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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来鬼话摆玄龙门阵,讲讲我自己亲身经历和听说过的一些事[第1页]

作者:时光的碎屑
首页 本页[1] 下一页[2] 尾页[11]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我从小就对子不语乱力怪神一类的事,特别感兴趣。

    从小和老人街坊邻居们一聊天,总喜欢缠着别人讲这类故事。

    当然讲故事的人也总是言之凿凿,说自己讲得故事都是某年某月某日发生过的。我也不知真假,但是姑且相信我在这里讲述的我少年时光听来的那些玄妙怪诞的事,多而不少,还是有些根据。不管是扑风捉影也好,杯弓蛇影也罢,因为我自己也有不少很奇怪的经历。

    茶余饭后,欢迎来和我一起摆摆龙门阵。

    我的老家是四川山区的一座小城,摆玄龙门阵,其实就是讲鬼故事。但其实也不完全准确,因为我觉得在这些类似聊斋故事的里面,蕴含着一方水土一方人的风俗人情。有空试着把它们慢慢整理记录下来,也蛮有趣的。

    我先来摆摆自己的,如果你们喜欢,也可以留下你的故事。

    因为不是像写小说一样脑洞打开的天马行空,我尽量选择记录下那些我亲身经历或给我留下深刻影响的据说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闲话少说,我先摆为敬。
    第一个故事 龙

    他命大。

    当然准确的说,是他老娘命大。

    那会文革刚结束。那年他老娘和村子里几个姑娘媳妇去打春笋,突遇山洪。就一个女的没被卷进洪流,跌跌撞撞的回村报了信。村里人得信后沿着山洪去寻人,其实主要也就是收尸啦。结果没想到在下游找到他老娘时,竟然还有口气,抬回家休养了几天也就好了。

    转过年就有了他,大伙都说他命大。他老娘这么大的山洪都没淹死,其余落水的几个人,可是连尸骨都没寻见。大家都说这娃贵气,以后怕是他家娘老子都要享他的福了。只是村子里那个老瞎子,解放前靠帮人看风水算卦讨生活的,现在报了个五保户。有天喝醉了,却语出惊人:“这娃娃的来历我知道。哼,不害人就算了,要是敢起歹心,我瞎子白受了大家这么多年恩惠,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坏了他的根基。”

    众人听他这个话说得有趣,就逗瞎子,非逼着让说清楚是啥底细。瞎子就大着舌头说:“你,你们想嘛。山洪都是夏天才有的。平白无故的,春天涨哪门子的大水?这不是涨水,是走蛟了。你们懂不懂?走蛟。怕还是个大,大家伙。”说完就醉得一塌糊涂的扯起鼾来,叫都叫不醒。

    第二天,瞎子酒醒了,大伙又拿这个话问他。瞎子一脸的惊恐,头摇得跟个巴郎鼓似的,双手连连摆动:“没有,没有,我几时说过这个话?”大伙纷纷作证。瞎子急了,双手合十,连连低声央求道:“莫问了哈,酒话,酒话哈。当不得真的。莫问了哈。不然又说我瞎子宣传封建迷信。”

    他本来就老佝偻了,这会儿那腰更是弯得跟个虾米似的,又是作揖又是点头的。大家只说瞎子在文革中被批斗惨了,这点小事都吓得脸色惨白,一笑也就散了。

    后来就听说瞎子把喝了几十年的酒都戒了。

    但他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水性特别好。年年夏天在村子里那条小河里,折腾得跟个黑泥鳅似的。扎个猛子,憋气能赢过村头孟老头养的鱼鹰。但是他老娘却说什么不让他碰水。每天傍晚,他老娘都会拿指甲在他胳膊上一划,只要有道白印子,就是一顿胖揍。结果他倒练出了身功夫,在河面上戏耍,那两胳膊水都不沾的。

    这么着就混着长大了。

    那年头一农村娃长大又能干什么呢?考不起大学,基本就是回家修地球了。

    有一次,他和同村的几个小年轻去县里赶集。路过江边的一个大洄水沱时,发现围了一堆人。正是爱看热闹的年纪,挤进人堆里才看到有个老太太半躺着地上哭天喊地,说是小孙子落水了。

    水里已经有几个男人了,一沉一浮的抹着满脸的水珠,为难的说,这段洄水江流太急,江心暗流漩涡又多。人根本靠不拢近前。怕是这个孩子救不回来了。老太太也不回答,只披头散发的瘫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喊着我的乖孙,这让人可怎么活呀。

    他也不废话,脱了衣服就准备下水救人。旁边一个老人却拉着他说:“小伙子,外乡的吧?别往江心去了,我怕你一条命没救上来,还搭上一条。这段江水邪门,怕是龙王爷来了,才能从水里捞人回来。”他回头憨憨的一笑,却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中,硬是被他从浑浊的江水中把一个半大的小孩给救了上来。

    那孩子脸色都青了,肚子也胀满了水。人群里有懂急救的赶忙搭手做心肺复苏。那孩子哇哇的把水吐干净了,脸色也缓了过来,这条命就算捡回来了。老太太咚得一声就跪在他面前,他倒吓得赶紧跳到了一旁。这时岸上水里的人都夸他好水性。他不好意思起来,拉了同村的人就准备走。正好这小孩的爸爸赶了过来,这就认识了。说来也是巧,这孩子的爸爸又正好是县武装部招兵办的领导,为了感谢孩子的救命恩人,就推荐他去参军入伍。

    这在那年月里可是个好出路。大家都说这娃果然有来历,有贵人相助。

    他本来也符合招兵条件,精精壮壮的一个小伙子。所以事情办得也很顺利,很快就差个体检报告了。

    没想到出事了。

    死人了。

    这事到今天也没人能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据说当时轮着给他照X光片时,那个医生当场心脏病发作,死了。

    这小伙子转过头来也不见了,据说他们这一家子都离开家乡,不知道去了哪里。

    就有好事的人说,那天那机器里现出的根本不是人类的骨骼,那个医生临死前,只挣扎着说了一个字:龙。
    这个故事,是我外婆给我讲的。

    她老人家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有两个细节一直让我害怕。一是其他落水的几个人,连骨头渣子都没寻回,据说是被走蛟的大家伙给吞了。

    二来直接让我对照X光机有了很深的阴影,总担心自己是什么怪物,本来生活的人畜无害的,猛然有一天被人用这个照骨头的机器给发现咯。



    我老家有童谣说,七月初,鬼门开,七月半,鬼门关。

    据说每年农历七月初一,地府的大门就开了。鬼魂们可以在这时重返阳世,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而且,老辈人相信,人死后埋在哪,鬼魂也只能在附近活动。看来在中国,做鬼也是有户口滴,所以客死他乡的鬼,是回不了故乡的,凄风苦雨,清冷寂寞之极。人们常说,形影相吊。可做鬼更可怜,连影子都没一个。这些孤魂野鬼只有在这个时候,可以回家乡看看,以慰乡情,在一个地方呆腻的鬼,也可乘机到处逛逛,类似像我们的五一,国庆大假。

    这半个月要是深夜在外晃荡,很容易碰上好朋友的。不过,它们一般都行色匆匆,你只要别先招惹,是不会有麻烦的。

    到了七月十五那天,家家都要热热闹闹的庆祝一番。尤其在我老家乡下,再穷的人家这一天都要买酒买肉。否则,会给人戳脊梁骨,说不孝顺的。因为人们相信,这一天,老祖宗和故去的亲人都会回家来看看,所以得热热闹闹的一起吃顿团圆饭。比起中秋来,这才是真正的团圆节欧。

    吃过了祭祖饭,还一定得烧点纸钱,让亲人们在阴世不致受穷。而那些无儿无女的绝户后,则沦为悲惨的孤魂野鬼,无人挂记。这也是农村传宗接代思想的缘由吧。我从不敢问我外婆,为什么那些祖宗还能来吃酒,不是都投胎转世了吗?你也别问我。

    到了这天夜里十二点,鬼门就重新关上了。阳世和阴间重新成为两个不可逾越的世界。过时不返的鬼就会失去轮回转世的机会,并受到严厉的惩罚:大部分让捉鬼的钟馗给吃了,侥幸漏网的,也会失去本性,迟早做出祸事来,让人间的法师给收拾了。

    这顿祭祖饭有很多讲究,据说其中每一项仪式考究起来,都有它起源的风俗讲究,只是年代久远,很多缘由也不可得知。其中有很多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和传统生活方式的改变而自然消失了。
    比如我记得我记得小时候每年在外婆家,她会从每样饭菜中用筷子拨一点点出来,用菜叶包好放在一旁,等第二天就用力的扔上房顶去。至于为什么,我倒也说不上来,那位朋友知道,给我们说说。这事我打小看熟了的,还真没想过为什么。

    不过,我们家住在一栋六楼的单元房里,我妈妈每年虽如法炮制,也将饭菜裹在菜叶里成一小包。可谁有那把子力气,能把它扔上房顶去?所以,只在爸爸烧纸钱时,交他拿了去,远远的寻一僻静地方,埋了就行了。听说,城里人和乡下家里起了高楼的人家都用这法子。也不知道是谁先想出的这个权宜之策,但是连我外婆和别的老辈人都说行,到像他们知道这是被批准了的似的,很有趣。

    现在包饭团再扔上房顶这一习俗,随着楼房在农村的普及,也渐渐消亡了。

    关于吃饭的故事,我以后再讲,不要搞得自己真跟个吃货似的,三句话离不了吃。

    今天先讲一个我真实的诡异经历,跟鬼节烧纸钱有关。

    在我们老家,给鬼烧的纸钱也非常有讲究的,要用特殊的黄表纸,还要用镂空刻上各种图案,这个叫打纸钱。不是随便都能打这个纸钱的,有很多讲究和忌讳,在此不罗嗦了。

    单说说烧纸钱的形式。老人们讲究得用特殊的白纸做成古时的信封模样,把纸钱一一按人(鬼)数封好了,再用毛笔写上“ 故显考某某某大人收,后世贤子某某某敬奉”的字样。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我们家都是我写的。我当时读高中,我外婆说,好歹也进了学的,算秀才,能写, 呵呵。我外婆说,写上名字才收的到。我觉得它们的邮政系统蛮发达的,光凭名字都不会出错。

    此外,还有个习俗,就是每家在烧纸钱时,都会多烧几张,算给孤魂野鬼的。只是外婆说这种钱是不记名的,谁抢到归谁。

    烧完的纸灰,我外婆教我正确的操作方式是,要用新鲜的南瓜叶把纸灰包好,塞在自家后院中一个不淋雨的院墙的石头缝中。这样老祖宗们的银行账户就开好了。外婆说他们想用钱了,就会自己取了去用。如果不包起来,鬼魂们是不会存钱的,有多少用多少,鬼节烧得纸钱很快就会用完。剩下的时间就会很难熬。

    但是我们在城里却没有这样的条件。只能让纸灰给风吹散了完事。也许这样,养成了城里人做鬼都比乡下的鬼魂们不会过日子,不会细水长流的过日子。

    以上交待的是我所亲身经历两件怪事的背景。

    我今天先摆一个。
    第二个故事 烧纸钱的故事一

    我读高二那年。也是快过月半节了,有一天上午,妈妈买了纸钱回来。趁着天气好,我心情也不坏,我和妈妈就一起动手,按惯例都收拾妥帖,放好了。没想到,从不管这事的爸爸,下午下班的时候,居然也买了一摞回来。我当即表示罢工,而我们那规矩,纸钱是不能隔年用的。

    妈妈说,哪怎么办呢?爸爸想了想说,干脆都烧给孤魂野鬼算了。我马上跳出来支持爸爸。 妈妈笑着说,你这个懒东西,不就多写几个字嘛,当心你爷爷奶奶骂你。我嬉皮笑脸的说,我爷爷奶奶可疼我了,才不会为这几个钱骂我。妈妈也就同意了。爸爸顺手把钱搁在客厅的冰箱上面,就去吃饭了。

    一晃几天,大家都把这事给忘了。到了月半那天,我们就高高兴兴的吃完饭,爸爸把纸钱也烧好了。一家子,坐着看电视,吃东西。虽然是夏天,我们通常也是在十一点左右就开始洗漱,差不多十一点半也就睡了。那天因为过节,妈妈准备了好多好吃的,说说笑笑,就忘了时间了。

    突然,从爸爸卧室里划过了一道蓝光后,传来一声巨响,接着腾起了一股焦臭味。我们都惊呆了,过了几秒钟才反映过来,冲进去,拉开灯一看,

    居然是床头柜上的台灯的灯泡炸了。太恐怖了,整个灯泡炸得只剩金属头了,是真正的粉粹了。更恐怖的是,灯泡正对着我爸爸睡的床,现在一床都是扎手的玻璃屑,真不敢想象要是有人睡在上面会怎样,如果脸朝上的话,恐怕连眼睛也保不住。

    我们家从没发生过这事,妈妈吓得一个劲说,幸好还没睡,幸好还没睡。爸爸也连说怪事,怪事。我和妹妹都吓傻了。突然,妈妈象想起了什么,出去了。接着,我们就听见妈妈在客厅里叫我们。大家忙去客厅,妈妈正站在冰箱旁,手里拿着一摞纸钱,问爸爸说,你不是说烧给。。。,怎么没烧。爸爸说,呀,没放在一块,我给忘了。

    我们顿时下意识的看看钟,差五,六分钟的样子到十二点。妈妈说,别是人家来要来了,快,快赶在鬼门关之前,烧给人家。爸爸拿了钱就跑出了家门,妈妈不放心,叫我拿了手电筒,一块去。

    当时的情形至今想起来都后怕。黑色的纸钱灰,在烧纸钱时特有的黄绿色的火光映照下,随着热风四下里打着旋儿,飞的一天一地,黑暗中真像有无数看不见的手在争抢厮打。算了,不说了,怪怕人的。

    总之,等我们忙忙得烧回来,差不多十二点过一两分把。

    过后,也没啥怪事。我外婆说,人得讲信义,答应了给人家,就得做到。话是不错,不过,听得我心里够寒的。照我外婆的说法,指不定那天在我们看电视,吃东西,乐呵的时候,人家早候了一屋了。本来嘛,好不容易逮一发财的机会。结果看这一家老小都不理会,先还耐着性子等,结果,眼看着鬼门快关罗,有个性急的,就忍不住给我们提了个醒。

    也许吧,有人说是灯泡质量的问题,可也太巧了。是吧?
    @今年不孤单 2018-10-23 18:53:17
    楼主继续。我看的很有味
    -----------------------------
    谢谢支持,我来了。大家一起摆龙门阵才有意思。:)
    接着来摆。

    我提醒大家一句,我昨天写的这件事是千真万确发生过的,绝没夸大半分。所以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大家还是当心点好,避免灯泡长时间正对着脸。

    因为是真事,所以情节不会太跌宕的,比如今天我讲的这个,也是个很简单的故事。
    故事三 烧纸钱的故事二

    也是一年快过月半节了,正好我外婆要在我们家过节。

    老人家对这种祭祖敬神的事本来就热心,何况我外婆说,她认不得几个字,往年都是央隔壁的九叔给代写。虽说乡里乡亲的,终归是外人,麻烦人家写的多了不好意思。所以年年都是意思意思,给几个直系的亲戚烧烧就罢了。

    今年不同了,是她外孙女,就是我,写。那写多一点没有关系。她得好好想想,给故去的亲朋好友都烧上一份,表表心意,补补情。

    可是外婆多的那么一点,简直是古龙笔下中原一点红的一点。只一点,就见血封喉,叫人吃不消了。外婆说多买一点,结果,确实给我们家附近的那家小杂货店买的只剩了一点。

    不过妈妈早下了严旨,当然对付我,少不了还有利诱。一定要保质保量的完成好外婆下达的任务,不许抱怨使嘴,不许撒娇卖乖。这都是我的杀手锏喔。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我默念着妈妈的话,重重有赏,乖乖的坐在书桌旁,开始帮外婆写信封。

    她念一个名字,我就写一个。当然,有些字,外婆也不知是书本的书,还是贤淑的淑,我就写一个音近的。我外婆说,没关系,只要她的名字,和对方名字的音对了,就肯定能收到。冥界的邮政快递系统先进吧?

