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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死亡请柬(转载)

作者:yjib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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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亡请柬
        南国严冬,天刚蒙蒙亮,一场大雾将天地万物裹得严严实实。
        荆楚大学依山而建,方圆二平方公里的校区呈圆扇型偎依在一个山窝中。站下山顶往下俯瞰,整个学校活像浮游在雾海中的一只大海龟,只隐隐露出轮廓和苍青色的脊背,似在蠕蠕而动。
        这时勤奋的学生和老师们已经陆续起床,准备晨练或者洗嗽了。
        突然,学校背后,也就是半山腰传来一声非常凄厉恐怖的尖叫,“啊~~~~~~~~~”,这声音利剑般穿过重重雾海,非常锐利地撞击着每个人的耳膜。是女声,惊恐万状。许多还在酣睡的人也被这声尖叫惊醒。
        几个正准备去山上晨练的老人正走在通往山顶的路上,他们被这声尖叫震着了。不知道应该上去看个究竟,还是赶紧回家。大雾弥漫,10几米外便什么都看不清。这种天气增加了他们的恐惧。
        他们商量一会,正准备麻着胆子上去看个究竟的时候,只见山上连滚带爬跑下来一个女孩,像发了疯一样。他们拦着了她。
        “怎么了?你怎么了?”
        “山上死……死了个人,被砍了七﹑七八块,装在一个黑﹑黑﹑黑色的塑料袋里……”女孩铁青着脸,惊恐的眼睛看着身后的雾海,说话时上下牙齿磕的直响。
        老人们也不敢去看,赶紧和女孩一起去学校派出所报了案。
        在所里值班的警察老周和小王向女孩仔细询问了情况。女孩叫石琴,机电992班的学生,她有每天大清早到山上朗读英语的习惯。今天一大早她到了山腰上,看到路边树丛里整整齐齐放了两个很大的黑色塑料袋,因为好奇,她跑过去打开看,却赫然看到一只女人的胳膊,手指是往外伸的,她看到纤细的手指上还涂有星蓝色的指甲油,所以断定死者是女性。
        那声尖叫,就是她看到碎尸之后发出来的。而后,她发疯似的跑了下来。
        老周和小王要求石琴带他们去现场看看,女孩坚决不肯。
        “你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如果你不配合,甚至摆脱不了某种嫌疑。”老周严肃的说。
        小王给市医院跟自己很熟的法医打了个电话,叫他迅速过来。
        经过个多小时的现场勘察,老周认定这是一个有预谋的非常残忍的谋杀案。
        他的推断是这样的:首先,尸体肢解得很整齐,手脚恰从肩部和胯部砍断,肘关节和膝关节也被整齐砍断,这证明凶手不是第一次杀人,而且心理素质很好。说他残忍,那是因为不但尸体的头部也被砍断(不在塑料袋内),而且连两只乳房也被割掉(也不在塑料袋内),实在触目惊心。从凶手的处理上来看,他并没有毁尸灭迹,而是将尸体用塑料袋装好整齐地摆在路边。这明显是一种示威。     “看来罪犯智商很高,现场没留下什么痕迹,指纹和足迹都没有。”小王说。
        法医鉴定了以后得出结论:死者年纪应该只有20岁左右。身高约162cm,死前曾有过性行为,脖子上有一道勒痕,应该是被勒死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凌晨2点钟左右。
        “这已经是第四起命案了。只是不知道罪犯是不是同一个人。如果这些案子我们破不了,那真是愧对这身警服了。”老周神情凝重的说。
        “这里有一个红色印记!前三起命案也曾出现过。”小王戴着乳白色塑料手套仔细翻检残肢,突然大叫起来。
        印记在死者右大腿内侧,是一朵娇艳的红玫瑰,盛放中似乎转眼要凋零,有两片花瓣散落,看上去有种凄冷的美。这朵花并不大,一只拇指就可以完全覆盖住,如果不是小王细心,很容易被当做溅在大腿上的血滴忽略过去。
    老周看到这个印记,马上联想起前几个案子来。
        10月中旬,外语系大三学生马书芬失踪。10月20日,一渔民在湘江边发现了她的尸体,尸体已被浸泡的不成人形,法医鉴定死者生前遭暴力强奸,身上有多处伤痕。经推断,应该是被人强奸杀害后抛尸江中。后颈上有玫瑰印记。
        11月18日,中文系大二学生邓宝灵被人勒死于学校体育场旁边的怡园。尸体在清晨被人发现,身体未被侵害,但死者面容极为恐怖,眼睛凸出,舌头也伸在外面。额上赫然有玫瑰印记。
        12月22日,有人在图书馆12楼顶层发现了一具女尸。下半身露在外面,死前有性行为,同样是被人勒死。左边乳房上有玫瑰印记。后查明死者为艺术学院大四学生周小彤。
        这三个案子悬而未破的原因很多,主要原因是凶手做案手段很高明,几乎没留下任何可以追查的线索,现场也不留任何痕迹。警方见死者身上都有玫瑰印记,觉得应该是同一凶犯所为,但经过调查,几个死者互不认识,连一个共同认识的人都没有。她们所认识的人也都没有犯罪嫌疑。这让警方真是大伤脑筋。
        “这起凶杀案手段最为残忍,看来凶手真是个毫无人性的恶魔!”小王愤愤的说。
        第一目击者石琴看着法医和小王检查尸体,忍不住在一旁呕吐起来。老周盘问了她几句,见她确无嫌疑,不忍心让她陪着受罪,就叫她回寝室去休息。
         荆楚大学是一所综合性大学,在校学生有13000多人。别的不说,光弄清这具无头女尸是谁就颇费工夫。大学逃课旷课的人很多,即使有的人一两天没露面,也不能认定就是失踪。加之校方认为这几起强奸凶杀案对学校影响极坏,怕以后没人敢报考荆楚大学,对消息都采取了严密封锁的措施。这给迅速查清死者身份增加了不小的难度。
        尽管学校封锁消息,这起凶杀案还是像瘟疫一样迅速传遍了校园。整个学校几乎没人能安心上课,都在谈论这件事情。尤其是女学生,个个花容失色,生怕哪天厄运很降临在自己头上。一个个都惶惶不可终日。
        中文系大三的女生夏芬这段时间一直准备搬到校外去住。她对这几起强奸凶杀案也早有耳闻。要命的是,其中一个死者周小彤生前就住在她们寝室的斜对面。周小彤死了以后,宿舍里就传开了各种闹鬼的传闻。有人说深更半夜经常听到水房里有人洗衣服,几个姐妹麻着胆子去看,水房里却空无一人。等她们回到寝室一会儿,水房里又响起哗哗的水声。还有人说半夜上厕所时在楼道里看到了周小彤鬼魅般的影子,一晃眼就不见了。不管真的假的,这些传闻很快就传到了2舍所有女生的耳朵里。其直接的效果是晚上没有一个人敢单独上厕所,就算是白天,一个人也不敢呆在寝室里。一些经济条件好些的女生都到校外租房住了。
        夏芬也准备搬出去住。她倒不是完全因为害怕闹鬼的传闻,而是寝室里大家晚上越说越害怕的气氛实在不适合学习,而她已经打定主意准备考研了。今天早上在学校后山上又死了一个女生的传言让她下定决心,立即搬出去。因为这个传闻估计在寝室里又有被人心惶惶的讨论很久。
        中午吃饭的时候夏芬在学校告示栏旁边看到一条租房信息,说宜园小区有一套房子租,租金一个月只要100元。宜园是离荆楚大学很近的一个小区。她看了后趁人不注意把这告示撕了,然后打电话联系。户主是一个老太婆,她说自己有几套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租出去赚一些生活费。
       夏芬住进宜园23栋803之后,怪事接踵而至。
        首先有反应的是她养的那只漂亮的波斯猫。这只猫她养了一年多,她管它叫贝贝。白天病恹恹的伏在沙发上瞌睡,一到晚上,就不安的在房间里走动或跳跃,还不时发出凄厉的叫声。夏芬每每在睡梦中被贝贝类似女人哭泣的叫声惊醒。黑暗中她看到贝贝幽蓝发亮的眼睛在房间的某个角落盯着她。她敏锐的感到那眼光带着某种仇视的成分。她拧亮床边的灯,贝贝“喵”的一声,迅速跳到灯光照射不到的阴暗角落里去。
    
    一天晚上,夏芬照样被贝贝的叫声惊醒。她睁开眼,清冷的月光正从敞开的窗户口倾泻进来。贝贝正侧站在窗台上,满眼恶毒的盯着她。“贝贝。”夏芬习惯的拧亮电灯叫了一声。
        “喵———”,夏芬看到贝贝一张乖巧的猫脸上竟浮现出诡异的笑容来。而后,贝贝扭转身子往窗外跳去。
        夏芬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听到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显然是贝贝砸到了水泥地板上。
        一种巨大的恐惧摄着了夏芬。她想哭却又哭不出来,想跑下8楼去看看贝贝,却又不敢。这时是凌晨2点整。楼道里没有灯,晚上阴森森的。
     园23栋是一栋很荒凉的像被废弃了的房子,坐落在小区的最北角,孤零零的。再后面200米就是市里的火葬厂,很多人忌讳这个,不原意买这栋楼的房子。所以这栋楼里住户很少,整个8楼只有夏芬一个人住,其他房间都被一把把生了锈的大铁锁锁着。
    夏芬刚搬进803的时候,的确心里有点发毛。二室一厅的房子空荡荡的,因为长时间没有人住,有点阴森。如果不是因为租金特别便宜,她是不会住这里的。
    房间的地面上刷着红漆,很多地方被磨白了,斑驳凌乱。客厅的墙面上贴着两张巨幅的裸女照,姿势极为挑逗。夏芬把这些画撕了,贴上一些电影海报,房子打扫干净后,再在桌子上放上一盆水仙,房间里顿时有了很多生气。
    贝贝的离奇死亡让她伤心了好长时间。贝贝死后的几天,夏芬常常在梦中见到贝贝脸上诡异的笑容。那笑容酷似一个绝望女人凄厉的笑容。她梦到贝贝挂着这样的笑容蹑手蹑脚的跳到床上,突然猫脸幻做了一张美丽的女人的脸。苍白如同一张白纸。
    “唉~~~~~~~~~~~~~~~~”,这张脸在她枕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啊——————”,夏芬尖叫着惊醒了。似醒非醒的那一瞬间,那声叹息还在她耳边萦绕。
    扭亮电灯,夏芬一身冷汗的爬起来,惊魂未定。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变化。清冷的月光从窗口倾泻进来,撒在斑驳的地面上。
    一次倒也罢了,可怕的这个梦每天都重复着。夏芬每天晚上都被那张脸,那声叹息惊醒。夏芬惊醒后习惯性的打开各个房间的灯,到处看看,似乎想要找出令自己不安的某种东西。一天半夜被惊醒后,她听到隔壁那个空着的房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走动,传来轻微的挲挲声。
    “据说猫有九条命,难道贝贝的阴魂还留在房间里吗?”夏芬这么想。
    “贝贝。”她喊了一声。
    没有回音。挲挲声还在继续。
    她麻着胆子走进那个房间,什么东西也没有。房间只有一张空床。风吹动着窗帘,原来是窗户没关好。
    夏芬坐在客厅里喝了一杯水。感觉这个房子就是夜海中的一个孤岛。自己被孤立于世界之外。房间里每个角落里都渗发出阴冷的气息。虽然是夏夜,她仍是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夏芬平时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她觉得自己最近精神状态很反常,变得异常的敏感和多疑。也许是宿舍闹鬼的传闻对自己造成了精神紧张,也许是贝贝的死让自己难过的乱了方寸。她没办法揣摩自己精神上的这些变化。
    第二天,她决定去看心理医生。
        学校门口就有一家心理诊所。据说是荆楚大学精神病学的退休老教授开的。
        夏芬一大早走了进去,发现里面只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在给一个年轻少妇看病。她有些疑惑。
        “你等等吧,我看完她就给你看。”小伙子扬起一张英俊的脸说。
        夏芬在诊所里一张沙发上坐下。心里奇怪老教授怎么不在,一个小伙子怎么能胜任心理治疗这种工作呢?她在报架上拿了一份报纸看,一边看一边听他们聊天。
        “现在男人有外遇在社会上很普遍,你应该正确对待。别动不动就想自杀。首先,你应该找到他为什么会有外遇?是他变了?还是你对他关心不够?先找到原因,再去想补救的办法。如果你还在乎他,那就尽力挽回。浪子回头金不换嘛。实在不行,你还可以选择离婚,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有时候换个活法,往往会柳暗花明。古人说,穷则变,变则通嘛。生命是你自己的,只要努力去把握,每个人都可以活得很精彩。”小伙子听完少妇的诉说后滔滔不绝的说.
    夏芬听了他的话忍俊不禁,一个毛头小伙子,居然跟一个少妇大谈人生,还头头是道,连古人的话都搬出来了。
        他们聊了很长时间才完。少妇一连串的说谢谢,满面春风的走出了心理诊所。
        夏芬不禁对小伙子有些佩服起来。
        “让你久等了。我叫徐羽风,材料系大二的学生。这两天林教授病了,让我给他代几天班。”小伙子走过来和她聊天。
        “那你心理学应该学的很不错吧。是不是林教授最得意的学生?”夏芬问道。
        “那里,只是感兴趣罢了。对了,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告诉我吗?”
        夏芬把自己这几天遭遇到的事情跟他说了。
        徐羽风眉头一皱,“每个人都可能做恶梦,但如果每天晚上都重复这个梦就很奇怪了。”他自言自语的说。
        “你能记得那个女人的长相吗?”徐羽风问。
        “梦里好象比较清楚,醒了却又说不上来了。感觉比较年轻,脸色苍白,凄厉的笑着。”
        “半夜醒来的那一瞬间你肯定房间里还有别的响动吗?”     “醒来后好象还能听到她的叹息声,有时候感觉客厅和另一个房间有挲挲的脚步声,但麻着胆子去看,去没发现什么。”
        “你这种情况比较少见,但你也不必害怕。卫斯理小说里有类似的情形。他对鬼的假设是这样的:人在活着的时候,脑部活动,不断发射出微弱的电波脑电波。这种脑电波,有时可能成为游离状态而存在,不因为一个人的生命是否已经结束而消失。当这种游离电波和另一个活人的脑部活动发生作用时,那另一个人就看到了ˋ鬼ˊ。”     “这种情形,勉强可以用电视所发射和接收来作譬喻。电视发射之后,我们通过电视接收机,可以看得到。而电视发射,是一种电波,这种电波有时也会以游离状态而存在于空气中,因此,有几项纪录,记载着一些怪事,例如英国的电视观众,忽然收到了一些十分模糊的画面,觉得不可思议,而在经过调查之后,证明了那是一年之前法国电视发射台的节目之类。那也就是说,游离电波忽然和电视接收机发生了关系,使一个已ˋ死ˊ了的电视节目,变成了ˋ鬼ˊ节目。”徐羽风显然是个卫斯理迷,他开始沉浸于对卫斯理理论的描述之中。
        “你的意思是,我可能跟一个死者的脑电波对接上了?”夏芬还是恐怖的尖叫起来。
        “只是一种猜测。这样吧,我看你还是搬回学校住吧。这种不是主观上出现的心理问题一般心理诊所都是无能为力的。长期住在一个自己感觉恐怖的环境里,恐怕也学不进去。”徐羽风说。
        夏芬感觉他说的有道理。离开时徐羽风给她留了电话和传呼机号,说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联系。
        白天夏芬上了一天课,心不在焉的。她觉得徐羽风说的有道理,自己以前很少做恶梦的,怎么现在连连梦到一个女鬼样的人?连贝贝也莫名其妙的摔死了。她感觉那个房子可能真的有问题。
        “还是搬回来吧。”她想。
        然而吃过晚饭后班导师找她谈了话。等出来天就黑了。     “看来今天只能再熬一晚了。不知道还会不会梦到那个女鬼。”她想到这里身上冒了一层冷汗。
        晚上夏芬回到803房间,想着徐羽风说的话,心里越发的害怕。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始收拾东西,打算明天一早就搬回寝室。     她带到这里来的东西并不是很多,一会儿就收拾完了。一时睡不着,又看不进书,她开始仔细打量起这个房间来。除了处处散发出阴冷的气息,房间并无特别之处。房间里除了一张木板床,一张书桌和一个很大很陈旧的衣柜外,没有别的东西。她发现衣柜下面有一个抽屉,因为抽屉靠近墙角,又被书桌挡着了,她一直没有在意,也没有打开看过。
        闲着无事,夏芬将书桌移开,拉开了抽屉。里面是一些女人的内衣裤,放的时间长了,散发出一股霉味。夏芬捏着鼻子把那些内衣裤拿了出来,发现里面还藏着一个小塑料袋。打开塑料袋,里面有一个笔记本。翻开一看,原来竟是一个女孩的日记。
        夏芬坐在书桌旁,将台灯扭亮,怀疑好奇又有点害怕的心情开始阅读这本日记。日记好象记的很乱,有时多日不记,有时又一写好几页纸。
    日记开始好长一部分是说跟一个男孩恋爱的事情。可以看出,这个女孩很纯情,而且这个叫做安的男孩很帅气,对她也很不错。他们好了一段时间之后,男孩在外面租了这间房子,他们开始同居。刚开始相处很好,时间长了,安对她有些腻了。两人常为些小事情吵架,安甚至还打了她。每次吵完架后安就彻夜不归。女孩一度想结束这段感情,但这毕竟是她第一次谈恋爱,她内心里还是希望安能回心转意,象往日那样的对她好。有几次他还问她要钱,她也傻傻的给了他几次。后来她发现自己真的把安看错了,原来他热中于赌博,常常在游戏室把钱输了个精光。她想离开他,那知道安卑鄙的出示了她的裸照,还有他们做爱时他偷偷录下来的录音带。安威胁她说,如果她离开,他就把这些公布于众,让她无法做人。
        女孩胆子很小,被他抓着了把柄,只好任他摆布。有段时间,安在外面鬼混,她一个人在房间里睡觉。突然梦到了很可怕的事情。下面是她的一篇日记:
        4月19日
        昨天晚上睡觉,竟梦到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脸上带着诡异凄厉的笑容,走到床边,在我身边叹气,还用冰凉的手指摸我的额头。我一下被惊醒了。挣开眼的瞬间似乎还能看到她渐渐消失的身影。哎,以前从没做过这样的梦,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
        今天安又去赌钱了。我在房间里找他拍的那些照片和录音带,找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找到。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人,我真是瞎了狗眼了。我恨死自己了,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摆脱他的纠缠。一天的课都没有去上,哎~~~~~~~~~~~~
        之后的几天日记里每天都有她梦到那个女人的记载,日记里透露出极度的恐慌。     
    夏芬看到这里,身上冷汗直冒。原来她们的梦境是如此的相似!
        她开始还以为这本日记的女主人无端死去,自己梦到的是这本日记的女主人。既然不是,那么接连闯进她们梦境的那个女人又是谁呢?
        看了一大半的日记,已经深夜2点了。夏芬感到很疲倦,昏昏然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朦胧中她被“唰唰唰”的声音吵醒了。声音并不大,但因为很近,她还是听到了。醒来之后,这些声音还在继续,她感觉好象是擦地板的声音,而且这声音就来自外面的客厅!
        夏芬吓的大气也不敢出。她躲在被窝里用手机给徐羽风打了个电话。半夜里把人家吵醒,实在是有些不礼貌,但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徐羽风接到电话后决定马上去看看。夏芬告诉了他具体的地址。
        刚打完电话夏芬居然听了有人推自己房门的声音,幸好她回来后把门关得死死的。
        “谁,谁啊?”她颤抖着声音问。
        想推门进来的人显然也被她吓了一跳。她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砰”的一声带上门的声音。显然外面的人跑出了房间,冲下了楼。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夜夜梦到的那个女鬼,但想想不对,如果是女鬼的话,不可能会有这么惊慌失措的脚步声。
        尽管外面没有声息了,夏芬还是不敢出去看看。过了好一会,她又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以为那人又回来了,吓的不敢吱声。     “是我啊,徐羽风。”她听到外面的人说。
        这时她才想起来,刚才自己冒昧的给人家打了电话。
        她起身去开了门,只见徐羽风满头大汗的站在门外面,手里握着一根铁棍。
        “拿铁棍干什么?”她问。
        “帮你赶鬼啊。”徐羽风笑着说。
        “鬼已经跑了。”夏芬带徐羽风走进房间,把刚才的情形跟他说了。
        “擦地板?会有人三更半夜跑到这个房间里来擦地板?”徐羽风也大惑不解。他仔细在客厅地面各处看了看。这一看还真看出了问题。靠近墙角的一处地方,擦的特别干净,而且还有湿抹布擦过的水痕。凑近了去闻,还可以闻到一股洗涤剂的味道。徐羽风再仔细看看附近的墙面,居然上面有小刀刮过的刮痕。刮痕的边上还有一些星星点点的红点,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我敢肯定这个房间里面曾经发生过杀人案,而且就在你搬进来的不久前!”徐羽风抬起头来,严肃的说。
        “啊?不会吧?那房东老太太怎么不告诉我?”夏芬傻傻的说。
        “她告诉你,你就是就不会租了嘛。当然也许她也不知道。”徐羽风说。
        “要不,我们报警吧。我想明天一大早就搬回去。”夏芬吓得脸都白了。     “报警也要等到明天啊。这样吧,你接着睡一会,我先回学校,如果需要的话明天我来帮你搬东西。”徐羽风说。
        “我一个人怕,你,你留下来陪我吧。”夏芬有些害羞的说。     “你不怕我是色狼,会乘人之危?”
        “你敢!”
        两人对坐着,毫无睡意。夏芬突然想起还有那本日记没有看完,也许它能够提供一些很有价值的东西。她把发现日记的事跟徐羽风说了。两个人凑在灯前看那还没有看完的日记。
        日记记到4月22号,果然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情况。
        昨天半夜,我又梦见那个女人了。
        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脸是苍白的,手臂是苍白的,象一个冰山雪人。她满脸怨毒的走进来,我不由得感觉到阵阵寒意。她坐在床边,伸出手来,指甲长的惊人。她扼着了安的脖子,指甲似乎都深陷到肉里去了。
        我一个劲的提醒自己,这只是个梦,只是个梦。我拉被子盖着了自己的头。在被窝里我依稀听到了安粗重的喘气声。这声音很真实,我立即清醒了。麻着胆子伸出头来看,发现安自己用手扼着了自己的脖子,一边掐一边拼命喘气。而他的表情又明明是被别人掐着了脖子的样子。我相信,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被自己掐死。     我起身拉亮了灯,帮他把他的手从他的脖子上用力扳开。扳开后他醒了,脖子上已被掐出一道很深的青紫伤痕,满头大汗。他问我怎么回事,我实话告诉他了,说发现他自己掐自己的脖子,都快把自己掐死了。他死也不信,还说是我想谋害他。他把我狠狠的打了一顿。
        我想,下次他再发生这种情况,我就不管了,看着他把自己掐死。他现在简直就是我的噩梦!
        看完这篇日记,夏芬和徐羽风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居然会有这么荒诞古怪的事!他们俩接着看了下去:
        昨天晚上倒也没有梦到那个女人。睡到近2点钟,我却被一阵阵“挲挲挲”的声音吵醒了,声音来自客厅。睁开眼一看,安已经不见了。奇怪,他昨天明明和我做完爱就睡了的嘛。房间的门虚掩着,我透出门缝看到,一个背影正伏在客厅的墙角,用抹布在使劲的擦地板。那背影很熟悉,就是安!
        他为什么深更半夜跑到客厅去擦地板?“安。”我轻轻的叫了一声。他没有回答,继续的擦。我吓坏了,又不敢跑出去叫他。好一会,他擦完了,走进了房间。他走路时直挺挺的,动作僵硬,形同僵尸一般。我吓的想哭,却又不敢哭出声来。他慢慢的把自己放倒在床上,一会儿,居然打起呼噜来。
        难道他刚才在梦游?我感觉他越来越陌生,越来越可怕!     今天早上他又若无其事的起床,还问我要钱。我的钱都被他拿光了,他见我没有,骂了我几句就出去了。
    天啦,这样的日子我真的过不下去了!!!
        之后几天的日记每天都有安半夜擦地板的记载。
        “看来这个房子里曾经怪事不断啊。”徐羽风笑着说。夏芬却没有被他的笑所感染。“咱们接着看吧。”她说。
        4月26日
        昨天晚上倒没听到他擦地板,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恐怖的声音。依然是深夜2点钟,我被一种“霍霍霍”的声音惊醒。透过门缝望去,他居然在厨房里磨刀。窗外泻进来的月光正好照在他的脸上。他在狰狞的笑着,很是恐怖。磨了一会还用手指试了一下刀刃。他的右手的中指轻轻在刀刃上溜过,就划出了一道伤口。血珠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他似乎对自己磨出来的效果很满意,还发出两声怪怪的笑声。
        他磨刀干什么?我真怕他一不留神把我杀了。哎,看来我得搬回去,管他什么裸照不裸照。性命要紧!!!
        再往后翻,就没了。
        “难道这个女孩就是写最后这篇日记那天被安杀害的?”夏芬声音颤抖的说,脸都吓白了。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查明这个女孩和安的详细情况。如果真是安杀人的话,应该尽快将他绳之以法,以免他伤害更多的人。”徐羽风比较镇定,说话时就象个正在办案的警察。
        “这会不会和学校最近发生过的几起凶杀案有什么关联啊?”夏芬突然想到了学校里早已闹的纷纷扬扬的凶杀传闻。
        “你倒提醒我了。学校里的事我也听说过,只是校方严密封锁消息,一直没闹的很明白。有的说同一个人死就有好几个版本,什么情杀啊,自杀啊,说的都比较离奇。我想我们应该把这里的情况及时通知警方。说不定是一条很好的线索呢。”徐羽风说。
        “我看我们还是先睡上一觉吧,明天再决定怎么办。”他补充说。
        “我这里可只有一张床啊。”
        “你去睡吧。我在外面这个桌子上趴一会就可以了。”
        夏芬给他拿了一床毛毯,在地上铺上报纸,打了个地铺。“要不,就这样将就一下吧。”她抱歉的说。
        徐羽风倒是不介意,“为美女把门,是我的荣幸啊。”他说。
        徐羽风躺在毛毯上,想到这个房间里居然发生过血案,怎么也睡不着。
        “啊~~~~~~~~~~~~”,夏芬突然在房间里一声尖叫。
        徐羽风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进去。
        夏芬脸色煞白的坐在床上,“刚才那个女人又进来了。她提上一把刀,说要杀了我。她说我不该偷看她的日记。”
        “我一直在外面啊,没有人进来的。也许是你心里太紧张了吧。”徐羽风安慰她说。
        “怎么会呢?她用刀砍下来,我用左手挡了一下,现在还在痛呢。”夏芬抬起左手,在手臂上果然有一道斜长的浅浅的血痕。     “这怎么可能呢?”徐羽风紧锁着眉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一大早,徐羽风帮夏芬把东西搬回了寝室。
        夏芬一回到寝室,就听到室友们议论纷纷。原来她们班上的女生林慧儿已经失踪四天了。她以前也经常不在寝室住。大家开始也没怀疑这起凶杀案的死者是她。这天早上一个室友刘子君偶然在她抽屉里的一本书上发现了一个印记,开始害怕起来。这个印记她们怀疑就是每个死者身上都有玫瑰印记。
        夏芬把自己这几天在宜园租房里遇到的恐怖怪异的事情跟室友说了一下。她的故事把大家又吓了一大跳。
        “我们去校派出所报案吧。”夏芬把自己的东西放好后对大家说。
        “那边情况你去说说就可以了,我昨天没睡好,要回寝室睡觉了。”徐羽风很疲倦地说。
        大家看看徐羽风,又看看夏芬,彼此挤眉弄眼的坏笑。     “她们肯定知道我和徐羽风昨晚住在一起了,而且,还以为我们……”夏芬想到这里,一张俏脸涨的绯红。
        “你去睡吧,有什么事情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她对徐羽风说。
        徐羽风离开后,大家暂时忘却了恐怖的事情,开始对夏芬“严刑逼供”。让她交代自己和徐羽风是什么关系。
        “你真有本事啊,出去住几天,就把材料系的帅哥泡到手了。你知不知道,他在我们学校可是名人啊,去年全国大学生运动会上,为学校拿回了唯一的一块金牌。”刘子君嘻嘻哈哈地说。
        “什么金牌?我一点都不知道。”夏芬平时不关心学校里的各类新闻,她的确不知道,初次见到徐羽风时也没有一种“久仰”的感觉。
        “武术项目的金牌啊,拿了个冠军。那时不光学校电视台,连省里的电视台也纷纷来采访他呢,可风光了。现在,据说他已经是学校很多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了。你呀,盯紧点,小心让别人抢了去。”室友杨丽丽说。
        “你们别瞎说,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我才不管他什么冠军不冠军呢。”
        “不是?那你们昨晚……”刘子君瞪大了眼睛质问。
        “好了,不说了,我们赶紧去报案吧。”夏芬知道自己一时解释不清楚。
    几个人在去派出所的路上,心情又凝重起来。
        “你们说,前几天后山上的死者会不会是林慧儿啊,如果是她,那也太恐怖了。她就住在我上铺啊。”一个女孩说。
        “现在不还只是怀疑吗?你们不能只凭一个印记就瞎猜。玫瑰印记我也见得很多啊,并不一定就是死者身上出现的那种。”夏芬虽然心里也害怕,但还是去努力安慰大家。
        派出所里老周在值班。他是副所长,当警察几十年了,颇受人敬重。
        几个女孩七嘴八舌地把情况说了,因为人多嘴杂,老周好容易才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凶案发生后的第三天,几个女生来到学校派出所。她们自称是美术系装潢班的毕业生。
        “今天早上我在林慧儿抽屉里的这本书上发现了这个印记,开始害怕起来。我们怀疑就是每个死者身上都有玫瑰印记。”刘子君从包里拿出一本书,打开了给老周看。
        书的扉页上赫然就是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凄冷而醒目。
        “不错,就是这个印记!”老周激动的要跳起来。
        为了确认无误,他特意把把死者身上复制下来了印记样本拿来对照了看,果然一模一样!
        经询问,这个凶案发生后就一直没露面的女生名叫林慧儿,平时跟同学很少来往,外面认识的人却很多,是班上的交际花。她经常不在寝室住。人很漂亮,很会画画,舞也跳的很好。根据刘子君的描述,她身高的确在162cm左右,年龄是21岁。
        老周拿了书过来,翻看了一下书的封面,是一本新出版的小说,《爱人的头颅》。书后面有学校图书馆的印章和借阅记录卡,在林慧儿之前,有7个人借阅过这本书。显然,这本书应该是林慧儿从图书馆借来看的。老周看到这个有些恐怖的书名,心里一惊,前几天发现的女尸正是一具无头女尸!难道这会有这本书有什么关联吗?
        “她爱看书吗?”小王问。
        “是啊。她喜欢看小说,言情,武侠,外国名著……似乎什么都喜欢看。”一个女生说。
        “常去图书馆借书?”
        “是啊。我们寝室其他几个人不太爱看小说,跟她爱好也不太相近,所以交往就比较少。”
        小王再仔细问了一些问题,发现刘子君等几个女生的确对林慧儿了解不多。而且,她们都说前几天林慧儿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平时也没有人跟她结仇。完全没想到她会出意外。说着说着,几个女生害怕的哭了起来。
    
