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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行道者:我爷爷救了落难道人之后,家运从此变了[第1页]

作者:月光徒步
首页 本页[1] 下一页[2] 尾页[17]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民国十八年,陕西年馑波及整个关中地区,持续数年,饿殍百万,举世震惊。小时候我祖父常常对我说,我们赵家祖上原是陕西陇县的一户大地主,也是那此灾荒从陕西逃难到南边的。
    如今在陇县赵家的老宅院边还有三座坟墓,一座是我曾祖父母,一座是我祖父的亲姐姐的,他们都是逃难时死在去南边的半路上的。还有一座新坟是这些年才修的,墓碑没有名字,因为我们不知道这墓中所埋之人的姓名。
    每次老家帮我们扫墓的人问这墓中埋的是谁,祖父都郑重其事的说这墓中埋着一位神仙,这位神仙救了我们赵家。他们要是不信,我祖父就会说,你不信的话对着墓磕三个响头,保管晚上回去就能做梦看到老神仙的样子。
    很多人都当作笑话一笑了之,也有好奇的人真的跪下来磕头,你别说那些跪下来磕头的人过两天都给祖父说他梦到了神仙,而且每个人说的神仙长相都是一样的。
    而我们家族的命运,也正是因为这个“神仙”的出现而改变的。
    我祖父叫赵宝胜,出生在陕西陇县一个地主家庭。家里良田千顷,四只脚的牲口更是数都数不清,用老一辈的话说,早上出门天黑了还没有走出自家的地界,每天捡的新鲜牛粪都够酿几大锅烧酒。家里条件在当地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县太爷也是堂上常客。我祖父是家里的独子,赵老太爷将近四十才喜得一子,可谓是抱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几个年长的姐姐对这个弟弟也是百般娇惯。


    民国十七年年底灾年的气象就开始显现了,大半年滴水未降,河水干枯,好些上百年的老井都干涸了。整个陇县大部分庄稼绝收。实际旱灾持续了三年,从民国十七年至十九年,即    1928-1930年,三年庄稼绝收。以至于易子相食的惨象也是见多不怪。那个年月整个西北地区一片荒凉,饿殍遍野。古往今来天灾往往又伴随着人祸,军阀混战,土匪横流,人命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
    那年我祖父十六岁,在县里的学堂读书,虽然从小娇生惯养,我祖父确不像别的富家子弟一般纨绔行事。在家礼仪道德不必说,对乡邻更是慷慨大方,平时就常常背着老太爷给家里有困难的佃户减免租税,隔三差五更是拿着自己的零花到处接济穷苦百姓,常常是弄得一个富家少爷上街买个烧饼的钱都没有。
    老太爷也是穷苦人家出生,年轻时候闯关东几经磨难又靠着一番机缘巧合才挣得这若大家业,算不得大方慷慨之人。深知创业难,守业更难,也是常常教诲祖父行善积德要有度,不能散尽家财。但是祖父却是见不得人难过,用他的话说看到别人受苦,自己又锦衣玉食,即使山珍海味也是食之无味。自然对老太爷的话是左耳进右耳出。
眼看大部分租户庄稼绝收,少数靠着水源的也只有往年三成不到的收成。赵老太爷也是忧心忡忡。年底到了该收租的日子,管家天天带着人去乡间,每次回来都是垂头丧气。
      
一日管家正在大堂跟老太爷商量事情。突见下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口齿不清的禀报道:“不好了,老爷,少爷在粮库开仓放粮,说按人头,每人两斗高粱一斗小麦……村民,村民已经……已经都排着队领了十几担走了……”老太爷听罢气的眼珠子都瞪圆了“什么……真的?哎,逆子啊……每人两斗……这自己都没得吃了,哎……快,你快跑去拦着少爷,就说我说的,老马备马车,我们到粮仓去!”说罢老太爷急急忙忙的和管家套上马车赶到粮仓。
    
一看粮仓外面围着一堆人,拿着麻袋排着队,祖父正亲自拿着量器装着小麦。老太爷冲上前一把夺过祖父手中的量器,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也顾不着人多,大吼道:“逆子,你干什么,你家是有金山还是银山啊,他们是你爹啊还是你娘啊?你干脆把你老子我也送给他们算了!”
    
人群中顿时炸成一团,敢情这不是赵老太爷大发慈悲开仓济粮,而是小少爷私自做主给大家放粮的,拿到粮食的人连忙头也不回的跑远了生怕被赵家的下人夺了回去,没拿到的也一个个不明就里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摄于老太爷的威望,也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没有人看吗
“爹,您说我们存的这些粮食就是怕碰到年成不好有灾荒而备的吗?我又不是全部人都给,只是给一些家里绝收了的没有下锅粮的乡亲,而且..而且我也不是给,您看,我这里有名册的,我只是借,借了大家以后年成好了再还给我们,我们家存了这么多粮食,您说我们一家又吃不完,借给乡亲们度过难关也算是积德,您说是吧...”祖父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平常在家他还是比较怕这个虽然娇宠他却又严厉的父亲的。

    “是啊,赵太爷我们是借,您看我们家都快吃青草了,您行行好,我们借了以后年成好了算着利息给您还……”“是啊,老太爷您行行好吧……”人群开始炸开了,你一言我一语的,无不是求着请说着好。

    其实老太爷本身心也不坏,灾情的严重他也是知道的,但是一时半刻还是舍不得把满仓的粮食就这样白白的给送了出去。但是听大家这么一说,又看着好几家特别困难的已经一家老小跪在了地上,自己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都说灾荒无情,人有情,仔细想想之前算命的也说过自己之所以一直没有儿子,就是因为他前半生为商多少做了一些有损阴德的事情,要他以后行善积德,功德到位了,子嗣自然也到了,因此他那几年也是给县里修桥铺路,开铺施粥,甚是耗费了不少家财,说来也怪,一番折腾下来果然抱了一个大胖小子。

但是自从得了祖父以后,老太爷便又把心态收回到了一个生意人的角度,虽然不曾欺霸乡邻,但是大善之事也不见做过多少。思忖一番,老太爷叹息一声,也罢或许是老天爷觉得我善事做少了,让我得了个儿子来接着行未完之事。哎,就随他去吧。
    .........
老太爷一番思忖过后,心里有了主意,但是虽然做善事,白白让不相干的人占了便宜可不成,老太爷眼睛在人群中一扫已经看到了好几个生疏的面孔,看来是消息走漏邻乡的人也赶过来占便宜了,我家纵使有万贯家财也救不了全县的人啊。

如此一般,老太爷轻轻咳嗽一声说道:“乡亲门,我赵宏生,数十年在乡里的为人如何,大家也是知道一二的,碰上如此灾荒之年大家的确应该同舟共济,共度难关,今天我就按照我儿的说法给大家借粮吧,也不要你们的利息,你们在管家那边做下笔录,来年有余如数归还即可。”“谢谢赵老爷,赵老爷……”“真是活菩萨啊……”

老太爷话没说完人群沸腾了。“但是……”一个但是,人群顿时安静下来,一个个瞪着眼睛,怀着一颗颗害怕又期盼的心,生怕有什么变数。“但是呢,我赵家存粮也不多,一家几十口人还指望着这些粮食过日子,乡里绝收的可以来领,按人头二斗高粱,一斗小麦,有收成的就不要来领了,今年的租子我也都全免了。还有只能本村的可以领,别村的乡亲就请回吧,我们也是自身难保啊……”果然赵太爷一席话毕,人群中渐渐的散去一小半。

    “爹,孩儿替乡亲们谢谢您了,我就知道我爹是明大义之人。”祖父兴高采烈之余不免对老太爷一番吹捧。“哼,你爹也不是你想的这么唯利是图,现在还是我当家,我还没死了,这样大的事情以后要跟我商量知道吗,老马,你在这盯着不要让人浑水摸鱼了,现在粮食可金贵着,还有乡里几个好吃懒做的二流子不能给,记住我的话啊。”说吧老爷子瞪了祖父一眼,带着几个下人套着马车回府了。留下马管家在一边登记放粮。
家里存粮好几千担,往年余粮都是卖给县里的粮商运去包头,今年怕是没有卖的了。

到晌午时候,粮食已经散去好几百担,这时候粮仓门口突然来了一个衣衫褴褛的道士,说是道士其实还是抬举了他。那人四十岁左右,穿着一身破烂不堪的道袍,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捡来的,到处都是补丁破洞。但是细眼一看,那道士确还算是干净,衣服虽然破了点但却是干干净净,更加惊奇的是一双露出一半脚趾的布鞋,鞋面上似乎是滴尘未染。

那道士手拿一通体漆黑的大铁钵,也不排队,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对着祖父就喊道:“听说你们这里有粮食救济,老道连连赶路也是饥肠辘辘,但是一顿两顿也要不了这么多粮食,主家如此财大气粗,就给我一斤上等的白面凑合下吧。”

说罢道士把铁钵轻轻的往台面上一放。不止是祖父,在场所有家丁都愣在这里了。

管家一下明白过来,敢情不知道是哪个地方跑来的流浪汉子在此撒泼。管家顿时不屑的说到:“呵呵,口气倒不小,不好意思我们这里的粮食没有给外地来的准备,别说白面就是高粱渣子也没有,您还是找下家去化缘吧。”

祖父在一边颇是为难,一边看这道士的装扮也算是穷苦之人,施舍点吃的也不算什么,一边又觉得这道士开口就要上等的白面,口气很是不善。心里也不免对此人另有看法,便在一边默不作声。“
    接着跟新...



