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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前任博物馆》无意中闯入一座奇怪的古厝,里面竟然都是前任们的遗物[第1页]

作者:梦生戴日强
首页 本页[1] 下一页[2] 尾页[19]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地球人都知道中元节是什么节日,没错,是我失恋痛不欲生的节日。
    那晚在宇宙中心五道口借酒消愁后我十八铜人附身勉强冲上了能把人挤怀孕的13号线地铁,还抢到了一个莲花宝座。
    本想一路睡到北苑站,结果却碰到只到霍营站的区间车,所谓的“区间车”就是这趟原本开到终点站的列车只开到一半,然后在霍营站清空所有人空车开走,得坐下一趟车才能去目的地。
    我真想骂爹,但又无可奈何跟着人群下车,此时旁边有一个穿着复古旗袍的老太太跟在我后面,我正疑惑时她笑着说:“有空来霍家做客呀。”
    什么情况?
    我还没来得及搞清楚时老太太走出人群从地铁站出去。
    我并没多想继续排队等着下一趟到北苑的非区间车。
    几分钟后列车到站,我经过冲、撞、挤、跳……等九九八十一个高难度动作终于上了车并抢到了一个宝座。
    刚才玩命上车又体力透支,不一会儿他直接睡过去。再次睁开眼睛是被列车员叫醒,列车员告诉我这是末班车终点站,赶紧下车。
    我走出来一看,“霍营站”三个字特别明显。
    “干啊,又是区间车。”

    对于经历过13号线的人来说。这条地铁线真是诡异存在着,什么西直门、大钟寺、上地、回龙观、霍营……光听着站名就有阴森森的,更何况我从来没有在霍营下过车,这次不得不出去打车回家。
    最让人郁闷的不光是手机刚好没电叫不了快车,而且地铁站外没车也没人。
    “真是背到家了,这人都跑去投胎了吗?”
    说完我忽然想到刚才酒吧里好像听到有人说今天是中元节,就是传说中的“鬼节”,还说晚上地府是不关门的,孤魂野鬼都会在人间游荡,让大家早点回家。
    但真的一辆车都没有,不会是出租车司机也都封建迷信早早回家了吧?

    一个拐角,我看到不远处有一个村庄,就像是救命稻草一样我赶紧跑过去,是一处比较复古的“城中村”,而且村口还立着一个木制的门牌,上面写着“霍家营”。
    霍营以前确实叫霍家营,我也没多想便走进去求助。
    进去一看吓我一跳,里面的人竟然都穿着古代服饰。
    这些人光着上身,头上绑着绳子拍打着胸脯跳着奇怪的舞蹈,仔细一看两排放置着无数个竹条和纸糊成的柱型灯,灯后面插着旗帜,一排排的像是摆阵似的,中间一个方形木制桌,上面除了放着贡品,还有一些奇怪的纸人、纸马……

    我是闽南人,小时候见惯了宗教类的民俗活动,而且他们的装扮特别像小时候经历的“天香”。
    所以我没被吓到,也没去打扰他们继续走过去看看有可以交流的人家没。

    果不其然,前面一处燕尾飞脊的古厝张灯精彩开门迎客,跟老家的祖屋一样。
    我情不自禁走了进去,迎面走来的是一个老太太,仔细一看竟然是地铁遇见的老太太。
    我诧异了下,正想说点什么老太太热情邀请我进来喝酒庆祝节日,真实盛情难却一杯下肚。
    喝完后我问老太太附近有没有车送我去北苑?
    老太太愣了下反问是不是北园?
    我想着可能口音差异,点了点头。老太太笑了笑说:“住在那的都是富贵人家啊!”
    住那怎么会是富贵人家?我愣了下,不过随后也理解了,可能老太太误以为我在那买房子,北苑确实有很多别墅区。

    “阿婆我不是富贵人家,我是北漂,住合租房。”
    老太太疑惑,可能她可能不明白合租房,我继续解释说:“暂住别人家……寄人篱下?”
    老太太听明白了,继续说:“不过那么晚没车路途又遥远,晚上是霍家营一年一度的节日,过来的客人我们都会热情接待,干脆就住下明天一早叫马夫送你走。”
    我摆了摆手说:“还是别给您带来麻烦,方便的话还是帮忙叫下车,我会加倍付车费。”
    老太太叹了叹气说:“那好吧,我让女儿去叫,不过今天是霍家的节日,好酒好肉你可得多吃点。”
    又是盛情难却,我只能坐下来边喝边陪老太太聊着,她说:“今天是‘中元节’,我们邀请四方的客人过来吃流水席,来得越多这家就越有福气,邻居来了很多客人,风风光光,就我们家老头去世早,客人都不来捧场。”
    说完老太太一丝丝惆怅,我一直以为只有闽南才过中元节,顿感亲切连忙说:“阿婆你放心,我多吃点,多喝几杯,给你带来更多福气。”
    说完老太太又叹了下:“福气,最大的福气就是我女儿能嫁出去。”
    我愣了下,其他福气好说,这个可不能随便答应,万一她女儿是丑八怪岂不是……就在此时,后屋飘来一阵姑娘的香气。
    我转头一看,正是一名妙龄女子踩着风伴着雨而来。
    老太太介绍这是正是自己嫁不出去的女儿碧琚。
    天啊,像这种大自然鬼斧神工造出来的女孩子还嫁不出去,那月老真的是高度近视。
    不过此刻我不能流露出一脸嫁不出去就归我的花痴态,于是开始一本正经地跟碧琚胡说八道起来。
    不过碧琚只是笑,并没有说话。原来,她是哑巴,难怪老太太发愁。

    可能是佳人相伴,我突然段子手附体,把这辈子所听到过的好笑的梗都说出来逗她开心,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都忘记了回家的事。
    恰好老太太又说马夫已经睡了,实在不行就住在偏房,明天再走。
    酒过半巡,我忽然想到小时候听过的一个故事:一个赶考的书生深夜了还没走出深山,又饿又冷……他忽然看到山头有户人家,他赶紧跑过去讨点吃的,没想到恰好遇到这户人家杀鸡过节,于是就跟主人一起喝酒吃饭。后来喝多了,主人说自己女儿还没结婚,叫过来一看竟然是一个大美女。几番交流,主人决定把女儿嫁给他,而且当晚拜堂成亲入洞房……可是醒来时书生发现自己竟然是睡在坟头,再看了下昨晚吃的东西竟然是一些早已生虫子的供品……

