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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重世之门》——大学生易凡在上古蛮荒神话中的离奇遭遇[第1页]

作者:牧清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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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的事

    我叫易大民。

    我今天来是要告诉大家一件发生在我身边的千真万确的怪事。我能来这里,是因为我儿子易凡曾经说过,网络上隐藏着各种各样的才能杰出之辈,不管有多古怪的问题传上来,都能得到各种匪夷所思的答案,虽然有些纯属恶趣味的搞笑,但也不乏真知灼见。哎,这件事的主角其实是易凡,只是现在因为某些原因不能打字,便由我代劳。

    我是一个老老实实的农民,家住陕西某市一个偏远的小镇,是秦岭山区贫穷落后的小村落,村里大大小小算下来,也只三百来口人,大都住着低矮单薄的土房子。一年下来也没有几个外人来临,看不见一辆汽车,与外面花天酒地的生活完全与世隔绝。不过与外面快节奏式的生活方式相比,这里倒也算得上是平静舒适。

    今年易凡刚上大一,这天我寻思着自己还要供他三年,家里交他学费欠下的债也该还了,就打算最近出去当民工。呵呵,这麽多年下来,忙时收庄稼,闲时农民工,累是累一点,不过都习惯了,真让我闲下来,反而难受,况且有了易大学生,我的日子啊,也就有了盼头。

    那是2016年4月8号,我一大早用两个大水泥袋子装了褥子、铺盖及生活用品,前几天我和村里易凡的几个叔伯已经约好,明天就去西安务工。行李收拾妥当之后,闲着无事,行至村后山沟里,准备把地里的庄稼再收拾收拾,这一走就是几个月,有些活计不收拾妥当了怎行,顺便把那个废弃稻草人身上的衣服拨下来,让老婆给缝一缝,当做工作服,工地上老板给发的新工作服就省下了。

    当时我刚走到自家地畔,看地里的小麦长的正自茁壮,心头喜悦,这时易凡的电话回来了,说他退学了,想下海做生意,现在人正在北京火车站,今晚八点出发,到西安的火车票。

    我一听头都大了,喝道:“我一巴掌拍死你,白养你这麽多年,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商量,说不上就不上了,老子辛辛苦苦十几年就想让咱们易家出一个大学生光宗耀祖。你一个电话,老子十几年的辛苦全都给毁了,你是不是想气死老子……”那时我真是难以平复心情,说到后来声音已哽咽,现在想想,那时要是狠下心劝他不要回来,也许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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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凡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爸!您别难过,我这样做真是有原因的,回去给您一说,保证您乐的合不拢嘴。至于是什么事,我现在先卖个关子,不给您说了。我给您打电话有两个原因,一是好长时间没给您打电话了,想您了,给您报个平安;二是这事情还真得回家跟您商量商量,您这两天就在家里,哪都别去,我回去跟您一说,您就什么都想通了,到时我想回去上学您都不让了……”

    “放屁,你能有什么好事,天上不会掉馅饼。你小子入世不深,别让人把你骗了。”

    “唉!你老是不相信我,我做什么都不如你的眼。这件事可是万无一失的好事,好多同学都干成了的,人家跟我关系好,才跟我说的,一般人根本不告诉他……电话里一时跟你说不清楚,我回去慢慢跟你聊,你放心,绝对是天大的好事,好了,好了,不聊了,等我到家了再说,挂了啊。”

    我还想再说,电话那头传来了嘟嘟的忙音。唉,现在想来,哪怕当时他要干什么,我就让他直接去干,也比回来弄成这样的结果强。

    西安自然是去不成的了,当天我思来想去的,心中难安,到晚上,婉转的跟易凡他妈也把这件事提了一提。他妈当时就坐不住了,三番五次的要给易凡打电话,都被我挡住了,反正就要回来了,到时再跟他谈也不迟,况且易凡现在肯定在火车上,一个人在外,就不要让他分心了。再说,他是先退学,买火车票,要上车了,才给我打电话,典型的先斩后奏,心态如此坚决,打电话说那几句根本无济于事。

    第二天,也就是那件事情发生的日子。那天天还没亮我就在床~上寻思,易凡明天也该回来了,家里怎么也得收拾收拾,早上两人早早的吃完了饭,准备去后山林中崖边挖点黄土,把院子里一个没用的土坑填填。

    我和老婆去村里的水渠打了几桶水,锁了门,拉着木头车去村后取黄土。忙前忙后的一早上,现在都十点了。

    我家往南三四十米,经过两户人家,是村中唯一一条东西方向的主干道。朝西是去往村后林中的,一条六十多度的陡坡,拉着木头车是很不容易走,每次都是我在前面拉,老婆在后面推。朝东是去往外面世界,下坡路,我们站在高处可以看得很远。

    走到这里正要上坡,易凡妈无意中往坡下一看,端详半晌,忽然道:“大民你看,坡下那两个人,有一个好像是易凡。”

    这婆娘又犯浑了,我怒道:“你做梦都在想着易凡,真是想儿子想疯了,看谁都是你儿子,他明天才回来。”刚说完这话便暗道一声惭愧,我太傻了,说这话不是自己骂自己吗,“看谁都是你儿子”,要是真有那么多儿子,我头上肯定绿油油了。说完之后,因她提了这个话头,便也往后一看,只见坡下五百米处,果然有两个人影,正一摇一晃的往上走,其中一个还真像是易凡。

    那人影更近了,看得更加清楚,明明白白正是这小子,另一个却不认识。

    易凡大老远的就喊了一声:“爸妈,我回来了。”

    易凡妈笑呵呵的应了一声,都合不拢口了。

    老实说我也挺高兴的,但当时不能表露出来,免得他看轻了这事的严重性,到最后害了他,怒喝一声:“你个臭小子,不好好上学,整天净给我添乱。”一段时间没见,这小子又长高了,一身绿色的迷彩服,更显得英姿挺拔,浓眉朗目,唇如涂丹,坚挺的鼻头,一个字“帅”。不过毕竟是我自己儿子,自己夸起来未免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帅”我从来只在心里说。

    另一个人是一个死胖子(不过“死”我也肯定只在心里说,待会直接叫他胖子就行了),戴一副墨镜,留一头长毛,笔挺的黑西装也掩饰不住凸出来的大肚子。我想,你个死胖子长这这么丑,也不害臊,整天还跟我儿子呆在一起,难道是甘心当我儿子旁边的绿叶,那么看在这个份上我就忍了,承认你是我儿子的小弟。
    易凡听到父亲发怒,正要辩解,不料旁边围上来一群村里的乡亲们。自易凡走入村中时,便有一些村民远远站着观望,此刻认了出来,还能不一拥而上,嘘寒问暖,顺便打探饭后谈资的军情。易凡无奈,只得七大婶、八大姨的一一应付了。也有人打探那黑胖子的底细,易凡一句,是我同学,揭过去了。

    我和易凡妈也不能去村后挖土了,待易凡应付妥当,便一同回向家中。

    到家打开门,还没坐下来,我便迫不及待地问:“说吧,什么情况。”当时我才懒得跟他客套呢,心里寻思着待会要是一言不合,非得打他一顿出气不可,他这事把我的计划全乱套了,整天净没事瞎折腾。

