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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卖鬼——卖鬼商人(一位卖鬼商人的自述,作者:金尾纳迦)[第1页]

作者:金尾纳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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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缘起
    傍晚的咖啡厅里,昏暗的灯光下,浓重的咖啡香气,伴随着雨滴打落在橱窗玻璃上滴滴答答的声响,角落里的一对男女在窃窃私语。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女孩轻轻的问道。

    “信怎么说?不信又怎么说?”——男孩不屑地看着窗外。

    “我知道有一家店,里面有鬼!”——女孩瞪大了眼睛看着男孩。

    “一家店??有鬼??”——男孩回过头,用怀疑的眼光,望向眼前的这个姑娘。

    “对,店里不仅有鬼,而且,店里的老板还在卖鬼!”

    门外的雨稀稀疏疏的下着,我看了看那挂在墙上的老钟表,正好晚上7点整,心想: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凉啊。我站起身,披上一件外套,走向店门口,点燃了一根烟,看着街边来去匆匆的人们,突然一辆出租车停在了离我不远处。从车后门下来了一对小青年,看着倒是年纪不大,差不多十七八岁的样子。女孩对男孩说:“喏,就是这家店。”男孩皱了皱眉,“泰缘轩?这是一家佛牌店?”。女孩笃定的看着男孩,“对,就是这家店的佛牌,里面,有鬼!”说罢拉着男孩大步向我走来。

    我见有了生意,立刻扔掉了烟,对他们说:“里面坐吧,这雨,一时半会儿怕是也停不了”。

    走进店里,我随手把外套扔在沙发上,走到柜台里,问到:“你们想要点什么?”

    “她说你店里有鬼,我想看看“。

    “鬼有很多种,你想要它帮你做什么呢?”

    “怎么说?”男孩不解的看着我“鬼还能帮人做事?”

    “当然,不然你买他做什么?陪你逛街?看定影?打游戏啊?”我看着他迷惑的眼神,解释道:“鬼和人一样也有年纪,性别,脾气之分。但是鬼能做人做不了的事,你养它,他帮你,就是这么回事。”

    “鬼害人吗?”女孩凑到男孩身边,小声地问我。

    “你说的那种不听话的厉鬼,我这边没有。”

    听到我这么一说,女孩似乎变得没那么紧张了。我问男孩:“你想求些什么呢?求财?求平安?还是求姻缘啊?

    男孩说:”财我家有,平安我也觉得不是什么问题,我想求姻缘“。

    旁边的女孩听罢,吃惊的看着男孩说到:“你有病啊?你都有我了还要求什么姻缘?”

    男孩看了看旁边的女孩,对我说:“对,求姻缘,我想永远和她在一起!”

    我看着眼前这对小青年,上下打量一番,又看了看女孩微微泛红的小脸儿,问到:“你是认真的吗?可要想好喽,这种事一旦说了,可就不能反悔了啊。”
    “我不反悔,我认真的”。

    我看着男孩,笃定的眼神,说到:“好,既然你这么肯定,那你来看看这个。”说完我从身后的格子中取出了一个小檀木盒子。又从盒中取出一个小瓶,瓶中有一黑一白两个木头雕刻的小人被黄色的液体侵泡着。“这个是兰纳燕通,入过夫妻灵,专管感情和合,锁心”。

    “夫妻灵?”女孩不解的问道。

    “对,夫妻灵,也就是泰北一对殉情男女的灵魂”。我见他们仍然有些不解便继续讲到:“泰北有一对年轻男女,因为家人反对,便一起相约上吊,殉情自杀了。两家人哭的不行,因为像这种自杀啊,谋杀啊,之类非正常死亡的亡灵,死后是不能转世轮回的。男方的家人便请来了泰北著名的大师傅,泰北第一法僧,瓦萨旺阿隆寺的主持,帕阿赞磐石,来为二人做法超度。帕阿赞磐石见到他俩如此恩爱,又不忍他俩成为孤魂野鬼,四处游荡。便用古兰纳燕通法门,把他二人的魂魄固在了这个小瓶里,好让他俩在一起,帮人成愿,早日积满阴德修为,好转世轮回。”

    “那也就是说,这小瓶里,住了两只鬼,还一男一女?”女孩问。

    “对的”

    “那这小瓶里黄黄的液体是?”男孩问

    “是尸油,尸体燃烧后流出的油脂”。

    “那这小人是?木头?”女孩又问。

    “是他俩合葬的棺木”。

    “好,这个多少钱?”男孩问。

    “两万三泰铢,算你4800人民币吧。4,8~ 4,8~不吉利,你少给我一块,给我4799,这样长长久久。”

    我接过了钱,对他俩说:“放在家里少有人经过的地方,早晚各烧一炷香,偶尔忘了无所谓,隔天补上就好,每周四晚供一顿荤菜,第二天扔掉就好,直接扔垃圾桶,不要沾水。偶尔可以供些水果,切记供品千万不要再吃啊,也是扔垃圾筒,不要沾水”。

    他俩连忙点头,送他俩出去临走时,我对男孩说:“老爷们儿,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可千万不能反悔啊!”

    “放心吧老板!”男孩扭过头来对我说。

    后来我总在想,如果当时没有卖给他这对兰纳燕通,可能他俩之后也会是另一番结局了,至少不会是那样。

    他俩走后,我又点了一根烟,想了想这几年我的经历,该从哪讲起呢?我之所以会开店卖鬼,还要从那件事说起……
    第二章 老张
    那是一个百无聊赖的下午,坐标洛杉矶。我这个刚刚大学毕业,初入社会就经历了两次创业失败的“有为青年”,踌躇满志地望着窗外,正在思考人生未来方向的何去何从。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个下午的宁静。与窗外的鸟叫声,和加州那刺目的阳光都不显得那么的和谐。
    于是,我暂且放下了那“对人生未来规划”的复杂难题,拖着被生活摧残的疲倦身体,去开了门。
    “老吴!忙什么呢?怎么这么半天才开门啊?不知道的以为你在家上吊了呢!”
    我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老张。
    老张的大名,叫张德水,跟我是老乡。我俩是同一年来的美国留学,也我从高中到大学的同学。家里早年间在天津做建材生意,有一定的经济基础,以至于他毕业以后,虽然一直混的不温不火,倒也不至于饿死。但他毕竟也算个“商二代”,一直也总想自己做点什么生意,他常说:“这个‘水’,就是‘财’,我张德水,要是得不了这个‘财’,都对不起我爹给我取的这个名字!”其实毕业后的这两年,我跟他的联系并不是那么紧密,也就是偶尔打个电话,相互寒暄一下,但是后来的那件事,我才知道了什么叫做“出生入死”的交情。当然,那是另外的一个故事了。他的到来,也给了“在远方苟且”的我,一丝喘息的机会,毕竟老张这个人,嘴贫,有他来跟我插科打诨,我倒是也能轻松轻松。
    “没什么。你怎么来了?”
    “哎哟,还不是害怕你二度创业受挫,想不开,再一命呜呼了!哈哈哈哈……”老张笑道,说罢他便推开我径直走向了冰箱。还边走边念叨说:“外面真他妈的太热了,给老子渴死了……”
    “哟!你们家怎么那么穷啊,连个可乐都没有!怎么活成这样啊!”打开冰箱门,看到空空如也的老张,扭过头来,无奈的看着我。
    我一时语塞,心想:这大热的天儿,老同学来了,都没能给准备个冰可乐,也着实说不过去。
    “那行,走,咱俩一块儿买去!”我转身就要出门,却被老张一把拉住了。
    “得了吧,外面那么热,要去也等晚几个小时,外面凉快了再去!”
    我看了看他,心想:要说,这人胖,必定是有原因的,就是不爱动。
    “嗨,主要还是怕你这‘行尸’般的精神面貌,打不过那似火的骄阳啊!瞧你那迷迷糊糊的样儿,再让‘骄阳’把你小命儿给去了,归齐还是为了给我买可乐,那我这心里得多堵啊,你说是不是?”
    我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瓶矿泉水。
    “喏,喝点假可乐吧您嘞!”说罢我便拧开矿泉水瓶盖,把这“传说中的假可乐”递给了老张。
    老张接过“假可乐”咕咚咕咚地喝了三大口,自己直接冲向了客厅沙发,以独特的地区性特质,来了个标准的“北京瘫”,这都是当初我俩在北京高中时期,留下的病根儿。
    我关上门,慢慢走到客厅,坐下,说:“说吧,今天过来有什么事?”
    “我能有什么事啊?这不还是怕你在人生的道路上,越走越窄么,要我说,干脆,我陪你去散散心得了!”
    “哎哟,我说这位亲,我一个穷的在家只能喝“假可乐”的人,我还能去哪啊我!”
    “去泰国啊!”老张瞪着小眼睛,看着我说。
    “泰国?”
    “对啊!泰国!萨瓦滴卡”说罢,老张便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脱离了“北京瘫”的状态,双手合十在胸前,学着泰国人的样子,给我来了个“合手礼”。
    “不去,不去,我哪有那闲工夫,再说,我也没那个闲钱啊!”我挥挥手道:“得嘞,这位亲,您呢,陪我散心,想帮我摆脱人生困境的好意,在下心领了,‘萨瓦滴卡’!”说罢,我也给老张回了一个“合手礼”。
    “敢问这位亲,美元和泰铢,哪个更值钱?”老张说到。
    “当然是美元了!你不会真拿我当傻子了吧?”我用质疑的目光,看着老张。
    “那再请问这位亲,一个目前收入为‘0’的‘有为青年’,是花美金,花得快,还是,花泰铢花得快呢?”
    被他这么一问,我不由得心中一紧,心想:真是不管什么歪理,只要扯上钱,这张胖子都能侃的条条是道,而且仿佛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时,我才刚刚注意道他脖子低下坠着一个纯银外壳包裹着的白色象头。
    “这是什么东西?”我问到。
    “象神啊!”老张回答。
    “象神?”我不解。
    “对啊,泰国佛牌,象神,迦涅沙啊!”
    “迦涅沙?”
    “这位小哥儿,您不会连‘象神,迦涅沙’都不知道吧?真土老帽子嘿!得嘞,小爷我给您讲讲吧……”
    然而,我完全没有理会到老张讲的话,反而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脖子底下的象头看,感觉白象的两只眼睛在放着光,我看它的同时,仿佛它也在看着我。此时的我,就好像被一股无形间,巨大的力量,吸引住了,浑身动弹不得,只能紧紧的盯住象头的两只眼睛,就这样一直对视着……
    “喂!”
    “喂!”
    “hello?!”
    “哦。”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被老张,叫“醒”了回来。
    “我只是给你个建议,你不去就算啦,那我就自己去泰国啦,我走啦!”说罢,老张便起身要走。
    “等……”等我再反应过来的时候,门已经“砰”的一声,关上了。
    老张走后,我整个人像是呆滞了一样,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满脑子都是那尊“白色的象神头佛牌”,它的眼睛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随即在网上查阅了很多的资料和文献,才知道,原来,象神迦涅沙,是怎么回事……但是后来的那段经历,我才发现,我当时查到的资料,也只能算的上是凤毛麟角。也是因为那事发生以后,我这辈子再也不吃牛肉了,当然,那又是另外的一个故事了。
    正就是,老张脖子上,这一尊,泰国招财圣僧,龙婆本庙的现任住持,龙婆三安老师傅制造的“招财象神”,让我踏上了通往泰国的登机通道,与泰国佛牌,以至于上座部佛教,结下了不解之缘,悄然走上了“开店,卖鬼”的道路。
    第三章 突如其来的决定

    “喂,张胖子,我跟你去泰国!”
    “哟,想通了啊,我的‘有为青年’,那你可得抓紧了,我后天的机票就飞喽!”
    挂了电话,我立刻打开了订票网站,不凑巧,和老张同一航班的机票已经售罄了。我无奈之下只能订了比他晚一天到曼谷的机票,张胖子告诉我说等我下了飞机,他来接我,就和他住在同一家酒店,到了泰国要带我好好转一转。我一想,也好。毕竟我人生地不熟的,晚到一天,让他先料理好自己,再来安顿我,也省去好多麻烦。我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东南亚地区和加州一样,都属于热带,自然是用不上厚重的外套,轻装上阵,简单简单,挺好。
    飞机一路颠簸,当我到达曼谷的时候,已是傍晚。在接机口,我远远就看到了老张的身影,要说这张胖子,平时懒归懒,但是时间观念确实不错,总之比我强。
    “老吴!”老张用他那笨拙的胖身体,挥动着那并不苗条的手臂,朝我喊到。
    “这一路挺累吧,走,小爷我带你放松放松,缓解一下疲劳!”
    “您快得了吧,我虽然没来个泰国,但也知道这是一个雌雄难辨的国家,咱先说好了,这脏的乱的,我可不碰。”我说到
    “哈哈哈哈”老张笑道:“没您想的那么夸张!你就记住了,外面路上见到的男的,就绝对是男的”
    “那女的呢?”我问。
    “那还真说不好!哈哈,走,咱车还在外头等着呢!”说罢老张一把抢过我的行李箱,拖着便朝门外走去,我也紧跟其后。
    在路上我本来还担心着这热带地区会不会都像洛杉矶一样,早晚温差大,当我迈出机场大厅的那一瞬间,我才发现,是我多虑了!曼谷的天气,让我一个身居加州多年的人,深刻的了解到什么叫做,热到无法呼吸。
    在机场外的路边,停着一辆银色的七人座旅行车,从驾驶位上,下来一名泰国小伙,看到我俩过来,先是拉开了车门,然后双手合十,说:“萨瓦滴卡。”对我俩行了个“合手礼”。我也学着他的样子说到:”萨瓦滴卡!”
    上车后,这位泰国小伙,扭过头来,微笑着,用非常标准的广东式普通话对我说:
    “怎么样,泰国热吧?看你满头大汗。”
    “你是中国人?”我不由得一惊。
    “他是坤帕,父母都是泰国华侨,从小在泰国长大,所以泰文中文都会讲。”老张解释到。
    “哦,原来是这样,那是不是大多数泰国人也都会讲中文?”我问到。
    “那你想多了,哥们儿!大多数泰国人根本不会中文,连会英文的都少!”胖子笑道。
    我突然留意到,在坤帕的驾驶台正中央,放着一尊佛像,但是那佛像看起来很奇怪,俨然不是佛爷的样貌,倒像是一位僧人,盘腿打坐,坐台上还写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这是什么?”我问
    “这是龙婆托,是一位得道成佛的高僧,供奉在车里,可以挡灾避险,保平安,在泰国经常有新闻报导,发生重大车祸,但是司机车里供奉着龙婆托的自身像,都是车被撞个稀烂,但是人毫发无伤,所以啊,泰国人,也称龙婆托位‘车神’。”老张看我满脸疑惑,对我进行了一番科普讲解。
    “其实龙婆托啊,不光管车子的,也可以给人们带来好运,让我们事事顺利!”坤帕补充道。
    “哦,那泰国历史上,是真有这么一位高僧,还是他是虚构出来的人物啊?”我问。
    “当然是真的了!龙婆托出生在泰国第二大王朝,大城王朝时期。还是当时的泰国国师呢”坤帕说到。
    “相传龙婆托,刚出生不久,他的母亲把他放在了绑在树间的吊床上,就去干农活了,回来的时候发现一条巨大的黑色大蟒蛇,把他围绕了起来,吓得他父母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又害怕蟒蛇吃掉他,当时很多村民都赶来,却又不敢激怒巨蛇,只能远远的看着。然而过了不久,众人发现这巨蛇并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可以说不仅没有伤害他,还是在保护他,让森林间别的猛兽都不敢靠近他,最后巨蛇张开血盆大口,并吐出了一颗黑色的圆珠,掉落在他的胸前。他父母就将那颗黑珠保存了起来,然后他家也就从此发达了起来,再后来大城府闹瘟疫,龙婆托把这颗黒珠放在水缸里,让大家把水喝掉,结果喝过水的人,病都好了起来!”
    “还有这种事?”听坤帕这么一说,我和老张表现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当然了!”坤帕继续说到
    “龙婆托十五岁,出家为僧,云游四海。也被称为泰国历史上法术最高强的僧人之一,有一次他坐船回大城府的时候,遇上了海难,船在海上迷失了方向,不知不觉的行驶了七天,食物和水源都耗尽了,于是就有人说他是妖僧要丢他下海,他也并不理会,只是自己默默的念动经文,然后把脚放进海里,对众人说,你们来喝我脚周围的水,这里的是淡水,大家一尝,果然他把身体周围的海水,变成了淡水。像这样诸如此类的事太多了,与斯里兰卡法师斗法,解救泰国等等,数不胜数,这些事情,每一个泰国人都知道。他还是我们泰国历史上的九大圣僧之一。泰国还有一句话人尽皆知,那就是‘南有龙婆托,北有洗威猜’。”
    “像这么厉害的还有九个呐?”我和老张简直都听的惊呆了。
    “对啊,只不过他百年前就已经涅槃成佛了,现在的肉身舍利被供奉在了北大年府的瓦沧海寺。所以瓦沧海寺恭请的龙婆托自身像啊,法力最强。”
    到了酒店,我放好行李,已经累的不行了,本来在飞机上就没有休息好,再加上这闷热的温度,使人我感觉万分疲惫。但是老张非要吵着带我出去潇洒一番,我又不想扫了他的兴。就只好勉强答应了……
    于是我们来到了曼谷最具特色的夜生活狂欢圣地,“考山路”。
    夜晚考山路的场景,和白天的完全不同,平日里两旁都是商店的步行街,每当夜幕降临,整条街的人都变的疯狂了起来。所有人都撕掉了平日的面具,在五彩绚丽的灯光和迷离的夜色下,被酒精的效果催促着,在肆意放纵,狂欢……
    我和老张选了一间稍微音乐没有那么强的小酒馆,坐了下来。就在这时,老张终于开口对我讲出了实话,原来此次泰国之行,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第四章 术法?

    “老吴,我想让你明天陪我去见一个人。”
    “好啊,又是哪个姑娘啊?”
    张德水这个人,虽然长相一般,还胖,但是他的异性人缘是出了奇的好,他这么一说,我当时也没有多想,觉着肯定又是约了哪位姑娘,叫我过去充充场面,给他打个辅助,到时候跟人家姑娘面前,讲这是我在美利坚的铁哥们儿,跟我装腔作势的拽两句英文,再伪装一下自己富二代的身份,这种事倒是也常有,姑娘们也是邪了门儿的很是吃他这一套。再加上我刚到泰国,哪都不认识,也没什么事情要做,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现在想想,觉得当时,真是答应的太草率了,乃至于后来给自己惹了个那么大乱子……
    “不是姑娘。”说完,胖子喝了一大口酒。
    “不是姑娘?张德水,没想到你现在口味这么重啊?!”他当时这么一说,我还以为这胖子在泰国找了个不男不女的呢。
    “你先别打岔,老吴,说认真的呢,我想让你陪我去见个老头儿。”胖子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
    “老头儿?”我问。
    “对,不是姑娘,是个老头儿,确切的说,应该叫阿赞。”胖子说到。
    “阿赞?”我第一次听到这词儿,简直是一头雾水。
    “对的,阿赞。”胖子点上一根烟,继续说道。
    “泰国的和尚,和中国的和尚,不一样。中国的和尚,修佛法。泰国的和尚,不仅修佛法,还修术法。”
    “术法?”我不解
    “对,术法。所有能让人今生达到目的,的手段,方式,以及方法,统称为:术法。”说罢,胖子又喝了一大口酒,继续说到。“其实中国从古代开始就一直也有术法的存在,像什么,帝王术啊,驭人术啊,包括孙子兵法,乃至于弟子规,这些都属于‘术法’。只不过,一般人对‘术法’的理解,只停留在很浅显的书面上。还有很多术法,是跟能量磁场有关的,像风水术啊,阴阳术啊,占卜术啊,诸葛亮的观星之术啊,这其实都属于‘术法’。中国清朝时期,还专门有个,一品顶戴的官职,叫:钦天监,这就是专门给皇上占卜,算命的。总之,所有能让你今生达到目的,得到你想要的,的手段和方式方法,都叫‘术法’。“
    “你说的这个我明白,秦始皇时期还还炼丹呢!那秦始皇也没长生不老啊!”我笑道。
    “老吴,这我可就要说说你这个人的格局问题了,秦始皇嬴政?那可是暴政啊,再说了,历史上这些个身为君主的,哪个最后不是暴政啊,你要是有长生不老的仙丹,你给他吗?”胖子问道。
    “那倒是,我要是有的话,我肯定自己吃了。”
    “那你怎么就知道人家老道自己没吃了呢?”
    “………………”我突然被胖子塞了个哑口无言,“那泰国老和尚也没长生不老啊,最后不也搁那小佛塔里躺着了吗?”我虽然已经有点被胖子说服了,但还是想极力的再当一回“杠精”,想挽回一点面子。
    胖子听后噗嗤一笑,说:“老吴啊,要是你这个人就是没良心,人家那叫涅槃成佛,留在舍利塔里的只是肉身,不然你以为是谁坐你小车儿中间儿,保着你车毁人不亡的,把你二大爷搁这儿,也未必能有这本事。”
    “你别老提我二大爷,当年我二大爷,要不是非得自己一个人,跑去缅甸,也不会弄的众叛亲离这个下场,到现在也没给音讯。”说罢,我点上了一根烟。“那你再跟我说说,阿赞到底是给什么意思?”
    “在泰国,僧人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主修佛法,兼修术法的被称为:龙婆。主修术法,兼修佛法的,被称为:古巴。当然这里面要是再按照年龄,法力和修为,细分的话,还有龙批,龙婆,龙普等称谓。泰国是个佛教国家,全民信佛,所有的男性啊,到了一定的年纪,一生当中,至少要出一次家,就好像韩国人,服兵役一样。有的人,出家时呢,就开始学习
    法术,之后还俗了,带着法力回到村子里,用自己所学的法术,帮助村民,这些人就被称为:阿赞,也称白衣阿赞,阿赞这个词呢,在泰语里是,师傅,老师,的意思。也有的人呢,出家时就痴迷于一些阴法邪术,禁术。这些人还俗之后继续修炼阴法邪术,这类人,就被称为:黑衣阿赞。也就是我们传统意义上的:降头师。”
    被张胖子这么一讲我倒是明白了不少,过去总听人说什么,泰国的降头,云南的蛊。但是之前并没有什么了解,他当时的这一番科普,我还真是感觉受益匪浅。同时,心里也想见一见,这位会法术的阿赞。
    “那行吧。”我抽了一口烟说:“那咱明天见的这位阿赞师傅,是白的,还是黑的啊?”
    “老吴,要说我这个事儿吧,白的还真管不了…………”
    第五章 食供

    回到了酒店,本来舟车劳顿,疲惫的我,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一方面,是出于对明天就要见到传说中“会法术的黑衣阿赞”的兴奋感,另一方面,也总有一些惴惴不安的感觉。总觉得老张今天怪怪的,有可能是因为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爱插科打诨的他,突然提到“法术”时,那严肃认真的样子和他往日里的行为作风,截然不同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当我问到他,究竟是什么事情,非要找“黑衣阿赞”不可的时候,他的回答……
    “说来话长,一句两句的也说不清楚,明天你就知道了。”
    就是他的最后这一句话,在我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不过当时我也并没有多想,总觉得,反正明天我就知道了,便沉沉的睡去了。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我自己在一片漆黑的,四下都是参天大树的森林里,被不知道什么东西,不停的追赶着,我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不停的奔跑,想要摆脱身后的那妖物,也想摆脱这阴森可怖的森林,但是无论我怎么奔跑,总感觉那东西,离我越来越近,就在这时,我的眼前出现了一道陡峭的深渊,底下是汹涌翻滚的黑水,深不见底。我没有办法,也根本不由得我选择,只能纵身一跃,跳进那冰冷又漆黑的水中。突然眼前亮起了一道极其刺眼的金光……
    当我再次睁开双眼时,已是次日正午。才发现我并没有拉窗帘,外面明晃晃的阳光已经洒进了房间里。
    床头柜上的电话,不停的叫着,我慢慢转过身,接起电话,就听电话那头,传来了老张的声音:
    “还没睡醒啊,老吴,该起来了吧!走,我带你吃点东西去。”
    “好吧,我收拾一下,去你房间找你。”
    老张带我来到了酒店楼下不远处的一间小饭馆,泰国的饭馆,没有中国的饭店装修的这么富丽堂皇,但是口味确实都不错,也不用担心任何食品安全问题,这一点倒是很赞,只是外观相比之下,显得简陋了一点。
    “咱们今天什么时候去找那位‘黑衣阿赞’?”我问到。
    “不急,咱们先吃饭,我约了坤帕,让他来酒店接我们,咱们吃完饭回去,他差不多就也应该到了。”老张回答说。
    我可能也是由于昨晚喝了太多的酒,胃里翻腾的厉害,点了一碗汤粉。老张点了和我一模一样的,估计是他那胃里,也不怎么好受,毕竟昨晚,谁都没少喝。
    泰国有一种独特的干辣椒粉,有一种特殊的香味,到现在也是让我情有独钟的一种味道。一般泰国餐厅里的桌上都会放有这种辣椒粉,和绿色的泰椒圈泡汁,红泰椒汁,酱油辣椒汁,一起放在四为一体的调料架上。
    汤粉端上来后,我尝了一口热汤,感觉还错,谁知老张刚吃了第一口,就吐了出来,随之便破口大骂:
    “这他妈什么东西啊,卧槽,怎么他妈这么难吃!”
    “老张!”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然后,便也尝了一口,明明味道还不错啊。
    “这什么玩意儿?这他妈是给人吃的?不吃了不吃了!”
    我看到他这么激烈的反应,便说道:“那走吧,咱不吃了。”
    说完,我俩便起身往酒店门口走去。
    泰国人有一种习惯,有些做生意的人,爱在店周围的墙角,放上一碗米饭,在上面插三支香,是给路过的孤魂野鬼一口饭吃,一方面是出于佛教国家,全民信佛的善心,另一方面,也是想让这些过路的灵体,别来店里捣乱,给些吃的供奉一下,说不好它们还会帮着招揽一些生意。
    我跟老张走着走着,他突然一动不动的站住了。
    “老张,老张?”我推了推他。
    谁知他完全没有理会我,并像疯了一样的朝着街角地上供奉的米饭冲去。我随之跟着一起追了过去。只见他跪在地上,用手抓起一口米饭,就往嘴里塞。我完全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的呆住了。只见他大口大口的吃着米饭,还边吃边叨叨:
    “你们别抢啊……我,我就吃一点……我太饿了……别,别抢啊你们……别……”
    “嘛呢!张胖子!快起来!别吃了!”我上去就拉他,但是一把就被他推开了。
    “别……别抢啊,我就吃一点……”老张根本不理我,已久大口大口的吃着米饭。
    “别他妈吃了!”我抡起拳头,一拳就砸向了老张的后脑勺。
    挨了我一记重击的老张,立刻不动了,只见他的头慢慢的,以匪夷所思的角度,从他僵硬的身体上转了过来。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张惨白的脸,瞪着两只被血丝胀的通红的眼睛,怒气冲冲的看着我。那样子,就像是一头,被打扰了一顿美餐的野兽,我被眼前的这一幕吓的够呛。
    “张德水?你要干嘛?”我握紧了拳头,做好了随时与之一战的准备。
    就在这时,老张双眼一翻,“哇”的一声,又把刚才吃掉的米饭,全都吐了出来。然后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第六章 虎头鲁士

    “老张!老张……张德水!”无论我怎么拍打他那张,吐的满是米饭的胖脸,他都没有反应。我心想,这下可糟了,就以他张胖子这平方面积,立方体积,凭借我一人之力,是万不能拖动他的。我在这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的情况下,立即想到一个人,坤帕。于是我马上从张胖子的口袋里掏出了他手机,想打电话给坤帕,才发现,老张手机里,竟然全是泰文。
    我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这他妈张胖子,怎么就能把“入乡随俗”这四个字,体现的这么淋漓尽致。我又想到,刚才吃饭的时候,老张说,我们吃完饭,坤帕也就差不多到酒店了。
    于是我在无奈之下,只能先扔下张胖子,立刻飞奔回酒店,让坤帕跟我一起,开车来把张胖子拖走。
    当我跑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发现坤帕的车正好停在了酒店正面,果然,天无绝人之路。但当我跑到车门旁的时候,坤帕竟然没有在车里。我四下一瞧,这坤帕,正在和酒店前台的妹子,有说有笑的攀谈着。
    “坤帕!”我立刻喊道。
    坤帕扭过头来,发现是我,说到:“哦,老吴,怎么只有你自己啊?你兄弟呢?”
    “别提了!快跟我走吧!老张昏迷在路边了!”
    我和坤帕急急忙忙的跑上车子,顺着我刚才跑来的方向开了过去。
    这人再快,毕竟也快不过汽车发动机。很快我们就到达了“事发地点”。我看见,老张已经醒了过来,坐在路边,双眼呆滞,望着前方。
    “嘛呢!张德水!你可他妈真行!”我见的老张就破口大骂道。
    “老吴,我刚才怎么了?我怎么在这儿啊?对了,你看见我手机了吗?我好像把手机给丢了。”
    “在他妈这呢!”我把他的手机径直的朝他的肥肚子上扔了过去,继续说到:“你知道你刚才干嘛了吗?你他妈跪地上,跟鬼抢饭吃!拉都拉不走你!你真可以!”
    老张听了也是一惊。
    “我们走吧,我觉得你们还是先回酒店梳洗一下吧,我们今天不是还要办事情去吗?”坤帕说道。
    回到酒店,我心里越想越不对劲,这张胖子究竟是中了什么邪,更让我想不通的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的手机里,应该是中文,要不然就是国际通用的英文,这样才符合他以往的习惯作风。不过他这么一折腾,我也确实明白了,他这个“病”,“白的”还真管不了……
    一番梳洗之后,我和坤帕来到了张胖子的房间,看到胖子已经换好衣服,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慢条斯理地抽着烟。看样子,应该是一个完全清醒的状态。
    “怎么样,你好些了吗?”我问张胖子。
    “还行吧……就是脑袋有点晕……”胖子回答。
    “那咱今天,还去找阿赞吗?”我问。
    “你看我这样儿,呵,还能不去吗?”胖子苦笑道。
    “老张,你告诉我,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罢,我也点起一根烟。
    “老吴,人有三魂七魄,你知道吧,星期一出生的人呢,有一个“通病”,魂不固体。我们的躯体,肉身,就好比一个容器,里面装着我们的,魂,魄,灵……,人活着,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魂,魄,灵,填满我们的肉身。人死后,之所以会变成鬼,就是因为魂,魄,灵,离开了肉身,你的魂,魄,灵,组成了‘鬼’。当魂,魄,灵,在这个容器里,呆不住的时候,就会挣扎着与肉身脱离,人就会变的像行尸走肉一样,介于“人”和“鬼”之间。其实老话讲的‘丢了魂儿’,‘失魂落魄’,说的就是这种‘半人半鬼’的状态。”
    “那按你这么说?星期一出生的人,隔三岔五的,就得跟‘死人’抢个饭?”
    “那到不至于……”
    “那你今天唱的这出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这样?”
    “唉,一言难尽啊……走吧,都跟人家阿赞师傅约好了,别让人家等太久了……”
    就这样我跟老张坐上了坤帕的车,去找这位能帮助张胖子解决问题的“黑衣阿赞”。
    曼谷白天的交通,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水泄不通”。我们住的这个酒店虽然不是在市区的正中央,但是也没离多远,基本上也算是交通堵塞的“重灾区”。好在,一般这些阿赞师傅,都住在市区外的村子里,我们一路往郊外开,也是越来越顺。被胖子这么一折腾,再加上昨晚酒精的作用,我便越发的感觉疲惫,不一会儿再车上,就睡着了。
    大概过了两三个小时,我才缓缓的醒过来,发现车子已经开进了村子里,虽然看不到了高楼大厦,但眼前却是各种大型的热带植物,多是芭蕉科,有着大叶子的绿色植物。我惊叹,这东南亚地区可真是美啊,比起一片“。汪洋沙漠”般的美国西部,泰国还真是秀色不少。
    “前面就到了。”老张拍拍我说。
    车子停在了一间两层的小房子前,我们三人便起身下车,走到大门前,我看到,门的左手边,放在一张供台,台上坐在一尊有些“怪异”的佛像。这尊“佛爷”的身子是个人形,盘腿打坐。但是“佛爷”的头,却是一只老虎,圆整二目,张着血盆大口,不怒自威。“佛爷”面前,是一个巨大的香炉,香炉里不仅有香灰,还有一些燃烧过后的蜡烛,这些蜡烛被高温的烧灼之后,只剩下一堆不成形状蜡质固体。供台底下有三对动物雕像,分别是,大象,老虎,和鹿。所有的东西都由一股白色的经线,缠绕,连接,那经线的尽头,一直延申到屋内。
    “老吴,来。”张胖子走到了这尊“虎头”佛爷前,从香炉右边的铁盒子里,拿出了九根黑色的“一字线香”,我和坤帕也跟了上来,老张分给了我三根香,也分给了坤帕三根。然后点燃,拜了三拜,插到了香炉里,我和坤帕也同样拜了三拜,也把香插在了香炉里。只见胖子,从口袋中掏出烟,点上了一根,放到了“虎头”佛爷的嘴里。
    “这是虎头鲁士。”坤帕说。
    “我们泰国人也称他为‘舍’。传说,原来泰国的森林里,有一只斑斓猛虎,但是这只猛虎一心向佛,潜心修炼多年,能通人言。正所谓,万物有灵。但是森林周围的村民,总担心有天猛虎会伤人。这一天,一位农夫走到了森林里,找到了猛虎。猛虎知道他的来意便对他说:‘你走吧,我一心向佛,绝不害人。’可农夫却说‘你是猛虎,只要你一息尚存,便就是对村子的威胁。’于是他手起刀落,一刀斩掉了虎头。农夫心想,这一刀总算斩断了全村人的后患,为了向村民证明,后患已除,他便将猛虎的身体抬回了村里,可是,正因如此,他也给自己种下了祸根…………”
    第七章 黑衣阿赞