    想到这里我看了看周围,好像不太对劲,怎么那么荒凉,不会真在坟地吧?
    我晃了晃头镇定下看了下桌子,上面竟然……竟然爬着虫子,我瞪大双眼直接狂吐起来。
    正当狂吐的时候我惊醒站了起来,哦,原来刚才是做梦!
    碧琚过来拍着我的后背,用手帕擦拭着我嘴上的污迹并且找来温水伺候着。
    这美女殷勤,对于失恋后跟心相印过日子的我来说,心直接酥了。甚至那一瞬间我都不在乎她是一个哑巴,真想把她娶回家。
    “如果你不嫌弃碧琚,我就将她嫁给你。”老太太突然说。
    这话简直说到我心坎上,而且还那么及时,突然有点不知所措。
    老太太说霍家营有个传统的婚嫁风俗,就是在中元节被留到凌晨的客人只要喝完霍家自酿的三壶烈酒不倒他们就把女儿嫁给他。
    因为留到凌晨算是对男方的认可,硬着头皮喝了三壶酒就是玩命也要娶了女方了。

    听到这,忽然觉得这真是冥冥中注定的姻缘,醉醺醺的我迷迷糊糊答应了这趟婚事,在老太太的主持下,两人简单拜堂成亲并且进入洞房。
    碧琚房间特别复古,有点像曾经去苗寨看到的供游客观赏的闺房。不过有些女孩子就是比较文艺复古,我也没多想迫不及待拥她入床,对于大旱已久的我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事更重要。
    不过当两人躺在床上看到碧琚那么顺从时我忽然又清醒了点,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事就砸我头上呢?
    而且碧琚只是看了我一眼就对他那么好,还当晚就洞房了?
    这也太快了吧,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
    还是他们想割自己的肾?
    不过为了割肾以身相许这也太大动干戈吧?
    我试探性地把所有疑惑都问了。
    没想到碧琚一个劲摇头,摇着摇着就哭了出来。
    我突然有种欺负良家妇女的感觉,赶紧赔礼道歉。
    碧琚还是委屈地哭着,我哄了半天没有办法,于是凑过去吻了她,没想到这一吻她不哭了,闭上眼睛静静等着我的光临。
    于是我试探性地小心翼翼地开始碰她的衣服,一件件解开,解开她的防备,一件件整齐放置在旁边。
    她那洁白无瑕的胴体,就像是桂林山水一下子出现在眼前,随后我也脱了自己的衣服,然后慢慢进入她的身体,就像是春天住进桃树里一样,一次次吹拂便开出了美丽的桃花;春季过后他仿佛又进入夏季,一个人推着一车酒双脚使劲吃力上了拱桥,然后靠在桥头美滋滋地喝上一盅;突然又是一阵秋风,我在草地里感觉到秋天的落叶落在他身上,腿上,一片一片起伏飘荡着;当我坐起来时像是进入冬季,环抱着一个火炉在冰冷的雪地上感受着这份温存,全身开始冒出汗,所有的血液就像是要被火炉吸走一样,突然间,我看到了雪山上冉冉升起的太阳……
    欢愉过后搂着碧琚聊着天,碧琚好奇地问我割肾干嘛?
    这个……她小龙女不食人间烟火啊?
    我开玩笑说:“换苹果啊。”
    碧琚不解,我只得解释说:“手机啊。”并且拿起自己的苹果手机给她看着,碧琚把玩了下,竟完全不懂。
    我傻了,竟然还有人不知道苹果手机,难道自己是不是穿越了?正想问时碧琚笑了笑说:“我煮点夜宵,你吃吗?”
    “夜宵?好啊。”我兴奋回答,不对,忽然发现不对劲……碧琚不是哑巴吗,怎么会说话了?
    想到这里,我连忙坐起来,碧琚也转过脸来,她……
    这是一张狰狞如狼的大嘴,就像是一朵巨大的食人花一样,我终于明白她一开始为什么不说话了……
    “啊……”
    我狂叫起来,随即惊醒。
    发现自己还在车里,原来刚才的一切只是梦。
    但奇怪的是叫醒我的依然是梦里的那个魁梧的男列车员,列车依然只剩自己一个乘客,然后我坐的还是是末班车,同时还是到霍营站的区间车。
    突然有点心慌,该不会噩梦成真吧?

    下车时我一脸委屈地跟列车员说:“求你了,别赶我走。”
    列车员一脸懵逼,我嘴角抽搐下继续说:“要不你跟我一起走。”
    “一起你大爷,赶紧滚。”
    我被吓得赶紧跑出霍营站,边跑边想着不会到外面依然没人,然后又走到“霍家营”,然后又遇到老太太吧?
    此时手机还真的没电了,怎么办?
    犹豫了会儿我还是试探性看了看站外,让我欣喜的是外面灯火通明,有很多黑车司机不停朝他挥手着,嘴里说着:“昌平、昌平……”
    头一次觉得黑车司机跟亲人一样亲,于是选了一个看起来凶神恶煞但阳气十足的司机送我回家。
    终于到家了,我开心地打开门,可是大厅却亮着,椅子上坐着一个老太太,似曾相识。
    老太太转头,竟然是……之前遇到的那个!
    妈呀!
    我控制不住尖叫起来,老太太自己也被吓到了。当我正要跑开时老太太说自己是房东,别把她当小偷。
    我连忙镇定了下,掐了掐自己的脸,发现是疼的,又看了看地上,老太太有影子,不是鬼。随后放下戒备跟老太太表达下歉意。
    老太太说过来收拾下房间,拿下老东西。
    我瞥了一眼老太太手上的黑色布袋,里面似乎装着一个方正的盒子。
    是什么老东西呢?该不会是骨灰盒之类吧,内心突然一阵寒颤,不过庆幸的是我入住那么久都没想着打开紧关的主卧,否则直接看到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瘆得慌。
    接着我赶紧跟老太太点头哈腰寒暄下回房间锁上门。
    真是心惊胆战的一天,好不容易才把恐惧消除,刚好老太太也在外面喊着她要走了。我连送都不敢送喊了句再见。
    又过了会儿,我实在抵不住膀胱的召唤开门去洗手间。等我走出洗手间时忽然看到主卧门缝里有余光,心想是不是老太太忘记光灯呢?
    要不要去把灯关了,还是不用管?
    本着社会主义用马列主义思想武装自己万丈光芒,我还是硬着头皮去看个究竟。
    我伸出手,准备先礼貌性敲敲门,免得里面有什么老东西不让他进入。
    正要敲门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手指竟然抖了起来,强迫镇定自言自语说:“这点事都怕算什么男子汉?”
    终于落下手指,可偏偏此时,门自己打开了。
    门缝里冒出来一张脸,我吓了一跳,随后注意到是一个女孩的脸,而且是漂亮的脸蛋,我瞬间松了口气。
    可当我仔细一看,觉得眼前的美女很熟悉像是在梦里见过。
    恁背啊!这个女子竟然是碧琚。
    她笑了笑问:“我煮点夜宵,你吃吗?”
    第一章 人人都需要一场告别前任的仪式

    “吃你妹啊……”我吓得狂喊了出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月光衬着白色的落地窗帘映在我脸上。
    原来是一场噩梦,可能是昨天酒喝太多了。

