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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亲历者——98年云南保山“鬼挖眼”事件[第1页]

作者:云南盗
首页 本页[1] 下一页[2] 尾页[85]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事情已经过去整整20年。作为当年为数不多的亲历者之一,这20年来我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将之公之于众,但每每临到提笔,我都黯然放弃,原因有二,第一,由于事件的特殊性质,我不得不考虑公开后带来的负面效应,第二,也是最重要一点,就是当年我跟一个人的约定,我答应过他,在他有生之年不得对外公开此事,至于为何作此承诺,下文我将交代。
    不过说实话,把一个如此沉重的东西藏在心里,的确不是一件很好受的事情,不过为了那个承诺这20年来我不得不三缄其口,就因为这点,我自己都感觉自己已经憋出了毛病,特别是这几年,我不得不往返于各种医院之间,吃了很多药,但都无济于事。
    直到一星期前,我去了一趟重庆,在“九龙广场”附近参加了一个秘密葬礼,当晚我就收到一封书信,里面是那位逝者临死前给我写的一个纸条,内容短短几句,而最后一句清晰无比:“本人既死,当年承诺失效,君可自便。”
    回到昆明,我思考了整整两天,决定公开此事,之后我详细研究了一下网络发文的各种禁忌,特做以下声明:“本帖内容,俱为虚构。”
    @桥小蓝 2018-10-29 12:58:45
    居然是第一个,有奖励吗
    -----------------------------
    之前发了一个帖子,属于试水帖,目的是让以后的回复能置顶,其中人物时间以及故事内容跟事实不符,已停止。谢谢关注。
    1998年7月某天,我从云南保山市第X监狱服完刑出来,第一时间给宋建国打了一个电话,问他昆明那边的情况。
    宋建国是我老乡,我们都是云南文山州富宁县人,96年时候他跟几个同乡组了个建筑队,他是队长,其中也包括我,一起跑到保山市某工地打工,本来干的好好的,当年年底因为一次聚众械斗事件,我砍伤了人,被捕入狱,判了两年,之前在监狱时候他托我表姐捎来话,说他没在保山做了,现在在昆明“南窑客运站”开了个门面做货运生意,叫我出去后就去找他,他一定安排好。
    电话里他听说我出来了,也很高兴,说来昆明没问题,不过要等两天,叫我接个人。
    我就问接谁,宋建国说是他一个朋友的朋友,姓周,外号叫“周结巴”,跟我一样也在保山蹲牢房,不过在另外一座,保山第X监狱,据说是后天释放,到时候我去接一下人,一起回昆明。
    我就问,为什么非要接,他自己有腿不会坐车?
    宋建国说,一个是周结巴到昆明后,多半也会在他手下干,再一个,他以前欠那位朋友一个人情,这次你们一起过来,车票食宿你小关就一起“招待”了,算帮他还情,到时候再补给你。
    我说,宋哥,别说补钱那些见外的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于是在保山呆了两天,第三天下午跑到保山第X监狱,接到了那个人,此人30岁出头,戴眼镜,灰白脸,浑身瘦的皮包骨头。
    简单寒暄几句,坐车到了客运站,买了两张到昆明的票,上车时候已经傍晚七点过了,望着窗外余晖,想着蹲了两年终于要离开保山这个鬼地方开始新生活,心头一阵发热,做梦也没想到也就几小时后会出这么大的事儿。


    那天客车是8点钟出站的,在城区饶了一圈,又接了五六个人,出城时候已经9点,天已经大黑。
    我们坐的是一个卧铺车,那时候还没修“楚大高速”,路很难走,到昆明一般要颠簸个七八个小时。
    说一说当时我们的情况,我买的是最后一排的床位,跟前面的“上下铺”不一样,是一个类似“通铺”的大床,并排睡四个人,我跟周结巴睡左边,我靠窗户,他挨着我,说实话当时客车的条件非常差,铺盖跟枕头全是一股子霉臭,加上柴油臭味,又是盛夏,周围的乘客又基本上是当地的山民,背着背篓,背篓里还有鸡,时不时有墨绿色的鸡屎尿浸出来,不是我歧视他们,先别说他们的体臭,就是那一股子鸡屎臭放在现在,我绝对无法忍受。
    不过那时候一个年轻,再一个才关了大牢出来,没这么多讲究,当时车驾驶室跟中央各挂了一台小电视,在播放一个“东方斯卡拉”的表演节目,带一点黄色,也很搞笑,尽管人声嘈杂听不清楚,也没其他事做,那时候也没手机玩儿,就盯着电视看。
    看了一阵,总觉得右边周结巴行为有点异常,就瞟了他一眼,发现他正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一名乘客。



    我就起了警惕,因为之前我就注意到周结巴至少有三四次,眼角余光有意无意的往那个人身上瞟。
    我就特意观察了一下那位乘客,他睡在中间的一个上铺,离我们有两个铺位远,是个男的,从身后看不见脸,戴一副金丝眼镜,感觉有50多岁,正半躺着看电视,他明显身体不大好,大热天的上身居然穿着一件“泥巴黄”颜色的厚毛衣,有一件深色西服,脱了盖在肚子上,双手笼在西服里面。
    这时我注意到西服中间鼓鼓囊囊凸起一大坨,明显里面有一个包之类的东西。
    我心头就有点纳闷:此人就是一个普通乘客,又不是美女,怎么周结巴老盯着人家看,莫非是他熟人?
    就瞟了周结巴一眼,跟他目光对上,他满不在乎移开视线,把夹在右耳朵上的烟取下来,放在“人中”的位置,忽忽忽的嗅。
    毕竟跟他才认识,我也懒得问,就接着看电视,看着看着就睡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被惊醒,睁眼一看,车子不知什么时候停在路边一个什么什么饭庄的门口,几个乘客正往下走,原来是停车方便,外加司机换班。
    外面依然漆黑,我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3点过了,这时才发现右边是空的,转头一看,床铺上只剩下铺盖,周结巴不见了。
    我也没在意,想的是他也下车方便去了,也不想起来,就闭眼接着睡。
    过了大致5分钟,下去的人陆陆续续回到床位上,司机也坐到驾驶室,大吼了几声“上车上车!”
    我就感觉不对,睁眼一看,右边床上仍是空的,周结巴没回来。

