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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那些年我曾听过的异闻怪谈[第1页]

作者:闲人大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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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面馆”
    (讲述人:陈星,记录者:七宝粥)

    05年我到广州时,人生地不熟,走出火车站后整个人都是懵的。
    从小地方出来的人确实骨子里就有点放不开,看着路上行人那些时髦穿着,再低头瞅瞅我身上已经洗得发白的衣裤,一瞬间便感受到这世界的参差。说实话,那一刻我连找个本地人问路的勇气都没有。

    幸好当时碰到个大姐人不错,大概是看我傻乎乎的一人站在那儿半天,主动过来问我是不是要找地方住宿。
    这趟广州之行我是背着家里人来的,身上确实没带多少钱,然而问过大姐附近旅店的住宿价格,我犹豫了,暗暗攥着兜里那仅有的几张钞票,湿热的手心几乎把它们浸透了。

    对现在的我来说,和住宿相比,先解决吃饭问题反而更重要吧。
    谢绝大姐要介绍更便宜旅店的好意,我背着包往最近的车站走去,本身来广州闯荡就做足了前期遭罪的心理准备,所以,当前这点困难也就不在话下。

    只是那时候的我终究还是太年轻了,没有想到后来遇见的事情根本不是遭罪俩字所能形容的。

    坐上一趟不知道通往哪个地方的车,我随便凭借直觉选了个地儿下车,街道两旁都是各种餐馆店铺,沿路问了几家店面,要么不招人,要么就嫌我是从外地刚来的。就这样走了有十多家铺子,天都黑了,快绝望时,我注意到临近街尾有家面馆。略显复古的装修,木质门窗泛着旧色,深红招牌上刻着硕大的“越居面馆”几个字。

    店里只有零星几位客人在吃饭,我在心里默默决定再去试试这最后一家,如果还不成功,那今天就先不找了,去寻地下通道或者桥下睡一觉,好好养足精神,等明天换个地方再战。
    接待我的正是这家店老板,穿着白色大褂,袖子挽到手肘,肩上搭着条毛巾,头发有点花白,看着五十来岁的样子。

    我不太善于和这个年纪的人打交道,但没想到应聘过程却意外顺利,店老板简单问了问会什么,便决定留下我,安排到后厨帮忙。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我在“越居面馆”找到了一份工,收入不高,好在管吃还管住,住的还是老板家院子里的一间小屋,面积不大,可比睡天桥底下强太多了。

    要说这家店让我最喜欢的就是营业时间,别的饭店都是上午开门,而我们是下午才开,店里不提供午饭,只有晚上一顿,且只营业到10点半。
    店里就我和老板,还有一位看不出年纪的跑堂,应该是老员工了,平常话特少,几乎除了客人问话他不搭理任何人。
    我倒是很满足现在状况,毕竟是来广州第一天就找到工作,给家里打电话时底气都足了,扬言不闯出个名堂就不回家。
    哎,要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我是肯定不会那样说的。
    吃饭和住宿问题解决后,我整个人都轻松了,每天也准时准点到面馆上工,负责给老板打打下手,偶尔炒两个小菜,太忙时还额外帮帮跑堂。
    本来是没什么烦恼了,但我发现自从来到这里人就特别容易疲累,吃饭也总没胃口,还总有点睡不醒。不过没大毛病,我就也没当回事,归结为水土不服。
    店老板人很随和,对我要求不多。唯一算得上要求的就是下班后不要在店里耽误,及时回家,哪怕不回家和朋友出去也行,总之是不能在店里待着或是过夜。

    面馆里有处休息室,我想可能老板在里面放了营业款才会不准我们在店里逗留,不过对我来说这规定无所谓,晚上下班后都很晚了,谁愿意没事儿在空荡荡的店里耗时间。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我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食言,破坏了这个规矩。
    那晚,有桌客人喝酒吐了一地,在店里折腾很久,等人走后已经快11点半,老板一直盯着墙上的挂钟,说时间不早了让我和跑堂马上回家睡觉,他今晚留下,剩下自己收拾就行。

