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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公安九十九科新人案件总结报告[第1页] |
| 作者:alucard49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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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津海 吴家窑医院档案科 陈星觉得自己最近的运势简直低到了极点，让自己这位一向坚信子不语怪力乱神从小接受唯物主义教育的医科大学高材生都犹豫着最近要不要去大悲院拜拜了。 本来陈星自从医科大学心理学系本硕连读高分毕业后，事业可谓顺风顺水。在满地大学生不如狗，毕业就是失业的大环境下，自己能毫不费力，又没送礼又没靠人情关系就可以进入一所三甲医院成为正式医师，绝对是对自己能力的充分肯定。让自己又有了几分80年代大学毕业生天之骄子的感觉。 入职之后的发展也是一路绿灯，一年实习之后直接提拔为住院医，住院一年之后挂着医师的名头其实一直干着主治医师的活。两年之后顺利升为主治医师，并且深受科室大主任的起重，大主任明里暗里流露出再过两年就提拔陈星，拨一个考副主任职称的名额给他。 25岁毕业，5年就能当上副主任的话，等待30岁的副主任陈星的一定是一片光明的未来，甚至在40岁之前熬上科室大主任的位子都未可定。平时女医师，小护士们看陈星的目光都能掐出水来，自告奋勇或者热心给他介绍女朋友的女同胞像韭菜一样一茬又一茬，割了又来，来了再割…… 该死的，要不是那个病人…..陈星有些恨恨的想，然后又有些自嘲的苦笑了一下，然后环顾了一下现在自己的办公室。 架子，架子，放眼望去除了铁架子还是铁架子，铁架子上密密麻麻的垒放着昏黄发灰的档案袋，就像陈星的未来一样，一片污灰。 一个月前，陈星还在医院精神一科的大办公室里面占有一席之地，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当天陈星负责的一位病人。按说当天陈星没有单独约谈病人的预定，他只要按部就班的查一下房，然后往他负责的每本病例上添上几笔，再打开办公系统给护理部下好当天的医嘱就算结束了一天的治疗工作。下午就可以安心的写他的论文再考虑考虑晚上给大主任共进晚餐的时候的话题就好了。坏就坏在陈星有点太负责了，他在查到8床的时候，发觉病人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于是打算单独约谈一下，看看病人是不是需要换一种药物来治疗。 没人知道当天在谈话室里面发生了什么。当陈星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只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自己科室的病床上，周围围满了肩上扛着星星花花的大帽檐。一屋子的警察，或者说公安….. 陈星现在回想起来还能感受到那种无法驱散的寒意，确实，任何一个守法公民被一屋子整天跟大案要案犯打交道的公安用怀疑和审视的目光盯着都不会太好受。当时陈星能忍受着膀胱的涨意回答问题已经算是坚持了精神科医生的尊严了。 问题主要集中在8床的病人上面，一屋子的人反复的询问陈星跟8床病人的关系，像是要把陈星的10系亲朋好友全都刨一遍找出陈星和这位病人的关系一样。说起来也是奇怪，按说陈星作为8床病人的主治医生，就算对病人的社会关系不甚了了，也至少知道一些病人的基本信息吧。可是陈星除了记得有一位8床病人外，病人的年龄，性别，姓名，长相，身高，体重等等信息完全记不得了。还是在公安的反复询问中才知道8床的病人叫“司马公正”，男。那一屋子的公安一边反复询问着重复的问题，一边摇着头低声交谈，陈星能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兴奋，无奈，同情，无力等等复杂的神情，还能从他们的交谈中隐隐听出“能力”，“难度”，“客观”，“深度催眠”等词汇。 公安们不间断的疲劳轰炸了陈星4个小时，期间没有任何医务人员和陈星的同事进入这件病房，当时陈星就隐隐觉得自己好像闯了大祸。4个小时后，公安们见问不出什么结果，一下次撤的干干净净。然后科室大主任才只身一人进入到陈星所在的病房。平时见到陈星热情的了不得，大有要不是女儿已经结婚生子就要把女儿嫁给陈星的架势的大主任这次却面无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扑克脸，不冷不淡的嘱咐陈星好好休息，早日康复，医院的工作还是需要陈星的。然后就想来的时候静悄悄一样，悄无声息的退出了陈星的病房，关门的时候陈星好像听见了大主任一声惋惜的叹息。 随着叹息一起落地的是陈星的处理结果，短短的几行字而已，却宣告了陈星的大好人生基本上可以提前步入退休生活了：经过医院领导层研究，组织部讨论之后一致同意。因为医院内部工作需要，现借调精神一科主治医师陈星入医院档案室保管科任科长级科员，即日生效。 事后陈星不甘心，几次向平时相好的同事们打听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平时围着陈星转的那帮大姑娘小媳妇，以及跟他称兄道弟的一干铁哥们儿们都好像陈星是麻风病人一样，老远看见他躲开了。几次下来深刻的让陈星体会到了什么是人情冷暖。最后还是一位平时暗恋陈星的小护士莹可儿偷偷跟陈星描述了一下当天陈星失去意识后发生的事。 当天陈星约好谈话室后就等在里面，后来护士推了8床病人司马公正进去，然后护士就退了出来。之后陈星跟司马公正就一直待在里面没出来过。直到晚上快下班了大主任遣人来找陈星一起覆晚餐的约，才有一位同事推开谈话室的门。据那位同事说，当时自己差点被陈星吓尿，只见谈话室里面只有陈星一人，司马公正不翼而飞，而陈星神情呆滞，两只眼睛大大的瞪着谈话室门的方向，好像眼睛都要从眼眶中掉出来一样。就这样陈星也不自知，上下眼皮还在不断的使劲远离彼此。而陈星嘴上则不断呢喃着：“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回来了….”这位同事也算是见多识广，知道有些精神科医生因为治疗了太多的精神病人，自己本身积累了大量的压力又过于自负不愿去向自己的同僚倾诉，本身就是精神病的高发群体。以为这位平时让人羡慕的明日之星，科室大红人这是犯病了。赶紧叫来男护把陈星送入病房紧急治疗，却不知道没过半小时整个医院就被大大小小的警车包围了，然后陈星就被隔离在病房里面，除了公安的办案人员之外任何人禁止接触陈星。当时医生护士们还以为陈星是什么大隐隐于市的江洋大盗，这是东窗事发了。后来等到不知道谁透露出来的小道消息，说陈星是因为把当天消失的病人司马公正弄丢了才搞这么大的事，公安部言辞严厉的抗议信就转天就摆在了院长的办公桌上，所以陈星才被一撸到底。不过到底也算是半个体制内人，没开除陈星，基本上就是让他养老了。 陈星这才知道自己这次惹祸是因为什么，却不明白如果这个司马公正这么重要，为什么会被人扔在医院不闻不问，还让他这种普通人给他治疗。虽然陈星自己是精神科医生，也知道所谓的催眠疗法，但他知道现实世界中的催眠可没有影视作品中描写的那么玄幻，如果说自己那天失去意识真的是被司马公正催眠了的话，光他这手能无声无息催眠一个精神正常，神智清醒的成年人的手段就可以让他成为最顶尖的精神科医师了。不过陈星也明白，这次祸是惹下了，现在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不重要了。除了接受惩罚，安心当自己的档案室科员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好的选择。就算想翻身，也得等这件事慢慢淡化再走曲线救国的路线了。 其实陈星也算是个乐观的人，想的也开，说实在的做他们这行要是心不大一点的话也干不下去。打着既来之则安之的算盘，陈星已经在档案室干了大半个月了。说是档案室保管科，其实整个科只有陈星一名工作人员，上任科长申请病退之后档案科一直是空置状态，院里每年拨一点钱给物业让物业单独给档案室打扫一下卫生，整理一下柜子和文件的摆放就算完事。现在陈星来了，这些工作自然就全落在他的身上，毕竟医院不能白给你发工资不是。 于是陈星每天上班就是分区域一点一点的打算档案室里面的灰尘，外加按年份整理整理陈年的档案，同时陈星还在不断的完善自己的论文，反正他现在有大把的时间查资料，爬格子，说不定将来论文发表的时候自己能靠这篇文章打个翻身仗。每每想到这里，陈星的心头又感觉热热的，好像能看见自己的未来又光明了起来。 这天，陈星喝完了第三泡茶水，又把一张早报连边缝广告都看了个遍，然后才懒懒的起身打算开始一天的工作。昨晚写论文写到卡壳，今早有点不想提笔，所以陈星决定做一点自己的本职工作转换一下心情。他慢慢的踱步到标着2008那一排的档案柜前，“今天该2008年了啊，奥运年啊。”陈星想着，鬼使神差的走到8月那一片区域。 “8月8号，8月8号…..” 闲暇之余，陈星偶尔会抽一些档案出来自己看看解闷，反正至少比早报的边缝广告有意思不是。不过今天陈星抽出来的这份档案却让他一愣。 档案袋没什么特别，布满灰尘的棕黄色大袋子，科室上面的红字却让陈星的心脏颤了一下“公安部九十九科内部文件 ”， “绝密”，的鲜红字样扎的陈星有些眼睛发干。 “为什么公安部的文件会在医院的档案馆里面？九十九科，没听说过啊？”一连串的疑问让陈星搞不清楚是不是有人在跟他恶作剧。他下意识的四处环顾了一下，并没有发现有人暗中窥视的感觉或者是隐藏的摄像头。 有心把这份文件放回去，可是自己的手却好像不听使唤一样想去打开文件袋。陈星感觉时间好像过了一年那么久，额头隐隐有了汗迹。 “呵呵”自嘲的笑了笑，陈星心想：“我都这样了，还能更糟糕么。总不能因为我看了这份文件就把我拉出去枪毙吧，真要追究责任也得想追究是谁把这份档案放在这里的不是？” 想到这里，陈星干脆搬了把椅子过来，直接就在档案柜旁边看了起来。一是够隐蔽，要是有人突然进来自己还有足够的时间把文件放回去或者藏好，另外陈星总觉得如果他如果把这份文件拿出去的话，会发生什么自己控制不了的事。自从上次出事后陈星开始相信自己的直觉，并且尽量不做让自己感觉不好的事。 吹去灰尘，打开档案袋。陈星慢慢的将文件拿出来，而第一页的内容就让他瞪大了眼睛…… 公安第九十九科经手案件总结报告（第四十八期） 报告人：司马公正 |
| 新人新故事，看了这么多年书了一直想写一些自己脑子里的故事。选来选去最后还是觉得发在天涯这个平台上好了。自己能保证的就是绝对不太监，但是我不是专业写手，也不是靠写作吃饭，所以如果有卡壳的时候，希望大家能多多包涵。希望大家能多多提意见，帮助我提高，给大家写更有意思的故事。最后希望大家能喜欢我的故事，要是真写扑街了我就只好自己写给我自己看了。多谢大家捧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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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一：异食 第一章 煲汤 200X年5月15日 晴 微风 天气闷热 虽然才刚刚五月，但是春天好想早早就厌倦了面对这个花花世界，跑的无影无踪。初夏的暑气蒸腾的众生昏昏欲睡，干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来。小保安宁夏就是这其中的一员。宁夏来自西北农村，18岁刚过就离开了他的故乡跑来津海讨生活，跟那些“再多走100公里就能生活在伟大首都”的同乡们不同，宁夏喜欢津海这个地方。除了所有的马路的走向都不是正常的东西南北，让刚来此地的宁夏老是跑冤枉路以外，其他诸如低廉的生活成本（相比较我们的首都而言），大街上总是聚着三五成群无所事事下棋打牌的老爷们儿们，以及远近闻名的煎饼果子都让宁夏感受到了生活的气息。 小保安1年多前找了这份小区保安的工作，小区建在河西区小白楼附近，算是个中高档小区，周围配套齐全，小区内有24小时监控，前几个月还增加了门禁系统，算是在同档楼盘中比较高级的了。因为保安设备齐全，所以各路小偷大盗也很少来这边触霉头，宁夏平时的工作除了解决一下住户们的停车位纠纷或者帮忙联系修修灯管，上下水之类的活儿之外，其实是很轻松的。而保安们的待遇其实不错，可能是小区里面的住户中年轻的高级白领比较多，物业费交的还算及时痛快，所以物业公司也甚少在工资上难为底下的员工，所以很少在同一份工作上干太久的宁夏格外珍惜这份工作，竟是存了长期干下去的念头。 像往常一样，小保安宁夏早早的来到了小区入口的门亭，他今天是早班，早7点到晚7点。宁夏6点半就来到了小区，现在门口跟卖煎饼果子的大娘闲扯了几句，顺便来了一套俩鸡蛋俩果子的煎饼。宁夏认为津海的三绝应该有煎饼果子的一席之地，而狗不理包子应该挪地方，因为自己出租房附近的小饭馆里面卖的狗不理包子皮厚的跟馒头一样，一口下去连肉馅也看不见。买完了煎饼，宁夏一边慢慢往门亭踱去一边啃着煎饼，心想着今天下班之后应该拉上老徐去喝一顿，这次得老徐请客了，前两次可都是自己掏的腰包。 正走着，宁夏突然发现小区门亭前面围着一群人，大概有四五位的样子，把自己的搭档老徐围在中间，一边拉拉扯扯一边激动的不知道说这什么。宁夏赶紧又大口啃了几口煎饼，然后把剩下的煎饼连塑料兜一起团吧团吧塞进了裤子口袋，然后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向了老徐，不管怎么样，搭档有麻烦自己得给他解围才行。 “放手，放手，放手！这儿怎么回事啊。” 跑到人前的宁夏先把老徐拉出了人群，然后有些急促的询问着对方。 “我们找人，我女朋友失踪了，你们别拦着，耽误了事你们付不起责任。”人群中一个看上去20多岁，带无边框眼睛，斯斯文文的年轻男子冲宁夏说道，一边说一边又要往小区里面闯。 “等等，等等！”宁夏双臂一张挡在了年轻男子的面前，“我们这有规定，外人进小区必须有业主的通知，或者在我们这边登记了之后由我们联系业主，经业主同意之后方可进入，你们这这么乱冲乱闯的，而且现在还是大早晨的，到时候业主们投诉清晨扰民，追究下来我们才真的是付不起责任。你们到底要找谁，先登记！” “我们要是联系的上娜娜就不叫失踪了，我跟你说不着，反正警察一会就来，你们赶紧让开……”年轻男子急的满头大汗，看来他跟这个叫娜娜的女子感情不错，而跟在年轻男子身后的两位50多岁的中年男女估计要不就是娜娜的父母，要不就是这位情圣的爸妈了。 为了自己的饭碗着想，宁夏和老徐变身成为门神，把这三位清晨就要闯关的不速之客牢牢的挡在了外面，就这么拉拉扯扯的僵持了有将近10分钟，眼看着周围看热闹的人群有要里三层外三层的趋势，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警察来啦！警察来啦！”拉扯双方的吸引力才被分散开来。 来人是附近派出所的值班民警杨宇，本来值了一夜夜班的杨宇再过一个多小时就可以在值班报告上写上“一夜无事”然后签字回家睡觉了，谁知道临下班派出所接到110转过来报警电话说附近小区的一位女业主失踪48小时以上了。失踪这种案子可大可小，80%以上都是报案人自己吓唬自己，可是自己也不能说就因为这个而不出警，值班的除了自己这个还没干满三年的新兵就只有一个等退休的副所长了。所以没办法，杨宇只好用凉水洗了吧脸，打着哈欠蹬着自行车往报案地点骑去。 刚骑到就看见目标小区门前围着一大票人，杨宇就有点无奈的苦笑，心说我大卫津人哪都好，就是看热闹这个习性是不分时间地点啊，这才不到7点就能凑这么多人了。 “让让，劳驾都让让。”杨宇分开人群，然后冲着拉拉扯扯的这几个问道：“我是小白楼派出所的值班民警，谁是报案人啊？” “我是，警官，是我报的案，我女朋友失踪了，她就住这儿，我们要进去找人，他们非不让……”年轻男子连珠炮一样喋喋不休道，大有要把两位坚守工作岗位的保安口诛笔伐的势头。而他身后的两位中年人也一人一句的帮着腔。两位保安看见警察来了，怕别人先告状自己吃了亏，也叽里扒拉的解释这什么。 “安静，安静，一个一个说，一个一个说，安静！！”杨宇见几位事主越说越来劲，不得已吼了一嗓子。 民都是见官怕三分的，看见警官同志有点要发火，吵吵嚷嚷的几个人终于偃旗息鼓了。然后杨宇又花了15分钟，才搞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年轻男子叫赵亮，津海本地人，他女朋友叫孙晓娜，也是本地人，跟在赵亮后面来的两位中年人是孙晓娜的父母。孙晓娜家境不错，父母出钱在这个小区给她买了个独单，就为了女儿上班近。赵亮跟孙晓娜感情不错，两人已经进入了谈婚论嫁的阶段，打算过俩月就领证办事。也许是婚前恐惧症吧，小两口最近为了婚礼和布置新房的事小小的吵了几架，俩人都是独生子女，从小也没学会谦让，所以都有点赌气。女的干脆请了几天假，说要出门旅游散散心，结果自从一周前最后一次跟父母通话后有没了音讯。刚开始赵亮还沉得住气，拿着架子想等女朋友主动联系自己，可是一周了没接到娜娜一通电话他就有点慌了。打去未来岳父岳母家询问，丈母娘也说没有宝贝女儿的消息，以为女儿旅游还没回来。赵亮又打去孙晓娜公司，公司说孙晓娜就请了3天假，公司找不见她正按旷工给她记天数，再有两天不来的话公司就要给她出辞退信了。赵亮这才感觉不对劲，又上qq去看女朋友的空间，最后一次更新就是一周前说要去旅游。他心里慌得不行，马上通知了未来岳父岳母去娜娜的小区找人，想想不放心又打了110报案说女友失踪。这才有了今天清晨这一出拉扯戏。 宁夏和老徐在旁边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颇有些不以为然，心说人家都说了去旅游了，兴许是玩高兴了耽搁了，再说人家摆明了跟你赌气，当然不会主动联系你了。一边想着，脸色有点表现出来，讪讪的。 到时杨宇没把男子的反应当成大惊小怪。他知道正常人就算赌气也不会不联系父母，更不会在快要结婚的当口随随便便把工作丢了，不然你结婚请帖都发给谁啊，要辞职也是结完婚之后的事了。不过他也没把这件事当成个案子，毕竟一个大活人没冤没仇的估计没人绑架，而要是女的出了意外的话警察内部系统里面不可能没有寻找家属的消息。所以他当时就是心里有点疑问而已。 “孙晓娜住蓝天苑B栋604是吧，我们先过去看看再说。”杨宇一边安慰着几位家属，一边向小区保安们说道。 而这时宁夏和老徐上司保安队长早就被门前的骚乱吸引过来了，一直在旁边等着警官给解决办法呢，听见杨宇发话了，忙说：“可以，可以，那个谁，宁夏，你给警官同志和这几位同志带个路，听警官的话，明白没？” “哎。”宁夏悻悻的回答道，心里还想着自己没吃完的半套煎饼果子，心想赶紧完事自己好把肚子填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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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分钟后，一行人来到了孙晓娜公寓门前，宁夏用物业的备用要是开了门，然后一侧身，对着杨宇和业主家属们说：“门开了，我进去不太方便，就在这里守着吧，您几位有什么需要叫我一声就行了。”宁夏心想，要是自己也跟着进去时候这几个人要是说有什么东西不见了赖在我身上那可就倒霉了，而且自己还可以趁等在门外的功夫把煎饼果子吃完，一举两得啊，心里还有点小得意。 赵亮早就心急如焚了，还没等小保安话说完就推门而入了。杨宇无奈的笑笑也跟了进去，心说你女朋友要是真在里面出了什么事你这一下子就把现场给破坏了。两位老人冲小保安点了点头，也跟了进去，留下宁夏一个人在楼道里面解决他那一波三折的早饭。 杨宇进到孙晓娜的房子里面第一感觉就是这件房子很怪。孙晓娜的房子是很标准的独单格局，进门就是一个厅，连着厨房和卫生间，再往里走就是连着阳台的卧室，面积大概50多平米的样子，单身青年要是能有这么一套自己的房子就是很幸福的一件事了。杨宇算计了一下自己的工资和这套房子的价值，然后尴尬的发现靠自己现在的工资得不吃不喝30年才能买上一套。不过这件房子给人的感觉很怪，杨宇组织了一下自己能想出来的形容词，发觉这间房子给人的感觉是太“干净”了。 “干净的像是100年没有人住过一样，一点活人的气息都没有。”杨宇心想，说实话，如果自己闭着眼睛走进这间屋子的话，会感觉是走进了一片久无人到访的原始森林。屋子里面的空气居然有清新的味道，像是雨后的丛林一样。要知道津海拜工业所赐，虽然靠海可是常年空气污染。而这间闹市区的公寓里的气息居然让人想不自觉的深呼吸，实在是奇怪。 “娜娜，娜娜！” 被赵亮焦急的找人声打断思绪的杨宇不由皱了皱眉，心说就这么大点地方，有人没人一样就看见了，你家娜娜还能藏在柜子里不成。 确实，进来不用一分钟，整个房间就能看个遍，娜娜确实不在房间里。杨宇开始考虑一会儿是不是要把这帮人带回派出所做笔录了。看来今天不能准时下班了，倒霉。 “娜娜肯定就在附近，厨房里面还煮着东西呢，火都没关！”赵亮想发现新大陆一样又扯着嗓门喊了起来。 “别动任何东西，我来看看！”发现有线索，杨宇又瞬间变回了一名专业的人民警官，他跑到厨房一看，果然电磁炉灶上面的汤锅里在小火煨着什么东西，因为火太小了所以没有一丝蒸汽散出来。而厨房里面那种雨后森林清新空气的味道更重了一丝。 “不能打开”虽然只做了三年不到的警察，可是杨宇的头皮突然感觉发麻，直觉告诉他自己不要打开这个汤锅。好像世间一切的恐怖都浓缩在了这一锅不明物体里面。 “赵先生，请你退后，你有可能破坏对我们警察办案有帮助的线索。”杨宇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拉赵亮。 “什么线索，我在找我女朋友，未婚妻，娜娜。”赵亮虽然嘴里嘟哝着，但是本着民不与官斗的朴实思维，还是顺从的退到了杨宇的背后。 “不能打开，不能打开，不能打开…..”虽然直觉不断的警告自己不要去管这锅“汤”，但是理智还是告诉杨宇，如果自己真被这个汤锅吓住，那么今天回去自己就可以打辞职报告了。心里打鼓归打鼓，杨宇还是专业的拿出了一副手套，再次告诫了赵亮和娜娜的父母不要随处乱碰之后，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电磁炉灶的前面，伸手去掀汤锅的盖子。 火很小，所以汤没有滚，平静的水面上，漂浮的是一张吸满了汤汁的膨大发皱的面皮。 一张从人脸上剥下来的，完整的面皮。 “娜娜！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赵亮惊叫的是涌上杨宇喉头的呕吐感。 “啊啊啊啊啊啊！” 另一声中年女人的尖叫从客厅方向传来。 被两声尖叫吸引进来的小保安宁夏看见了估计是他这辈子看过的最猎奇的画面。 客厅里，孙晓娜的父母瘫软在地板上，母亲明显是昏了过去，客厅中冰箱的门大开着，冰箱的架子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堆骨头。 206块，没有一丝血肉附着的，人的骨头。 孙晓娜的骨头。 |