呵呵,敢情行善也分亲疏,也罢,你们以为我和他们一样白吃白喝呢,老夫从来不欠人人情,这世间最难还的就是人情,我吃你们的白面自然会给你们比粮食更金贵的的东西的,别多说了快把白面拿来,不要多的就要小半钵即可。”道人听完管家的话指着放在台子上的大铁钵说道。

    “去去……哪里来的叫花子装道士,拿着你的饭碗走吧!”祖父心里正思忖准备给这个道士两个窝头打发算了,还没开口,管家就自行冲上前,一边说着一边动手去拿那个铁钵。

    “啊!我的手……”可是怪事出来了,管家原以为这铁钵很轻,动手去抓,心中怀着对道士的气愤之情力气用的有点大,可是手触到铁钵,铁钵非但纹丝不动,管家还硬生生的把两根手指给折了,敢情这铁钵还不轻。“哎呀,我的手,这是什么东西啊?这么沉……”管家捂着手一边大叫道。

祖父甚是惊奇,也来到台前由不得考虑用手一推,好家伙这才发现这铁钵仿佛是用钉子钉在这大榆木台子上的,纹丝不动。接着祖父用双手使劲去提这铁钵,终于这铁钵被晃得左右摇动起来,可是祖父年少力弱还是没有把这个铁钵拿离台面。
这下全场震惊了,马管家捂着右手,瞪着眼睛惊惧又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四十左右的精壮汉子。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只见那道人起步上前,右手靠着铁钵底部轻轻一托,轻轻松松的拿在了手上,仿佛这个大铁钵就是平常炊饮煮食的器具一般。也顾不得祖父一干人等吃惊的眼神, 大大咧咧的走到一边,笑道:“我这个宝贝你们可拿不动啊,我也是花费不少银钱才弄到的,嘿嘿……不说了,快点装白面吧,记得要上等的啊,你把这个给你们家掌柜的看看,我听闻赵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也见过一些世面,你把这个拿去给他看看,问他够不够换这半钵精白面的。”

说罢,一手轻轻拖着大铁钵,一手从怀中摸出一个黄黑黄黑的石头疙瘩递给了祖父。祖父暗忖道这个汉子真是异人,那个铁钵少说也有七八十斤,如此轻松的拿在手上,真是人不可貌相。于是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接过道人递过来的物事,也不细看,从怀中拿出一块丝巾包裹起来。恭声道:“先生勿怪,家丁不知尺寸,得罪先生还请多多谅解,我这就去找家父,请先生在此先歇息片刻。”说罢带着一个下人直奔赵府。
赵府距离粮仓不远,不消片刻老太爷带着祖父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一进粮仓大门,就嚷道:“哪位高人要卖这宝贝?”在祖父的指示下,老太爷径直来到道人跟前,也没仔细打量,更没有提到这个道人拿出的东西,直接恭敬道:“先生可否到寒舍一叙。”

道人也不做作嬉皮笑脸的被请上马车,随着一行人径直来到赵府。

赵府客厅,赵老太爷请道人上座,接着便要下人沏来上好的龙井。道人没有一点拘束,双脚盘在太师椅上,随手抓起桌上的精致小吃,毫不客气。老太爷见此也不多说,赵老太爷年轻的时候也是走南闯北过来的,从一个穷小子几出关外,好几次还是死里托生才图的这巨大富贵,识人无数,也深知人不可貌相,看着道人也就是个四十左右的精壮汉子走路却毫无声息,可见此人不是一般的练家子,不由心生敬意。

一番礼毕,赵太爷示意周边人等先下去,只留着马管家在一边伺候,祖父自然是不会离去的,怀着一颗好奇的心在一边观望。

“先生可否说说此物何来呢?”下人一散去,赵老太爷迫不及待的问道。

“不急,不急,还是老太爷先说,敢问老爷子可否知道这是何物?”道人倒是客气起来。
老太爷双手捧着这黄黑物事,说到:“我仔细看过,此物闻着一股草药清香沁人心脾,看着外观似是石块,我原本以为是一块上等狗宝,可是细看之下质地确实坚硬无比,舌头舔之则冰
冷如玉,却又甘甜可口,让人口舌生津。我便明白了这不是狗宝,狗宝味苦,这是一块狼宝,三十多年前在下有幸在关外见过一次,此物是百分百的稀罕上等良药啊,不说包治百病,洗过此物的水,涂抹伤口即使化脓烂肉也可数日生出新肌,服下这水更是可以滋阴补阳,强生健体啊。”赵老太爷在当地也算是见多识广,满怀信心洋洋得意的把自己的见解说了出来。

“呵呵,赵老爷子有见解……”说罢那道人不禁竖起大拇指来。

祖父和一边的马管家听得云里雾里的,老太爷先前的一番话还没有消化完。又见老太爷接着说道:“赵某不才,年轻时候跟随长辈也走过一些地方,见过一点小世面。有些奇珍异宝也是有所耳闻的。”

老太爷得意的看了一眼儿子和管家钦佩的眼神,更加有意卖弄起自己的学识起来:“所谓狗宝说白了就是狗胃内的石块类的东西,有些年老的狗,胃部消化有问题,或者有些狗不小心吃了一些不易消化的东西,这东西就会在狗胃内长年存在,天长日久狗胃内分泌的一些东西和食物精华渐渐附着其上,便成了狗宝。有的野狗因为胃内有东西不舒服,天性使然还会到处寻找各种草药食之,天长日久各种草药的精华也会附着其上,这样的狗宝当然是上上之品。
狗宝虽然难得但是也不稀罕,这狼宝却是非常稀有,因为这和狼的天性有关,狼食肉,也会不小心吞噬异物,狼食异物排泄不出来,就比狗更加痛苦,因为狼长期活动野外,运动量大,每一次剧烈的奔跑就会带来巨大的痛苦,很多吞噬异物胃内有石的狼都会逐渐变得行动缓慢,成为狼群中的弱者,随着病痛的侵蚀会逐渐被同类排斥赶出狼群或者被异类蚕食。

和狗一样狼在痛苦不堪之下也会到处找些草药入食,但是往往这些草药无多大作用,它们最终的结果就是胃内的狼宝还没成型就饿死野外或者被异类捕食。

但是传闻有一些运气好的狼误打误撞会误食到一种生在野外的野蜂蜂巢,可能是因为蜂蜡不易消化包裹住了胃内的异物,狼食用过后会觉得大大减轻胃内的痛苦,再加上蜂巢味美,狼尝到此美味更加是上瘾不止,因此到处寻觅这种野蜂蜂巢食之,天长日久体内便会形成狼宝这样的稀世珍宝。

据说众多野蜂中只有一种野蜂巢能完全解除狼胃内的痛苦,这种野蜂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但是传闻这种野蜂一般生在悬崖峭壁,狼要得到此物可谓是需要一番机缘巧合啊。而且听闻常食这种野蜂巢的狼体质会再次发育,比一般的同类大出不少而且飞檐走壁如履平地。

关外有人见过大如牛犊的狼或许就是此类吧。天道无常,各番因缘巧合才能造就一个狼宝,而且还要有人有本事从这巨狼肚中取出,所以更加珍贵。”
    都没人支持下的啊
赵老太爷得意的扫视了一下听得目瞪口呆的祖父,停下来细嘬一口茶水,接着说道:“本草书中有云狗宝生癞狗腹中,状如白石,带青色,其理层叠,亦难得之物也。噎膈反胃之病,痈疽恶疮,燥热诸毒皆可治之。由此可见狗宝之珍贵,狼宝就更加是贵不可言了。先生可觉得我说的有无一般道理?”说罢赵老太爷拱手对那道人问到。

谁知那道人听罢连连摆头:“呵呵,不对不对,你只说对了一半,狼宝确是如此而成,但是此物却也算不得是狼宝,或者说只能算是一半狼宝。”

道人一番话说得包括老太爷在内的所有人云里雾里的,祖父禁不住开口道:“那是什么稀罕物件儿,难道比狼宝更加金贵。”