    本来觉得不太合适,可跑堂老哥没说什么就离开了,我也只能听老板的,当时走太急,到家却发现不得不回去一趟,小屋钥匙落店里了,不去取今晚我只能露宿街头。
    忐忑的往回走,路上还在想等会儿怎么和老板解释,我只是取钥匙,没打算在店里待,估计对方也不会说什么。
    等到面馆时,发现卷帘门已经拉上了,黑漆漆的夜色中,招牌上“越居”二字朦朦胧胧,倒让我看成“走尸”了,我摇头甩掉古怪想法,上前敲了几下门,没反应。
    心想可能老板在休息室听不到,就绕到后面小门打算从那里进去。
    小门有把备用钥匙在一处砖缝里,我曾经看到跑堂老哥拿过,凭着记忆摸索到,我慢慢拧开门锁,咔嚓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声音分外响。

    小门到前堂有条过道,路过休息室看见里面灯黑着,老板并不在里面,我正打算进去开灯从小柜里拿钥匙,就听前堂传来一声刺耳动静,似在将椅子往地面摩擦。
    我一愣,便扭身望向前堂,叫了句:“老板?”
    没人回答,我发现前堂门帘后面隐隐约约有光线闪动,但又不像灯光,我担心老板有什么事,急忙放弃拿钥匙,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前堂走去。
    就是这一冲动的决定,后面事情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前堂门帘被我掀开那一刻,满屋蜡烛都跟着抖动了一下。
    店面里所有桌上都摆着一根白色蜡烛,荧荧火光下,是一张张僵硬无表情的脸,白天时这家店都没有过人满为患的景象,竟在这深夜里座无虚席。
    应是我突如其来的动作惊扰了这些呆滞的“人”,他们同时抬起眼睛向我看来,一刹那,我就感觉后背迅速爬满汗珠,双腿如灌了铅般难以挪动半步。
    等到面馆时,发现卷帘门已经拉上了,黑漆漆的夜色中,招牌上“越居”二字朦朦胧胧,倒让我看成“走尸”了,我摇头甩掉古怪想法,上前敲了几下门,没反应。
    心想可能老板在休息室听不到,就绕到后面小门打算从那里进去。
    小门有把备用钥匙在一处砖缝里,我曾经看到跑堂老哥拿过,凭着记忆摸索到,我慢慢拧开门锁,咔嚓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声音分外响。

    小门到前堂有条过道,路过休息室看见里面灯黑着,老板并不在里面,我正打算进去开灯从小柜里拿钥匙,就听前堂传来一声刺耳动静,似在将椅子往地面摩擦。
    我一愣,便扭身望向前堂,叫了句:“老板?”
    没人回答,我发现前堂门帘后面隐隐约约有光线闪动,但又不像灯光,我担心老板有什么事,急忙放弃拿钥匙,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前堂走去。
    就是这一冲动的决定,后面事情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前堂门帘被我掀开那一刻,满屋蜡烛都跟着抖动了一下。
    店面里所有桌上都摆着一根白色蜡烛,荧荧火光下,是一张张僵硬无表情的脸,白天时这家店都没有过人满为患的景象,竟在这深夜里座无虚席。
    应是我突如其来的动作惊扰了这些呆滞的“人”,他们同时抬起眼睛向我看来,一刹那,我就感觉后背迅速爬满汗珠,双腿如灌了铅般难以挪动半步。

    那些眼珠完全没有眼瞳,里面已然让白色雾气填满,青黑的下眼睑,黑紫色嘴唇,枯槁的手指抓挠着桌面,发出阵阵刺耳的声响。
    我极力想要后退,却仍旧被死死焊在原地,他们的眼睛像是有种魔力,吸引我走过去。
    突然,那些嘴唇开始不停煽动,一张一合之间,传来清晰的两个字,“过来~过来~”
    身体开始不受控制,我心里却是清楚的,知道今天自己大概要折在这里了,一种悲凉忽然涌入心头,我不该不听家里人劝阻独自出来打工的,更不该来这家面馆……
    紧要关头,头上忽地被罩上一个东西,挡住了我无法移动的视线,接着,我意识到腿可以动了。
    “还不快跑,跑!”
    耳边是老板愤怒又急切的喊声,我来不及多想,转身扯下头上东西就往外跑,一刻不敢多做停留。