    这时候车子一抖,发动了,但没开,黑暗中一个人拿着电筒缓缓从车头处走过来,东照西照,我认出是之前开车的那位司机,他在清查人数。
    他很快走过来,电筒在“通铺”上一晃,厉声问,这个人呢?
    周围几个乘客都在睡觉,只有我睁着眼,我就回答,说,可能拉尿去了。
    司机明显不满,骂了句“鸡X”,回头朝他同事吼,说,等一下,还有一个。
    他同事就是换班司机,闻言,“滴滴叭叭”猛按喇叭,声音刺耳无比,在夜空中传得老远,顿时把好几个乘客惊醒了。
    我也觉得不对劲,就坐起来,拉开玻璃窗往厕所方向张望,那头却黑沉沉的没有一个人。
    驾驶室那头,喇叭声停了几下,又开始猛响,同时那个拿电筒的司机也跑下去,朝厕所跑去,不一会儿他跑回来,气喘吁吁说,怪了,里头没人。
    我一下就愣住了,心想这怎么回事,莫非他拉屎不小心掉茅坑里去了?
    这时周围好几个乘客都在骂,都是保山本地骂人的方言,大意都差不多,都在问候周结巴他母亲。
    我正犹豫该不该起来寻找他,拿电筒的司机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抓住周结巴的铺盖,来回猛抖了几下,丢在一边,又蹲下去,电筒打开,对准床铺下面的空间来回照,照了几下,抬头,鼓着双眼问我,一起的?
    我懂他的意思,是问我跟周结巴是不是一起结伴坐车的。
    我当时也不知怎么回事,可能有某种神秘预感吧,迟疑了一下,摇头说,不是。
    他的行李呢?司机继续问。
    我一下想起周结巴之前身上一直提着一个绿色的布口袋,就是那种大爷大妈买菜时候提的那种口袋,从监狱出来就一直提着,里面应该是随身物件,我记得他上车后就一直塞在床板下面。
    我就努努嘴巴,说,好像在底下,是个绿颜色的袋子。
    司机埋下头,电筒在床底晃了一大圈,抬头说,没有呢。
    我心头莫名一紧,只好说,没有?那我就不知道了。
    司机站起身,皱眉,像想起什么,突然朝车内大吼,说,大家不要睡了,检查一下自己有没有东西被偷。


    我顿时明白他意思,他怀疑周结巴是个小偷,偷了哪个乘客的东西溜了。
    没睡觉的几个乘客就开始检查自己的随身物件,那司机转身往车头处走,边走边敲打铁床的栏杆,咚咚作响,同时大声说,都起来都起来,看一下钱包项链有没有被偷。
    车里顿时乱哄哄,很多人都被惊醒,睡眼惺忪坐起来,一脸茫然的去摸自己裤兜跟随身背包,左边背篓里,那只鸡也被惊醒,竟然“哦哦哦”开始打鸣,被人狠狠踢了一脚,“扑棱棱”一阵乱跳。
    这时只听司机“蓬蓬”在敲铁床,同时在对一个人吼,喂,老师傅,起来起来。
    我一看,正是之前那位戴金丝眼镜的乘客,他正蒙头睡觉,那件西服正缓缓从铺盖上往下滑,被司机一把接住。
    司机随手把西服丢在此人身上,又敲了敲铁床,吼:起来看一下起来看一下。
    边吼,他边继续往前,又开始敲栏杆,继续吼。
    我心中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闪过一种很异样的感觉,不由盯住那个人,只见他一动不动,铺盖蒙住整个脸跟身子,因为太短了,露出了下半截腿,两只脚穿着黑袜子,但很奇怪的是他两个脚的脚趾全部并拢,向内弯,让他两个脚掌完成“弓”形,给人感觉就像他正蒙在铺盖里面承受某种痛苦一般。
    我心里开始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立马回忆起之前周结巴盯此人时候那个奇怪的眼神,对了!当时此人怀里应该有一个很鼓的皮包。
    我心头突了一下,不过表面不动任何声色,来回看了此人一眼,他虽然蒙着铺盖,但很明显,里面除了他身体,没有任何鼓出来的东西。
    我又往下铺的床底下看了一眼,塞了两个很大的红白颜色编织袋,之前一直就塞在下面,看体积,又太大了,不应该是此人之前抱着的东西。
    车里依然很混乱,乘客开始七嘴八舌汇报,都说没丢东西。
    车头处,只见两个司机交头接耳了几句,之前那位坐回旁边一张床铺上,接着,眼前一暗,车灯关了,车子一抖,开始发动。
    我一愣,有些急,心想就这么走了,不等周结巴了?
    就想坐起来询问,一转念,忍住了,重新睡回去,黑暗中又看了前方那个乘客一眼,他仍一动不动蒙头大睡。
    我心里咚咚一阵乱跳:周结巴是偷了东西溜了还是怎么,现在不好说,但是感觉,似乎跟前面那个人有关系,现在情况不明,我之前对司机说了我跟周鸡巴不认识,还是不能贸然说话,免得引火烧身。
    我当时这么思考,现在说起来其实有点不地道,但当时我是个刑满人员,关了整整两年才出来,我的确不想再惹麻烦,至于昆明那边,当时就想先回去再说,反正我跟宋建国那位朋友也不认识,到时候叫他们自己想办法。
    于是我重新闭上眼,昏昏沉沉的却始终无法睡着,其间那只公鸡怪叫了一声,突然停止,就像黑暗中伸过来一只大手,捏住了它脖子。

    @吊床达人 2018-10-29 19:25:08
    98年7月全国大洪水,百万解放军抗洪抢险,四处告急,喊出了人在堤在的口号,哪有心情听你在这扯蛋啊
    -----------------------------
    本次事件跟那次大洪水居然有一点关联。兄台高人。
    我记得那天是凌晨4点半过到的昆明,停在城北某某客运站(原谅我无法说出车站名字),我是被叫醒的还是自己醒的,我记不住了,反正之前一直昏昏沉沉。
    之后我拿起我的东西,是一个帆布包,起身下车,当时只开了前头驾驶室的壁灯,整个车内很昏暗,各种脚臭汗臭弥漫,还有人打鼾,司机也没怎么催促乘客,很多人还在沉睡,这里其实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很多坐长途客车的人都知道,到了站,如果是凌晨,乘客是可以继续在车内睡觉的,可以一直睡到5点还是6点,大致这样。
    当时我不想睡,一个是尿胀,一个是总觉得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具体也说不出来。
    于是我背着包朝车门走,路过那位乘客时候忍不住瞟了他一眼,他还是蒙着头部在睡,不过我注意到他姿势发生了变化,之前是侧卧的,脸朝内侧,而现在明显是仰卧。
    下了车,我急急忙忙往厕所走,之前在这个站坐过车,知道厕所位置,还有点远,要横穿过数百米的停车场然后拐一个弯。
    当时记得还有三个同车的乘客一起过去方便,一个女的,两个男的,进了厕所,方便了一半,远处忽然有人尖叫,是个女人。
    其实当时才睡醒,头还很昏沉,不过忽然半夜听到尖叫声还是一下有些惊,于是辨明方向,似乎是我们过来的方向。
    就支起耳朵听,那人叫了一声,再没发出声音。
    我也没多想,拉完了拉上拉链往外走,要出站必须经过停车场,于是拐弯,沿原路走回去,另外两个男的也跟着一起走,刚拐过弯,远远的就看见广场那头那辆客车似乎出了事,有七八个乘客正疯了一般从前面车门处挤下来,争先恐后的样子,有个女性乘客还被挤得摔倒地面,隐隐有人在尖叫。
    哇,做哪样?我身后一个男的很吃惊在问。
    我也一头雾水,看这样子,车厢里面肯定出了状况!