        这时夏芬想起自己在外面租房时遇到的情况,也及时跟老周说了。老周很快做了记录。并嘱咐警员赵天和夏芬一起去宜园23栋803现场去了解情况。
        “你们提供的情报太有价值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老周做完记录后,高兴的说,沧桑冷峻的脸上闪着兴奋的红光。
        “这样吧,我请你们吃饭。”他说。
        “不用了,我们心情不好,肯定吃不下,你们要是能早日破案,为我们的姐妹报仇就算是谢过我们了。”刘子君快人快语地说。
        “一定的,一定的!这些案子无论学校领导还是我们所里都相当重视,我相信很快就可以侦破了。”老周说。他见这些女生无意吃饭,就吩咐赵天赶紧和夏芬去宜园看看。
    
        徐羽风昨天晚上的确没有睡好,一上午他都在寝室蒙头大睡。
        当电话铃声把他吵醒的时候,这声音已经持续很长时间了。
        “徐羽风吗?我是夏芬啊。派出所的人要和我去宜园看看,你能不能和我们一起去吗?”
        正是夏芬的声音。
        “好吧,你们在校门口等我,我马上就到。”徐羽风挂掉电话,穿衣,洗嗽,动作快的跟个职业军人似的。
        他跑步来到校门口,夏芬和赵天已经在等候他了。
        “你好,我叫徐羽风。”他朝赵天伸出了手。
        “我早就知道你了,武术冠军嘛,呵呵,以后多指教。”赵天紧紧握着他的手说。
        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房东老太婆正在房间里骂骂咧咧的,大意是说夏芬不该不打招呼就搬出去了。
        夏芬听到她在骂自己,心里很不高兴。“你这个房间里闹鬼。我差点没被吓死!”她一进去就说。
        “闹鬼?这怎么可能?在你之前,好几个人都租过这房子,怎么都没有跟我说起过?”老太婆说。
        赵天见房东在,机会正好,就向她了解夏芬之前租房者的情况。
        “以前有几个男孩租过,一般至少租有两个月,对了,还有一个女孩租过。”
        “您有他们的身份证复印件吗?或者您记得他们的名字吗?”赵天问。
        “要身份证复印件干嘛?他们交房租,我就让他们住呗。名字一个也不记得,我跟他们没有来往的,一个月只来收一次房租。”老太婆很有些不以为然。
        赵天真有些哭笑不得,她连租房的基本原则都不知道。这无疑会给办案增加难度。
        “他们的长相您总该记得吧?”赵天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
        “最开始那个男孩长相一般,也没什么特征,最后这个男孩长的比较英俊,个头差不多有1米8,特征嘛,好象是国字脸,右眉上有一颗痣。”
        “这也许就是女孩在日记中提到的安了。”夏芬心里想。
        “不是说还有一个女孩住过吗?她什么长相?什么时候租的房子?”赵天一边问一边用笔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录。
        “女孩长的比较漂亮,个子高高的。特征我也不记得了,好象留长发。她好象是最早住进来的。后面也是不打招呼就搬走了,还欠我半个月房租没交呢。现在的大学生啊,素质真差。”老太婆说。
        “我可是事先就交了一个月的,没欠你房租。才住了几天,你还得把没住完的房租退给我。”夏芬被她这句话气坏了。
        “对了,说了半天,我还没弄清你们的来意。”老太婆顾左右而言他。
        赵天亮了警察身份,说怀疑这个房子里发生过杀人案,要求她全力配合。
        老太婆脸吓的煞白。
    他们说话的时候,徐羽风一直蹲在地上观察墙面上的刮痕。
        “凶手应该是个左撇子。从这些刮痕来看,都是从右上角往左下角刮的,如果是用右手的话,会很别扭。”他对赵天说。
        “不错,你观察比较细致。”赵天发现这个年轻人真是不简单。
        赵天仔细看了一遍,也认为墙上这些星星点点的东西应该是人的血迹。既然是,而且又有人试图清除这些血迹,那这里发生过凶杀案应该说是大有可能的了。
        “用的应该是刀口比较宽的刮刀,而且刮痕比较深,这说明这人手上很有些力气。”徐羽风接着说。
        夏芬见他们很投入的分析案情,自己插不上嘴,就信步走进了房间。她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突然发现衣柜上面有一盆花,自己以前好象没注意到过。
        “阿婆,这盆花是您刚才放进来的吗?”她问。
        “没有啊,我记得好象以前就有吧。也不知道是他们中谁喜欢花,搬走后忘了带走。”
         老太婆这么一说,夏芬又感觉好象这盆花的确一直就在那上面。她有时还真能闻到淡淡的花香。她取下花盆,发现里面有三株花,叫不上名字来,有点像玫瑰,却又是淡紫色的。
        花骨朵不大,叶子每株也就是三四片,花盆里的土有些干了,但花还没有要枯死的迹象。夏芬去厨房舀了一点水浇了花,重又放回到衣柜上。
    
        “我准备和所里通报这个案子后,就来这里守夜,看这里究竟有什么古怪。”赵天对徐羽风说。
        “阋磺行⌒模饶愕暮孟ⅰ!毙煊鸱缢低昃秃拖姆腋娲浅隼础O姆以诔隼辞鞍炎约号级⑾值哪歉雠粝碌娜占墙桓苏蕴欤狄残矶云瓢富嵊邪镏?
        “真晦气,本来想出来好好学习一下的,却生出这么多事来。”夏芬说。
        “准备考研吗?你男朋友支持你吗?”徐羽风问。
        “是啊。我还没有男朋友呢。”
        “没有?怎么不早说?你看我怎么样?”徐羽风快人快语。
        “你说话也太直接了吧。”夏芬一张俏脸羞的绯红。
        徐羽风其实一见到夏芬,就有一种心动的感觉。他对夏芬也有所耳闻。在校报上他经常读到夏芬的文章,大家都说,这是中文系的才女。刚认识的时候,徐羽风并没有把这些点破。他也是个内心很孤傲的人。再说,夏芬现在读大三,比他要高一届,也算是师姐了。师弟打师姐的主意,总有点说不过去。他一直以为夏芬这样又漂亮又有才气的女孩应该早就有男朋友了。刚才听夏芬这么一说,他心里的话就脱口而出了。
        见夏芬脸红,他有些后悔自己的轻率。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徐羽风突然想到夏芬的话里并没有拒绝自己的意思,想到这里,他心里真骂自己笨。
        “这么说,我还是有机会的,是吗?”他笑着说。
        “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我找男朋友很挑剔的。”夏芬也笑起来。
    
        夏芬回到寝室,发现几个女生还在嘤嘤地哭泣。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为林慧儿的死伤心难过。
        夏芬想说几个笑话逗大家开心,但气氛怎么也调动不起来。夏芬自己也感觉脑子里有某种不安份的东西作怪,有时大白天也会让自己陷入一种恍惚失神的状态。
        晚上大家回忆与林慧儿相处的日子的时候,学校突然停电了。这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大家的心里更加慌乱。
        刘子君怕黑,正手忙脚乱的找蜡烛,突然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
        除了林慧儿,其他人全都在寝室里了。
        几个女孩吓的尖叫起来。
        “谁啊?”刘子君胆子略大一点,喊了一句。
        门嘎的一声被推开了。
        大家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林慧儿。脸被月光映的惨白惨白的。
        她们都以为是见到鬼了,吓的直喊:“鬼啊,抓鬼啊~~~~~~`。”
        进来的人好象也被吓了一大跳,有些不满的说:“黑灯瞎火的,你们别闹了好不好?”正是林慧儿的声音。
        “慧儿,你不是死了吗?难道你没死吗?”一个女生紧张的问。
        “你才死了呢。开玩笑不要太过分了!”显然生气了。
    
        刘子君找着了蜡烛,点上火,寝室里亮堂起来。她们看到林慧儿背着个旅行包站在门口,一张俏脸因生气憋的通红。
        “哎,难道我们都猜错了,后山上死的那个人难道是另外一个人?”刘子君说。她说着大胆的拉拉林慧儿的手,感觉她的手的确是温热的,并不是传闻中所说的冰冷的鬼手。
        “我只是在外面住了几天,都发生什么事情了?快说给我听听。”林慧儿放下旅行包,拿起桌上的水杯咕嘟嘟喝了一口水。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后山上的凶杀案告诉了她。林慧儿好一会才听明白。
        “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以前不是也常不在寝室住吗?”
        “是啊。但是我们在你借来的一本小说上发现了凶手每次做案都会留下的玫瑰印记。”刘子君说。
        “哦?那本书?”
        “一本小说,《爱人的头颅》。”
        “哦,那本书是借了很久了,看完了一直没时间去还。哎,我记得借来的时候好象并没有发现扉页上有玫瑰印记啊?”
        “那就奇怪了,难道印记会自动显现出来?”一个叫梅雨的女生说。
        “就是,我看有人做了手脚。慧儿,你这书借别人看过没有?”刘子君说。
        “我男朋友借过去看了几天,另外,我前段时间晚上带到自习教室里去看过,还用这本书占过座位,不排除有人趁我不在时搞这种恶作剧。”
        “我看你还是得小心点。包不准这是凶手留在上面的暗示呢。”夏芬提醒说。
    因为林慧儿的平安归来,大家都很高兴。夏芬马上给校派出所打个一个电话,告诉他们林慧儿已经回来了。电话是派出所小王接的。他听说林慧儿居然回来了,就赶紧过来了解情况。
        “你没被人挟持吧?这几天去那里了?你书上的印记是怎么回事?”一见面,小王就火急火燎连珠炮似的发问。
        “你能不能一件件问啊,像审问犯人似的。”林慧儿很有些不满。
        “对不起,这案子真让我昏了头了。”小王尴尬的笑着。
        在聊天的过程中,他了解到,林慧儿前几天和男朋友一起去衡山旅游了,昨天晚上才回来。小王又问起印记的事情,林慧儿说借来的时间已经很长,接触到这本书的人也就多了,搞不清有谁会在上面盖印记。
        小王又仔细问了一下她男朋友的情况。原来她男朋友是校学生会的 ,品学兼优,每年都拿一等奖学金,主持策划全校的各种学生活动也很出色,算是学校里的大名人。
        因为案子严重,小王特别又去找她男朋友谈了一次话,并通过各种渠道了解了他的详细情况。
        这个男孩叫任少杰,法律系的大三学生。的确如林慧儿所说,他各方面都很优秀。人长的也帅气,近1米8的个头,穿西服带领带,白净的脸上配着一副黑框眼镜,显得风度翩翩。
        人比较健谈,只是胆子似乎有点小,听说女友跟一桩凶杀案扯上了关系,说话声音有些发抖,一个劲的要求小王保护林慧儿,希望尽快将凶手绳之以法,以免更多的女学生遭到毒害。
    
        在夏芬她们寝室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学校里又传出一桩恐怖事儿。
        第二天清晨,也就是凶杀案发生后的第四天,又一声恐怖的女声划破冰冷的空气,传到每个人的耳中。这声音是从女生3舍的宿舍前传来。
        “又出命案了?”熟睡中的人们纷纷爬起来,不知声音来自噩梦中还是来自现实中,心脏突突的加速跳动。
        女生3舍的门卫王大妈最先跑出来看,迎面碰上一个女生满脸惊恐地往宿舍里面跑,差点撞个满怀。
        “人头……一颗人头,我……我踢到人头了。”她紧张的说 ,直结巴。
        昨晚下雪了,纷纷扬扬下了一晚上,门外的空地上白的刺目,积雪至少有4寸厚。
        这时很多人胡乱套上衣服出来了,慌乱中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女孩见人多,胆子略大起来,她指着远处雪中一个球型的东西中说,“刚才我起床出来看雪景,在门外看到这个雪球一样的东西,还以为是谁遗落在这里的一个足球,被积雪覆盖了,就踢了一脚,那知一滚动,上面的雪抖落下来,竟然是一颗人头!吓得我半死。”
        大家走近看,真是一颗人头,还是一个女人的头。面容被散乱的长发遮盖,脖子的横切面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谁也没有勇气捡起头颅,把头发撩开看个清楚。
        王大妈给学校派出所打了电话,一会儿,老周和小王过来了。据他们猜测,这颗头颅也许就是从后山上死者身上割下来的。
        到了现场,老周估计这颗头应该是凶手半夜里偷偷放在3舍门口的,由于下大雪,路上早已找不着他的足迹。就算有,也已经湮灭在来看热闹的众多人的足迹里了。看来,凶手是看准了下雪的大好时机来布局的。那他的用意又是什么呢?想着这些问题,老周感觉这个案子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许多。
        老周和小王迅速将头颅带回了派出所,不出所料,经鉴定,这颗头与后山上死者的身体完全吻合。
        “我看我们这次是真碰上对手了,他这次把头颅放在女生寝室前面是又一次向我们示威。真他妈的是胆大包天的狂徒。”小王愤愤的说。
        “我看这样吧,从现在起,我们所里的人每天晚上轮流在校园里巡逻值班,并邀请校卫队的同学们帮忙,最好是多设一些暗哨,在一些僻静的危险的地方严密布控,晚上发现有可疑人员都带回所里来审讯。学校快放寒假了,我们不能再出任何状况了。”老周是副所长,所长到北京进修未回,所以他可以直接做这个决定。
        “这是个好主意。另外,我觉得我们应该把以前的几起案子再研究研究,看有没有什么我们忽略了的疑点。”小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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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徐羽风课余一直在教授的诊所里帮忙。他虽然很关心凶杀案的进展,但毕竟案子已交给派出所处理,自己不好参与。
        他平时很不喜欢上课,自上大学以来,就对荆楚大学里的生活大失所望,尽管先前就未抱太大的希望。课堂还要如高中时那般沉闷无趣,羽风少读论语,读到"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于沂,风乎舞兮,咏而归"时,不禁心驰神往,但这样的教学场景从小学到大学都没有出现过。羽风只能怪自己遇人不淑,而咒老师愧见祖师爷孔子于地下。食堂饭菜照样硌得人牙齿生痛羽风听到过一个很有趣的对白,"哎,今天中午我吃出一根牙签,三片手指甲。"这算什么,我吃出一只大壁虎,煮热了的,味道还不错。"前者只能自愧不如。宿舍的门卫都和高中时的一幅脸孔。相比之下,只是课时少了许多,这多出的时间好比飞来横财,让很多刚入校者一进不知怎么去挥霍,从劳顿转而陷入空虚。就如一个身体很虚的人马上以猛药进补,同样让人消受不住。
        徐羽风平时消遣的办法是阅读和武术。这个学期刚开始的时候,他去听过心理学林教授的讲座。对心理学发生了强烈兴趣,同时对林教授的渊博学识极为倾倒。他就主动跟林教授联系,希望可以拜他为师。他的诚意打动了林教授,答应让他去心理诊所帮忙,平时可以随时传授一些学问。
        这天晚上,在诊所里,他听到教授漫不经心地说:“听说昨天晚上,在校外的宜园一个派出所的警察跳楼自杀了。真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动不动就自杀,而且自己还是个警察。”
        徐羽风心里一惊,马上反应过来了,死者肯定就是赵天!“他会自杀吗?肯定不会。也许是在守夜时发生了不测? 难道是安杀了他?”很多念头在他的脑子里盘旋着。
        他跟教授告了假,径直往校派出所跑去。派出所里面对这件事争论的也是非常厉害。从现场的情况看,好象根本就没有他杀的痕迹。一些跟赵天很要好的警员认为,赵天是个很开朗的人,何况他守夜是在执行任务,怎么可能会跳楼自杀呢?而且,他死后没有一点痛苦状,脸上反而挂着一丝神秘的笑容。另一些人认为是他杀,只是凶手作案手法非常高明,没有留下任何破绽。然而据法医验尸,赵天身上没有别的伤痕,也没有中毒的迹象,这让所有的人都大惑不解。
        徐羽风跟派出所的领导说明了情况,说自己也没想到赵天会跳楼而死。他同时了解到,赵天把那个女孩的日记和夏芬遭遇到的情况和所里领导反应了,所里很重视,一直在调查女孩的真实身份和安的下落。但这两天还没有结果,赵天就出事了。
        也许那个女孩和安都不是荆楚大学的学生,荆楚大学附近还有五六所高校,这给调查工作带来了很大的困难。所领导这样分析说。
        夜已经很深了。“你先回去吧。我们有需要会随时和你联系的。”派出所胡所长对他说。
        回去的路上,徐羽风的内心充满了内疚。“当时不报那个案,赵天就不会死。至少,自己当时应该要阻止赵天去守夜的。”他真有些后悔莫及。
        他在经过2舍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夏芬。这两天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这时已是差不多凌晨2点钟,他信步走到夏芬所在的216的窗户下。抬头一看,一个女孩坐在窗户上,两条腿晃悠着,正是夏芬。她脸上似乎也挂着笑容,只是表情很僵硬,好象在梦中一般!
        “夏芬,你在干嘛?”徐羽风喊了一声。
    
        她好象全然没有听到。
        “夏芬!”徐羽风大声喊了一句。按说夏芬就在2楼的窗口,应该可以听到,但她仍然没有反应。
        徐羽风急了,正准备去敲宿舍的门,这时只见夏芬两只手撑在窗沿上,纵身跳了下来!
        还好徐羽风武术功底不错,反应快,伸手抱着了她的腰,尽可能缓解她下冲的压力,即便如此,两人还是一同摔倒在地上。徐羽风腰扭伤了,夏芬倒好象没有事。她好象从一场大梦中醒来,看到自己和徐羽风一起躺在地面上,徐羽风还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腰,她又羞又急,抬手打了徐羽风一巴掌。
        徐羽风并不恼她,只是说:“你刚才从楼上跳下来了,是我把你接着的,难道你一点也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啊。梦中醒来发现你抱着我,还以为你要非礼我呢,对不起啊。”夏芬非常过意不去。
        “你刚才做了个什么样的梦?”
        “搬回来后我一直有些精神恍惚,也许是惊吓过度吧。这两天还常常梦到那个女人,刚才她又来了,似乎要带我去一个地方,我就跟着她一直走,没想到一脚踏空,就惊醒了。然后……”
        “然后就发现我非礼你了,哈哈。”徐羽风笑着说。
        “我看这事很古怪,那天和我们去调查的派出所警察赵天在你住过的房间跳楼摔死了,就在昨晚,你知道吗?”他随后严肃的说。
        夏芬吓的冒出一身冷汗来,刚才如果不是徐羽风接着她,保不准也摔死了。还好自己住在二楼,如果住在四楼五楼,下面有人接怕也无济于事。
        徐羽风想,赵天跳楼和夏芬在不知不觉中跳楼一定不是巧合,但他没办法想出关键所在。“也许,只有等找到安,一切才会真相大白。”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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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天的突然死亡让校派出所乱成了一团,因为这些扑朔迷离的案件他们实在理不出头绪来。更糟糕的是,学校里很多男生根据玫瑰印记的传闻来搞恶作剧,不知从那里弄来一些印章,偷偷的盖在一些女生的书上或者背包上,害的全校女生一片慌乱。很多女生发现玫瑰印记后就跑来派出所报案,说凶手准备找她下手了,要求派出所严密保护她。结果一对照,才发现印记不对。这让派出所的人哭笑不得。
        小王这些天一直没有闲着,他查清了学校后山上的死者名字叫孙媚,是学校毕业后留校当辅导员的一个老师,原来是音乐系毕业的,留校时间还不到一年。
        派出所的人去仔细了解了她的一些情况,跟前几个死者一样,她死前也完全没有朕兆,好象很突然,很多人甚至不相信她已经死了。
        据了解,她有个男朋友是荆楚大学的老师,平时好象感情还不错。她出事的那段时间她男朋友一直在北京出差,完全没有作案的时间和动机。平时她除了和学生还有同事有来往,在外面好象不认识什么人。
        孙媚因为刚留校当辅导员,学校没给她分房子,只是在女生3舍拨了一间寝室给她一个人住。派出所的几个人在她的房子里清理了很久,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在他们满怀遗憾的关上房门的时候,小王发现门上贴有一个放便条的口袋,顺手往里一掏,还真有一张小便条,上面是喷墨打印机上打出来的两句诗:
        花开堪折直须折
        莫待无花空折枝
        诗句下面赫然就是那个玫瑰印记!
        整个便条没有署名也没有日期,所以都没法判定是在孙媚死前还是死后送来的。
        “应该是在孙媚死后送来的,如果是死前送来的孙媚应该看到过,她看到了应该就不会留在这个口袋里了。”
        “那也不一定,也许是孙媚一时大意没有查看便条袋就遇了害呢?再说,死后还送这个便条来又有什么意义呢?”小王不同意他的判断。
        他们查问了一下隔壁和对面住的女生,她们都说没有留意过有人来送便条。
    
      小王在清理孙媚的遗物时,发现她的白色挎包的底部赫然也印着一个玫瑰印记,跟留在她身上那个印记一模一样!
        这个印记又是谁盖上去的呢?
        死者是没法说话的。
        所以调查简直没办法开展下去。
        “我怀疑每个死者在死前都被盖上了这种玫瑰印记,在她平时用的物品或看的书上。这是一种类似于死亡请柬一样的东西。”小王突然灵光一现。
        “死亡请柬?”老周一下子没明白过来。
        “是。有的罪犯在杀人前喜欢玩这种把戏,这种印记就类似于死亡通知书一样。被盖上印记的人就是他们的暗杀目标。”
        “这么说林慧儿现在很危险?”
        “我觉得是。”小王肯定的说。
        转眼学校就放寒假了。
        这四起凶杀案如浓重的阴影萦绕在所有人的心头。一放假,学生们恨不得马上往家里奔。几乎所有的女生都回家了,很多男生也不敢留在学校,当然,也有些胆子特别大的留了下来。
        这个寒假荆楚大学比往年要萧条很多。
        好比一座被遗弃多年的荒城。
    林慧儿这两天过的糟糕。睡不好,也吃不香,好象厄运随时会降临在自己头上一样。任少杰天天陪着她,好象也传染了情绪似了,天天神经兮兮的。
        派出所的人一面提醒她一切小心,别跟人外出;一面安排专人在她附近隐秘的保护她。
        放假了,因为任少杰要主持学校本年度学生工作的总结会议,小王便送林慧儿去上火车。
        “要是我在火车上被人杀了怎么办?”林慧儿傻傻的问。
        小王被她缠的没办法,临时买了张车票,硬是把她平平安安的送回湖北宜昌老家。
        在回来的路上,小王反复回想着发生的这些凶杀案。
        凶手无疑是同一个人,但这几个案子却找不到一个可以扭结在一起的一个指向。看上去像一盘散沙。没有一个与死者都相关的人,没有一件可以顺藤摸瓜的物证,作案的时间,动机,手段,都让人没法琢磨。
        唯一能将这些案子串起来的就是那个玫瑰印记。但这个印记又能告诉人们什么呢?
        学校人几乎走光了,看来这些案子要破也只能等到明年了。
        小王抬头望望窗外,朔风中又纷纷扬扬下起雪来。
        好大的雪。
    
        就在即将放寒假的时候,校派出所查到,附近教育学院有个名叫白安的学生,和日记中描述的安的长相很吻合。高大,帅气,好赌博,但他近日已经失踪了,他的同学,老师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通过他这边的线索,很快又确定了写日记女孩的身份,也是教育学院的学生,名字叫孙虹,也是失踪多日,同学们都很担心她。
        派出所组织人员,并知会全城别的派出所,全力查找安的下落。一连几日,毫无结果。派出所甚至怀疑白安知道案发了已经逃到外地去了。
        这两天夏芬一直被那个挥之不去的阴影困扰着。白天,徐羽风几乎整天陪着她,晚上,寝室里的女生轮流守夜,看着她,怕她再次发生意外。这让夏芬很过意不去。徐羽风建议她去诊所做做心理治疗。她也答应了。在经验丰富的林教授的治疗下,她的精神状态开始一天天好起来。因为这些事情的困扰,徐羽风和夏芬对期末考试都没做什么准备。徐羽风经常陪着夏芬聊天解闷,逗她开玩笑,象个调皮的大孩子。他还缠着夏芬学作诗,象模象样的写了一首《为你》献给她:
        为你掌一夜的灯
        照尺你欢乐的牧场
        为你拉一夜的弦
        伴和你久违的歌唱
        为你写一夜的诗
        轻诉你眸里的泪光
        为你祝一夜的福
        驱除你心灵的忧伤
        夏芬见他如此用心,很是感动,两个人的心慢慢靠拢了。
    
        赵天跳楼死了以后,学校里流传开了一种传闻,说宜园那个房间发生过凶杀案,那里长期住着个女鬼,如果谁住进去,就会被鬼上身,从而自己不能控制自己,导致自杀事件的发生。和其他传闻一样,这些议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传播着,影响极坏。
        作为一个无神论者,这些传闻徐羽风当然是不信的,但他解不开其中的迷团,无法说明事实的真相,这让他很苦恼。
        一个晚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决定自己到那个房间里去住上一晚,看能不能探到什么秘密。其中的凶险,他也不是没有想到,除了铁棍,他还特意带了一根比较结实的绳子和一床毛毯出去。早先他就从夏芬那里拿到了房间的钥匙,所以很顺利的就进入了房间。房间里没什么的变化,只是更加增添了阴冷诡异的气氛,也许是赵天的死对他造成的心里影响吧。
        他把门窗关好,把毛毯铺在床上,静静的躺在那里。差不多过了一个多小时,没有任何动静。这时他感觉很困了,为了避免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跳下楼去,他用绳子把自己身体绑好,又把绳子系在床脚,只余下两只脚和两只手活动。
        不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睡的正香的时候,徐羽风感觉到有一只手抚摩自己,在他全身游走。这时他想睁开眼睛,但眼皮显得无比的重,想挣扎着爬起来,又觉得自己被什么重物压着了,动弹不得。这时他的大脑里还是非常混沌,无法判断自己是在梦中还是有些清醒了。过一会儿,压在自己身上的东西好象越来越重,“难道是人们常说的鬼压身?”徐羽风脑子里闪过一丝念头。
        那只手还在活动着,突然间掐着了徐羽风的脖子,而且越掐越重。徐羽风感觉自己透不过气来了,慌乱中他的右手抓到了放在自己身边的铁棍,他拿着铁棍狠狠的击打那只手。那只手非常僵硬,打上去就象打在一段木头上,毫无退缩回去的反应。
        非但不退缩,反而越掐越重,徐羽风感觉自己快要被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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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打又掐的,把自己弄死算了。”突然间,徐羽风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说。
        这声音就在近处,很清晰的传进他的耳朵里。好比黑暗的房间中,突然射进来一束光,徐羽风的脑子一下清醒了不少。他很费力的把自己眼睛睁开了,令他感到心里发毛的是,掐着自己脖子的正是自己的左手,而用铁棍敲打左手的正是自己的右手!一个有些模糊的人影站在窗口,冷冷的看着他。
        徐羽风一清醒过来,马上松开了掐着自己的左手,但左手已经被自己打的血痕斑斑了。身上也全是汗水,徐羽风感觉自己没有一丝力气,虚弱到了极点。
        “你是谁?”他勉强问道。
        “我就是你们一直要找的那个人,白安。”那个人把面对窗户的脸转过来,脸色苍白,双目深陷,头发和胡子凌乱,不像女孩日记中所说的帅哥,倒有几分像鬼。
        “啊~~~~”徐羽风激动之下想跳下床抓着他,没想到还是挣扎不了,原来他睡前就把自己绑着了。他现在象大病一场的人,就是没被帮着,下床也很困难。
        “你很聪明了,知道把自己绑着。怕自己跳楼是吧,今天要不是我来这里,你自己恐怕也把自己掐死了。”白安冷冷的说。
        徐羽风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白安给他倒过来一杯开水,他没有犹豫就喝下去了。“如果他要害自己,恐怕自己现在就已经死了。”徐羽风想。他把自己的绳子解开,靠在床上躺了一会,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只是左手因为被铁棍击打,疼痛难忍。
        “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你可以告诉我所发生的一切吗?现在能解开迷团的,恐怕只有你一个人了。”徐羽风很恳切的说。
        “我能解开迷团?哈哈~~~~~”白安凄厉的笑着,笑容有些狰狞。“我能解开就好了,不用再东躲西藏,整天象个幽灵一样。你不知道,我也在这迷团中啊。”说完,他痛苦的把十指插进他凌乱的头发中。
    