    易凡没接腔,拉过那胖子道:“爸,这是我同学阿赖。”我朝那胖子笑笑,点点头。

    那黑胖子的墨镜早摘了,满脸笑容的道:“叔叔好。”其实他笑起来,也不是那么可恶。

    易凡妈这时也把茶水端了过来,我也顺势招呼两人坐了下来。

    易凡喝口水,缓缓道:“爸!您别急,听我慢慢给您说,我有3个同学在去年北京合开了一家火锅店,生意十分火爆,从开店到现在只一个季度,就已经挣了小15万。现在他们把店里的盈利全都投资新开一家店,比这一家的地段还要好,将来挣钱肯定不是问题……”

    我大喝一声:“说正题,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易凡声音也高了:“我这不正要说吗。只是他们现在急缺3万块钱,那三个同学平时跟我关系特好,想让我把这三万块钱出了,入股分红。你现在是不是想问这跟我退学有什么关系?因为这家店里面急缺一个管理人员,而我们都在上学,最后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让我把学退了,进去当老板。这样一来,咱们虽然只出了3万,跟他们相比出的非常少,但是为了补偿我退学的损失,咱们可以拿到40%的股份。”

    我道:“我不同意。”

    易凡道:“为什么?”

    阿赖接过话头道:“叔叔,您放心,我们这个是绝对没问题的,我们和易凡都是关系非常好的同学,想一起踏踏实实的搞点事业……”这胖子的口才居然如此给力,从家庭前景、社会结构、毕业就职等各个方面,讲述了大学生创业的辛苦,机遇的难得,以及这件事情如何如何靠谱,等等,只把我说的哑口无言。

    我瞅了一眼那黑胖子,暗想在外人跟前有些事多有不便,就压低声音对易凡道:“你给我进来。”起身去了里屋。

    易凡道:“有什么事直接说就行了。”我不理他,径直往里屋走去。

    易凡无奈,只得跟了进来。

    黑胖子坐外面不动神色的喝茶。

    我悄声对易凡道:“你傻啊!这种好事别人抢都来不及,会专门过来找你,能轮到你,里面肯定有隐藏的阴谋。而且还要放弃学业,这代价太大了。”

    易凡倒不避讳外面的黑胖子,高声道:“爸,我知道你有顾虑。你不了解的是,这几个同学真的跟我非常要好,这次这事情倒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看咱家穷,要帮助咱们。学业也没事,我业余时间完全可以自学。况且在里面做管理,学到的肯定是更有用的,在学校也学不到的知识,我最看重的是这一点,倒不是能挣多少钱。爸,机不可失啊,要不抓紧了,以后再想找这样一个机会可就难了。”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又走了出去,我只得跟了出来。

    我面色阴沉,还待再说,易凡又转身道抢先道:“爸,你什么都别说了,我主意已定,什么都不会变了,你好好回味回味。”

    易凡心道,得给老爸单独留点时间,让他好好思量思量,眼光四周一转,瞥见和泥的水缸装满了水,又瞥见院子里的木头车,什么都明白了,说道:“爸,那你先慢慢想想,我给咱家拉黄土去。”

    我忙道:“不用,不用,等会我自己去吧。”

    易凡哪里肯听,几个大步迈出院子,去拉木头车。黑胖子也道:“叔叔,我和易凡一起去。”迈着小碎步,抖着一身肥肉,犹如皮球似地滚出去了。

    两人一个拉,一个推,顷刻之间去得远了。

    易凡这么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唉,我真恨我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跟着去。连~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一个好好的大活人,就这么没啦。
    易凡小时候把这事不知干了有多少次,轻车熟路,两人又都是年轻力壮,风风火火的上了村后山坡。此时正当初春,路两旁尽是小麦、油菜子等农作物,放眼望去绿油油的一片,易凡久别重逢,欣赏起来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田地中也有不少村民在务农,或蹲或站,在一望无际的嫩绿色中格外醒目。村子不大,村中之人大都相识,易凡久未回家,这时见了那些村中长辈都一一遥遥打了声招呼。

    土坡上来是一片颇平坦的田地,再前行半里,进入一片长满洋槐树的密林。这时节树叶正渐渐长出,还未完全长大,实是嫩得不像话,染得整个树林一片浅绿,正是充满生机的初春景象。易凡拉着车行走其间,只见树下的青草也自泥土中冒了个头出来,还只是极嫩的小草苗。

    二人沿着林中曲曲折折的小径,行有20分钟,被一高崖阻住去路,易凡道:“到了。”

    阿赖抬头一看,不由一声惊叹,只见这座高崖全是由细密、澄黄的土层构成,如此不含一丝杂质,便是在黄土高原来说,也是不常见的,崖顶还长着一些过冬时枯死的野草枝杆,早春临近,草根部位已焕发出绿色的生命。

    易凡自小在这里长大,知道这座高崖只是山体的一面而已,这座山体大致成为一个正方体,边长约莫五百米。以自然之力形成这样规矩的方正形状其实颇不正常,这倒像有点像是人工所为,只是此处地理偏僻,绝无现代大型机械,而人体之力绝无可能有此能力,也无必要去干这件事,这座山体到底是如何形成,倒也是一件奇事。山体对着易凡这一侧已被挖得千疮百孔,这是村民长年累月在此取土之故。

    此处地质甚少黄土,只有这座山体上有,周围山上均是沙石,至于外面田地里的土壤,则是黑的,显然这座山的土质与周围地质差异极大,显得极不正常,易凡将此事对阿赖说了,阿赖讶声道:“这一块方方正正的黄土山倒奇怪。”

    易凡笑道:“黄土高原有黄土也没什么稀奇,只是我们村后这一块很特殊,它与周围的地质绝不相同。我曾仔细考察过,这周围甚至有一条泾渭分明的分割线,一旁沙石,一旁黄土,绝无过渡成分。从地质学的角度考虑,是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这实在是一件奇怪的事。我上学期间翻了大量的地质资料,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当年我之所以能选择地质专业,也是因为这件从小到大一直困惑着我的事情。”

    阿赖笑道:“会不会像陨石一样,天外飞来的?”

    易凡道:“这一方巨土绝非你想象的那样简单,我曾仔细测量过,它是一个近乎完美的正方体,咱们面前的崖壁其实只是其中的一个面。要是天外来物,以此物冲击地球时的巨大惯性,岂能保持如此规矩的形状,纵然是对抗空气摩擦,以黄土的柔嫩质地,恐怕也烧的不成模样。”

    阿赖惊讶道:“这真是人力难测,难道真是神仙移过来的。”
    易凡哈哈大笑道:“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你还满脑子的鬼神论。要相信科学嘛,总有一天这个难题会被我解开的,其实我们觉得神秘难测,纯粹只是因为不懂。若是有一天明白了其中内情,也许就会觉得不过如此……好了,不说这些事情了,咱们快干活吧。”说着走到木头车边,往车厢里一望,惊叫一声:“啊哟,咱两个急匆匆的赶来,连铁锹都没拿,这下怎么取土。”

    阿赖埋怨道:“那完了,总不成又得跑回去一趟吧。”他转头四周一扫,忽然眼前一亮,钻到那些长年累月挖掘所造成的窑洞中,捧起脸盆那么大一块黄土,扔了出来叫道:“哈哈,不用铁锹也行,这里有好多别人挖剩下的,快来取。”

