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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透天机[第1页]

作者:duanchang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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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坤日月长,道门入我家

    那年,老爸十六岁,虽是弟兄四个,但那个年代在村子里算是弟兄少的,老爸最大,几个弟弟就更小了。一穷二白的年代,人力再跟不上,难免受欺负。有几次回家,老爸都跑到房顶上,虽是平房,但屋顶很高。哭哭啼啼的,想要往下跳。大叔和爸爸年龄相隔最近,不到十岁吧,看着老爸不放心,也爬到房顶上,拽着老爸的衣角说:怎么了哥,别哭了。半分安慰半分担忧。
    持续数日,爷爷奶奶知道了此事,知道老爸在外受了欺负;毕竟嘛,老大担待的事情就多一些,人家弟兄多则十来个,少则八九个,难免受欺负。爷爷经常和几个人一块闲聊,关系不错的。得到提醒,可能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再加上受气,不注意的话很可能会出问题。半信半疑,去找个这方面的老师吧。爷爷也是听了几个朋友的建议,打听得知离家里几十里外的地方,有个这方面的人物。那个时候不比现在,交通发达。有辆自行车都十分奢侈,于是爷爷领着老爸去了几十里外的一个村子。
    那个时候还是挣工分的年代,两毛钱都显得十分珍贵;买了点点心去了那位师傅家。第一次那位师傅没有回话,爷爷领着老爸就这么回来了,只是把简单的水果点心放下。过了几日,爷爷又领着老爸去了;同样被挡了回来。第三次,爷爷领着老爸再次去找那位师傅,见人有所松口,爷爷让老爸上前磕了个头,喊了声老师。此情推却不过,这才算拜师成功。
    后来得知,老爸年逢背运,加上受气,确实被邪气盯上;那个时候的房子大多数是木头的梁,房子都很高。而不久前村子附近有人上吊死了。据说此吊死的人为了找替死鬼,盯上了老爸;进了道门,此事自然不算大事;虽然自己什么都不会,但有老师在,安心了许多。老爸只是听老师说邪气已经处理过了,具体怎么操作浑然不知。之后,心里的憋屈没有了,一切回归自然;更觉得这个这个事情的奇妙,一心向道。
    爷爷说,以后让老爸自己去找老师学艺,就不跟着了。初入道门,十来岁的年龄,一个人蹬自行车,来来回回也是很费事的。都是土路,不好走,赶上下雨,泥泞就更差了。最可恶的是自行车坏了,扛着自行车走十几里路也时有发生;我想这是现在的我们无法体会的。还得趁空闲时间去,多数时间要挣工分;老爸是老大,十六岁的年龄,已经开始养家了。平时不舍得吃得东西,馒头白菜都是好东西,就不要说西红柿之类的了,有机会就跑到老师那里,希望稍学点东西。
    虽说是拜了老师,但正式入门及传艺也是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可见当时的拜师条件是很不好的。又去了几次,老爸的老师才开始松口,始得一法语;老爸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的艰辛,这是第一个老师传的法语,印象很深刻;所以,之后他的徒弟也是从这个法语开始教的,只是远没有他那个时候困难。老爸深知当年自己学艺的不易,给自己的徒弟的时候很直爽;他的徒弟们倒是挺幸福的,只是苦了他的那段时日。
    做家务,搬东西,都是常有的事,有时候干完了连个饭都吃不上就回来了。那个时候条件都差,人们普遍都吃不饱饭。人之常情,学艺难,更激发了一个人的潜质。那次,老爸又到了老师家;做完了事情,老师把他叫道堂屋正厅,三柱香一上;类似于请神的流程,最后跟老爸讲,推了十个人。这是门里的说法,就是保护老爸安全的。同时也得到了第一个宝物(及其用法):太阳针。
    随师出道

    老爸的老师姓胡,单字一个礼;会针灸之术。
    老爸正式进门之前,重病过一次,卧床多日而不能起,眼看奄奄一息;当时医疗条件较差,查不出什么原因;幸好他老师知道了这个事情,亲自过来看他,随身只带了一个盒子。老爸说当时身上密密麻麻的,到处是针,但感觉却比平时好多了。数次之后,老爸逐渐痊愈。
    听三叔讲到过这位胡爷爷,三叔跟老爸去过一次他们家;那时一个院子里能住三四户人家,颇有点像北京的四合院;胡爷爷住东屋,对面是他的邻居;那个时候的门都是木头做的,紧挨着屋门外面还有门,我们叫它“风门”,似乎是挡风的意思吧;风门的中间钉上钉子,门柱上也钉上钉子,扯上皮筋,这样打开风门,便可以自动关上;夏天可以挡光,冬天可以挡风;想通风的话可以去掉皮筋敞开屋门,很是方便。风门也可以随时收起来,轴承是放在上下两个圆槽中的,往上一拖,便可以卸下来。
    当时的邻居时常往来,不比现在,住了多少年都不认识;吵架自然也是不可避免的,整日见面,即使闹矛盾也会很快好起来;那时的人们都很淳朴。三叔去那次很不凑巧,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胡爷爷家对面的邻居一直在对着他家吵;胡爷爷一直没说话,却不见对方停;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怒了,伸手将旁边的风门去下,扔了过去;对方站在门口连忙向屋里跑,门砸在他们家门槛之前,之后再也没有听到他们吱声。三叔那时还小,在院子里面,只是觉得好玩,还惊叹胡爷爷力气之大;大了以后想想,那么重的风门,就算年轻力壮的,举起来都十分费劲,更不要说将它扔出十几米远了;何况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三叔说:估计你爸他老师那次是真急了。
    老爸经常去老师家学习,有次遇见有人来请老师,出于好奇,便跟着去了。
    到那人的家里以后,似乎只有闲聊;只是听老师问了问他们的情况,便开始聊一些其他。一会的功夫老师便说该走了;什么也没见着,有点失落;第一次跟老师出门,本来是想借机多学习呢,结果却什么也没看到,更不知从何学起。
    以前的房子都有院子,临出那人家门的时候,他们在院子里驻足谈话;那人带着些许的不放心,却不失敬意与感激。那个时候老爸还年轻,站在他老师的右侧偏后,就是一个小孩子,看着大人们做事情,不发言。却突然觉得心口如刀刺一般疼痛,差点失声叫出来。老师一伸手,扭头来看,没多说什么;领着老爸一起回到他家。
    后来,胡爷爷跟老爸讲:当时心慈,没有毁掉那些邪气,只是让他们离开;他们也同意,带头的两个人,穿着规整,如武生一般,平素中略显贵气,各拿一支红缨枪,走在最后。扭头告辞之际,却突然分别提起红缨枪刺向老爸和胡爷爷;胡爷爷贴身有两个卫士,佩剑;进对方家门的时候,剑就一直是出窍的状态。说时迟那时快,刺向胡爷爷的那支红缨枪,在离胸口不到一米远的地方,左边的人上前一剑,将红缨枪拦腰而断;右侧的人则上前削了他的首级。另一支枪,却直刺老爸,老爸当然什么都不知道;一丈远的距离,瞬间便刺到了身上。
    之后,老爸心口疼了一个多月,慢慢才缓过来。
    只是一直不知道,他老师用的什么方法,挥手间,将那些个人全部处理。
    镜

    老爸伤好之后,去老师家的次数更多了,自然学到的东西也多了一些。有次,有人捎话过来说胡爷爷叫老爸过去一下;那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只听胡爷爷口气略带严肃。老爸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放下手中的活儿,蹬着自行车就去了,一路飞驰。
    进屋门,有香有贡,场面中规中矩,像办什么事情似的;老爸猜测有重要的事情,没有敢多问,坐在一旁静听。过了一会,胡爷爷对老爸说:今天给你挂挂镜试试。
    镜,网上有种说法叫天眼(天目),百度百科的记载:据说天目位于鼻根上印堂的位置,从印堂进去两寸,有一个象松果一样的东西,现代医学称之为松果体,有人研究认为,松果体内有退化了的视网膜,具有呈像能力。天眼功练成后,两眉中间的天目激活开通了,闭上眼睛,额前就能出现屏幕状的东西而呈像。
    以前我在网络上瞎转的时候,似乎还看到过有专门练习开天眼的方法,分早中晚练习,讲的头头是道,不知道是怎么研究出来的;也不知道有人练过没,有成功的没。我之前从来没有听过天眼这种说法,只是听词会意,知道什么意思罢了;殊不知医学对此也有研究。有一种事物与之相似,我们称它为“镜”;就像一幅眼镜一样;我想他们说的天目大概就是我所知道的镜吧。
    胡爷爷让老爸闭上眼睛,然后开始漫长的等待。老爸那个时候还不懂什么是镜,只是按照老师的要求照做;一会便觉眼珠子不自觉的旋转,眼皮越来越紧;正奇怪着想问,胡爷爷说话了:是不是感觉眼睛很紧,要蹦出来似的。老爸点头说是。一刻钟的样子,老爸愈加觉得眼睛难受,仿佛要飞出去一般;挂镜之间,胡爷爷告诉了老爸什么是镜,用法及禁忌。老爸听的入了神,反而忘了眼睛的难受,倒是觉得这个镜十分神奇,迫切的想要挂上。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正觉得眼皮收紧,眼珠子要飞出去一般。胡爷爷说:今天就到这里吧;然后又对着正堂说了些什么。说话间,老爸顿觉眼睛松弛,一切回归原状。胡爷爷说:没有挂上,回头还有机会。老爸知道没有挂上镜,非常失落;却对此更加好奇和向往了。
    真的有下次的时候;那是又过了一年多的时间了,趁着其他的事情。
    仍在胡爷爷家,老爸坐在小板凳上,远没有第一次的紧张与迫切,故意保持放松的状态,却难抑欣喜之情。老爸还是有点担心的,因为机会并不是那么容易可以得到的。片刻,眼前便如螺旋桨一般在划着波纹,眼皮也不断向里收缩,压迫着眼睛。十分钟左右的时候,眼前突然从黑色变成煞白,干净如白纸,明亮如灯帜。紧接着不到半分钟,眼前豁然开朗,看到的场景十分气派。老师身边多了些卫士,锦衣绸缎,腰挂金牌;院子里的各个方位都有规规整整的士兵;有巡逻有守卫,俨如官室府邸。
    胡爷爷已经知道老爸镜已挂上;告诉老爸,以后便可以纵观千里,熟知阴阳了;责任大了。也告诫老爸,遇事情不要害怕,也不要随便惹麻烦。
    那个时候,老爸身边还只有十个人,虽学了一些东西,但经验较少,很多还不会用。
    有天夜里,老爸正睡觉,突然听见有人叫他名字,很诧异;恍然间,看到有两个人在窗外探头探脑;老爸身边的这几个人全部佩刀,老爸连忙让身边的人去砍他们。结果,这些侍卫刚举起刀,那两个人就不见了。正准备躺下睡觉,又见地面上探出两个头来,还是那两个人,嬉皮笑脸的;老爸又急忙让侍卫去砍那两个脑袋;唰的一下,两个脑袋又不见了。老爸没有办法,让身边的人持刀盯着地下,生怕那两个人再出来。之后,一直到天亮,再没有见脑袋伸出来。
    二十多年以后,老爸告诉我:那个时候自己就笨到那种程度;不会用法和宝物。
    道随道


    老爸学道之前,爷爷平常和几个要好的朋友闲聊的时候已经接触到这方面的东西了。只是未入道门。之后,有几次爷爷带着老爸和几个朋友一起来市里,市里的老师看出老爸的身边有人,随口说了句:哟,这个小孩儿身边的人挂小刀了呀!爷爷没有多说话,又听那位老师对爷爷说:回去让他老师再推点人,现在顾不住自己;大概就是不能自己照顾自己的意思吧。
    回去后,按规矩摆了一桌贡,老爸身边的人推到了五十。不久后,爷爷的老师又发话:不行,还是顾不住身;又按流程,老爸身边的人配到了五百;之后,爷爷的老师还是一句话:还不行;再去胡爷爷家,老爸身边的人到了一千。再见的时候,爷爷的老师笑笑说:可以了。写起来虽是简单,配到这个人数却也费了些时日。
    爷爷入门,在老爸之后不到两年的时间;那个时候,爷爷和朋友们闲聊,老听到他们聊一些自己听不懂的东西,自己自然插不上嘴;有时候还会觉得他们在瞎侃。接触的多了,难免会对此产生好奇,想知道个究竟。可能是好奇心吧,再说艺多不压身,多学点东西也没什么坏处。由此,爷爷和他的朋友成了师兄弟。
    不知是以前的老师太保守,还是想考验学生,爷爷和老爸学东西的困难程度却不分伯仲。爷爷的老师教东西从不重复,只说一遍。比起现在我们的条件要差的太多了。家里人都说爷爷聪明,我想和那时有很大关系吧,东西听一遍必须记住。有些时候从其他地方听来但不会用的,还得想办法从老师那里套出来,现在想想颇有点不可理解;现在的学生要有这种求知的精神就非常的了得。
    爷爷和老爸虽都在道,师承却不相同;从身边的人员穿着配置,以及宝物的用法习惯来看;很容易区别。老爸身边的人为“人义”;爷爷身边的人,则称为“人马”。从调动人员方面,老爸这边的人根据圣旨行事;爷爷身边的人则只认令箭。似乎很像古代官府和军队的习惯。老爸说,拿现在来讲,你可以简单的理解为公安和解放军。后来,很自然的,三个叔叔跟着爷爷学习;老爸则单独为一门。宝物的用法也有差异,如太阳针,老爸这边是用中指,出来为一根针;爷爷那边的手势很像数字七,为一撮;一撮二十四根。
    有时候爷爷的老师会把老爸叫到跟前,亲昵的问:小孩儿,今天学了点什么?老爸会把学到的法语背一背。遇到不错的,爷爷的老师会给他的徒弟们说:这个大家以后可以用啊。这个时候老爸诚惶诚恐的问:爷爷,我老师那边的法他们可以用;您这边的法我能用不能?爷爷的老师笑着说:小孩儿你咋真傻了;当然可以用了!那个时候,老爸还小,听了这话很高兴,因为学习的面更宽了,可以学到更多的东西了;特别是爷爷那边的东西,可以直接用,很是方便。只是不知道后来这句话的作用很大;老爸后来可以直接调动“人马”,总得来说还是得了爷爷的老师的这句话。只是避讳,一般只用“人义”。
    爷爷的老师和老爸的老师相隔百里,从未谋面。后来慢慢才知,两边道门不同,却有些渊源。爷爷的老师姓郭,名保真;师爷姓崔,我们称为崔前人;崔前人从师于郭老。郭老并不是老前辈的名字;因辈分至高,故称为“郭老”。郭老有一徒弟姓皮,皮真人。皮真人有一徒姓常,名德中;也就是胡爷爷的老师。至于道门中的差异,也许是从郭老那边学的路数不一样吧;教你个工匠活,给他个做饭功。
    爷爷不爱管闲事,没有收过徒弟,就是家里人跟着学习。倒是老爸收了不少徒弟,可能跟他的责任有关系吧。胡爷爷一生有八十三个徒弟,老爸为关门弟子。也许是年事已高,也许知老爸是最后一个门人吧;老爸之后,胡爷爷再没收徒弟。
    后来,老爸也没有想到,胡爷爷这边的一摊子全部交给了老爸。
    羽化