    看得出外婆挺高兴的,一面和我叨唠着些旧话,一面很认真的想着该给谁写,有时还犯犯难,给谁多些少些什么的。

    写了大半天,外婆突然记起我去世的外公还有个远房的表弟。无儿无女的,怕也没几个人念着给他烧烧钱什么的。于是忙忙得给他包了一份,可只知道姓王,名字再想不起。

    可这样是行不通的,不写名字,他收不到的,想了半天外婆也不敢肯定,只好遗憾的摇摇头,把这封钱给了我另外一个亲戚。

    我以为这事就算完了,谁想到,第二天,外婆又去买了好些纸钱,封好了。让我写给这位我外公的远房表弟。说他叫某某某。

    我很纳闷,问外婆怎么才过一晚上就敢肯定了,昨天可说了好几个似是而非的名字。外婆说,是这个人昨夜里给她托的梦,还谢谢了她,说,难为老婶子想得着。却怎么把他的名字给忘了。连是那几个字都还讲了一遍,我外婆说到这会儿都没忘了。

    我知道外婆不会骗我,可这事也太有些蹊跷了吧。我就多了个心眼,把名字在我日记里偷偷给记了下来。

    过了半年,春节时回乡过年。

    大正月的,是乡下人一年最得闲的时候。初五的那天,来了好些亲戚。晚上没事,大家都围着火炉子,吃着煨的香香的山芋,谈些山精木怪的传闻。

    我忽然想起这事,就故意先只打听这人的名字。

    果然是对的,连字都对。我诧异之余,就把这事讲了一遍。外婆也为我作证。不过,大家对此事一点都不惊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倒是外婆说起我外公的这位远房表弟,说他衣衫褴褛,好像在下面过的很艰难的样子,引来了周围一片同情的唏嘘之声。

    也许,在外婆和她的乡邻们看来,生生死死是和吃饭睡觉一样自然的事吧。不管在哪里,都是过日子。而和他们相比,我这个深受现代文明影响的“洋学生”,对死亡却有无法抑制的恐惧,以致对这事异常敏感吧。

    妈妈说,外婆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这个人她潜意识里是知道的,不过白天一时没想起,晚上在梦里这名字从记忆深处又显现出来罢了。(我妈妈从没看过什么荣格这些大师的心理巨著欧,说出这番话来,当年可叫我粉佩服的紧呀。)

    不过,单只“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么简单吗?
    @仔仔面vs曲奇饼 2018-10-24 23:42:17
    莫名让我想起鲁迅的百草园与三味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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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因为每个人心中都有个小园子的缘故吧。

    对我来讲,外婆家的小园子确是我童年的百草园。

    我外婆家的园子不大,四周用凹凹凸凸的山石随便磊了半人高的院墙当界边,上面爬满了长得极好的南瓜丝瓜藤。外婆说这样也省了搭架子的闲工夫。

    这样的院墙只是为了拦住那些在街上到处闲逛的猪呀,羊呀,还有鸡、鸭、鹅。我小时候外婆家所在的乡下都是这样:一大清早,打开院门,大人们该干什么活计就干什么活计去,娃娃们该上学的上学,该出去玩的玩,鸡呀鸭呀猪什么的,也都撵出去乱逛。

    到了饭点,大人们把饭菜做好,娃娃们回来了。猪呀,羊呀,还有鸡鸭们也都知道自己回家吃饭的。不管大小的家畜牲口都是放着养,很少听见有丢了缺了的。

    偶尔谁家的院墙被雨水豁开了一个缺口,被到处闲逛的家伙们逮到机会就会一窝蜂似的钻进去祸祸。所以差不多的人家都养得有护院狗。每每这个时候,就会大显神威,把那些想投机倒把的白吃白喝的东西们统统灰头土脸的赶出去。

    但是翻墙进来摘点葱,采点果子的小孩子却是不能咬,也不能吓的。不仅我外婆家的大黄狗知道,全村其他人家的狗狗们也都知道。我是亲身试验过的,差不多的人家都被我和我的小伙伴们翻进院墙里玩过,从来没被狗咬过。

    其实家家园子里种的东西都差不多,青菜萝卜,一把葱,几畦韭菜,还有随着季节变换,种的辣椒呀,番茄芹菜什么的小菜。再有就是几棵果树。

    可是还是忍不住会翻墙去人家园子里玩,总觉得比自己家的好玩。

    我外婆家的园子里就有一棵苹果树,一棵梨树,一棵核桃树和一棵樱桃树。

    我最喜欢的就是那颗歪脖子的樱桃树。它的树干天生就是弯得,正好像一个小马扎一样,可以让我骑得稳稳当当的坐在树上。我记得有一年,我应该还很小,扎着两个羊角辫,就坐着树上,手里端个小碗,摘下来的樱桃洗洗干净就丢嘴里吃掉。水脏了,就喊我小舅舅去帮我换碗清水来。

    也不知道换了几碗清水。虽然樱桃我吃的时候觉得很甜,但是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连豆腐都咬不动,那酸爽的滋味真是记忆犹新。外婆说我是酸倒牙了。

    外婆家的园子不大,但却是我童年的乐园,是我最初亲近自然的地方。

    也是在外婆的园子里,我们摇着蒲扇乘凉消暑,看着苹果树下点点飞舞的流萤,听着牛郎织女的神话传说。

    也听外婆说不能用手指指弯月亮,不然它会生气。等小孩子睡着了,会被镰刀一样锋利的月亮把耳朵割走。

    还有也不能用手指去指南瓜,或是丝瓜的花。一指,花就哑了,再也结不出果实来。

    这些说法都给年幼的我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等长大后才知道,其实南瓜和丝瓜的花本来就分雌雄,雄花是不会结果的。至于月亮割耳朵更是无稽之谈,没有半点依据。但是小时候真得会吓得睡觉时用手捂住耳朵才敢睡。看着有些干瘪掉的花朵,底下却没有像其他花一样长出圆鼓鼓的果实而伤心,担心是自己不小心用手指指过。

    不知不觉中,便学会了用手指指点别人是很不讨喜的举动。而万物有灵,无论是清风明月,还是花草树木,都和我们人一样,要彼此尊重爱惜。

    想到哪写到那,一不小心对外婆的菜园子也写了这么一大篇。

    我真是有够啰嗦的,嘿嘿。




    @西伯利亚的龟 2018-10-25 16:17:40
    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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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刚刚看了网友的留言,一时兴起,写了点别的东西。我还是继续来摆玄龙门阵。
    这两篇故事其实是我很早以前写的了。那个时候,我就想写写身边这些故事,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吾乡吾俗》,可是我一直是个很懒惰的人。想想来日方长,就放在一边去了。

    我写这两篇故事时,我外婆和我妈妈尚在人世。而如今,她们都相继去了另一个世界。
    昨儿我贴第二个故事时自己也重读了一遍,当日跟外婆拉家常封纸钱的情形犹历历在目,然而我却再没有为外婆写纸钱封的福气了。

    如今如果可以,写再多我也心甘情愿,绝无半分抱怨。

    外婆去世后,妈妈带我给故去的老辈人烧纸钱,我外公外婆,爷爷奶奶。说来也是奇怪,每次都是写有我外婆名字的那封纸钱最先烧完,纸灰也飞得最高。妈妈说是外婆性子急,她每次都会在嘴里念叨说:“妈,你慢点,别烫着手了。钱够的。”

    谁想得的到,才过来两年,就轮着我为她纸钱了。

    也许有人会说烧纸钱什么的,只是封建迷信,自欺欺人。可是,如果有机会回老家,我还是会去为我外婆我妈妈烧纸钱,也许有天,我也会牵着我外孙女的手,教她用南瓜叶包纸灰,悄悄的塞进院墙。不知道为什么,我坚信我外婆也会来拿钱去花时,也会想起我。

    我的外孙女会不会也这样想我呢?
    也许,这就是传统习俗代代相传的力量源泉吧?即使阴阳相隔,爱与思恋也会让我们紧紧相恋。

    而我现在,也不再惧怕死亡了。

    生生死死,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生活,应该是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样自然的事情。
    当外婆和妈妈都渡过了死生的河,去了彼岸的世界。对我而言,有一天,当我也走完了尘世的路,也就是到了该回家的时候,再没什么害怕和担心的事。

    而这一次,我也终于克服了自己的懒,一天一点,试着把从外婆还有妈妈那听来还有我亲身经历过的一些离奇的事用文字记下了。算是对她们的一种特殊的纪念吧。

    今天先再放最后一篇很多年前写的旧文,明天在写跟鬼节有关的另外一个梦。
    第四个故事 换房子。
    了这个故事,是我从我高中时的一个同窗好友的妈妈那听来的。

    不过,可信度很高。因为,故事所涉及的人,事,都是我认识的。况且,这么忌讳的事,我同学的妈妈也不会瞎编l来骗我一半大的孩子。

    倒是我这个朋友,多年不见了。如今提起怪想她的,索性啰嗦几句。

    记得我高考前最紧要的关口,竟然迷上了“ 青蛇 ?这部电影。徐克导演的,张曼玉和赵文卓饰的小青和法海。

    少女情怀,对这种“ 跟有情人作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 的任性浪漫,最是不能抵挡。何况两人眼风中那若无若有的一点情愫。偏偏身份悬殊,爱上的,是今生注定无缘的他和她。

    电影在我们那放了三天,我逃课看了七场。

    也知道可以以后看录影的,偏偏就是忍不得。

    那个时候,也没有淘宝可以淘到自己喜欢的东西。

    意乱神迷到想去窃(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那张贴在售票处旁的海报。

    凌晨四五点的光景,我就和我这位好友借晨跑为名,溜出了家门。因为够不着,想搬路旁的垃圾筒垫脚,却被捡垃圾的老头误认为抢生意的来了。一声断喝,吓的我们两个小贼手脚都软了。

    结果,我拿刀割画的手,哆嗦的不听使唤,把这张我至今还保存着的海报,割破了好几处。

    海报还在,可我和这位朋友却已失去联系好几年了。唉,言归正传吧。

    我同学的妈妈姓李,在我们那铁路局办的一个大集体性质的劳资社上班。都忘了是怎么说起这事的了。

    那天我在她们家玩。闲聊了一会儿,她妈妈问我认识她单位的郭阿姨吗。小地方的人,就是不认识也多有几分面熟的。

    我说,“认识的,不过不熟悉。她不久前不是已经。。。。。"

    李阿姨说,是呀,可你不知道这之前,我做了个梦,怪吓人的。我梦见有个人要来和我换房子住,说用他的新房子换这个旧房。

    李阿姨说到这,叹了口气,四下里又打量了一番,接着道,你看看我们住的这个旧套间,都多少年了。怨不得我一听这个话,就高兴的忘了去想这中间的蹊跷,迷迷糊糊的,心下就有了几分情愿。

    这就不知怎么的,恍恍惚惚的就真同那人到了一套新房子跟前。我也看不清那人的脸,仿佛是个陌生人,又像是有几分面熟的。房子是极普通的式样,到的确是簇新的,我也就有了答应的光景,只是还犹豫着。那人可能也看出来了,忙催着我应声,不容我多想的样子。

    我心里觉得这是个好事,虽然在高兴里总带着点不安,但也有点身不由己似的想答应了。正在这时,我突然闻到了一股味儿。虽说新房子有这个味道,一点也不奇怪,我心里却有说不出的古怪感觉。

    那人还在催我点头,我先前那股子狂喜的劲却没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推说进房子去看看再说。我想,先仔细瞧瞧,若真好,我就要了。要不好,我也有个不换的理由给人家。

    那人倒还殷勤,忙在前面让了,带我进去。我一进去就闻到那股味更重了,而且这房子也古怪。在外边看着倒宽敞,房间却给人极小,极压抑的感觉。我一站进去,就觉得天花板都快压下来了,心里堵的,像快喘不过气来了似的。我就委委婉婉的说,哟,你这房子怕是太小了吧,我回去想想再说。

    那人就急了,说这么好的房子,你怎么就不换了呢? 换了吧,换了吧。我也动了疑,就直说这房子,我不要了。那人一听,急得颜色都变了,恼羞成怒的嚷到,换了吧,换了吧,这么好的房子,你看看,多好,换了吧。堪堪的,就要来拉我的衣服。

    我又生气又害怕,也厉声说,你这人,我说不要就是不要。说完,我就醒了,汗侵了一身。

    李阿姨说到这,就停住不说了,像害怕什么似的。我和我朋友到不觉得,这梦明着是有下文的。况且外面阳光又还好,就有什么料想也是不怕的,所以一气催她讲下去。

    李阿姨却分明不愿再多讲,只淡淡的说,没想到,第二天,你郭阿姨就出事了。我本来要去街上寄个东西,刚好你郭阿姨要出门,就托她顺手给寄了。谁想的到,一出门就碰上了个醉鬼司机。唉。

    我一听就说,那不就是说。。。李阿姨截断我的话说,更邪的还在后头呐。

    你郭阿姨开追悼会那天,我去了。在灵堂里,我居然又闻到了那晚在梦里头的那股子味。我再一看,吓的我寒毛都竖起来了。都什么年月了,你郭阿姨用的居然是口棺材。听说是家属要求的,又是上班时间出的事,算工伤,单位也就同意了。

    可那方方正正的,不就是一又窄又小的“ 新房子”吗?

    我和我同学都听呆了。过了好一会儿,我同学才说,妈妈,幸好你没答应换。不然。。。。
    大家都不敢接着这个话题往下说了。我问李阿姨她两次闻到的,究竟是什么味道。

    她说,是新鲜的木头香里混上的才刷的油漆味。在新房子里有这个味,可新打的棺材,不也有这个味?