        徐羽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别急,你慢慢说。你说你也在迷团中,难道孙虹不是你杀的?只是大家都误解了你?你把真相说出来,也许我可以帮你。”徐羽风知道现在只能慢慢引导他,要不也许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
        “你帮不了我的,因为人的确是我杀的。”白安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的话让徐羽风很难理解,“既然是你杀的,那你还痛苦什么啊,你敢说自己是无辜的?”徐羽风这么想,却并没有说出来。
        “有人逼着你,或者说指使你杀孙虹吗?”徐羽风问。
        “没有,可是我……”
        “慢慢说,不急。”
        “我承认我不是个好人,我经常逃课,喜欢赌博,还经常靠自己的外表去吸引女孩,往往玩弄一段时间就腻了,就和别的女孩好上了。我对这些乐此不疲。但是我真的没有坏到敢杀人的地步。”
        “但你还是杀了人。”徐羽风逼视着他。听白安介绍他自己,徐羽风心里腾起一股怒火,他强自压抑着。
        “是的,我杀了人。那天半夜,我正在睡梦中,好象梦到自己在砍柴,突然听一阵很刺耳的警车呼叫声,这声音把我吵醒了。我睁开眼睛一看,天啊,我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正拿到菜刀在肢解孙虹!!她的一条腿和一只手都已经被我砍成很多的肉片了,满地都是,她的血流遍了大半个屋子。我正坐在血泊里,一刀一刀的砍下去。看到这个情形,我差点吓昏过去。当时又听到警笛声,我还以为警察来抓我了。当时我差点没从楼上跳下去!”白安说起那天晚上的情形,依然充满了恐惧感,全身发抖。徐羽风能看出来,他不像是装出来的。
    
        “那天孙虹没跟你说过她想搬回去吗?”徐羽风突然想到孙虹最后记得那篇日记。
        “她跟我说了,我没答应。她说我晚上经常梦游,还看见我晚上磨刀。我没相信她,因为我从来没有这个习惯。我当时以为这只是她为了离开我编出来的一个借口。那天,我出去的时候,把她反锁在房间里了。所以,她那天没有能够搬回去。”说到这里白安悔恨的直抽自己嘴巴,“如果那天我答应她搬回去,自己也不会落到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他说。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吗?”徐羽风问。
        “我也不知道,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就觉得这个房子透着些古怪,我自己也说不上来。当时也是因为便宜才住进来的。我发现自己的性情比原来的更暴躁了,越来越乖戾,但自己没有想到和这房子有什么必然的联系。”白安抓着头发说。
        “那在你之前,还住过什么人,你知道吗?”徐羽风问。
        “是……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听说她已经自杀了,分手后我一直没见过她。”白安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
        “那她后面怎么不住了?是和你分手了吗?”
        “是啊,她跟她原来的男朋友住一起的,后面认识了我。我主动追求她,她就跟我好上了。后面她男朋友发现我和她在一起,一气之下就搬出去了。”白安说。
        “最后你又认识了孙虹,和她好上了。然后这个女孩一怒之下又搬出去了,是不是啊?这可真有戏剧性啊。”徐羽风调侃说。
        “是,你说的不错。”
        “她为什么要自杀,你知道吗?”徐羽风逼视着他问。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徐羽风看见他身体有些发抖。他想起孙虹日记中有白安晚上擦地板的记载,按分析,他这个行为应该是梦游中为了掩盖杀人罪行的一个下意识的行为。但白安现在所说显然是在为自己洗脱罪名。
        他觉得自己现在还不能说破他,就问:“这个女孩叫什么名字?学什么的呢?”
        “她叫仇小芳,是读药理学的研究生,在所学专业方面很有天分。”白安说这话时好象又带着那么点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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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理学?研究生?”这些词在徐羽风脑子里盘旋着,他想不出和这房子的诡异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这时候徐羽风抬头望了望窗户,正好瞥见衣柜上面的那一盆花。在月光的映照下,花开的特别娇艳。空气中似乎浮动着淡淡的却摄人心魄的香味。香味很淡很怪,不留神还注意不到,但仔细闻闻,徐羽风就感觉自己心里有些莫名的躁动。
        “那盆花是你养的?”徐羽风指了指花盆。
        “不是,是小芳养的,据说还是她自己培育出来的新品种。”
        “有名字么?”
        “没有名字,小芳瞎取了一个老土的名字,叫夜来香。”
        “她什么时候培育这花的?”
        “有好长时间了吧。但是她把花移到房间来是我跟她闹到差不多要分手的时候。她说放在房间里便于照料一些。”
        “白安,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你自己准备怎么办呢?”徐羽风转移开话题。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是杀人了,但我是在梦游的时候杀的啊,我不知道法院会怎样判我的罪。”白安痛苦的摇晃着头。
        “今天晚上你怎么想到到这里来?”徐羽风一直想问他这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杀了孙虹后,心里非常害怕,经常夜不成寐,出现梦游症状。说是梦游,我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清醒的。因为我老觉得自己把杀人现场清理的不干净,还有很多血迹在墙面上,应该来刮掉。要说不是梦游呢,我又的确感觉是被一种神秘的力量吸引过来。感到身体和意识不太受自己的控制。我其实晚上来这里已经很多次了。搬出去的时候,我偷偷复制了一把这里的房门钥匙。”
        徐羽风想起夏芬住在这里的时候晚上听到客厅里擦地板的声音,那肯定就是白安了。
    
        “你跟我去投案自首吧,这样可以减轻你的罪行。而且我们调查清楚之后,你也许最多坐几年牢就出来了。”徐羽风劝导他。
        “我不去,死也不去。”白安的眼里露出了凶光。
        “那你想逃亡一辈子吗?”徐羽风暗地里养足了力气,慢慢的站起身来。“走吧,听我的,没错。”他伸手去拉白安的衣襟。
        白安眼里冒着恐惧的凶光,翻手掣出一把匕首,猛的往徐羽风的胸膛上刺去。徐羽风没料到他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情急之下举左手去格挡,被划破了一道大口子。他毕竟是武术冠军,右手一个勾拳过去,击中白安右下腋,匕首叮当落地。徐羽风顺势来了个拐脚,将白安掀翻在地。他反扭着了白安的胳臂。
        “对不起了,虽然你救了我,但我还是不能放你走。这些案子还没有完。”
        徐羽风架着白安往校派出所走去。他胳膊上的血滴滴答答的洒在路上。
        天渐渐亮了。
    
        到了派出所,值班的人喜出望外,赶紧收押了白安,又给徐羽风治了伤。
        “原来803房间里住的女孩叫仇小芳,可能已经死了。她是药理学的研究生。我觉得她养在房间里的那盆花很可疑,也许会造成经常闻的人神经系统紊乱。我建议你们赶紧查一下她的资料,并到她所在的系里和她的导师那里了解一些情况。也许这对整个案件会很有帮助。”徐羽风对值班的警员说。说完他就回寝室休息去了。
        派出所从仇小芳的导师那里了解到,她的确是个药理学的天才。前段时间她在偷偷研究配制一种迷幻类药物。被导师发现了,追问她为什么,她就是不肯说。还跟导师闹了别扭。导师要她停止实验,她表面上答应了,但背地里并没有停止。本来很好的师生关系一下字搞的很僵。这些天仇小芳一直没见导师。导师以为她赌气,还不知道她已经死了。
        小王去研究生宿舍了解情况,了解到仇小芳是一个人单独住一间房子,平时人也很古怪,很少跟人来往。“难怪她死了这么多天也没人知道。”小王想。小王想搜索仇小芳的遗物,但奇怪的发现,好象根本没留下什么东西。房间里倒是有事先搜索过的痕迹!也就是说,在他到来之前,有人先就把这里搜索了一遍,也许有价值的东西让人捷足先登了!
        据派出所仔细缜密推断,仇小芳确系白安梦游时所杀,白安也许醒来后发现自己杀了人很害怕,后面梦游时就经常拿抹布擦地板,消除自己的恐惧之心。孙虹和他好上以后,他旧病复发,一天晚上也把孙虹杀死肢解。这点他那天跟徐羽风谈话中也说了。
    在很多线索断掉之后,白安似乎是唯一知道一些秘密的人,但他又似乎了解不多。在派出所准备提审的那天早上,发现他居然在拘押室触电自杀了。看情形,是他把掉灯泡的电线扯断,把电线插进了喉管里。到早上被发现时,几乎已经被电烧成焦碳了,惨不忍睹。
        徐羽风闻讯赶到派出所去看了,感到不可思议,一个人居然可以这么残酷的杀死自己吗?
        他与老周讨论案情,提出一些疑问和现在还不能解释的疑点:
        一, 仇小芳与孙虹被杀案和前几次的强奸杀人案是否有关联。
        二, 白安到底知道多少秘密,或者暗地里做了多少坏事,值得他畏罪自杀。
        三, 估计仇小芳一案不是独立的,因为她的重要遗物失踪。显然有人要掩盖什么或者从她那里得到什么。
        四, 如果仇小芳的迷幻药物配方被犯罪分子掌握,将流毒无穷。所以,应该全力追回。
         老周对徐羽风的分析很是满意。他表示在必要时希望徐羽风能协助派出所的同志完成此案的侦破工作。徐羽风欣然答应了。
    
        转眼就放寒假了。学生们纷纷逃离学校。侦破工作无法继续下去。
        “我也得回去,一个人呆在学校会很害怕的。”夏芬对徐羽风说。
        “我送你吧,你是该好好回家休养一下了。每天记得开开心心的,多想想我就不会苦恼了。”徐羽风嘿嘿的笑着。
        “我才不想你呢。我只会想念一个叫徐羽风的猪头。”夏芬对他扮了个鬼脸。
        “好啊,你绕弯子骂我。”徐羽风伸手去给夏芬挠痒,夏芬笑着跑了开去。
        徐羽风帮夏芬收拾了行李。两人到校门口坐专线车直达火车站。
        “寒假里在家别想那些破案子了,多想想我,要记得每天给我打电话哦。”夏芬上火车前对徐羽风说。
        “知道,早请示,晚汇报嘛。如果哪天没打电话,准是被那个狐狸精勾引走了。”徐羽风嘻嘻哈哈地说。
        “谁稀罕你,你个坏蛋。”夏芬笑骂着,冷不丁在徐羽风脸上亲了一口。
        夏芬上了车,两个人隔着车窗,不停的挥手。火车启动的时候,徐羽风看到了夏芬脸上恋恋不舍的表情。他追随着火车狂跑起来。火车越开越远,徐羽风终于停下,满脸的怅然和不舍。他算是尝到爱情的滋味了。
        回到学校后,徐羽风也收拾好行李,准备第二天就回家。
        “这些错综复杂的案件,好比巨大的冰山,还只露出了一角。下个学期,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事情发生呢。”因为答应了派出所老周协助破案,徐羽风知道,下个学期自己是不会轻松的。这总比生活平静的象一潭死水要好吧,他这样安慰自己。
    
        寒假一晃就过去了。
        即使呆在家里,林慧儿也没有过好这个春节,她害怕那种随时可能被谋杀的感觉。的确,学校发生的几起谋杀案给了她很大的刺激。她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家里,怕大家为她担心,何况又是过年这么喜庆的日子,她不想搅了家人的兴致。她只有每天给任少杰打电话,从他那里获取一些安慰。
        回到学校后,派出所小王来找过她一次。劝告她这个学期各方面都要小心一点,不要随便跟什么人出去玩。这番话说的她有点心惊胆战。小王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了她,说:“有什么情况你随时打电话给我。我24小时都开机的。”
        一天下午,林慧儿班上没课,室友们也都出去了。她一个人呆在寝室有些害怕,翻开抽屉,看到了自己上学期借的那本《爱人的头颅》。
        她拿在手上翻了翻,在扉页上果然看到了那朵玫瑰印记。她盯着看了一会,想到这个印记也曾出现在每个死者的身上,心里有些发毛。
        这本书她借来的时候就看过,是本很不错的小说集。其实第一篇小说的名字就是《爱人的头颅》。写的是一个古代凄美的爱情故事。内容写的是古时候一个男子被砍了头,他的爱人,一个美丽的女子,在夜晚,带走了他被砍下的人头,捧着这颗头颅到了一片竹林中,给爱人的头颅施加了神奇的防腐措施,然后与这颗人头一起生活。人头一直没有变,永远都是一个青年男子的样子,而那女子,却在变老。几十年后,那女子变成了老太婆,就捧着依然是青年男子的人头躺进了坟墓。
        小说以一种特别的,甚至说是略带夸张的手法描写了一段忠贞伟大的爱情,不由得让人印象深刻。;林慧儿其实不太看得进这种小说,她总觉得,这离现实生活太远了。
        “如果小说的男女主角是任少杰和我,我会这样做吗?估计是不可能的。”林慧儿这样想着,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并不是实实在在的爱任少杰这个人,而是被他的光环所吸引。爱上的似乎倒是他的外表,名气和学生会 这么个高高在上的地位。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有些惭愧。
    “还是赶紧去把它退了吧。”她想。
        她拿着书出了门,往学校图书馆走去。荆楚大学虽大,图书馆却与之很不相称,大概还是五十年代刚建校时修建的,偏在学校一角,是一座五层楼高的红砖修砌的房子。
        图书馆的管理还是很古老的方法,借了书要自己把它还回原来的地方去。文艺小说类书籍是在四楼。因为房屋年久失修,楼道和图书室有都比较阴暗,加之又是冬天,林慧儿走进文学小说图书室的时候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前来借阅小说的人还是比较多,也许是刚开学课程不紧的缘故。林慧儿办了退书手续,把书拿到里面去放还。里面一排排长长的书架,她已经不记得具体在那一排拿的了,找了好一会才找到原位。
        在把书插回原位的时候,她感觉有人在盯着她。
        她抬头用目光扫了扫四周,相隔五六排书架的样子,一双眼睛正在盯着她。因为很多书挡着了目光,她没法看清对方的脸。
        只是感觉目光很冷,而且有些凶。而且似乎有些熟悉,但却一时又想不起是谁。
        这种感觉让她毛骨悚然。如果不是身边还有很多其他的人走动,她一定会吓的尖叫起来。
        当她壮着胆子准备再对视那双眼睛的时候,发现那人已经离开了。
        她不想,也不敢去寻找这双眼睛。
    
      出来后,她打电话告诉了小王。
        小王急的直跺脚:“你怎么不走近看看他是谁呢?”
        “我那有这个胆子啊,当时真的很害怕。再说,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吧,别人只是随便看上一眼,不能说就跟这些案子能扯上关系啊。”
        “我马上过来看看吧。”
        “还是算了吧,我看人可能早就走了。”
        自图书馆这次遭遇后,林慧儿随便做什么老感觉有双眼睛在偷偷盯着她,无论是在上课,还是在食堂,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她感觉就是那双在图书馆见过却又未能辨明的眼睛。而当她四处打量的时候,那双眼睛立马就不见了。
        这种感觉让她吃不好,睡不香,连上课也没法集中精神。
        她患了严重的忧虑症。
    
        学校派出所并没有闲着,几乎天天开会,但就是研究不出什么名堂来。这些案子看上去头绪比较多,很多的遗物啊,死者生前的熟人啊,便条啊,玫瑰印记啊,似乎都可以从中挖掘一些东西来,但每一样都深究不下去。
        小王苦恼极了,他是去年从警校毕业分配到荆楚大学来当警察的,这可以说是他遇到的第一个连环大案。他是警校的高才生,对刑侦工作充满了热情,连日来,案子一点进展也没有,他实在比谁都急。
        他感觉自己需要发泄,需要清醒。一个寒风萧萧的下午,他去了趟学校体育馆里的拳击俱乐部。他是这里的常客,在同一重量级中,他是这个俱乐部里最优秀的拳击手。每当不开心的时候,他就来这里,找人对打。他感觉消耗体力实在是减轻精神痛苦的一种好办法。
        也许是天冷的关系,俱乐部里面人不是很多。小王发现平时经常和自己练拳的人都没有来。他在场上问有谁愿意和他对练,每人搭理他,也许都知道他是个不错的拳击手,不敢上来。
        “你们怕和我打是不是?一个个都是孬种!”小王今天心情坏透了,见没人愿意和他打,失望极了。他说的这句话把大家都得罪了。
        “我来和你打。”台下一个正在观看大家健身的人说。这个人长的比较瘦,1米7的个头,似乎有些文弱,一双眼睛倒是奕奕有神。
        两人二话不说,脱下外衣,戴上拳击手套就开始较量起来。
        开始小王见他文弱,手下留了几分余力,没想到一交手却感觉到对方异常强大,拳法脚法都很娴熟,出招更是又快又狠。
        几个回合下来,小王拼了全力还是打不过对方,几次被对方打倒在地。
        “嗨,你真行啊。我以前怎么没在这里见到过你?”小王倒在地上说。
        “我很少来这里,拳击也不是自己爱好的运动。今天见你是真想找人打架,还出言不逊,就来和你玩玩。”那人说。
        小王大为惊奇,当下向他道歉,并请他去小馆子里喝酒。
        两人话匣子一打开,非常投机,真是一见如故。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小王问。
        “我叫徐羽风。“
        “啊?你就是徐羽风啊?武术冠军,难怪这么能打。上学期就听周所提起过你,白安还是你抓的吧,我在外面值勤,一直没机会和你见面。今天真是幸会了。”小王紧紧握着徐羽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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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这些案子压的我们所里的人都喘不过气来了。”小王猛喝了一口啤酒说。
        “你估计这样的凶杀案还会发生吗?”
        “很有可能,我们现在还没弄清凶杀的犯罪动机。但从他的嚣张气势上看,肯定不会就此罢手。据我们估计,下一个目标很有可能就是美术系的林慧儿。”
        “我听说她上学期也被盖了玫瑰印记。你们觉得凶手作案会先给个暗示吗?”徐羽风问。
        “很有可能。我把这个玫瑰印记叫做死亡请柬。这是有先例的,而且和死者身上盖的印记一模一样。”
        “那你们可要想办法保护林慧儿啊。她现在可是学生会 的女朋友啊。”徐羽风调侃说。
        “你认识任少杰?”
        “对,我们是朋友。我们在一个学生活动中认识的,他是个很有能力的人,我们很谈的来。我跟他还有林慧儿在一起吃过饭。”
        “任少杰没有跟你说过这件事吗?”
        “是啊,也许不好怎么说吧。他从上学期期末到现在也没和我联系过。”
        两个人边聊边喝酒,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不觉都有些喝高了。
        “下次有时间我们去拳击俱乐部再比一回,今天真输的我不甘心啊。”小王醉醺醺的说。
        “好啊,破案有用的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对破案从小就感兴趣。”
        两人在馆子里喝了两个小时,尽欢而散。
    
        林慧儿的忧虑症越来越严重了。
        她感觉自己在被死亡追逐,怎么奔跑也摆不脱了那阴影。白天她总是习惯性的四处搜寻那双令她恐惧的眼睛,总感觉有人在盯着她,而她怎么看不见盯她的人。晚上也难以入睡。。即使睡着也往往被噩梦惊醒。
        一天她半夜里醒来,去上厕所。她的寝室跟孙媚的在同一层楼。她去厕所要经过孙媚的房间。
        她壮着胆子往厕所走去,经过孙媚的房间时竟发现里面有微弱的灯光透出。她停下脚步,大气也不敢出,这时居然还听见了房间里有轻微的脚步声和翻动书本的声音。
        “难道房间里闹鬼?”她害怕极了,想大声哭喊,却感觉巨大的恐惧扼着了自己的喉咙,根本喊不出来。她转身往自己的寝室跑去,脚根本不听使唤,才跑两步,身体就瘫软了。
        她跌在楼道里,昏过去了。
    林慧儿病了,住进了学校的医院。
    第二天,任少杰和徐羽风一起来看她。她生病住院的情况是刘子君打电话告诉任少杰的。而恰好这之后徐羽风也打电话给任少杰,问她女朋友的情况。任少杰就叫他一起去医院看看。
    
    林慧儿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正在打点滴,看来病的不轻。
    “你这是怎么了?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任少杰关切的问。
    “我昨天半夜经过孙媚的房间,居然看到里面有灯光,还有声音传出来。她明明死了,按说里面不可能有人的。我因为害怕就昏过去了。”
    “不会是你的错觉吧?有谁会半夜跑到死了人的房间里去?”徐羽风说。
    “应该不会。我当时比较清醒。”
    徐羽风又问了一些关于玫瑰印记的事情。任少杰似乎有点怕他的提问让林慧儿更加恐惧,就说:“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让慧儿多休息一会。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林慧儿好象倒是希望他们能多留一会。这时她班上的一些同学来看她来,任少杰就拉着徐羽风出来了。
    
    “那个玫瑰印记一直是慧儿的一个心病,你现在问起,不是刺激她吗?”任少杰说。
    “但是问题摆在那里,如果我们不去解决,它能自己消除吗?我们不能回避,这好象治病一样,长痛不如短痛。”徐羽风好象对这些案子很感兴趣。
    “这当然是对的。但我们至少也要等到慧儿病好了以后再和她谈这些问题。”
    “还是你考虑仔细,毕竟你是她的女朋友嘛。”徐羽风笑了。
    “我觉得应该去孙媚的房间看一看,也许会有所发现。”从医院出来后,徐羽风这样建议。
    “好啊,我想我们应该跟派出所的小王联系一下,让他一起去看看。”任少杰说。
    
    一会儿,小王就到了。
    三人走到孙媚房间门口的时候,发现房门是关着的,就要宿舍门卫王大妈来开了门。
    进去一看,小王发现房间里比自己上次来清理找寻线索时果然要乱了一些。桌子上的书还有抽屉都有新翻动的迹象。
    徐羽风很机敏地查看了现场,一会儿看看地面,一会儿看看桌面,连门锁也都仔细看过,还不时拿出卷尺测量一下。
    “昨天半夜有人出去吗?或者说晚上有可疑的人进来吗?”他问王大妈。
    “没有啊。女生寝室男生一般是不准进来的。我们宿舍的门是里面反锁的。昨晚没有人出去。”王大妈说。
    
    “昨晚一定有人进过这个房间,我上次来的时候记得这个挎包是挂在门后面的,现在被扔在床上了。”小王说。
    “进来的是一个女生。”徐羽风接口说。
    “你怎么这么肯定?”任少杰问。
    “首先可以从脚印判断。”徐羽风俯下身,指着地面说,“你们看,因为这个房间封闭了很久,地面上已经积了些灰尘。进来的人不可能不留下脚印,这个脚印是新的,而且比较小,比较窄,应该是女生留下来的。从鞋印大小和每一步之间的间距来判断,她应该是身高1米64,体重52公斤左右。”
    “哦,一个脚印可以看出这么多名堂吗?”任少杰有些怀疑。
    “不会错的,这些知识我是从一个侦探故事的杂志上得来的,自己也收集一些朋友的脚印做过计算,应该不会错。”
    “恩,你观察的比较细。我想她进来时没有开灯,为了不惹人注意,她自己带了蜡烛进来。看!桌子上有她不小心滴落的蜡烛油。”小王说。
    “我猜想应该是这样的,她听到林慧儿摔倒的声音心里很害怕,不小心碰翻了蜡烛。又怕被人发现,就匆匆的打开门溜走了。门锁上有新划破的漆痕,也许是她黑暗中找不到锁孔划的,我估计她进来时用的是很多罪犯都备有的万能钥匙。”徐羽风说。
    “问题是她想找什么,她跟这起凶杀案有什么关系。如果能找到她,也许对破案会有进展。”小王说。
    “她总的来说还是很谨慎的,手印倒是没有留下,想必戴了手套。单从这些痕迹来看,要找到她只怕还有些困难。”徐羽风说。
    “现在的问题是,这个人是谁?她又为什么要进入这个房间?总不可能只是为了装神弄鬼,吓吓人吧?”任少杰说。
    “对,唯一的解释是,她肯定在找一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也许是罪证,也许是别的。”徐羽风分析说。
    “这么说,凶手会是一个女孩?那那些死者被强奸是谁干的呢?”任少杰瞪大了眼睛。
    “这正是这些错综复杂的案件的复杂之处。”小王叹了一口气说。
    
    “咦,你们看,这里好象有焚烧过的纸片。”徐羽风无意中瞥见床底下有一张不大的白纸片,一端被烧的焦黑,周围还有一些零星的片状纸灰。
    他蹲下身去,小心拿起纸片,看到上面写着一些字,但所剩不多,基本上被烧掉了。任少杰和小王都围过来看。
    纸上的字残缺不全,让人费解,上面写着,“……得知阿大的死讯,我很难过。……不要研制,她不信,……魔爪。……”因为被烧,纸片上就只剩下这么几个字。这让徐羽风很费解可以确定的是,这正是和案件相关的东西,上次小王他们来没找到,却不知道昨晚那人是怎么找到的。
    “我想,应该是昨晚那人正准备烧掉这个纸片的时候,就听到了楼道里林慧儿被惊吓跌倒的声音,以至于
    不发了,太长了~~~~~~~~~~
    真的好长,是个坑呀~~
    标题应该上面写:连载
    
    我现在想把以前灌水的贴子都删了,不知道怎么删呢~
    “我想,应该是昨晚那人正准备烧掉这个纸片的时候,就听到了楼道里林慧儿被惊吓跌倒的声音,以至于没有烧完就匆匆夺门而出,才留下了这个残片。”徐羽风分析说。
    “但这几个字能说明什么问题呢?也许烧掉的正是那些最要紧的东西。孙媚应该是个知情的人,可惜她死掉了,连留的这几句话也没能完整保存。”任少杰一脸的懊恼。
    尽管这次收获不是太大,小王对徐羽风还是刮目相看。“你是个有探案天才的人。这些案子肯定有用的到你的地方。”小王拍着徐羽风的肩膀说。
    “好的,一起努力!”
    他们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徐羽风和小王任少杰分开后去了夏芬的寝室。
    夏芬正在看书,见他来了,喜上眉梢。刘子君她们很知趣的离开了寝室,好给他们腾出空间来。
    “怎么,大忙人,还记得我啊?”夏芬笑嘻嘻的给徐羽风倒了一杯水。
    “不记得你记得谁啊?你是我的心,你的我的肝,你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三,呵呵。”徐羽风嬉皮笑脸的说。
    “看你贫的,我虽然要忙考研,但你来打扰还是很欢迎的。我呢,比较贪心,想考研恋爱两不误。”
    “厉害啊你,那我跟你学了,我呢破案恋爱两不误。”徐羽风说。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昨天晚上有人进入过孙媚的房间。我们刚才去看了,发现那人烧毁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我们宿舍楼都传闻闹鬼,说林慧儿昨天晚上看见孙媚的鬼魂了,就被吓昏了。”
    “还大学生呢,居然迷信有鬼。”徐羽风说。
    “你知道女孩都胆小嘛。而且你要知道,我们宿舍楼连死了周小彤和孙媚两个人,大家不害怕才怪。你不是跟我用电波解释过‘鬼’吗?”夏芬嘟着嘴说。
    “那解释也没说真有鬼存在啊。你要是害怕,我们就一起租房住吧,我可以保护你。”
    “在宜园租房已经吓破胆了,我不去。”
    两人闲聊着,徐羽风突然想起孙媚的案子来。
    “对了,你认识孙媚吗?”
    “不太熟,她不是我们的辅导员。平时没什么接触的机会。”
    “对了,你知道她有什么亲戚朋友也在学校吗?”徐羽风突然想到残缺字条上的“阿大死讯”这几个字。
    “她好象有个姐姐在学校,以前常来看她。”
    “姐姐?她都已经毕业留校了,她姐姐不会还在读书吧?估计也是老师,要不就是研究生。”徐羽风自言自语的说。当“研究生”三个字不经意说出来的时候,他突然心里一震!
    “孙虹不正是研究生吗?她死亡时候正在孙媚之前。难道她们是姐妹?”想到这里,徐羽风几乎跳起来。“她姐姐也许就是孙虹。”他兴冲冲的告诉夏芬。
    “孙虹?是也租过宜园803的那个研究生吗?”
    “正是,她是被白安所杀。却不知孙媚是被什么人所杀。”徐羽风皱着眉头说。
    
    徐羽风给小王打电话说了这个情况。通过调查,孙虹的确是孙媚的姐姐。
    两姐妹先后被杀,的确够骇人听闻的。据了解,她们还是孤儿,由一个远方亲戚带大的,前两年远方亲戚也死了。所以,在这一点上,死者家属方面还没有闹出很大的动静来。
    如果说孙虹的死是白安在迷幻状态下无意中杀的,那孙媚的死因又是什么呢?
    