老太爷瞪了祖父一眼,祖父再不做声。那道人接着说到:“赵老爷子,你把它拿到暗处看看,越黑越好。”说罢,老太爷匆忙转到里间,祖父和管家好奇冲头也顾不上什么礼节,跟着老太爷一起进了里间想看看这其中有何蹊跷,一时把道人独自一人扔在了大厅。

客厅里间本来就光线较暗,老太爷又顺手关闭了后面的门和窗子。在昏暗处只见老太爷手上的物件发出阵阵淡黄色的光晕,光线似乎是一圈圈发出来的,不是很亮却也让人瞧得清清楚楚,莫名其妙的光晕映入眼帘,不知觉间让人心神安宁,越看越是觉得暖心,仿佛置身于阳春三月的太阳下。
    好累 休息呢...
“宝贝啊,老夫生平也算是见过一些稀奇物件儿,这个东西是什么我还真不知道了,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此物不是凡品啊,老夫在这里向先生请教了,望先生不吝赐教。”从里间出来后,老太爷越发的对道人恭敬起来,屁股还没坐稳就追问起道人来。

“呵呵,这是狈宝,是从一只活了快有上百年的老狈体中取出,那老狈也甚是狡猾,修炼多年颇有点道行,这个狈宝怕是在它体内浸润了不下五十年,很是吸收了不少精华,都快练成丹了。本来众生平等,万物修行皆不易,我也不想将这个畜生收了,但是它为害一方,又恰巧被我在游方之时碰见,便也不得不出手了。此物算不得多金贵,但是世间确是不多,你不识得也不怪你。”说罢道人眉头一皱,言语之中颇有惋惜之意。

听罢道人一语,又结合之前的一些事情,大家不禁对道人另眼相看。敢情这还真是个颇有道行的游方道士。那时候不存在所谓的封建迷信,因为那时的人或多或少都亲身经历过一些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事情,对神鬼之事可谓深信不疑。由此这邋遢汉子一下变成了众人心中的老神仙。

“哦,原来是狈宝,我到是听过我以前做山参生意的老掌柜说过一点点这个事情,只知道这个东西是药中圣品,常人食之可以延年益寿上百年,将死之人食之可以起死回生,据说还是炼制长身不死药一味药引,秦始皇就曾经派出不少人到处苦寻此物。”赵老太爷说到一半停顿下来,带着怀疑的口气接着说道:“老掌柜也是听人闲聊得来的,不知道是真是假,世间还真有此物?”
    继续更新点...



“呵呵,延年益寿上百年,起死回生是假,这个东西可以强身健体可是真的。使用得当的话,年弱多病之人多活个二三十载也不稀奇。不过可不是直接拿来嚼碎了吃的,吃多了可能还会死人。”

那道士说罢,老太爷也不做声,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不是觉得这个东西不好,而是觉得这个东西太贵重。他深知这天下没有白白掉馅饼的好事,这道士平白用这金贵物件儿换取一斤白面,说白了就是白给他赵家的,那这道士又是打的什么主意算盘了?

老太爷一番思忖过后,一边仔细的用丝巾包着那块狈宝一边说道:“老神仙可谓是得道高人,之前诸事有所怠慢还望多多谅解,家里下人不懂事,我过后自当训导一番。我这就命下人去给老神仙备一担上等精面。但是,这个宝贝老夫怕是没有这个福分得受。还请老神仙收回,赵家无功不受禄。”言毕,双手捧着这块狈宝递还给道人。

没想到,道人却不拿,摆手道:“这东西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稀罕物件儿,本来我此次到陕甘之地是有一番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巧在县城就听说了你们赵家是一大善之家,正好有事路过此地,见到赵家放粮济民,就好奇过来看看,哎……这世道混乱,人心不古,像赵老太爷这样的大慈大善之人必会有一番福缘果报的。我此次出行也没带什么贵重东西,这东西放在我身上没多大用处,还挺占地方。我就做个顺水人情送与你们,也算是你们的一番福缘果报。你们也不必多心,我也不是白送,一斤精白面换的呢,嘿嘿,各不相欠,这旱灾严重,我也可是多日不曾吃过一顿白面疙瘩了,想着就饥饿难耐。”
    那道人说罢把狈宝退还给老太爷。老太爷又是一番推辞,一来二去,那道人硬是要揣给赵老太爷。

    管家在一边看不过了,接口说道:“老爷,老神仙说得有道理,既然他要赠与我们赵家,您就收下吧。我看老神仙也饿了,我这就去安排厨房给老神仙准备酒菜。您和老神仙一起桌上慢叙吧。”说罢走上前拉了一把老太爷,老太爷也不好意思再多说。只好将狈宝包裹仔细,交于祖父藏于内阁。

    “白面疙瘩就菜心煮,这个一定要弄啊,我这几日可是想着这物事呢。”管家还没出门,道人就大大咧咧的在后边嚷到。

    酒菜上齐,因为老太爷的吩咐,甚是丰盛,当然白面疙瘩自然是少不了,不过是上等精面混着鸡蛋,放在鸡汤中煮制的。赵太爷和祖父一齐陪同左右。道人也不客气一阵狼吞虎咽,风卷残云。酒足饭饱后,道人简单的说明了下狈宝的使用。又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也看天色见黑,道人起身要告别。老太爷在三挽留,道人道有要事在身,时间紧迫不容多有空闲时间逗留。再三推辞下,道人手持那通体漆黑的大铁钵走出了赵府。分别之时道人叮嘱到:“我料想这个旱灾也持续不了多久的,赵老太爷不必太过担心,今日一聚算你我的缘分,假如缘分未尽,我们还会再见的。”说罢一拱手也不多话,手持铁钵身轻如燕隐如夜色中去。只留赵老太爷一干人等留在原地赞叹不止。
  一晃数月过去,老太爷宠爱祖父,每天用狈宝熬制汤水给祖父食用,又按照道士的嘱咐拿药渣泡水给祖父擦拭身体并且每日在老太爷的监督下爬山举重。正好祖父又是长身体的时候,几个月时间里不知觉间祖父长成了一个精壮的小伙,力气更是看着一日比一日大,现在都可以背着一个小牛犊到处跑了,远远不是几个月前的文弱书生,赵老太爷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可是道士有一点似乎没有说准,旱灾并没有像他所说很快过去,而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看开春了,连续大半年滴水未降,土地都裂开了一条条口子,现在别说是种庄稼连人喝水都成问题了。赵府虽说是一方大户,之前存粮本来散去部分,道人走后,老太爷觉得旱灾不会太持久,心有所想便和祖父一起又散去大半粮食。这个月来家里粮食也是快要见底,几个月前县城里面粮食价格更是翻着跟斗的往上涨,到上月底可好,粮铺都全部关了。现在是手上有钱都买不到粮食了。赵府的牲口也因为没有草料吃,早就吃的吃,卖的卖。偏偏天灾又碰上人祸,乡里不知何时聚集了几股土匪,到处打家劫舍。赵家又不得不多招募了一些家丁,天一黑,赵府就大门紧闭,四周还加修了土篱笆,时时有人打着火把巡逻。
    

一日,祖父正带着家丁在院墙篱笆上巡视。忽然见一团黑影闪到门前,天色昏暗,墙头的火把光线有限,没有看清楚是谁,只知道是一个人从夜色中突兀的闪到大门前。
    大家不禁警惕起来。“外面何人?”祖父在墙头警觉的问道。

    “呵呵,原来是小掌柜的啊,怎的几个月不见,不认识老道我了吗?”老道转过脸朝墙头说到。虽然夜色昏暗,但是祖父自从食用狈宝熬制的汤水过后不知觉间视力开始变得越来越好,周围人都没有看清来人的面孔。祖父确是看得一清二楚,来人正是之前到过府上赠与狈宝的道人。

    少爷连忙跳下墙头,跑到前面开门,一边还不忘吩咐到下人去给已经入睡的老太爷通报。

    “原来是先生,多日不见先生可好,快进来,快进来客厅叙话。”祖父说罢一边关上大门一边带着道人进了客厅。

    老太爷也从卧室出来,吩咐茶水过后,难免一番寒暄。

    此时大家都已经算是比较熟悉了,那道人待寒暄过后,直接说明了来意。

    “老爷子,这次旱灾恐怕是要持续几年了,我之前说持续不了多久。是我太小瞧了那物事,经过一番较量,这个物事已经不是我一个人可以打发的呢,我这次回去请了帮手,顺便要花点时间准备些家伙什。刚好又路过此地,因此进来叨扰一番。”道人长叹道。

    祖父近来目里极好,晚上灭灯了也能看到屋内纷飞的蚊虫。此时祖父才仔细看清道人面色枯黄,眉目间似乎还带点黑气。不由得开口问道:“先生,莫非此次旱灾是什么精怪物事导致的,此物这般厉害,连先生您都奈何不得?”祖父说罢,赵太爷也没有像之前一样瞪眼示意祖父的唐突。近日来,太爷操心事务太多,眼看祖父已经长的精壮能干,家里大部分事情也开始逐渐交于祖父处理不再过问了。
    道人摇头到:“是我小瞧了此物事了,我此番就是交代了性命也要将它收拾了。”道士说罢,眉目间愁色更浓了。周围人听罢不禁个个心惊胆战。不知这苦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再问多的道人却也隐而不答了,只道是,让大家知道了反而不好,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众人见此也不多问了。

    道人目色扫视落在了祖父身上,顿时脸上愁色似是一扫而光。高兴的走到祖父身边,抓着祖父的手,上下摸索道:“看来这狈宝的效果发挥的不错啊,恩,这样下去形体上至少比同辈多了十年苦练的功夫。”

说罢又把祖父拉起来,上下左右打量一番,啧啧称奇道:“之前没有细看啊,这孩子骨骼奇好,是块练武的好料子,要是有名家指导将来成就一代宗师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啊。可惜我们这一派并不是以武艺为主,大都是些野路子,要不我真是想收入门下,传之衣钵。”

话说到一半,道人接下来似乎是自言自语:”不能太过自私,不能太过自私,还是拜入名家学习正统武艺才能成就大器...”

