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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在那人鬼相间知青生活里[第1页]

作者:我尊重我的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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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再见了,我的故乡!
     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进行两年后,中国各个领域一片大乱,政府机构瘫痪了,工厂停工了,学校停课了,领导成了敌人,人与人之间充满了对立,派别之间的分歧发展成了武斗,用上了真枪实弹。文化大革命是从学校发动起来的,学生相对单纯,在被作为发动文革的工具后,无所事事的红卫兵已经成了被利用的破坏力量。中央必须尽快对红卫兵做出处理。文革对我国经济造成了极大的破坏,很多工厂处于停顿状态,城市已经无法安置连续三届2000来万毕业生就业。如果让他们仍然滞留在城市,又无法继续学业,后果肯定是严重的。
     从当时的现实情况考虑,上山下乡在客观上应该是最好的选择。把这些学生分散到农村的“广阔天地”之中,也就消除了红卫兵的破坏力;上山下乡虽然国家要给与一些补贴,但是那也比在城市就业的成本低得多,因为知青是不拿工资的。至于“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屯垦戍边”,都是施加在学生身上的政治压力。试想学生真需要再教育,城市的无产阶级是先进生产力的代表,不是更好的老师吗?上山下乡的动机就是为了解决2000万学生的就业。
     1968年12月,毛泽东下达了“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指示,上山下乡运动大规模展开,1968年当年在校的初中和高中生(1966、1967、1968年三届学生,后来被称为“老三届”),全部前往农村。文革中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总人数达到1600多万人,十分之一的城市人口来到了乡村。这是人类现代历史上罕见的从城市到乡村的人口大迁移。全国城市居民家庭中,几乎没有一家不和”知青”下乡联系在一起。
     一场声势浩大的上山下乡运动在我们这个偏僻的闽西小城也不例外。要下乡了,对于我这个初中还没毕业的小孩子来说是一种恐惧。街道已经在动员下乡了,去还是不去,母亲和家里人几天来一直在为我思考着。我舅舅说:古话说“咬等都要咬头截,先去,说不定还更好呢。”他给我报了第一批。由于我出身于黑五类家庭(父亲解放前是师范教师,后由于临解放时,物价飞涨,钱基本买不到东西。可家里上有老人,下有四个小孩。这时县政府招收职员,不是发钱 ,而是发食物的,所以我父亲做了国民党县政府宣传科的科员)。县“四面办”把我这个黑崽子安排到最偏远的山区-----闽西的“西伯利亚”---青山公社。
     每天早晨,我拿起书,望着大厅柱子上的一副对联:“学而优则仕,惟有读书高。”我真的是好伤心,也真的是好无奈。我想读好书,从而出人头地的愿望,终于破灭了。
     为了准备我的下乡 ,妈妈给我的衣服和棉衣补了又补 ,还把我姐姐的毛衣给了我。怕我挨饿,还特地给我炸了一些年糕 ,用洋铁箱子装着。
     我永远忘不了1969年12月28日。下乡的日子终于到了。那天的早上,天灰蒙蒙的,寒风凛冽。穿着棉衣,还感到好冷。那天 ,刚好参军的人在县政府门口上车(客车),敲锣打鼓 ,人们兴高采烈。我们是在体育场上车。同样是敲锣打鼓,人们是那么的心酸和哀怨。时间到了 ,我默默的望着头发弱显苍白妈妈,心里在想:妈,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丢人的。我拿起那沉重的行李,扭头登上了那乌黑的大货车。车开动了,渐渐远离了亲人,远离了生我养我的龙城。一股难以言状的悲哀涌上心头:唉,要做农村人了。今后的命运不知是怎么样的?我真的不敢去设想将来。。。。泪水慢慢的沁出我的眼眶 ,我告诫自己-----要坚强。我从心中发出一种呐喊:再见了,我的故乡!
     几辆大货车沿着崎岖的公路,终于来到一个乡镇----红都公社。下车了,带队的告诉我们去青山没有公路了,要步行60里才能到达我们的目的地---青山茅坪村。下乡前 ,我知道要步行, 带的行李都尽量“精兵简政”了。我背着我的包包,在深山老林里,艰难地前行。好在从小在农村长大,只是念中学时在城里,星期天还有到山上砍柴。这些上山路还难不到我。只苦了那些“小姐、公子哥”,一路上只见他们哎哎哟哟地。终于走了30里,我们来到红都公社的一个河边的村庄---平铺。带队的说:在这里住上一夜,明天再走30里,就可以到青山茅坪了。
     吃过晚饭,一些下乡社会青年,他们在那里又说有笑(他们年纪大些,20多岁了吧)。可我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我和我的同届同学来到河边。坐在河滩上,望着那波涛汹涌的江水,望着那江面上时隐时现的青枝落叶逐渐远去,望着对面黑洞同的深山老林,想到今后要一辈子做农民了 ,心里不由得一阵心酸,泪水忍不住的从眼眶里哗哗地涌了出来。。。。。命运啊,为什么会是这样?
    在那人鬼相间的知青生活里(二)-----我快成了烫熟的鸭子
     一整个晚上我都迷迷糊糊地,总算挨到了天亮。吃过早饭,带队的说,接我们的来了,原来是给我们挑行李的。不用我们自己挑行李了,我不由得舒了一口气。我们钻进山林,又出发了。一路上,尽是崎岖的山路,两边都是原始森林。路更小了,也更陡了。一不小心,就会摔你一跤。走了一个多小时,没碰见一个人影。到处都是阴森森的,透出恐怖气息。翻过一座山又一座山,也不知歇几次脚。30里路,我们已经走了5个多小时了。突然我们听到隐隐哟哟的锣鼓声,我心想不是在做梦吧。挑行李的社员告诉我们就要到了,有人在山顶上接我们呢。听到这,我们不由得来了精神,到了,到了,终于到了。
     当地的大队干部把我们安排到一个祠堂,热情的农民把我们围了个水泄不通,瞪大着眼睛好奇地看着我们,仿佛我们是一群怪物。(也不能怪他们,村里两百多人,绝大部分人没见过城里人呢)。他们帮着我们铺好床,放好行李。大队的宣传队还给我们表演了节目,跳了一个“毛 万岁,万万岁!”他们的演艺,看了觉得真是很滑稽,让人哭笑不得。
     我们喝着社员们为我们泡的大桶茶,我们知道,从现在起,我们就要和贫下中农同吃同住同劳动了。我们耐心地等待着房东来叫我们吃饭。
     正当我低头沉思我房东家是什么样子时,耳边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小胡,来去洗澡哦。”我抬头一看,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只见她羞涩的样子,却透出精灵秀气。我拿好需要的衣物,踏着那高低不平的石板路,来到一幢房子前,咦,是新房子呢 。(这村子六十几户人家,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走进房子,厅子非常整洁,四方的饭桌洗得雪白的。只是厨房里黑洞洞的,很难看清里面的样子。
     房东的女儿问:“是用‘拂’(淋浴),还是洗‘脚盆’(坐浴)?"我不知道什么是‘拂’,只得说:洗‘脚盆’吧。她把我带到厨房傍边的一个草房里,里面有个石头做的洗澡盆。刷洗得倒是非常干净,里面放了一两勺冷水。傍边放了一大桶刚烧开的热水,冒着热气腾腾的蒸汽。
     说是草房,其实四周都是用长长的木桩围成的。缝隙很大,嗖嗖的冷风直往里面灌。门是用不到半腰高的木板做的。我犹豫了,这怎么洗?衣服脱了,还没洗,人就冻僵了。
     时间由不得我犹豫。我只得硬着头皮,脱了衣服。蹲下那冻得瑟瑟的身子。先洗头吧,洗完头,我把脏水舀了出去。这时我才发现我犯了个极大的错误。没冷水了,叫她打冷水来,她是个女孩,这怎么行呢,那我的全身不是暴露了吗?何况她会来吗?我只好给石盆打上热水,让它冷却吧。一两分钟后,身子冻得不行,我把热水淋到身上,哎呀,好烫啊。就这样,实在冷得不行时,我就把热水淋到身上。我在这巨冷和巨热中煎熬着。身上烫得红通通的。有些地方还烫出了水泡。二十几分钟后,我就像一只烫熟了的鸭子,冲出了澡房。
     吃饭时,房东发现了我红通通的手上的水泡,问我怎么了,我一句话也不敢说。只说;没事。
    在那人鬼相间的知青生活里(三)今天我赚到6个工分,一角八分钱
     休息了几天之后,终于要参加劳动了。生产队要做仓库,必须把去年砍下的杉树抗回来。
     我们四个知青和社员一起来到5里外的山上,树桐在山窝里,要把它们抗上来。队长对我们说:两个人一组,可不要抗重的哦。我们小心翼翼的爬下山窝,捡了一根树桐试了试,咦,不怎么重啊。我心想:第一天的劳动,我们可要很好的表现自己哦。我和一个高中67届的知青抬起一个大树桐的试了试,不很重,抬吧。
     我们凭着满腔的热情,抬起树桐往山顶上走。山上没有路的,都是人踩出来的。我们咬着牙往山上爬。山坡很陡,我一只手抱住肩膀上的树桐,一只手身前的灌木丛的树枝,一步步往上挪。虽然是冬天,汗水很快浸湿了全身。豆大汗粒不停的摔打到地面上。才到半山腰,我觉得树桐在我们的背上滚来滚去,像要把我腰压垮似的,又好像要从我的背上滚下来。我们想停下来歇息一会,可是,没有别人的帮助,是不可能放下树桐的。大家都扛着树桐,谁帮助你啊。我只得紧紧的抱着树桐,大声的叫我的同伴:坚持住,可别松手啊。不然,不死也要两重皮啊。
     我们默念着毛 的语录: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终于我们把树桐抬到半山腰的路上。望着深洞洞的山窝,我不由得出来一身冷汗,好险啊。事后,队长严厉的批评我们说:你们年纪还小,还没有多大的力气,今后劳动可不要逞能!
     累了一天,也差点把命丢了。晚上,生产队评工分时,一些社员说4个工分,一些社员说6个工分。最后,队长敲定6个工分。就这样我第一次赚到6个工分(相当半个劳力),按当时生产队的工分值计算,也就是一角八分钱。
    在那人鬼相间的知青生活里(四)-----回家过春节,我几乎失去了我的双腿
    
     69年春节就要到了。虽然到闽西的“西伯利亚”下乡才一个多月,但心里是多么想回到家里。每天都在算着春节还有几天。真是度日如年。好容易盼到就要春节了,可县里来了通知,必须和贫下中农过“革命化的春节”。
     不知是贫困的原因还是当地的习惯,年三十社员家里没有过除夕。他们的过年是在大年初一。我的房东在村里还是比较富裕的。早上,我等着房东叫我吃饭,可是一直等到10点钟,才开饭。吃的是是当地的“扳子”,有用米粉炸的(没有糖),还有地瓜或者芋仔和米粉炸的,吃了个饱。
     饭后,和当地的青年和知情打篮球,中午过了很久,1点多了,还没有叫吃饭,我的肚子饿的咕咕地叫。快2点了房东的女儿跑来跟我说:“中午没吃饭的,饿了,到家里吃“扳子”吧。晚上才是过年呢”。我真的很感激她,不然我可要饿死了。晚上有闷肉,面条粉干,还有鸡呢。(其实好些知青的房东家里没杀鸡呢。我真的是很幸运)。
     过了年,晚上我们计划明天回家,可临村的知青来了,他们说干脆晚上就走,听了他们这么说,我心里好恐惧呢,这到有公路的公社还有60里路呢(我们下乡的公社还没通公路呢),而且都深山老林里的山路。但是没时间让我犹豫,我去买了新的电池。背上包包,就上路了。路上一个知青不小心踩空了,摔倒悬崖下,差点掉到河里,60里路走到公社,花了9个小时。到公社已经是凌晨3点了。大部分的人也不等班车了,继续走。我和另一个知青实在走不动了(那时才16岁)。只得去公社找住的,晚上就睡在楼板上,铺上稻草,没有被子,只好把棉衣脱了盖在身上。
     早上醒来,听说没有班车来(年初二没有班车),只得继续上路,晚上冻了一夜,腿都不知是谁的了,没办法只得拄着棍子,停停走走(到城里还有75里啊)。走了9个小时才走了40里。天公不做美,下起了小雨,傍晚时分只得在一个破庙里停了下来,堆了一个火堆取暖。当地的老乡看到我们,非常心痛的跟我们说:“如果你们实在走不动了,就到我们家住吧”。还给我们指出他家的房子。我们当时真的是非常感激。后来我们看到马路上有和我们同命运的人在继续走,一咬牙:走吧!
     离城10几里时,天下起了大雨。没有雨伞,身上都湿透了,寒冬腊月天,我们又冷又饿。这时我的心里不由的痛骂着:“。。。。。。”(这话不能说啊,在那个时候,是反。。命言论哦,可是要杀头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样到了城里,到家了,这个腿又涨有痛。我想起老乡说的话,把腿放到尿水桶里,据说可以去“伤”呢。第二天起来,发现两腿走不了,经过一个多星期的治疗,我的腿才好起来。
    (五)桐子树是我种的,牛嘛是我养的。管你吊事!
    