    易凡进去一看,窑洞底部果真有几块硕大的黄土块,虽少了点,但等下再到别的地方找一找,没准就能凑够一车呢。两人将这几块黄土一一搬进车中,易凡朝车中一张,还不到半车,拉这麽点回去,等于是白来了,说道:“太少了,咱们去林中找几根树干当撬棍,再撬点。”

    树林中全是多刺的洋槐树,但并不高大,因为这是浅山,人们常年砍伐。两人挑了两棵手臂粗细的,小心翼翼的去掉刺,折了下来,成两根一米长的撬棍,一头成斜尖状。

    撬棍自然不如铁锹好用,只能在崖壁上找那些大大小小的裂缝,伸进去撬。黑胖子这一顿折腾,额头虚汗直冒,但看易凡干得起劲,也不好意思叫苦,只有咬牙苦撑。易凡叫他休息一会,他也不答应。

    过不多久,黑胖子苦撑也不行了,耍滑头溜进窑洞中。他心道,再搞一块就休息休息吧,也差不多够了,目光四周一转,瞧见一块似乎很是松动,鼓起勇气,举着大棒,当当当就是一顿狠砸。

    那块黄土松动地越来越厉害,终于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了几块。崖壁上黄土掉落后的凹槽里居然有一个拳头大的孔洞。黑胖子喜道:“真是天助我也。”撬棍伸了进去,利用杠杆原理,上一撬,下一撬,左一撬,右一撬,黄土块成片成片的往下掉,不一刻,搞了好大一堆。

    这一顿鼓搞,只把窑洞中弄的黄烟弥漫,黑胖子成了黄胖子,大老板成了农民工,但他心中喜悦,也不理会这些,朝洞外喊道:“易凡,别搞了,够了,我这有好多,快进来捡。”

    易凡跑进来一看,只见满地的黄土,喜道:“阿赖,真有你的,搞这麽多啊,平时还真没看出来,你小子就是当农民的料,你说你没事当什么老板!咦,你撬了一个大洞。”原来那拳头大的孔洞,经他一顿乱撬,已变做脸盆般大小的黑黝黝洞口。

    黄胖子转头朝崖壁一望,愕然道:“唉,还真是,我都没注意。怎么?有个大洞很奇怪吗?”

    易凡不答,走到洞口,双手撑着崖壁,脸孔朝里张望,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见。他拿起撬棍又扒又撬,黄胖子也赶过来帮忙,更多的黄土被扒了下来,不一会儿,这洞口已能容一人猫着腰进去。

    阿赖兴奋莫名的大叫:“易凡!我们是不是挖到什么宝藏啦,哈哈哈,哈哈哈,我们发财啦。”说着把撬棍往地上一扔,连爬带滚的就要往进钻,深怕易凡抢在他的前头。
    易凡赶忙一把拉住他:“别,现在千万进不得,这里不知多少年没通风了,待里面的秽气散尽了再说。再说里面究竟是福是祸难以预料,必须做好了安全防护措施,”说到这里,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最起码,也得先做两个火把啊,里面黑咕隆咚的,有宝贝你也看不见,这里就咱们两个人,有好事还怕没你的份?”黄胖子立时醒悟:“对对对,你说的对,你看我一着急,什么都不顾了。”

    这附近尽是枯草、干枝,两个简易火把说话间就做好了。阿赖也带着打火机,点燃之后,当先钻进去。易凡跟在后面。易凡虽说刚才一直安慰胖子,可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他心里也没底,这里是他们这村祖祖辈辈挖土之地,此前从未出现过异状。进去之后,两人感觉浑身一阵阴冷,空气吸起来也是凉飕飕的,二人不敢怠慢,在洞口停了几分钟,确认毫无异样,才向里进发。

    洞仍然不大,二人需要猫着腰才能钻进,更低处需要趴着才能通过,一路曲曲折折,蜿蜒不休,行有三十米,豁然开朗,来到一个极大的洞穴。炬光如豆,只照脚下三寸,更远处均是黑咕隆咚的一片,也不知有多大。

    易凡心想:“在这里迷路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当下吩咐阿赖先沿着洞壁查探一番,便是在里面迷路了,也能顺着墙壁摸回来,二人这一转身,火光照到光滑的洞壁上,那满壁的字迹便显露了出来。只见整个山壁密密麻麻尽是文字,皆为亮金色所书,目光所见之处,没有一处地方闲置。而此时那山崖的质地,也不再是黄土了,成为一种暗青色的材料,倒像是某种金属,到底是什么金属,二人又说不上来。

    二人见此都是高兴异常,均想,有字那就好办了,总能弄清这事的原委,但一阵端详下来,两人不由面面相觑,目瞪口呆,这些字竟一个也不识,一个个便如蝌蚪一般,来去弯延、纵横交错,简直比世界上最复杂的文字还要难懂。

    阿赖正作没理会处,看易凡又对这些字端详半晌,忍不住问道:“怎么样,你认识这些字吗?”

    易凡不答,沉吟半晌,才道:“我也不识!不过这些痕迹与其说是文字,倒不如说是依某种规律刻得极其复杂的纹路,要说是什么,我觉得跟我们经常见的电路板差不多。”

    二人一路走进,放眼望去,满壁尽是这种东西,密密麻麻看的人头也大了,此外别无他物。约莫半个小时,二人沿着洞壁转了一圈,回到了进来的洞口边,知道这洞穴呈圆形,此外并无其他出口。

    胖子有些气妥,易凡笑道:“没准中间还真有些好东西呢。”拉着他的手一同前往中央而去,二人刚才已探明没有潜在威胁,此刻胆子便大了许多,前行不远,被一大鼎阻住了去路,大鼎后是一座充满古朴之意的祭台。
    阿赖一声欢呼,跃到了大鼎旁边,喜道:“发财了,这可是个大宝贝啊,也不知能卖多少钱。”说完“啪”的一声,蒲扇般的大手对着大鼎大力一拍,就像拍自家养的狗一样随意,也不怕亵渎了这神物。那空鼎发出一阵嗡嗡声,在这空旷的环境下听来直如惊雷一样。

    易凡也是大喜过望,对着大鼎一阵端详,只见此鼎为青铜打造,年深日久,遍布厚厚一层青绿色的锈斑,鼎身刻满了异兽、云朵、花纹,三足而立的鼎足则是三条威猛霸恶的盘龙,巨爪向上托举将鼎身托起,龙口大张,露出满口锋利的獠牙,好似随时准备冲出来择人筮咬一般。
    整个巨鼎古香古色,充满蛮荒气息的凝重之感。易凡看了半晌,叹道:“我们这里是古老的青铜器之乡,从来不缺少古董,不过这般奇特之物我之前还从没见过,看此鼎的外形,厚重古朴,必是一件古老之极的异宝,一出世便是举国皆惊。呵呵,你想拿这个卖钱,那可是死罪。”阿赖哈哈一笑:“我随便说说,你还当真了。”

    这大鼎只怕少说也有数千年的历史,却还是完整无暇,只是表面有些许铜锈绿斑。此地为黄土高原腹地,终年雨水稀少,干燥凉爽,宜于储存,这东西保持如此之好,固然环境适宜功不可没,但恐怕更多的还是因为此物特异,材料大非寻常,不能以常理揣测。二人不禁又是一阵赞叹。