    我听了可是吓了好几天睡不安稳,怕梦见有人找我换,我一时革命意志不坚定,换了可怎么办哪?不知道那个姓郭的阿姨,是不是也作过这样的梦。
    叫换房子。也是真实的。


    这个故事,是我从我高中时的一个同窗好友的妈妈那听来的。

    不过,可信度很高。因为,故事所涉及的人,事,都是我认识的。况且,这么忌讳的事,我同学的妈妈也不会瞎编来骗我一半大的孩子。

    倒是我这个朋友,多年不见了。如今提起怪想她的,索性啰嗦几句。

    记得我高考前最紧要的关口,竟然迷上了“ 青蛇 ?这部电影。徐克导演的,张曼玉和赵文卓饰的小青和法海。

    少女情怀,对这种“ 跟有情人作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 的任性浪漫,最是不能抵挡。何况两人眼风中那若无若有的一点情愫。偏偏身份悬殊,爱上的,是今生注定无缘的他和她。

    电影在我们那放了三天,我逃课看了七场。

    也知道可以以后看录影的,偏偏就是忍不得。

    意乱神迷到想去窃(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那张贴在售票处旁的海报。

    凌晨四五点的光景,我就和我这位好友借晨跑为名,溜出了家门。因为够不着,想搬路旁的垃圾筒垫脚,却被捡垃圾的老头误认为抢生意的来了。一声断喝,吓的我们两个小贼手脚都软了。

    结果,我拿刀割画的手,哆嗦的不听使唤,把这张我至今还保存着的海报,割破了好几处。

    海报还在,可我和这位朋友却已失去联系好几年了。唉,言归正传吧。

    我同学的妈妈姓李,在我们那铁路局办的一个大集体性质的劳资社上班。都忘了是怎么说起这事的了。

    那天我在她们家玩。闲聊了一会儿,她妈妈问我认识她单位的郭阿姨吗。小地方的人,就是不认识也多有几分面熟的。

    我说,认识的,不过不熟悉。她不久前不是已经。。。。。
    李阿姨说,是呀,可你不知道这之前,我做了个梦,怪吓人的。我梦见有个人要来和我换房子住,说用他的新房子换这个旧房。

    李阿姨说到这,叹了口气,四下里又打量了一番,接着道,你看看我们住的这个旧套间,都多少年了。怨不得我一听这个话,就高兴的忘了去想这中间的蹊跷,迷迷糊糊的,心下就有了几分情愿。

    这就不知怎么的,恍恍惚惚的就真同那人到了一套新房子跟前。我也看不清那人的脸,仿佛是个陌生人,又像是有几分面熟的。房子是极普通的式样,到的确是簇新的,我也就有了答应的光景,只是还犹豫着。那人可能也看出来了,忙催着我应声,不容我多想的样子。

    我心里觉得这是个好事,虽然在高兴里总带着点不安,但也有点身不由己似的想答应了。正在这时,我突然闻到了一股味儿。虽说新房子有这个味道,一点也不奇怪,我心里却有说不出的古怪感觉。

    那人还在催我点头,我先前那股子狂喜的劲却没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推说进房子去看看再说。我想,先仔细瞧瞧,若真好,我就要了。要不好,我也有个不换的理由给人家。

    那人倒还殷勤,忙在前面让了,带我进去。我一进去就闻到那股味更重了,而且这房子也古怪。在外边看着倒宽敞,房间却给人极小,极压抑的感觉。我一站进去,就觉得天花板都快压下来了,心里堵的,像快喘不过气来了似的。我就委委婉婉的说,哟,你这房子怕是太小了吧,我回去想想再说。

    那人就急了,说这么好的房子,你怎么就不换了呢? 换了吧,换了吧。我也动了疑,就直说这房子,我不要了。那人一听,急得颜色都变了,恼羞成怒的嚷到,换了吧,换了吧,这么好的房子,你看看,多好,换了吧。堪堪的,就要来拉我的衣服。

    我又生气又害怕,也厉声说,你这人,我说不要就是不要。说完,我就醒了,汗侵了一身。

    李阿姨说到这,就停住不说了,像害怕什么似的。我和我朋友到不觉得,这梦明着是有下文的。况且外面阳光又还好,就有什么料想也是不怕的,所以一气催她讲下去。

    李阿姨却分明不愿再多讲,只淡淡的说,没想到,第二天,你郭阿姨就出事了。我本来要去街上寄个东西,刚好你郭阿姨要出门,就托她顺手给寄了。谁想的到,一出门就碰上了个醉鬼司机。唉。

    我一听就说,那不就是说。。。李阿姨截断我的话说,更邪的还在后头呐。

    你郭阿姨开追悼会那天,我去了。在灵堂里,我居然又闻到了那晚在梦里头的那股子味。我再一看,吓的我寒毛都竖起来了。都什么年月了,你郭阿姨用的居然是口棺材。听说是家属要求的,又是上班时间出的事,算工伤,单位也就同意了。

    可那方方正正的,不就是一又窄又小的“ 新房子”吗?

    我和我同学都听呆了。过了好一会儿,我同学才说,妈妈,幸好你没答应换。不然。。。。
    大家都不敢接着这个话题往下说了。我问李阿姨她两次闻到的,究竟是什么味道。

    她说,是新鲜的木头香里混上的才刷的油漆味。在新房子里有这个味,可新打的棺材,不也有这个味?

    我听了可是吓了好几天睡不安稳,怕梦见有人找我换,我一时革命意志不坚定,换了可怎么办哪?不知道那个姓郭的阿姨,是不是也作过这样的梦。

    我外婆说,鬼找替身时,也会投其所好,所以大家一定要当心哪!
    这个故事怎么更新的乱七八糟的。涯叔这脾气,也算是落子无悔。

    有啥错别字什么的,都不让人可以轻易修改的。

    不过我还是喜欢混天涯,也算是真爱了。

    
    今天一时兴起,和朋友一起做的黑糖珍珠奶茶。珍珠是用树薯粉自己一点点搓的。耗时三个小时,古法精制,每个部骤都不敢有丝毫马虎:过冷水河,糖浆挂壁。认认真真的当一个吃货。

    人生苦短,每一天都值得温柔以待。

    对人,对己。

    今天就来讲讲我的一位老朋友的故事。
    目前为止,我讲的都是真实的故事。等我哪天发现自己讲完了,要开始瞎编了,会通知你们弃楼的。:)
    第五个故事 故人入梦来

    她是我小学三年级左右转学来的插班生。

    成绩很好,人也长得很美。但不是中国传统意义上的美女。她的皮肤是真正蜜色的肌肤,五官深邃,四肢修长。浑身上下有一种特别野性的气质,美得张牙舞爪,让人亲近不得。

    那个时候,一般来讲,成绩好的同学一般不太会和班上成绩差的同学做朋友,更别提和混迹社会上的所谓的街娃儿交朋友了。

    她却是个例外,成绩在我们班,甚至全年级都名列前茅,却有着三教九流,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朋友。而我后来和她熟络后,有时也会和她一起去和这些所谓的野娃儿们玩,发现她似乎有一种魔力,能让那些平日里满口脏话,粗鲁暴躁的问题少年在她面前变得友善羞涩起来。

    她和人打交道的这种魔力,是她自信心的来源,某种意义上讲,也是她悲剧命运的根源。

    在我们班上,她却一贯独来独往,大家都说她很古怪。

    直到我们小学快毕业了。我负责编排我们班的毕业舞蹈。当时我选了一曲古诗词《虞美人》,试着邀请她参加。没想到她爽快的答应了。我这才发现她舞蹈功底很好,跳起古典舞来,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我们这些半路出家的小孩子根本比不上。

    我为此专门改了舞蹈编排,让她主跳,我们当背景配衬。

    演出获得了很大的成功,我们也成了好朋友。

    我和她渐渐熟络起来后,才发觉别人说她古怪,其实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她,甚至她的家人和我们在小城里土生土长长大的普通人的确很不一样。

    比如她们家一共有三个孩子,却按单数排行。她叫她姐姐三姐,她却排行小五。我曾经好奇问过她缘由,但不独是她,她家里人也对这个问题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总不肯说什么原因。

    除此之外,我印象深刻的还有一事。

    她们家喝水并不是直接从自来水管里接水喝,而是让水一滴一滴的滴到一口大缸中存起来。再用一个木瓢舀水起来喝。

    本来这样喝滴滴水,不过是为了省点水费,在当时几乎家家都是这么做,除了存水的水缸比普通人家用得大,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还有就是印象中,她们家水缸里的水特别冷,回口甘甜。我当时还以为是因为用大水缸储水的缘故。

    可是有一次,我们从外面玩了回来,我渴坏了。等不及她舀水给我喝,自己拿了木瓢准备舀水喝。她赶紧制止了我,说我不是她们家的人,不能去水缸里舀水喝,会惊扰到她们家的家神。

    说完她就推开挡住大半个缸口的木盖,舀了一瓢水递给我。

    我也是渴坏了,咕嘟咕嘟几口就喝完了。她接过木瓢,自己也舀了一勺,喝完后问我还要吗?

    我点点头,突然想起她说的什么家神。就问她是怎么回事?

    她笑笑,移开木盖让我自己看。

    一束阳光正好透过窗户照进了水缸里。

    结果我看到水缸里居然有一条鳞片是金色的金鱼。也不大,圆滚滚的身子,静静的浮在清澈如空无一物的水中。

    很美,但是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我顿时觉得有些不舒服,问她说:“你们怎么会喝养鱼的水呀?”

    “这不是鱼,是我们的家神。而且你不是一直觉得我们家的水好喝吗?就是因为这水是“活水”的缘故呀。”

    我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可是她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后来我去她们家,再不敢喝水缸里的水,而是直接去接水管里的水喝。她也不见怪,只是偶尔会嘲笑我,居然会喝满是漂白水味儿的死水。
    
    第一次学着发红包,给看帖的朋友们助助兴。

    如果你愿意,可以留下你的故事,真实经历或者听来的故事都可以。如果愿意,我也可以用我的方式来演绎你的故事,大家一起来摆玄龙门阵。

    我还是先摆为敬。
    故事五 故人入梦来(二)

    这事我专门问过她妈妈,她妈妈哈哈大笑,“小五又用她养的鱼来骗人了。哪有什么家神?”

    孰真?孰假?谁知道呢?

    不过她们一家人除了她妈妈,其余的人都显得有点另类。

    我那时经常去她家玩,可是她哥哥几乎从来不和我说话。偶尔和我碰上了,只是点头示意而已,而且话极少。我因为我朋友的关系,也经常在她家吃饭过夜什么的,几乎没听她哥哥说过话。

    这么沉默的人,我后来再没见过。印象中她哥哥是个很清秀斯文的年轻人,和张狂的她完全不一样。

    她姐姐到很热情,但是总是行色匆匆,好像总有忙不完的事,除了吃饭,睡觉,很少在家。她父母也不是很在意,对自己的三个孩子都很放养。

    她爸爸给我的印象也很深。他好像是老师,其实具体做什么,我至今也不清楚,就是无端觉得他像老师。

    他也不抽烟,不打牌。就这两点在我们当地的小城就够与众不同了。闲来无事,他喜欢摆弄一种我不认识的乐器。

    我长大之后偶然的机会才知道那种乐器叫阮。

    我小时候觉得他一定是个有大学问的人。我第一次知道隶书,就是我朋友告诉我的,蚕头雁尾,她认真的用毛笔沾了清水在水泥地上写给我看: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这是我爸爸教我的。”

    除了这个,他还会写诗,画的一手好工笔,给古诗词谱曲,唱出来怪好听的。

    他唯一的毛病,可能就是偶尔的喝醉了撒酒疯。

    我见过一次。

    倒也不是很烦人,就是抱着那个奇怪的乐器,反反复复弹唱着同一个曲调。乡音咭屈,我听不明白。便悄悄问我朋友,他在唱什么?

    我朋友轻声说: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现在想来,他也是一个“人生在世不如意,且把浮名换酒喝”的天涯畸零人。

    那样沉郁的歌声后面,又有着怎样的故事?恐怕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我和我朋友的个性完全不同,各自生活的家庭背景也全然不同,但是没有妨碍我们成为最好的朋友。

    初中毕业时,她报考了中专和高中,都考上了。

    她说,如果还是和我同班,她就读高中,不然她就去外地读中专去。

    我至今记得我们手牵手去校园看高中放榜分班的情形。她在二班,而我分在了一班。

    人一生的命运,其实就是由几个关键的选择决定的。

    我至今有时都会想,如果当初,我们在一个班,那我们彼此的命运又该是怎样呢?

    后来,她去外地读中专,而我按部就班的准备读高中,考大学。

    我们依旧保持着鸿雁传书的亲密关系
    。
    但是她的人生轨迹已经和我完全大相径庭了。

    高二我还在埋头苦读,挑灯夜战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去成都一家五星酒店实习了。当我在为高考备战书山题海时,她已经开始去广州进口服装,开起了自己的服装店了。

    她是个非常聪明有天赋的女孩,短短的时间内,她就开了两家服装店,一家卖时髦服饰,一家专卖童装。生意上路后,又果断盘下了一家火锅店。

    小小年纪,骤然间有了很多钱。她的个性又张扬,把自己打扮得成了走到哪都会被人多看几眼的大美女。

    她忘了一句老话讲,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我记得我高三那年六月的一个晚自习上,突然听到有人在敲教室的玻璃窗,扭头一看是她。

    她居然开了一辆自己的轿车回来。

    “我还没有驾照,趁夜色从成都开回来看你,”她轻描淡写的说“走,我带你去兜兜风。两个小时后晚自习结束前送你回家。”

    我那时也是年少气盛,根本不想后果,马上和她一起乘车向学校附近的山林开去。

    我从来没有想过夜晚的山林这么美。

    月光下每一棵树都在呼吸,在窃窃私语;

    每一棵树自己都发着淡淡的银色缎子一般的光泽。

    缭绕着白色的烟雾。

    “怎么样,书呆子,我带你出来透透气,好不好?”

    从她去外地读书,就一直开始叫我书呆子了。

    和她相比,我的确有些书呆子气。

    眼前的美景虽然让人着迷,可是我还是有些担心,只有我们两个女孩子,如果遇见坏人该怎么办?

    她哈哈一笑,像变戏法一样从包里拿出一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扔给我。

    然后一脸坏笑的轻轻撩了撩自己的裙摆,露出藏在里面的狐狸尾巴,笑着说:“那就告诉他,他就是我们两只狐狸精正在找的晚餐,看吓不吓得死他。”说完故意露出了嘴里藏的玩具獠牙。

    那天晚上,她拉着我一起,在月光下唱歌跳舞。

    正是我们当初借此结缘的《虞美人》。

    我现在都依稀仿佛的觉得,说不定她真的就是狐狸精。

    因为只有传说中的狐狸精,才会有那样美的歌喉和舞姿。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她。
    先自己捞下帖子。
    第五个故事 故人入梦来(三)

    半个月后,高考前两天。传来一个可怕的消息,她在成都的出租屋中,被歹徒用利刃刺死了。这个案子至今未破。

    我们还是太年轻,不懂这世上人心的险恶,完全超出想象。

    我像疯了一样,想赶去成都再看她最后一眼。还是妈妈把我劝住了。妈妈说,你不去,这一生,你想起她,就永远是她活着时候,笑眯眯的样子。她也一定愿意你只记住她最美的样子。

    后来,我妈妈离世的时候,我这个不孝女远隔千里 ,也没有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而妈妈当年的话,也成了唯一安慰我自己的话。

    谢谢家人的包容成全,让我在我的心里,永远记住的是妈妈最美的样子。

    当年她走的时候,还有我妈妈陪着我。

    如今一腔孺慕之情,只能尽付笔端了。

    我当时说,好。我不去成都了,但是我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去她家一次。

    我妈拗不过我,决定陪我去一次。她就去找了两条红线,给她和我一人一条系在手腕。我妈妈说刚死了人的人家户会有煞气,尤其是她这样年纪轻轻,惨遭横死的人,煞气更重。

    我不相信。

    可我赶去她家时,门窗紧闭,黑灯瞎火的。我知道她家人肯定赶去成都了。

    我心里仅存的一丝侥幸都没有了,传言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我不死心的在她家门口徘徊。可是曾经那么熟悉的地方突然变得陌生起来。

    我真的能感觉到一种生铁般森冷坚硬的寒气。

    真的不是心理作用。那种寒气是突然出现的,虽然无色无味,可是让人简直可以触手可及的感觉。

    让人立时毛骨悚然,浑身马上起来一层鸡皮疙瘩。

    几乎是同时,我妈妈说,咱们回去了吧。

    我点了点头。

    我的高考考的一塌糊涂,大失水准。

    我要讲得这个梦也就发生在这一年的月半鬼节前。

    梦里依稀好像是她还有我们平时认识的几个朋友在我们家玩。

    后来其他几个朋友就告辞要回家了。我的印象中她还是和往常一样,会留宿在我们家。

    我们家楼下院子的大铁门,有时会上锁。所以我们就和往常一样,去阳台上看着那几个朋友是否能顺利打开铁门回家。

    那天大门并没有上锁,有个朋友回过头给我挥挥手,我也挥手致意,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街道转角处。