     刚下乡,我们好多知青都不会干农活。一天,队长叫我和社员到地里拔裨草。那时生产技术很落后,早稻种子是直接撒到地里的,并没有搞移栽。水稻长出来了,裨草也长出来了。我弯着腰默默地拔着小裨草。傍边的当地女孩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由于刚到这偏远的山区,语言不太通。所以也不知道她们说什么。
     突然,她们笑了起来。我以为是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她们讥笑我呢。可是我并没有什么做错了啊。后来我看她们往山坑的后面看,我也站起来往那边看。眼前的一幕把我惊呆了,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只见一个青年爬在一只栓在桐子树上的母牛屁股上。刚爬上去,就掉了下来。他又爬了上去。。。。。。刚开始我不明白他在做什么,但看到那青年光光的屁股在那母牛屁股上一弓一弓的,又想起那些女孩的笑声,我终于明白了,我的天啊,原来他在。。。。。。
     晚上,这种事情整个生产队都知道了。评工记分的时候,生产队长批评他。可他忿忿地说:桐子树是我种的,牛嘛是我养的。关你们吊事啊!
     事后,我们才知道,这个青年神经有点问题,30多岁了还没讨老婆呢。这种事情发生在好几个人的身上,其中生产队的保管年轻时也做过。
    在我人鬼相间的知青日子里(六)------农村是地狱,城市是天堂
     由于我们下乡的地方是非常偏远的山区,不通公路,真是山高皇帝远,简直是与世隔绝,经济也非常的落后。当地乡亲要有一两分钱都非常的困难。母鸡下了蛋,他们不舍得吃,公鸡鸭子长大了,舍不得杀。每到墟天,他们要么是提上几个鸡蛋,要么抓上几只鸭子,拿到圩场卖了。换上几斤盐巴,或者几尺布带回家。
     城里人,每个季度国家发给布票,农村人则发得很少。他们平时穿得破破烂烂的,只是逢年过节时,有些人能穿上像样的衣服。为了防止衣服磨损,他们晚上睡觉,都是裸睡。记得有一次晚上去他们家里,抽血查血吸虫病。我稍微掀开一个少女的被子,发现她上身没有穿衣服(胸衣对她们来说是奢侈品,她们也没有见过),弄的我怪不好意思。
     城里人,每月国家配给食油,可食油对我们当地的农民来说也是非常缺少的东西。炒菜基本是没放油的,有的话,就是那一点点。吃青菜时,他们先把青菜用微煮过后,压在小溪里浸上几天,才拿起来炒了吃。也许有人会问,农村人不是养猪吗,可以吃猪油嘛。这也正是农村人悲哀的地方。
     城里人,每月国家配给半斤肉,农村人则没有。村里每家每户基本上都养猪,但猪吃的东西尽是青草,成长就慢了。通常要一年半左右才能长到100来斤。上100斤的猪可是大猪了。猪养大了,乡亲们并不是很高兴。村里出栏的猪大部分都要上调给国家(城里人要吃肉啊),得到的几十块钱被生产队扣去充当该户的超支款了。(超值款:既该户当年出工攒得的工分值和该户当年从生产队分得粮食的所需钱款的差额)那时候,乡亲们一年到头很难吃上几次肉。
     城里人,国家每月配给25-40斤的粮食。可种粮食的农民每年要上交国家征粮和购粮,常常是吃不饱。特别是到了春天那青黄不接的时候,每家每户都眼巴巴地希望得到国家下拨的回销粮,能分得30、50的,可是要把“毛 万岁,万岁,万万岁”喊破了天。
     乡亲们的思想就是这么的单纯和朴实,也是那么的认命。一天早上,一位老农,提着一个烂火笼,端着一碗稀饭,嘴里咬着一根地瓜,来到我们知青点串门。他跟我说:“一口番薯,一口粥,享过天子福。”他的这句话,至今让我感到震撼。
     我们城里人,出门有鞋袜穿,买不起自行车,公交车总能坐上。我们的乡亲们,每天穿着一双破鞋,他们不知道袜子是何物。出门总是翻山越岭,打赤脚是家常便饭。
     按照毛泽东思想,城里的工人阶级是革命的依靠对象,农村的贫下中农也是革命的依靠对象。他们同样地高喊着:“毛 万岁,万岁,万万岁!”可他们的命运和生活状况却绝然相同。难道你们不觉得他们一个是在天堂,一个是在地狱?乡亲们的苦难的命运,我们知青想改变他们,可我们改变不了,何况我们自己都自身难保。
    在那人鬼相间的知青生活里(十二)----房东的女儿常让我吃饭时,不敢抬头
     下乡的第一年,我们知青每月发8块钱的生活费,33斤大米(要钱买的,0.18元/斤)和每月3两油(也要钱买的,不知多少一斤,忘了)。这些都要交给房东。
     我的房东是村里唯一做木匠的,给本村或外村人做木工,常常不在家吃饭。家里只有一个女儿。初到房东家里吃饭,免不了不习惯,又有好多拘谨。吃饭了,她总是来到我住的祠堂,“小胡,吃饭了。”她那银铃般的声音,总是让我感到那么的亲切和温馨。吃饭时,我被安排到她的对面坐着。十六七岁的她,凤眼,观音鼻,瓜子脸。正长得亭亭玉立,水灵灵的,真美。
     每当我吃完一碗饭时,我的眼前总是出现一只碧玉般的小手,我把碗递到她的手上,实在不敢抬起头看她。有时,偷偷的瞟上一眼,心里总是砰砰地跳。有时,我抬头看她时,正好她也抬头看我。此时,我们两人不约而同地红起了脸。所以,吃饭时,我不敢轻易地抬起头。
     那时候,农村人的生活非常艰苦。社员家里粮食非常的紧张,很多社员家里简直没有像样的一餐饭。早饭,要劳动的能吃上一碗米饭,配上地瓜渣(锅里炒一下,没有油。我们知青戏称“田螺头”)。晚餐,常常是一大盆的大米煮青菜(青菜为主,我们知青戏称“抗大旗”)。好在我的房东家经济条件较好,见过“田螺头”,可没见过饭桌上出现“抗大旗”。她也绝不让我吃“田螺头”。
     由于长期没有油水下肚,那时候吃量很大(真要让我吃,一斤米的饭,我也能吃下去)。我知道33斤大米的分量,只敢吃两碗饭。她给我再装饭时,我总是说,吃饱了。可她总是抢过我的碗,给我再装上一碗。这让我总是过意不去。但心里又非常地感激她。
    对不起,顺序错误
    在那人鬼相间的知青日子里(九)-------洗澡时,遇到女孩的“袭击”
     每天洗澡,房东的女儿总会给我打好洗澡水。一天,收工回来,也不见她叫我洗澡。我到洗澡的草房一看,原来她在那。我只好自己提了个水桶,打了水,提到她家对面狗嫲三家去洗澡。
     好在那里的澡房没人,只是比较简陋些。门就那一米来高,不过不要紧,只要下面看不到就行。可是正当我要起身穿衣服时,我看见门上面露出两个女人的头,只是看不到她们的脸。我正感到诧异时,猛然从外面扑进两把灶堂灰,弄的我满身都脏死了。也就在同时,外面传来女孩们的笑声。我才知道有人和我开玩笑。哎呀,你们这玩笑可开大了,我水桶里没水了,怎么洗干净啊?天气又这么冷,恐怕要冻坏哦。这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真当我一筹莫展时,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哎呀,你们怎么开这样的玩笑,现在是冬天呢,还不把人冻坏?”我知道她来了。我的救兵来了。一块悬在心口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她给我提来了洗澡水,我把身子重洗了一遍。
     回到房东家,她说:“那些短命嫲,就是发骚,你以后要注意点。”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到对面狗嫲三家洗澡了。
    在那人鬼相间的知青生活里(十)------盐巴配饭,实在难熬的苦日子。
     和贫下中农同吃同住同劳动已是一年了。一年里,饭来张口,脏了的衣服有人洗,感冒发烧有人问。虽然生活是艰苦的,但也充满了幸福和快乐。
     一天,下放干部对我们说:根据上级指示精神,你们知识青年可以自己建个知青点,自己办个食堂。大队已经给你们找好了做食堂的地方。(知青在社员家吃住,增加了社员的麻烦,更主要的是增加了社员的经济负担)听到这个消息大家可高兴了,可对我来说是无所谓的。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的房东,他几次挽留我,房东的女儿更是不高兴,好几天阴沉着脸。我只好又在房东家生活了半年。不过此后,还是加入到知青食堂。
     说是食堂,其实也非常简单:做饭八个知青轮流做,菜自理。反正井水不犯河水。和得来的人成了一个小团体,家里带来的菜,还有房东送来的菜,通通都“共产”。也乐得享受了难得的“共产主义”。
     不过自己办食堂,生活自理了,也出现了很大的问题。由于长期的没有油水下肚,饭量大,粮食不够吃。菜更是问题,0.28元一斤的萝卜干是我们的主菜。钱是最大的问题,一个月6块钱的伙食费,不到20天就快用光了。我们很快陷入饥寒交迫之中。
     那时候好饿啊。我们每天早上用饭盒蒸两盒饭(每盒放四两米),一盒早上吃,一盒用作午饭带到田里(这里的农田,一般离村子3-5里,有的有10里地呢)。早上吃完一盒饭,肚子里还空空如也。实在挡不住饭香,把午饭吃掉四分之一。有时干脆把午饭也一起吃了,中午再回来煮饭。长此以往,我们的粮食经常超支的。没粮了,只好请假一星期回家。
     没菜吃了,连二毛八的萝卜干都买不起,那就不好办了。记得有一天,我发现身无片文了。带到地里的午饭没有下饭的菜,我只好在饭的上面放上一撮盐巴。通常午饭时,我会和社员一起吃饭,社员常常会把他们带来的菜挟到我的饭盒里,或者会把他们煮好的大薯、芋仔或者地瓜分些给我吃,让我凑个饱。可今天我一点菜都没有,盐巴配饭,多么不好意思啊。我只得躲在灌木丛的后面,任由他们“小胡,小胡”叫,我死也不敢出去。
     这样的日子怎么过啊。第二天我向大队请假回家,可大队不同意,说要过了春耕生产才行呢。就这样,我艰难地熬过了一个多星期盐巴配饭的日子,才请假回家去了。我清楚地记得和我同生产队的一个知青,由于他城里的家里穷,很少回家。他曾经吃过一个多月的盐巴配饭呢。想起他,那才是悲惨呢。我可算不了什么。
    在那人鬼相间知青生活里(十一)-------祠堂里有鬼
    
     我们知青八人住在村里的祠堂里。这可是一百多年了的老祠堂。村上的某家讨孙牬嫁女都要在这里举行仪式。当然了,如果某家的人过世了,遗体也要在这里放上几天。
     听村里人说,头帮红军进攻这个村时,打了三天三夜,也没能攻进来。最后,红军只好从村外一家一家的烧着房子攻进来。村里人都退到老祠堂里。眼看红军就要烧进来了,突然天下起了倾盆大雨,人们趁机从后门逃到祠堂后面的龙背上山。据说,当时还有十几个人没能逃出来,死在祠堂里。还有60年困难时期,村上饿死的人,都放在这个祠堂里,等着政府来清点人数和收尸。更恐怖的是,据说有一对偷奸的人在这里被人活活的打死。
     自从我们知青住在这里,村上的红白事,都在新祠堂里举行了。我们知青知道这些往事之后,这祠堂总是充满了恐怖的色彩。一个人是不敢住在这里的。
     记得一天的晚上,好几个知青回城里了,就剩我和另一个知青。祠堂里空荡荡的,失去了往日热闹和阳气,每个角落里都透出阴森森的气息。
     不到七点钟,我们就去睡了。半夜里,我迷迷糊糊地听到门推开的声音。我睁开眼睛,借着窗户透进的朦胧的月光,只见一个似男非女的黑影慢慢地走了进来。我以为是来借宿的,就问:“谁啊?”没有回答。我想他是不是故意吓我,就又说:“短命子,要跟我睡,就来睡,不要鬼行鬼像”。还是没有回答。这时我的脑子就像计算机一样,转得飞快。我想是鬼了吧,不管是人是鬼我都只能和你拼了。我顺手操起床下的鞋子,同时站起身。我大叫一声,把鞋子奋力的向黑影甩去。“砰”,顷刻,黑影不见了。
     隔壁房间的知青听到我的叫声,也大声地叫“快把灯点起来!”当我把灯点亮时,他也拿着电筒,弓着瑟瑟的身子冲进了我的房间。这时,我们害怕极了。总怕那个时候,又跳出个黑影。冷静了一会之后,我们只好壮起了胆子,从厨房里取来了菜刀和斧头。他拿着电筒,我端着煤油灯,把房间,还有祠堂的每个角落都照了个遍,什么也没发现。他也不敢一个人回他的房间睡了,两个人挤在一个小床上,似睡非睡的过了一个晚上。
     从那天起。晚上,我们知青没有人敢独自睡在祠堂里。
    在那人鬼相间的知青生活里(十三)----“硬饭圆”你吃过吗?
     下乡的头几年,我们公社还没有通公路。要回城里,必须走60里的山路到红都公社。我深切的体会到钱的来之不易,所以能省的花销,尽量省了。
     可一年三节,我不得不回家。从青山到红都,步行60里。从红都到城里可以坐班车,路程是75里,票价是0.95元。0.95元那可将近木工和泥工一天的工资了。为了省下这一块钱,我常常从我下乡的地方步行90里,来到我同学下乡的地方。我在他那里住上一夜,第二天步行45里,回到城里。
     下乡次年的春节过后,要回生产队了。我第一次步行45里来到我同学“八十一”的知青点。同学的首次到来,“八十一”非常地高兴。他说:没什么好招待的,我做个“硬饭圆”给你吃吧!嘿,你可能还没吃过呢?
     “硬饭圆”?我真的是第一次听说过,我倒要看看这什么美食呢。锅里的水开了,他把洗好的米放了下去,当米快要熟时,把饭捞了起来。接着把锅里的水舀干,再把饭倒进锅里。只见他用锅铲把锅里的饭撑烂后,再把饭捞了起来。
     锅头洗净后,倒上油。待油温差不多时,他把撑烂的米饭搓成圆圆的,放到锅里煎。他不时地翻动这些小小的饭团,又不时地给锅里筛上油。不一会儿,饭圆散发出喷喷的香味。真是好馋人。煎这些小小的饭圆,真是好要耐心。你想,要把圆圆的饭圆四周都煎到,不知要翻动多少遍。
     待到饭圆煎到差不多时,他给锅里放上一些水,以水漫过饭圆寸许为宜。闷了大概十来分钟,就出锅了。放上少许葱祘,香喷喷的。啊,太好吃了。
     第二天,我回到生产队。想起昨晚的“硬饭圆”,何不自己做个试试看。我那天做了一斤半米的“硬饭圆”,装满了一大金刚碗头。那天,恰巧知青点没人,一斤半米的“硬饭圆”,我独自一人吃了下去。下乡这些日子,我好难得知道什么是“饱”,什么是“好吃”。
     幸好没人知道我独自一人吃下了一斤半米的东西,不然大家都会叫我“大食鬼”。
     此后,“硬饭圆”也成了我们知青点招待来客的一道美食。只是很费油哦。
    我的知青之路(十四)-----“挂牌游街”
     下乡一年半之后,国家和政府给我们的生活补贴和粮油的配给就终止了。一切都要靠我们自己自给自足了。能否做到自给自足,是对我们知青的巨大的考验。我知道单纯靠生产队分给的粮食是不够吃的。为了来年能有足够的粮食来养活自己,就必须开荒种些杂粮,像地瓜、大薯和芋子等。
     我知道私自开荒种地是走资本主义的道路。但是为了能填饱肚子,不给城里的家里添麻烦。我还是决定去上山开些荒地,明年种上些地瓜和大薯。征求了生产队暗地里的默许,选中了一块抛荒地,准备给它开垦过来。
     那年的冬天,天气特别的干燥。我花了好几天的时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开垦了半亩地。一天的下午,我把那些晒干了野草和小树堆在荒田中间,用火给它们烧掉。看着熊熊的大火烧着那些干支野草,我的脑子里晃现着来年的地瓜和大薯。仿佛闻到了地瓜和大薯的芳香。
     突然刮起了大风,巨大的火苗一闪一闪地向我站的山脚下扑来。我想:坏了,该不会把山脚下的草烧着了吧。为了以防万一,我赶紧折下一根大树枝。风越刮越猛,风促火势。哎呀,山脚下着火了。我赶紧跑过去,举起树枝猛力的扑打。可是无济于事,大火一下子闯到了半山上。
     我知道闯大祸了,我恨不得扑到火堆里。这时候,乡亲们来了。他们来灭火了。看到我着急的样子,安慰我说:不要紧,山烧了更好,免得上山有那么多的野兽。
     知青们也来了。大家拼命的打火,个个弄得焦头烂额。到了半夜,山火终于消灭了。回到知青点,我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心想:不知公社会怎样处罚我。
     其实,知青内部对我这个事件的处理,也用不同的看法。以“加加惊”为代表的几个知青认为:这次大火烧毁了那么多的山林,给国家和人民的财产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必须严惩。况且,该知青出身于反革命家庭,大有可能是出于对无产阶级政权的愤恨,故意纵火上山的。(其实,“加加惊”的祖父是伪保长,父亲也是个国民党员)
     以“胡邋遢”为代表的几个知青则认为:该知青仅仅是生活所逼,一时疏忽,酿成山火,应该以教育为主,从轻处理。当然,“胡邋遢”的观点得到了大队干部、下放干部,还有大部分的贫下中农的支持。
     过了几天,火烧山的事,公社终于知道了。公社传唤我到公社写检查。把我关在一个黑屋子里。我伤心透了,也非常地害怕,不知会否判我的刑。大队干部,还有下放干部到公社来为我求情。经过一番求情,公社还是决定要我墟天“挂牌游街”。
     墟天,我脖子上挂着牌子,头上戴着自己亲手做的高帽子和四类分子一起游街。牌子上写着“放火烧山”,好在没有一个“犯”字。我挂着牌子,敲着锣。街上好多熟悉的乡亲,我只好低垂着头。
     走到街道的半路,公社的公安特派员把我从队伍里拉了出来,摘下我的牌子,跟我说:公社考虑到你是知青,不把你游街了。不过,今后做事可要小心些。
     压在我心口上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回到生产队,知青们,下放干部,还有大队长都来看我。都叫我不要把这事放在心上。但是此事的惊心动魄、痛心疾首、绝望无助的情景,让我永世难忘。
    在那人鬼相间的知青生活里(十五)----我是蒸干饭的,是不要放水的
     我们村有3个下放干部,他们分别来自龙岩、福州和厦门。龙岩来的老朱是地区农业局的技术员,厦门来的老王是厦大生物系的教授(讲师),而福州来的的老李是福州航管(运)局的会计。他们也在我们知青点搭伙食。
     记得有一天的中午,要蒸饭了。我正要给饭盒放上水,突然王教授走了进来。他看到我要给他的饭盒放水,急忙抓住我的手说:“嘿,小胡。我是蒸干饭的,不是蒸稀饭的,可不敢放水。”我感到很诧异,蒸干饭怎么不要放水呢。当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时,我忍不住笑了。我的大教授啊,你真是书呆子哦。我耐心地给他解释,蒸干饭也要放水的。他勉强让我给他的饭盒放了水。
     饭蒸好了,他第一个揭开锅。当他看到他的饭盒里的香喷喷的米饭时,他忍不住“咦”了一声。午饭后,他对我说:“明天蒸午饭时,请你叫我一声”。
     第二天要蒸午饭了,我赶紧叫上他。但我给他的饭盒放上水后,他又把饭盒里的水倒到一个盆子里,只见他给水的深度刻上标记后,才把水倒回到饭盒里。他又对我说:“明天蒸午饭时,你还要叫我。”
     第三天蒸午饭时,只见他早早地来到了厨房。他给自己的饭盒放上大米,给大米洗净。他用昨天的盆子,量上同样多的水,然后把水倒到饭盒里。他一直地蹲在灶头前,给灶膛里添着柴火。饭熟的时间到了,他赶忙揭开锅盖,看到自己饭盒里的香喷喷的干饭,他高兴得忍不住高声喊起来:“我会蒸干饭了!”
    我的知青之路(十六)-----“你欠我一分钱,还不要还给我?”
    