| 先开个头给自己点动力。我没有存稿，所以都是每天写完了再发，先睡觉去了，明天起来继续写。时差党跟大家道个晚安。明天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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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新兵 上午10点，河西区小白楼附近某小区 蓝天苑的业主们今天注定要有一个不一般的起床闹铃。 先是住在六楼的住户在早上8点不到的时候被两声惊叫从被窝里拉出来。之后不到10分钟整个蓝天苑以及附近几栋楼的主人们就被大响的警笛声通通吵醒。然后蓝天苑B栋就被警察完全封锁了起来，所有进出人员都要问话以及登记。业主们人性惶惶又不无八卦的相互打听到底是有什么惊天大案，让这么多警察摆出这么大的阵仗，但是却没有人能说清楚。只有些早起为家人买早饭的老头老太们，有幸赶上了清晨小区门口的那场拉扯戏，喋喋不休的跟旁人说着好像是跟一个女人失踪有关，没过半小时，一个女人骗了未婚夫钱财然后抛弃家人跟奸夫私奔的故事版本就在小脚老太太俱乐部里面流传了开了，不过这根我们的故事无关。 刑警队是在接到了现场民警的报告后出的警。而津海刑警队大名鼎鼎的“鬼见愁”梁队在看完现场后沉默了有5分钟，然后从牙缝里面冒出了几句指令：“封锁现场，进出登记，联系法医和鉴识科的人，让他们派最好的来，最后，联系…..九十九科，这案子不归我们管。”在说“九十九科”时，老梁好像牙疼一样，是磨着后槽牙磨出来的这几个字。 与此同时，津海杨村某垃圾废品回收站。 “讨债啦，讨债啦，欠债还钱杀你家……” 十分个性的手机铃声从山寨手机的低音炮中传出来，穿透力堪比帕瓦罗蒂的金嗓子。一位穿着皱皱巴巴灰色西装，满头乱发胡子拉碴的三十多岁中年男子不情愿的从房间角落里那看不出来是灰色还是黄色的沙发上爬起来。男子胸前的名牌标着“总经理 刘大海”的字样。刘大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顺便把眼屎抠出来弹掉，然后从地上满地的垃圾和杂物中翻出了自己的”怒基亚“手机，懒懒的按了接听键。 “杨村金鼎资源回收有限公司竭诚为您服务，目前本公司处于五一长假期间，请您在----滴----一声之后留言，我们会尽快回覆您的电话，谢谢…….滴…….” 电话那头的人十分有耐心，一直等中年男子演完这一大段后才没好气的说道：“刘大科长，你说你每一次都得费心思编这么一段累不累啊，还五一放假，现在都五月中了好不好，那我要是再过一个礼拜打过来你是不是的说公司开始提前放六一儿童节了？我说你就正经的弄台电话让你们家红红演个公司前台不行么？不是我说，你这…..” “呦，这不是老杨嘛，怎么着，你们刑警队又把环卫局给惹了，没人给你们收垃圾了，打算让我们给你们解解围？”刘大海不等电话里的老杨把废话说完，就用挪揄的语气打断了他。 “甭跟我扯淡，你知道我找你干嘛，老梁那边有单案子，在小白楼。他看完现场后让我联系你们，说这案子不归我们刑警队管，需要你大刘出马。 “老梁怎么不自己打电话给我，他没我手机号。”刘大海没接老杨案子的话茬，反而把话题转到了别处。 “你自己心里明白，上次老梁可是在医院里躺了三周，现在还动不动觉得身上哪哪都不舒服呢，他还敢惹你？”老杨语气有点转急，“别在这跟我废话了，你们那帮人赶紧收拾收拾上路吧，从杨村到小白楼可不近。” “你才上路，你们全都上路！怎么说话的呢。我们也想跟你们刑警队似的把窝按在和平啊，我打了多少次报告了，老头子不批啊，要不然你帮个忙，就说你们刑警队深受雾霾之苦，想到乡下换换空气，跟我们换换窝？怎么说你这个刑警队的书记在老头子那也算说得上话吧。”大刘还是没问案子的事，反倒义愤填膺的到期了苦水。 “行了，行了，算我服了你了，这个案子完了我帮你去老头子那里申请增加办案经费。我亲自去，另外我个人再请你们一科4个人吃饭，除了那些名字带门牌号和数字的馆子之外，其他津海的馆子你们随便挑，行了吧，大刘你们就赶紧出动吧，老梁那边嘴都快起泡了。” “这个是你说的，不过我们科人数你可算错了，今天可是有个菜鸟来报道，我们科现在可是满员5个人了，他快到了，等他到了我们就上车。”听到终于有点甜头可占，刘大海才在嘴角挤出了一丝笑意，“你一会儿把现场的地址发我手机里，你电话告诉我我也记不住。” “有新人？谁那么倒霉啊，出门没上香么。算了，也不关我事。你可别忘了早点出发，我现在就把地址发给你。”老杨说玩，忙不迭的挂断了电话。没过半分钟，随着“噗”的一声疑似放屁的声响，大刘的手机上传来了老杨发来的案件现场的详细地址和简单情况。 随便瞥了一眼短信，大刘把自己的“怒基亚”收回上衣口袋，然后打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门外是一间开放式的大办公室，稀稀疏疏的摆了几张办公桌椅。几台老旧的办公电脑前坐着两男一女，大办公室的角落里面摆了一排文件柜，上边分别贴着“报告”，“卷宗”，影像资料“之类的白纸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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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都清醒清醒，来活了。老杨说了，这次干完了他去上面帮我们找钱，另外他还自掏腰包请客。我们早点出发早点完事。等钱到位了你们几个上次跟我要的东西就又找落了。”刘大海对面前三个人说道，语气轻松的像是要出门拜访客户。 面前的两男一女本来都带着跟刘大海一样的一副萎靡不振的神态，不过当听到刘大海最后一句话之后全都换了一副面孔，两眼射出了精光。其中坐的离刘大海办公室最近的一位精瘦，做死宅男打扮的男子第一个开口：“科长，真的？你可别跟上次似的打完包票结果被老头子骂回来。要说我们这办公室的电脑可真该换换了，配置还没有村里网吧的好，连魔兽世界最低配都跑不动，你说可让我怎么工作啊。” “打住打住，叶开你好歹也是个正经人民警察，国家公务人员。国家给你发钱是让你打网络游戏的么？还提上次，上次要不是因为你死缠烂打非让我带你去见世面，结果你把总局机房搞了个天翻地覆，我至于被老头子骂出来吗？”刘大海对上叶开就没好气。 “他们的系统太老套了，效率又低又不安全，我不过就是帮他们做了个结构优化，他们看不明白不会用是他们的水平有问题。后来听说连部里派来的软件专家都对我的技术赞不绝口，科长你可不能不识好赖人啊。”叶开大喊委屈，为自己的技术明珠蒙尘而愤愤不平。 “你能让部里直接给我们科打办案经费我就当你是好人，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都不懂，你个死宅。”刘大海再不理叶开，转头对屋里唯一的女性说道：“红红，咱们今天是不是有新人报道啊，几点来啊，要再不来咱们就给他留个纸条让他去现场跟我们集合吧。” 被称为“红红”的女性答道：“说好的10点半到，应该快到了，要不然我给他打个电话，我先找找组织部发过来的文件看看上面有没有他的电话，科长你等一下。” “快点啊，赶紧看完现场还能不耽误午饭。干我们这行可得保护好胃，胃搞坏了也申请不了工伤，多不划算。魏巍，你先去把车准备好，等菜鸟到了我们就直接出发。”刘大海转头对坐在窗边角落里的一个黑壮大汉下着命令。 “好。”名叫魏巍的黑大汉简短的回答了一声，然后起身向门外走去。 没走两步刚到大办公室门口，魏巍停住了脚步，一言不发的看着门的方向。屋内其他三人本来还在有一句没一句的斗着嘴，察觉到魏巍的样子后也都扭头往门口看去。 只见门口站了一位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书生面容，中等偏瘦的身材，皮肤略显苍白，黑发，黑色警官制服带一杠两星，黑皮鞋，手里拎了一个小旅行包。看见屋里一女三男都看着自己，他略显腼腆的笑了笑，然后开口道：“各位师兄师姐好，我是今天到这里报道的新人，警号311002，我叫司马公正，刚刚从学校毕业，以后请各位多多关照。”说完，司马公正微微弯腰，给几位同事加上司鞠了一躬。 场面因为司马公正的到来而突然停滞了一秒，稍稍有些冷场。刘大海打量了一下这位叫司马公正的新兵，心里颇有些不以为然，心说上面怎么净给自己派些学生，学生刚毕业得下基层派出所熬两年组织部那帮公文包脸不会不知道。看来这位小白脸又是个什么“二代”，跑来镀金然后等着提拔的。虽然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但是嘴上可不能表现出来，大小自己也是个领导，刘大海带头说道：“高材生啊，欢迎加入公安九十九科，大家欢迎这位，司马….司马…..” “司马公正。”手里面拿着组织部调职文件的红红提醒道。 “对对，司马公正，欢迎，以后大家都是一口锅里吃饭的兄弟了，哥哥我一定罩你。”叶开也反应过来，笑着说道。 “好。”魏巍还是一副惜字如金的样子，只是冲司马公正点了点头。 简单的寒暄过后，刘大海对司马公正说：“那个什么，小马，正对着门的这张桌子就给你用了，等回来再给你配电脑。你赶紧换上便衣，有案子，5分钟之后出发，等回来我们再给你办欢迎宴啊。我们先去车上等你。说完，冲其他几位使了个眼色，带头走出办公室。” 其他几人跟着大刘鱼贯走出办公室，红红跟司马公正擦肩而过的时候还冲他挤了挤眼。搞得司马公正的脸有点发烧。 看其他几个人都出去了，司马公正就直接在办公室里面从旅行包中拿出了便装，在快速换衣的同时。他突然毫无征兆的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角落问道：“怎么样？你感觉我的新同事如何？” “……” 空气当然不能回答司马的问题，但是他顿了几秒，好像在聆听谁的回答，然后接着说道：“还是老规矩，有需要的地方就靠你啦，反正从小到大也没少麻烦你。” “……” 换好衣服之后，司马公正又冲着房间角落里说道：“好了，我先走了，一会现场见啊。”然后迅速向门外跑去与科长和同事们汇合了。 留在身后的，是整齐的叠放在自己办公桌上的警官制服和空无一人的办公室。 |
| 全职奶爸不好当啊，昨天晚上本来说哄完孩子睡觉就起来爬格子的，结果直接睡死过去了。今天趁孩子午睡先爬出来一章，晚上看情况再多写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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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现场 趁着在外面等司马公正出来的空档，刘大海点了一颗烟，先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冲车上其他几位手下们说道：“你们这些80后现在都流行把名字起得那么文艺了？还司马公正，怎么听着像艺名似的。” “老大，这名字可是爸妈给起的，跟人家小马有什么关系啊。”红红看来对司马印象不错，第一个帮他不平。 “我觉得他肯定是报的网名，等回来我加他qq看看就知道了。”叶开推推眼镜，噼里啪啦的敲打着他的笔记本，不知道是在抓紧时间打游戏，还是在内部网站上搜索跟案子有关的信息。 “假。”魏巍吐出来一个字后就继续沉默的坐在驾驶座上不说话了。 “红红，你是不是也看出来这个司马肯定是个官二代，所以打算有所行动啊，这就开始帮他说话了。”刘大海吐了个烟圈，继续调侃着。 “我可没看出来，科长你认识他？”红红两眼透着八卦的精光，看着大刘。 “没见过。就是觉得这刚毕业不用下基层熬年头就能直接来我们这，肯定是不一般的人。”刘大海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要知道，我们这个部门虽然在内部知道的人不多，知道我们的人又都忌讳我们，但是我们可是正经的实权部门，待遇和级别都是数一数二的，估计能把这个司马调过来的人是下了大力气的。不过要真是打着镀金的念头过来的话，他可打错算盘了，我们之所以叫九十九科，可是因为创下了新人淘汰率百分之九十九的纪录最后老头子们特批的。”刘大海三口两口抽完了烟，把烟头使劲弹出了窗外。 “同志们，我刚刚在内部网站上逛了逛，发现了点好玩的。这个司马可能真的有点门道。”叶开一边接着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一边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说道，“司马公正，男，24岁。简历上写着他16岁就面试特招进了警官大学，20岁被国家委派去俄罗斯接受犯罪心理学和痕迹学的特别训练。22岁会警官大学，一边担任助教，一边继续深造，但是简历上没写他深造的具体专业。24岁以特优成绩毕业，考虑本人意愿，经组织部研究决定调派到公安九十九科。老大，这回你可看错人了，这个司马还没出校门就知道我们科了，有点门道哦。而且他16岁之前的所有资料都是机密，我这忙活半天了也打不开这些内部文件。” 刘大海听着叶开的小道消息，心里颇有些意外，看来这次组织部还真是考虑到自己长期缺人，派了个能干事的进来，他瞥了一眼大门，冲叶开说道：“别费劲了，他人来了，你干脆问他本人不就得了。” 司马公正身穿条纹休闲衬衫配浅蓝色牛仔裤和软底登山鞋，正一路小跑的想四儿所乘的大切诺基跑来。 见讨论的焦点来了，几个人反而闭了嘴，毕竟刚一见面就想查人家户口有点不太合适。刘大海冲司马公正说了句“上车”，等他坐好后，就把自己的“怒基亚”掏出来，翻出老杨发来的短信扔给魏巍，说：“这是案发现场的地点，开稳点，赶到饭点儿到正好宰梁大队长一顿。” “是。”魏巍答应完，稳稳的发动了切诺基，载着一行人往小白楼驶去。 一路上除了红红是不是的跟司马公正找话题聊上两句之外，其他几个人都没有与司马有太多交流。司马公正通过谈话才知道了几位新同事的大号，刘大海，叶开，魏巍，以及楚念红。而刘大海则打了几个电话，然后把案件的来龙去脉给几位手下介绍了一下，然后就把头一低，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其他二位男同事里，叶开专心敲着他的电脑，魏巍则一言不发的开着车。 一个小时多一点的时间，切诺基停在了蓝天苑B栋的楼下。封门的同事们早就得到了梁队的通知，赶忙让五位“专案组”的同志上了楼。到了604的门口，刘大海看见刑警队长梁解放一个人守在门口，而其他刑警队的同事则一个也没见到。 “呦，梁队啊，怎么今天唱空城计啊，你手下的精英们都放假了？这五一早过完了吧。“刘大海先跟老梁打着哈哈。 “行了，刘队，我一个人倒霉也就倒霉了，我手下好几个还没结婚呢，哪能让他们跟着我倒霉。你们可算来了，法医和鉴识科的同事听说这个案子归你们管，什么都没碰就撤了，他们的头说等你们看完现场要是真需要他们，先跟老头子申请，他们再派八字硬的同事过来。我这帮你把现场看好了，碰过的所有东西我都让他们摆会原位了，家属们也都请走了，我算跟你交接完了啊。我先走了。”梁解放嘟噜嘟噜的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悬点没憋着，说完了抬腿就要走，竟是给人一种多待一秒就会大祸临头的感觉。 “别介啊，梁队。”刘大海伸手拦住了着急要走的梁解放，“这都快中午了，我们正好还没吃午饭呢，今天正好遇见你了，怎么着，一起门口吃点工作餐？放心，我个人请客，不让你破费。”刘大海一边说，一边就要拉着老梁下楼。 “打住，打住。”老梁一个堂堂刑警队的队长面对刘大海居然冷汗都吓出来了，“刘大队长，我队里真有事，老杨催了我好几次了。要不这样你看行不行，中午这顿我请了，正好门口的炖菜王是我们刑警队的接待点，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你定一桌四菜一汤，不，八菜一汤。他们都是炖菜，出菜慢，我现在订上你们看完现场正好吃饭，成不成。诶，你别拉我啊…..”老梁一边说，一边赶紧掏电话。 “那多不好意思啊。”大刘脸上笑成了一朵花，“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啊。你现在打，我听听都有啥菜，我们队员有的东西不吃，你别点岔了。我们吃不饱事小，浪费了你的一片心意那可是大罪过。” 除了司马公正之外，其他九十九科的同事脸上都挂着一副见怪不怪心安理得的表情。看着自己的科长半强迫的催促着老梁当他面儿打电话在炖菜王订好了八菜一汤，才松开手放如临大赦的梁队长下楼逃命去了。 “行了，中午饭辙有了，干活吧。老规矩，第一个出洋相的晚上管饭。”大刘目送着老梁进电梯下了楼，淡淡的收回目光，然后对自己的伙计们吩咐到。 “老大，是不是给小马讲讲规矩，他新来的。”叶开第一个答话。 “哦，对，我差点把你忘了。”大刘拍拍脑门，“小马啊，我不知道你对我们这个部门了解多少。我们一般处理的案子都比较特殊，然后呢，有的时候案发现场的场面都比较，怎么说呢…..” “猎奇。”“重口味。”叶开和红红分别搭腔道。 “……恩，对。所以呢，为了加强部门各位警员的专业素养，也是为了更好的培养各位警员的办案能力，所以呢，我们经全体成员投票，再通过民主集中制的讨论，一致同意通过了这么一个惩罚制度。”刘大海瞅了瞅自己手下的几位干将，“内容就是呢，每次进入案件现场勘查，第一个做出不符合人民警察精神面貌行为的同志，包括但不限于：呕吐，尖叫，未经许可擅自离开现场，拒绝接触现场必要证物，以及其他有损人民警察形象的行为的话，这位同志就要自掏腰包，请全科室人员吃饭。标准不得低于200元人民币每人。小马啊，我说的清楚么？” “清楚，队长，我一定努力，不给您丢脸，不给科室抹黑。”司马公正一个立正，严肃的回答道。 “听到没有，你们要都能像小马这样学习，我这个科长得省多少心。行了，小马，其他规矩等碰上的时候我再给你讲。你们几个，别渗着了，都进去干活吧，小马也跟上。” 司马公正跟着大家一起进入了案发现场，当他的脚跨过门口的一刹那，产生了让旁人很难察觉的一丝微小迟疑。不过他一瞬间就恢复的正常，然后像没事人一样踏进了604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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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味道，挺好闻的。”叶开刚一进门就察觉到屋子里面的空气明显跟走道里面的不一样。司马公正也闻到了，而且是一种很熟悉的问道，正要开口，就听楚念红接到： “臭氧，由三个氧原子组成的氧气的同素异形体，一般在近地产生的原因是高压放电作用在氧气上而生成，也有可能是氧气收辐射后产生，队长，我建议检查一下屋内的辐射量，仪器我放在车后备箱了。”红红好像人体百科全书一样，准确的报出了空气清新的原因以及可能造成的原因，引得司马公正向她行注目礼。 “嘿嘿，厉害吧，我们红红可是从生下来就在化学实验室里面玩试管长大的。这点东西可是小意思。”叶开看司马公正看向楚念红，马上像他介绍起这位女精英的背景来了。 “行了，别聊闲篇儿了，个人介绍留到小马的欢迎会上去吧。赶紧看完现场吃饭去了，老梁可是给我们点好了，去晚了都凉了。”大刘挥手打断了想要滔滔不绝的叶开，分配到：“红红，你先去车里拿辐射仪，回来测完之后在去受害人的卧室看看，你是女的，比较方便。魏巍，你去阳台，看看有什么除大门之外的进出手段。叶开，卫生间是你的了。小马，厨房交给你了。我来检查检查这堆骨头。” 众人这才看见客厅中的冰箱门大开着，而受害人的206块人骨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里面，正对着他们的正好是受害人的头骨，嘴微微的张开着，好像在诉说着自己的冤屈。 虽然这景象很是诡异，但是因为骨头上既没有一丝血肉，也没有一点血腥气，微黄而光滑的人骨反而像是人造的医学院教学用品，所以并不能对人的味觉和胃产生什么强烈的刺激。最多就是让叶开的身上起了点鸡皮疙瘩，头皮有点发麻，而其他几个人都保持着冷静而审视的态度。 刘大海分配完任务之后就自顾自的上前拿起受害人的骨头检视了起来，连手套都没带。其他几位也按照大刘的分配各自往自己的任务走去。司马公正几步走到厨房，然后一眼就被面前灶上的汤锅吸引了。 跟派出所民警杨宇不同，司马公正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把汤锅一把掀开，然后，受害人那张吸满汤汁的“面皮”，两只空洞的眼眶直盯这他，面皮还散发着白水煮肉特有的香气，伴随着臭氧的味道冲击着司马公正的嗅觉细胞。 司马公正却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在仔细的检视了汤锅中的原料，确定除了“汤”和受害人的“面皮”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固态内容物之后，他小心的把锅盖盖了回去，正要在厨房中开始搜索其他的线索，冷不防的背后响起了人声： “作为一个刚刚从学校毕业没下过现场的新手，你的表现不错啊，现在学校的训练课程都这么与时俱进了么？” 响起的是刘大海那特有的倦怠而又半死不活的声音。本来在这安静的环境下，刘大海又是在司马公正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那张重口味的“面皮”上的时候突然开口，刘大海已经做好了吓司马公正一跳然后把晚饭赖在他头上的准备了，结果没想到司马公正好像早知道他在背后一样。大刘话音刚落，他就头也不回的答道：“也不是学校教的，只不过我平时恐怖片和惊悚悬疑片看多了，对各种场面都有点心理准备而已。” “人才啊。”刘大海因为司马公正的表现而小小的吃惊了一下，接着说道：“再给你半小时，检查完厨房后出来集合去吃饭，有什么发现吃饭的时候讨论。”说完一扭头又走了出去。 “好的。”司马公正答道，然后继续在厨房中搜索着任何对案情有帮助的线索。 听着大刘走远了，然后客厅中传来了骨头碰撞的声音，司马公正走到了厨房远离客厅的角落了，然后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次又多亏你了，要不是你及时出来，我的让那张脸吓死，报道第一天就让他们给来个下马威说不定就直接让老大给退回去了。” “客气啥，从小到大哪一次不是我罩你，再说了，帮你就是帮我自己嘛。”司马公正的身边，赫然站着一位一身白衣的年轻男子，面容跟司马公正有七八分相像，只不过头发眉毛都是白色的。面色也显得沧桑很多。 “诸葛因果，你看见那张脸不害怕么？我看你掀开锅盖的时候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啊？”司马公正好奇的问着这位叫诸葛因果的神秘年轻人。 而如果这时候有另外一个人在厨房里的话，他会看见警校毕业的高材生司马公正，一个人站在厨房的角落里，说上一句话，就等个几秒，然后再接一句，好像自言自语一样。而厨房里绝对没有所谓的叫“诸葛因果”的男人。 事实上，除了司马公正外，这个世界上谁也看不见“诸葛因果”，而司马公正在小的时候也其实一直饱受一种疾病的困扰，这种疾病的名称就叫做“精神分裂”。 |
| 写了一万多才把自己想写的精分主人公写出来，看来是以前语文课将缩写的时候没好好听讲。明天继续努力，希望有人在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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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过去 关于司马公正，刘大海确实猜对了一点，司马公正原来姓赵，有个很普通的名字叫赵功正。 司马公正出生在一个典型的军人世家，爷爷赵小亮是跟着红军打天下的第一波军人。后来响应国家号召，一连生了5个儿子，司马公正的爸爸赵和平是老赵家最小的儿子。因为老赵的影响，几个儿子没凑上山下乡的热闹，通通进了军队保家卫国。而赵和平则是哥几个里面最有出息的，在军队就因为写得一手好文章而调了文职，没受多少大头兵的苦。后来国家恢复高考，赵和平又是第一波考上军医大的大学生。后来在大学里认识了自己的革命伴侣，王晓花。两个人互相进步，毕业后纷纷调入254医院，没几年就成了业务骨干，所在科室的一把手。 不过因为两人一心投入了革命工作之中，结果把生孩子的事情给耽搁了。知道赵和平快40岁，才老来得子有了赵功正这个独苗苗。所以基本上，赵功正的童年是在父母的宠溺中长大的。喝的是进口奶粉，玩的是美国玩具，还有个保姆贴身伺候。 赵和平和王晓花两个人工作繁忙，虽然宠溺孩子，但是大部分时间孩子还是在保姆的陪伴之下成长。等到小功正三岁的时候，保姆发现这个孩子哪都好，又聪明，又没有因为父母的宠溺而无法无天。只不过孩子老是冲着没人的角落自言自语。 保姆是杨村来的，一辈子没怎么上过学，只能说是刚刚扫盲的程度。她以为小功正只是爱幻想，谁家小孩不把自己的玩具当成活的编个故事对个话呢，所以也就没当回事。父母就更是无从知道了。 后来小功正上了小学，老师也很喜欢这位聪明俊秀的小男生。不过后来渐渐的发现了小功正自言自语的毛病。刚开始没当回事，后来发展到上课的时候赵功正也对着没人的墙边喋喋不休，这才把小功正叫到办公室想要问个清楚。 据小功正说，他是在跟他的小伙伴谈心，小伙伴没有名字，因为他没有父母。小伙伴长得跟自己一样，只不过头发和眉毛全是白的。老师很生气，认为赵功正上课说话还编瞎话推卸责任，最后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了254医院把孩子的妈妈请了过来。 孩子妈妈风风火火的跑来学校，先是被老师教育了一顿，然后把赵功正平时的表现一五一十的说给了这位军医主任听。王晓花也很生气，当着老师的面头一次跟孩子红了脸，强硬的让小功正给老实承认了错误，解决了这件事。 本来以为这就是孩子到了“七岁八岁狗也嫌”的年龄段正常的淘气而已，可是后来经过父母和老师的仔细观察，小功正还是经常趁没人的时候冲着无人的角落或者自己的身边自言自语。真正让小功正的父母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是在一次学校的公开课上。当天学校把家长们都邀请到了课堂上，然后让所有的学生在班级里面挨个朗诵前天布置的作业，一篇配图作文，题目叫《家人和我》。 轮到赵功正的时候，他打开他的作业簿，上面赫然画着五个人，爸爸妈妈，保姆，小功正，以及跟他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满头白发的无名小孩。就听赵功正朗诵到：“我的家人，我家有爸爸，妈妈，保姆，我，还有一个没名字的小朋友……” 老师当时就气得满脸通红，认为这是小功正对自己上次批评他的报复。而小功正的妈妈则十分尴尬。只有赵和平这位刚刚从国外学术交流回来的脑外科医生察觉到了赵功正的不对劲。当时国内对所谓的心理学和精神病学的研究还刚刚起步，基本上处于没什么人重视的情况。但是经常接触以及阅读西方前沿刊物的老赵害怕孩子是心理出了问题，基本上他们这种老来得子过于宠溺孩子的家庭，孩子的心理出现问题的几率很高。 当时天津没有什么好的治疗心理以及精神方面的医院，大名鼎鼎的吴家窑也只是简单粗暴的镇静剂加药物治疗。所以老赵和妻子专门跟医院请了假，带上小功正跑去了首都拜访名医。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和心里咨询，等到老赵和妻子最终拿到了专家的诊断书的时候，看了一样差点没晕过去。 “先天性精神分裂症……” 老赵两口子当时的感觉就是天塌了。不过经历了一系列的低迷期和心理建设之后，两口子还是打起了精神，带着小功正积极的治疗。 为了陪伴小功正，从来没有走过后门的赵和平发动了自己全部的人脉和以前积攒下来的人情，终于把自己的妻子调入了燕京陆军总院，由妻子陪伴着儿子在首都治病。两口子开始了长期的分居生活。 但是治疗效果不大，药物，点击刺激都不能让小功正的幻觉消失，反而有幻觉越来越明显的情况出现。长期的治疗也把小功正的身体折腾的虚弱不堪，赵和平两口子更是愈感心力交瘁。 就这样，治疗一直持续了6年，一直到小功正12岁生日前夕，一个意外的惊喜从天而降，砸开了老赵家的阴霾，让一家人重新看见了希望的曙光。 |