    大鼎后面是一座祭台,是由玄武岩做成,浑身雕满细密的花纹、祥云、异兽,也是一件古色生香的异宝,二人一见更是赞不绝口。祭台中心竟铺有一副太极双鱼图,黑白分明,似乎是直接在祭台上雕刻而成。这其中可透着古怪,祭台自古以来都是放祭品之地,难道这幅太极图是祭品?那又是祭献给谁?谁又是献祭者?
    二人均上前查看,看来看去,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不一刻,阿赖焦躁起来,伸手在上面轻轻一摸,发现有一丝晃动,激动道:“这太极图原来是活动的,能拿起来。”说着把指甲抠进边缘的小~缝中,想将太极图抠起来。

    易凡内心 隐隐有一丝不安,想阻止阿赖,却哪里来得及。不过这太极图摸着有一丝晃动,他揭了半天,却毫无进展,想是下面有机括相连。

    阿赖忙前忙后的,心里一急,脚下一个趔趄,伸手在祭台上一扶,不偏不倚,正按在太极图正中,只听“喀嚓”一声,那太极图陷下去一寸。

    阿赖见此,哈哈大笑,说道:“易凡,原来这东西不是往起揭的,是往下按的,你看我搞好了。”

    易凡在旁边只看的心惊肉跳,又不好说他,见他乐不可支,再也忍耐不住,问道:“你知道这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

    “你知道按下去会出现什么情况?”

    “不知道。”

    “那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不知道。”

    “你一问三不知,你还搞?”

    “就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才搞啊。”

    “唉。好大的雷啊,雷焦我了。俺服了you。”
    这时,那祭台中咯咯咕咕的机括声不断响起,太极图继续下沉,剩下一个幽深的孔洞。接着整个山洞突然震了一下,便如地震一般。两人打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阿赖的火把灭了。然后机括声此起彼伏的在山洞各处响起,良久良久,只把二人吓得惊慌失措,也不知这许多机括藏在哪里,更不知会出现什么变故。

    这一番变动,直把二人惊得脸上变色,相对骇然。

    易凡看着阿赖紧张的脸庞,心道:“纵然是阿赖这样神经大条的人,也知道有什么惊变要发生了,我们到底做了什么。咦!等等,阿赖的火把灭了,我们相距如此之远,我怎会看到他的脸?”

    只见阿赖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指着洞顶,惊慌失措的大叫:“易凡,你快看,萤火虫,我们头顶有萤火虫,好多的萤火虫。”

    此时轻微的余震一直持续不断,易凡摇摇晃晃的抬头一看,那幽深的洞顶果真不知何时聚集着无数的萤火虫,不住的盘旋飞舞,煞是好看,只是对二人来说却徒增了对神秘未知的恐怖,那因萤虫微光显露出来的洞顶竟也刻满了神秘的纹路。
    过了一会,洞顶的萤火虫越来越多,犹如成片成片的烟花在绽放,易凡心道:“我家附近从来鲜有萤火虫,要说这些虫子从来不出去找食,打死我也不信。这山洞中又有什么吃的,能养活这许多虫子。”

    忽听阿赖又尖声大叫:“不是萤火虫,不是萤火虫!易凡,这不是萤火虫。”声音中有无法掩饰的颤抖与恐怖。

    易凡暗道,这小子脑子有病吧,这满山洞如此之多的飞来去的光点,不是荧火虫,还能是什么?就算不是荧火虫,不是就不是,你又怕个什么劲?瞧你吓得,没准都尿裤子了吧。

    这时四周的洞壁上竟也有零星的萤火虫在飞舞,阿赖不知何时站在旁边,不住的挥手去打,整个人陷入癫狂。
    易凡心中突地一跳:“这小子又在闯祸,别又搞出什么乱子来。”赶忙过去阻止,刚跑出三步,又想:“这小子的行为怎么如此怪异,可与平时太不一样了,山洞中到底有什么有古怪?怎么令人性情如此大变。”这时洞中的震动更加大了,连站立也是不易,易凡跌跌撞撞好不容易走到阿赖跟前,朝墙上一看,愣住了,这根本不是什么萤火虫。

    站在跟前,易凡看的清清楚楚,只见不断从墙上的纹路中飞出小小的白色光点,毫无生命特征,要说像什么,最像生火时飘飞而出的火星,只是更加炽亮,经久不灭,刚才离得远,他还以为是萤火虫。

    这时山壁上的光点更加多了,盘旋飞舞,整个山洞一片明亮,连地上也开始有零星光点飘出,易凡抬头一看,顶上的光点密密麻麻,一层又一层,已无存身之处,慢慢朝下面压来,给二人一种难以言状的压迫感,便如满天的银河突然出现在这小小的山洞中一般。此时整个山洞如海啸中的孤船一般,摇的人天南地北也分不清了。

    易凡知道巨变即将发生,生死存亡就在这一时三刻,再也不能多待,大喝一声:“阿赖,快走。”

    二人一路跌爬滚摔,也不知遭了多少磨难,到最后反而如睁眼瞎子一般,只急得团团乱转,横冲直撞,彻底迷失了方向。什么?你要问此时洞中即已明亮如昼,怎还会迷路?

    他二人即已错失良机,到最后放眼望去,四周尽是密密麻麻的光点,炽亮一片。这成千上万的光点,只照的双眼生花,好似整座山洞均被这火星似的光点填满了,一点紧紧着挨一点,更无丝毫缝隙,直至充满了整座山洞。他二人既已淹没其中,连来路也分不清楚,怎能逃走。
    易凡和阿赖拉着木头车去后山之后,我便一直在家思量他说的这件事情,当真是思虑万千,只愁得我坐也坐不住,进进出出的没地方呆。

    过不多久,我想这两小子也该回来了,那就出去接他们一程,到时再好好开导开导,从屋里来到到院子,往墙角一看,就只想骂娘,两柄铁锹整整齐齐的靠在墙边,敢情他俩是准备用手挖土啊。不过又一想,也好,我还有好多问题要跟俩人询问询问,那就顺便给他们送铁锹去。

    我扛着俩铁锹上了坡,人这心中一有事,走得再快都觉得慢,不过这路毕竟不是很远,十多分钟后,眼看着就要到树林中了。忽然整个大地猛地震了一下,我毫没防备,头一歪,差点栽进旁边的水渠中,好悬没稳住身形,不过有一柄铁锹结结实实的在我头上拍了一下,登时起一个大包,可要痛死了我。

    然后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怎的,整个大地似乎都在微微震颤,就在我一边摸着头,一边纳闷的时候,李大彪从旁边的麦地里奔了出来,冲我大吼:“易大明!你个傻~逼,愣在这干啥,地震了,快回家救你老婆。”然后头也不回的奔向村中。

    “哦。”我答应一声,又慌慌张张的往回跑,没跑几步,猛然醒悟,大骂:“李大彪,你才是傻~逼,我老婆这麽大个人,这事要搞不定,回去我抽死她。我儿子在山里,那才是真危险。”