    我现在在老家富宁县,今天天气不错,太阳刚刚出来,不过我想到接下来我将再次回忆那天凌晨发生的事,不由森森寒意。
    当时因为情况不明,我没有贸然过去,就站在原地观望。
    远远的就看见那七八名乘客全部冲到了车下,但很奇怪,都没离开,围着车厢,交头接耳,有几个人还跳起来,透过玻璃窗往里面看,明显里面发生了怪事。
    着火了!我身后一个矮个男说道,之前就是他发出惊呼。
    我也觉得是这个原因,肯定车厢里面失火了,大家往外躲。
    怕不是。身后另外一个高个男说:没火光。
    我定睛一看,果然,车厢内黑咕隆咚,没烟没火光,不是失火。
    正惊疑,车厢里灯光一晃,像是手电筒,接着忽然全部大亮,明显是有人开了灯,我一下看到里面竟然影影绰绰,站着不少人,都纹丝不动,似乎都低着头俯视着同一处地方。
    有篓子!高个男说道,走,过克瞧瞧!



    说完他就朝那头走,我也觉得好奇,赶紧跟上,身后剩下的一男一女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过来。
    四个人很快回到车厢旁边,这时又从车门逃下来几名乘客,十多人围在车门边,有男有女,都在窃窃私语,一边指指点点。
    这时又一个女乘客抱着一个婴儿逃窜下来,光着两只脚,披头散发,嘴巴喃喃自语:好黑人!好黑人!
    高个子迎上去问:咋了,大姐?
    女乘客就像没听见,一脸惊惶抱紧婴儿,兀自念叨:好黑人好黑人!
    旁边一个穿蓝土布衣服的老头朝车厢一指,说:有个疯子!
    高个子一愣,问,疯子,什么疯子?
    老头欲言又止,手一指,说,你各人上去看。
    左边一个瘦子乘客忽然说,他把自己眼珠珠挖了。



    我吓一跳:什么,有人挖自己眼珠?
    这时高个男已经走上车门,我也抑制不住好奇,往上走,一个人却挡在门口,正是之前跟我对过话的司机,他猛一下回过头,伸手一拦,厉声说:下去!莫上来!
    我这时已经走上铁梯,车内景象完整呈现出来:只见光线惨白,有几个乘客站立,还有几个半躺在铺位上,都是一脸惊惶,死死盯住车厢中央靠后的地面,至于地上有什么东西,却被高个子挡住。
    我就推了他一下,他身子挪开,我一下看见地板上很怪异的趴着一个人。
    此人穿一件土黄色毛衣,黑色长裤,黑袜子,我一下认出正是那位戴金丝眼镜的乘客。
    而他姿势非常奇怪,双腿张开搭在下铺床上,上半身掉在床下,后脑勺抵住地板看不见脸,那模样就像才从上铺不小心摔下来一般。
    而他左手无力垂在地板上,右手五指张开,在地板上痉挛一样来回迅速摩擦,右手前方一尺的地板上赫然出现一坨血淋淋的白色球状物,连着一些肉丝一般的东西,我只看了一眼,心头就“咯噔”一下:我的个老天,眼球!
    我前面那高个男明显也看见了,他身子明显抖了一下,只听到他“咕嘟”一声吞了一口口水。
    都不要动!挡在门口那位胖司机厉声说道:老吴!问他一句!看能不能说话!
    那叫老吴的司机之前就站在旁边两米的地方,闻言,他咳了一声,沉声招呼了一声:喂!师傅!
    只见地上那乘客没任何反应,保持那姿势不动,只有右手依然神经质般在地板上急速摩擦,这时我才注意到他右手指尖明显有血。
    这时老吴走近两步,伸手抓住乘客右脚裤子,扯了扯,同时又招呼:喂喂喂!起来!
    别乱动!胖司机忽然厉声制止,又马上说道:快快!去调度台!打110。