     下放干部到农村来,一方面,他们来到农村是为了接受劳动的教育,另一方面,他们必须按照当时党的方针政策指导农村的工作。他们有的是单位精简下来的,一些是犯了所谓的“错误”,处分下来是,也有一些是内定的“右派”(既有右派倾向),被流放下来的。不管怎么样,他们都领着五六十块钱的工资,生活对他们来说,并无太大的影响。
     下放干部往往是我们的大财主,救命星。当我们实在没钱时,我们免不了要向他们借上几毛一块的,以解燃眉之急。当然大部分时候,他们总是倾囊相助。
     记得有一次墟天,我托航运局的老李给我买块肥皂回来。当时付钱给他时,还差一分钱,只好欠了。这事我早就忘了,可一个多月后,他问我:“小胡,你上次欠我一分钱,还不还我?”我赶紧给了他一分钱。
     不过,当他欠我一分钱时,很久很久了,他也会还给我。其实我也早就忘了。我想这并不是老李的小气,而是他的耿直,处事的认真。其实他是个很大方的人,每年他从福州回来,总给每个知青送上一只很大很大的黄瓜鱼。那花的钱可是不小的数目呢。
    我的知青之路(十七)-----大蟒蛇
     春夏之交,是山区农村最忙碌的时候。高寒山区,阳面少,不适于种早稻,山陇里种的都是大冬稲。刚到农村,我们知青既不会耕地,也不会插秧,所以,给地里送秧,是我们知青的劳动专利。
     一天的下午,我们几个知青和当地的几个老乡挑着沉甸甸的水秧,往地里送。下午的任务是最艰巨的,栽秧的地点离村子有十二里地,名叫“大寨坑”,路上尽是高山密林。
     下午的任务,每人要挑120个水秧,要送三趟。一点多钟,我们挑上水秧,赶紧出发了。我们翻过崎岖的磜头,小心翼翼的走过“长坵”。这“长坵”是让人最恐怖的地方。它在半山腰里,用大石头砌成。长约150米,宽还不到2米。可是它的高却有3米多高。因为它最长,所以叫它“长坵”。据老乡说,这里的山田有200多年的历史了。望着那一层层的水田,我真不知道我们的祖先是怎样砌成这些水田的。我也不知道我们的祖先为什么要到这深山老林里来生息。一些荒地里的大树,两个人才能合抱过来,可见祖先在这里生存的历史是多么地久远。
     因为“长坵”这块田很高,田埂又很小,田埂上的泥土又松由软。一不小心就有踩滑的危险。通过这个田埂,既要有勇气,还要有行步的技巧。(我曾在这里滑到两次,好在两次都滑倒进水田里。如果跌到坎下,那可是必死,无疑。可能我还年轻,阎罗王还不收我。
     通过“长坵”,就进入了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这大山之中,到处阴暗潮湿,透出草木腐烂的气息。翻过一座大山,我们就来到了“大寨坑"。当我们第三趟,返回这里时,已经快是傍晚时分。
     五月了,已经进入了夏季。那天下午,天气出奇的闷热。天上乌云越来越厚,越来越黑。大山里一丝风也没有,静得出奇。老农说:哎呀,要下暴雨了。不知“龙王爷”会不会出来。我赶紧问:什么是“龙王爷”?老农摆摆手。我们知道在大山里,说话有很多禁忌,所以我们也就不再问了。
     突然,老农示意我们停下。他指着远处的矮树丛,并给我们做出禁声的手势。我们朝他手指的地方望去,只见那些矮树丛就像翻腾的波浪,慢慢地向我们涌来。“哗哗”的声音,越来越响,树浪也越来越近,只是速度并不快。我们能听到“劈啪,劈啪”树干折断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越来越浓。我们知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只是在揣摩,难道真的是“龙王爷”来了。
     当树浪距离我们大约100多米时,我看到一根像弯曲的树桐一样的东西,在树浪里时隐时现。距离越来越近了,50米、40米、30米。。。,我们终于看清时,不由得惊呆了:啊!大蛇!黑里透黄的身子足有水桶粗。突然,一股狂风猛然向我们刮来,让我们简直睁不开眼;一股强烈的恶臭让我们窒息得不敢呼吸。“哗”的一声,大蛇昂着头,嘴上吐着舌信,就在我们身边不到5米的地方,呼啸而去。只见身旁的老农,十指合掌,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它在说些什么。
     大蛇走了,山林里恢复了平静。惊恐之余,我们问老农:大蛇会吃人吗?老农说:这是蟒蛇,它不会吃人。在这里有100多年了,有一公一母,好些年没看见她们出现了。望着黑沉沉的天,要下大雨了,而且肯定是狂风暴雨呢。老农催促我们赶紧上路。还没到村里,突然,电闪雷鸣,下起了倾缸大雨,我们个个成了落汤鸡。
     第二天,队长买了一只公鸡和一些香纸蜡烛,带着我来到“大寨坑”。我们恭恭敬敬地给“龙王爷”祭祀了一番。
    (注:和这只大蟒蛇相比,北京、上海、广州的动物园里的蟒蛇,简直是小儿科。40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龙王爷”可好。我刚打完电话问我房东,房东说,几十年了,没有人见过它。)
    在那人鬼相间的知青生活里(十八)------“割资本主义尾巴”
     我们下乡的初期正是“文化大革命”的鼎盛时期,各项极左的社会主义方针和政策到处蔓延。“公”就是社会主义,凡是“私有”的东西,都是资本主义。根据毛 《论中国各阶级分析》,农民是小资产阶级,由于小资产阶级的劣根性,农民的“私心”重,而城里的工人阶级则是最革命的,他们是“大公无私”的典范代表。由于上述原因,防止资本主义在中国的复辟,农村是我们党工作的重心,是防止资本主义复辟的主战场。
     当时,最流行的口号是:“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所以一场轰轰烈烈的“割资本主义尾巴”的运动,在全国农村开展起来。当然,在我们这偏远的山区也不例外。
     乡亲们仅靠生产队分给的粮食是远远不够吃的。他们必须开垦一些荒地,种上一些杂粮,来年的春天才不至于饿死。但是他们开垦的荒地,远远超出政策允许的范围。于是,我们大队“割资本主义的尾巴”的运动无情地开始了。
     记得那是六月的一天,大队抽调我参加这次“割资本主义尾巴”。所谓割资本主义尾巴,就是把社员在非自留地种的庄稼拔掉。这是得罪人的生意,而且也是非常残忍的事。我们知青谁也不愿意摊上这样的“好”差事。
     早上,我跟着大队长来到上坪村。一个山沟,一个山沟检查。我们发现在路边,还有田间地头的边边角角都见缝插针地种了私人的庄稼。这个季节,地瓜藤已经长出一两米长了,根部已经结了拇指大的地瓜。芋仔的苗也长到人的膝盖高了。大薯的藤叶长到比人头还高。
     大队长一声令下,我们就拔开了。每当我拔掉一株,心里就颤抖一下。我想:乡亲们知道了,还不把我咒死。我又想:乡亲们种些杂粮,只是为了解决肚子问题,怎么叫走资本主义。这样做,不是要把社员逼向死路吗?
     大队长是共产党员,为了体现他的革命立场,只见他手下毫不留情,庄稼在他手下一片片地倒下。哎呀,好狠心哦。他一边拔一边“拔啊,拔啊”催命鬼地叫。我只得一边走,一边胡乱地拔几株。突然,大队长指向对面的山坑,对我下命令说:看看里面有没有。我跑进山坑里一看,我的妈啊,整整一坑的大薯。大薯藤叶已经人头过高了,长得绿油油的。
     坑外的大队长拼命的叫,“有没有啊?”我心想:这些大薯长到这么大了,倾注了老乡们多心心血啊。我实在不忍心让这些庄稼受到“社会主义”的摧残。大声地说:没有啊。不信,你进来看看。说完,我赶紧跑了出来。
     晚上,我回到了大队部。刚吃完饭,队部外面来了一大群人。有大有小,还有颤颤崴崴的老太婆。只见他们叫喊着:“谁拔了我的芋仔,谁拔了我的地瓜。。。看到他们愤怒,而又像要吃人的样子,我赶紧躲了起来。
     后来,民兵连长带了几个持枪的民兵来到队部。看到枪,社员们只好愤愤不平地回家去了。
     晚上,我做了个噩梦。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婆婆流着泪对我说:‘小胡啊,你怎么这么狠,那些芋仔是我每天翻山越岭,除草施肥,才长到那么大。你拔的不是芋仔,而是我的老命啊“。说完,她把头猛然向墙撞去。。。。
     我惊醒了。一个晚上,我没有睡着。我一直在想:“割资本主义尾巴”这一革命行动为什么得不到乡亲们的支持?我对“革命”产生了怀疑。。。。
    @马伯庸伪 2011-6-21 21:17:00
    楼主杜撰的,有木有,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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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的不知道?
    在那人鬼相间的知青生活里(十九)------跳崖
     时间过得真慢,我那郁闷而又艰涩的知青生活总算度过了一个半年头。在这一年半里,我和贫下中农一起,战天斗地。风里来雨里去,战严寒,斗高温。从一个懦弱的小青年,成长为一个有头脑、有干劲、青春强壮的青年。在这段时间里,无论是在知青点,还是在整个公社,我的出工率最高,知青工作也很积极,成绩出色。深受公社领导和当地社员的好评。
     70年的春天,我很荣幸的参加了县知识青年积极分子代表大会。70年的春天也给我们知青带来了福音。知青可以上调回城当工人了。知青们沉睡了好久好久的心里,闪现出希望的光亮,每个人都在为未来祈祷着:上帝啊,快让我回城吧。
     我更永远忘不了70年夏天。那年的夏天给了我火热,让我积极向上,充满生命的希望和活力;那年的夏天也给了我闷热,让我窒息,甚至失去生命的渴望。
     那年夏天,我和大队长在一个海拔700多米的高山上的一个名叫苏屋的小村子丈量自留地。虽然是盛夏了,徐徐的夏风吹来,让人并不感到炎热。山窝里鸟儿在叽叽喳喳地唱着悠扬的歌儿,让人感到身心的愉悦。我们的工作有条不苟地进行。
     突然,有人在山窝下高声呼喊我。我定睛一看,哦,原来是下放的中专生小欧。只见他满脸笑容,快步向我跑来。他一边跑,一边喊:“好消息,好消息!”他告诉我:第一批上调回城当工人的名单下来了,名单上有我的名字。听到这消息,一股酸甜涌上我的心头,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他告诉我千真万确。我好高兴啊,真想在地上打个滚。
     傍晚,天气闷热起来。没有了一丝的风,鸟儿停止了歌唱,田里的虫儿也没了一点儿的声响。吃完晚饭,我赶紧往大队部赶。路上,我碰见了大队支书,还有民兵连长。我向支书问起我的好消息,他说,晚上大队正要研究这件事。我好纳闷,心头不由得一震。不会有什么变故吧?
     我不敢回知青点,我来到大队交通“乌鸦”的值班室里,装着串门的样子,和“乌鸦”聊了去来。我知道,大队主要干部开会就在值班室的隔壁。大队干部陆陆续续地来了,还有下放干部。我知道,我们知青的生杀大权都掌握在下放干部的身上。我想,按照我的经历和表现,知青中的其他人还差得远呢。
     我把身子紧贴靠在两个房间的木制隔板墙上。我一边装着看书,一边聆听着隔壁在说着什么。当支书把我上调的事说了之后,大队干部个个同意,还把我大肆赞扬了一遍。我心里不由的一阵暗喜。
     突然,我听到下放干部老朱说:“不行!小胡的家庭出身不好。还是让家庭出身较好的小李去。”我一听,坏了。“家庭出身”这个政治枷锁又要害我了。正当我觉得无望时,又听的下放干部王教授的声音:“上调回城做工人,又不是什么国家的机密工厂,和家庭出身根本扯不上关系。况且,小胡的表现是最优秀的,他不能去,谁去?”只听见他们两人的争吵越来越激烈。最好老朱说:“这是阶级立场问题,就是让小李去!就这样定了。”此后,房间里沉静了下来。会议结束了,大队干部,还有下放干部陆续走出了房间。
     他们走了,我也离开了大队值班室。我没了勇气回知青点。我伤心地拖着我那没有一点灵气的身子,毫无目的地走着。也不知咋的,我来到村后的虎头崖上。
     我那回城的美好愿望破灭了,“家庭出身”让我失去了做工人的权利。我真的好无望,也真的好无奈。我的心绝望到了谷底。过去,我求学无望,今天,我又做工人无望。难道我真的要在这偏远的山区一辈子?
     望着崖下那朦朦胧胧,重重叠嶂的山峰,我觉得我的命运就像这无尽的深渊。我想了很多。想到我的家,我的母亲。想到从小受“家庭出身”所带来的屈辱。我痛苦地下了决心:跳下这个山崖,了却此生吧。我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脏土,把上衣扯了扯,高喊一声:再见了,我的妈妈!我的亲人!说着,纵身跳下悬崖。。。。。。
     正当我要往悬崖跳下的一瞬间,身后传来一个亲切的喊声“小胡,别跳!”紧接着,我被人从后面死死地抱住。我转过身,原来是王教授。我一把扑到王教授的怀里,伤心的泪水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原来,王教授回生产队后,到知青点找我。看我没在,问问大家。都说没看见。他又爬上高约五里路的“苦麻寨”,回到大队找我。听人说我往后山走了,所以找到这里。(我的命真不该绝啊,不然,现在我能和大家讲讲我的故事呢?)
     回到生产队,王教授让我和他住在一起。和我讲起很多人生的道理。他送给了我两本书:《警世通言》和《醒世恒言》。在此后的日子里,看了这两本书,我明白了人生的道理。真是:“运去黄金失色,时来弱草胜春花”,“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不过,此后的七年里,上调的知青走了一批又一批,“上调做工人”始终和我没有缘分。就连做煤矿工人都没有这个福气。
     房东的女儿知道这件事后,特意把我叫到她的家里。望着我那伤心欲绝的样子,她用那无比怜悯的眼光看着我,开导我,安慰我。她说:“这次没有你的份,下次总会有,何必伤心到这样呢。何况,做农村人就不行吗?你们城里人,吃香喝辣的,我们农村人比起你们城里人,是苦得多,但我们还不是过来了。如果照你的想法,那我们农村人,不是要跳一千一万次崖了吗?”听了她一席话,我想也是,心里平静了许多。晚上,她还为我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谢谢王教授,谢谢乡亲们。你们给了我生活的勇气,让我敢于正视现实。珍惜生命。
    @瘦鱼2011 2011-6-22 15:31:00
    楼主写的真好!支持您希望坚持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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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的支持!我会尽快更新
    对不起,外出旅游几天,回家后,马上更新。
    在那人鬼相间的知青生活里(二十)-----艰难的71年,让我饱受了精神和肉体的摧残
    