    不知究竟跑了多远,直到耳旁不再有奇怪的响声才停下来,我累得瘫倒在地,不管满身沾满泥土,贪婪地大口喘着粗气。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我听到细微的脚步声,心里一惊,慌忙看去,原来是面馆老板。
    “我要不是太累了,肯定起来揍你一拳。”我瘫在地上继续喘,嘴里却说着自认为的狠话。
    “我知道。”店老板也喘息着,缓缓在我身边坐下,他还穿着白色大褂,脚上的鞋却跑丢了一只。

    半响后,我支撑着胳膊坐起来,问他,“那些是什么?这就是你不让我们夜里在店里待着的原因?”
    “嗯。”老板点点头,左手哆嗦着去兜里摸烟,摸了半天都没成功掏出来,只得叹口气放弃了。
    我也叹了叹气,帮他把烟和打火机从褂子兜里掏出来,放到他手里。

    老板谢过我,慢慢点上一支烟,在青色烟雾缭绕中,他的面色渐渐恢复了平静。
    “那些是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每天晚上12点整,这些像人的东西会准时来到店里,我负责给他们做面条放到取餐口,期间不能和他们对视,到了两点他们自然会走。”

    老板寥寥几句解释,我却听得一头雾水,不是很理解。
    “你为什么给他们做面?谁让你做的?”我接着问。
    “我也不知道什么人让我做的。”老板掐灭烟,看了我一眼,随即看向远处黑沉沉的大桥,仿佛陷入回忆,“三年前,我出了场车祸差点死了……”
    我在老板有点跳跃的叙述中,逐步拼凑出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三年前,店老板回老家路上出了场车祸,人送到医院时已经剩下半口气,病危通知都下了好几次。就在家人焦急不已的时候,老板却犹如沉寂在梦里,他在梦中慢慢向一扇金色的大门走去,心里明白这是要离开人间了,顿时所有不甘和悔恨都涌出来。这时,有个声音在他耳边问,愿不愿意得到一次重回人间的机会。
    老板当然点头说愿意,那“人”便告诉他可以回去,但必须帮他们做件事情用以偿还重返人间的愿望。

    这件事便是开家面馆,每晚12点迎接一波特殊的客人,为期三年,三年后老板可重获自由,从此两不相欠。若做不到,那“人”也会随时来取走老板的寿命。
    据我所知,老板这家面馆已经开了快三年了,也就是说马上就要到约定的时间了。
    如今这状况,不知道算不算毁约,毕竟那人也没说不准其他人参与,而我只是打扰到他们“吃饭”,这……应该不算老板过错吧。

    听完我的担忧,老板却摇摇头说:“我也不懂算不算毁约,当初人家也确实没交代不能让人看见,只是我听到那些东西让你过去,直觉不大对,相比他们,肯定还是你的小命更重要。”
    这个老板,我不知道是该夸他善良还是心机,当初招我进店也是看上我是刚从外地来的好管理,他本打算面馆到期就不干了,也正好将我这个年轻伙计附赠给下一家,店里只有老跑堂一个确实不太好盘出去。

    如今阴差阳错让我知道了前因后果,之后没过几天我就辞职了,老板也没多留,还多给了我一个月工钱。倒是老跑堂让我挺意外的,临走那天他帮我收拾东西,还送我到门口,随后趁着老板进店了,在我耳边小声说:“去别的地方找工吧,不要再回来了。”

    离开面馆以后我直接坐火车回了老家,路上就开始浑身不舒服,到家以后屋门都还没进就晕倒了。
    我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期间一直发烧说胡话,差点没把我妈急死,所幸命还算命大,半个月后突然在某一天就好了,能吃能喝胃口全恢复了。
    那之后我再没去过广州,更没回过那间面馆,直到去年,我有天在街上和朋友闲逛,猛然见到个人特别像老跑堂,我赶忙撇下朋友追过去,跑了两条街才追上。
    老跑堂看到我先是一愣,旋即笑了出来,这是我第一次见他露出淡漠以外的表情,兴奋之余就问他老板和没和他一起来,我请他们吃饭。