    她突然也对我说,我也要走了。我是来给你道别的。

    我突然醒悟过来,她已经死了。

    可是我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感觉。

    我记得我在梦里就问她,凶手是谁,你告诉我,我帮你去报案。

    梦里的她还是笑得那么云淡风轻,“我没看清,真的,门一开,我就被刺了一刀。”

    我记得自己居然还傻傻的问她,那你去看某某了吗?这个女孩也是我们同学,半年前车祸去世了。

    她笑笑,说,“还没有来得及。我刚回来,第一个就来看你了。”

    我们还聊了一些别的,都是她死后的事。梦中的我,清清楚楚的知道,她已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了。可是她的音容笑貌,一如生前。

    后来,她说她要走了。我舍不得,哭着说,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她笑笑说,不可以。我们已经人鬼殊途,你会害怕我的。

    我大声哭着说,不会。

    可是她还是和往常一样笑眯眯的样子,转身却从我们家阳台上,一脚迈向空中,消失不见了。

    我的梦境就到此为止了。

    可是最诡异不可解的事还在后面。

    这个梦其实第二天早上醒来,我是忘得干干净净了的。

    可是当天晚上,我梦里的那几个朋友真的来我家玩。

    我送他们出门时,看见其中有个朋友对我挥手。这个情形是那样眼熟,我在挥手的同时,突然这个梦就回来了。

    那样清楚,每一个细节我都想起来了。

    泪水马上从我眼睛里滚落出来。

    我看到阳台外的虚空,想起她是怎么从这里消失的。

    心里难过得像被挖空了一块似的。

    我想起自己在梦里是怎么哭着求她留下来。

    而突然这个时候,我又感觉到那种奇怪的彻骨的寒意。

    那样熟悉的让人不由自主毛骨悚然的可怕感觉。

    我本能的逃回了灯火通明的房间。

    把阳台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嚎啕痛哭起来。

    人鬼殊途,我们终是不可能在一起了。

    终归她是了解我的,胆小的小书呆子。

    这以后,我再怎么想她,却再也没有梦见过她了。

    她已经来给我道过别了。
    最后,我想把她给她自己取的笔名记下来:江瑶

    水中的美玉

    她的文笔远胜于我。如果不是这么早辞世,以她水晶般玲珑剔透的心思,也许会留下无数让人着迷的文字。

    可惜

    岁月如流兮,美人如玉

    可望而不可及兮,宛在水中央。



    
    
    今天暴走了快四个小时,带着小朋友在森林里采蘑菇。装备是非常专业的。给大家看看专门采蘑菇的刀。

    特殊形状的刀口,刷去多余浮土的小刷子。刀柄上还带有尺子。因为呀,蘑菇图鉴上说有些品种的蘑菇,在菌杆是15厘米左右的幼株时,是可食用的。如果再长长,,长老了就不能吃了。

    

    可惜,再牛逼的装备也比不上运气。

    一路上我们看到了无数不能吃的蘑菇。最终还是空手而归。所以,我下个故事就讲一个进山拣山货的故事。
    早上起来,就看到央视前主持人李咏癌症去世的消息,才50岁。狮航飞机出事,快两百人往生。
    而且前几天,好好坐个公交车,都能出事。

    唉,福祸无常,生死有命。
    感叹一声,继续记录生活,记录那些曾让我惊奇的红尘百态。

    鬼话神贴太多,帖子沉得太快。如果你喜欢看,还请顺手帮我点个攒,顶个贴,谢谢。
    第六个故事 黑山,红山

    俗话说得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我老家都是绵延的山林,自古以来,乡邻们自然也是成天在山里讨生活。

    从开春起,就会上山打笋子,拣菌子,木耳,还有挖天麻灵芝等贵重中药。

    山里人家除了过年杀头年猪时可以打打牙祭,平时馋荤腥了,多是割块吊在土柴灶火前熏得乌漆嘛黑的老腊肉祭五脏庙。除此之外,也就只靠上山用鸟铳打个斑鸠山鸡什么的,或是下个套子套点麂子野兔。

    大山差不多是人们生活唯一的物质来源和依靠。

    就算你不拣山货,不吃野味。可是你总要生火做饭吧?我妈妈她们小时候,上山砍烧柴,也是几乎每个孩子每天的功课。大大小小的孩子放了学,总要极尽所能的,上山砍够一定数量的烧柴,晚上大人下工回家才可以烧火做饭。

    还有一项几乎每个小孩必做的功课就是打猪草。那个年头,对农村人家来说,鸡屁股就是银行的活期账户,平时有个针头线脑的开销都靠母鸡下了蛋换钱。但是大的开销,比如给儿子攒娶媳妇的彩礼,老人的棺材本什么的大宗开销,就指望着家里从年头养到年尾的大肥猪了。这也算是零存整取了。而猪儿的食量可不小,在猪饲料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就靠着每家每户的小孩子上山打猪草喂养。

    啰嗦了这么多,就是想说明山里人的生活状态,真的和大山息息相关。所以每个人进山后的收获就决定了他们生活的质量。

    我妈妈说,我们老家就很讲究这种说法,说有些人天生就得山神爷的青睐,不管进山干什么,总能满载而归,人们说这是红山的命,大福之人。而与之相反,有些人则不知为什么,特别不受山神爷待见。干什么什么不行,挖笋子吧?那这一天就笋子皮都看不见一片。拣山核桃,平时满山满坡的滚,轮到他进山,一准没有,要不稀稀拉拉的几颗人家拣剩下的。不独是他,凡是跟着他一块进山的人,也会倒霉的不要不要的。如果是跟着他下套子套野物,不用想,甭管下多少次套,保险次次空。这样的人,大家当面不说,背地里都说他黑山。背上这个名声在农村,基本就是孤家寡人,到处不受待见了。

    我妈妈说,还真有这样的人。的确很邪门。

    我说每个人对山林的认知不同,再加上运气的因素,当然进山的收获有多有少。红山黑山的说法,太夸张了,不可信。

    我妈妈却摇摇头,说这世上的事,无奇不有。有些还真不能用所谓的科学来解释。她自己就亲身经历过一件事。

    我大舅舅的一个同学,风传他就是个黑山的人,基本没有人愿意跟他一起上山干活。而老林里一个人是不能去的,虽然没有老虎,狼,但是有野猪,金钱豹,豺狗什么的,必须成群结伙的,才敢进林子里去。

    一个人是进不了山的,也就什么也做不了。

    这样的小孩,会被同伴排挤,也会被父母认为是吃闲饭的废物。而我妈妈那时基本每次进山都会有好收获,被认为是红山的命,大家都争着和她一起进山。

    这个男孩就求我大舅舅,让他跟我舅舅和妈妈一起进山。他说也许沾我妈妈的光,只要也能有一次大收获,就能扔掉黑山的锅了。

    我舅舅一时心软就答应了。

    当时正是挖天麻的季节,我妈说每天的收获都不错。

    第二天,他们上山挖天麻时就叫上了他。

    结果怪事出现了。他们这一行七八个小伙伴,从天朦朦亮就上山转起,到日过正午,硬是一株天麻的箭杆也没看见。

    因为天麻是像土豆一样长在地下的,但是采天麻的季节,它就会抽出直直的一根茎芽出来。没有叶子,也没有花,像箭杆一样。采天麻的人只要看到这种箭杆,顺着挖下去,就能挖到天麻。

    大家心里都开始打鼓,莫非真是有人黑山?往天再不济,每个人七八个总能挖到的。而现在转了一上午了,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还是没有找到一根天麻。大家实在走不动了,舅舅就说坐下来先吃午饭。吃了再继续找。

    同行的小伙伴就有人不乐意了,阴阳怪气的说,怕吃了饭,还是早点回家睡觉是正经的,今天反正是白搭了。

    本来白走了一上午,大家心情都不好。这会儿有人开头,小孩子趁机就开始说刻薄话。那个被说成黑山的小孩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到底年纪小,脸皮上抗不过去。黒着脸说自己也不吃饭了,现在就回家。

    舅舅怎么也劝不住他,只好说,那他陪他先回家,让我妈妈跟大部队慢慢吃了午饭,再回家。

    等他们两个走了,妈妈她们就坐下来原地吃中午饭。

    我妈说当时就觉得她坐的那块地,野草一丛从的,长得好高,她人矮小,坐下来吃饭时,野草都挡着她吃东西了。她就随手折断了几根野草。

    突然之间,我妈妈惊呼一声,那根本不是野草,而是一根根的天麻的箭杆。因为太多了,密密的长在一起,竟被看成野草了。

    平常东长一根,西长一根的天麻,那天居然成片成林了。

    大家就在天麻堆上吃饭,竟然刚刚都没发现。

    这下子,大家欢呼一声,饭也不吃了。大家各自用身体画圈,忙着挖天麻。

    我妈妈说那天是她这一生唯一遇见过的这么多的天麻。

    那个黑山的孩子后来知道这件事后,气得大病了一场。

    病好后,也基本不上山了。

    我妈妈说也真是奇怪,他在那里时,其实大家就站在密密麻麻的天麻箭杆里,可是那么多双眼睛,硬是没有一个人发现。

    我听了这个故事,说这个黑山的人好可怜。妈妈却笑着说,当时是觉得他挺倒霉的,可是你知道吗?后来改革开放,他开始做生意,做一样火一样,很快就成了我们当地的有钱人。再没人计较他黑山不黑山的事了。

    可见山神爷不爱,财神爷爱。人啊,不会事事顺心,也不会走一辈子霉运。这山不亮那山亮,人呀,关键要走背运时自己稳住这口气,就总可以有转机。
    我们昨天不会也有人黑山吧?

    话说为啥现在突然也没有人回贴了,莫非除了黑山,我也自带黑贴的体质?

    走过路过的你,要看到我,帮我顶个贴哟。
    今天停笔,为金庸先生送行。老先生一路走好。谢谢你带给我儿时的武侠梦。
    @海海的人生TY 2018-10-31 04:52:08
    开头写得不错,支持一个。
    ----------------------------
    谢谢支持。

    我尽量真实的记录还原,我自己亲身经历或听到的民间传闻。

    在讲第七个故事的时候,我来感叹一下。好像有些鬼故事或者说怪谈故事是流传很广的。
    比如在很多城市里面,最后一班公交车总有很多灵异传说。而差不多的学校总有一处奇怪的建筑会让人毛骨悚然,浮想联翩。这个地方一般都是厕所,澡堂,或者实验室。医院就不说了,深夜的医院简直就是直通冥界的快捷入口,毕竟这儿差不多都有人咽气,也有人出生。真正是打通阴阳之界,比寻常其他地方多点怪事也不稀奇。

    但是有些奇怪的生物,如果说的是虚构,为何中国这么大,在各个地方都流传有关于它的恐怖传说呢?

    我下面要讲的就是在我们老家广为流传的一种恐怖生物:化骨鳝。
    先顶顶贴,有空再写故事。鬼话水深,自己顶帖。

    无聊就来摆摆那些有人情味的野史传言。

    鬼怪从来都没有人心可怕。
    化骨鳝

    我老家虽然是山区,但是气候适宜种植水稻。

    聪明的先辈们就将一些低矮些的坡地改造成山区特有的梯田,蓄水插秧。这样的水田除了出产稻米,还可养些鲫鱼,田螺,农闲时捉来便是一道好酒菜。黄鳝和泥鳅也是水田常见的鲜货。

    泥鳅就不说了,被誉为水中人参。据说常吃可滋补身体。更夸张的是,不知道哪个养生大咖曾经宣传过,因为泥鳅是水中秉日月阴柔之气而生,如果将泥鳅活生生的剁成肉泥。没经灶火烹饪过的生肉糜对女性实为大补之物。我读大学时有次生病虚弱,我妈妈病急乱投医,平时从不愿意宰杀活物的她,竟然磨着胆子,闭着眼睛为我剁了小半碗活泥鳅。

    我也就闭着眼睛吞了下去。估计猪八戒吃人参果也是这样,所以食不知味。你也别问我滋味如何。后来才知道这样滋不滋补的不清楚,感染寄生虫的风险却极大。

    妈妈一说起这事就后悔,我却想起来觉得为母则刚。没有什么事情能拦住母亲为孩子好的一颗心。

    而当孩子的呢?寸草之心何以抱三春晖呢?尽心尚还不一定能回报,不提更有忤逆不孝之人了。

    在我们老家流传的一个恐怖传说就和一个不孝子还有黄鳝有关。

    其实家乡水田里的产物,黄鳝是我最喜欢的。肉质细嫩,而且有种特别的口感,非常的鲜美。不过宰杀黄鳝的过程也是特别的血腥残酷。如果心理承受能力不强的人,看一次估计会做好久的噩梦,吃得时候也会有好长时间的阴影。所以说,孔老夫子说的,君子远庖厨,绝对也是吃货们的至理名言。

    所以我们那里买黄鳝都是在市场上现场杀好再拿回家的,很少有人会自己在家杀黄鳝。专门卖黄鳝的人家都有一块特制的木板,一般是用桃木或是更讲究点,用老林里才找得到的青冈木刨平。因为传说中这两种木材都有驱邪镇魂的功效。在木板上端正中钉上一枚找铁匠用生铁打成的大铁钉。这种大铁钉两头都是尖的,一头钉入木板,另一头则闪着寒光露在空气中。

    等到要杀黄鳝时,捞起一根黄鳝,用两根手指像铁钳一样死死钳住它的咽喉,再往大铁钉上一甩。就听“噗”的一声,黄鳝就被铁钉贯穿头颅,牢牢的钉在木板上了。黄鳝本来就长得像蛇,冰冷滑腻,让人摸到就起鸡皮疙瘩。这下子,脑袋被钉了个对穿,肥腻的长身子兀自徒劳的绕着铁钉翻滚盘曲,看得更让人心悸。

    卖黄鳝的小贩却不管,一手扯住它细长的尾巴,一手用一把磨得雪亮的剔骨小刀从铁钉处往下一剐一拉。黄鳝一条血淋淋的带刺脊柱骨就被扒拉下来了。剩下一身皮肉平整的帖子木板上。再顺势用于一划,齐着脖子就把一整条黄鳝肉割下来了。
    剩下的鳝鱼头也随手取出来一丢,还没等落地,就被周围围的猫儿叼去了。所以我们那的黄鳝摊贩处总围着一群猫儿,都吃的皮光毛滑的。

    我写了这么一大段,实际上却快得很。小贩们手起刀落,一会儿就可以剐出大半桶黄鳝。因为黄鳝肉的味道实在是鲜美。大家把黄鳝肉买回家,如果切成一段段的下锅,俗话就叫着马鞍段。因为黄鳝肉这么切,遇着热油一收缩,看上去像极了骑马用的马鞍子。不管是用葱段浓油酱赤的红烧,还是用木耳蒜瓣清炒,都好吃得停不下嘴。

    如果不怕麻烦,先用开水滚一下,再用竹签拨成肉丝,做成羹汤更是丝丝入味,鲜得会让人连舌头都一起吞下去。不过记得熟黄鳝肉不能用刀切,据说会沾铁腥气,影响口感。

    鳝鱼骨头用油炸酥了,也是下酒的一道好菜。

    鳝鱼这样好吃,所以每年除了冬天太冷的时候,没有人肯下田捉黄鳝,其余时候,我记得老家菜市场的黄鳝摊位天天都要卖好几大桶黄鳝。看人剐黄鳝,也是我们这些小孩子又害怕又期待的保留节目,虽然这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那一声声“噗” 、“噗”的留在记忆里的声音,现在想起来都让我不寒而栗,牙齿发酸。