道人说完,老太爷似乎明白了他话语中的意思。实话说老太爷还是比较佩服道人的本事的,但是说来本事再大,这道士这个职业毕竟在八行之外,不算是个好前途。还是待年月变好后,考取功名为大。

片刻之间老太爷内心已经有过一番思忖。因此老太爷也不接道人的话,故意绕开道:“这灾荒要是再继续几个月,我怕我们赵家也要异地而居,背井离乡了,最苦的还是那些佃户啊,前段时间就听说隔壁乡里饿死了不少人。先生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赵家的地方,钱财珠宝还是有些,绝不会吝啬一分,即使散尽家财也会助先生绵薄之力。”
    好了睡觉了 明天接着跟新后来的故事,我埋了好多坑,大家知道哪些吗?猜对有奖
    给明天起个开头..
    只见道士摆手道:“这些黄白之物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用处,我特意来到府上,也是有几句话要交代,这次旱灾估计至少要持续两三年,这陕甘之地恐怕到时候会天灾人祸连连,饿殍遍野是迟早的事,我是想劝你们早作打算,最好早点离开此地,迁居到关外或者江南之地,等灾情过后再回来。”

道人说明来意,众人无不瞠目结舌,往年旱情再严重也不过一年半载,这关中之地虽然算不上土沃民丰但是也不算贫瘠之地。要说旱灾持续三年之久,众人自是知道这三年的后果的。惊惧过后也难免有所不信,但是众人也不曾多说一字半句。

  道人这次到访的时间不长,似乎是专门来交代事情的,茶水还没变冷,道士便起身道别。老爷子再三挽留,道士还是一番拒绝,连厨房备上的酒菜也没有吃,只是拿了十几个馒头当做干粮。离别之时道士忽然又转身从怀中掏出 笺,递给老太爷说道:“我知道我说的你们可能也不会轻易相信,但是此番长留此地却是凶险异常,天灾不说,旱灾久了匪患可比天灾要人性命更加轻易。

你们赵家是一番大户免不了成了众匪口中的肥肉。我还是希望你们带着家人早些离去,外面的世道也不太平,你们要是决定出去了就按照信笺的地址去南边,到了长沙去找信中之人,这个玉片是我随身之物,你找到此人此人自然明白应该如何去做。”言毕不再多说,将信笺塞到老太爷手上,转身隐如夜色。
    继续...


  进到内堂,老太爷打开信笺,里面没有什么书信文字,只有一块雕刻奇特质地一般的玉佩。信笺表面有个大概地址,署名叫胡万昌。看日期落款却是几个月前的。看来是道人临时想起,抽走了信笺里面的书信,又装入玉佩。祖父仔细端详着信封,见其做工精细,使用的是加厚的牛皮纸,内层还覆盖了一层松脂类的胶质薄膜,虽然当时国家邮差类的业务已经兴起,但是这个信封在当是可不是一般人家可以用得起的,一般都是装贵重信件的。端详一番后老太爷也没多说什么,叫祖父收起来。转身进了内堂歇息。
    道人离开后,赵老太爷并没有按照道人的说法带着家眷逃难异乡。老太爷虽然是个乡下老地主,但是这一辈子也是从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娃子走南闯北过来的。他内心自是不相信这场旱灾会持续三年之久,再加上祖祖辈辈的在这个地方生活,年轻的时候就对外面的花花世界没有多少眷恋,又加上年纪大了不想再折腾了。因此带着一家人硬扛着。
    眼看旱灾越来越严重,赵家自己院子里几百年不干的古井也见底了,田间的野草树皮都被挖光刨尽了,乡里的村民也开始一批批的向外逃难。家里粮食也早已见底了,眼看日子是原来越难过。近来附近又多了好几股土匪,好多乡镇都被土匪抢劫一空了。眼看这样下去,一家人不是被饿死在此,就是迟早被土匪劫杀。赵老太爷终于决定遣散家丁,带着银钱细软,赶着瘦的跟枯柴一样的几匹畜生,一家人按照道士信笺上的地址向南方逃去。
    这一路,用祖父的话说是到处是死人,满眼荒凉,用十户九空来形容都不为过。
出来上十天才发现这次灾荒正如道人所言波及甚广,只怕还波及到了陕甘之外的省,因为自打出了陇县地界,看到越来越多的外乡人朝这边赶,也是拖家带口。几番盘问才知道好多都是从甘肃,甚至青海过来投靠亲戚的。

原本以为这边的情况比家乡好点,谁知相比之下比自己家乡更加严重,别说投靠亲戚,连亲戚是不是活着都还不知道。因此到后面大部分人都没有了方向,只是跟着大队逃难人群顺着官道一路向南边迁徙。

祖父人好,每次吃饭看到边上挨饿的都把自己的口粮分去一部分,这样常常引来大群人的讨要哄抢,最终不到半月车上所备的两个月的口粮就已经被消耗干净。好在还有几只牲口,可以杀来解饥。

祖父看着一家人一路奔波,还没有走出陕西地界,连吃的都没有了,这剩下的几只牲口却是万万都不敢在有人的地方杀死充饥了。因此祖父和老太爷商量,要避开大路走小道,这样把剩下的牲口杀了,只留一辆马车,用盐腌制好肉,节约点食用,或许还能确保一家人顺利到达南方。

小路也是一路走得心惊胆战,因为车上不仅仅有吃的还有一箱子金条银钱,算是老太爷毕生积蓄了。官道上人多,劫匪相对来说就少,可这小路就保不准三天两头出来一两股小强盗。因此老太爷要大家白天躲进密林休息,每天半夜轻手轻脚的赶路。这样一路走来虽然摸黑赶路脚程慢了点,但是好在一家老小也算是十分安全。小路上也碰到不少死尸,大都血迹四散,看来是被刀枪毙命。由此可见老太爷的决策是正确的。
又过了十来天,一切相安无事,眼看一行人就快要要走出陕西地界了。祸事终于发生了。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在这乱世,平常之人就是你算得再精确,计划得再周密,也是无济于事。乱世浮萍真是形容得再贴切不过了。

那日月亮出奇的大,一行人正走过一道岭子,老太爷见多识广,说道:“走过这道山岭,我们就算是出了安康地界,脚程上加把劲,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到湖北了,到时候大家就可以乘船,或者坐火车去长沙。也不必过这样胆战心惊的煎熬日子了。”但是众人终究还是没有走出那山岭。

所谓世事难测便是如此,后来祖父听人说这两年那山岭上聚集了一股势力庞大的土匪,六七百人的队伍占着这地势险要祸害一方。本来这些与祖父他们赶路无关,祖父他们都是沿着山腰走的,处处警觉,要是提前几天或者推后几天都不会出事。但是巧就巧在,那晚刚好碰到冯玉祥手下部队剿匪。待到枪炮声响起,一行人到处逃窜,已不知觉被卷到了战阵之中。所谓枪炮无眼,一颗炮弹落在了马车上,祖父还没有反应过来,巨大的气浪就把他冲到了十几米意外,接着口头一阵腥咸便晕死了过去。
祖父醒来的时候,周围枪炮之声渐渐变得稀疏,天色已经大亮。祖父被炮弹的气浪冲到了一颗大树下,想起身却发觉浑身疼痛难忍,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周身鲜血淋淋,心知是被炮弹碎片伤着了。但是好在祖父正是年轻力壮,又加上之前在家每天食狈宝,用汤药擦洗身体,筋骨皮肤比一般人结实不少。休息片刻,便匆忙爬起来找寻家人。