    “但这猛虎,也并非普通的老虎,他在山林间,一心向佛,修炼多年,已有精灵之气息,本来并无害人之心,但他人却害了它的命。一时间怨气横生。当晚,这虎头便飞到了农夫的家中。见农夫正在熟睡,他随即立刻冲了上去,一口咬掉了农夫的脑袋。但依旧难平他心头之恨,于是余怨未消的它又把目光对准了农夫的妻儿。就在这时,佛祖出现在了它的面前,对他说:“他害你一命,你害他一命,他已还了他欠你的债,何必再祸及他无辜的妻儿呢?不要一错再错。”虎头一听,顿时愧疚不已。佛祖说:“你本来一心向佛,在山野之间,对抗着自己的兽性,修炼多年,今日也是你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虎头听罢,对佛祖讲道:“我本为一世兽道,但佛门广大,且万物有灵。我一心向佛,潜心修炼,从未害过他人,但正因这一身,锦绣斑斓,害我丢掉了性命。如果可以,我愿求我佛,让我今后不再有这身锦绣的皮囊。”佛祖听后对他说:“你无身,他无首,不如你就借他的肉身,从此跟随我佛,做一名护法的尊者。”虎头听到佛祖这么一讲,立刻连声道谢,跪在佛前,并发誓,愿终生苦行,帮助所有他能帮助的人,来弥补今日犯下的罪过。在泰国,我们称“苦行僧”,为:鲁士。所以,便称呼他为:虎头鲁士。虎头鲁士不仅可以招财、守财,还更能驱魔挡煞,镇宅护身。“
    听完坤帕这么一说,我顿时觉得这“虎头佛爷”似乎看着也并没有那么“可怕”了,反而心生了一股崇敬之意。
    “走吧,烟也抽完了,我们进去吧。”老张说完,便脱掉鞋子,推开了大门,走进了门中。我和坤帕,也脱掉鞋子,跟随老张一起走入门内。
    刚进门的前厅,左右两边各有一张供台。右手边的供台上,摆着一尊,有半人来高的“象头佛爷”,就和老张脖子上面挂着的“象头”是同一位佛爷。只见这“象头佛爷”,满身上下,全是金银珠宝,显得十分贵气。在他的脚边,还有一只巨大的老鼠,面向他站着,双手在胸前,托着一个托盘,托盘里,全是满满的黄金。周围是密密麻麻的一群小老鼠。我当时,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象神迦涅沙”。我还留意到,他口中的,其中一只象牙,断掉了半截。当时,我对“象神迦涅沙”的了解,还没有像现在这么的全面。一直到在这之后,那件事的发生,才让我对“象神迦涅沙”有了一个,全方位的了解。
    左手边的供台上,摆着的是一尊,在前后左右各有着一张脸的“佛爷”,也是半人来高。他身上有着八只手臂,每一只手中都握着不同的东西,周围供奉着的,全是用纯金打造的菊花,很是吸引我。我碍于当时的这种情况之下,也没好意思再去问坤帕和张胖子,毕竟我们这一次过来,是有正事要做,并不是来逛“博物馆”。后来,我才知道,这就是,婆罗门三大创世主神之一的“大梵天神——四面神拍蓬”。当然,我与“四面神拍蓬”的渊源,那就又是另外一段故事了。只不过当时,我只觉得,这位“四面神”那双,半睁半不睁的眼睛,一直在看着我,仿佛,是想要跟我说些什么。
    走过了前厅,画风突然就变得“诡异”了起来……
    这是一间正方形的房间,地上满满的,摆着两排蜡烛,把本来不小的房间,隔出了一条,一人多宽的过道。像张胖子这种体型,一个人,就占满了整个过道的距离。这个房间,没有灯。通过地上恍恍惚惚的烛光,我看到,蜡烛另一侧的地上,东倒西歪的,摆着许多“小胖娃娃”,娃娃脸上的笑容显得十分“诡异”。
    我们一路顺着烛光,走上了一套纯木制结构的楼梯,通过楼梯可以看出,这房子确实有些年头儿了,楼梯上的木板,踩上去吱吱作响。我心想:这也难怪是钻研阴法邪术的“黑衣阿赞”,正常人如果每天住在这样的房子里,迟早要发疯。真不知道这张胖子,到底怎么认识的这种“师傅”。
    到了二楼,仍然是漆黑一片,还是只有地上星星点点,些许的烛光,只不过二楼的这个地方,面积比一楼那个房间还要大不少,可见这座房子的建筑面积确实不小。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尊贴墙摆放的巨大佛像,由于光纤太过于昏暗,这么远的距离,让我并不能看仔细那佛像的样子,只能看出一个大概的轮廓。佛相前,有一个巨大的香炉,立地而放。比我这辈子见过的任何一个香炉都要大出不少。香炉旁边是一个青铜制作的大鼎,三足两耳,边上插着一个巨大蜡烛,蜡烛通过燃烧,流下的蜡质正一滴一滴地落入鼎中。正前方,有一位老人光着膀子,背对着我们坐着,口中念念有词,我推测,应该是泰语,因为我当时根本听不懂他在念什么……我猜,这应该就是那位“传说中的黑衣阿赞”。
    胖子带着我和坤帕,走了过去,跪在老者背后,也不说话。老者没有理会,口中仍然振振有词的念着……
    好半天过后,老者突然用泰语对胖子说了一句话,后来我在泰国这么多年,学会了泰语之后,回忆起来,才知道他当时说的是:“你来了,是他吗?…………”
    第八章 血祭

    张胖子用泰语和“黑衣阿赞”对话,我当时根本听不懂,现在也回想不起他们当时对话的具体内容了……
    只记得,张胖子和这位“黑衣阿赞”说了好久,之后扭过头来面露难色:
    “老吴,我们是不是兄弟?”老张说。
    “张胖子你别拿话架我,都这个节骨眼儿上了,扯什么淡,有话快说。”我答到。
    “老吴,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胖子说罢,把头低下了。
    我见他这个样子便知道,这胖子,看来真的是遇到难事了。
    “你说吧,什么忙?张胖子你不会是想要立遗嘱吧?”我问。
    胖子低着头,不说话,我又问他:
    “张德水,你刚跟这老头儿,咕噜咕噜的叨叨什么呢?你这‘病’到底有没有的救?不是说找了这个“黑老头儿”你这‘毛病’就能有的救了吗?”我见他不说话,就立刻起了急。人在内心没有底的状态下,极易转化为另外一种心理状态,取而代之的是“急躁”。
    “可能有的救吧,就是有点麻烦……”
    “张德水,你能不能有话直说,既然有办法,那咱就试试。”
    “可能,需要你的一点血,一两滴就够……”
    我当时并没有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觉得空气在一瞬间都变的格外的“寂静”。
    “什么意思?我的血?”我听到他这句话,也是非常的吃惊。
    “对,‘阿赞’师傅说,需要一个和我年纪相仿,夏天出生,且月份和日期都是双数的男性的血,来帮我固住我的“魂”,只有这个时候出生的人,阳气最重,也不会给自己造成任何影响。老吴,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们从小玩到大,你不会看着我就这样丢了命的,对吗?算兄弟求你了,我不想死……”
    虽然最近一年我俩见面的次数不是很多,但是电话也是常联系着。我跟他毕竟是高中到大学的发小儿,从小时候一起背井离乡,“北漂”游学,再到留洋美国,伙在一块儿摸爬滚打,折腾了十来年,他也确实挺照顾我的。现在要我一两滴血,来救命,不过分。再者是,我觉得,如果我不救他,他可能真的就活不下去了,毕竟我真的是亲眼看到了他“发病”时的样子。但是现在看来,我当时做事,真的是太冲动,太不计后果了!
    “你说吧,怎么取?取哪的?要害部位可不行,先说好了,待会取完可得给我止血!”
    “就指尖儿,取一点儿就够……”胖子抬起头,看着我说。透过屋子里昏暗的光线,我还是能看到他的眼睛里有着对“生”的渴望,让我感觉,那似乎是一种让我不能拒绝的力量。
    胖子见我同意了,便又转过头去,和那位“黑衣阿赞”用泰语交谈了起来。
    我当时完全听不懂,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讲些什么,我猜大概的意思,可能也就是,说我同意用血来救胖子了什么之类的。我扭过头去问坤帕:“他们说什么呢?”
    坤帕对我摆了摆手,又把手放在嘴前,做了“嘘”的禁声动作,然后仔细的听着胖子和“黑衣阿赞”的谈话。过了一会儿,对我说:“待会要用血祭,还要做个法”
    “做个法?给我做法,还是给胖子做法?”我问。
    “你俩一块儿。”坤帕回答到。
    这时,只见那位“黑衣阿赞”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我心想,这可能就是要取血了。
    我向前蹭了两步,过去坐到了老张旁边。但是内心也还是有一种掩饰不住的紧张。仿佛这近乎于“一片漆黑”的屋子里面,空气都结了冰。“黑衣阿赞”递给了老张一个铜质的小瓶和一个铜质的小碗,接着胖子背诵了一段不长的经文,然后把小铜瓶里的水倒入了小铜碗里。我当时觉得非常纳闷,这胖子来了几趟泰国,不仅泰语说得滚瓜烂熟,就连经文都学会背了?当初上学时,他要是能把这股劲头的千分之一用在学习上,估计都得是全班成绩前五了……
    胖子又接过一把食指大小的小刀,在左手中指上划了一下,在水中滴入了两滴鲜血。只见碗中的水,渐渐变成了黑色。紧接着,胖子又拿出一块叠成巴掌大小,上面满是“经文”和“奇怪符号”的白布,擦了擦刀刃上残留的血迹,又缠在了受伤的手指上,并且握拳,紧紧的攥住。然后把小刀递给了我。
    说实话,当我看到这个“小刀”的时候,确实有过一丝“后悔”的念头,但是做为一个“大老爷们儿”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如果当时没有答应老张,那还好说,但是到了真该“动刀子”的时候,打退堂鼓,临阵脱逃,真的有点太不“局气”了……
    “这是龙婆登的破魔刀,没事的。”胖子答道。“老吴,你也在你的左手中指,割一刀,然后把血,滴在这个碗里。”
    我看了看他,只好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一般,接过了“小刀”,此时此刻,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寂静又昏暗的房子里,除了燃烧后的蜡烛,滴落到鼎里的声音,就是我紧张的心跳声。我仔细看了一看,这袖珍,又精致的“破魔刀”。刀刃看着非常锋利,刀柄,是一只金色的“神兽”那样子看着,像“狮子”又像“麒麟”。我掂了掂分量,感觉这刀柄貌似是纯金做的,毕竟不轻。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一种叫做“醒”的神兽,是泰国的皇家寺庙里专门看守佛陀舍利,一种吃鬼辟邪的护法神兽。泰王的皇宫里也有它的身影。后来有一件事,让我真正见到了“醒”发怒的样子,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我一咬牙一跺脚,用这“破魔刀”在左手中指轻轻划了一下,当时并没有什么痛觉,但是血很快就流了出来。我赶紧把血滴入碗中,生怕“浪费”在碗外面。然后把碗和刀都递给了“黑衣阿赞”。然后下意识地把手指放进了嘴里,胖子又把那块满是“经文的白布”递给我,对我说:
    “老吴,按住!”
    我抬头一看,胖子手指上的伤口,血竟然已经止住了……
    “黑衣阿赞”接过,小碗,一边念动经咒,一边向那青铜巨鼎走了过去,我的头也又开始有些隐隐作痛……
    第九章 一无所知?

    “黑衣阿赞”把碗中的水倒入巨鼎内,紧接着双手合十,跪在了神像前,口中仍不断地念动着古法经咒……
    我开始觉得眼前的视线逐渐变的模糊了起来,头越来越疼,那种感觉就像孙悟空在听到了紧箍咒一样,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强烈的晕眩,我甚至有一点恶心的想要呕吐,但听觉却变得越来越敏锐了,仿佛“黑衣阿赞”的声音越来越大,还能听到蜡烛经过燃烧流下的蜡脂滴入鼎中,落水的声音……
    “老吴,如果觉得不舒服就躺下吧……”张胖子似乎从我的表情上,看出了端倪。
    我点了点头,由于我实在晕的厉害,只能闭着眼,咬着牙,根本说不出话。胖子的这个办法,在我当时看来就好像一棵救命稻草一样,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减轻这种感觉对我造成的影响。我随之便躺下了,在这时,我睁开眼,用余光看了一眼老张,可能由于光线太过于昏暗,再加上我头晕目眩,依稀感觉老张的脸仿佛变得陌生又诡异,似乎那是一张我从未见过,并不太认识的脸,貌似比老张本来的脸要苍老了许多……
    已是深夜,窗外似乎下起了雨,稀稀疏疏的雨滴开始不停敲打着窗子。我闭上眼,晕眩依然没有减轻些许。慢慢的,我感觉我的身体越来越轻,并且感到十分疲惫,便不由得渐渐睡去了,接下来便做了一个异常奇怪的梦……
    我似乎渐渐的脱离了我的躯体,浮在空中俯视着我躺在地上的“肉身”,我还看到,老张也躺在我的旁边,我俩周围被摆满了蜡烛,白色的经线一圈一圈的绕在我和老张的头上,经线的另一端,绕过那巨大的青铜鼎,又一圈一圈的绕在“拍婴圣像”的身上。屋子里除了微弱的烛光,还是无比的昏暗,“黑衣阿赞”双手合十,掌心夹着九根黑色长香,跪在圣像前,口中依然念着古法经咒。我开始感觉我越飘越高,离我的“肉身”越来越远,视角越来越宽,烛光也越来越微弱,直到被屋内的黑暗完全吞噬,我便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不变的只有窗外的雨声,和“黑衣阿赞”念经的声音……
    当我再次醒来时,我却躺在酒店的床上,窗外的阳光洒进屋内,显得格外的温暖,我的身体依旧感觉到十分疲惫,仿佛昨天跑了一万公里一样,张胖子坐在我屋内的沙发上抽着烟。我的头疼感虽然消失了,但还是有一些头晕的感觉,如同宿醉一般。
    “你醒了?”胖子问到。
    “嗯,法式成功了吗?”我问胖子。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阿赞桑拉萨的法术修为也基本上属于泰国顶级法师的水准了。”胖子答到。
    “那就好。我现在,感觉身子特别乏,好像昨天晚上被二十几个人揍了一顿一样,头还晕,这正常吗?”我问。
    “正常,你也睡了挺长时间了,下地活动活动就好了。”胖子说完,掐灭了手里的烟。又说道:
    “怎么样?要不要带你去吃些东西?我可是等你等的,都饿坏了。”
    我其实并没有什么胃口,但是觉得昨天确实被“折腾”的够呛,就当出门溜达一圈,活动活动也好。就顺口答应了。
    老张带我来到了酒店周围一家,号称是“全曼谷,咖喱制作第一”的一家泰餐店。我俩进门,便选择了一个,人相对少一些的角落坐了下来。这间餐厅不小,按住泰国的装修等级,确实算的上“豪华”了。浅黄色的地板砖显得十分干净整洁,胖子点了一份鸡肉椰奶绿咖喱,说是这里的招牌菜,让我一定要尝一尝,又点了其他的两个小菜。
    我留意到这家餐厅的收银台后面,供了一尊“女像”。那是一个胖胖的女人,有着一种泰国女性独特的坐姿,身旁放着一个很大的袋子,一只手抬起,手心向前。仿佛在招手,另一种手,手心朝下,盖在袋子口。我便问胖子:
    “老张,你瞧,泰国人供“佛爷”,这我可以理解,这怎么还供个“胖姐姐”呢?”
    “嗨,那“胖姐姐”可有来头啊,那叫‘招财女神’。“胖子回答道。
    “招财女神?”我心想,这泰国的神佛可还真是多啊,而且各种相貌都有。
    “对喽,你看那抬起来的手了吗?那是招财,叫抬手来财,也能帮店里招揽顾客,另一只手,手心朝下,那是守财,你看那口袋了吗?那里面,就都是‘财’。”胖子说。
    不一会儿,这号称是“全曼谷第一”的绿咖喱,就端了上来……
    “这绿咖喱,就必须得拌着米饭吃!得嘞,小爷我今天,可就来他个‘当人不让了’啊。”说罢,胖子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看他吃的这么香,我便拿起勺子,也尝了一口,但是却感觉这绿咖喱,淡的像水一样。我问老张:
    “这好吃吗你觉得?”
    “好家伙,这还不好吃?老吴,你这口儿可太刁了!你看看这满堂的食客,要是不好吃,生意能这么火?你可真逗。”说完,便又继续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听他这么说到,我随之又尝了一口,不仅感觉口味非常的淡,甚至还有一点点的苦味,可是又看着这高堂满座的店内,又觉得不应该是这个味道啊,难道这泰国人的口味都这么怪?要不然,就是我的味蕾出了问题。也可能是我昨天没有休息够,身子乏,身体状态的问题。
    “怎么?还没有胃口?”胖子察觉到了我的反应,便开口问道。
    “可能是没有休息好吧,也不太饿,没事,你吃你的。”我干脆放下了勺子,注意力又回到了那尊“招财女神”身上……
    “老张,你说,这泰国,基本上每个人,都供着些‘佛牌,佛像’之类的,真的有这么灵吗?”我问。
    “好么,生意人嘛,无非就是求财,很多佛牌,佛像,都被入过招财法门,这都是最基本不过的了,有的招正财缘,有的招偏财缘。”老张边吃便说到。
    “还有招偏财缘的?”我听到他这么一说,便感到非常好奇,想知道这个“偏财缘”是怎么回事。
    “对啊,所有的不定性收入,就都属于偏财缘,只要不是固定的‘死工资’收入,基本上就都要靠‘偏财缘’了,至于什么,赌博啊,股票投资啊,就更不用说了。”
    “赌博,泰国不是法律规定,禁止赌博的吗?”我问道。
    “嘿嘿,老吴,这天下的事儿啊,你不知道,就不能说他没有!待会,小爷我带你瞧瞧,什么叫‘你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第十章 入法圣物

    张胖子放下手中的勺子,抹了抹嘴,喊过了服务员,买了单,又拿起电话,按了一组号码,对着电话那头讲了一串泰语。然后对我说:
    “老吴,今天我就带你来个‘泰国深度游’,咱这事儿也算办完了,接下来呢,咱也好好‘放松'一下。
    “您可悠着点吧,你上回说‘放松’这个词儿,我到现在脑袋还疼呢。”
    “相信我,这回是绝对真‘放松’。”
    我心想:这张胖子,能想到的‘放松’,估计也是离不开,黄,赌,毒。就算不是,也肯定挨着边儿。不过,确实自从我到了泰国,就开始折腾他这个“破事儿”,也是时候,该好好领略一下这泰国的风土人情了。再加上有他这么个“假地头蛇”,应该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儿。但是唯一让我感觉“纳闷”的事就是,张胖子这滚瓜烂熟的泰语,我之前还真不知道他有这么个“技能”,可能也是因为这两年,他常来泰国的缘故。
    我们出了餐厅,老张拦了一辆出租车。曼谷白天的交通,真的是非常“可怕”的。有时我总在想,泰国人脾气这么好,可能也是被这近乎于“瘫痪”的交通状态给逼的,你急,也没有用,该堵着,还是得堵着。好在,车里还是有空调的。
    提起泰国的交通,就不得不说,泰国有一种“极具特色”的交通工具,叫做:“突突”车,英语叫:Tuk Tuk,京津两地,则把它亲切的称之为:三蹦子。其实,就是一种有着三个轮子的摩托车。他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并不是因为他的外形,而是由于它发动以后,会从排气筒里发出“突突突突……”的声音。驾驶员在前面,乘客坐在后面,飞驰在路上,来回穿梭。开起来,倒是很凉快,有的甚至为了游客的观光体验,在后面装上了很多五颜六色的灯,和大功率音箱。让游客在观光的同时,还能体验车上蹦迪的乐趣。泰国是一个旅游业国家,而这种“突突车”,也算是备受支持的政府项目。
    我跟胖子,来到了一条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街道边,下了车。胖子带我走进一家银饰店,这家店,装修一般,但店里的东西,还算精致。银质的大象和老虎,栩栩如生。我的目光停留在一尊纯银打造,制作精美的佛像上,那尊佛像,双眼紧闭,但仿佛面带微笑,盘腿打坐,看上去给人一种非常平静,祥和的感觉。我正仔细地观察着佛像的细节,这时,胖子发现我停留在展台前,便问道:
    “老吴,看什么呢?”
    “这是尊什么佛爷啊?看着挺慈眉善目的。”我问胖子。
    “哦,这是索通佛,龙婆索通。你看它干嘛,这东西又没入法,就是个摆件儿,没用,走吧。”说完,张胖子便转身往店深处的后门走去。
    “哎!”我见他转身就走,便跟了过去,问到:
    “你怎么看出来这东西‘没入法’的?”
    胖子一边走,一边给我解释道:
    “你以为是个佛像,就是入法的圣物了啊?真正能被称作是‘圣物’的‘佛牌’,或是‘佛像’,那都得是,有法力,有修为的‘高僧’,或者是‘阿赞’制作的,制作完还要‘入法’,‘加持’好一段时间,把‘法力’,‘能量’注入到‘佛牌’,‘佛像’里面,这才能算得上是真正‘入了法’的‘圣物’。这人啊,都有自己的能量磁场,每个人都不同。‘入了法’的‘佛牌’,‘佛像’,也是一样,都有着不同的‘能量磁场’。当你靠近他的时候,磁场之间会相互影响,你能感觉的到。法力,能量,磁场,越强,你的反应就越大。你刚才看的那个啊,在人家手里,是‘活儿’,放在店里,叫‘货’,不懂的人,管它叫‘佛’。其实就是一个摆设,看着好看罢了,样子货!一点实际作用都没有!”
    说着,张胖子敲了敲店后的铁门,继续说道:
    “这‘正法门’的圣物,和‘阴法’的,‘入灵’的,感觉都不一样,要说这‘正法门’……”
    这时,铁门打开了一条缝隙,里面的人用一句泰语,打断了正在给我进行科普讲解的张胖子。胖子随之便回了他一句。里面的人听后,便把铁门关上,又重新打开了。
    这门一开,我就被眼前的这一幕惊住了,才知道这张胖子,所谓的“深度游”是个什么意思。铁门后面,是一个面积不小的“房间”,里面烟雾缭绕,与其说是“房间”,倒不如说是一个私人的“小型赌场”,左手边放着三张“德州扑克”的桌子,和两张“二十一点”的台子,右手边有两张麻将桌,和三张“百家乐”桌子。眼前的人们基本上,都叼着烟,搞的这本来不小的空间里很呛,在黄色的暖光灯下,显得分外朦胧。桌上的人,有的摔牌骂骰子,有的人哈哈大笑,高兴的合不拢嘴,真是印证了那句:几家欢喜几家愁。
    我和张胖子找了一张打“德州扑克”的桌子,坐了下来。这桌子相对人比较少,正好空出两个位置。胖子先是对着荷官小姑娘一摆手,意思是,这第一把,我俩先不玩。
    “这泰国的德州扑克,跟咱玩的,一样吗?没有什么特殊的玩儿法吧?”我问胖子。
    “嗨,这德州扑克,全世界都他妈一个样,嘿嘿,除非你玩的是吃扒鸡的那个德州!”胖子笑道。
    “哎,我这不是怕不了解当地规则,再露了怯吗不是。”我说到。不过我心想,其实要说露怯还好,关键是耍钱这个事儿,要是真因为规则的不同,在钱上闹了误会,我这人生地不熟的,来这个小作坊里赌博再让人家给绑了,那这就得不偿失了。于是我又小声问到:
    “老张,这地儿安全吗?别回来再惹了麻烦……”
    “放心吧,老吴,这儿的老板我认识很久了,还和坤帕是亲戚呢。都是自己人,您就甭担心了!别说没麻烦,就是有麻烦,咱哥们儿,照样摆平,没问题!况且来这儿的,都是认识老板的,不认识的也进不来!”说罢,便有一个泰妹服务生,端来了两杯可乐,胖子不知是用泰语跟这姑娘开了一句什么玩笑,这姑娘先是一笑,紧接着捶了胖子的肩膀一拳,然后羞答答的走开了……
    第十一章 赌运

    这时,台上这一局,三位赌客之间,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战斗已暂时告一段落,我掏出一千泰铢,放在桌面上,示意荷官小姐,换一下筹码。荷官尴尬的笑了笑,看看我,又看看身边的张胖子,欲言又止。
    “老吴,你瞧,你给人家泰国小姑娘,都整蒙圈了!这儿可不跟vegas(拉斯维加斯)一样,你别净整这仨瓜俩枣的,真以为人家泰国人民,没见过大风大浪呢,哈哈,这儿的台子五千buy in(进场),你那个数儿,通常都是给小费的,这不,姑娘以为你还没‘上场’,先‘打赏’呢。”胖子说罢也点上一根烟。
    “哟,早聊啊,刚还问你有什么规矩呢!”说罢我又点出四千泰铢,放在了桌子上。
    胖子点出十张千元大钞,也放在了桌子上,荷官小姑娘给我俩换好了筹码,于是便开始发牌了……
    我坐在最右边,张胖子坐在我的旁边。我又环顾了一下场上的其他三人,坐在胖子左边的是一位年纪大概在三十几岁的青年,浅蓝色的短袖体恤下,露出黝黑的皮肤。他的旁边是一位五十来岁的泰国大叔,赤膊上阵,衣服搭在肩上。脖子上的黄金链子闪闪发光,我觉得他这条链子,要是戴着去游泳,一下水,可能就飘起来了。桌子的最左边,是一位“光头老哥”,看着差不多五十岁不到的样子,穿着一件花衬衫,袖子撸起来,露出了小臂上的泰语符咒纹身,洋洋得意的笑着,刚才就是他,“收割”了其他二人的“小金库”。
    德州扑克这种游戏,说起来,规则并不难。每个人开局都是两张牌,荷官会分三次,在桌上开出五张牌,第一次三张,后两次,各一张,每一次开牌前,赌客们都会加注,最后用台面上的五张牌,和你手中的两张牌,随意组合出最大的五张牌。手握最大牌面组合的人,赢掉桌上所有的筹码。
    这一局,正好轮到了我和胖子是盲注,也就是说,游戏的第一轮,我俩必须下注,小盲注为两百,大盲注为四百,于是我便向前推出了两百泰铢的筹码。盲注存在的意义就是保证这一轮游戏中,一开始,就有一个基本赌注。
    我低头看了一下我的牌面,3和8,并不大。但由于我是小盲注,必须下注两百,于是我便推了两百泰铢的筹码上去。我侧过头,看了一眼张胖子,只见他慢悠悠的拿过牌,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一笑,说到:
    “这头三张牌还没开出来呢,第一轮,不加注没意思。”
    说罢,他向荷官推出了一千的筹码。后面的三位赌客,一见到胖子这个举动,也是慌了神,估计胖子这第一轮加的注,在他们看来,也是有些重了。毕竟“河面”将会开出什么牌,还是个未知数。坐在胖子左边的蓝衣小哥,看了看手里的牌,又看了看身前那为数不多的筹码,犹豫了一下,然后便把牌扣到桌上,推到了荷官小姑娘的前面,意思是,这一把,不参与。
    旁边的“金项链老哥”,冷笑一声,随之推出了一千筹码,然后低头嘟囔了句泰语。我连忙小声问胖子:
    “老张,这老哥,叨叨什么呢?”
    胖子倒是微微一笑,说道:“嗨,丫夸我年轻气盛呢呗!”
    坐在最左边的“光头老哥”,神情坦然,也推出了一千筹码,表示跟注。
    这一轮从张胖子这开始,三人下注,一人退出,就又轮到了我,我心想,今天过来就是见识一下,娱乐娱乐,不至于一上来就搞这么大的阵仗,现在不去损失二百,也无所谓,毕竟二百和一千,这里面可是五倍的差距。所以我也把面前桌上扣着的两张牌,推向荷官,表示,这一局,我也不参与。
    这位荷官小姑娘很年轻,看上去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但是手法动作,却是十分老练,小手一挥,在桌上开出了三张牌,分别是:3,8,K……
    我这一瞬间,简直是肠子都悔青了啊!如果刚才我跟注下去的话,现在我手里就握着两个对子,还是不小的牌呢!那样的话,我觉得这一局,我肯定是稳操胜券了!我顿时陷入了无限的悔恨和自责当中,都怪当时太“年轻”……但是我为了继续在这“沙场”上“厮杀”,所以只能“面无表情”地硬撑,来掩盖我心中入“翻江倒海”般的情绪。
    只见胖子,气定神闲:“再加一千!”说罢,又向前推了一千泰铢的筹码……
    这时,胖子左边的“金项链老哥”,沉不住气了,当机立断,选择了收手止损。而“光头老哥”,依旧坦然自若,跟注一千。
    我猜张胖子和这位“光头老哥”,肯定都是手里有“东西”的人,不然也不能这样“胡乱”的下注。
    荷官小姑娘又翻开了一张“Q”。
    “再来一千!”胖子抽着烟说到。
    我虽然没有参与这场“战争”,但也是看的心惊肉跳。
    只见“光头老哥”,邪魅的一笑,又继续跟注了。我再一次确定了内心的想法,这老哥,手里绝对是有“大牌”啊……
    此时,荷官小姑娘又开出了最后一张牌,是一种“A”
    “再来一千!”胖子不慌不忙,继续抽着烟,说完,便又向前推了一千泰铢的筹码。
    这时“光头老哥”,不念不语。向前推出了两千泰铢的筹码。
    “Rise!”(加注)荷官小姑娘示意了一下胖子,意思是,对方加注比你高出一千,如果想要继续玩,就加注,不玩,就自动放弃,输钱认栽。
    胖子没有说话,继续叼着烟,又向前推出了一千的筹码。表情倒是显得十分轻松,全然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
    倒是我,看的紧张,心里也为张胖子捏了一把汗……
    开牌了,胖子把两张“K”,往桌上一扔。对面的“光头老哥”,扔下一句泰语,收起自己所剩无几的筹码,转身离开了台子……
    荷官小姑娘翻开了“光头老哥”扣在桌面上的底牌,是一张“A”,和一张“Q”。
    “嘿嘿,三条赢两对儿!”胖子得意的哼起了小曲儿。
    果不其然,和我的猜想一样,这两个人手里的牌面都不小,但还是张胖子,略胜一筹。
    “可以啊,技术不错嘛。”我点起一根烟,也从慢慢的,从刚才紧张的情绪中走了出来。
    “那必须的啊!”胖子得意洋洋的说到。
    荷官小姑娘,把这一万多泰铢的筹码,统统推向了张胖子,然后洗牌,开始了新的一轮“战斗”,这一次,我有了上一场的经验,无论如何,也要先看一看这“河面”第一次开出的三张牌。但谁知,最终还是以“大败”收场。怎料张胖子梅开二度,又是一万多泰铢的进账,我心想,我输的这点钱,全都到他张德水的手里了……
    几场翻雨覆雨的“厮杀”下来,身边的赌客走走停停,轮番换了好几批,我早已是输干净了我眼前所有的筹码,胖子面前的筹码,却堆积的像座小山一样高,我粗略估计大概有个,七八万泰铢。我开始觉得,事有蹊跷,这一个人的“牌技”再好,也不能把把都是大牌啊,正在纳闷。二胖子却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悠然的抽着小烟儿,笑道:
    “怎么样?老吴,小爷我才是铁打的营盘,眼前这些啊,嘿嘿,都是他妈流水的兵!哈哈哈……”
    “哎,张德水,你小子,这运气也太好了吧……”我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便对张胖子说道。
    “老吴,你往这儿看!”说罢,他用右手食指,指了指脖子上,挂的“象头佛牌”。
    我仔细一看,那“白象”的“眼睛”,仿佛在发着光,我顿时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强大的力量,好像在把“我”往里面“吸”,我想起了,就是这种感觉,和我第一次在洛杉矶的家里,看到他这尊“象神佛牌”的感觉,如出一辙……
    第十三章 食炭吐金