    正当小王和徐羽风全力追查夜里偷偷进入孙媚房间的女孩是谁的时候,学校领导召见了派出所的全体人员,徐羽风也被派出所老周特别邀请参加。
    校长姓罗,50多岁,好象是从教育厅调过来任的校长。他精精瘦瘦,脸皱巴巴的,像一张晒干的橘皮,背有点驼,大学里师生背地里叫他罗锅子。
    罗锅子一脸严肃的在会议室 台上讲话,大意是学校发生几起命案的消息,严重影响了学校的声誉和正常的教学秩序,一定要尽快侦破,他还给出一个期限,一个月内一定拿下此案。
    “这样吧,我看有必要成立一个学校安全治理委员会,由我亲自担任会长,常务副校长老张担任第一副组长,小周任第二副组长。校派出所全部警员为组员。还有校卫队也要参加。”他所说的小周就是派出所的副所长老周。老周年纪比他小,官也比他小,在他口中自然就成小周了。
    按照会议惯例,校领导按照级别高低依次讲话,和一切政治会议上的发言一样,全都大而空,听的人昏昏欲睡。
    会议中,一个年轻人旁如无人的闯了进来。
    “我介绍一下,这个是我的儿子,罗皓。现在在校计算机系读大三,是校卫队的队长,校拳击协会的会长。”罗锅子介绍起来,颇为洋洋自得。
    “大家好。”罗皓迟到了,却只是微扬着头跟大家打了个招呼。他看到了徐羽风,又朝他点了点头。
    徐羽风当然认识他,两人是在拳击俱乐部见过几次面,只是没交过手,也没有攀谈过。见他向自己点头,徐羽风也微笑致意。
    会议持续了3个多小时才结束。结束时罗锅子要求校卫队全力配合派出所侦破此案。每个星期都要向学校安全治理委员会的领导汇报破案进展。
    
    “看来我们有机会合作了,没想到你也参与进来了。”会后,罗皓热情的跟徐羽风握了手。
    “是啊,我是偶然混进来的。这位是我的搭档小王。”徐羽风拉着小王介绍给罗皓认识。
    “哦,幸会幸会。”罗皓嘴上这么说,神情才有些冷漠。
    徐羽风猜想,罗皓应该是个很高傲的人。他对自己的看重,也许只是知道自己是武术冠军的缘故吧。
    三人一合计,还是准备从半夜进孙媚房间的女孩查起。
    
    “首先,我觉得我们应该考虑的是她为什么半夜进入死者孙媚的房间?就说那个被烧的字条吧,她怎么知道孙媚临死前写了这么一个字条呢?估计不太可能知道。我想这个字条应该是她偶然发现,决定烧毁的。而她进入孙媚的房间,应该另有原因。”徐羽风说。
    “有道理。我觉得她故布疑阵的可能性不大,因为不是很有必要。”小王说。
    “我看啊,先把女生3舍里跟孙媚认识的女孩全部调查一遍。如果找出这个人来,怎么说也是一个重大突破。这事就交给我来办吧,你们去调查别的线索。”罗皓拍着胸脯说。
    徐羽风和小王对他勇于任事的作风很是欣赏。大家客气几句就离开了派出所。
    派出所的其他人员也没有闲着,他们分散继续深入调查各个凶杀案,每天都要碰头讨论案情,交流大家各自掌握的情况,看能不能有火花产生。
    20
    
    两天后,罗皓的调查结果出来了。他给徐羽风和小王打了电话,要他们一起去3舍了解情况。因为孙媚是在校辅导老师,一个人住一个房间,女生3舍里跟孙媚认识的并不是很多,共有6人。而根据徐羽风上次的推断,这个女孩应该是1米62左右,体重52公斤左右。这样一来,目标就只锁定在一个人身上。
    她也是住在3舍的辅导老师,名字叫覃旭英。
    
    这天中午,他们找到覃旭英谈了话。当罗皓问起她跟死者孙媚是否相识时,覃旭英显得很害怕,有点语无伦次的说:“不…不认识,啊,不对,我们好象见过面的……”。
    “那天晚上你去她的房间干什么啊?”罗皓单刀直入的问。
    “那天?我…我怎么可能半夜去她的房间呢?”覃旭英说话间掩饰不了慌乱。
    “还说没有?你那天拿万能钥匙开的门,之后手持蜡烛在里面找了好半天,听到外面有声响才慌忙跑出来的,对不对?”徐羽风把那天的推理全部说了一遍。
    “你知不知道,这件事跟好几起凶杀案有关。如果你知情不报,或者是其中的参与者,你将难逃法律的制裁。”小王补充说。
    覃旭英一脸的迷
    “还说没有?你那天拿万能钥匙开的门,之后手持蜡烛在里面找了好半天,听到外面有声响才慌忙跑出来的,对不对?”徐羽风把那天的推理全部说了一遍。
    “你知不知道,这件事跟好几起凶杀案有关。如果你知情不报,或者是其中的参与者,你将难逃法律的制裁。”小王补充说。
    覃旭英一脸的迷茫,“有这么严重吗?其实……我那天只是想去她房间找点东西,完全是私人的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但肯定跟凶杀案无关。”
    “那你说说,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你麻着胆子深更半夜去找?”小王说。
    “是 。是这样的,她的男朋友岳浚,也是我的前男友,在北京进修时差不多是她死前曾经跟我联系过,说自己跟孙媚和不来,说他已经写了绝交信给她。岳浚说他希望能和我重修旧好。他跟我说了很多动听的话,我当时也被他说动了,因为他的确是个很不错的人。”覃旭英说。
    “你进去就是为了找那封信吗?”徐羽风问。
    “是啊。我只有亲眼看到那封信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孙媚的房间我没有钥匙,又怕别人看到会怀疑我跟她的死有什么相干,我就决定晚上去找。”
    “你的万能钥匙是从那里来的?”
    “那是花200块钱在一个锁店老板那里买的。”
    “那孙媚房间门上的字条也是你留的吗?”小王问。
    “字条?我没给她留过什么字条啊。”覃旭英一脸的迷惑。
    “那你有没有找到岳浚写给孙媚的信啊?”徐羽风问。
    “找到了。你们看看吧。”覃旭英翻开手提包,从里面取出 来。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孙媚:
    交往近一年,我始终没有看清你,这是我的悲哀。原以为这是真正的爱情,没想到你不惜作践自己,还亵渎了我的感情。交往这一年来,带给我的只是无尽的痛苦。我曾经伤害过你的身体,而你大半年来伤害了我宝贵的感情。如此一来,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自此我们形同路人。 你曾经说过你很爱我,现在你说那种感觉突然就不见了,现在你爱上了一个比我更优秀的人,他更让你能感到幸福,爱情在你眼里其实一文不值。我为跟你交往感到耻辱。这种感情上的被欺骗让我开始不相信爱情,也结束了我的纯情年代。好了,就当我们之间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吧。君子绝交,不出恶言,我祝你一生幸福,找到你真正想要的一切!
    绝交诗一首,作为这段感情的结束语:
    
    就这样分手罢
    你我相逢在一个虚伪的年代
    到处都回荡着打假的声响
    爱情也可以盗版
    感情已成为奢望
    
    就这样分手罢
    你我的爱情非常可疑
    幸福的细节你早已忘却
    我不过是过客,你临时的慰藉
    爱情对你如同鸡肋
    
    就这样分手罢
    你我那欢乐的时光是过眼的烟云
    暴雨中,人人是一尾不知游向何处的鱼
    曲终人散,欢宴怎能持久
    爱情匆匆谢幕
    信上的字也很潦草,好象是匆忙写成的,又好象完全是在一种愤怒的情绪下写成的。
    从信中来看,似乎应该是孙媚主动跟岳浚提出的分手,岳浚的这封信最多也就是个对自己的安慰或者说是愤怒的一种宣泄。
    “孙媚好象那时候跟另外一个人好上了。她急着想把岳浚踢开。”罗皓说。
    “我觉得她的死不是跟好上的那个人有关就是跟岳浚有关。”徐羽风说。
    小王暗自有些惭愧,原来他跟几个同事一起清理孙媚遗物的时候好象没有注意到过这封信。
    
    “孙媚还留下了一个字条,你好象也烧毁了?”徐羽风盯着覃旭英问。
    “字条?没有啊。我在她的散叶笔记本里发现了一些记录她和岳浚交往的故事,当时很气愤,就撕了下来。本来准备拿这个去质问岳浚的,但想到她毕竟以死了,而且岳浚肯再回到我身边,再拿这个去刺激他就不好了。我就随手烧了那几张纸。还没烧完,就听到楼道里有响动,我就赶紧把那些东西甩在床底下,然后就匆忙跑出来了。出来时我看到林慧儿昏倒在楼道上,估计她不会知道是我,肯定以为自己看到了孙媚的鬼魂。我就很庆幸地溜回了自己的房间。”覃旭英把当晚的情况说了一遍。
    “岳浚最近已经回到学校了,他还来找过我。”覃旭英透露了一个情况。
    “哦,他说过什么没有?”小王问。
    “他好象有心事,神情很悲伤的样子。显然,他其实还是很在乎孙媚的。他说他没想到孙媚会死,自己在她死前还写那样的信给她,实在是不应该。”
    “我想我们应该去找岳浚谈谈。”徐羽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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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王和徐羽风回到派出所和其他警察碰头,从其他警察那里了解到,岳浚与其他死者似乎都有点联系,尤其是周小彤,他好象不能摆脱某种嫌疑。
    周小彤曾经听过岳浚的课,两人曾经有过一段短暂的师生恋。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两人分手了。警察们在再次仔细清理周小彤遗物的时候,看到了她和岳浚很亲热的合影。经过调查,发现他们确有过一段暧昧关系。
    周小彤的好友透露,周生活上是个不太检点的人,家里条件并不差,但她在外面跟一些大老板,企业老总常有联系。她很漂亮,据说有时陪人过夜每晚能赚一两千元。她跟朋友们笑说,这样可以赚点生活费,可以买最好的名牌,赚了钱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她还建议她的朋友也跟她一起出去做。据说岳浚曾经了解她的情况后很痛苦,曾经劝过她,但她没有听进去,还把岳浚一脚踢开了。
    “岳浚说要杀了我,呵呵,他一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也敢胡吹大气,改天我叫我的客户修理他一顿。”周小彤曾这样跟她的朋友说过。
    徐羽风和小王找到岳浚的时候是晚上9点多,他正在学校后面的幻想酒吧喝酒。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找我的。”岳浚伏在吧台上,醉眼朦胧。他的面前已经摆满了六七个喝空了的啤酒瓶。
    “那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徐羽风很直白的问。
    “知道。”岳浚故意把这两个字拉的很长,“不就是我和学校发生的凶杀案中的几个死者都有关联吗?但我明确的告诉你们,人不是我杀的,我是很恨孙媚和周小彤,但甚至想杀她们,但我没有胆量,也没有能力去杀她们,而且孙媚死的时候我还正好在北京进修。”
    “没有做案时间并不代表你没有参与犯罪。我希望你能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我们,不能有丝毫掩瞒。死的人够多了,你忍心看到有更多的女孩死去吗?你可是学校的老师啊。我们相信你是有正义感的。”小王说。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想必已经看到了,在孙媚死前,我曾经给她写过一封绝交信,之后就再没有和她联系了。她跟了别人了,说不爱就不爱了,我现在真是恨透了狗日的爱情,怎么自己这么倒霉,碰到的都是些无情无义的女人!”岳浚又猛喝了一口酒,啤酒水顺着他的下巴衣襟直往下流。
    “别喝了,你得配合我们办案!”徐羽风抓着他的手腕,夺下了啤酒瓶子。“你说说,那个孙媚后面好上的那个人是谁?”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岳浚摇晃着脑袋,突然蹲下去呕吐起来。看来,醉的真的很厉害。
    “我看岳浚很有问题,你说,他为什么要喝的烂醉?是逃避吗?孙媚的和周小彤的死早就过去了,而且他现在似乎还和覃旭英好上了,你说他有什么理由醉成这样呢?我觉得他是掩饰一些东西。”从幻想酒吧出来后,徐羽风作了一番分析。
    “我也有这种感觉。至少不能排除他犯罪这种可能。”小王说。
    “现在事情为难的地方就在于,我们没找到岳浚犯罪的半点证据,根本就不能够拘捕他。”徐羽风叹了一口气说。
    “他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的,我们耐心等待吧。”小王说。
    22
    晚上,徐羽风约了夏芬一起去看林慧儿。
    “怎么突然关心起林慧儿来了?”夏芬笑着说。
    “她生病了,又和这些案子有点关联,这么能不去看她呢?怎么,你吃醋了?”徐羽风拉着夏芬的手说。
    “开个玩笑嘛。我知道你不会的。林慧儿是任少杰的女朋友,任少杰又是你的朋友。朋友妻,不可欺嘛,你怎么好意思对兄弟的老婆下黑手啊。”夏芬笑嘻嘻地说。
    “所以啊,我只能找你下手。”徐羽风也笑了起来。
    两人开着玩笑来到校医院。
    任少杰也在里面,正在给病床上的林慧儿喂水喝。
    “看这小两口多亲热啊。”徐羽风一进门就打趣说。
    也许是因为亲昵的动作被徐羽风看见了,任少杰脸上一红,杯中的水险些洒在被子上。他请徐羽风和夏芬坐下,又削了两个梨给他们吃。
    “我先走了,这两天学生会在组织一些社会公益活动,事情特别多。你们聊吧。慧儿我明天再来看你。”任少杰说完离开了房间。
    林慧儿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发呆。
    “慧儿,还舍不得你的BF啊?他不是明天还要来的吗?”夏芬说。
    “不是啊,他这两天总是来去匆匆的,我真怕他累坏了。”林慧儿说。
    “你啊,还在医院躺着,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再说吧。对了,慧儿你认识岳浚吗?”徐羽风问。
    “你是说那个计算机系的老师吗?”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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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选修过他的课。平时也就是课间有时候聊聊,没什么交往。不过我觉得他还是很有学问的,课讲的不错。”
    “他对你没有做出过什么异常举动吗?”徐羽风逼着问。
    “没有啊,他原来不是孙媚的男朋友吗?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没什么,随便问问。”因为怕加重林慧儿的心理负担,徐羽风就忍着把岳浚有犯罪嫌疑的事没告诉她。
     林慧儿这些天一直没有睡好。任少杰几乎很少来看她,完全没有原来的那种热情劲。她回想起两人的交往经历来,感觉到也许他根本就没有喜欢过自己。
    两人是在学校的一个舞厅里认识的。在一个舞曲的间歇里,任少杰突然走到林慧儿面前,彬彬有礼的说:“小姐,我可以请你跳舞吗?”林慧儿的一个女友在耳边告诉他,“他是学校学生会的 ,又英俊又有才华,好多女生暗暗喜欢他呢。”
    林慧儿跟他跳了好几曲,他们跳舞吸引了很多赞叹的目光。任少杰告诉她,他暗地里观察她很久了,“你是这个舞厅里的女皇。所有的女生在你面前都黯淡无光。”这话让林慧儿心花怒放。在灯光暗下去之际,任少杰把她轻轻搂在怀里,在她的唇上轻轻的一吻。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让林慧儿感到又害羞又刺激。她不禁双手环抱着任少杰的腰,把脸侧贴在他的胸膛上,感觉芳心荡漾。她被一种幸福快乐的感觉俘获了。
    之后两人的关系迅速的确立了,林慧儿成了任少杰的女朋友。她为此暗自高兴得意过好一阵。任少杰是学校很多女孩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也是学校里的大名人,她当然感觉到和他在一起是很光彩的事情。
    后面任少杰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准备和她同居。开始她故意装做不愿意,一天晚上,任少杰把她留到很晚,说:“现在学校宿舍已经关门了,你想回去也回不了了。”林慧儿抡起小拳头撒娇,“你真坏!”其实她也不是不愿意,只是不能让任少杰感觉自己是个随便的人,怕他日后看不起自己。
    这天晚上,两人喝了些红酒,缠绵够了就心急火燎准备上床。两人脱光了衣服抚摸了好一会,林慧儿害羞地说:“快来啊,我受不了了,你要了我吧。”任少杰趴在她身上好一会没有动静,沮丧的说:“今天可能不行了,我好象很困了。”
    等待中的林慧儿失望极了。以后的几天他们在一起也试过几次,每次到关键时候任少杰就熄火了,根本勃不起来。“你不是身体有毛病吧?”她有些不高兴的说。“你说什么?你敢侮辱我!”任少杰气红了脸,神情变的狰狞可怕,完全没有了平时彬彬有礼的模样。
    任少杰始终没有承认自己阳痿,但林慧儿很清楚他是怎么回事。他们的关系很快出现了裂痕。但林慧儿一直没有跟他分手,她只是想留着自己表面上的那种风光。而任少杰呢,也许是因为林慧儿很漂亮,也可以装点自己的门面。
    这实在是种很乏味的恋爱关系,两个人心照不暄,都小心翼翼的维护着。后面林慧儿听别人说任少杰又和别的女孩好上了,她听了非常恼火,找到任少杰说,“你要是敢对不起我,小心我揭你的底,让你抬不起头来。” 任少杰气的发狂,“你敢这样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但没过多久,任少杰又主动跟她道歉,并且解释别人传言的那个女孩只是经常有一些学生会工作上的接触,并没有和她谈恋爱。他还保证自己一心一意对待林慧儿。两人这才重新和好。
    上学期底去南岳玩也是任少杰主动提出来的。回来后居然出了那么多事情,别人还差点以为她被谋杀了。而她借了的书上也出现了那个死亡青请柬-玫瑰印记。那本《爱人的头颅》她曾借给任少杰看过,莫非那个印记是他盖的?如果是,那些这些谋杀案都是任少杰所为。但他那时明明和自己在一起,杀孙媚他肯定没有作案时间。
    想到这里,林慧儿感动毛骨悚然。她真的没法想清自己遭遇的着一切。
    这天半夜,林慧儿从噩梦中醒来,吓的一身冷汗。
    朦胧中她感觉到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笃笃笃------------”,比较慢,比较轻,但很清晰的从外面走廊里传进她的耳朵。有个人正在蹑手蹑脚的向她逼近。
    林慧儿感到了死亡在逼近。她看看了桌上的闹钟,这时正是凌晨2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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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不想传的,但被别人骂自己没耐心,所以...........
    被人骂也好,浪费资料也好,但我要传完........
    林慧儿身体虚弱极了,好象被一种恐惧扼着了喉咙,想喊救命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呼喊。
    这时只听咯吱一声,门被轻轻推开了,一阵冷风吹了进来。随后跳进来一个猩猩一样的怪物,呲牙裂嘴,走路时身体摇摇晃晃,状极恐怖。
    林慧儿见竟有只猩猩闯了进来,大出意外。她慌忙中抓起一个枕头朝猩猩扔去,被猩猩一手抓着了。她正要叫喊,扑过来的猩猩已经扼着了她的喉咙。
    她手打脚踢的挣扎了一阵,眼见就要窒息死去。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猩猩听到声音很惊慌,它从腿步抽出一支雪亮的匕首,躲在了门后。
    门被人一脚踢开了,徐羽风闯了进来。他一进来只看到林慧儿昏倒在床上,还以为她已经被谋杀了,他快步走到床边,那知猩猩趁着空挡夺门而出。徐羽风马上反应过来了,返身就追。眼见猩猩跑出了医院大楼,徐羽风在走廊里抄起一把凳子,一手甩出,凳子击在猩猩的腿部。
    “我等你很久了,今天你想逃只怕也逃不了。”徐羽风大声说。
    猩猩楞了一下,待徐羽风走近,猛的一刀朝他胸口刺去。徐羽风促不及防,险些被他刺中,身体没伤着,衣服却已被刺破一个大洞。
    猩猩居然还会些武术,一柄匕首使得极其灵活。几招下来,让赤手空拳的徐羽风几乎难以招架。但徐羽风毕竟是优秀的拳击手,他冷静下来之后,一个弹腿踢掉了猩猩手中的匕首,又一个扫堂腿将猩猩扫翻在地。
    徐羽风反扭着猩猩的手臂,用自己的皮带将他捆了起来。
    捆好之后,徐羽风扯下了他的面具。
    他是岳浚!
    “好啊,岳浚!我就知道是你!你胆子不小啊,知道我们怀疑到你了还敢来行凶作案!”徐羽风说。
    岳浚并没有答话。他目光迷离,表情痴呆。
    徐羽风以为他因为被抓吓呆了。他马上给小王和罗皓打了电话,通知了这一情况。又给夏芬打了电话,让她来校医院陪伴林慧儿。他担心林慧儿身体虚弱,受不了刚才险被刺杀的那个刺激。
    这时候校医院的工作人员和部分病人听到响动纷纷起床了来了解情况。当他们知道有人半夜来行凶杀人时,口口相传,医院里混乱起来,嘈杂之声不绝于耳。
    小王和罗皓几乎同时来到校医院。徐羽风跟他们详细说了情况。
    原来这天晚上徐羽风怎么也睡不着,就偷偷的从水房旁边的铁栅栏一个比较大的间隙处钻了出来,在校园里闲逛。他无意中逛到校医院附近,突然看到前面远远的有人影晃动,直王校医院而去,他突然联想起会不会有人来害林慧儿了,因为她毕竟收到死亡请柬已经很长时间了。
    徐羽风不敢松懈,马上尾随而至。果然是岳浚要来杀害林慧儿!
    小王和罗皓对他的表现非常佩服,都说他立了大功,改天要为他庆功。
    他们将岳浚带回派出所审讯。在校医院门口遇到匆匆赶来的夏芬。徐羽风交代了她几句,要她好好照看林慧儿。
    “详细情况我明天再跟你说。现在我得把岳浚送去校派出所。”他说。然后,他和小王罗皓押着岳浚往校医院去了。
    岳浚在和徐羽风一番搏斗之后似乎变得很委顿,他们几乎是把他架着去派出所的。
    这时派出所胡所长和副所长老周闻讯已经在那里等候了。他们都认为徐羽风今天功不可没,应该受到学校表彰。
    审讯岳浚时却很不顺利。他含含糊糊,什么也说不清楚。
    “孙媚是你杀的吗?”胡所长问。
    “我很恨她,甚至也想过要杀她。但她是怎么死的我真不知道。”
    “难道不是你杀的吗?”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那周小彤呢?是不是你杀的?”胡所长继续问。
    “我不知道啊,我不想杀人的,又好象杀过人。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岳浚摇晃着脑袋,显得极度痛苦。
    “如果你要坦白,争取宽大处理,就坦白的彻底一点好不好?”小王在旁边已经急的不行了。
    徐羽风注意到,岳浚其实一直精神不集中,思维处于一种游离状态。对小王和胡所长的提问,他往往答非所问。后面居然很疲惫的打了个呵欠,头一歪就睡过去了,怎么也叫不醒。
    “我看今天就审到这里了。他虽然还不肯承认自己杀人,但也差不多算是承认了。怎么说,今天也已经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大家早些去睡吧,明天继续审他。”胡所长说。
    夏芬走进林慧儿房间的时候,她正躲在被窝里哭泣。
    夏芬一个劲的安慰她。
    “没想到居然会是岳浚!我真的和他没什么交往啊,他为什么要杀我呢?我开始还以为是……”林慧儿哭着说。
    “你以为是谁?”夏芬问。
    “没什么,是我自己多心。”林慧儿突然想到自己可能是对任少杰多疑了,不想把他的名字说出来。。
    “岳浚现在已经被徐羽风抓到了,现在带到派出所去了。他以后不可能再来害你了,这点你可以放心。”夏芬说。
    “我还是有些担心,没进医院的时候,在校园里我就老觉得有双邪恶的眼睛老在阴暗处盯着我。”
    “会是岳浚吗?”夏芬问。
    “我不知道,就觉得又熟悉又陌生。但不知道是谁。也许根本不存在这么个人,只是我的潜意识在作怪。”
    “别想那么多了,早些睡吧。”夏芬半夜里从寝室过来,已经很困了。
    两人躺在一张病床上,慢慢沉沉睡去。
    夏芬睡的正香,突然感觉胸中有种窒息的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她想挣扎着起来,居然发现有人骑在她身上,正扼着她的喉咙。
    她努力挣开眼睛一看,居然是林慧儿在掐她的喉咙。
    窗外的月光倾射进来,照在林慧儿凄厉惨白的脸上,形同鬼魅。
    夏芬用力扮开林慧儿的手,“慧儿,你疯了?我是夏芬!”她大声喊道。
    好一会儿,林慧儿才缓过神来。“我……我这是怎么了?”
    “你刚才差点掐死我了。”夏芬抱怨说。
    “我刚才梦到有人要杀我,我就和他对打,掐着他的脖子。对不起啊,我可能是担心害怕过度导致的,以前没有这种毛病。“林慧儿不安的说。
    两人再也睡不着了,闲聊着坐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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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
    徐羽风返回到寝室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他躺在床上想,今天的事情太奇怪了,他的的确确看到岳浚要杀林慧儿,而当抓住他时,却是一副精神游离的状态,好象古书上所说的“元神出窍”。如果是他想掩饰自己杀人的动机,为什么又在审讯时是是而非的暗示自己好象杀过人呢?
    总之太奇怪了。
    如果岳浚真是杀人凶手,那么上个学期的那些奸杀案都可以有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岳浚与那些死者都有过或深或浅的交往,那些凶杀案完全可以用情杀或岳浚变态杀人来解释。但徐羽风老感觉事情也许并非这么简单。
    在脑子越想越迷糊的时候,他终于沉入了梦乡。
    还不到早上九点钟,他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吵醒。
    “喂,谁啊?”徐羽风抓起电话,有些不耐烦的问。
    “羽风啊,我是小王。你知道吗?昨天晚上,岳浚……岳浚他居然自杀了,就在白安原来自杀的那个屋子里。你……你快来看看吧。”小王想必也是才到派出所,知道了这个情况就急急忙忙的给徐羽风打了这个电话。
    “啊?这太意外了。我马上就到。”徐羽风迅速从残梦中惊醒,穿上衣服,顾不上洗嗽就直奔校派出所而去。
    拘押室里里外外已经围了很多人,徐羽风看到小王在外头焦虑不安的走来走去。
    “究竟怎么了?岳浚是怎么自杀的?”徐羽风急急忙忙的问。
    “自杀的情状跟白安自杀差不多,也是拔掉电灯泡插头触电而死,死状极为恐怖,一张脸烧的面目全非,我见过很多死人,从来没见过这么恐怖的。”
    “他怎么会自杀呢?”徐羽风问。
    “我也不知道,但据我们所里分析,很有可能就是畏罪自杀。”
    这时候,胡所长和检查尸体的一些人出来了。两个警员抬着岳浚的尸体迅速往外走。尸体上盖着白布。
    “这是抬那里去啊?”徐羽风问。
    “校医院太平间。随时准备火葬。”一个警员说。
    “我可以看看这具尸体吗?”徐羽风想从尸体上找寻出一些关于案情的蛛丝马迹来。
    “小徐,不要看了,保证恶心的你三天吃不下饭。我们赶紧商量开个会,总结一下对案情的处理意见。”胡所长说,然后不耐烦的挥挥手,要抬尸体的两个警员快走。
    徐羽风只得和其他警员走进派出所的会议室,参加这个临时召开的案情会。
    “岳浚的尸体我今天一大早和法医仔细检查过了,的确是自杀。把他昨天晚上很含糊的承认杀人联系起来,我觉得他是畏罪自杀。上个学期那些案子我想到今天可以了结了,制造那些奸杀案的凶手就是岳浚。我们已经仔细调查过岳浚和那些死者的关系,对每个人来说,他都有杀人动机。”胡所长一开始就把自己的分析结果摆在桌面上了。
    不少警员表示与胡所长的分析是一样的。
    “我看这些案子可以结案了。我想说一下,这次我们学校材料系的学生徐羽风立了大功,正是他昨天晚上抓着岳浚的。如果不是他,林慧儿肯定被岳浚杀害了,校园里又会多出一桩凶杀案。”胡所长特别表扬了徐羽风。
    “胡所长,你过奖了。我觉得这些案子没有完,岳浚身上有很多的疑点。按说早几天我和小王去找过他,这就是说,他知道警方已经在怀疑他了。他怎么还敢晚上去杀害林慧儿呢?这么做是不是胆子也太大了?”徐羽风并没有吃胡所长戴高帽这一套,大胆的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
    “可是,你昨天晚上抓的的确是岳浚啊。”胡所长说。
    几乎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
    “是,但我总感觉不只是岳浚杀人这么简单。当时孙媚死的时候,岳浚不是在北京进修吗?他那时就没有作案的时间。”徐羽风说。
    “这个很好解释,岳浚是偷偷坐飞机回来的。杀死孙媚之后又偷偷飞回北京,中间避开了和所有熟人见面,所以,我们当时都觉得他可以排除出去,其实他这个没作案时间的假象是站不着脚的。”胡所长说。
    “您确定那时候岳浚回过学校吗?”徐羽风问。
    “我也是一种假设,但我想应该可以想办法弄清楚的。”
    “我也觉得这事不是那么简单,如果岳浚是凶手,开始那么狡猾,作案手法很高,害的我们几个月也破不了案,怎么到这后面这么容易就把他抓到了呢?我觉得这个很违背常理。”小王也站起来鼓起勇气说。
    “你是嫌破案不曲折不刺激是吗?很多案子都是这样的,开始悬而不决,但凶手总有百密一疏,马前失蹄的时候,这个不足为奇。”胡所长带着嘲弄口吻说。
    “好了,散会。所里会研究出一个结果来的。大家各忙各的去吧。”胡所长宣布散会。
    会议过程中,副所长老周坐在一个角落里狠狠的抽烟,一言未发,脸色阴郁。
    25
    徐羽风出了派出所,很是郁闷。他去找了夏芬。夏芬也是才从校医院回到寝室。
    “事情很糟糕,昨天晚上岳浚居然自杀了。校派出所那帮饭桶居然认为岳浚就是上学期那一系列凶杀案的凶犯。他们想就这么把案子结了,我总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徐羽风懊恼的说。
    “你觉得应该是什么情况呢?”夏芬问。
    “我觉得岳浚的死就有些可疑,他们好象很急着把尸体处理掉。而且,据小王说,岳浚的死因和白安是一样的,怎么会这么巧呢?我觉得他们死得蹊跷。”
    “昨天晚上林慧儿也很奇怪。我接了你的电话去医院陪她,睡着了她居然死死掐着我的脖子,我差点被她掐死过去。”夏芬心有余悸的说。
    “啊,有这样的事?”徐羽风突然想起自己在宜园那天晚上因为捆绑自己而自残的事情来。
    “我估计仇小芳研制的那种迷幻药的配方已经落在犯罪分子手中了。按你说的情况,昨天林慧儿应该被人下了这种药。”徐羽风严肃的说。
    “那会是谁呢?昨天去医院看林慧儿的人挺多的。”
    “哎,我觉得我当时就忽视了一个问题。赵天跳楼死后我去宜园,应该说没有人给我下药,但我也出现了异常行为。还有你,还有赵天,也都有无意识跳楼的情况。现在想起来,我觉得应该是那盆花在作怪。当时我随便问了白安,没有特别注意把这些事情联系起来考虑。按一般的情况来推测,那盆夜来香具有迷幻作用,甚至导致人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自残或犯罪。她交给药理学教授检测的药,也许就是从夜来香里提炼出来的。”
    “你这真是一下子开了窍了。”夏芬笑着说。
    “这就叫灵感,跟你写文章是一个道理啊,傻妹妹。”
    “你才傻呢。”夏芬笑着捶了他一拳。
    “我看我们应该去看看那盆花去。看能不能从那里入手。”徐羽风和夏芬一番打闹之后说。
    两人迅速赶往宜园803。去到那里找到房东老太婆,那老太婆很不高兴的告诉他们,“寒假里就有人把803房门撬开了,我后面知道的。反正房间里空空的没什么东西,我只好后面又换了锁。那盆花我没有注意,你们想看就去看看吧。”老太婆说完就带他们去看房间。
    “也不知是怎么了,自从去年出了那些事,现在这房子没人敢租了,一直空着。我每次进去就感觉房间里很阴森恐怖,凉气往身上直窜。”老太婆唠唠叨叨的说。
    徐羽风和夏芬走进房间一看,衣柜上的那盆夜来香果然不翼而飞了。
    “你看,这证明我的猜测是有道理的,这夜来香果然有问题。”徐羽风说。
    “可是,这是谁干的呢?他又为什么要搬走这盆花呢?”夏芬很疑惑。
    “很简单,搬走这盆花我们就少了一个追查下去的线索。这也全怪我们刚开始的时候疏忽了。至于是谁,那可很难说了。”
    “大侦探,你说,这个线索断了,我们还有别的什么线索可以侦破吗?”夏
    “大侦探,你说,这个线索断了,我们还有别的什么线索可以侦破吗?”夏芬歪着脑袋问徐羽风。
    “当然有了,今天晚上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
     “你去了就知道了。”徐羽风神秘的笑着。
    晚上两人一起吃了晚饭,夏芬又硬拉着徐羽风去陪她上了晚自习。
    到了下晚自习的时候,徐羽风叫夏芬和他一起去买了一支小手电。
    “你这是准备干嘛呀?”夏芬问。
    “准备来一个勇敢者的游戏。你马上就知道了。”徐羽风又卖关子。
    两人在校园里溜达着,很快过了十二点。
    “我们到底去那里啊?你不说,我都已经困了。”夏芬打了个呵欠说。
    “等下保证你睡不着,现在先来个小小的刺激。”徐羽风冷不丁亲了夏芬一口。
    “你真坏!”夏芬羞的脸色绯红,追着徐羽风打闹。
    “现在没睡眠了吧,还是这个方法管用。”徐羽风嬉皮笑脸的说。
    徐羽风带着夏芬来到校医院门口。
    “来这儿干嘛?”夏芬问。
    “你等下就知道了。徐羽风看到医院围墙上有一处低矮的地方,就爬了上去,又将夏芬拉上去。两人偷偷溜进了校医院。
    “要是被人抓到,准以为我们要干什么坏事。”夏芬嘀咕着。
    “别出声,轻轻的跟着我。”徐羽风猫着腰蹑手蹑脚的,很机敏的往校医院最偏僻阴暗的地方走去。校医院同样是依山而建,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一个山洞前。
    “走,我们进去。”徐羽风轻声说。
    “这是那里啊?”
    “这是校医院的太平间。”在微弱月光的印照下,山洞显得悠长,阴森而恐怖,充满着死亡的气息。
    “你怎么带我来这种地方啊?”夏芬嗔怪的说。
    “来看看岳浚的尸体啊,我想今天早上他们匆匆把尸体抬来应该是有原因的。不是有一个书叫《尸体会说话》吗?这个书名很好。人虽然死了,但犯罪证据往往就在尸体上。”徐羽风说。
    “可是,我还是怕。”夏芬紧紧的靠着徐羽风。
    “别怕,有我呢。徐羽风拉着夏芬的柔如无骨的手,开始往洞里走去。
    洞里乱七八糟摆着一些床,有的是空的,有的上面躺着尸体,上面盖着白布。
    徐羽风打着手电数了一下,一共有四具尸体。不知道那一具是岳浚的。
    他揭开一具尸体的白布看,是一个双目深陷,张着嘴巴的老人,脸上已布满了尸斑,夏芬被吓的尖叫了一声,她死死抓着徐羽风的手臂,冷汗直冒。
    徐羽风这时候有些内疚和后悔,“早知道,不应该带夏芬来的。”他想。
    “你闭着眼睛不要看,我去看看那具尸体是岳浚的。”他交代了夏芬,自己径直去揭其他的白布。又揭了两张,都不是。正要揭最后一张,这时,洞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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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羽风赶紧拉着夏芬躲到洞里一块凸出的石头后面。
        一会儿,走进来一个人。借着月光,徐羽风看清了他的面目。他是派出所副所长老周!他也拿着一个小手电。依次揭开那些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最后一具果然是岳浚!
        老周很熟练的戴着一双橡皮手套,开始对尸体进行仔细的检查。
        徐羽风非常纳闷,按说,早上老周也在派出所啊,干嘛晚上还跑到太平间来检查尸体。他不知道老周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他看到老周仔细翻开了岳浚的眼睛,又撬开了岳浚的嘴巴看。虽然岳浚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徐羽风在暗处还是看到了尸体的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勒痕。
        “如果说岳浚是触电自杀,那他就不可能再勒住自己了。这个勒痕说明了一个问题,岳浚很有可能是被人勒着脖子杀害的,然后再把裸露的电线插进他的喉管里,造成他畏罪自杀的假象。这人是谁呢?怎么如此歹毒?”徐羽风在心里这样分析。
        老周检查完尸体,掏出一个很小的数码相机,对着岳浚的尸体从不同角度拍了一些相片。
        这回徐羽风有些看明白了,老周应该是跟他一样,对派出所的验尸结果表示怀疑,又不好顶撞,就一个人偷偷来寻找证据了。
        徐羽风本想出去和老周见面的,但一想又觉得不妥,就藏在后面不动。夏芬一直不敢看,她双手抱着徐羽风的腰,感觉这样才安全。
       老周拍完照片离开了山洞。徐羽风正准备出去,突然发现洞外面有双眼睛正在注视老周的一举一动。
        老周离开了,那双眼睛也跟着消失了。
        徐羽风怕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半天也没有动。直到后面没有半点声息,他才拉着夏芬走出山洞。
        走出校医院,夏芬半天才缓过气来,“刚才吓死我了。“
        “我就是想练练你的胆量嘛。”徐羽风笑着说。
        “你要我胆子那么大干什么?有你保护我就可以了嘛。”夏芬说。
        “我会一辈子保护你的。”徐羽风揽着夏芬的腰说。
    26
        