| 真动笔才知道原来自己当读者时是多么的奢侈，一目十行基本上一个下午能看个五六十章。而现在自己转到码字的视角一个小时能挤出一千字就算快的了。祝所有的网络作家们身体健康，文思泉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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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线索 不到十二点半的时候，九十九科的五人已经坐在了炖菜王一楼大厅靠角落里的一张桌子边上。也不知道老梁在刘大海这吃过什么大亏，生怕招待不好大刘再跌跟头，这中午的八菜一汤上的全是硬货。当然，就炖菜王这比狗食馆稍微高一点档次的水平，也上不了太贵的菜，但是鸡鸭鱼游是一样不少。大刘本来是打着一边吃饭一边研究案情的名头催着大家赶紧调查完现场的，可是一上桌他先一言不发，照着桌上的盘盘碟碟先是发起了一阵猛攻，魏巍本来也没什么话，紧随着科长得脚步大口吃肉。别看叶开精瘦，可是他的胃口可一点也不比科长和大他两圈的魏巍小。这三人一通猛吃，看得在旁边捧着小碗喝汤的红红直翻白眼，嘴里念叨着：“你们慢点，菜又跑不了，别吓着人家小马，以为我们科都不发工资似的。” 司马公正只得在一边苦笑，陪着楚念红在一边喝汤，偶尔跟她说两句闲话，避免太过尴尬。经过了一阵风卷残云似的扫荡，三人终于在十五分钟后放慢了速度，这时候桌上可吃的东西已经不多了。刘大海嫌弃的看了一眼身边两个在争夺最后一个红烧肘子所有权的吃货，嫌弃的从嘴边挤出三个字”没出息“，然后看了一眼还在喝汤的楚念红和司马公正，说道：“红红，你怎么吃那么少啊？菜不合胃口，赶紧叫服务员过来加两个你合口的。我跟你说，做我们这行的可要保护好胃，不然不到四十就百病缠身了可没处申请工伤去。” “我饱了，最近有点发胖。快夏天了，我得减肥。” “我跟你说诶，你要想谈男朋友，减肥可没用。就算你找着一个，处着处着人家知道你在哪工作了，肯定得跟你散。要真想搞对象，要不就看坐着的这几个货合不合你的眼，要不然你就赶紧打报告调职。不过反正我是不会批的，除非你找一个能干活的过来给你当替补。”刘大海好像天生就以调侃人为乐，没两句就拿红红侃上了。 “我看行，要不咱俩凑活凑活得了。”在肘子争夺战中最终败下阵来的叶开不知什么时候也把注意力转移了过来，赶紧搭腔。 “去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小心我哪天给你茶水里面下点药…….” 司马公正看着这热闹的几个人，突然觉得虽然跟自己想象中的带着新人淘汰率99%的精英集团有很大出入，但是要是自己能融入到这个部门中，就这么工作下去的话肯定不会无聊，感觉也不错。 “咳咳…..”刘大海突然清了清嗓子，态度严肃了一些，说道，“都吃的差不多了吧，说点正事儿吧。对于这个案子，你们有什么发现或者想法没有。” “报告，卫生间我仔细查过了，鲁米诺反应呈阴性，包括下水道的排水管，所有的角落以及马桶深处我都拆出来检查了，没有发现任何血迹。初步可以排除受害人是在浴室被分尸或者受害人的肉体组织是被切碎后通过马桶排出公寓的可能性。”一说到正事，叶开马上收起了自己那副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德行，脸上透着一股专业人士的模样。 “阳台，出不去。其他线索，没有。”魏巍难得不说一个字了，但是还是惜字如金。 听完，刘科一副不出我意料的样子，点点头，转头问道：“红红，你那有什么新大陆？” “受害人的卧室很普通，有些男女衣物，估计是自己和男朋友的。房间内的物品也没有超出正常人使用范围的不协调物。根据刑警队那边发过来的报告说，受害人曾经生成要自己出去旅游，我也在房间内发现了一个空的标准行李箱，散乱在床上和地上的一些换洗衣物，以及一张往返苏州的飞机票，间隔是4天，估计受害人还没有出发就遇害了。”红红一边整理着思路，一边继续说，“跟叶子一样，受害人的房间内没有发现任何的血迹，也没有明显的搏斗痕迹，初步估计卧室不是案发现场。另外我要说的是，房间内臭氧的来源，你们猜猜，在哪？” “你不会告诉我是从汤里面熬出来的吧，反正我觉得味儿就是从那传出来的。”叶开接话道。 “不对，再猜。小马，厨房你负责，你猜猜。”楚念红把话题引到了司马公正的身上，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一丝笑意的望着他。 “长得帅了不起啊…..”叶开轻轻的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嘟囔了一句，其他人都没注意。 “让我猜的话，我其实在汤锅的底部发现了一点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司马公正的线索引起了其他几个人的兴趣，“熬汤的锅是一个就汤锅，本身锅底已经烧黑了，所以锅底上的东西不太明显。但是我发现锅底上有一层奇怪的粉状物，在阳光下呈淡蓝色，直接接触电磁炉灶的高温也没有别色或者要燃烧的趋势。我觉得这层粉状物就是屋内臭氧的来源，因为除了这点粉末之外，厨房的刀具上没有检测到血液，而整个厨房再没有一点奇怪的东西了。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 “行啊，有点本事，不愧是高材生。”红红就差鼓掌了。 “你们说完了，那我说说我的发现吧。”见几位手下都汇报了自己的发现，刘大海先夹了一口剩下的酸菜白肉，才慢悠悠的说道：“受害人的206块骨头完好，没有一丝裂纹，骨面光滑，同是所有的骨头都不沾一丝血肉，真真正正的骨肉分离，比开封菜还开封菜。目前不知道嫌疑人是如何做到的这一点，因为我没有发现任何的作案工具。除了冰箱里面以及周围不到三十厘米的范围之外，客厅其他的角落鲁米诺反应都呈阴性。整间屋子都很干净，没有毛发，没有脚印，连皮屑都没有。”虽然线索很少，但是从刘大海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查案受阻的焦躁，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情。 刘大海说完后，个人自有心思，一时间没人说话。 冷不丁的，刘大海突然把脸转向司马公正，问道：“小马，不知道你对这个案子接下来应该怎么查有什么想法么？” 司马公正先是一愣，有点搞不清楚领导的意思，看大家都看着他，只好先搬出不过不失的课文来：“基本上，刑事案件有80%以上都是熟人作案，所以我们下一步就应该先约谈……” 看着刘大海的脸色随着自己的话越来越不以为然，司马公正知道自己这位领导是个不吃假大空那一套的明白人。果然，刘大海不耐烦的摆摆手：“打住，打住。在座的几位都毕业好多年了，当初也是靠打小抄毕的业，一听老师讲课就想睡觉。现在饭气上升你再来念几句经我们下午就别干活了。组织部文件说你是个人意愿强烈要求来我们这的，知道我们九十九科的人可不多，看来你是做过功课的，应该知道我们是怎么办案的吧，说点提神儿的吧。”不耐烦归不耐烦，大刘还知道维护手下，没暴露叶开偷偷查司马公正档案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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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司马公正先是坐直身体严肃的答应了一句，然后才开口，“我也是因为听部里的老前辈说起过咱们科，后来又跑了好几个内部资料室，才在部里的三档（第三档案室的简称）找到过几本咱们科前辈们写得案件总结报告。九十九科严格说起来并不存在，至少在部里的公开正式编制里面没有咱们这个部门。而成立九十九科的初衷可以追溯到刚刚解放那会。我们从就政府接收了大量的疑难案件资料，其中有的解决了，有的一直悬而未破。而每一个案件从唯物主义的角度来讲都可以说是匪夷所思。刚刚接收这些档案的时候，部里的高层一致认为这是敌人撒下的烟雾弹，目的是为了消耗我们本来就不多的国家资源。但是随着时间的发展，全国各地陆续又奇怪案件上报，有些案件的描述跟旧政府留下的某些卷宗竟然十分相像。部里这才开始重视，并实验性的组织一个专门的部门去跟进这些各地上报的奇怪案件。这个名称已经不可考的部门就是九十九科的前身，而九十九科在部里非正式挂名，则是从60年代末才开始的。当时是因为有位在刑侦干了一辈子的老领导，因为有些案子跟我们科有过接触和合作，并且感慨道：我们办案需要怀疑99%的人，而你们办案可以直接排除99%的人，但我宁愿一辈子不办你们的案子。后来传出去，“九十九”就成了我们科的名字。简单的来说，案子到了我们这里，那就是已经经过了兄弟部门的筛选了，普通人绝对不可能是我们的嫌疑对象。但是据我看过的资料显示，九十九科经手的所有案件，虽然案件本身都是匪夷所思，有些内容比科幻小说还科幻小说，但是从所有已破案件来看，我们的面对的罪犯都是人类，只不过我们面对的人类，跟社会上一般人有很大不同而已。用现在比较时髦的话来说，我们案件的嫌疑人，只有自身的DNA属于人类。” “红红说的没错，你还真是个高材生，咱们科的历史你比我都熟，不过书本可不能帮你办案子。你还没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听见自己杜撰的“新人淘汰率99%而获名“的说法被司马公正的正史打倒在地，刘大海老脸一红，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接着一开始的问题问道。 “既然我们已经排除了99%的人，那么受害人的社会关系和亲朋好友对我们来说就只有参考意义了。我们更应该像处理突发犯罪一样，考虑被害人本身所遇到的突发情况。犯案动机肯定也要排除一般的情杀仇杀。一般我们案件的被害人，大部分都是属于运气不好突发横祸，被犯罪人看上了而导致遇害，犯案人的动机都很简单，简单到因为想杀人而杀人。当然，九十九科也处理过阴谋大案，但本案看起来不像，受害人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所以，我建议我们下一步先把被害人当天的所有行程，去过那里，见过什么人，吃过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进的小区，什么时候回的家，有没有人进出过被害人的家都搞清楚。好在被害人所住小区的保安设施比较齐备，应该不难搞到当天的影响资料。同时，请红姐把厨房锅底的蓝色粉末仔细鉴定一下，虽然现在还看不出这种可以生成臭氧的物质跟被害人如何变成这副模样有什么直接的联系，但是作为少有的在案发现场发现的未知物质，我觉得它会成为我们将来的某把钥匙，帮我们解开谜团。至于其他的，因为线索太少，我不敢先入为主去假设和猜测什么，所以有些不成熟的想法我就先保留了。”司马公正一口气把自己的想法说完，才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大口润润嗓子。 “恩，看来你真是有备而来的，说的还算靠谱。”刘大海点点头，“叶子，影像资料的事就交给你了，去跟交警大队和兄弟部门要来受害人孙晓娜最后一次出现在人前那天她所有可能经过以及去过的场所的所有监控录像，挨个排查，看看受害人有没有倒霉遇到过什么脏东西。红红，小马发现的粉末你带走化验，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巍子，等叶子那边模拟出来受害人当天的行进图之后，你实地走一遍，大大小小的边角旮旯有感觉奇怪的别客气，是揉是捏你自己看着办。至于小马你吗……”刘大海跟自己的三位老部下配合十分默契，分分钟就把他们安排好了，正想着需要司马公正去干什么，就见司马公正举了举手。 “报告科长，我申请再回现场做二次调查。” “呦呵，果然是高材生，书本上的东西学的牢啊。”刘大海不知是贬还是夸的说了一句，然后同意到：“行，你去看看也好。别忘了一会儿去车上把家伙带上，遇见事别犹豫，该开枪就开枪，不然吃亏的是自己。行了，都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刘大海说完，冲其他四人摆摆手，自己却不动，继续打扫着桌上的残羹剩饭。司马公正出门时还看见服务员又端了两碗米饭送了过去。 收回目光，司马公正先随着几个人去车里后备箱取了包括手枪，警棍以及特制防身雷在内的一应九十九科专有装备，着实小开了一把眼界。就说这个防身雷，简直是为九十九科的警员量身定制的。内涵特殊神经麻醉剂以及闪光物质和电磁干扰物质，爆开后还会放出能自发信号的定位装置，麻醉剂的覆盖范围半径有15米之远，除了主动投掷爆炸之外还能自动感应携带警员的心跳以及血压，一但警员的心跳超出或者低于正常范围，或者血压过低过高达到危险值时会自动爆开。将威胁警员生命的嫌疑人和警员一起麻醉，并发信号通知最近的支援单位赶来救援。因为九十九科一般都是面对的单一嫌疑人，很少有解决团体作案的时候，所以这枚特制防身雷堪称他们的保命神器，科里都戏称它为“保险”。 取完装备，司马公正跟同事们交代了一下，就跟叶开一起返回了受害者所住的小区，叶开去找物业要监控录像，而司马公正则往蓝天苑B栋走去，一边走，一边问：“你刚才一个劲给我使眼色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话不能刚才说么？反正他们也听不见。” “我怕吓着你。”答话的当然是诸葛因果，神情轻松平静的好像在散步，“我怕我告诉你线索在天花板上，你脸上藏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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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脚印 “天花板？不可能。”司马公正摇了摇头，“你是看着我爬到天花板上面去看的，吊顶上面除了灰尘和蜘蛛网之外什么都没有。我相信刘科他们也不会犯那种低级错误，忽视了头顶上的线索。” “诸葛因果耸耸肩，说道：“我从小到大骗过你么？你们找不到线索，是你们自己的身体条件限制造成的，这个线索，你们是看不见的。而常规的取证手段也会马上破坏掉这个线索。所以我才让你一个人过来。不然你没法解释你为什么知道线索就在那里。” 看着满头雾水的司马公正，诸葛因果又说道：“快跑两步，反正你马上就能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两“人”重新来到了案发现场，诸葛因果拍了拍司马公正的肩膀，示意他跟在自己的后面，并且告诫他一定保持安静以及放轻动作，不然线索没了可别怪自己。 司马公正无奈的看着装神弄鬼的小伙伴，搞不清楚他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不过鉴于诸葛因果一贯的信誉，他这次也不会是无中生有。于是照着诸葛因果的吩咐，蹑手蹑脚的跟着他走到了盛放孙晓娜骨头的冰箱前面。 “你先过去搬把椅子过来，把手套带上，再把匕首拿出来。”诸葛因果下了一连串的指令，并没有解释什么。 司马公正秉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一一照做。等他把椅子在冰箱旁边摆好，回头问道：“都弄好了，接下来怎么办？” “你踩着椅子站到冰箱顶上去，然后用最轻最小的动作把冰箱正上方那块天花板取下来，一定不能让它有震动或者大角度的倾斜。”诸葛因果命令道。 “你的意思是线索就在那块天花板上？”司马公正看了看头顶，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个可是个精细活，要不我把鉴识科的人叫过来？” “如果你能跟他们解释你为什么知道线索就在那里，你又是如何发现的，那我一点意见都没有。”诸葛因果白了身边的同伴一眼，没好气的回到。 孙晓娜公寓天花板吊了顶子，天花板跟房顶实墙直接大概有30厘米左右的距离。正常人的头当然不可能伸到吊层里面的空间里去从上面观察天花板。所以如果司马公正把鉴识科的人叫过来并且只让他们取冰箱正上方那一块板子找线索的话，估计他自己马上就变成最大的嫌疑人至少是知情人了。 没办法，司马公正只好自己上了。前前后后搞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还是他先把目标板子周围的几块板子都小心翼翼的清掉了，又拆了两条架子，才把目标板子平平稳稳的举了下来。 而在这块板子的灰尘层上，浅浅的浮现着一个印迹。浅到任何稍大的震动或者大角度的倾斜就会让这个印迹不复存在。经过司马公正仔细的观察，得出了一个他自己都觉得荒谬的结论，这是一个儿童的脚印，年龄不会超过5岁，也许更小。 “线索。”诸葛因果站在拆下来的天花板前两手一摊，有些得意的看着司马公正。 对于诸葛因果这种对周围环境上天入地的本事司马公正早就见怪不怪了，他全部的注意力现在都集中在眼前的脚印上。“你是不是跟我的出的结论一样？”他抬头看着眼前的白发伙伴，“一个藏在天花板上的小孩？” “我只是书看得多又过目不忘，神经比较粗大很难产生比较激烈的情绪，再加上可以不受体型的限制可以自由的观察你身边的环境。至于推理啊，查案啊之类的东西，我跟你的水平差不多。所以，我只能说，你没看错，这是一个小孩的脚印，至于其他的结论，我暂时没有。”诸葛因果依然带着他特有的得意神情，而且散发着事不关己的优越感。 不理会诸葛因果的调侃，司马继续仔细观察这眼前这块天花板，试图从脚印周围的灰尘上找出其他的痕迹。半小时后，他不得不放弃这一想法，板子上的小孩脚印就好像是凭空浮现在上面的一样，周围的灰尘没有任何异样，就是常年无人碰触的样子。 “既然你说这个是线索，那这个脚印肯定是某人留下的。既然如此，小区的监控录像一定会拍到些什么，毕竟整间公寓只有从正门出入一个途径。这个人只能是从大门进来的。”虽然是对着诸葛因果说话，但是司马公正更像是肯定自己的想法。 “无法把这个线索跟刘科他们共享，很难跟他们解释我为什么知道这里有个脚印，而因此大费心思这么小心翼翼的把这块板子拆下来。这样就没办法通知他们要特别注意跟案件有关的至少有一个小孩子。这种提前知道别人不知道的秘密还真是又方便又麻烦。”自顾自的胡思乱想了一通，司马公正又去询问身边的同伴：“除了这个脚印，你还有其他要告诉我的么？比如秘密的出入口之类的？” “你自己都说过了，刘大海那帮老油条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如果有秘密的出入口，他们早就找出来了。这个就是唯一他们遗漏掉的线索了。”说完这个，诸葛因果指着一地的狼藉说：“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抓紧把这些东西恢复原样吧，不然一会你那帮同事心血来潮也回来转一圈的话你还是没法解释。” 司马公正又花了半个小时把脚印拍照，拓模。然后才把现场恢复原样。既然现场暂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此地自然是不宜久留。司马公正决定去找叶开调查一下监控录像的事，如果能在其中找出某个可以的小孩，他自然有办法让自己的同事注意到小孩的可疑。 出了房门，司马公正走到电梯前面按下了向下的按钮。在等电梯的当口，他问诸葛因果：“你说在九十九科能找到我为什么能看见你的答案，莫非你以前跟九十九科打过交道？他们应该只跟活生生的人打交道吧，莫非你以前也是有血有肉的？”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等你真正成为九十九科的一员之后，慢慢你就会明白的。”诸葛因果讳莫如深的笑了笑，继续道：“别说你没看出来，你们科长可还没当你是他的手下呢。估计他正憋着劲打算把你退回去呢。” “看出来了，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估计他以为我有什么背景，或者是某位老头子的子弟跑来镀金的，怕我在他手下出了什么意外不好交代。想把我这个烫手山芋打发走。我听说自从六年前前一个填我这个坑的前辈在办一桩案子时离奇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之后，所有来填补这个空缺的新人最长的也没待够一周就被退回去了，刘大海还编了个淘汰率99%的名头来解释他们科的名字呢。” 说着说着，司马公正发现诸葛因果并没有在听他说话，反而皱起了眉头。“你等我一下。”没头没脑的撂下这句话，诸葛因果突然就在司马公正的眼前消失不见了。 司马公正到是没有太紧张，诸葛因果经常在他面前神出鬼没的，有的时候是因为有第三者靠近了他俩的身边，有的时候是他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有的时候局他所说则是单纯的要训练司马公正的面不改色的能力。 “叮”电梯到了，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司马公正看见诸葛因果一个人站在里面，神情有些诡异，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我说这是要跟我玩peekaboo么？就算线索指向一个小孩子你也不用把自己扮成逗小孩玩的大叔吧。”看见诸葛因果这近似于躲猫猫的行径，司马公正没好气的喷着。 “有点意思。”不理会司马公正的调侃，诸葛因果先是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说，“你打算站在外面喷多久，我又没手帮你按着开门键。” 等司马公正进到电梯里，诸葛因果指着电梯里的维修开关说：“你工具箱里面应该有钥匙能把这个打开吧，是不是只要拧下去这个开关电梯就能停了？” “是啊，问这个干什么？”司马公正反问道，”自己私自打开这个不太好吧，反正物业留了专人配合警方工作，我出去打个招呼很快就能叫来人帮我们关停电梯，怎么的？这个电梯有问题。” 诸葛因果用一副孺子不可教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司马公正，才慢悠悠的说：“叫人？能叫人我刚才就不拦着你找人拆房子。”说着，他用手指了指电梯上方：“我刚上去看了，这上面有线索，而且是新鲜的，咱们来的时候我看过，那会儿还没有。” “线索？这么快？”一听有了新线索，司马公正精神一振。“看清楚是什么了么？” “嘿嘿。”诸葛因果神秘的笑了笑，答道：“一个脚印，跟刚才咱们看见的一模一样的小孩的脚印。” 正说着，突然电梯一震，里面所有的灯光都一齐灭掉，竟是停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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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遇袭 “诸葛！”灯光灭掉的同时，司马公正没有任何的迟疑，伸手去装备包里面拿战术手电，同时大声招呼诸葛因果，让他帮忙警戒周围的情况。此时电梯里漆黑一片，本来停电时应该自动打亮的应急灯不知为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但是黑暗并不会造成诸葛因果在司马公正的视线中消失，毕竟司马公正是不经过眼球而是靠大脑直接“看见”的诸葛因果。 “小点声，大喊大叫的我都听不见周围的动静了。”电梯毫无征兆的骤停让自认为从来都对周围环境了如指掌的诸葛因果有些惊讶，“现在电梯里没有可疑，你等等，我去周围看看。” 说完，诸葛因果一个纵身消失在电梯顶里。而司马公正也已经拧开了战术手电筒，一边四处观察这周围的情况。一边再去掏手机。 可能是因为在电梯里，一连拨了好几次同事的号都打不通，就连110也不行。司马公正一边看着电梯门边标着的“XX信号已覆盖”一边苦笑。又伸手去包里找对讲机，翻了半天也没找到，估计是掉到车里或者没带。 司马公正又把手电指向了电梯里的应急灯。按照常理来说，电梯骤停并不会影响内部的照明。就算是整栋楼包括电梯都停电，电梯内部的应急灯也应该正常工作。像现在这种一片漆黑的情况，只能是电梯的应急灯早就坏掉了。至于是有人有预谋的故意损坏的还是物业维护的疏忽造成的就不得而知了。现在也没有时间去给司马公正搞清楚这些问题了。 诸葛不在，在手电筒的照明下昏暗的电梯里只剩下了司马公正一个人。四周静悄悄的，司马公正在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中一寸一寸的检视着电梯的内部。虽然诸葛他走的时候说电梯暂时安全，但是在电梯故障前诸葛说他俩头上的那个新鲜脚印始终吊着司马公正的神经，萦绕在心头的危机感让他时刻保持着肌肉的紧张，确保在任何情况下都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用手电照了一圈，没在狭小的电梯里发现什么危险的迹象。但是司马公正的直觉却不断的警告者他危险就在身边。司马公正想了想，还是从怀里掏出了九十九科特配的92式改装手枪拿在了手里。这种用标准92式9毫米改装的手枪配备的常规弹夹里面填装的是特制强效麻醉子弹，弹头自带触发式感应器，在接触阻止物的同时会向前方30°的范围散射式爆炸开来，弹头内容物则是强力麻醉剂，一发子弹可以让体重200公斤的生物在半秒内昏迷。另外警员还可以根据自己的判断改用制动力巨大的平头弹或者是专门破甲的钢芯弹。 司马公正选择的是标配的麻醉弹，毕竟他的目的是破案，搞清楚他面对的是什么以及案件的来龙去脉比才是他目前最想要的。再说，也许他将要面对的只是案件的关键线索或者知情人，他还要靠它们帮自己找到案件的真正真凶。至于他自己的安危，司马公正相信有诸葛罩着他，自己不会有生命危险，最万一的情况下，自己包里面放着那颗处于监测状态的防身雷也给自己加了一道保险。 “上面什么都没有，但是我感觉很不好。”司马公正眼前一花，诸葛因果已经从电梯顶上跳到了他的面前，一边说着，一边跟司马公正一样，左顾右盼的审视着这个一眼就能看光光的狭窄空间。 “你说，外面的人要多久才能发现我们被困在了电梯里？”深处压抑空间下的司马公正并没有显出一丝的焦躁，毕竟跟自己童年时在精神病院一住六年的经历比，现在这点幽闭感就跟钻进自家衣玩儿柜捉迷藏一样。 “不太清楚，不过肯定不会太久，现在已经接近下班时间了，下班回来用电梯的人不少，最多半个小时就会有人过来修电梯了。”诸葛因果当然不可能戴表，但是他总是能精确的知道当时的时间，误差不会超过十分之一秒。诸葛因果本人声称他能看见时间的本体，并每每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而司马公正则认为他是能用自己无法察觉的手段偷偷看自己或者周围人的手表，根据是有一次自己一个人去徒步，手表不小心摔坏了。回程的时候自己怕赶不上末班回程公交而询问诸葛因果时间，结果被诸葛因果以“连看太阳算时间的技能都不具备的家伙我才不会帮你报时”为理由拒绝了。 “如此的话，如果要发生什么，就会发生在这半个小时里了。还好。“司马公正调侃了一句，毕竟在密闭的环境下要连续的保持高度的精神集中和肌肉紧张会对身体造成不小的消耗，不过坚持半个小时对他来说肯定是一点问题没有。 “我该说你是走运还是倒霉呢？”诸葛因果突然把头转向了电梯顶的一个角落，“不用等那么久了，有东西要进来。”说完，指了指电梯顶上做维护用的出入暗门，并且给司马公正打了个噤声以及关灯的手势。 司马公正冲诸葛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然后“叭”的一声拧灭了战术手电。而诸葛因果则迅速的移动到有问题的电梯角落，并纵身贴在了暗门的边上。 这就是司马公正个诸葛因果靠训练与磨合研究出来的一套在黑暗中对付单个敌人能获得最大优势的对敌方法。在黑暗的环境中，举着光源的司马公正无疑会变成敌对目标的活靶子，因此倒不如把光源灭掉让大家都变成瞎子。此时唯一不需要光源就可以看清周围一切的诸葛因果就可以轻松的知道敌人的方位，通常情况下如果面对多个敌对目标，诸葛因果就会在一旁充当司马公正的观察手，靠语言或者手势告知司马公正敌人的方位和行动，因为黑暗并不影响司马公正看见诸葛本人。