    一开始就给大家讲怪力乱神的梦都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戴阿强,北漂的同学都知道,人生最悲催的事不是打手游时遇到一批小学生队友,而是租房子,因为我们的工资根本不够在城里租一个单间,租城外的话上下班三个小时不说又很难碰到八字和段位都匹配的室友。
    而我好不容易在五环外的找到一个次卧,而且还是阳台隔出来的,最后忍一忍还是租了,毕竟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还有一个从大学长跑到现在的初恋女友杨杨陪着我。
    然而就在我准备在恋爱周年纪念日给她一份求婚惊喜时,她却以微笑面容进入一辆华晨宝马车的方式消灭了我脑中分泌了一千多个日夜的多巴胺,通俗讲就是女友劈腿了我失恋了。
    失恋了就需要发泄,特别是对于一个荷尔蒙爆棚的男人来说,因此除了胖揍一顿那个所谓的宝马男……不对,华晨男外,我还举行了一场“失恋葬礼”仪式。
    你们别想多,并不是烧掉她所有留在我这里的爱情遗物告别前任,而是彻夜岛国片打一场盛大的飞机……
    好吧,关于打飞机告别前任这事是我的好基友胡萝卜提出来的,我死都不会那么做,可是别人失恋不到33天就遇到一个“周一见”的萌哒哒,我都膜拜了两个月名字四个字的岛国女神依然活在前任阴影里。
    再这样下去我不精分也得精尽,也许,酒才是告别前任最好的仪式,所以我才去坑爹的五道口喝酒,所以才有了开头的事情。

    而今夜的我,忽然发现自己趟成了“太”字,突然一想手伸那么长会压到杨杨的头发,赶紧缩了回来,脑海里仿佛又听到那夜里的情话:坏蛋,你又压到我的头发。
    可就在手缩回来零点一秒的瞬间,我立马悲伤了起来,因为我知道再也听不到那句情话,毕竟那匹野马几个月前已经脱缰而走,而我的内心早已长满杂草。

    起身借着月光环视着整个房间,任何一个角落都藏着杨杨的笑声,曾记得月光落在她酒窝里就像是一口水井泛起涟漪一样美丽。
    而这份美丽已成前任,不知道为什么任何美好的东西只要加上一个“前”字就会变得很悲伤,比如前妻、前男友……再比如前列腺炎,好吧,这个不光悲伤,关键是痛。
    而前任的所有东西都在一个月前趁我没注意悄悄搬走,搬走也好,要不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处理那么多前任爱情遗物。
    所幸还有一群对我不离不弃的宠物——蟑螂,它们总是在我最不经意间神出鬼没与我为伴,仿佛提醒我另一个外号叫小强似的。
    是啊,它们出落的那个位置,彼时,我曾经对前任说过,想和你过一辈子。是曾经。
    前任,其实你并不知道:你来过我人生一下子,我却记得一辈子。

    
    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个“怨妇”,不过即便成为一个怨妇也就罢了,关键我忽然发现自己似乎精分了。
    那场噩梦之后只要有关前任的印记,我就会突然变得很失控,甚至做出很多匪夷所思的举动,比如火烧了电脑,哦,是别人的,因为我插入U盘从里面看到前任的照片。
    对于这种搞破坏的事我还是能忍,毕竟是别人的东西,但是后来越发严重,那天我清醒时发现自己竟然在广场的喷泉里裸泳,不对,我有穿着内裤。
    后来仔细一想似乎是失恋过度以为跟前任来到家乡的东溪,她喊我赶紧脱衣服去游泳所以才……
    本以为这事就结束了,谁知道上了头条网友还赐我一个“局部裸泳男”称号,曾以为我会以漫画火遍大江南北替国漫出口气,结果却以这样的方式成为热门,想来真是对不起久石让,呃,跟他五毛关系?

    深感愧疚的人除了我之外,还有我那长发飘飘自带“杀生丸皮肤”的陈年基友胡萝卜,他实在看不下去非得拉我去宇宙中心五道口。
    “我说你至于吗,至于吗?”胡萝卜喝完一口酒朝我吼着。
    “我知道不至于啊,但是就是忘不了她,初恋怎么就成前任了……”
    胡萝卜打岔说:“你别跟我扯什么初恋情结,你之所以忘不了初恋无非就是没睡过,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动物,跟大象似的把大鸡鸡长在脸上。”
    我说:“那是鼻子,谢谢,另外这个理论只对你有效,我跟初恋是有一起度过美妙的夜晚。”
    胡萝卜又说:“那不就得了,你又不亏,有度过九浅一深咸湿夜的男人都懂,为了传播物种,上帝把精虫植在男人的脑袋里,所以从一开始生命的诞生要跑赢2亿个对手一头扎进一个叫子宫的被窝外,从有意识开始说遇到好看的异性他们都有睡她的冲动,每个男人都是种猪遇到好看的姑娘都想捅。所以不用怕,你只是没有遇到更漂亮的姑娘,所以现在就要放手去开荒……”
    我接话说:“老胡你在拍国产青春电影吗?怎么听不太懂你的台词。”
    “靠夭,跟你来文艺你不懂,非要哥们说得太直接吗?”
    我点点头:“你还是说人话吧。”
    “干,哥的意思是说前任已成往事奶茶会有第二杯,只要你向前看,未来反过来撩你的女神还在学校里打疫苗呢。”
    我喝了口闷酒说:“你说起来容易,前任哪能说放下就放下,要不怎么说人人心中都住了一个不可能的人呢。”
    胡萝卜给我斟酒,继续说:“你胡爷我什么世面没浪过?前任这事不能放不放的问题,而是你缺乏一场遇见。”
    我疑惑:“遇见?”
    胡萝卜喝一口酒继续说:“对,听哥们一句劝吧,我已经受够了你这种傻逼兮兮的暖男风格,幸好你前任没跟你结婚,要不准今天约一个明天劈一个,再这样下去你十八辈子祖宗都抬不起头来了。”
    我愤愤然,“不对,我说胡萝卜你是来安慰的还是过来挖苦我的,合着我被劈腿是活该……”
    胡萝卜连忙给我倒酒解释说:“怎么可能,上次我不跟你一起去打那丫的吗,医药费还是我赔的……但这是翻篇了知道不?车轱辘话我就不多扯了,按照电影五分钟一个尿点的规则我的话要被剪掉了,师傅领进门,上床靠你个人。”
    说完跟我碰杯,我喝完酒后说:“行,我会好好考虑下,兄弟的好意我也大体听明白虽然你说了那么多没一句在重点上。”
    “干!”胡萝卜一拳过来。
    胡萝卜口水吐了一个晚上我依然听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相信你们也是吧?亏他还是一个中文系毕业出来搞写作的,再这样下去准被起点千字5毛买断了事。
    不过下了地铁后我细细一想,胡萝卜有些话还是在理的,过去的我真的是傻逼兮兮暖男风,总以为投之以桃她就会报之以李,却不曾想原来恋爱是要讲究一个度,说出去的爱仿佛欠下的债。
    或许我真的不能再沉沦再傻逼下去,鬼知道下一次我一恍惚会不会把局部也去掉,真的成了裸奔男了。
    宁可我负天下女人,休教天下女人负我,就这样,我要向撩妹狂魔胡萝卜学习,脚踏五只船一个趾头一个……
    就在此时,一阵跑车声呼啸而过,随即被喷了一身泥水。
    “干啊!”
    老子本来就心情不好,又碰上一个只会投胎的坑爹货,积攒起来的鬼火看来要放大招了。
    正当我摩拳擦掌时从车里出来一个二次元世界里才存在的小萝莉,她穿着一身cos服饰,虽然没带头冠但还是能看出是霹雳布袋戏里的清香白莲素还真,她脸蛋并未多加粉饰,仿佛是上帝已经把大自然最美的肤色安排给她,由于是女生扮演,清新白的汉服里藏着一觉不愿醒来的秘密,看起来竟然多了一份酥软。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的火一下子全熄灭了,难道真像胡萝卜说的中间缺了一场遇见?
    小萝莉越来越近,她该不会过来道歉让我上车带我去她家里换洗衣服,然后等我出来时她用备好了红酒深深表达今夜的歉意,天啊,我是网文看多了吗,真的不能再意淫了……
    是啊,小萝莉用一巴掌打断我的意淫。
    “你瞎啊,怎么走路的。”骂完小萝莉开车离开,留下一脸懵逼的我。
    什么情况?