    哪知老跑堂听到老板后表情就僵住了,过了半天才说:“他,死了。”
    “什么?”我心口一跳,忙拉住老跑堂胳膊,“老哥,到底怎么回事?我走之前他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就,怎么就……”死了。

    “你走后也就差不多半个月吧,忽然有一天他就不行了。”老跑堂低头叹了声,“去得挺惨的,一直嚷着疼,嘴都咬出血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哪里疼,却是硬挺着想看眼家里人再走,医生也查不出什么病,他家里来人时候见到他整个人都脱相了。”
    老跑堂捂住眼睛,缓了会儿才继续道:“前后就不到三个钟头啊,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就,就被折磨成那个模样了。”

    我木然的和老跑堂告了别,独自走在老家的街头,九月份的天气还很热,我却已然浑身冰凉,脑子里就剩下老跑堂那些话,还有面馆老板死前的那个模样。
    我走后的半个月,那不就是我突然病好的那几天吗?

    至多的我也不敢再深想,街头车流人流涌动,我忽然似是被谁抽走了力气,再也迈不出一步。
    《别惹狐狸》


    很多很多年前,我现在所住的这片繁华之地还是个贫瘠的小村子。村里住户不多,扒开几辈往上数还都沾亲带故的,可就是这样的村子,在温饱最困难的那些年,也是只能各人顾上各人,用甲方乙方里面那句经典台词来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呀。

    村里过得最落魄的一户姓田。

    田家有三口人,当爹的人称田不饱,从名字就能看出他家有多穷了。田不饱带着两个孩子,媳妇在小女儿三四岁时候就过世了,那年代生病家里也没有多余的钱送医院,病来得又急,没几天便死了。

    媳妇一走,田家缺少了一个劳动力就更穷了,田不饱自己少吃一口没什么,但他怕俩孩子饿着,只好想别的办法赚钱。

    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也就顾不上忌讳什么,他想到,去田里干农活时候总能遇到狐狸,便决定抓来一只剥下皮子卖了,多少能换点吃食。

    打定主意后,田不饱把家里仅有的两个老鼠夹找出来,在狐狸经常出没的地方用活老鼠做饵,制作了一处简易陷阱。

    一连几天,老鼠都快让他养肥了,却连狐狸毛都没抓到一根。

    眼看家里米缸见底,俩孩子缺乏营养越来越瘦弱,田不饱愁的长吁短叹。

    可就在他正要放弃捕猎另想办法的时候,某一晚,竟真的在陷阱处逮到了一只狐狸。

    那天田不饱哄完孩子睡觉,出来查看时有点晚了,他边走边哼唱着一段不知名的戏腔,心里也没抱太大希望。正哼的起劲儿呢,远远的,就见有一团白乎乎的东西在动。

    田不饱开始以为是野狗,怕挨咬就大吼一嗓子,结果白团团立时就不动了,片刻后,便扭动的更加疯狂,发出的叫声一听就不是猫狗。

    难道是……狐狸?!
    田不饱赶紧跑了几步,快到近前用手电一照,高兴得使劲拍了下大腿。

    “嘿!真是狐狸!”

    只是个头有点小,但聊胜于无。

    为抓狐狸,田不饱天天夜里都揣着麻袋出来,这会儿正派上用场。他弯着腰小心上前,举着麻袋想要将狐狸脑袋套住,然而小狐狸不停呲牙想要攻击,令人有点无从下手。

    田不饱毕竟不是有经验的猎人,他是头一回逮狐狸,见它挣扎得厉害,就边找机会下手边说:“小狐狸你别乱动,我不会伤害你,我就是帮你出来,想帮你……”

    那只小狐狸水汪汪的眼珠一眨不眨望着田不饱,慢慢不再挣扎,牙也不呲了,转而流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田不饱心里一动,有那么片刻,还真想放了这只小狐。