但是在面对单一敌人的时候，与其等待诸葛因果的语言指示之后再行动这种慢一拍的策略，不如让诸葛因果直接贴到敌人的身上并随着敌人的行动而行动——这样的动作对于没有实体限制的诸葛因果来说不难做到——而司马公正只要把诸葛当做敌人对待就可以了，始终明亮如同沐浴在阳光下的诸葛因果就相当于强效的荧光剂，让黑暗中的敌人无所遁形。 没有一丝声响，但是从诸葛因果的角度看去，只见电梯顶上维修用的暗门四周突然渗出了某种油糊状的粘稠物。然后，整个暗门被平整而且无声的抬了起来，慢慢无声无息的被推到了一边。然后，一张脸从门消失的空洞中探了出来。 一张像镜子一样平的脸。没有鼻子，没有嘴唇，没有任何毛发和骨骼的突起，整张脸就好像被人用世界上最快的刀削平了一样。取代眼睛和鼻子位置的是几个空洞，透过眼睛的空洞可以看见这个生物还是有眼睛的。而嘴的位置则是一条长缝，闭合的时候几乎看不见一丝缝隙，微张的时候则可以看见嘴里闪着蓝光的尖利牙齿。跟他的脸比起来，后半的头部倒算正常，只不过没有一丝头发，不像是剃掉的，应该是脱落或者是天生无发，因为头皮上连发根都看不到。 诸葛因果号称博古通今，博览群书，以上知五千年而自豪。但今天这张脸只能让他感慨大千世界确实无奇不有。而随着这个怪物慢慢的潜入电梯，诸葛因果发现他的体型非常的小，大概只有三岁儿童的身材，全身赤裸五毛，肌肉十分发达，皮肤呈淡紫色，青筋暴露。但是手脚却意外的白嫩，就像小孩的手一样。 诸葛因果像司马公正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然后整个人贴近了这个怪物，做亦步亦趋状，同时用言语警告司马公正：“来了个看起来就不好对付的怪物，你小心点别逞能，要是不行就换平头弹吧。那个什么保险雷你也拿出来得了，看见不对干脆你俩一起睡。反正这是闹市区，你那个信号电梯可挡不住，发出去估计5分钟内增员就到。” 司马公正不能回答，就冲着诸葛因果竖了竖中指。这时，本来蠢蠢欲动的怪物随着司马公正的动作也突然收缩了全部的肢体，一动不动像时间停滞了一样。 “司马，我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先听哪一个。”察觉到怪物的异样，诸葛因果的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知道你不方便说话，我就直接说了，坏消息是这东西能看见你，而好消息就是他认为你对他有威胁，所以才不敢直接扑上去。” 诸葛因果刚说完前半句，司马公正的枪已经响了。经过狭小空间混音放大的枪声震耳欲聋，司马忍受着耳鸣，一口气打光了弹夹里面的10发子弹。就见对面的诸葛因果不断地做着闪避的动作，同时说：“接着打，别停，这怪物眼神真好，你手刚一动他就躲开了。” 打空弹夹的司马听见诸葛的话，一拉枪栓就打算换上平头弹夹，却见对面的诸葛突然闪电一般的冲了过来，同时嘴里嚷嚷着：“来不及了，扔枪，抄家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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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公正几乎没有思考，下意识把枪像诸葛因果扔过去，反手把腰间的特制警棍抽了出来，一招力劈华山劈头盖脸的想躲开手枪又马上冲上来的诸葛因果打过去。 九十九科的特制警棍将合金警棍和电棍合为一体，并且警棍表面附有铁刺，被打上一下绝对是麻痹加重伤。垂直挥下的警棍带起一阵风，而诸葛因果却一个急停然后轻轻一个侧身把警棍让了过去。 “你还别说，这怪物还是个功夫高手，这几下比李小龙可不差。”虽然形势对司马公正是压倒性的不利，但是诸葛因果还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说着闲话。 “别废话了，我要真栽在这里你也跑不了吧，赶紧想想办法。”既然对方根本从一开始就看得见自己，司马公正觉得根本没必要装哑巴了。听见诸葛因果这会儿还没个正形，自然气不打一处来。 “动手不是我的强项啊，这种肉搏阶段只能交给你这种粗人来处理了。”诸葛因果随着怪物的动作一把向司马公正抓去，边抓边说，“小心啊，他要抓你脸了，左脸，右脸…..” 司马公正这会儿根本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勉强招架着怪物的进攻。他看不见对手的具体模样，但是也能感觉到对手的体型十分的娇小。因为好几次对面的怪物都是跳起来发动的进攻。体型虽小，但是这个怪物却力大无穷。每次从武器上面传来的反震之力都让司马公正虎口发麻，铁刺和电击好像对这个怪物根本无效，司马公正感觉如果这样下去，自己早晚会拿不住手里警棍。而手里的家伙一但被怪物震飞，自己剩下的最后依靠就是包里那颗保险雷了。 “早知道就听诸葛的刚才先把防身雷拿在手里了，现在根本没法分神去拿了。要是依靠防身雷的被动感应功能救命自己今天难免要挂彩了。”司马公正一边嘀咕不已，一边苦苦支撑寻找翻身的机会。 ”我靠！这个我可学不来，司马小心，这怪物要咬你。”说着诸葛因果不进反退，身子一转一个回身踢向司马公正的脖子左大动脉处提来。 司马公正来不及把警棍交到左手，只得右手握着警棍往回一横，一振令人牙酸的金铁交击只声就在离司马公正脸旁不到两厘米处响起，听得司马公正舌下直冒酸水。他左手上前也握住警棍的把柄，双手使力像挥棒一样将怪物的头慢慢退离自己的脖子。他能感觉到对面生物呼出的气息都喷到了他的脸上，出人意料的，除了一丝死亡森冷的感觉之外，司马公正没有闻到任何的异味或者体味。 突然，对面的怪物一个收劲，正在跟怪物较劲的司马公正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往前一个踉跄。司马心道不好，正要调整姿势，就见对面诸葛因果人突然一缩，一下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面，然后下巴就感觉到一股劲风吹过。 “赶紧拿保命雷，别犹豫了，中！”随着诸葛话音落地，司马公正就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从腹部直冲自己的嗓子眼，心脏好像要从嘴里跳出来一样，然后整个人就双脚离地直直的向后飞去。后背在一声巨响中撞到了电梯的墙壁，然后身体前胸后背才感觉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死马，死马，你没事吧。赶紧拉雷，再不拉雷你就真变成死马了。”诸葛因果慢慢的想司马公正的方向走来，不是因为关心，而是因为那个怪物正在向他逼近。 “咳，咳。”司马公正一口血涌上来，呛得他连咳了好几下。身体在剧烈的咳嗽下瑟瑟发抖，但是诸葛因果看见，司马公正的左手在身体的演示下伸进了装备袋里在摸索着什么。 狭小的电梯可供怪物行进的距离很短，只三四步，怪物就贴近了趴在角落里起不了身的司马公正。怪物的脸慢慢的贴近司马的身体，然后用他处于鼻子位置的两个黑洞嗅着什么。 “死马，我最后说一遍，你要是再不拉雷，那咱俩就真交代在这里了。”诸葛因果话还没说完，贴近司马的怪物突然把头向后一仰，只见在他脸上嘴的部位那条看不见一丝缝隙的长缝突然裂开，开口一直延伸到耳朵附近大张着，嘴里的牙齿参差不齐又尖利异常，然后猛地向司马公正的脸咬去。 “司马公正！”怪物的嘴距离司马公正的脸只有不到50厘米的距离，这个距离短到诸葛因果连司马公正的名字都说不完，怪物就能把司马的头整个吞下去。不过这个距离也足够容纳某些东西了，比如 一颗手雷。 千钧一发之际，司马公正的左手举着那枚救命雷突然挡在了怪物的嘴和自己的脸中间，左手拇指一挑，安全销直接弹到了怪物的眼睛上。 “你吃这个吧。”嘴角挂着血污继续咳嗽不已的司马公正对着黑暗中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方向微笑着说。 一声巨响过后，怪物消失不见了。 而留在现场大眼瞪小眼的，则是左手握着已经拔了安全销的救命雷的司马公正，和手握特制消防斧一击把墙壁连同电梯门破开如同黑铁塔一般冲进电梯的魏巍和身后的刘大海。 |
| 孩子又发烧了，搞了一天，更新慢了不好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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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接受 “来，英雄，尝尝这个有营养的。”刘大海一边把香蕉皮上的长条纤维递到司马公正的嘴边，一边一口咬掉了半条香蕉。 “刘科，您别管我，我不喜欢吃香蕉，您吃您的。”躺在床上上半身缠满纱布的司马公正苦笑着推辞着。而周围九十九科的其他三位同事神情古怪，一副憋笑憋到内伤的样子。 现在已经是晚上9点以后了，据事后楚念红给司马公正所做的描述，下午蓝天苑的电梯刚一出事，楼内居民就通知了小区物业来维修。物业的人因为蓝天苑的事配合着警察做了一天的工作，提供监控录像，找人做笔录，现在听说蓝天苑的电梯又突然坏掉了，值班的主管本着宁愿多事也不担责任的心态，马上找出叶开留下的名片打了个电话过去。叶开接到电话后马上汇报给了刘大海，而长期跟特殊案件打交道的经验让每一位在九十九科工作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任何发生在案子中的巧合都有可能蕴含的极大的危险或者破案的线索。刘大海赶紧带上魏巍，一楼挂着警笛杀回小白楼，平时需要一个小时才能开到的路程被魏巍缩短到了25分钟，要不是刘大海一上车就一个电话直接打到了津海交管总局让他们一路放行，估计他们早被交警设路障拦下来了。 司马公正运气不错，他开的那十枪的巨大动静吓坏了现场附近的居民和赶来维修电梯的物业工作人员。他们在拨打110的同时，值班主管再次联系了九十九科报告现场连续响起了多次枪声。接到叶开通知的刘大海到了现场连半秒钟都没有犹豫直接命令魏巍破墙，结果刚刚好赶上司马公正豁出去要拼命的场面。而司马公正看见魏巍和刘科之后，身上憋的那股劲直接懈了大半，整个人就有点摇摇欲坠。还好魏巍眼疾手快，一把抄走了司马左手攥住的保命雷，小心的单手从后背的巨大背包里取出一个小号的九十九科特制防爆桶，把保命雷丢了进去给处理掉了。 之后两人赶紧架起司马公正往津海公安医院赶去，还没出小区就遇见了接到救命雷爆炸后发出的信号后迅速而赶来支援的兄弟单位，其中就有上午帮大刘看门的刑警队队长梁解放。刘大海在跟老梁照面的时候则一改上午的嬉皮笑脸，神情严肃的跟老梁说：“事情有点麻烦，我这有伤员，现场只能你先帮我顶着了。你赶紧给老头子打电话，让他把特警发过来，然后全楼疏散挨家挨户的搜查，我们怀疑犯罪嫌疑人还在这楼里躲着没走。不过这个电梯你千万给我留着别动，只要缺认犯罪嫌疑人是否藏身在其他房间就可以了。记住，有任何不对劲的让特警直接开枪，嫌疑人很危险。如果搜查之后没有明显发现，就赶紧让弟兄们撤出来，除了让特警把大门封死之外，其他任何进一步行动等我们科的人到了再说。” 经过公安医院医生的检查，司马公正全身多出挫伤，两条手臂有多处肌肉撕裂，背部大面积淤血。最严重的伤势在胸腹部，内脏轻微内出血，肋骨端了三跟。不幸中的万幸是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医生估计司马公正至少要修养两个月的时间才能痊愈。 而司马公正醒过来之后，就看见九十九科的全体同事都集中在他的病房里，刘大海正对着一篮子水果发起进攻，其他的同事也都在各忙各的。 发现司马公正醒了，刘大海对他是一顿冷嘲热讽，先是对他不携带对讲机就敢独自下现场的勇气大加赞赏，然后对他敢于在黑暗中举着手电让自己变成指路明灯的无畏精神进行了表扬，接着对他敢于抄家伙跟犯罪嫌疑人近身肉搏的武勇给予了表示了钦佩，最后又当着全体同事的面肯定了司马公正触发救命雷的时机。 除了手电那条，司马公正照单全收。 “什么叫千钧一发，什么叫命悬一线，你们都跟小马学学。我就说你们平时办案的时候都挂着一副混日子的脸，就算最后案子让你们解决了又怎么样，身为警务人员的正面形象都让你们败坏光了，难怪我每次去找老头子们要钱人家都不拿给我好脸色看。你们看看人家小马，以身作则的教会了我们什么叫英雄主义，让现场的守法市民感受到了我们警务人员为了保护公明的财产和生命安全不惜牺牲一切的精神。来，英雄，尝尝这个，我听电视里面养生节目说香蕉皮上面的纤维是整个香蕉里最有营养的部分。怎么？不爱吃，要不你尝尝这个，刚削的苹果皮。” “噗嗤。”第一个忍不住笑出来的是在一边打电脑的叶开，然后楚念红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就连黑铁塔一样的魏巍都眯起了眼，嘴角一抽一抽的。 “对不起科长，这次是我大意了。全亏了您和魏巍我才能保住小名，我一定吸取教训，下次不会再这样了。”司马公正真诚的对刘大海和周围的同事说道。 “本来我中午听你在那说的头头是道的，以为你要求来我这，心里已经明白将来是要跟什么东西打交道。现在看来，我还是太乐观了啊。”听见司马公正诚恳的表白，刘大海终于收起了他的冷嘲热讽，“我们面对对手的虽然从生物学的角度上属于人，但是从常人的角度看，他们只能被称为怪物，而这些你来之前都已经知道了。既然知道，你还用对待一般危险分子的手段对待这些怪物，今天能保住小名算你祖先保佑了。叶子，你的枪给我。” 见刘大海突然提到了自己，叶开伸手从腰间把自己的92式改枪抽了出来扔给了他。大刘接过叶子的枪，熟练的把弹夹退了出来，递给司马公正，说：“叶开是技术支援人员，你看看他的枪是怎么装子弹的。” 司马结果刘大海手里的弹夹，把子弹一颗一颗的退出来，第一颗是麻醉弹，然后跟着是一颗平头弹和一颗钢芯弹，接着又是一颗麻醉弹，之后六颗就全是平头弹和钢芯弹了。 “子弹初速从低到高分别是麻醉弹，平头弹，钢芯弹。你打光一个弹夹都没搞定面对的怪物证明他早就估算好了你的子弹初速以及他的反应时间。你要是混着装弹，至少能打他一个时间差。”刘大海把司马公正退出来的子弹一颗一颗的摆在身边的桌子上，“还有，是谁给你的自信你可以单枪匹马活捉犯罪嫌疑人的？” 不等司马公正开口，刘大海接着说：“我们九十九科处理的案件，大部分都是无预谋的孤立案件，犯罪嫌疑人的动机大部分处于生理本能或者常人无法理解的疯狂想法，所以对我们来说，击毙还是活捉犯罪嫌疑人都算是完美的解决了案件。上面的人对于对解刨嫌疑人的尸体研究价值一直十分认可。而有关于对我们面对的这部分犯罪嫌疑人进行思想交流，或者分析他们的犯罪动机和行为模式的努力，这么多年一直以失败而告终，现在基本处于停滞阶段。所以，在我这干，能出手就不要犹豫，能打死就不要心软。你留着命在，将来有大把的案子让你去破，去研究。你死了，上面不过升你两级。” 刘大海虽然说话不太好听，但是上面这段告诫确实忠恳之言。司马公正用力的点点头，答道：“我记住了，多谢刘科指点。” “以后跟他们一样，没有外人的时候叫我大海，刘科刘科的太见生了。”刘大海回了一句，感情中午吃饭的时候同事们当着司马公正的面喊他刘科是吧司马当成外人了。“扯了一顿闲话，干点儿正事吧。你也算跟嫌疑人打过照面了，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给我们说说吧。” 电梯事件虽然让司马公正挂了一身的彩，但是也免去了他明知线索却无法解释来源的烦恼。当下根据诸葛因果跟他描述过的嫌疑“人”的特点一一转述了给同事们听，其中涉及诸葛因果的内容当然换成了别的说法，为了让接下来的调查同事们能顺理成章的发现嫌疑人留在电梯顶的脚印，嫌疑人也被他说成是一开始就潜伏在电梯顶上，要不是自己无意中用手电筒扫到电梯维修门，也许就被拥有无声无息潜入能力的嫌疑人偷袭成功了。 “叶子，小马说的都记下来了吧，够不够？”刘大海听司马说完，转头向正在笔记本前奋指疾敲的叶开正在。 “记下来了，差不多够，稍等啊。”叶开连头也没抬，继续啪啦啪啦的敲打着键盘，“还差一点，差不多了，好，成了。” 敲完最后一个键帽，叶开把笔记本电脑转了过来，不无得意的说：“同志们，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就见笔记本屏幕上一片纯黑的背景，几个闪烁的白点在上面不断的交错移动，白点轨迹经过处划出一道道线条。整个过程持续了5分钟后，一个生物的形象依然初具雏形。虽然画面还很简陋，但是那颗前平后光的脑袋以及完全张开能咧到耳朵大嘴和嘴里参差不齐的尖牙让初见者印象深刻。 “有点意思。”因为外人太多而一直靠在窗边沉默不语的诸葛因果感兴趣的看着叶开的电脑，嘟囔了一句。而司马公正身边的刘大海同样若有所思。 一直等到过去了将近半小时，叶开电脑上面的白点才停止移动，而一具结构简单但是各个特征十分明显的三维人物建模已经完成了。 “有七八分相像。”诸葛因果看着电脑屏幕，对司马公正确定的点点头。 “我觉得有七八分相像。”司马公正肯定的对着一屋子的同事说道。 “这案子有点意思。”看着屏幕上已经完成的人物建模，刘大海嘴角挂上了一丝意味难明笑意，“这个东西，我以前见过。” |
| 先挤出来一章，晚上争取再来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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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夜袭 刘大海的一句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连站在窗边的诸葛因果都眯着眼盯着他，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别这么盯着我，吓唬我啊。”大刘挥了挥手，好像要把并不存在的视线斩断，“好几年以前的事了，那会我还挂着代理科长得名头呢。后来连接破了几个案子，老头子打算让我转正，不过咱们科规矩多，必要的程序都得走，当时我要是知道升职还得考试我才不那么积极呢。” 刘大海皱了皱眉头，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记忆：“总之，那会我天天泡在咱们科仓库那堆垃圾里面，背书都快背傻了，其中有一个卷宗里面附着一副素描画，跟叶子这个动画片儿挺像的。” 无事了叶开的抗议，刘大海一边搜刮着自己模糊的记忆，一边断断续续的把事情讲给了屋子里的人听。 那是一份70年代初的未破案件的卷宗。当时在河北省山唐市附近的几个农村接连发生了野兽伤人事件，被害者皆是一副被撕咬的肢体不全的模样，更吓人的是很多尸体的头部都不翼而飞。当地民警接到报案后连接几次组织猎虎清剿周围的野兽，但收效不大，时不时就有一具尸体在荒郊野外被发现。后来死的人多了，底下人觉得没法交代，就把案子当成大案报到了山唐市，后来连省厅都惊动了。省厅组织了包括精英干警和野生动物学家组成的联合专案组下到周边乡村，并限期破案。但是眼看着离上头规定的期限越来越近，专案组连根野兽的毛都没见到。 案件的转机出现在离规定破案的期限还有2天的时间里，又一宗遇袭案发生了，幸运的是这次的遇袭者命大，侥幸生还。经过山唐二院的紧急抢救后，遇袭者脱离了生命危险并且奇迹般的在转天就恢复了到了可以询问的状态。 经过专案组的紧急询问，受害者描述了袭击自己的野兽的模样。而受害者匪夷所思的描述让大部分专案的成员听过之后都认为受害者是受惊过度，疯掉了。赶巧的是当时的专案组副组长因为以前的某件案子跟九十九科打过交道，知道这件案子并不简单，直接汇报到了部里，这个案子才转到了九十九科的手里。 而那张素描画，则是当时九十九科的老前辈根据生还者的描述勾画出来的。基本生理特征和体型跟叶开电脑上面的三维建模十分吻合。当时九十九科的成员分析犯罪嫌疑人袭击村民是为了获取食物，因为根据后来对遇害者尸体的尸检发现，遇害者身体上丢失了相当一部分肉体组织和内脏，并且尸体上检测到了成分跟人体胃液近似的酸性粘稠液体。至于为什么大部分遇害者的头消失不见则需要进一步调查。而在当时由于特殊的社会环境所限，还没等九十九科的人把这个案子调查清楚，上面就把案子定性为敌特分子豢养的大型猛兽对祖国农业建设的秘密破坏以及对革命群众的残忍杀害，一顿开会通报和群众运动之后就将之束之高阁不了了之了。要不是这个犯罪嫌疑“人”的生理特征太让人印象深刻，像大刘这种临时抱佛脚考完试就全忘光的人肯定不会记得那么清楚。 “大海你先等等。”听刘大海说完，楚念红首先提出了疑问，“我来九十九科也有几年了，经手的案子也就几十起，我记得我们科只处理“人”犯的案子。虽然我们面对的犯罪嫌疑人很多拥有异于常人的生理特征，吃人肉的异食癖者也不是没有，但是事后做DNA检测的时候他们的基因都100%属于人类的范畴，这群人也受生老病死的束缚。你说的这个东西从70年代初就开始犯案了，到现在过去30多年了，怎么也该长大了吧。莫非这次出来的这家伙是原来那个的孩子？” “这货想找个老婆给他生孩子可不简单吧，莫非他们还有自己的群体？”叶开的八卦之魂又开始熊熊燃烧起来，说完又噼里啪啦的敲打着他的电脑去网络上搜索跟犯罪嫌疑人形象有关的消息去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管他这次是老子还是儿子，反正他既然把我们当盘儿菜，我们就得试试他的牙口。不崩掉他满嘴牙，他还当我们九十九科破案率99%是假的。”大刘好像对九十九科名称来源的解释权异常执着，不放过一切杜撰的机会。他说了一大通话感觉有点口渴，抓起病床桌子上的果粒橙几大口干掉了半瓶，继续道：“一会红红和叶子跟我回科里，跟我去仓库再翻翻那堆垃圾，看看能不能从前辈那边借鉴点经验。巍子，你留下，小马这边门口虽然有人把门，但是你在这我们都放心。小马，你好好休息，估计你还没出院呢这个案子就能结了。” 说完，几个人收拾收拾就走了，魏巍要去车里拿装备，也起身跟他们一起出了门，临走时对司马公正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很快回来。四人前脚刚走，一直站在窗边的诸葛因果对司马公正说：“司马，我有点事，得出去一趟，今晚可能不回来了，你一个人行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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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床上躺着有什么行不行的，医院大门口有武警站岗，屋里又有魏巍守着。不过你要干什么去？要那么长时间？”以前诸葛因果也有长时间不在司马身边的纪录，不过很少有需要用一整夜时间的情况发生。话说回来，每天晚上司马公正睡着后他也不知道诸葛因果到底是不是在他身边，就算他趁司马睡着时跑出去司马也没法知道。 “我去寻宝。”诸葛因果打了个哈哈，然后一个翻身就从窗口跳了出去，不见了。 “神神秘秘。”司马公正嘀咕了一句，正赶上魏巍拿完装备推门进来。他看了一眼司马，然后不理会尴尬的司马公正自顾自的搬了把椅子坐到了门边，闭目养神起来。 既然魏巍一副“我不想说话”的样子，司马公正也不好没话找话装自来熟，这个时候才刚过10点半，他还不困。就伸手把刚才刘大海留在桌子上的弹夹拿了起来，一颗一颗的把桌上的子弹反复的装进去退出来来消磨时间。 又过了大概半小时，像数羊一样数子弹的司马终于等来了瞌睡虫，身子一侧把被子一裹就打算跟周公约会去了。魏巍听见司马躺下了也不睁眼，只是一伸手把大灯关了。经过一天的劳累，再加上受了伤身体需要休养，司马公正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是睡了多久，司马公正正梦见自己在跟诸葛就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一哲学问题抬杠的时候，突然一阵地动山摇。他马上被惊醒，第一感觉是地震了，此时屋内一片漆黑，晚上是阴天，窗外连一丝星光都没有。司马只得急急的冲门口魏巍的方向喊道：“巍子，醒醒，地震了。” “是我。”耳边传来魏巍可以压低的声音，司马这才完全清醒过来，眼睛也慢慢适应了屋内的黑暗。他慢慢扭过头，勉强辨认出身边床脚蹲伏着的阴影正是魏巍，他的手手放在了自己的床架子上，感情刚才自己是被他摇醒的。 知道自己的同事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司马公正没有说话，转头四处打量着室内，却没发现任何异常，正伸手要把床头灯打开，手里却被塞了一个冰冷的金属物体。 正是魏巍自己的92式改。 漆黑的室内却不开灯，魏巍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司马公正一下子明白过来了。下午那怪物找上门来了！ 握紧了魏巍递过来的枪，司马又把自己睡前放在桌子上的弹夹慢慢拿过来别在了自己胸前的纱布上，同是小心的提醒魏巍：“他能看见，你还是把灯开开吧。” 说完等了几秒钟，却不见魏巍有动静。司马奇怪的低头向窗边看去，却发现魏巍不见了。 不仅黑铁塔般的身影不见了，魏巍整个人都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连他的气息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俗话说“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司马公正今天第一天入职，从早上到现在却已经见了太多奇怪的事，心里都麻木了。他知道现在自己除了管好自己之外，也没什么好做的。既然刚才自己打算开灯的时候被魏巍阻止了，司马也不好再去开灯，万一这其中有什么关键是自己睡着的时候错过的，贸然打破可不是明智之举。他只得握好枪，慢慢的挪下病床，尽量不发出声响的向门口移动过去。 突然，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玻璃声响起。紧接着，下一秒在窗口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切口平滑的圆洞，然后一个阴影连同窗外的风一起洞口灌了进来。 黑影落地后只轻轻一撑，就直接向司马公正的所在弹射而来。司马公正又感受到了下午在电梯里面让自己熟悉的那死亡的冰冷气息，肾上腺素的急剧分泌让他得以用目光捕捉到飞速逼近他喉咙的黑影，但身体的其他部位却来不及反应，就连拿枪的右手都还没来得及举起来，等待司马公正的，竟是个只能引颈待戳的绝杀之局。 电光火石之间，一阵风从司马公正的脖子前方刮出。还没等他来得及感慨自己恐怕是是九十九科入职最短就因公殉职的警员，耳朵就被近距离响起的金铁交击碰撞声震得嗡嗡直响。 原来在关键时刻，魏巍不知如何突然从司马身边出现，右手持一把完全不反光的战术匕首横在了突袭者脖颈的必经之处，如果刚才这个不速之客没有发现而坚持攻击司马公正的话，现在早已经身首异处的倒下了。 魏巍竟是用某种秘术潜伏了起来，连能在黑暗中视物的袭击者都没能发现他的存在，只在魏巍出手的一刹那才突然警觉。不过这位罪犯也是本事了得，竟然能在一瞬间收回双手挡开了魏巍的匕首。 与此同时，司马公正没有一丝大难不死的松懈，果断的举枪射击。 借着枪口的火光，司马公正不断的调整的瞄准的方向，前三发子弹都漫无目的的打在了空处，却也让司马看清楚了怪物的位置。紧接着第四发麻醉弹直冲怪物的额头而去，却被对面的怪物轻松躲过，可是后面的平头弹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虽然没有命中要害，但是子弹也从怪物的左肩擦过，接着又一发钢芯弹直接击穿了怪物的左手。 司马公正和魏巍正要趁势将本案的罪犯一口气拿下，对面的怪物却十分果断，见形势对自己不利，直接借着被钢芯弹击中的劲头往后一跃，右手在窗口破洞的边缘一搭，翻出窗外跳楼逃跑。 司马公正赶紧跑到到窗边，举枪向下瞄去。却见一道黑影在黑夜的掩护左突右闪，几秒钟的时间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