        没过两天,校派出所公开宣布岳浚是杀人凶手,迅速的将此案了结了。这倒是大出徐羽风的意料。
        “这不是他们急着请功这么简单,校派出所肯定在急着掩饰岳浚死的真相,同时他们也包庇了真正的凶手。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徐羽风对夏芬说。
        “那下面我们应该怎么办呢?”夏芬问。
        “我们暗中观察一段再说。既然林慧儿收到了死亡请柬,我想真正的凶手迟早还是会向她下手的。警方宣布结案,其后果很可能是凶手新一轮的犯罪行动。”
        “我们去看看林慧儿吧,这两天不知道她好了些没有。”夏芬说。
        
        两人又一起来到校医院。
        任少杰正在和林慧儿聊天,两个人在一起挺幸福的样子。
        “看来我们来真是多余啊,你看,有男朋友在,林慧儿的病已经好了。”徐羽风一进去就打趣说。
        “羽风啊,你真会开玩笑。你们来,慧儿同样很高兴啊。”任少杰说。他招呼徐羽风和夏芬坐下,很热情的给两人削苹果。
        “慧儿你今天气色不错啊。”夏芬拉着林慧儿的手说。
        “是啊,听少杰说岳浚已经自杀了,上学期那些案子也都结了,原来都是岳浚干的。既然他死了,我就不用担心了,呵呵。”林慧儿笑的很开心。
        “没想到岳浚这么变态,他杀的人都是想得到而得不到的女孩。”任少杰说。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岳浚自杀,也是他罪有应得。”徐羽风淡淡的说。
        “现在我们总算可以安心了,以前学生工作随便组织个什么活动都没什么人参加,学校里人心惶惶的,现在估计学生会的工作可以走上正轨了。”任少杰说。
        “你真是三句不离本行啊,应该多关心关心我们慧儿才是。”夏芬笑着说。
        “是,是。”任少杰红着脸说。
        
        这时候罗皓也进来了。“这么巧啊,羽风,我正找你。”他说。
        “哦,有什么事劳你大驾啊?”徐羽风笑着调侃。
        “你现在是英雄了,你知不知道?抓着岳浚这个杀人狂大色魔是多大的功劳啊!学校准备表彰你。我爸让我告诉你,先准备一个发言稿,到时学校会开个表彰会,你是一个主要发言者。”
        “这不合适吧,我那也是瞎猫碰着死耗子,真的不值一提。”徐羽风说。
        “你就别谦虚了,这英雄谁不想当啊?夏芬你要看紧点,现在徐羽风可是学校很多女孩心里的白马王子啊。”罗皓意味深长的看了夏芬一眼。
        “我们夏芬才是多少男孩追求的对象呢。”林慧儿帮着夏芬说话。
        “对了,罗皓,你怎么想到上这里来啊?”徐羽风问。
        “我们校卫队是挂学生会下面的,少杰是我的领导啊。他的夫人我能不来看望一下吗?”罗皓嘻嘻哈哈的说。
        林慧儿听了一脸的娇羞。
        “我看我的发言就免了吧,我这人做做事还成,就是上不了大场面。”徐羽风对罗皓说。
        “如果你不发言,表彰会会失色不少啊,好比空城计里没有诸葛亮,长坂坡里没有赵子龙。”任少杰说。
        徐羽风真有些为难,罗皓和任少杰都算是自己的朋友,不好抹这个面子。但自己明知道真正的凶手并没有抓到,如果上台发言而且去领奖,那又算怎么一回事呢?
        “这样吧,我考虑考虑,回头给你电话。”徐羽风对罗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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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
        
        徐羽风考虑再三,决定还是不去。他给罗皓打了电话,罗皓很大度的表示了理解。
        据说因为徐羽风不想出席,这个表彰会终于不了了之。学生中传闻,罗校长非常生气,说徐羽风这个学生太狂妄,居然不把学校准备颁给他的荣誉不当一回事。
        徐羽风对这个传言并不在意。他本来就对荆楚大学不甚满意,觉得没必要委屈自己去配合校方。
        这两天他除了陪夏芬去上上晚自习,连心理诊所都没怎么去。
        他很想知道派出所老周在忙什么,他相信老周和他一样,在继续暗暗的为侦破这些案子努力。他想去跟老周谈谈,又怕老周有什么误会,就一直没有去。
        
        这天上午他和夏芬两人都没有课,夏芬硬拉着他去上自习。他就在报刊亭买了张日报带到教室去看。
        徐羽风平时最喜欢看的就是社会新闻版,在这一版上,赫然有一行醒目的标题,《南方大学发生杀人碎尸案》。看到这标题,他心跳有点加快,定了定神,将这篇新闻默默的读了一遍:
        今天上午10时10分,南方大学教师宿舍一名清洁工在打扫卫生时,发现该院院内坪角有一蛇皮袋,便将袋子打开。天啊!里面竟是一具被肢解的女尸。学校保卫处赶紧向本市公安局汇明路派出所报案,派出所一边组织警力赶往现场,一边迅速向雨花分局刑侦大队报告。经初步勘查,刑警发现,袋内的女尸四肢被砍下,只剩下一个裸露的躯干。令人惊异的是,这个躯干的背部还有一个红色的玫瑰印记,似乎是新盖上去的。另据该区老师透露,3月19日凌晨,距该高校不远的冶金工业研究院巡逻人员也捡到一个蛇皮袋,袋中装有两件毛衣、一只皮鞋。不知是否与此案有关。关于此杀人碎尸案的进展,本报将及时跟踪报道。
        徐羽风看了觉得非常震惊。他又让夏芬看了这条新闻。
        “不行,我得马上去找周所长。你一个人在这自习吧。”说完徐羽风就往派出所跑去。
        到了那里,恰好是老周和小王在值班。
        徐羽风把这张报纸给他们看了。
        “周所长,你看,昨天晚上我们的邻校南方大学也发生了一起命案,跟在我们学校发生的几起极为相似。”徐羽风手上拿着这张报纸,指了指上面的一篇文章。
        老周和小王仔细读了这篇报道。
        “玫瑰印记,又是玫瑰印记!”老周喃喃低语。
        “哎,这些案子前几天不是已经结了吗?怎么又冒出个死亡请柬来?难道岳浚死了还能杀人吗?也许那个凶手知道我们学校的情况,也故意盖一个玫瑰印记来迷惑警方。”小王说。
        “这个印记应该不是假的。按说这些凶杀案应该是同一人所为。但我还是觉得奇怪,按说这类谋杀案凶手应该跟死者很熟悉,但你们觉得这个凶手交游有这么广阔吗?或者说,他的动机又是什么呢?难道要把自己认识的女孩一个个都杀死吗?而且,这回杀害的还是外校的人。南方大学离我们学校还比较远呢。”徐羽风说。
        “你的意思是,难道……案子结错了?岳浚竟然不是凶手?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这些案子好象越来越复杂了。”小王很困惑的说。
        老周喝了一口茶说,“小王啊,结错案子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昨天发生的这个案子他们会查出一些东西的。对了,小王你跟徐羽风可以去一下南方大学那边,把我们这边的情况也跟他们通下气。如果他们需要,你们可以协助他们破案。我这边会继续观察校内的情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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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羽风和小王到了那边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因为派出所之间一般很少往来,大家事实上谁也看不起谁,那边的派出所所长听了他们小王介绍的情况后,说:“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忙自己的案子吧。我们这边警力很强,就不麻烦两位帮忙了。有什么进展我们可以彼此联络。”
     两人告辞出来,徐羽风很气愤,“我们好心过来帮忙,他们怎么这么不讲理,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小王苦笑着说:“这你就不懂了,他们以为我们过来是和他们抢功呢。如果我们俩把这个案子破了,他们的颜面往那里放呢?他们这么做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如果换成另外一个派出所只怕也是这么办。”他这番话真让徐羽风长了见识。
     过了一个星期,那边也没有消息过来。徐羽风却在晚报上又看到了一条特大新闻:
    天之骄子,你为何如此凶残?
        ——南方大学“3.18”碎尸案侦破记
        方红荣曾经是令同龄人羡慕的大学骄子,是女生们心仪的“白马王子”。而今天,他却成了芙蓉区某高校内杀人碎尸案的犯罪嫌疑人。面对威严的民警和众多的新闻记者,方红荣努力挤出一丝笑意。但记者注意到,他的左手始终在不停地颤抖,那付手铐因颤抖而不时发出微微的撞击声。
        妙龄少女神秘失踪
        程露是某高校大四的学生,来自美丽的岳阳洞庭湖边,19岁的她天生丽质,加上开朗的性格,明里暗里爱恋她的男生很多。
        3月17日,程露竟然失踪。3月18日凌晨,距该高校不远的冶金设计院巡逻人员捡到一个蛇皮袋,袋中装有两件毛衣、一只皮鞋。经程的同学辨认,这些物品正是程露曾穿过的。但让人疑惑的是,程露失踪的前后几天并没有下雨,但捡到的两件毛衣却是湿漉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同学们心头。
        清洁工发现肢解女尸
        3月19日上午10时10分,南方大学教师宿舍一名清洁工在打扫卫生时,发现该院院内坪角有一蛇皮袋,便将袋子打开。天啊!里面竟是一具被肢解的女尸。设计院保卫处赶紧向附近的汇明路派出所报案,派出所一边组织警力赶往现场,一边迅速向雨花分局刑侦大队报告。经初步勘查,刑警发现,袋内的女尸四肢被砍下,只剩下一个裸露的躯干。刑侦大队立即将此情况向市公安局报告,经警方侦技专家确认,此人正是失踪多日的程露。
        杀人嫌犯被抓获
        根据现场勘查的情况,警方逐渐将作案现场缩小在南方大学一个教师宿舍内。警方随即调集警力在宿舍区内展开逐家逐户地毯式地清查,很快,一条重要线索浮出水面。在宿舍区内203楼下,有人曾经捡到牛仔裤和女人内裤、乳罩。警方在排查该栋505房间时,发现地板上有明显被打扫过的痕迹,墙壁上有几滴小血迹并有刀刮的印迹。经查,此房间是附近某高校学生赵某佃租的。经过调查,警方发现本校学生方红荣有重大作案嫌疑。
        3月25日下午5时许,专案民警将犯罪嫌疑人方红荣从宿舍区内抓获。面对民警,方红荣先是百般抵赖,坚称自己没有杀人。派出所的吴所长见状,示意民警们欲擒故纵,与方红荣拉起了“家常”。当晚11时,方红荣终于交待了自己杀人碎尸的犯罪过程。
        班长杀人碎尸
        方红荣系广西玉林人,今年22岁,是死者程露同班同学,还是班上的班长。据了解,死者程露曾交过男朋友,看上方红荣后,她与前任男友分了手,并多次主动向方红荣示爱。而此时,方红荣已有了女朋友,便拒绝了吕,并对吕的“纠缠”非常反感。
        3月17日上午,在上第2节课时,吕露依接到一个电话,随后她跟同学说有一个朋友找她。上午11时左右,吕露依走出校园。谁也没想到,这一走,竟成了她的不归路。
        据方红荣的交待,3月17日上午,他拿了同学赵某在航空工业第三设计院宿舍203栋505房的钥匙后,将程骗至房内。方要求不要将两人的事说出去,并劝其不再纠缠,但遭到程的拒绝。此时方红荣恼羞成怒,恶向胆边生,抽出水果刀朝程的颈部就是一刀。程在拼命挣扎中倒地,方又两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几分钟后,程窒息死亡。事后,方将尸体拖至卫生间内,从厨房找来一把菜刀将其手脚砍下并肢解,趁天黑埋至附近的花园内,之后又将躯干用蛇皮袋装好丢在楼下路边绿化带内并匆忙清理了现场。
        第一天就后悔了
        方红荣是个长得蛮帅气的小伙子,面对众多媒体记者的镜头,一开始他怎么也不肯抬起头来,但很快他又把头抬起来了。他的神情看似无所谓,但全身一直在微微发抖,掩饰不住他内心的惶恐。
        方坦言,当自己被民警抓获的那一刹那,他就明白一切都完了。在换了一双鞋后,方便跟着民警去了公安局。他说,杀人后的第一天自己就后悔了,也许正因如此,他还在乞求政府对他“宽大处理”。
        然而,作为一个22岁的公民,一个本是风华正茂的大学生,方红荣必然要对自己犯下的罪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徐羽风看完报道就预感到不对劲,他感到这个案子汇明路派出所急于求成,急于表功,办得太草率了。明明那个玫瑰印记已经暗示了这个案子和荆楚大学发生的几起案子有密切关联,而且他和小王也曾特意去告诉过他们,但他们偏偏忽略了这一点。
    看完报道他给小王和罗皓打了电话,三人一起约了去汇明路派出所,找到方红荣了解一些情况。没想到到了那里差点吃闭门羹,那边派出所的人拒绝安排他们见面。幸好市局有个领导在场,特许他们审问方红荣。
    关于凶杀案是他所为,方红荣已经供认不讳。
    徐羽风直截了当的问他死者背上的玫瑰印记是怎么回事时,方红荣脸色惨白,直说跟自己没有关系,自己也没有见过,也没盖过这个印记。
    “那这个印记难道是 死者自己盖上去的吗?你知道吗,在荆楚大学被杀的几个女生中,身上也都有这个玫瑰印记,她们是不是也是你杀的?老实回答!”小王严厉的说。
    “不是我!绝对不是我!我也不认识她们。这个印记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们不要逼我了吧。”方红荣开始哀求了。
    “马书芬,邓宝灵,周小彤,孙媚,你都不认识吗?”徐羽风问。
    “不认识。”方红荣一脸平静的回答。
    “那任少杰你认识吗?”罗皓突然问。
    方红荣眼里闪过一丝惊异,但随即马上说:“也不认识。”
    “你们肯定认识。这个凶杀案是不是他叫你干的?你为什么要替他掩饰呢?如果你把他供出来,你就会减轻你自己的罪,你知道吗?”罗皓的这番话让小王和徐羽风都大吃一惊。
    “我真的不认识他。犯了这个罪,反正是死定了。你们别问了,我什么也不会说的,我现在只等待死刑快快到来。”方红荣说完闭着嘴,再也不说一句话。
     “你怎么突然问他和任少杰认不认识?难道你觉得任少杰会和这些凶杀案有关联吗?”出来后,小王马上问了罗皓这个问题。
    “我也不能肯定,只是感觉任少杰这段时间有些不太正常一样。我猜想他可能不只是为林慧儿担心,心里应该还藏着别的秘密。刚才也只是随便问问,但我从问的时候方红荣的脸上的一些微妙变化可以看出,他们是认识的。而且,说不定,任少杰真的和这些案子有关。”罗皓不急不慢的说。
    “你说说看,任少杰都有什么异常反应?”徐羽风问。
    “我前段时间去找过他几次,他好象非常焦虑不安,特别是我将南方大学发生的碎尸案告诉他以后。他的这种反应在我看来有点不正常。如果说他关心林慧儿吧,其实林慧儿在校医院里他也不是经常去看她,好象在躲着什么似的。他也
    看她,好象在躲着什么似的。他也不愿意我过多的谈这些案子,我觉得这跟他平时表现出来的性格不一样。这些其实他表现的也不是很明显,但我留了疑虑,今天当然就大胆问了一下。”
    “兄弟我真佩服你,观察问题这么细致!你不做警察真是浪费了!”小王由衷的说。
    “虽然没做警察,但我现在不正做着警察才应该做的事情吗?这样不也很好吗?警帽一戴,说不定自己还犯糊涂了呢。”罗皓笑嘻嘻的说。
    “你是拐了弯骂我吧。”小王朝他胸脯上轻轻捶了一拳。
    三人出来后商议如何让方红荣将任少杰招供出来。
    “我看这比较难,任少杰要么根本没有犯罪,要么隐藏很深,很难抓到他的把柄。我和他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就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徐羽风说。
    “你不是因为他是你的朋友而回护他吧?从方红荣那里我们应该可以看出他和任少杰是有关联的了。”罗皓说。虽然他这么说,徐羽风也没生气。“关键是如何做才妥当一些。以免打草惊蛇。”他说。
    “我看我们突击搜查一下,看任少杰的房间有没有什么犯罪证据之类。”罗皓说。
    “我估计比较难,真正谨慎的犯罪分子一般掩藏的很好,不可能轻易让别人抓到把柄。我看应该从怎么撬开方红荣的嘴才是上策。”小王突然说。
    三人讨论好半天,决定找时间再审一下方红荣。
    29
    徐羽风记挂着夏芬。她最近忙着考研,天天熬夜看书,明显的消瘦了不少。
    徐羽风约她出来散步。“你别老看书,也要注意休息,知道吗?还有啊,你不是说,要考研恋爱两不误嘛。”他在电话里说。
    “就你记性好。”夏芬在电话里笑着说。
    两人约了去学校的后山逛逛。
    “自从上次有人在这里发现无头女尸,很多人不敢来这里了。今天要不是有你陪着,我也不敢来的。”夏芬说。
    “是啊。我觉得这里环境很好,很多人不来这里,实在是可惜了这么一块好地方。”徐羽风说。
    “对了,那些案子现在怎么样了?你参与进去,真让我有些担心,毕竟是在跟藏在暗处的杀人犯为敌。”夏芬牵挂的问。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我不会让你没有男朋友的。”徐羽风笑着贫嘴。
    “没了你,我就另外找一个。你不知道,追求我的男孩多着呢。”夏芬也笑。
    “对了,最近我们女生中有一股不好的风气,好多人到外面去搞三陪,或者以精神陪护的名义挣钱。据说其中靠卖淫赚钱的就有不少。”夏芬补充说。
    “这种事情早就有了。还有媒体暴过光呢。但是没有办法杜绝。很多女孩没办法抵制外面繁华世界的诱惑,过早的走上了歪路。其实,害的还是自己。”徐羽风望着夏芬说。
    “你不用担心我,呵呵。只是我发现女生中谈论这个话题慢慢多起来。有时候居然谈起谁来居然带着羡慕的口气。比如在外面和哪个老板吃饭,一餐吃了多少钱。比如谁谁又带上了如何高贵的首饰,谁谁的存折上又突破了几位数,听着让人反胃。其实谁都知道,这钱是怎么来的。”
    “这些事杜绝是很难的,最怕的就是把风气搞坏了。我想我们可以向学校反映一下,让学校采取一些措施,比如限制女生夜不归宿等,应该可以比较有效的减少这些龌龊事情的发生。”徐羽风说。
    两人说着,在后山的小路上不觉已走出很远。
    “对了,我得去找一下派出所的老周,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去校医院的太平间吗?他也到那里搜查证据。说不定,他也有新的发现呢。我想,只有多沟通,多配合,才能尽快把这些案子搞个水落石出。”徐羽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
    他和夏芬原路返回,打电话联系了老周。老周让他们直接去他家。
    两人到那里的时候,只见屋里一片狼籍,老周正窝在沙发上抽烟,头发凌乱,双目深陷。
    “周所,这几天你憔悴了不少啊。”徐羽风一进屋就少。
    “还不是这些案子闹的。”老周说。
    “你也相信岳浚就是杀人凶手吗?”徐羽风单刀直入。
    “我开始就觉得尸检太草率,加上最近南方大学又闹了个方红荣杀人案,估计这些案子远没有结束。”老周吐出一口烟来。
    “周所,你知道吗?那天晚上你去校医院太平间检查岳浚的尸体,我也在那里,比你先到,也准备检查岳浚的尸体。只是当时感觉不方便出来和你见面。”徐羽风坦诚的说。这话倒让老周感到意外。
    “你后面调查有结果吗?我和徐羽风估计你也在暗暗的调查。那天晚上我也在太平间呢。”夏芬急着说。
    “调查结果还是比较难,我有了一些猜测,只是没有证据,现在还不能说。”老周显得很苦闷。
    徐羽风很详细的把方红荣杀人案跟老周说了。“根据我们的审查观察,方红荣跟任少杰也许有关联,他是一个值得我们注意的人物。”他说。
    “有这么复杂?”老周皱着眉头说。
    “也不一定,也许他是个掩藏特别深的人。”徐羽风说。
    “这样吧,我参加一下下次审查方红荣的活动,你呢,注意一下任少杰最近的动向。再狡猾的狐狸也有露出尾巴的时候。”老周交代说。
    “其实岳浚不是自杀,是被人所杀就是条很好的线索,可以顺着查下去吗?”徐羽风突然说。
    “比较难,事情比较复杂,再说,上头也比较反对,一个犯罪嫌疑人关在派出所的拘押室里让人给杀了,这传出去,多大的影响啊。无论派出所还是学校都担不起这个责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老周似有难言之隐。
    “我明白,那我们先走了,任少杰那边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跟您汇报的。你多保重。”徐羽风和夏芬告辞出来。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对了,上次您在太平间检查岳浚的尸体,我感觉山洞外有双眼睛盯着你。后面你出去了,好象那人的脚步声还跟着你,你平时也多注意些。说不定你的行踪也可能被犯罪分子秘密监视。你平时也小心一点。”徐羽风转过头来说。
    老周一楞,随后说,“我知道了。我们保持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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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
    徐羽风因为跟任少杰太熟,盯起来其实很有难度。要是他时时跟着任少杰,肯定会让他发现自己在监视他。他暗地里搞到了学生会的工作安排和任少杰那个班的课表,如果任少杰有公开的活动安排或上课,那就不用跟着去,如果任少杰有大段空闲一点的时间,就可以远远的跟着。
    他发现任少杰在表面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好象方红荣一案对他没什么影响。而且他去校医院看望林慧儿比以前更勤。两人好象很亲密无间的样子。这些暗中观察的结果让徐羽风很难相信任少杰和这些案件有什么关联。只是从医院方面的反馈情况来看,林慧儿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医院推测这和她的忧郁症加重有关,以致她的免疫力越来越低,药物渐渐的对她的身体已不能产生作用。
    两天后,徐羽风在医院亲眼目睹了林慧儿的死亡。他和夏芬以探病的名义去看望林慧儿,任少杰也在。林慧儿开始还能说话,突然感觉呼吸困难,一张苍白的脸涨的通红,因痛苦而扭曲,变的非常可怕,任少杰慌乱的去叫医生,大家手忙脚乱的准备把林慧儿抬到呼吸机边去,但还没有抬到,林慧儿就已经断气了。一切来的这么突然。
    任少杰哭的呼天抢地,好象失去了最心爱的人。
    徐羽风暗自觉得奇怪,按说自己这几天一直盯着任少杰,他应该没有下手的机会。那么,林慧儿是怎么死的呢?真的是死于身体虚弱吗?徐羽风觉得这不可能,他当即跟医院领导说,林慧儿死因可疑,要求验尸。结果没验出什么结果来。徐羽风迅速把林慧儿的死讯通知了校派出所。法医也没能查出个结果来,只说是内脏功能衰竭而死。
    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法医在检查林慧儿尸体的时候,在她的臀部发现赫然印着一朵玫瑰印记!跟以前那些死者身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徐羽风对此大为不解,当然,尸体存放在太平间时过了两个小时法医才到,犯罪分子也有时间偷空去盖这个印记。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在林慧儿死前盖好的,如果是这样,恐怕只有任少杰可以做到这一点。其实两者都不是可以容易做到的。
    来医院跟林慧儿告别的人很多。有中文系的同学,老师,有林慧儿的朋友,还有学校的领导。任少杰一直陪伴在尸体边,悲戚之色也一直挂在脸上。
    “如果凶手真是他,那他也未必装的太像了一点吧?”徐羽风在旁边暗暗的想。
    