    司机老吴愣了一下,马上转身跑过来,从我们身边挤下去,飞快朝车站调度室跑过去。
    当时车内尽管人多,但没人说出一句话,看表情都被这个突发的血案惊住了,就这样僵持了半分钟,胖司机像想起什么,忽然抬头,厉声说:这样,大家配合一下,都不要动,也不要走。
    说完这句,他回身,瞪眼朝我跟高个子道:让一下!
    我二人赶紧让开,胖司机几步跨下去,车外面10多个乘客一下停止说话,都看着他,他又厉声重复道:大家配合一下,不要上车,也不要离开,等警察来!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时候有个民工模样的小伙子问:等警察?等多久?我们还要转车走!
    胖司机冷冷回答,说,最好莫走。
    那小伙子不满,说,那要等多久?
    说完,他开始起哄,旁边有两个民工也跟着起哄,看样子三个人是一伙的。
    胖司机冷冷说,那你走嘛,到时候第一个就怀疑是你!
    小伙子回嘴,说,怀疑我?那个疯子发疯,管我们逑事!
    胖司机没有回答,重新走上车,回到刚才位置。
    下面的乘客又开始窃窃私语,而车厢里面,站着的躺着的没人说一句话,一时间里面的空气就像凝固一样。
    就这样僵持了大致10分钟,出站口那头出现几个人,其中有个穿警服的,应该是警察来了。
    一共来了三个人,一个穿制服,两个穿便装,来了后把车上所有乘客全部赶下车,但不能走,全部留在当地。
    车上就只剩下胖司机,加上三个警察,我站在外面,透过车窗,只见一个方脸警察在不停询问胖司机,剩下两个没看见人,应该是蹲下去查看那个乘客。
    我周围围满了人,乱哄哄的都在说这起突发血案,我站在他们中央,一言不发,心头却“扑通扑通”乱跳:之前周结巴突然失踪,虽说也很突然,但我之前一直估计就是一起普通的“盗包案”,但现在,性质突然变了,地上竟然出现一只挖出来的人的眼球,看血液的新鲜程度,肯定是才挖出来的,也不知道是左眼还是右眼,当时那个乘客脑袋一直耷在地板上没看见他的脸,但刚才都在说他把自己一只眼珠挖出来的,那地上那个恐怖东西,一定就是他身上之物,还有,他右手手指明显有血迹,莫非真是他把自己眼珠挖了出来?这太恐怖了,他是失心疯了还是怎么回事,为何要这么做?
    还有,之前我就发现此人行迹很怪异,一直蒙着脑袋睡觉,看来此人极有可能精神方面有问题,正常人是绝不会对自己身体做如此残忍的事。
    我越想越感觉整件事件不简单,不由又抬头往车内看,心头“咯噔”一下,原来那个方脸警察跟胖司机正盯着我,胖司机还伸手朝我指了指。
    “方脸”很快走到车门口,朝我招手,说:你。过来一下。
    我躲无可躲,硬着头皮走过去,两边的乘客都用怪异的眼神看我。
    我走到门边,问,什么事?
    来。上来。方脸道。
    我吞了吞口水,慢吞吞走上铁梯,方脸做了个手势,我赶紧停住。
    忍不住往车厢那头瞟了一眼,只见那个乘客身体已经整个儿伏在地板上,那两个警察都戴上了白手套,正蹲在两边,其中一个手拿照相机,对准乘客的头部,“咔嚓”一声照了一张。
    我摇摇欲坠:莫非——他死了?
    来。身份证。方脸命令道。
    我回过神,赶紧去摸,由于惊慌,把钱带出来掉在地上。
    方脸接过来,掏出一个小本子,照着身份证做了登记,还给我,又问:哪个单位?
    我犹豫了一下,说:无业。
    无业?方脸疑惑打量我一眼,回头朝车厢尾部一指,问:当时那个人睡在你旁边?
    我心头一抖:他在说周结巴!
    是。我回答。
    他当时。方脸顿了顿,问,你感觉他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我心头一抖,却不动声色,摇摇头木然回答:没有。没注意。
    他当时什么时间下车的,往哪儿去,你看见没有?方脸继续问。
    我摇头,木然道:不知道。我当时在睡觉。
    想了想,我又补充:还是那位司机师傅打电筒过来查人数时候我才发现他没上车的。
    方脸森然盯着我,盯了几秒,点点头,说:那好。你先下去。
    我喘口气,赶紧走下车,旁边那高个男赶紧凑过来,问:咋样?问你什么?
    我淡淡回答:没问什么。
    高个扯住我,继续低声追问:喂,那个人咋样?
    不知道。我低头回答。
    高个男哼了一声,放开手。
    这时胖司机出现在车门处,朝一个人说道:来,你,上来一下。
    所有人呼啦一声朝那人看去,只见是一个民工模样的平头,此人露出惊讶表情,但没说话,直接上了车。
    我赶紧偏头去看,就看见方脸正在询问此人,平头正在摸衣服口袋,应该也在掏身份证,看来就是一次例行询问。
    等了一分钟左右,平头下了车,胖司机又叫上去一位妇人。
    很快,妇人询问完下来,只听胖司机在吼:来,你,再上来一下!
    我隐隐不安,抬头一看,他正指着我。
    我一愣,下意识回答:我?
    就你。胖司机招招手。
    我顿时有些呼吸急促,也没办法,赶紧重新上车,方脸站在那里,朝我招手,我赶紧凑上去。
    方脸皱皱眉,等了一下,才问:对了,找你确定一件事。
    他又停了一下,才问:你昨晚上大概在什么时间睡觉的?
    我一愣,想了一下才回答:大概——10点过11点左右。
    11点左右......方脸重复一句,问:那你睡觉之前有没有注意到那个人——就后面没上车那个——他身上多了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我问。
    一个黑皮包。方脸回答。
    我来不及细想,赶紧摇头,说,没有。没注意。
    方脸点点头,说,你肯定他上车时候身上只有一个绿色口袋,没其他东西?
    没有。我很快回答。
    你怎么能肯定?方脸问,你跟他一起上车的?
    我心头一跳:不好,要穿帮!
    只好含含糊糊回答,说,当时——反正当时看他上车时候就提了一个绿色口袋,其他好像没拿东西。
    方脸点点头,叫我先下去。
    我很快下车,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一头冷汗,不由暗暗心惊:现在出了一个“挖眼”血案,而且看样子,那个乘客多半像是死亡了,偏偏那个狗日的周结巴在半路失踪,他们肯定要怀疑这两件事有关系,我跟周结巴是一起上车的,要真查出这点,我这么说不是要出事?
    我正惴惴不安,胖司机下了车,大声道:各位,不好意思,耽误大家了,现在没事了,现在所有人把身份证拿出来,登记一下就可以走了。
    接下来开始排队,挨着登记身份,我跟之前上去那两个乘客则不用,站在一边。
    半小时后,全部登记完,胖司机又大声道:行了。大家也不要围观了,要走的要转车的请自便。
    所有乘客都面面相觑,愣了一阵,陆陆续续转头离开。
    我也转过身,跟着一群人朝出站口走,身后有人忽然拍我一下,我一看,正是那个高个子,他很神秘说道:完了,那个人肯定——
    他没说完,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我没回答,回头望了一眼,整个停车场依然黑暗,客车里头却灯火通明,窗户边站了一条黑影,看身形正是“方脸”警察,他明显在注视着我们这群人,但我隐隐有个感觉,他应该是在看我。

