还不了解他。这么多年我还没见他害怕过。”
    “那为啥他不敢来?”
    “他之前来过几次。”
    我听明白了:“懂了,他怕服务员认出他。”
    “不说这个。”齐志国坐起来,招招手,我赶紧凑过去,他瞄了一眼窗子:“天要亮了,得抓紧。听我说,等会儿我用这把钥匙把门弄开——”
    他扬了扬手里我们房间门钥匙:“我在门口,你进去,不要开灯,找一下有没有这么大一个东西——”
    他双手比划出一个“痰盂”状大小的物体:“有可能包了纸,有可能装在什么纸箱里头,你反正每个角落找一下,听好,要是我在外面咳嗽,咳两声你就不要动,再咳三声表示没事,弄到了就马上出来!”
    我不由有些紧张,就想问“你咋不去”,看见他戴的眼镜,镜片边缘一圈又一圈,我把话咽回去,这个我知道,齐志国两只眼睛高度近视,打麻将时候经常看错牌,被人家逮住“割麻胡”。
    也懒得多想,这时候也不可能说不去,而且这种事情对我这种坐过牢的人,也算不了什么,点点头:“好。”
    “注意。”齐志国又道:“那东西脆的。”
    “晓得。”
    “那好。”齐志国从屁股后头摸出一个小布口袋,站起来:“走。办事。”







    明天继续
    继续
    晚点更
    白天有事耽误。继续。
    其实说起来,我是带着忏悔叙述这一段内容的,因为不管本意如何,当时我们的行为严格来说已经可以关到牢里好好关几年,不过,你要问我现在是否后悔,我的回答是否定,因为如果没有那次入室xx,我也不会卷入之后的行动,自然,我也无法经历之后的骇人听闻。
    从房间出来,楼道里还是没一个人,二人蹑手蹑脚走到405房间门口,齐志国又敲了两下,里头还是一片死寂。
    齐志国做了个手势,意思叫我“放哨”,他则蹲下来,脸凑近,小心翼翼把我们房间的门钥匙插进门锁,插了两下就插不动,又从布口袋摸出一个袖珍铁锤,左手捏住钥匙,右手用铁锤轻轻敲击钥匙屁股,同时左手来回小幅度转动,我不敢多看,警惕的观察周围,不到十秒钟,只听“喀”一声脆响,门开了。
    齐志国做个手势,我点点头,轻轻推开门,里头黑咕隆咚一股怪味,像是方便面的气味,夹杂了另外一种说不出的腐臭,借助窗外路灯看清楚:中央有两张床,都铺盖凌乱,胡乱丢了衣服裤子,但明显没人。
    “没人。”我低声道。
    “嘘——”齐志国拍我一下:“看把细。”
    我没回头,轻轻关上门,借着路灯观察了一下,左边是电视柜,右边两张床之间的床头柜上胡乱放了很多东西,有一瓶酒,两盒打开的方便面,除此没看见明显的包裹或者纸箱之类的东西。
    我赶紧几步进去,又看清靠窗床上丢了几本杂志,我小心掀开两张床的铺盖,一股体臭味,没藏什么东西,光线微弱,依稀看见那几本杂志封面花花绿绿,全是穿比基尼的女人,搔首弄姿,看来是色x杂志。
    也没时间管,低头检查床头柜跟床底下,除了几双拖鞋,没任何东西,我站起来,四处一看,一下发现电视柜底下有一个纸包,有半个枕头大小。
    有了!
    我顿时一喜,几步跨过去,看得清晰:那个纸包外面包的报纸,胡乱捆了细电线,里头七拱八翘,明显不是一个完整的物体。
    我也懒得猜,小心撕开一个缺口,右手食指伸进去一摸,一下摸到一排硬物,细密的一排。
    我也搞不懂是个什么,手指一抬,又碰到一排,同样细密的硬物,我瞬间头皮一麻:好像……是人的牙齿。