    胖子抽了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说到:
    “那个’东西’,泰语叫做’洗胡哈达’,意思是,’四只耳朵,五只眼睛’的神。”
    “洗胡哈达?”
    “嗯!”张胖子又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
    “相传,在古兰纳时期,那时候的泰国,还没有像现在这样被统一。东南亚地区还是无数个独立小国,就像我国春秋战国那会儿差不多。那时,有一个’国家’叫做:班吐玛帝,那的国王,是一位非常仁慈,正直的君主。在他的统治下,国泰民安,老百姓安居乐业。
    在当地,有一户心地善良,但日子却过得并不富裕的农家,丈夫叫,乃帕赛,妻子叫,咩农。夫妻二人,耕种为生。虽然日子过得拮据,但是仍然很快乐,也非常乐于助人。他们生了一个儿子,给他取名叫做,乃文米。
    有一天,乃帕赛去田里耕种,回来的路上,路过他每天都要经过的树林,突然听到林间有树枝猛烈摇晃的声音。他环顾四周,发现,在树林不远处,有几棵小树在不停的被摇动。乃帕赛心想,这林中时常有猛兽出现,会不会是有人在林中被猛兽攻击,受了伤,在求救。生性淳朴的乃帕赛,救人心切,赶紧跑了过去。他扒开树丛,才发现,原来有一只巨猴,被猎人设下的捕兽夹,伤了脚,跌落到陷阱之中,无法脱身,只能用双手胡乱的挣扎,巨猴的双眼还流着泪。乃帕赛心地善良,看到了这般场面,于心不忍,便走过去,用力搬开了捕兽夹,把巨猴从陷阱里救了出来。
    巨猴脱险后,临走时回头望了一眼乃帕赛,双眼满是感激之情。乃帕赛对他挥了挥手说,你走吧,以后别再落入这个陷阱了。巨猴注视了他一会儿,便跑入了树林深处。乃帕赛也安心地回了家。
    很多年以后,乃帕赛和他的妻子咩农,在儿子文米十八岁的这一年,双双离开了人世。
    乃文米继承他父亲的田地,每天辛苦的劳作。这一天,文米来到了田间,却发现农田被一只大猴子给弄的乱七八糟。乃文米很生气,上前一把抓住了大猴子,举起另一只手,就想要痛打它一顿。但是猴子却扭过头,无辜的看着他,乃文米遗传了他父亲善良的天性,看到这猴子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心里唉声叹了一句,它也怪可怜的,可能也是饿了,但这田地里,也确实没有他能吃的东西。最终乃文米还是放下了高高举起的拳头。扭头便往家走去,但是这大猴子也没有离开,而是悄悄的跟在文米身后,跟了他一路。当乃文米回到家门前,一回头才发现,这猴子跟他一起回了家。
    乃文米心想,自己没有了父母,也是孤单一人,干脆把它接了进来,让它住在院子里,也算跟自己做个伴。但是又怕它在院子里捣乱,于是乃文米当天就用家里剩下的烂木头为它打造了一个大笼子。笼子建好,这大猴子仿佛懂得乃文米的意思,自己就住了进去。乃文米突然觉得这大猴子,还有几分可爱。于是又摘些野果子和蔬菜,放到它的面前,但是它却一口不吃。当时乃文米也没有理会,便回屋休息了。
    到了夜里,天气变得非常寒冷。乃文米放心不下他院子里的大猴子,担心它会冻死,便来到它的笼子前,果不其然,那笼中的大猴子,被冻的瑟瑟发抖。像他父亲一样善良的乃文米,想到,厨房里有平常烧饭用的木炭,则又从厨房里取来了火炭,点燃,放到一个铁质的小桶里,摆到笼中,供它取暖。回到屋内,盖上棉被,又安心的睡去了。
    第二天凌晨,天还没有大亮,乃文米来到了院子里,却发现这大猴子完全变了样子。只见这只大猴子通体长出了墨绿色的长毛儿,脸上长出了五只眼睛,和四只耳朵。显然一副怪物的模样。乃文米看到猴子的样子吓的直接坐在了地上,却被地上不知道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乃文米低头一看,硌到自己的,是一坨金灿灿的黄金!
    惊魂未定的乃文米,往笼中一看,才发现这笼中,一坨一坨的,堆着很多的黄金,眼前这位,长着五只眼睛,四只耳朵的怪兽,坐在笼中,歪着头,看着他。手里还拿着一块烧的发红的火炭。
    乃文米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只见那‘五眼四耳’的‘绿毛大怪兽’,把手里的火炭,扔进口中,露出四颗獠牙,不停的咀嚼了起来,一块接着一块的吃……
    突然那‘怪物’蹲在那里,五只眼睛一闭,浑身发力,从身体里,拉出了一坨‘排泄物’,而那‘排泄物’,就是地上那,一坨一坨的黄金……
    目睹了眼前这一切的乃文米,顿时明白了,原来这‘怪物’吃的是炭,拉出来的却是黄金。
    乃文米急忙站起身来,把地上的黄金都收了起来,又跑进厨房,干脆把家里的木炭全部点燃,然后都放到了铁桶里,拿进了这‘怪物’的笼子里……”
    听到这儿,我对胖子说到:
    “那这乃文米,这就发了啊!简直是平地一声雷,陡然而富啊!”
    张胖子把烟头儿扔到地上,用脚踩灭,说道:
    “这算什么……
    后来啊,班吐玛帝的国王,为自己的女儿招亲。很多邻国的国王,都带着自己的王子,和无数的金银珠宝来上门求亲,但是老国王开出了一个,让各位国王听后都汗颜的要求,说:‘如果谁,可以在皇宫的门前,用黄金打造一座纯金的大桥,直接通向城门,那就把公主,许配给他。’众位国王,听后都表示,虽然都是一国之君,坐拥数不尽的财富,可这么铺张浪费,任谁都得好好考虑一下。
    于是消息在班吐玛帝国内慢慢传开,当然,也传到了乃文米的耳朵里……
    乃文米跑遍了全国,买来了大量的木炭,又聘请了多名工匠,在森林里,偷偷的建造金桥,一个月的时间,就把金桥造成了多段部分,又在一夜之间,把金桥搭建在了皇宫和城门之间。
    次日,国王看到了,在惊叹的同时,召见了乃文米。便问他,到底是如何得来这么多的黄金。朴实的乃文米,一五一十的把‘五眼四耳’的‘怪物’吃炭,拉黄金的事情告诉了国王。等到众人跟随乃文米,来到他家中,想见一见这‘五眼四耳’的‘怪物’时,只见,笼子还在,但这‘怪物’,却早已消失了踪影……
    之后,国王不仅履行了自己的诺言,把公主嫁给了他,还觉得他是受上天宠爱的人,有大福之相,并且善良,耿直,觉得他是可以继承王位的人,于是把王位也传给了他……”
    “就这父母双亡的穷小子,后来竟成了班吐玛帝的国王?”我觉得张胖子这故事,简直有点儿难以置信。
    “对喽,你可别小看这‘穷小子’后来,这‘穷小子’不仅把班吐玛帝治理的特别好,还打了几场有名的胜仗,一直到泰国的第一大王朝,素可泰王朝时期,才被素可泰王吞并,那也是历时了好久的战役啊。”张胖子讲道。
    “那这‘五眼四耳’的怪物去哪了呢?”我问张胖子。
    “这‘五眼四耳’的怪物,其实是因陀罗的儿子,本来也是一位正法门的天神,之前乃文米的父亲,乃帕赛在森林中就的那只巨猴,就是他的前身,在林中修炼多年,但是它命中有那一劫,也正是乃帕赛救了它,帮它渡了劫。它临走之前,望了乃帕赛一眼,就是为了记住他的长相,来世报恩。后来他转世为因陀罗之子,化身为‘五眼四耳’才保着乃文米打了那么多的胜仗,这也是他父亲积下的福报。但是他这个‘食炭吐金’的这个特质,要是食了‘人血’、‘人心’,那可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
    第十四章 欲望

    “食人血,人心?”我一时还不太明白他说的这个“人血,人心”是怎么回事。
    “嗯,‘洗胡哈达’虽是正法门圣物,但是它主要的能力,是催旺人的‘横财运’、‘偏财运’,和‘赌运’。供奉的方式也比较独特,需要用火炭,或者是‘锥形香’、‘块状香’,这些类似‘火炭’的东西来供奉。‘食炭吐金’也是这个道理。但是这’大猴子怪’十分的贪婪,胃口也非常大!一旦开始供奉,便会需要越来越多’火炭’,来满足他的胃口,不过,它吃的’炭’越多,给你吐的’金’也就越多……”
    张胖子又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大口,继续说道:
    “一旦有人用‘阴法’,给它供奉了‘人血’,或是‘尸体的心脏’,它不但会把‘供品’变成‘好运’或者是‘财富’,还给供奉者,还会‘吸食’供奉者周围人的‘运气’,也同样变成供奉者的‘好运’。甚至短时间内,会给供奉者带来无可限量的财富。但是,它贪婪的胃口,会越来越大,也需要越来越多的人血……”
    “如果没有了人血,会怎么样?”我问张胖子。
    “最后会‘吃掉’供奉者的‘心’。”说完,张胖子扭头望了那“银饰店”的后门一眼。
    “供奉者的‘心’?怎么‘吃’?”我还是不太明白,于是便问到。
    “放心吧,以后你肯定会知道的,走吧,老吴。”胖子锤了一下我的右肩膀,说道。
    “去哪啊?”我问到。
    “这还用说,‘血战’了这么长时间,小爷我都快饿死了,走,赶紧陪我吃点东西去吧!”
    听到胖子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我这一天,貌似都没怎么吃东西,还真有点饿了。
    于是跟胖子来到了街边的一家自助烧烤店。泰国的饭馆,以“自助”形式的居多。这可能跟它是座旅游城市有关,这里的人很多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不同的国家,自然口味习惯也不同。就单拿中国来讲,北方人的口味基本上,算是偏重的,大多数人,喜欢大辣大咸。而我国南方,口味就相对清淡很多。至于川菜的“辣”,和湘菜的“辣”,那也不是同一种“辣”。川菜的“辣”,更注重在“麻辣”上,而湘菜的“辣”,那真的是“火辣辣”的“干辣”。还有像,咸豆腐脑和甜豆花,粽子里面放豆沙还是肉,五仁月饼和鲜肉月饼,诸如此类的口味差异,数不胜数。而“自助形式”,却突破了这个问题的“瓶颈”,众多的菜品都放在一起,你喜欢哪个,就拿哪个。绝大程度上杜绝了大家“口味习惯”,所制造的麻烦。
    这家自助烧烤,分室内,和室外,两个部分。我们坐在室外,一是因为室内比较吵,二是,可以肆无忌惮的边吃饭,边抽烟。胖子刚坐下,就立刻点燃一根烟。
    “老张,我最近发现,你这烟,也太勤了点儿吧?”我看到他大口大口地嘬着手中的香烟,便说到。
    “有吗?不一直这样吗?”胖子轻描淡写的回答到。
    “过去还真不这样一根儿接一根儿的……”我看他抽的这么凶,不由得自己也点上了一根,又对他说道:
    “一看见你抽,我就也总想抽,真是被你给传染了。”
    张胖子笑道:“合着你这意思,你要是因为抽烟,少活两年,还得怪我喽?”
    “那绝对是你丫的问题,给我带的!”说罢,我也深吸了一口,却发现,有一种难以言状的舒服感,我清楚的觉察到,这种感觉,是我之前从来没有过的感受。我又低下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烟盒,这两天以来,我抽的一直是这同一包烟,都说尼古丁,可以缓解压力,和刺激大脑。但是现在的这种感觉,我以前从来没有过……
    “我先去拿点吃的,饿死小爷了!”张胖子把烟头往地上一扔,踩灭,随之便起身走进店里,去做“觅食”的准备工作了,我心想,这人胖,必然有道理。我虽然也饿,但是还真没他这么急。
    转眼间,胖子便把这烤肉炉旁边,密密麻麻的摆满了各种肉类。但是我注意到,在“烤肉”这项“娱乐休闲活动”中,最受大家青睐的“牛肉”,却没有出现。而且我记得,在大学期间,他张胖子最喜欢的就是烤牛肉,还曾经拿过“同学聚会之吃烤肉比赛冠军”的称号,清楚地记得那次,他一个人,就“干掉”了二十几盘“雪花牛”。于是我便问到:
    “哎,老张,没拿牛肉啊?”
    “啊,你吃?去拿啊。”张胖子一边往嘴里送着刚烤熟的五花肉,一边头也不抬地说到。
    “哎?你以前不是‘吃烤牛肉大赛冠军’吗?”我笑着问到。
    “啊?……噢!哈哈,那是以前……现在忌了!”张胖子一抬头,先是愣住了一秒,然后,又好像突然间才反应到我刚才的问题。于是尴尬的笑着说到。
    “忌了?你这胖厮,现在还有忌口呐?”说罢,我也夹了一片五花肉。放到了自己面前的蘸料碟内,反复蘸着,因为我这个人,也算是北方人里,口重的了。
    “嗯,老吴,实不瞒你说,信象神,不吃牛肉!这哪天我得给你细讲!”胖子用筷子又夹起一片五花肉,放到我眼前的碟子里,接着说道:“你快先尝尝这个,这片烤的好!”
    “没事,你吃你的,我这还有。”说完,我夹起了这片,反反复复被我蘸上了厚厚的一层酱料的五花肉,放到了嘴里。
    我这一吃,才感觉这酱料似乎没有味道!五花肉放到嘴里,就好像那种被白水煮过的肥猪肉一样,没有任何香气,只是一种油腻腻的感觉。和早上那“水味儿咖喱”的味道,如出一辙。不由得,一股恶心涌上心头,返上了嗓子眼儿。好一番挣扎,才忍住不吐,硬着头皮,强咽了下去。随即便狂喝了三大口饮料,才把这恶心的感觉给盖住。然后放下筷子,对张胖子说道:
    “我这今天也是奇了怪了,吃什么都没味儿,还总犯恶心。”
    张胖子听了也是一惊,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日里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到:
    “你啊,抽烟抽太多了,味蕾都给刺激退化了!吃点金针菇……”
    我心想可能也是这么回事,现在跟着张胖子在一块儿,他抽我也抽,再加上这两天也没休息好。于是便夹了些菌类和蔬菜,虽然吃着也没味儿,像咀嚼“枯草”一样,但是总好过,动物脂肪那股“令人作呕”的感觉……
    吃过了饭,我俩回酒店的路上,我的脑子里一直在想,“佛牌”和“运势”这些事情,主要是今天,我真的亲眼见证到了,这张胖子那“白象头佛牌”的厉害,大捆大捆的钞票被胖子塞进包里的那一幕,深深的烙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虽说是泰铢,但是加起来,也得四五万人民币了。看的是真叫人心里犯痒痒!而且这“赌场”里赢得,简直就和白来的一样,这一切都归功于,他脖子底下坠着的那尊“白象头佛牌”。于是我终于忍不住了,对胖子说到:
    “老张,你这‘白象头佛牌’从哪来的?能不能给我也搞一块儿?”
    “嘿嘿,老吴,你这典型就是让钱给勾搭的!是不是?”胖子笑道。
    “钱这东西,谁不爱?能活的好一点,谁不愿意改善一下生活?”我说到。
    “老吴,说实话,我这‘佛爷’,一般人可还真请不到。而且啊,你这个措辞,我得纠正你一下,这入了法的圣物啊,那都是轮‘尊’,‘块儿’那都是说工艺品、纪念品的,而且,怎么能说是‘搞’呢?那叫‘请’。而且还存在一个,你请不请的动的问题!”胖子说道。
    “行,那我怎么才能也请一尊呢?”我问张胖子。
    “兄弟,你要是真想请一尊‘好’且‘有用’的佛爷,我还真能带你去,我在泰北的山里,还真认识一位‘老神仙阿赞’,很多年前,我跟他那请过牌,就是这尊‘象神’。但是这路程上,可就得费点儿劲了……”
    第十五章 噩梦

    “张胖子你看看我现在,你好好看看……你觉得我还在乎‘费点儿劲’吗?”
    老张看着我,咯咯地坐在那里笑,也不说话。
    “你说吧,泰北哪吧?咱俩今天回去,就把机票给定了,明儿就动身!找‘老神仙’去!”
    “人家‘老神仙’那可没机场!人家住山里!咱得先飞清迈,到泰北,然后还得坐车,到沛县,再上山……反正肯定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要是铁了心地想去啊,咱来还得准备准备……”胖子笑着说到。
    “那就准备准备啊,我是真想去!”我琢磨着,自打我来了泰国,因为胖子这“破事”,也已经算是“掉层皮”了,虱子多了不怕痒,再掉一层也无妨。要是能见到“老神仙”,给我转转运,招招财,再恭请一尊适合我的“佛牌圣物”,我这条“大鲤鱼”,可就有望把这“龙门”跃他一跃了。但是后来我才感觉到,这一路,可真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当天夜里,回到酒店,在张胖子的房间里,我和张胖子便随即定好了两天后,飞往清迈的机票。
    回到房间里,我是又激动又兴奋,又略带着一丝焦虑。主要是因为,我躺在床上细细的回想起,刚才胖子讲的那句“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会不会真的有什么“危险”,上次他轻描淡写的说,“去见一个人”结果到了那,就要“割我一刀”。不过又想想,感觉自己的运势,真的也算是衰到够呛了,这次,也是为我自己,要是真能“改善生活”,哪怕就是“再割一刀”,也值了。索性两眼一闭,我决定先好好的睡上一觉,养精蓄锐,休息两天,好等着去泰北,把这“老神仙”见上一见。
    当天晚上,我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仿佛又梦到,我独自一人,在巨树参天的森林里,被不知道什么怪物追赶。漆黑的夜里,我只能在林间,借助着依稀透过树叶细缝的月光,勉强看着眼前的路,我拼命地奔跑,时不时地回头,但根本看不清那“怪物”的模样,只能听到他追逐我时,发出的,低沉的嘶吼,不过从听觉上,可以分辨出,那“怪物”的体积,绝对可以用“庞然大物”来形容。至少是一个,“可以一口把我吞掉”的大小。我跑着跑着,一不留神,被地上的树根绊倒了,摔的我在地上连滚了好几圈,还被地上散落的树枝,刮破了我的手臂。这时那怪物立刻追了上来,借着惨白的月光,我看到那一大团“黑影”越来越近,来到了我的身前,它那“遮天蔽日”的巨大身躯,遮住了我头顶上方的月亮。月光打在他的背后,我只能看清他一身的黑毛,和一双在黑暗里,闪闪地放着红光的眼睛……突然间,他猛的冲了过来,吼叫着,张开了血盆大口,我似乎可以感受到那,来自它口中,腐烂,腥臭的风,那是食肉食腐动物,独有的一种味道。我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正当他那冰冷的獠牙和硕大如朋的巨口,要将我吞噬的一刹那,我眼前陡然一道极其刺眼的金光闪现……
    我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满头是汗,惊恐的四下望着屋内。只见微风透过落地窗,轻轻的拂动着角落的窗帘,一束阳光洒进屋内,伴随着窗外的鸟叫声,呈现出一片安详的景象。
    我心想,难道是我又没关窗吗?可是我仿佛记得,貌似昨晚睡前,落地窗是关着的呢,算了,可能是我忘了吧,正当我起身,想要走过去关上落地窗的时候,我的右手手臂,疼了一下。我低头一看,手臂上竟多出了一道细细的伤痕。那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刮伤了的样子,竟和我在梦中受伤的位置完全相同。我一时也琢磨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突然我被一阵敲门声,吓了一跳。我急忙穿上裤子,走过去开了门……
    “老吴,这都几点了,好没睡醒呐!”我一看,是张胖子站在门外,叼着烟说道。
    “啊,刚睡醒。”我回了张胖子一句,然后便转身走回了屋里。
    “你这真是天天的,一觉睡到大中午,生活里从来都没上午啊。”胖子跟着走进来,关上了房门。
    “老张,我这两天,晚上总做梦,特奇怪……”我见胖子抽着烟,自己也点上了一根,说道。
    “做梦?做什么梦?”胖子问道。
    “不好说,反正我在梦里,总有个东西,追我,想吃我,我昨天在梦里还摔倒了,今天早上一看,还多了个‘这个’!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实在是想不通,便对胖子说到。
    “有这么巧吗?是不是昨天你走路挂到哪了没注意?”胖子说。
    “不应该啊,我挂到哪,我不得感觉一下吗?要是真挂到,我能不知道?”我说道。
    “你肯定是当时没注意,别这么敏感,不至于的,但是你,总做噩梦这个事,等回来见着‘老神仙’兴许你能问问人家,看看有没有什么说法儿……”
    听胖子这么一说,我心想,也是,这我琢磨不明白的事儿,没准儿人家“老神仙”还真能解决。貌似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
    我随之有问到:“你昨天说,准备准备,都得准备什么啊?”
    “对啊,这不么,过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个,待会咱俩去趟超市,买点烟啊,吃的什么的,那沛县可不像Bangkok(曼谷)!可没这么多的seven-eleven(便利店)!”胖子说道。
    “你这张胖子,怎么就这么惦记着吃呢?我昨天晚上吃的那顿,腻的我啊,现在还犯恶心呢。要我说,咱今天也吃点儿清淡的吧,一会儿给我来碗白粥得了,不过这烟,确实是得买点儿,我现在发现,这烟抽着怎么就这么舒服呢?”我对胖子说到。
    “嘿嘿,这你算是说对喽,要说这烟啊,确实是个好东西!”说罢,胖子嘴角露出了个诡异的微笑……
    一番洗漱过后,我们来到了便利店,胖子采购了满满的一包“食物”,什么罐头啊,火腿肠啊,面包啊,饼干啊,显然是一副小学生,要去春游的样子。我这两天感觉胃口一直不好,吃什么都感觉怪怪的,也没什么想吃的,就凑合着拿了些本身就没什么味道的面包和饼干之类的,反正到时候,就算真要“跋山涉水”,我也不至于“饿死”就得了。
    回酒店的路上,我就问张胖子:
    “你说,你这这么长时间没去,‘老神仙’别再搬家了?你也不给人家打个电话问问。”
    “你见过‘神仙’用电话的吗?你当‘神仙’都是你二大爷那样的呢?”胖子笑着说到。
    “你别老‘我二大爷’,‘我二大爷’的,你老拿他‘开涮’有意思吗?”我说到。
    “嘿嘿,你放心吧,那‘老神仙’,虽说是住在山里,但要说人家住那的地方,那也是村民善信们,给修建的寺庙,照样儿规模不小,你以为小草屋呢,说搬就搬了,而且这‘老神仙’发过誓,说他今生今世都会住在那山里面,放心吧……”
    就在这时,我突然闻道一股食物的味道,特别的香,那感觉,就像小学放学,五六点钟,谁家里炖肘子,而你恰巧从那厨房旁边经过一样,我下意识的往那味道飘来的方向看去,那香味,似乎是从街角发出来的,我鬼使神差的就往那边走了过去,走到街角,我发现,有两三个人,竟然蹲在地上,抢着吃一个碗里的饭,而那碗的正中间,竟赫然的插着三支香……
    第十六章 “问题”

    我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过去,那味道,实在太诱人了,就在这时,我看到他们其中的一个人,以匪夷所思的角度,将头,转了过来……以通常的人体结构和生理构造来讲,如果人要转头,人的肩膀一定会朝着,他想要转头的同一方向,来同时移动。但“他”,却并不是,他的双肩完全没有丝毫的移动,只是他的“头”,在朝我扭过来……他的头扭到了负角度,和我四目相对,那是一张惨白到发青的脸,眼睛里面全是血丝,他那满是米饭粒的嘴巴,大张着,惊恐的看着我……愣住了大概有两三秒的时间。这时“他”的另外两个“同伴”,察觉到了“他”的举动,也相继把头扭了过来,“他们”仿佛看到了我身后非常可怕的场景,然后,瞬间以超乎常人的速度,扔下了碗,跑进了周围的巷子里……
    “老吴!”张胖子一把拉住了我,然后喊道。
    “老张,他们……你看见了吗?”我刚才被吓了个够呛,结结巴巴的对张胖子讲到。
    张胖子也惊慌地看着我,脸上表情复杂,说不出话。
    “他们……他们,跟你一样,吃给死人上供的饭!”我看到胖子这样,立刻情绪变的激动了起来。
    “老吴……”胖子停顿了一下,欲言又止。
    “老张,你刚才看见了吗?……他们,他们竟……”
    “老吴,他们害怕你……”
    “害怕……我?……”
    “走,回酒店!”
    我惊魂未定,被张胖子硬拉着,大步往酒店走去……
    回到了酒店,我坐在张胖子房间的沙发上,脑子里面还不断的回忆着,那三个‘人’的样子和刚才发生的一切,张胖子递给我一杯水,对我说道:
    “老吴,喝一口尝尝!”
    我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这什么东西?什么味儿啊这是?”
    “是水,苦吗?”胖子问道。
    “苦……”我回答。
    张胖子随即点上一根烟,递给我,没有说话。
    我接过烟,刚抽了一口,张胖子突然说道:
    “老吴,你再尝一口水!”
    “不尝,苦……”说罢,我又猛吸了一大口烟。
    “烟好抽吗?”胖子盯着我,问到。
    “你问的这不废话吗?不好抽,我抽?”我撇了一眼胖子,没好气儿的说道。
    “老吴,你现在再尝一口这个水!”胖子看着我表情严肃的说道。
    我看他这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便拿起杯子,又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
    “还苦吗?”胖子努力瞪大了他那小眼睛,问道。
    “哎?不苦了,甜的……”我瞬间被今天这发生的一切给搞蒙了。我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没错,那味道,是甜的……
    “张胖子,你给我这水有问题!”我对胖子说道。
    “老吴,水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你……”胖子说罢,也点上了一根烟。
    “我?……”
    我脑子里开始飞速地回忆起,来了泰国后,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突然,我说道:
    “张胖子,我今天看见的那不是‘人’,对不对?”
    胖子抽了一口烟,说道:
    “对。”
    “我当时是不是跟你之前一样,要他妈走过去跟‘鬼’抢‘饭’吃了?”我强压着心里的情绪,对张胖子讲到。
    “对……”胖子低着头,说到。
    “我说呢,我他妈从上次跟你去完那‘黑衣阿赞’那……从那开始,我吃东西嘴里就没味儿了?合着他妈的你好了!转移我身上来了!”我再也压抑不住我心中的情绪,对胖子喊道。
    “老吴……”胖子抬起头,刚想开始说话。我根本没有理会,随即立刻喊到:
    “张德水,你他妈是‘鬼’吧你?!我说为什么一定要用我的‘血’呢?……老子是他妈你找的‘替身’啊?!你他妈太孙子了你!”说罢,我一拳砸到了张胖子头上。张胖子后退一步,捂着头对我说。
    “老吴,你先冷静一点,你听我说……咱俩这个还不完全一样……”
    “好啊,张德水!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不一样!老子现在让你害的也‘魂不附体’了是不是?我都要他妈过去跟‘死人’抢‘饭’吃了!你好好给我解释解释!什么!他妈的!叫!不一样!”我整个人就像崩溃了一样,对张胖子吼到。心里真是恨牙痒痒,恨不得直接过去掐死眼前这个死胖子,现在还没动手,就全当听听他的遗言了。
    “老吴,你听我说,问题是,你不仅没有像我那样,思维完全不受控制,而且,‘他们’还怕你……”
    “那他妈是老子自制力好!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我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杀人犯法……杀人犯法……
    “不是,老吴,一般的人,如果‘魂’或是‘魄’,离开了肉体,人会变成像‘行尸走肉’那样,完全没有思维意识,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和行动,就像我上次那样……,而你不同,你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有自己的意识,我还没见过这样的人。而且,‘他们’为什么会害怕你?通常饿鬼碰见来抢饭的,肯定不会扭头就跑,把饭让给你,那可都是饿急眼了的‘鬼’啊!”胖子说道。
    “你丫甭跟我扯别的!我就想问你!我都他妈现在‘这样’了!到底还有没有的‘救’?”我对胖子说道,这也是我眼下,最关心的问题。
    “有的救!有的救!……”胖子赶紧说到。
    “张德水,你别他妈敷衍我,还有什么办法?赶紧告诉我,还有,老子到底还有几天活头儿?”
    “老吴!……,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那时‘魂不附体’好长时间了,我也没死了啊!”
    “那不是你把老子拉来垫背了吗?!……我越想越气,是不是你丫一早就设计好了?我现在回想起来,你抢‘死人饭’那天,你也是先尝东西没味道的,我说你怎么天天老琢磨着让我吃这吃那,闹了半天,是不是就为了看我吃东西有没有味儿?”
    “哎呀老吴!……那只是一方面,我不是也想带你品尝一下泰国美食嘛?”张胖子无奈的说道。
    “我真想掐死你啊,张德水,亏你还说的出来,我吃什么都没味道,你还带我品尝泰国美食?你说吧,现在怎么办?”
    “有一个办法,咱明天不是也要去泰北了吗?咱找那‘老神仙’,你这问题肯定能解决!”
    我虽仍在气头儿上,但是想了一想,就现在看来,眼下能解决这个问题的,也只有那位‘老神仙’了,看来,泰北这一趟真的是非去不可了。但是我心中还有一个事情想不清楚,便问张胖子:
    “对了,你刚才也能看的见那几个‘鬼’,是不是说,你这个问题,也没有解决明白?”
    “嗯,最起码现在看来,确实是这么回事……”张胖子说道。
    “你说说你啊,张德水,你丫真是害人不浅,不仅自己没给自己折腾‘明白’,还把‘明白人’也拉下水了!你丫简直就是‘活魔鬼’啊你!”我看着眼前的这个‘死胖子’,简直是气都不打一处来。随即便点了一根烟,想镇定一下情绪,但是我心里还有一个疑团,便又对张胖子问到:
    “还有一个事儿,那为什么我现在抽烟的感觉也变了呢?而且为什么那‘水’,抽完烟就变甜了呢?”
    “香火!明白吗?这就是为什么,不管是给鬼神,还是佛爷,上供的时候,都要点香的道理,因为不管是‘灵’、‘魂’、‘魄’,他们所需要的都是香火,你不仅抽烟会感觉特别舒服,如果是闻到了,上供的香的味道,也会这样,但是我考虑到了,我们不可能走哪里都点着香,这就是为什么我说‘烟’,一定要多买的道理……”
    “张德水,你是不是看到我这两天吃饭没味道,你就意识到了,咱俩都有‘问题’了,对不对?”我指着张胖子的鼻子说道。
    “这不是咱俩一块儿去找老神仙吗?你放心,老吴,咱俩这‘问题’肯定能解决……”
    第十七章 坤平将军