    奇怪的是,杀鳝鱼的小贩却不怕。我只记得他看起来也是很和气的一个人,并不是那种满脸横肉,杀气冲天的人。偶尔有人打趣他说,你天天这么杀黄鳝,怕下辈子,也要变成一根黄鳝,被人家捏着脖子,“噗”的一声,脑袋开花,骨肉分家,拿回家炖成肉羹吃。“

    他却也不害怕,口里回嘴道:“下辈子的事下辈子再说,这辈子,还是让我先吃了它。你今天要不要也买半斤回家下酒?”边说手里也不闲着,“噗” 、“噗”几声,又是几条黄鳝了账投胎去了。

    也许这个原因,大家都说,他杀黄鳝那根钉子是个宝贝,带在身上,诸邪避散。有好些外地人花大价钱要买,他都没舍得。而要是谁家小孩子因为什么事吓着了,抽风痉挛,夜不成寐,睡不安稳。只要找他在鳝鱼板刮点暗红色的粉末,冲水一喝就好。用的也是以毒攻毒的法子。因为一般的邪魅根本挡不住那么多横死鳝鱼的冤魂怨气。

    真真假假的,大家都口耳相传有效。买鱼的小贩也笑眯眯的,乐得又有一项收入。我想也许心理暗示也是很大的作用吧。

    这种我们当地叫鳝心血的,专治小儿惊吓的偏方,有没有效应姑且不论,让我更印象深刻的是关于黄鳝的另一个传闻。
    好像没有人在关注,那我一个人慢慢写着玩。有空可以去银河瞅瞅我正在更新的一个玄幻小说。

    如果没有生病,会坚持每天码上一段。

    http://bbs.tianya.cn/post-1177-1542-1.shtml

    这个帖子留给那些记忆中的奇人奇事。
    故事七 化骨鳝 (二)

    这件事据说确切的讲是发生在八十年代初,刚刚取消大锅饭,人民食堂,重新搞包产到户那个时候。

    我们当地有一户姓董的人家。当家人死得早,说是上山炸石头时,去排除哑炮。他也是运气背,刚走拢,炮又炸了,人就没了。

    他老婆守着一个独养儿子,没改嫁也没找上门亲。吃了常人都吃不了的苦,好不容易把一个小小子拉巴大,娶了媳妇,又生了个胖孙子。自己也跟油灯一样,从一个风韵少妇熬成了干瘪老太。

    但是大家都说这老婆婆也没白吃苦,总算是儿子大了,孙子有了,把董家这户人家算撑起来了。以后就等着享清福了。

    谁晓得这家媳妇不是省事的。先前老婆婆还做得动农活,里里外外都能帮上忙时,面子上还过得去。等这婆婆老了,慢慢不能上山下田的干活时,媳妇就有闲话了。这家儿子和孙子都听这媳妇的,慢慢得也就老东西长老东西短,嫌弃起老婆婆来。

    这婆婆才知道慈母多败儿。自己一味的舍不得儿子吃一点点苦,不肯好好管教约束,到如今,自己这把被榨干了油的老骨头已经成了这个家多余的东西了,被儿子一家都恨不得像丢破烂一样丢了。

    自己造的孽,苦水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亲孙子,她还留着面子,受了气,只好自己一个人偷偷在被窝里哭哭就算了。时间一久,眼睛也哭坏了,天一黑就不大看得见东西,这下更是被儿子媳妇指着鼻子骂老废物。孙子本来小,跟着大人,有样学样,更是蛮横的不留一点情面。

    纸包不住火,慢慢村里人都晓得婆婆过的啥日子了。也劝过,但是媳妇泼赖儿子蔫头,根本不听。

    用媳妇的话说,各家门,各家清。我们能留一口饭给老废物吃,不让她饿死已经是积德了。又上不得山打柴,下不得田栽秧,还不在家做点轻松活路,难不成要送上灶台天天大鱼大肉的供起来才算对她好?

    日子久了,旁人也不好再多说。只是村里知情的老人都说,这样做怕是要糟天报应。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是报应,有一天,婆婆摸着墙根走出院门哭天喊地的嚷嚷说儿子一家人都不见了。

    她早上起来发觉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她先去孙子被窝中摸,湿漉漉的,只摸到乱蓬蓬的一撮头发和几颗牙齿。

    儿子和媳妇那屋也是。

    婆婆坐在地上,淌眼抹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早把众人惊动了。

    聚拢来的人都吓了一跳。婆婆手上脸上衣服上,全是血。

    董家一家三口都离奇失踪,生死不知。但是那些乱蓬蓬的头发和牙齿表明,就算这三人还活着,怕也境况凄惨。

    就有好事的人赶紧去报警了。村长,支部书记,大大小小的官们也全部都来了。谁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难道有人入室抢劫掠财,或者帮婆婆打抱不平,失手把人弄死了?大家虽然觉得这一家三口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人命关天,还是得寻出事由真相。

    问婆婆昨晚可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婆婆说没有啊,昨晚上也没听到打斗动静。她眼睛不行,耳朵倒还不聋,三个大活人,咋说不见就不见,现在就剩一床血水和头发牙齿了呢?

    听婆婆这么说,一个老人突然问婆婆,你们屋里头是不是昨晚上吃得黄鳝?

    婆婆说:“是啊,你咋个晓得的呢?”

    老头一拍大腿,喊到:“糟了,怕是碰到化骨鳝了。”
    明天继续。
    故事七 化骨鳝 (三)

    董氏婆婆还没有回答。

    和婆婆家只隔了一道院墙的邻居这时插话说:“啥子东西是化骨鳝哟?不过我现在倒想起来了,昨晚上你们吃什么了?好香啊。要不是你们媳妇子一直是个不好相与的人,我都硬是想端个碗过来蹭饭了。”

    “蹭饭,” 刚刚那个老头说,“幸好你命大哟,要不然那怕喝上一口汤,今天不见的,就该是四个人了。我不是吓唬人。这个东西毒得很,我还是小时候听老辈子讲过,说有一种化骨鳝,人要是不小心吃了它,当时没事,一两个时辰后全身皮肉都会化成血水,只留下头发和牙齿化不去。我以前还不信,现在董家一家三口子这个样子,难道不是吃了这种毒物的样子吗?”

    大家一听都七嘴八舌的问婆婆昨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没事,难道没有吃吗?婆婆开始还遮遮掩掩,不肯细说。架不住大家问,再说公安干警也在场,婆婆也就不敢隐瞒,给大家讲了昨晚他家的事。

    昨晚上,她儿子放工回来时,的确是扔了一竹篓的黄鳝给婆婆,叫婆婆赶紧收拾出来,烧个红烧鳝段下饭。

    婆婆眼神不济,手脚也不是很灵便。但是怕儿子媳妇打骂,还是紧赶慢赶的,忙忙得把鳝鱼段拾掇好了,剩下的鳝鱼脑袋和骨头架子,顺手都就丢给了护院子的黄狗。

    只是那鳝鱼段一下锅,热油一烹,就飘出来一股奇香。连不是很馋荤腥的她都忍不住想尝一筷子。只是想起媳妇的嘴脸,还是没有吃。

    她把锅盖盖上了。那股子香气却盖不住,让人一闻到就馋涎欲滴,恨不得喉咙里能伸只手出来,捞一块肉吃。现在想起来,她也觉得奇怪,她活了大半辈子,还没有闻过这么香的肉味。

    连嫌烟火熏眼睛,几乎从来不进灶房的小孙子都跑进来要揭锅盖,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香。

    婆婆怕他烫着了,好说歹说才劝出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饭也蒸好了。媳妇拿着一个海斗碗进来,准备把鳝鱼盛出来,端到饭堂去吃。结果用勺子一舀,一块肉都没有。只是一锅香气扑鼻的浓汤。

    媳妇破口大骂,婆婆目瞪口呆。

    儿子和半大小子的孙子也跟着大骂婆婆不要脸。一个人吃独食子。偷嘴就偷嘴,居然敢一个人把这么多鳝鱼都吃光,也不怕撑死。

    婆婆又气又窘,拼命解释,自己一块也没有吃。她低三下四的给媳妇儿子陪着小心,“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心急,火烧太旺,把肉都炖烂了。”她真的没吃。因为媳妇早说过了,嫌她口水脏,连咸淡都不让她尝。她也早就学乖了的,养成习惯了,饭菜不舀到自己碗里是不会动筷子的。”

    这点媳妇儿子也是知道的,将信将疑的。

    孙子不干了,半大小子,正是胃口好的时候,今天耐着性子等了半天,准备甩开腮帮子嚼肉的。结果只剩一锅汤了。他如何肯罢休。上去就给了婆婆几拳,口里嚷嚷着这老东西,自己要揭锅盖先尝尝味都拦着,敢情一上锅就被偷吃干净了。不打几个长记性,开了这个头以后咋办?

    一家人又吵又闹的,婆婆被打急了,也没有去细想其中关节:自己确实没有吃过,肉去哪儿了?还是儿子看不过眼,去把自己儿子拦下了。媳妇说,不管是不是婆婆偷了嘴,反正今天就不要吃晚饭了,长长记性。以后做饭就会把稳些,不会再出这个错。

    婆婆含悲忍饿回屋睡觉时,听见儿子说,这肉汤虽然没有肉了,浇在饭上下饭还是很香的。

    众人听婆婆这么说,两下里一印证,心里对化骨鳝的说法都信了几分。

    大家进屋一找,锅碗里的汤水都吃的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剩下。

    正在这时有人说,来了这么多人,怎么没有听见婆婆家院子里黄狗的声音?

    想起婆婆把鳝鱼骨头喂过狗,胆子大的人赶紧去院子里查看。

    就见一地凌乱的狗毛浸在一大滩污血之中。

    好事之徒用木棍刨了刨,果真刨出了几颗尖利的狗牙。
    这个故事还有些话想说,再啰嗦一段。
    故事七 化骨鳝(四)

    这件离奇的事,当时在我们那个小山村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事情本身就离奇古怪,更有无数流言蜚语,添油加醋,传得沸沸扬扬。为了不造成更大的社会影响,这件事情当时据说是以食物中毒,全家暴毙结案的。

    董氏婆婆也伸报了五保户。晚年生活呢,算是有了一个着落。不过我外婆说,这也算是老天给董氏婆婆的一个惩罚吧,养儿不教,的确也是父母的过错呀。


    这个故事当时给我留下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那热被窝里的一滩血水,还有化不去的头发和牙齿。可是就是这么惊悚的传闻,也没有影响人们去买黄鳝肉吃的热情。小贩的黄鳝摊子前仍然挤满了买主。


    俗话说的好,好奇心杀死猫。我曾经忍不住好奇的去问过卖黄鳝的小贩:“董家婆婆的事你听说了吗?世界上真的有化骨鳝这种奇怪的东西吗?”


    我原本以为他不会搭理我,不曾想他却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眯缝着眼睛对我说:“化骨鳝这个东西,你别说还真的有。”周围买黄鳝的人们一听也都来劲了,说,真有这个东西你还敢卖黄鳝?那化骨鳝长什么样儿?你认识吗?你卖的黄鳝里不会就混有这玩意儿吧?“

    卖黄鳝的大叔,慢条斯理的说,”这化骨鳝呀,和寻常的黄鳝看上去一般无二。不说你们,就连我,天天和黄鳝打交道,也分不清。但要是我卖的这个黄鳝里有这玩意儿的话。我就把我家祖传的这块刮鳝鱼的板子送你,明天就回家刨地球去。“

    ”剐黄鳝这门营生,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那也是祖传的玩意儿。今天咱们就在这儿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不怕把我那点儿玩意儿兜底给大家看,我爹的祖训是。磨刀起五更,不卖当日鳝。因为这化骨鳝,又叫望月鳝。你们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就是说这一种黄鳝,会在夜半三更的时候,直挺挺的,支溜起身子,望着天空。仿佛是在朝着月亮膜拜,所以浑名,望月鳝。如果你看到这种黄鳝,那得恭恭敬敬的把它给请出来,放归山林。可千万不能打主意再吃他的肉了。所以呀,咱们卖黄鳝的人,有一条家训,就是要起五更磨刀,磨刀之前那就必须要去看一看前一天收来的黄鳝。是不是有抬头望月的望月鳝混在里面,假如有的话。就得赶紧把这一筐黄鳝,都给放生咯。没有在家养过夜的黄鳝,是不能卖也不敢吃的。这家人就是不懂规矩,才送了自己的小命。“

    周围的人都说他吹牛,卖黄鳝的小贩却用刀子拍拍自己那块不知剐了多少黄鳝的木板说,”我在这里卖了几十年的黄鳝,你们可曾听说过有什么古怪?所以呢,大家还是来我这里买黄鳝吃比较保险。你们不懂规矩,要自己去抓野黄鳝吃,要真碰上化骨鳝,那可是不仅小命难保,连骨头渣子怕也留不住了。“


    也许是小贩的话,给大家宽了心,又或者是黄鳝的肉太美味了,虽然出了这么一件骇人听闻的,传闻,好像吃黄鳝的人却一点儿也没有变少。连我小时候也是,一方面,想着那个可怕的传说,胆战心惊,一方面,又忍不住嘴,继续吃着美味的鳝段面,或是炒鳝鱼丝。


    但是后来,我记得有一次,回老家的时候,去农贸市场却发现,那个熟悉的黄鳝摊位不在了。

    我问了我妈妈才知道,现在吃黄鳝的人已经越来越少,卖黄鳝的小摊贩,没法维持生活,就收拾了家伙,去了其他地方了。

    我说为什么现在没有人吃黄鳝了呢?妈妈说因为野生的黄鳝啊,越捉越少,大家就开始养殖黄鳝吃,而黄鳝这种东西呢,一旦生育过一次以后,就会从雌黄鳝变成雄黄鳝。而雄黄鳝的体型肉质都远远比不上雌黄鳝肥美。所以就有人动起了歪脑筋,给养殖的黄鳝喂避孕药,这样就都是肉汁鲜嫩肥大的雌黄鳝,可是这样的黄鳝看着卖相好,吃着的滋味却大不如从前。吃得人还会添上诸般毛病。所以慢慢儿的就没人再吃黄鳝了。

    哎,连化骨鳝都不能让我们抛弃的美食,却因为人心的贪婪,终于让这道美食变成了儿时记忆。
    http://bbs.tianya.cn/post-1177-1542-1.shtml

    看得人少,我更慢点,有空的朋友可以去天涯银河帮我写的小说攒点人气。两边我都会继续更新。喜欢的朋友希望留言交流。

    写化骨鳝这个题目都能勾起我的食欲。

    天生吃货,非我之罪。
    下一个故事就讲讲我们家乡的几种美食吧。
    @花落弦上月 2018-11-11 22:39:04
    [xyc:顶][xyc: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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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每一位顶帖的朋友都是真爱哈。:)

    先自顶一下,再来更新吧。
    中华地大物博。其中不少物产以其味美而被人们视为佳肴,早已引得历代的吃货食客们,为其著书立传,载入史册,成为大家耳熟能详的美食。其实中国风物之盛,除了这些广为人知的美味佳肴,还有不少的珍稀食材,只为产地窄小,知者寥寥,譬如沧海遗珠,蓝田隐玉,味美而不为人知。