    本以为遇到美女是周易说的利见贵人好事临,结果却是启动了我的噩运车轮。
    大家都知道我是一个万事俱备只欠伯乐的漫画家,谁知道辛苦画了大半月的恋爱作品突然被主编骂狗屎没天赋。
    “像你这样没有任何价值的人留着还有什么用?画了一堆狗屎还讲什么爱情故事,你懂爱情吗?”
    对于整天压迫我才华,天天让我干杂货的主编,为了年终奖这事我就忍了,谁知道他非要在我伤口上撒盐,爆出“劈腿”、“分手”……一系列字眼,换平时我还是会忍,但是现在情绪不稳定的我一点也控制不了自己,直接一拳打过去。
    事情的最后当然是赔款被炒了鱿鱼,背上包离开办公室已是晚上,天气预报说北京重度雾霾,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口罩,却离奇地找到一只耳环。
    仔细一看,竟然是前任的爱情遗物。
    我都不知道如何表达内心复杂的感情,忽然想起一句诗“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内心一阵唏嘘。
    她不是把所有东西都带走了吗,怎么还留下了一只耳环?
    该不会是留给我睹物思人,还是想跟我藕断丝连还给我机会?
    不过几秒后我自己就想明白了,微信拉黑,每次拨打电话永远是周杰伦的《青花瓷》彩铃,一直响彻到结束也不接,这些早已说明一切。
    是她无意落下的吧,否则怎么只有一只。
    对于很多人来说前任留下来的爱情遗物,要么丢掉;要么卖了;或者捐了……而我手中突如其来的前任爱情遗物该如何处理?

    此时,手机响起,是妈妈的电话。
    一阵寒暄后妈妈说:“阿强啊,晚上是老家的普度节,你都忘记啦?”
    忽然想起小时候普度节一片繁盛的气氛,再想想现在独在异乡被抛弃被炒鱿鱼,如果再配上一首闽南语歌曲《浪子的心情》,我都能哭出来,不过依然强忍着悲伤回答:“妈,我没忘,准备上地铁呢,本来想着回家给你电话呢。”
    “晚上好多亲戚都过来吃饭过节刚回去,妈妈也刚收拾完,你也很多年没回来过节了,每次都差你,姑姑们都在问你情况呢!”
    “我也想回去,不过最近漫画要交稿所以一直在加班,等明年,明年我来请客,我来买单。”我说。
    “哎,你也快一年没回家了,每次都是匆匆忙忙,北京冷多加点衣服,别每次都吃快餐,让杨杨给你煲点汤补补身体……你们都谈了那么多年了,什么时候带回家让爸妈……”
    听到前任的名字我一阵心颤,连忙打断说:“妈,我要进地铁安检了,先不说啦,你跟爸妈多保重……”
    隐约中我似乎听到父亲在旁边怒骂着,似乎还是那些常听到的教训话。
    记得读书的时候我跟父亲说要画画为生,他直接一巴掌打过来骂道看到我拿画笔就打断我的手,后来我在学校偷偷学画,毕业后跟他说要来北京工作,父亲直接拍桌大骂。
    我说:“北京有我的梦想。”
    父亲说:“中南海还有我的梦想,我去了吗我。”
    “我已经定好了,明天就走。”
    “别以为你长大了我就治不了你。”说完父亲还是拿起那根陪我屁股一起长大的鸡毛掸子,幸好母亲拦下。
    “你跟我说去北京瞎折腾什么,你是过去把闽菜发扬光大还是过去学相声?胡闹。”
    我大声说:“我要成为一名漫画家。”
    这些年我背着父亲画画,当他再次听到我画画怒发冲冠,鸡毛掸直接朝我砸了过来,破口大骂:“夭寿,恁爸不打死你。”
    每次只要看到父亲发火我就特别害怕,连忙挂上电话冲向地铁口。