    出了客运站,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快6点了。
    我在路边小吃摊胡乱吃了一碗粉,拿定主意,现在事情紧急,得马上找到宋建国,找他那位朋友商议此事!
    于是喊了一辆出租车,说去“南窑车站”,南窑车站在城南,过去要穿过整个昆明。
    大概6点40左右到了“南窑”,找到宋建国的货运公司,公司已经开门,有几辆大货车正停在门口卸货,进去一打听,宋建国没来,我说了我的身份,然后赶紧用座机给他打了一个过去。
    一小时后宋建国出现在卷帘门口,我赶紧把他拉在一边,来不及寒暄,先原原本本把整个事情一说,宋建国阴着脸,一言不发听完,马上用座机打了一个电话,放下后说:走,去“小板桥”。
    小板桥我知道,在官渡区,有个旧货市场,一个人力市场,还有一大片老民居,算是昆明比较乱的一个地方。
    我就问,找谁?
    宋建国说,雷兵,他那个朋友。
    当天8点半到了“小板桥”,宋建国开他公司一辆面包过来,路上他说雷兵算是他一个恩人,外号雷老二,现在在小板桥旧货市场卖“贼货”,那个周结巴本名周学良,是雷老二一个远房堂弟,之前一直在帮他做事,此人据说本性就喜欢偷鸡摸狗,但都是小打小闹,但去年据说跑到保山那边,合伙跟一个人偷盗电缆,被抓,判了一年半,本来计划出来后不回雷老二那里了,雷老二还是不愿意他走他那条路,就找宋建国商量,打算让周结巴到货运公司上班,挣安稳钱,说实话宋建国不是很乐意,都说“狗改不了吃屎”,他也担心此人来公司不好管理,但老友的面子也要给,就含糊答应,说到时候跟小关——就是我——一起回昆明看看再说,没想到半路上会出这么大的事。
    车子很快开到旧货市场门口,还早,还没开门,在门口等了二十分钟,一个脑袋半秃的瘦子骑了一辆电瓶车过来,两眼贼亮,宋建国赶紧下车,很快二人又上车,我知道此人就是雷老二了。
    “小关。”宋建国说:“事情你再给老二说一遍。”
    我赶紧原原本本又叙述一遍,雷老二点点头:“东西是他偷的。人不是他杀的。”
    宋建国一愣:“怎么说?”
    雷老二道:“那个人当时随身肯定有个黑色皮包,被周结巴锁定了,之后趁停车那个人又在睡觉,他就下了手,至于后来那个人出事肯定跟结巴无关。”
    宋建国点点头,问我:“你确定那个人死了?”
    我犹豫道:“也不敢完全确定。”
    “肯定死了。”雷老二道。
    宋建国一愣:“为啥?”
    雷老二很肯定:“你想要是没死,肯定马上喊120,他们没喊,还给他照相,那肯定已经属于人命案了。”
    宋建国点点头:“也对。”
    雷老二斜睨我:“你姓关?关什么?”
    我看了宋建国一眼:“关小峰。”
    “关小峰。好,你敢肯定地上那坨东西是人的眼珠?”
    我迟疑一下,点头:“应该是。当时车上所有人都说那个人疯了,把自己眼珠挖出来了。”
    “不是疯了。”雷老二摇头:“是中邪了。”
    宋建国一愣:“中邪?怎么讲?”
    “疯子再疯,不会挖自己眼珠,但我以前在我们老家见过一个女人,用针线缝自己嘴巴,后来晓得这个女的是中邪了,只有中邪的人才没有痛感。”
    “中邪。哼哼。”宋建国明显不相信。
    “算了,先不说这些。”雷老二道:“我的意见,周结巴偷东西,跟那个人挖眼睛,是两码子事,那个人多半之前遇到什么问题,多半经历一个很邪的事情,最后才在客车上挖自己眼珠珠,跟周结巴偷东西应该没关系。”
    宋建国沉吟点头:“嗯。那你觉得那个人经历了什么事?”
    “你问我我问谁?”雷老二一抹嘴巴:“那个人先不说他,先说周结巴,他偷东西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多半就是那个警察说的那个黑皮包,当时小关也说之前看到那个人抱着,后来不见了,这点可以肯定了,但这里头有个问题说不通。”
    “啥问题?”宋建国问。
    “就是——”雷老二停了一下:“周结巴为啥要逃跑?”
    “逃跑?”宋建国笑了笑:“他偷了东西难道不跑?”
    “跑是要跑,但不会像他那样子跑。”
    我跟宋建国对望一眼,明显他也没听懂。
    “不懂。”宋建国笑了笑:“他又哪样子跑?”
    雷老二看着我:“那个黑皮包是不是肯定不在车上?”
    我犹豫道:“应该不在。当时警察不停在问,他们肯定已经找过。”
    “那就是了。”雷老二道:“周结巴带着包一起逃跑了,这就不正常。”
    宋建国又笑一下:“有啥不正常?”
    “一般在车上偷东西就是偷钱,一般人都把钱放身上,不会放皮包里头,就算放包里面周结巴偷了,一般他也不会声张,更不会带走包,那不是主动给人家说是我偷的?一般不会,他一般是不动声色回昆明,然后再偷偷开溜,但这次他却有点不正常,不但整个儿把人家一个大背包偷了,还提前跳车逃跑,所以我怀疑他偷的不是钱。”
    “不是钱?”宋建国一愣:“那会是什么?”
    “我怀疑这次是个硬头。”
    “硬头?啥意思?”
    “我们的行话。”雷老二道:“或者是很大一块玉石之类的东西,或者,是一块古董。”
    宋建国一愣:“古董?”
    雷老二点头:“对!肯定是一块体积很大的东西,单独取出来也要被发现,所以干脆连包一起带走了,而且我感觉那东西绝对很值钱,不然这死小子不可能冒这么大的风险,提前跳车。”
    “对。对。有可能。”宋建国连连点头:“那你有什么计划?”
    雷老二脸露难色:“现在关键死了人,不好办......”
    “能不能联系上他?”
    “联系个屁!”雷老二骂道:“他之前倒是有个传呼机,进监狱时候就停机了。”
    宋建国沉吟一下,突然问我:“对了,中间停了一次车是几点?”
    我想了想:“3点过一点。”
    宋建国转头对雷老二道:“他多半是停车时候跑的吧?”
    雷老二点头:“应该是。开车跳车太危险,他不会。”
    “3点......”宋建国沉吟道:“车子会在哪个地方?”
    雷老二双眼突然贼亮,一下跳起来:“等我一下!”
    说完他三两下跳下车,跑过去,打开他那辆电瓶车后盖,取出一本书,又匆匆跑上来,一摊开,原来是一本《云南地图》。
    “几点到的昆明?”他问我。
    “4点半。”我回答。
    雷老二迅速打开地图册,翻到云南省交通图一页。
    “4点半到。3点......”他手指指着一个位置:“禄丰县!他要是躲在你们停车的附近没走,那多半在禄丰县!”

    我看了一眼地图,禄丰县我知道,属于楚雄管,离昆明大致七八十公里,开过来差不多就是一个半小时,那么周结巴今天凌晨应该是在禄丰县附近跳车逃跑的,不过有个疑问,他就算到了禄丰县,他本来此行目的是昆明,他应该是马上坐车往这边走,听雷老二口气,似乎想过去找他,这一来一去不会刚好错过?
    果然,宋建国问:“他不会一直躲禄丰县吧,他说不定已经坐车回昆明了。”
    雷老二摇摇头:“有可能。但我直觉他还在禄丰县,而且就算他要走,也是往回走。”
    宋建国一愣:“往回走?哪里?”
    “楚雄。”
    “楚雄?他怎么会往楚雄走?”
    雷老二皮冷冷道:“他老家在楚雄。城区。”
    宋建国点点头:“你的意思,他偷了包,有可能躲回老家?”
    雷老二嗯一声,斜睨我一眼:“可能要麻烦你这位朋友一下。”
    宋建国看我一眼,奇道:“小关?怎么?”
    “时间不等人,我想马上去禄丰县一趟,我感觉那死小子就躲在县城里头,当然他也可能现在已经在往昆明这边走了,但还有可能就是他躲回老家楚雄去了,到时候到了楚雄,还要麻烦小关兄弟去联络他。”
    宋建国笑道:“为啥非要他去联络?”
    雷老二皮冷冷道:“本来不该麻烦你们二位,但这件事我总觉得有点问题,那个人莫名其妙把自己眼珠挖出来,然后还死了,这种事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还有周结巴,他偷的那个包里头到底有什么,他居然冒这么大的风险,我现在都想不通,总之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我不想除了我们三个第四个人知道,还有,楚雄那头,周结巴他家人我不方便去联系,之前——咳咳咳——他们对我有点误会。”
    “懂了。”宋建国拍拍我肩膀:“难得老二兄弟看得起你,小关你就辛苦一下,陪他去一趟。”
    我迟疑一下,这时候也不能说“拒绝”二字,只好点点头:“行。”
    雷老二坐起来:“那事不宜迟,我回去准备一下,马上出发。”
    说完他钻出面包车,骑上电瓶车,一溜烟沿原路走了。
    宋建国目送他离开,嘿嘿一笑:“老家伙,还狡诈!”
    我一愣:“啥意思?”
    宋建国回过头:“你猜我为啥让你去?”
    “帮他忙。”
    “帮啥帮!”宋建国嘿嘿一笑:“主要是让他放心。”
    我没听懂:“放心?放什么心?”
    “你不去,他肯定要起疑,担心你偷偷去报警。”
    “哦。”我一下反应过来,不由暗自凛然:这两个老油条,一来一去,都没明说,其实都心知肚明,只有我这个菜鸟还蒙在鼓里,看来真要好生跟他们学习。
    “不过话说回来小关。”宋建国正色道:“这次去你务必小心,现在是死了一个人,而且死得莫名其妙,周结巴那个人说实话我也不是特别了解,这些年他在外面经历了什么大家都不知道,你要随时堤防这个人。”
    10点刚过,雷老二回来了,背了个挎包,说要借面包车开,宋建国也没犹豫,直接把钥匙丢给他。
    很快出了昆明城区,朝禄丰县方向开,一路上雷老二阴着个脸,一句不说,我也懒得说话,昨晚上几乎一夜未眠,正好补瞌睡。
    12点左右到了禄丰县城,雷老二明显很熟,东拐西拐,很快拐到县客运站门口,他在一个街对面停好车,也不下车,一对贼眼雪亮,来回扫视。
    我实在忍不住,问:“不下去找?”
    雷老二似乎没听见,没理我。
    我讨了个无趣,摸出烟来,递给他一杆,自己叼着烟,茫然四顾,当时太阳很毒,客运站门口站了几个票贩子,偶尔有乘客进出,我心中不由来气:饭也不吃觉也不睡的跑过来,就呆在这儿傻等,说不定周结巴早就坐车回昆明了。
    正百无聊赖,一辆灰色桑塔纳从东头开过来,停在客运站门口,车门打开,走出两个人,其中一个穿着白衬衣黑色长裤,我只看了一眼,脑袋“嗡”一声。
    我下意识身子一缩,缩到座位下边。
    雷老二一愣:“做啥?”
    “警察!”我朝窗外一指。
    雷老二脸色一变:“哪儿?”
    “就那个桑塔纳!有个人是警察!”
    雷老二双眼发出贼光,盯住车站那头:“就下来那两个?你认识?”
    “有个方脸,今天早上查案就有他!”
    “你没认错?”
    “绝对是他!脸是方的,还跟我对过几句话!”
    雷老二扯我一下:“起来。他们进去了。”
    我小心翼翼坐起来,朝那头一看,桑塔纳依然停在车站门口,那两个人已经不在了。
    我只感觉呼吸急促:“完了!他们追起来了!动作好快!”
    “看来事情闹大了。”雷老二抹抹嘴巴:“你就在车上,我去看一下。”