    又折转身往这边跑,这一转身,你猜我看见了什么?你一辈子也猜不到。
    白光,大~片大~片的白光,从林中迸射~出来。当时正是中午,阳光猛烈,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山后林中的光芒却比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一万倍。这时候地面也震得好强,旁边渠中的水跟开了锅一样。

    那白光越来越亮,到最后猛然一闪,仿佛整个世界都处于那白光之中了,闪得我什么也看不见,就像谁在我眼前放了十万瓦的大灯泡,可真要弄瞎了我的眼。

    过了好大一会,等到我视力恢复过来,急急跑到林中一看,我们祖祖辈辈挖的那方黄土,已经不翼而飞,原地只有一个数百米深的大坑。

    易凡也就这麽没啦。
    易凡只记得后来那些光点越来越多,只看到一片亮白的耀眼,比在黑暗中更像个瞎子,只好闭紧了双目,至少避免了双目的刺痛,万幸这些光点没有温度,并未使他受到灼伤。

    这时山洞已摇的不能站人了,他紧紧拉着阿赖的手(此时分散了就再也找不到对方),朝自己认定的方向跌跌撞撞的爬去,忽然山洞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旋转,天地颠倒,易凡顿时失去平衡,拉着阿赖的手也松开了,翻来覆去一阵滚动,就此人事不知。

    不知过了多久,易凡被一阵颠簸摇醒,迷迷糊糊觉得好像身在什么动物的背上,摸到身下又长又软的绒毛,温暖的大床无异,腰间捆一根粗绳,想是跟下面的动物相连,使自己不至跌落,心道:“难道是爸爸拉了家里的黄牛,来驮我回去吗?”

    他迷迷糊糊地问道:“爸爸,是你吗。”难受之极,眼睛都不想睁开。但并无人答应,他又叫了几声,均是无人理睬,纳闷中睁开眼睛一看,但见眼前一片漆黑,心道,怎么天都黑了,随即醒悟,只怕是那明亮的光线使自己暂时性失明了,一阵左思右想,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易凡被一阵粗犷而嘹亮的兽吼声惊醒,一睁眼,便被强烈的光线刺的微眯,然后看到的,便是高大茂密的树木遥遥伸向天空,心道:“怎么我还在森林中,不过这树木好巨大,比我村后的大多了。”他感觉一颠一颠,自知还是在那动物背上仰天躺着,不禁扭头朝前一看,这一看不禁愣住了,哪里有什么黄牛,身下的分明是一只黄皮黑纹的不知什么怪兽。缠在腰间的哪是什么绳索,而是那巨兽粗~壮有力的尾巴,显然自己已成了被捕获的猎物。

    易凡惊讶的张大了口,不知自己身在何地,放眼望去,只见四周密林如荫,绿意嫣然,是一座极其原始的森林,但自己到底在哪里,却半点头绪也无,也不知驮着自己的是一只什么动物。

    这异兽有差不多村中驯养的黄牛大小,甚是雄壮,偶一回头能看到一张血盆大口,满口獠牙,一望便知是凶恶的食肉动物。它一条巨尾缠在易凡腰间,紧紧地将他固定在自己背上,也不知它要去向何方,此刻尚不知背上的易凡已醒。
    易凡吓得呆了,脑中更是一片迷茫,但此刻也无暇多想,只怕那巨兽回到洞~穴之时,便是自己毙命之刻。当下急急寻思脱身之策,可一时三刻哪里能想到什么办法,更不敢挣扎,否则那巨兽察觉了发起狠来,立时就能结果了自己的性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滑向死亡的深渊。

    这林中巨木参天,巨兽在其中窜来窜去,易凡一路放眼望去,逃生的契机没有找到,却看到了数不清的动物如,狐、豹、狼、野猪、犀牛、象、马……等等。易凡正自诧异,这究竟是什么地方,生态居然保存得如此之好,忽听头顶一声鸟儿的鸣叫,接着便如炸开了锅一样,数也数不清的各种鸟类叫声在上方响成了一片,期间夹杂着千百声同时响起的扑翅声,多得数不清的各种鸟类在树冠中飞来飞去,直吵得人震耳欲聋。

    行了不久,巨木渐少,漫山遍野都是藤蔓类植物的世界,放眼皆是绿色,易凡在这里才真是呆住了。

    高大的食草龙成群结队,凶猛的霸王龙,鲜艳的红龙,灵活的绿龙、鱼龙、蛇颈龙、沧龙、翼手龙,天上远远近近飞着数不清的翼龙,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动物……都在悠闲地吃草、渡步、飞翔,这里怎出现了传说中的动物?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而像狐、豹、象、马之类哺乳动物与恐龙之类却绝不是同一时期的生物,两者在地球上的出现时间相差之久,更是远之极矣,真可说是不可同日而语。此刻怎地同时出现在这里?这已颠覆了易凡的认知能力。
    易凡只感到对未知的恐怖,自己明明在村后挖土,怎会到了这里,想了一阵,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了,不管在哪里,都要尽力使自己过得好好的就行了。

    易凡原本认为那捉住自己的巨兽如此巨大,肯定在林中横着走都可以了,不料见了这些更加巨大的生物,比小猫还要乖巧,比老鼠还要胆小,只见它在藤蔓中躲躲藏藏,远远地避着别的生物,实难想象这巨大的凶兽竟有这样的时候。

    易凡看了一阵,计上心来,要是让这巨兽如此安安稳稳把自己驮回去,那就死定了,你不是怕事吗,那就偏让你出事。不一会巨兽钻至一堆巨大茂密的金银花藤蔓下面,这藤蔓好长,一直延伸到远处,一头霸王龙恰好趴在上面打鼾。

    易凡伸脚勾着那藤蔓的根部一阵拉扯,这劲力顺着藤蔓传到霸王龙身子底下。霸王龙整日就是与同伴搏斗或是捕食,对周围的异常可是十分敏感,所以当然感觉到了,但也许它今天休假,对这种事情不想多理,只朝这边扫了一眼,就无下文。

    易凡哪肯干休,心道:“你今天不加班,我可就要死了。”顺手抓起藤蔓上的一枚小石块,砸了过去。

    这一下也许砸痛它了,也许打扰了它的好梦,硕大的头颅闪电般转过来,目光四处搜寻。

    那只傻兽还在缩头缩脑的迈着小猫步前行,双方四目相对,都愣住了。

    霸王龙的领地与威风岂能轻易践踏。老虎的屁~股固然摸不得,霸王龙的脑袋难道就能摸得?