    然而真正的美食,如同真正的美女一样,天生丽质自难弃。

    不管隐藏于怎样的荒僻山野,一旦被人尝过那种美妙的滋味,便无法忘怀。

    所以我虽不敢自比曹公,能为其故乡几位奇女子写下千古不朽的文字。试以秃笔,也记录下我们家乡少见的几种美食。哪怕读者近无,到底算尽了我的一点对美食的向往倾慕之心,庶几不辜负,这些生长于天地之间,或曾生长于天地之间,集天地之灵气而成的奇味美物。
    故事八 家乡的美味(一)
    叽咕鱼

    我妈妈说,老家的山林溪水之中,生活着一种奇怪的小鱼,这种鱼是长不大的,最大也就只能长到手掌长短,嗯,粗细也就只是一到两根手指的样子。这种鱼虽然个头不大,但是却异常的美味。

    他的身子脊背是微微的淡黄上有深深浅浅的棕色麻点,肚皮雪白,逆光看身上披着一层极细的银铃。可是你吃到嘴里,却完全感觉不到鱼皮的粗粝,反而是一种细腻的口感。
    这种鱼背脊上有一根很粗的骨刺,有微毒,如果人不小心被这根刺刺破了,手指会红肿疼痛上好几天,可是,对你品尝这种美味来说,这点伤痛也不算什么啦,但是除了这种风险,还有一个麻烦就是这种鱼的肉非常嫩而且遍生细刺,如何处理它,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

    可是我们的先人,也非常有吃的智慧。

    他们就在那个柴火灶上,架上一锅滚水,上面盖上一个用竹丝编成的斗笠形的锅盖。然后呢,飞快的把这种鱼开膛破肚,掏去内脏和鳃。然后把他背上的那根主刺,牢牢钉入到竹斗笠之中。一个锅盖里面可以订上十几条小鱼。

    然后盖好盖,用滚水连蒸带煮,一盅茶的功夫,再把锅盖揭开,你就看到锅盖上只剩下一条条完整的鱼的骨架,那些嫩肉都已滚落汤中。一锅热腾腾香喷喷的鱼汤就熬好了。汤色如牛奶炼乳,偶尔还能尝到整块的鱼肉在舌尖上一抿就化,唇齿留香。

    这种鱼我也没有吃过,名字也是根据我外婆和妈妈口述的音译的。这种鱼在我们家乡也早已绝迹,尝过她滋味的人最小也应该是我妈妈那辈人了。所以我对这种美味的了解也只限于外婆和妈妈闲谈时零零星星的讲述。虽然只是一鳞半爪,已经让人悠然神往了。还有它所需的奇特的烹饪方式,也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是以为记。

    据说此味只能天上有,所以人间留不住。惜哉!
    @今年不孤单 2018-11-23 18:16:15
    楼主,写的真棒。这种类型比那些编故事写小说的鬼话强多了。给你点赞
    -----------------------------
    谢谢支持哈。

    编故事我也会哈,喜欢看我瞎扯的故事,可以点下这个连接哈。

    httphttp://bbs.tianya.cn/post-1177-1542-1.shtml://bbs.tianya.cn/post-1177-1542-1.shtml
    又是一个新周了。今天先更新了龙珠,明天来这边更一篇。发现上次地址放重了,重新发一下:

    http://bbs.tianya.cn/post-1177-1542-1.shtml

    喜欢古风玄幻的小主们欢迎去坐坐哈。
    石扒子

    石扒子是我们老家另外一种让我记忆深刻的美味鱼类。这是我小时候亲口吃过很多次的。为了写这个故事,我还专门去问了问度娘,


    我搜索了石扒子,出现的图片里,只有最右边的上下两张和我记忆中的美味一样。

    这是一种喜欢生活在水流湍急水质良好的山溪河沟里的野生鱼类。

    它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特殊的保命防身的本事,所以只能靠着自己那扁平的腹部,加上四个肉嘟嘟的像娃娃手一样的肉鳍形成一种类似真空的吸盘牢牢的吸附在急流奔浪中的大石头上,借以觅食和躲避天敌。

    可能自然界中还真的鲜有天敌能从水势迅急的石头缝里扑食它们,所以它们用这种笨办法也繁衍至今。可惜在人类面前,这点招数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我记得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下河抓鱼摸虾。

    那时候随手搬起西瓜大小的石头底下,都能发现几条牢牢吸附在上面蝌蚪大小的石扒子幼鱼。当然这么小的鱼是不能吃的,只能顺手又丢进河里。但也可见这种鱼笨头笨脑的模样了:攀附上大石,就以为能从此一劳永逸,稳如磐石了。也不知变通,被人拎出水面了都不知舍弃靠山逃命,所以连稚子幼童也能轻易将它捉住。

    鱼者本愚,可叹世人有时却比这鱼儿更愚。

    如果能去更湍急的水流处,搬起更大的石头,就能捉住更大的石扒子了。手巴掌长短的石扒子就能带回家,熬一碗浓香四溢的鱼汤了。所以在我们当地,人们说起石扒子鱼,都是说:“走,去搬几条石扒子。”

    以前我们老家交通闭塞。尽管石扒子这样好吃易抓,可是仗着它繁殖数量极多,也没有灭绝的危险。相反是我儿时经常可以饱餐的美食。

    西方谚语说脂肪造就味道,我们的老祖宗也早就有肥美,脂膏的说法。富含脂肪的食物会与人的味蕾细胞发生奇妙的化学反应,让人觉得丰腴鲜美。但脂肪多的食物又容易让人油腻腥膻,陆生的走兽最甚,飞禽其此,水产品则最不易让人觉得如此,淡水水产又好过海水水产。

    石扒子则是我心目中淡水鱼肥美的翘楚,无出其右者。

    本身已经足够鲜美的食材,最好的食用方法就是清炖。

    一条巴掌长短,二指粗细的石扒子就足以熬出一小锅牛奶般乳白浓稠的鱼汤,除了撒几粒粗盐提味,什么调料都不用放,包括去腥的生姜都不用。

    一口热汤入口,你的味蕾细胞顿时会告诉你什么叫鲜美滑腻,好吃到飞上起来的感觉。

    这也是我唯一吃过一种感觉连放点葱姜都会破环掉其原本鲜美味道的鱼。那种天然的滋味,真是添一分则腻,减一分则淡,恰到好吃处。

    哎呀,感觉边写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石扒子煮熟后身上会裹上一层金黄色油脂,可见这种鱼脂肪含量有多高。我也很奇怪,这种鱼藏身的巨石缝隙间,日夜都有湍急的水流冲刷,它到底是吃什么为生,能养出这一身肥膘?

    而且石扒子没有小刺,从头到尾就一根主脊,连老人幼童都能放心大吃,可能天生就是为我们准备的美食吧。

    没有什么特殊防身的本事,又长了这样好吃的一身嫩肉,在这个吃货环伺的世界上,就好比一个痴儿却怀揣巨款出没于山贼横行的地方,简直就是找死啊。

    等到改革开放之后,外来流动人口一多,大家毫无节制的吃吃吃。石扒子在我的家乡很快就被吃得绝迹了。现在只是据说在金沙江和其支流流经的一些深山密林处,还可以尝到这种美味了。

    唉,人类可能是唯一一种能把进食这个行为上升到艺术层面和美学层面的生物了。也是唯一能称为美食家的生物吧?但是毫无节制的疯狂进食,又让人类简直像传说中无所不食的恶兽饕餮。

    在美食家和饕餮之间,哪里才该是我们这些吃货们的定位呢?

    哪里才是吃货们的理想国呢?

    在吃与不吃之间,寻求到人与自然脆弱而微妙的平衡,应该就是传说中天人合一的境界吧?


    才发现图没有放上来,无图无真相。补上。
    
    自己捞捞贴子,明天再更一个吧。然后结束舌尖上的鬼话,讲个恐怖点的。
    今晚兴致来了,更了两端龙珠,木有时间更这边了。先说说下个恐怖故事的名字,添点悬疑气氛,《人肉包子》。

    据说也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哟,

    有空可以看看我的玄幻小说,瞎编故事更顺手,哈哈。

    http://bbs.tianya.cn/post-1177-1542-7.shtml
    电脑罢工,可怜我为了守信,熬夜码字,故事却放不上来,手机登录记录一下。只能明天更新了。
    故事八 家乡的美食故事 (三)Shi e

    对于这种美食,我并非是要别出新裁的用拼音记名,而是我的确不知道它的名字叫什么。

    在我们家乡,人们都叫它shi e, 根据乡邻们的说法,我大致猜测它可能叫十鹅,或是石鹅。

    说它叫十鹅的人们相信这个名字的由来是因为它是一种营养丰富的大补之物,吃一只,可抵十只鹅的滋补功效,故而名为十鹅。

    支持叫石鹅的人们则认为之所以叫它石鹅是因为鹅是一种十分护家的禽类,为了保护妻儿,敢于和入侵家园的一切强敌拼命。它的样貌生的就像一块块的顽石,却有和鹅一样为了保卫家园敢于拼命的忠勇之气,是以名为石鹅。

    结合它的生活习性,我更倾向于叫它石鹅。

    石鹅其实是一种皮肤黝黑的山蛙。它的个头大小和牛蛙差不多,肉质却鲜美滑嫩太多。而且和能被人工养殖的牛蛙不同,它是一种野生蛙类,人类根本无法驯养繁殖它。

    它最喜欢栖息的地方,用我们当地土话来说,叫做山茅斯。其实是人们为了抗旱,在山间挖的蓄水的大坑。这种坑大抵不深,方圆也不过一间房屋的大小。山雨过后,清水满池,便是石鹅们呱呱称赞,生养繁衍的人间乐土。

    在自成一方天地的山茅斯的常住居民们中,石鹅的块头算是巨无霸了。行动也非常敏捷,几乎没有天敌,除了蛇。

    倘若有蛇溜进了山茅斯,对成年石鹅其实并不构成威胁,凭它们敏捷的身手可以迅速逃离。但是那些年幼的石鹅则分分钟有葬身蛇腹的危险。

    石鹅们虽然没有聆听过圣人的教诲,但是却很懂得“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个道理。只要一发现有蛇的踪影,雄蛙们便纷纷同仇敌忾的慨然迎敌。

    蛙类本不是蛇的对手,最初的一两只石鹅可能会不幸被入侵的蛇囫囵吞下,但是强龙难压地头蛇,好汉不敌人多。石鹅们奋不顾身,前仆后继,一只接一只,死死将蛇身掐住,那企图闯入人家家园的强盗初时还尚能游动翻滚,一会儿功夫便活活窒息而亡。

    山茅斯便又恢复了一贯的秩序,石鹅们继续咕咕呱呱的,过着自己热闹小日子。但是老实讲,它们吵吵嚷嚷的声音并不烦人,反而更衬出了山林一种充满生机的宁静。

    明知不是蛇的对手,却能为了延续族群舍身求义,牺牲小我来成全大我。众志成城,以弱胜强,石鹅可谓也是有情有义了。可惜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当石鹅这一习性给山民们知道后,原本保卫家园的忠义之举,立时成了杀身之祸。

    山民们捉石鹅,所需工具甚是简单,一个结实的蛇皮口袋,几根涂得花花绿绿的木棍。一个照明用的电筒。

    等夜暮降临,山民们打着电筒,循着蛙声找到一处山茅斯,把几根木棍往水边一扔,再用电筒光乱晃几下。雄蛙们便以为又有天敌入侵,一只接一只勇敢的扑上去,把木棍紧紧抱住。山民们只需等木棍抱满石鹅后,弯腰将它们轻轻捡起来放进蛇皮口袋里就可以了。

    我小舅舅就是个中高手,每年夏天,总是隔三岔五的去捉上一麻袋给我们这帮馋肉的小鬼解馋。

    石鹅的肉洁白如鹅膏,细嫩无比,入口即化,自有一股山林独有的清香,是人工养殖的牛蛙万万比不上的。

    在我们老家,石鹅的肉又被叫做蒜瓣肉。我们家最爱吃的就是青椒炒石鹅,只是和炒肉丝不同,妈妈做这道菜时,总喜欢放一把整瓣的蒜。吃饭的时候,大家都不许在碗里挑拣,筷子夹到什么是什么。

    我和妹妹常常为了看似一大块的石鹅肉,筷子打架,争了半天吃到嘴里才发现是蒜瓣。妈妈和爸爸就在一旁看着笑着,其乐无穷的样子。

    可惜,这样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

    石鹅在我的家乡也早已灭绝了。

    其实它们的繁殖力极强的,生命力也是异乎寻常的坚韧。

    我记得我还是小孩子时,在河边看邻居杀石鹅。他笑嘻嘻的把一只石鹅黝黑的皮从背上划开,活生生的把皮全扒拉了下来,露出了一身雪白的嫩肉。然后他把这只石鹅放进水流里,那只石鹅竟然还拖着脚上挂的一堆破布似的皮肤,奋然向前游去,妄想逃出生天。只是它游不远,又被捉了回来。

    被活剥了皮的石鹅仍然不知这是一个残酷作弄它的圈套,拼尽全力的想逃走。它徒劳的奋斗只换来围观者哈哈的嘲笑。

    我却看不下去,转身离去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忘不了在水里,拖着自己一身皮囊搏命的那只石鹅。

    站在了可以主宰他人生死的强者地位,心里却没有一丝怜悯之心,是多可怕的事。我们其实原本不是这样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石鹅和我们的先祖共同在这片土地上共同生存了千万年。我的小舅舅也听外婆的话,每年只在夏天,捉个三四回,便再也不会去赶尽杀绝。其他的乡邻们也是自然而然遵循着这样古老的规矩的。

    谁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石鹅不再是我们老家夏天的一道风味佳肴,而是可以在市场上卖上好价钱的摇钱树了。

    那就去做来换成钱吧。这么容易就捉来的呆蠢之物,反正我不捉也会有别人去捉。

    一根又一根的木棍被扔到水里。不能分辩真伪的石鹅们慨然赴死。先是雄蛙,然后是母蛙,幼蛙,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没有了蛙鸣的山林再也没也有了那种空灵的宁静感,只剩死一般的寂静。

    石鹅们固然不知审时度势,分辩真假,固守成规以至身死族灭,然而高高在上,聪明一时的人类难道不应该反思反思?难道真要吃到只剩的孤家寡人后,才会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

    期待着能再遇见自己山溪叠流,月明蛙鸣的家乡。

    期待着能再尝尝那难以忘记的舌尖美味。

    期待着能再看见自己魂牵梦萦的那张笑脸。
    深夜捞贴。

    劳动最光荣。
    故事九 人肉包子(一)

    这个故事请你不要问我真假。

    如果你一定要问我是真是假,那我肯定回答你是假的,原因你懂。

    在我小时候生活的小城附近,有一座全国闻名的旅游城市。

    我今天要讲的这个故事就发生在这里。

    这个城市有一座造纸厂。毗邻造纸厂,有一家不起眼却非常有名的包子铺。

    据说这家包子铺卖的包子,皮儿薄馅多。肉味十足。

    第一口咬下去就能咬到满满的馅儿,到整个包子吃完,嘴上手上心上都油乎乎的,这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可是非常难得的事儿。

    除了肉多,一个包子就能让你吃的心满意足,关键是他还便宜,这么实打实的肉馅包子,他的价格却和其他包子,是一样的。而所谓的其他包子就是相声里面讲的咬一口不见馅,再咬一口还是不见,再咬一口,哎呦,把馅咬过了。

    所以这家包子铺就成了现在流行的网红铺子,每天从早到晚都有人排队买包子,最初只是附近的造纸厂职工们上下班的时候顺手捎带几个包子,谁知道口耳相传,名气越传越大,买的人越来越多。