    上地铁后我打开支付宝准备给家人汇点钱,毕竟每次普度节的开支都不小,结果竟然提醒我银行卡余额不足。
    天啊,北漂这些年我竟然连余粮都没有,现在女朋友跟别人跑了,工作丢了,真是活该。
    但是如果现在放弃北漂回家工作,爸爸应该会说一句:“怎么,学会了做北京烤鸭过来开分店了?”
    如果只是些挖苦的话我倒无所谓,关键他绝对有可能再次祭起鸡毛掸法器。
    我边想边翻看着手机,里面有一张读书时拍的孙悟空国漫,找了那么多年都找不到这国漫的作者,也许真该放弃了,也许我也不合适当一个漫画家吧。
    “是吧,大圣?”我看着手机自言自语说。
    此时地铁广播区间车末站,抬头一看,擦,又是霍营站!
    关于之前那段霍家营的奇遇,毫无疑问是一场噩梦,首先我从来没在霍营站下过地铁,其次房子的主卧又租了出去,毕竟房东还是不会跟钱过不起,而住进来的是一对热爱练床上瑜伽的情侣,每天晚上都按时杀猪。
    “普度节”其实就是“中元节”,依然是鬼节前后遇到这种事,该不会是巧合吧?
    走出霍营站出来,我特地看了下手机,擦,还真没电了,难道是噩梦成真?
    抬头一看到不远处不少黑车司机在招手我就放心了,本想搭乘黑车回家却发现钱包里一分钱都没,看来上天真是要跟我作对了。不过想想也好,反正背到家干脆就走路回去吧,累一累自己也许明天醒来心情会舒坦点。
    走着走着发现原来霍营这地还是有点荒凉的,又看到不远处的路边有老人烧着纸钱口中念叨着一些神秘的话语,内心一阵抖索,突然一支枯黄的手拉住了我的裤脚。
    “妈呀,鬼啊!”我喊了出来。
    “小伙子,你踩到我的纸盒了。”一个老大妈的声音。
    纸盒?我转头一看,原来是旁边收废品的老大妈,我一不留神踩了人家的纸箱,连忙鞠躬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老大妈摆手,随后关切地说:“小伙子,天色已晚,还不回去歇息呀。”
    “马上、马上。”我赔笑说。
    “如果不着急可以先去大妈家……”
    一听到老大妈的家我直接吓尿了,连忙拒绝溜走。
    此时,天还非常配合地下起小雨,真是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可能是跑得太快,我都分不清东南西北,旁边更加荒凉,一不小心踩空滑倒直接滚下一个小山坡,当我再次站起来时看到眼前有一处燕尾屋脊的古厝建筑群,正中的古厝门口挂着大红灯笼。
    怎么北方还有这种闽南的古厝呢?

    我从小在古厝里长大,看到这种独特的出砖入石的古代皇宫体建筑不会害怕倒是倍感亲切,而且看古厝里似乎有烟火,想来可能是老乡在这里盖的房子,今天刚好是普度佳节,便进去避雨。
    步入大门,映入眼帘的除了熟悉的“光厅暗房”室内特点还有镂空木雕以及房梁上的即将失传的神仙漆画,让我诧异的是古厝里上下厅和过廊竟然放了很多架子,上面摆了各式各样的物品,架子角落放了很多盆丁香花,就像是一个收藏各种奇怪物品的古董店。
    难道是古房子改造的文艺商店?
    可说是商店呢厅堂正中摆放的神龛位和祭天用的三牲五谷都在,怎么有种林正英僵尸片摆祭坛的氛围,顿感阴森。
    雨越落愈大,也没看到店主我便随意浏览,身边的下厅刚好有一个茶几,上面放着古朴的茶具,茶几角上有一个刻着篆书“梦”的八角形盒子,下面镌了一行隶书小字“梦不知因何起,非蝶也非庄子”,忽然想起小时候听过一个民国时期的《山海经》故事,里面提到一个“游仙八方盒”,很多事情都是在梦里找到答案。
    不过这些都太玄乎,也都是传说我没太在意,继续行往走廊。
    古厝的建筑风格是十个房间环绕着天井排列,如果是建筑群再以一个主建筑为核心隔着巷廊向两边排列开,就像是一个小故宫。
    我随意看了眼下厅旁的房间,古厝的每一个房间都类似一个小房子,有大门有两个门窗,门口也会贴对联,但是出现在我眼前的小房间并没有贴对联,横批处挂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一生只爱一人”。
    我好奇地往窗内瞥了一眼,里面像是一个小剧场,摆了很多道具,地上似乎有闪光,仔细一看是一枚小戒指,当我再仔细观察它时似乎有些眩晕,迷迷糊糊中它要告诉一个男生出车祸死亡的血粼粼现场……
    我吓了一跳,这是预知未来吗,还是我是幻觉了吗?
    我连忙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下,可能是里面的香火太昏迷造成的,虽然从小在古厝长大,但这诡异的地方我还真有点害怕眼看雨停了我就赶紧跑出来。
    跑出古厝我回想了下刚才的奇遇,之前在台北的“国父纪念馆”和泉州的“闽台缘博物馆”都有看到隔出的小房间通过技术手段实现裸眼VR视觉效果,也许这是一家主题线下体验店,然后卖点周边呢?
    对,肯定是这样的,我吃马列主义产的马铃薯长大的少年先锋队员,一定要科学辩证地看待一切事物。
    此时我回头看了一眼古厝的大门,门匾不是写着我熟悉的“谯国传芳”、“注礼传家”,而是“前任博物馆”,两边的对联也不是常见的对联,竟然是:“一人独饮氷冷酒、丛山对看丁香花。”
    马铃薯似乎不太管用,我打了一声冷战,匆匆离开。
    就在此时,我并不知道的一个白衣少女在不远处的古厝顶上看着我离开的背影,衣袂翻飞。

    
    说也奇怪,刚回到合租房里我就接到一个面试的电话,而且是一份我期待已久的漫画新媒体编辑工作。
    难道黄历说的真的没错,天上下馅饼?
    一大早我换了一套非常骚气的小西服就屁颠屁颠去面试,出现在我面前的不是做成一排的面试官,而是一个长得像男的,不对,应该是娘娘腔,仿佛我不是去面试,而是进入洗剪吹里的一个动不动就叫总监老师过来给我推销丰毛烫发即视感。
    他看了看我的简历和漫画作品,憋了半天终于问了我一句:“你什么星座的?”
    我诧异这年头面试还讲究这个,不应该是问些日漫的冷知识吗?“说天蝎会不会不能愉快交朋友了?”
    他挥了挥兰花指,奶声奶气地说“淘气……天蝎还好啦,就腹黑点。”
    “但是天蝎座专情啊。”
    娘娘腔狠狠拍了下桌子,我想这次面试一定完蛋了吧,遇到一个极品,理由是星座不搭,谁想他兴奋的说:“对,我要的就是这股劲,明天你来上班吧。”
    “那么简单?不需要过五关斩六将到老总那?”我疑惑问。
    “我不像老总吗?”他反问。
    “可以说实话吗?”我反问。
    娘娘腔点头,我说:“一点都不像……我以为你是董事长。”
    他愣了下,随即蹦出两个字:“转正!”

    走会议室出来,顿时有一种从非洲人偷渡到欧洲成为白种人的感觉,狗屎运怎么可以那么好。
    可是我仔细一想,我已经放弃了漫画这个行业,也没投过简历怎么就过来面试呢?
    借着人事安排我入职时随口问了一句,结果一查原因:是行政打错电话歪打正着。
    天啊,这太神奇了吧,我欧气怎么那么足?