    霸王龙怒吼一声,露出上下两排锋利的牙齿,硕大的龙头恐怖而狰狞,一看就有着异常惊人的咬合力。它瞬间从地上弹起,易凡看见两只巨大的后腿,无怪有如此惊人的弹跳力。

    接着大地便是一阵抖动,那霸王龙张牙舞爪的奔跑过来,如地震一般,直冲巨兽而来,看这气势瞬间就能将它撕碎。

    谨慎是动物的本性,但绝不怕事,那巨兽也大吼一声,迎头撞了上去。易凡趁机从巨兽身上翻下来,躲进旁边的藤蔓中。

    巨兽绝不是傻~瓜,知道和霸王龙比起冲撞力来,简直就是找死。待两只动物撞上之际,巨兽势头一歪,直朝霸王龙肚子底下扎去,那柔软而致命的腹部,才是它的所取之处,忽然臀~部一痛,整个身子凌空而起。

    易凡看见霸王龙头部一低,咬中巨兽的尾部脊骨处,直将它叼了起来,一阵左右甩动,想要撕下一片肉。巨兽那大耗牛般的身躯和霸王龙比起来,直如大狗面前的小猫一样。

    兽虎身在空中,前爪一阵乱抓乱扯,忽的抱住了霸王龙的脖子,张开大口狠狠地咬在上面。霸王龙扑地而滚,想要凭借身体上的优势将它压死在下面。
    两只动物抱成一团,在山坡上的藤蔓中翻翻滚滚,不时有愤怒的咆哮声传出。

    不一刻,这边的藤蔓,便被两只动物搞得一片狼藉。

    漫山遍野的巨龙,受了这惊扰,似乎有些慌乱。

    忽然一只小小的红龙朝这边奔了过来,红红尖尖的脑袋伸进藤蔓中东张西望,然后突然一个转身,扬起尾巴,拉了一泡屎,撒丫子跑了。易凡纵然身处险境,碰见了这样的事,却也不由好笑,敢情这家伙上厕所来了,没想到龙还挺讲卫生啊,不随地大小~便。

    易凡爬在藤蔓中笑了一阵,心道,既然摆脱了这只巨兽,那就该为接下来的打算做准备了,最起码也要找到有人烟的地方,弄清这是什么地方。不过这漫山皆是异兽,可真得小心了,不然又落入什么动物手中,到想要脱身却不一定有现在这样的好运气。想到这里觉得旧烦虽去,又添新恼,重重叹了一口气。
    这一叹气不要紧,没想到旁边也有人跟着重重叹了一口气,易凡大惊失色,心道:“旁边还有一个人?怎地观察我这麽久才肯出声,他到底是何居心。”心惊之下四处察看。

    此时易凡身处金银花的藤蔓下面,这些枝条从主杆四周垂下来,便如一把倒扣的伞一般,将易凡包围在其中,总共四平米左右,周围均被垂下的藤蔓遮挡,枝叶茂密,阳光照不进来,甚是凉爽,虽说不如外面那般敞亮,可却也十分清楚,毫无视线死角,哪里又有半个人影。而他刚才听得清清楚楚,那声音就在他身边左近,绝无可能远离,这可真是奇怪了。

    他忍不住问道:“你是谁,你在哪里?”

    那声音也道:“你是谁,你在哪里?”真真切切,犹如在耳边一样,但周围哪有半个人影。

    易凡惊恐更甚,想要再找一遍,但四周光线明亮,一眼窥其全貌,更无大的遮蔽之物,实是毫无藏人之处,想找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

    他忍不住又问:“你是谁,你到底在哪?”

    那声音也道:“你是谁,你到底在哪?”

    易凡大叫一声:“你给我出来。”

    那声音也大叫一声:“你给我出来。”

    这时听得多了,易凡听出声音来自左侧方向,扭头朝那边寻去,但仍是毫无找寻之处,不过心中想道,只要你肯一直学我说话,我就一定能把你找到,当下沉住了气,缓缓道:“哈哈,我看到你了。”暗中想到,没准能把它诈出来。

    那声音又道:“哈哈,我看到你了。”

    但并没有什么东西出现,不过易凡倒听出声音是从这边地上传出,爬了过来,盯着地面仔细找寻,却只看见各种枯枝烂叶,看了一阵,实与别处无丝毫异处,不过心中却肯定,离那东西只有更加近了,又问了一句:“是你吗?”双眼紧盯地面,注意着地上的每一样物事。

    那声音又道:“是……。”不等它说完,易凡听得声音来自右耳边,右手闪电般抓去,抓到一根快要腐烂的树枝般的东西,只听声音兀自从这东西中传出“……你吗?”

    森林中腐烂的树枝可是毫不稀奇之物,任何一颗树下都有一大堆,想要多少有多少,可是会说话的腐烂树枝,易凡听都没听说过。
    今天一上来,竟然这么多人回帖,谢谢大家支持啦。
    谢谢各位顶帖,
    易凡大感稀奇,这烂树枝似地东西还会学人说话,真是奇事也。

    他忍不住哈哈笑了一声,那树枝学着他哈哈笑了一声。易凡看见是那东西顶端的一个肉瘤,一开一合,发出声音。

    他拿在手里端详一阵,才发现这东西并不是什么烂树枝,倒与自己小时候所见的灵芝有些类似,色泽干枯暗黑,扔在地下和周围的枯枝浑成一体,无丝毫不同,无怪刚才会看错。不过这东西比灵芝更加奇特,整个枝干弯弯曲曲犹如百年老梅树般苍劲,往上五寸处,一片类似灵芝叶的叶子,往上三寸处再一片,再上三寸又一片,一共三片,再上面就是那大~肉瘤。最底下是一个新鲜的断茬,想是这东西不知生长在哪里,刚才俩兽相斗,给弄断了,恰巧甩到这里来。
    这东西在这不知生长了多少年,已近通灵,竟能口吐人言,只怕要不了多少年便要成精化形,飞遁而走,只可惜遭逢此大难,大道难成,可惜,可惜!

    易凡心知能碰上此物,可说是天大的机缘,但他不懂这个,翻来覆去的瞧了半天,也瞧不出什么名堂,倒也不敢生吞下去,怕出什么不测。

    忽的他恶作剧心起,冲着那肉瘤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肉瘤顶端张开了一个大口子,里面柔嫩的肉片状结构一阵抖动,也发出声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易凡趁机将那肉瘤凑到眼前,朝内部瞧去,才一凑近鼻端,登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从那口子中喷出。这植物每哈的笑一声,竟喷出一口香气,易凡闻了,四肢百骸只感说不出的舒服,便如腾云驾雾一般,又似有使不完的力气,一生之中,从没如此难忘过。

    这一顿享受只把易凡带入了浑然忘我的境地,连身处险境似乎都已忘记,直到一阵响动把他惊醒,睁眼一看,三只小红龙站在自己前面,紧闭双眼,如痴如醉,也被香气迷得神魂颠倒。
    他吓得一呆,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早都不笑了,怎么这鬼东西还是笑个不停。这植物的笑声可比易凡笑声大得多,直如一个豪迈健壮的中年汉子一般,刚开始还保持易凡笑声的规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到最后已成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声音连成一片。

    关键是它每笑一声,便喷出一口香气,不一会易凡周身便已香气四溢。到此时,不须把肉瘤放在鼻端也能闻到浓郁之极的香气,易凡被这神经病植物吓得不轻,心道,要是引更多龙过来,那我可就完了,冲它大叫道:“别笑啦,别笑啦。”

    不知是这植物笑上瘾了还是怎地,此刻竟不再学易凡说话,兀自笑个不停。恰巧此时刮了一阵风,直把香气远远地送了出去,远处的食草龙正悠闲的低头吃着青草,闻到香味却浑身一震,毫不迟疑的循着香味三三两两的奔过来。

    易凡见此,心中慌乱,再也不敢在这里多待,头一低,往藤蔓更深处钻去。他叫那植物不要再笑,怎奈这东西此刻便如发疯一般,无论如何都停不下来。他着急起来,伸手把那口子捂住,这便如压住了高压水龙头的喷口一般,香气自指缝间激射而出,那豪爽的大笑声听来也沉闷无比。