    有段时间,老爸去胡爷爷家的次数变多了。
    胡爷爷躺在床上,似乎是病了。老爸忙前忙后,照顾得十分体贴。起初,还见一些师兄弟来看望,时间一长,就只剩下老爸一个人了;家里离得都远,像老爸一周跑几次的不多见。胡爷爷有个儿子,也是老爸的师兄;他们俩个经常照顾胡爷爷的起居。除了生活所需,胡爷爷也不多说话。这样一直持续了数月。
    有一天,老爸又去胡爷爷家,见胡爷爷在堂屋躺着;自己跟平常一样,照顾老师的所需。刚闲下来,胡爷爷突然对老爸说:“你以后不用再来了,(顿了顿),我该回去了。”语气迟缓,带着沉重。随后,胡爷爷让老爸对着正堂磕了个头;看着跪着的老爸,胡爷爷说:“以后我这一摊儿就全交给他了,他说的话就代表我说的,他做的事有不对的帮他弥补过来。”然后向正堂行了个礼。
    老爸回家后,数日都睡不好,担心老师但也不敢擅自再去;这样过了数日。一天夜里,老爸正睡,恍惚间似乎听见有人叫他,只见自西向东有一高头大马疾驰而来,马上之人慌慌张张,急促得叫着老爸的名字,并催促着老爸:“快点快点,你老师要走了,再晚就赶不上了。”老爸慌慌张张出门,又转身要回家去,对那人说:“我去骑自行车。”“来不及了”,那人愈发着急了,把缰绳扔给老爸说:“骑我的马去吧!”
    老爸一跃而上,飞驰向东而去。刚到胡爷爷家门口,只见胡爷爷,郭老和皮真人,三个人有说有笑从屋里出来,胡爷爷的脚刚跨过门槛。老爸喘着问道:“老师,你走了怎么不说一声,让送送你。”胡爷爷笑笑说:“你看郭老他们来得急,没时间通知,现在就要走了。”
    老爸无奈,只好说:“那我送送你吧。”胡爷爷微笑着点头。
    老爸站在老师身边,觉得自己身子矮了好多,像个孩子;拽着老师的衣襟。就这样,一团白云载着几人扶摇直上。一会儿便觉眼前黑乎乎的,越走越黑。老爸禁不住惊诧,问道:“老师,不是要去天上吗,怎么越走越黑呀?”胡爷爷说:“尽说傻话,你回头看看。”老爸回头,本拽着老师衣襟的右手放在额前这么一望。心中不禁叹道:好家伙,估计离地面有万丈之高了。就这么瞬间,再回头看老师他们,已经离自己甚远,快要看不见了。
    老爸又着急又失落,这时候,远处传来胡爷爷的声音:“你先回去吧,过两天我就回去了。”随后,自己脚下的一朵小云将老爸送了回来。
    猛然间惊醒,原来是场梦。夜里子时,老爸叫醒老妈,给她讲了这个梦。
    大半夜的老妈很生气,吵老爸:“什么也不是,你这是指着你老师死呢!”老爸也没生气,跟老妈打赌说:“不信咱就看看,明天肯定有人来报丧。”
    次日,果有人来报丧,胡爷爷仙逝。
    胡爷爷的事儿上,老爸正吃饭,一眯眼,看到胡爷爷从天边乘云而来,手执佛尘,背上一根铁鞭,看起来很像是姜子牙的打神鞭,身子右侧站着一只狮子。在半空的时候,不再乘云,坐着那只狮子来到他自己家的院子里。
    老爸欲行礼,胡爷爷摆摆手,对着他笑笑说:“你今天多吃点,吃饱啊;以前你来我这儿没有让你吃过饱饭。”老爸真的多吃了一碗饭;只是一直担心自己跟随老师的时间没有其他师兄弟长,扛不起老师的担子。
    两个月后,胡爷爷来到老爸的住处,那个时候还没有我,只有我哥。胡爷爷对老爸说:“我给你师兄(胡爷爷的儿子)说了几次让他给我送魁首了,这么多天了,他光说送就是没做。你给我送吧。”老爸这才知什么是魁首,为什么要送魁首;去除人在尘世间的杂念,一道魂魄直上云霄;才能不再留恋尘世。老爸说,那时候经济条件都不好,一桌贡都摆不起。
    最后,老爸给胡爷爷送了魁首。胡爷爷告诉老爸:“不用担心,你有事情我会下来的。”
    适时封土地

    胡爷爷走后,老爸过着自己的日子。
    有一日,家里突然来了好多人,老爸只认识几个;原来都是胡爷爷的徒弟。想来是胡爷爷走后,想找个依靠,所以一块过来了。老爸很热情,招待大家吃饭休息。这打第一年来老爸这里后,每年如此便成了习惯。第几个年头的时候,老妈有点不高兴了,家境不好,招待这么多人也是相当破费的。老爸无奈,后来就不让他们再过来了。
    其实,聚一下挺好,可以相互交流学习。况且老爸是关门弟子,很多东西都没有来得及学 爷爷就走了。只是碍于家境,也没有办法。忘记了是哪个年头了,老爸的一个师兄弟在老爸这里,眯眼之间仙镜已挂上,看到附近的一个地下道旁边,有好多鬼祟在打架。本来都是小事情,吃饭闲谈之间瞎扯而已;没想到后来和我们家倒扯上了点关系。
    京广铁路从我们家旁边路过,两侧可以通过铁路下面的地下道相互通行。以前没有防护网,上面也可以来回过行人和小车子。地下通道平常的时候很方便,只是排水措施很差,每到下雨,都会积大量的水;很多货车到此处便被搁置在里面了。积水的地下道,却成了孩子的乐园,每到积水,便有好多小孩子在这里游泳,虽是脏水,却乐此不疲。这个地下道也因此成了安全隐患,听说已经有好多孩子葬身于此。可是小孩子懂什么,有的便不听家长劝告,偷偷跑去玩。很多家长都不放心,毕竟水位很高,最深处有四五米的样子,很不安全;每见有孩子在此游泳的时候,家长们回去后都千叮咛万嘱咐,以防自己的孩子偷偷跑去。那个时候孩子多,顾不过来,也没有什么游泳池之类的;家长们大多要忙于工作,只能告诫。虽是如此,却仍有不听话的。
    爷爷有个哥哥,我们叫大爷爷,家有三子三女。有日,天气炎热,适逢雨后,大爷爷家最小的那个叔叔便来地下道这里游泳,一下午没有回去。傍晚得知消息,这个叔叔溺死其中,当年只有十七岁。大奶奶因为这个叔叔的离世,哭了三天三夜,眼睛都看不见了;至今仍双目失明。之前老爸也总是提醒,不要去那个地方游泳。可是,小孩子不懂事,哪里肯听。终酿此果。
    前些年头,有几个泼皮无赖,四五个人的样子;在当地甚是嚣张。有次,这几个人推着小三轮过铁路;可能是平常横贯了,火车都不放在眼里。非赶在火车将来之际过铁路。结果车子卡在轨道上,着急推车之际,火车疾驰而过。后来,这些个人成了冤魂,也未转世;在此霸占土地,成了阴间的一霸。不知道这个叔叔的溺死和这几个无赖鬼有什么关系没有,现在再去考究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老爸夜间梦见过这个叔叔几次,估计是没有着落,想让老爸帮忙之类的。几日后,老爸将这个叔叔安排在了附近做土地,地下道也在他的辖区。可是,这个叔叔太和善,老被那几个死在火车道上的泼皮鬼欺负,经常跑来老爸这里告状。老爸没有办法,那几个鬼祟虽是泼皮,却没犯什么大错,也不能随意毁掉他们。于是,将这个叔叔调了个地方,继续当一方的土地。
    离家向南几百米远有个防洪堤,防洪堤再向南,便是农村人们种的地。这里也有很多的坟,这个叔叔的坟也在这一区域。老爸便将其安排在了这里,他也欣然接受。二十年后的一日,老爸半夜来地里浇水,休息间,听见身边的人厉声呵斥着谁。挂镜一看:远处几个自己带的人义,将一个男的扣了起来。那个男的朝老爸这边嚷嚷着:“哥,是我呀。”老爸笑了笑,让他们把这个叔叔放开带了过来。老爸问他:“这些年在这里怎么样啊?”这个叔叔很是高兴:“我在这很好。我刚才看这好多站岗的,就过来看看。便被他们抓了。”聊了几句后,老爸便让他回去了。
    喜得贵子

    哥哥小时候生过一次病,去了市里的医院。一般情况下都是在诊所看的,那次似乎稍微有点严重吧。遇见一个教授,看到我哥名字的时候,有点惊奇,随口说了句:“看来你们家有文化人啊;至少得是大学生。”那个时候上学的人少,考上大学的就更少了。八十年代出个大学生是很不容易的。
    爷爷平常爱看书,用他的话说:闲书读了不少。爷爷只读过两年的私塾,认识的字不多。看书的时候遇见不认识的字,就用笔写在手上,到厂里上班的时候再问同事;他的同事,有上过大学的,会给他讲怎么念,什么意思。这样日积月累,倒认识了不少的字。哥哥的乳名是爷爷起的,包括我的还有后来几个弟弟的,也都是爷爷起的。爷爷说他看闲书的时候,有个人物的名字用到了一个“聖”字,便拿来给哥哥起了名儿:聖曾(zeng)。
    后来,我跟几个弟弟瞎侃的时候说,是不是跟齐天大圣有点关系啊,刚好哥哥也属猴,所以爷爷给起了一个“聖”字。再后来,听老爸讲了一个事情,似乎还真有点关系。
    哥哥出世那天,老爸在医院外面的凳子上快要睡着的样子。耳边逐渐响起打斗的声音,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快,快点,时间要到了。”只见远处半空中一人驾云而来,舞着金箍棒,一路兵刃相接,呯呯嗙嗙的,不绝于耳。拦他路的各色各样的人都有,一个个手持兵器,被那金箍棒碰的要飞出去似的。他身后不远处,地面上锦旗数面,兵马若干紧随其后;只见一面旗帜上赫然写着一个“穆”字,下有一女将,金衣铁甲,帽插凤翅;左手抱一婴儿,右手紧拽缰绳,向着老爸的方位,疾驰而来。
    “哇……”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老爸随而惊醒;片刻后,医生告诉老爸,孩子出生了。这是后来偶尔一次老爸讲的一段故事,从来没有给其他人讲过。想来也是凑巧,巧在一个“聖”字上,让我想起了神话中的孙悟空。没想到的是,老爸这里还有哥哥出世时的这么一段故事。 哥哥小时候甚是顽皮,也许是属猴吧,颇有点孙悟空的风范。这也难怪我和堂弟闲谈之际,调侃说是齐天大圣送来的。
    哥哥一岁的时候,有天晚上,哭闹不止。量了下体温,并没有发烧,也未见拉撒;想来是邪气。老爸干了一天活,很累。觉得不是多大的问题,随手使了个捆仙绳;见不管用,又用化仙池;仍未见效,这才想起挂镜,一看之下才恍然大悟:老爸的爷爷和奶奶,在床边正逗哥哥玩。老爸说,怪不得不管用,二老虽不在神位,却属家亲,身边的人自然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老爸讲了好多好话,劝他们回去。哥哥是我们这一辈儿的老大,可能是因为他们喜得曾孙,高兴而不愿离去。老爸说:“你们在这,小孩一直哭闹也不是个办法。看看就行了,一直在这对小孩也不好。”劝了半天,怎么都劝不动。没有办法,只能送神了。
    老爸无奈用了退神法,很不讲理的一个法语。如若不退,便将他们作普通鬼祟一样处理。
    曾奶生前烧了好多年的香,死后倒不至于清贫,还有轿子坐,青色布帘,虽不华丽,却也中看。二老虽不情愿,还是坐着自己的轿子走了。老爸派出十名人义相送,算是礼数。后来直至哥哥成年,再未遇过同样的事情。
    年龄渐长,有次哥哥对老爸讲,做梦的时候,老是被鬼追;自己想跑又跑不动,想喊又喊不出声来;又害怕又无助,被鬼祟欺凌。于是老爸传了哥哥两个法语;不久后,哥哥说还是那样,不管用。老爸又传了几个法语及宝物给哥哥;哥哥说仍不行。之后,老爸给了哥哥一个合法:左手道法无边,右手佛法无穷。后来,哥哥又做梦被鬼追的时候,扭头推出双掌,只见万道金光从双手迸出;多少鬼祟都随之魂飞魄散。
    后来便不再怎么做噩梦了,比我幸运多了。哥哥跟我聊的时候还骈了起来:“会那多东西干嘛,会一个厉害的就行了。”
    犯错

    老爸年轻的时候,偶尔从一本书上看到过一张符,便想试试。
    符,小时候看过林正英的电影,似乎他用的挺多的,印象中还记得他好像说过,光他那一门派就有六千多种符;加上其他门里的就更多了。另外还有一个印象中用过符的,便是水浒中的神行太保戴宗了,借助于符咒而神行,颇为神奇。
    老爸这一门并没有符,似乎更高级一点;一物不带便可出门,谈吐之间便可处理事情。虽隔千里,犹在眼前。没有那么多规矩,十分方便。
    老爸从书上看到了一张能发财的符,具体能发多少财才也不知道。人在尘世,难免世俗。老爸买了朱砂毛笔黄纸,比着书上的样子画了一张。晾干后放于正堂牌匾之后,然后就等着发财了,看看到底能挣多少钱。数日之后,老爸也没有多挣多少钱回来,便把此事忘了。没成想,却给自己平添了一段辛劳时日。
    有日夜里,老爸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梦。离自己不远处站着四个人在议论什么,战衣打扮,见老爸过来,便埋怨道:“我们辛辛苦苦刚把你从井底拉上来,才几天啊,现在就想着发财了。”老爸还没来得及回话,便又听到另一个人讲,“不保你了,去发你的财吧。”随而觉得后背被两个人推了一下。这一推不要紧,却感觉自己身前有一口井似的,身体垂直下落。老爸想抓住旁边的东西却没有抓住;惊慌之间,遂而梦醒。
    第二日,老爸去工作,老板说不需要人了,便给老爸结了工资;还有其他的一些人,也领了工资走了。无奈之下,老爸去其他地方找,看有能干的活儿没有;说来也怪,到处都不要人。后来终于找了一个拉水泥的活儿。买了一辆平车,开始了艰辛的拉水泥生活。
    老爸十六岁开始装汽车,后来给火车装货物。干的都是体力活,年青的时候出点力气没什么。一些不好的习惯,却成了后来的病根;像大热天就着水龙头喝凉水等。那时候辛苦,顾不了那么多。牙齿受凉多了,后来早早的便掉了。很早就出过重力气,算是有点底子,才能做拉水泥的工作。
    一辆平车,上面装四十多袋水泥,自己搬,自己再拉到两公里以外的货运站,然后再自己卸;体质要求是很高的。一直到我小的时候,我还记得跟着老爸去拉过水泥;遇到上坡,老爸便使着浑身的劲来回曲折着向上挪步,车子慢慢蠕动;没有人帮忙,得自己一个人拉过去。一百斤一袋的水泥,一次要搬两袋才能保证工作量;一天要运好多次。现在想想,老爸当时干活儿的场景仍记忆犹新,确实是一段心酸的经历。
    几日后,老爸便将那张符取了下来,用火材点了;没有挽回那段艰辛的岁月,也许这就是命吧。出力的活儿,不知道一直干了多少个年头;老爸说那个时候自己饭量很大,两斤肉,三碗粥,六个包子,一顿就能吃完。每天身体那么大量的消耗,自然吃的也多一些。
    后来,老爸看了一下,身边还是那么多人,也都各司其职。自己干活虽说累了点,不是也有其他人干嘛,便也不再多想。不久后,有一日夜里,老爸的老师来访。
    梦境里:老爸去法院找一个熟人,却被他叫人给捆了起来,绑在了树上。老爸急了:“我来找你,你怎么把我捆起来了,赶紧给我解开。”那人问老爸:“你知道为什么捆你不知道?”老爸说不知道。那人告诉老爸:“你老师让捆你了。你好好想想吧。”便回他的办公室去了。老爸苦思冥想,实在想不出犯什么法了,为什么自己的老师要捆自己。过了半天功夫,老爸突然看见胡爷爷从旁边过,连忙叫住。没等老爸开口,胡爷爷先问了起来:“小孩,你犯啥错了,怎么被捆到树上了。”老爸也很迷茫:“我没犯错呀,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把我绑这了。他们说是你让绑的。”胡爷爷一脸严肃,说到:“看来你不知道‘休’啊!”老爸一愣,胡爷爷便不见了。
    醒后,老爸才恍然大悟。
    老爸说,人被绑在树上,不是“人”字加个“木”吗。
    民间多认为,这个休便是羞耻的意思。老爸时逢背运,却还想着歪点子发财,故只能掉入枯井,每天像牛马一样的辛苦着。
    缴印