    可想起家里饿得不行的俩孩子,田不饱牙齿一咬,趁着小狐放松警惕,呼啦~就用麻袋将它套上了,套上后又用绳子捆上两圈,最后才掰开鼠夹把小狐狸的后腿拽出来。

    拽出那瞬小狐就想跑,可惜田不饱比它快得多,马上按住乱动的小身子,用力塞进麻袋里再利索的栓紧袋口。

    田不饱取走鼠夹时,猛然发现另外一个夹子上面挂着条断腿。毛色也是也是白的,只是让血染红了,断口处乱七八糟的肉翻着,看样子是连拽带咬才弄断。

    田不饱不确定的又摸了下麻袋里小狐后腿,是完整的。
    他马上恍然大悟,原来今晚被陷阱夹到的狐狸其实是两只,不过有一只狠心咬断后腿跑了,剩下这只小的,估摸再晚来会儿也得想办法跑掉。

    田不饱庆幸之余还有点佩服那只逃跑狐狸的勇气,可他顾不得太多,赶快拎着狐狸回家去收拾,剥好皮子晾一晾再拿去卖,但愿能卖个好价钱。

    剥狐狸皮是种极其残忍的手艺,田不饱曾经观看邻村的老猎人弄过,不然他也不会动了捕狐卖皮的念头,可惜真正实施起来还是要有经验技巧才可以,远比想得要困难的多。

    那时还没有现在的加工技术,想要剥一张上好的狐狸皮是不能破坏掉毛发的,最好连头部皮子都是完整无缺,哪怕染上过多血液都会影响价值。所以剥皮过程中不能让狐狸完全死透,也就是说,小狐是活着看到自己被剥掉皮毛的,等皮子完全剥下,小狐还会剩一口气。
    田不饱经验不足,他弄得慢,小狐狸反而更受罪,从开始泪花闪动的不停嘶叫哀求,到后来,便不再叫了,眼睛变得黑洞洞的像个没有底的深渊,一直盯着田不饱,似是想要将他吸附进去。

    “对不起,我也是没有办法。”

    田不饱手里动作停了停,说完又咬咬牙继续,狐狸的血水浸满了双手,一滴一滴全都落到了土地里,又红变黑,空气中遍布着浓重的腥气。

    剥完后,田不饱马上回屋去处理狐狸皮上的血迹,将小狐仍到了麻袋上等它自己断气。

    他不知道,在朦朦胧胧的月光下,小狐狸边呻吟,眼睛却一刻不停的追逐着“刽子手”的身影,想要再看看他手里的皮毛,圆圆的眼里泪水不断滴落下来,它此时此刻的疼痛人类又岂会感知的到。

    田不饱确实无法感知,他现在兴奋而又满足,心里只想着过两天皮毛一出手就可以换到钱,那样他就可以去买米面了。

    徒然,田不饱听到院里传来一声响动,他侧耳听了听,不会儿,又是一阵响,伴着低沉的叫声,田不饱立时放下手里皮毛往外走,透过窗,他看到院里有一团白影在移动。

    等田不饱加快脚步出去时,院里的东西已经没了,唯有地上那只小狐还在,他走过去蹲下查看,发现小狐狸已经断了气,细细的脖子歪扭到一边,有血水从里面汩汩冒出。

    田不饱皱了皱眉,怀疑刚刚来得东西是饿极了的野狗,要么是黄鼠狼,只是将小狐狸咬死后却并没有时间拖拽走。

    田不饱骂了声:“晦气!”就用麻袋将小狐狸重新装起放在动物够不到的地方,打算等天一亮再处理剩下的肉和骨头。

    完事进屋时,田不饱却被惊吓到了,案子上的狐狸皮不知为何掉到地上,白白的毛发全染上了污泥,仔细一看,上面甚至还有许多撕咬的痕迹,好好一张皮子就这么毁了。
    这下田不饱明白了,刚才来得东西不是什么野狗黄鼠狼,而是小狐的同类,甚至有可能就是那只断腿的狐狸。