    说完雷老二下了车,穿过马路,直接往车站走。
    我坐在副驾上,心乱如麻:“方脸”竟然也追到禄丰县来了,动作如此神速,看来他们已经把周结巴当做那件“挖眼”血案的重大嫌疑人,不过,整个事情从我的角度看来,总觉得有个地方说不通,周结巴偷走那个黑皮包,这点确定无疑,这里面就有一点非常关键,那就是他“盗包”,跟那个乘客“挖眼”最后死亡,到底有没有直接关系?
    我摇摇头:从我昨天的观察来看,应该没有关系,就像雷老二分析的,那位乘客挖掉自己眼珠,一定是另外一个原因导致的,也就是说,周结巴偷不偷包,最后那个人都会在客车上,在某个固定的时间段,伸出手指,挖掉自己一只眼珠!
    一想到最后一层,我顿时身上起了一层鸡皮,那个神秘的乘客到底之前经历了什么,让他对自己身体下如此狠手?莫非真如雷老二说的,他中了什么“邪”?
    我摇摇头,这些撞邪之类的说法,我是不大信,我认为,此人应该还是精神出了某种致命的问题!
    我正暗自揣摩,就见雷老二正匆匆从客运站门口跑出来,手里有一部黑色手机,正边打边跑。
    很快,他放下手机,跑上车,三两下把车发动。
    我一愣:“去哪儿?”
    “攀枝花。”雷老二喘气道:“他坐车过去了。”
    我有些懵:“攀枝花?他去那里干什么?”
    “鬼知道。”
    “他从哪儿去?从这儿?”
    “楚雄。”雷老二猛打方向盘:“他狗日的果然连夜回楚雄了,肯定是半路趴的车,回去后就找他二老表要钱,说马上要去攀枝花,刚才电话就是二老表打的。”
    “哦。”我还是搞不懂:“他为啥突然跑攀枝花去?那儿有他亲戚或者朋友?”
    “鬼知道。他去那么急,肯定有事。”雷老二顿了一下:“说不定,跟他偷走那个东西有关系,我们先过去再说。”
    车子很快开车城区,开上一条县道,雷老二说我们不走“楚雄市”,而是先走小路直接到“元谋县”,再从“永仁县”出云南,最后到“攀枝花”,说不定还能赶在周结巴的前面。
    一路颠簸,下午3点10分到了攀枝花,找当地人问了问方向,直接往南客站开,因为从云南那头过来的车子基本都停靠那个站。
    很快,开到南客站,下来一问,才知道楚雄到攀枝花每天只有一班车,是早上8点从楚雄出发,开5个小时,也就是中午1点到,如果周结巴就坐的这班车,那他已经到了两个多小时了。
    我有些泄气,攀枝花这么大,鬼知道他上哪儿去了,这怎么找。
    雷老二看了看手表,说先吃点东西再说。
    我这才想起还没吃中午饭,于是找了个川菜馆,点了几个菜,几瓶啤酒。
    吃喝完,4点过了,雷老二说多半今晚上不走了,先找个旅馆开房间,再想办法,于是在南客站附近找了一家招待所,开了一个双人间,进去后我直接就倒在床上,眼睛一闭,只听关门声,雷老二出去了。
    这一觉就昏天黑地,等醒过来,一看时间,已经半夜11点了。
    我这才注意到旁边床空的,雷老二没回来,我打开电视,看了一阵,没啥好看的,关了,穿上鞋子出了门。
    下了楼,沿着马路胡乱走,走到一家“按摩店”门口,里面光线粉红,坐了两个小妹,其中一个朝我瞟了一眼,笑了一下。
    我顿时小腹发热,想也没想就走进去,询问了几句,点了一个“泰式”按摩。
    一个小妹带着我往里面走,进了右边一道门,里面并排三张床,两张是空的,靠内侧一张上面趴着一个男的,一个小妹正高高站立,双脚踩在此人背上。
    我也照着趴上床,小妹走过来,开始按摩。
    这时就听见隔壁床上,那个男买主“哼哼”在叫,似乎被小妹的脚踩得疼。
    听到那个哼哼,我顿时浑身一震。
    “周结巴!”我低吼一句。
    那人“忽”一下转过头,一张瘦白脸上两只眼睛鼓得老大。