但是如此炮火之下自己都伤成这样何况别人,果不其然,祖父在散碎的马车边找到了父亲和母亲,姐姐,一家人身体冰凉,看来是早已仙去多时。祖父抱着尸体大哭之后,把家人就地掩埋了,找了颗老树做标记以便日后再来吊唁。又在怀中掏出狈宝,用小刀刮出粉末涂抹在伤口之上,没有多拿那些银钱物事,只是拿了几大块腌肉。坟前再三跪拜之后一路颠簸的向山岭外走去。


后来祖父顺着官道,一路出了陕西地界,边走边问,几经车船来到汉口,又转乘火车到了长沙。按照信封上的地址找到了胡万昌。
胡万昌在长沙当地经营好几家古玩玉石店铺,在当地也算是大户人家。此人听罢祖父的遭遇,对祖父甚是礼遇,带着祖父学习了一下古玩玉石识别的技巧,便将其中一家玉石店交于祖父打理。
几年过后,祖父娶了胡万昌的独女胡月萍也就是我的祖母。后来就有了我爹,我爹取名叫赵文庭。名字取得文静,却不是个安生的主,我爹十五岁的时候就开始鼓动同学罢课,上街游行支持革命,后来离家出走,加入了解放军,因为有文化被部队一位团领导留在了身边做通讯员。

改革开放后,那位领导也升了几级,五二年随着那位领导一起转业,被分在了长沙市公共安全局,继续给那位领导做通讯员。再后来就有了我,我出生的时候正是冬至,因此我祖父给我取名叫赵冬至,全家都觉得挺好的,又文气有应景。

至于那位道士,我祖父后来也没再见过,也曾多次问过了自己的老丈人胡万昌,但从胡万昌口中也没有问出什么多余的线索,只知道此人对胡万昌有恩,救过他全家老小的命,自己也常常帮他打听一些南来北往的消息,有时候帮着他准备些药材和市面上不好买到的器具。至于那场震惊中外的灾荒确实持续了三年多,死了好几百万人,直到1930年年底农民才开始恢复生产。后来我祖父也回去过一次,迁走了家人的坟,之后几十年来却也再不曾回过陇县。




我十七岁那年,一场浩浩荡荡的特殊时期早已席卷祖国各地,我们家因为成分原因被划分到被批斗的行列中,我父亲的老领导被整下了台,我父亲自然也被撤职在家。初中毕业后,在家闲了一年后。相应国家知识青年下乡再锻炼的号召,我被分到了湖南边城凤凰下面的堰水河农场。

  出发那天,我祖父把我叫到一边,撬开自己卧室的地砖,拿出一个精致的楠木盒子。印象中祖父收藏了不少的古玩字画,这样的楠木盒子也是常见,但是这两年经过几次抄家这些东西已经被当做封建迷信的证据被抄走了。

祖父打开盒子拿出一块造型怪异的玉佩交给我,说道:“你这次出远门,又是到凤凰那边,那边苗人多,民风彪悍,你又是个好事的主,我心里总觉得不安,这块玉佩是我年轻时候一个高人送给我的,我做了几十年的玉石生意,看得出此玉虽然质地一般,确是一块难得的灵玉,你把他戴着,或许还能给你挡些病灾。”说罢也不管我鄙视的表情,用绳子套着给我戴在了脖子上。

我从来不信鬼神之论,毛 说过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因此对祖父的话自是非常不屑。但是祖父从小疼爱我,我也不好意思拒绝老人家的意思,也罢戴着就戴着,别说冰冰凉凉的还挺舒服。心里想着,我也不曾细看,一下把玉佩塞到了衣服里面。
    “冬至啊,你这次去凤凰,可不要惹是生非,那边是少数民族的地盘,没事做好自己的事情,少去招惹一些不必要的是非啊。”我父亲接着说道,仿佛我这次去的地方是刀山火海一般。天下总不是党的天下,土地总不是红色的土地。赵爷我还不信邪了,就是龙潭虎穴我也不曾正眼瞧上。

    临出门时祖父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从里间拿出一个小布袋,跟我说:“这还剩点药石,我把他敲碎了,这么多年来没有舍得用,你带着,取一点泡水擦洗,蚊虫不盯。有大创大伤抹一点点立竿见影,一般的毒虫叮咬也是有用的,记得要节约点用啊。”我并不知道祖父给我的药石是狈宝。但是我知道这个东西珍贵,院子里老刘家媳妇生孩子大出血,我祖父就用这个东西配了草药给她服下,当时血就慢慢止住了,孩子也顺利产下了。这个事情当时在我们这片轰动一时,引来不少人到我们家求医。我爷爷借口说是土方子凑巧才应付了众人。

    家人一番叮嘱,我随着支边的队伍离开了我生活了十七年的长沙城,那个时候凤凰还不是现在的旅游古城,交通也不方便,我们一路从解放牌汽车到拖拉机,颠簸了两天才赶到凤凰。说实在的那时候的凤凰跟现在的旅游古城真是不能比,人口也不集中,稀稀疏疏的建筑,整个县城就是几条街道,一口气都可以跑个来回。我们一起过来的十几个知青被分配到下面各个不同的乡镇农场,和我一起分到堰水河农场的是一个叫方圆的小伙子。
    方圆比我小几个月,跟名字不一样,人长得不方也不圆,带着一副眼睛,斯斯文文的,对人和气礼貌,说起话来有条有理,一看就是吃过不少墨水的。后来我才知道,方圆是北京人,父亲在长沙市教育局工作,是解放后南下的领导,他爷爷是解放军三野的一个军长。赶在平常年代那是标准的一小太爷,可是碰上那个年代,他爷爷在部队被整下台,他父亲也被打成了臭老九的领头人,整个家庭一下破败下来。方圆本来是准备初中毕业后参军的,但是家庭成分原因被刷了下来,只能跟着知青大队和我一起被分在了堰水河农场。


    方圆人不错,和我很合得来,不像我虽然从小跟着祖父也读过不少书,但是骨子里面却是粗人一个。我们到堰水河农场以后,被安排住在村支书家,村支书也读过几年私塾,对读书人甚是礼遇,因此我们在支书家日子也算过得去。那时候农场还没有通电,刚来的时候,白天一番劳作,一到天黑,我挨着床就呼声连连,可是方圆却每天都要点着油灯看一会儿书。他来的时候带了一箱子书过来,用他的话说每天不看看书就睡不着。


    刚开始的时候对于我们从小生活在省城的孩子来说的确是有点苦,虽然支书总是给我们安排轻松的活儿干但是下地不比读书,再轻松也得出几把汗。但是时间一长,我们却都喜欢上了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这个农场里面大部分人还是汉人,土家族和苗族不多,汉人和苗人杂居在一起有几十年了。生活习惯都差不多,只有少数年纪稍大的人,还裹着头巾,还保持着土苗人的装扮.

    这边属于湘西山区,畜牧业不发达,整个农场只有十几头羊和几头黄牛,不忙的时候,放牛放羊的任务常常是我和方圆的工作。我们也乐于做这个差事,方圆可以躺在草地上看书,我就可以到山上到处转悠,运气好逮到野兔或者野鸡,就地处理了,抹上点辣子野花椒也算是美味异常。

    日子就这样有滋有味的过着。

    一天,我和方圆正在田间掰玉米。支书的小女儿翠儿急急忙忙的跑到我们面前喊道:“冬至哥,圆哥,我爹找你们有急事...你们快跟我回去看看。”

    翠儿满头大汗的在一边踹气,绯红的脸颊显得更加娇艳欲滴,仿佛是秋天红透的大苹果。我都在一边看愣了,还是方圆用胳膊杵了一下我,我才收回神。问道:“什么事啊,这么急,翠翠你别急,慢慢说。”

“牛,牛快不行了,就是村里那个老黄牛,昨天回来就什么都不吃了,今天早上我爹看到它倒在了牛圈里不停的哼哼,村里的兽医也来看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爹要我喊你们回去……喊你们回去问问,是不是昨天放牛的时候它在山上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翠儿吞吞吐吐的说完,我和方圆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也不多说,放下手上的篮子,跟着翠儿一路小跑到牛圈。

来到牛圈,支书和兽医蹲在那头老黄牛边上,支书正用竹片撬开牛口给牛灌水。看我们来了,手头没有停下,转过头问道:“至娃子,你们昨天放牛,看到它跑到别处去了没有,是不是吃了什么有毒的虫草之类的东西?”

我说道;“没有啊,我们还是在叉子坝上放的,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上去就把牛栓住,牛没有乱跑啊……”我越说声音越小,每次放牛我都是把牛拴在树上,让它自己觅食,周围的草吃完了就换个地儿,继续拴着,留着方圆在一边照看,自己却漫山遍野的到处野去了。

说实话我不敢保证我把牛拴着的时候会不会有毒虫药草之类的东西被牛误食。因此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低了下去不敢看支书。要知道整个农场就只有四头黄牛,这边山区,旱地大部分都是靠着几头黄牛来耕种的,要是因为我的原因把这头老黄牛害死了,那我可是人民的罪人了。我越想越觉得自己罪不可赦,看着大家都不做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错别字有点多,以后注意点...