    一听到我有了新工作,胡萝卜立马请我吃硬饭庆祝。
    一听是硬饭,一看地址是CBD,关键这哥们认识那么多年头一次说请客,还让我正式点,我立马精神起来,为了不给他丢面子我穿上燕尾服戴上蝴蝶结,嫣然夜礼服假面特典皮肤,还特地叫了一辆奔驰专车搭配。
    下车后电话问胡萝卜楼层,胡萝卜说:“往后看。”
    我转头一看,北京土四通八达永远也绕不下来的立交桥下,衬着土的不能再土的灰色建筑,胡萝卜也是西装革履坐在小板凳上正撸着串……
    “干啊,说好的硬货呢?”
    胡萝卜摆出两个烤馒头,“喏,够硬吧。”
    “我说老胡你能不能别每次都那么抠,我衣冠楚楚过来应你饭局,结果……”
    “撸串你还不爽啊,告诉你,这是老北京特色,别的地方没有。更何况之前不是告诉你哥们文可怀抱吉他和网红街边撸串自拍,武可开跑车带女神三环追尾,学着点……”
    “呃……”
    也可能是肚子饿了,想着胡萝卜也没什么钱,于是我也就啤酒撸串起来,很多年后回想起自己穿着燕尾服坐在立交桥下看着来往的三轮蹦的撸着串,总有一些时刻觉得自己很傻逼。
    “话说你小子最近是踩到狗屎了吗?怎么突然命运大翻车找到那么好的工作,关键还转正了。”胡萝卜说。
    “我说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难道你希望我没工资到时候你蹭谁的饭。”
    “谁蹭谁的饭了……”
    “这还用说吗?你在蹭天在看。”
    “行,这顿饭你埋单。”胡萝卜笑了笑说。
    我一脸鄙夷看着他,其实如果胡萝卜真的请客我还反倒惊讶,于是转移话题说了这两天的奇遇。
    胡萝卜嚼了一半的板筋直接掉了下来,“你是说遇见了一个身轻体柔易推倒、童颜且自带胸器的小萝莉,被她干了一巴掌就变倒霉,然后进了一个狗屁说不通的闽南古厝看到一些乱七八糟的古董,就变得很幸运?”
    我使劲点头,胡萝卜反问:“你是不是失恋变神经病了,还是画漫画精分了?”
    “怎么说?”我疑惑。
    胡萝卜骂道:“放着日和风的小萝莉不追,你跑鬼屋过夜干嘛,你这个跟孙悟空对七仙女喊定什么都不干跑去偷桃有什么区别,你不傻猴嘛!”
    “你怎么什么事都能往那边扯,那凶神恶萝莉打我了开跑车跑了我怎么追?”
    “那更应该追,她射了你一脸……”
    “是喷,注意用词,谢谢。”
    胡萝卜重新扎了下头发继续说:“都一样,她开车射……不对,喷了你,下车还不分青红皂白打了你一巴掌,这事必须追到家里一阵推倒才能补偿。”
    我说:“老胡你能不能挑重点?重点是‘前任博物馆’的奇遇……”
    “这点我不关注,重点是你有加那日和少女的微信没?”
    我摇头,胡萝卜一阵骂爹,“行,我也不多说了,埋单吧,我们要干正事去。”
    “你带我来这个地方干嘛?”一进入一个高档酒会后我问胡萝卜,确切说好像不是进入,而是趁着门卫不在溜进去。
    “我找你还有别的事情吗?还不是帮你撩妹让你快速脱单走出该死的前任阴影。”
    我拉住他说:“你好意我心领了,这种场合我玩不转。”
    胡萝卜硬着把我扯进去,“关键时刻怎么能认怂,听哥的。”
    可是看到这种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局,看着人来人来,靡靡之音,男男女女觞酌交错,浑身不自在顿感眩晕,但是为了重新做人不再成为傻猴子,我今晚是不能错过这次实战机会。
    “怎么?没见过这种大场面吧?哥教你几招。”说完胡萝卜拉我到附近空地上,继续说:“胡子撩妹兵法有云,退避三舍,察言观色,方能百战百射。”
    “晕,你能不能三句不离污,说人话。”
    “靠夭,哥是文化人,哪污了,是你不懂……听好了,通俗讲就是开战前我们要先观察,所谓当局者迷观局者清,我们要先脱离开寻找战机。”
    “嗯?”
    胡萝卜看我一脸懵逼,也是一脸鄙夷,继续说:“凡是参加这种酒会的姑娘都是楚楚待泡的小奶茶,她们的内心比你还渴望被调制,所以时机和缘分很关键。比如……”胡萝卜手指不远处一个落单坐在沙发上独自饮酒的姑娘继续说:“你看那个孤单女,咋一看谁都以为一撩一个准,其实诧异,单独的人防备心最高,第一个上马的人准完败。”
    “那就别惹她了。”我说。
    “干,你懂不懂,不是不能惹,而是黄雀在后懂不懂?让螳螂先上,然后你假扮她的朋友过去解围,这样她对你就有亲近感……”
    我诧异,“真假?”
    “哥们什么时候骗过你,有了缘分,剩下的就交给撩妹三板斧了。”
    我疑惑:“什么三板斧?”
    “这你都不知道?撩妹三板斧,吉他、摄影和豆腐乳。吉他你懂的,所谓吉他一出,姑娘全酥,摄影更不用说了,每个男人天生自带三脚架,双脚是两个支撑点,剩下的一个你懂的。”
    我嘴角抽搐下,“你还可以再猥琐点不?那什么是豆腐乳?”
    胡萝卜一脸贱兮兮笑着反问:“想知道?”
    我点头。
    “不告诉你。”
    “我也懒得听,一定是污到家。”
    “好了,理论也讲了,接下来就是实践了,我们两个人,要选群聊对象,切记不要跟你看对眼的女生聊天……走。”
    不要跟看对眼的女生聊天?我一阵纳闷连忙拉住胡萝卜:“这又是为什么?”
    胡萝卜拍了下我,“你是真笨啊,这撩妹套路你都不懂?这叫欲扬先抑、欲擒故纵,你先冷落她讨好别的女生,这样她既能从旁边观察你的谈吐欣赏你,又会觉得你比较安全,最后留一手取得联系方式放长线钓大鱼,那就是愿者上钩了。”
    听完我真想拜大神了,“天啊,胡萝卜你不去写爱情小说真可惜了。”
    “干,我的爱情小说刚扑街……”
    我诧异,“不可能吧,书名叫什么?”
    “全村寡妇都爱我。”
    我下巴掉了,“懂了。”
    “文学本来就是雅俗共赏,不能因为书名下里巴人就不当文学作品,每一个辛苦的码字都值得尊重……废话少说,走。”
    经胡萝卜点拨,我们很快选中目标融入到集体里,毫无疑问他喜欢的永远是凶器能拍死人的姑娘,按照他的理论他不能主动去搭讪,于是把革命的火种击鼓传花传给我。
    我一想,这厮以教我撩妹为诱因,他妈还是自己想撩妹。不过想想自己决定要当撩妹狂魔了总该突破这一步,豁出去了。
    “小姐……你……”我吞吞吐吐说不出话。
    “有事吗?”女生一脸疑惑。
    “你……脸上的鼻屎没擦……”等我说完再仔细一看,靠啊,哪有鼻屎,那是美人痣。
    首战不利,正想着这尴尬的局面如何破解时美人痣女生的闺蜜走了过来,怎么那么眼熟呢?
    仔细一想,她不就是开车喷我水的凶神恶萝莉吗?
    她似乎也认出我,直接朝我喷来,“靠,又是你。”
    说完又是伸手过来要给我铁砂掌,我连忙躲开。
    看我躲开她便拉着闺蜜离开,闺蜜问:“这人谁啊?”
    “变态。”
    我什么时候成变态了,“你这小姑娘嘴怎么能那么恶毒?”
    “就恶毒怎么了,再恶毒也不必你这吃隔夜蟑螂还不刷牙的死变态猥琐。”
    天啊!我这是怎么招惹她了,想迎上去问个明白,结果恶萝莉说我靠那么近是不是想耍流氓,直接一高跟鞋踩我脚上。
    我还没缓过来她的闺蜜拉走她,“小虾米我们走,别搭理他。”
    原来她叫小虾米?
    一听就知道很浮夸,典型富二代海归回来眼高手低入职就要把办公室的玻璃都干碎的性格。
    一旁的胡萝卜看她们走后笑个不停。
    “你不帮我还笑?”
    胡萝卜忙止住笑说:“吃一堑长一智嘛,总得让你独立体会世间冷暖这样才有助于你得道高升。”
    “得了吧你,这地方我待不下去了,先走了。”
    胡萝卜赶紧又拉住我说:“大庭广众让你丢脸,我都看不下去了,难道你就不想报仇下吗?”
    “报仇?没必要吧,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弱女子不是我的个性啊。”
    胡萝卜摇了摇食指说:“这你就不懂了,读书的时候男生喜欢一个姑娘,通常怎么引起她的注意呢?”
    “揪她的马尾辫?”
    “你小子有天赋啊……是这个意思,所以喜欢一个姑娘不要夸她而是先贬她,最后来个大反转等那时候的一句情话和一个壁咚深吻比任何的旋转木马都浪漫……懂了吗?”
    “好像有点懂。”
    胡萝卜拍了拍我的肩膀,“上吧。”
    “可关键是我没想过要追那凶神恶萝莉啊?”
    “萝莉不坏,男人不爱,全他妈变态……”
    说完胡萝卜使劲把我推过去,由于力道过猛,结果我撞到了小虾米……手挽着的男子,一看冲天的造型发冠和手握三个不同型号的苹果手机,八九不离十还是一个天生自带投胎技能的富二代。
    果然,他也很不客气地朝我吼着:“你走路不长眼啊?”
    看着刚才小虾米手挽着他,两个人关系应该不简单,行,今天我就来个一箭双雕报复他们。
    “对,我就是不长眼,我就是瞎才喜欢小虾米那么多年,知道她喜欢霹雳布袋戏我每次都去台湾给她淘素还真手办;还傻逼兮兮地每个月算她的例假,每次前后三天我都给她熬姜黄糖水;还有,就因为她喜欢漫画我拼了命学漫画,结果这几年来她没画好我倒是成了一个漫画师,哎,男人的梦想还真他妈全是为了姑娘。”
    小虾米直接懵逼了,而一旁的富二代男脸色大变,直接怒斥小虾米:“我还纳闷你哪来那么多狗屎手办,还有每个月都去参加什么cos,你丫的每次都是背着我跑出去搞什么勾当……”
    小虾米疯了,解释说:“志贤你说话能不能尊重我点?他血口喷人你也信?”
    我一想要是被拆穿就全泡汤了,于是从有限的了解里蹦出几句话强加掩饰,“原来这些年你都不知道啊……说到cos……对,cos,上次你cos素还真的莲花发冠怎么丢了,我还想着cos千叶传奇搭配你呢……”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叫志贤的男子直接吼了起来:“你不是说cos千叶传奇也是女的吗?好啊,直接给我戴绿帽子了……”
    他在说什么?我似乎听不太懂。但毫无疑问这次成功瓦解他们的约会,志贤愤然离场,小虾米挽留直接被他甩开,她只能一脸哀求追了出去。
    临走前小虾米转头看了我一眼,有杀气,我则故意耸了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小虾米恨得咬碎了牙,但又不能拿我如何转身继续追着。
    无意中破坏了别人的爱情我还是有点内疚的,但是想了想其实我的话没什么杀伤力,这段恋情里,他们缺乏信任,恋爱的双方如果彼此失去信任,那么这段爱情将很快走入穷途。
    就在此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转头一看,是两个保安,“先生,请出示下你的酒会邀请函?”
    完蛋,我没有邀请函啊,我们是偷偷溜进来的,眼看保安就要把我轰出去,关键时刻还是胡萝卜来救场,只见他岔开两个保安,摩拳擦掌问:“你有眼不识金镶玉啊,我们是VIP。”
    保安似乎被吓唬住,此时耳边似乎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这里没有VIP。”
    转头一看——小虾米。
    “我们真的是VIP啊。”我喊着。
    然而几个保安还是狠狠得把我们架出去,临出门口那一瞬间还是小虾米一脚把我踹出去,嘴中还骂道:“你不是V,你不是I,你就是个P。”
    ……
    上了地铁,我抱怨着:“本来好好的,偏偏遇到这凶神还白白挨了那么多痛。”
    没想到胡萝卜却哈哈大笑起来,我纳闷:“你笑什么?”
    胡萝卜笑着说:“我觉得挺好的啊。”
    “我都那么惨了了还挺好的。”
    胡萝卜解释说:“哦,我是说那个美人痣美女挺好的,得把她追到手,所以下次你再碰到小虾米记得套点东西出来。”
    “你神经病啊,你还想让我再碰到那凶神恶煞,估计我没套出东西屁股直接让她的高跟鞋爆开花了。”
    胡萝卜拍了拍我肩膀说:“小伙子,我看你骨骼惊奇、天灵盖有股灵气冲天,假以时日一定是闻名情场高手中的高高手,一只小虾米更是不在话下,拌点醋就吃了,哥们的终身大事全靠你了……好了,我到站了,拜。”
    “滚吧你……”