     自从去年,我失去了做工人的权利之后,我一方面,积极地和乡亲们一起战天斗地,辛勤的在地里劳作;另一方面,我也和老乡们,挑挑担,赚点零用钱。
     春天,我在村子对面的一个山坳里,开垦了一块大约一亩的荒地。种上地瓜、芋仔和大薯。用作来年春天缺粮之需。
     生产队在村边的小河边,给了我一块很小的菜园,留作我种菜只用。可惜,每到秋后,当地的习惯,牛是打野放的,没人放牧。这些牛要到过年了,老乡们才到各个山坑里把牛找回来。牛的野性极大,我那菜园的篱笆,在它们的眼里,简直是不堪一击。当然,我种的菜最终落入牛口。打那以后,我不再在那个菜园里种菜了。乡亲们知道后,时不时的有人送菜给我,我也落得个清静,免去了烦恼。
     那年的秋收之后。我到离村子大约3里地的“大桥后”,找了一块田坎高的(牛爬不上去),入口小的一块山田。给入口,打上几根碗口粗的笆桩,留下只有人才能通行的口子,两边撑上杉树枝。可谓是万无一失。我在那里种上萝卜。铲草皮,烧火土。用作肥料。三个月后,整整收获了三担的萝卜。切片晒干,也可做来年的蔬菜和口粮呢。
     没钱了,只好去给生产队搞副业的社员挑松油到三十里外的红都的平铺。为了不影响出工。早上四点钟就出发了,踩着依稀可见的崎岖山路,仍然是健步如飞。八点多鈡,我们就赶回了村里。回村后,吃了饭,又和社员出工去了。
     经过农村两年的锻炼,我已经长成了茁壮的青年。可以说是像“牛钴子“一样。有时禁不住割松油的“牛栏钴”的请求,一天要给他挑两趟的松油。不过这也难不到我。那时候,挑上120多斤,有时30里地一口气到达,路上没有歇息。
     虽然我已经完全适应了当地生活,但我仍然想着,不知何时能回到我的故乡亭城。每当闲暇之时,脑子里总是缠绕着对家人是思念,对故乡的渴望。同我住在一张床上的还有一个“战友”,名叫“老戏”。每当我们躺在床上,每天都会忍不住发出一种难以言状的悲叹:“唉。。。。”。这个悲叹,有时我们两人先后发出,有时是异口同声的发出。“老戏”命好,72年冬就招工到煤矿当工人。下乡历时4年,可恨那个世道,我还没有那个“福分”!
     我永远忘不了和我同命相连苦难的“战友”,“老官”。他在好多山坑里的歇息的亭子上,留下了他的打油诗。我至今还记得他的一些诗句:
    
     下乡苦,下乡苦,好比蒸酒作豆腐。
    
     下乡苦,下乡苦,苦过挑担走长路。
    
     日嘞冇人烧火炒菜,补衫裤。
    
     晚上冇人关心爱护,同床铺。
    
    
     苦苦苦。南无欧米陀罗佛。
    
     救苦救难观世音,救我出头,好呀吴?
    
     我会下世做牛做马,让你骑个够。
    
     你要晓得我的心中真的有好苦。
    
     不过我想:精神的摧残,锻炼了我的意志,肉体的摧残,增加了我的强壮。任何狂风暴雨都不能把我摧垮!我的阿丘精神: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吧!
    
    在那人鬼相间的知青生活里(二十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告别了艰难而又沉重的71年,很快又迎来了72年的春天。似乎这年的春天是那么的清新,我心里的阴霾也扫尽了许多。在大队支书和下放干部关心和信任下,大队决定调我到大队担任大队的文书兼交通。
     那时候,大队文书其实有好多事做的。除了记录大队会议,整理会议的决议和文件之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接待各方来客。至于送通知,四类分子就是我的跑腿,一般是不要亲自送的。
     一年到头三个大会是少不了的,各个生产队都要派代表参加。一个是春耕生产誓师大会,还有一个是“双抢”誓师大会,再有一个是年底的表彰大会。大队要杀猪,代表们大聚餐呢。会议搞得轰轰烈烈,到处彩旗招展。
     那年的春天的下午,县委武书记来到我们大队。武书记是山东人,长得身高马大,人倒是很慈祥。大官来了,这可是轰动全村的大事。我的第一件事,赶紧从社员家找来一条藤椅,请他做上。从社员家找来热水,用最好的茶叶泡上一大壶茶。我派人去请支书和大队长来。然后,赶紧去采购今晚的鸡、鸭、兔、蛋了。当然,免不了要抬上两坛村里最好的米酒。那时候买没有猪肉,即使是公社也别想有。当然了,他们到了公社的话,公社会杀头猪招待他们。
     我买了一只公鸡,两头鸭子,还有一头黑兔。粉干面条,大队平时就备好了有,不急。我把大队会计、出纳,还有民兵连长通通叫来,参与做饭。白斩鸡鸭、清蒸兔子、炒粉干、煮面条,还蒸了一大盆的米饭。这可是最高规格的招待了。由于时间的关系,还有我故意的把鸭子的毛没拔得那么干净,好让他们少吃些。(吃剩的可以自己吃啊,我还有好多难兄难弟等着这些剩下的美味下肚呢!)
     傍晚时分,县委书记和大队支书他们回来了。要给他们开饭了,我把大队部的大门关上。(免得当地社员看到,造成不良影响)我把一盘盘菜依次端了出去。我这个文书是没有上桌的份,我和其他三个大队干部在厨房里吃,其实还落得个自在。
     酒席进入到了下半程。突然,我听到大厅里狗争食的狂叫声,还有客人们的哄笑声。我觉得很是奇怪,决定去看一看。我不敢直接地到大厅里,只好在大门的门缝里往里看。不看则罢,看了简直要把我气个半死。原来他们把我那些没拔干净毛的鸭肉丢到地上喂狗。我的领导啊,现在我们农民好些家里,落锅的米都没有,他们天天来大队吵着要回销粮。可是你们为了图自己的乐趣,把那些上好肉拿去喂狗。我想起唐代的一首著名的诗句,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我不能让他们这样继续做了,那我的心机不是白费了吗?我那些难兄难弟的口水不是难以咽下吗?我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我端了一个空碗头,放在饭桌上,然后,我赶紧跑到大门口,往门缝里看。只见武书记的警卫员用一双筷子敲着碗头,个个都沉思者:咦,怎么会端出一个空碗头来呢?还是武书记聪明,他指了指盘子里的鸭肉,又指了指地下,做出一个“不”的手势。也没人敢往地下扔鸭肉了。我心里一阵窃喜,溜回了厨房。
     晚上,武书记非要和我睡。我想糟了,这事可闹大了。我战战兢兢地铺好床铺,伺服他睡下。好在他醉了,不一会就呼呼地进入了梦乡。我挨着武书记那肥胖的身躯,好难睡着,一会儿想明天不知会不会被他熊一顿,一会儿想明天要叫那些难兄难弟来美味一番。反正,一个晚上都是迷迷糊糊的。
     第二天,吃过早饭。武书记来到我的房间。我的心咯噔一下,完了,完了。他笑咪咪的对我说:“小胡啊,昨晚,你好聪明哦,跟我们打哑谜。不过我手下的几位同志确实不对,你以后又什么困难到县委来找我。”我赶紧说“好的,好的。书记可要经常来指导哦。”(其实我这个人,生性耿直,爱认死理,又怕见官。现在想来,如果我很好地改变我的德行,多学些拍马溜须本事,好多难事何愁不能解决。没学会这点,也是我人生中一大憾事了罢。)
    
    在那人鬼相间的知青生活里(二十二)-----飞机掉下来了!
     72年的夏天,天气非常的炎热。尽管这里是偏僻的山区,热魔也经常光顾这里。更可怕的是,我们这个村,四周都是高山,也是个雷区。如果你来到这里的山上,你时常可以看到一些大树被雷劈得稀烂。每当我行走在高山上的山路上,碰上打雷,常常吓得半死。雷劈死人的事,时有发生。
     一天下午,天气非常闷热。天上的黑云越聚越厚,天慢慢的暗了下来。我赶紧躲到房间里。突然,窗外电光一闪,“轰隆隆。。。”,“劈。。。啪!”雷声一阵响过一阵,好几个雷落了地。暴雨随着雷声,倾盆而下。狂风暴雨席卷着大地和村庄。突然,电话铃响了。我知道打雷的时候,接电话是很危险的,所以久久不敢去接电话。可是,电话铃声响个不停,好像有什么紧急事情似的。我只好硬着头皮,冒险接过电话。电话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而又结巴声音:“一、一架,飞、飞机撞到六郎寨的半山上,正在起火燃烧,特此报告!”我刚要问仔细的情况,突然,天空传来一声炸雷。我感到手上一麻,我赶紧丢下话筒。只见电话线吱吱地冒出黑烟。坏了,电话机中雷了。幸好电话装了僻雷地线,不然我可死定了。
     这是六郎寨防空哨打来的。我想:啊,敌机跑到这地方来了?那还了得。情况紧急,事不迟疑,我得马上派一个民兵到公社汇报此事。
     我跑出大队部,这时我才发现雷不响了,雨也停了。报信的民兵出发了,我找到民兵连长,带上几个民兵直向六郎寨奔去。
     六郎寨是我们县的第二高峰,海拔1200多米。那时候,军分区在那里设了一个防空观察哨。大队民兵常年日夜轮班值守。是一个很重要的军事哨所。六郎寨山脚下的苏屋村离大队大约10里的山坡路,我们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来的那里。我们抬头往山上一看,果然半山腰上冒出腾腾的浓烟。来到近前,地上散落着各种各样的金属片。飞机的机头扎进山上的泥土里,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我们没发现尸体,也没有发现降落伞。民兵连长让几个民兵拿着枪,不让社员靠前。就这样,我们守在那里,等待上级来处理。
     第二天,来了一大班人。大部分是军人。还来了一个肥头大耳的军队领导,据说是空八军的副军长。这时我们才得知,掉下来的飞机是我们自己的一架战斗机。飞机出了故障,飞行员正想跳伞时,发现下面是一个村庄,为了保护人们生命财产的安全,所以没有跳伞。结果一头撞到山上,机毁人亡。乡亲们听到这个消息,不禁为飞行员的崇高精神所感动,高呼:解放军万岁。默默地为牺牲的飞行员哀悼。
     这个飞行员也死得太惨了,现场没有留下一块像样的皮肉。当我们去挖扎进山坡的机头时,看到机头布满肉浆,真是惨不忍睹。部队好容易收集了几块皮肉,用红布包好,带了回去。
    