    我看着眼前的张胖子,心想,这下可倒好了,本来是想“救人”的,结果莫名其妙的跟他张胖子,变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是早知道,如今会落得这般下场,那当时我还真不如扭头就走呢。这年头,真是谁更自私一点儿,谁的命,就更长一点儿。眼下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泰北老神仙’的身上了……
    我俩就这么相对而坐,沉默不语,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我的心里是无限的烦躁,估计他张胖子心里也够呛。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张胖子开口说话了:
    “老吴,准备准备吧,明天咱一早的飞机,去泰北……”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收拾好了简单的行李,一晚上辗转难眠。只怪自己当初要是没管这胖厮的“闲事儿”,也不至于趟这档子“浑水”……
    转天一早,我和张胖子便都早早起来,二人都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到了机场,坐上从曼谷飞往泰北清迈的航班。其实全程时间并不久,大约也就一个半小时左右,我坐在靠窗的位置,张胖子坐在我的旁边,相对无言,谁也不理谁。可以能也是由于昨晚都没睡,有些疲惫的缘故。毕竟昨天,该发过的火,也发的差不多了。飞机起飞后,还是张胖子先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
    “老吴,你也不用跟我较劲,咱俩这问题,也不是解决不了。想开点……”
    “张胖子,你说的到轻松啊,吃饭没味儿的又不是你!哎?对了,自从上回在‘黑衣阿赞’那做完法式,看你吃饭,吃的还挺香,我看,也不是完全没有效果啊!还是管点儿用。”我对张胖子说到。
    “是管点儿用,但是,也属于‘治标不治本’,昨天我也能看见那‘哥儿仨’,就说明,阿赞桑拉萨,还是没能给我整‘明白’……”张胖子说着,便又摸了一下,坠在胸前的“白象头佛牌”。
    “老张,你说这‘老神仙’,不会拿咱俩也没有办法吧?”我问张胖子。
    “那倒不会,他要是连咱俩这事儿都搞不定,那谁还叫他‘老神仙’啊!”胖子胸有成竹的说着。
    一个多小时的飞机,并不漫长,转眼间就到了清迈。要说这泰北的温度,比起曼谷,那真是让人舒服了不少,泰北毕竟属于泰国的边境,相邻缅甸和老挝。算是泰国最凉快的地区,最北边的清莱就属于 角地带了。我和张胖子下了飞机,由于前一晚我俩都没休息好,感觉体能上已经有些跟不上了,以至于我俩都不想再坐长途大巴车了,一是觉得时间太久,二也是懒得再折腾过去长途汽车站,主要是我们还拖着行李。胖子索性在机场门口,找了一辆出租车,跟司机谈好了价格,一路直奔沛县方向,毕竟能多花点钱,就能少受些罪。这时,就要夸一夸这张胖子的语言能力了,这胖厮,虽然上学时期,英语学的都不怎么样,但是他这泰语,简直说的就如同“当地人”一般。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掌握的这项技能,不过,就在目前看来,这也是最有用的技能了。比“会游泳”和“驾驶机动车”都要强百倍。
    到了车上,张胖子和司机师傅,又简单地用泰语沟通了几句,然后我俩倒头便睡,不知过了多久,胖子便拍拍我的肩膀,推醒了我。一睁眼,已经是傍晚,车子停在了胖子从网上预订的一间“小旅馆”正门前。不得不说,泰国这个旅游城市,司机的服务都是相当称职的,我俩下车后,司机大哥非常自己的帮我俩把行李搬到了‘小旅馆’的门前,然后双手合十,便道别了我们二人……
    这间“小旅馆”,规模并不大,只有八个房间。但是两扇实木的大门,显得还是比较“气派”的,门上雕刻着“兰纳女性”跳舞的图腾,有着一种泰北独特的感觉。显然与曼谷充满现代感的高楼大厦不同,泰北更贴近“原生态”,到了这儿,我可以充分的嗅到那种历史沉淀的味道,就像邓丽君歌中唱的那样:小城故事多~,那种感觉很泰北,很兰纳……
    门下方的门槛很高,我和张胖子,推开门,这小院子并不大,但是足够让人眼前一亮,满院子的鲜花,想起扑面而来,脚下暗绿色的青石板路,和生着满满绿色苔藓的石砖墙,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舒畅感,顿时叫人神清气爽,疲惫一扫而光,院子正中央的右手边有一棵大树,这树并不高,但树干却很粗,看样子,以我一人的双臂,是不能够把它围上一圈的,树的枝叶很茂盛,但是上面没有任何花朵。在树的旁边有一口大水缸,上面悬着竹筒,水从竹筒里面流到水缸中,又从水缸中溢出,流到地上的水池里。哗哗的水流声,又给这庭院添上了几分雅致。见到这般场景,我对胖子讲到:
    “不错呀张胖子,听你说,我还以为这沛县穷乡僻壤呢,这俨然一副世外桃源啊!”
    “不错吧,珍惜吧!这是城里,今天好好休息一晚,明天进村子了,可见不着这景儿了……”胖子说罢,和我把行李搬过了门槛。带着我往大树身后的小房子方向走去,那里就应该是这“旅馆”办理入住的“大厅”。往前走了几步,我才发现这院子的正后方,有一座白色的,像小房子一样的,大型尖顶佛龛,大概一人多高,里面供奉着一尊纯白色,盘腿打坐,半人来高的佛像,“他”正好坐在尖顶佛塔的两根柱子中间,头戴尖顶宝冠,身后还背着两把刀,左手在身前,手心朝上,右手垂至膝盖处。在他的身后,还有两尊女性雕像,赤身裸体,双手合十,紧闭双目,面向他跪着。从刚进门的角度来看,这座佛龛正好被树伸出的枝叶挡住……
    “这是谁啊?”我问张胖子。
    胖子并没有说话,这时从我俩身后,传出一个声音,说道:
    “这是坤平将军。”
    我和张胖子立刻转过头,身后是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大概四十岁多的样子,穿着短袖宽松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只见他双手在胸前合十,对我俩做出“合手礼”的动作,然后继续说道:“萨瓦地卡,我是这里的老板,我姓谢。”
    “哦,萨瓦地卡,你好,你也是中国人?”我说到,我和胖子也双手合十,对他做“合手礼”,这是在泰国初次见面时的礼貌。
    “对的,我是云南人,早些年来这里做些小生意,二位是要过来入住的吗?”谢老板说到。
    “是的,我们从网上预定过一个房间。刚进门,我哥们儿就被这‘坤平相’吸引住了。”张胖子说到。
    “噢,这座坤平将军圣相,在这里可以保佑我们平安,还能为我们招财,招贵人缘,这不,把您二位招来了吗?哈哈”谢老板笑着说到。
    “这坤平将军是招财的啊?”我对谢老板说到。
    “对的,不仅招财,招人缘,揽贵人,还能挡险避灾,保佑我们平安呢。我们这小店的生意啊,多亏坤平将军照顾呢,这不,今天您二位入住了,这八间房,就全住满了嘛。”谢老板笑呵呵的说到。
    “那行,我们先把‘入住’办了吧。”胖子说到。
    “那二位随我这边请,来。”谢老板说完,带我俩走进旁边的小房子,十分利落的登记好我俩的个人信息。然后给了我和胖子一把铜制古锁的钥匙,然后对我和胖子说到:
    “103,从这里出门后,就在小院右的手边,一直走过去就看到了,就在一楼。二位早点休息。”
    “好的,谢谢。”胖子说完,接过钥匙,又对谢老板做了一个“合手礼”。然后带着我出了门。
    张胖子带着我又来到坤平圣相前,从佛龛右边的共台上取过六只香,点燃,又递给了我三支,然后在坤平圣象前,拜了三拜,插到了面前的香炉里,我也学着张胖子的样子,拜了拜,然后插香。接着我俩向房间走去。
    来到了房间门口,我发现,房间的门,和院子外面的大门,一模一样,也是两扇。不过,是缩小版的。门上挂着那铜制的古锁。张胖子用钥匙打开古锁,推开房门,打开灯,感觉房间并不小,两张床。地上是平坦的水泥地,屋里的装潢和家具,都是古香古色的红木。我对胖子说到:
    “这‘小旅馆’,还挺上档次,家具都用雕花红木的!”
    “大哥,这是泰北,‘隔壁’就是缅甸!这的红木可不像中国那么‘贵’!”胖子说罢点起一根烟。
    我仔细一琢磨,好像还真是这个理儿,然后便又对胖子说到:
    “老张,那‘坤平相’,真像那‘姓谢的’说的那么‘神’吗?能招财,招人缘,还能保平安?”
    “嘿嘿,你只要烧香上供,哪位神佛不保你平安?只不过,这‘姓谢的’也不是什么善茬儿,普通人谁能这么大费周章的供个‘邪神’?还修个院子。”胖子抽着烟说到。
    “邪神?这坤平将军,不是招财,招人缘,保平安的吗?”我不解,便对胖子问到。
    “呵呵,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吧,要说这坤平将军,确实是招财挡险,极旺人缘,但是你要是知道‘他’做出来的事儿,是‘正神’还是‘邪神’,你自己可得掂量掂量喽……”
    第十八章 亦正亦邪

    听到张胖子这么一说,我便来了兴趣,立刻问到:
    “这是怎么说?”
    胖子抽着烟,慢悠悠的讲到:
    “在古泰国时期,东南亚地区呢,还属于是部落制,分为很多的小国家,经过长年的战乱、吞并,和岁月的洗礼,基本上也是像,素可泰国,兰纳国,高棉国等,几大强国之间,相互鼎立的状态,有点类似于我国东汉时期,魏、蜀、吴,那个状态。当然,天下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强大的素可泰王国,吞并了周围的邻国,乃至于后来,成为了泰国历史上的第一大王朝。再后来,还有大城王朝,吞武里王朝,再到今天的泰国,曼谷王朝……
    咱今天就单说,在五百多年前,大城王朝时期,堪差那武里地区有这么一位将军。可以说他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战神,而且相貌极其英俊,还据说他富可敌国,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由于屡获战功,被当时的皇帝亲册为,坤。那可是‘爵位’,属于大将军级别,也算是王侯将相了。这泰国古代和中国古代一样,一旦平民加官进爵,皇帝不仅御赐封号,还会御赐姓氏,所以便赐他,姓氏为:平。百姓便称他为:坤平将军。
    据史料记载,当时的泰国,和我国古代一样,也是一夫多妻制,所以,这坤平将军,便坐拥众多后宫佳丽。传说个个都是香艳动人的绝世美女。所以在民间,也称其为:千妻君主。这也就是为什么,如今,坤平法门的圣物,都极望异性缘的原因。如果有人,运用到特殊的供奉方式,再借助经文的力量,可以使供奉者到达迷惑异性的效果,使异性莫名其妙的对其产生好感。至于什么招招人缘儿,招招正、偏财,那都是再基本不过的了。”
    “这坤平将军,搁古泰国时期,那也是名副其实的高富帅了啊,又是王侯将相,有些貌美的后宫不稀奇”听到张胖子这么说,我回答到。然后便随手也点起一根烟,吸了一口……
    “他要是一普通的‘高富帅’也不稀奇,关键是人家‘高富帅’还会法术!这你怎么弄!”张胖子横着撇了我一眼,说道。
    “会法术?”我吃惊的对张胖子问到。
    “对喽,要说这‘坤平将军’可不简单,相传早年间,他和泰国历史上,有名的圣僧法师阿赞崆师傅,学过法术。后来通过自己不断的修炼,独成一派。也就是现如今的‘坤平法门’!正是凭借着‘刀枪不入’法门,和他这一身法术,保着他在战场上,战无不胜,取他人首级犹如探囊取物。据说,他可以通过法力,在对方的眼皮之下迅速消失,然后突然出现在敌人身后。还可以念动经咒,使森林中的数变换形态,困住敌人。甚至可以把森林中的树叶变成蜂群,替他去攻击敌人,诸如此类的事迹,数不胜数。而且,强大的人缘法门类法术,不仅让他通晓‘驭妻之术’,拥有众多的美艳娇妻。还让他一路平步青云,最终被皇帝亲册为,坤。并佳赏良田十万莱,那时候一莱差不多就是现在的两亩半左右。而且常年缴获敌军军饷、战利品无数。可以说真称得上是,坐拥无限的荣华富贵了。
    但是邻国的缅甸大军,一直虎视眈眈,这一天,他便接到了泰皇的命令,去铲除边境的缅甸大军将领。而恰巧,他其中的一位妻子就是敌军将领的女儿。这一天,坤平将军回到宫中,他的这位妻子便为他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生性多疑,又通晓法术的坤平将军,怀疑妻子担心边境战场之事,在他的饭菜里下了毒,于是便手起刀落,一刀切断了妻子的喉咙。就在这时,坤平将军发现,他眼前,躺在血泊之中的妻子,腹中已怀有身孕,一尸两命……
    坤平将军立刻提刀,剖开妻子的肚子,取出了胎儿。这含恨而终的孕妇,自然是怨气极大的,而她腹中的胎儿,更是怨上加怨。于是坤平将军,通过他所精通的法术,把胎儿的灵魂固在了其尸身之中,制作成了小鬼。这便是历史上的第一尊,‘地童古曼’。所以啊,这‘古曼童制作’的‘祖师爷’,其实,还是他‘坤平’老人家。”
    “地童古曼?”我听到这个词,也是一惊。
    张胖子看到我不解的神情,不紧不慢的又点上一根烟,继续讲到:
    “这‘古曼童’其实就是‘婴灵’,而‘男大灵’是指成年男性的‘灵魂’,说白了,就是‘男鬼’,‘女大灵’指的就是成年女性的‘灵魂’,也就是‘女鬼’。‘婴灵’和‘童灵’是说‘小孩的灵魂’,其实也就是大家常说的‘小鬼’。‘小鬼难缠’说的也是这个‘小鬼’。毕竟男人、女人,你跟他讲道理,还都能讲得通。最任性,最爱无理取闹的就是小孩子,可不是简简单单的给两块糖那就能打发的。但是‘古曼童’也有‘天童古曼’和‘地童古曼’之分。‘天童古曼’是说那些横死的,也就是夭折了的,和非正常死亡的‘婴灵’、‘童灵’,自己游荡到寺庙周围,或者是被,法力、修为高深的高僧,点化,有向佛之心。被师傅收为佛门弟子的‘小孩子’。因为横死之人,不能转世轮回,地狱也不收,只能在时间游荡,每日受苦受罪。所以‘师傅们’把‘他们’的‘灵魂’固到‘容器中’,让‘他们’通过帮助他人,来给自己积攒功德,为的是早日积攒够了一定的功德,好转世轮回,不再受煎熬之苦。而‘地童古曼’就不同了,怨气越强,法力也就越大。虽说也是为了能早日积攒够功德,转世轮回,但是这种怨气也并不是每天念念‘大悲咒’啊,‘往生咒’啊,就能超度的明白的,因为怨气深,脾气爆,又加上小孩子无理取闹的性格。如果激怒了它,那可也是够你受的。当然,如果供奉得当的话,那就可以为你所用,替你办任何事,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办不到的……
    咱们‘坤平将军’,他‘儿子’,就是地童古曼,那‘坤平将军’也是运用法术的‘行家’,自然把这‘亲儿子小鬼’,运用的出神入化。
    两军阵前,他把这‘地童古曼’挂于腰间,更是让他稳操胜券。与‘缅甸大军’对垒之际,他便放出‘小鬼’,只见那‘小鬼’穿过敌军众人,直接飞到‘缅军将领’的面前,硬生生地撕碎了‘缅甸将军’的心脏!大获全胜的坤平将军,凯旋归来,又是一番加官进爵,御赐恩赏。‘百年之后’凭借着自身的法术修为,飞身入圣,位列仙班。这样的一位‘神’,你觉得他是正神,还是邪神?……
    当然,他对待自己的军队和拥护他的人民,他也确实是一位‘好君主’,这个世间的事情,就是有很多的双面性,包括他飞升得道之后,凡是供奉他的善信,也都会得道他的庇佑。不过据说他为‘人’的时候,就喜欢年轻貌美的姑娘,成‘神’之后,信奉他的善信们也会给他供上香艳的美女,来侍奉他。所以啊,坤平的法相除了他自己的样子,还有抱着‘他儿子’的,和坐拥裸体美女的,还有一种法相,他面前,或是脚下,有一个躺着的人形,这个‘人形’便是他亲手杀掉的妻子,的尸体……”
    听胖子这么一讲,我对“这位将军”确实不好评价,但是想了一想,又对胖子说到:
    “正神、邪神,虽然不好评价,但是,单从这个法相上来说,还真是没见过哪位佛爷,身边要供奉‘裸体大美女’的……”
    “不过,说实话,很多所谓的‘邪神’,其实,都是我们中国传统思想,给‘人家’下的定义。至于不管是正,还是邪,只要能帮着百姓,就有人供奉。你倒是也不用操这份心……”
    我和张胖子经过一番“简单”的梳洗,因为明天还要“赶路”,便早早各种躺倒了床上。这时,胖子突然对我说:
    “老吴,你听!这是什么动静?……”
    感谢大家的支持,在这里主要是把我在泰国这几年的经历,编辑整理一下,希望可以让大家了解一些常人并不知道的事情,每天都会更新一章。如果实在是太忙没有更新的话,第二天会如数补上。保持每天一章。再次感谢大家。
    @hsxtlgabcd 2018-11-24 07:33:51
    卖鬼,这怎么可能,原来这是小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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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如果需要的话 我可以卖给你
    第十九章 借香火

    我仔细一听,那声音似乎是从房门对面的落地窗外,传来的。由于落地窗的玻璃门紧紧的关着,隐约听起来,像极了一个女人抽泣哽咽的哭声……
    “嘘~”我轻声对胖子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猛然间打开了灯。
    突然间,那声音戛然而止……
    满脸疑惑的我,和张胖子四目相对,相视不语。大概十秒钟后,张胖子说道:
    “没动静了?”
    “嗯,听岔了吧?可能咱俩太累了,幻听了?”我对张胖子说道。
    “不知道,泰北这地儿的事,很多说不清楚,你刚才也听见了吧?幻听也不应该咱俩都能听见啊。”张胖子说。
    “就是太累了,别瞎琢磨!”其实我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是发虚,毕竟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你越说,你的磁场就越吸引“他们”,“他们”便越会来找你,我当时还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这句“老话”,我倒是从小,就一直记得。
    说完,我关上了灯,但是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老吴,你听……”胖子小声说道。
    我这次真真的听到了,那分明是一个女人的抽泣的声。当时正值深夜,黑暗寂静的房间里突然传出这种凄厉的动静,着实然人心慌。我立刻又打开了灯,那声音又停止了。
    “我去看看!”说罢,我便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猛然拉开窗帘,落地窗外,一片寂静,一个人影儿没有……
    我们住的这间“小旅馆”,属于度假村形式,一楼的每间房间,都配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子,二楼的则是阳台。院子里有一张矮桌,和两张长凳,都不算高,院子的周围一圈是到小腿高度的花花草草,和长满青苔的石砖院墙显得十分融洽。泰国普遍植被比较茂盛,而这种主打“原生态”的度假村,基本上也是泰北的一大特色。但这时,在我眼前的只是一座,空四下无人的空院子,阴冷的风,把院子四周的花草吹的摇摇晃晃,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我随即关上了落地窗,转头望向张胖子。
    “没有人是吧?”胖子说道。
    “嗯,没有。”我摇摇头说道。
    “老吴,咱俩现在有一个异于常人的地方,这你清楚吧?”张胖子坐在床头,点起一根,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问张胖子。
    “就好像,那天,咱俩都能看见那哥儿仨,你明白我意思吧……”张胖子说。
    我点点头,听到张胖子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以我俩现在的这种“体质”,却是比较容易碰上一些“东西”。
    “走,咱俩出去一趟。”说罢张胖子便起身,穿上了衣服。
    “去哪?”被他这么一折腾,我心中也没了谱儿。
    “去找坤平……”
    “找坤平?”
    我见张胖子急急忙忙地,我便也没有在问,只是快速穿好了衣服,跟随着张胖子,来到了前院的“坤平将军圣象”面前。外面开始下起了星星点点的小雨,虽然雨滴不大,但是被凉风一吹,还是让人觉得异常的冷。
    张胖子,拿起六支香,点上火,又分给了我三支。我俩把香插在“坤平将军”面前的香炉里。之后,张胖子说道:
    “佛爷,我俩初来此地,如今也是遇上一些事情,想跟您这里,借些香火用一用,也是逼不得已,还望您不要怪罪……”
    说罢,胖子从旁边的供桌上的铁盒里,又数了九根香,握在手里。又对着“坤平将军圣象”拜了三拜,转身便向房间走去。我也拜了三拜,紧跟其后。
    回到房间,张胖子又从随身的行李里,拿出来一袋面包,一包饼干,又从浴室拿来一个杯子,里面接满了水。一起拿到了院子里。在院子的正中间,张胖子把面包的包装撕掉,又把饼干的包装打开,和水杯一起,都放到了地上,然后把九根香全部点燃,插到了面包上……
    “一会儿,雨不会不会下大了,把香淋灭掉?”我问到。
    “看看吧,如果雨把香淋灭了,就说明,没什么问题,是我们想多了。如果真有‘问题’,那香也就不会灭掉,这样我们也没事。”张胖子对我说到。
    院子里面阴风四起,吹的人瑟瑟发抖。我和张胖子,转身进了屋,关上了落地窗,又拉上了窗帘。回想起张胖子,刚才说的话,我又问到:
    “老张,刚才你说,‘泰北的事情,不好说’,此话怎讲?”
    “是这样的,现在的泰王呢,是十世皇,哇集拉隆功,泰国历届的皇帝,都是比较注重佛教以及正法门术法的。之前的九世皇普密蓬,在位期间,还出过家。但是,在十世皇刚登基不久,泰国华武里府便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阿赞莲耶,活烤婴儿,炼取尸油。当时轰动了全泰国……”听到胖子这么一讲,我确实有印象,便说到:
    “这事儿,我确实知道,但是距离现在差不多也有不少年头了,那时候我还是个孩子呢,不过后来在美国,新闻里面还反复报道的好几年呢!到现在,也是‘隔三差五’的就报一遍。十来年肯定是有了。说他是‘烤婴魔僧’。”
    “其实阿赞莲耶,当时在泰国,也是以长期修炼禁术,和黑法邪术著称,在泰国也是人尽皆知。虽然他是修炼阴法,但是做出来的‘东西’,确实效果强大。连泰国人都称他为nen(恩),nen在泰语里也有‘神’的意思。可想而知,在泰国当地人心里,他也算是德高望重的‘阴法圣僧’了,只不过这次的事情,惊动了媒体,才被曝光了出来。
    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可并不仅仅是泰国国内,包括全世界,对泰国的形象,以及对法术的理解,都有些成见,遭到了全球的抨击。乃至于泰王哇集拉隆功,亲自修改了泰国法律,明令禁止一切僧人,及阿赞,动用人体组织,制作阴牌,和进行任何法式……等等若干条例。还把所有修习阴法的法僧和阿赞全部驱逐到了泰北,甚至是泰缅边境。当然也有不少阿赞,为了躲避追捕,自发的跑到泰北,隐秘在山林之间。所以说,这泰北,就变成了‘法僧’和‘黑衣阿赞’的集聚地……
    之后,泰皇还下令逮捕了阿赞莲耶,并彻查了他家中法坛,‘销毁’了他所有存放在家里的‘阴物’。但是那些‘东西’,岂是烧掉了,就没事了的!真是应了那句,地狱空荡荡,饿鬼在人间。”
    “按照你这么一说,那岂不是,把他家中养的那些‘阴物’、‘大灵’全给放出来了?”我说道。
    “你觉得呢?这不是明摆着么,而且直接烧掉,只能更加增长他们的怨气。”胖子抽着烟,继续说道:
    “而且,这还不算完,抓到阿赞莲耶后,泰皇亲自审判,由于泰国是佛教国家,没有死刑,于是便判了他有期徒刑一百年。并且关押在曼谷的邦考监狱,那可是泰国安保最为严密的监狱,关押的都是重刑犯。基本上进去了,就没有重见天日的可能。”
    “那这阿赞莲耶,不是彻底‘凉透了’吗?”我问到。
    “谁说的,人家要是‘凉’了,怎么还能被称作nen(神)呢?这阿赞莲耶,从进监狱的第一天就说,‘我只是暂时在这里,就当做是换个地方修行’。并且在监狱里四处搜集充满‘怨气’的泥土,和在监狱里自杀囚犯的作案工具,来继续制作‘黑法阴牌’。据说,还在监狱里,收了几位徒弟。九年后,泰国诗琳通公主六十大寿,特赦天下所有重刑囚犯。阿赞莲耶当然也包括在内,谁能想到,真的全被他‘烤婴魔僧’给说中了。而且他被‘放出来’后,有人担心他的生活问题,因为他过去的住处,被泰皇下令永远查封了。他却从容地解释到:‘会有一位中国人,给我买房子的’。”
    “之后呢?”我问到。
    “之后啊,在他被‘放出来’的一个星期。有一位湖南的商人,请他做了一场追债法式,他收取了债金的百分之四十,并成功帮这位‘湖南商人’追回了欠款。那位‘湖南富豪’,为表谢意,又一掷千金给他在清迈,买了一栋豪宅,比他之前住的还要气派的多……”
    “那这‘烤婴魔僧’还真是不一般!”我对胖子说到,不过心中还是存在一些质疑,直到之后,我们真的来到了这位,当年家喻户晓的‘烤婴魔僧’家中,我才明白,当时张胖子确实所言非虚……
    “那当然,你以为谁都可以随随便便的被称为‘nen’(神)啊!不过发之后就很少再制作阴物了。主要也是这些‘阴料’越来难找了。所以现在泰国‘阴物’的价值,有很多比‘正法门’的‘正牌’,贡金还要高出不少。当然跟‘瓦拉康寺’早期的‘崇迪’,和‘瓦沧海寺’早期的‘龙婆托自身像’是比不了的,这都是没个,几十万,上百万,甚至几千万人民币,你都看不到一眼的。”
    我听到张胖子这么一讲,算是又涨知识了。但是也奇怪,这胖子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有关泰国,和法术的事情。但是一想起法术二字,我便对胖子说到:
    “咱院子里,这个香,要不要看看灭没灭?”
    “看它干嘛?明天睡醒了,你不就知道了?你现在过去,万一又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那我可管不了”。说罢胖子便脱掉衣服,又钻进了被窝里,还不忘说了一句:“哎呦,好冷啊……”
    我心想也是,反正明天还要‘赶路’,现在能睡个安稳觉,还是最好的了。不过,我又担心关上灯,那个‘声音’又会出现,索性干脆开着灯睡下了……”
    第二十章 阴缘

    说来也奇怪,这一夜,我反而睡的很踏实。直到第二天接近中午,我才被张胖子的鼾声吵醒。
    我穿上衣服,拍了拍张德水的胖脸,说到:
    “哎,哎,待会儿该退房了!”
    “才几点啊?”张胖子揉揉眼,哼哼唧唧的说到。
    “十一点多了都,赶紧起来吧……待会儿还得赶路呢!”
    突然,张胖子猛的一下坐了起来,说到:
    “香!老吴,快看看香!”
    这时,我才想到,昨晚院子里,张胖子插在面包上的香。也不知昨晚的雨,有没有把香火淋灭掉。我催促张胖子赶紧穿上了衣服,二人来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打开落地窗。雨后的院子里飘着一股植物的清香,院子周边的花草上满是雨珠,显然和昨天夜里,阴风阵阵夹杂着雨滴的院子,呈现出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我俩随即便看向了院子正中央,插在面包上的香,那香竟然被烧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九根小木棍,插在面包上……
    我俩走过去一看,发现,那面包有些不对劲了……
    “老张,你这面包买的时候没问题吧?”我说着,看向了旁边的张胖子。
    “没问题,这面包是咱买来,打算自己吃的,怎么可能有问题……”张胖子表情严肃,直勾勾的盯着眼前地上的这些“食物”。
    “那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了?被雨浇过也不可能啊……”我看着那脚下,已经严重发霉变质,甚至长出许多黑斑的面包,说到。
    “被‘吃’了呗……”张胖子面无表情,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点上了两根,又分给我一根,深吸一大口,然后突然说到:
    “老吴,找一找,这肯定有‘东西’!”
    “什么意思?有什么东西?”我正蹲在地上,看那昨天被张胖子,打开包装的饼干,竟然也发霉了。不可能刚刚买来的东西,才打开包装一天,就全都发霉了,泰国的食品安全还是相当靠谱的,至少超市里,是绝对不能够贩卖过期、变质的食物的。这在泰国可是重罪,不过出于佛教国家,信仰的力量,他们自己也不愿意做这种有害人体健康的勾当。
    “这里是客栈,虽说房间不多,但是也基本上天天客满,寻常的‘孤魂野鬼’绝对不会来阳气这么重的地方,除非是厉鬼!要不然就是本体在这里!”张胖子斩钉截铁的说到。
    “你怎么就知道不是‘厉鬼’呢?”我满脸狐疑的问张胖子。
    “你昨天睡得踏实吗?”张胖子说。
    “踏实啊,都没做梦。”我说到。
    “要真是‘厉鬼’,你觉得咱哥俩儿,还能睡的这么踏实吗?‘她’还不得跟咱俩‘玩命’,折腾一番?”
    听张胖子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道理,于是我俩在地上开始了地毯式的搜寻。
    突然,我看到一条长凳底下的草丛里,有什么东西在“反光”,晃了我的眼睛一下。我过去一看,是一枚包着银边的佛牌壳,里面有一尊“佛牌”,但是那“佛牌”的样子,可与我一直以来所理解的“佛牌”,不太一样。
    那是一尊,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椭圆形佛牌,看样子应该是手工捏成的样子,正面被人画上了一个女子的头像,但是那画功,实在是不敢恭维。就像是小孩子的简笔画,还被图上了彩色,一双黑洞洞的眼睛和一张血淋淋红唇,显的格外诡异。那画中“女子”的表情,虽然是微笑着,但看上去,让人感觉并不那么自在,我看到“她”便觉得脑袋嗡嗡的发晕,感觉很不舒服,所以我并没有立刻拿起“她”,而是对张胖子喊道:
    “老张,你快过来,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张胖子一步就跨了过来,他那平日里笨拙的身躯,此时倒是显得格外灵巧,然后便大喊一声:
    “别碰!”
    他这一声大喊,着实给我吓了一跳,我身子一抖,一下就失去了重心,往后一倒,坐在了地上。然后扭头对着张胖子说到:
    “没……没碰……”
    张胖子转身进屋,留下原地懵圈的我,独自坐在地上。我由于当时太过紧张,也不敢起身,只能一动不动的僵住身体,坐在地上,保持着摔倒后的姿势。
    只见张胖子又立刻从屋中“飞”出,拿着一块红布,盖到这尊“佛牌”的上面,然后拿起裹着“佛牌”的红布,放在手中,对我说道:
    “嘛呢?兄弟……”
    “你不是叫我别动吗?”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张胖子,说到。
    “我是叫你‘别碰’!没叫你‘别动’啊!”说罢,他一把拉起了僵坐在地上的我。
    我起身后,只见他手里托着红布,来回翻看那红布上的“佛牌”。
    “这是个什么东西啊?”我问到。
    “这是尊‘女大灵’。”胖子仔仔细细的看着手上的“佛牌”背面,说到。
    “这‘女大灵’,不就是,‘女鬼’吗?”我惊讶的看着胖子。然后继续问到:
    “这后面都是什么东西啊?”
    “这应该是‘坟头土’做的。”胖子抽着烟,慢悠悠地说到。
    “坟头土?”
    “对,就是这女人,下葬的地方,尸首上面的泥土,属于极阴之物。这个里面嵌进去的小管儿,叫做‘塔固’,也就是符管,上面有经文符咒,是为了稳定的将‘她’固在里面。这白色的小渣渣,是她的碎骨,黑色的这一小块,应该是‘她’尸体上的皮肤组织……刚才别叫你碰,是因为魂不固体的人,极容易被‘阴物’的磁场影响,所以不能直接触碰‘她’,要隔着红布。”
    “那你倒是还真可以,出门儿还随身带着块儿红布,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一路上,肯定会遇见什么阴邪之物啊?”我问到。
    “我没带……”胖子看了我一眼,说到。
    “那这是哪来的?”
    “你不是带了件红T恤么,我就斯了一小块……”
    “张德水你大爷啊!”我一听,瞪圆眼睛对张胖子喊道。我早就应该想到,以这胖厮,一贯“损人利己”的作风,那是万万干不出来什么正经的好事!
    “那衣服正经在Santa Monica(圣莫妮卡)三街买的,也两百来刀儿(美金)呢!”我说道
    “嘿嘿,老吴,要说你这个人的格局,目前看来,也就这么大……”胖子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个差不多一厘米左右的长短,然后继续说道:
    “你知道这尊女大灵是谁做的吗?”
    我摇了摇头,张胖子继续说道:
    “从这个上面的经文字体上来看,嘿嘿,这尊‘女大灵’的制作者是……”胖子拉长了声音。
    “甭卖关子了,到底是谁吧?我看看到底值不值当撕了我那两百多刀儿的衣服!”
    “阿赞莲耶!”
    “阿赞莲耶?那个烤婴魔僧?”我惊讶的问张胖子。
    “对,单不说这尊‘女大灵’的价值,就是‘她’随随便便帮你招招财,那都够买一两百件你那破衣服的!再者说了,刚才情急之中,找块儿红布,那可等于救了你的命,你要是直接触碰了这极阴之物,你那魂不固体的身子,那还能吃的消吗?”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有些道理,再多的钱,也没有命重要。这倒是真的。
    “那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会被丢在这儿啊?”我又问到。
    “肯定是上一位住在这里的客人,弄丢了。再加上前院有个‘喜爱女色’的大将军,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她’也无处可去,才大半夜的在院子里哭,也多亏了咱俩现在这个‘体质’,才能遇见‘她’,碰上个身体健壮的,可能还真感觉不到。这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明白吗?”张胖子不怀好意地笑着说道。
    “你的意思是,收下了?”我问到。
    “不然呢,那大半夜,外面这么冷,你忍心让人家姑娘自己天天蹲院子里面哭?那我真是看错你了!老吴同志,你这不仅格局上有问题,你这人性上,也存在着极大的缺陷啊!怎么就这么没有同情心呢?”张胖子满嘴说教的口吻,说道。
    “你少来,我主要是觉得,就咱俩现在这‘自强塑料’般的体格儿,能行吗?”我问张胖子。
    “放包里,拿红布包着,就没事儿。”张胖子又深吸了一大口烟,继续说道:
    “正牌不低于胯下,阴牌不高过胸口。放裤子口袋里也成。晚上再拿点吃的供奉一下就可以了。”说完这张胖子便小心翼翼的用红布把这尊阿赞莲耶的“女大灵”包好,放进了裤子口袋里。
    我俩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准备退房。但是又想到待会儿进了村子,可能条件就要简陋些了,好在这“小旅馆”还有个能吃早餐的小餐厅,于是我俩准备先好歹吃上一口,一会儿也有精神赶路。不过我吃什么也没有味道,就简单的让谢老板随便弄了两碗白粥,一股脑的倒进了我的肚子里。简单吃过了午饭,我和张胖子,办理退房时,谢老板问到:
    “二位这是要去哪里啊?”
    “哦,我们要去帕瓦罕莱,找帕阿赞澄。”胖子说到。
    “帕瓦罕莱?噢,那可是要进罕莱村啊!”谢老板皱起了眉头,说到。
    “对啊,有什么问题么?”我问到。
    “噢……倒是也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去年冬天连着几场大雨,造成了山体滑坡,把村子里唯一一条通向山里的路给堵死了!这帕瓦罕莱,可不太好去啊……”谢老板面露难色地讲到。
    “啊?那这山上的僧人,跟下面的村子没法联系,他们怎么生活,吃什么啊?”我问谢老板。
    谢老板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和尚们,在山上有种菜,也有水源,生活倒是没有问题。不过也不是完全没办法上山。这山间啊,有一条河,你们得沿着这条河,逆流而上,只不过,这本来一天的路程,可能就得变成两三天啊,就是比较麻烦喽,而且最好是有认路的村民带着,这河有很多的支流岔路,不然很容易就走丢了的啊……”
    第二十一章 罕莱村