    31
    老周会同小王和罗皓审讯方红荣也正在汇明路派出所里进行。
    刚开始方红荣死活也不肯承认自己认识任少杰。
    “我们在你的寝室里已经搜到了你和任少杰的合照,你还敢抵赖!”老周怒气冲冲的甩出一张照片。正是方红荣和任少杰并排照的一张照片,看起来,两个人象认识多年的老朋友。老周为了这次审讯,显然做了一些准备。
    “是,我承认,任少杰是我的老乡。读高中时我们就认识了。”方红荣一下子蔫了。
    “那你为什么说不认识?是不是想掩瞒他的什么罪行?”罗皓厉声说。
    “不是,我怕他受牵连。他算是我相当好的朋友。你们突然问起他,我想是不是他出了什么问题。我可以保证他和此案没有任何关联,我只是不想他无端被卷进来。”
    “你对朋友可真好啊。”小王说。
    “那任少杰跟程露有什么关系吗?”老周比较老练,揪着关键问。
    方红荣开始不肯说,经过老周的软硬兼施,他终于把情况说了出来:“那篇报道有很多失实的地方。其实,我和程露好过一段时间,我们还在校外同居过。当时,任少杰来看我,他们就认识了。因为程露花钱比较大手大脚,而我手头并不宽裕,任少杰就说可以介绍程露去市里一个有名的歌厅跳舞,待遇相当不错。程露是校舞蹈队的,她听了就很高兴。当时我是有些反对的,但她讥讽我养不起她,她说要靠自己。我就没办法了,任又她去。后面我听在学校听到一些闲话,说、程露在外面卖淫,传的有声有色。我比较好面子,就不想再和她交往下去了,那知道她不依不饶的,老纠缠我。有次甚至叫外面的流氓打了我一顿。我受了委屈,就跟徐羽风说了。他邀我出去喝酒,跟我说了一句让我印象深刻的话,′要摆脱一个无聊女人的纠缠,最好的办法就是消灭她。‵喝完酒我们就散了,我感觉精神有些恍惚,思维也不能完全由我自己控制。满脑子都是任少杰那句话,消灭她,消灭她!我于是准备了凶器,把程露骗进了出租屋里,把她杀了。说来奇怪,那一切好象做梦一样,我把她肢解完才清醒过来,全身大汉淋漓。我不知道我居然会杀人,我平时杀鸡都不敢的。我都不敢相信是自己杀了程露,但我面前的确摆放着被肢解得的一块一块的程露,我自己的手上也正握着一把锋利的菜刀。我呆在那里人都瘫了,过了好久才确知这一切都是真的,我的的确确杀人了。我还依稀感觉到好象肢解程露时一直有双研究在门外盯着我,想到这里我很害怕。后面我就想办法把尸体处理掉了,这些情况你们是知道的。”
    方红荣一口气说完了他的杀人经过。老周有些困惑,听他这么说,好象与任少杰有关,又好象没什么关系。方红荣的这些口供还是不能成为任少杰犯罪的证据。
    “那么程露尸体上的玫瑰印记你怎么解释?”小王问。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是怎么冒出来的。我身上从来不带什么印章的。听说荆楚大学死的几个女孩身上也都盖有玫瑰印记,但她们绝对不是我杀的,你们可以调查。”方红荣满头大汗的解释。
    “这就怪了,莫非那印记是自动长出来的?”罗皓嘲讽的说。
    “随你怎么想,我知道自己这回死定了。万一你们要说荆楚大学那些人是我杀的,我也没意见。”方红荣想到这一点,索性懒得应付他们的审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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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
    晚上因为夏芬要上晚自习,徐羽风一个人来到老周家商议案子的进展情况。
    “我看任少杰还是有问题,从方红荣很含糊的交代中,我总觉得任少杰很可疑。他和方红荣是老乡,在方红荣杀程露之前,他和方红荣说过的一句话很值得推敲,′要摆脱一个无聊女人的纠缠,最好的办法就是消灭她。‵这句话包含有任少杰想让程露死的意思。但这句话,真能促使方红荣去杀程露吗?我觉得还是太蹊跷了。”老周说。
    徐羽风把今天林慧儿死的情况也和老周说了一下。把任少杰说这句话的凶狠和他对林慧儿死的伤心比照起来,可以发现,任少杰是个很复杂的人物。但据徐羽风这几天的暗中观察,又并未发现他有什么异常之处。
    “我看这样,你还是继续暗中观察他,我手头上也有一点线索查下去。如果情况明朗起来,我会告诉你的,这样可以避免侦破时走弯路。”老周说。
    “您的线索现在还不能说吗?”徐羽风问。
    “不能说,关系重大。我的线索和任少杰还联系不到一块,所以对你也不会有什么帮助。必要时,我会告诉你的。”老周一脸的严肃。
    两人这几天都很累,谈完正事,老周从冰箱里拿出几罐啤酒来,和徐羽风喝了几罐。
    快12点了,徐羽风说:“我得回去睡觉了,要不宿舍就关门了。”
    “你不会翻墙吗?”老周问。两人哈哈笑起来。
    老周送徐羽风出来已是晚上12点多,夜风颇冷。
    徐羽风走出一百多米远,突然听到一声惨叫,声音痛苦而低沉,是老周的声音!
    他赶紧跑步返回,用力撞开老周家的房门,只见老周痛苦的倒在沙发上,呼吸困难,脸色通红,因痛苦而扭曲变形。徐羽风想起林慧儿死的情形来,竟然是一模一样的!
    “周所你怎么了?”徐羽风着急的问。他握着老周的手,老周已经说不出话来。徐羽风还算镇静,赶紧拨通了120急救电话,又去给老周倒杯开水,但老周已经喝不下去了。老周握着他的那只右手突然变的很用力,而左手指着墙上的一张照片。
    不到一分钟,老周握着他的那只手松开了。头往后一仰,显然已经死亡。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徐羽风措手不及,他有种想哭的感觉。但他忍着了。他马上又给派出所打了个电话,通知了这里的情况。
    “老周怎么会突然死亡呢?他那条一直没有说出的线索也就此断了。他临死指指墙上的照片又是什么意思呢?”很多个问题盘旋在徐羽风的脑海里。他站起身,仔细端详了那张照片,原来是校派出所的一张全家福,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徐羽风正困惑着,一会儿,医院的急救车和派出所的胡所长小王等人都来了,场面变的非常混乱。
    徐羽风跟胡所长仔细讲了老周死亡的情况。胡所长暴跳如雷,“从现在的情况看,你是最大的犯罪嫌疑人!整个晚上只有你和老周在一起。他送你出门,一回来就死了,有这么巧的事吗?”他说话的口气跟以前表扬徐羽风抓到岳浚时的口气已是截然不同。
    徐羽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很气愤的问:“我杀了他还会又通知医院又通知派出所吗?”
    “那也许只是你故意做出来摆脱嫌疑的。”胡所长说。
    徐羽风知道这个时候不好反驳,只好说:“既然你这么说,我无条件接受调查。”
    经过法医连夜验尸,诊断结果跟林慧儿一样,是突发性内脏功能衰竭而死。徐羽风得以摆脱嫌疑。但他觉得奇怪,如果说林慧儿还好解释,老周作为警务人员,按说身体应该很好,身体怎么可能突然出现这种症状呢?
    “你近期还是不能够离开学校,以便我们进一步调查。”胡所长对徐羽风说。
    小王对老周的死也很悲痛,他进派出所后,老周手把手教他,可以说是他的师傅。他哭的很凶,徐羽风把他拉到一边说:“我相信老周的死是有人加害,我们一定要查到凶手,为老周报仇。”
    之所以说这句话,是因为徐羽风突然想到了一双眼睛,那双在太平间山洞外盯着老周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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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
    徐羽风被限制出校门,行动上受了很大局限。他心里非常苦闷,第二天中午准备去图书馆看看书,尤其是侦探和医学方面的,也许会对破案有帮助,他想。
    他独自骑着自行车去图书馆,那知在图书馆门口被侧面快速开来的自行车撞倒在地,所幸只有手脚擦破了皮。那人牛高马大,是体育系的一个田径运动员。他硬说是徐羽风把他撞了。“他妈的,你开车没长眼睛啊?你看看,才上身的雅戈尔衬衣给你划破了,你说怎么办?”他一把揪着羽风的衣襟。其他几个在旁边早已伺机而动的一起围过来,对羽风推推搡搡的,准备打人。
    “妈的,夏芬那妞哥们几个眼馋好久了,却被你抢了先!”一个人说漏嘴了。
    “哦,原来是教训我来了。我说哥几个,有本事大家都去追啊,公平竞争。”羽风不想闹了。
    “还公平竞争?看你们那亲密样,你是不是已经把她给破了?”运动员是揪着羽风的衬衣用力一拉,哗啦一下,衬衣腋下拉开了一道大口子。
    他没料到的是,羽风从 武,跆拳道已经到三段水平,还获过武术冠军的称号。听了他这句脏话,羽风抓着他手腕,一个小擒拿,便把他的手扭到背上去了。
    “上。”他喊道。几个人托起拳脚动手,却被羽风打得东倒西歪,鼻青脸肿。其中一个人抡着一根木棒朝羽风头上劈来,羽风挥掌切他手脚,棒子反弹,将那人打得头破血流。撞车肇事的那个运动员慌了,打电话到学校派出所,说材料系学徐羽风在图书馆门口行凶伤人。羽风被带到派出所审问,伤者被送往校医院。
    
    刚开学时,羽风因获得武术冠军名声大噪,而这次打架,却几乎闹到要被开除。伤者据说额头上缝了七针,躺在校医院直骂羽风的娘。而羽风都不想说出他们挑衅的原因是为了夏芬,因为这么一捅出去的话,一来这等争风吃醋的斗殴事件影响不好,二来他怕给夏芬添麻烦。
    被打的学生往材料系领导那里告了状,说材料961班学生徐羽风仗着会武术,在图书馆门口行凶打人。系领导和校领导对徐羽风印象本来就不好,这段时间以来他老是旷课,上次因为顶撞教师还记了一次大过在案。而且上次抓到岳浚准备开表彰会时他借故推辞,让校长很没有面子。校方于是准备将他开除。在领导眼里,开除一个学生,实在比摁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五十出头,聪明“绝顶”的院长将羽风传到他的办公室,语重心长地说:“徐羽风啊,你是以高分录取到我们学校的学生,系里的领导也都很看重你。我甚至还准备把到毕业时把系里很有限的保送研究生的一个名额给你。可你总是在学校闹事,上次课堂上顶撞老师记了大过,这次又在图书馆殴打同学,你是不是觉得进我们这个学校太委屈了?闹这么大的事,我想保你只怕出保不住啊。”
    羽风心里早就做好了退学的准备,就起身说:“谢谢院长的器重。我本是无才无德之人,愿意接受您的任何处罚。”
    院长伸手摸了摸秃顶,慢条斯理的说:“你误会了,不是我要开除你,这事派出所通知了校工部,是校学工部的决定啊。我正想有什么办法可以把你留住。”
    羽风只得又道一次谢,说道:“不劳您费心了,我这就走。”嘴上说的潇洒,心里却隐隐作痛。虽然当初自己本不愿来,但这次闹得被学校开除,这是何等不体面的事情啊。
    “不急不急,学工部的通知还没下呢。”院长说。
    羽风告辞出来,心里难受的刀剐一般痛。学校本来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但想到从此就见不到夏芬了,那痛楚真的好比割去了心头肉一般。而且,那些扑朔迷离的案件,老周的死,都是他所牵挂的。“就算被开除,这些案子我也要侦破出来。”徐羽风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骑车回宿舍的时候差点撞了人。回来后躺在床上,想着应该怎么去跟夏芬说,想着应该以怎样的方式来告别,心里乱烘烘的漫无头绪。
    这天晚上他约了寝室的同学一起去学校西门外的村上酒吧喝酒。
    学校西门外就是乡村,可以见到大片的田野和果树。村民们托学校的福,这些年纷纷开起了酒吧、饭店、舞厅、卡拉OK厅、桌球场、电视休闲吧等饭食娱乐场所,盖起了小洋楼,一到晚上便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相对学校的宁静,别有一番旖旎风光。荆大的人把这里叫堕落一条街,在学校呆累了,就可以约三五好友来这里放松一下,花钱买“堕落”,可谓潇洒。
    村上酒吧的名字一语双关,一来它本就是座落于乡村的酒吧,再则,爱读小说的人都知道,它容易让人联系到风靡校园的一个日本作家——村上春树。羽风就是因为喜欢这个酒吧的名字才爱来这里的。酒吧不大,只可容纳二三十余人,里面有点昏暗,彩灯闪烁、烛光跳跃,音厢里整天流浪淌的是披头士那些伤感的歌曲。这倒名副其实,因为村上春树最喜欢的音乐就是披头士的。人陆续到齐了。羽风叫服务员送上一件科罗娜和一个果盘,还有一包精品白沙烟。
    看着长时间一起生活,欢乐与共的几个兄弟,羽风那句分别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默默地喝着啤酒。
    “怎么了,老大?莫非失恋了?”睡他下铺的梁庆松问。
     “不是,今天把你们叫来,是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说,但我现在有些说不出口。”羽风低着头又喝啤酒,尽量不让大家看到他眼眶里的泪水。
    在三人反复的劝说安慰下,他说了自己打伤人,将被学校开除的事。
    “你为什么不说出事情真相?他们是故意挑衅,你只是正当防卫,只要学校调查清楚了,你是不会被开除的。”睡他对面的郭云长说。
    “可我怎么说得清呢?再说,我不愿意说出他们找我挑畔是为了夏芬,这种争风吃醋的事情传出去对她也不好,影响会很坏的。”
    “那你就这么吃哑巴亏,一走了之啊,这对你今后的影响有多大你知不知道?”梁庆松说。
    羽风去意已决,三人怎么劝说也无济于事。大家心里都郁郁的,喝完了一件科罗娜,羽风又叫了一件。四人不再说话,就这么闷闷的喝酒。这时酒吧回荡起列侬忧伤的曲子,《Nowhere Man》:
    他从来就是个漂泊者
    随遇而安 四海为家
    不为谁谁 不知所终
    
    没有想法
    没有方向
    是不是和我们有点儿像
    
    漂泊者 请听我说
    你不知道 失去了什么
    漂泊者 整个世界其实就在你的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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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风脑海里回荡的始终是这么一句:Making all his nowhere plans for nobody. (不为谁谁,不知所终)。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也不知自己离开学校后将会怎么样。
    
    喝完酒回来,羽风头痛欲裂,在床上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起床后开始收拾行李,一边收拾一边想该怎么跟夏芬道别。
    下铺的梁庆松平时跟他玩的时间最长,情感也最深,他找不到很好的话来安慰羽风,就说:“系里的通知还没下来,你别急着走啊。也许学校到时改变主意了呢。”羽风说:“你别安慰我了,学校准备开除我是院长亲口告诉我的,怎么会改动?我呀,要走就得赶在通知下来之前走,这样才不致于那么狼狈啊。你也知道,当初我就不是心甘情愿地来的,这时走也没什么可惜。还是李白那句诗说得好: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莱人!”
    “你跟人家睡都睡了,想这样一走了之啊。哎呀,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不想活了……”寝室里绰号花和尚的东方宇为了打破很沉闷的气氛,把他的黑色幽默也用上了。
    郭云长在寝室里号称爱情专家。他对羽风的决定作了理性分析:“如果苏梦蝶知道你是因为她而被学校开除的,肯定会很难过。你想啊,你说出真相,对她最多也就造成点不好的影响;你不说出,你们只能这样活生生的被拆开。你说,如果让她选择,她会选择哪一种结果呢?她肯定不愿意失去你嘛。可以说,你现在的决定会让她很失望。”这番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羽风开始有些迟疑,但一时又拿不准怎么办才好。他想到的是,就算自己说打架的真相,那帮人也会矢口否认。自己连个证人都没有,口说无凭,而学校看到的只是他将人打了的事实。他爬回床去,仍然闷闷不乐的躺着,梁庆松给他打来的晚饭也没吃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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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
        徐羽风并不想就此离开学校。傍晚时分他在学校外面联系了一个出租的房子,叫寝室的兄弟帮忙把东西搬到了租房里面。
        搬东西的时候夏芬打电话来,徐羽风让室友慌称自己不在。他一时间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晚上独自一人躺在租房内,徐羽风有种说不出的孤寂感和挫败感。一直以来,他是个内心很高傲的人,这次被无端开除实在给了他很大的打击。他此刻最关心的还是那些悬而未觉的案件。现在想来,越来越觉得任少杰问题很大。这点,在方红荣的交代里可以知道一点。而且,在大家正在关注他的时候,很多事情发生了。林慧儿和老周突然死亡,而且死亡的原因颇为可疑,都是呼吸困难,迅速死亡。而且,徐羽风自己也很奇怪的突然被开除了。难道,这些都是巧合吗?
        徐羽风感觉也许暗处有人在策划着这一切。其目的是让案件的侦破工作陷入停顿状态。想到这里,他感觉全身发麻,因为他很清楚的意识到,对手很强大。一个不慎,自己的生命都可能会有问题。从现在了解的犯罪案件来看,“死亡请柬”----玫瑰印记,犹如古龙笔下的小李飞刀一样,“例无虚发”,凡被盖了玫瑰印记的人,一定会丧命。
        他暗自下了决定,还是从调查任少杰入手,不管多么困难,也不管会遇到多大危险。按他以前对任少杰行踪的了解,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美术学院的画室里。任少杰有画画的爱好,一有时间,就去画室作画。据了解,他虽然不是美术系的学生,但绘画水平可以和美术系的高才生抗衡。
        想到这里,徐羽风跳下床来,疾步往美术学院的大楼走去。
    这时已经很晚了,美术学院只有三楼一个很僻静的画室里还亮着灯光。徐羽风悄悄的溜了上去,隔着窗户,他看到任少杰正在作画,而他对面,竟然站着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孩!
        徐羽风仔细一看,这个女孩就是夏芬她们寝室的刘子君!他正奇怪刘子君怎么会和任少杰在一块,只听见刘子君娇声说:“画好没有啊,我摆这个姿势都有半个小时了!”
        “好了好了,”任少杰拿到画笔最后涂抹几下,然后丢在一边,“看我画的怎么样?”他从画架上取下那幅人体素描,递给刘子君。
        “讨厌,我的大腿有这么粗吗?”只听到刘子君笑骂。
        徐羽风躲在窗外,没法看清那张素描。他仔细的听下去。
        “我摸摸看。”只见任少杰把手放在刘子君大腿上,上下抚摩起来。
        “少杰,林慧儿死了,我能跟你在一起,真的很高兴。”
        “我们以前不是也在一起过吗?”
        “那不一样,现在我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你女朋友了。你太花了,我要好好看着你。”
        “哎,说实话,林慧儿没死的时候,我盼着她死。她死了,我还真有些伤心。人总是这么矛盾。”任少杰叹了一口气。
        “好啊,放着我这个大活人不要,却去想一个死人。”刘子君有些生气。
        “你居然吃死人的醋。哈哈,女人吃醋的样子最好看。”任少杰抱着刘子君,手还在活动。徐羽风听见刘子君娇喘吁吁,他从来没有见过别人偷情的场面,不禁脸红耳赤。
        “少杰,4号的进展怎么样?”徐羽风突然听到刘子君问了一个很奇怪的话。
        “快好了,说实话,我都不太想干了,我怕下地狱。”任少杰的话同样让他听不明白。
        “抽身那那么容易?我们不想这些,少杰你要了我吧,要了我吧。”徐羽风看到刘子君动手解开任少杰的衣服,而任少杰的手也在刘子君身上放肆的活动,动作不堪入目。他感觉实在不能再看下去了,就悄然离开了。
        吹着夜风,走在校园的小路上,徐羽风感觉今天晚上不虚此行。他至少从谈话中知道任少杰跟这些犯罪活动肯定有关,而且刘子君似乎牵扯在里面。只是他不明白,他们所说的“4号”是指什么?是代号呢?还是日期?
    35
        经过一晚上的考虑,第二天,徐羽风把自己退学的情况告诉了夏芬。没有说打架的事,只说自己是上课时顶撞老师被开除的。
        “这怎么可能呢?最多记次大过嘛?”夏芬怎么也想不通。
        “我自己觉得上不上学无所谓,感觉读书挺没意思的。现在我在校外住,有时间去看我啊。”徐羽风笑着说。他花了好一阵时间才让夏芬平静下来。
        “对了,你们寝室的刘子君,最近是不是有些反常?”徐羽风想起昨晚的事,问道。
        “怎么想起问这个?她好象是有点,昨晚一晚上没回寝室住。”夏芬说。
        “我昨晚看到她和任少杰在一起,估计是好上了。任少杰是那些案件的重要嫌疑人,你帮我留心一下刘子君的行动,也许对破案有帮助。”
        “都被开除了,你还记挂着那些破案件干嘛?”夏芬嗔怪地说。
        “我不能放弃,我相信自己可以揭开那么迷团。”徐羽风倔强的说。
        两人中午一起在学校食堂吃饭,正聊着,突然有人狂叫起来。
        “天!我居然吃到了人的手指头!”一个女生这么喊。
        好多人围了上去,徐羽风离那个女生不远,他反应快,很快就到了那个女生的餐桌边,只见桌上有很多饭粒,上面赫然有一小截人的手指头!上面有狭长的指甲,很好辨认,这是一个女生的手指头!
        这一下食堂里沸腾了,有的人同样在饭菜里发现了手指头,有的人感觉自己吃的肉不对味,怀疑是人肉,不少人当场呕吐起来,一些女生吓的哇哇大哭。大家叫嚷着要把食堂的大师傅揪出来讨个说法。
        徐羽风的第一个反应是,肯定又发生命案了!而且死者是个女生!上次凶手把孙媚的人头放到宿舍门口,这次居然把肢解了的人肉混在食堂的饭菜里,实在是太可恶了。
        到了下午,有人在后山上发现了残尸,经各方鉴定,死者是刘子君!
        “昨天晚上她是和任少杰在一起的,是任少杰杀了她吗?他又为什么要杀刘子君呢?而且要在学校制造这么大的恐慌?”徐羽风脑子里掠过一连串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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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事关重大,徐羽风联系了小王和罗皓,将昨天晚上看到任少杰和刘子君在一起的情况告诉了他们。
    “我觉得我们应该将他尽快捉拿归案,以免让更多的女孩被害。”罗皓说。
    “不行,现在还没有掌握他犯罪的证据。这么做只能打草惊蛇,而且是不符合办案程序的。”小王表示反对。
    “如果我们短期内找不到证据,是不是眼睁睁看着他去残害更多的人呢?”罗皓反驳,小王无言以对。
    徐羽风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他主张开始对任少杰展开调查,一来可以搜查他的犯罪证据,二来可以起到提醒他的作用:警方已经开始注意他了,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三人商量的结果是,徐羽风直接找任少杰谈话,而小王和罗皓通过调查他身边的人了解他的一些情况。
    徐羽风找到他的时候已是晚上。任少杰刚主持完一个学生工作会议。
    “羽风,怎么有时间来找我啊?”任少杰看到徐羽风,先是一楞,继而笑着问道。
    “我被开除了,整天闲的慌。找你聊天解解闷啊。你知道吗?我今天在食堂吃中饭时居然吃过一根人的手指头!这也算是一个奇闻了吧?”徐羽风投石问路的说。
    “哦?食堂吃过人肉的事情我听说了,没想到你也吃到了。不知道又有什么凶案发生了。”
    “你真的不知道死者是谁吗?”
    “不知道,但我猜应该是那一系列案件的凶手干的。”任少杰平静的说。
    “死者是刘子君。只有你昨天晚上和她在一起,你会不知道情况吗?”徐羽风逼视着任少杰问。
    “你……你怎么知道我昨晚和刘子君在一起?”任少杰惊异的看着徐羽风,脸青一阵红一阵。
    “我怎么知道的你就别管了,我只是想问一下你们昨晚去那里了?刘子君又怎么会死去?”
    “是这样的,昨天刘子君找到我,求我给她画幅画。我们晚上在美术学院大楼的画室里呆到很晚,离开的时候差不多有12点钟,出来后我们就回了各自的寝室。我并不知道她被害的事,是刚才你说了我也才知道的。”任少杰说。
    “别演戏了,你们说的4号是什么意思?你说的下地狱又是什么意思?”徐羽风继续给他施加压力。
    “你当时在外面偷看我们?”任少杰脸涨的通红。
    “应该是你回答我。你要知道,刘子君死了,你是最大的嫌疑人!”徐羽风说。
    “人真的不是我杀的!”任少杰几乎狂叫起来,全无平时的温文尔雅模样。
    “虽然我们是朋友,如果你真犯了罪,我也帮不了你,也许,还会第一个把你捉拿归案。”
    “你们尽管查吧,如果确定是我,我原意认罪伏法。”
    小王和罗皓在任少杰的寝室了解到,他平时很多时候都住在外面租的房子里,昨天晚上回寝室睡了,正是晚上12点过几分回的寝室。因为寝室一个同学病了,大家还一起把那个同学送到校医院,折腾了大半夜。任少杰一直陪伴左右。从这个角度来说,任少杰的确没有作案的时间。
    36
    徐羽风感觉很不可理解。他决定去任少杰的租房看看,他暗中打探到了任少杰租房的住处,打电话给罗皓和小王,让他们拖着任少杰谈话,而他自己乘这个空隙进入任少杰的租房调查。
    任少杰的租房也在宜园内。徐羽风利用从小王那里拿到的万能钥匙很顺利的打开了房门。租房内比较整洁,也许是常有女生光顾的原因。他一个人租了一套三房一厅的房子,可见任少杰手头甚是阔绰。
    房间里有一个很大的书桌,上面摆的书很是不少。徐羽风用钥匙打开书桌的抽屉,看见里面有很多文件资料,细一看,却基本上是学校学生会的工作文件。因为多,要找一个犯罪证据很是困难。他突然看到一张比较小的水彩画,是一株花瓣飘零,很是娇艳的玫瑰。仔细一看,和盖在死者身上的“死亡请柬”--玫瑰印记的图案一模一样!
    徐羽风闻到房间里有一股异味,似乎来自床底,他趴下去一看,只见下面放着一只中号的绿色皮箱。他把皮箱拉了出来,用万能钥匙打开皮箱,里面的东西让他差点狂叫起来,那是一个女人的部分器官,血淋淋的摆在里面。有一对乳房,还有一双戴有耳环的耳朵,还有一颗心脏。因为气温比较高,已经臭不可闻。
    徐羽风赶紧把皮箱重新盖上。他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估计这残尸是刘子君的。
    “这不是任少杰杀人的铁证吗?”徐羽风想。他赶紧掏出手机准备给小王和罗皓打电话。突然,他发现窗户外有双眼睛正在盯着他。他很敏捷的去拉门出去,没想到门被人在外面反锁上了。等他想办法弄开门的时候,发现那人已跑的远了。
    徐羽风很及时的给小王打了电话。小王告诉他,他和罗皓跟任少杰谈了一个多小时,估计差不多了,就让任少杰回去了。但徐羽风并没有见任少杰回租房,难道外面的那双眼睛竟是任少杰在看着他?
    小王及时赶到任少杰的寝室,发现他也没有回宿舍。他们找遍了全校也没有找到任少杰。
    任少杰失踪了,或者,准确的说,应该是逃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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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
    校派出所立即派人来任少杰租房内具体了解情况,根据徐羽风调查到的证据,再加之任少杰畏罪逃亡,正式开始了对任少杰的追捕行动。然而没有任何结果,任少杰就好象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无半点消息。
    徐羽风因为追查任少杰没有结果,日子过的很是愁闷。夏芬经常来陪他,而他却怕耽搁了夏芬的学习时间。毕竟,考试的时间一天比一天临近。一天徐羽风百无聊赖的去上网,居然意外的发现自己邮箱里躺着一封邮件,是来自任少杰的!
    羽风:
     我已经走了,再也不回来了。我无意中卷进了一个罪恶的恐怖的游戏,当时只是觉得好玩,解恨,没想到他们会制造出那么多令人发指的凶杀案来。我一直想退出这个游戏,揭发他们,然而做不到,他们已经控制了我。
     我现在悔恨不已,我知道,事情迟早会败露的。我害怕面对那一刻,一个大学的学生会 ,别人眼中的天之骄子,突然之间成了杀人的帮凶,成了人人唾弃的十恶不赦的罪犯,这是我没法,也没勇气去面对的。
    我想说的是,刘子君真的不是我杀的。那天我回租住的房间,在窗外看到你从床底下搜出血淋淋的残尸来,我都吓呆了。我敢肯定,有人在栽赃陷害我。是他们把残尸用皮箱装着放进了我的房间。
     我们是好朋友,我知道你是个很有能力的人,我想你一定可以把背后的元凶抓住的。我现在知道了,那些罪犯想拿我当替罪羊。他们现在也在搜查我,也许我的逃亡激怒了他们。我知道,如果被他们找到,他们会杀了我的。他们的具体情况,请原谅我不能向你透露,因为我要顾及家人的安全。我也希望你能够早日破案,到时候我想通了,出来自首也是有可能的。
    我想我这辈子是完了。
     祝你好运!
     少杰
    徐羽风看完邮件,感觉任少杰其实是在一种相当矛盾的心态下给他写的这个邮件。他声明了自己不是凶手,又说自己的确参与了“死亡请柬”的游戏。但他又不肯说明他们的真实身份。
    徐羽风很快约小王去网吧碰了面。
    “任少杰给我发了个邮件。”徐羽风说着,把电脑上的邮件打开给小王看。
    小王仔细看了邮件。“从这个邮件看,你能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吗?”他问。
    “我想这些案子还是彼此关联的,但我们原来都想错了,罪犯其实不是一个人,而是个犯罪团伙。从这个邮件上多次提到的“他们”可以得到证实。我还看出,这个犯罪团伙组织极为严密,手段极为毒辣。他们每个人的命门都被他们的首脑把握着了,象任少杰,就在为他家人的安全担心。我想,犯罪团伙的首脑应该是个智商很高的犯罪天才。”徐羽风一口气说出自己的想法,“只是,任少杰说他是无意中卷进这个罪恶的游戏,其中ˋ无意ˊ和ˋ游戏ˊ两个词很值得推敲,只是现在我们还没办法完全理解它背后的意思。”他补充说。
    “好小子,你把我想说的都说了,考虑的细致!可是这下任少杰失踪了,我们的线索也断了,往下可怎么办啊?”小王愁眉苦脸的说。
    “既然任少杰跟我联系了,我们就有可能进一步从他那里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另外,别的线索也不是完全没有,比如你就可以暗中观察一下派出所内部的人有没有异常情况。”
        “这话怎么说?”
        “说句不客气的话,我老觉得你们派出所办案很不力,而且,当时岳浚死时急着结案也显得有些反常。老周为什么要暗中查案?我想他一定是已经查出一些眉目了就被犯罪分子杀死的。可惜他没能把他已经了解到的情况说出来。他的独自行动证明了派出所里面存在着一些问题。当时因为老周的死我怕你对我有意见,或者说也怀疑我,我就没有把这个疑惑说出来。”
        “恩,有道理。我会注意的。”小王认真的说。
    