    原来这异草生长多年,吸收了不少天地灵气,全靠自身生长的一丝心智积聚,平时并不外泄。只是适才那两兽相斗,将此物碰断,植物一般根首异处,但真正死亡却还尚需时候。是以易凡刚见此草时,它还尚存心智,但此刻时候已久,它心智已灭,体内所存的天地灵气缺少束缚,都须通通散发出来。易凡的胡闹之举,恰好打开了它的宣泄之门,天地灵气得以回归天地之间。

    这天地灵气是植物、动物乃至人类生长修炼最需要的大补之品,任何生物见到,都会陷入疯狂之态,拼命夺取,也难怪异兽们一闻到这香味,便都疯狂的追赶易凡了。

    易凡这一逃,香味散的更加快了,满山遍野的巨龙朝这边赶来。

    他手拿一只大笑不断的植物,身后巨龙们又是穷追不舍,心中只感到说不出的怪异。
    易凡心中苦恼不堪,从来只有龙惹人的份,人哪敢惹龙。纵然真有人敢,恐怕也只是一只而已,可他看看自己身后,心中只暗暗叫苦,食草龙、霸王龙、翼手龙、沧龙、翼龙以及虎、狼、野马……等等,其它多得数也数不清的动物,全都疯狂之极的向他奔来,所过之处乱蹄踩得大地一阵颤抖,所有植被全都践踏成平地,兽吼声直如天崩地裂一般。能一次得罪这么多的动物,易凡也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

    在这生死存亡的大关头,易凡在藤蔓中没命的乱钻,所幸他身形比起后面的动物小得多,在这样的环境中甚占便宜。其中有些藤蔓多刺,划的他全身伤痕,又割破了他漂亮的脸蛋,但这等关头,又怎顾得了这许多。

    那异草此时兀自大笑不止,所喷出的香气便如黑暗中的明灯一样,给所有动物指明了方向。

    再钻一阵,易凡气喘如牛,肺痛得犹如要炸开一般,真想就此躺在地上不动了,听之任之或将这怪草远远地丢开。
    但转念一想,天知道我如何来到这个怪异的世界,以后不知还要遇到怎样的事,天见可怜,叫我遇见这棵奇异的芝草,看它如此特殊,定有非同寻常的来历。我一个人在这异世孤苦伶仃,毫无依靠,说不定这就是我以后安身立命的凭仗,不到最后关头可万万丢不得,况且到了最后关头,迫不得已之时,我将这芝草远远丢开,想来那些动物也就奔着芝草而去,不至跟我为难。

    想到这里重新打起精神,鼓起最后一股劲头,又向前面藤蔓钻去,钻了一阵,忽见前面大亮,奔到跟前,站林边一看,不由叫一声苦,只见一条深不见底的悬崖阻住了去路,崖边离对岸足有十几丈远近,此时可真成了不可逾越的天崭。

    他急得团团乱转,却是毫无办法,朝身后望了一眼,跟前的这堆藤蔓晃得更加厉害,不时有枝桠噼啪断裂声传来,显是众兽就要来临。易凡在藤蔓中时,十来只翼龙只能在他上空盘旋,无法向他攻击,但此刻易凡身处崖边,众翼龙发出凄厉的大叫,向他扑来,情况更切。

    当此形势,易凡依太阳辨别方向(如果所学的知识在这里也能用的话),沿崖边向北方奔去,尽头处一座青翠的大山静静矗立。

    他前一刻刚离开此地,忽听身后岩石碎裂,惊恐的兽吼声不断,百忙中回头一望,原来众兽奔至崖边,刹不住势子,直往崖下掉去。其中有些倒也反应过来,停至崖边,但奈何身后众兽不间断的挤来,不断往前挤去,便也都挤下万丈深渊。易凡在崖边看的清清楚楚,这一下,也不知有多少动物将要跌的粉身碎骨,直在崖边挂成一道百丈长的瀑布,崖边山石也被众兽踩垮了好大一块。
    他暗道一声好险,低头钻入一片灌木丛中,使两只翼龙的一抓落空。此时众兽还没回过神来,仍马不停蹄的奔到崖边,又被后面的动物挤落下去,挂成一道极长的瀑布流。

    过了良久,众兽终于转过弯来,在易凡后面跟上。这崖边也不知多少年没有人~兽来过,不少巨岩在其上摇摇欲坠,却总不掉,易凡一路奔去,更是见到碗口粗的裂缝如游龙一般在崖边横列,形成一道又一道的断层。

    他在前面越过这些裂缝还不觉得怎样,身后的众兽动辄上吨重,又是成群结队,一路奔来,身后的山崖也是垮了一路,势道真是惊人之极,巨大的声音在山谷间来回震荡,直震的对岸崖边也成片成片的往下垮。有些巨兽行的较慢,来不及从跌落的山崖上跑开,无一不坠入其下。

    这时尽头处那青翠的大山,越发显眼,易凡越奔越是感觉不对,似乎前面还有一道天崭横列大山之前,奔到跟前不由傻在当地,正是怕什么来什么,只见两道天崭在面前横竖交叉,形成一个近乎九十度夹角,易凡正站在这死地之上,气喘如牛。但此刻他这也顾不得了,只感觉背后冷汗一个劲的往外冒,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心中只有一个声音:“我就要死了,我就要死了。”

    原来他困在这夹角,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得,只有返身折回一条路,但众兽即将追至,合围之势已成,当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大势去矣。就在此时,那植物的大笑声也戛然而止,天地灵气终于挥发完毕,肉瘤张大了口不再动弹,便如死物一般。

    此刻纵然将这异草扔给众兽,只怕众兽奔至崖边一挤,自己仍要和数百头动物跌下悬崖。易凡自知必死,反倒平静下来,心道,想不到我所谋一场,到头来终究化作东流水,转头看看手中异草,真想扔到万丈悬崖之中,手扬了起来,却终究狠不下心,又慢慢垂了下去。

    这时兽吼声越来越近,直如天崩地裂一般,地面如筛糠一样抖个不断,崖边山石哗啦啦的往下落,地上蛛网般的裂缝越来越大,显然这里就要坍塌。

    就在此时,一枚羽箭从对面崖边射来,啪得一声钉在易凡身边的一棵大树上,羽尾震颤不休,发出嗡嗡声,羽尾连着的一根细长绳索也一阵摆动。
    易凡转头朝对岸看去,只见绿树葱葱间站着一个身穿兽皮的黝~黑汉子,他一手执弓,一手执箭,背负箭壶,脸上涂了几道迷彩,正连比带喊的朝这边表达什么,隔得远了在兽吼中听不真切,只是手舞足蹈,神态间颇为急切。