| 没有存稿不行啊，等孩子病好了得找几天努力一下。大家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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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黎明 因为事件发生和结束的都很突然，所以除了司马开的那几枪惊动了病房周围的一些医生和病人之外，并没有造成大范围的骚乱。110接到报警赶到现场后，魏巍不知道向他们出示了什么证件，到场民警马上按照他的指示封锁现场和消息，对外则则宣称是枪支走火导致的意外以安抚群众，至于有多少人相信那就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了。 等到刘大海等人接到魏巍的通知赶回医院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诸葛因果居然也跟在刘大海一干人后面进了门，先给了司马一个抱歉的笑容，然后一言不发的靠在了门边。刘大海进门先确认了司马公正和魏巍两人完好无事，然后指着地上的血迹对楚念红说：“小马这次干得不错，让他留下了点东西。红红你辛苦一下，收拾收拾一会儿回去化验。看看这次这玩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要真不是我们的同类我就打电话给老头子往上面报了。” 九十九科处理的案件中，大部分的犯罪嫌疑人虽然拥有异于常人的生理特征，有些更拥有可怕的攻击性，但是人类的天性让他们都有思考的能力，很少做出向这件案件中的嫌疑人一样敢于潜入公安机关袭击警务人员的行为。这种近似于野兽般报复性的行为模式让刘大海怀疑他们面对的也许并不是人类，而对于处理非人类犯案的案件就不是九十九科所擅长的了，部里面会有其他的秘密行动科室负责接手解决。 “小马，你确定你在电梯里面除了跟他干架之外没有发成其他事么？我怎么觉得这玩意好像盯上你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刘大海扭头看着司马公正，“比如你拿了他什么东西，或者是发现了什么你根本不在意而他却认为不应该让你知道的东西？” “我再想想啊。”司马公正也觉得奇怪，自己在电梯里被这怪物打了连北都找不到，连这怪物的一根寒毛都没伤到，为什么这东西却好像把自己当成心腹大患一样不惜暴露行踪也要追到医院来干掉自己。当下，他又将电梯里面发生的事隐去诸葛因果之后细细的说了一遍，试图集思广益让大家帮忙看看是不是自己真的有什么重要的发现而不自觉。 结果大家听完之后并没有新的发现，刘大海想了想，说：“算了，想不清楚的问题就不用想了。反正这次小马和巍子差点就把那东西给留下来了，看来我们完全能对付他。不过小马不能待在这里了，医院人多嘴杂环境乱，要是那东西再来难保不把事情搞大。叶子，一会儿帮小马办出院，反正红红能顶半个主任，咱么科里设备不比这差，耽误不了小马的恢复。” 安排完司马的事，刘大海又把魏巍拉到一边连比带划的不知道交流着什么。也不知道两个人是怎么沟通的，就只见刘大海不断地点头摇头，最后说了句：“行了，我明白了，就按你说的办，一会回去科里任你折腾。” 等红红收集完了现场证据，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赶回了九十九科的大本营。楚念红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实验室闭门不出，叶开则拿着昨晚找出来的旧卷宗对着电脑研究着什么。刘大海和巍子把司马公正扶到位于科里地下一层的医务室，嘱咐了他几句让他安心休养，然后两人就急急忙忙的走了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等身边的人都走干净了，司马公正才对一直跟在身边一脸抱歉申请的诸葛因果说道：“怎么样，说说吧，昨晚干什么去了？你说我要是昨晚挂掉了的话，你会不会后悔？” “你死了我就不在了，上哪后悔去？”诸葛因果讪讪的说道，“实话跟你说吧，昨晚我一直跟着刘大海他们。” “你跟踪他们？”司马公正虽然是疑问句，但是神情一点也不意外，“是跟你一直让我来九十九科的原因有关吧，怎么着，还是要等时候到了才能让我我自己明白？” “诶，我都知道错了，着急就没意思了啊。”诸葛因果见司马拿话挤兑自己，也有点心虚，“算是跟我让你来的原因有一部分关系吧。你还记不记得，刘大海昨晚说话时提到了仓库。” “这本来就是个废品回收站，哪个收废品的没有仓库？“司马没好气的回到。 “当然不是他们办公室后面那个用来掩人耳目的仓库了。”诸葛因果分辨到，“而是九十九科用来存放从创立至今所有案件资料的秘密仓库。” 诸葛因果终于成功的引起了司马公正的兴趣，反问道：“哦？你连这都知道，这种机密应该不是你从图书馆里面查出来的吧。” “当然不是，我是从某个收废品的人那里知道的。有位前九十九科的老领导一直有记日记的习惯，后来老领导过世了，他的一帮不肖子女把他留下的东西捡值钱的分了分，其他卖不了的叫了个收废品的一股脑打包扛走了。其中就有这边日记，里面大部分是老领导对日常生活的记述，对自己的工作只字未提。只不过有一篇在他孙子高考的时候记得日记里面感慨道自己当初为了准备升职考试，也像高考生一样把仓库里面的东西记了个遍，而且特别提到这些东西本不该存在在这个世上。昨晚我听刘大海又提起来仓库的事，才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诸葛因果慢慢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也让司马公正知道了平时趁他睡觉的时候这家伙果然没少乱跑。 司马听诸葛因果讲完故事，接着问道：“所以你觉得昨天晚上跟着大海他们就能进仓库去找你想找的东西？你觉得里面有东西能解释咱俩这种共生的状态？那怎么样，找到了么？” 提到这个，诸葛因果突然开始支支吾吾了起来，在司马的再三催促之下，他才慢吞吞的说：“没找到。” “怎么？仓库里东西太多？那没关系，反正你认了门了，等回来抽空自己去慢慢找呗。”司马公正无所谓的耸耸肩。 “进不去…..”诸葛因果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啊，你说什么？你大点声，我没听见。” 诸葛因果突然歇斯底里起来，喊道：“我说我进不去！进不去！进不去！” “我靠，小点声，耳朵聋了。”这两天司马公正的耳朵真是饱受摧残，又鸣叫起来表示抗议了。然后他才反应过来：“啥？你进不去，这个世界上除了男人的更衣室之外还有你进不去的地方？” “猥琐。”诸葛因果送了司马一个卫生球眼。 “你不是号称只要你愿意，连燕京海子里的龙宫都能去溜一圈么，这次遇见什么了？”司马公正好奇心打起，接着问道。 “我也不清楚。昨晚一开始一切都挺顺利的，我跟着刘大海他们回来这里，然后跟着他们七拐八拐又上楼梯又下楼梯的一通傻走。我刚开始还纳闷，心说这么机密的仓库怎么一路上既看不见安全门也没有监控，然后就见面前出现了一道全黑的门。门把手下面有一个拼图盘，就见刘大海在拼图盘上忙活了一阵后门就开了。我等他们都进去了就跟了上去，结果刚一跨过去就觉得不对劲。刘大海他们全不见了，眼前的走廊正式我刚才来的时候那条，一回头就看见那道黑门就在我身后。”说到这里，诸葛因果好想回响起了什么可怕的事，顿了顿才继续说：“一开始我以为是有人故意把门和走廊设计成一直的模样来玩障眼法，后来我又向前走去，结果经过几个拐角之后我确认我是在原路返回。我当然不甘心就这么空手而归，马上跑回去又连接试了几次穿过那道黑门。” “然后你就发现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跟大海他们一样进到门后的仓库里，对吧。”司马公正插嘴道。 “不仅如此，我一共跨过那道黑门九次，就在我想要试第十次的时候，突然就失去了意识。”也许是错觉，司马公正觉得这时的诸葛面色有些苍白，“你要知道，自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我从来也不需要睡眠，失去意识这种事对我来说可是第一次，现在想想还有点后怕。我不像你们有个大脑产生意识，对我来说意识就是我的全部生命，我现在就好像是死过一次了一样。” 司马公正从来没有在诸葛因果身上感觉到过害怕的情绪，但是现在他清楚的感觉到对面的白发青年在害怕，他安慰道：“你现在好好的就证明没那么严重呗。你什么时候醒的。” “快天亮，我一睁眼正好看见刘大海他们匆匆忙忙的从黑门里面冲出来，我就知道肯定出事了，赶紧赶了回来。之后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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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公正偏着头想了想，突然笑着说：“这么说，那道门能产生某种力量，并且这种力量能对你产生影响。这是好消息。” “你行不行啊，我可是差点死了诶！还是说我死了你就终于可以跟正常人一样了，对你来说确实是好消息。” 司马对愤怒的白发青年摆摆手，示意他别闹，然后解释道：“你想想，在你存在的这20几年里，除了我能看见你之外，世间的一切对你来说都如若平行线一般，你碰不见他，他也撞不到你。很多时候我真觉得好多科幻小说里面描述的平行世界跟你的情况一模一样。现在，这道黑门终于成为第二件能证明你存在的东西了，既然它能影响你，就证明你既不是活在我的臆想之中，又不是来自平行世界的麦克，而是真实存在的。所以我才说这对你来说是好消息。” 诸葛因果侧着头想了想，勉强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点道理，不过看着想要的东西就跟我隔了一道门而拿不到简直是毁了我一世英名啊。” “慢慢来，以后我进去帮你找，只要你告诉我要找什么就行。” “时间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只能听你的，咱们慢慢来了。” 就在司马公正和诸葛因果共商大计的时候，楚念红从一堆废弃试管中找出了自己的手机，拨打了刘大海的电话。 “大海，是我。“楚念红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对，有结果了…….确认是人类，这案子该我们管……好的，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叶子……” 刘大海像是在电话里下了什么指示。挂了电话，楚念红便从实验室的电脑上拔出U盘，转身推门像办公室走去。 刚一进门，就看见叶开正对着面前的三个液晶屏做癫狂状，双手带着残像敲打着键盘，而屏幕上不断有大小窗口闪灭着，看来为了找出犯罪嫌疑人的蛛丝马迹，叶开也是开挂了。 “叶子，停停。我这有点东西让你查，老大说是最优先级。”楚念红走到叶开身边，敲了敲他的肩膀示意他先停一停。 被打断的叶开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啥东西，我这忙着呢。”还是伸手接过了楚念红递过来的U盘。 “犯罪嫌疑人的DNA数据和血液检测报告，是人类。老大让你跟所有部门的数据对比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 “姐姐，他都长成这样了。你是指望着医院会让他去献血还是哪个监狱里能收他？话说回来咱们每次都来这么一出，没有一次从一般人的数据库里找到过线索吧。我要是弄你这个那电脑就不能干其他活了，我这说不定马上就能找出线索了。” “别废话，这是标准程序，让你干你就干。反正你就是把数据输进去，之后不就是电脑自动干活了么。你正好偷偷公家的懒，坐着喝喝茶就能白拿工钱不是你考公务员的原动力么。” “红红，不带你这么说的啊。你这是赤裸裸的歧视我的技术力啊，不是我自夸，要不是有我写的搜索软件，你要想查这点东西，就光一次一次的去不同部门申请数据共享的权限就能让你一周啥也别干。你知道咱们公家到底有多少个拥有独立管辖权的部门么？就连咱们街道居委会的电脑，你要想打开看看都得去找上面批条子。” 楚念红早就听惯了叶开的吐槽，早早的转身离去了，跟本不搭他的腔。叶开见自己孤芳自赏无人怜，愈发愤愤不平起来。可是迫于刘大海毒舌得淫威，不得不先放下手上的活把楚念红给他的资料输入电脑的搜索程序里。 刘大海和魏巍神神秘秘的不知去了那里，一整天都没回办公室，电话也没有一个。楚念红则一直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面，只在中午和晚上的时候自己跑来办公室泡了碗方便面拿进去。而叶开则一边等电脑的搜索结果，一边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登上了魔兽世界，很快就大呼小叫的玩的不亦乐乎了。 司马公正又跟诸葛因果聊了一会，就感觉精神有点支持不住了。昨天跑了一天，又跟怪物大战了两场，连觉都没睡几个小时，铁打的人也熬不住。翻身躺在了床上把被子一裹，没有5秒钟就沉沉的睡去了。 等司马再睁开眼，已经是凌晨快5点了，自己一觉睡了快18个小时。起身之后感觉精神终于缓过了劲，接着就听见自己的肚子里开始唱起了空城计，喉咙也干的要着火。他先抓起桌子上的凉水壶咕咚咕咚一口气干掉大半壶凉白开，润完了喉咙才感觉腹中的饥火像被浇了油一样烧的越发旺盛。赶紧出门去办公室看看有谁在，想着能不能搞点吃的。 还没走进办公室就听见里面叶开一个人正热火朝天的不知道说着什么，隐约能听见“坦克”“DPS”“抢怪”之类不明意味的字眼。司马公正推开办公室的门，看见叶开正对着笔记本电脑玩着游戏，当下也没去打扰他，转身跑去柜子那边翻出来几包方便面，自己去打了开水拿了碗，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泡面吃。 许是泡面的味道激活了叶开的其他感觉，他抬头四处环顾了一番，终于发现了身边吃泡面的司马公正，手里却没停，只是陪着笑说：”呦，小马起来了啊，睡得不错吧。你看我这忙着都没顾上你，连饭都没吃呢。那什么，方便面还有么，也给我来一包，不，两包呗。“ 司马公正无语，只得起身又给叶开去泡面。从开水房往回走的时候正好看见刘大海和魏巍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迎面走了过来，赶忙打招呼道：“大海，巍子，才回来啊。吃面不？我给你们泡一碗？” “吃什么面啊，你一个伤员怎么着也得吃点病号饭不是。我跟巍子给你们带饭回来了。”一边说，刘大海一边把手里的大包小包摊在了办公室大桌子上，“怕你们饿，我跟巍子直接打包回来的，正好大家一块吃，叶子，你再玩我们就不给你留了啊。”说完，刘大海抓起了电话拨了一个号出去，接通后说了一句出来吃饭就给挂了。 叶开犹豫了一秒钟，然后喊了一句“好卡啊。”然后就把笔记本一合，过来抢桌子上的一次性筷子。 等到红红黑着眼圈从实验室过来的时候，桌子上的菜已经去了一半，这还是几位食神看楚念红没来，可以放慢速度的结果。而司马公正则在一边扒拉着面前的青菜哭笑不得。 几个人正吃着，叶开桌子上的大电脑音箱中突然想起了一阵报警声。 “我靠，这怪物还真献过血？”叶开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冲到了电脑前面，打量起屏幕上蹦出来的搜索对比结果。 “你们快过来看。”叶开惊疑不定的招呼道，其中吃惊的成分更大一些。引得几个人好奇的凑了过来，只见屏幕中跳出来的窗口上是一张男童的照片，白胖白胖的，尤其是两只黑亮的大眼睛像能滴水一样，而照片下面纪录着几行字。 “黄一涛，男，200X年X年X月生 津海市清武区大良镇人 三月前于家附近走失，父母携本人生理资料报警。 立案归于失踪人口，失踪时2岁11个月 接着是一大堆个人特征的描述，紧接着最底下醒目的红字写道： DNA相似度99.99%，判断与所提交生理资料的所有者为同一人。 几个人看着这张照片，又看着被叶开拿来做电脑壁纸的犯罪嫌疑人那容貌感人的三维建模，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缕晨曦从百叶窗中透了过来。 “天亮了。”刘大海看着窗外，语气复杂的说道。 窗外，血染东方一片红。 |
| 今天的份，大家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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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现身 上午十点 九十九科地下多功能会议室 “老大，你别怪我多心，这回这事儿不会跟上次那件狗头人的案子一样，都是那帮兄弟干的吧。”叶开先是跟刘大海抱怨了一句，然后又转头看看司马公正，有些欲言又止。 “随便说，现在小马是自己人了。以后这些资料他还的学习准备考试呢。”刘大海摆摆手，示意叶开不用在司马面前有所顾忌。 “哎，那我就说了。”叶开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才继续道，”老大你想想啊，如果电脑没出错的话，咱们的嫌疑人三个月前可还是个小屁孩儿。出生证明，户口，医院打防疫针的医疗记录都是明摆着的，这孩子身份可不是假造的。要说有什么原因能让一个正常小孩在三个月内变成吃人肉的杀人兵器，我觉得除了十三科那帮科学疯子之外没人能做到了。” 没能在座的人表示意见，叶开接着说道：“老大，要是这次还跟十三科有关，那咱么趁早往上面报，让他们自己来收拾烂摊子。别回来像上次那样，咱们费半天劲，好容易把那只半人半狗的怪物给活捉了。结果人家一个报告递到上面去，直接就来人把那货给提走了。到现在了连点表示都没有。” 刘大海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不像是十三科的东西，老王虽然满脑子浆糊，但是胆子是出了名的小，从来不敢越线。要是让老头子知道他们敢拐骗儿童做实验，非把他们那几个管事了活撕了不可。再说了，想跟他们部门签卖身契赌运气的死刑犯多了去了，据说私下里卖胚胎给他们的大姑娘小媳妇也不少，他们没必要上街拐小孩儿。” 旁边的楚念红看司马公正听得云里雾里的，侧过头低声跟他解释了起来。原来前两年津海开发区出了件案子，接连有目击人报案说在半夜看见一只狗头人身的怪物出没在码头附近。110刚开始以为是有人恶作剧，还反过来警告了报案人一番。但是后来随着报案人越来越多，而且男女老少各个年龄和社会阶层的都有，并不像是集团恶作剧，110这才让附近派出所出警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附近派出所怎么处理的九十九科并不清楚，案件之所以转到这里是因为出警的民警身上的执法记录仪清楚的记录了一段狗头人身的怪物大战派出所民警的好戏，最后一幕是狗头人打翻了五六位包围上去的民警之后三跳两跳逃之夭夭的画面。后来九十九科接手后用了一周的时候布置诱饵，在成功把狗头人堵入死路之后由魏巍出马，20秒就将之生擒活捉。本来刘大海报告打上去之后是打算给科室请功顺便找老头子要要办案经费的，结果奖状和钱都没等来，却等来了两位穿白大褂面色阴沉的扑克脸。二位门神拿着部里面大老板签署的文件直接把人给提走了，只留下一张挂着部队总装备部第十三科名头的名片，说如果有任何疑问可以联系他们科长王援朝。而上面可能因为让人家军方一纸公文就把自己部门的犯人给提走了感到没面子，所以干脆对这个案子来了个冷处理，对刘大海打上去的请功状来了个视而不见。刘大海难得吃了一次亏，出了力却没捞着实惠，所以对这个从来没听说过的十三科记恨上了。后来花了大力气，才隐约打听出十三科是一个军方负责研究生物技术在实战中应用的研究机构，负责人王援朝是个一辈子跟试验和数据打交道的老处男，而试验对象的来源则是跟死囚，身患绝症者，或者是干脆活不下去的社会闲散人员签订自愿的卖身契，以换取对方作为试验载体。而狗头人自然是他们的杰作之一，因为实验室出了点小事故导致他逃了出来，结果让九十九科给他们擦了屁股。 刘大海跟叶开又讨论了一阵，最后表示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先跟上面汇报一下，看看是不是跟军方沟通沟通，要是真又是十三科的杰作那这回说什么也得让老王出点血。说完这个，他喝了口水，继续道：“不过我们也不能干等着他们给回信啥也不做，都说说吧，案子到现在了，各位都有什么看法，接下来又有什么想法。” 先开口的还是叶开，“宅男都是沉默寡言”的神话让他直接掰开揉碎扔到马桶里给冲走了。“老大，以前咱们处理案子都是直来直去的，像这种寻找失踪儿童的案件不是我们的长项啊。要不你给梁头挂个电话，让他们支援支援。” “要真是找拐卖儿童的活，老梁确实比我们专业。不过你觉得他们就算找到了这货，等我们接到通知后再赶到现场，他们刑警队还能剩几个活人？”刘大海翻着他特有的死鱼眼瞥着叶开，后者赶忙侧过头做噤声状。 “我插一句啊。”楚念红给司马公正说完十三科跟他们的恩怨，正好接上现在的话题：“在案发现场发现的淡蓝色粉末的检测结果出来了。其中主要成分是一种人造的高分子有机化合物，具体的化学式太过复杂我写出来估计你们也看不懂。值得一提的是这种高分子化合物整体结构十分的稳定，只是在边缘的碳基上附着着初生氧，这种结构很奇特，反正据我所知目前世界上没有第二种跟它类似的。在受到高温的时候，初生氧会从化合物中析出，然后跟空气中的氧气结合产生臭氧，所以我们才在犯罪现场呼吸时产生了空气清新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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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猎物 “我要是你，就不那么做。”稚嫩的童声里包含的却是慢慢的威胁和森冷的杀意。黄一涛看着面前掏出手机的男子，也从兜里掏出了一样东西在他面前晃了晃。 黄一涛拿出来的是一张照片，照片上司马公正头戴博士帽，脸上挂着僵硬却幸福的笑容，身边左右则是笑容灿烂的赵和平和王晓花。 “你想怎么样？”司马公正并没破口大骂或是出言威胁。一瞬间理清头绪的他只是不动声色的把身上的手机和对讲机都掏了出来，放在了黄一涛面前的地上，自己也顺势蹲了下来。此时的二人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司马公正在逗面前的小孩玩，没人察觉出两人之间正进行着激烈的交锋。 “哦，不愧是猎人。在亲生父母的安危面前还能这么冷静。”黄一涛依旧是一种皮笑肉不笑的语气，“不过遇见你算我运气好，第一次遇见让我有把柄可抓的猎人。你是新来的吧，还是你们组织现在已经不提供员工家属福利了？” 虽然不明白面前的吃人怪物为什么一直称呼自己为猎人，但是自己是新人这件事被黄一涛点破还是让司马公正十分郁闷。难道自己真的如此不济么，可是他说的家属福利又是怎么一回事？ 尽管有一堆疑问，但司马也清楚此时此地明显不是长谈的好地点。科里的同事随时有可能出现，到时候场面难免激化失控，司马公正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先稳住黄一涛，要首先确认自己父母的安危才行。 “你打算就站在这跟我聊下去么？你不怕我同事们一会儿过来？你现在让我确认我父母的安危，只要他们没事，我就跟你走。” 听司马这么说，黄一涛将两手举到脸侧，默默地做了个鼓掌的样子以示称赞。然后见他拿起地上的手机，熟练地拨了一个号码，并后示意司马公正把脸凑过来。 嘟嘟几声过后，王晓花的声音从话筒中传了出来：“喂，谁啊。” “妈，是我。”黄一涛突然把左手贴到了司马公正的颈动脉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司马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接着说道：“爸怎么样，我前天刚到新部门报道，好多入职的手续要办，一直忙到现在才给你们打电话。” “你爸还是那样，这人退休了反而变唠叨了。你等着，我给你叫他去。” 看着黄一涛渐渐变得不耐烦的脸，司马公正举起左手的手表，做了一个一分钟的暗示。 “公正啊。”赵和平的大嗓门从电话里传了出来。自从司马公正改名之后，赵和平就只叫他的名字了，从来不提司马这个姓，“公正啊，我跟你妈挺好的，你别挂念。你现在也是为国家做贡献了，一定把工作干好啊。我知道你们那行干起来就没黑没白，你有空的时候回家吃饭就行了啊。对了，公正啊，我跟你说啊。这人立了业就得成家了，你妈他们单位护士长是个热心人，上次让你妈拿回来好多照片，你说你是不是……” “……爸，爸，我这有案子。说完事儿就得走，你帮我看看我是不是上次把一份文件忘在冰箱上的柜子里了，我有用，在的话我过去拿。