    38
    徐羽风给任少杰回了邮件,希望可以得到更多的线索。但他没抱太多的希望,因为他知道任少杰肯定有他难言的困难。
    出了网吧,徐羽风去找了夏芬。
    “现在女生中人心浮动,据说很多人出去赚钱去了,或者在歌厅跳舞,或者在精神陪护公司上班,其实赚的都是一些不干净的钱。女生中互相攀比谁赚的钱多,谁戴的首饰值钱,我看风气慢慢的坏了。”夏芬又说起上次跟徐羽风说过的事情。
    “现在女生胆子真大,她们在外面安全能得到保证吗?”徐羽风问。
    “这很难说,最近听说艺术系有个女生失踪了,几天没见人,也联系不上。”
    “会不会跟那些死者一样,被人害死?或者,反过来想,那些死者也是因此这些原因被害的吗?”徐羽风脑海里电光石火般闪过这个念头。“你可不能陷进去啊。”他笑着说。
    “万一陷进去了怎么办?你是来搭救我呢还是从此不理我了?”夏芬歪着脑袋问。
    “不理你了,哼!谁让你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徐羽风故作生气状。
    “小心眼!你就放心吧,我会洁身自好的。”
    晚上,徐羽风又去上网,他记挂着是否有任少杰的邮件。
    果然有一封。
    羽风:
     我最近老疑神疑鬼的,老担心被警察抓到,又担心被他们找到。我睡不好,吃不香,人不人鬼不鬼的,精神快要崩溃了。
     那些人经常在一个网上聊天室里谈事,很多暗号,一般人不知道。如果有人问你,“怀里藏的什么?”你就答“忠心一片”,他问“腰里别的什么”,你就答“三尖两刃刀”,他问“叛教什么下场?”你就答“三刀六洞,开膛破肚。”如果他们问你是谁介绍你进去的,你就说是赤龙使。
     只有这样,才算是通过了他们初步考验,才有接触他们的可能。
     下面是聊天室的网址:******
     你自己去看,我真的不能说更多了。我家里已经接到几个恐吓电话了。
     少杰 于惶恐不安中
    徐羽风根据任少杰给出的网址,很快就打开了。
    刚一进去,就遭人盘问。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个聊天室?”
    “我随便进来逛逛。”
    “你怀里藏的什么?”
    “忠心一片。”
    “你腰里别的什么?”
    “三尖两刃刀。”
    “叛教什么下场?”
    “三刀六洞,开膛破肚。”
    “你是谁介绍进来的?”
    “赤龙使。”
    “留个邮箱吧,我会再联系你的。”
    徐羽风告诉了他一个自己平时都很少用的,连朋友们都不知道的邮箱。
    聊了几句,徐羽风猜想这里应该就是犯罪组织的一个网上窝点。“我必须先打进他们的内部,才有可能把这个组织严密,手段残忍的犯罪组织一网打尽。”他暗自做了决定。
     “好的我们会跟你联系的。再见。”说完那人就下了。他的网名是“白龙使”。
    “白龙使,呵呵,看来他们还搞的像神龙教一样。只是不知道教主是谁。看来他们真是不简单。”徐羽风这样想着,不由得暗自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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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
    徐羽风一个人躺在租房内,想到自己对手的强大,反复不能入睡。他突然接到夏芬的电话,说她和两个朋友在一个卡拉ok 厅被一个无赖骚扰,不能脱身。
    他迅速穿好衣服赶到那个歌厅,只见一个醉鬼一样的无赖正在叫夏芬陪他跳舞,拉拉扯扯的,夏芬吓的直哭。其他两个女孩也被其他男孩骚扰。
    徐羽风怒火中烧,走到那个无赖面前,一拳把那人打倒在沙发上,半天爬不起来。其他人一拥而上,徐羽风赶紧叫夏芬和其他两个女孩先离开,到学校里等他。
    那几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几分钟下来,全让他撂爬下了。他出来的时候,歌厅的老板以为他是很能打的混混,不敢拦着他。那个对夏芬动手动脚的无赖爬在地上威胁说:“这次算你狠,但是你不能总护着你女朋友,我总有一天要把她搞到手的。”
    徐羽风返回去往他档部踢了一脚,“你以后敢动她一根头发,小心我废了你!”那个无赖只痛的满地打滚。
    这天晚上,夏芬待在徐羽风的租房内,没有回寝室睡觉。
    “不是说自己会小心的嘛?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徐羽风有些生气。
    “一个朋友过生日,就说唱唱歌。我没想到外面居然这么乱。”
    “以后出去一定要有我陪着,知道吗?我真担心你出什么事情。”
    “知道了,我就知道你心疼我。”夏芬扑到他的怀里,亲了他一口。
    “他们会不会是故意的啊?为什么不欺负别人,专门欺负你啊?这些时间遭遇了这么多事,我老觉得有人在背地里对付我。”徐羽风叹了一口气说。
    “我也不知道的,你放心吧,我以后会一切小心的。”
    第二天他们起的很晚,徐羽风把夏芬送回学校后就跑去上网,邮箱里果然有了一封新的邮件。
    信很短很奇怪,内容是这样的:
    青龙出水,人人喊打,巢急。甲子日屠龙祭旗。
    对这这封奇怪的邮件,他苦思了良久。想,这应该是他们用暗语写成的信,看我能不能破译,如果能,我就在一定程度上取得了他们的信任。如果不能,那他们就会怀疑我是不是进去捣乱的。
    徐羽风想到上次跟他聊天的是白龙使。莫非青龙指的是他们组织里的青龙使?那青龙使又是谁呢?上次任少杰的邮件里让他说自己是“赤龙使”介绍的,难道任少杰就是赤龙使吗?他说犯罪组织也想杀他,那么他介绍的人组织还会相信吗?联系字面意思,徐羽风觉得“青龙出水”的意思应该是青龙使暴露了目标。现在暴露出目标的只有任少杰。难道任少杰就是“青龙使”?徐羽风想了想,把这封奇怪的信重新翻译了一次:
    青龙使已经暴露目标,现在警方正在怀疑他,追捕他,如果他被抓着,录了口供,把大家招供出来,那我们组织就完蛋了。我们准备在甲子日将青龙使杀了灭口。
    徐羽风翻译出来以后,心里很高兴。他算了一下时间,4月12日是甲子日,距现在已经不到一个星期。他马上进入了上次进过的那个聊天室。里面人很少,都在用暗语交谈着。
    白龙使也在。徐羽风和他打了招呼。
    “怎么样?收到我给你发的那个邮件了吗?”
    “收到了。”
    “哦?那说说这个邮件说的是什么意思。”
    徐羽风按自己猜想的说了一遍。
    “不错,看来你是真心要加入组织的人。尽管如此,你还需要接受我们进一步的考验。”白龙使说。
    “你尽管出题好了。”
    “你也知道了,我们准备灭掉青龙使。你有胆量有信心完成这个任务吗?”
    “我没杀过人,恐怕难以胜任啊。你知道,我是进来寻求帮助的,我也想杀一个人,需要得到大家的指点和帮助。”
    “这没问题。,杀青龙使不是要你一个人干,但这个事你要参与。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和我们站在一起,你参与了杀人,就没有反悔的可能,只有和我们一起走下去这一条路可走。”
    “那没问题啊。你到时通知我。”
    “好的,我到时再给你发邮件。”说完白龙使就下了。
    徐羽风打开邮箱,又看到一封来自任少杰的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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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风:
    我要疯了。这两天我经常梦见一个女孩,她站在我床边冷冷的看着我,用她冰凉的手捏着我的脖子,我经常在一身冷汗中吓醒。
    她是仇小芳!你知道吗?我就是她那个从宜园803房间搬出来的她的男朋友。说起来难以启齿,我在性方面不行,她和我同居后发现了这个问题。正好那时白安追求她,她就和他好上来。我一气之下搬出来了。这是你们一直不知道的。
    是的,她死了很久了。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梦到她,而且每夜如此。难道她竟然没有死?梦境如此真实,以致我怀疑她就在我的周围。有时候幽暗的窗子外会突然掠过她那张惨白的脸,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不是幻觉。
    白天我也老感觉有人跟踪我,老觉得有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在盯着我。我想,她是要来害我了。
    如果说我做了什么亏心事,那也不过是她死后我拿了她研制的迷幻药的配制秘方。房间里那盆“夜来香”后面也是我搬出来的,我当时抱着赚钱的念头去拿秘方的,我知道,会有人感兴趣的,而且愿意出大价钱来买。后面这个组织和我联系上了,我根据秘方配了药买给他们,因为价格谈不拢,我一直没有把秘方给他们。这也是他们恨我的一个原因。
    我现在真的很后悔,他们利用迷幻药害了不少人,可以说,我是难逃罪责的。仇小芳的鬼魂也不会放过我的。
    我不写了,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不知道是不是仇小芳又来了。
    这个邮件可以看出,写的很仓促,甚至没有在后面署名。
    徐羽风想到,这好多事情的起因,其实都是从仇小芳研制迷幻药那里起源。她难道真的没死吗?白安不是也交代自己杀了仇小芳吗?任少杰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难道仇小芳真的没有死吗?
    很多种想法在徐羽风的脑海里盘旋着。他为任少杰担心,当然,他也知道自己最重要的,还是要将犯罪组织一网打尽。
    他想起白龙使发邮件所说的话,似乎犯罪组织要对任少杰下手了,他赶紧给任少杰回了邮件,将“青龙出水,人人喊打,巢急。甲子日屠龙祭旗。”这句原文发给他,让他一切小心。做这件事的时候,徐羽风感觉自己还是多少有些作为朋友的私心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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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网,徐羽风斟酌着是不是要把这些情况告诉小王和罗皓。至于派出所,他知道已经是不能相信的了。
    问题恼火在他并不知道任少杰现在何处。如果知道,他当然可以通知小王等人提前去布控。犯罪组织当然最后还是会带他去的,但他们中会不会有人认识自己呢?徐羽风想到这一点,不免有些担忧。即使没有人认识自己,在那天自己能够救出任少杰并逮捕那些犯罪分子吗?想起来,这简直是个不可能的任务。
    徐羽风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告诉小王和罗皓两个人。他现在也只能相信他们了。
    “我到时要几个派出所的兄弟一起去旁边埋伏着,可以选择在犯罪分子对任少杰下手前把他们一举抓获。”听到徐羽风透露的绝密消息,小王显得非常兴奋。
    “不行,我看有我们三个就够了。派出所那边先就不要惊动了。”徐羽风对小王挤机眼睛。小王马上会意了,徐羽风是怕派出所内部有人和犯罪组织勾结,把这些行动计划反馈给犯罪组织。
    “我同意羽风的意见。我们去就够了。我们都算是搏击高手了,尤其是羽风。还怕斗不过他们吗?人多了目标大,反而容易被对方察觉。”罗皓豪爽的笑着。
    “那好,我们先准备些家伙吧,我把手铐和枪带上。你们也带个匕首什么的,免的格斗时吃亏。”小王说。
    为了避免被对方认出来,徐羽风学着武侠小说里的套路给自己易容,他调了一些灰黑色的颜料,准备局部的涂抹在脸上,假扮成脸上有大面积黑斑的模样。他还硬是让夏芬把自己的头发用剪刀重新修剪了一遍。
    “你这样真的像黑社会了。”剪完头发,夏芬哈哈大笑起来。
    “我靠,为了破案,我都不惜牺牲色相了。”徐羽风也笑起来。
    “你能不能不去?说到底,这些和你有多大关系呢?为了破案,你都已经闹的被开除了。这回要和罪犯正面交锋,我想着就害怕。”夏芬突然不高兴起来。
    “可是我已经别无选择。相信我好吗?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我还要找你做老婆呢。”
    “那你要平安回来哦,少了一根头发我都不理你。”夏芬把头埋进了徐羽风的胸膛里说。
    “好,我答应你。今天晚上我一定会打胜仗的,你在房间里等我。”徐羽风低下头,亲了亲夏芬的秀发。
    当天下午6点,徐羽风收到了邮件。内容很简单。“今夜寅时,宜园22栋楼下把风,见黑衣人即为同伙,击掌为号,遇警则呼,灯灭则撤。”
    “难道任少杰一直就住在宜园里面?派出所的人都以为他跑远了,天涯海角的追捕,没想到他就在学校附近。看来,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啊。”徐羽风这样想。他赶紧给小王和罗皓打了电话,把时间和地点告诉了他们。这样他们好提前准备,事先就在附近埋伏起来。
    到了深夜,徐羽风把那些涂料涂了一些在左脸上,他没有匕首,只好找了一根硬木短棍别在腰间,又找了件黑色夹克穿在身上。夏芬担心他,怎么也不肯睡,他一个劲的安慰她,好容易哄她睡着了。
    徐羽风带上门,信步往宜园22栋走去。
    时间似乎还有点早,路边还有一个水果摊还没收摊。徐羽风在宜园附近溜达了一下,好象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来。
    夜渐渐深了。偌大的宜园终于寂无声息。只是远远的依稀有路灯照着,在地上撒下斑驳的影子。
    徐羽风走到22栋楼下,远远的看到大楼另一头有黑色人影晃动。只听得“啪啪”两下掌声,徐羽风知道是一个犯罪组织成员在那里把风。他心里突然有一些激动,终于和罪犯有了近距离的接触了!他也拍了两下掌,以示呼应。
    他知道小王和罗皓也一定就是左近的角落或者大楼里隐藏着。他抬起手腕看了下表,正是午夜2点。那个黑色人影已经不见了,也许是夜色太深,也许他隐藏起来了。
    “会有罪犯邀自己一起去杀任少杰吗?”这么想着,徐羽风突然一惊,自己还不知道任少杰的具体房间,如果没人邀他去的话,也许他和小王和罗皓根本没有救任少杰的机会!
    “当然,任少杰应该也早有准备了,自己不是把犯罪组织要杀他的事情发邮件告诉他了吗?”这么想着,徐羽风心里又多少有了些安慰。
    徐羽风焦虑不安在22楼楼前转着,突然听到远远的传来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和惨叫!
    正是任少杰的声音!
    声音离他少说也有百米之遥!
    只见22楼楼道和23楼楼道里同时窜出两道黑影,徐羽风正要挡着,发现正是小王和罗皓。
    “看来我们被骗了,任少杰并不在22栋里!”罗皓说。
    三人飞快的往惨叫传来的地方跑去。
    徐羽风想起什么,突然顿着脚,往开始那个黑色人影站立的地方跑去,但那人已经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也许早就离开了。
    “妈的!”徐羽风气的直想骂娘。
    他回头跟着小王和罗皓跑去,发现却是宜园前面的12栋前面摔死了一个人。
    那人正是任少杰!
    奇怪的是,他脸上也挂着僵硬的神秘的笑容,和老周和林慧儿的死状一样。
    “看到那些行凶的人没有?”徐羽风急着问。
    “一个人影也没见到,也许早就跑了。”小王无比沮丧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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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宜园的住户听到响动后纷纷起床了,任少杰的尸体边围了很多人。
    “啊?怎么会死了个人在这里?怎么死的?”
    “好象是跳楼吧,我听到一声剧响,估计是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的。”
    “你们说,这是谋杀还是自杀啊?”
    “我看像自杀,你看,他好象还在笑呢。”
    人们惊慌不安的交谈着。
    其中住在22栋的人说,一声剧响之后,他们听到楼道上有忘楼下跑去的急剧的脚步声。
    徐羽风等三人一商议,马上决定由罗皓守着楼道口,徐羽风和小王按照任少杰落地的位置往上面的房间搜查上去,看看是从几楼摔下来的。每层都有固定的住户,按说是不可能从那家的阳台上摔下去的。
    “应该是从楼顶上摔下去的。”徐羽风果断的说。
    两人迅速跑到楼顶,夜风猎猎,带着几分诡秘的气息。上面已经空无一人,他们只发现了一只鞋子,回想起来好象任少杰尸体上少了只鞋子,这只应该是挣扎时弄掉的。
    两人返回到楼底,围观的人还没有散去,也没有可疑的人出现。
    小王就找住22栋的人了解了一些情况。
    人们都说以前好象没见过这个人(指任少杰),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死在这里。
    还有人说害怕,要小王他们把尸体赶紧弄走。
    “小王,对不起啊,这回我们没抓到凶手,任少杰还死了,派出所可能要处分你的。”徐羽风很内疚的说。
    “没事,这个我早想到了。处分就处分吧,大不了我不干警察了。”小王苦笑着。
    “还有皓子,你爸少不了要批评你。”徐羽风转而对罗皓说。
    “我已经习惯了。说实话,派出所和学校就是知道情况我看也阻止不了,我想犯罪分子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凶狠狡猾。”罗皓说。
    小王给派出所打电话通报了情况。一会儿,胡所长和几个警员风风火火的赶来,对着小王就是一顿狠批。小王静静的站在那里,任由胡所长数落。
    “胡所长,是我让小王先不告诉所里的。你要怪就怪我吧。”徐羽风看不下去了就说。
    “徐羽风,不要以为你被开除了就可以为所欲为,这么大的事情你担的起责任吗?”
    胡所长数落完才开始料理现场,测量,拍照等各项工作做完后,就要人把任少杰的尸体送到去请法医验尸。
    徐羽风疲惫的回到房间天已经蒙蒙亮了。夏芬好象没有睡好,一见到徐羽风扑到他怀里就哭了。
    “羽风,我刚才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你独自向一个又黑又深的山洞里走去,越走越深。山洞里有老鼠啊蝙蝠啊毒蛇啊什么的,气氛很恐怖阴森。最可怕是,背后有个人一直跟着你,他拿到明晃晃的匕首,你只知道往里走,浑然不觉。我想提醒你,但你一点也听不到我的呼喊。在他刺向你的那一瞬间我吓醒了,我刚才还担心你出意外呢。”
    “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徐羽风笑着安慰她。
    “怎么样?抓到罪犯了吗?”夏芬急着问。
    “白跑一趟,他们根本没有出现。”因为怕吓着夏芬,徐羽风就没有及时的把任少杰死了的情况告诉夏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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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羽风一晚上毫无睡意,一直熬到早上9点多,夏芬还在睡梦中,他就翻身下床,呆呆的坐在书桌边,一时也不知道做些什么好。他估计这时候,小王和罗皓正在接受处分,而罪犯呢,也许正在为昨天晚上那次成功的杀人计划而庆祝。他没办法为小王和罗皓承担些什么,只能在心里怀着歉意。
        坐了一会儿,他带上门,信步往离住处最近的一家网吧走去。邮箱里居然有一封新的邮件:
        “你昨天晚上完满的完成了任务,不错。组织已经准备正式接纳你为会员。今晚12点,你到学校西门外等着,会有人来接你。我们将为你准备一个很精彩的入会仪式。”
        徐羽风看到这个邮件楞了一下,“难道他们不知道我昨天晚上是去抓他们的吗?没有和他们正面接触,也没有直接参与谋杀任少杰,怎么能说完满的完成任务了呢?”他估计这个应该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罪犯的确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意图,他们分工合作,做完就撤,并没有发现我还留在现场和小王他们在一起;另一种可能则是他们早就知道自己的企图了,昨天晚上就已经利用了自己,而现在,也许晚上准备除掉自己。
        徐羽风呆在网吧里考虑了很久。他最后还是如约去赴会,只是接近罪犯才有可能除掉他们,他这么想。如果不去,自己显然丧失了这个机会。当然去的话,也有着不可预测的危险。
        他不准备再告诉小王和罗皓,还有夏芬也不能告诉。他们已经受到自己的牵连了,不能再卷进来,如果事情没办好,更加无法向校方和警方交代,甚至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
        
        走出网吧,徐羽风漫无目的地溜达,走到商业街的时候他在小商店里买了几样东西,刮须刀片,火柴,还有一截尼龙绳子。这些东西方便携带,他想也许到时候真能用的着。
            回到房间,夏芬已经起床了。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刚才上哪儿去了?”她问。
            “晚上睡不着,刚才在外面随便逛了逛。”
            “有什么心事吗?”夏芬很贴心的问。
            “没有,就是案子一直没破,有些烦。”
            “我如果劝你,你该说我罗嗦了。你并不是警察,操的心倒好象比警察还多。”夏芬撅起了嘴巴。
            “好了好了,你看,都快中午了,你该去上课了。”徐羽风把夏芬送回了学校。
            “今天晚上我和小王他们还要一起研究一下案情,不回来睡。你晚上就睡在寝室里吧。”他说。
            到了中午,罗皓打来电话。
            “你怎么样?挨处分了吗?”徐羽风问。
            “这是肯定的,我家老头子今天教训了我一上午,说要在学校给我记大过处分,不能因为我是他的儿子就有所偏袒。我才不管这些呢,随他怎么折腾都可以。”罗皓满不在乎的说。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徐羽风很抱歉的说。
            “兄弟之间就不说这个了,你怎么样?晚上怎么安排?要不我们一起去喝酒,放松一下?”
            徐羽风有些犹豫,但还是决定不将晚上要和犯罪组织接触的事情告诉他。
            “夏芬晚上有点事,要我陪着她。”
            “好啊你,重色轻友。那我们改天吧,再见。”
            挂完电话,小王又打来电话,照样是一通烦恼。
            一直挨到晚上11点,徐羽风仔细安排了自己的装束,他把刀片巧妙的别在衣袖内,把尼龙绳子别在腰间,穿了一双运动球鞋。
            过了11点半,夜色渐浓,他关好门,往学校的西门外走去。
        到了的时候还没有12点,徐羽风见周围没有人,站着抽了一支烟。
            一会儿,有辆越野车过来,下面跳下来一个人,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的低低的,徐羽风没法看清他的面目。
            “你是准备入会的会员吧。”那人走近徐羽风说。
            “是的。”
            “那就上车吧。”徐羽风跟他上了车,车上还有一个人,因为夜色已深,徐羽风也没能看清楚他的面目。
            那人说:“我们需要蒙到你的眼睛,搜查你的身体,请不要介意,这是我们入会前的惯例。
        “没问题。”徐羽风坦然的说。
            因为他掩藏的好,那人并没有发现刀片和绳子。抽查完了后那人拿出一块黑布蒙着了他的眼睛。
            徐羽风感觉汽车开了很远,很长时间,自己根本没办法凭感觉猜出汽车的路线。   
        也不知过了多久,徐羽风感觉汽车爬过一小段坡,往左一拐,停了下来。
        “下车吧。”和他坐一起的那人说。
        徐羽风被那人带下了车,感觉被他带着往一个僻静的地方走去,因为周围很静,只听到唧唧的虫鸣声,脚下的路崎岖不平,不时踢到土块和石头。徐羽风感觉是在走山路。
        “这是去那里?感觉好象是上山啊。”徐羽风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按我们的纪律,不是核心成员是不能让他知道组织所在地的。”那人的声音不带一点感情色彩。
        
        走了好一会,徐羽风感觉走进了一个狭长的山洞。因为感觉空气潮湿还有股霉味,脚下滑腻,而且两个肩膀不时碰到石壁。
        山洞很曲折,一会儿似乎走到了一处开阔的所在。
        “到了。”那人说。
        徐羽风站着不动。
        “你真想入会吗?”他突然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这声音有些熟悉,但显然经常掩饰,他听不出是谁。
        “是的。”
        “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
        “知道。”
        “那你说说。”
        “学校里面的强奸凶杀案都是你们做的,我对这些很感兴趣,只是自己一个人一直不敢做,就来投奔组织了。”徐羽风心里怀着愤恨,嘴上装的很向往的样子。
        “好小子,看来你很聪明啊。我们这里就是想办法满足每一个会员的变态欲望的。你有过强奸的历史吗?”
        “没有,我胆小。”
        “不要紧,我们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今天找来一个靓妞,让你这个新来的兄弟尝尝鲜。来啊,把人给我带上来。”那人说。
        只听得推推搡搡的带上来一个人。
        和徐羽风同来的人揭开了蒙在他眼睛上的黑布。
        徐羽风睁开眼睛,只看到自己站在潮湿阴森的小房间里,四面都站着戴着面具的人。正对面坐着一个带阎罗面具的人,刚才一直是他在说话,显然,他很可能就是犯罪组织的首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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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房间里四壁点着很大的蜡烛,晃的徐羽风眼睛生疼。
        当他回过头来看带进来的人时,赫然发现,居然是夏芬!她被反绑着手,嘴里塞着一块布,徐羽风心里一惊,几乎无法控制自己就要往押着夏芬上来的人扑去。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夏芬也看到了她,一下子激动起来,极力要挣脱束缚,眼泪哗的一下就下来了。
        “这个妞怎么样?今天就留给你上了。以前入会的人都没有你运气好,很多女孩都马马虎虎,今天这个我本来想自己上的,但我不能坏了规矩,每次入会的兄弟都要体验一次强奸。只能让给你了。快好好把她收拾了,明天我就要把她送去夜总会卖淫了。”“阎罗”嘿嘿的笑着说,他的笑声实在有些毛骨悚然。
        徐羽风脑子飞快的运转着,怎么可能这么巧呢?显然他们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然后引自己来这里,又利用自己不在的时候把夏芬骗到这里来,他们看到来想对自己下手了。
        虽然这么想,徐羽风还是极力让自己冷静。
        “这个妞不错。不知道兄弟们是怎么抓来的呢?”
        “这个你就不用问了。咱们抓紧时间,你赶紧把她上了,外面还有很多弟兄想让呢。咱们今天来个车轮大战,你既然新入会,就让你第一个来。来啊,弟兄们,把这小妞的衣服剥了,按着她。”“阎罗”站起身来,往夏芬那里走去。
        走到徐羽风身边的时候,徐羽风突然出手,拿着他右手的虎口穴,右脚往“阎罗”的右脚勾去。
        虽然有点措手不及,但阎罗甩开了手,脚却被徐羽风勾到,踉跄着往墙角跌去。徐羽风返身出拳,往押着夏芬的人打去。那人被击倒后,站在周围的人纷纷拿出铁棍等武器,围着了徐羽风和夏芬。
        “把他们都打死在这里,不要留活口。”“阎罗”尖叫着。
        因为要护着夏芬,徐羽风身上挨了不少棍子。但离他近的人都被他踢倒了。这时徐羽风瞥见“阎罗”从怀里掏出一把枪来,他手脚麻利的从袖口夹出一个刀片,一抖手,刀片斜插在“阎罗”肩上,枪跌落在地。
        “大家快点亮家伙!”阎罗怒喊。
        有的人掏出了匕首,有的人跑到外面去取猎枪。徐羽风见势不对,又捏出几枚刀片,打灭了墙角的几支蜡烛。房间里突然一片黑暗。很多人的铁棍砸到了自己的同伙。
        趁着混乱,徐羽风拉着夏芬的手往门外冲去。山洞里完全没有方向感,徐羽风拉着夏芬飞快的跑。背后响起了枪声,还好山洞曲折,子弹没法打中他们。
        山洞里有一些岔路,徐羽风已经不能辨别来时的方向,他带着夏芬沿着一条岔路跑到了尽头。
        没有路了。四壁都市土墙。
        身后听到很多人追过来了。难道刚才走的是一条绝路?徐羽风突然感到了死亡脚步的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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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芬已经扑在他怀里哭泣起来。
    徐羽风心里提醒自己要镇定。他仔细检查了四周的墙壁,在头顶上摸到一块硬梆梆的东西,好象是一块木板。他用力往上一顶,木板居然松动了,扑簌簌往下掉土,再用力一顶,木板往上翻开,外面冰凉的空气通过洞口直灌进来。
    “你看,有出口,我们有救了。”徐羽风惊喜的对夏芬说。
    他将夏芬抱起来,托了上去。而后自己抓着洞口边缘爬了出去。
    因为是半夜,徐羽风和夏芬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只感觉周围有很多的树和灌木丛。夜鸟在上空桀桀的怪叫。感觉应该在山上。无边的黑暗包围着他们。
    这时候洞内的脚步声又传到了他们耳边。
    徐羽风抓起脚底下的几块大石头,往着洞内狠狠砸去。石头砸落后发出巨大而沉闷的声响。
    “我们走。”徐羽风拉着夏芬的手,往山下跑去。
    “他们会追来吗?”夏芬一边跑一边担心的问。
    “应该不会,晚上他们也不好找,而且他们也会担心被石头砸到。”
    徐羽风跑一会就折两个树枝,交叉放在路边。
    “你这是干嘛?”夏芬问。
    “很简单,记下来这里的路径。我想这个洞穴应该是犯罪分子的巢穴。我总算和他们有过正面交锋了。通过这个巢穴,我想我们可以找到他们,即使他们跑了,也会留下一些线索的。”
    “对了,你是怎么被他们抓进来的?”
    “今天晚上有个人来找我,说你和犯罪分子搏斗受伤了,让我和他去医院看看。我当时牵挂你,很容易就相信他了。当我们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他突然用一条湿手帕掩着我的口鼻,我马上就昏迷了。醒来时发现已经被带到山洞。一会儿就看到了你。”
    “你这个傻丫头,这么可以这么大意呢?以后陌生人的话不要轻易相信,知道吗?今天幸好是他们想把我们全部带进山洞杀掉侥幸被我们逃掉,要不你就麻烦了。”徐羽风心里又惊又喜。
    “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恐怖电影里的角色了。”夏芬说。
    “希望下次你只是观众。”徐羽风说。
    跑了好一会,徐羽风感觉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熟悉起来。
    “这不就是学校的后山吗?原来他们开始用车是在跟我兜圈子啊,让我无法知道他们巢穴在哪里。”他大叫起来。
    “是的,就是后山。我们爬山经常要经过这里的!”夏芬说。她想起了上学期发现的碎尸,不也在后山上发现的吗?也许他们就是在山洞里把孙媚杀死肢解后放到了洞外,实在神不知鬼不觉。想到这些,夏芬感到毛骨悚然。
    41
    徐羽风把夏芬送回宿舍,并吩咐她一切小心,以后晚上不要外出。
    他虽然累的不行,精神依然很亢奋。他想象那些犯罪分子现在在忙什么,是在检讨行动的过失呢还是已经撤离,按说自己逃出来了他们应该害怕自己带警察去抓他们。
    徐羽风在校园里走了一会,给小王打去电话,关机了。这时候他看到大学生俱乐部那栋楼还亮着灯。罗皓的校卫队也设在那里。他信步往那边走去。
    罗皓果然在里面。徐羽风敲开了门。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觉?”徐羽风问。
    “今天我值班啊。正准备出去呢。你呢,怎么这么晚也还不睡?”
    “我有很重要的情况要告诉你。”
    “那好,我们慢慢说。”罗皓转身拎起暖瓶给徐羽风倒了一杯水。徐羽风注意到他提暖瓶的左手手臂在提的时候有些颤抖。
    徐羽风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很简明的说了一遍。
    