    听到谢老板这么一说,看来这上山,见‘老神仙’还并非易事。但是想想我和张胖子现在的处境,也确实没有其他选择。只能迎难而上了,毕竟命是自己的。
    “那行吧,还是先谢谢老板,提前告诉我们一声,那边的情况。”张胖子双手合十,对谢老板做了一个“合手礼”,然后又继续说道:
    “还麻烦谢老板,帮我们叫个车,送我俩进村!”
    谢老板扶了扶眼镜说:“二位客气啦,先坐一下,稍等一下,我帮你们叫个Taxi(出租车)哈!”说罢,谢老板便拿起电话,帮我俩叫车。
    我和张胖子往前走了两步,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我对张胖子说到:
    “老张,这穷乡僻壤的,竟然还有出租车?看来这全世界,都在进步啊!”
    张胖子不说话,又露出了那诡异的笑容。
    这时,谢老板在我俩身后喊道:“车来了,在门口。”
    我们二人起身,对谢老板做了一个“合手礼”,表示感谢。之后便走向了前院。
    推开前院大门的一刹那,我才明白了,刚才张胖子,那“诡异”的微笑是什么意思……
    呈现在我眼前的这辆“出租车”,造型堪称别致!那样子,就像是一辆三轮车,加上了篷子,更令人惊奇的是,这三轮车,是倒着开的。客人坐在前面,司机在后面,我大概估计了一下,这车可能也是“后轮驱动”,就等于是后面的一个轮子,在推着前面的两个轮子跑。
    我还是平生第一次,见到这种交通工具。而且“这家伙”还是烧汽油的,那后半段的驱动部分,显然就是一辆摩托车,被截掉了一半。
    “这?……出租车?……”我诧异的问张胖子。
    张胖子坏笑着说:
    “嘿嘿,怎么样?都说了,你对这个世界啊,一无所知!”
    我俩抬腿爬上了这造型别致的“出租车”,各坐一边,胖子用泰语问司机师傅,到罕莱村子里多少钱?司机伸出三根手指,做了一个手势,我估计意思是说,三百泰铢。张胖子回手,比划了一个“二”,那司机师傅点了点头,我们便出发了。路上,我对张胖子说:
    “就这仨瓜俩枣的,你还讨价还价。”
    胖子转过头,对我说:
    “不懂了吧,越是这种偏地儿!越得讲价!主要是,他们比较认钱,不过啊,好也好在这了,钱!在他们这儿,特别好使!”
    这进村子的路还真是崎岖,刚开始是柏油路,不一会儿,出了城,就变成了土路了,再加上昨晚下过雨,这路格外的泥泞,时不时还有个小水洼,车轮一压过,就会甩起星星点点的黄泥巴。不过这泰北的温度也着实比曼谷低了很多,坐在这小车后面,被这乡间的小风吹着,我甚至感觉有点凉,真后悔没带件外套。
    一路颠颠簸簸,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左右,终于到了这罕莱村口。
    这时,司机大哥把车子停下了。我问胖子:
    “什么意思?就给咱放在这儿了?”
    “你等会儿,我问问他。”说罢,张胖子便用泰语跟司机师傅交谈了起来,可是简单的两三句过后,二人一来一往,一句接一句,几个回合下来,嗓门越来越高,说是“交谈”,但是那场面让我听起来,更像是“吵架”。我急忙插话问到:
    “老张,老张,这什么情况?”
    “丫非说,就只能送到这儿了,说什么也不往前走了?”老张扭头对我说到。
    我立刻掏出一百泰铢,在司机大哥眼前晃了晃,只见司机大哥摆摆手说到:Mai(不),Mai(不)……Mai Dai!(不行)
    我当时听的是满头雾水,便问张胖子:
    “丫跟我这埋,埋,埋的,什么意思?要埋谁这是?”
    “丫那意思是说,不行,他不去。”说罢,张胖子又掏出四张百元泰铢,把一共五百泰铢,全塞进他手里。
    那司机大哥,看看我,看看胖子,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五百泰铢,皱着眉,面露难色,又摇了摇头,从里面点了两百泰铢放到口袋里,然后竟把他手里剩下的三百泰铢,原封不动的退给了张胖子。
    他这一个举动,让我和胖子都是大吃一惊,我立刻说道:
    “怎么回事?嫌少?你问他,多少他去?”
    胖子接过钱,对我说:
    “不是钱的事儿,走,他不去,咱自己过去……”
    最后,张胖子结了三百泰铢的“出租车”路费之后,我跟张胖子便跳下了车,毕竟,无论如何,我俩都是必须要进村子,上山,找“老神仙”的。只见司机大哥,摇了摇头,似乎欲言又止,之后便孤身一人,返航了。
    泰北的村落,和城市的差别还是很大的。最明显的感觉就是,原生态,典型的山村感觉。各种茂盛的芭蕉类植物此起彼伏,虽然与城市相比,有些许的落后,但是这般植被如此旺盛的场景,还是其他地方不容易见到的,虽然没有柏油的路面,但是进了村子后,路面还是相对平坦了些许,我最大的感触就是,脚边没有那么多的泥了。这里的人们出行一般都是那种比较古老的摩托车,房子多为木质结构,独门独院的二层小屋居多,因为这村子里有很多的溪流,不少人家的后院就是河。虽然是白天,刚刚下过雨,天气也并不热,但是村子里的人并不多,至少,目前没有见到几个。也有可能是村里男人都到田里干活去了,这时张胖子自己喃喃的说到:
    “不对劲啊……”
    “怎么了?”我连忙问到。
    “这村子,我来过,虽然路是原来的路,周围也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村子里的人,好像我一个都没见过。”张胖子说到。
    “距离你上次来这儿,有多长时间了?”我问到。
    “有几年了吧……”张胖子说罢点上一根烟。
    “你也说,都几年了,肯定物是人非啊!”我对张胖子说到。
    “不是那事……你跟我走吧!”张胖子说完,便大步向前走去。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张胖子口中说的这个“不对劲”是什么意思。
    “哎,咱们现在到底怎么个情况?你还记得那条水路在哪吗?”我立刻追了上去。
    “我就没走过那条水路……”胖子对我说到。
    “那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我又问到。
    “老吴,我觉得这村子有些不对劲,咱们去前面问问人,先去村长家里,看看是个什么情况……”胖子叼着烟,提了提裤子,往前大步的走着。
    “那人家村长还能记得你是谁吗?”我也加快了脚步,跟上了张胖子的步调。
    “应该记得吧……”
    我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泰北乡下的村子里,看到周围的这般场景,再听张胖子这么一说,心里感觉也是十分的没谱儿。
    这时,张胖子大步走向在前面十字路口站着的一个皮肤黝黑的泰国小男孩,过去便用泰语跟小男孩讲了两句,我也跟了上去。小男孩皱着眉头,看看我,看看胖子,没有说话。
    胖子立刻从口袋中掏出二十泰铢,给了小男孩。小男孩,接过钱,对胖子说了一句泰语,然后对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跟着他走。我并没有弄清楚当时是个什么情况,便不解的看着张胖子。张胖子看到我这个表情,随即解释道:
    “看了没,老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孩子带咱去村长家。”
    我这才明白,原来这张胖子,也不记得去村长家的路了。
    我们跟着这泰国小男孩,七拐八绕的来到了一座二层小楼面前,那房子看起来,往“年轻”里猜,可能也有两百年了。门口有一棵非常大的芭蕉树,但是那树已经枯死了,不过就这“死树”的体积来讲,真要是说把它移走,应该也要花些功夫了……
    “是这儿吗?”我问张胖子。
    “对,这地儿我来过。”说完,张胖子又从口袋里,掏出二十泰铢,给了那个泰国小男孩,小男孩接过钱,就转身跑走了。
    “嚯,合着还分着结账呢!”我苦笑了一下,对张胖子说道。
    “嘿嘿,凡事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张胖子的这句话,我确实是非常认同的。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可是从古就有的。不过虽说这村子比较简陋,还有着大大小小的河道和茂密的巨型热带植物,有点原始丛林的感觉,但还真算不上是穷山恶水。可是,毕竟人生地不熟,万事留个心眼儿,肯定没有错,张胖子这个谨慎的举动,也确实让我对他另眼看待了,最起码,与他上学时期那马大哈的性格,截然不同。我也纳闷,究竟是什么,让他这几年,有了这么大的变化,如果不是他那张胖脸和爱插科打诨的贫嘴,可能走马路上,我都未必认得出来他是谁。
    张胖子过去敲了敲门,又用泰语,对着里面喊了两声。我俩等了大概两分钟,里面并没有动静。张胖子又拍了拍院子的木门。
    我问张胖子:
    “村长没在家?”
    “不可能,六七十岁的人了,不好好在家呆着,还能干吗去?下农田,掰老玉米去啊?”说罢,胖子又拍了拍门。
    还是没有动静,就在我俩准备要走,开始商量第二方案的时候,里面的门,开了……
    第二十二章 秘密

    透过院子,我和张胖子看到从屋子里面走出一位老人,但是从外型和动作上来看,并没有胖子说的六七十岁那么老,感觉最多也就是五十岁上下,虽然身体瘦弱,一头利落的圆寸已经完全变白,但是那开门,下台阶的动作感觉苍劲有力。我对胖子说:
    “这是村长?没你说的那么老啊……”
    张胖子用一种很是复杂的表情看了我一眼,然后对院子里满脸笑容的老者双手合十。老人边向我俩走来,边对我们做出“合手礼”来回应。我心想,看这意思,应该是还记得张胖子这个人,心里不由得踏实了几分。
    村长和张胖子见面,二人用泰语一通寒暄。那场面简直就像阔别重逢的忘年之交。至于当时,尴尬的我,是一句没听懂。后来学习了泰语,才知道,在泰国不同地区,泰语也是不一样的,因为泰国的国土面积也确实不小,所有免不了不同的地方,就会有不同的方言。就单拿泰北的语言和曼谷的语言来讲,很多词语都是不同的,有点类似中国的广东话和普通话。要是一个长期住在北大年府的人,和长期住在清莱的人对话,那沟通起来,八成也是基本靠猜。
    在村长的邀请下,我俩迈进的村长的家,走进前院,我才发现,在刚进院门,左手边的墙角儿,有一座佛龛,纯木质打造,做工却是极为细致,简直就是一座小型的“庙宇”,只不过那“庙门”紧闭着,前面摆放着很多瓶红色和绿色的汽水,上面插着吸管,还有黄色的花环,和一些小孩子的玩具。但是最让我好奇的是,他们烧香不用香炉,而是直接插在地上。总体上来讲,看上去让人很不舒服,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我本想问问张胖子这有什么说法,但是见到张胖子忙着和村长交谈,便也没好意思打断他们,村长招待我和张胖子进了屋,这屋子的内部和我猜想的差不多,虽然称不上是简陋,但也算是年代久远了,光脚踩在地板上,吱吱作响,让我想起了那位曼谷郊外,黑衣阿赞的家。
    张胖子从口袋里拿出两张千元泰铢的大票子,递给了村长,然后又是一番交流。接着转身对我说:
    “老吴,我们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住下了。明天一早,出发,去帕瓦罕莱。”
    “怎么,今天不能出发吗?”我问到。
    “我刚也了解了些情况。村子里面的男人们,基本上都去城里干活了,我刚问过老村长,他也说,上山的路,被山洪冲垮,堵死了。不过水路确实能到帕瓦罕莱,看来谢老板,没骗我们。”说罢胖子点上了根烟,继续说道:
    “光我们还不行,明天我们还需要找一个认识路的向导带着我们一起过去,这河水很多岔路,凭我们自己是过不去的,而且,确切的说,不是三天水路,而是走水路绕道山的另一边相对不那么斗的山坡,爬山上去。只不过那边,也没有那么好走。所以,需要向导是肯定的。快的话算下来,总共也需要三四天的样子。”
    听到胖子这么一说,我才感觉到,要见这“老神仙”,还确实是没有那么容易。但是想要解决我和张胖子现在的这个“魂不附体”的问题,也只能迎难而上了。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老村长收拾出一件客房,供我和胖子休息。在房间里,我问张胖子:
    “这向导,你心里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我看这村长大爷,体格也不错啊,他认识路吗?”
    “今天来的时候,我就问他了,但是他说自己年迈以高,怕是禁不起这么折腾,而且他的腿,年轻时也受过伤,这我之前也是知道的。”张胖子说到这,表情又变的复杂起来。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问题,但是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看大爷这腿脚,利落的很呐!不像有毛病的样子!”我问到。
    “这也是我一直也想不通的问题,我几年前过来的时候,他走路确实是一瘸一拐的,而且更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他的相貌。”张胖子眉头紧锁大口大口的抽着烟。
    “相貌?什么意思?”我不解。
    “他的容貌有很大的变化,以至于一上来我都不敢认他?”张胖子说到。
    “没懂,你的意思是,他以前不长这样?改头换面了?”我问到。
    “不是改头换面,而是比现在的样子,要老很多,而且还瘸!”张胖子深吸了一大口烟,又接着说到:“你知道吗?他现在的样子,看上去,起码比我上次见他,年轻二十岁,而且你也看到了,他那腿完全好了,甚至可以说,应该比他没受伤时,更好用!”
    “你的意思是说,这大爷,越活越年轻了?”我惊讶的说到。
    张胖子点点头,说:
    “我刚进村子的时候,就感觉有些不对劲,现在细想起来,这里的人,不是我一个都没见过,而是他们的样子都变了,都像是年轻了二十多岁,我还纳闷呢,短短几年里,怎么可能所有的人都搬走了,又怎么可能都住满了新人?”胖子瞪大了小眼睛,对我说道。
    “只有一个可能,村子还是过去的村子,房子也还是过去的房子,人也还是过去的人,只不过容貌全变了,都变的年轻了……”我甚至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我说出来的这些话,因为这一切,听起来,完全不符合逻辑,简直就是,逆生长。
    张胖子坐在我旁边,眉头紧皱,低着头,一口一口的抽着烟,悠悠的说到:
    “老吴,传说有一种古老的阴法禁术,可以给人的灵魂,换一个身体……”
    “灵魂?换身体?”我瞬间感觉背后陡然升起一股凉意。
    “对,以你现在魂不附体的情况,你应该也了解,人的灵魂,就好像是你的本体,而身体,只是一个承载你灵魂的躯壳,容器,古代中国称身体、容貌,为’皮囊’,这个就很贴切了。相传,在一千多年前的古柬埔寨法门中,有一种阴法的禁术,可以把两个活人的灵魂交换,也就是说,可以为灵魂找寻一个新的容器,这种禁术,被称为转生之术,或是换魂术。其实原理就好像制作古曼童,或者是制作入灵的佛牌、佛像一样。都是把死者的灵魂,注入到佛牌或者是其他的容器里。中国古代道教有一种法器叫做‘养魂罐’,可以把死者的灵魂,封在一个罐子里,再用符咒固住,就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但是换魂术,更复杂的一点就是,需要从活人的身体里,把灵魂提取出来,再放到其他的肉体里,这一点就和制作入灵圣物不一样了,因为制作入灵圣物,灵都是现成的,都已经是灵了,就不需要这道工序了。据说曾经有人通过这种阴法邪术,得到了长生,摆脱了轮回。但是这种术法,严重的打破了阴阳平衡,所以便被定义为禁忌法术之一……”胖子的这番话,不由得让人听后,心惊胆寒。
    “这种法术,如果还不被禁掉,那才可怕吧。等等……你的意思是说,莫非在这村子里,有人会这种阴法的禁术,帮全村人的灵魂,都换了新的身体?”我说道。
    胖子皱着眉头,把烟头在烟灰缸里用力一捻,然后说道:
    “换魂术也只能是把灵魂,安置在一个新的容器里,问题就是,这个新的容器,就与原本的外型,毫无任何联系了。那才真是,改头换面,面目全非呢!就算是真有会这种法术的人,也不可能让他们的肉体和身体机能,年轻二十多岁,让瘸腿变成好腿。所有,这村子里,一定有一个外人不知道的秘密……”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便问张胖子:
    “老张,你注意没注意到门口的那佛龛,那里面供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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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地仙

    “那是地仙,我刚进来的时候,也留意到了”
    “地仙?”
    “对的。”张胖子又点上一根烟,继续说道:
    “泰国的‘地仙’,可与中国的‘土地老爷’不一样,地仙是滞留在这一范围的灵,或是家中,在此地过世的亲人,亦或是,更早之前,在这里过世的人的灵魂。”
    “那怎么会在地上烧香呢?上供不都应该有个供桌什么的吗?”我问到。
    “这‘地仙’其实是我们的叫法儿,人家在泰国也不叫这个名字。虽然我们把‘它’称之为‘仙’,但其实,也属于鬼灵,所以香火要直接插在地上,这是供鬼和阴物的方法。正神肯定不能在地上烧香啊。”张胖子说到。
    “供烟酒,我可以理解,那怎么还供小孩子玩具呢?是说这‘地仙老人家’,童心未泯?还是这儿的地仙本来岁数就不大?那劝烟劝酒就更不应该了吧?”我还是有些想不通,便问张胖子。
    “谁说‘地仙’就一个了?嘿嘿,你明天打开那佛龛的小门儿看看,里面绝对坐着好几位呢!”胖子笑了笑,说到。
    这张胖子说的是轻松,我这心里听着,倒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于是说到:
    “张德水,要说你这心态确实好,咱俩现在都住进这么‘邪性’的村子了,屋子外面还供着一圈的鬼,你还能笑的出来!在下佩服!”说罢,我对张胖子做出了一个抱拳的动作。
    “鬼也没那么可怕,你不跟人家招欠,人家才懒得理你呢,你给‘他’上供烧香,人家也帮你,其实泰国很多所谓的邪神也好,鬼灵也罢,人家也不完全是坏的,至少谁拜‘他’,‘他’帮谁,这是没跑的。大梵天神,四面神,拍蓬,那这可是大正神了吧?人家为什么这么多人拜,就因为,四面神他老人家,有求必应!……什么叫有求必应?就是不管你求的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只要你求他,他就帮你。所谓的‘邪神’那只是一个称谓,搁人家泰国这儿,都是神,只要能帮你,能给你带来好处,那就是好神,好佛爷!还有一位神,‘派烫’,是专门把别人的好运、财运,偷过来,变成你的好运、财运。虽然‘他老人家’也被下了‘邪神’的定义,但是,这好运是不是到你身上了?讲最实际的,招来的这钱,是不是在你口袋里了?所有在你口袋里的钱,那才叫钱,在别人口袋里的,那能叫‘你的’钱吗?咱不得看‘最终受益人’是谁嘛,对吧?所以啊,这世间所有的事情啊,都有两面性,可不能以偏概全啊老吴同志!……哎呦,对了……”张胖子说着说着,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
    我连忙问到:“怎么了?”
    “咱差点儿把咱这位‘姐姐’给忘了。”说罢,张胖子拍拍裤子口袋。
    我也突然想起来,我俩这身上,还有着一尊女大灵呢。我赶紧对张胖子说到:
    “对啊,咱这‘姐姐’还饿着呢!瞧瞧,这怎么说的……咱俩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呢在?”
    “确实,这不么,人家‘姐姐’这就是在暗示咱俩呢,要不然咱俩这脑子,也想不起来。”张胖子摸着口袋,对我说到。
    “可是这上供得有香啊?咱俩现在身上也没有啊,要不,咱再上前院,跟‘地仙老爷们’再借点儿去?”我说到。
    “行,你去吧……”张胖子说到。
    我随即便站起身来,但是又注意到张胖子,根本没有要动的意思,便开口说到:
    “哎,张德水你这什么意思?我自己去啊?”
    “对啊,我这初来乍到的,跟‘人家’也不熟,外面黑灯瞎火的,怎么能一上来就直接抢‘人家’香火呢?这不等于是跟‘人家’那招欠,自找不痛快呢么?”张胖子悠悠的说到。
    “张德水你丫真够孙子的,那我就跟‘人家’熟了啊?我自己过去,就不是‘自找不痛快’了?”我说到。
    “哎呦,老吴同志,您快坐过来吧……这‘地仙’们,跟‘坤平将军’可不一样,可没有那么大的格局,你去抢‘他们’的香火,就跟从狼嘴里抢肉,没什么区别。”张胖子连忙对我招手,示意我感觉坐回来。
    张胖子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有点犯怵,这事儿,要是放在之前的我身上,肯定二话不说,过去就拿,拿完就走,一个字儿都不带废话的。但是现在毕竟经历了这么多,也算是“吃过见过”了。于是,我便又坐了回去。张胖子扔了一根烟到我手里,我随即点上了火,深吸了一口,还真是舒服,然后又说到:
    “那咱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突然我和张胖子四目相对,异口同声,说出了一个词:
    “烟!”
    眼下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烟代替一下香火了,张胖子立刻起身,从包里掏出了一包零食,和面包,把包装统统撕开,摆在房间的墙角,又从裤子口袋里,小心翼翼的拿出被红布包着的女大灵,放在了地上,然后点上三根烟,插到了面包上,又拿了一杯水,一同放了过去。
    “这就没问题了吧?”我问到。
    “应该没什么问题。”张胖子回答到。
    “对了,老张,咱这向导,到底有没有着落?”我又问到。毕竟这一趟来的目的,还是最关键的。
    “今天我也跟老村长提了这个事儿,他说,他虽然去不了,但是他可以推荐我们一个人,那人经常去后山采草药,对这条路再熟悉不过了。”张胖子这么一说,我心里悬着的这块大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这泰北的山村里,确实不太发达,外面连路灯都没有,只要夜幕降临,那所到之处,必然是一片漆黑。我撩开窗帘,看不到一点光亮。便和张胖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准备关灯,休息了。
    这时,张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到:
    “老吴,面包上那烟怎么灭了?”
    我二话没说,走过去,一看,面包上的三根烟,都差不多只烧了五分之一,就全部熄灭了。
    我连忙喊道:“张胖子,你来看?”
    张胖子也三步并两步的走过来,和我一起,蹲在了这插着烟的面包前。看了看烟,又看了看我,然后我俩各自点上一根烟,之后便陷入了沉默。
    “老张,这什么意思?”我抽着烟问张胖子
    “嗯……难说,总之不太妙……”张胖子盯着那面包上的烟,说到。
    “姐姐不爱吃?”我问。
    “姐姐跟你不一样,没那么挑食……”张胖子说到。
    “那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问到。
    “肯定是有问题……不过,现在还说不好。”胖子皱着眉头说到
    “你说的这不废话么,这谁都知道‘肯定有问题’。要不干脆,咱俩再重新给她点上吧……”
    第二十四章 抢香火

    张胖子看看我,又看看那插在面包上的烟,犹豫了半晌,转头对我说到:
    “倒也是个办法……”
    “对啊,没准儿这泰国烟,质量不好,不易燃呢。”我强压着紧张的情绪,说出的这句话,就像是在给我俩一种,自我安慰。
    张胖子,一把摘下了插在面包上的三根烟,然后捻碎,扔进了桌边的小垃圾桶里。
    然后又从烟盒中拿出三根烟,点上了火,又插回了面包上。
    我们二人的内心都是忐忑不安。依然坐在面包前面的地上,紧盯着烟头的红色亮光,生怕又在熄灭掉。
    “老张,你说这香火,是不是越旺越好啊?”我问坐在我旁边的张胖子。
    “理论上来讲,是这样的。”张胖子口中回答到,却根本没有看我,他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包上的烟头,和上面飘着的缕缕青烟。
    听到张胖子这么一说,我立刻又点上了三根烟,直接起身插到了面包上。
    “哎?你这是……?”张胖子刚要说话。我立刻说道:
    “怎么了?我多给添点儿香火……这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这烧香得烧单数……我再加一根儿……”胖子说完。又掏出一根烟,点燃之后,也插了上去。
    “那干脆我再来两根儿,凑九根儿得了……”说罢我便又点燃了两根烟。
    张胖子一把拉住了我,说到:
    “别,别,别……大哥,一会儿这屋子,没法儿要了!”说完张胖子接过了我手里的一根烟,抽了起来。
    由于觉得有点呛,我俩后退两步,又坐在了地上,默默不语的抽着烟,眼睛仍然直勾勾的盯着眼前面包上插着的七根烟。仿佛我俩的视线只要移开一点点,那烟随时会熄灭一样。
    就这样,我俩一直盯到眼前的插在面包上的七根烟,完全烧完。
    老村长为我俩收拾出的这间客房,在二楼,四四方方,并不大。屋内有一张矮桌,桌子周围有四个旧旧的垫子。有一个柜子,贴墙而放,但是里面空空如也。没有床,好在,老村长为我俩拿来了两床被子,铺在地上,虽然简陋,但是整体的感觉却很“日系”。只不过,此时,七根香烟燃尽,再加上我和张胖子又各自抽了一根烟,屋子里面早已是一片云雾缭绕。在房顶上吊着的,本来就不怎么亮的电灯泡,发出的黄色光亮下,更显得格外朦胧。只是我和张胖子的身体,着实有些吃不消。张胖子说到:
    “老吴,咱开点儿窗吧……”
    其实不光是张胖子,就连我自己,也快要被呛死了。于是我便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
    要说这泰北,风景秀美,气候宜人,但是唯独有一种生物,就如同噩梦一般的存在。那就是泰北的“大蚊子”,这些蚊子得天独厚的生活在这里,因为靠近水源,于是便肆意繁殖。在这种自然条件下生长,那体积也是寻常城市里的同类,望尘莫及的。最致命的是,被叮上一口,又肿又痛,还奇痒难忍。简直让人闻风丧胆。但这时,我和长胖子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我起身,一把推开了窗,心想,把灯关上,又穿着衣服,应该也不至于,被这泰北大蚊子“轰炸致死”。就在我推开窗子的一刹那,我感觉有一股强风迎面而来,但是那风瞬间便消散了,我被那阵强风带起的风沙,迷了眼。一边揉着眼,一边对张胖子说到:“这大半夜的,起风了?”
    “没有啊,没感觉啊。怎么了?”张胖子说到。
    “没事,刚才开窗的时候,可能有灰尘,迷眼了。”说着,我坐回了张胖子旁边。
    亲眼看着这面包上的七根香彻底烧完,此时我俩心里也算是踏实了些许。便躺下休息了,毕竟明天还要赶路。来泰北的主要目的,还是不能忘的。
    我躺在地上铺着的被子上,靠着墙,张胖子躺在我的右手边,迷迷糊糊的睡去了。不知过了多久,我隐约感觉到有一个女人,一步一步的缓缓从墙角径直向我走来,我睁开了眼睛,但是眼前的景象却是十分的朦胧,仿佛眼前被蒙上了一层纱。由于我当时平躺着,房间里面关着灯,只能通过月光照进房间内的微弱光亮,看到那个女人的身影,但是根本看不清她的长相和穿着,我想开口问,是谁?但是我却发不出声,我想叫醒旁边熟睡的张胖子,但我的身体却丝毫动弹不得。以我多年对灵异事件的认知和了解,我猜想,这可能是遇到,传说中的“鬼压床”了。我极力的想要摆脱这种感觉,但却控制不了我的身体。努力的想要发出声音,但是又无能为力。只见那女人的身影,一步一步的缓缓向我走来,甚至迈上了铺在地上的被子。我就这样看着她一步一步的向我逼近,她走路的样子,仿佛无视脚下的任何障碍物,直接踩着我旁边熟睡的张胖子,蹲在了我的身边,对着我的耳朵,说了四个字:“快跑……快跑……”
    她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心脏跳的厉害,我甚至可以感觉到我心脏仿佛要冲刺胸膛的撞击感……
    突然,我猛然间一用力,坐了起来。透过月亮扫进屋内的微弱光芒,向右望去,那女人不见了。在我视线的正前方,墙角处,蹲着五六个人,背对着我,狼吞虎咽的抢食在地上的面包。他们其中的一个人迅速转头向我看过来。我看到,一张惨白消瘦的脸,眼窝深陷,瞪大了眼睛,与我四目相对。然后立刻对我咆哮一声,迅速起身向我冲了过来……
    我和张胖子几乎同时,大声惊叫着,坐起。先是相互对视一眼,然后我俩立刻,同时望向右前方的墙角。透过微弱的月光,看到屋子里面,除了我俩,再无他人。只有墙角的面包,孤零零的呆在那里……
    我和张胖子二人都是满头大汗,大声喘着粗气……
    “做梦了?”张胖子问我。
    “啊……”我还没有从刚才受惊的阴影中走出。便随口答应了一声。然后又问了张胖子一句:
    “是梦吗?”接着,我四下环顾了一眼屋内,慢慢的将情绪,逐渐平复下来,又对张胖子说到:
    “应该是梦吧?”
    “你梦见什么了?”张胖子也稍从刚才惊恐的状态,渐渐的转为镇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儿,说到。
    “有人吃面包,还有个女的让我快跑……”我说到。
    “我也是……”张胖子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对我讲到。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对张胖子说。“他大爷的,什么情况啊这是……”
    张胖子说:“这明显是有一群饿鬼,过来抢香火,抢供品啊……”
    第二十五章 只欠东风