    我赶紧缩回手指,心头惊疑:那东西极像人的牙齿,莫非……里头包了一个人的头颅?
    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摸了一下纸包表面,摸到几块像瓦片的东西,再用力一摸,摸到了那块“牙齿”,发现它就是单独一块,没有连接的头颅,也许不是牙齿。
    我稍稍安心,这时门外忽然有人敲门,同时听到齐志国轻轻咳嗽了两声。
    我一下站起来,黑暗中凝神倾听,就听见楼道里头有人走过来,很快经过门口,有人又敲了两下门。
    我没动,肯定是齐志国,他在发暗号,就听那人匆匆走远,又匆匆下楼,齐志国又轻轻咳了三声。
    我松口气,提起报纸包,最后又左右观察了一下,突然就发现靠内的那张床跟墙壁之间放了一个大皮箱,深色表皮,因为是倒着放,之前竟然没发现。
    我几步过去,提起皮箱,发现竟然上了锁,一提,很重,而里面明显有个沉重物体晃了一下。
    我迟疑了一下,这东西要是这样被我弄出去,性质可就变了,但进来既然是办事,该咋办咋办。
    于是不再犹豫,提起两样东西直接出门,外面黑暗中齐志国一声不吭接过纸包,关了门,直接回房。
    进了门,我把箱子往地上一放,一屁股坐床上,长出口气,齐志国一脸惊喜,小心把纸包放地上,隔着报纸敲了几下,里头有个很木的声音,我赶紧提醒:“小心,刚才摸了一下,像是人牙齿!”
    齐志国不说话,几下解开电线,里面包了三层报纸,打开最后一层,露出几块黑灰色陶片。





    我心一紧,一下跳下床:“遭了,打烂了!”
    齐志国还是不说话,小心翼翼把几块陶片捏出来,在地上排好,一股腐臭冲进鼻子,就是之前房间的那个气味,我仔细观察,一共有六块,大小不一,都成圆弧形,但弧度不尽相同,明显是不同器具的残片,颜色也不一样,有两块是黑灰色,有三块是青灰色,还有一块最不规则的,像是一个罐子的底部,颜色是灰红色,边缘呈圆圈形,刻了一道道的细纹,像是“鱼尾”,我用手指摸了一下,就是之前那块像“人牙齿”的物体。
    齐志国捏起一块,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几下:“好臭。妈的啥味道。”
    我拿起那块“灰红色”,来回看,手感很硬,木木的感觉,颜色显得很古,表面有一层灰白色的东西,像是“盐渍”,我发现其余几块表面都长了这层“灰白色”。
    “不是小黄哥要的那个?”我问。
    “不是。”齐志国放下手中陶片,拿过我手中那块:“他那个好像跟这块颜色一样。”
    说完他放下,又捡起一块“黑灰色”,像发现什么脑袋一下凑过去 ,我这时也发现,那块残片表面刻了三个灰白色的奇形怪状的文字。