    祸不单行,不久后老爸被烧伤了,很严重。那个时候我出生不到一个月,三叔说:“一家四口三个躺在床上不会动,只有一个会跑的还不到六岁”。
    老爸有个徒弟叫小渠,很早就跟随老爸学习了,后来算是老爸比较得力的几个弟子之一。那段时间,渠叔老梦见一个年轻女子跟着他,自己解决不了,便请老爸过去。老爸放眼看去,原来是只狐狸精;便随渠叔去了他们家。老爸进他们家家门的时候,看见有张美女的海报在墙上贴着;就这么一恍之间,便觉得眼前过去个什么东西上了那幅画——正是那只狐狸。老爸伸手使了个定法,将她定于画上。随后,让渠叔把那幅画揭了下来,烧掉了。老爸说:“等于是活活把它烧死了。”也因为此,才有了后来的一群狐狸报复的事情。
    事也凑巧,正赶上老爸穷困不堪之时,骂了几日街,功课也停了三天。正是这第三日,老爸在院中扫地,有些纸屑碎片,便想着点了算了。走向这堆碎纸时,身上还不由哆嗦了几下,也未在意。也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化学物质,居然爆炸了,老爸的头被炸得大了一圈,住了半个月医院。
    事后,老爸在家里一上香,对上面说自己不干了。老爸忖思:修了这么多年道,犯了多大的错误呀?居然差点被烧死。老爸眨眼之际,上面给老爸显现:家门外正南上空现出一片空地,像一个大的操练场。老爸的四千五百名人义,分成三块正在操练。只见老爸将自己的官服叠得四四方方十分规整,上有官帽及印,左放腰刀;老爸双手捧住自己的东西正向上缴印。那操练场上有两个老头,也是得道多年,自胡爷爷走后,便跟随老爸,负责老爸的安全。这两个老头愁眉不展,看着老爸的官服谁也不敢接,你推我我推你。最后,一个老头说:“你这印,我们俩不敢接;但我们俩肯定是犯错了,没有保护好你;肯定要受罚了。你先把这印收回去,等你老师来了再说吧。”
    不久,胡爷爷从天边驾云而至,手持佛尘,十分严肃。老爸见胡爷爷,赶紧行礼,并说自己不干了。胡爷爷将佛尘一抖,将衣服及印置于老爸手中,斥道:“把衣服穿上!你说不干就不干了!”老爸回说:“我犯了多大的错,就要把我烧死?”老爸修道之时,是对上面发过誓的,一心干到底。没想到现在出现这种状况,差点死掉,所以心灰意冷。
    老爸自接过胡爷爷的班儿以后,人义配到了一千五百人,另有一千五百飞兵和一千五百战将归自己调用。一直很不明白为什么最高配置是一千五百人,爷爷那边也是。只是由于门路的差异,老爸这里多了飞兵和战将。以前一直跟着胡爷爷的两个老头,也跟着老爸了。只是这次,有意的冷落了老爸三天,无心之过,却酿成大错。
    之前毁掉的那只狐狸有好多家亲,正伺机报复;老爸自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只是正赶上老爸心有怨气,骂了几日街,心思不在这上面;身边的两个老头又不当班。再有,或者就是命有此劫吧。
    傍晚,老爸便见,从市里方向来了好多类似检察院法院的人,将跟随自己多年的两个老头,手脚全部拷了起来,带走了。
    老爸心有郁结,怎么说都不行,就是不干这个了。胡爷爷正愁之际,从天边来一衣着华丽之人;后有侍女四位,装饰简单衣着漂亮。胡爷爷上前行礼,原来是王母娘娘。王母娘娘对老爸说:“小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老爸遂而犯困,刚趴在桌上便睡着了。眼前一黑之际,顿觉天空骤然变亮,仿佛到了又一层天地。
    一望无际的麦田,金闪闪的,正是收获的季节。远处来了一个老头,坐着马车,向这边赶来。只见那车由四匹马牵着,下有奴婢数人,车子敞篷,有扶手,可以站立。那老头手持拐杖,指指点点,下面的人成群结队的正忙着收获,也未有时间看他。那老头手持拐杖,指着一片片的土地粮食,吆喝着:“快点收啊,收完都给我拉仓库去。”俨然一大地主形象。下面站着他的管家,一边点头哈腰的,一边厉声催促着收割的人们。
    王母娘娘道:“你说这个人做的对不对,所有的东西都该是他的吗?”老爸回说:“这个人怎么这么霸道,别人种的粮食怎么会都是他的?”王母娘娘笑笑说:“这个人就是你呀。”老爸沉默不语。“这是你几世之前欠下的债,这辈子下来得还呀。”王母娘娘说。
    老爸说:“那也不能把我烧死吧。”王母娘娘指着一个老妇说:“你看到她了没?”老爸看去,只见一老妇面前有一个盆装的器皿,里面装满了麦子。王母说:“你欠得债该还的都还了。现在就欠她一个人的。”老爸问:“我欠她多少?”王母娘娘说:“把她前面的粮食全部换成金子——你就欠她那么多。”老爸一看面露难色:“那么多,怎么还呀?”,不知道还要受多大的罪。王母娘娘对老爸说:“这样吧,我先借给你这么多,你去还了她,就不用受那么大罪了。以后你再慢慢还我。”
    王母娘娘在老爸右手手心点了一下。老爸乘云来到那个老婆婆面前,说明了情况。那老婆婆死活不同意:“我们又不认识,你怎么会欠我钱。”最后,老爸将手一伸,那老妇面前一盆子的金颗粒。
    老爸这才觉悟,重拾官印。后来才知,当日出事之时,还有一只鹰也参与了其中。只是这只鹰是奉旨行事,因此并未处理它。想来是老爸该有此劫,所以说是命理。
    十多年后的一日,老爸应邀给别人看病。刚入座,心里便觉十分憋屈,一直想哭。老爸一怒,一拍桌子:“什么东西在作乱,胆子这么大!”只听耳边有人跟他说:“你这些年光享福了吧?你知不知道还有人因为你在地狱里面吃苦了呀?”
    老爸很奇怪,可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后经提醒,才想起十年前被烧伤的事情。连命人义拿金牌,带圣旨到地府将那两个老头提了出来。两个老头,被关了数年,头发胡子一大把,从未理过,身上伤痕累累,污浊不堪;邋遢至极。见了老爸,都泪流不止,看了都让人心疼;受这么多年苦,着实委屈了。
    老爸有一个徒弟姓常,忠厚老实,年龄比老爸大。常大伯这方面不是很精通,老爸便安排这两个老头跟随他,保护其安全,这才了了一段心事。好多年没有见过这位常大伯了,想来身边还跟着那两个老头吧。
    将军箭

    我出生之前,正是计划生育很紧的时候。那时形势很紧张,不止是罚款那么简单,家里人很担心,因此本没有打算要我的。有一天,老爸将胡爷爷请了下来,说明了情况。后来老爸给我讲:“你得感谢你这位爷爷;才有了你。”
    我出生后不久,老妈找人给我算了卦。那个时候大人们似乎都挺热衷于此,信不信先算算。只是遇见有真才实学的算命先生不容易,特别是现在的社会。那位先生说我小时候多灾,磕磕碰碰的少不了,让老妈看紧一点;特别是汽车什么的,更要小心。
    小时候的事情基本没有什么印象了。老妈讲我小时候得事情,感觉跟不是真的一样。从房上掉下来过,磕破过头,碰过下巴,抓过火炉,好多危险的事情。其中一个是老妈也不知道的。
    有次哥哥领我出去玩,一时没留意我,不远的距离,看见一辆卡车向我疾驰而来。当时根本见不着小汽车,能遇见的都是货车。哥哥当时就吓楞那了,驻足在那里一动不动。其实做什么也来不及了。就在那货车碰到我的一刹那戛然而止,我应声而倒,偌大的一个轮胎就在身前。那司机下来把我扶起来后,老哥缓过神跑过去看。发现没事,才松了一口气。老妈说这件事当时我哥都没敢讲,十来年后老妈才知道。就这还是千叮咛万嘱咐的,也没避免,老妈安慰哥哥,把给我算卦的事情说了说。
    偶尔提到此的时候,哥哥回忆起来仍心有余悸,车子再往前一点就压到身子了。我倒是老埋怨老妈不好好看小孩,把我放在炉子旁边,虽然一点印象没有,但想起来也十分可怕。以前的火炉很像炕,老妈放一个小板凳,让我坐在上面,看着眼前红红的煤球,便用手抓上去了;差点没被烧死。提到的次数多了,老爸怒了,教训了我:“就这还是派了人前后保护着的;换换人家早不知道死几次了。”吓的我再也不敢提老妈的不是。
    老妈讲小时候给我算卦,人家说我转世的时候,在一片林子里面,遇见一位将军在射箭,所以出生后会有许多的磕磕绊绊。虽然是在听故事,我倒是不自主的有点恨那个在射箭的将军了。有时候很想知道那位将军是谁?好奇心在作祟吧,其实,跟人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以前老听说三岁的孩童能看见一些其他人看不见的事物,我也信以为真。后来跟同学聊的时候说及此,他说:“那当然了,三岁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大人们想怎么说怎么说。”我也无法辩白,便改变了想法。偶尔的一次,老爸也提到的了这事情,倒是又使我重新认可这种说法。
    以前的房子高,窗户也在高处。我三岁的时候在床上玩,老妈发现我一直看着窗户的方向,而且一直想用手抓什么东西。老妈朝那边看了看,什么也没有。过了一会,发现我还是如此,连忙叫老爸过来。床离窗户只有几米,老爸也未在意。只是听老妈这么一讲,顿觉蹊跷。若是没什么最好,要是大意出事情就不值得了。
    挂镜来看,才松了口气。原来是条蟒蛇,盘于窗户中间的钢筋之上,正对着我吐信。老爸随口而出:“捆仙绳,过去。”之后,却大出意料。
    老爸习惯用锁法之类的宝物,一来能抓住它们,此法方便;二来不至于毁掉这些精灵邪气,不轻易结怨。只见,天上噼里啪啦下来三道闪电,将那条蟒蛇,击断成了几节。老爸从未见过此情景,也愣了一下。
    后来才知,老爸说话太快,吐字不清楚。误将“捆仙绳”说成了“化仙绳”。老爸没有从老师那里学过化仙绳,所以也不知道有这么件宝物,更不知道用法。这次口误,倒是点醒了老爸,原来很多东西其实早已存在,而且自己还可以用。并不只是拘束于老师的传授。
    老爸的一个徒弟,倒是很像当年的老爸。他跟老爸才不到一个月,什么都没有学。有次出现事情,把自己逼的学会了一招。那次,他九岁的孩子在院子里玩,绊了什么东西,跌倒了。很平常的一件事情,却发现小孩没起来。身上也没有受伤,就是昏迷不醒。交通不便,送医院得费些时间,不如先试试老师的法吧。
    老爸也未传什么给他,他站在自家正堂自己忖思,莫不是孩子把魂丢了吧。又想既然是魂魄丢了,是不是有这方面的神仙啊;那该是提魂大神了。于是说道:“提魂大神,限一时三刻将孩子魂魄找回来。”说完,又觉得不一定管用,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奉当家老师口气!”看来是爱子心切,一会的功夫,正准备将孩子送医院,孩子自己醒了,什么事情也没有。自己觉得十分神奇。
    家犬升天