    “啊?明目张胆啊……土匪啊这是!”我说到。
    我俩再也睡不着了,张胖子立刻打开了灯。为了稳定情绪,我和张胖子各自点上一根烟。
    我猛吸了三大口,然后对张胖子说到:
    “是不是楼下的地仙?”
    “应该不是,人家每天都有人供奉,而且香火比咱这旺多了……”张胖子皱着眉头说到。
    “万一人家想换换口味,馋面包了呢?”我对张胖子说。
    “不可能,你大鱼大肉的还惦记着别人家面包啊?”张胖子撇了我一眼,然后继续说道:
    “而且,我觉得这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我一听,感觉事有蹊跷,便问到:
    “什么意思?”
    张胖子吸了一口烟,然后分析到:
    “楼下的地仙,每日有人供奉,肯定不会上来抢供。而且,供奉地仙也是为了,保佑家宅平安,因为供奉这儿的地仙,这整栋建筑物的墙面,就好像一层,结界、屏障一般。这饿鬼们,是无法进来的。但是肯定也不敢从楼下的正门,光明正大的进来。如果从前院靠近,肯定会被楼下的地仙拦住。不过啊,就眼下这情况来看,肯定是这山间的野鬼,被楼上的香火吸引了。毕竟,刚才这个时候,肯定只有楼上,我们这里有香火,咱俩可是点了七根烟,插在面包上啊,但是,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呢……”
    “哎?老张,会不会是……窗户?”我正犹豫着。张胖子便立刻说道:
    “那就没跑儿了……楼上当时有香火、供品。吸引了周围的孤魂野鬼,楼下有地仙在,他们从正门又进不来,只能在这屋子周围打转,然后,恰巧咱们俩,又觉得这房间里烟太多、太呛,就把窗户打开了,这正好把’它们’,就给放进来了……”
    “你不是说这地仙,可以给这房子,筑起一层屏障,结界吗?”我问张胖子。
    “唉,话是这么说,不过啊,这住在房子里的人,要是主动从里面打开门窗,这结界就等于打开了一处缺口。”听到了张胖子,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
    “我说呢,刚开我开窗的时候,就一瞬间,感觉有一股很强的怪风,我还迷了眼呢,还问你是不是起风了呢?”我说到。
    “嗯,他们应该就是从那时,就进来了。”张胖子也点点头,说到。
    “那他们早怎么没动手呢?”我又问到。
    “可能还是有所顾忌吧,没准儿是因为咱俩在这儿,阳气比较重?他们比较忌惮?等咱俩睡着了,阳气弱了下来再动手?这一点,我也琢磨不透,按理说,不应该啊,就咱俩这个魂不附体的状态,应该阳气已经非常弱了,所以才会总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啊。唉……想不通。”张胖子说完,挠了挠他那浑圆的大脑袋。
    “会不会是顾忌咱这位姐姐?”我问。
    “呵……应该不会,你见过哪群大老爷们儿,害怕一个小姑娘的?”张胖子冷笑了一声,说到。
    “那咱这姐姐,战斗力不行啊!”我说到。
    “好么,一帮大老爷们儿,凶神恶煞一般地冲进来,抢一姑娘眼前的盒饭,你觉得呢?……你以为‘她’不害怕啊?……不仅‘她’自己吓得够呛,还都告诉你快跑了。你还指望她一个人,跟这一帮大老爷们儿打一架啊?一打五啊?这事儿就算搁你二大爷身上,他也得犹豫犹豫,你信吗?”
    “有意思吗?老扯我二大爷干嘛……你就说眼下怎么办吧?”我对张胖子说到。
    “哎?对了,老吴,你还记得吗?就上回咱俩看见的,曼谷那小巷子里面,就那哥儿仨?”张胖子突然问到。
    “记得啊?怎么了?说真的,张德水,提起这事儿吧,我就来气,要不是上回……”
    “等会儿等会儿,您先别急……”张胖子立刻打断我,然后又继续说道:
    “我记得上回,那哥儿仨看见你,当场就被你给吓跑了,这回是个什么情况?”
    “这回,好家伙,其中一个,看见我,二话不说,立马就冲上来了。然后,我就坐起来了,再然后,你也醒了……而且你说,上回那‘哥儿仨’是被‘我’吓跑了?不能吧?……当时你在我身后,我还一直以为,是他们看见了你,才被吓着了呢?”我说到。
    “那肯定不是,我这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么?我没跟着过去一块儿‘蹭饭’,就不错了……”张胖子说完,沉默了半晌,又自己念叨到:
    “寻常的孤魂野鬼,看见你就跑。今天这看见你反而冲了过来。看来确实事有蹊跷……”
    “反正啊,种种迹象表明,此地不宜久留,天亮了,赶紧走,咱赶紧找‘老神仙’,把正事办了先!……”
    我和张胖子,睡是肯定不敢再睡了,就这样一直等到了鸡鸣天亮。我们收拾好了屋子,把被子还给了老村长,谁也没提昨晚的事儿,毕竟给人家屋子里弄的都是烟味儿,我俩也怪不好意思的。
    在老村长的引领下,我们来到了另一户房子前,正好看到有一位泰国男子在院子里浇花。年纪看上去大概四十多岁,穿着宽松的白色衬衫,和黑色的短裤,脚踩皮革拖鞋,皮肤黝黑,留着平头。一身典型的“当地人”套装。老村长带着我和张胖子过去,用泰语一通引荐之后,与我和张胖子,简单的道了别,便独自回去了。
    我和张胖子,被这位“当地人”领进了屋内。这位当地人叫做:潘考,据说是做草药生意的,但是就他这家庭条件,我感觉,生活过的还没有老村长富裕,张胖子用泰语简单的向他阐述了我们的来意。只见,潘考摇摇头,对张胖子说了一大串泰语,张胖子看了我一眼,没说话,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三千泰铢,放到了桌子上。潘考又摇了摇头,叨叨的讲了一堆我听不懂的,张胖子也没有理会,又掏出三千泰铢放在了桌上。我估计二人是在讨价还价……
    潘考看到眼前的六千泰铢,表情立刻由阴转晴,还给我和张胖子一人递上了一根烟。
    “看了吧?我就说嘛,这村子虽然穷,但是钱在这儿啊,还真他妈的好使!”张胖子说到。
    潘考接过桌上的六千泰铢,又叨叨的和张胖子讲了起来。我便问道:
    “这老哥在这儿叨叨什么呢?”
    张胖子转过头来多我说:“嘿嘿,丫跟我这儿做生意呢!”
    这时潘考,用着蹩脚的中文说到:“Chai(对),Chai(对),生意!生意咔!”
    我听到,他这夹杂着泰语,还发音怪异的中文,一下没忍住就笑出了声,张胖子听见了我的笑声,估计也忍不住了,笑了出来,潘考看看我和胖子也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又对我俩说到:
    “Chai Mai?(是不是?)”
    张胖子笑着点点头,也跟他讲:“Chai(对),Chai(对)!”然后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我问张胖子:“不是都给了他六千了吗?还不行啊?丫够黑的。”
    张胖子笑道:“嘿嘿,不是不是。六千是他这趟给咱带路的佣金。他跟我说,这山路不好走,晚上要在山里过夜,问我有没有睡袋,我说没有,然后丫就说卖我两个,我问他多少钱他告诉我五千一个。”
    “五千一个?睡袋?你问他,这是睡袋?还是龙床啊?”我问到。
    张胖子听了也是哈哈大笑,潘考急忙用泰语问到,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张胖子伸出两个手指,跟他比划了一个“二”。
    “这两千一个还差不多”我对胖子说到。
    “谁说的?两千,两个!”张胖子转头对我说到。
    潘考犹豫了一下,张胖子又掏出两千泰铢放到了桌子上。对潘考讲了句泰语。潘考看看我,又看看张胖子,把桌上的两千泰铢放进了口袋里,转身回了房间。
    “这老潘,干嘛去了?”我问到。
    “哈哈,拿睡袋去了呗。”胖子笑到。
    “开始要一万,合着两千也行啊?这泰国人做生意,真是天上一脚,地上一脚啊!”我说到。
    张胖子笑着说到:“这泰国老农民,可能也是觉得今天卖不出去,也不知道哪辈子能卖出去了。”
    过了一小会儿,潘考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递给了我和张胖子,一人一个“小包袱”,我一看,对张胖子说到:
    “哟,还是全新的,还没拆过包装呢。”
    “刚才这大哥说,之前去了趟城里,批发了好多的睡袋,这村子里比较穷,各家各户基本上都是‘搭地铺’睡觉的。估计啊,他原本也是想指着‘这批货’,在这村子里发上一笔财,可能这村子里的村民,也确实没什么购买力,所以导致他‘这批货’啊,全砸手里了,咱俩要是不买,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哪辈子能开张喽!哈哈……”胖子说到。
    潘考又是和张胖子一番沟通,然后又转身进了屋子里。
    “他又干嘛去了?”我问张胖子。
    “还能干嘛去,嘿嘿,收拾东西去了呗,一会儿就出发,都说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张胖子得意洋洋的说到。
    不一会儿,潘考从房间里出来了,只见他简单的背了一个小包,那包里看来并没有多少东西,反正跟我和长胖子的行李比起来,可是小了不少。估计也就装了个他自己的睡袋吧……
    我和张胖子,跟随潘考,来到了他家的‘后院’,说是‘后院’,其实只是一个差不多两米见方柱子做的露台,下面就是河,露台的右手边有一把竹子制成的小梯子,搭在露台侧面,可以爬到底下的小船上,那船并不大,但是也不算窄,目测,我和张胖子可以并排坐下,纯木头,手工打造。此时,就要称赞一下,泰国劳动人民的心灵手巧了……
    第二十六章 人缘鸟沙丽卡

    我和张胖子顺着竹梯爬下,上了小船,坐在了靠前方的位置,潘考在后面。这船行驶的方法比较原始,潘考一个人在后方,划着木浆,可能因为我和张胖子的体重都堆在了船头,所以明显感觉船头比较低,但是潘考表示并没有问题,因为是逆水行舟,船头低反而更稳。
    这条河道很宽,两旁是茂盛的灌木丛,和巨大的芭蕉科,以及棕榈科的植物,每隔一段距离,就可以看到左手边,住家后院的竹制“简易码头”,右边则是绿葱葱的一片森林。泰北的雨季,只要一下雨,经常就是三四天,而且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多云的阴天,所以气温还是很舒服的。没有曼谷那种令人窒息的闷热,东南亚地区更是跟“冷”这个字,完全贴不上边儿。看着眼前的这番景象,再听到耳畔传来的鸟叫声,感觉十分惬意!凭良心讲,泰北郊外的景色,真的可以用“举世无双”来形容,因为这般景象,在别的地方,的确是根本见不到的……
    耳边有一种鸟的叫声,特别清脆,声调奇多,听起来十分的悦耳、动人,格外地吸引我。那叫声,可以说,一扫昨夜的疲惫和阴郁的心情。每当它的叫声,暂时消逝,我总期盼着它再次开口。我渐渐地听入了神,这时张胖子注意到了我,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说到:
    “嘿,嘿,嘿,嘛呢哥们!灵魂出窍呐?”
    “干嘛干嘛,听鸟叫呢……”我不耐烦的说道。
    张胖子点上两根烟,分给我一支,又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扔给了在后面划船的潘考,潘考接住烟,放在鼻子前嗅了一嗅,说了一声:“Swee(好烟)!”然后也点上烟,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我随口便问了一句:
    “老张,你听这是什么鸟啊?这叫声真棒嘿!真是气死画眉,不让百灵!”
    张胖子笑了一声说道:
    “嘿嘿,您这兴趣爱好啊,跟个老大爷一样一样的,还爱听个鸟儿叫,你就快跟公园里那大爷一样了,等回了北京,我给您也整一鸟儿笼子,再给您配上一保温杯,您这就算,‘齐活’了!哈哈……”
    我撇了张胖子一眼,说:
    “您这回还真不错,没提我二大爷!我还真得谢谢您啊!”
    张胖子笑着说:
    “不过,也难怪你对它这声音这么着迷,这是金舌鸟,泰北才有的,别的地方,你还真不容易听见!”
    “金舌鸟?”我一听这鸟的名字,便来了兴趣。
    张胖子抽了一口烟,说到:
    “泰北有这么一种鸟,叫声特别悦耳,能让它的叫声,在人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仿佛就像是有魔法一样,过去兰纳时期,就专门有这么一种‘法门’,运用到了这一特点,被称为‘人缘鸟,沙丽卡’……”
    “法门?人缘鸟?什么意思?”我的好奇心被提到了极限。
    张胖子笑着说:
    “哈哈,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吧?这人缘鸟法门,那可是有历史了,从过去的兰纳时期一直流传到现在,是一种属于‘人缘类’的法门,要说这古兰纳王国,现在的地理位置,就是泰北这一带。兰纳王国最强大的时候,曾经从清盛一直延伸到清莱。那在当年,也算是一列强了!泰北的法师,阿赞,就利用了这种金舌鸟,叫声的特性,再加以法术加持,创造出一种被称为:人缘鸟,沙丽卡,的法门。这种法术,可以让被施术者,说出的话,格外动人、悦耳,无论什么要求,只要从他嘴里讲出,别人听了后,就一定会满足他的要求。如果再加以修炼,甚至可以达到,利用言语,迷惑人心的效果,让人对他言听计从。相传,兰纳王国当时的国王,芒莱王,为了拉拢民心,特地找来了当地所有著名的法师、阿赞,采集数百种圣料,共同加持、制作出一尊,被入进了‘人缘鸟沙丽卡’法门的圣物,每日贴身佩戴。从那以后,所有百姓,无一不对他百般拥护、爱戴。
    芒莱王觊觎邻国,哈里奔猜王国的土地,早已多有时日了,他为了占领哈里奔猜王国,带着这尊被入了‘人缘鸟沙丽卡’法门的圣物,来到了兰纳边境地区,并凭借着强大的‘人缘鸟沙丽卡’法门,笼络了当地的土著民族,拉瓦人。并且,让所有的拉瓦人,成为了他的军队,为他征战,卖命!所有的拉瓦人,竟全都为芒莱王,抛头颅,洒热血,并全部发誓,誓死效忠芒莱王!”
    我听到这儿,瞪大了眼睛,吃惊的对张胖子说到:
    “那这‘人缘鸟沙丽卡’法门,也太厉害了吧!”
    张胖子听后,则是微微一笑说到:
    “这才哪到哪啊!这芒莱王,把拉瓦人变成了自己的军队后,他还凭借着强大的‘人缘鸟沙丽卡’法门,与周边的国家结盟,笼络了周围各国,还联合了当时最强大的,另外两大王国,素可泰王国,和帕饶王国,与两大强国结盟,还得到了素可泰王、帕饶王,对他侵略哈里奔猜王国的默许和大力支持。
    之后,芒莱王让自己的亲信,携带着这尊‘人缘鸟沙丽卡’圣物,潜入到了哈里奔猜国王的皇宫里,并且成功得到了哈里奔猜国王‘披耶易巴’的信任,然后引导哈里奔猜国王披耶易巴,剥削百姓,消耗国力,把国王披耶易巴,变成了一个整日沉迷于酒池肉林的暴君!从内部瓦解了这个国家。
    等到时机成熟之时,芒莱王帅兵南下,直接进攻哈里奔猜王国。
    哈里奔猜的国王披耶易巴,人心尽失,而哈里奔猜的百姓,全都等着芒莱王,来解救他们。披耶易巴最后只好弃位逃亡。就在哈里奔猜百姓的欢呼中,芒莱王顺理成章的迁都到了哈里奔猜。然后便开始不停的吞并周围各个小国,在强大的‘人缘鸟沙丽卡’法门的作用下,所有他侵略的国家,都变成了他的军队,为他效忠!所有的百姓对他都是百般拥护!芒莱王所到之处,所有人都对他言听计从,为他所用……
    而且这‘人缘鸟沙丽卡’法门,还有强大的挡险效果,当时元世祖忽必烈,忌惮兰纳国的兵力,三次举兵想要进军兰纳王国,竟全部‘失败’了。而且都是相当离奇的‘失败’,第一次元军出兵征伐兰纳,误以为‘车里国’就是兰纳王国,元军平定了车里,之后便凯旋而归。于是兰纳王国奇迹般的躲过一劫。
    元军回到境内,才后知后觉,发现原来根本就没有打到兰纳王国,而是刚刚进攻到兰纳王国边境,就撤兵了,于是元军准备二度举兵,征伐兰纳。然而这一次,元军打到了顺元,也就是如今的贵阳一带,就被一伙莫名其妙冲出来的当地土匪,给打败了。气的元成宗亲手砍了当时元军将帅的头,兰纳王国二度幸免。直到芒莱王去世,元军也未能拿下兰纳王国。
    一代传奇君主芒莱王去世后,他的次子即位,元军第三次起兵,要进攻兰纳王国时,无意间遇到了帕绕王国正在进攻景陇国,双方交战,势均力敌,各自都损失了不少兵马,眼看进军兰纳无望,又撤兵了……
    所以,这强大的人缘类法门‘人缘鸟沙丽卡’,便流传至今……”
    张胖子的这番话,听得我真是暗自称奇。也让我对古泰国的法术,燃起了极大的兴趣。
    这时,我们的小船,一路逆流而上,来到了一处山洞面前……
    第二十七章 山洞

    “怎么着了?什么情况?要进山洞?”
    “对,潘考说过了这个山洞,再往前划行一段路,在右边看到能停船的码头,然后直接顺着山路往上爬就行了,帕瓦罕莱寺就在山顶上。”张胖子说罢,从包里拿出手电,然后又问了我一句:
    “老吴,你那根电量也是满的吧?”
    我把从包里掏出手电,打开了一下,看到电量显示是四格,满电状态,便对张胖子说到:
    “对,满电,临出发时在曼谷的酒店充了一宿,还一直没打开过呢。”
    “行,照着点前面的水面,我照着周围……”张胖子说到。
    “好,对了,你买的这手电,满电状态能用多长时间?”我问张胖子。
    “那可用久了去了……至少可以使个三四天吧,嘿嘿,肯定比你那Seven-Eleven的‘钥匙链手电’强!当时就告诉你了,买就买个能用的住的,要真听你的买了那个钥匙链,现在才真叫’抓瞎’呢!”张胖子笑了一声说到。
    我们慢慢的顺着河流,驶进了这漆黑的山洞,里面确实很深,洞内的温度与洞外相差甚大,里面非常的阴冷。张胖子在曼谷临行前,买的这个能充电的多功能手电筒,确实在此刻发挥了强大的作用,但这山洞里面的空间,着实不小。我照着前面的水面,生怕在这漆黑的山洞里撞到什么障碍物,张胖子将他手中的光束打向正上方,因为这山洞内部很大,聚不到多少反射光,所以能见度也是微乎其微,张胖子索性对着周围的墙壁来回的照射,潘考借着我俩的光亮,在后面默默的划着船……
    通过张胖子扫射周围洞内墙壁的,我发现洞内布满钟乳石。自从我们进入洞穴开始,耳畔边就一直有一种奇怪的叫声,那声音,像是鸟又像是青蛙,叫声非常大,每隔三四秒,就能听到一次,听上去十分怪异。
    突然间,洞顶上有动静,仿佛一只巨大的生物,从洞内深处向外,振翅飞了出来,通过它们扇动翅膀的动静,可以觉察出,体积至少不在大雁之下。张胖子一把将我的头按下,大喊一声:“低头!”
    我顺势低下头,为了稳住船身,用手撑住了船边,我能清楚的感觉到,那只巨大的生物从我头顶上方掠过所带起的强风,后面的潘考也手忙脚乱,船身剧烈的晃动……
    可能是张胖子的一声大叫,惊动了洞内的生物们,一群体型巨大的生物,成群结队的从洞穴深处飞出,伴随着刺耳的叫声,那叫声类似鸟叫,但又不像鸟,也不是我们之前听到的那种奇怪的叫声。
    慌乱之中我感觉,到它们当中,有一只落在了我身边船头的位置,由于它的体积十分庞大,差一点打翻了我们的船,我下意识的拿出手电,往它身上照去,想看个究竟,这一看真的是吓了一大跳:
    在我眼前呈现出的,是一张极度可怕的面孔,它的头,像狼一般,布满黑毛。它的耳朵没有毛,看上去,类似猪耳朵的形状,但是没有猪的耳朵那么大,高高的一对,顶在头的两侧上方。表情狰狞,张开如同恶犬一般的大口,露出满口的尖牙,四颗犬齿如同獠牙一般。一双深褐色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瞪着我,与我四目相对。由于距离我太近,就在我的面前,我甚至可以闻到它口中散发出的一股难闻的味道。吓的我咬着牙,屏住了呼吸,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本应大叫一声的我,由于瞬间剧烈的紧张,导致我喉部的肌肉迅速收缩,想叫却根本叫不出声。从那一刻起我才知道,人类在瞬间受到巨大惊吓的时候,原来是发不出声音的。
    我立刻向后躲去,慌乱间踩到了张胖子撑在船底的手掌,张胖子则是一声大叫:
    “哎哟!~”
    吓的那“怪物”,也是浑身一抖,脖子一圈褐红色的长毛都炸了起来。
    被我踩了一脚,感受到剧烈疼痛的张胖子,下意识的直起腰来,迅速抬头、起身。不巧,正跟那“怪物”撞到了一起,这一撞不要紧,那“怪物”一个没站稳,一把伸出手,拉住了张胖子的肩膀。通过手电的光亮,我看到,那是一只黑色皮包骨一般枯瘦的手,如同人手一样,有着五根手指,黑色的指甲又尖又长,十分锋利。
    当时,船身本来晃的就厉害,再加上那“怪物”的体积重量,连同没站稳的张胖子,即刻双双掉落到水中……
    张胖子和那“怪物”落水的一瞬间,我终于看清了这“怪物”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那巨大的无毛的翅膀,显然是一只大蝙蝠。
    “老吴,快拿我包里破魔刀!”落水后的张胖子,一边在水中和那大蝙蝠一起扑腾着,扭打在一团,一边喊到。
    我立刻把手伸进张胖子的包中,一通乱摸,之后摸到一个类似匕首形状的东西,用布包着,我一只手拿着手电,另一只手打开那裹着刀身的符布,取出了张胖子的破魔刀,我仔细一看,这和上次在曼谷,黑衣阿赞家中,我用来割手取血的那一把破魔刀,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一把比较大,是正常水果刀的大小。黑衣阿赞家中的那把只有“食指”长短。
    我掂了掂分量,还挺沉。情急之中也顾不上多想,便直接扔给了水中的张胖子,由于洞内比较黑暗,再加上当时比较慌乱,张胖子在水中纵身一跃,并没有接住,好在破魔刀掉在了他的周围,但奇怪的是,我刚刚拿起破魔刀,那分量确实不轻,但是这破魔刀在水面上,竟然飘了一瞬间,然后以一种极慢的速度开始下沉,看到这一幕,我甚至都开始怀疑中学时期,物理老师的上课内容了。
    张胖子接过破魔刀,往那大蝙蝠的身上捅了过去。那受了伤的大蝙蝠吃痛的厉害,便转头向张胖子的反方向,扇动着一双大翅膀,游走了……
    我和潘考赶紧把张胖子拉上了船,好在张胖子没有受什么重伤,只是肩膀被那大蝙蝠硬生生的抓出了四道伤口,不过伤口看着并不深。
    这时,我们看到水中的那大蝙蝠,不知又和什么东西纠缠了起来,又发出了那种吱吱刺耳的叫声。
    “快走,这水里还有东西!”张胖子立刻喊到。然后转头,紧接着对潘考说了一句泰语,那意思估计是,赶快划船离开这……
    潘考立刻拿起木浆,左一下,右一下的快速滑动,大家都顾不上去看那大蝙蝠,究竟遇上了什么麻烦,只是一心想着,赶紧往前走,离开这片区域。
    往前划了一段距离,我们都觉得应该算是脱离了危险区域,心里也相对冷静了一些,我对张胖子说到:
    “这深山老林的荒地方,竟然还有这么大的蝙蝠啊,果然这动物在没有天敌的情况下,体型就会进化的越来越大啊……”
    张胖子浑身上下滴着水,还不忘点起一根烟说到:
    “大哥你快别闹了,刚才那个是东南亚的狐蝠,跟你说的那蝙蝠,就不是一个品种!给蝙蝠吃肥料也长不了这么大个儿啊……唉,刚在这么一折腾,我拖鞋都没了。这等下还爬山呢?爬个毛线啊还。”然后张胖子转头便和身后的潘考说用泰语交谈了起来。你一句我一句听着像吵架一样。
    “又聊什么你们?”我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便问到。
    只见张胖子又从口袋里,掏出湿漉漉的五百泰铢,递给了身后的潘考,潘考看上去,表情十分勉强,然后脱掉了自己的皮拖鞋,递给了张胖子。
    张胖子扭头对我说到:“我这细皮嫩肉儿的,光着脚怎么爬山啊,我把丫脚底下那拖鞋,给买了……”
    @足球政治 2018-12-05 20:44:11
    鬼可以卖吗?先抓住再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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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可以卖,你买了之后还可以帮你办事,但是你也需要供奉,今生之事重在一个交换,他可以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不过你也要给他他需要的。仅此而已
    第二十八章 蜀道难

    “他把鞋卖给了你,那他穿什么啊?”我问张胖子。
    “放心吧,他们没事,他们习惯了,泰国的男人哪个没光着脚走过路?”张胖子说着,把潘考的拖鞋,踩在了脚下……
    当时我并没有太明白张胖子这句话的意思,后来我在瓦萨恩考寺出过家之后,才明白这句真正的意思。
    “老张,你说刚才那水里受伤的狐蝠,是碰上什么东西了?不会是鳄鱼吧?”我问到。
    “不知道,说不好,不过也没准儿,反正这水里肯定还有东西。”张胖子说罢,把烟头扔进了河里。
    我慢慢地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情,还是感觉有些心有余悸,突然我想起了一个事,便对张胖子说到:
    “对了,你这包里,怎么还有把破魔刀啊?之前没听你提过啊?”
    “啊……对,荒山野岭的总得有点东西防身吧。”张胖子说到。
    “这破魔刀,不是法器吗?到你这儿成武器了!”我笑了一声说到。
    张胖子听后,也尴尬的笑了一声……
    我们继续在这漆黑的山洞里,撑船前行。过了一会儿,在前方出现了些许的光亮,估计离这洞口,也是不远了……
    随着光亮的面积越来越大,我们渐渐的靠近了洞穴的出口,突然,船身一抖,我们感觉船底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我立刻对张胖子说到:
    “怎么回事?是不是触礁了?”
    “大爷的,真不消停!我问问潘考……”说完,张胖子回过头,和潘考交谈了几句,大概是转达了我的意思。之后胖子对我说到:
    “潘考说,大概是有鱼,他说我们只要不翻船,不落到水里就没大事……”
    潘考随之也加快了速度。
    到了洞口,我借助外面射进来的光亮,转头往水面望去,看清了那“鱼”的真面目。那分明是一条一米来长的大银龙。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银龙鱼。估计是刚才那只大狐蝠的血腥味把它引了过来,可能也就是它刚刚与那大狐蝠,在水下经历了一番恶斗……平心而论,东南亚的野生龙鱼体积可真的不小,这次算是见识了。
    出了这洞穴,眼前终于又迎来了久违的一片绿色,其实之前,我对东南亚这种黄绿色的河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现在,真真切切的置身于这种景象之中,才发现,真的是有一种独特的韵味。我从随身的包中拿出来泰北之前,买的一包创可贴,简单的为张胖子肩膀上的伤口贴了贴。虽然治不了“本”,但是好歹凑合凑合,也算是“治标”了。
    我们继续前行,不一会儿,果然在右手边,就发现了潘考之前说的那个,所谓的“码头”。简直比他家后院那个简易的竹子码头,更“简易”,就像是简单的把几根竹子用绳绑在一起,支出一个平台,然后平台的前端,有两根竹竿,直直的插进了水里。
    我们停好了船,登上了码头,又把船绑在了码头边的竹竿上。我抬头看了一眼这山,虽然不算非常陡,可以徒步攀爬,但是交通工具确实是上不去的,中间有一条蜿蜒的小路,勉强还算平整,但是路很窄,两旁都是灌木丛,再往上便是参天的棕榈树和大型芭蕉树。
    “看什么呢?兄弟。”张胖子拍拍我的后背说到。
    “这晚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咱晚上睡哪啊?”我对张胖子说到。
    “睡哪?嘿,睡‘睡袋’里啊!”张胖子冷笑一声说到。
    “睡袋?是,我是问,咱这睡袋摆在哪啊?”我说到。
    “找地儿呗!”胖子往前一步,走在我前面,大步的开始往山坡上走。潘考走在最前面带路。
    “咱这还真是风餐露宿啊?这到了晚上,这山林里会不会有什么野兽啊?”我惊讶的问张胖子。然后便跟了上去。
    “对啊,哈哈,早就跟你说了,肯定得费点儿劲啊,这‘老神仙’你当这么容易就见了呢?……”张胖子一边走着,一边对我说到。
    我听到这句话,不免感觉有些绝望了,但是一想到我和张胖子现在这“魂不固体”的状态,索性也是把心一横,一咬牙,一跺脚,今天就是今天了!反正我俩身上的这“问题”,必须得给他解决了!我可是不愿意,哪天又跟“死人”抢饭吃去……
    这时张胖子扭过头来对我说:
    “潘考说,这上山有一个祭拜山神的神龛,那好歹是一间木头搭建的小屋儿,咱们如果在天黑前能赶到那里,那咱们最起码晚上不至于睡在这林子里……”
    “好么,早聊啊兄弟!没有‘如果’这么一说啊,搁咱这儿,那都是‘绝对’和‘必须’!”
    这时潘考回过头来,对我俩讲了两句泰语。我便问张胖子:
    “这老潘,又叨叨什么呢?”
    张胖子喘着粗气说:
    “老潘说,要想赶到神龛,那咱可得赶紧了!”
    我伸出手,对前面的潘考,做了一个“OK”的手势,表示,没有问题。然后我们一行三人,便加快了脚步,往山上走去……
    这上山的路变得越来越崎岖,时不时的还会出现巨大的岩石,堵住我们的去路。体积稍小,高度相对矮一些的岩石还好说,稍微大一点的石头,我们就需要手脚并用的攀爬过去了。不过,要说这泰国山区里的原住民,那真的是不一般。我穿着拖鞋都感觉相当吃力了,潘考赤着脚,一步一步的往上攀爬着,不仅脚下有跟,动作还是十分利落的。反倒是张胖子,气喘吁吁,明显感觉,体力有些跟不上了,自觉的退到了我后面。
    爬了一段时间,我开始明显觉得,这山,把“深山老林”四个字,体现的淋漓尽致。东南亚地区,气候温暖潮湿,四季恒温,再加上雨季大量的降雨,简直满足了这些植被,所有能够任其肆意生长的先决条件。很多芭蕉树的枝叶都伸展到了路中间,看来这条小路,也确实鲜有人来。本来爬山就比较消耗体力了,再加上我和张胖子前一晚睡眠质量较差,二人身上还背着负重的行李背包。别说张胖子了,我都开始喘粗气了。倒是潘考,面不改色心不跳,攀上巨石之际,还不忘回头拉我和张胖子一把。
    天色渐渐开始暗了下来,张胖子已经走不动了,吵着非要休息一下。我们三人都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张胖子挑了一块路旁,表面相对平滑的岩石,坐了下来,抽起了烟。
    “老张,你问问潘考,这神龛……到底……还有多远?”我对张胖子说到。
    张胖子和潘考又是一番我听不懂的泰语交谈,然后对我说:
    “潘考的意思是,不远了,我们干脆在努努力,往上赶一赶,今晚应该还是可以爬到那里的……这天色已经暗了,都看着点儿脚下……一会儿得多留点神……”
    我们索性只休息了一根烟的功夫,便继续开始向上攀登……
    @liyubing8302 2018-12-07 09:58:57
    有时心里又害怕,但是有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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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类似笔仙之类的很多招灵引魂的游戏,最好还是不要随便玩。
    第二十九章 异种

    潘考走在第一个,领路。我紧跟其后,张胖子气喘吁吁的跟在我们后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由于这山上的树,枝叶都比较大,基本上遮住大部分的月光,好在我们还有手电筒。照明还是不成问题。
    刚走没几步,我就听到张胖子在后面喊我的名字:
    “老吴,老吴~”
    我立刻回头,却看见张胖子则低着头仔细的看着脚下,步履瞒珊。我便问到:
    “怎么了?”
    “没事儿啊,我这不得看仔细点吗?这破树林子乌漆嘛黑的……”张胖子低着头一步一步的走着。
    “用帮忙吗?”我问到。
    “没事儿没事儿,不用,你也留点神……”张胖子说到。
    我见他自己也还行,便转过头去,紧走两步,跟上了潘考的步调。
    突然又听见张胖子在后面喊我:
    “老吴~”
    我回过头,看到张胖子气喘吁吁的迈着步子,我说到:
    “又怎么了?”
    “没事啊,哎,老吴,正好,拉我一把……”
    我过去一把拉住张胖子,把他拽上了我脚下这离地并不高的大石头上,心想,这人胖啊,关键问题还是懒,迈上这膝盖高的石头还得让我拉一把。张胖子也表示认同,大口的喘着粗气,点了点头。
    这时,潘考扭过头,对我俩招了招手,示意前面就是神龛了。
    我一边走,一边对张胖子说到:
    “再坚持坚持兄弟,我也挺累的,咱赶紧快走两步,到那神龛里,就能休息了……”
    张胖子也表示认同,大口的喘着粗气,点了点头。
    又走了几步,突然,张胖子又在后面叫我,我当时一心想着,赶紧走到神龛,毕竟现在两条腿已经累的像灌了铅一样……
    我不耐烦的对张胖子说到:
    “怎么了到底?有事儿说事儿行吗?”
    “我没事儿啊,你老关心我干嘛?”张胖子也是满头问号般地看着我。
    “没事儿?没事儿你一遍一遍的喊我?”我没好气儿的说到。
    “谁喊你了?我没喊你啊?”张胖子说。
    “没喊?你都喊三遍了兄弟!”我刚说完这句话,我跟张胖子相互一看,两个人都是一惊。此时,我们俩心里都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这事儿,有蹊跷……
    张胖子说:“老吴,来,咱俩离近点……”
    我瞬间明白了张胖子的意思。我们两个并排走,他就在我的旁边,如果那个声音又出现,那喊我的,肯定就不是张胖子……
    我走到了张胖子的旁边,眼看前面马上就到神龛了。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老张,听见了吗?”我瞪大了眼睛,对张胖子说到。
    “嗯,我也听见了这回!”张胖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前面的神龛,然后继续说:
    “快走,赶紧进神龛!”
    “这是怎么回事?”我一时也搞不清楚状况。
    “先走,赶紧走,进了神龛我再跟你解释!”
    此时,我俩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三步并两步,以我两当时状态的极限速度。来到了神龛前……
    这神龛是一个木头搭建的小屋,但是这个“小屋”的建造结构有点类似树屋,并不是直接建在地上的,总高度差不多有两层楼高,只不过一楼的部分,是交错的粗树桩,人可以通过这树桩构成的“梯子”爬到楼上的神龛内。
    我跟张胖子拖着疲惫的,已经到达体能极限的身体,用尽浑身最后的力气,爬入了神龛。
    这神龛的内部并不大,差不多也就五六个平米。里面还有一尊佛像,青面獠牙,面目狰狞,身披铠甲,右手在胸前结印,左手握着巨剑,垂直立在双腿之间。这位佛爷,其实我看起来并不陌生,在泰国很多庙宇的前面,都有他的身影。只是,我之前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们三人挤在这小屋子里,心里也相对踏实了一点。我和张胖子,感觉累的只剩下半条命了,潘考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从包里拿出了面包,递给张胖子一个,又递给了潘考一个。折腾了一天,看见食物的三人,像是饿狼一般,话都来不及说,对着手里的食物,就是一通风卷残云般的咀嚼。三四口,就囫囵吞枣地吃完了一整个面包。我拿出一瓶新的矿泉水,刚打开,就一饮而尽。张胖子在旁边,自己点上了一根烟。又给我和潘考各一根。
    “老张,刚才那是怎么回事?谁叫我?”我问到。
    张胖子抽着烟,说到:
    “传说在泰北有一种毒蛇,会散发出一种特殊的磁场,迷惑人心,还可以模仿其他动物的叫声,甚至可以学人说话,模仿人同伴的声音。很多猎物被它的叫声迷惑,慢慢的走进它的范围,然后它趁人不备,就伺机出手。相传这种蛇成年之后,头顶上会长出一个酷似鸡冠的肉瘤,外型酷似上座部佛教的护法神龙纳迦。按理说也是貌似应该属于龙族,但也有不少人认为,是一部分纳迦族,因为对佛陀护法大纳迦王‘莫呼洛迦’的不满,所以与蛇魔私通,繁衍的后代,属于异种。泰北许多黑法术、降头的引子,因为它吞食的猎物都是被他的叫声迷惑,怨气极大。被它吞噬消化,他就是怨气的集合体,泰北很多的黑衣阿赞,都会把他抓来,用它下降,或是制成阴法的佛牌圣物。它的尸油、鳞片、毒牙、甚至是骨灰,都是极阴之物,上等的阴料。阴气越足、怨气越大,制作出来的阴法圣物,能量磁场就越强。善信贴身佩戴后,可以大大提升异性缘,如果是被制成了邪神法相,长期供奉,可以使供奉着,增加魅力,达到迷惑人心的效果。但毕竟捕获这种毒蛇,也是十分危险的,所以这种阴料十分稀有,而且价值极高。但不妨,还是有不少的姑娘们,为了傍大款,钓金龟婿,嫁入豪门,都会一掷千金,恭请有这种阴料的邪神法相佛牌。”
    听了张胖子讲后,我说到:
    “那这些泰北的黑衣阿赞,抓了这蛇,制成阴牌,不就发财了吗?”
    “嘿嘿,你以为这些黑衣阿赞们,跟你一样天天想着发财啊,他们可不是为了钱!他们都是他妈的疯子,一个个修炼黑法邪术、禁术,都到了痴迷的地步,他们制作这些阴法的东西,只是为了测试和证明自己的法力。那可都不属于正常的人了,家里养着一群的大鬼、小鬼,早已遁入魔道。这些人,就算他们死后,也是不可以入轮回的,一般都是早就出卖了自己的灵魂、肉身,为邪神效力,死后不成魔,也会成为邪神力量的一部分……”
    第三十章 涛冥素万