    明天继续
    @seekgoodlife 70楼 2022-05-11 22:01:00

    似曾熟悉的故事,希望不要断了。
    —————————————————
    这次是一个完整事件。谢谢老朋友的支持。
    
    陶器残片上的三个战国金文。
    
    烟盒纸背面的地形图。
    
    1995年成都城北客运站一带地形图。
    
    烟盒背面图案(完整版)
    继续
    那三个“字”每个有指甲盖大小,往右上歪斜着排列,笔画又细又长,粗粗一看就像刻了三根“鱼刺”,再仔细一看明显是文字,像是古代的甲骨文。
    “甲骨文?”我随口问。
    齐志国不回答,把眼镜推到额头上,陶片举到鼻子跟前,一对高度近视的眼睛死死盯住,眼角的眼屎清晰可见,我这时也看清,那三个“怪字”第一个最简单,像是“已”,第二个最复杂,边框明显是古文的“門”,内部有一个极其复杂的部首,第三个也简单,像一个变形的“句”。
    “就这三个!”齐志国拉下眼镜,一脸兴奋。
    “你认识?”我问。
    “那个陶罐底部也有这三个字,好像是一种叫什么——战国金文。”齐志国想了一下:“对了,巳阂古。”
    我没听清:“四什么?”
    齐志国伸出食指依次指了指三个“怪字”:“巳阂古。”
    “四黑古?啥意思。”我还是搞不懂。
    “巳,就是祭祀。”齐志国解释:“阂古好像是一个什么星座还是星体的古代名,具体我也搞不懂,我给你说全靠这三个字值钱,黄建玉给我说就那个陶罐,本来造型差不多也是战国时期的,现在市面上最多卖3000块钱,但就因为多了这三个字,那个太原老板出到两万五。”
    “太原老板?就说的那个买主?”
    “嗯。”齐志国明显不想多说,盯了陶片一阵,轻轻放地下,把大皮箱扯过来,提了一下:“好重!”
    我敲了敲皮箱,墨绿色的表皮,看起来很崭新:“说不定在里头。刚才听到里头有个东西在晃!”
    齐志国不语,仔细检查了一下锁,又摸出那个布口袋,掏出一把小改刀,三分钟后把锁头卸了下来,这个“开锁”的本事在监狱里头他跟我提过,他最早在成都最开始跟着一个师兄偷摩托车,后来那位师兄有次失手,被人活活打死,他倒是逃脱了,之后就发誓收手不干,后来进入那个团伙,主要是靠诈骗,这次还是我第一次看他“出手”。
    这时齐志国已经三两下把锁头取掉,小心翼翼打开箱子,一股金属气味一下冲出来,我一下看见一把奇形怪状的“枪”,一下认出,是一把便携式乙炔切割枪。
    齐志国一脸狐疑,把切割枪取出来,里头密密麻麻竟然全是各种金属工具,有一把小号电缆钳,一根电笔,一把小型工兵铲,一双劳保白手套,一把大号弹簧刀,一根锯短的铁锹,最后又提出来一个头灯,我认出,是矿工专用。
    所有工具摆了一地,我都看呆了:“妈的这个广东人是个电工?”
    齐志国又扯了两件深蓝色衣服出来,打开一看,是两套一模一样的电工制服,他狐疑看了一下,丢地上,又去查看皮箱内侧几个内袋,一下扯出一本杂志,上面花花绿绿,封面是个半裸的女人,周围很多很香艳的小插图,我发现上面的文字全是繁体字。
    “《龙虎豹》”齐志国道。
    我凑过去看:“什么?”
    “《龙虎豹》,香港应该算最好卖的色x杂志。”齐志国明显不感兴趣,随手丢在一边,我捡起来打量一眼,果然封面右边三个繁体字“龙虎豹”。
    齐志国又在箱子里面翻了几下,确定没任何东西,他盯着一排工具一阵,瞄了一眼窗子:“可能快七点了。这样子,我把这几块带过去让他看一下,你收拾一下,不要睡,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他把那几块陶片重新包好,放进我们带来的编织袋里头,给我做个“小心”的手势,轻轻出门,我休息了一下,开始收拾,几下把工具塞进皮箱,最后把那把弹簧刀把玩了几下,弹开,发现异常锋利,弹劲也足,干脆揣进裤兜。
    都收拾完,只感觉精疲力竭,一头倒床上,看了一眼窗外,天边已经露出鱼肚白。
    这时感觉屁股底下有东西,一摸,是那本《龙虎豹》,一眼看见封面那个半裸女人,顿时小腹一股热气,干脆翻开,一个东西忽然掉出来,掉在我肚子上。



    晚上再说
    喝酒。明天说。
    好,继续
    是一个土黄色信封,里头明显有一层东西,我捡起来一看,信封很旧了,边缘全是毛,封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写。
    我有些好奇,赶紧坐起来,三两下把里头东西扯出来,有一页地图,一张折起来的文件纸,里头密密麻麻全是黑色字,最后扯出一张名片,一看,上面印刷了一个公司名“广西凭祥市东x商贸服务公司”,下面是个人名“韦春和”,注明是“经理”,下面是联系电话,翻到背面,全是空白。
    我把名片丢一边,捡起那页地图,发现是一幅“越南”地图,边缘有撕扯的痕迹,明显是从一本地图册上撕下来的,我注意到在中越边境,挨着“广西”,“越南”一侧,一处地方标注了一个黑色“小三角”。
    放下地图,我打开最后那张文件纸,里头夹了薄薄一张烟盒纸,烟盒表面整个呈黑金色,中央有一朵黄金色“玫瑰”,周围有几排外文,明显是一种外国烟,而文件纸上密密麻麻全是印刷的小字,全是英语文字,我粗粗看了一下,觉得奇怪,这些英文单词的组合很古怪,明显不是英语,有点像我国的拼音,但也不像,最底下有一个红色手指印,盖了一个黑章,还用圆珠笔签了一个潦草的人名,又看到手写了一个时间,是——“1995.4.27”。
    看起来像是一个外国的合同或者证明之类,反正也看不懂,我三两下折起来,连同名片地图塞进信封,拿起那张烟盒纸,闻到一股很淡的烟草味,顿时烟瘾有点犯了,翻过来放在鼻子底下嗅了一下,几乎同时,发现它背面画了一个奇怪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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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2-05-10 12:24:55  更:2022-05-15 12:4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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