    小的时候,家养过一条小狗,黑色,很乖巧。老妈说,我经常把狗咬的哇哇叫,而狗却不敢咬我。老妈每说到此都笑的前俯后仰,我却一点也不记得了。唯一的一次,狗被咬怒了,爪子在我脸上划了一下,老妈领我去打了针;为了避免再发生什么情况,老爸把小狗送给了别人。
    有一日,老爸正睡觉,梦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跟着自己。那小孩走在老爸后面,哀求得说道:“主人,主人,救救我吧。”那少年穿着长袍,老爸也不认识,便问他:“你认错人了吧,我们没见过吧?”那小孩赶紧说道:“没错,我没认错,你救救我吧。”正说着啪的就跪下了。老爸确实不认识,正不知怎么办;那少年看了看老爸,想了想,身子向旁边一滚——正是我们家的那只小狗。老爸又问:“你不好好给人看家,你跑来这干嘛。”那小孩,又变回人样,说道:“我没地方去了呀;我被人家吃了。”
    后来,老爸知道,他将狗送出去后,人家又转送了别人,辗转几次后,我们家的那只狗便被人炖吃了。
    云梦山,峰峦迭嶂,山岚雾霭,泉水潺潺,百花争艳。云梦山据我们家有四十公里左右,是古代的第一所军事院校,据说王禅修行于此。老爸便将我们家的那只小狗安排至此;老爸说,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直接用他。
    老爸第一次去云梦山的时候,是跟两个朋友;那天风和日丽,山上四下无人。他的两个朋友径直南走,要去不远处的一个庙宇;老爸则想先参拜王禅老祖。意见相左,他的两个朋友已经走出老远,离自己有一段距离了。老爸环顾四周,看到一个洞府,便朝那个方向走去。说来奇怪,眼看着黑漆漆的岩壁,突然却冒出一个人来,向老爸迎面走来。
    近了来看,是一个老者,头戴斗笠,和蔼慈祥;那斗笠直径一米有余,十分大气。老者见了老爸,笑盈盈迎上去打招呼:“来了,老弟。”老爸看了看他,并不认识,回道:“老先生,你认错人了吧?”那老者笑笑说:“老弟,我没有认错。”老爸也笑笑说:“老先生,你真认错人了;我第一次来,咱俩没见过。”那老者哈哈大笑:“老弟呀,以前,我认识你,你也认识我。现在,我认识你,你却不认识我。”老爸正奇怪,也不知道回什么好。那老者又说话了:“来了就好,今天你把这山上平一平吧。”老爸回道:“我有什么本事啊,哪能平山?”话音刚落,那老者仍笑盈盈的,脱口而出:“你带了一千五百飞兵,一千五百战将;带了尚方宝剑,天子剑;带了落宝盘,化宝盘……”
    老爸很吃惊,小看了人家。惊诧之间跑了神,再回头看那老者,已不见踪影。环顾四周,四下无人,一如开始的情景。也许是一位神仙吧,老爸后来说。
    后来,老爸又去过几次。有一次,天气很好,没有风。走在山上,衣角却突然翘了起来。老爸挂镜来看,正是以前我们家的那只小狗,变成小孩子的摸样拽着老爸的衣襟,十分可爱。看到老爸看来,立刻变成了一只小狗,和在我们家时一摸一样。老爸摆摆手,笑着说:“回去吧,该忙什么忙什么。不用迎。” 那狗便又变回人身,作揖伫立在那里,看着老爸走出老远,不愿离去。后来老爸叹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其实,并不一定真是如此。家里也养过鸡,十来只的样子,可从来没有听说哪只鸡如何如何的;看来资质的不同,还是有所区别的。还有悟性,机缘等等,都会对事物产生不同的影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家里人从小就告诉我们不要吃狗肉;另一个不允许吃的是马肉。想来这两种动物,跟人们休戚相关的,也算是人们的朋友了。
    小时候我也不调皮捣蛋,脸部手上却多次受伤,那算卦先生也算是有些本事了。还有一个算卦先生,给爷爷算过卦,也怪厉害。说爷爷六十岁有大灾;如果能过去那道坎,能活到八十岁。爷爷六十岁的时候,真的发生了事情。
    提魂

    有一日,爷爷在院子里站着,突然晕厥,赶忙送到了医院;做了各种检查后,没有任何问题,可就是昏迷不醒。那时小叔刚去当兵,不在家里;老爸让大叔、三叔在医院里看着爷爷。自己回到家里后,上了三炷香。
    老爸回到屋里躺下便睡着了。说是睡觉,其实已经暗用法语,护住自己真身;请圣帝真君将自己一道魂魄提出,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老爸带上飞兵战将,驾云而出。之前得到上面提示,爷爷一道魂魄被挟持,老爸不敢怠慢,赶紧追了出去。远远望去,五菱上空有两个士兵模样的人,正驾着爷爷向东逃窜;看见后面有追兵,又折道向南而去。老爸带兵紧追不舍,那两人带着爷爷跑至鲁堡上空之时,老爸在后面,扬起尚方宝剑,向空中劈去;只见一道剑气顺势而下,那两人见势,慌忙丢下爷爷扭头逃离。老爸飞上前去接住爷爷,送还肉体。
    醒来后,凌晨1:07,后问叔叔说,正是这个时间,爷爷苏醒。
    老爸之前用过一次这个法子,是爷爷稍微年轻的时候,远没有这一次严重。那个时候老爸身边的人还拿手枪;老爸说,是拿手枪的都是近几十年死去的人。身边的人义虽都是一千五百人,却有差别,显然没有现在的厉害。老爸当时提一道魂魄出来,手持双枪,攻打歭山。只见一颗炮弹打了过来,老爸被尘土埋没,只留一只手在外面。身边几个人,正打着不见了老爸,相互问道:“头了?怎么不见了?”有一个兵看见了老爸的手,几个人才把老爸从土堆里拽了出来。老爸回忆的时候虽然很平静,却难掩心悸,他说:“那次,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我一直不知道这个法子叫什么名字,只知道至今老爸只用过两次,两次都是为了爷爷。老爸说这招虽是厉害,也危险,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用;想来也算是绝招之一吧。
    爷爷同在道门,身边也有一千五百人马。一般邪祟根本近不了身,为何这次这么严重。几经周折,老爸才知道原委。我五岁的时候,有次和大婶去爷爷家,路过小学门口,见一个十来岁的小孩正玩火,将车轮胎点着后,在那甩着玩。不巧有一个碎星子飞到了我脸上,疼的我哇哇大哭。奶奶知道后很生气,整日对着人家门口大骂。说来也是,如此乖巧的孩子被灼伤了,气都不打一出来。事情本来要慢慢平息了,谁知那人家有亲戚是门内人,明着不吭声,暗地里却伺机报复。瞅着个不防备,用提魂之法,将爷爷的一道魂魄提了出来。
    老爸这才开始关心周围的环境——场面宏大。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村子也是百花争艳,有的人家敬的猫,有供奉莽精的等等;我长大后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很好奇,问是不是就咱们家是正门正派啊。当然也有正门正派,有些人家三五个人,几十个的也有,五花八门,穿着各式各样,眼花缭乱。老爸说:“就好像有的是八路军,有的是县大队,区小队一样,不能说人家不是正门正派。”也有和我们家穿着打扮差不多的,一个是老爸的师兄家,和爷爷家临街,也算本家,我叫他六宝大伯。另一个是爷爷的师兄家,姓茹,按家里的辈分来讲我也应该称为大伯,身边的人穿着打扮自然跟爷爷身边的不差上下。
    我仍不甘心,又继续问:“那是不是属我们家位置高,厉害呢?”“也不是,还有俩家,比如你爷爷的师兄家……”老爸又岔开话:“也不能单从这方面来讲谁厉害不厉害,关键得修德,比如你爷爷……”
    有时想想真是可怕,正如路上见一个陌生人一样,指不定他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呢。很不可理解的问老爸:“这么小的一个村子就这么多会这个的,这样全国看来,岂不是遍地都是?”这是我大了以后问的,老爸这样回我:“也不是,有些地方成片的都是,有些地方成片成片的一个都没有。”
    神手妙法

    不久后,小叔回家探亲。小叔在外地当兵,十年来回家次数很少。没过几日,小叔告诉爷爷说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老爸对他说:“你背背我吧,背我一段给你一副眼镜。”小叔虽然很奇怪,但还是背了。老爸是老大,背背哥哥很正常,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背。小叔背完老爸之后,真得得了一副眼镜。
    第二日,爷爷把老爸叫过来,说了这个情况。老爸便把小叔叫到正堂,给小叔挂镜试试。之前,老爸给三叔挂过镜,说来奇怪,怎么挂都挂不上。小叔这么年轻,什么都没学,第一次挂镜便挂上了。老爸说,都是弟弟,不能说偏谁向谁吧;想来有机缘的成分。
    短暂的新奇很快就结束了,小叔从此便不敢一个人再睡了。一闭上眼睛,眼前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在部队还好点,好几个人一个宿舍,不是那么害怕。每次回到家后,都会叫上几个侄子,跟他一块睡。叫玉曾的次数最多,堂兄弟中玉曾排老三,其他弟弟还小;爷爷给他起“玉”这个字的时候,也是十分讲究的;有玉皇大帝送来的意思吧。小时候我们都爱看鬼片,那时候不觉得害怕,大了反而不敢看了。后来,直到小叔转业回来,才跟着爷爷学了一些东西。
    有次,小叔跟老爸说躺在床上睡不着,老梦见有人来找他,有好几次这样的事情。老爸跟小叔说:“今天晚上我去躺你床上试试,看看怎么回事。”村子附近有个厂矿,化纤企业。有几个很高的烟囱。夜里,老爸看见有两个老头驾云从远处飞来,站在烟囱之上。过了一会,其中一个老头说:“走吧,过去。”另一个老头回道:“先别急,让我先看看。”说毕,手在额前一放,向爷爷家这边望来。一看之下,顿时失色,拽着那个老头,扭头就跑:“快跑,换人了。”唰的就出去了,看不见踪影。
    老爸右手向空中一伸,向回一抓,两老头虽跑出甚远,立被抓至手心。老爸脱口说道:“化为清灰,撒过阳尘。”语毕,随着扬沙式的扔出动作,手中两个变小的老头,顿时灰飞烟灭。之后很久,没再听说小叔晚上有睡不着的情况。
    小叔准备去当兵的时候,困难重重,手续很难办下来。当时还是一个姨叔家管这个的,老爸找他帮忙的时候,怎么求都批不下来,没办法只能令找其他途径。邻村有户人家姓赵,家里也是弟兄几个,最小的一个和小叔是一个部队的,还是个领导。老爸经常跑到人家家里干活,忙前忙后,好不容易小叔可以去当兵了。这次又赶上要转志愿军,还得麻烦人家。
    老爸和他们家老三是同学,为了能让小叔转成志愿军,便登门拜访。那时候也不知道拿东西什么的,有些迂腐了。那时的房子都有院子,门也不是常锁的。老爸刚进屋门,看到一个妇女坐在沙发上。老爸还未开口,阿姨便说话了:“来了,老弟;不是我不起来啊,我腿有毛病,没法站起来。”几年不见,居然不能走路了,老爸也很奇怪。聊了一会才知道,腿上的毛病有数月了,进进出出医院都几次了也没有看好。便又回到家中休养,也快一个月的时间了。老爸笑笑说:“弟妹,要不让我给你敲敲吧,我给你敲几下就好了。”阿姨以为是句玩笑话:“你说笑了吧,你敲敲就能好?”说后自己便笑了,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老爸也没有管那么多,站起来,伸出食指,心中默念:一根桃条软溜溜,能打江海水倒流,神见怕,鬼见愁,阎王见了不抬头。轻吹一口气,便用食指在她右腿膝盖之下轻敲了三下。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十分自然,开玩笑似的敲打有模有样;内在的法门谁也不知道。这个便是桃条法,爷爷那边的法语。
    老爸说:“好了,你站起来走走。”阿姨一脸的不信任:“不站了,我站不起来的。”几经推攘,才肯站起来。一站之后,脸色顿时严肃起来,走了几步后,便又回到座位上,半天说不出话来。不久,老爸的这个同学便回来了,阿姨站起来迎接。赵叔叔看了看老爸,看了看阿姨,然后又不停打量阿姨的腿。还没来的及开口,这时阿姨开始埋怨起赵叔叔来:“好呀你,你要骗死我了;你有这样的同学你不说,让我的腿瘸了好几个月,受这么大的罪。”“这么长时间了,不能走路,你要骗死我了……”
    赵叔叔问起老爸来:“你用啥法儿给她看好了?”老爸笑笑说:“我什么也不会,能用什么方法?”意思是说阿姨福大,自己好的;只是赶巧老爸来串门而已。看来,老爸是知道病由邪气所致,才用此法门;不然,纵使再厉害的法语,也不会好得这么快。有此巧事,小叔的事情便好办一点了。
    几经周折后,小叔顺利转成志愿军。
    收

    老爸有个师兄,比自己早两年入门。就是之前提到的六宝大伯,与爷爷家临街。老爸是入了门之后才知道的,可见才艺一般都是不外漏的。他们家条件比较好,老爸刚入门的时候,经常是六宝大伯买点点心什么的,老爸给胡爷爷带过去。有次,哥哥想吃饼干,家里买不起,还是去他家串门,才吃到了饼干。
    六宝大娘有次不舒服,大伯治不了,便请老爸过去看看。老爸去过一次后能好上一段时间,来回跑了几趟之后,老爸忖思:这样不是办法,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搞鬼?再去的时候,老爸是有点怒气的,来回几次都没有看好,出手也不客气了。
    老爸距离六宝大娘两米远,双手离她半米的距离,从头至脚一瞬而下;只听“咚”的一声,大娘便跪在了地上。老爸也感到意外,透过仙镜,只见一道光影从大娘身上飞出,直窜东南。东海边上,一个老头,拿着拐杖,指着老爸破口大骂。
    “我跟你无冤无仇,下手这么狠!”老头怒气冲天,不停的舞着拐棍,朝着老爸叫嚣。老爸再用神手妙法的时候已经抓不到他了;看来神手妙法虽好用,也有距离限制,该是万米之距吧。也仍有办法,只是老爸并未深究。后来,老爸知道,此老头是奉旨行事,就是来闹他们家的。没想到奉旨办差却差点丧了性命,怪不得他会如此恼怒老爸。老爸直接下了重手,打了个冷不防;此为合法。
    兴许是六宝大伯犯了什么错误吧,才有此灾。谁知,没过多久,他做的事情更不可思议。
    村子有好多在道的,这个大伯也不知道怎么就听信了别人,总是是觉得别人的比自己的好,便想跟着别人学。有一日,老爸看到六宝大伯家的人义都不见了踪影,很是奇怪。于是专门跑到他家,一探究竟。老爸的这个师兄还是一直在说别人的怎么怎么好,不听老爸的劝。他身边的人只剩下了两三个,穿着打扮也变了样儿,很是一般。看来已经跟着同村的另一户人家学道了,自己这边的全然不顾了。
    老爸挂镜来看,在他家里面,很像地下室的样子,有几个大铁笼子。六宝大伯的一千五百名人义全被关了进去。老爸让身边的人将他们放了出来,这些人义已经被关押了半年之久,狼狈不堪。中军出来便向老爸哭诉:“保了他这么多年,保出罪来了!”一把鼻涕一把泪。人义们被关了这么久,跟犯人似的憔悴,异常委屈,都流泪不止。老爸十分恼怒,但也没有露出声色,令这些人义先回请府报到。一道旨意,收了六宝大伯的所有兵马。六宝大伯身边的三个人,站在老爸带来的人义之间,一动不敢动。
    原来,六宝大伯听别人瞎侃,便觉得自己的东西不如人;来回接触几次,便开始跟着那人学了。那人虽只派了两三人,但也属正门,携圣旨便把六宝大爷这边的人义给办了。何况是六宝大伯他自愿的,将自己身边的人义就地圈禁。真是扔了西瓜,捡芝麻;不当宰相,要做村官啊。再看那人自己身边的人员配置,不过三五十人,而且衣着拙劣,行为邋遢;虽属正门,身份与地位与六宝大伯原先身边的人义都相差甚远。大家同在一村,那人也属正门,老爸便没有理会他,索性就让六宝大伯这么跟着他吧。
    村子虽小,环境复杂。还有一户人家也是老爸的师兄,只是一开始就不入门道,一直不成气候;后来更是德行有异,虽有子嗣,却无人照料,每日推着个自行车修鞋于村里十字,半瘸半拐,孤寡至今。六宝大伯当初勤于修道,为人和善,现在却走了旁路。本是一个村,又都是本家,老爸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能看自己的修为了。后来,据说他们功课都丢了;一个更是用这方面的一些方法去赚钱,德行有失,终难成气。
    @海润天 2016-09-07 09:19:00
    楼主哪里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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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中有很多地点,基本可以断定在哪一片,我就不细说了。
    @tongjieh 2016-09-07 10:56:00
    楼主你的故事真好看,修道之人,难道真的有兵马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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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自己意会了。
    老爷顶