    很多时候我不得不去承认一些宿命的安排,比如你踩到狗屎赶紧去买彩票中奖的几率真的比较高,再比如玩手游,在厕所抽中SSR级式神的概率要比床上的高,这无法去解释,就像是我碰到小虾米就变得很倒霉一样。
    原本工作进展很顺利,我画的漫画配上鸡汤文都是有成为爆款文的潜质,信誓旦旦跟娘娘腔,哦,他的名字叫马春华……私下大家都叫他春花或者花姐姐,我信誓旦旦跟花姐姐保证点击一定破5万,否则马革裹尸还给他看。
    结果都两天了不光没破5万,还创造了本月头条最低阅读,花姐姐把我叫到他办公室痛批一顿,说到痛批,他还不如骂我来得干脆。
    他说:“我姑奶奶你不是说一定破5万吗?不破5万就躺尸摆好姿势吗?”
    我嘴角抽搐下说:“是马革裹尸。”
    “不都一样嘛,反正你这次奇迹般地创造了这两个月来最低点开量,我是炖你还是蒸你呢?你自己选。”
    我诧异,“炖?蒸?这是要干嘛?”
    “吃。”
    “花姐姐……不,花总,不华总……”
    一不留神叫了他的外号,花姐姐怒了,拍了下桌子说:“什么花姐姐?花总,谁给我取的外号,谁干的好事!”
    我连忙解释:“我……”
    他双眼瞪着我,“你!”
    我连忙摆手正要解释,他继续说:“你真是吃了豹子胆啊……不过花姐姐这名字我喜欢,嗯,下次我用这个当笔名开个时尚穿戴的公众号。”
    我额头爬满黑线,都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郁闷。
    本以为我可以顺利度过九九八十一难取得真经,谁知道临走前花姐姐还补了一句收回转正免死金牌,给我三个月试用期,如果表现不好让我回家裹尸去。