    我的知青之路(二十二)--------“老徐”不吃屎
     武书记走了,大队恢复了平静。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通知我那些难兄难弟,来我这里,把那些残羹剩饭美味一番。我叫了一个四类分子到知青点叫人,然后准备我的“美味”了。
     我把那些昨晚和早上吃剩的饭菜倒在一起,足有一大脸盆。我把饭和菜炒在一起,啊!油水好足哦,还香喷喷地。我又把那些鸡肉、鸭肉和兔子肉重新过锅,用一个大盘子装了,分量也不小。
     中午了,难兄难弟们来了。我叫他们到大队来,肯定有吃的。所以,他们一到,就往厨房里钻。看到饭桌上一大盆的饭,饭里有蛋、面条、粉干,还有鸡杂、鸭杂,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再看到一大盘的鸡鸭肉时,也不管碗筷还没有拿来,忍不住动起手来。
     吃完饭,我们又喝起酒来。米酒没了,我又去买了两瓶高粱酒。直喝了个天昏地暗,好几个兄弟还和狗“打斗五”。“亲嘴恋爱”呢。醉了,醉了。大家都醉了。大家醉成一团,横七竖八地躺在值班室的大床上,沉睡不起。
     “眼镜”半夜醒来,感到肚子痛,急着要拉大便。他叫醒我,要我陪他上茅房。看着天下着小雨,我说,你不会到对面人家的屋檐下拉了就完事,反正“老徐”会帮你打扫战场。
     说起“老徐”,它可是大家闺秀呢。其实它是下放干部老徐的一只爱犬。一个多月前,老徐调回福州,由于路途遥远,没能把它带上,把它留给了我。所以,我们把它叫做“老徐”,以示我们对老徐的怀念。(天工造化,岁月弄人。老徐的女儿竟然是我爱人的同学,去年正月,她回“第二故乡”,得知“老徐”不知下落,伤心不已。)
     “眼镜”蹲在屋檐下一会儿之后,轻轻的呼唤着“老徐”。只见“老徐”“蹭”的一声跑了过去,可是它马上折了回来。“眼镜”回来说:“老徐不吃。。。。”这时,我才知道:“老徐”命好,是只不吃。。。的狗。和“老徐”相处一个多月了,我还不知道“老徐”崇高的德行。
     第二天早晨,对面房子的主人发现他的屋檐下的那滩东西,禁不住大声骂道“那个‘赤俐鬼’在这乱拉屎的?”听到骂声,我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眼镜”心里也一阵一阵的内疚。
    在那人鬼相间的知青生活里(二十三)------飞机掉下来了
     72年的夏天,天气非常的炎热。尽管这里是偏僻的山区,热魔也经常光顾这里。更可怕的是,我们这个村,四周都是高山,也是个雷区。如果你来到这里的山上,你时常可以看到一些大树被雷劈得稀烂。每当我行走在高山上的山路上,碰上打雷,常常吓得半死。雷劈死人的事,时有发生。
     一天下午,天气非常闷热。天上的黑云越聚越厚,天慢慢的暗了下来。我赶紧躲到房间里。突然,窗外电光一闪,“轰隆隆。。。”,“劈。。。啪!”雷声一阵响过一阵,好几个雷落了地。暴雨随着雷声,倾盆而下。狂风暴雨席卷着大地和村庄。突然,电话铃响了。我知道打雷的时候,接电话是很危险的,所以久久不敢去接电话。可是,电话铃声响个不停,好像有什么紧急事情似的。我只好硬着头皮,冒险接过电话。电话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而又结巴声音:“一、一架,飞、飞机撞到六郎寨的半山上,正在起火燃烧,特此报告!”我刚要问仔细的情况,突然,天空传来一声炸雷。我感到手上一麻,我赶紧丢下话筒。只见电话线吱吱地冒出黑烟。坏了,电话机中雷了。幸好电话装了僻雷地线,不然我可死定了。
     这是六郎寨防空哨打来的。我想:啊,敌机跑到这地方来了?那还了得。情况紧急,事不迟疑,我得马上派一个民兵到公社汇报此事。我跑出大队部,这时我才发现雷不响了,雨也停了。报信的民兵出发了,我找到民兵连长,带上几个民兵直向六郎寨奔去。
     六郎寨是我们县的第二高峰,海拔1200多米。那时候,军分区在那里设了一个防空观察哨。大队民兵常年日夜轮班值守。是一个很重要的军事哨所。六郎寨山脚下的苏屋村离大队大约10里的山坡路,我们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来的那里。我们抬头往山上一看,果然半山腰上冒出腾腾的浓烟。来到近前,地上散落着各种各样的金属片。飞机的机头扎进山上的泥土里,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我们没发现尸体,也没有发现降落伞。民兵连长让几个民兵拿着枪,不让社员靠前。就这样,我们守在那里,等待上级来处理。
     第二天,来了一大班人。大部分是军人。还来了一个肥头大耳的军队领导,据说是空八军的副军长。这时我们才得知,掉下来的飞机是我们自己的一架战斗机。飞机出了故障,飞行员正想跳伞时,发现下面是一个村庄,为了保护人们生命财产的安全,所以没有跳伞。结果一头撞到山上,机毁人亡。乡亲们听到这个消息,不禁为飞行员的崇高精神所感动,高呼:解放军万岁。默默地为牺牲的飞行员哀悼。
     这个飞行员也死得太惨了,现场没有留下一块像样的皮肉。当我们去挖扎进山坡的机头时,看到机头布满肉浆,真是惨不忍睹。部队好容易收集了几块皮肉,用红布包好,带了回去。
    在那人鬼相间的知青生活里(二十四)-------无依托,机枪速射,过瘾!
     69年的珍宝岛事件,让我们中国和苏联几乎走到了战争的边缘。全国各地都在备战,墙上到处刷满了“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备战备荒为人民”之类的标语口号。全国各地每年都要进行民兵训练,我们这里的农村也不例外。
     72年的夏天,我们大队的民兵进行民兵训练,已经好几天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下午,民兵们挎着步枪,冲锋枪。抗着机枪和重机枪回到了大队,等候着晚上的一餐晚饭。
     我扛着机枪刚走进值班室,看着手里擦拭得乌黑发亮的机枪,心里嘀咕着:步枪打过无数,就不知打机枪是什么滋味。坐在傍边的公社武装干事小陈,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他说:“小胡,你敢放机枪吗?”我回应道:“怎么不敢呢?你能让我们试试?”小陈从弹药箱里拿出20发机枪子弹,递给我手里。不过他特别叮嘱说:“注意安全。”
     听说打机枪,民兵们都围了上来,特别是那几个知青更是鸡飞狗叫。“我来,我来!”叫个不停,还不时的从我手里抢机枪。可是当我把机枪架在大队部外面空坪上的乒乓球桌上时,他们个个面面相视,一个也不敢上前。
     看来他们是不敢了,这下该轮到我了。我的脑海里显现出电影里,解放军端着机枪扫射敌人的场景。我心想:解放军都敢,我怎么不敢呢。嘿,我可要来个更大的举动。我把机枪从桌上取下来,一只手端着机枪,一只手的胳膊用力的夹住机枪,做出要射击的样子。
     啊,无依托射击?围着我的那些民兵,“刷”的一声退回到屋檐下。几个知青还跑进大队部,伸出那恐惧的 看着我。好像在说:哎呀,你不要命了吗?我端起机枪,指向村子后面“龙背”的茂密的参天大树。我猛地扣动扳机,“都,都,都。。。。”,枪身在我胳膊里激热地跳动,耳边传来一阵震耳的声音。我的眼光瞪着大树的树丛,只见树枝被打得像仙女散花一样,连碗口粗的树枝也掉落下来。
     枪声停了,四周显得那么的寂静。我回头看了看,只见民兵们个个瞪着惊愕眼睛。我微微的一笑,提着机枪回到值班室。我甩了甩微微发麻的胳膊,心想:好险,好在没事。
    在那人鬼相间的知青生活里(二十五)-------到生产队“蹭饭”
     在大队工作,只有春天时节是最忙碌的。它既是生产最为忙碌的时节,也是社员群众生活最为艰苦的时节。好些社员群众家里揭不开锅,小孩老人饿得哇哇叫。只要公社一分配给大队回销粮,每天就有社员群众找上门来。他们吵着闹着,有的还赖在大队不走。不管我怎样做解释,怎样赶他们,也不起作用。俗话说:“饿死不如给人打死”呢。只有当大队造好册子,发到了生产队,这些乞讨粮食的社员才不上门。当然了,可能有非常困难的社员群众没有分到回销粮,他们还会找上门来。好在我都留了一手,确实的情况,我也会给他们补上的。各个生产队似乎对我没什么意见。公平、公正,还有余地,不好吗?
     转眼到了早稻收获季节,农村的每个角落都散发着蓬勃生机。在大队闲着无事,实在让人感到无限的窒息。为了排解心中的无限郁闷,我只好找着种种理由到各个生产队走走,顺便看看有什么油水下肚。
     其实按照惯例,送通知到各个生产队,完全可以派几个四类分子去送的。可我想,他们也要出工攒工分,所以大部分情况是我亲自去送了。不过这转一圈,路程足有60里。一路上,尽是深山密林,山高路陡,时有猛兽出没。为了防身,也为了看看路上能否打只野兽回来,我通常都会带上我步枪。路上虽然独身一人,并没有丝毫怕意。
     路上的行程安排,可有讲究。一般要在中午11点多到达目的地。如果想在那里住上一夜,则应该是下午5点左右到达。到达的时间不宜过早,也不宜过迟。
     大队来人了,生产队免不了要招待一番。当然在那个年代,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招待。无外乎鸡鸭兔子,粉干切面酒。不过公鸡只有公社书记才能享受到呢。我这个小人物,有个鸭子煮粥也是非常不错了。
     生产队干部一般都欢迎上面有人到他们那里。一是因为村子偏僻,有人来了,增加了村子的阳气;二是“主人搭伴客”,何乐不为。当然了,如果生产队经济紧张时,欢迎程度就低了,弄不好会没饭吃呢。不知是否我人缘好的缘故,从来没有遇到这种尴尬的场面。
     饭前,免不了开个简短的队委会。把党的中心任务宣传一番,再扯上当前的工作任务。会议一完,我们就吃饭了。
     喝下几碗浓烈的米酒,我忘却了心中的烦恼,心中燃烧的是活生生的现实,是当地老乡们的深情厚意。酒后,我常独自地漫步在村外的小路上,坐在山坡上,望着那层层叠嶂的山岚,听着鸟儿在树林里歌声细语,看着黄昏下,在地里辛勤劳作的人们。这是多么美好的诗情画意啊。
     可当我醉意醒来,脑海里常常显现出故乡的亲人,遐想着未来的命运。我感到流淌在这穷乡僻壤上的我那青春的热血正在不断的枯竭和凝固。我免不了伤感一番,不觉凄然泪下。听着那阵阵松涛的哀怨声,望着那乌鸣而去的河水,我的心碎了。命运啊,何时让我回到我那可爱的故乡!
    @多样性 2011-7-8 23:25:00
        呵呵
        