    易凡结合身边情势倒猜出了八~九分,大踏步跨到那大树跟前,手抓羽箭横着一掰,羽箭应声而断,半截留在树杆上。他拿半截断箭朝后拽了拽,确认绳索够结实,那边绑的也甚牢固,承受得住自己重量,忙不迭的将绳索绑在大树上,将上衣脱下,搭在绳索上,双手抓~住两边,成一简易滑轮,朝对岸滑去。
    这时情势简直险之又险,他身子才离开崖岸五尺,那兽群来得好快,一只霸王龙已到崖边,脖颈往外一探,巨口直抵易凡后背,热乎乎的出气直喷在他背心。易凡只吓得浑身颤抖,一颗心都缩了起来,暗道,这一口咬下去,我怕要少好大一块肉,身子拼命往前伏,心中只觉在这巨口下停留一刻,感觉便如一万年一样难熬。那一口要是咬下去,纵然疼痛或者送命,只是身体受苦,却不用像现在这般万分希望自己逃过此劫,却又担心偏偏竟又咬中,这种担心忐忑的折磨实是难熬无比。

    这一刻说起来话长,其实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那猎人只在那边瞧着都已心惊肉跳,直叫:“快点,快点。”手心捏了一把冷汗。

    所幸只差了一丝,那震王龙巨口一合只咬中了易凡的衬衫。

    下一刻,霸王龙巨大的惯性使它直冲出崖边,向下跌去,易凡的衬衫也被它撕碎,含在口中。这山崖也不知有多深,那霸王龙下坠时一直吼声不断,越叫越远,直如无底深渊一样,震荡在其间的回声亦是惨厉无比。
    霸王龙徒一下落时,山崖便也开始坍塌,连带绑羽箭的大树以及数无数动物也向崖下落去。原本易凡这边地势比猎人那边为高,用衣服做滑轮才得以向对岸滑去,但此刻大树向崖中跌落,地势越来越低,易凡反倒向回滑。他本来已滑至中间地带,浑没想到此节,忽见向后倒退,惊呼一声,忙伸手抓~住绳索,才阻了下滑之势,免跌万丈深渊,但也已退后二丈远近。

    气还没喘一口,忽然又想到一事,这一事便如一块大石瞬然间砸中胸口,霎时间心跳加速,急急寻思怎么办?原来他忽然想到,绳索一头还绑在那大树上,这绳索负自己重量毫无问题,再加一株大树可是万万不能,势必将绳索拉断,要是断裂点在自己身后那还好说,要是在身前,自己势必摔入万丈深渊。

    这些念头如电般在易凡心头闪过,快的难以想象,但大祸下一刻即将到来,这眨眼之间若非有奇变,自难逃过此劫。

    急切间忽见眼前一片明亮,凝目一看,原来是衣服口袋中的钥匙链掉了出来,上有一把小刀,刀刃打开,闪着寒光,在面前一阵晃动。易凡大喜,右手忙一把扯过,在左手握着绳索的下方急急割动。

    这时那大树已落下悬崖八丈,只因有绳索牵引,并不是直朝下坠去,反而画着弧线,朝对面撞来,易凡在大树上方三丈绳索处,也朝对岸撞去,待大树再落五丈,此时力量大到一定程度,但见绳索猛地绷直。易凡感到绳索猛的硬了一下,自己向外甩了一下,然后啪的一声,绳索从自己所割之处断裂。断头猛的向上一弹,多亏易凡早已料到,死命的抓~住了,才不致将自己甩落。

    易凡这一时半刻自然不能将绳索割断多少,但大树千斤之力一拉,绳索能受力最小之处自然是他所割之处,自当从此断裂。
    易凡画着弧线,直直朝对岸撞去,轰的一声,撞在崖边。这崖上生长了许多酸枣树,那小刺把易凡划得浑身都是伤痕,但他心中却欢喜无比,知道直到此刻自己这条小命才算保住了。上面那人虽不知深浅,但总不至于像动物一样,一见面就要自己小命。

    从陷入死地,到被霸王龙撕裂衣衫,到后滑时抓~住绳索,到割断绳索,到绳索反弹,这些奇变只发生在一时三刻之间,生生死死经历好几遭,现在想来易凡仍后怕不已,多亏自己反应机敏,否则就是有五条命,在这都死完了。

    他累得实在不行,趴在枣树丛中大口喘气,那小刺扎的自己疼痛无比,但仍连一根小指头也不想动。刚才身处惊险之中还不觉得,此刻一静下来,使力过度后的虚汗一个劲儿往外冒,贴身白衫如水浸过一样。

    他朝对岸看了一眼,那山崖兀自坍塌不休,每坍塌一次,其上的一堆动物便跟着送命。众兽险之又险的停在崖边,两只前腿死命往后撑住了身子,不让身后兽群将自己挤落悬崖,巨大的兽吼声充满了惊恐。天上的翼龙没了气味的牵引,四散开来,到处盘旋,发出嘶哑的大叫声。
    歇了一会,易凡终于从枣树丛中小心翼翼的爬了上来,临近岸边,那人赶忙过来扶了他一把,双方彼此一打量,都愣住了,对方的装束如此奇怪,一生之中从没见过。

    易凡道:“多谢你救我,你是哪位?这是哪里?”

    那猎人与易凡同时说了一句话,只是叽里咕噜的易凡一个字也听不懂。猎人显然也没听懂易凡说的话。

    易凡心道:“糟糕,这不知是哪里,连语言都不同,须得从头学起,真是麻烦了。”他口渴难熬,向那猎人做了一个喝水的姿势,那猎人居然懂得,忙把腰间的水壶递过来,并拿出了一些饼子、黄桃放在易凡面前。

    易凡受了这一番磨难惊吓,体内缺水状况甚是严重,那西瓜大一壶水直喝了个见底才满足。见猎人拿出来的面饼子干巴巴的,无丝毫水份,一看就毫无胃口,只好吃了一些桃子。

    那猎人看易凡着装奇特,破破烂烂,浑身透出一股疲态,断定他这一番遭遇定然非同寻常,又见他腰间的芝草颇为奇怪,不禁多看了两眼。

    易凡心道:“须得去他家好好休息休息。”双手合十,放在耳边,脑袋朝双手方向一歪,朝猎人做了一个睡觉的姿势,暗道:“应该看的懂吧。”

    没想到这猎人聪明得很,立刻就明白了,他朝易凡一指,再一指自己,然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做完这些动作,他看着易凡,眼光里露出询问。这猎人也不知脏,要躺下也往旁边让一让啊,就径直躺在脸盆那么大一堆黄色的屎上面,这林中动物繁多,也不知是哪个拉在这的。

    易凡暗暗好笑,忙道:“啊,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你问我是不是想睡觉?是啊,我现在浑身酸痛,可得好好休息休息,带我去你家吧。”说着连连朝猎人点头。

    易凡所不知道的是,在猎人心中,动物粪便并不是脏东西,只是在林中隐藏自己体~味的一种涂料。这等蛮荒之地,又是深山老林之中,大型食肉动物多不胜数,此类生物嗅觉一般都极为灵敏,数里之外也能闻知猎物的所在,要是用动物粪便涂遍全身,将自身体味遮掩掉,生存的机率便能大大增加。
    谁来翻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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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东有个闹鬼村(绝对真实的30个诡异事件)
可以用做好事来抵消掉做坏事的恶报吗?
修仙悟
—个真正的师傅给你聊聊男人女人这些事
D旋上的异闻录,我的真实灵异经历。
阴阳鬼怪,一部关于平原的风水学
亲眼见许多男女小孩坐金元宝飞船直飞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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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13 17:24:50  更:2021-09-13 17:4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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