    周结巴一脸惊诧瞪我,一下子认出来,“忽”一下跳起来。
    “我X你大爷!怎么是你!”
    我也赶紧坐起来,这也太巧了,居然在这里碰上他,简直比小说还小说。
    “你——你咋也到攀枝花来了?是不是——”周结巴一下子停住,警惕朝门口看。
    “我们找你找得好苦!”
    “你们?”周结巴一愣:“还有谁?”
    “雷老二。”
    “堂哥?”周结巴很紧张,伸长脖子朝门口张望:“他——他也来了?”
    “对!”我朝门外一指:“就在旅馆头!”
    “我靠他怎么来了?他来干啥?”
    “他——”我一下停住,朝两个小妹挥挥手:“你们先出去,我们要说点事!”
    一个小妹道:“我们按摩,你们说你们的。”
    “出去出去出去!”周结巴不耐烦:“女人在这儿就说不好事情!出去出去!钱不会少给!”
    两个小妹嘀嘀咕咕,还是先后走出去。
    看她们都出门,我一把揪出他:“你干的好事!”
    “哼哼!”周结巴坐回床上,心虚瞅我一眼:“怎么,那眼镜儿报警了?”
    他口中的“眼镜儿”肯定那个乘客。
    “报警了。”我冷冷道:“最后把他抬走了。”
    “抬走?”周结巴一愣:“啥意思?”
    “啥意思!”我哼一声:“他死了。”
    “死了?”周结巴嘴巴张老大:“谁死了?”
    我瞪着他:“你是不是偷了一个黑色皮包走?”
    “是!怎么?”
    “是不是一个戴金丝眼镜的,50多岁,睡我们前面两三排?”
    “啊?”
    “他死了!”
    “他死了?”周结巴兀自不信:“你哄鬼!”
    “骗你老屁!”我一肚子气:“他要不死,我跟你堂哥吃饱了撑的追到攀枝花来找你?”
    “真死了?”周结巴一脸惊惶,有些扭曲:“咋死的?东西掉了气死的?”
    “说起来就是这点最诡异!”我望了望门口,凑过去压低声音:“他咋死的我不太清楚,但是,他死之前干了一件事。”
    “啥事?”
    “他——”我又瞟了门口一眼,确定没人偷听:“他把自己一只眼珠挖出来了!”
    “挖——挖啥?”
    “一只眼珠。也不知道是左眼还是右眼,他把它挖出来了。”
    “我X你大爷!”周结巴脸色愈发惨白:“真的还是假的?他疯了挖自己眼睛?”
    “我亲眼看见的,他倒地上,旁边地板上还有一只眼球,明显是才挖出来的,还带血丝丝,不光是我,整个车厢都看见了,后来司机马上报警,结果好像警察一来人就死了。”
    “我X你大爷!”周结巴像想起什么,一把抓住我手腕:“对了!车子开到哪儿他死的?”
    “4点半时候。已经到昆明了,车子已经停到黄XX客运站了!”
    “X你大爷。”周结巴抓住我手腕手冰冷刺骨,就像才从冰箱里面取出来的鸡爪:“那——那后来人呢?”
    “不知道。后来警察不准我们围观,我就出站了。”
    “那——”周结巴吞了吞口水:“警察——怀疑我了?”
    我摇摇头:“不好说。但是当时盘问我的时候问起你了的。你想,现在死了个人,然后他的包之前被你偷了,你还跳车溜了,你想想人家可不可能不怀疑你!”
    “我没杀他!”
    我哼一声:“没说你杀。”
    周结巴把我的手腕一丢:“他死跟我没关系!”
    我摇摇头:“这不归我管。”边说我边坐起来:“现在你最好马上跟我走,你堂哥就在宾馆,到时候你们两个商量一下该咋善后,我作为朋友也只能这样子了。”
    “不行!”周结巴往床上躲:“我现在不能走。我还要等一个人。”
    我一愣:“等人?等谁?”
    “成都一个大老板。”
    “成都老板?谁?”
    “你不认识。”周结巴凑过来:“这样算了,我认你这个朋友,待会儿你按摩你的,想打一炮也行,完了你走你的,算我请你,就是回去后不要给雷兵说见到我了,他要找我你就让他找,找不到他自然就会回去,以后回昆明我请你喝酒,如何?”
    我摇摇头:“不行。”
    周结巴眼睛一鼓:“为啥?”
    我干咳一声:“你最好跟我一起上去,到时候你们两兄弟慢慢商量,你现在给我说这些没用。”
    周结巴恨着我,忽然冷笑一声:“我懂了!你现在巴不得我去自首,你好洗脱你的包庇罪!”
    我一愣,一时无语,他这句话说到我的痛处了,说实话我内心深处的确是这么想。
    “被我说着了吧,哼哼!”周结巴得意笑道:“实话告诉你,你也别以为雷兵火急火燎来找我是为我好,他也没安好心。”
    我一愣:“他——他怎么?”
    “实话告诉你,他是担心万一我被警察抓了把他以前那件事儿供出去!”
    “以前?什么事?”
    “哼!”周结巴冷哼一声:“你知道我是咋进去的?偷电缆,在保山市,那些电缆最后交给谁出手的你知不知道?”
    “谁?”我反应过来:“就雷兵?”
    “不是他是谁?当时审问我的时候我咬住了没把他供出来,后来他来探监,我就用这个要挟他,叫他每个月给我老母亲钱,他也照做了,但我知道他心头恨得不行,这次居然死了人,他绝对担心我被抓后为了立功,把他狗日的那些事儿供出去,哼哼,你以为他是好心?”
    我完全愣住了,心头豁然:难怪雷老二知道此事后急的不行,第一时间想过来找他,原来里面还有这个B门,看来我还是太嫩了,没有意识到背后的人心险恶。
    我心灰意冷,叹口气,站起来:“这是你们的家事,跟我没关系,我也不为难你,反正待会儿我回去就给雷兵说你在这里,这件事我不能给你隐瞒。”
    “死脑筋!”周结巴咬牙骂道。
    我不理他,起身往门外走。
    “等一下!”身后他招呼一声。
    我回过头:“想通了?”
    “我可以跟你走,但不是今天。”
    我一愣:“那啥时候?”
    周结巴咬咬牙,像下定了一个决心:“这样子,我在等那个老板,他是成都一个古董店老板,之前说的是明天最晚后天来,到时候见面我们一起去,到时候再做决定如何?”
    我隐隐觉得有戏:“古董店老板?他来干啥?”
    周结巴“忽”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走!上楼去,给你看一样东西。”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随周结巴走出房间。
    外面一个小妹拦住我们,要收钱,周结巴争辩,说一个还没按摩,一个才按摩一半,只能给一半的钱,小妹不干,周结巴看来也没心思争辩,摸出一张一百,小妹找了零钱,他没出按摩店门,竟然往后面走,我赶紧跟上。
    后面有道小门,出去后发现是个老式家属区的院坝子,右边有个霓虹灯招牌,写着“五冶公司第二招待所”,周结巴直接走进招待所大堂,往楼上走。
    到了二楼,拐了个弯,进了一个房间,里面黑咕隆咚,一股霉臭味道。
    周结巴关上门,开了灯,我发现是个单人间,床上铺盖凌乱,床下有一个蓝条编织袋,鼓鼓囊囊。
    “你就住这儿?”我问。
    “这儿便宜,才30块钱一晚上。”
    周结巴走到床边,拉开编织袋拉链,拉了一半,抬头道:“对了,你姓什么?”
    “关。”
    “关老爷的关?”
    “是。”
    “好,关哥。”周结巴正色道:“我给你看这个东西就已经当你是朋友,大家兄弟伙你不要到时候把我卖了。”
    我突然有些气紧,瞟了一眼编织袋:“里面啥?那个人的包?”
    “那东西你这辈子绝对没见过。”
    边说,周结巴边拉开拉链。
    里面两样东西,一个绿色口袋,旁边赫然是一个很旧的黑色皮包。
    我心猛跳一下:应该就是这个包了,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让周结巴冒了这么大风险偷过来?
    “就这个?”我指了指。
    “就这个。”
    周结巴拉开黑包拉链,一股怪臭一下冲出来,我嗅了两下,顿时感觉呼吸不畅。
    “就是太臭了。”周结巴道:“我一开始还以为里面还装了墨鱼。”
    我又嗅了嗅,那个臭气果然跟那种海鲜臭味差不多。
    这时周结巴伸出双手小心翼翼抱起一个东西,大小形状像一个热水瓶,外面包着一层报纸。
    只听金属的“叮咚”声,我一看,里面竟然还有一把很短的铁铲,一个铁皮电筒,一把锈迹斑斑的砍刀,一圈麻绳。
    周结巴把手上东西轻轻放在地上,扯了一圈,扯开报纸,那东西完整露出来,竟然是一具石俑。