“ “冰箱上？公正啊，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咱家冰箱上没有柜子啊。”电话里赵和平的声音开始打颤，以为司马又犯病出现幻觉了。 “哦，对。我记错了，是我租的地方冰箱上的柜子。你瞧我忙的都记混了。行了，爸，科长刚刚叫我了。我不跟你说了啊，过两天忙完案子我回家吃饭。” “诶，行。你……”没等赵和平说完，黄一涛就把电话收了回去挂断了。 “你很谨慎，也很聪明。不错，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易于沟通又省事。”黄一涛淡淡的说，对于司马公正在电话中对父母的试探并不在意。 “既然你神通广大到能演一个三岁的小孩子，找两个声音跟我爸妈一模一样的配音演员也不是什么难事吧。”司马公正回了一句，然后说：“行了，咱们走吧，再待会也许你就走不了了。” “我越来越欣赏你了。”黄一涛伸手指向自己身后，“你看见街对面听着的那辆夏利了么。跟我上车，你开车，咱们车上慢慢聊。” 司马公正顺着黄一涛的手指方向看去，发现正对着他们的街对面停着一辆毫不起眼的半旧红色夏利，跟满大街跑的出租车没什么两样。知道自己现在也没什么选择，只得按照黄一涛说的做，同时伺机等待机会。 刚打开车门，司马公正就看见诸葛因果坐在了副驾驶上，冲他挤出了一个促狭的笑容，挥手道：“Hi！” 一直到快下午六点，刘大海才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从分局长的办公室走了出来。摸了摸肚子，然后掏出自己的“怒基亚”给手下们打电话。 “喂！红红啊，赶紧叫魏巍带你过来吧，晚上有东道主请客，快点啊。” “叶子，在哪呢……二楼资料室？……我不认识，我在一楼大厅等你吧。” 挂了电话，刘大海在大办公室前停下了脚步，扒头往里面张望着。 “司马呢？不是说让他等我嘛，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无组织无纪律。”找不到司马公正，刘大海只得有掏出了手机拨打他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目前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移动小姐甜美的声音回荡着，刘大海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他再次拨了叶开的号码。 ”恩，是我……你还没走呢吧，你等我，我过去找你……我知道怎么走，一会儿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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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 “头儿，不行。定位不到司马公正的位置。他要不是拔了手机电池就是进了有电磁屏蔽的区域。只能查到他最后给他父母家打了个电话，要我现在联系他父母么？” “先不用，咱们把人家儿子弄丢了哪有去找他们要的道理。说出去以后让我这个领导还怎么当。”刘大海想了想，吩咐道：“你现在把分局所有监控都调出来，看看小马到底遇见什么情况了。别最后是我们大惊小怪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 刘大海，叶开以及后来赶到的楚念红和魏巍正盯着监控画面中定格的黄一涛脸部大特写一言不发。 最先打破沉默的总是叶开：“老大，你觉不觉得这案子有点蹊跷。” “哦？怎么说。” “我总觉得这个家伙好像在盯着司马公正不放，好像跟他之间不只是警察和罪犯关系那么简单。更像是……私人恩怨？”叶开的语气刚开始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肯定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赞同。”楚念红附议到，“以前不是没发生过咱们案子的嫌疑人反过来袭击同事的案例，但像这次这样，犯罪嫌疑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紧追一位同事不放的例子从来没发生过。” “私人恩怨么？”刘大海摸着下巴上的胡子茬，若有所思的嘟囔着。 “你们说会不会是小马来咱们科之前就跟这个黄一涛有过节，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只不过碰巧是赶上小马调入咱们科这个时间？”叶开继续发挥他脑洞比别人大的优势，估计再给他点时间，一个跨越两个家族几代人之间的恩怨情仇的故事就要出炉了。 “我看不像，如果真是这样，司马没有必要瞒我们。就算他有心瞒着我们，早就认识黄一涛的司马肯定清楚他的实力。你们觉得司马会主动要求单身返回现场调查给黄一涛袭击他的机会么？”刘大海否认了叶开的观点。 “那么事情也许就像我们一开始猜测的一样了。”楚念红插嘴道，“小马在单独回现场调查的时候做了什么，或者发现了什么让黄一涛忌讳的事情，让他必须除小马于后快以防止小马暴露了他的秘密。而且我感觉，这个秘密一定是咱们案子的一个关键点。” “那么现在两件事就变成一件事了，找到小马，就找到黄一涛，同时也找到了这件案子的突破口。叶子，夏利车查的有结果了么。” “是辆失窃车，失主昨天早上起来发现车不见了报的案。”叶开一边敲打这笔记本的键盘，一边报出搜集到的信息。 刘大海想了想，说：”昨天早上么？看来这个黄一涛刚在医院失了手，就马上计划了下一步行动啊。到底司马身上有什么东西，让这个黄一涛这么锲而不舍？”他自问了几句，接着问道：“交通局的监控查的怎么样了，知道车往哪开了么？” 叶开没抬头，双手时不时的在笔记本上敲敲划划的：“稍等啊，这个面部识别程序我才刚刚写好，速度有点慢……我看看啊……这里没有……这里也没有……有了！在这里，看见小马了！” 听叶开这么说，几个人都凑到了屏幕前，就看见屏幕上不断打开又关闭着一个又一个播放着道路监控录像小窗口，而这些画面中始终有一个红色的方框锁定着一辆红色夏利的驾驶员，正是司马公正本人。 此时，司马公正正驾车从海港油田的方向沿着河边往和平区方向开去。黄一涛整个人蜷缩着藏在了驾驶座正后方的后座腿部空间里，右手死死地抵住驾驶座正对着司马后腰的部位，只要司马公正有一点异动，他确信自己的手可以在十分之一秒之内从后面给司马穿个窟窿。 “司马，这玩意整天找你麻烦，你说到底是为什么啊。”诸葛因果坐在副驾驶上，神情郁闷的说道。自从司马跟他配合出默契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两人被人置于如此被动的局面。让整天尾巴翘到天上的诸葛因果十分不爽。 司马公正当然不可能回答诸葛什么，他可不想做九十九科史上最快因公殉职的纪录持有者。不过沉默归沉默，他也在回想自己这些天的行动，想要找出为什么自己如此受犯罪嫌疑人“青睐”的关键。 “菜鸟猎人，你也不用害怕。如果你能提供我想要的东西，我保证放过你的家人，甚至让我放你走都不是不可能的。我只是求生存而已，惹急了你们那个臭屁的头，派人来天涯海角的追杀我，我可受不了。我可还没活够呢。”黄一涛突然打破了车里的沉默，而说出的话一改先前的冰冷，反而带着几丝安慰。 司马公正想了想，决定还是开口将谈话进行下去，能多套出写情报总是好的：“你从刚才就一直猎人，猎人的称呼我。现在你们都是这么称呼警察的么？”不知道为什么，司马公正总觉得黄一涛口中的猎人并不是字面的意思那么简单。 谁知说完这句话，后面的黄一涛突然沉默了起来，好半天都没再开口。闹得诸葛因果紧张的转头死死的盯着他右手的每一块肌肉，只要一发现黄一涛有异动，就马上通知司马公正闪避。 “看来你跟你那些同事一样，就算见了棺材也不落泪。”沉默了许久，黄一涛终于再次开口了，语气恢复了原来的冰冷，“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帮猎人变成猎物的时候能不能硬气到底。我已经等不及看当我把你的骨架子摆在闹市中心的时候，你那位护犊子的老大脸上的精彩表情了。现在，闭上嘴好好开车吧。我给你选了个好棺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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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我写的故事到底合不合大家的胃口。有点越写越没信心了。第一个案子快要结束了，希望到时候能得到大家的反馈。先谢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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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危机 津海中心是津海市最有名的烂尾楼之一。这栋45层高的建筑就像一根针一样扎在南京路上，每天刺激着分管城市建设的市领导的神经。 司马公正此时站在天津中心45楼的边缘处.往下看去,视线便因为180多米的高度而稍显眩晕。底下南京路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一片人间喧闹的气息。而司马公正所处的地方却像是与世隔绝的孤岛，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有人关心。 就在这个孤岛上，黄一涛建立了他自己的小天地。楚念红的推断是错的，黄一涛居然把他的窝连带个人实验室建在了津海市繁华的市中心。谁会想到每天车来车往的南京路旁边就隐藏着一个以吃人为生而且可以轻易改头换面的怪物呢？古人说，大隐隐于市，这黄一涛还真颇有古风。 “如果你肯跟我合作，我刚才给你说的还有效。”黄一涛就站在司马公正的身后，语气再度转缓：“只要你告诉我，你们猎人是用什么方法追踪到我们这种人的。我就放你离开，也不会去打扰你的家人。我只想躲开你们猎人组织远远的，所以以后你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再看见我了。” “他是不是把你当成别的什么神秘机构的人了？”诸葛因果慢慢回过味儿来了，“猎人组织，咱们国家有这个组织么？我怎么从来没在任何地方看见过相关信息？” 既然连诸葛因果说不知道，那么要么这个组织是黄一涛臆想出来的，要么就是这个组织保密到没有任何信息泄露出来过。不管是哪一条原因，司马公正想靠诸葛因果帮他冒充猎人浑水摸鱼的打算是落空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来这次只好豁出去了。司马公正开始默默的估计自己的状态与黄一涛的实力对比。刚才在上楼来的过程中自己身上大部分的装备都被搜了出来，还好九十九科配发的武器上面都有DNA识别的尖端装置，除了资料库中存储的九十九科内部人员可以使用这些武器之外，其他任何人都无法解锁武器的保险状态。所以黄一涛一边搜司马的身，一边将自己试过不能用的装备都随手扔在了上楼的路上。当然，像手铐一类的普通装备肯定是被黄一涛用在了司马公正的身上。 现在，司马公正的状态是重伤未愈，断掉的肋骨还隐隐作痛，双手更被手铐铐住。而黄一涛也负了不轻的伤，左手上的血洞周围肌肉翻出，隐隐有发炎的迹象。往上看去，被子弹擦伤的左肩也有活动不灵的迹象。而且司马公正发觉黄一涛走路微微有些跛，看来从公安医院的楼上跳下去对他来说也不是那么轻松的。 “打算拼命了？我这里正好有条出路。”站在司马公正左边两米处诸葛因果指着自己脚下说，“一会你从这跳下去。应该能暂时摆脱这个怪物。”说完，他又伸头往下看看了，然后不太确定的接着说道：“恩，应该死不了。” 什么叫应该死不了啊？你是不是忘了我死了你也活不了？你这种看戏的语气是什么情况啊！虽然无法回答诸葛因果什么，但是司马公正已经在心里飞过了一万只草泥马。他现在进入了神经高度紧张的状态，很少出汗的他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脑门有潮湿的感觉了。 “看来跟你们猎人沟通不能用语言，得用刀子。”看着面前这个一直一言不发黑发青年，黄一涛终于耗尽了自己的耐心，“真的不想变成这个样子，每次收拾都很麻烦……” 司马公正转头，刚好看见身后的黄一涛演了一出“变脸”。只见黄一涛右手从额头处一撕，整个头部就好像被刀劈开一样从太阳穴的中线处一分为二，带着饱满血肉组织的前脸，连带着眼球以及牙齿等小零碎被他小心的放在身边桌子上的一个容器里面。此时“黄一涛”在电梯里让诸葛因果印象深刻的扁平脸又出现在了司马公正和诸葛因果的面前。 “哎，又要出门找替代物了。”说完这最后一句话，“黄一涛”身上的皮肤和血肉突然爆裂开来，而他本来那肌肉发达的肢体就从身上这件破烂的“血衣”之中拔了出来。 失去了伪装血肉的“黄一涛”，或者说不知道真名叫什么的怪物好像同时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只是发出了一阵痛苦的嚎叫，就像重伤的孤狼一般，叫声中透着绝望和疯狂。然后闪电般像司马公正冲了过来。 “跟我跳！”紧要关头，诸葛因果没有其他废话，直接像面前的虚空跳了出去。 跳吧，跳吧，融化在那蓝天里。 在跟随诸葛跳出去的那一瞬，司马公正脑子里一片空白，唯一回荡的，居然是《追捕》中的经典台词。 可惜现在已经晚霞满天了。司马公正自嘲的想到，然后就直觉双腿一痛，同时一股巨大的冲击顺小腿传上来。自己马上顺势到底，打了几个滚才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道。一抬头，发现自己落在了高楼中一个突起的平台上。 “发什么呆啊，等他下来削你啊！这边！”诸葛因果站在一根柱子边，向司马公正指着身旁向下的楼梯口喊道。 来不及抬头观察怪物在上面的情况，司马公正发力狂奔起来。他心里明白，只要正面对上“黄一涛”，自己有多少条命也不够死的。而如果自己往楼下跑，一直跑出这栋楼到大街上去，追踪而至杀红了眼的怪物很有可能在大街上给他演一出绝命追击的戏。到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一般群众会被殃及到。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最佳选择只有一条，就是在这烂尾楼里面跟他玩躲猫猫，期望刘大海他们能在自己被怪物撕碎前赶到。 司马公正一边快速的移动着，一边分析自己的优势。目前自己最大的依仗就是诸葛因果这个全方位的预警机了，只要他在，那个怪物就不能悄无声息的偷袭自己。而在这种地形复杂的环境中，怪物的速度优势被限制到最小，所以自己只要小心不躲到死角，应该可以跟他周旋很长一段时间。 想到这里，司马公正看了看自己被铐住的双手，把心一横，右手使劲攥住了自己左手的拇指一使劲。随着一阵剧痛传来，司马左手的拇指被自己生生的掰断了，但也因此空出了足够的空间。司马赶紧把左手腕从手铐里褪了出来，同时压低声音问正在自己前面带路的诸葛因果：“能不能想办法接近刚刚被那家伙丢弃那些的装备，要是能找回救命雷的话今天说不定就能把这怪物解决掉。” “我尽量。” “那家伙很聪明。” “已经先一步去了丢弃装备的附近…… ……看来是打着守株待兔的算盘。” 诸葛因果的身影在司马的面前不断的消失又出现，一句整话分了四次才说清楚，因为他既要监视怪物的行踪，又要回来给司马指出最不可能被怪物抓到的路。要不是依靠他的出色指挥，有好几次司马都差点一头撞进怪物的伏击圈里面去。 “该死的，希望科长他们能赶紧过来。莫非老天一定要让我创九十九科最快因公殉职的纪录。” “呸呸呸，童言无忌。你活够了我还不想死呢。” 就在司马公正和诸葛因果为自己的小命夺命狂奔的同时，刘大海一行四人正挂着警笛飞车赶往南京路。经过叶开的超水平发挥，45分钟前司马公正刚把红色夏利开进津海中心楼下，他们就第一时间监测到了并马上从海港分局出发了。可惜此时正是下班的返城高峰，大小汽车把公路上包括应急道在内的所有空间堵得死死的。就算刘大海有天大的面子能让交警大队派出全部人手帮他们清路，时间也不允许他这么做了。一行人勉强借助叶开的GPS不断地抄小路，此时也才刚刚开过了大沽南路的一半。 “叶子，有什么新情况没？”刘大海已经是第八次问同样的问题了，看来这个案子让他也感到十分无力。这种犯罪嫌疑人盯着一位同事死缠烂打的情况自从他入科以来也是第一次遇见。 该死的，看来这次完事儿之后得好好查查这个小马的背景，从他来之后就没让我消停过啊。心里虽然不舒服，但是现在人命关天，自己必须尽力的去救自己的队员，刘大海对于自己应该做什么还是十分清楚的。 “没有，自从他们车开进去之后就没动静了。也没有任何人出入那栋烂尾楼。”叶开盯着自己笔记本的屏幕一动不动，眼睛里面的血丝红的发亮。 楚念红虽然也忧心司马公正的安危，还是安慰道：“头儿，别太担心了。既然黄一涛选择暴露自己来挟持小马，那肯定时对他有所图。不然，他要杀小马的话，在分局门口动了手就跑，现在早都消失在人海里了。” “恩。”刘大海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然后扭头对魏巍说：“巍子，再开快点，最后几公里了。实在不行就给我撞过去，大不了这次结案后我去老头子那里滚钉板，多要点经费给人修车。” “是！”刘大海话音还没落地，魏巍就把油门踩到了底，一边左右摇摆着方向盘一边狂按喇叭。结果，应了那句狭路相逢勇者胜的古话，其他司机见势不对，还真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 眼看过了这个十字路口再过两条街就到津海中心了，车内的几人悬着的心刚要落地，突然一阵剧烈的冲击从大切诺基的左后方传来。原来他们在闯红灯时被另一辆正常行驶刹车不及的公交车撞到了车尾。大切诺基一下子失去了控制，在十字路口打了四五个转后又撞上了另一辆SUV才停了下来，车内的几人被摇了个个七荤八素，万幸的是没有人受伤。 “弃车，跑步。巍子，拿装备。”刘大海简单的下了几个命令，然后一脚踹开车门往津海中心的方向跑去。身后的几人也都反应了过来，魏巍首先翻到了车尾拎起一个黑色大帆布包，然后一拳击飞尾门跟着刘大海跑去。红红和叶开也都整理好了各自的装备下车追了过去。 此时，几个人心中所想的唯一一件事就是： 小马，千万别死！等我们！ |
| 明天一大早要开始带旅行团，行程一连四天。我尽量不影响更新。大家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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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客人的原因，没赶上回温哥华的船。整个行程延误两个多小时，所以今晚回到家应该晚上11点了。明天早上五点要出门。本来试图今天抓空在客人自由活动的时间把今天的份写出来，结果要不断解决问题。所以对不起大家了，今天无法更新了。祝大家有愉快的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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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世界那么大，我想带你们去看看的理想做了导游。于是每天晚上10点多了我还在路上奔波。明天送机后至少两更，欠的一定补回来。本周末结第一个案子，争取开第二个案子的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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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千钧 “赵功正，你要是再不站起来的话咱俩就要彻底说拜拜了。你舍得我么？”诸葛因果只有在十分紧张的情况下才会只称呼司马公正的原名，“那玩意现在从底下一层一层的地毯式搜上来，再有个七八分钟就到了。” 此时的司马公正十分狼狈，脸上挂满汗污和泥水，身上的衣服破烂的像抹布，胸口的纱布隐隐渗出暗红色的血迹，神情萎靡的瘫坐在一处堆放建筑垃圾的角落里。剧烈的喘息并不能缓解因缺氧的造成的眩晕，司马此时感觉肺部像有一团烈火一样直冲喉咙，心想原来夸父死前的感受是如此难受。又狠狠的吸了几口气，他终于开口了：“没有任何可能接近我的武器么？我现在这个样子连想跟他拼命都不够他塞牙缝的吧。” “还拼命呢，估计再等几分钟你自己就把血给放干净了。”看着司马恶化的伤口，诸葛因果脸上第一次露出担忧的神情：“现在活路只有一条，往上爬吧。希望你那帮同事关键时刻不掉链子，能在他把你撕成一片一片涮着吃之前赶来。奶奶的，少爷我什么时候沦落到让别人捏着小命的地步了。真是跟你越混越回去。” “靠，要不是你非让我来九十九科，凭本少爷博士文凭，副教授职称，全校第一的成绩，在部里混个实权部门办公室的活那是不在话下……”司马公正一边说，一边支起自己的身体慢慢像楼梯处走去，现在他能做的除了靠跟诸葛斗嘴转移对身体痛苦的注意力之外，只有激发潜力往上逃命一途了。 “你别忘了你那些考试都是我站旁边一个字一个字告诉你的……”两人的身影随着扯淡的声音渐渐消失在楼梯口。 此时，黄一涛正像诸葛因果说的一样，开始从下往上一层一层的地毯式搜索着司马公正的身影。他好像已经知道司马公正拥有某种能知道自己行踪的方法，所以迅速而仔细的把每层可以藏身的地方一一破坏干净，然后再上一层重复同样的行动。失去伪装血肉的黄一涛只能不断的用咆哮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逃吧！逃吧！我要把你们这群猎人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加上百倍千倍的还给你们。司马公正，你是第一个！从猎人变成猎物的感受只是餐前小菜，我已经精心为你准备了满汉全席。等我找到你，我会慢慢的把你身上的每一丝血肉片下来再喂还给你。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至少在我从你身上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之前不会。我还会把你的家人都请来，拿他们好好的招待你。你不要怨我，你只是运气不好。猎人们欠我太多了，我只好先从你身上收点利息。 虽然心中的念头越来越疯狂，但是搜索的却越来越仔细，务求不留一丝遗漏。也许现在的复仇过程比复仇本身更让他享受吧。手刀虽利，但是不断的切割和摧毁钢筋泥土组成的废弃垃圾也对黄一涛造成了不小的负担，他却如若不觉。只是坚定的一寸一寸，一楼一楼的想自己的目标寻去。 “大海，这里这么大，要不我们分头找吧。”楚念红等人此时刚刚赶到楼下，望着这津海第一烂尾楼，心焦司马公正安危的楚念红首先提议道。 “不行，你跟叶子单独对上黄一涛的话估计连呼救的时间都没有就让他啃得连渣都不剩了。”刘大海首先否决了红红的提议，“不过这里确实有点大，从底下慢慢找上去估计就得为小马准备国旗了。”没绷住多久，刘大海的毒舌又伸出来了。 “这样，你们仨从用射绳枪挂上去往上找。巍子对上黄一涛的话就算打不死他保护你们俩应该没问题。”刘大海迅速的打定了主意，命令道，“我就从这一楼开始一层一层的杀上去，万一小马跑下来的话正好能接应上。” “行了，干活！”眼看红红和叶开还要说什么，刘大海一挥手斩钉截铁道，然后自顾自的走进了建筑。其他三人看头儿都动了，赶忙取出射绳枪，瞄准二十楼的一处凸起打了上去。准备攀爬。 “你说黄一涛离我们还有几层？”极度的疲劳加上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导致司马公正的听力受到了干扰，只得再次询问诸葛给自己的警告内容。 “不到三层了，大哥。”诸葛因果知道司马已经发挥了自己的全部潜力，但是形势就像压在他们身上的千钧巨锤一样，只得再次催促道，“兄弟，你得再快点。只要过了今天这关，你从明天开始连歇三个月都没问题。人嘛，很多时候就是一口气的事儿。” “行了，我现在这口气要是喘不过来的话就直接交代了。”司马公正感觉自己的神智已经开始不太清楚了，现在完全是在凭着惯性和本能在往楼上走。所幸的是，他只要直接爬楼就好了。比需要搜索每一处细节的黄一涛少用很多时间。即便是这样，他感觉自己也快要达到极限了。 在走上一层，司马公正刚一转身，突然觉得面前豁然开朗，迎面吹来怡人的初夏夜风。原来他依然再次登顶了。此时刚过黄昏，黑夜出临，从42层看过去，华灯初上的津海市散发着迷人的暧昧气息。夜色中的海河也隐藏了它平时浑浊的面貌，灯光映照下显出了流动的光彩。 “哈，哈……”停下脚步的司马公正不断的喘着粗气，肺就像破散的风箱一样呻吟着，“到头了，现在就只有听天由命了吧。”他看着诸葛因果，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 “还有办法，我马上下去看看，如果他还追在后面。我们可以再像刚才一样跳一次……”诸葛因果还没有完全放弃，毕竟没有肉体的人体会不到此时司马的痛苦，而诸葛自己活下去的希望又全系于司马公正一身。 “还跳？！你以为……” “嗷嗷嗷！！！！” 司马公正还没说完，只听一声犀利的怒吼，然后就见黄一涛凌空跃上了42楼的边缘，恰恰站在了他们刚才跳下去的落脚点上。 “……他是傻子啊……”司马公正这才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然后两个人死死的盯着黄一涛一言不发。 一阵难听的摩擦声抽的司马公正的心直发拧。黄一涛一边摩擦着自己锋利的手刀，一边慢慢的像自己的猎物靠近。试图给予面前的仇敌最大的压力和恐怖感。 司马公正看着不断逼近的黄一涛，刚开始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紧张，焦灼，不甘，担忧，害怕混杂在一起。但是马上，他就好像认命了一样，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十步，九步，八步。黄一涛在距离司马公正还有八步的距离时停了下来，自己的打量了他一番，好像要再次看清楚自己的仇敌脸上的表情。然后，莫不可觉的摇了摇头，突然躬身蓄力，然后向司马公正弹射而来。 三米，两米，一米。司马公正熟悉的死亡阴冷气息再次的拂上了他的脸面，闪着寒光的手刀已经可以映出他自己的影子了。不用一秒的时间，就会与司马公正的喉咙来一个亲密接触。 “蹲！” 天外有仙音，普渡世人苦。 当司马公正听见诸葛因果跟他说魏巍已经赶到，就在自己身后埋伏黄一涛的时候。对于魏巍实力的信任让他放松了下来。但是直面黄一涛无坚不摧的手刀的时候他的内心说不紧张和害怕那绝对是吹牛。知道耳中听到了魏巍那低沉但可靠的指令，司马公正才在用完了自己全身积攒的最后一丝力量配合了魏巍的要求之后完全瘫软了下来。 他只感觉刚刚被夜灯照射的五光十色的天色突然像全城停电一样完全黑了下来，正在担心自己是不是因为低血糖而处于昏迷的边缘。下一秒，眼前突然此起彼伏的爆发出了无数火花，接着连绵不绝的金铁交击之声就传入了他的耳朵。 “司马，你没事吧。” “小马，你没事吧。” 楚念红和叶开的身影也从楼梯处飞奔而至，持枪的二人迅速的移动到司马公正的身边。其中楚念红马上解开身上的急救包为司马公正做紧急治疗以及接骨。而叶开则迅速从身后的装备袋中取出了一份备用装备放在了司马公正的怀里。 “放心吧，应该用不上了。”看见司马公正还不缺胳膊不少腿的活着，叶开的语气透着发自内心的轻松和高兴，“有巍子在，我们就在边上看着他怎么把这个怪物拆散了就行了。” “别大意，随时准备支援。”楚念红虽然嘴上呛了叶开一句，但是从她轻松的神态以及有条不紊的包扎动作来看，她对于巍子的强大战斗力也是信任有加的。 “不是我大意，你看，就这么会儿功夫，巍子都快完事了。黑战神的封号不是白叫的。”叶开打趣的说道，同时用手像巍子和黄一涛搏斗的战场指去。 司马公正和楚念红顺着叶开的手指望去，直接黄一涛此时已经是只有招架之力了。魏巍双手各持一把完全不反光的战术匕首，不断的封死黄一涛的行动路线，并把他往角落里逼近。一直到黄一涛退无可退的时候，魏巍突然再次加快进攻频率，三两下便架开了黄一涛在胸前不断挥舞试图防御的双手。然后只见魏巍一个突进，整个人像一台坦克一样撞到黄一涛的怀里，直接将他双脚凌空顶在了墙边，然后双手举起，眼看就要挥下匕首，直取黄一涛的首级！ “嗷嗷嗷！！！” 绝望的野兽嚎叫再次回荡在津海市的夜空。 |