我心中盘算着,正打算坦白从宽,检讨自己工作不负责任的时候。兽医在一边开口了:“崔支书啊,我看这个牛不是中毒,我也做了十几年兽医了,中毒的牲口不是这样的,估计是年纪大了,或者是得了什么病。”兽医说罢,我感激的看着他,浑身上下顿时觉得轻松不少,心道以后做事一定要小心负责,差点又犯错误了。

“是啊,是啊,支书我看这个牛是太老了,从去年开始每天晚上都要叫唤几个小时,我开始以为是有小偷或者牛圈里面进去蛇了,半夜查看了好多次都没有发现什么,喂草料也不吃,我就想可能是这牛太老了,后来它再叫唤我也没怎么管了。从上个月开始基本都是一叫一通夜,我就纳闷它咋不累了?”说这话的是村里的黄老二,村里的牛圈就建在他家边上,因此村里的畜生晚上都是他来看管的。

    黄老二说完,支书抽出撬开牛嘴的竹片也不喂水了。眉头紧锁起来,说道:“看来只能杀了到供销社换点粮票和现金,可是村里现在没钱也买不起大牛了,只能补点钱买个小牛犊子,来年春耕看来要辛苦大家了。”

    “二叔,你说这牛每天晚上都叫唤。”这时一边的方圆冷不丁的开口问道,方圆平常很少说话,尤其是村里商量什么事情的时候从来不开口发表意见。

    “可不是嘛,每天嗷嗷个不停,我算是习惯了,不然这个觉都没法睡?”黄老抱怨的说道。

    “我知道了,肯定是丑宝,这牛肯定长丑宝了。”方圆思忖一番后兴奋的叫到。




“丑宝?这是什么东西?”听到方圆的话。支书不禁转过头问道方圆。

“就是牛黄,牛黄知道吧,很名贵的中药材呢。”方圆解释到,这时在一边的兽医似乎是听明白了“牛黄可是宝贝啊,指头大小一块就可以换一头大黄牛呢,这个东西我在县城读书的时候听说过,是很金贵的东西,我做了十几年的兽医也没有碰到过,小伙子你说的是真的?”兽医转过身带着怀疑的眼神看着方圆。

只见方圆蹲下身,右手使劲的在牛腹部捏拿。接着说道:“我外公是个老中医,我从小也对这个东西比较感兴趣,以前在我外公家看书看到过。”方圆停顿了一下接着慢条斯理的说道:“明代李时珍《本草纲目》本经上品中说过,凡牛有黄者,必多吼唤,身上夜有光,眼如血色。这几句我印象很深刻,怀有牛黄的老牛身上会发光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你们看这牛脾部有硬块,眼睛边角血红,二叔也说它经常晚上叫唤。我想如果书上说得不错的话这个牛一定是长了牛黄了。”方圆一边说着一边指着牛的腹部,一边用手扒开牛眼。

我在一边听得目瞪口呆,敢情真人不露相,这家伙还真有点本事,禁不住在一边竖起了大拇指。支书和在场所有人也被方圆的一席话说得很是信服。围上来摸牛腹部的硬块,查看牛眼部的血丝。

眼看和方圆说的一样,支书当场就拍板,要人拿刀要破开牛肚。


支书亲自操刀,破开牛肚,在里面一阵摸索,稀稀拉拉的扯出一块小孩拳头大小的黄褐色物体。水洗干净后,拿给兽医看。兽医拿到鼻子边上闻了闻,又用舌头舔了舔,兴奋的说道:“估计真是牛黄,我们老师跟我说过,这东西可是金贵了。换个几头大黄牛可是绰绰有余啊。”支书匆忙从兽医手上拿过牛黄,一边学着兽医闻闻舔舔,一边问道:“真这么值钱?”
“是啊,真值钱,这东西是名贵药材,明天你拿县医院去给老医生看看,供销社也是收购名贵药材的。”兽医接着说道。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我下午就赶去县城,不马上到县城去。”说罢支书带着赞赏的眼神看着方圆,也不多说,扯出一块布料包着那块牛黄,急急忙忙就要赶去县城。余下一堆人佩服又好奇的看着方圆,盯得方圆都不好意思了。

    下午,崔支书从县城回来,手里提着几瓶酒和一包糖果。一进村就嚷开了,说是这个牛黄被县城中医院的吴院长鉴定后,供销社给换了八百块钱,好家伙,八百块钱是什么概念,要知道我们农场一个月工分最高的也才不到三十块,那个时候八百块钱可是一笔巨款。支书拿到钱后,在县城买了一头大黄牛和两个小牛犊子,高兴之余又买了一包糖果和几瓶酒,一路哼着小调,遇到村里的孩子就撒几颗糖果。

    一进家门就嚷道:“翠翠啊,今天把家里那只老母鸡杀了。你知道这个牛黄换了多少钱吗,八百块啊,这下村里可有钱了,爹今天高兴...圆娃子和至娃子呢?快把他们叫出来,今天要好好犒劳下他们,要不这宝贝都被我们这些粗人当做垃圾丢掉了。”
    睡觉了...自娱自乐吧
    我是做网商的 闲来无事写着好玩,有时候写道一般就忙起来,所以错别字有点多。。。以后注意下


我们听到支书的声音,连忙从里间出来。支书一看到方圆就激动的握着方圆的手重复的说道:“圆娃子啊,叔今天把这个牛黄换了八百块现金哩,嘿嘿,还是你有知识,见多识广,来,来吃糖,至娃子也吃糖。”说罢把手里的一包糖果塞到我们手里,那个时候糖果可是好东西啊。

我笑咧咧的抓起一颗糖果就塞到嘴里,还不忘帮着方圆吹嘘道:“那是,方圆的外公是京城出了名的老中医,中医世家啊,祖上还给慈禧太后看过病呢,在北京城那名声不是吹的,提起方老爷子的医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我突然发现我好像说错了什么,一抹头接着笑道:“哎,哎……方圆你外公姓什么来着的?”翠儿和方圆在一边听得哈哈大笑,支书没有反应过来,跟着附和道:“那是那是,北京城什么地儿啊,那京城大夫的水平可是高的没顶儿的……哎哎……圆娃子啊,等下你跟叔叔好好说道说道方老爷子的事儿。我可是最佩服有本事的人了。”

    我和翠儿听罢在一边捂嘴笑个不停,方圆尴尬的打着哈哈道:“叔,你别听冬至吹牛,我爷爷就是普通的中医,没这么厉害呢。我知道这些东西也是巧合,我从小喜欢看些乱七八糟的书,父母一直随军,我是外公给我带大的,外公家就是医书多,我都是当做好玩看的,看得多了自然记得一些呢,嘿嘿……”


说罢方圆不好意思的摸着头,很少看到这小子这种姿态,我觉得挺好玩,连忙揶揄道:“别,别谦虚啊,方大夫,毛 不是教导过我们吗,过于的谦虚就是对自己不自信。”方圆瞪了我一眼也不说话,回到里屋继续看他的书去了,他就是这个脾气,我也习惯了。


今天这顿晚饭甚是丰盛,老母鸡炖土豆,腊肉炒萝卜干,还有支书之前存的半边腊兔子。支书嚷着要我们陪着喝两杯,我自是无所谓,酒量从小开始锻炼,以前在家老爷子高兴的时候就和我对吹,但是方圆就不行了半杯白酒下去就开始晕头转向了。


今天方圆喝酒了,破格没有看书,早早的上了床。我却是几杯白酒喝得精神抖擞,闲来无事便调侃起方圆来。“哎,哎,方大才子,你说翠翠是不是喜欢你呢,吃饭的时候不停的给你夹菜,我劝你多喝酒她还瞪了我一眼。”方圆翻过身语气严肃的说道:“别胡说八道的,翠翠还是小孩子了。”也不多说转过身继续睡觉,不再理我。我自知无趣,也不多说什么,方圆的性格我是知道的事事喜欢较真,人还是非常好的一个人。如此想过,便也不觉得不开心了。


这件事过后方圆在整个堰水河农场可就成了名人,传来传去,方圆识得牛黄一事被编成了各种版本,有说方圆是医术世家,虽然年纪轻轻可是医术比县城的大医院的主治大夫不会差,也有的说方圆会看像,说看了牛的面相看出了牛体内有宝,总之各种各样的说法无不是说方圆有本事的。至于后来有人头痛脑热都跑过来问方圆看病就算不上稀奇了,更有甚者,隔壁村还派人请方圆去看看自家的牛是不是有宝,差点搞个发现牛黄经验总结大会。

那时候农村的娱乐活动少,有个什么稀奇事很难不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时间长了,知道的人多了,人们兴趣淡了也就不再讨论的那么频繁了。但是经此一事方圆成了十里八乡的名人,我也跟着出了名。