    村子西边有一个老头,名茹成福,有两个儿子;其中的老大,便是爷爷的师兄。爷爷学艺那会,经常是他带着他大儿子和爷爷一块去市里找郭宝真前辈学习。爷爷入门稍晚,对他们十分尊敬,遇到事情时常向他们请教。后来,经常在家里听到“西边的老头”这个称呼,便是指他。还有就是叔叔们经常提到的“市里的老头”,想来是避讳直接叫郭前人的名字,所以才这么称呼,便是爷爷的老师。
    家务事向来繁琐,茹家也一样。两个儿子中,老二经常受到他们的欺负。特别是老爷子,对老二偏见甚大。有次冲突中,居然伤到了老二的要害,腿部力度难控,受伤不轻。老二老实,这么多年都委曲求全,能忍的都忍了,但心里的郁结是去不掉的。后来又陆续发生了一些事情。老爸怕他出问题,便邀他一块出来转转。
    老爷顶,离我们这里有三十分钟的车程,号称天下第一铁顶。老爷顶上,鸿钧老祖的位置,老爸参拜完后,见他没有起来,自言自语的说着一些家事。老爸没有管他,谁知一会听他哭了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看来是想到以前伤心的事情了。老爸知道他心里憋屈了很久,并没有上前劝阻。
    “……我修道修了这么多年,我上辈子到底犯了多大的错呀,就要把我踢死了……”他边说边哭,边哭边说。说到伤心之处,愈发止不住自己的情感。真是见者伤心,闻着流涕。哭了半晌,老爸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便要上前劝说。眨眼之际,仙镜已在,便没有再上前去。
    仿佛一个山洞的样子,从洞内出来十二朵莲花盘座,分左右各六,依次排开,成钝角状。其中有男女童子分别站立其上。稍后,从后面紧接着出来一把藤椅,很古典的哪种,看着也很普通,上面坐着一老者,和蔼慈祥,却一脸严肃。此时,老爸的朋友仍在俯身哭诉。这老者看罢,稍等了片刻,微抬右手,食指向天边一指,便又闭眼打坐。
    不久,只见天边飞来一团紫云,一老头身着道袍,手持拂尘,端立于云端之上;见了老者,连忙打揖,问道:“老师,你叫我?”——此老头正是太上老君。那莲花台上的老者,向下一指,问道:“谁的后学?”老君没有应答,伸手向东一指,仍立于云上等候。不一会的功夫,只见郭老从东边驾云而至。看到上空的老君,连忙问什么事。老君指向老爸的朋友,问道:“谁的弟子?”郭老看了看,并未应答;拂尘一抖,一道光便出去了。自己则随云站立在老者右侧,离老者的侍童有数米之远。
    等了片刻,郭前人驾云匆匆赶来,正是爷爷的老师。郭老问:“这是谁的徒弟!”郭前人驻在那里,没有回话,表情严肃。
    当夜,爷爷的师兄,就是西边老头的大儿子,还有西边的老头,做了一个一样的梦。郭前人从院门外怒气冲冲进来,“啪”的一声推开屋门,走到床跟,怒斥了一句:“你想干啥了你!”说毕,转身夺门而出。他们俩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都跑去询问爷爷,爷爷才知道两个人做了同样的梦。后来才谨慎的提醒了他们。其实,同是自己的儿子,作为老子不站在公道处讲话就罢了,还帮着一个欺负另一个,也是比较奇葩了。再后来,兴许他们会知道事情的缘由吧。
    老爸说,这是告状告到根儿上了啊!——直接告到鸿钧老祖那里了……
    以前总以为,天下道都为老君所传,其实是理解有偏差。只能说,老君的后学占了绝大多数。上古有一老道,和老君身份地位相差无几,辈分奇高,而后学极少,这阵子下来人间的根本没有。这个老道身边有两童子,一男一女;趁老道不在的时候,经常私会,后被老道发现,贬下凡间。可是老道自己一向闲散,落得清闲;民间并没有自己的后学,不知道如何安排自己的童子,便去找老君帮忙。
    随后,两童子下世,被安排至太行山北麓一带,郭老门下;做得夫妻,一同修道。其男童便是哭诉于老爷顶的茹家二公子,女童即为其妻。不久后,老道知道了整个事情,便去找太上老君理论:“我把弟子安排到你那,你就是这样对他们的?”……
    事隔不久,这个老道便亲自上门点化自己的弟子。一脸的不悦,兴许是老君在他身旁吧。也是爱护弟子,开口直言不讳:“以后不要跟他们学了……用个东西还得背法语什么的……以后用咱自己的。想定什么东西说声‘定’就行,背什么法语!”……
    老道余怒未消,扭身便走;老君随后。
    后来,老爸又去过几次老爷顶,跟老妈一块去过,也跟爷爷和叔叔他们一块去过。有一次,老爸还闹了笑话。老爷顶上,老爸用手摸了摸一个神像的衣袖,又用指头揉了揉,说了句:这衣料怪不错了。晚上睡在山顶上,刚躺下,便见和神像一模一样的人来到自己跟前,一脸的不高兴:“摸我的衣服了,你穿得可好!”说完便不见了。
    老爸遂醒,赶紧到神像前赔不是。我一直不理解,老爸的身份和地位,如果是一般的小山小庙该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后来,我终于明白,是我把它当做小山了。有时候觉得很奇怪,自己身边的事物总觉得没有其他人的好。比如这山,在家门口,便觉得没有其他地方的山有灵气。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以前是自己无知,心想不就是一个老爷顶嘛……现在终于知道……据说老子得道于此。
    人气不高啊,哈哈哈。赶紧更完就省心了。。。
    转桌

    每逢过年,全家都会聚在一块,吃团圆饭。年三十都有给老人端饭的习俗,初一老妈她妈妯娌几个,我们堂兄弟几个分别去给村里的长辈们拜年。人们都说过年越来越没有意思,回味起来还是有几分惬意的。最有意思的当属农历十五,偶尔穿插着好玩的事情。
    或放烟花,或看灯盏,每年各式各样,大家聚在一起图个热闹。不知是在哪一年,出现了一个新花样。爷爷叫西边的老头到我们家,然后关上院门屋门,开始一个新鲜的玩意。正堂地板上放上一个吃饭用的瓷碗,碗上交叉成十字状放置两根筷子,再找一张八仙桌倒置过来,中心正对碗口,置于筷子上面。那时西边的老头还在世,虽年事已高,仍精神矍铄。煞有介事的在正堂说些什么,然后让四个人用食指一人点住一个桌腿底部。桌腿一米多高,微点即可,用来保持平衡,不用用力。
    不一会,桌子微动,开始转了起来,而且越来越快。桌角的四个人,刚开始是走步,后来便不自觉跑了起来。跑了几圈累了,赶忙叫上旁边的人替换上接着跑。这时西边的老头也在旁边看着,如果发现慢了,嘴上便会催促:“快点,快点拉!”同时,还会用手划拉几下。以前一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后来知道手划拉的几下类似鞭笞的动作。桌子飞速的旋转,也可立刻而停,只听西边的老头说了声:“倒转!”桌子转速急降,正时针转的桌子变成了逆时针,转速愈来愈快,中间要换好几次人来用手指点着桌腿以保持桌子平衡。
    正看着,听玉曾在稍远处叫我,我便过去,两个人趴到地板上,朝桌子那边看去。我看得入了神,只见桌子下面的碗筷,在地板砖上飞速的旋转,犹似陀螺一般。正看间,西边的老头过来,把我拉了起来,开始叮嘱我,说:“你自己看没什么,到外面可不要乱说;要是说出去了,它们(暗指鬼祟)找到你我可不管。”当时我虽小,心里却十分不屑,看就看了也没什么,还拉着我手腕一遍一遍的叮嘱。但口上还是很客气的:“恩,我肯定不会说出来。”然后,西边的老头又叮嘱了几句,这才算了。
    小时候一直不明白也不相信其中的道理,现在想想或有可以解释的地方。后来,这个玩法顺其自然的教给了三叔,三叔没有镜也没有试过,老说自己弄不了。爷爷再一旁打气,让三叔试试。一试之下,与西边老头的操作效果并无差异。
    转桌开始之前,要向上面报一下,大致意思就是说过年了,大家娱乐娱乐,不伤害生灵。遂让人义,爷爷和叔叔那边的话就是人马,让他们在门外抓几个年轻力壮的鬼祟,来这里拉磨。有些附近路过的平民鬼祟,很不情愿,但也没有办法,拉的稍慢,便要挨鞭子;想想也颇不讲道理。民不与官斗,倒也像一个社会。
    三叔颇有创新,本来两个鬼祟便够了,却派人马抓了四个。爷爷看不到,自然没有说什么。爷爷对西边的老头一向尊敬有加,要是不按套路来,肯定会吵叔叔他们。老爸在旁边一直挂镜看着,几个鬼祟十分不情愿,时间一长就更明显了。好在给了他们银子,但也不行,快结束的时候跑了两个。之间桌子转速骤然变慢,停了下来。本是娱乐,三叔也没有追究,老爸这边看着,跑了也就跑了吧。本身就是娱乐,人家路过无缘无故却别抓来拉磨,也怪郁闷的。
    据西边的老头说,在以前,地面是土的,可以将整个碗都转到土里面去;可见转速之快。还有几个玩意,也试了一下,一个是可以看人的时运的,找的什么设备倒是不记得了。另一个更加神奇,叫做小板凳打架。找两个小板凳,放在那里。看谁家有小孩子,提两个小孩子的魂魄出来分别置于两个板凳之上,不用其他人接触,两个小板凳自己便可以打起架来。
    爷爷说无论是提谁家孩子的魂魄,对孩子本身都很不好,所以无论是爷爷,还是老爸和叔叔他们都从未试过。西边老头引进来的玩法,不知道他有没有试过或者见过,他也提到了对孩子不好这块,所以我从未见识过。
    早先在天涯逛得时候,有人问起小板凳打架的问题,我也是这么解释回答的。没想到真有亲身体验过的人,不过貌似是被抓去做“小板凳”的。那个网友看到我的解释后,恍然大悟,说他小时候做了一个梦,魂魄突然从自己的身体里飞了出来,莫名其妙的飞到一个山上,周围一群人围着两个小板凳在看,自己不受控制的飞向一个小板凳上,然后开始和对面的一个小板凳打了起来。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浑身酸疼乏力。他说当时自己已经六七岁了了,记事儿了。但,直到那天才终于明白怎么回事。
    道德上的标准没法去限定每一个人,修行的也一样,只能自律。
    听起来很是神奇,如果可以的话,大家看到的便是永动机了。但从另一方面讲也是符合能量守恒定律的,因为有输出能量的本体。只是好多人看不到罢了。
    @海润天 2016-09-08 22:00:00
    楼主,上面有孙悟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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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民间有庙,所以才有了这样的位置。就好像你需要发改委,于是设立了这个部门。
    @tt_hsu 2016-09-08 22:33:00
    哄孩子睡觉也不忘了鞭策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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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不被监督,惰性滋生很快。
    @海润天 2016-09-09 18:09:00
    能说说领袖毛 吗?他今天40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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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会讲到。
    高人

    因为转桌的事情,后来老爸和爷爷还产生了一点矛盾。爷爷和老爸学艺的时候,条件都十分艰苦,学到一点东西很难,因此爷爷倍加珍惜。叔叔们可以随意学,其他人则不是那么容易可以得到。也因此,更加激励了一些想多学东西的人,同时更加珍惜自己学到的东西。老爸则不相同,会点什么恨不得都给自己的徒弟。也许是因为他深知当年自己学艺中的苦,又恐怕弟子在外边吃亏,所以能多教一点就多教一点吧。
    转桌的法门三叔和老爸交流过。后来爷爷知道老爸的徒弟们都会,很是生气,数落过老爸好多次。其实,还是因为爷爷和老爸道门不同的原因吧。毕竟转桌这个玩法也是从西边的老头那里得来的,未经允许就轻易的给了别人,不是太好。爷爷提到的次数多了,老爸也有点急了,重新提起了这个转桌。老爸说在西边的老头来爷爷家转桌之前,老爸就已经会这个了,只是一直没有提过。
    那是他在一个工地干活的时候,正和着水泥,从不远处走过来一个工友。老爸也没多看,继续干着活。那个工友三十多岁的样子,笑嘻嘻的走到老爸跟前来,很客气的问老爸:“老哥,你知道啥是个八卦不知道?”老爸被问的一愣,忖思:正干着活了,怎么突然问了个这个。一是好奇这个人为什么这么问,另一方面也不知道他这个问题的方向,于是老爸反问他:“啥是个八卦?”故作不知。那工友哈哈大笑,一本正经的讲道:“你身边有八个贴身保镖,个头都在一米八左右,都是一身黑衣打扮……不知道啥是个八卦?”老爸一听,这人已经将他身边的贴身人义衣着打扮说了个七七八八;心里一惊,定是内行。老爸笑了笑,将铁锹一立,眨眼之际,但见那人身后也立有八人,全身白衣打扮,整洁飘逸,十分好看。老爸也没示弱,顺口而出:“你身边也是八人,白衣打扮……”说毕,两个人看了看对方,哈哈大笑起来。
    后来,老爸告诉我:“穿白衣服的要比黑衣服的厉害。”老爸学艺二十多年,算是遇到高手了。后来老爸和这个工友接触的更深入了一些,像多年不见的老友一样,相互沟通学习。这是好事,交流本身就是一个学习的好时机。转桌,也是在这个时候老爸了解到的。只是,老爸从未亲自试过,倒是教给了他的徒弟。而他的弟子之间来回沟通,估计都学的差不多了吧。不巧的是,这个玩法也从爷爷这边传入我家,而老爸又确实和三叔沟通过此法。才产生了后来的矛盾。事实的真伪已无法考量,而转桌之法确实已传给了老爸的弟子。至于到底保守一些好点,还是豪爽一点好些,如何平衡它们我一直很迷惑,或者可以量才而施吧。
    老爸的那个工友姓郭,名雷生,从其身边人员配置及功底来讲,当年道行略高于老爸,年龄却比老爸年轻十多岁。这样的年龄,如此的道行,是不多见的。我一直很好奇,老爸学艺这么久,有些成绩已经很不容易,这么年轻的人,如何有此造诣?
    一直以为老爸十八岁的年龄入门已经很早了,谁想还有更早的。熟话说:“门内出身,自带三分。”显然,我们这一代就是享了上一辈的福。至少学东西都是现成的,不用费那么大劲。据老爸讲,他姓郭的这个朋友,刚出生他老爹就走了。而他爷爷和老爹都在道多年,门内人。他老爹走后,他老妈找到他老爹的师兄弟们,一上香,便跪在地上诉说:孩子这么小,以后可怎么办呢?然后抱过孩子,按住孩子在地上磕了个头,说道:“这孩子还小,我一个人照顾不周全,在这磕个头,就算是入门了。以后全靠他师叔伯们了。”
    于是,他老爸的原班人马全部跟了这个小孩子。虽然他一岁都不到,身边人员却配置齐全,宝物琳琅;已算正式入道。自然,按入门时间来算,他从一岁便开始算起。起点高,稍微努力便不同寻常。
    正如老爸对我说的那样:“你也一样,即使你什么都不会,身边也带了一千人马。”有时候我会反驳:“我什么都不会,也不会用。”老爸说,就像官宦子弟都有特别的人保护一样,是一个道理。但是以后,还得自己去掌握。
    @海润天 2016-09-09 18:09:00
    能说说领袖毛 吗?他今天40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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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了一想,虽然知道一些,但不打算收录于此连载。还是贸然的写一些,算作特别篇吧。
    以前总认为,凡是上面的神仙下来的,都是犯错误的。传说中的被贬下凡间。后来知道,不是完全正确的。因为有好多神仙下来,是要做大事情的。传说:清末天下大乱,中国这片土地上被列强分割殆尽,上面的人都愁眉不展。赶上佛道相聚,商量这个事情。玉皇大帝问谁愿意下来,结果你推我让,谁都不愿意下来。毕竟下面太乱了,没人敢确保下来就一定能弄好。其实,是都不愿收拾这个烂摊子。佛祖身边有一个童子,好像叫做黄眉童子。他看不下去了,说道:“叫你们谁下去谁都不愿意下去,我下去!”众神仙听他这么一说,都嘀咕:“这个傻小孩,都不愿意下去,他却争着下去。”
    黄眉童子又说话了,“但是,有一点。老百姓平常给你们烧香磕头,真正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谁都不管!我要是下去了,把你们的庙都掀了!”
    神仙们想,有人下去收拾就行,还能真掀了。于是都说行!
    主角一定,剩下的就是点将了。很多神仙不愿意下来的,被迫不得不下去的话,也提条件:要早点回来。于是,一些神仙纷纷转世。有在建功立业途中回来的,也有功成后回来的。总之天下大定,该走的走,该留的留。转世的神仙陆陆续续都回去了。
    过了文革的年代,也知道巨星陨落的那一年,璀璨的过后,留给我们的是无尽的回忆。文化传承几千年,我猜神仙们一定想不到,那么多的庙宇真的就被掀了!虽然老百姓那段时间过的很不好,其实神仙们过得也不好。没办法,谁让当时答应了人家了呢!这叫一诺千金,道法自然。
    除了犯错误的,还有一部分神仙是工作安排不了的,没有办法,下来吧。人间是一个很好的地方,没有上面的条条框框,没有下面的百般疾苦。所以成了其他两界的中转带。听人讲过,事情的发展都有一定的必然性。佛说:因果报应;德孽自有回报。