    “就在后山?要不我们赶紧再去看一下,兴许他们还没有完全撤离。”罗皓高兴的说。
    “好,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徐羽风喝了一口开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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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随即离开办公室,徐羽风拿到罗皓的手电筒走在前面,在上山的路上一边寻找自己留下的记号一边前进。不一会走到那个洞口。
        “就在这里了。”徐羽风说。
        “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里面。”罗皓似乎也紧张起来。
        “我估计他们应该不在了。按常理,他们让我跑了,就应该知道我会通知警方,没有还呆在这里坐以待毙的道理。”徐羽风说。
        “那我们下去看看吧。”罗皓说。他伏在地面上,听到里面毫无声响,就跳了下去。
        徐羽风跟着也跳下去。
        “糟糕,刚才跳下来时手电摔坏了。”他听到罗皓说。
        “没关系,我这里有火柴。”徐羽风摸出火柴,一连几根火柴都没有擦出火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通道里,徐羽风感觉有股死亡的气息在弥漫。
        通道里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在回响。
        “罗皓。我突然感觉头好晕,是不是因为这里面缺氧啊?”徐羽风有气没力的问。
        “是啊,我也有这种感觉,头晕胸闷。”罗皓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见徐羽风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喝了我的迷魂药,还说是缺氧,徐羽风你真笨的可以。”罗皓冷冷的笑着,拧亮了慌称摔坏了的手电筒。
        他走到徐羽风身边,用力踢了他一脚。
        “妈的,这药效力不错。睡的跟猪一样。”他拖着徐羽风的腿,把他拖进了那个小房间。   
        罗皓点亮了房间里的蜡烛。
        “活该你倒霉,要不是刚才你来找我,我怎么有再一次杀你的机会?开始好好的布好局还让你跑了。”罗皓坐回那个座位,点燃了一支烟。
        抽完这支烟,罗皓走到墙角,推开一道暗门,拉出来一个四肢被绑,嘴上贴了胶布的女孩。
        “叫你去夜总会上班你不听话,那么对不起,只好把你做掉算了。”罗皓从门后面拣起一把尺余长的锋利的砍刀,把刀在女孩脑袋上方晃了晃。女孩眼睛里透出极恐惧的神情。
        “不过你也别害怕,有这个人陪你一起死,黄泉路上不会太寂寞的。”罗皓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徐羽风。
        罗皓准备杀掉女孩的时候,眼睛盯了女孩半天,流露出淫亵的欲火。
        “就这么做掉是不是太可惜了,还是先上了再说吧。”他扔下刀,伸手去剥女孩身上的衣服。
        一直昏迷在地的徐羽风突然一跃而起,挥掌猛砍罗皓的后颈。罗皓还没反应过来,就天昏地暗的倒了下去,痛苦的躺在地上呻吟。
        “你,你没被药昏过去?”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愤怒的问,好象自己遭到了戏弄一样。
        “当然没有,你的小小伎俩能瞒过我的眼睛吗?”徐羽风微笑着。他给那个女孩送了绑。并且用绑在女孩身上的绳子绑着了罗皓。
        “你就是开始在这里装神弄鬼的那个阎罗,别以为我不知道。”徐羽风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罗皓黯然问道。
        “从一进校卫队的办公室我就感觉到了。首先,墙上的值班表上写明了今天不是由你来值班。而且你神色有些紧张,鞋上和裤子上有一些新鲜的泥印。这就让我猜测到你可能也是从山洞出来不久。更让我证实这个猜测的是你倒水的时候露出了最大的破绽,你的左臂颤抖了一下,这说明你臂上有伤。而我恰好开始在这里用一个刀片伤了阎罗的左臂。当时我就把那水没喝下去,偷偷的吐掉了。再说,你比我先进洞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却怎么会对洞内的地形岔道如此熟悉?这些错误你本来是不该犯的。”徐羽风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和分析。
        罗皓突然面如死灰。
        “只可惜开始时没有杀得了你。”他恨恨的说。
        “你本来想设圈套杀我,最后却被我抓着了,心里很不服气是吗?”徐羽风说。
        “当然,如果可能,一定再和你较量一番。”
        “你犯下那么多足够枪毙十次的罪行,只是为了和我较量吗?”徐羽风厉声问。
        “当然不是,但是你搅和进来对我们组织很不利,把你除掉也是我的一个心愿。”罗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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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掩饰的不错,我也是昨天晚上才开始怀疑你。你听说过一句古话吗?邪不压正。你们做尽坏事,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落到我的手上,你命该如此。我只是不明白,前面的很多行动你策划的那么周密,昨天晚上的表现我实在不敢恭维。”徐羽风说。
    “你别得意太早了。”罗皓狞笑着,“就算我被抓着了,还会有人来收拾你的。”
    “你是说你组织里的其他成员吗?我既然敢独身来会这里,又怎么会惧怕他们?”徐羽风笑着说。“对了,岳浚和老周的死极为可疑,我原来一直猜不出原因,现在想来,应该是你干的,对吧?”
    “我原来准备把那些罪名转移到岳浚头上,但后面发现你和老周似乎都已经看出了里面的破绽,就只能杀了他灭口。”
    “那天晚上他去杀林慧儿是为什么?我抓到了他。发现他简直就象在梦游一样。”徐羽风问。
    “现在告诉你也无妨了,岳浚跟我很熟,那天晚上我给他下了药,把他引到校医院,想借他之手杀了林慧儿,没想到这事情被你破坏了。幸好我比较谨慎,一直没有露面。”
    “他既然不知道情况,你为什么要杀他灭口?还有你为什么要杀林慧儿呢?”
    “他也是我们组织里的一个外围成员,还是知道一些内幕的。至于林慧儿,那是任少杰想杀她,最后她其实就是死在任少杰手上,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有过这种猜测,任少杰应该是使用了你们研制的一种药物,我发现林慧儿和老周死亡前的状况一模一样,想必你在杀害老周的时候用的是同一类药物。”
    “没错,你早想到就好了。”罗皓居然笑了起来。
    看到罗皓发笑,徐羽风恨不得踢他一脚,“在别人眼力,你是个很出色的人,在学校也风头十足,还是校长的儿子,你说,你为什么不好好的做人?偏偏选择去做十恶不赦的罪犯?”
    “很多事情,不是你自己可以决定的。”罗皓说了一句很让徐羽风费解的话。
    “难道还有人逼你做强盗不成?”徐羽风问。
    罗皓好一阵沉默。
    “羽风,我们是朋友,我想有些事情我应该告诉你。这些事情并不是我想做的,我也并不是这个组织里的最高首领。上次在网上和你联系的白龙使就是我。当时我就猜到也许是任少杰告诉你的,而你想通过这个途径混入组织内部来摸底,所以我就和你周旋,想反过来利用你。”
    “这么说,任少杰就是赤龙使了?你们是合作的关系吗?我感觉你在岳浚死了之后就想让任少杰做替死鬼,拼命想把他抓到。”
    “是的,他主要负责研制药品,迷幻药和相关毒药是组织犯罪的主要工具,而我负责具体的行动实施。任少杰其实和我一样,也是出于某种原因,甚至可以说不是很自愿的进入到组织中来,而且他掌握的资料就是仇小芳原来的研究成果。他后面利用学生会 的身份优势联系了其他一些药理学研究人员继续研究新的迷幻药品种。他把这些药用高价卖给组织,但一直拒绝提供药方和研制技术。但他在组织里又是一个赤龙使的身份,这让我也很费解。我们只是知道对方的一些情况,并没有实质性接触,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加入到组织中来的。林慧儿死了以后,当时你和老周他们追查的厉害,组织就想让他做替死鬼,他逃亡后,组织拼命抓他,其主要原因一是怕他泄密,把组织的内部情况透露给警方,再者就是要追查迷幻药的药方和技术。最后在宜园把他杀了推下楼,这是你所知道的。”罗皓一口气说过了任少杰的一些情况。
    “你究竟是怎么进入犯罪组织的?你们的教主又到底是什么人呢?”徐羽风盯着他问,这也是最关键的问题。
    “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的。”罗皓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我会相信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徐羽风真诚的看着罗皓。
    “为什么相信我?你知道吗?你被学校开除其实也是我一手策划的。”罗皓很坦白的说。
    “我知道。”徐羽风淡淡的说。
    “哦?”
    “今天揭露了你的真面目后我就想通了。那些故意和我挑衅的人也是你安排的吧?借着这个由头开除我,只要你那个校长老爸说句话就行了。没有谁办这个事比你更方便。”
    “对不起,我也是逼不得已,当时你追查案件最卖力,组织上希望你能够在开除后不再插手此事,那知道你丢了学业仍然没有放弃。如果有可能,我会帮你重新回到学校的。”罗皓说。
    “如果你真有诚意,帮我破了这个案件吧,我不相信你是个本性凶残的人,怎么会做出这么多令人发指的凶案呢?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事情我不会相信的?”
    “我们组织的头领不是人~~~~”
    “那是什么?”罗皓这句话让徐羽风大感意外。
    “她是鬼。”罗皓说这句话的时候身体有些发抖,脸色灰白。“你还记得仇小芳吗?那个被白安肢解了的女研究生。”
    “记得。”
    “她现在就是我们的头领。其实和任少杰一样,我在她生前就认识她了,是一个很漂亮很乖巧的女孩。她读本科的时候因为家境不好曾为了穷困补助和减免学费的事情到我家来求过我爸,所以我就和她认识了。开始我爸没答应她,说学校的补助名额很有限,而且已经分配完了,过些天她居然申请成功了。我本来想为她求情的,见她成功了也就算了。我们后面有了一些交往。说实话,我也喜欢她,那时候她正和任少杰谈恋爱,我就没有动去追她的念头。再后面,她保送上研了,我们来往很少,只是偶然在校园里遇到打打招呼。再后面我就听到了她被白安杀死的消息。因为我的活动面比较广,应该是她刚死去两天后我就知道了的。”
    “后面呢?她又出现在你面前了吗?”
    “是的,那天晚上我象中了邪,一个人惶惶忽忽的在校园里走着,奇怪的是平时熟悉的路都变的陌生,好象老是转啊转啊的走不出去。我想起了小时候听老人说的故事了,估计自己是遇到了迷路鬼了。”
    “迷路鬼?”徐羽风第一次听到这个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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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如果遇见了它,你就永远在转圈,到不了你想去的地方。老人说半夜有人过河遇到过这种情况。有的人想走到河对面去,趟了半天发现自己还在河中央,那就是遇到鬼了。我当时也是这种情况,后面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一点,站着不动,这时我看见了她,一身白衣,脸色苍白的站在我对面,直挺挺的朝我走过来。我当时差点没吓昏过去。后面她带我来到这个山洞,说白安杀死她后把她的残尸抛在了这里面。‵我死的好惨啊。′她摸着我的后颈说。那手就是又冷又硬,摸的我全身起鸡皮疙瘩。我就害怕的问她我能帮她什么吗?她说她要报复一切害过她的人。让我加入她的组织,执行她的‵死亡请柬′的计划。”罗皓描述起当时的经历来,话音颤抖,仍然显得很是害怕。
    “那就是说学校里死的那些女孩都是你做的案?”
    “是的,但都是仇小芳……那个女鬼授意的。她那天晚上在我之前还带进来一个女孩,她让我强奸这个女孩,然后再勒死她。她说这是加入组织必须作的一个仪式。只有这样你才能永远忠于组织。这个女孩就是最先死去的外语系大三学生马书芬。之后由我和她组织里的其他人员抛尸湘江。”
    “她没有说,但我后面知道,她不也许是用对付我的办法,网罗了好些人参与到组织里,组织里一个很大的工作就是组织,欺骗在校的女学生去校外卖淫,以此来赢取巨额的组织活动经费。一些不听话的女生,往往会在强奸之后被杀死。然后盖上玫瑰印记,也就是死亡请柬。她这么招摇也就是因为她是个鬼,你们根本没有办法抓到她。我们组织里的成员提出反对意见,说要处理的隐秘一点,但她没有采纳。她是个冤魂不散的厉鬼,不知道使用了什么魔法控制了我们。如果我们违背了她的意志,身体就会出现奇怪的病状,身体里有一种蚂蚁啃骨头般的痛痒,必须到她跟前认错,由她来解除。你好象觉得我们是很凶残的罪犯,其实我们在她面前也经常被她折磨的生不如死的。”
    “你也是在大学里接受高等教育的人了,真的相信世界上有鬼吗?”徐羽风很怀疑的问他。
    “我早就说过,你不会相信的。我以前也不太信的。但是我看到死去的仇小芳后,我就相信了,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她……她就在你身后。”罗皓脸上突然好象呼吸困难,面容因痛苦而扭曲。
    徐羽风猛的回过头去,黑黢黢的门外根本没有人影。
    “她……在门外面……左拐三米处……的密室里。”罗皓费了很大的力气说出这句话,而后头一垂,倒在了地上。徐羽风走近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经断气了。
    一直呆在房间里的女孩早已吓的大哭起来。因为在山洞里,哭声在山洞里震动回响,显得越发的恐怖。
    “如果你还想活着离开这里,就不要哭了。”徐羽风大声打断了这女孩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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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皓带来的手电筒光线也变得非常弱小。
        徐羽风再次摸出火柴,连擦了几根,居然擦着了。
        “走,跟我出去。”徐羽风抓着女孩冰凉的手,往门外走去。罗皓的突然死亡让他很感意外,他心里同样也是非常紧张。
        左拐之后果然看见有一个密室。徐羽风鼓起勇气决定进去看看。
        “我们赶紧出去吧,那里面有鬼。”女孩带着哭音说。
        “不行,一定要看个明白。你害怕就自己出去。”徐羽风说。那女孩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也跟着进来了。
        徐羽风又擦亮一根火柴,只见这个密室相当小,里面并没有藏着什么人。倒是放着一口棺木。里面充满了腐臭的气味。
        徐羽风大着胆子踢开了压在棺木上的木板,一股更浓烈的腐臭气味扑面而来。他摒着呼吸凑近一看,差点吓昏过去,里面正是仇小芳的残尸!四肢和身体分离,头和身体分离,尸体已高度腐烂。两只空洞的眼睛正在盯着他!女孩已经尖叫一声,已经吓昏过去了。徐羽风也正恶心的要吐,这时候一阵阴风吹进来,吹灭了徐羽风手上的火柴。
        徐羽风踩到脚底下有一块石头,他马上把石头踢了出去,石头碰到门对面的石壁上,发出空洞的回音。
        这时死尸正在身边,女孩已经吓昏过去了,靠在他身上,无边的黑暗和恐惧包围着徐羽风。
        “还是先出去再说。”他抱着女孩,麻着胆子往门外走去。在狭窄的山洞里不知道穿行了多久,走进了很多的死胡同,徐羽风最后终于看到前面有一丝光亮。走近有一看,他发现是一个狭隘的出口。好容易挤了出去,感觉非常的熟悉。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原来是校医院的太平间!他当时为了查看岳浚的死因,曾经带着夏芬来过这里。当时老周也在,而且山洞还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老周的一举一动。现在想来,那双眼睛应该是罗皓的,他在暗地里跟踪老周,现在罗皓自己也死在里面的山洞里了,徐羽风想着这一切,不胜感慨。
        43   
        走出太平间,天微微的有些亮了,但整个校园还在睡梦中。
        想起刚才在山洞里惊心动魄的一幕,徐羽风呼吸着清晨的空气,简直有恍如隔世之感。
        他掐了掐女孩的人中,把她唤醒过来。女孩仍然心有余悸。
        “就当自己做了一场噩梦吧,忘了它。”徐羽风笑着说。他吩咐女孩先不要把里面发生的情况告诉别人。徐羽风这么说是因为他心里有一个担心,罗皓死在里面了,无论警方和校方都很难相信罗皓是犯罪组织的成员,并直接制造了那一连串凶案。他们很可能反而认为是徐羽风谋杀了罗皓。徐羽风根本没有给自己辩解的机会。他能把罗皓所说的仇小芳变做厉鬼寻仇并成立犯罪组织的话说出来吗?就算说出来只怕没有一个人会相信他。
        徐羽风把女孩送回了宿舍,并再三嘱咐她别说出去。
        “相信我,我很快就会把这个案子破了的。”他的笑容给了女孩以力量。
        非常疲惫的返回到自己的租房内,尽管一整晚这么折腾,徐羽风还是无法入睡。他重头到尾考虑了一下案情。
        他还是很难接受罗皓关于仇小芳化作厉鬼的说法,但他说的那么真实,显然不是瞎编出来的,他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突然用仇小芳做掩饰编出那么精彩的故事来。他想到任少杰死前也给他发过这样的邮件,说看到仇小芳了,害怕的要命。这从一个侧面证明了罗皓没有说假话。任少杰开始并不知道组织的首领是“仇小芳”吗?
        怎么解释这一切呢?徐羽风苦苦的考虑着。
        他先撇开罗皓所说的仇小芳是人是鬼的问题,直接先去考虑案情中存在的疑点。
        罗皓说任少杰在组织里负责迷幻药的研制,任少杰开始和仇小芳是恋人关系,他又是如何在仇小芳死后加入到组织中去的呢?使他想到那天晚上他听到的刘子君和任少杰的对话。开始他一直不明白四号是指什么,现在想来,应该是他所研制的一种药品的代号。
        现在回想起罗皓死亡时的情况来,他的状况和林慧儿和老周的差不多。徐羽风猜测林慧儿和老周都是死于犯罪组织所研制的一种药品,而罗皓同样如此。按说他不可能自己给自己下毒?那死前所说的“她就在你身后”应该就不是假的了。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徐羽风百思不得其解。     
        焦虑不安的躺了好一会,夏芬来看他了。
        因为受惊吓过度,夏芬晚上显然也没有睡好,眼圈黑黑的。
        徐羽风把昨晚在山洞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她了。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还不能告诉警方这些事情,他们没有亲身经历,很难相信的。而且罗皓不明不白的死在里面了,他们甚至可能会认为我就是策划这一系列凶案的主谋!”徐羽风说。
        夏芬的脸吓的苍白。“那怎么办呢?如果不告诉警方,你一个人怎么对付他们?连他们人影都见不到。再说要是万一真的是厉鬼寻仇呢?我们能拿一个鬼怎么办?”
        “我是不相信鬼神这一套的,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徐羽风说。
        “你准备怎么办呢?”夏芬过了一会儿问。
        “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办。我想我在明处,他们在暗处,这是最恼火的地方。”徐羽风说着,猛然瞥见夏芬颈部有一个红色印记,“你那里怎么了?”他问。
        “哪里?”
        徐羽风翻开她的衣领,赫然看到一朵娇艳的玫瑰,正是“死亡请柬”印记!
        夏芬照了下镜子,也看到了,吓的尖叫起来。
        “别怕。你知道是什么时候,怎么盖上去的吗?”徐羽风镇定的问。
        “不知道,也许……是昨天晚上他们抓到我之后吧,那时候我昏迷有一段时间。经过昨天晚上那么一折腾,我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个印记。”
        “昨天晚上他们想杀了你和我,却没有成功。看来,你是被盖了死亡请柬而逃脱的唯一的人。”徐羽风努力想使夏芬放松。
        “可是,他们会就这么放过我吗?”
        “不怕,有我在呢。”     
        这个印记倒使徐羽风想起在任少杰房间看到了那副画来。联系到任少杰擅长绘画的因素,这副画应该是任少杰所画。仇小芳(姑且认为她是犯罪组织的头领)为什么用这幅画做死亡请柬的印记呢?徐羽风苦苦思索着。
        “也许是任少杰画给仇小芳的,而仇小芳觉得这娇艳却凋零的玫瑰有某种寓意就用这个去刻了印章吧。她把印章盖上她认为应该杀死的人的身上。除了夏芬,这个印记她还会盖在谁的身上呢?”徐羽风不知怎么想起了罗校长。他感觉罗校长对这些案件一直是一种掩瞒的态度,甚至没有把这些案件上报给市公安局。而且校派出所对这些案件的暧昧态度很难说和他没有关系。他为什么要包庇罪犯呢?他如果知道自己的儿子死了会怎么想呢?
        徐羽风感觉还是需要人帮忙,他必须要保护夏芬,而罗校长那边很可能也会有罪犯的线索。他想到了小王。派出所里面他也就只相信小王一个人了。
        他给小王打了电话,约他来到租房内,和他坦白的说明了一切。
        “我希望你能去盯着校长的一举一动。我觉得有两个可能,他有可能是罪犯的包庇者,当然,也可能是罪犯的一个复仇对象。据罗皓说,他以前和仇小芳是有过接触的,而且还为仇小芳办过穷困补助。”徐羽风说。
        “好,你放心吧。我也感觉他有问题,自从发生这些案件后,他和我们所的胡所长联系很多,我也猜想你对派出所的怀疑和他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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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过了两天,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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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过了两天,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徐羽风都感觉有些不太正常。
        期间小王打电话给他,好象罗校长让校派出所了解一下罗皓是到什么地方鬼混去了还是干什么去了,但没有说什么。   
        夏芬连续两天晚上做噩梦,说又梦到了以前梦到过的那个穿白衣的女人。好几次夏芬居然在睡梦中站起身上,好在徐羽风警醒,巧妙的阻止了她下一步的行动。
        
        这天晚上徐羽风带着夏芬去校门口林教授的心理门诊部,看教授能不能帮到忙。没想到罗校长也在那里和林教授交谈着什么。
        罗校长看到徐羽风,脸色有些不自然,就匆匆走了。也许是觉得无端地开除了自己,心里有些内疚吧。徐羽风想。
        林教授说校长这几天也睡不好,就来这里咨询一下并讨要一点安眠药。
        徐羽风在诊所坐了一会,小王给他打来电话。
        “罗校长那边有情况,我们赶紧去一下。”小王急切的说。
        徐羽风吩咐夏芬在诊所里不要动。赶紧往校长住的那个小区走去。正好遇到小王也往那里赶。
        “出什么事了?”徐羽风问。
        “我前两天偷偷在校长家装了个窃听器,以便及时了解他的情况。你听,这是刚才录到的。”小王把一个耳塞递给他。
        徐羽风首先听到“砰”的一声关门声。应该是校长回到家里了。然后马上听到一声尖叫,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居然也能发出这么惊恐的尖叫。徐羽风正猜想他遇到什么事情了。
        只听到校长说:“仇小芳,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是你害……害死了我儿子吗?”
        “我早已经死了。你难道看不出我是鬼吗?我都是被你害的。现在你也该遭到报应了。我先杀了你的儿子,现在轮到你了。”这是一个鬼气森森的女声。
        “我……我没有害你啊。我给你办了穷困补助,还有你们系只有一个研究生保送名额,我不是也给了你吗?”校长说。
        “可是,你这个禽兽强奸了我,就在你家里,这个沙发上。你该不会忘了吧?你还威胁我说,如果我报案,就让我在荆大呆不下去。你在需要的时候就打电话把我叫到你家里,把我当成了随叫随到的妓女。”
        “我还以为你是自愿的呢。”
        “你个不知廉耻的禽兽。来,你们把他绑了,我要把他阉割了扔到教学楼前,明天让全校的人都看看这副丑恶的嘴脸。”
        听声音有人把校长的嘴巴堵上,绑了起来。   
        “不好,可能要出人命!你赶紧给派出所打电话,就说有歹徒进了校长家。”徐羽风对小王说。这时他和小王已经跑到校长所住的楼下。
        小王一边跑一边打电话,两人迅速的冲上楼去。
        校长家在四楼,刚跑到二楼,徐羽风就听到开门的声音。
        “等等,也许他们下来了,我们在这里以静制动。”徐羽风说。两人干脆退回到一楼楼梯下潜伏。
        一会儿,只见二个人押着校长下来,后面跟着一个女孩,正是仇小芳!
        
        徐羽风和小王逮着时机,等到他们刚下楼梯的时间,突然冲出,徐羽风将其中一人打昏,小王则用擒拿术制着了另一个押着校长的人。
        女孩显然没料到会有如此变化,转身又往楼上跑去。但她却跑不过徐羽风,被徐羽风抓着脚踝,摔到在地。
        女孩转过脸来,脸色苍白,眼角下涂着两串红色痕迹,乍一看就好象眼睛在流血,嘴唇也涂的鲜红。
        “别装神弄鬼了,你真是仇小芳吗?如果是,我在山洞里看到的尸体又是谁的?”徐羽风问。
        女孩不答,只很凶狠的看着他。
        
        一会儿,好几个派出所的干警都赶过来了。
        罗校长已经昏倒在地,他下楼前就已经被阉割了。两名干警马上叫救护车送他去医院。
        其他人带着女孩回派出所审讯。他们在罗校长家里看到了罗皓的人头,很恐怖的挂在吊灯上。徐羽风猜测开始听到的罗校长第一次尖叫就是看到自己儿子的人头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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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了很大的努力,仇小芳才吐露了实情。审讯过程中,徐羽风了解到,这个女孩确实是仇小芳,而死去的是她的双胞胎妹妹仇小雯。妹妹和她长的一模一样,一般人很难分辨出来。
        “我妹妹没考上大学,但她为了能帮助我,也来到这边打工。没想到被人骗了去做坐台小姐。这毕竟是不光彩的工作,所以,虽然我和妹妹感情很好,却不愿意知道我有这么个妹妹,连白安和任少杰也不知道。妹妹有天跟我说,能不能研制一种让人产生幻觉的药出来,也许能赚到钱。当时我没有考虑太多就答应了。因为有了钱,我就可以受罗校长那个禽兽的凌辱,而妹妹也可以不干那个肮脏的职业了。
        当时培育出夜来香的时候,正好白安背叛了我。跟别的女孩好上了。我就将其中一盆花搬回房间,想借他来了解一下药的效力。
        正好那时候妹妹很晚了来我这里,我在实验室工作,就让她回租房睡觉。还开玩笑说,白安肯定会错把你当成是我的,你睡隔壁的房间,只要不和他做爱就可以了。没想到当天晚上果然出了事,我和妹妹是有些心灵感应的,到很晚的时候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就跑回租房去看。正好赶上白安拎着很重的两袋东西出来,我暗暗跟着他,看到他把那些东西抛在学校后山一个僻静的地方。等他走了,我去打开一看,果然是妹妹被肢解了的尸体。当时我伤心又痛苦,恨不得马上报案。我决定先安置妹妹的尸体,那个山洞原来是罗校长带我去的,说是原来建的防空洞,现在基本上没人知道那里了。他好几次把我带到里面去发泄他的兽欲。我费了好大的劲把妹妹的残尸搬进山洞的密室里。”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报案呢?”徐羽风问。
        “我在山洞里考虑了很久,决定实施我的报复计划。对罗校长,白安,还有任少杰。我让他们误以为我已经死了,这样可以震慑他们,而我在暗中的活动也更为有利。我考虑个人的力量还是太弱,就决定成立一个组织。帮助我完成这些计划,我一方面可以利用迷幻药赢利,一方面想办法用药控制他们,不怕他们不听我的,罗皓就是中间的一个。我因为痛恨他爸,就想把他也彻底毁了。”
        “如果你只是要报复这几个人,用的着费这么大劲吗?还在学校制造一系列的凶杀强奸案?”胡所长问。
        “你错了,我不只报复他们,我要报复全社会。我妹妹那么善良可爱,还不是被社会逼迫的只能靠卖淫为生?学校里其他女生凭什么锦衣玉食的过快活日子?我为了能完成学业,为什么就要去受罗校长那个禽兽的凌辱呢?这不公平!因为家里穷,我受尽了很多女生的白眼和蔑视的眼光。我也要让她们尝尝痛苦的滋味!”仇小芳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
        “任少杰不是掌握着迷幻药的药方吗?你开始为什么不杀了他?”徐羽风问。
        “在他认为我死后,的确到我学校的宿舍窃取了那些技术材料。我很鄙视他,但毕竟和他有个感情,就没有急着去杀他。而是想办法把他拉进组织里,让他自以为手上有药方,我要让他和我一起慢慢的下地狱。其实迷幻药的很多研制工作后面有很多还是我自己做的。本来想让他承担这些罪名,去做替死鬼的,但他跑了,而且我了解到他可能在暗中向你透露情报,我这才决定杀他的。”仇小芳说。
        “我们派出所的老周是你杀的吗?”胡所长问。
        “不是,是罗皓。我让他通过他老爸和你们沟通,尽量把案件掩瞒下去,或者让岳浚还是徐羽风顶罪算了。你可真听话啊。”仇小芳笑着说。
        “你……你知道自己犯的这么罪足够枪毙几次吗?”胡所长一张胖脸涨的通红,急不择言的说。
        “我当然知道。我活着只是为了复仇,现在想杀了都已经杀了,只是姓罗的禽兽刚才没死,不过也已经被我阉割了。我想他这辈子也完了。我现在很高兴,管它死几次呢?像你这种猪狗不如的所长,其实和我一样,也应该被枪毙个十次八次的。如果你们刚一开始将全力破案,也不是掩瞒包庇,也许不会死这么多人。如果不是因为徐羽风一直参与在里面,你们也许永远也抓不到我。”
        胡所长被她说的满脸恼羞成怒。
        “徐羽风,你还是赶紧去看一下你的宝贝女朋友吧,在被抓进山洞的时候,我就给她服了药,你当心她又会跳楼的。”仇小芳转而对徐羽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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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月后,仇小芳被依法处以死刑。据说,她居然是面带着微笑死去的。   
        徐羽风在此之前,经过努力,从仇小芳那里拿到了针对迷幻药的药方,让夏芬恢复如初。而他也返回到学校读书了。
        
        派出所胡所长则以渎职罪被革职。罗校长则以渎职,强奸等多项罪名被判无期徒刑,不过这对他来说意义不大,因为他已经疯了,彻底的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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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完了,你们骂也好,匝也好,发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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