  平淡日子没过多久,农场里面又出了一件大事。

  方圆发现牛宝的事情过去了有几个月了。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到这个湘西小村快要一年了,日子一如往常,我们和农场里面的人也都很熟悉了,过得虽然平淡,但也算是有滋有味。我祖父之前跟我说过湘西多异事,但是来此这么长时间也没有碰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这边的苗人很热情友善,除了小部分服装穿着上与我们有点差别,别的生活习惯几乎与我们一样。但是接下来发生了一件我和方圆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崔支书的女儿崔翠翠生病了,而且是怪病。
    记得我那天晚上闹肚子,可能是白天在山上套的几只麻雀没有烤熟就吃了,那难受的,半夜起来了好几次,那个时候上厕所没有草纸,大便完后用的都是玉米叶子,我那屁股都快被磨掉皮了,因此折腾得一晚上没睡着。到后半夜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吱呀”的开门声,我和方圆住在支书家的房间就在大门的左侧,右侧是支书的卧室,翠翠的闺房则是在堂屋后面。这开门声虽然很小,但是在这安静的夜晚我确是听得真真切切。我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蹑手蹑脚的循着声音走出卧室。
    出了大门,月光明亮,我看到一个人影顺着门口的石子路已经走出好远。仔细一看,那不是翠翠吗,我从那个背影百分百肯定是支书的女儿翠翠。这么晚出去干什么?我心里好奇,也不多想,几步追上去,边追边喊道:“翠翠……翠翠……干嘛了?这么晚不睡觉。”

    我害怕惊动周围熟睡的乡邻,声音不大,但是在这安静的夜晚也是字字清晰,翠翠是应该可以听到的。但是我一连叫喊好几次翠翠就是不应声,兀自一人头也不回的顺着村里的石子路朝后山走去,脚步越来越快。我由不得考虑,径直跟了上去。


我因为晚上拉了好几次肚子,早就腿脚麻软,屁股也被玉米叶子磨得不轻,一跨大步子屁股丫子就被裤子磨得青疼。一路追来,翠翠走得比较急促,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没有跟丢。
    只见到了山顶,翠翠不走了,坐在一块岩石上,脸朝向对面的山
    上哼唱了起来。“阿哥哟,你从哪里来,过来高山长又长...阿哥哟你背着竹篓来,遇到河水宽又宽....”翠翠声音甜美,在明亮的月亮下,寂静的山顶上,独自轻轻哼唱着,银铃般的声音配合着周围虫子的悉悉索索声,在空旷的夜空下听得人头皮发麻,如此美丽而又诡异的场景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
    翠翠哼的曲子我很熟悉,是这边比较出名的民歌,土苗之人好歌舞,大家劳作之余都会哼唱几段,我们也经常听到翠翠哼唱。但是翠翠半夜跑到山顶来唱山歌确实诡异异常。
    我天生胆子大,如此诡异的场景也并没有把我太过惊吓。我在一边默不作声,思忖一番,莫不是翠翠患上了梦游症,心想肯定是的。
    所谓梦游,我祖父跟我说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一个人内心所想太过强烈,或者平日所想不能或者不敢表现,天长日久,郁结于心,就会出现梦游。
    我也听说过梦游的人不能把她弄醒,要是贸然把梦游的人弄醒了,梦游之人突然从梦中回到现实,一下接受不了周围的场景,会被吓出病的。
    莫不是这小丫头怀春了,那个时候思想不开放,不是说喜欢哪个人就可以随随便便表达的,再加上小丫头本身就害羞,看来必定是春心怀久,把自己弄出梦游症了。
    我如此想罢也不再觉得这场景诡异了,竟斜卧在一块石头上,翘起二郎腿,悠然的享受起这美妙的乐曲来。
    半个小时过后,我看到翠翠起身下山,也就轻手轻脚的跟在后面一起回了家。
    第二天,我没有考虑过多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跟方圆和支书说了。支书听罢向我再三确定,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脸色一下变得铁青,叮嘱了一下要我不要跟翠翠和外人说,便也不多说什么了。兀自一人坐在门槛上抽着旱烟。
    傍晚我和方圆从地里回来,看着支书还坐在门槛上,地上磕掉的烟灰一堆一堆的,想必支书今天是一天没有出门。
    晚饭我和方圆自己随便应付了下,我看到支书把翠翠叫到里屋说着什么。眼看天色渐暗,我和方圆也就回了自己的卧房。
    “冬至,你相不相信神鬼之事?”方圆放下手中的书,冷不丁的问我。
    我一愣,鄙视的说道:“亏你还是书香门第之后,每天读这么多书,毛 是怎么教导我们的,那是封建迷信,现在什么年代了,还鬼啊神的。”

    “我也不是很相信这些东西,但是中国地大物博,华夏文明几千年,有些东西的存在也不是无中生有的。我在我爷爷那里看过一本记录各地风俗的古书,其中就有记载湘西土苗文化的,其中说到的一种情况和翠翠近来的表现相似。”方圆停顿一下,接着说道:“落花洞女, 你听说过吗?”
    “落花洞女,我知道,沈从文先生的《边城》里面说过,这本书我看过,但是毕竟是小说,我觉得落花洞女是存在的,但是与神鬼之物无关,而是因为人们愚昧无知而造就的产物。”
    我停顿了一下,从床上爬起来接着说道自己的观点:“我以前看沈先生的书,对书中的一些事物很是好奇,闲来无聊也做过一些研究。总结一些书本对落花洞女的描述有这些特点,一,年龄在十六七岁和二十四五之间,年轻貌美,据说一番经历被洞神选中后,就爱好打扮自己,把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的,住所也是收拾的一尘不染。这一点我理解为,苗族美貌女子遇到心上人爱好打扮,女为悦己者容嘛,少数民族少女也是一样的。至于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更是想向众人表达自己能干,希望得到心上人的青睐。二.身上有香味。这个解释与第一点一样,女孩子怀春了自然也会弄点香水涂涂抹抹。三,常常暗自伤神,对一般男子毫不动心。我觉得这一点就是标准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人家女孩子感情专一,心里只喜欢一个人,对别的男人不感冒就污蔑别人,太没有人性了。”我起身抓起身边的瓷缸灌了一口水接着说道。
    没人吗?
    “四,经常白天或者晚上独自一人跑去和洞神幽会。这些人也真是八卦,你咋就知道人家闺女是跑去和洞神幽会呢,指不定是去私会情郎。说不定女子喜欢的对象家里不同意,女子就私下跑去和情郎幽会,至于是去找洞神或许是掩人耳目吧。还有就是像翠翠那样的喜欢情郎却不敢表白或者表白了没被人接受的,女子相思成疾,患个梦游症,相思病也是正常的。”
    说道这一点,我嬉皮笑脸颇有意味的看着方圆,其实翠翠对方圆有意思,我是早看出来了,有时候也常常在私下拿此事调侃他。方圆朝我一瞪眼,不乐道“你接着说啊,实事求是,别扯些歪的。”
    我嘿嘿一笑,接着叹气道:“落花洞女的结局都是很悲惨的,因为到后来寨子里面的人知道她是洞神选中的女人以后都敬而远之,更别说是娶之为妻了,大部分书中说她们的结局都是落洞而亡。我想其实是自杀吧,被众人当做异物,敬而远之,这样的遭遇,往往会让那些女子失去生活的信念。而湘西多洞穴天坑,跳洞而亡也是常事。人言可畏啊,害死了多少人。”说罢我叹息不止。
    “你说得有些道理,但是事情只怕没有这么简单吧。”方圆沉默片刻后若有所思的说道。
    “你不觉得这几天白天都看不到人影吗,而且晚上回来也跟我们很少说话,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而且...”方圆停顿了一下轻声说道:“她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淡淡的,有点香,但是说不上好闻,闻着闻着感觉还有点头晕脑胀。”
    我这个人大大咧咧的,没有方圆细心,这几天也没有注意这些东西,但是经方圆这么一说我似乎想起什么来了。连忙说道:“对啊,她身上最近好像是多了一股什么味道,细细闻着还挺香的,但是我闻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什么感觉了?哎...我也说不好,这种香味我形容不了。”
    “异香,这或许就是异香吧,我从小到大跟着我外公也见识过不少植物花草,这种味道,我却从来没有闻到过...真是奇怪...”方圆在一边自言自语。
    我心内思忖一番,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嚷道:“哎,哎,方圆,你别把问题复杂化了,照我说啊,这就是这边小数民族自己调制的香料,感情这小丫头白天跑到山上去弄些药草植物自己回家调制的,姑娘大了开始怀春思情也是正常的啊。梦游多大个事,我爸说我小时候就梦游过,半夜跑到客厅里面找糖吃。你别总是把这些事情与鬼神扯到一起,再说...”我话说到一半,带着肯定的口气说道:“再说,即使书中说的是真的,我们看了那么多书都知道这落洞女都是苗女,从古至今没有别的少数民族有落洞女。催支书姓崔,我爷爷出来跟我说过.伍欧吴洪滕,刘田谭彭龙..这些苗人的汉姓中没有崔姓的,支书一家绝对不是苗族的,那翠翠就不是苗女,不是苗女怎么可能成了落洞女呢?...”我话没说完,突然门被推开了.
    原来是崔支书进来了。崔支书进来后顺手把门关了,靠着书桌边坐了下来,掏出烟斗,把烟斗凑到煤油灯上,吸了一口旱烟。慢吞吞的对我们说道:“你们说的话我听到了,你们说得对,我是汉族的,翠翠不是我亲生的,我老婆在50年的时候被土匪杀了,以后一直没有再娶,翠翠是我后来在苗寨里面收养的,她的父母因为通匪被政府判了死刑,这个事情我一直没有跟翠翠说过,请你们一定要帮我瞒着。”
    原来翠翠是支书收养的,49年湘西大剿匪我们是知道的,持续了好几年,那个年代的湘西可谓是土匪横行。听完支书的话,我们内心不由同情起这个平常风风火火的精壮汉子起来,原来他还有这样的一段曲折坎坷的往事。我们那时候没经历太多世事,一时愣住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在一边保证到绝不会对翠翠说出她的身世。