    所以,路怎么走,都是自己选择。
    判话

    老爸和他的那个工友刚开始接触的时候,互相都不了解。因此姓郭的那位叔叔跟老爸判话,来判断老爸的道行深浅。顾名思义,判话即为行内话。
    以前哥哥出远门的时候,路过一个算卦摊,摆摊的是一个老头。那老头笑呵呵的问道:“你从哪来啊?”哥哥笑而不语,没有接话,看了看那个老先生便走了。老爸说,那个老头估计是内行,是在试探你呢?我一直很不理解,人家好意问,直接回了不就是了。不想具体,说个省份也行啊,怎么能不理别人。后来知道,原来还有判话一说。
    老爸之前当然教过哥哥,哥哥也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毕竟年轻,学识有限,一笑而过倒是比较好的处理方式。想必那老先生有镜,也能看出来几分,已知一二;不然也不会冒然相问。既然如此,哥哥不回反而更有深度。
    郭叔叔问老爸的时候,双方都互相了解了一些,只是没有深度接触。因此判话,可以了解的更深入一点,说白了就是切磋。张叔叔问老爸的更直接:“你从哪方而来?”老爸这边属东门,爷爷那边属中门。因此老爸回说:“东方”。要是爷爷这边的话,当说中方。
    “东方有多大面积?”,“四十八倾。”
    “土能生什么?”,“万物都打土中生。”
    “你来时遇见什么?”,“豺狼虎豹,甚是厉害!”
    “你不怕伤害与你?”,“我有龙虎护身。”
    “你来时多少?”,“一十六两。”
    “你去时多少?”,“两个半斤。”
    “你可指你的一?”,“一为性。”
    “你可指你的二?”,“二为命。”
    “你可指你的三?”,“三为三宝。天上三宝:日、月、星;地上三宝:水、火、风;人上三宝:神、气、精。”
    ……
    ……
    郭叔叔和老爸对完话,虽不知道具体深浅,但已知双方都不浅。想来也怪,当初谁发明判话的已经不可知。以前问过老爸,这话这么简单,要是道行很一般的人知道了以后,不是也看不出来。谁知,老爸说:“一个人有多少深度,他老师就会教给他多少。有时候,连他们的老师都不知道这些,更何况他们呢?”
    对此,我一直是很怀疑的。我总觉得即使不是每个人都会,至少大部分人都会这个判话。直到有一次,爷爷告诉我,他在别人家碰见一个老头,也是修行多年。那老头看到爷爷后,知道爷爷道行不浅,便问爷爷:“你从大路来啊,你从小路来?”爷爷听了之后,有些生气,斥了一句:“你都不沾边!”爷爷说:就这也是修了多年的,估计连他老师都不知道判话怎么判的,还问从大路来啊从小路来。
    我一直不明白爷爷为什么会怒,后来想想,或许可以这样解释。这就相当于问一个将军在哪当连长一样,听着可笑但还是有人会去做。老爸和爷爷虽属不同门派,但巧在同为郭老门下,因此判话也大致无差。
    也许是因为是门内出身的原因,见到的多了,反而觉得不值钱了。就像这判话一样,很多人学艺多年都得不到,甚至是他们的老师都不甚知道。看来,选择老师也是很重要的。老爸走过这么多年的路,也是遇到了各种各样的门内人,才有此论断。有不知道判话的,有知道的但对不全的,当然也有郭叔叔这样的。
    老爸时常问我判话记住了没有。我总是不屑:不就是判话嘛,记住了就说明本事高了吗?我不愿意去做一些虚浮的事情。老爸告诫我:“最起码别人会高看你。”我说:“我什么也不会,高看什么呀?”老爸看看我,什么也没有说。
    仔细想想,老爸不无道理。至少可以知道判话是有来源的。
    还童

    爷爷一直想让老爸跟着他们那一门,可老爸一直没有同意。我倒觉得两边同时存在挺好的,何况又都属正宗。就比如现在,爷爷那边的法语宝物老爸也会用,再结合自己的,便可自由发挥。
    直到龙曾的出世,爷爷又叫老爸过去。龙曾是大叔家的二公子,比玉曾小三岁,堂兄弟中排老五。那时计划生育紧,大叔抱着孩子东躲西藏的。后来,老听奶奶说龙曾值三千六百六什么的,估计当时被罚了这么多钱。奶奶也怪逗的,不过那个年代这笔钱确实是个不小的数目。
    民间有个说法叫童儿,以前一直不知道什么意思。后来大致知道就是上边某个神仙旁边的人,转世下来。有了童的说法,须还回去,便有了还童之说。以前一直觉得还童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没有见过。偶尔听老爸讲山上的香童会给别人还童,但要收一定的费用。既然称为香童,估计也有几分学识,虽不入流,却也能办一些事情。我们家自然不用去找他们,倒是知道有这么一个行业。
    据说,童儿有半童和全童之分;如果确定是童儿而没有还的话,半童不能结婚,全童活不过十八岁。听来耸人,其实也十分简单,还了就是。至于如何判断孩子是否为童,有具体的时辰标准。对于我们家就更简单了一点,挂镜一问即可。
    有一天,爷爷让老爸过去,说是给龙曾还童。老爸一进爷爷家屋门,见桌上盘碗摆放有秩,瓜果酒水一应俱全。那时西边的老头还健在,爷爷在他旁边,香已焚了多时。老爸进门便坐在了一旁,因为事情本身不复杂,一个人办就可以了。更何况,老爸和爷爷这边门路不同,理应避讳。刚坐片刻,爷爷便让老爸去正堂磕头。老爸遂去,本来很正常的事情,谁知老爸刚跪下,便听见西边的老头在一旁语速很快的说着什么。老爸并未在意,但觉身上一股凉意由脚至头,顿感不对,急忙挂镜来看。身边已不见人义的影子,飞兵战将一并全无,取而代之的是衣服着装十分板正的人马。再看上面,几路神仙有说有笑,老爸这时候进退两难,只能继续。三个中军,一千五百人马齐刷刷的站在老爸身后,老爸颇有点不自在。
    爷爷趁此还童之际,叫上西边的老头,换了老爸身边的人。换人员虽是简单。可以后老爸还怎么带自己的徒弟,胡爷爷那边更是没法交代。更何况不声不响的来这么一着,老爸心里十分不悦。
    后来,老爸在家里焚香三柱三排,请胡爷爷下来。老爸将情况原委一并说出,请胡爷爷将人义换回来。胡爷爷知道情况后,并没有生气。不久后,便将人马又重新调换成了人义。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因为当日是当着众神之面换的人马,所以重新换回来也要费些周折,走些手续。如此看来,更像是一个社会了。
    老爸重回东门,也费了些时日。虽说是简单的换人,意义却大不相同。犹如从团长调为公安局长,很多东西是不一样的。比如令箭与圣旨的差异,宝物的使用,手势的不同,而且老爸习惯用飞兵战将,在中门肯定很不适应。好在胡爷爷下来,又帮老爸捡回了先前的那一摊儿,了了一件心事。
    老爸说,龙曾是他从大奶奶那求来的。听此,我迅速从脑海里搜寻着大奶奶,因为之前从未听过此说。于是,想到了困阐教众弟子于九曲黄河阵之中的云霄,若非云霄心存善念,玉虚门下多已玉损,如老君所叹:“可惜千载功行,一旦俱成画饼!”云霄的道行之深,可见非凡。老爸口中的大奶奶,正是云霄。
    龙曾出生时,背有一胎记,青色;还童后,稍淡。
    斗

    西曾比龙曾小几天,生于辛未年乙未月。西曾还小的时候,有段时间经常生病,去了好多次医院。总是刚好没多久,就又会感冒发烧。小孩子哪能经得起如此折腾,小时候的弟弟看着总像是吃不饱的样子。
    老爸一直未找到根源,直到有一次,又赶上西曾哭闹不止。老爸通过镜远远望去,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婆子正抱着孩子,在那里哄逗。老爸十分恼怒,这么长时间原来是个老妇在这里闹腾。便要用宝物,还未说出口,只见那老妇已有所察觉,顿然消失。不知是何方妖怪,竟如此大胆。
    第一次让那个老妇跑了,后又交过几次面,老爸刚一发觉,那老妇便化为一阵青烟,不见踪迹。老爸也开始犯愁,刚打照面便不见踪影,这样不是办法,便想出来一个计策。命人义用隐身法隐去身形,守在弟弟旁边。
    有一日,只见那老妇又来到弟弟身边,刚抬出手,便听老爸厉声说道:“把她的手给我剁了!”只见那隐身的人义手起刀落,只听“砰”的一声——并未看到手落地,那老妇已迅速抽回双手。来回交手数回,八成是惹怒了老爸,老爸才会如此发狠。那老妇听到老爸竟要砍自己的手,勃然大怒,指着老爸就骂。老爸正要处理她,突然那老妇从怀中取出圣旨一幅,说是奉旨办事,不得无理。
    老爸遂质问:“大胆妖怪,你奉谁之旨?也敢说是奉旨!”遂用丹书铁券收了那老妇的圣旨,一条捆仙索也奔那老妇急速而去。那老妇未加反抗,被铁链锁住,仍不露惧色,果然定力非凡。老爸气未消,心想:这老妇,来这里闹了数次,还这么嚣张,定不饶她。又令人义上前,说道:“把她的手给剁了,看以后还来抱小孩不抱了。”人义不敢怠慢,遂斩了那老妇的右手。
    那老妇忍着疼痛,愤怒异常,又开口破骂。并向老爸扬言:“有本事把我放了,看我不收拾你!”老爸怒气稍消,听此,便觉得这老妇甚是可笑,回道:“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便收了捆仙索。只见一道光直奔正西,已不见那老妇的影子。
    老爸正后悔上了当,不一会的功夫,从西边来了一素衣白色装束的老婆子,头戴帆船帽,颇有点像电视上济公活佛的打扮。云端后紧跟着刚才跑掉的那老妇,一只手残缺者。老爸心想:还敢带帮手来。随口说道:“捆仙绳过去!”只见一根亮晶晶的金色麻绳直窜那老婆子。
    谁成想,绳子刚到那老婆子身前,便像失去重心一样,掉在了地上。老爸正诧异,那老婆子一脸威严,斥道:“大胆!”老爸也不示弱:“你敢收我的绳子,还说我大胆?”正要使另外的宝物,老婆子开了口。
    那老婆子问道:“你知道我是谁不知道?”老爸自然不知。那老婆子又道:“我是西天王母。”老爸顿然失色,因从未见过,所以才如此失礼。又恐是妖怪变化,便说要试上一试,话音刚落,那老婆子周边已是火海,原来老爸用了火山。老婆子虽穿着简朴,在火山火海之中,衣着被映得通红,身体安然无恙,火光不沾分毫,十分炫丽。
    老爸见此,知是真人驾到,连忙行礼,收了火山。西天王母很严肃:“你好大胆啊,连我的圣旨都敢收。”老爸连赔不是,确实不知情。既然已经赔礼,西天王母也未深究。还有一件事情,便是王母身边奉旨行事的老妇,却平白损失了一只手。老爸赶忙问怎么办才好,王母回说:“你自己办的事情自己去处理。”老爸遂转向那老妇,问如何才罢。那老妇余怒未消,冷漠的回道:“你说怎么办?我要我的手了!”老爸知会如此,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正在此间,老爸突然想到一位神仙。即令人义携金牌带上旨意去请,片刻功夫,一个白胡子老头带着几个跟班驾云而至——正为华佗。华佗出马,那老妇的手很快被接了回去,来回转动了几下,还蛮灵活。那老妇不禁感慨连连,却又想不能就这么算了,又难为老爸。
    老爸说:“手已经接回去了,还要怎么样?”那老妇不依不饶,对老爸说:“不行,你得扶着我的手绕着你的这些兵走上三圈。”老爸这时早已没有敌意,笑呵呵的连声说好。
    说走就走,人义们整整齐齐的排列在那里,老爸扶着那老妇慢慢的走着,只见人义之中有掩面的,有低头的,有努力憋着的,站在队伍里偷笑。华佗仙师已在旁边乐得合不拢嘴了,西天王母也始露喜色。只有老爸在那里,微微倾着腰,扶着那老妇转着圈。
    后来,便有了西曾这个名字,大有西天王母送来之意。也通溪,水,灵也。我也才知道西天王母和王母娘娘其实是两个人,不对,是两个神位。其实穿着打扮迥异,很容易分辨。老爸说他大意了,不知弟弟也为童儿,所以才会有这些事情,事后老爸还了童去。
    西曾本为西王母身边一传令兵,因途中打盹,误了时辰,被贬至此。
    八月十五了,祝各位中秋快乐!
    千里八卦阵