    而且因为是旅游城市嘛,慢慢的在南来北往的游客们当中也知道了这家包子铺,来吃的人就更多了。

    不过包子铺的老板是很有性格的,每天只卖那么多包子,只要卖完就绝不再多做了,不管排队的人有多长。这在那个年代还是非常少见的,所以包子铺的名气是越来越大,小小的一家包子铺,在那个没有网络,信息极不发达的年代,竟然连我们小城的人都知道了。

    我记得我小学班上有个男同学,他的外婆就是这个造纸厂的退休职工。所以他常常在班上跟我们吹嘘,这家的包子有多好吃。在当时,能有油乎乎的肉包子吃,可真是一件让人心生羡慕的事情。而在现实生活中缺少油水的我们,也非常喜欢在课余时分,互相唾沫横飞的讲述自己吃过的美食,打打精神牙祭。

    我到今天都喜欢读或者自己写写关于食物的文字,借文字来慰籍自己对美食的向往,恐怕就是在这个时候养成的习惯。

    一生所求,不过是爱与美食。

    这人世间最让人留恋难舍的东西。

    而这件事之所以给我留下了这一生都难以磨灭的印象,是因为我记得当时小小年纪的我,曾经把去吃吃这家包子铺的包子,列入了我一生必须要完成的清单中。

    万幸我还没有来得及实现这个雄心壮志,就传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这家包子铺,卖得居然是人肉包子。
    天涯发帖,就是图个热闹高兴哈。

    各位父老乡亲,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哈。

    我这就老老实实的去码字,争取一次把这个故事讲完。
    故事九 人肉包子 (二)

    这桩公案是怎样东窗事发的呢?坊间流传有两个版本。

    版本一,据说是一个退休的老公安,带着自己的小孙女也来买包子吃。

    小孙女不小心被包子里面的一块小骨头给磕了牙。

    小孙女牙疼得哇哇直哭,老公安心疼的连连安慰。

    不想却意外的发现那块小骨头有些蹊跷。

    经验丰富的他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一小截人的小指骨。

    警惕性极高的他,没有打草惊蛇,而是不动声色的通知了自己的前同事们,布控的这家包子店。从而一举破获了一个用死人肉做包子馅儿的特大刑事案件。

    我个人是不太相信这种说法的。

    我估计这个版本能够流传出来,是大家源自于文学和电影作品的想象和发挥。

    水浒传中,十字坡前,泼辣干练的老板娘孙二娘开的却是黑店。

    连武艺高强的打虎英雄武松都着了道,更别提寻常过往客商。

    二两黄汤下肚,便稀里糊涂的站在了奈何桥上。

    那一身臭皮囊却是被人连皮带骨的剁巴剁吧,做成了肉馅,填不进千年终需得一个的土馒头,却祭了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的五脏庙。

    又或是香港电影里面常见的桥段:

    一个满脸猥琐的变态,手提两把大刀,双眼迷离,在案板上把人连肉带骨当当当的一顿乱剁。然后脸上挂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谜之微笑,把那鲜红的肉馅一块块捏进雪白的面团里,做成一个个精致的人肉包子。

    想一想还有什么比从一个肉包子中吃出一个人手指残骸,更让人鸡皮暴栗的情节呢?

    但是我个人觉得这样的情节多半是出于艺术的夸张。

    现实生活中这家据说开了十年之久的人肉包子铺,不太可能傻到用这种把人从头到脚都剁成包子馅的操作方式。我个人其实更倾向于第二种说法。
    不知道还有没人看,我就慢慢写着玩吧。
    故事九 人肉 )

    据说,当时是因为在这个旅游城市的两辆大巴车对撞出了车祸,伤亡惨重,大概一下死了有三四十个人。

    因为属于比较重大的交通事故,所以领导们也比较重视,很快安排人手专门负责处理了。

    在一番哭天喊地的悲痛中,因为领导们指挥有方,赔偿及时,遇害者的家属们情绪还算稳定,便集体同意将尸体就近送往市郊的火葬场火化了。

    在填完一摞表格和完成了所有繁琐的手续后,遗体都被放入了火葬场的冰柜,等候被一一送进焚化炉,走完尘世最后的旅程。

    但这家火葬场仅有五名工作人员,条件有限,这次的突发事件,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处理遗体的能力。不得已排了号,分成几天烧完。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但是第二天,有个死者的其中一个儿子从外地赶到,还带了一辆拖车来,车上放了一口黑漆棺材。

    他不顾车祸处理委员会的工作人员和家里其他家属的劝说,执意要将父亲的遗体带回家乡安葬。

    众人拗不过他,只得同意。

    幸好他父亲排得还比较靠后,遗体还没有火化。

    可是火葬场的职工不干了。

    从来没有这个规矩,哪有收进来的尸体,不化成灰就能又抬出去的?

    万万不能有这个先例。

    好说歹说,就是不行。

    孝子的牛脾气也犯了,死活要把父亲的尸身带走。不然就堵在焚化炉前,谁也不让靠近。

    事情这就陷入了僵局。

    车祸委员会的办事人员,恨不得能早一刻把这里的事处理完好交差。这会儿说不得各种打圆场,两边协调。

    他们怎么说也是市里领导派来的,不看僧面看佛面。火藏场的职工们却不过这个情面,提了三个条件:

    1. 寿衣要由火葬场的人穿。

    2. 棺材要在火葬场盖棺定钉。棺材的龙门钉,也是棺材顶门最粗最长的那根钉也要由他们钉。其余的家属可以自己钉。

    3. 棺材抬出后,孝子必须买九挂千响的红纸鞭炮在火葬场门口放了僻邪。棺材也必须挂红,就是要用红绸子上上下下绑个结实。

    孝子这倒没计较,点头同意:我只要我爹全尸入土为安。

    车祸委员会的办事人员怕夜长梦多,又生变故。承诺一应相关费用全部由他们报销。

    不提家属们一见亡人的面,音容宛在,已是阴阳永隔。想要抚尸恸哭,被早有准备的火葬场的职工们劝住了,说是在这极阴的往生地这样做,对死者和活人都不好。

    七手八脚的折腾了有半天,总算一切顺利完成了。

    震耳的鞭炮声中,拖车拖着裹紧了红绸的棺材上了路。

    若这样顺顺当当的拖到墓地,入土为安,这事也就这样了结了。

    谁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有些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故事九 人肉包子(三)

    这拖着棺材的车子半路上居然又出了车祸。

    孝子们坐在车头没事,后面拖着的棺材却被一辆大卡车撞得在马路上翻了好几个滚,摔了个七零八落。

    尸体也甩下了马路牙子,躺在了一片荒草之中。

    孝子慌忙下车,在马路边嚎啕大哭,以头磕地,磕得鲜血长流:爹啊,爹啊,儿子不孝,不能带你回家了。

    按我们当地的风俗,送棺材埋入墓地,叫送上山,中途不得沾土。一旦落地,就是亡人自己选定的埋骨之所。必须就地掩埋,不然对亡灵和活人都是大凶。

    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办法好想了。

    众人赶紧帮着把摔开的棺材抬过来。准备把遗体重新放入后就地深埋。

    谁知不抬尸身还好,一抬之下,顿时手感有异。大家把寿衣解开,定睛一看:大腿上,屁股上大块的皮肉都被剜了干净,只是又用棉花填上了。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异样。

    去掉了那些填绑着的棉花,遗体简直像北京烤鸭店里片过的鸭架子一样。

    众人先是瞠目结舌,反应过来就像滚油锅里浇了一勺开水,一下子全炸了。

    闹归闹,众人里面还有人头脑清醒,直接去报了警。

    公安部门一介入,倒也没费多少功夫,就查出了那些消失了的皮肉的去处。

    原来这包子铺的老板和火葬场的场长是亲戚。也不知是谁在酒酣饭饱的时候想出了这个可怕的主意。

    那个时候,馒头才五分钱一个,肉包子能卖到五毛钱一个。

    是谁说过:资本来到人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流着鲜血和肮脏的东西。资本害怕没有利润或利润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样。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如果动乱和纷争能带来利润,它就会鼓励动乱和纷争。走私和贩卖奴隶就是证明。

    看来马克思他老人家见识也不够广博。哪里需要300%的利润呢?仅仅十倍的利益,就足以让几个人抛得去做人的良知底线,把同类的肉身看得成是赚钱的工具。

    人相食。

    除了鲁迅先生《狂人笔记》中那写满了吃人的封建礼教,算是隐喻。

    其实正史野史上,这类记录其实算不上是新鲜,查查古今中外的战乱史,人相食三字出现的频率,可能会颠覆你的三观。

    除了战乱年代,还有把为了某些奇怪的理由,比如斗富,便可以把人蒸熟了来显摆自己的实力。你蒸一对双生子,我便蒸一个绝色美姬,还要着锦缎,施脂粉,放在大银盘上抬出来。

    这样比起来,书籍上记载的有些原始部落吃人的理由简直就是小清新了。通过吞食亡者的身体部位,来表达哀思或是希翼传承亡者的力量,据说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有不同的力量,应该由家族中不同身份的人来吃掉。

    虽然听上去匪夷所思,然而十里不同俗。

    这世上吃人的事例林林总总,我觉得再考据下去,可以洋洋洒洒的写一部大部头<<论人类食用同类的起源及发展史>>了。

    若有人写这个书,该怎样评价这件事呢?

    仅仅是为了赚钱,居然可以把脑筋动到火葬场的尸体身上。在这些人眼里,那些在焚化炉里吱吱冒油,最后化为一绺青烟的同类的遗体,不是曾经活生生的人,有着和他们一样的一颦一笑,喜怒哀乐,而只是一块块的肉,不拿来废物利用,简直太可惜了。

    所以有了这个在我们当地轰动一时的大案。

    据说有十年之久了,从来没有出过岔子。十年了,包子铺的老板和火葬场的职工们自己也记不清处理过多少尸体,做过多少包子了。但是根据公布的供词来看,不是所有的尸体他们都动手的。

    “我们还是选过的,有些人看起来就不好吃,柴。”

    被他们选中的肉,就变成了一个个据说肉嫩汁多,好吃到叫人恋恋不忘的大包子。

    “那滋味到底如何呢?”

    这件事传开时,我们班上的调皮孩子一有机会就会去问先前吹嘘自己吃过这家包子的男同学:

    听说人肉是酸的,是不是?

    听说吃过人肉,走夜路时眼睛会冒红光,是不是?

    听说吃人肉会上瘾,越吃越想吃,是不是?

    那个可怜的男同学,每次听别人提起这件事,就会抑制不住的打干呕,然后吐得一塌糊涂。

    很快他就转学走了,无声无息的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了。

    他会不会因为吃过人肉真的变成了一个不吃就想得慌的怪物?

    但这还不是让我最害怕的地方。

    这个故事最让我觉得害怕的地方是:

    坐在电脑屏幕前读我故事的你,会不会一身冷汗得回忆起很多年,又是很多年以前,你曾经在某个小城吃过的那个肉包子。

    满满的肉馅,咬一口滋滋冒油。

    那滋味你还记得不?
    捞贴捞贴
    故事十 算命

    打卦算命,江湖人称惊门。据说是因为通常算命先生都会说一些故弄玄虚的话引起人们的好奇心或恐惧感,然后借一般人都想趋吉避凶的心理,骗人钱财,故称惊门。

    流传江湖的惊门分九类,传统称九金十八疲,也叫九金十八汉。

    九惊是算命行业的总称。批八字叫巾巾,看相叫戗巾,摇卦叫疙瘩金,还有训练鸟兽抽签的仙家签,借神佛之名敛钱的布袋金等等。总之,戏法人人会变,巧妙各自不同。

    据说,就连算命先生说的话,也有讲究,话留一线,左右逢源。

    比如人若来问,我家父母大人寿限如何?算命先生会说,父在母先亡。

    人说,我家老母尚在,是家严先辞世。先生就会白眼一翻,我说过了呀,父亲在母亲之前先亡呀。

    总之这句话,其实包括了所有的全部可能:父在,母先亡; 父在母先,亡;如果父母双方都赏健在,但日后也不过是这两种情况。

    所以人生一张舌,好坏全凭它。算命先生也是多凭此,混些小钱,养家糊口。

    可是事无绝对。中华地大物博,能人辈出。在算命先生中,也不乏有一些能人异士,当真是勘透了天机,欲指点世人迷津。却往往被人误会,只留得段段零星的奇闻散落在市井传闻中。

    某也江湖畸零人,试录之。天晚欲雪,读之或可消岁寒。

    乡中有陈姓兽医。心善医术高,方圆十里得其益处的牲畜不计其数。

    而对庄户人家来说,牛呀,马呀这些大牲口往往关系到一家生计,所以对陈兽医也是感激不尽。

    陈姓兽医因而在当地人缘声望甚好,家境也不错。他还娶了个小他十来岁的小娇妻,日子过的甚是和美。

    美中不足就是他已经是望五的人了,膝下荒凉,却无一男半女。

    也许也是因此之故,他为人虽心善,行事却极为倔强。凡事只要自己认准了,跟那只会沿磨打转的毛驴一般,不肯更改半分。所以又得了个外号陈犟驴。

    一日那陈犟驴去县里赶集。

    去得尚早,市集里人不多。他也没啥必须要买的东西,只东看西瞧的图个热闹。正看得高兴,却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老表,怕你最近屋里头有人要倒霉。我看你跟我有缘,今天就告诉下你解法。”

    陈犟驴回头一看,是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中年人,一点也不起眼的黑瘦庄户人模样。

    他听多了乡邻间口耳相传的传闻,心道骗钱骗到我头上来了。而且那有清早八晨的,就咒别人家出事的。

    想到这,他就把那个人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不料那个人到也不生气,说自己说的话难听,但是是实情。而且事情还有转机,所以才冒昧说给他听。

    陈犟驴听了,冷笑道,那乍个解法,就请他说来听听。

    那个人也不理陈犟驴鄙夷的神情,伸了一个手指说,“你给我这个数,我就告诉你。师傅传我这先天神算时,就说绝不白给。世人若不付代价,就不知珍惜。”

    陈犟驴一听,就说,“给你一分钱,你说不?”那人皱了下眉头,说也可以。自己本来就是见陈犟驴是个善人,诚心来帮他避灾的。哪怕是一分钱,也算不违师命。

    谁知陈犟驴驴脾气突然犯了,说一分钱你都看得起,想要,我还不想给呢。说完就要走。

    那人忙拉着陈犟驴说,既然你连一分钱都舍不得,那你只要肯点头答应把你的儿孙福让给我,我也告诉你解法。

    陈犟驴一听就好笑,更觉得对方是个骗子。自己连子女都还没得,哪来得儿孙福?反正骗不到我的钱,陈犟驴就想说好嘛,看看这个骗子能说出个啥来。

    刚想张嘴,那人到慌忙拦住说,你想好了再答应。一分钱的事,我真不是存心要骗你。你何苦要拿自己后半生的福报来堵我嘛。陈犟驴却不理他,说好嘛,我就答应你把子孙福给你,你到是说说看,我家那个要倒霉,要你解救?”