    张胖子说完,从面前的佛像旁边的小铁盒内,拿出三根香,点上火,对着佛像拜了三拜,然后对我说道:
    “知道这是谁吗?”
    “不知道,刚还想问你来着……”我说道。
    “大鬼王,皇夜叉,涛冥素万!婆罗门四大鬼王护法之一,专门掌管人间的各种孤魂野鬼,青面獠牙,手持巨剑,一者号令,万鬼听命!”张胖子慢悠悠,一句一顿地说到。
    “大鬼王?那他到底是神,还是鬼啊?”我刚说完,就发现,张胖子点的这个香,味道奇香无比,特别好闻,仔细嗅起来,仿佛还有一股茉莉花的香味,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这时,张胖子又说道:
    “人家虽然被称为大鬼王,但其实,却是如假包换的护法天神,主要呢,是因为人家的工作性质,就是管理各路鬼怪妖魔,所以,被称为大鬼王皇夜叉,又称大夜叉王。”
    张胖子又点上一根烟,说道:
    “据古婆罗门经卷中记载,大鬼王皇夜叉,一共有四位。分别是,涛冥素万,涛踏罗特,涛踏考万,涛伟鲁帕。他们四位,分别掌管着,一切阳间孤魂野鬼,一切山中蛇蝎精魅,一切水中精灵魔怪,一切阴间恶鬼冤魂。这位大鬼王,涛冥素万,就是专门掌管,所有阳间孤魂野鬼的大夜叉王。不过啊,在吠陀经中曾经提到过,这四位大鬼王夜叉还有一段比较坎坷的故事。”
    “比较坎坷?……有多坎坷?”我问到。
    张胖子听后,微微一笑,说到:
    “相传,在古婆罗门,有一位国王,名叫罗摩。传说,罗摩是三大创世主神之一的毗湿奴降临凡世的第七个化身。而乔达摩悉达多,也就是佛陀释迦牟尼,则是毗湿奴的第九个化身。其他的两位主神,分别是大自在天毁灭之神湿婆,和大梵天神四面神拍蓬。
    据说,国王罗摩,有一位极其漂亮的妻子,名叫:悉多。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楞伽城里住着一位长有十个脑袋的罗刹恶魔,人称‘十头魔王罗波纳’……
    有一天,这十头魔王罗波纳,见到了国王罗摩的妻子,悉多。一下子就被这个悉多美丽的容貌,给吸引住了,于是这十头魔王罗波纳,便起了歹心,想把悉多,据为己有。但是他又忌惮罗摩的力量,于是他先找到了四位大鬼王夜叉,又用奸计,趁四人不注意,偷走了四位大鬼王夜叉的心脏。又把四颗心脏,藏在了森林之中,让半人半鸟的阿修罗,来看守着。然后又以之要挟四位大鬼王夜叉,让他们替自己,去罗摩的皇宫里,把罗摩美丽的妻子,悉多,给抢走。让四大鬼王夜叉用,悉多,来和他交换他们的心脏。
    四位大鬼王夜叉,没有办法,只能相互结伴,冲到了国王罗摩的皇宫里,并联手杀死了国王罗摩,也将罗摩漂亮的妻子,悉多,给掳走了。
    罗摩含恨而终,到了天界,便向大自在天神,湿婆,和大梵天神,拍蓬,告上了一状。湿婆和拍蓬听后大怒,立即便复活了罗摩,并派斗战胜佛,猴神哈奴曼,随罗摩一起,去抢回他美丽的妻子,悉多。
    罗摩和哈奴曼,来到了人间。哈奴曼得知,四位大鬼王夜叉的心脏,在森林中,由阿修罗看守。于是,便使用变化的手段,从阿修罗处,骗出了四位大鬼王夜叉的心脏,并将其一一摧毁。阿修罗得知自己受了骗,便立即与哈奴曼展开一场焦灼的大战!但是,哈奴曼有着大梵天神,拍蓬,和大自在天神,湿婆,加持的祝福,最终,战胜了半人半鸟的阿修罗……
    之后,猴神哈奴曼,又与罗摩一起,大战十头罗刹魔王罗波纳,最后成功战胜了魔王罗波纳,并帮助罗摩救回了他的妻子,悉多。
    而失去了心脏的四位大鬼王夜叉,与阿修罗,来到了天界。对湿婆和拍蓬说,自己也是被罗刹魔王罗波纳要挟,才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那大梵天神,和大自在天神,也都是明事理的,但毕竟他们犯下了罪过,于是便惩罚他们看守、保护罗摩的宫殿,一直到罗摩的阳寿尽了,回到天界,四位大鬼王夜叉,也被追封为佛陀护法。不仅各司其职,还成为了皇宫和寺庙的守护神,阻挡一切有恶意的灵体靠近。
    所以供奉四大鬼王夜叉,不仅可以挡鬼、挡煞,还可以完全克制阳宅的风水缺陷,有扭转风水破格的能力,可以真正达到扭转乾坤的效果。保护住宅范围内的所以人,出入平安,挡掉一切不利之事。
    所以啊,老吴,你也赶紧过来上柱香,拜一拜吧!”
    张胖子这么一说,我立即也从佛像旁边的铁盒子里,拿出了三支香,学着张胖子刚才的动作,拜了拜,又把香插在了大鬼王夜叉圣象前面的香炉里。至少今天,我们在大鬼王夜叉这里,山间所有的鬼灵精怪和其他的猛兽蛇蝎,是不敢近前的。
    我独自点上一根烟,心想,今天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此时,身体已经感觉非常的疲惫了。但与此同时,有一点很让我琢磨不透的就是,这张胖子,在上学时期,可以说是一个不学无术的马大哈,仔细回想起过去,面对所有的考试,他张胖子的态度,从来都是“及格”即“万岁”。就这么一个不爱学习的人,短短的几年里,怎么就变成了眼前现在这个,心思缜密,处事冷静、谨慎,并且,知识面如此丰富,还对泰国历史,以及泰语了如指掌的人,要不是他这副令我熟悉的胖脸,说他就是个泰国人当地人,我完全相信!
    张胖子和潘考,用泰语交流着,我估计,大概都是明天我们该怎么走,离山顶的寺庙还有多远之类的。
    我顾不了这么多,铺开了从潘考那里买来的睡袋,一下子就钻了进去。张胖子和潘考一番沟通过后,也各自铺开了睡袋,估计大家也都觉得,今晚终于可以踏踏实实的睡上一觉了……
    就在我入睡之后,我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梦见有一个女人,浑身湿漉漉的出现在我们的这狭小的空间里。在屋子里面来回打转,甚至在我们的身上,踩来踩去,我虽可以看见,但是我的身体完全动不了,我甚至可以看到她从张胖子的身上,踩到了我的身上,又从我的身上踩过,踩到了潘考的身上,就这样一圈一圈的,在屋子里面逆时针的踱步,但是,我始终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见她低着头,湿漉漉的头发上,不停的在往下滴着水珠儿……
    我想要叫醒,躺在我旁边的张胖子,但是我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这种感觉,就像那天在老村长的家里,一模一样。不过今天并没有“恶鬼”,只有她,独自在这狭小的空间中,一圈……一圈的,不停走着。
    突然,她踩在我的身上,停住了!……
    我的身体不仅动不了,而且还感受不到任何的重量,但是她那湿漉漉的头发,滴下的水珠儿,掉到我的脸上,却有一种冰凉刺骨的感觉,仿佛被极细的针尖扎了一下似的。
    然后,她开始慢慢的低下了身子,越来越低,越来越低……仿佛快要趴到了我的身上了,这时,她突然在我的耳边,又用那种“有气无力”的声音说到:“快跑……快跑……”
    第三十一章 意料之外

    我心里虽然清楚,“她”八成是跟着我和张胖子一起的“女大灵”。虽然我和“她”,之前已经算是打过照面儿了。但此时“她”离我这么近,我心里还是不免感觉有些紧张,说一点儿都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毕竟,“她”可不是个大“活人”。
    我浑身僵着,也动弹不得。索性我把眼睛闭上,心想,反正我现在这个状态,想跑也是跑不了的,还不如,眼不见,心不怕,再说了,我和张胖子走哪都能没忘了供奉你,你总不能害我吧?那也太没良心了!
    可能也是由于体能上太过于疲劳的缘故,过了一会儿,我便又睡了过去……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我被张胖子的鼾声吵醒,揉了揉眼,看到张胖子睡的正香,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发现,屋内只有我和张胖子两个人,紧接着,我发现我们二人的随身背包,都不见了……
    我赶紧拍了拍张胖子的胖脸说到:
    “老张,老张?别睡了!出事儿了!”
    张胖子一下惊醒,说到:
    “怎么了老吴?出什么事儿?”
    “潘考不见了!”我说到。
    “哎呦,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兴许是下去尿尿去了吧?……”说罢,张胖子又闭上眼睛,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尿什么尿!咱俩行李也没了!”我说到。
    “什么?”张胖子一听,腾的一下子坐了起来。然后环视了一下这间足足只有几平米的小屋,发现我们随身的背包,果然连同潘考一起不见了……
    张胖子骂了一句:“这他妈孙子!竟然敢跟爷爷弄这一手儿!”然后立刻站起了身,又说到:
    “哎?他大爷的!老子跟丫五百块钱买的拖鞋,也他妈给老子穿走了!怎么这么孙子呢!”
    我掀开窗,看到外面一个人影儿都没有,扭头对张胖子说到:
    “完!甭问了,这老小子肯定拿着咱俩的行李,划着小船儿,颠儿了!”
    张胖子用他那小胖手,摸着自己的大脑袋说:
    “丫是他妈魔鬼啊!这简直太孙子了!”然后一掏口袋,发现自己贴身放着的几千块泰铢还在。又说到:“他妈的,幸亏老子随身还放着几千块钱,要不然,咱俩可就得在这山里,陪夜叉爷爷了!哎?咱姐姐呢?我昨天记得我就放在口袋里了啊?”
    “啊?你再找找啊?看看睡袋里面?是不是昨晚睡觉翻身的时候,从口袋里掉出来了?”我说到。
    “没有啊!睡袋都翻遍了,怎么不见了呢?”张胖子焦急地挠着后脑勺。
    这时,我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如果张胖子身上的女大灵丢了,那我昨天夜里看到的那位,到底是谁?我当时彻彻底底的体会了一种状态,叫做:细思极恐……,然后便对张胖子问到:
    “你昨天落水的时候,是带着的吧?上船之后,还在你身上吗?不会是昨天掉水里了吧?”
    “没有啊,上了船之后,我还摸着了呢,就在我身上啊……”
    长胖一低头,突然说到:
    “哎?在这儿啊!……”
    我低头一看,这女大灵,就在我的睡袋边口处放着,我也是十分纳闷,这张胖子口袋里的东西,怎么就自己跑到了我的睡袋里,不过既然不是丢在了水里,这我心里就踏实多了,至少,我可以确定,昨天晚上看见的,还是我们这位大灵姐姐。便对张胖子说到:
    “我说呢,昨晚上大灵姐姐还给我托梦呢,估计就是想提醒我,潘考这孙子,要整事儿!”
    当时我以为,她一直告诉我,“快跑,快跑”,说的是潘考偷东西这事儿。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让我“快跑”是另有缘由……
    “又报梦了?这回报的什么啊?”张胖子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我也是奇怪,跟上回一样,告诉我快跑,按理说,她直接告诉我,潘考那老小子要耍诈,不就完了么,你说这鬼是不是和人还有沟通障碍啊?”我说到。
    张胖子的表情,由紧张瞬间转为了尴尬,对我说到:
    “啊……对啊,可能是,你琢磨啊,她一泰国鬼,跟你沟通,还得把泰语翻译成中文,这可不就净闹误会了吗?”
    张胖子的这番话,反而让我起了一丝疑心。因为,我清楚的记得,上次这位女大灵姐姐,现身后,张胖子给我解释“报梦”的这一现象时,曾经说过:
    “鬼这种东西,跟人不一样,鬼会‘他心通’。也就是说,无论你的想法是什么,‘她’都能知道,而且,无论有什么事情,只要是‘她’想要告诉你的,‘她’就会和你沟通,并且都能以你所了解的语言,清清楚楚的让你知道……”
    所以,我隐约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事情貌似并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女大灵想要告诉我的,可能另有其事。而张胖子,仿佛是在故意跟我隐瞒着什么,这胖厮现在的举动,明显是在这跟我“和稀泥”呢,我敢断定,张德水肯定还藏着什么秘密,不想让我知道。不过眼下,我并没有继续深入这个话题,毕竟我们现在要面临的问题比较严峻,丢了所有的随身物品及干粮,而且没有了向导,怎么继续上山,到达寺庙,就成了一个大问题。还有就是,比较我在泰国人生地不熟,而且语言也不通,生活上面的所有问题,还都需要麻烦他张胖子,所以,我只是默默的在心底,筑起了一道防线。随之,便对张胖子说到:
    “老张,你知道山上的寺庙,要往哪个方向走吗?”
    “那都好办,能往哪走啊?那寺庙在山顶上,咱俩就往上一直爬,肯定没错,不过没有吃的也还好,关键是没有水,咱俩怎么办?总不能‘自产自销’吧?”张胖子说罢,点起了一根烟。
    想到这儿,我也是烦的厉害,索性,也点上了一根烟。但是,这早上没喝水,一抽烟,嗓子更是干的难受。这时,张胖子说到:
    “咱俩这烟也得省着点儿抽了,我身上可就这一包了,其他的,都让潘考那王八蛋给顺走了!”
    “你庆幸吧,还有的抽就不错了,咱俩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在渴死之前赶紧上山,到了寺庙里,可以跟僧人们一起喝井水!”我说到。
    “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了,咱俩这回,真得是破釜沉舟了!他妈的,你说这潘考,偷东西就偷东西吧,也不说给咱留两瓶水,还他妈把我拖鞋穿走了!”张胖子咬着牙骂到。
    我拍了拍张德水的肩膀,说到:“想开点吧兄弟,那鞋本来就是人家的……我说这孙子跟咱俩出来,自己什么行李都不带呢,合着他是得空出手来,好拿咱俩的行李,这泰国老小子,可真够奸诈的……”
    张胖子说:“不瞒你说,这孙子,也是我这么多年,见过的,最狡猾的泰国人了……真他娘的给淳朴善良的泰国人民丢脸!……”
    为了尽快赶路,解救脚底下的问题,我和张胖子想出了一条下下策,就是,脱下了张胖子的上衣,撕成两半,各裹住一只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缓兵之计了,最起码比他光着脚要强。
    我俩收拾了睡袋,临走前,又给大鬼王夜叉上了一炷香,让他保佑我们可以平安到达山顶的寺庙,就又出发了……
    第二十三章 天无绝路

    我和张胖子沿着这条土路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上爬着,张胖子虽然脚下裹着两块“破布”,但其实根本不顶什么用,毕竟这根本谈不上是“路”,充其量也就是相对没有什么野草的土坡。张胖子刚走了几步,就被硌的不行,龇牙咧嘴的说到:
    “这他妈潘考,老子下山以后,看见他,非得扒了他的皮……”
    “不错了,这不,这孙子最起码还给咱俩留了俩睡袋,你这两千泰铢,最起码没白花。不过,把鞋偷走确实太不仗义了,毫无契约精神……”我说到。
    “好么,岂止是不仗义,简直就他妈不是人!”张胖子咬着后槽牙说到。
    “哎呦!~”突然间,张胖子大喊一声。
    我赶紧回头看过去,发现张胖子捂着脚,坐在地上,我赶紧问道:
    “怎么了?老张?”
    “哎呦,不知道踩着什么东西了,扎死我了!”张胖子说到。
    我赶紧走了过去,想看看张胖子有没有受伤。
    只见张胖子坐在地上,揉着脚,不过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大碍。
    “什么东西啊?”我问到。
    “不知道,就是这个!”说罢,张胖子从地上捡起一个白色细长的小东西,说到。
    我仔细一看,这貌似是一个不知道什么动物的骨骼残渣。便对张胖子说到:
    “老张,你看这是不是个动物的骨头啊?”
    “我瞧瞧?”张胖子一把抢了过去,仔细打量起来。然后继续说到:
    “老吴,这还真是个骨头……”说罢,张胖子把这枚小骨头,放进了口袋里。
    “怎么样?我这眼力不错吧?”我说到。
    “不错什么呀不错,这荒山野岭的,有骨头能说明什么啊?说明这块儿地方,除了我们,还有吃肉的东西!”
    张胖子这么一说,还真是给我提了个醒,以我们俩现在这手无寸铁的状态,要是真碰见什么猛兽,总也不能拿个打火机跟人家火拼啊……
    我和张胖子继续往上爬,因为张胖子没有鞋,每一步都要看好脚下,再加上我俩都是好久没有过这么大强度的运动了,经历了昨天一天的拉练,纵然昨晚睡的足,但是二人的两条腿,还是异常的酸痛,走起来也是十分吃力。不一会儿,我们就面临了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肚子叫了”……
    就眼下,现在这个条件,别说食物了,就连口能喝的水,都没有。
    艳阳照下来,我觉着我俩都快蒸发了,脑门都散出热气,活脱象俩个冬天里开着盖行走的暖水瓶,脚下也越来越沉,泰北的毒辣阳光照射在皮肤上,很快,把我们二人晒的浑身通红,汗水滴在皮肤上,宛如小刀在割。眼前还是无穷无尽的山路,已经严重脱水的两个人,说不清楚当时的心情是无助还是绝望。一路无话,只能机械式的往前继续行走。
    我和张胖子已经渴的不行了,我渐渐觉得眼前都快花了,张胖子也是汗流浃背,嘴唇发白。
    “老张,再这样下去,恐怕咱俩还没到山顶,就先被渴死了……”我说到。
    张胖子没有说话,抬起头,看了看我,没有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了用红布包着的女大灵,双手合十,把搁着红布的女大灵放在两只手掌之间,口中念念有词……
    “张胖子,干嘛呢?”我不解的问道。
    “我求求咱姐姐,给咱指条明路啊,不能渴死在这儿啊!……”张胖子说到。
    “能行吗?”我无奈地问到。
    “试试看吧……”张胖子说完,便把女大灵又放回了口袋里。
    就在这时,我看到前面右边的草丛里仿佛有东西在动,便对张胖子说到:
    “老张,老张,你看,那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不知道,兔子吧?过去瞧瞧……”张胖子来了精神,又说到:
    “这没食没水的,饿的前胸贴后背了都,要是兔子,咱哥俩儿干脆给他逮了,正好来顿野味儿,补充补充体力……”
    说完,我和张胖子小心翼翼地来到了草丛边,然后看见草丛前面的不远处,又动了一下。我们蹑手蹑脚,摸索着,顺着草丛里的动静,慢慢的,一点一点移动过去……
    跟着跟着,那草丛里的东西,仿佛停在了一个地方,我和张胖子悄悄逼近,张胖子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个倒计时的手势,我了解他的意思,他是想数三个数儿,我们二人再来个瞬间围堵,好给这顿“野味儿”,一举拿下。
    三,二,一……,我过去一下扒开草丛,张胖子与此同时,瞬间跳到了草丛前。二人探身一看,草丛里,竟然空空如也……
    “跟丢了?”我问张胖子。
    “不应该啊……”张胖子说到。
    这时,我们一抬头,发现前面有一片茂密的树林,都是参天的大树,茂盛的枝叶,在高处遮蔽了头顶上的烈日。张胖子说到:
    “皇天不负有心人,这是咱姐姐看咱俩都快给烤成干尸了,给咱赏了片树林子嘿!抓不着兔子,看看林子里摘点香蕉,菠萝蜜什么的也成……”
    我和张胖子赶紧加快了脚步,走进树林。要说这泰北的天气也确实奇怪,太阳底下,简直能够给活人烤融化掉,但是只要有阴影的地方,那阴影下,就好像有天然的空调一样,甚是凉爽。
    我和张胖子找了一棵异常茂盛的参天古树下乘凉,张胖子一屁股就瘫坐了下来,口中碎碎念到:
    “不走了,不走了,又渴又饿的……赶紧先歇会儿吧,晒死老子了都快……”
    我坐在他的对面,背后倚着另一根树干,二人都是满头大汗,有点严重脱水,别说张胖子了,就是我都快要累的眼花了。此时,有这片树林可以为我们遮蔽头顶上方的烈日,这地方就立刻变得像天堂一般,我说道:
    “真好,总算有个地方休息一下了,这时候,要是能再来俩椰子,那简直完美了!”
    张胖子左右看了看,然后指着我的左边,大声喊到:
    “老吴!哈哈,你看那是什么?”
    我顺着张胖子指的方向望过去,发现,那正是一棵高大的椰子树。我和张胖子像看到了宝藏一样,直勾勾的冲了过去……
    “老吴,你等着!看我不给他都晃下来!”说完,张胖子就抱着椰子树开始疯狂的摇晃,可是晃来晃去,由于这椰子树太粗壮了,竟然纹丝不动,稳如泰山,急的张胖子直接就往树上撞,想用蛮力,把这树上的椰子,给撞下来。
    我低头一看,却发现,地上有好多已经熟透了自己掉下来的椰子,便对张胖子说到:
    “老张,老张,快别折腾了,你低头看看,这地上都是!……”
    张胖子低头一看,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到:
    “我真是急蒙圈了!这椰子熟了,自己不就掉下来了嘛,这深山老林的,也没人捡走,这不正好便宜咱俩了吗!……”
    但是很快,我俩就发现了另一个大难题,那就是,我们该怎么把这椰子打开。
    我跟张胖子在地上来回来去的搜寻能打开椰子的工具,最后我们二人,各自找了两块大石头,举起来就往椰子上砸……
    砸了好半天,才把这椰子壳砸开了一条小裂缝,张胖子可能因为过于饥渴,再加上对椰子的强烈需求,二话不说,直接就上手用力扒开了椰子壳,还真别说,这张胖子的蛮力,在此时,的确发挥了作用!我也是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人胖,还是有优点的!
    拨开了椰子的外壳,又撕去了里面一层一层的椰子皮,我们终于见到了椰子的内部,那是又一层坚硬的外壳……
    我和张胖子都知道,就在这层外壳之内,那就是我们两个都早已渴望已久的椰子汁,毒辣的烈日晒的我们汗流浃背,身体内大量的水分蒸发,对水分的需求已经到达了极限,再加上二人肚子里的饥饿感,此时别无他选的我们,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继续搬起石头砸向椰子的内壳,但是由于内壳比较小,找不到着力点,我们干脆,又搬来其他的石头,在地上摆成一个圆圈,把椰子卡在中间,立住。
    张胖子搬起石头,从上往下砸了下去。只听“咔嚓”一声,椰子裂开了,香甜的椰子汁从椰壳内倾泻而出,我和胖子高兴的不得了,那种感觉简直激动的令人想要止不住的流泪……
    张胖子立刻举起那被砸开一条裂缝的椰子,往自己的嘴里,猛灌了一大口,然后拿给了我……
    这也是我第一次喝到,熟透了的椰子汁,简直香甜至极!甜到令人发指!那口感,那味道,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但更让我们高兴的是,我们仿佛已经掌握到了开椰子壳的方法,这个用石头堆起的原型操作台,简直是在野外开椰子的核心装备!
    我们掌握了要领,一个接一个的打开地上能找到的所有椰子,终于二人都彻彻底底的灌了一个水饱。
    我和张胖子面对面的坐着,背后各自倚着身背后的树干,感叹造化弄人的同时,也惊叹人类在关键时刻对生存的渴望,和智慧。此时我和张胖子仿佛经历了生死一般,相互望着,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突然间,张胖子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指着我的头顶上方喊到:
    “老吴,老吴!快看……”
    @金尾纳迦 2018-12-14 19:34:29
    第二十三章 天无绝路
    我和张胖子沿着这条土路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上爬着,张胖子虽然脚下裹着两块“破布”,但其实根本不顶什么用,毕竟这根本谈不上是“路”,充其量也就是相对没有什么野草的土坡。张胖子刚走了几步,就被硌的不行,龇牙咧嘴的说到:
    “这他妈潘考,老子下山以后,看见他,非得扒了他的皮……”
    “不错了,这不,这孙子最起码还给咱俩留了俩睡袋,你这两千泰铢,最起码没白花。不过,把鞋偷走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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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了,是第三十二章 不好意思各位
    第三十三章 殊死一搏

    我看张胖子的表情,不像是逗着玩,我便立即意识到,这在我身后的头顶上方,肯定是有什么情况了……
    我立即扭过头去,只见,我的头顶上方的树枝上,倒挂着一条巨大的网纹蟒,那蟒蛇的脖子已经弯曲成“S”型,这分明是要向猎物发动进攻的前兆!我立刻向前一滚,与此同时,那巨大的网纹蟒也张着血盆大口,飞速的向我身后冲来,电光火石之间,可能也是因为我的运气好,它并没有咬到我的身体,但是却咬住了我的衣服,我只感觉整个身子都被他向后拽了一下。那条巨大的网纹蟒,见自己扑了空,也随即张开了嘴,将头缩了回去,继续努作“S”状,准备发动下一次进攻。
    我赶紧站到张胖子旁边,二人与这条浑身斑斓的东南亚网纹蟒,面对面的对峙着。我仔细打量了一下,目测估计,这条大蟒蛇至少不短于四米长,就它这个体积来讲,甭说是我了,就是再吞个张胖子也不在话下。我心里一阵后怕,刚才要是晚发现一秒,估计现在,我早已经成了这条大蟒蛇的盘中餐了,我和张胖子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瞬间大幅度的动作,会引起它再次的进攻。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俗话说的好,只怕打草惊了蛇,就这家伙的体型吨位来说,要是惹得它发起了疯,我和张胖子两个人手无寸铁,四舍五入一下,胜率几乎为零。
    “怎么办?……”我问站胖子。
    “这还用问吗?三,二,一!跑啊……”
    情急之下,我往左,他往右,我们二人以身后的大树为中心,分别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开跑!……
    我们俩开始逃跑的一瞬间,那条巨大的网纹蟒也直接从树上冲了下来,朝着张胖子追了过去,我心想,这畜生可能真是饿,还挑了个“个儿大”的,估计是怕自己吃不饱。后来我仔细琢磨了一下,以这自然界动物的本能,其实“个儿大”、“个儿小”无所谓,它在当时,可能只是觉得,张胖子跑的比较慢,离它更近,它能更容易追到……
    突然间,刚跑没两步,我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
    “哎哟!~”
    我扭头一看,张胖子貌似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住,摔倒在了地上,我暗自说了声:糟了!心想,张胖子这块大肥肉,对这大蟒蛇来说,可所谓是炙手可得!我立刻转身向张胖子跑了过去,一是不能见死不救,二是我心里也清楚,要是张胖子倒了霉,那紧接着,下一个遭殃的肯定是我!
    这条大蟒蛇瞬间就冲到了张胖子的跟前,毫无招架之力的张胖子,只能不断的抓起周围的沙土和各种大小的石头,朝着大蟒蛇丢过去……
    我立刻跑到了近前,一把抓住了那大蟒蛇的尾巴,用力拉了一下,只见这条巨大的网纹蟒,立刻转头,对我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了满口的尖牙,吓的我也是赶紧松手,后退了一步……
    “老吴,甭管我了!你快跑!……”张胖子对我喊到。
    “别废话了!我他妈还能跑哪去我……”我说到。
    就这样我和张胖子一前一后,与这条网纹蟒周旋着,我心想,已经僵在这儿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与之一战,干脆跟这畜生拼了,我立刻搬起一块旁边的大石头,对着它的蛇头猛砸了过去,这网纹蟒虽然体型庞大但仍是十分的灵活,只见,它的蛇头向后一闪,一下子就躲开了,但是毕竟它的占地面积还是比较大的,这大石头直接砸到了它的身上。这大蟒蛇吃了痛,身子一抖,但是这一下也彻底激怒了它,张着大嘴,瞬间朝我咬了过来。坐在地上的张胖子见状,也立刻站起身来,双手抱住大蟒蛇的身子,往后用力一拽,大蟒蛇的这一口扑了空,便立刻回头,把尖牙又对准了张胖子。
    我见正是机会,立刻脱掉了上衣,从后面一下子盖住了蛇头,然后掐着它的蛇头后方,死死的将蛇头按在了地上张胖子一看见到了机会,也怕这大蟒蛇缠住我的身体,便向前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大蟒蛇的身上,也将它的身子后半截狠狠的按住,然后喊到:
    “老吴,打蛇打七寸啊!……”
    我根本顾不上哪是“七寸”,也不知道这“七寸”是怎么计算的。只能感觉到它的力气十分的大,眼看我就快要按不住了。这时,张胖子搬起刚才的那块大石头,用力的朝它的身上砸了下去……
    他这一砸,这大蟒蛇疼的不得了,一下子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挣脱了我的双手,也抖掉了盖在它头上的衣服。对着我就咬了过来,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的几下重击,让它对我心生了戒备,本来张着血盆大口,向我冲过来的它,仿佛在那一瞬间犹豫、迟疑了一下,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我立刻随手抓起了旁边一块,手掌大小的石头,对着蛇头,横向砸了过去,这一下打了个正着,被击中的蛇头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我一看到我们占了上风,立刻过去用左手,一把按住蛇头后方,把蛇头固定在了地上,另一只手握着刚才的那块石头,对着蛇头就是一顿乱砸,张胖子在它身后,仍死死的压住它的身体……
    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根本停不下来,一下又一下的不断地使出全身的力量,砸在它的头上……
    “老吴,老吴,差不多了,别砸了……都死透儿透儿的了!”张胖子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到。
    我才意识到,这蛇头已经被砸的完全不成样子了,我喘着粗气,扭过头看着张胖子,张胖子也是满头汗珠,大口的喘着气。
    “这算是死透儿了吗?”我说到。
    “彻底凉凉了已经……”张胖子说到。
    “我听说,这蛇可死了以后,还能咬人呐……”惊魂未定的我,喘着说到。
    “你看看它还有脑袋吗?都快让你给砸成稀泥了……”说完,张胖子点上了两根烟,分给了我一个,又继续说到:
    “这烟也没几根儿了,省着点抽,估计也能撑到山上……”
    我扔掉了手里紧紧攥着的石头,瘫坐在地上,接过烟抽了一口说到:
    “张德水,你丫又欠我一条命啊……”
    “是……是……我知道,这回真是多亏了你,我这觉得,刚才半只脚都踩过了鬼门关了。真是让你把我给硬拉回来了……”张胖子深吸了一大口烟,又说道:
    “不过刚才,老吴,你看着,可比这大蟒蛇,吓人多了……你跟疯了一样不停地用石头砸它的脑袋,那架势,跟那地狱里的恶鬼都没什么两样,我喊了你好几嗓子,半天你都没理我……”
    “张德水,你这话说的可就没良心了啊,这自古都是英雄救美人儿,今天我倒好,来了个英雄救大胖小子!还让这大胖小子说成是恶鬼了……”我说道。
    张德水赶紧嬉皮笑脸的说到:
    “不是不是,没那个意思,不过说实话,刚才你那样子,确实看着挺吓人的……”
    我冲着张胖子冷笑了一声,又低头看了一眼,那被我砸的,烂到早已不成样蛇头,又看了看我的手,真不敢相信这一切真的是我干的,可能人在巨大压力下,会施展出不可估量的潜能,也有可能是人发自心底的求生欲,总之,令人难以置信……
    这时,张胖子突然问了我一句:
    “老吴,你饿不饿?”
    我看了看张德水,说到:
    “饿啊,怎么不饿?”
    张胖子笑了一声,说到:
    “不如咱俩干脆来顿野味儿,来他个火烤巨蟒,怎么样?……”
    三十四章 阴料