| 终于把团友们圆满送上飞机了，回来照顾完女儿之后啥也没干，先赶出来一章。一会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晚上看看能不能再赶出来一章。谢谢大家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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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死斗 当魏巍的匕首挥下的时候，他并没有感觉到那种熟悉的利刃刺入肉体或者硬物的感觉从手上传过来。微微的疑惑刚刚爬上他的心头，眼前的黄一涛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不好”相同的念头同时在司马公正，楚念红，叶开以及魏巍四个人心里同时浮现。下一刻，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的魏巍只觉得背后一凉，接着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从背后传来，迫使自己双脚离地像面前的墙撞去，最后则是一阵剧痛，刺激的他大脑几欲罢工。 而在司马公正三人眼中，则看到本已经稳操胜券的魏巍手持匕首准备收割人头的一瞬，黄一涛双手突然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猛击身后的墙壁，然后整个人像子弹一般从魏巍的胯下钻到了他的背后。只见黄一涛双手呈大角度从魏巍的背后划了一个不规则的十字，同时双脚猛踹魏巍的腰眼，电光火石间完成了胜负的逆转。 在快要失去意识的前夕，魏巍紧咬舌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也因为这样，背后剧痛也显得更加清晰。他的献血泉涌一般从后背喷发出来，如果不赶快止血的话，用不了5分钟本来要给司马公正盖上的国旗就要先照顾魏巍了。而一旦魏巍死亡，公安部可能就要多掏三到四面的国旗钱了。 此时魏巍面前的黄一涛浑身漆黑，除了布满道口和魏巍暗红色血液的手刀依然散发着幽兰色的光芒之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地狱中收割人命的恶鬼一般。 完成如此匪夷所思的逆转看起来也给黄一涛的身体带来了不小的负担，导致他并没有马上上前结果魏巍的性命。而这片刻的缓冲则给了叶开和楚念红施救的黄金时机。 密集而清脆的枪响开始从从叶开手中的92改中无节奏的响起。与此同时，楚念红如一头雌豹一般直冲魏巍而去，双手各执一桶强效止血喷雾。试图在第一时间挽救魏巍流逝的生命。 两枪胸口，一枪头，如此往复。叶开运用的是标准特种部队成员的射击技巧，力求最大限度的封死黄一涛的行动路线并造成最大的敌损。交错发射的麻醉弹，平头弹和钢芯弹也务求最大限度的扰乱黄一涛的有效闪避。结果令人惊讶的是，黄一涛只是站在原地，既不闪也不避，双手挥舞间便将所有射向他的子弹弹开。纷飞的跳弹，魏巍的血液，以及不断在黄一涛手中闪现的火花组合而成的景象宛若一出编排完美的舞蹈——由地狱的小鬼所演出的死亡助兴舞。 不规则乱飞的弹片也使得楚念红无法接近魏巍。看此路不通，楚念红直接按动了止血喷雾上面的一颗按钮，然后将手中的喷雾像魏巍所在处扔了出去。紧接着又从包中拿出同样的喷雾，继续投掷。 一连八瓶止血喷雾先后被投掷到魏巍身体的后上方，然后便是“嘭”“嘭”的几声闷响，炸裂开来的急救喷雾形成了一道高浓度的白色雾墙，大片大片的附着到了魏巍后背裂开的伤口上，喷涌而出的献血终于有变缓止住的迹象。 叶开右手单手执枪射击，左手则不断的从腰间抽出别好的弹夹。在手中的枪只剩最后一颗子弹的时候，叶开会用右手食指扣动扳机，拇指按钮褪出弹夹，左手在空弹夹滑落的同时将新弹夹装好，三种动作一气呵成，中间的间隔连十分之一秒都不到。一把92式改装的手枪让叶开用出了微冲的感觉。 此时司马公正也加入了射击的行列。本想在叶开上弹期间交错掩护的他看到叶开玩儿了这么一手绝活后，就放心专门按照自己的节奏瞄准，射击，上弹，专门捡一些刁钻的角度试图打破黄一涛的防御。而楚念红看到魏巍暂时无事后也抽出了自己的配枪向黄一涛开火。 也许是不打算跟眼前蝼蚁一般的凡人玩下去了，或者是终于恢复了一些元气，一直站在原地被动防御的黄一涛突然双手护住头脸的要害然后像三人直冲过来，对于不时在他身上擦出血痕的子弹来了个视而不见。 “赶紧逃命吧！你和他们都是！”旁观者清诸葛因果终于发现黄一涛身上那漆黑的一片是角质硬化的皮肤，子弹打在上面除了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带走几滴献血之外并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 无路可逃。 三人心里都明白，对面这个怪物的速度比他们三个加起来都快。转身逃命的唯一下场就是被他从背后一刀毙命。豁出去的三人在完成最后一轮射击之后直接抽出了警棍，楚念红更是两手各拿一支，迎着黄一涛劈头盖脸的砸了下去。 短短两天前，司马公正借助电梯内狭小空间限制黄一涛行动的优势，单人独骑用警官跟他大战了三百回合，最后才因力气不支而落败。而现在，在地势开阔的津海中心42楼，面对受伤未愈，也许只有全盛时期一般战斗力的黄一涛，战力完整的叶开，楚念红加上勉强算四分之一个人的司马公正普一交手，便被打的溃不成军。 四只闪着高压电花儿的警棍连黄一涛的皮毛都没碰到，神行宛若鬼魅的黄一涛只是轻松的左摇右晃了几下，就给了叶开右肩一脚，楚念红左腿一刀，同时狠狠的把司马公正撞了出去。 “救命雷！”诸葛因果和楚念红同时喊出了这最后的手段，而叶开甚至还未等楚念红开口就已经掏出了手雷，眼看就要拉开保险。 呼的一阵风吹过，黄一涛在叶开掏出手雷的同时身形击退，只一秒就退出了手雷15米的影响范围。而在夜色的掩护下，想要将不断高速移动的黄一涛纳入手雷的爆炸半径完全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 “不行，我没把握。你们还有什么招儿没？”看着眼前不断变换位置的黑影，永远没愁事儿的叶开第一次产生了无力感。 “要不我们每人拿一颗救命雷，他攻向谁，谁就直接引爆？”楚念红思维敏捷，马上相处了新办法。 “不行，他动作太快。冲过来时很难分辨是不是假动作，到时候我们引爆早了自己晕了他跑了，引爆晚了估计头就掉了。”听完身旁诸葛因果对黄一涛的速度分析之后，司马公正否决了楚念红的方案。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大家只能等死了么？我今晚还跟我们工会的主力女牧师约了线下见面呢，现在死了不甘心啊！”叶开大喊着，虽然内容不那么严肃，但是意思却寒意十足。 今天就是我们几个的绝命日么？ 此时，谁也没有察觉到，一直萎靡在角落里的魏巍不知什么时候踪影全无了。 围着司马公正他们周围不断转圈寻找攻击机会的黄一涛突然感觉一丝寒意从颈动脉直冲大脑。来不及止住身形的他只得拼命侧头的同时抬起左肩。随着一声钝响，黄一涛肩头一凉的同时感到刺骨的疼痛传来，整条左臂瞬间没有了知觉。 跟那晚在病房里一样，魏巍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彻底隐藏了自己的气息，悄无声息的接近了黄一涛。如暗夜的刺客一般，刺出了致命的一刀。 可惜，功败垂成。 虽然这如神来之笔的一刀直接废掉了黄一涛的一条左臂，但是黄一涛紧随而至的反击再次将魏巍打飞，纵然魏巍如黑铁塔一般强壮，这回也终于失去了意识，彻底昏厥了。 “巍子，巍子！”叶开焦急的喊着，但是却没有任何回音。 “叶子！” “叶开！” 趁叶开分神的一瞬，黄一涛直接逼到了他的身前，右手一扬，叶开就真若风中的落叶一般高高的飞起，然后重重的砸到了高楼边缘的凸起上，半点声息都没有了。 “完了……”面对如杀人鬼一般的黄一涛，诸葛因果，司马公正以及楚念红虽然还在坚持抵抗，但是三人心中同时生起了绝望的念头。 看见对方战力将尽，一直步步紧逼的黄一涛又放慢了攻击的节奏。身负重伤的他也需要一些喘息的时间来恢复伤势。不知怎的，虽然形势依然一面倒的有利于自己，但是黄一涛野兽般的直觉一直提醒他危险未解除，必须抓紧一切机会恢复自己的状态。 “红姐。”黄一涛动作放缓也给了司马公正和楚念红最后的喘息机会，“咱们科长能打么？”借此机会，司马公正突然开口问楚念红。 “不知道，我来了快6年了，从来没见科长出过手。以前需要动武的时候有巍子一个人就够了，我都好久没看见叶开的绝活了。”微微诧异的楚念红不知道司马公正这回提起科长干什么，但是她马上醒悟过来刘大海此时正在上来的路上。 “不好，科长这回也往这赶呢。得赶紧通知他逃跑，不然咱们九十九科今天就要撤销编制了……” “他已经上来了……”楚念红还没说完，司马公正就打断了她 “奶奶的，你说他们把楼建这么高，结果又没本事盖完不是脑子有病么？”刘大海穿着皱皱巴巴的西装，一副社会闲散人员的嘴脸。慢慢的从楼梯间的黑暗处现出了身影，“但凡他们要是聪明点，就盖21层，现在这楼不早就卖光了？所以说，这人就不能想着一口吃个胖子，得知足。” 刘大海那副颓废中年大叔的面孔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显浮肿，一副大烟鬼的样子。他四处打量了一下，看见地上躺着的魏巍和叶子之后微微皱了皱眉。然后转过头来冲司马公正和楚念红点了点算是打了个招呼。接着刚才自己的话茬说：“您说是不是啊，黄先生。要不咱们今天就到这吧，我这几个伙计老被我留下来无偿加班，今天他们都有点不舒服，我就知足今天直接让他们收队了。您呢，今天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也该知足了，就回吧。” 说完，双手空空的从背后拿出来，直接冲黄一涛做了个揖。然后开口道：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下班，收队！” |
| 幸不辱命，我要去睡了。明天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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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科长 “科长，小心！” “大海，小心！“ 司马公正和楚念红清楚的看见，在刘大海躬身作揖的同时，在他对面的黄一涛已然化身一道黑灰色的烟雾，直冲刘大海而来。两人赶紧高声警告，但面对快若闪电的黄一涛，完全没有准备的刘大海怎么看都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此时，急剧分泌的肾上腺素让司马公正和楚念红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像慢动作一样，他们可以清楚的看见黄一涛闪着寒光的手刀用十字切割法将刘大海的身躯直接分成四块，高速划过肉体的刀锋就像热刀切牛油一样，连血液都来不及喷发出来。 下一刻，刘大海被分割的尸体突然消失了。如此诡异的现象使得包括黄一涛在内的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不对，躲开了。”最先反应过来的又是号称天下眼力第一的诸葛因果。 只见刘大海此时已然安稳的站在了晕倒在墙角的魏巍的身边，刚刚被黄一涛大分四块身体的不过是刘大海高速移动后留在众人视网膜中的残像而已。 “巍子，你也是。”刘大海还是一副懒懒的语气，“打不过就不要拼命了嘛，搞成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怎么跟你未来老婆交代啊。”说完，他自顾自的从身上皱巴巴的西服内兜里面掏出来一个黑色的密封瓶，拧开盖子直接甩在了魏巍身上。 一声闷响过后，瓶子里的内容物突然急剧膨胀开来，并顺着魏巍的身体表面开始蔓延，就好像止血带一样，将浑身是伤口的魏巍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下口鼻以防他窒息。 “昨天刚刚从部里磨来的新装备，还没来得及发给你们呢。”刘大海自顾自的说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像司马他们解释。 下一刻，刘大海又突然出现在了叶开的身边，看了看，然后摇摇头，说道：“还好，脖子没事，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脑震荡。”说完，也不做任何救治，转身看着还在原地愣神的黄一涛，说：“既然你不知足，那我就只好自己辛苦一下了。好久没活动了，这回完事儿得多找老爷子要点加班费。” “嗷嗷嗷！！！”终于反应过来的黄一涛又是一声怒吼，然后像离弦的弓箭一样冲向刘大海，速度比刚才更快三分。 见黄一涛冲来，刘大海既不闪也不避，只是眼里带着淡淡的嘲讽盯着对方。 眼看黄一涛的手刀还有不到一米就要跟刘大海的脖子来个亲密接触，黄一涛身形突然一扭，整个人从刘大海的左上方划出一道弧线，目标直取刘大海的后脑。刚才看似凌厉的攻势竟然是个假动作。 眼见黄一涛变向，刘大海这才向右挪了一步，同时左手轻描淡写的迎上了黄一涛的手刀。 “科长小心！”多次领教黄一涛手刀厉害的司马公正看见科长如此轻敌，忍不住高声出言提醒。 “放心，没事的。”身边的诸葛因果看出了些门道，说道：“我看不太清楚，不过他手里有东西。” 刘大海的左手确实握着什么，他的左手不断的拨打着攻上来的手刀，金铁交击的声音接连传入众人的耳朵。 交锋持续了大概一分钟之后，黄一涛才借着自己奋力一劈的反作用力反身跳离刘大海。此时多次进攻不力的他渐渐显露出了疲态。身体剧烈的起伏着，粗重的喘息声不断地在墙壁间回荡着。 刘大海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收回了扬在空中的左手，把手中的东西插回了自己西服的内兜里。司马公正这才看清楚，科长手上拿来阻挡黄一涛手刀的居然是一支钢笔。 “英雄牌的。”知道司马公正看不清楚，诸葛因果报出了钢笔的牌子。 刘大海放好钢笔，好整以暇的对黄一涛说：“我都说了，做人得知足。既然黄先生你这么不给我面子，我只得请你跟我回去做做笔录了。放心，我们那方便面管够。爱吃不爱吃的反正饿不着你。” 说完，刘大海用右手又从西服兜里掏出自己的配枪。跟九十九科其他成员不同，刘大海的配枪是一把老式的左轮手枪，造型类似于早期西部片中酒吧老板人手一把的那种。刘大海一边慢慢的拿枪瞄准黄一涛，一边说：“黄先生，你是自己乖乖跟我们走呢，还是等我把你打残之后拖走。” 对面的黄一涛当然不可能回答什么，只是不断地从喉咙里面喘着粗气，身上那角质化的黑色硬壳随着吧嗒吧嗒的血液滴落声一片一片的剥落开来，再次露出了里面综合交错的肌肉和不断跳动的青色血管。 “属蛇的么？还会蜕皮。”嘀咕了一句，不耐烦的刘大海直接扣动了扳机。 完全不同于一般枪声的清脆，刘大海手中的枪发出了一声类似爆米花出锅时的闷响。紧接着，一张黑色的大网就直接展开在了黄一涛的面前，封死了他所有前进的方向。 黄一涛无法，只得再次疾退。 “哎，看着点，后面有人。”谁也不知道刘大海是如何做到上一秒钟还在黄一涛面前瞄准射击，下一秒已然站在他的身后守株待兔的。还未等黄一涛反应过来，刘大海直接伸起自己穿着厚重牛皮鞋的大脚照着他的腰眼狠狠地踹了下去。 “走你。”配合中二气十足的语气，此时的刘大海完全是一副痞子大叔的德性，但是展现在司马和楚念红眼前的画面却杀伤力十足。被踹飞的黄一涛像一发炮弹一样，直接射入了刚刚开始收拢的黑网，撞击带动着黑网一起飞了出去，一直击打到对面的墙壁开了一个凹洞，然后才滑落到地面，滚动了两下才停住。 缓了两秒，被网住的黄一涛才再次恢复意识，不断的在地上翻动着试图挣脱黑网，但是徒劳的动作只是导致黑网收的越来越紧。 “别白费劲了，给我这玩意儿的老学究说这可是什么纳米做的，高科技，一千匹马力的机械臂都挣不脱。你省省吧。”轻松解决黄一涛的刘大海继续发挥他的毒舌本质，一边说一边走到司马公正和楚念红的身边，蹲下来开始为他们查看伤势。 “还行，一时半会都死不了。”刘大海虽然语气轻松，但是眼神中刚刚消失的紧张神情暴露了他对自己队员的关心，“表现不错，为国家节省了四面国旗，也保住了我后几个月的奖金。不过看来连续几个月都得我自己打扫办公室卫生了。”嘴上说的郁闷，但是刘大海手上包扎的动作却精准迅速，转眼间就把司马胸口的伤口再次固定好，也帮楚念红的腿上喷了止血喷雾并打上了止血带。 “大海，原来你这么能打。”危机的解除让楚念红也放松了下来，“以前我还以为你只有脑子好使呢，原来你是高人。” “不高，一米七三而已。”刘大海头也不抬的接到，“你说说这老黄砍哪不好，非得砍腿。给我们红红裤子都划破了，连内裤都露出来了，呦，还有蕾丝边呢…..哎呦！” 踩上刘大海浑圆的脸庞的是楚念红的尖头高跟鞋，一边的司马公正看得心里一阵发寒，赶紧眼观鼻鼻观心做老僧入定状不敢开口。 “不好，小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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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发现异状出声预警的依然是诸葛因果，对周边环境变化十分敏感的他在地上的黑网刚刚出现破绽的时候就发现了，赶紧对司马公正喊了起来。 “大海，黄一涛……”接到预警的司马公正第一时间通知了脸上钉着高跟鞋处于硬直状态的刘大海。而楚念红则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涨红着脸正准备给刘大海第二击。 “唉……” 在场所有还清醒着的人，包括诸葛因果在内，都觉得自己听到了一声叹息。声音并不是从耳朵传进来的，而是直接响在了自己的大脑深处，同时心脏也好像被钟表的撞针敲击了一样，不受心率控制的跳动了一下。 声音很像刘大海的，但是司马他们分明看见刘大海的嘴中还插着楚念红高跟鞋的鞋跟。不过他们的注意力马上就被地上的黑网吸引过去了，再没时间深究到底是谁在叹气。 喀拉喀拉的骨骼断裂声和蹦蹦的黑网的断线声交织响起，不到两秒的时间，一道红色的血影直接从黑网中飞了出来。 黄一涛！ 此时的他，全身所有的肌肉大片大片的破损，身体表面有九成的地方都在淌着暗红色的血液，就连那极具特色的刀切扁平脸也凹凸不平了起来，原本是两个漆黑空洞的眼眶也隐约闪着红光。全身唯一没变的就是闪着幽兰色寒光的手刀。 嘭的一声炸响，冲过来的黄一涛身边居然出现了只有飞机突破音障时才会显现的云爆现象，他双手并拢，整个人如一根针一样，直取刘大海首级。 只一瞬，时间就像突然静止了一般，没有任何人看见刘大海是怎么动作的。下一瞬，刘大海的身形显现在了黄一涛的旁边，抡起了自己攥紧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黄一涛的右脸上，将他整个脑袋都打的变形，然后飞出去撞碎了两堵隔墙，最后砸到了他自己的老窝里面，一阵乒乒乓乓不知道打碎了多少东西。 “科长威武。”刚刚清醒过来的叶开正好看见这震撼的一幕，怒刷存在感的他马上开口称赞道。 刘大海没理他。只是慢慢的踱到了黄一涛的身边，平静的看着面前这个已然没有任何形状可言的怪物。 黄一涛还没有死。 虽然被刘大海打成了一堆烂泥一般的存在，但是旺盛的生命力支撑着黄一涛还没咽下最后一口气。只见他的右手不断的在身后的一堆破烂中摸索着什么，过了一阵，才掏出了一团鲜红的血肉。 “这会你还想着吃？跟我到是同道中人。” 没有理会刘大海的奚落，黄一涛把手中的血肉贴到了自己咽喉的附近。 “你们不是……你们原来不是……” 刘大海皱了皱眉，显然黄一涛说的话让他摸不着头脑：“什么是不是的？你有事儿说事儿，再不说没机会了。” “呵呵，原来我本来没事……咳咳……这就是命……咳咳……”大口大口的鲜血被黄一涛咳出来。刘大海本来还在等着听他继续说，但是黄一涛咳着咳着，眼中就没了神采。 围上来的众人最后看见的，就是黄一涛那一双蒙了灰尘的眼睛。 杀人鬼，黄一涛毙命伏法。 刘大海默默的看了几秒钟，然后回头冲着司马他们几个人说：“还愣着干什么，在这过夜啊，抬上魏巍，收队回家。” |
| 终于把欠的补回来了，好困，大家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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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希望一周可以保证五更，定量不定期。周末休息。看情况加更，请大家多多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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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结案 对于司马公正和叶开来说，想要抬起魏巍那超过200斤的体重在平时都是一种考验，更别提现在两人一个半残，另一个头脑还晕晕乎乎走不了直线了。 “大海，要不咱叫增援吧。反正老黄也被你干死了，现在已经很安全了。”在试了几次都无法扶起魏巍后，叶开直接举了白旗，细声细气的跟刘大海申请。 “干，干，干，整天干来干去你不受伤谁受伤。”刘大海没好气的答道，“叫增援？叫谁啊？梁解放？你觉的现在咱们这副德行让老梁看见好玩么？要叫你叫，我赶紧先走。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刚刚从衣服兜里拿出一套黑色的尸袋，然后亲自将黄一涛破碎的尸体打包装好的刘大海正一肚子气没处发。叶开正好撞到他的枪口上。叽里咕噜的发了一大堆牢骚之后，刘大海也知道目前这种情况手下人是靠不住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后，又伸手从自己西服的内兜里拿出了几只伸缩杆，不知怎么摆愣了三下两下后，一个简易推车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你说刘大海是不是有个亲戚叫哆啦A梦啊？”司马公正身边的诸葛因果被刘大海几次变戏法般的手法惊呆了，“不行，我的找个机会仔细研究研究他的西服。说不定他衣服里的兜儿跟把我弄晕的黑门是同一种东西。” 没办法理会诸葛因果，司马公正眼看着刘大海轻松的把魏巍轻轻放躺在推车上，用皮带固定好，然后将整个推车再紧紧的固定在自己的后背上，只留两个车轮接触地面。然后左手拎起了装着黄一涛尸体的尸袋，冲众人说了一句： “行了，别看了，走吧。”说完，带着巍峨和黄一涛也不理在场的其他人自顾自的往楼下走去了。 见科长先闪了，司马公正，楚念红和叶开也互相搀扶着跟着刘大海脚步慢慢的往楼下走去。一行人谁也没说话，四周除了不断回荡的脚步声，几个人的喘息声只外，只能隐隐的听见前方偶尔传来的刘大海抱怨声： “巍子，不是我说，你真该减肥了。你比我上次背你可重多了……” 用了半个多小时九十九科的五人才下了楼，然后才想起来科里的大切诺基刚刚撞翻了还留在两个街口只外呢。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刘大海只得暗骂了一句晦气，然后掏出电话来拨了一个号码。 “喂，我。”看来对面是个熟人，刘大海连名字都没报，“我们在南京路津海中心楼下……恩，对……现在需要辆车，要大点的…..别问了，反正没什么好事……行了，知道了，你给不给吧……恩，对……5分钟啊，快点……知道了，下次有事想着你。” 挂了电话，刘大海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看。司马等人不知道又有谁惹了面前这位刚刚大发神威的科长，不过明白这会什么话都别说是对自己最好的选择。于是都站在科长边上缄默不言。 不到五分钟，一阵引擎轰鸣声顺着南京路由远而近的传来。很快，一辆速度快的诡异的小巴冲进了津海中心的大门，一个甩尾停在了众人的面前，扬起的尘土呛得司马几个人不断的咳嗽。 烟尘散去，司马公正仔细打量着面前这辆爆改小巴。涂抹的花里胡哨的小巴上赫然标着“魔镜号”的标志，标志底下则写着“海之媚休闲洗浴中心员工班车”一行大字。