        
        真有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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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闽西的“西伯利亚”知道是哪里吗?
    我的知青之路(二十六)-------水库遇险
     那年的一个夏天的午后,我在一个生产队吃完午饭,就急着往另一个生产队赶。路上一丝风也没有,路边的野草被炽热的太阳晒得弯下了腰,鸟儿停止了歌唱,只有那知了“一呀,一呀”地叫个不停。
     我来到上坪村的村口,生产队长“牛栏钴”和几个社员正站在村口的水库旁。我赶紧走上前去,把大队的通知交给了他。望着他那愁眉苦脸的样子,我问他们在这里干什么。他告诉我,这水库的闸门打不开了。闸门打不开,发电站下午没办法给老乡碾米,晚上也发不了电。他们正为此事发愁呢。
     我望着水库的闸门,不由也为他们着急起来。这水库,说是水库,其实只能算个山塘而已。水面不到十亩,水深大约六七米呢。望着那黑黝黝的水面,我想为什么不潜到水底,把闸门撬开。我把这个想法告诉生产队长,可他还是皱着眉头。他告诉我村里的人都是旱鸭子,没人会游泳,更别想潜入那么深的水里。
     我拍了怕队长的肩膀说,我来。游泳和潜水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我小学三年级时,就敢潜入四五米深的水里摸鱼呢。我脱下衣服,扑通一声跳入水里。哎呀,水底好黑哦。我睁大眼睛,手不停地摸着库壁,很快我就摸到了闸门。好在闸门下还有一条缝隙,我把手指抠了进去,用力往上一拉,不行,闸门文丝不动。我赶紧用两只手,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上一拉。“哗。。。。”水库里的水就像一条蛟龙,刷的一声,闯了出去。我只觉我的身子也要往外窜。一只腿已经冲进了闸门洞里。湍急的水流像要我撕碎似的,我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死死地扒住水闸上方的框框,另一只脚蹬住库壁。手脚并用,一蹬,一扒。身子嗖地一声窜出水面。
     啊,好险!我游向岸边。我想爬上岸,可是两腿和两只手没什么力量。我哆嗦着双腿,好容易爬上岸。一下子瘫坐在岸上。队长和社员赶紧跑过来,看着我那苍白的脸赶紧问,没事吧。我摇摇头,努力地让心情和体力恢复过来。过了一会儿,我站起身,望着那哗哗的库水流向发电站。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告诫自己:做事不能凭匹夫之勇,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把利弊,以及可能出现的问题考虑清楚,找到万全之策。
    在那人鬼相间的知青生活里(二十七)-------不信迷信,遭遇“血光之灾”
     在大队,不时地要迎送各路贵宾,招待八方来客。食物的储备是非常重要的。油和柴火尤为显得重要,其余都好办。油:每次大队开完大会都会留下十几斤猪油,一般也不成问题。主要是柴火,去上山砍柴,有5-10里地呢。砍一担柴火,用不到一个星期。所以柴火才是让人很是烦心。
     大队长对这个问题很是关注,他叫我到后山“龙背”那里砍一棵快枯死了的大杉树。他说,一棵树砍下来能烧很久呢。第二天,我和大队长一起来到“龙背”上山,其实这里离真正的“龙背”山还有100多米呢。这上山有好几棵快枯死的杉树,这些树好大哦,直径足有七八十公分。我们选择了一棵,两人轮流砍,我们花了两个多小时,才砍下来。此后的一连几天,我们把那些树枝还有树干砍了回来。
     一天晚上,一位老农跟我说:“小胡啊,这“龙背山”的树是不能砍的,你们砍的又是一棵几百年了的大杉树,弄不好要见“血光”的。”听了他说的话,我不由得心头一紧,心里直后悔。
     一天,我和大队长的儿子又来到这个上山。我想起老农说的话,心想:砍这棵树好几次了,都没发生问题,应该是没事。砍柴开始了,大队长的儿子继续砍那些树干,我则砍大树干了。这棵大树斜躺在山坡上,山坡有点陡,我只能斜着身子砍,很是别扭。
     我刚砍到一半,大队长的儿子走上前来说:这山坡斜斜的,不好砍,可要注意哦。我心想,是啊,可要当心哦。我一边说着要当心,一边抡起斧头砍了下去。。。哎哟!我大叫了一声,双手紧紧地捂着我的右腿的脚掌。只见鲜血哗哗地从指缝中流出。我一边叫大队长的儿子赶紧去叫人,一边掏出身上带的香烟。我把香烟揉碎,紧紧的按在伤口上,然后用手巾紧紧的扎住。不行,血还在拼命的涌出。不一会,地下留下了一大滩血。我往山下看去,大队长的儿子才跑到半山腰上。我想,在这里等他们来,不知要到什么时候,这血拼命地流,不知会不会死掉。我不能等了,我拖着受伤的腿,拼命地往山下“跑”去。
     到了半山腰,碰到一位犁田的老乡。他看到我的情况,丢下犁和牛,背上我,拼命地往村里跑去。刚到村口,大队支书带着大队的赤脚医生赶来了。老农放下我,赤脚医生把带来的草药“蜘蛛草”的粉末倒到我的伤口上,不行,那伤口像决口的河堤,汹涌的血顷刻把药粉冲走了。赤脚医生把所有的粉末都倒了上去,然后用绷带扎住。
     血流慢慢地小了,但还是细细地流出来。细微血流从上午一直到了傍晚。当地的社员从地里收工回来,他们得知这件事后,很多人来看我。看到血还在流,有人找来“金狗子毛”给我伤口敷上。血终于止住了。乡亲们终于舒了一口气。有人把我受伤的事报告给公社,晚上九点多,公社邓付书记带着卫生院的医生赶来上来。医生说,最好要缝合,伤口才愈合得快。可是又怕把那些草药拿掉后,伤口大出血。所以没有进行缝合。
     唉,这一斧头下去,斩断了几根血管,还伤及骨头。老乡说恐怕以后会留下后遗症。当时我真不敢去想象以后的事。我只想快点好起来。我受伤的事我没敢告诉家里,免得母亲的担心。家里几次来信,问我为什么不回家,我总是说,大队工作忙,走不开。
     我受伤的消息在大队各个生产队不胫而走,许多乡亲给我送来了鸡蛋,还有母鸡,让我补补身子。乡亲们的热情,让我深受感动,也让我无以回报。大队长的爱人每天送饭给我,还帮我洗衣服。当然还有很多热心乡亲。
     伤口愈合的很慢,每天都有用草药给它熏洗。看着那深深的伤口,还有那白白的骨头,实在让人恐惧。这次受伤,我一个月才出房间门。结的疤,三个月才脱去。那段时间的痛苦,实在让人难以回忆。唯一让我不能忘怀的是:乡亲们的关怀、照顾和无私的帮助。所有这些让我永世难忘!
     我也常想,如果当初相信迷信,不砍那棵老杉树,“血光之灾”就不会降临到我的头上。不过世上没有后悔药,不是吗?
    @雪花飞飞在风中 2011-7-11 4:05:00
        @我尊重我的良知 2011-7-10 22:39:00
            在那人鬼相间的知青生活里(二十七)-------不信迷信,遭遇“血光之灾”
             在大队,不时地要迎送各路贵宾,招待八方来客。食物的储备是非常重要的。油和柴火尤为显得重要,其余都好办。油:每次大队开完大会都会留下十几斤猪油,一般也不成问题。主要是柴火,去上山砍柴,有5-10里地呢。砍一担柴火,用不到一个星期。所以柴火才是让人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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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的鼓励
    在那人鬼相间的知青生活里(二十八)-----我差点成了农村人的女婿
     受伤的脚好了,我又恢复了生机。多亏了众多乡亲的关照,伤情得到了很好的调理,对我的脚没有丝毫的影响。这段时间,让我加深了对民兵连长“铲头”,还有“汤狗子”和“圆面多”的了解,我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成了大队所在地的“四人帮”。他们家里有一只“苍蝇”落锅,都会叫上我。他们的热情,让我忘却了我对前途的犹虑,忘淡了对亲人的思念。
     每当我到“汤狗子”家,这些兄弟显得格外的兴奋。他的女儿也总是出来给我筛茶和敬酒。“汤狗子”的女儿叫“秀秀”,18岁了。高挑的身材,显得是那么地婀娜多姿。白里透红的脸,镶嵌着两个笑眯眯的小酒窝。在我受伤期间,她常给我端来鸡汤和鸡蛋蒸酒子。
     唉,我也是大男人啊!我也有情,有性。她的出现,常让我心神不定。每当她的出现,不由得我心头一颤。她走了好久了,她的身影还缠绕在我的脑海里。我常想,能娶上这样的女孩做老婆,该是多好啊。可是,这种非分的想头马上被我那渴望回城的愿望无情地压制了下去。我不甘心啊。为什么我就要一辈子呆在农村,永远做个农民,别人就不要?打死我,我也不认这个命!
     那是一天寒冬的晚上,已近年关了,天上飘起了鹅毛大雪。我们几个“四人帮”又相聚在一起喝酒。不过,今天多了大队支书和大队长。酒场正酣,突然,大队支书轻声对我说:“小胡啊,你年纪不小了。该讨老婆,成家了。你想,回城,不知要到哪个猴年马月。”大队长接着说:“秀秀不是对你很好吗?如果你讨她做老婆,你不需花一分钱。房子我们大队给你建,家具大队给你打,村里哪家的房子你满意,就按那个房子建。”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我心烦意乱。我想象着那崭新的上下厅的大房子,斜眼又看了一眼如花似玉的秀秀,我确实有点动心。我沉默了,无言以对。
     我思想斗争了好几天,我瘦了,我变得沉默了。终身大事,不是玩戏哦。我怀着那迷惘的心情,提起那沉重的笔给母亲写了 。母亲马上来信了,她叫我眼光要看远一点,要善于和命运抗争。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千万别灰心。
     母亲的教诲和我个人的理智终于战胜了我对爱的渴望。我拒绝了兄弟们对我的厚意,当然我不知道我是否拒绝了秀秀对我的爱。我想,如果秀秀你爱上了我,那我们只有下辈子相爱了。爱神啊,我无情地掐灭了我心中爱的火焰,实在是出于无奈。请你宽恕我对爱的亵渎,帮我问问命运之神:你为什么给我这么不公平的待遇?
     我来到村外那高高的上岗上,眺望着那遥远的故乡。望着那低沉而又朦胧的天穹,看着那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忍受着那刺骨的寒风。我挺起我那卷曲而又痛苦的身躯,任由寒风和冰雪的摧残。我的心一直沉落到地下,深深地埋藏在地底;我希望我的心终究有苏醒发芽的一天,我执着地等候着,不抛不弃。我不再恐惧,有的是无畏。我心坦然,我只有用我那青春的血和泪,勇敢地面对我的未来。四年都过去了,命运啊,你还要让我等候多久?不过我坚信这么的一句话: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我的知青之路(二十九)------招工无望,我选择了做民办教师
     73年的春节刚过,我又返回了大队。刚下过一场大雪,大山、田野还有农庄都披上了厚厚的白衣,真是银装素裹,分外妖娆。一路上只见白雪皑皑,难得碰上几个人。大雪把碗口粗的树枝压断,倒在路面上,我只好钻了过去。路边的毛竹被大雪压弯了腰,发出“吱吱咯咯”的响声,好像就要断了似的。来到一个高山上,望着那“林海雪原”,我不禁感觉的大自然的威力,也更深层次理解的自然命运的法则。望着眼前这无穷无尽的白雪世界,我深信“瑞雪兆丰年!”
     那时候,山里人很穷。不过,再穷也还是要过年的。正月里,我们大队的干部,免不了“上迎下请”。其实也没什么吃的,只是表达乡亲们的情谊罢了。桌上摆上的是,熏烤过的腊肉、鸡肉和鸭肉,还有大块大块的油炸过的豆腐。熏烤是为了防止变味,大块的豆腐主要是省油。当地人把大块的豆腐放到盐水里浸泡,也是为了防止坏掉。不过这豆腐不管怎么煮,好咸呢。好在当地人通常会和洋萝卜一起煮,味道还不错呢。
     当然了,主人的爱意你要领,可不能贪嘴哦。吃上几块就行了,主人还要留着,下次请客呢。记得有个知青不懂这个规矩,他以为是在城里呢,把鸡肉上面的那个鸡头吃了,弄得主人非常不快,那个知青也是很尴尬。酒是有的,而且你尽管喝,主人也很会劝酒。所以每次都要酩酊大醉。
     最热闹的要算年初五的“添丁酒”,上年家里添了丁的人家,都要挑着酒菜到村里的祠堂,让大家喝个够。大家品尝着各家各户的美酒,白吃的呗,那还有不醉的道理。女人是万万不可进祠堂喝酒的,要喝的话,只有让人偷偷地端出来,躲在祠堂后面喝。唉,谁叫她们是女人呢。
     正月的一天,只见公社廖书记脚步匆匆地来到大队部找我。他跟我说,你呆在大队也不是好办法,为了你的前途,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到公社新办的知青农场做场长,上调招工的可能性会高点。(那时候,各个生产队的知青点都撤了,组合在一个大的知青农场)二是去当民办教师,上调招工和民办教师转正都可能会有机会。
     我想,到知青场里,都是一些“青竹蛇蝎蝎子”,大多是些“除死无大灾”的人,不好管理哦。招工嘛,看着这形势,难有希望。我的父母是教师,我还是子承父业吧。我填好民办教师招聘表,交给了公社,几天之后,公社通知我上任去了。
     我该去的小学是在另一个大队,大队团支书“勇之老”挑着我的行李送我去。要离开生活了四年的大队,是多么地依依不舍。出行的前一天,我到我的生产队向乡亲们告别。老房东把做种的老公鸡杀了,请了一桌的客,为我送行。告别老乡,告别与我朝夕相处的兄弟朋友们,我无言以对。我想,你们的恩情只有来世报答了。
     当我经过村口的茶亭时,我在那墙壁上写上:再见了,我的第二故乡.我站在茶亭边高高的山岽上,望着我要去的方向,我默默祈祷:但愿我前面的路好走。
     (四十年后,我来到这个茶亭,我那留言尚在。看着这个留言,由不得我不感慨万千。这真是顺应了那句古话:“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
    我的知青之路(三十)---我的学校
     我来到了我从教以来的第一个学校-----铜锣坑小学。这里离公社20多里,和江西交界地只有3里路,是红山最偏僻的一个小山村。村子的四周都是高山峻岭,到处都是原始森林。村子只有二十几户人家,100多人。学校在一个社员家的小楼子上,小楼下是一片小竹林。环境非常优雅和安静,是一个修仙养性的好地方。学校里有十三个学生,分别在五个年级里,男生多,女生少。我既是校长,也是老师,还兼任了敲钟、扫地和做饭等工人的职责。当时的工资是16块钱,还不到公办教师工资的一半。唉,能有这么一份工作做还是不错了,总比“修地球”强。好在前几年,在西山小学和大队中小代过课,所以上课对我来说并不生疏。我要紧的是了解学生和学生的家庭情况,好对我的教学和学校建设有个大致的要求安排。
     来了新教师,全村都轰动了。络绎不绝的人跑来看我,当然这里大部分是学生的家长。好在我年轻时长得俊,乡亲们对我的第一印象非常好。他们都说:终于来了个像样的老师,还是城里人呢。
     生产队长忙前忙后,指挥社员打扫学校,安置我的房间,整整忙了一天。晚上,队里办了一桌酒席招待我,像是给我接风。队长说,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说,我一定给你解决。
     第二天正式上课了,我从此跨入了教书育人的“神圣殿堂”。别小看这偏僻的山旮旯里,村民对教育还是非常重视的,他们对老师也是非常地敬重。一连十几天,家长轮流请我吃饭,我的厨房一直没有派上用场。我的工作也进展得很顺利,乡亲们对我严谨认真的工作态度大为赞赏,晚上,他们常常聚集到我的房间里,问长问短,唠叨家常。
     我做民办教师了,从此我的人生翻开了新的一页。
    @三十七计1971 2011-7-14 21:42:00
        进度强烈要求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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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老弟,你那多出来的一计送我的话,我不就是快了,谢谢你的鼓励!
    @雪花飞飞在风中 2011-7-15 3:34:00
        等得好辛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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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辛苦,送上我的新作,说不定你用得上,这材料是我自创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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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课程深圳版 (七下)英语单元辅导与练习 Chapter 1
     Class Name NO. Mark
    一。根据句意或首字母和所给词的提示,完成句子:
    1)The King of France d the British in 1789.
    2)------Which sports do you like?
     ------I like c and s .
    I am starting to p their summer holidays.
    He often climb the m .
    I want to s my wings and visit France.
    The farmers grow w on their farm.
    Peking is the c of China.
    This factory p desks and chairs for schools.
    This shop sells French p such as cheese and w ,
    France has its wonderful c .You can enjoy film festivals ,e and c .
    This kind of knife is made of i .
     France is a big country with c on three sides.
    This e can help you better understand France and the French people.
    Our school o us many school things.
    词组和短语:
    国旗 2.暑假
    例如 4.去滑雪
    过去常常 6.以.....著称
    过得愉快 8.造句
    一副.... 10.在那边
    邮政局 12.在午夜
    乘火车 14.乘地铁
    明年 16.没问题
    必须 18.渡海
    地铁站 20.....怎么样?
    春节 22.中秋节
    长城 24.第一中学
    颐和园 26.到达
    火车站 28.在右边
    路的尽头 30.交通灯
    过街道 32.出国
    想要做某事 34.许多
    去购物 36.上星期
    倒下,向前摔倒 38.数年之后
    事实上 40.开始做某事
    根据 42.努力工作
    ....的数量 44.全世界
    阻止,防止 46.记下
    47.等候 48.与....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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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尊重我的良知 2011-7-15 10:24:00
        @雪花飞飞在风中 2011-7-15 3:34:00
            等得好辛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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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真不好意思 怎么一大堆了
    在那人鬼相间的知青生活里(三十一)-------收听敌台,就是反革命!
     从事教育事业这个工作了,我终于有时间静下心来学些什么了。我知道要给学生一杯水,自己就要有一桶水,半壶子水是要不得的。中学期间,我的语、数、英的学习成绩始终在班上的前列。受家庭出身的影响,知道考高中会被审核掉(不于录取),缺少了学习的动力,初三的化学最差,好在这些并不影响我的教学。在重新温习中学知识的过程中,我发现我的英语快忘光了。我下决心要把这块知识补上,可怎么办呢?放眼世界,也找不到一个英语教师。
     我们这个村子虽小,但却是整个公社最富有的生产队。生产队有一台收音机,放在生产队长家里。一次我偶然发现,这收音机里有教学《英语900句》的节目,我把下乡时带来的《英语900句》这本书一对照,咦,内容一模一样。竟然没有一点变化。(这本书文革前有出版,文革后被取缔了)不过生产队长告诉我,这节目是“美国之音”播放的,这是敌台,千万不要收听,让人知道了,“不死,也要剥层皮”。我当然知道这个厉害关系,我的代数老师吴老师不就是由于收听敌台,以反革命罪,被判处了十几年徒刑。“反革命”这是让人最为恐惧的“名词”。
     求知的欲望,让我忘却了危险。我想,我偷偷地听,不让人知道,不就行了吗。一天的生产队的会议上,我向队长提出借用收音机,用来听听拼音教学的节目。大家都很支持,我可以重新学习提高我的英语知识了。每到节目播出时间时,我都会打开收音机,认真地学习。
     收音机在我的手上,队长家没办法收听收音机了。所以,好景不长,队长把收音机收了回去。我只好每天乘他们出工后,偷偷地去他家的饭厅里听半个小时的《英语900句》。
     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开始收听这个节目。节目开始前有一段音乐,唉,在那个时候,这可是靡靡之音啊。听了它会毒化人的心灵。这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也是绝对禁止的。每次音乐开始后,我都很害怕,就怕有人听到这个音乐。正当音乐还没停止,教学内容还没开始时,突然有人推开饭厅的门,原来是村里的“毛狗子”。他很惊讶地对我说:“胡老师,你怎么收听敌台哦?”我赶紧地向他解释,我只是想听英语节目,并不是听那靡靡之音。他没说什么,从厅子角落里拿了一把山锄就走了。原来他是回来取农具的。