    张胖子的这句话,确实是个好主意,我们自从上了这山以来,两天了,就只吃了点面包,还是在昨天夜里。今天又顶着大太阳,走了一天,虽说喝了几个椰子,灌了一肚子水饱,给低血糖的身体,补充了一点糖分水分,但毕竟也是治标不治本,顶不了什么大用。再加上刚才这一番“肉搏”,现在体能已经要到达极限了。反正眼前这个大家伙,已经彻底凉凉地躺在这儿了,倒不如干脆就趁机“开开荤”,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
    我和张胖子捡来大大小小的石头,在地上密密麻麻的铺上了一层,然后又在上面铺好了椰子壳里面的纤维,又再用石头筑起了一个包围,以便待会儿点起火来,不至于烧了这整个儿“山头儿”。接着,我和张胖子又把这条死沉死沉的网纹蟒,搬到了铺满椰壳纤维的石头堆上,为了彻底能烤熟,张胖子又在这网纹蟒的身上铺上了一层椰子壳。然后用打火机,点燃了椰壳纤维……
    不一会儿,蛇皮就被这火堆,烤的嘎嘎作响,一股烤肉的香味就扑面而来。
    “这玩意儿,虽然没多少肉,但毕竟这体积在这儿摆着呢,填饱咱俩的胃口,那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张胖子说到。
    “可得烤熟点儿,这条件,不干不净的,可别吃完了闹肚子。”我说到。
    “快得了吧哥哥,能填饱肚子,别饿死就成了,还琢磨‘干净’不‘干净’呢!再说了,这都‘高温灭菌’了!”张胖子闻着味儿,馋的直流口水。
    我俩又寻来了几个椰子,坐在这火堆前,静静的等着眼前的火堆,把这条大蟒蛇烤熟……
    “差不多了吧……”我对张胖子说到。
    “应该差不多了,我先瞧瞧……”张胖子说罢,翻开椰子壳。然后对我说到:
    “我觉得没问题了,这皮都烤焦了!”
    张胖子伸手就想要去撕这烤的酥脆的蛇皮,手指刚刚触碰到蛇的身上,就被烫的龇牙咧嘴。
    “您别这么着急啊,晾晾啊……”我说到。
    “他奶奶的,真是心急吃不了热蛇肉啊……”张胖子吹着手指尖说到。
    我和长胖又等了一小会儿,便直接上手,撕掉了外面已经烤的酥脆的蛇皮,可能也是因为火候有点过了,肉有点柴,但是我现在这个状态,根本也尝不出味道,身体本能的饥饿感也不由得我考虑其他的事情,我和张胖子一个劲儿的从这条烤的热腾腾的大蟒蛇身上,一块一块地撕下蛇肉,放到嘴里,嚼都不带嚼的,直接吞到肚子里。从蛇脖子一直吃到了蛇肚子……
    就在张胖子撕开蛇肚子的时候,我们发现了那只在草丛里,跟我们玩了半天“捉迷藏”的大兔子,虽然还没有被消化,但是也已经跟着这大蟒蛇,一起烤熟了,不过看着这兔子的样子,我和张胖子也是有点反胃,干脆扔在一边。
    这时,张胖子按了按蛇肚子的后半截说到:
    “老吴,这里面还有东西嘿!你摸摸,硬的!”
    我赶紧放下了手里的蛇肉,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对张胖子说到:
    “老张,快撕开看看啊……”
    其实,在我说出这句话之后,我就有些后悔了,那蛇肚子里,已经见到了被它吞掉的兔子,再往后看下去,无非也就是他“消化”了的东西……
    但是,当张胖子撕开蛇肚子的一瞬间,我俩看到了里面的“东西”后,刹那间恶心的不行,一股反胃的感觉涌上喉咙,把刚才吃的所有的蛇肉,全部都成“喷射状”的,吐了出来……
    那里面,分明是一颗被“消化”了一半,又在这大蟒蛇的腹内,被烤熟了的人头……
    我和张胖子止不住的恶心、呕吐了好半天,赶紧又喝了两大口椰子汁,漱了漱口。赶紧点上了两根烟,又抽了几大口,才止住了恶心,张胖子说到:
    “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手贱了吧?……”我转过身去,扶着树,都不愿意再看那蛇肚子里的人头一眼。
    “真是,刚才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张胖子说到。感觉也很是后悔。
    “算了,还是赶紧继续赶路吧,我看这离山顶也不算远了,赶一赶应该能到,不然的话,今天晚上,可能就要睡林子里了。”我说到。
    张胖子也点点头,我俩刚动身,没走两步,突然张胖子说到:
    “哎?对了,老吴,你等我一下。”说完,张胖子转身便往回走去。
    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便顺着张胖子的背影回头望过去。
    只见他又来到了那条,被我们蚕食了半截的大网纹蟒前,蹲下身子……
    “嘛呢?张胖子……”我立刻喊到。
    只见张胖子,伸手就到那被砸的稀烂的大蟒蛇口中,拔掉了一颗比较长的蛇牙。然后,竟然又伸手到那颗被“消化”了差不多的人头上,撕下了一小块皮肉,用脚下的破布包好,放到了口袋里……
    “张胖子,你干嘛?……疯了啊?……”我对张胖子喊到。
    张胖子回过头,对我说:?“老吴,我告诉你,这些东西,可都是好料子!”张胖子说着,嘴角上扬,露出了十分诡异的微笑。
    “张德水,我看你一定是有什么毛病!……”我指着张胖子说到。
    “老吴,我告诉你吧,这吃过人的蟒蛇,‘消化’了的,可不仅仅是‘活人’,还有这人身体里的‘怨气’,被你小子给活活砸死,那可是‘怨上加怨’,再让咱们拿火一烤,那可谓是‘死了都不得安生’,它的蛇牙,可以说是至阴的‘阴料’,再加上它肚子里的‘人头’,这可是‘怨气’的‘源头’!你想想啊,这野外的蟒蛇,可都是不吃‘死食’的,被‘活吞’了的人,在它肚子里‘消化’,然后又被我们给烤熟了,这人的怨气,也是有够重了!这些可都是上等的‘好料子’……”张胖子说到。
    “那你收集这些东西干嘛?你要做牌啊?你他妈是‘黑衣阿赞’啊你?”我对张胖子说到。
    张胖子听了一愣,然后瞬间,尴尬的笑着,说到:
    “不是,不是,我不是‘黑衣阿赞’,我是说,这些东西,要是交给懂阴法的人,制作出来的‘阴法圣物’,那威力、那效果,可是‘非同小可’啊……”说着,张胖子又在这大蟒蛇靠近尾巴的地方摸来摸去,然后嘴里念叨着:“在哪呢……”
    “张德水,我看你丫真是疯了……还找什么呢?”我说到。
    “蛇爪!”张胖子头也不抬地说到。
    “蛇爪?……”我一时没搞懂。
    “对,所谓蛇爪,就是大型蟒蛇‘生殖器’的一部分,就是在它‘生殖器’的根部有一个像‘小钩子’一样的东西,这东西可是‘吸财’的‘利器’,如果能被‘精通阴法’的阿赞加持以后,嘿嘿,那可绝对不是闹着玩儿的!……”张胖子说到。
    “张胖子我觉得你丫现在,在我心里就是一‘黑衣阿赞’!这‘蛇爪’能干嘛?招财啊?”我问到。
    “嘿嘿,可不仅仅是招财这么简单!……这蛇爪啊,是雄性蟒蛇在交配,和在地上捕猎的时候用的,交配的时候,可以紧紧的勾住雌性的身体,无论怎么纠缠、扭错,都无法分开,在捕猎的时候,他会把蛇爪插进地里,会散发出一种独特磁场和气味儿,来吸引猎物靠近,使猎物自己来送上门儿,然后一口将猎物吞进肚子里,用蛇爪制作出来的‘阴法圣物’啊,除了可以‘招财’、‘吸金’之外,如果再加入‘人缘类的阴法’法门的加持,那就可以达到‘迷惑异性’的效果,傍大款神器!懂吗?就算随便给任何一个人挂腰上,那这个人……嘿嘿,就没有约不到的‘异性’……”
    第三十五章 帕瓦罕莱

    “嘿,找着了,在这儿呢!”说着,张胖子从这条网纹蟒的靠近尾巴的地方,撕下了一个类似于“小钩子”形状的“角质组织”,其中一头有两个尖尖的角。由于经过高温的烘烤,已经变得很小了。
    张胖子用布包好,放进了口袋里。然后说道:
    “老吴,这既然咱们碰上了这么好的料子,不收着可真可惜了,这可是咱俩拿命换来的啊……”
    我看了他一眼,心想,也确实,毕竟是经历了一番“九死一生”的贴身肉搏,留下点“战利品”,也是理所应当的,不过,这“战利品”在我当时看来,真的有点不太理解。但是更让我琢磨不明白的是,这张胖子要这些所谓的“阴料”,到底要做什么。难不成真要找个“黑衣阿赞”,给做成“佛牌”?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继续赶路,所有我也没有再细问,只是催促他,收好了这些他所谓的“宝贝”,赶紧上路了……
    张胖子把本来裹在脚上的破布,都用来包了他的这些“战利品”了,这回直接光着脚,走的他是龇牙咧嘴,上山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但是我们必须要在天黑前,赶到山顶。不然等这天黑了,谁知道这野树林子里,又会出现什么东西。要是真在这林子里过夜了,万一晚上又来条大蟒蛇,那可真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为了加快进度,我干脆把叫上的拖鞋,脱下来,给了张胖子。一双鞋,两人换着穿,好歹也能快一点。当这脚真真的踩在地上,我才切身体会到了张胖子的痛苦,这一步一步的,真是被扎的奇痛难忍,好在我们所处的位置,离山顶也不远了。
    但是渐渐的,我们又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就是体能巨大的损耗,再加上我们两个人,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更是感觉饿的胃疼……
    这一路走的十分的艰苦,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张胖子一路都在念念叨叨的咒骂,潘考的不仁不义,还说以后只要有机会再见到他,非得给他绑到黑衣阿赞的家里,给他活活做成佛牌不可。我已经心力交瘁到没有心思再和他插科打诨了。只是一直机械式的走着,心想,可不能没“治好”自己,就先“暴尸荒野”了……
    就在这时,我俩听到了一阵撞钟的声音,这钟声无疑是现在对几乎要陷入绝望的我们二人,最大的希望了!因为这意味着,这寺庙并不远了……
    本来我和张胖子,已经累的还剩下不到半条命了,因为严重的体能损耗,再加上肚子里面空空如也,眼前看到的景象,已经快成了相机胶卷那种,“曝光过度”的样子了。现在听到这个钟声,就仿佛一下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我都有点激动的想哭了。张胖子也来了精神,喘着粗气说到:
    “加油啊,兄弟,就这两步了……”
    我们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穿过了树林,借着即将消失的晚霞,终于看见了寺庙的轮廓……
    当我俩来到寺庙的大门前,天已经黑了。
    张胖子拍了拍寺庙的大门,但是许久里面都没有回应,只能听到里面僧人们念经的声音。两个濒临绝望的人,看到了希望,但是现在大门不开,赶紧仿佛最后的希望也要变成失望了,我扶着门,又饿又累,浑身已经止不住的打哆嗦了……我对张胖子说到:
    “老张,这门要是一宿不开,咱俩会不会死在这儿?……他们这念经,念的这么大声,能听见咱俩砸门,就奇怪了……”
    张胖子看了看我,并没有理会我,一边拍门,一边嘴里喊着泰语,我问他:
    “你这喊的什么啊?……”
    “救命……”张胖子扭过头来,哆哆嗦嗦的说到。
    这时,大门向里缓缓打开了……
    见到这一霎那,我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这两天,心情就跟过山车一样,一起一伏,别人最多都是“大起大落”,而我俩真的是经历了“生死”。我开始止不住的流眼泪,张胖子有气无力的对我说到:?“别哭,别哭,……保存体力,保存体力……”
    门口的小沙弥,把我俩接了进了,扶着我俩,来到了侧殿坐下,又拿来了四个椰子,都开了壳。我对张胖子说到:
    “老张,我快饿死了,你问问他们,能给咱点饭吃吗?”
    张胖子用泰语,和小和尚交谈了几句,然后扭头对我说到:
    “他们说寺庙有规矩,过午不食,所以没有能吃的东西,让咱俩多喝点椰子汁,我告诉他,让他再帮咱拿几个,真是饿的不行了……”张胖子说。
    “那他们怎么说?”我问
    “他们肯定是没有问题啊,哪个僧人能见死不救啊……”张胖子看着我,说到。
    不一会儿,两个小沙弥,抱着八个已经开好了壳的椰子走进了前殿,将椰子放在地上后,对我和张胖子双手合十,做了一个合手礼,然后我和张胖子也回了一个合手礼,两个小沙弥便转身走出了侧殿。
    我和张胖子二话不说,抱起椰子就是“一番猛灌”,一口气,先是一人干了两个,稍微补充了一些糖分,我们二人也觉得缓过了一些精神,我对张胖子说到:
    “你刚才没问问这小和尚,他们念经念的声音这么大,肯定听不见咱俩拍门的声音,他们是怎么知道咱俩在门口的?”
    张胖子擦擦嘴,说到:
    “我问了,他说,他们刚刚在做晚课诵经,然后念着一般,师傅对他们说,去开门,门外有人来了,然后他们就发现了我们……”
    “他说的这师傅,是不是就是你说的这‘老神仙’?”我问到。
    “对,应该是帕阿赞澄,除了他,也没有谁能有这么强的感知能力了……”张胖子说到。
    “那咱还不赶紧去拜见一下啊!……”我说到。
    “急什么急,刚才人家小沙弥都跟我说了,说师傅吩咐咱俩今晚,先在这殿里休息一晚,明日吃过了早饭,再接见咱俩……”张胖子说完,又抱起一个椰子,仰起脑袋,就往嘴里灌。
    我一想,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这回算是“得救了”,干脆也在这寺庙里,先睡个安稳觉,彻彻底底的好好休息一番。
    喝完了椰子,我俩拿出睡袋,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在这侧颠的地上,佛爷的眼皮底下,就睡去了,不过这一觉,真的是我有生以来,睡的最踏实的一觉了。
    眼一闭,一睁,天就大亮了。一夜无梦,只不过,叫醒我的不是旁边张胖子的鼾声,而是僧人们诵经的声音。
    我推了推旁边的张胖子,说到:
    “哎……醒醒吧,天都亮了!”
    张胖子眼都没睁地说到:
    “哎哟,这才几点啊我的亲哥!到吃饭时候再叫我吧,这么多天了,这回就让我睡够了行不行啊……”
    “那他们这什么时候吃饭啊?……”我问到。
    张胖子翻了个身,背对我说到:
    “估计怎么也得做完了早课,诵完了经吧……哎哟,我再睡会……”
    我一想,这两天确实也是够受罪的了,干脆就让张胖子好好睡一觉吧。
    我收拾好了睡袋,放在了张胖子旁边,然后自己一个人穿上鞋子,寻着僧人们诵经的声音,来到了后殿门口。我看到,里面的所以僧人,全部整整齐齐的做在里面,双手合十,紧闭双目,跟随着前面法座上的老师傅,一起诵经。近距离听僧人们诵经的声音,让我的内心有一种难以言状的平静,我不敢靠近,生怕打扰了里面正在诵经做早课的僧人们,于是在门口侧边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我渐渐地听着入了神,不知过了多久,僧人们以一声悦耳的钟声,结束了早课,僧人们纷纷按顺序走出了佛殿……
    这时,我刚起身要走,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师傅,走到了我的面前,对我微微一笑,然后伸出右手放在了我的头顶,然后开始念动了经文……
    瞬间,我感觉我的头顶开始渐渐发热,立刻又由“发热”转为了“发烫”,但并不是无法忍受的感觉,反而觉得十分的舒服,内心反而特别平静,我闭着眼睛,脑海里仿佛看到了一片汪洋的大海,感觉一层一层的海浪,带着巨大的能量在涌向我的身体……
    第三十六章 灌顶

    随着老师傅口中的经文越念越快,我的感觉开始由热变为了冷,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满身的鸡皮疙瘩,此起彼伏。在胸前合十的双手,掌心发麻,仿佛感觉身体中有一股巨大的能量要向外涌出,当时,我也分不清,不知道那股能量,到底是老师傅通过念经,将法力注入到我体内的,还是老师傅的磁场,与我自己的磁场相互碰撞、影响,所造成的,我只是感觉我身体里的内脏,几乎都快要爆开了,仿佛就在我身体之中,有一头猛兽在嘶吼一般……
    正当我快要承受不住,想要松开合十在胸前的双手时,老师傅的语速又渐渐慢了下来,接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吹向了我的额头。就是这一口气,驱散了我所有的不适感,身体感受到了格外的轻松。
    我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位老师傅,不知道该说什么,内心非常复杂,一方面是因为,毕竟我语言不通,自从来了泰国我就发现,会说英语的泰国人,那简直是微乎其微,会说英语的泰国僧人,那更是凤毛麟角了,更不用说眼前这位上了年纪的老师傅了。
    但另一方面是因为,我活了这么多年,今天的这种感觉,是我从来没有过的,以前总听说,什么僧人念经有能量啊……什么能量可以流动啊……乃至于什么法力磁场啊……什么个人磁场啊之类的话,之前听张胖子讲的,也是云里雾里的。这一次,我才真真正正的意识到,原来这些所谓的磁场,是真的可以具象化到成为感受的。今天发生的这一切,让我从小到大建立的三观和认知,彻底颠覆了!我自己都不清楚我的内心是一种何等的纠结。
    老师傅仿佛也看出了我的心思,只是对我微微一笑,点了一下头,转身走开了,留下我一人呆呆的站在佛殿的大门口。
    我大脑一片空白的站了许久,才想起,还有一个人呢,那就是张胖子,估计这胖厮还在侧殿里呼哧哈哧地睡着呢,这僧人们都做完早课了,我得赶紧把他叫起来。
    于是我赶紧一路小跑儿,跑到了侧殿,不出我所料,这张胖子,果然还在那里打着鼾声……
    “老张,老张,赶紧起来吧,都几点了……”我拍着张胖子的肩膀说到。
    张胖子揉揉眼,哼哼唧唧的说到:
    “这刚睡着五分钟,又叫我起来,到吃饭的点儿了吗?……”
    “到了到了,人家和尚都念完经了……”我说到。
    “这么早就念完了?才几点啊?老吴你把我包拿来,我看看手机……”张胖子迷迷糊糊的说着。
    “看毛线手机啊,包都被人家给顺走了!……赶紧起来吧!”我一边拍打着张胖子的身子,一边说到。
    张胖子一听到丢了东西,就立刻醒了盹儿,睁开眼,说到:
    “对啊,他大爷的,这一觉睡的我都迷糊了,潘考这老兔崽子!真他么不是东西!……早晚他要是犯我手里了,非得给丫做成牌不可……”
    一提起潘考,这张胖子,可算是对他恨之入骨了,骂起来没完没了的,我赶紧打断他,说到:“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当着佛爷的面儿,别骂骂咧咧的……”
    “哎呦,对不起对不起……这真是我不对了,怎么能这么不敬佛爷呢?”说着张胖子轻轻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嘴,然后又对着侧殿的大佛像拜了三拜。接着,对我说:
    “老吴,走呗,咱蹭口吃的去,这好几天都没碰正粮食了,可是饿死我了!……”
    我俩收拾好睡袋,走出了侧殿,这寺庙里的路倒是十分的平坦,也不扎脚,可能也是因为僧人们,每天都打扫的缘故。
    我和张胖子跟随着其他僧人们,来到了寺庙后身的一间小平房,僧人们都拿着钵盂,一个一个的排队领取糯米饭。我和张胖子没有钵盂,我正琢磨着一会该怎么吃饭呢,总不能下手吧,这时,张胖子就发挥了他独有的功能。
    张胖子带着我来到了放饭的小哥面前,先是行了个合手礼,表现的非常有礼貌,显然和刚才骂潘考时,那个凶神恶煞的样子,截然不同。张胖子用泰语沟通了一番,然后小哥,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了两个钵盂,又挖了两大勺糯米饭放在里面,递给了我和张胖子。
    我和张胖子看见了粮食,就如同黄鼠狼看见了大肥鸭子一般,一番狼吞虎咽的,二话不说就往肚子里面装,吃完了这一碗,竟然感觉还没有吃饱,
    “你也没吃饱吧?来,给我,我再找他盛点去……”张胖子看着我说到。
    “合适吗?……”我有点感觉不好意思。
    “放心吧,这庙里的饭,管饱!……”说罢,张胖子拿走了钵盂……
    我们俩足足吃了两大碗,真是给自己撑的不行。还了钵盂之后,我和张胖子坐在这小平房外抽烟,想起早上的事情,我对张胖子说到:
    “老张,你有没有被老和尚摸着头顶念过经?……”
    “你说的那个叫‘灌顶’,通常都是要修为和法力都非常高深的圣僧,或者是大师傅,才能把法力、能量,通过经咒,传输到另一个人体内,可以开悟,属于能量转移类的法门,和给佛牌、佛像之类的圣物入法原理差不多,但是啊,给人入法,可比给物入法难度要高出很多,要是修为和法力不够的,给你灌了也没什么感觉,怎么想起来问这个……”张胖子边抽烟,边说到。
    “早上你睡觉,我就琢磨着在这寺庙里面转转,结果碰上一老和尚,摸着我的脑瓜顶子,给我念了一段……”我还没说完,张胖子就立刻转过头,瞪大了眼睛,问到:
    “什么时候?”
    “就早晨啊,你睡觉那会儿……”我看了一眼张胖子惊讶的脸,然后继续说道:
    “当时喊你,你不是没起么,我就溜达到前殿那,听和尚们做早课,念经。然后结束时,从里面走出来一大师傅,那老爷子看着得有六七十岁了,但是感觉身子骨还挺硬朗的,二话不说过来就摸着我的脑袋给我念了一段,然后我就感觉我这身体里啊,翻腾的厉害……”
    张胖子沉默了几秒,深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头扔在了地上,对我说:
    “走,咱俩去见见帕阿赞澄……”说完,张胖子起身,刚走一步就又说到:
    “帮我踩一下烟头!……”
    他这么一说,我才刚想起了,这张胖子到现在,还是光着脚的。
    我随着张胖子拦住前面一个小沙弥,问了路,然后在小沙弥的带领下,一路来到了后殿,终于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老神仙,“帕阿赞澄”。
    我和张胖子走进门,对师傅行了合手礼,帕阿赞澄也向我们点了点头,示意我们坐到前面来。张胖子用泰语简单的和师傅交谈了几句,然后对我说到:
    “老吴,今天给你灌顶的,是不是这位师傅?”
    我仔细地看了看,眼前的这位老神仙,但是我可以确定,这和我早上见到的那位老师傅绝对不是同一个人,至少从体型上可以明显地分辨出来,那位为我灌顶的老师傅,比帕阿赞澄要胖出不少。于是我对张胖子说到:
    “还真不是……”
    “你确定?”张胖子说到。
    “确定……”我斩钉截铁的回答到。
    张胖子说:
    “我跟师傅也讲了我们的情况,师傅的意思是说,可以帮我们解决这个问题,但是需要我们也配合一下……”
    “配合一下?怎么配合?”我问到。
    “今天晚上可以帮我们做法式,固住我们的魂,但是需要我们整晚,待在后山的祭坛里,而且我们能不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还要看我们的造化了……”
    第三十七章 祭祀

    “能说清楚点吗?具体怎么操作?咱该注意些什么?”我问张胖子。
    张胖子又和帕阿赞澄老师傅交流了一会儿,然后对我说道:
    “师傅说,我们要在这庙里出家三天,并且要持戒,还要受具足戒。”
    “具足戒?什么意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待会我再跟你讲,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咱们先回侧颠准备准备,师傅也要准备准备……”
    我们简单的行礼,暂别了帕阿赞澄老师傅,出了佛殿的正门,张胖子对我说道:
    “这个具足戒啊,就是说,咱俩在这寺庙里呢,不能穿鞋,这泰国僧人的戒律啊,那和中国的和尚,还是有区别的,和尚们不做饭,吃东西全靠化缘,你看咱俩刚才吃饭的时候,那做饭的小哥儿,不穿僧服,就是因为,他并不是出家的僧人,只是在寺庙里面住,给僧人做饭的,就有点类似于义工。你如果在外面见到僧人,如何区别他是来化缘的呢?还是出寺庙去办事儿的呢?就看他穿没穿鞋。僧人们化缘,是要受具足戒的,也就是说,化缘必须要光脚,要脚踏实地。如果是出来办事的呢,那就会穿上鞋子。咱俩在这庙里出家三天,就等于和僧人们一样,也要光着脚,受具足戒,要脚踏实地。不过,我是无所谓了,反正我也没有鞋,这两天我也习惯了,你就也脱个鞋呗!……”
    “哦,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多大点儿事儿呢!……我还以为要用什么家伙打脚底板儿呢!”张胖子这么一解释,我还真清楚了不少。
    “这泰国僧人还有什么地方,是和中国的僧人不一样的呢?”我又问到。
    “有啊!……多着呢!这最大的区别就是,泰国的僧人是,可以吃肉的,中国僧人只能吃素,因为泰国的僧人啊,遵循了很多古时候的传统,吃饭呢,必须要化缘,都是别人家有什么,你就吃什么,如果你碰巧来到别人家里,正常人家里,没有素菜,只剩下荤菜了,你如果这不吃,那不吃,一方面会饿死自己,如果需要人家给你单独做斋菜呢,这就无形中,为人家增加了负担。那就违背了化缘的初心……不过啊,泰国的僧人,在广大泰国人民群众中,那可是地位非常高的,泰国人也都知道僧人化缘的习惯。所以啊,一般每家每户,都会有人早起,先为僧人准备斋菜,等着僧人来化缘。你也知道泰国人都比较懒,不爱早起,很多人都是早上起来为僧人们做好饭,等僧人来化缘之后,再回去接着补上一觉,因为很多的僧人化到缘之后啊,会给这施主啊,念上一段经,可以给施主带来好运,所以村民们也都盼着僧人们能来他家化缘……”
    这时,旁边的佛殿内,又传来了念经的声音,而我也是觉得十分奇怪,从前对这和尚们念经,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但是现在一听到有人诵经,就觉得特别的悦耳,一听就觉得心里特别平静,有一种特别舒服的感觉,于是我对张胖子说:
    “哎,老张,你听,又开始念上了,还挺好听的,走,咱俩过去瞧瞧……”
    我拉着张胖子,来到了佛殿门口,在台阶上坐了下来,然后对张胖子说到:
    “我现在啊,一听见这僧人们念经,就感觉心里特别舒坦,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张胖子笑了一声说到:
    “嘿嘿,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咱俩现在魂不固体。这经,可以帮咱俩固住魂,所以你感觉舒坦,就你现在的这个状态,要是听哪个师傅给你念个解魂的咒,你非得疯了不可!……”
    张胖子的这番话,让我瞬间想起了早上为我“灌顶”的那位老师傅,还有他为我灌顶的时候,我的那种感觉,同时,在我心中也产生了一个巨大的疑问,那就是:那位老师傅,到底是谁?为什么早上与他别过之后,一直到现在,我在这寺庙里,见过了大大小小无数位师傅,唯独再也没有见到他,还有就是,他在给我灌顶的时候,念的到底是何般经咒?为什么我的感觉会如此的强烈?但是通过上次张胖子因为大灵姐姐那个事儿,跟我这支支吾吾的和稀泥,所以,我并没有对张胖子讲出我的疑虑。
    听僧人们念完经后,又吃过了午饭,张胖子说:
    “老吴,我可提前告诉好你了,这一顿,可一定要吃的饱饱的啊,再吃饭,可就得明天了,待会儿饿了,可只能干椰子汁儿了啊!”
    “我是真撑了,对了,这晚上做法式,咱还要准备什么?”我问张胖子。
    “其实也没什么了,就是告诉我们,别穿鞋,持戒,去后面的祭坛睡一晚,然后也没什么别的了……”张胖子说到。
    “你再好好想想,真的没了?”我问。
    “没了!……哦,对,还跟我说,无论怎么样,咱们都不要出祭坛!……”张胖子说。
    “嗯,老张,你说……会不会是这祭坛外,有什么危险啊?”我问到。
    “能有什么危险,这么多高僧在这儿了,啥危险不能摆平啊!……”张胖子擦着嘴说到。
    我一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便没有再问。
    我和张胖子在这寺庙里,溜达了一下午,默默地等到了晚上。跟随着帕阿赞澄,及十几位师傅,一同走向了后山的祭坛,在这寺庙里,道路还算平坦,光着脚,也感觉没有什么所谓。不过,出了寺庙的后门,是一片满是落叶和碎石的竹林,踩下去,还是感觉脚下扎的难受。不过僧人们也是光着脚,我和张胖子也没好意思说什么。毕竟,师傅们也是为了帮我们做法式,固魂。
    走了大概十分钟,我们终将看到了这祭坛的样子,像极了那半山腰,供奉着大鬼王夜叉的佛龛,也是由木头架起的小木屋,大概有两层楼高,一层是木头地基,悬空架起,由一个木梯连接着地面,旁边是一个祭祀的平台,差不多于这个二层小木屋,高度相同。平台旁边也有一个梯子,与地面相连
    一位年轻的师傅,手中托着香蕉、椰子等供果,爬上了平台,把供品都放到了平台上,又点上了三柱高香,和五根蜡烛。帕阿赞澄老师傅示意我和张胖子爬上那小木屋。我和张胖子通过小木屋的窗子看到,师傅们又用白色的经线,在这小木屋下方承重的四个角的木头柱子上绕了几圈。其中另一位比较年轻的师傅,对张胖子讲了几句泰语。我连忙问到:
    “老张,这为师傅,说什么呢?”
    “告诉我们,不要下来,在这小屋儿里,待上一个晚上,等第二天,天亮以后。他们会来叫我们……”张胖子说完,又对着几位师傅,行了合手礼。
    只见这位年轻的师傅,又在这旁边祭祀的平台,正下方承重的木头柱子也绕上了几圈经线,然后捋着经线,跟随其他几位高僧,走进了旁边的山洞。
    “老张,我这心里,怎么总感觉特别忐忑不安的,我总觉着这晚上似乎没有这么简单。”我对张胖子说到。
    “嗨……别多想了,就这一宿,好歹熬过去,咱俩这魂不固体的问题,就算解决了!……”张胖子倒是显的十分坦然。
    不一会儿,我和张胖子便听到山洞中,传来了高僧们,诵经的声音,打破了这夜晚深山的寂静。我和张胖子点燃了屋内的蜡烛,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就这这时,我听到旁边的竹林里,似乎有动静,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从旁边的竹林深处,缓缓向我们走了过来。
    “老张,你听,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过来了?”我说到。
    “我看看……”张胖子说罢,便凑到了窗户边上,我也凑了过来。我们二人顺着那竹林的方向望过去……
    突然,我和张胖子借助着微弱的月光,同时看到有一个人形的黑影,缓缓的向我们走来,只见那黑影,身高数丈,似人非人,一是因为,人类不可能有这种身高,二是,那身材比例明显就不是人,身体细长,双臂过膝,但由于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所以当时,我们也并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和张胖子见到眼前的这个情况,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
    只见,这个黑影,行动极其缓慢,一步一步的向我们这间小屋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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