司马公正的表情当时要多不自然就有多不自然，努力憋着笑的他感觉自己刚刚固定好的肋骨又有要裂开的危险。 “你你看刘大海头上好多黑条纹啊。”诸葛因果盯着憋笑的司马公正，落井下石的加了一句。 “行了，别看了。都上车。在这等雷劈呢啊。”没等手下几个人笑出来，刘大海背着魏巍先一步跳上了小巴。其他几个人只得忍着笑意，也陆续登上了车。 一上车，就见一位圆圆胖胖长得像弥勒佛一样的大叔坐在司机的位置上。看见所有人都上车了，他就回头笑嘻嘻的冲刘大海打了个招呼：“刘头儿，有日子没见了啊。怎么着，还是老地方？” “行了，胖子。别废话了，开车吧。”刘大海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显然不想多说。 “诶，得嘞。您几位长官坐稳了啊。”被叫做胖子的司机还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转头一脚油门，小巴就像出膛的炮弹一般飞了出去。 “叶子，给老梁打电话，让他们来收拾。另外让他找鉴识科的人过来收集证据，明天你过去拿。”见车开离了津海中心，刘大海松了一口气。这才叫叶开打电话找人来收拾残局。反正最重要的黄一涛尸体已经带走了。至于其他的物证，刘大海一点也不怕梁解放跟他阳奉阴违，自从上次他想要插手自己的案子结果吃了个大亏之后，梁解放一直坚守自己支援大队长的位置再不敢越雷池一步了。 “诶，好嘞，我这就打。”叶开应了一句，然后掏出了手机拨了个号码就讲起来了。 一路再无话，胖子师傅半个小时就把小巴停在了九十九科老窝的外面。等几个人下了车后，他从车窗向刘大海摆了摆手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又一大脚油门，转眼间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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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me, sweet home。”楚念红拽了一句英文，然后也不等刘大海的命令，直接一瘸一拐的走了进去。其他人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司马公正更是在短短几天之内几经生死，现在看见代表安全感的办公室简直想就如此睡他个三天三夜再说。 “行了，都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刘大海看见如残兵败将般的众人，说道：“巍子就交给我了，放心吧。以前比这更重的伤他也受过，没大事。” 本来还有些担心魏巍的众人听见科长打了包票，心头最后一丝担忧也烟消云散了。当下，楚念红直接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实验室，大门紧闭没了声息。叶开也晃着自己饱受摧残的头直接从自己桌子底下拿出了凉席和铺盖席地而卧，没两分钟就鼾声大作了。 司马公正则跟刘大海点了点头，刘大海则冲他摆了摆手示意让他赶紧去休息。于是他不再管魏巍和刘大海，自己走到了地下的医务室，爬到角落里的床上合上了眼。 天塌下来的事也等明天再说吧，浑身的疲累的伤痛使得司马公正的头刚一沾上枕头，变被一阵浓浓的睡衣带进了梦乡。 一直陪伴在司马公正身边的诸葛因果也知道现在对司马最好的就是让他充分休息，所以尽管两人周围没人，他也没开口跟司马继续讨论这件案子，看着沉沉的睡死过去。 等司马公正再睁开眼的时候，一看手机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他赶忙起来简单整理了一下，然后拖着仍感疲累的身躯上楼向办公室走去。 什么味道，好香啊。一阵饭香从办公室传来，刺激着司马公正的满是饥饿感的大脑。他不由的脚下快走了两步，一推开办公室的大门，一幕熟悉的景象映入了他的眼帘。 刘大海，魏巍和叶开正围着一桌子的饭菜甩开腮帮子不停地努力着，三个人每人身边都至少堆着四个以上空的一次性饭盒。看见司马公正进来三人也不抬头，依旧不断这抢夺着一根肘子的归属权。只有坐在一边端着一碗白粥的楚念红放下了手里的碗筷，抬头冲司马公正说道：“小马醒了啊，我去看过你几次，见你睡得太香就没忍心叫醒你。赶紧过来吃饭吧，我特意给你留了菜。”说完，就从自己身后拿出了两盒没开封的饭盒，招呼司马公正过去。 “诶，太偏向了吧。”看见楚念红给司马公正留了菜，刚刚在肘子争霸赛中落败的叶开直接不干了，放下手中的筷子就要过来抢楚念红拎着的饭盒。 “你行了吧。”一把甩开扑过来的叶开，楚念红斥道：“也不知道你是不是饿鬼投胎，明明那么瘦的人吃的比魏巍还多。也不怕把胃撑炸了。” “我这是身体发育的需要，再说了，我的大脑需要的能量可是一般人的好几倍。万一饿傻了看谁还给你们查这查那。” 司马公正上前接过了楚念红手中的饭盒，先向她表示了感谢，然后也不管愤愤不平的叶开，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他也是真饿了。 “咳咳。”干掉手上一个鸡腿的刘大海感觉自己吃得差不多了，喝了口汤清了清嗓子，然后对着还在吃放的众人说，“恩，咱们这个案子虽然发生了很多意外，但是万幸的是大家人都没事。而且罪犯也伏了法，虽然不完美，但是总算是结案了。” “呼……”听到结案两个字从刘大海嘴里说出来，除了司马公之之外的三个人都长出了一口气，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只有司马公正有些奇怪，问道：“结案了？大海，虽然咱们科并不强求找到罪犯的犯罪动机和犯案过程，但是昨晚留在现场的好多物证我们还没分析呢。等叶开从刑警队那边把物证接收过来，咱们研究研究说不定能知道更多关于这个案子的内情啊。现在直接结案的话是不是太草率了？” 司马公正说完，屋子里面其他四个人都没说话，只是一连奇怪表情的看着他。足足经过了一分钟，等到司马公正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的时候，刘大海才似笑非笑的说道：“小马说的很对，现在结案确实太草率了。也怪我刚才没说清楚。这个结案只是针对我们四个人来说的，接下来的工作就要辛苦小马了。” “？”被说得一头雾水的司马公正不知道应该如何接刘大海的话，只得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叶子一大早就从老梁那边把现场所有的物证都带回来了。”刘大海看着司马公正，接着说，“你说的对，我们科办案从来也不强求分析罪案动机和破解作案手法。不过对于这种有明显证据的案子我们也不会尸餐素位不干活。只不过呢，咱们科一共就五个人，人手严重不足。所以咱们科一直有个规矩，像这种分析证据，写总结报告之类的没有危险性工作，本着照顾新人成长的角度，一直是由入职时间最短的那个人一手包办的。小马，你懂的。” 说完，刘大海端起自己刚刚续上热水的茶杯，也不喝，就在那一边慢慢吹着热气，一边透过水雾看着司马公正。 司马公正无语，半响只得无奈的答道：“明白了，科长。我一定认真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 “高材生就是高材生，这觉悟比你们几个不知道强哪去了。有时间你们跟小马学学。”刘大海欣喜的夸赞道，同时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剜了叶开他们一眼。然后伸手冲墙角指到，“叶子拿回来的东西都在那了，也没多少。老头子催报告催的急，我相信你的能力，三天后把报告交给我就行。就这样吧。” 说完，也不等司马公正反应，直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关死了门。而刚刚还在抢火爆鱿鱼的叶开和魏巍也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只有楚念红给了司马公正一个抱歉的笑容，然后自顾自的回了实验室。 刚刚还热闹十分的大办公室转眼就就剩下司马公正一个人坐在那里，盯着墙角那堆得像小山一样比他都高的“物证”欲哭无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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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报告（上） 司马公正用了大半天的时间才把墙角堆积的那些“物证”分门别类的整理出来。除了一大堆实验器材，不知名的材料，以及搞不清楚是黄一涛衣服还是铺盖的一堆破布之外，他还意外的从一个密封的金属箱子中找到了大量的破旧书本和几个U盘，书本有新有旧，从古老的线装书到现代的学生笔记本都有，而U盘也是有新旧各种型号。此时已近凌晨，司马公正因为前天睡了一个长觉现在还不困，于是拖着箱子回到了医务室自己的病床边。先给自己沏了杯浓茶，然后找了个舒服的角度准备翻看黄一涛遗留下来的这些文字。 “有点意思，这黄一涛也算是个奇人了。”司马公正刚拿起一本封面破旧的线装书，还没翻开第一页，诸葛因果已经开始啧啧称奇了。 “你别告诉我你已经都看完了。”看着脚下箱子里密密麻麻不下上百本的破旧书本，司马公正只得真心感慨自己这位白发同伴确实算得上世界真奇妙的真实例子了。 “写在本子上的差不多了，那些U盘里面的东西我可看不到。要不你把电脑拿出来插上，反正这么多你肯定看不完，不如等我全看完了给你做个总结得了。”诸葛因果在这个案子中连受打击，空有一肚子墨水却无用武之地，还几次差点眼看着司马公正被干掉，心里郁闷之极。现在终于从这一箱子文字中验证了他的本领，心里在找回自信的同时颇有些洋洋得意。 “就算我给你打开了电脑，你用得了鼠标和键盘么？”难得抓住机会能将诸葛因果一军，司马公正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你要是实在没事干就接着去跟刘大海的梢吧，说不定能找出那道黑门的秘密。” 本来被司马公正抓住语病呛了一下的诸葛因果还有点郁闷，听到他这么说，马上来了精神：“有道理，我还就不信在我有心算无心的监视下刘大海还能有什么秘密瞒着我。我先去了，等你看到U盘里的内容的时候我再回来。” 说完，诸葛因果也不等司马有所反应，一溜烟的消失在他的面前。 司马公正看终于把这个闲不住的家伙打发掉了，自己也乐的清闲。再想想刘大海说过三天后就要给他上交报告，又觉得时间紧迫。于是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口浓茶，轻轻地翻开了手中破旧书本的第一页。 这一翻，便走进了黄一涛的世界…… 时年，黄一涛刚刚三岁。那时候他还不叫黄一涛，他本家姓钱，母亲家姓马。父亲满怀着光宗耀祖的希望给他起名为富贵，希望他将来能带领钱家走出甘肃，改变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命运。然而出生在甘肃农村的小福贵却没有赶上好时候，刚刚出生的他正赶上天平天国运动的尾巴，连年的征讨带给富贵一家的便是交不完的苛捐杂税。又过了几年，轰轰烈烈的太平天国刚刚结束了他壮烈而短暂的国运，大部分天兵天将都被手执洋枪洋炮的湘军送回了上帝的怀抱，但是各地此起彼伏的反清运动一直像野草一样，烧不尽，吹又生。 本来这一切并不关小福贵一家什么事，上面的摊派虽然多，但是家里除了种地之外还做点走南闯北的小买卖，生活还算过得去，父亲甚至早早帮小富贵准备好了去私塾拜师的礼钱，希望将来小福贵金榜题名之时给钱家祖上添光。结果，没有被人祸波及到的富贵一家赶上了天灾。 同治七年，定西、通渭大旱，时逢战乱，瘟疫并起，人相食。 说不清是怎么开始的，小福贵对于那个时候的记忆并不清晰。只隐约记得村子里突然就开始大片大片的死人，今天还在跟自己玩耍的小伙伴转天就不见了踪影。一开始村民们还会组织丧事，哭哭闹闹吹吹打打的办上一场。没过多久阡陌中就没了人影，家家再有死人不是自己找地方烧了就是背到离村子二里地的乱坟岗挖个坑草草埋了了事。再后来，光天化日之下走在村子的巷子里都能让人打寒颤。 小福贵家底子算殷实，再加上父亲走南闯北见识多，知道家乡是不能待了，再待下去就是给全村人陪葬。于是在一天夜里全家收拾好值钱的东西套上了牛车便往县城赶去。想着如果县城情况不好的话就转到向东南，去京城或者是南方躲灾。 想法虽好，奈何富贵一家躲过了天灾，却没躲过人祸。到了县城的钱富贵一家看到的是比村子里面更惨烈的景象。所有的商家都是大门紧闭，大街两旁随处可见病死和饿死的尸体，在太阳的曝晒之下腐烂发胀，偶尔一具尸体爆开，令人作呕的恶臭便侵染着县城的每一寸空气。 老钱看势头不对，赶紧驾车出了城，一楼往首善之地京城赶去。信佛的钱马氏则在车上抱着刚刚三岁的小福贵不断的念经祷告，希望天下的菩萨能保佑一家人早日脱离苦海。 菩萨听见了钱马氏的祷告，但是理解的方式却错了。 菩萨派了一群马盗来引导老钱一家回归西方极乐。 绝望的老钱只是下车跪下使劲磕头。领头的马盗看着老钱把头磕得鲜血直流，血液跟地上的黄土糊成一滩稀泥，才催马上前一刀砍下了他的脑袋。之后饥饿的马盗便把拉车的牛分食了个一干二净。 一头牛解决了一群马盗几天的吃饭问题，可牛吃完了，饥荒并没有过去。于是一群马盗又把饿的眼冒金星的钱马氏拖了出来。钱马氏一不哭二不闹，只是不断的念佛祈祷菩萨能保住自己的儿子，老钱家最后的独苗，钱富贵。 许是钱马氏的虔诚确实感天动地，这回菩萨又听见了她的祷告，而且没理解错她的意思。 菩萨派来了一个人，一个更像是怪物的人来解救小福贵。 这位后来让钱富贵称呼他为“大食师傅”的奇人是被马盗烹煮钱马氏的香味所引来的。大食师傅白白胖胖肥头大耳的，看起来人畜无害。马盗们自然是以为自己今天走运，刚刚还发愁过几天吃什么，就马上遇见了送上门来的干粮。马盗的头领也没把面前这位看起来多走两步就能喘死的胖子当回事，招呼手下一拥而上打算先砍翻了他再说。结果，仅仅过了不到半柱香时间，现场便被马盗们的断肢残骸所铺满，唯有大食师傅站在腥风血雨之中慢慢的啃着马盗头领的头。 吃饱了的大食师傅在一匹马背着的行李里面找到了被五花大绑的钱富贵。也不知道那天他是不是因为刚刚吃饱心情好，或者是冥冥之中真有菩萨保佑，喜食人肉的大食师傅并没有拿小福贵塞牙缝，而是把他带走并收为了徒弟。 大食师傅从来不跟小福贵讲自己的来历，也从不讲自己是如何养成这特殊的饮食习惯的。他只是不断的训练小福贵，从功夫，到身体素质，乃至天文地理等各种文化知识。而且他并没有强迫小福贵接受他那独特的食谱，小福贵的一日三餐都是普通的饮食。时节不好，整个大清在闹饥荒，神通广大的大食师傅却总有办法能让小福贵填饱肚子。 等到小福贵再长大点，大食师傅又带他来到了南方。小福贵这才知道自己的师傅原来拥有富可敌国的身家，还有一个霸气的大名叫褚天雄，认识的人都叫他为褚爷。光是褚爷在苏州的别院，其大小就堪比王府。此时已经长大的富贵对于小时候的悲惨经历已经淡忘了，一心就想着跟师傅过富贵的日子，平平安安的就此终老。 有一天，钱富贵像往常一样帮大食师傅整理他的书房，平时这间书房除了师傅本人和钱富贵之外，其他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在没有钱富贵的时候，如果大食师傅出门，那么书房就一直封闭着，哪怕灰尘积得有一尺厚也没有下人敢进来打扫。曾经有位老管家跟了大食师傅很多年，本着为主排忧的心态擅自进了书房帮主人打扫了一下，结果大食师傅回来之后当着全家人的面直接动了家法，用沾水的牛皮鞭把老管家活活抽死，然后赔了老管家的家人一笔厚厚的钱财了事。从那以后就再没有人敢坏了主人的规矩了。 钱富贵花了一顿饭的时间把书房的每一个角落打扫的干干净净，正端了脏水盆打算出门，结果不知道脚上踩了什么，脚底一滑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手中的脏水盘甩了出去，脏水溅了一地，而钱富贵的头部正好重重的撞到了红木书桌的桌角，整个人当时就晕了过去。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时间，等钱富贵转醒的时候，发现四周漆黑一片，原来已经是夜半时分了。自己竟然躺在一滩脏水之中昏迷了大半天。浑身被脏水浸湿的钱富贵被夜风一吹，整个人不由打了个寒战，赶紧双手摸摸索索打算爬起来找个烛台先点上照明再说。 没摸两下，钱富贵发觉自己身旁的地板居然摸不到了。心下有些诧异的钱富贵没着急找烛台，而是慢慢的向深处摸索。半响，他发现把自己磕晕的这张红木桌子底下的地板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黢黑的深洞，探头看去，慢慢适应黑暗的眼睛居然可以看见洞底隐隐有青蓝色的幽光传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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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报告（中） “既然你误打误撞找到了此处隐秘，那就下去看看吧。”大食师傅的声音冷不防的在钱富贵背后响起，“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咱俩也算有缘，也该让你知道知道我们的来历了。” 一团彻骨的寒意从钱富贵的脚底一直冲到了他的脑门上，他想回头看看自己的师傅，但是僵硬的脖子让他连扭头的动作都做不了。 “放心，我既然让你去看，就说明时候到了。下去吧。”大食师傅的声音依然平淡，无喜无悲就好像平时吩咐钱富贵去帮他倒杯茶一样。 明白自己除了听话之外别无选择，钱富贵只得点了点头。也不管漆黑一片的情况下大食师傅能不能看见他的动作，这点头更像是自己给自己鼓劲。然后他慢慢的摸索到黑洞的边缘，慢慢的把脚往下探去。 “磨蹭！”随着大食师傅一声不耐烦的呵斥同时传来的是一阵劲风。钱富贵只觉得额头一阵剧痛，双手一松劲，整个人便倒仰着往洞底摔去。竟是大食师傅看钱富贵动作太慢，抬起脚来送了他一程。 一阵猛力从钱富贵的后背传来，黑洞虽然不高，但是也摔了钱富贵一个七荤八素，眼冒金星。钱富贵缓了好一阵子才渐渐觉得清醒，抬头看去，已经完全适应黑暗的他却正好看见大食师傅站在洞口的边缘也在盯着他看。大食师傅看到钱富贵抬头，并没有再跟他说些什么，只是缓缓的合上了洞口的暗门。 “师傅！师傅！”眼看自己就要被关在这诡异不明之地的钱富贵不断的仰头哀求，可是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大食师傅那面无表情的脸孔渐渐地消失暗门的边缘。暗门的机关一定经常保养，在这夜深人静之时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只是缓慢而坚定的把钱富贵跟头顶的花花世界隔绝了开来。 被关在地下的钱富贵一时间万念俱灰，歇斯底里了好一阵，直到体力被自己发泄透支光了之后才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 等钱富贵再次醒来，摇晃了好一阵才回想起自己的处境。正觉悲从中来之时，却发现眼角处有光线透来，他不由扭头四处观察了起来，发现自己左前方的黑暗深处隐约有青蓝色的光线传过来。这才想起自己在洞口往下看发现的蓝光原来是真实的，并不是眼睛乍入黑暗环境时所产生的幻觉。 左右无路可去，不想在原地等死的钱富贵只得打起精神往发光的黑暗深处走去。却不想那青蓝色的幽光看似就在眼前，可是无论自己如何走，都没办法拉近与光源的距离。钱富贵越走心里越发毛，只以为自己是走入了阴曹地府，想要回头，却发觉周围一片漆黑，早就找不到来时的方向了。无法，他只得硬着头皮走下去，正应了世人说的一句话：一条道走到黑。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在钱富贵以为自己今日就要在这条不归路上走死的时候，他终于发现前方黑暗的地下有件东西，而那青蓝色的幽光正是那物件散发出来的。精神一振的钱富贵不知从那里又激起了一股力气，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了那物件的前面，蹲下身子，眯起眼睛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地上摆放着的是一本书，整本书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居然可以再黑暗中发出凝而不散的光芒。再看，书皮上用金文写着两个大字——《食经》。钱富贵跟大食师傅学过不少文化知识，其中为了能够鉴定古董，金文也是他的必修课之一，所以当他看见这本书的标题是由金文书写而成的时候不由的好奇心大起。心说我跟师傅走南闯北，古董这玩意没见过一千件，八九百件也是有的，可自己还从没见过能保持千年而不腐的书本。可这这要是个近代的玩意儿，先不说自己没听说过能夜里发光的纸张，就光说这作者特意用金文来书写他的作品就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了。心里想着，这手就不受控制的拿起了书本慢慢翻看起来。 因为书本本身发光，虽然光线清幽，但是在四周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的反衬之下，让钱富贵看清楚书本上写的内容却是不难。整本书跟封面一样，都是由金文所写成的。一连翻了几十页，失望的表情慢慢的爬上了钱富贵的脸。心说这书本藏在这么隐秘的地方，大食师傅又因为自己发现了藏书地而把自己关了起来，本以为自己能发现个什么惊天秘密。就算不是什么前朝宝藏，总也会跟大食师傅的神秘来历有关，可手上这本书只是记载了天下各处可供食用的食材的详细介绍，如何采摘，捕杀，烹饪，配合不同烹饪手法食用后对人体的不同功效，往高了说，这本《食经》充其量也就是厨师界的《本草纲目》而已。莫非大食师傅想让我发现的另有他物，自己只是误中副车而已？ 心下有了怀疑，钱富贵便看得不那么仔细了，手上翻动的动作也慢慢加快。眼看一本书快要翻到底了，钱富贵的心中也越来越失望，他却突然发现书本的最后一部分书页被粘合在了一起，好像是有什么人不想让读者继续往下看下去而做的。 在这种让人绝望的环境之下，任何新的发现对钱富贵来说都代表着另一种希望。他当下便小心翼翼的将粘合在一起的书页慢慢的剥离开来，只见再掀开的第一页上写着：“食经 天材第七十八篇 人肉篇”。 标题写的清楚，这本书的作者竟跟大食师傅一样，把人肉也当做可以入菜的一种食材。钱富贵暗暗心惊，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大食师傅希望自己看到的东西，当下打起精神，聚精会神的继续看了下去。 人肉篇跟其他介绍平常食材的篇章一样，先是介绍了一下人肉的来历。书中描述说人肉是汇聚天地灵气，日月精华的灌注，在经过后天大自然的磨砺而生成的一种顶级食材。但正因为人肉这种食材汇聚了太多的能量，一般的食肉者像狮子老虎一类并没有办法完全的接收和消化人肉中的精华元素。只有人类本身才因自身体质的关心，最能将人肉中的精华融会贯通，达到以形补形，延年益寿的功效。 接着，书中再次介绍如何更好的吸收人肉中的日月精华。作者首先拿人类历史中的著名吃人者们来举反面的例子。首先说人类自远古时期便有吞吃同类的饮食习惯，但是大部分不过是生啖火烧，完全破坏了人身中的日月精华。像五代之时的高澧，身为一方高官，明明有条件更好的品尝人肉，却暴殄天物般的生食吸血，白白浪费了长命百岁的机会，是为一名蠢材。像这样的例子历史上还有很多，作者都用嘲讽的笔触一一加以批判。然后书的作者反过来夸起了彭祖，说他”善食人肉而匿，左右皆不察”。认为彭祖既能运用精妙的烹饪手法将人肉中的天地精华尽收于自身，以延长自己的寿命，又可以做到让身边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爱吃人肉的这一饮食习惯，堪称我辈中人的楷模，号召所有后辈都要向彭祖学习。 之后书上便详细的列上了各种作者总结出来的可以帮助食用者充分吸收人肉中精华的烹饪手法，明确的写出了食用人肉之后的好处，比如夜可视物，长命百岁等等，并且附带了很多处理人体遗骸的手法。之后作者对于人体不适合食用的部位做了明确的标示，并提供了一些可以将这些废物变宝的技术，制作人品面具和伪装，保持已经死亡的肌肉伸缩性并做成伪装道具等匪夷所思的法子都被作者在书中娓娓道来。 钱富贵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兴奋。原来自己的师傅就是靠着这本书中的方法才练就了一身通天彻地的本领，而大食师傅这副富可敌国的身家也是他自己在漫长的生命中一点一滴的积累出来的。光他在苏州，杭州和扬州开的那几家古董铺子里面的镇店之宝便是他年轻时自己在集市上随便买来的大路货留到现在养成的。 看着看着，钱富贵发现了这本奇书的又一个神奇之处。书本最后被粘起来的部分看着不厚，可是自己连续揭开了几十页了，却没有翻到底的迹象，从书侧面看，粘起来的部分丝毫没有变少。好像自己每翻一页，整本书便加厚一页。他心里不由啧啧称奇。继续翻下去，便看到了作者对历代出色食人者的详细评价。首当其冲的自然是作者刚刚提到过的彭祖，接下去还有后汉的赵思绾，宋仁宗时期的阿侬等等。看着看着，钱富贵眼前一亮，他在书上看到了褚天雄的名字，也就是自己的大食师傅。 这褚天雄竟是出生在康熙年间，父亲是耿精忠手下的一员偏将，因不满耿精忠头像大清朝而率部叛逃，后来在深山老林中安营扎寨做了绿林好汉。而褚天雄则是机缘巧合之下得了这本《食经》，又参考着书中的方法靠着吃打家劫舍的受害者练就了一身本领，然后便在江湖上四处游历，偶尔在一个地方安家住上一段时间，知道30多年前才以褚天雄的身份在南方改头换面成了一方富豪，这些年除了出门游历几年带回了钱富贵之外再没有接触过江湖事了。 简单看完了师傅的来历，钱富贵又翻开了下一页，却发现这页竟是空白一片，看来这书终于被自己翻到了头。刚想合上书本，他却突然发现在空白书页上有字迹浮现，一笔一划清楚有序的出现在书本之上，好像虚空有有无形的手握着毛笔在书写一样。零星的字迹渐多，开始慢慢成句： 食人者志 四九二六 钱富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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