    西曾小时候顽皮,渠叔倒是很喜欢他。渠叔经常来找老爸学艺,因此也成了老爸的得力弟子。多年下来,渠叔的道行自然不同。凡事都没有绝对,学习学到一定程度都会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渠叔也没有例外。于是,开始频繁去给别人看病,一来可以试试自己的本事,二来也可以增加阅历,何乐而不为?事情本身并无坏处,但难免得罪生灵。
    尽管老爸经常劝说渠叔,可渠叔总是听不进去。年轻气盛的渠叔自然体会不到老爸的用意,反而愈加不计后果。能帮别人把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自然是好事,但因此带来的麻烦却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有些时候虽说是邪气但也未必非要将其致死,而不该死的却因你而死了,便积下了孽缘。闲事管得多了,手段愈加凌厉,一段时间下来,已经毁了了不少精灵邪气。
    直到有一次,渠叔突然发低烧,一直不退,病恹恹的在医院里。医院一直查不出病因,最后要割肉化验,已经从屁股上割了三次了;想着就疼,吃了不少苦头。虽然想尽了办法,但还是找不到发烧的根源,身体跟常人无异。渠叔有镜,本事也不俗,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着实奇怪。老爸知道后去看他,仍一直低烧不退,便让他安心养病。
    老爸回到家后,挂镜来看,没有发现有什么邪气在渠叔身边,看来对方确实本事不小。急请上面将无字天书现于堂前。无字天书,干干净净的一本书,里面没有一个字。如若有什么问题,天南地北,古往今来,无所不知。老爸遂问渠叔的情况,书上便开始出现字体,林林总总;老爸问什么,上面便显现出来答案,十分神奇。
    老爸收了书,知道离家一直向东,过了山东至海岸边,东海的某岛屿之上,站着将近二十位白胡子老头,正站在那里朝着西边作法。这么多个老头中,本事最差的也有十多万年的道行,高的有二十多万年的。平常遇到个十万年的便不容易,不知道渠叔到底怎么招惹到了这么多精灵邪气。
    老爸说,那时候他还不会用太多的宝物,很多方法都比较笨。有段时间经常布阵,给谁看都是,小的几里也布阵,大的几千里的阵也布过。这几千里的阵,便是这次老爸用的方法。老爸命人义飞兵战将,一人一粒金豆,可吐豆成兵,一变十,十变百,百变千,需要多少便可变出多少人来;每人一颗金丹,可护自己金身不损;每人用隐身法,隐去自己真身。于空中摆好先天八卦阵,纵横上千里,绵延至东海。
    于是,便见几千人马,从空中摆好八卦阵而落下,顿时覆盖偌大的一块地面。发现身边有精灵邪气对渠叔不利的,就地清理。如此不到一个时辰,方圆多少里内零零碎碎的邪气便被处理的干干净净。但凡有如岛屿上那几个老头般厉害的,确实处理不了他们的,便用其他的方式来对付。
    有老师就是好,凡是自己对付不了的,便可请老师帮忙。老师再对付不了的,那便不能怪自己学艺不精了。老师可以处理的,又可从中多学一些技能,更是好事。因此,老师,不仅可以传道授业解惑,而且还成了一道屏障,有些时候还有威慑力。徒弟惹祸,师傅担着,本也天经地义,看那封神演义与西游,例子不胜枚举。
    老爸急请十二家老祖,但见他们立于当空,妖邪中有不服法的即刻便被收走。至此,那十多个闹事的老头才被带走,想来这么多年的修为,不会被轻易处理掉。老爸等处理完毕,收了阵,休整兵马。
    渠叔的病情也开始慢慢好转,很快便出院了。老爸也是头次遇到这么多道行高的邪气,颇费了一些力气,终了此事。老爸说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总觉得自己的本事了不得了,喜欢管闲事;遇到过十分厉害的,虽没有这次的大,但那时道行有限,一时竟不知所措。
    削香

    那时候,老爸学艺已经几年了,不知不觉也见识了一些场面,处理过一些事情。于是便不自觉得自负起来,觉得本事很大,没有什么处理不了的问题。很多年轻人都容易出现这样的状况,刚踏进门就觉得无所不通,无所不精,其实还差得远;反而是真正精通的人,倒说自己什么都不懂,还有很多东西要学——这是一门学问。
    一方面是受邀,一方面是自负,老爸便去了大舅爷家。奶奶的兄弟姐妹多,而且老爸还跟着一个舅爷学风水,遇到他们家的事情,自然会迎难而上。再说,老爸也没觉得是多大的问题。到了舅爷家,刚上了香,便见三柱香拦腰而断,折断处犹如刀切一般,齐刷刷的立在香炉之中。上半截好似被人拿着一般,摔在了地上。当时小叔在场,若非亲眼所见,实难相信。正所谓出师不利,所遇非善。
    直到最近的时候,才听老爸头一次讲到此事,仍不敢确信。因为以老爸当时的经历,未见过如此厉害的妖邪,自己会的东西顿时全都变得不再有效,一时竟没了主意。老爸说,当时看见一个白胡子老头,拄着一个拐杖站在那里;老爸上完香之后,那老头刷的从拐杖中抽出了一把剑,横着一扫,老爸的香便断了,然后那老头拿着香往地上一撂,十分不屑的嘲弄老爸:“你会干啥,还来治我了!”老爸那时三十岁左右,也着急,老师教的方法使尽了,也不见动那老头分毫。人们都说艺高人胆大,相反的,老爸这会是一筹莫展。
    也不知怎的,就来了灵感。胡爷爷曾跟老爸说过,到了没有办法的时候,无论叫谁他都会帮你,想起什么用什么就管用。老爸当时就想到了毛 ,“毛 思想就是铁扫帚,扫尽一切牛鬼蛇神!”于是,老爸急道:“来五百个飞兵战将,拿铁扫帚,把这个老家伙按住。”现在听着甚是可爱,当时可急了一身的汗,也不知管用否。不到一会,便见从东南方向,请府之中出来一排排的飞兵,个个拿着铁扫帚,四个一排,整整齐齐的排列着,纷至沓来。到了大舅爷家中,不由分说,上去便把刚才甚是嚣张的那个老头,手持铁扫帚将其按在了正堂的地面上。
    这一直按着也不是个办法,老爸正在兴头上,心想:既然老师说叫哪位神仙都会帮忙,那就叫太上老君吧。当时估计老爸知道的神仙也不多,就想到了名气最大的。于是,老爸急呼:“老君爷在哪了?”刚说完,没想到那么快,只见空中出现一个老头,右手托着一个香炉,向老爸问道:“你这个弟子,你叫我作什么?”老爸定睛,看了看,问道:“你是老君爷了?”忽然又看到老君手里的香炉,便说道:“把他装到你那个炉子里吧。”老君问道:“就这个事?”老爸回说是。只见老君佛尘一抖,那个被铁扫帚按住的老头,便顺势而去,进了老君爷的香炉。
    老君问道:“装里了,你想怎么处理?”老爸没想到老君会这么问,看来神仙也是相当民主的,还注意培养个人的综合素质。老爸说:“我不管了,都交给你了,你瞧着办吧。”老君笑了笑,托着他的炉子转身消失。老爸终于松了一口气,差点闹了笑话,后来知,此怪道行在十万年之上,老爸那时还年轻,自然降他不住,怪不得敢和老爸公然叫嚣。之后,老爸倒是更谨慎了,学无止境。
    此怪命不该绝,老君将它带走后不久,关了一段时间,便将它放了,毕竟修行不易。不成想,十多年后,这个老头又找上了大舅爷。有次,大舅爷跟奶奶在一块说着话,看见老爸进来,顿时失色。对奶奶说:“你让他出去吧,他在这我都不敢说话了。”奶奶听后,顺口便令老爸出去了。此老头虽又跟了大舅爷,但未做出格的事情,老爸也知他命不该绝,便不再理会他。
    此后不久,老爸得一弟子,也是初露锋芒。
    退判官收徒

    因为修路的问题,家里的院子被冲了,必须得拆迁。那时候盖房子挺困难的,家里面的条件又不是很好,老爸时常发愁。虽然乡里给重新批了一块地方,但缺少物质基础,一直空闲着。眼见两边的邻居们都把房子盖了起来,老爸愈发着急了。后来,还因为一直没有盖,差点被别人拿去当商品卖了。
    我出生前胡爷爷便已离世,家里的正堂左侧一直摆着胡爷爷的照片。小的时候很好奇,便问老爸照片里是谁,老爸说是胡爷爷,那个时候知道是老爸的老师,还没有其他的概念。只记得那句话:没有胡爷爷,就不会有我。老爸因为盖房子的问题,在胡爷爷的神像前述说了好几次,自己确实困难。胡爷爷一直没有给过老爸什么答复,直到有一日。
    那日夜里,胡爷爷入老爸的梦,只说了一句话,“人给你找好了,明天你自己好好把握吧。”老爸很好奇,次日醒来,虽不知什么事情,但还是比平时的穿着规整了许多。果然有事情,有老爸的朋友来请老爸去给一个人家看风水,老爸便欣然前往。本来事情很顺利,却遇见了一个挑剔的人。老爸告诉他们家犯什么毛病,会出什么状况之后,好多人都沉默不语。只有一个人信誓旦旦的说:“你说的这些我都不信,没有一点科学依据。”无论老爸怎么解释,怎么讲解都不起作用。他还是那话,“我一个大学生,我信你这个。我就是不信,不用说那么多了。”这个人,便是后来老爸众多徒弟中的一个。我叫他亭叔,老爸叫他小亭。
    不久后,老爸的话应验。亭叔老丈人家接连出现了一系列状况,天灾人祸,一一应验。亭叔和几个人一块来找老爸,求破解之策。老爸的意思很明显——为时已晚。起初,亭叔以为是老爸不愿意出面,求了多次。后来老爸讲明了情况后,便也慢慢接受了。之后亭叔请老爸去了他老丈人家,还提了一个请求,老爸也答应了下来。
    亭叔的老丈人一直患病,等去查的时候已经没有几天的日子了。亭叔和老爸去看的时候,老人已奄奄一息。无论家里人还是旁人看,都觉得老爷子在这一两天内便会去世,难免伤感。那时候人们的忠孝观念很强,老人死之前亲人都必须在身边。亭叔说,还有人在外面没有回来,而且,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办。老爸告诉亭叔:“给你三天时间。”
    其实,当日夜里老人已经该走了。老爸看见,从西南方向一班人马正匆匆忙忙的赶向这里。为首的穿一身红袍,右手判官笔,左手托着一本册子。看这阵式,此人当是地府中的判官无二,手里的那本应该是生死簿了。不由让我想起了电视剧中判官的角色,看来高人真的很多,因为此判官的衣着打扮与电视剧中的不差上下。那判官见了老爸,上前行礼。之后便要办公,命随从提魂走人。老爸在一旁发了话:“此人家里困难,三日后再来。”那判官很为难,连忙作揖,说道:“我这是奉旨办事,今天必须提走,不然不好交差。”也许是老爸之前应允了别人,措辞顿时严厉了起来,不容商量,“我说不能提就不能提,你回去吧!”那判官还想说什么,看着老爸一脸威严,也没辙,只能自生闷气。旁边他的随从们,看着老爸身边的人义,站在那里也不知所措,想提又不敢提。那判官知惹不起,对着身边的随从们怒喝了一声:“打道回府!”转眼便消失在夜色之中。前些日子,我悄悄的试探着问老爸:“判官叫什么名字啊?”老爸不假思索:“以前有个姓申的,后来换成谁了,不记得了。现在是谁也不知道。”见我不再问,老爸倒是好奇了:“你问这个干啥?”我也不知道,只好笑笑说:“没事,随便问的。”
    三日后,亭叔家一切处理妥当。亭叔很好奇这门学问,便时常来找老爸。本来是打算学风水的,聊得多了,便不再提风水之事,开始了另一门学问。那段时间,亭叔经常去我家,老爸不在的时候,他便闭上眼睛在那里坐着。我很好奇的问他,他便说我们家屋门后放了一把什么伞,桌上放了一个什么样的瓶子,怎么怎么样,每次都说的我莫名其妙。后来知,亭叔很早就得了镜,喜欢闭上眼睛东瞅西看,他描述的兴许是某件宝物吧。还有一件更有意思的事情,那时我竟然不知不觉描述了一个视频对话的模式。那时候,还没有windows,国内还没有互联网,更不用说QQ,和现在的视频会议了。我问亭叔:“如果两个人道行都足够高的话,两个人都有镜,你看到对方的同时,对方能不能看到你,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相互说话了?”亭叔兴许是被我的问题问住了,虽不知却也没有反驳我,只说了一句:“道行到一定程度的话,有可能!”颇有点激发人不断修行的意思。
    亭叔有自己的工地,于是便看到了这样的现象。我们家的房子是最后一个开始盖的——在邻居们封顶之时,却是最早一个竣工的。老爸说,当时省了大事,水泥石子钢筋等材料都不用考虑。不过后来,老爸慢慢将钱都还给了亭叔。房子的事情忙完以后,亭叔为了学艺方便,让老爸当了他工地的监工,没事他们俩就在一个空旷的土坡或草地上聊天。因此,亭叔的本事增长神速,两年不到的功夫,便可独挡一面,处理个万了八千年的妖怪也不在话下。
    也有遇到处理不了的问题,便见细微处的差别。问了老爸之后,也能逐步完善自己。亭叔谦逊,接受东西快,而且活学活用,老爸视其为自己的得力弟子。
    捕蛇