    石俑呈青灰色,造型异常诡异,有一个纺锤形的“脑袋”,脑袋上有一张“脸”,下面是“身体”,很粗糙的雕刻了一些线条,明显是“手”跟“脚”,整体看去类似一个“下蹲”的人形。
    但我马上注意到那张“人脸”上面的五官不对劲,不由凑过去看。
    “嘿嘿,发现了?”周结巴很得意。
    我这时已经看清楚,顿时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原来“人脸”上的五官居然是颠倒过来的,嘴巴在最下面,中间是朝天的鼻孔,最上面很粗糙的刻了一根横线,明显是“嘴”。
    “我草!脸是倒的!”
    “就是倒过来的。”周结巴道:“倒脸石俑!”
    “我草!”我惊叹一声。
    “你以前见过这种东西没有?没见过吧。”
    “没有。”我摇摇头:“太怪异了,怎么刻一张倒过来的人脸?”
    周结巴不答,小心翼翼抱起石俑,缓缓颠倒过来,那张“怪脸”一下变正,两只“眼睛”竟然呈关闭状,就像一个正在沉睡的人,但很诡异的是“人”的左嘴角微微上扬,就像在很神秘的笑。
    我心头乱跳,盯着那张“怪脸”,猛然想到一个问题。
    “不对!”我厉声问周结巴:“这么说你偷他包包就为了这东西?”
    “是。”
    “他你认识?”
    “就那眼镜儿?”周结巴摇头:“不认识。”
    “那你咋知道他包里有这东西?”
    “嘿嘿嘿,也是无巧不成书。”周结巴很得意的笑:“我在厕所偷看到的。”



    “厕所?怎么回事?”
    “嘿嘿,也是巧了。”周结巴很得意:“昨晚上在保山客运站坐车,上车前我不是去了一趟厕所拉屎吗,当时进去后我也是随手拉开一道门,结果就看到那个眼镜儿蹲在里面,裤子脱了正在拉,但是他边拉边用报纸包一个东西,看到我,显得很惊慌,当时我还没多心,就把门关了,进了隔壁一个茅坑拉,结果进去后我就觉得不对,那东西明显是一具石俑,而且竟然是一个倒脸石俑!”
    我不解,指了指石俑:“就这东西。”
    “对。”
    “那有什么特别?”
    “你懂个屁!这石头人可不是普通东西,是一笔财路。”

    “财路?怎么讲?”
    周结巴凑过来,一脸神秘:“这件事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得给我保证不能对第三个人说,连雷兵都不行!”
    我哼一声:“什么事这么严重?行,我保证。”
    “好!我信你。”周结巴道:“实话给你了,这东西有个人在暗地收购,很管钱,我听说至少值这个数。”
    周结巴比出五根指头,我说道:“五百?”
    “五百说屁!”周结巴不满:“五千。起底。”
    “五千?”我一愣:“就这一坨烂朽朽的石头人?”
    “你懂个屁!这东西应该是个古物。”
    “古物?就是古董?”我还是不相信:“也不可能管这么多钱,以前我在我老家文山去逛过一个古董市场,就在文山市一个庙子旁边,那里头也有好多卖石佛石像之类的,都是老古董,我记得都是几百块钱就成交了,怎么这东西这么贵,那个收购的人是谁?对了,是不是就你说的那个成都老板?”
    “对!就他。”周结巴道:“实话给你说了,其实我对古玩方面一窍不通,以前只经手过几次古籍,就是古书,但也只是倒手卖,根本没研究,但是我知道一件事,就是在93年时候我在老家,我老家在楚雄一个县份,当时我去打丧伙,我一个伯伯死了,当时一桌子人在吃饭,天南海北的胡吹,当时坐我右边有个人,我喊他七哥子,他问我做哪行,我就说在昆明做旧货生意,他当时可能也是喝醉了,就神神秘秘说,那你帮我留心一件事,我说什么事,他说他有个朋友,在成都草堂古玩城做古玩生意,姓黄,据说此人一直在暗地里头寻找一件古物,是一具石俑,有个特点,脸是颠倒雕刻的,七哥子说此人出价很高,当时就到了两千左右,叫我随时留意,当时就说了这些,后来好像95年还是96年,我碰到七哥子,他又说起此事,说那个人的价位又提高了。”
    “五千?”我接口。
    “对。”
    我狐疑道:“就一个石头人,就算是古代文物也不可能出这么高,你没问你七哥子那人收这东西是什么原因?”
    “问了。”周结巴道:“七哥子说不知道,估计是私人原因,那个老板多半对这种类型的石俑有特殊癖好,或者是其他原因,这些事收购人一般不会对外人说。”
    我点点头:“懂了。于是你就把那个眼镜儿盯上了?”
    “哼哼,是!”周结巴皮笑肉不笑。
    “你啥时候下的手?”
    “中间停车时候。”
    “他没发现?”
    “他一直在睡觉,我一把扯了就走。”
    “然后你回了一趟楚雄,然后坐车到这儿攀枝花?”
    “是。”周结巴突然皱眉问:“对了,我来这儿你们咋知道?”
    “雷兵说是你二老表说的。”
    “妈X!”周结巴骂人:“二老表狗日的大舌头,藏不住话,早知道不找他借钱!”
    我想到一个问题:“对了,你咋跑到攀枝花了?”
    “我今天早上6点过给七哥子打了个电话,过了一个小时他回我,说他联系到那个黄老板了,此人正在凉山州办事,他跟他约了个地方,就是攀枝花,叫我先过去,那个老板最迟后天到,到时候再看货,看完再说生意的事。”
    我点点头:“懂了。那你有什么计划,就一直在这儿等?”
    “屁话!都谈好了,不等那干啥!”
    “那雷兵那边呢?”
    周结巴瞪视我几秒:“要不这样,雷兵你也不要去管他了,等黄老板来了,我们兄弟两个一起去谈生意,到时候五五分账!”
    我摇摇头:“这个等会儿再说,现在关键,你周结巴现在很危险知道不,那头可是死了人,现在是个人命案了你想过这点没有?”
    周结巴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很快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我给你说了八遍了,那个人死不管我事!”
    “是。”我点头:“我相信。关键是,警察相不相信?”
    周结巴一愣,嘴巴嚅嗫几下,说不出话。
    我只感到口干舌燥,摸出烟来,一人一杆,默默抽烟。
    周结巴狠狠抽了一口:“要不这样,现在来都来了,等那个人来,先谈,谈完了我跟你回昆明,到时候再找雷兵他们商量,咋样?”
    我迟疑一下,现在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
    于是点点头:“好。就这样。”
    “那雷兵那头你莫回去了,到时候那个老板来了我们一起去谈。”
    我叹口气:“好。”
    周结巴拍我肩膀几下,把烟叼在嘴角,欢笑道:“这才是兄弟。”
    说完,他像想起什么,神秘笑了一下:“对了,包里头还有一样东西也很奇怪,你关哥比我有文化,帮我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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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05 01:25:54  更:2021-07-05 01:4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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