    “翠翠的命真苦,几个月大就没了爹娘,这个孩子从小听话。这十几年来我都没有听说出过洞女,怎么我的翠翠会被选成洞女,哎真是苦命的孩子啊..”支书长叹道,语气悲伤沮丧之极。我在一边听到,准备把我的观点再跟支书阐述一遍,方圆却先开口了。
    “ 叔,洞神和洞女是真的吗?我看书上说的有点迷信色彩。”
    “对,叔您别悲观,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毛 说过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就是有洞神,我们无产阶级子弟兵也不惧怕,必将直捣黄龙,端了它的老巢。”我接过方圆的话头说道。
    谁知支书摆了摆手,摇头说道:“你们是外乡人,不知道这里的情况,洞神是真的存在的,他保护着我们这里的村民寨子,是我们的保护神,他选中的女子,连寨子里的老阿公都保不了...哎。”老阿公是苗寨里面会点巫术和医术的老人,这边的人都叫这样的长辈为老阿公,这个是我们在与乡亲们的闲聊中得知的。
    接着支书又给我说了一些他年轻的时候听到过甚至亲眼看到过的一些关于洞女的事情。湘西多洞穴,苗人天生对洞穴有敬畏之情,他们觉得每个洞穴都有一个神灵把守,这些把守洞穴的神灵就是洞神。洞神保佑附近的寨子风调雨顺,保护寨子里面的人健康少病。洞神会娶妻,碰到被洞神选上的女子,先是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异香,慢慢的平时再活泼的女子都会变得安静温和,柔弱少语。常常独自跑到一些地方让家人苦苦找寻,找到后却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家人心知是与洞神幽会也就不敢阻止。时间长了洞女消失一两天不回家,家人也不再去找寻,最终的结果常常是洞女跑到山洞一待几天,不吃不喝,回来后也不饮不吃不说话,直到死去。
    支书说了好些自己亲眼目睹的有关洞女的事情。听得我们是目瞪口呆,敢情这世间还真有神鬼之物。
    这两天事情多 今天再开一更
    “哎,我仔细回忆了下这几天翠翠的表现,跟我印象中成为洞女的女孩一样,我也希望翠翠只是这两天病了,像你们所说的梦游。但是我心里就是不踏实啊...也罢,过两天我悄悄的到寨子里把老阿公接过来给翠翠看下。要是老阿公说翠翠被选成了洞女,我也就只有认命了,只是希望洞神迟点把翠翠娶走,多陪陪我这老头子几年。“支书悲凉却又无奈的说罢,停顿了一下大口吸了一口旱烟,接着又嘱咐道:“至娃子,园娃子我今天专门过来是跟你们叮嘱下,翠翠的事情,你们记得一定不要说出去,到时候免得给我们大家都惹些不必要的麻烦。”我和方圆忙不停的点头。后面支书的嘱咐我们是明白的,现在祖国各地到处都在破四旧,打击封建迷信,堰水河农场虽然地处偏远山区,但是关于这些方面县里面也是经常来人宣传的。我们这些话说出去了,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家添油加醋的报告上去,指不定会给我们扣上一顶什么乱七八糟的大帽子,到时候就真是好日子过到头了。
    七.洞神
    支书走后,我和方圆心有所思,迟迟不能入眠。支书说的话在我脑中一遍遍的过滤着,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神鬼之物?不可能的,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鬼神之物,这些东西的存在是不符合科学的,但是要是没有鬼神,支书亲生经历的那些事情又怎么解释了?难道支书骗我们的,不,支书是不会骗我们的也没有必要骗我们...我脑袋里面乱成一团。
    “冬至,说实话听了支书说的,我还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之类的东西,我觉得翠翠是病,是一种怪病,而且以前苗寨被当做落洞女的女子也可能得的是这一种病。只是那时候人们知识匮乏,没有足够的科学证据去解释,就把这些事情扯到神鬼身上。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劝下支书把翠翠带到县城的医院去看下。”冬至见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便开口跟我聊道。
    “你说得有道理,我也正在琢磨这件事。但是按翠翠现在这个情况,只怕到县城医院看病是看不出来什么的吧。她又不头痛脑热的,平时跟个正常人一样,县城医生能看出啥来?”我接过方圆的话头。
    “也是,我以前在我爷爷部队的图书馆看过一本外国的书,好像讲过一个病例,病人也是突然性情大变,常常做些常人捉摸不透的事情,但是周边熟悉的人和事物却都记得,也是照常生活。书中说这是病人受到什么刺激了导致的人格分裂,属于精神病的一种。你说翠翠会不会也是这样的病?”看来方圆脑袋里面想得不比我少。
    “唉,唉你想歪了,精神分裂也不会是所有洞女都按着一个模子来分裂吧,而且还选择性的只有苗族女子才会这样分裂,难不成这还是苗族人特有的遗传。唉,我看我们别想多了。毛 说过没有实际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看我们也别在这唧歪了,这几天我们都多花点时间盯着翠翠,管他洞神洞仙的,要是真有我保管一把火把他老巢给端了。”我性子就是这样的,想不通的问题就干脆不去想了,还是行动比空想来得实在。
    方圆听罢觉得我说得有道理,于是两人又聚在一起商定了一些行动事宜,一直搞到后半夜才困意来袭,支不住睡去。
    第二天我和方圆早早的就起来了,我们都决定了这两天不到地里去了,抽空的时候去给大队队长请个假,这几天的工分不要也罢。
    翠翠早上起来打扫家里的卫生,看到我们闲坐在院坝里,没有像以前跟我们打招呼,只是眼光极其平淡的看了我们一眼。我们也没有吱声,假装没有看到,继续心不在焉的下着军棋。我们昨天已经商量好了,这两天绝不会让翠翠离开我们的视野范围,当然翠翠上厕所,洗澡除外。
    我们把自己的特务天赋发挥到了极致,连支书在家呆了一下午也没有发现我们是在监视翠翠。一天过去,翠翠除了今天没有和我们说话,打扫卫生,作饭洗衣一切正常,晚上我们轮流值班,也没有发现翠翠到梦游。第一天一切正常。
    继续开跟 没有人看吗?没有人看沉了啊
    还是跟新点吧,没有人看就单做自己娱乐
    第二天早饭过后,支书给我们招呼了几句就出门下地了。
    我见支书一出门,就迫不及待的把方圆叫到了院坝里。在院坝的石台边坐下后,我从裤兜里面掏出一团玉米叶子,打开叶子,里面包裹着一小片红紫色的透明碎屑。
    “你看看这东西,早上翠翠洗漱的时候,我在他卧房门口捡到的,估计是她身上掉下来的,原本以为是张糖果纸,可是捡起来一看发现质地很奇怪,不像是纸张,而且,你闻闻是不是跟翠翠身上的味道一样的。”方圆听罢连忙从我手上接过那玉米叶子,用手指轻轻的将那红紫色的碎屑捏拿起来,放到鼻子边仔细边闻了几遍,又小心翼翼的放在手掌心仔细端详。
    “蛇皮,这是蛇皮,你看看,上面的花纹虽然细小,但是纹路规则清晰,看这样的纹理应该是某种小蛇褪掉的皮。”方圆指着这透明碎屑说道,我听罢大吃一惊,拿起凑到眼前仔细一看,只见透明的碎屑上面果然细细密密排列着的一层层规则的花纹,果然是一小块褪掉的蛇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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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2-01-16 14:15:00  更:2022-01-16 14:2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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