    那个人叹了口气,说,“生受你了,老表。你屋里的婆娘有个劫难,不过只要你三天之内不去接生,这个关就算过了。如果实在是躲不过非要去接生的话,娃娃一落地,你就跟主人家要这样东西,一点不要耽误的赶快回家。”

    说完又小声在陈犟驴耳边说了一物。陈犟驴一听就好笑,自己是个兽医,怕这个江湖骗子在哪打听到自己是个医生想来骗钱,又没打听全,编出这么一番鬼话,是想骗谁?接生,还娃娃落地,真是要笑死人。

    那个人见陈犟驴一脸的不信,摇摇头,说,“哎,我也只能帮你到这样了。命中注定无子的人,就是修来的福报也抓不住。”说完就走了。

    陈犟驴本来正满心嘲讽,听到这句话。心里突然不自在起来,有些后悔。还想找那人问问,说来奇怪,明明在人流里看到那个人的。却怎么也赶不上了,三晃两晃,就找不到了。

    陈犟驴这就又点闷闷的,赶集回来心想,“最后那人说的话太奇怪了。我还是听他一劝,这三天都不做生意吧。”

    果然他就三天时间都关门歇业,随便哪个来找他去看病都推了。

    他老婆翠枝本来是个极的女人,陈犟驴也不知道为啥,最近一个月来却不知为何脾气变得暴躁无比,现在见他有钱都不挣。乡里乡亲的,又是得罪人的事,就成天骂骂咧咧的。陈犟驴也不解释,心说三天时间,一晃就过了。

    谁知道最后一天傍晚,他本家亲戚却突然来找他,说自己女人刚刚摔了一跤,难产了。

    乡里的赤脚医生也不在。他也指不上谁,想着他好歹是个医生,无论如何是两条人命,求他去走一趟,帮帮忙。


    他解释了半天,自己只是个牛医生,无奈来人也是逼急了,说好歹也是个医生,比啥都不懂的他们强,又是亲戚,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情势逼人,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若想日后不被人戳背脊骨,也只得硬着头皮跟自己亲戚去帮自己表亲妹妹接生。

    他到了主人家,点了艾草,又凭自己有限的医学知识捣鼓了半天,谁知道竟然有效。过了大半个时辰,一个七,八斤重的胖小子呱呱落地,母子平安。主人家那个高兴,硬要留他吃酒饭。他却想起那个算命先生的话,冷汗直流。好说歹说辞了出来,却还没有忘记带上算命先生要他找主人家要的东西,就是帮忙剪脐带的那把大剪刀。这家人本来就是市场上卖鱼的人家,专门去找铁匠打了把大剪刀。这天专门磨得锋快,又用开水烫了。

    回家的路上,天都黑尽了。快到家的时候,陈犟驴却发现本来自己熟悉的山路却找不到方向了。他急得出来一身毛毛汗,晓的遇上鬼打墙了。却突然记起算命先生的话,姑且从怀中取出那把大剪刀,对着空气就是一剪子。走得时候匆忙,那剪刀上还带着没擦尽的血迹。这一剪子下去,就听得似乎有女人呜呜的哭声从不远处传来。平时自己熟悉的山路也出现了。陈犟驴顾不得害怕,拼命朝家跑去。

    结果家里灯火通明,叫门却不见老婆来应门。陈犟驴这时心下越发相信那个算命先生的话,飞起一脚,把门踹开,却发现老婆在卧室里,用一根小手指粗细的麻绳把自己给吊在了房梁上。情急之中,陈犟驴又想起那把大剪刀,咔嚓一下,就把那根麻绳给剪断了。

    幸好解救的及时,他老婆倒还没事,就是后来发现,自己本来怀着的娃娃没有保住。她老婆说那天也是像有鬼迷了心窍,就是觉得心里难受,一心想寻死。

    事后陈犟驴,捶胸顿足,后悔不已。如果不是自己一味死犟,也许结局会更完美。

    可见世间事,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有时肯听人劝,也是福气呀。

    
    各位小主大侠,冬至快乐,圣诞快乐,新年快乐,天天都快乐!!!
    终于跨年了。辞旧迎新,希望新的一年,遇见更好的自己。
    还有人看吗?有的话吱一声。
    新的一年,继续开始摆老家的玄龙门阵。
    下个故事预告
    叫魂
    @三国秘卷 2019-01-20 07:40:48
    可以写本好小说哦
    ----------------------------
    我的确在尝试写小说哈。

    在天涯的另一个板块:喜欢玄幻浪漫风格的朋友可以去帮我赞个人气哈,多谢。

    http://bbs.tianya.cn/post-1177-1542-1.shtml
    故事十一 叫魂
    在我们老家流传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说法:不管是在什么地方,如果你听到有人叫你的名字,千万别先急着回答。

    因为,叫你名字的,很有可能,并不是人。

    在我们老家,大家都相信:名字是一个人很神秘的护身符。一个人的名字,和他的命运也就是他这一生的吉凶祸福,有密切关系。

    如果你的名字取得很大,如仁中皇之类的,而你的八字并不够硬的话,那么你很有可能就压不住你的名字,会发生倒霉走背运,官司缠身,甚至横死早亡等等等等不好的事情。

    但是如果你八字够硬,那就是如虎添翼,能匡助主人顺风顺水,功成名就。比如毛泽东这个名字,恩泽东方,这名字的气势也的确是一代伟人才配得上。

    所以在我们老家取名字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必须由家里的长辈经过研究,还要找到懂得风水的人,根据生辰八字仔细推敲以后才能够取名字。

    同时在日常生活中,大名是不会轻易用到的。人们彼此都称呼小名,或者绰号。

    因为大家都相信名字和一个人的命运休戚相关,所以,名字最好不要让太多闲杂人等甚至野鬼山精知道。

    如果有非人类的东西叫你的名字,而你又答应了,那么就建立起了一种简单的契约关系。

    在我们老家,这种事叫做叫魂。

    所以如果你听到有人在叫你的名字,你又不小心答应了,四下里再仔细一看,又没有人在。

    那就要看你的运气了。

    运气好的话,叫你名字的,不过是一个爱开玩笑的,神仙妖灵,逗你玩也就算了;

    可是,如果碰上一个想找替身的恶鬼,那你可就惨了。

    其实这种故事在我们国家,古往今来,流传甚广。

    比如鲁迅在那片著名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就绘声绘色的讲叙了一个美女蛇叫名字的恐怖怪谈。

    故事不长,姑且全文转录于下:

    先前,有一个读书人住在古庙里用功,晚间,在院子里纳凉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答应着,四面看时,却见一个美女的脸露在墙头上,向他一笑,隐去了。他很高兴;但竟给那走来夜谈的老和尚识破了机关。说他脸上有些妖气,一定遇见“美女蛇”了;这是人首蛇身的怪物,能唤人名,倘一答应,夜间便要来吃这人的肉的。他自然吓得要死,而那老和尚却道无妨,给他一个小盒子,说只要放在枕边,便可高枕而卧。他虽然照样办,却总是睡不着,——当然睡不着的。到半夜,果然来了,沙沙沙!门外象是风雨声。他正抖作一团时,却听得豁的一声,一道金光从枕边飞出,外面便什么声音也没有了,那金光也就飞回来,敛在盒子里。后来呢?后来,老和尚说,这是飞蜈蚣,它能吸蛇的脑髓,美女蛇就被它治死了。

    结末的教训是:所以倘有陌生的声音叫你的名字,你万不可答应他。

    鲁迅先生笔下的故事如果考据考据,在《山海经》《太平广记》等一类野史志怪记中,都能寻到影子。

    由此可见这一类传闻在民间的渊源极深,影响极广。

    我今天讲得故事,也和这个故事类似,据说就是一个真人真事,一个不小心被好兄弟叫了魂的故事。
    @神棍催眠师 2019-01-22 14:01:29
    回帖,证明楼主写的不错,继续写哈
    另外看时间是凌晨4点发帖,这么积极么
    -----------------------------
    谢谢回贴支持哈!

    偶是很积极的在写哈!就是回复的朋友不多。
    老老实实承认,我是时差党,所以也还没疯狂到熬到凌晨4点发文。但是谢谢你的提醒,也许我该注意下更新时间。

    鬼话神贴太多,沉得太快。
    所以趁机打个广告哈

    如果喜欢我摆的龙门阵,麻烦回复捞贴支持。

    码字不易,多谢多谢。
    故事十一 叫魂 (二)

    这个故事是听我妈妈单位上一个姓陆的女大学生讲的。

    那个时候她刚大学毕业,分配到我妈妈单位,举目无亲,人生地不熟的。

    我妈妈看她一个小姑娘,怪可怜的,就常常在我们家包饺子或者炖鸡汤的时候叫上她来我们家一块吃饭。

    那个时候我正在读高中,和她本来年岁也没有差上几岁。

    这么一来二去的,我们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熟悉之后才发现,原来我们两个人都喜欢听这些神神怪怪的奇闻怪谈。

    所以周末的时候,她常常也不回单位的宿舍,而是和我挤在一个小床上睡。

    夜半三更,等我妈妈爸爸都睡了。我们俩一人缩在一个被窝里,你一个我一个,互相讲鬼故事玩。

    听到吓人的地方,我们两个小姑娘都害怕的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把头紧紧挨在一起,好彼此增添点勇气。

    越怕越想听。

    我们的友谊也是在这样的碰头会中越来越亲厚。

    这个故事就是她那个时候告诉我的,其中印象很深刻的一个。

    据她说,这是发生在她三爸身上的真人真事。

    她三爸住在离我们家不远的一个乡镇上。

    一天清晨他三爸很早就一个人起床,准备去自家的丝瓜架下摘丝瓜,赶个早市可以卖个好价钱。

    摘了一会儿,天就麻麻亮了。

    这时他突然听见对面山上有人叫他的名字。声音短而急促,但是非常清晰。

    他三爸正干得起劲儿,冷不防的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也没反应过来,顺口就答应了一声。

    等直起腰来,四下一看,丝瓜架下到处都空无一人。对面山上也一片沉寂。

    他三爸不死心的又高声吆喝了一句:”喂,你是谁呀?你喊我有事儿吗?”依然是一片沉默,没有人回答他。

    他三爸觉得刚刚的声音很耳熟,却又无法确定是谁在叫他。想到也许是哪个熟人也是去赶早集,从对面山上路过时,顺口喊了一嗓子。见自己在忙活,就走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三爸也没放在心上。收拾了收拾,也挑了担丝瓜去集市了。

    过后也没有其他什么怪事发生,可是他三爸从那天起,就开始不明原因的消瘦。

    人越来越瘦,越来越没有精神,连饭也吃不下了。

    本来很敦实的一个中年庄稼汉子,在短短的三个月之内,就从一个完全没毛病的健康的人,卧床不起了。

    刚开始,家人并没有引起什么重视,等到他三爹都卧床不起了,家里人才开始着急,送到医院去检查,都说没有什么毛病。

    但是情况并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竟然到了人事不醒的地步。

    后来医院就说这种情况我们也没有办法了,要不你们就早点抬回家去吧。

    言下之意就是这样,好歹可以在自己家屋里落最后一口气。

    这也是我们当地农村的一个讲究,觉得在自己家离世也是一种福气,不是横死在外。

    她三娘一个农村妇女也没什么见识,见医生都这么说了,肯定是不中用了,只好哭天喊地的把人从医院里面接回来了。

    她三爸家三个孩子,两个男孩子当时大约七,八岁,本来正是上树掏鸟,下地撵狗的年纪;最小的一个姑娘才四五岁大。懵懵懂懂的年纪,见爸爸脸色蜡黄,睡在床上人事不知,妈妈哭得泪人一般,三个孩子也跟着扯着嗓子,哭了一个惊天动地。

    哭声震天,把左邻右舍都惊动了。

    其中有一个他们家的远房亲戚也得到消息来看他三爸。他见到这种情况就说,哎呀,好端端的,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别是招惹上什么东西了吧?既然医院都说没救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毛病,死马当成活马医,不如去找个懂行的人来看看。

    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三娘像溺水的人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赶紧去请了我们当地最有名的一个道士,让别人来看看。那个道士本来开始不想来,可是他和这个本家亲戚是好朋友,却不过情面就答应了。

    等到了他三爸家一看。道士就摇头叹息道说,“哎呀,可惜了,太迟了。"
    “怎么人都成了这个样子,你们才想起找我呀。看这样子,像是被叫了魂儿的症状。可是现在他连话都不会说了,有些情况我问不明白,找不到冤亲债主我也不太好办呀。

    他三娘听道士虽然拒绝了,话尾却留有余地,哪里肯放弃这最后的希望,连忙喊上三个小孩子。

    大人小孩子跪了一屋子,恳请道士帮忙:不好办也要办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呀。

    那个道士不好意思,就说,那我就勉强试一试,给你们打个水碗,看管不管用。

    打水碗是我们当地的一种风俗。

    大家都相信这是一种可以和灵界沟通交流的法子。

    方法是用一个农村常见的青花瓷的大海碗,齐着碗沿装上满满一碗清水。

    施法时,道士或是端公会用右手食指尖沾一点点朱砂,在水面上画一道乞灵符。然后小小翼翼的把没有沾过油荤的素竹筷子大头朝下的插入水中。正常情况下,筷子入水即倒,但是如果有冤亲债主作祟,那筷子就会稳稳当当的立住。继续加入筷子,直到新加入的筷子在水里立不住为止。

    据说每一根筷子,都有灵界力量对应的要求,比如从最简单的用三尺红布挂红,到用小三荤(鸡头,鸭头,鱼头),大三荤(鸡头,羊头,猪头)祭祀,还有什么许愿初一十五茹素等等,要看通灵师和对方沟通的情况而定。但是一般来说,立住九根筷子就是死结了。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说明对方就是铁了心要你的命了,没有任何调和的余地了。

    那就只能靠通灵师靠自身法力和灵界力量硬拼了,但这对通灵师来讲,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因为立住的筷子数也代表了灵界力量的强弱。能够立住九根筷子,说明对方的灵力已经非常强大,或者说对方的怨念已经很深,和当事人的宿怨纠葛极大,普通的通灵师根本没有力量可以与之抗衡的。

    其余情况下,通灵师都可以可以开出各种优惠条件,和对方谈条件。如果开出的情况让对方满意了,筷子就会倒下来。如果遇到特别难缠的东西,怎么讨价还价也行不通,那通灵师还可以根据筷子数和自身灵力,考虑用强硬的手段,硬刚对方。

    敬酒不吃就要吃罚酒了,

    所以是叫打水碗。

    最后再啰嗦一句打水碗用的重要道具:筷子。

    在我们老家老辈子人的眼里,筷子是一样很神圣的东西。

    因为一双筷子,一乾一坤,暗合阴阳。

    一饮一琢,看似平常,却关乎生死。

    一开一合,尝尽世间百味。

    筷子一头圆一头方,固然是为了取食方便,放在桌上放滚动;可是也暗暗契合了天圆地方的古老传说。

    所以打水碗是也必须按天在上地在下的方位插筷子,不可乱放。

    另外以前我们老家寻常人家吃东西用的筷子,为了防腐和喜庆,多喜欢把方头的一端漆上红漆。

    但是据说鬼魂和精魅却很讨厌红色,所以在吃祭祖饭时,就不适合用这种红漆筷子了,免得老祖宗们不自在,吃不香甜。

    同样的道理,在打水碗时,本意说白了,就是和精魅鬼怪们谈条件。所以不能意开始就触怒对方,所以一定要用没有漆过红漆的素筷子。

    啰嗦了这么多,回到我们的故事。

    道士开始帮她三爹打水碗。

    大家都希望满满。

    结果,一根一根的筷子噩梦一样立起来。

    立到第六根的时候,道士脸上的颜色就变了。

    第七根,第八根。

    等立到第九根的时候,

    道士惨然一笑说:“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惭愧的很哈,你们另请高明吧。”
    究竟我朋友的三爸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现在是广告时间:

    http://bbs.tianya.cn/post-1177-1542-1.shtml

    我写的玄幻小说,这个是纯瞎编哈。

    玄龙门阵玄是玄,但是我选的都是当事人告诉我说是真事的哈。:)

    路过看过的朋友,有空就帮我捧个人场,谢谢啦。

    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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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05 20:51:31  更:2021-07-05 21:2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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