    头皮有点发麻,面对这种情景田不饱第一个就想到了自家俩孩子,他飞快的奔去里屋,发现孩子们还踏实的睡在炕上,这才擦掉冷汗长舒口气。

    毁掉的皮毛肯定没有完整的值钱了,田不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要说杀掉小狐狸时候还有些怜悯,此刻却全都让愤恨替代。

    发誓要再次抓到那只狐狸,田不饱闩好门窗,重新将狐狸毛皮收拾一下,便睡下了。

    之后怎么卖掉的狐狸皮毛我们不表,就说田不饱立下誓言要再次猎狐,便去请教老猎人,想将陷阱做得更损更狠。

    老猎人见他气火攻心,提醒道:“那只狐狸怕是还会来找麻烦,你留心点儿。”

    “那就让它有来无回!”田不饱狠狠啐骂一句,眼底里流露出志在必得,“这次非逮住不可。”

    回去后,田不饱再次做好陷阱,将儿女托付给邻居照顾,一连在外面蹲守了两天。
    第二天晚上下起了雨,那只狐狸却果真如愿出现,田不饱趴伏在远处草丛里紧紧盯着瞧,见狐狸围着陷阱转了好几圈,边转边叫,急切茫然的样子有种明知山有虎又偏偏想要登上虎山的意思。

    草地里的田不饱心跳如鼓,他知道那狐狸再看什么,那是老猎人帮忙出的主意,是个损招,却胜在管用。老猎人还劝他尽量不要用,可田不饱已然鬼迷心窍了,就想报那毁掉皮子的仇,一次杀生不得已,二次就是何乐而不为。

    狐狸最终还是跳进了陷阱,那是绝望的一跳,田不饱都有点被震撼了,他似觉得狐狸跳前还望向了这里一眼,像是知道他在看着一般。

    这次的捕猎过程顺利,剥皮过程也没有难度了,有过一回经验,田不饱手下活计利落了很多,白狐狸致死都是睁着眼的,看向的地方却不是田不饱,而是地上已经死去很多天的小狐。

    白狐狸毛皮卖了个好价钱,田不饱买足米面,为家里备好粮,又回到田里继续操持农活。
    不久后,田不饱在地里浇水时没注意,一脚崴进了泥坑里,脑袋正巧磕到了井沿上。


    当时正值午后,田里没多少人,没人注意到已经晕倒的田不饱,他就这样在地里躺了很久,醒来时发现浑身都动不了了,喊很久才有人听到过来帮忙。

    邻居解救得还算及时,田不饱捡回条命,可崴了的那条腿再也不好使了,只能拄着拐下地干活,做什么都不方便。而且只要一下雨,田不饱那条腿就发疼,疼得他在炕上龇牙咧嘴的叫唤,儿女在边上看着却帮不上任何忙。

    就这么受折磨了五六年,田家儿子大了些能为家里赚钱了,田不饱的身子也彻底垮了,几乎只能躺在床上吃喝挨日子。

    有天儿子劳作回来挺晚,就听田不饱自己在屋里自言自语,他忙过去走到床跟前问:“爸,您叨叨什么呢?是渴了想喝水还是要解手,我扶您去?”

    “不是。”田不饱眼睛瞪着天花板摇摇头,随即看眼儿子,冲他招招手,“你来,近点儿,我跟你说。”

    儿子马上低下头,附耳过去,便听田不饱神神秘秘的说:“我跟你说,它们要来接我了。”

    儿子纳闷问:“谁呀?谁要来接您?”