    接下来的工作我换了几个主题,甚至由日漫变成美漫,甚至连粗糙的90年代国漫风都用上了,结果点击量还是差强人意。
    下班后我在想也许根本没有什么碰到小虾米就变倒霉之说,这只是一个借口,我自己清楚是自己能力不足,胜任不了这份工作,或者我根本就没有画画的能力,只是一个狂热爱好者而已,不用试用期到,或许我应该早点提出辞职,换份安稳的工作以后单纯当一个漫画爱好者就行。
    然而突然做好的放弃坚持多年的梦想,就像是未婚怀孕的少女打胎一样,即便打掉了依然有种隐隐作痛的感觉。
    进地铁前要路过商场,我透过玻璃无意往商场瞥了一眼,没想到却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庞,是的,她是熟悉的杨杨,已成前任的杨杨。
    可不知道为什么即便是分手了再次看到她内心依然有一丝颤动,特别是此刻她微笑着依偎在别人的身旁,就像是今夜落在天桥上斑驳而寂寥的月光。
    彼时我曾在天桥上对她说,“不曾酒醉的人怎明了,世间最美的风景是你的笑。”
    这些似乎都已不重要,记得杨杨之前路过这次商城时看中了一个包,还提醒我说生日很快到,我一看价格竟然是五位数,根本不可能买送她,后来她生日我还傻逼兮兮地写了一首情诗朗诵给她听当礼物。
    那晚我们因为琐碎事大吵一架,她哭着对我说:“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浪漫的女孩,就是你写一百首情诗都不如给我买一个包。”
    而今天,她的新男友带着卡满足了她的愿望。这对于一个女孩来说,要求并不过分,我只能怪自己不争气。

    
    上地铁后我发了条微信跟胡萝卜诉述烦恼。

    胡萝卜语重心长地回了两个字——傻x!

    毫无疑问,这两个字是送给我的,随后的中转站我们两人碰面他又补了一句:“像你这样永远沉浸在过去,看不到未来的木头人,放在山东是要被抓去卷大葱当煎饼干掉的。”

    “行了,你少挖苦我,你也好不到哪去,放在广东你沾点酱油,直接被当三响炮干掉。”

    “你还挺重口味的。”

    刚说完列车突然提醒下车,原来又是到霍营站的区间车,我们不得不从刚暖好的位置上起身下去换乘。

    胡萝卜问:“对了,你上次不是说在霍营站碰到什么奇遇吗?”

    “是啊,先是做了一场关于霍营站区间车的噩梦,后来我从霍营站下车了还真找到了一个叫‘前任博物馆’的古厝。”

    胡萝卜继续问:“是不是从那出来你就吃狗屎了?”

    “是走狗屎运,谢谢。”

    “都一样,反正这种事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在这里下车就是跟神明有缘,我们一起去会会看。”

    出地铁后我们沿着我记忆的路线不停寻找着,但是找了两个小时都没看到“前任博物馆”,确切说连个小平房都没发现更何况是古厝建筑群。

    胡萝卜也不耐烦了,“我说强哥你是不是白日梦做多了,还是进入科幻世界的平行空间啊,哥们都饿死了还没找到。”

    “反正看到古厝这个肯定不是做梦,可能是走错了,我记得那晚我是滑下一个小山坡。”

    胡萝卜更是不开心,“这里都是平地哪来的小山坡,你是不是梦游跑密云去了,那里山坡多。”

    “你就不能相信哥啊?”

    “不是不相信你,主要是肚子饿,待会有个姑娘要来我家看我那墙明信片邮戳,我得赶紧回去收拾下。”

    我一脸鄙夷,“每次都让我邮寄明信片给你,还以为你终于有点文艺点的爱好,原来你小子所有爱好都跟撩妹有关系。”

    “哥们是全用在刀刃上好不,不跟你说了,前面就是立水桥站了,我先走了……”

    看着胡萝卜走后我在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精分了,怎么找了那么久也没找到,再说了这里也不可能出现古厝建筑啊?

    但是那晚的记忆那么清晰,一点都不像做梦,一定要探了究竟。再说了,我还指望着进入“前任博物馆”沾点运气,出来搞不好又转正了。

    我回忆着那天晚上的所有细节,那天下雨,然后我滑下山坡,难道这些都是必要的条件?

    想到这里我故意从马路旁的斜坡草坪滚了下去,抬头一看,我的个神啊,又是她!

    老阿婆提着一袋子捡来的瓶子关怀地说:“小伙子怎么又是你,怎么摔了一身泥,要不要去……”

    我吓得赶紧狂奔了起来,没跑出多远,一个拐角避开可不知道为什么脚底一踩滑,又滚下一个小山坡,爬起来一看,不远处几盏熟悉的灯笼悬挂在古厝门口。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次一定要查个明白。”
    我自言自语步入古厝大门,可能是还没开灯,除了厅堂上昏暗的蜡烛光外里面竟然是一片黑暗,多了一份阴森的感觉,天井的风微微吹来夹带着一丝丝寒意,我下意识抱了抱自己的双肘,突然一片白色的影子从我眼前飘过。
    着实吓我一跳,忽然听到一声猫叫,再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只白色的猫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哎,一只白猫都差点能吓尿我,传出去以后我在漫画界还怎么混呢?
    于是我深呼吸下壮胆继续往前大步迈去,谁知道白猫朝我嗤了一声,害得我又缩回了脚。
    想来不就是一只猫嘛,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和它打一架,于是我赤手空拳摆好大干一场的架势。
    “你好……”
    我心颤了下,猫……猫会说人话?该不会是传说中的猫妖吧。
    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吓出排泄物的,赶紧转身跑开,谁知道刚一回头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穿着白色汉服的古代女子,宛若聂小倩……我这是撞鬼了吗……直接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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