    亭叔爱学,本事增长的很快。和大多数的年轻人一样,有些本领以后,总想找个地方试试身手。虽然亭叔也处理过一些事情,但多数有老爸在场。这个是有原因的,因为事情的不确定因素,有老师在场不至于心怯,做起事情来便会得心应手。
    忽然想到一个故事,很小的时候看的,不知道是从哪本书上看到的了。说有一个神仙,收了一个徒弟,教了他几个法语,其中便有请鬼咒和退鬼诀。平时在老师面前不敢试用,又不知道管用与否,于是心里很是矛盾,总想找个机会试验一下。有一日,这个徒弟实在憋不住了,趁老师不在,便在山洞前念了请鬼咒。顿时,便见千百个鬼祟出现在了眼前。那些鬼祟一看,原来是个小孩,而且没有什么事情,便不耐烦了。于是,开始抱怨,有说正在吃饭喝酒的就这么被叫了过来,有说正在忙碌的,有说正在睡觉的等等五花八门,突然被这么叫过来,好事都被打断了。那徒弟从没见过鬼祟,看见这帮家伙们,有痞子样的,有长得凶神恶煞的,奇丑无比的,血迹斑斑的应有尽有,顿时慌了神,什么都忘记了,脸色发青,又变成煞白。那些鬼祟见这个小孩被吓傻一样,更嚣张了,开始手足舞蹈,在这个小孩周围挑衅一样,扮恶相的,摔东西的,恐吓之声此起彼伏。那徒弟愈发害怕了,愣在了那里,不敢动弹分毫。这帮鬼祟掩不住的轻狂,哈哈大笑的,骂街的,但没有哪一个敢伸手动这个小孩子,只是在周围扮尽恐吓之能事,得以消遣。正当此际,那徒弟见老师从外面回来,才回了神。老师一脸怒容,长袖一挥,鬼祟顿而不见。老师说:“不是教给你退鬼诀了吗?”那徒弟低头不语。看来遇事一定要淡定,不然已有的本事也变成不会了。毕竟是故事,大家一笑而过便可。我始终认为胆魄是很重要的,可以退一切不正之气。也让我想到了爷爷常说的一句话:“胆儿有多大,法就有多大!”
    亭叔跟老爸有几年了,也可独自应付一些事情,但仍会下意识的请老爸一块过去。有一次,亭叔请老爸跟他一块去一个朋友家。老爸一直不同意,对亭叔说:“你自己去就行了,我不去!”亭叔没有办法,便独自前往。
    虽如此,老爸在家里也没有闲着,仙镜一挂,一直在家里看着。亭叔知道是八个蟒蛇在作祟,便展开了阵势。这里又看到有镜的好处,一番摆置之后,知道已经抓住了六条,其中两条向南方逃窜,只见它们跑到了一个池塘边,池塘边有颗坏死的老榆树,枯朽在那里。那两条蛇到那颗死榆树旁边便不见了。亭叔使了捆仙索,捕仙绳都扑了个空。到最后也没有抓住,便回来找老爸。
    老爸收了镜,等亭叔来。亭叔到了以后,还未说话,老爸便问道:“是不是有两条没有抓住?”亭叔愣了一下,回说是。老爸又问:“是不是跑向南边了?”亭叔说:“是。”老爸说:“你在一边看着,看我怎么用的?”亭叔便坐在那里,官帽一带,眼睛一闭,挂了仙镜。亭叔用的什么宝物,老爸便也用什么,只见一根铁锁链飞了出去奔向南方,刚到那个池塘边就将那两条蛇抓了回来。亭叔十分诧异,很不解的问道:“我也是用的这个呀!为啥我用的不管用了?”
    老爸说:“有些时候这些妖怪会变化,变成风,变成树,你还用这些宝物就不管用了。”亭叔有点着急:“你刚才不是也用的捆仙索吗?”老爸说:“是,我用的也是。我还加了一句话——‘捕风捉影’!”亭叔这才明白。
    有一年,老爸专门挑了一天来锻炼亭叔的本事。挂镜千里搜寻,看哪有万年道行以上的妖邪,报之上面,问是否其劫数已到。如果找到了可以毁掉的妖邪,便让亭叔自己想法把他弄过来,然后处理掉。老爸这么讲,很像考试一般。那次遇见的也是个莽精,道行有几万年之多,老爸告诉亭叔随便用什么方法,无论提法,摆仙旗都可以用。老爸年轻的时候喜欢用摆仙旗和化仙池,所以他的徒弟们也都多用此。亭叔将化仙池置于堂前,无论有多高道行的妖邪,进到这个池子里面,顿时便可化为乌有。摆仙旗展开,瞬间便卷了那条蟒精过来。
    谁知那莽精甚是厉害,刚被摆至老爸和亭叔面前,便打了个冷不防。只见它身子向前一串,一口咬向老爸,老爸的整个头已经没入蛇口,只留脖子以下在外。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亭叔在一边都看傻了,愣在那里。就在老爸的头刚没入蛇口之际,那蛇的整个身子,从头至尾,像被熔化了一样,变成了灰烬。事后,亭叔很小心的问老爸:“你用的什么法子,把那东西处理了?那么厉害!”看来任何时候都得谨慎啊,道行不到许多事情更应该小心,要是亭叔一个人这么弄,即使没有生命危险,也得大病一场。老爸回亭叔说:“火山火海,化为灰烬。”
    由于事发突然,老爸没有任何防备,被整了这么一下子。后来终于明白为什么老爸经常教导我说,平时就要练习把火山(珠)化山(珠)变化到五脏六腑和魂魄之内,原来老爸之前有过此惊险经历。即使如此,老爸说事后喉咙就像塞了个东西一样,又疼又难以下咽,持续了好长时间。
    这个我倒是有些印象,有段时间老爸经常的不怎么吃饭。即使吃也不像平常那样,吃的特别少,还未吃东西就老做吞咽的动作,很是奇怪。我一直以为是老爸胃口不好,看见老爸摸嗓子,我还劝他吃点消炎药,怪不得他不听。
    埋伏

    老爸平时爱管闲事,无论有意或者无意,都得罪了不少生灵。我们总是说他管闲事,老爸可不这么想,他觉得自己在做善事,因为不图什么,顶多就是吃别人一顿饭而已。特别是年轻的时候,他似乎很清楚自己要东奔西走去帮助人,能帮别人解决问题最好,不能的话也可以帮别人减少很多痛苦和麻烦。
    日子久了,老爸毁了不少精灵邪气,一些气数未到的当时没有被处理掉的邪气同样不甘心,伺机报复。这日,老爸和一个徒弟出门办事情,他徒弟骑摩托车带着他,刚过我们家附近的那个地下道,突然看见一辆面包车正走着直线突然改变了方向,向老爸这边撞来。那面包车踩刹车已经来不及了,老爸和他的徒弟顺着摩托车一块飞了出去。说来也怪,老爸的徒弟仅仅是擦伤了皮,而老爸受伤较重,伤到了腿,当时自己没有站起来。
    我知道的时候,老爸已经在医院了,家里的几个人都在,印象中我好像是跟大叔一块去的。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老爸当时也怪洒脱,抽着烟,聊了一会便说自己没事让大家都回去,只留一个人便可。当时我还小,知道老爸没事后,也就放心了。那面包司机赔了几百块钱,虽然还不够医药费,家里人也没有难为人家。三天后,老爸自己可以走动了,便出院了。
    一周后,我回到家时正巧遇见亭叔和老爸在说着什么。老爸在椅子上坐着,亭叔则站在堂前,问老爸该如何如何办。细听了一会,才知道说的是老爸出事时的情况。亭叔挂镜再现了当时的场景,亭叔说当时有几帮势力联合起来一块对付的老爸,其中八成的邪气便是之前老爸得罪的生灵,他们的跟帮及家属,自己不敢来找老爸,便暗中集结在了一块,打算暗算老爸。也是老爸大意,出门的时候没有注意,才出了事情。亭叔说,老爸身边的人义,每十个人中有三个人没有动手。老爸一听很惊讶,但还是很平静的说:“这些人义,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吧。”过了一会,亭叔回老爸说,没动手的人义都被卸了甲,捆了起来,这是上面的处置。老爸说:“该赏的赏,该罚的罚;其他的人义每人俸禄提三倍,回请府报到,休整半年。”亭叔照办。
    不知道老爸身边的人义是多长时间换一次,我们小辈们身边的人义或者人马一年至少要换一次,大多在过年的时候。老爸从来没有讲过原因,爷爷倒是说过,说是身边的人跟久了便会产生惰性,对我们的安危也就大意了。老爸一直坐在那里,亭叔给老爸换了人义,而那些闹事的妖邪都会被毫不留情的处理掉。其中的一个亭叔不知道该怎么办,便问老爸:“有一只三千年道行的鹤当时也在场,不过没有参与,就是在旁边看了,该怎么处理?”老爸说:“先把道行给他废了再说!”亭叔很不确定,便又问了一遍老爸:“他当时没有参与啊?”我也有点不理解,这只鹤不过是个旁观者,为什么要对它动手。老爸回亭叔:“在一边看了?有什么好看的!他看不出来谁是公安局谁不是,不知道该帮谁了?道行给他抹了!”事情出在老爸身上,不气愤也难了,一直到现在我都很同情那只鹤。不过已经算是好了,无非是重新修行而已,那一天可是毁掉了上千只妖怪。还有好多穿着金衣铁甲的人义,也都成了戴罪之身。亭叔很谨慎的问老爸:“不是敬着神了吗,怎么还会出这种事情?”老爸哈哈大笑:“老天爷都时时保着你了?要是的话也不会出这事了。”看来,修行还得靠自己,君子以自强不息。
    此事之后,老爸再没有遇见过类似的情况。倒是遇见过个别妖怪来找老爸的,老爸根本不放在眼里。老爸倒是时常提醒我,督促我修道。我当时还在上中学,根本体会不到老爸的用意,从来不上心,直到后来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老爸总是循循善诱:“得自己掌握本事啊,我这会还在没什么,我要是走了呢?毁了的那么多邪气……所以你,还有你的后代,都必须让他们学!”
    “不学又怎样?”,我当时问老爸,老爸说:“它们在我这里占不到便宜,自然会向你们报复,所以你们一定要修道。”小时候一直不在意这些事情,后来才发现事情真的比想象的严重。
    普天大罩

    在我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奶奶生了病,很严重。起初还好,先是在离家比较近的一所医院看病,记得我当时是凭着从叔叔那听到的几个微弱的信息,自己找到了奶奶所在的病房。当时叔叔和老爸都在,还比较奇怪我怎么能摸到那儿去?因为堂兄弟几个还小,没有人告诉我们奶奶生病的消息。我当时内向,进门后只是看着病床上的奶奶,也不知道问候。
    后来陆陆续续的出院和住院,奶奶的病也越来越重,在市里一家医院的时候确定为糖尿病,后来导致了肾衰竭。当时我还没有概念,不知道这个病很难治。那时看到一个管子从手腕上出血,过一个机器后,再从另一个管子输回血管去,另一边还输着血,心里十分酸楚。奶奶躺在病床上,我还好奇的问那个机器是做什么用的,后来知道叫做透析。每做一次透析,奶奶的病情就会好一段时间。在家调养的时候,便可以少受一些罪。
    有一次,我跟老爸去奶奶家,掀开布帘,进去她的里屋门,看到奶奶刚要从床上坐起。她见我进来,一脸茫然的问:“这是……”,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了陌生,像从未见过一样。旁边坐有以前经常跟奶奶聊天的两个邻居,其中的一个很诧异,反问道:“这是老大家的孩子,你不认识了?”奶奶若有所悟的样子,一边点头,一边端详着我。我很惊讶,没想到几天不见奶奶居然连自己的孙子都不认识了,默默的站在那里看着她。这时三叔刚好进来,由于是冬天,三叔给奶奶加了件外套,还要她吃点东西。听到奶奶问我,三叔告诉奶奶:“这是海曾了。”我更加奇怪了,因为三叔完全就是介绍的一种语气和态度,奶奶再糊涂也不至于如此吧。这个时候,奶奶好像回忆起来点什么的样子,自言自语:“哦,老大家的孩儿,我知道。”
    正当我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之时,旁边的一个老太太说话了,关心的说:“你先吃点东西吧,吃了东西好的就快了。”奶奶一声冷笑,前所未有的冷漠:“好?我可得让她好了!我来这干啥了?我来这就是不让她好了!你们想让她好她可得好得了了!”除了三叔之外,那两个邻居和我都十分惊讶,都认为奶奶在胡说话。于是,那两个老太太接着劝她:“你别瞎胡乱想了,好好养病,很快就好了。咋会不好了?”奶奶听后也没有辩解,倒是盯了那两个老太太一会,冷笑了一下,很平静的对她们说道:“你看我是她(指奶奶)的摸样,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她了。”之后的几句谈话,那两个老太太一直在劝奶奶,但奶奶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唱着反调。直到最后,其中的一个老太太忍不住反问道:“你说你不是她了,那你到底是谁了?”奶奶坐在床上,蛮得意的说她是谁谁了——奶奶家后面的一个老太,已去世两年。那两个老太太显然不相信,问东问西,结果奶奶就真的像是她说的那个人一样,把那人家里的大小事情说的一清二楚。
    我一直伫立在那里,没有吱声,听着她们的对话。看着奶奶的表情和谈吐,就像她说的那样,完全不是我认识的,仅是她的样子而已。后来爷爷进来了,跟三叔说了些什么,意思好像是奶奶要休息了,颇有点逐客的意思。我惊讶的是,两个老太太在听到奶奶说她自己是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也能如此的淡定,临走仍不忘劝说:“都是邻居了,你来闹她干啥?让她好好养病吧。”仁慈之心,不畏鬼祟,可敬可佩。那两个老太太走后,三叔喂奶奶吃了饭。没想到这时候奶奶也挺配合,三叔接着说:“你先躺那歇会吧,一会好使本事。”
    正当我奇怪使什么本事之时,三叔出去了,大叔老爸还有爷爷都在外面。一会他们又全部进来,不同的是三叔手里多了一个瓷碗,倒拿着,在奶奶的身体上空,来回游走。不一会,只听奶奶说:“哟,怪厉害了,快呛不住了。”三叔顺着奶奶的话说:“受不了吧!把本事使足啊。”果然不消一刻钟,“奶奶”的声音逐渐虚弱,不再讲话。期间老爸一直闭着眼睛在旁边坐着,没有说过话,直到三叔问:“差不多了吧?”,老爸回了后,这才收了碗。这时候奶奶倒是开了口,又是叫这个又是说那个,跟以前的奶奶并无二样。
    三叔收了瓷碗后,将其置于正堂,上附几片黄纸,点燃后便不再管了。直到那个碗冷却后,大婶叫我们几个小辈过去看,翻过碗来,见一道血迹从碗底一直流向碗的边缘。只是由于刚才的火焰,像是印在碗上一般。爷爷说:“把它拿出去吧。”于是我和玉曾一块将瓷碗拿了出去,正要问放那,却见门口右侧,一排排的碗倒置着摞在那里,有几十个之多,便将这个也放在了上面。好奇心的驱使,我俩随便翻开了几个碗来看,果然一个个碗心都有血迹,只是大小不同。
    老爸看完了之后的描绘:三叔的碗下犹如一团黑色云状的物体,成锥形,一圈一圈的似漩涡一样不停得向里吸附着,而下面从奶奶身上也是不停得见各种各样的妖邪,像失去平衡似的不自觉得飘向上面,然后被旋进那个黑洞,消失得无影无踪。老爸当时十分惊讶:“老三(我三叔)真大胆!这都敢弄……”可能这就是没有镜的好处吧,因为看不到,所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游戏一样便做完了这些。
    我很疑惑,既然宝物这么厉害,为何还会有那么多不怕死的来。老爸说:“它们哪知道宝物的厉害,都想来试试本事了,到这就走不了了,前仆后继。即使有的知道,也想来沾沾光,好长长自己的本事。”于是,至今提起来,家里人都知道,那时毁了不少的邪气。
    十几年后,我终于知道三叔用的是什么宝物了,“东海到西海,南海到北海,四海龙王;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四面八方的神圣,拉起四面八方的钢绳,扯响四面八方的钢铃,精灵邪祟无论多么厉害,顺绳而下,把它们统统拉到这普天大罩以内。”想来当时的场面一定十分壮观,连老爸都忍不住的惊讶。不过,光听到这法语,便不禁让人肃然起敬,也能想象的到它非比寻常的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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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06 14:08:28  更:2021-07-06 14:0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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