     我好恐惧哦,我怕他在全村张扬出去,事情传到公社,那我不就是完了吗。每天我都害怕着事情的爆发,一天,两天。。。。我不知道我是怎样度过日子的。我们村子附近有个观音庙,我跑到那里,我跟观音菩萨说:菩萨啊,其实我不是真心地要收听敌台。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啊,你可是要救我啊,你救了我,我也会给你添上一斤油。(尽管那时一斤油不便宜,高价要4快钱一斤)
     我每天祈祷着:观音菩萨啊,你保佑我吧。一星期,半个月过去了,我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哈哈,没事了!一天,我高兴地来到观音庙里,我在菩萨前说:真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谢谢你救了我。(当然,我不能食言,献上了一斤油。)
     可是,我高兴得太早了。一天的下午,公社的武装部陈干事来了。看着他那黑沉沉的脸,我想,完了。他跟队长说有事要我到公社一趟。路上,我赶紧问他什么事,他问我是否收听了敌台。我赶紧向他解释事情的原委,他说他相信我,但要公社才能做决定。就这样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惶惶恐恐地踏进了公社大门。
     公安特派员让我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后,把我关在一个黑乎乎的房间。看着这个房间,有桌子和椅子,还有床铺。我想,这是关犯人的地方吗?正当我怀着恐惧的心情在胡思乱想时,武装干事小陈推开门,给我送来了开水和晚饭。咦,饭菜不错呢,还有难得一见的肉。原来这些好菜都是小陈给我添加的。他对我说:公社党委为讨论这件事的处理决定,吵得不可开交呢,分管教育的练副书记拍着桌子说:收听敌台,就是反革命!大部分的领导持反对意见,还是公社胡书记拍板说:反革命这个罪名可是害人一生一世,害人一家,还可能是几代人的事。他主要是听《英语900句》,算不上真正的收听敌台。
     过了一会儿,公社胡书记、廖副书记,还有邓付主任来了。廖副书记对我说:没事了。不过你最好不要再听你那《英语900句》了。那天晚上,公社的几位领导弄了一些菜和酒请我,算是给我压惊吧。我想好在我在大队做文书时,和这些领导有一定的情谊,在他们的心里有好的印象,不然,我这次是死定了。
     第二天,我回到了我的铜锣坑小学。在那个年代,红的可以说成黑的,稍不留意,可能会陷入政治的漩涡。从那以后,我特别注意我的行为处事。酒场上,我从来不说一句话,醉了就去睡觉。这也免了众多的麻烦。
    @酒到阑珊处 2011-7-15 23:35:00
        知青生活很艰苦。也很难忘。楼主的文章写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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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奖
    @雪花飞飞在风中 2011-7-17 3:13:00
        您现在是做英语老师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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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放假了。我却没时间了 忙于给学生辅导。所以没时间来写我的拙作了
    在那人鬼相间的知青生活里(三十二)----挖春笋刺激、挑竹麻恐怖、剥洗竹麻更让我痛苦
     做了民办教师,我第一次享受的星期天的假期。闲着无事,我常帮助生产队做事。刚到铜锣坑的时,恰好春笋长到尺许高。那时候,没有到谷雨,政府是禁止挖笋的。不过红山是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人们百姓为了生存,有时也管不了那么多。生产队有时会统一时间让社员到山上挖些笋,制成笋干,拿到圩天卖了,换些油盐米醋回来。
     挖春笋,那是很容易的事。第一天去挖春笋,是多么高兴的事。那天,我拿了一把杀猪刀,挑上一担空箩筐,就和社员出发了。其实这些笋长到一尺来长了,根本用不着挖。我用刀尖扎进笋的根部,然后用力一掰,不要多久就是一箩筐。不到一小时,我就挖好了满满一担。挖是容易,挑回去难哦。一担笋将近140斤,而且路都是羊肠小道。不过这难不倒我,一个上午,我挖了两担。
     笋挖回来了,要给笋煮熟,然后把水分榨干。春天很难得见到太阳,这些笋大部分都要用炭火烤干。记得那年春天,收成了十几斤的笋干。
     当春笋长到高过人头时,就要把它们砍下来。劈成一条一条的,捆成一把一把,然后请人挑到山下的竹麻湖里浸泡。一天的星期天,生产队长对我说,你可以去挑竹麻。一天算你10个工分,另加八毛钱。我说,好吧!
     不过,我再也没想到有这么的险,这么的难。山上容易,下山难。当我挑起一担竹麻,望着下山的路,两腿直发抖。这哪是路啊,这是在一个“溜头”上挖的路,坡度至少70度。我只能着硬着头皮下了。到了坡底,望着身后的“溜头”,真不知道是怎样下来的。我不敢走第二转。那天队长还是算给我一天的工分和八毛钱。
     挑下来的嫩竹片,堆放到竹麻湖里。撒上石灰,十天半月就要给它们翻动一次,这叫做“洗竹麻”。那时候,人是光着脚下去的。那石灰水会腐蚀人的脚。一天下来,脚就烂了。钻心的痛。我去洗过一次,实在受不了那个苦。竹麻在竹麻湖里浸泡了大概三个月后就熟了,应该给它们捞起来了,捞起之前要把每条竹麻的竹屎剥掉,这叫做“剥竹麻”。手脚整天都要接触石灰水,一天下来,手脚都烂了。剥好的竹麻送到纸寮下做纸。
     从砍竹麻、挑竹麻、洗竹麻到剥竹麻每一项工序都是很苦的活,尝试了一次后,再也不敢去了。
    在那人鬼相间的知青生活里(三十四)----打野猪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夏去秋来。社员们自留地里的地瓜、芋仔和大薯长得绿油油的,茂密的叶子爬满了地头,转眼就要收获了。地里有吃的东西了,上山的野兽也活跃起来。群群结队的野猪不时在山田里出没。晚上,它们趁着月色,来到地里享受着地瓜、芋仔和大薯的美味。看着就要收获的庄稼遭到野猪的糟蹋,社员们的心里是多么地痛惜。
     为了赶跑野猪,人们想尽了很多办法。人们在野猪出没的地方放上铁夹子和套子,有的还挖了陷阱。但是野猪没装上,倒误伤了社员群众。为了赶跑和消灭野猪,我和“马妹”到公社武装部借了两支枪。
     我们知道离村子5里多路的“上仓坑”,每天晚上,野猪都会出来吃地瓜。 一天晚上,趁着月高风静,我们扛上枪出发了。到了目的地,我们蹑手蹑脚的来到地瓜田的坎脚下,伏在草地上,月光下,地瓜地里的情况看得很清楚。我们知道野猪的听觉和嗅觉都很灵敏,所以我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是静静的看着,竖起耳朵听着。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山上传来“悉索,悉索”的响声,我们不由得心头一震:野猪来了。心里“扑通、扑通”地直跳,我们耐心地等待着“悉索”声从山脚下传来。这只野猪太狡猾了,它“悉索”了几下,又停了下来,走走停停,也不知它磨蹭了多久。听声音野猪似乎快到山脚下了,这时我们才伸出头,把枪的保险打开,紧盯着地瓜地的山脚那一边。不知野猪是看到我们人了,还是闻到人的气味,只听见“悉索、悉索”的声音往山上去了。我们在那里等了好久也不见野猪下了。唉,真扫兴!我们只好灰溜溜的回家。
     第二天,“马妹”有事,不能同行,我只好一个人去了。来到离村子只有三里路的一块地瓜地,这块地,野猪也是经常光顾。我在田坎边蹲了下来,耐心地等待野猪的出现,呆了大约两个小时,还不见野猪身影。我一个人蹲在黑咕隆咚的田坎下,心里免不了有点发毛。我想起村里的一种说法:去打野猪是不敢告诉别人的。我想:如果别人也出来打野猪,看到我蹲在坎下的黑影,把我当成野猪打了,那可不是糟了。我越想越害怕,决定还是回家吧。回家的路上要路过一个做纸的纸寮,纸寮里已经没有工人了。我听说这纸寮也经常闹鬼,想起来心里也有点害怕。为了壮胆,我从纸寮的窗户,向里面开了一枪。第二天,有家长问我:“胡老师,昨晚打到野猪了?”弄得我实在不好意思。
     过了几天,“马妹”又邀我出动。这一次我们来到一个山坑里,我们趁着朦胧的月色,轻手轻脚地,一块地一块地的往上搜索。走了好几坵地,也没发现野猪的踪影。
     我们刚豋上一坵大薯地,前新的“马妹”就停下了。我猛然看见薯藤后面一个黑影,我赶忙轻轻地打开保险,把枪指了上去。马妹和我距离最多50工分,他的位置没有薯藤的遮挡,应该看的很清楚。我想:他的枪声一响,我也马上开枪,这只野猪必死无疑。我等了大概十几秒钟,没听见枪响,我刚把枪收回到胸前,只见一只像小牛大的野猪在眼前闯了过去,我赶紧迎着野猪屁股就是一枪。这十几米的距离,打中是肯定的,但野猪死不了。
     回到家里,我一直怪马妹:你为什么不开枪呢?那么近的距离,(我用枪尖也能捅到它)两枪下去,必死无疑。马妹说;我的枪上保险久了,开了枪,但是哑火了,重新拉扳机上膛,野猪听到声音,钻起来就跑了。(当时野猪在薯埂下拱了一个洞,把头没在地里,只顾享受大薯的美味,没有听到我们上去的声音,但是拉扳机的声音被它听到了。那时他手里的枪,是七九枪,汉阳造呢。我手上的枪还好些,是五三式。)我又问他:你为什么不叫声“打!”呢?他无语。后来我听社员说,他想抢头功,开第一枪的人能多分四分之一呢。唉,马妹也太自私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我想,无论如何要去看看那只野猪中枪了没有。我带上一个五年级的学生,因为他长得壮实,同学们都叫他“牛牯”。牛牯听说带他去,可高兴呢。我们来到昨晚的大薯地里,哇!田埂前方十几步的地方有一大摊血,这肯定是昨晚的野猪留下的,看来这只野猪伤得不轻。我想它可能走得不远,不如去看看。说不定检只死野猪回来。
     我知道,如果野猪没死,受伤的野猪是很凶的,会伤人的。我把子弹上了膛,又怕碰上它,来不及开枪,我把刺刀都装上了。我让牛牯跟在我的后面,沿着野猪钻行的路和它留下的血迹,跟踪上去。不知钻过多少个荆棘丛,淌过多少个小溪,翻过多少个山口,也不知在这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走了多远,却始终不见野猪的踪影。我知道现在早已进入了江西的地界。我担心地回头望了望牛牯,不见他有丝毫的惧意。我不由得深深地佩服大山里的孩子,要知道,他还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
     正当我对寻找野猪失去希望时,突然隐隐约约地听到“嗯嗯”的声音。我遁声看去,只见前面十几米的地方躺着一只野猪,屁股上一个血窟窿。我猛然紧张起来,这不是就是昨天那只野猪。我向后面的牛牯摆了摆手,示意他蹲下。我知道能打它的头,那它必死无疑。可是它又是屁股向着我们,只好打他的后身了。我想连中两枪它一定会死的,我看了看枪头上的刺刀,心想:来不及再开第二枪的话,还有刺刀呢。想着,我果断地端起枪,瞄准它的后面的身子:“砰!”一声震动山谷的枪声响后,我快速的推上第二个子弹。可是还没待我开枪,只见野猪猛然的跳了起来,“哦哦”地嚎叫着向我们扑来。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我没有瞄准的时间,朝着野猪扑来的方向 “砰”的又是一枪,随后我端起枪尖,后退着把牛牯压在身下。只闻得一股腥臊臭味扑来,不好!野猪没死!野猪正好扑在我的枪尖上,刺刀自然地捅进野猪的身子。野猪“哇哇”地嘶叫着,踏过我的身子。收势不住,滚到山下。看到身下的牛牯安然无恙,才想起刚才是多么惊险!如果我们站的地方是个平地,受伤的野猪可能会咬死我们。想到这里,我惊出了一身冷汗。真是万幸!害怕和恐惧让我不敢去想那只野猪是死活。是死是活我都不管了。赶紧回家吧!回家就是平安。
     我们站在山岽上,望着下面的深谷,山谷里腾起层层的云雾。望望四周,看不到一条人走过的路。时间已经过了正午,要赶紧找到下山的路来。只要有路,就能找到人家。找到人家,就知道回家的路。我知道这山下一定有路,所以我们扶着枯枝,抓着藤条,艰难地慢慢的往下爬。到了半山腰,我们终于发现了当地人割松脂的路,我们好高兴啊,忘记了疲劳,忘记了饥饿,一直往山下走。
     到了山脚下,一幢草房出现在我们的眼前。有人家了,我们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有希望回家了。我带着牛牯进了这户人家,一个中年男人迎了上来,我赶忙把原委说了一遍,户主赶忙招呼我们,我脱去沾满猪血的上衣,拿到溪边洗了,挂在树丫上晾干。房主叫我们坐下,给我泡了一壶茶。我亮明了我的身份。主人问我贵姓,我说姓胡。主人非常高兴的说:“啊,叔公来了。失敬,失敬!”原来主人也姓胡,这里只有一户人家,难得有人来到这里,又碰上了本家,主人当然高兴呢。
     主人赶忙张罗着做饭,他杀了一只公鸡,还拿出多年的“甲冬酒”招待我们,那热情简直没法说。吃完饭,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了。主人告诉我,回铜锣坑还有二十几里地呢。我们只好依依不舍的告别了主人,沿着他指的路回家去。
     半路上,为了奖赏紧跟着我的小勇士,我问:牛牯,你敢开枪吗?他说:敢!我让牛牯趴在地上,只见他毫无惧色朝着深山里开了一枪。真是个勇敢的孩子。我的骄傲!
     这次打野猪,真是:野猪没打到,若了一
    @三十七计1971 2011-7-18 16:03:00
        咋又没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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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来了一篇,你看了吗
    @三十七计1971 2011-7-19 22:47:00
        @三十七计1971 2011-7-18 16:03:00
        咋又没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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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尊重我的良知 2011-7-19 20:07:00
        又来了一篇,你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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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了
    我的知青之路(三十五)----夜校的女孩真难缠!
     那时候,学校的老师除了日常的教学工作之外,还要承担好多其他的任务。比如,参与生产队的重要事务的决策,宣传党的方针政策,以及党的政策的贯彻和落实。用当时的流行的话来说,既是老师,也是党的宣传员。除此之外还有一项重要的工作,给夜校上课。
     在农村,由于贫困的缘故,上学的人少。在那时,书读多了也没用。有个小学毕业就十分不错了。所以,当地的女孩大多没上过学。不过,女孩子也十分想上学,只是家里不让。她们也很想有知识和文化,所以都很乐意到夜校来上学。夜校其实是女人的天下,小的十来岁,大的十七八岁,结了婚的很少。偶尔有一两个男人来,不过他们不是来读书的,他们是来看女孩的。玩笑过后,他们就走了。其实他们不走,我也会赶他们走,不然我的课怎么上。
     每天晚上,她们吃完饭、喂过猪、洗过澡和衣服,就往夜校赶。她们有的点着火把,有的提着火篮子来到夜校。她们把火把和火篮灭了,才走进教室。那时候没用电灯,只能靠煤油灯来照明。那些小小的煤油灯都是这些学生自己买的,生产队供应煤油。讲台上一盏大煤油灯,用来照明黑板上的字。看着台下那些一张张渴望知识的脸庞,我只能竭尽所能地传授她们知识和学问。
     每天晚上,我们要上两节课,语文和数学。上课前通常要唱上几首歌。这些女孩子可爱唱歌呢,常常吵着闹着要多唱几首,没办法,只好唱吧。反正我也是个爱唱歌的人。有时一个晚上尽是唱歌,没上课。
     最累的是,下课后,要给她们批改作业。这些人不规规矩矩的坐在座位上,就是要挤到讲台上来。她们挤在你的两旁,甚至伏在你的身上。四周尽是女人的气味,弄的我喘不过气来。我怕影响不好,只好装着生气的样子,把她们赶回到座位上,可是不多久,她们又围了上来。尚好我是“柳下慧”,耐着性子给她们批改作业。
     放学了,就有那么几个好学的女孩,呆在教室里不愿走。要么要你再教她几个字,要么就是那道数学题不懂。农村人晚饭吃得晚,她们做完家里的事,来学校已经是七八点钟了。上完两节课,就快十点了。再吵闹一番,那快十一点了。每天晚上,我都要下了“逐客令”,这些女孩才能作罢。碰上下雨天,住得较远的,我还要送她到家。
     白天要上课,晚上还要上夜校,确实是好累的。不过为了农村的文化事业,也只好认了这个命。
    @umug 2011-7-21 22:49:00
        坐等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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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年抗战,故事太长呢
    在那人鬼相间的知青生活里(三十六)-------挖冬笋
     日子过得好快,转眼秋去冬来,已经是到了挖冬笋的季节。一个星期天,马妹邀我去挖冬笋。我从来没挖过冬笋,能有人带我去,当然是非常地高兴了。我带上一只蛇皮袋和一把山锄,和马妹出发了。我们翻过了村子后面的大山,进入到人们很少到的深山里。哦,那里的毛竹又粗又高,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我们来到一块荒芜了不知多少年的荒田上,荒田里长满了毛竹,还有几棵古老的松树。看那松树,好像也有上百年的样子。
     马妹在荒田边停了下来。他对我说:这荒田里至少有十几颗冬笋,你看见了吗?我把田里看了又看,怎么也看不出哪里有冬笋。我只看到地面铺上了一层竹叶。他又对我说,这铺上了竹叶的地面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我还是不知其所然。他有说,你见过女人的乳尖吗?啊,女人的,我可没见过。不过猪啊,牛啊倒是见过。看着那地面,我猛然明白了。莫非那竹叶稍微撑起的地方?那倒是很像乳尖呢。我提起山锄在有乳尖的地方挖了下去,果然露出黄黄的冬笋。我喜出望外,这冬笋太容易挖了。我尽找长了毛竹的荒地,田边一看,就知道那里有冬笋。不到中午,挖了整整地一袋冬笋,足有四十几斤。我后悔没多带几个袋子。看看马妹,他整整地挖了两箩筐。不过第一次就能挖到这么多的冬笋,我还是非常满足的。我还得很好谢谢我这位指导师傅呢。中午时分,我们就打道回府了。
     我期待的星期天又到了,马妹带着我又上山去挖冬笋。来到上山,咦,一个星期上山都变了样。荒田里到处都挖得乱七八糟,还容得你看到女人的“乳尖”。我犯愁了,这可怎么找到冬笋呢?我只见马妹东刨刨,西挖挖,也能挖出冬笋来。他告诉我地面有隆起的地方,可能就有冬笋。我照着他的法子去做,果然凑效。不过没有上一次幸运,挖了十几个地方才挖到一颗呢。我发现,第一锄下去,不一定能看到冬笋,再挖一锄,也许就能看到冬笋。这一次上山,我们带了午饭,上山吃了午饭,我们继续挖。直到傍晚,我们才回家去。这一次马妹才挖到三十几斤,我少得可怜,还不到二十斤的样子。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冬笋越来越难挖了。记得有一次,我挖了近两个小时了,还没见到一颗冬笋的影子,气的我要发疯。我看见土坡下伸出的一根青青的竹根,我想,挖进去一定有冬笋,我足足地挖进土坡快一米的样子,果然有两根冬笋。我带着这两根冬笋回家去了。当地的老乡说,土坡上有“爆岔”冬笋,可是我从来没有发现,也许我太愚钝了,始终悟不透其中的道理。
     当地的社员要把冬笋挑出山外卖掉,弄点钱好过年。他们说江西的供销社收购价钱较高,通常他们都挑到那里收购。看着厨房的墙角下堆积的冬笋,也有七八十斤吧。我想家里用不了那么多,不如卖掉一些,换点钱用。一个墟天,我挑上50来斤的冬笋和老乡出发了。到江西的富城的半经足有60里 ,到了那里,每斤6分钱,收入3块钱。心想,这50来斤的冬笋花了我三四天是时间,才得到3块钱,这和付出的劳动不太合算呢。不过农民吧,怎么能和城里的工人或者国家工作人员的收入作比较呢。政府能睁只眼闭只眼让你挖冬笋,那可是网开一面了,不然,这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这也是走资本主义呢。
     我第一次到江西的圩场,咦,那里人爱喝茶。几个人围坐在一起,泡上一壶粗茶,还津津有味呢。我第一次见过江西的女孩,人倒是长的很是标致,白皮细肉的,若人喜爱。可江西的男人则是黑古溜秋的,可能是太多劳作的缘故。江西的男女爱蹲在地上,手里拿着吃的东西。我想怪不得福建人叫江西人“蛤蟆”,可能就是这个缘故。哪江西人叫福建人“土狗”,有是什么缘故呢?我至今还不明白。
    @umug 2011-7-23 21:32:00
        支持楼主,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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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酒到阑珊处 2011-7-24 22:49:00
        楼主的文笔好!记性好!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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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一个被剥夺了念高中,念大学权利的人的文笔能好到哪里去,谢谢你的夸奖
    
    @大马大马告诉我 2011-7-25 5:54:00
        向楼主鞠躬了!经历故事很生动!在那苦难的岁月里熬过来真是不容易!我也是插过队的,还在北京郊区,时间不长,那也是觉得度日如年!比起楼主的经历,自愧不如啊!但是我很理解!
        
        尽管时间不长,我身体还是受到了伤害,得了一些病,我不得不多花些时间来自己研究如何治病。楼主身体怎么样?你可能比我大2--3岁,多保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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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的关心,8年的精神和肉体的摧残倒给了我坚韧的意志和强壮的身体,倒那受伤的那只脚,随着年纪大了,好像是得了静脉炎。我快60整退休了。即将退休了。
    在那人鬼相间的知青生活里(三十七)-------可恶的“黄鸡嫲”和“黄舍命”
     那时候,老师被当成了“臭老九”,是最没有政治和经济地位的阶层。记得那时有一位公社书记对一位教师说:“你好好‘干’,以后调你去供销社当售货员。”说来这也是当时社会的悲哀:当教师还不如当个售货员?不过,教师还是深得农民的尊敬和敬重。也许这是因为农民在当时社会是最底层的阶级的缘故,同病相怜嘛。不过我倒更是觉得这是由于农民的淳朴和敦厚的缘故。他们饱受了由于没有文化,受人歧视和欺负的痛苦,所以他们对文化敬重,对老师也尊重。
     我这个民办教师,在这个山旮旯里的小山村,同样受到农民朋友的关心和爱护。他们心怕我的生活有什么困难,不时地到我的住处问寒问暖。看见你没菜了,送上自己种的菜。没柴烧了,给你驮上一把。家里有人客来,也要把你老师叫上来陪客。对乡亲们的关爱,我真的是非常地感激。但我常想:我怎么能常让老乡们操心呢。所以,我决定在吃菜的问题上,来个自食其力。我向生产队要了一块地,从城里带来一些菜种,在菜地里种上了一些蔬菜。
     种了菜,每天都有事做了。浇水上肥,看到种下的蔬菜一天天地长大,心里充满了快乐和舒畅。每当收获的时候,心里又感到非常的满足和快慰。不过种菜也不是很容易的,这里除了好多学问和农田技术,还要耐得起劳作的痛苦。让我感到最难耐的是,早上去地里浇水上肥,草丛中总是要跑出好多的蚊子来咬你。最可怕的是“黄鸡嫲”,个子小小的,身子发黄,样子有点像很小的苍蝇。一旦它咬上你,手臂和腿上尽是一个一个的大红疙瘩,皮肤不好的人给它咬上,可能会发炎呢。
     我确实是受不了这个罪,我决定中午有太阳的时候去浇菜。可是这“黄鸡嫲”还想故意和我作对,太阳那么大,它们还是飞出来咬我。我不管天气的炎热,穿上长袖衬衫,穿起鞋袜。可是这可恶的“黄鸡嫲”也还是不放过我。老乡们看到我中午去浇菜,(按常理,中午是不能浇菜的)还穿着鞋袜,以为我得了神经病。其实,我真的很不好意思向他们解释。
     菜地里,如果是碰上下雨天,常出现一种当地人叫做“黄舍命”的蚊虫。身子有蜜蜂大小,咬上人的皮肉后,也不松口。不知为什么,它就是知道人要打它,它也只是高高地翘起屁股,张着翅膀,嘴上的针刺从人体上拔不出来。当然了,十有八九都死于人的掌下。我想:由于它一心只想着吃人的血,把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老乡们把它们叫做“黄舍命”,这个美称是多么的贴切。
     菜难种,蚊虫难咬。在老乡们的劝慰下,我只得让我的菜园荒芜了去。菜园里,只留下了我被“黄鸡嫲”和“黄舍命”吸食鲜血后的回忆。
    在那人鬼相间的知青生活里(三十八)-------割松油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到了75年,上山下乡已经步入了第七个年头。这些年到我们公社招工的国家工厂和单位,什么造纸厂、电机厂、化肥厂、漳平的硫酸厂、还有龙岩的林保厂。。。。,来了一批又一批,知青走了一茬又一茬。看到一个个知青走了,我的心在流泪,在流血。我一次次地到公社知青办,要求让我走,可是一次次的失望。留给我的是,对我前途和命运的无情的打击和心灵的伤害。那时候,我从来没有“宴请”掌管知青的领导,更没有去偷偷地给他们送礼,我不是女知青,不然他们会主动的找上门来,用上调和我做交易。“家庭出身问题”,政审不过关,始终是他们不让我做工人的借口。谁让我出身于书香门第家庭,少却了那么多的社会世故,不暗人间冷暖。(四十年后,在和知青老朋友,还有同学闲聊的时候才得知,他们为了上调,手段和方法真是五花八门。有的花了十来斤的红姑,当时五六块钱一斤。有的花了一块手表,如果是上海表,当时是120元,当然有人为了上调,献出了宝贵的初春。家庭出身不好,通过种种方法,也可以上调成功的。)
     前途和理想实现的希望变得越来越渺茫,我的心也越来越麻木。我对进工厂当工人不再敢有什么奢望,逢年过节回家,害怕碰到上调回城的知青,在家住上几个晚上,就匆匆回了红山。
     星期天没事做,生产队长对我说,这村子周边的松树好些可以割松脂了,这些树还没有分给哪个社员,你可以去割松脂。我想这个主意还不错,虽然没有割过松脂,但我想学习了就会。正月过了,我就开始做准备工作。首先要把通往每棵松树的路开好,然后把要割松脂的部位上的厚厚的树皮铲掉,开好丫字型的沟,在出油处,挂好装松脂的竹筒。一些不好去处的松树,还得搭上架子。
     天气慢慢地暖和起来,暑假快要来临的时候,也就是割松脂的时候到了。每天早上天刚蒙蒙亮,我就上山割松脂了。其实割松脂并没有什么技术,主要要有计划,从哪里出发,最后从哪里回来,要找出一个最佳了路径。当然,这里还要受得了苦,那个路上不是走,而是跑呢,容不得你慢吞吞的。路上走着走着,突然撞上一大片的蜘蛛网,那可难受死了。只好一边走,一边把蛛网抹去。看着竹筒里的松脂一点一点的增加,心里增添了越来越多的喜悦。
     筒子里的松脂满了,要给它们收集起来,把筒子里的松脂刮进松油桶里。收松脂是最痛苦的一道工序,天气热,可谓是汗流浃背,汗味引来蚊虫,不停地向你进攻。手上尽是松油,为了赶跑蚊虫,常弄得身上,手上,脸上尽是松脂,到处黏糊糊的。看到松油桶里的松脂不断地增加,我忘却了痛苦,想到的是松脂收购后的白花花的银子。
     割松脂的路上,有时能采到红姑。新鲜的红姑煮面可甜呢。记得第一次采到红姑,村里的村姑问我:“你怎么把我的红姑采去了?”我无言以对,我好纳闷哦,这分明是路上采的,红姑上又没写你的名字,怎么我采了你的红姑?事后,我才知道:凡是有人迹到过(脚印)的地方,那里长的红姑就算有主了。你不能去采,第一个发现的人才有资格去采。哎呀,有这等事?恐怕这是俗定约成吧。我不由得赞美:多么淳朴的民风啊!
     一个暑假,收到了三担的松油,总值由四十多块钱吧。我好高兴,我第一次能赚到这么多的钱。可惜,此后的一次变故,让我没时间有松油卖掉,而是送给了当地的老乡。
    @雪花飞飞在风中 2011-7-28 0:45:00
        我估计每天您下线 的时候就是我上来的时候,呵呵,这段时间我都成了夜猫子了!期待更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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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
    @umug 2011-7-28 0:36:00
        楼主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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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这几天没时间哦
    @雪花飞飞在风中 2011-8-8 3:20:00
        好长时间没见您上来更新了,是否很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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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真不好意思。回忆是一种痛苦,是心灵的又一次煎熬。不过我会坚持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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