    “大白和小白团团,一会儿就到。”田不饱嘿嘿一乐,眼底闪着诡异的光,“你去快上村口那家店,帮我把寿衣、棺材买了……”

    田家儿子觉得田不饱大概是疯了,开始拉着他一一交代身后事,明明人还很精神的模样,说得又都是胡话。
    哪有人还活着就去买寿衣的道理,田家儿女嘴里敷衍着,却根本没去买。

    可当天夜里,田不饱就不行了,死前反反复复嚷着:“我错了,对不起。”把田家一双儿女吓得够呛,还不到早上太阳出来,田不饱就撒手人寰,留下他们两人在这世间独立过活。

    田不饱出殡那天是个阴雨天,田家儿女直等雨势小些才埋葬了父亲,二人祭拜过后正要起身,就见一阵平地而起的旋风从坟头前刮过,将他们摆好的贡品吹翻了,连带香火都根根折断。

    之后几年,二人每次去坟地祭拜过,第二天再去看时贡品都会被毁坏的乱七八糟。

    有一次,他们故意等在不远处看着,就见没多久,从林里窜出只狐狸,一直蹦跳到田不饱坟前,奋力的用爪子和嘴撕咬着那些贡品,它的一条后腿微微抬起,上面却没有脚掌……
    别惹狐狸这个故事讲完了,明天继续。有喜欢这类故事的可以关注gong zhong号“林间小卖部”
    明天第三个故事是“天罚”,讲一个人总是被雷追击的奇异事件。
    《天罚》

    但凡世间妖物修行得道,都需历经各种劫难洗礼,方可成事。而佛道之人修行,也是需经历种种磨难的考验,这点从四大名著的西游记中表现的尤为清楚。

    唐僧携徒一路直奔西天取经,途中历经九九八十一难,试问除去那些真正修炼成精的妖魔鬼怪,类似白骨精之流,又有多少实为各路菩萨身边的内线?

    师徒几人被耍弄的团团转,为他们的取经事业增添了无数难度,迫使孙猴子全篇都在打怪升级,直至护送唐僧取得真经,适才完成使命,得道入了仙级。

    而所谓天罚,亦是渡劫,肉身和灵魂得到升华,从而跃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当中,烦恼诸垢,皆已净尽,俗称之为——升仙。
    以上所讲都属自身修为达到一定境界后自然顺势的因果,但,是否有一种情况并非修行人却遭受到天罚的,比方数次遇到天雷追击的人,究竟是因其要渡劫飞升还是为了惩其罪恶呢。
    抑或,两者都不是……

    故事的发生应是在民国初年间,某地有个新乡镇,镇里有对相依为命的母子。

    要说这位做母亲的方姓女子真是命运多舛,坎坷累累,当初与夫成亲三年都无儿女,好容易有了身孕,还没等孩子出生丈夫却因病亡故,婆婆家怪她丧气,一脚提出他们娘俩,竟是连亲孙儿都不打算认了。

    方氏抱着儿子到处求人,这才受助辗转搬来新乡镇,自此又当爹又当娘的默默把儿子拉扯大,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都要起早贪黑的去雇主家里干杂活,为了那点温饱钱,常常累的连话都说不出。

    季夏时节雨水偏多,前刻还是晴空万里,忽而就能来场雷雨,方氏从雇主家出来也没备雨具,一路又走得急要赶回家给儿子弄饭,还好雨不大,只是淅淅沥沥的往下飘,偶尔响个闷雷咕噜噜的也没多大动静。

    方氏生怕儿子饿着,继续冒雨急走。

    不知是因为速度太快还是想事情走神了,地上有个坑都没看见,一下把左脚崴了进去,顺着劲儿整个人就摔出去了。

    就在她倒下的同一秒钟,天空猛然炸亮,随之自天际下来一条赤白带子,直抽向身后侧大树,粗壮树身被拦腰截断,应声而倒,与她身体险险擦过!
    方氏趴在泥土地上,脸颊让碎石划破了数条血口,她竟都没觉得疼,只是心里不停在后怕,就差那么一点,如果不是这个坑,八成自己就被砸死了。

    回到家,她儿子一见母亲这幅狼狈模样,忙飞扑过去含着泪问缘由,方氏也没仔细解释,只一笔带过的说是不小心从台阶滑下来磕的。儿子听罢,极懂事的照顾母亲擦洗伤口上药,没再多问。

    此事过去很久之后,方氏都还心有余悸,下雨天则要听见打雷必会心神不宁,总觉胸口憋闷的上不来气,要死要活的难受,只能请假回家躺着才好受些。

    这般折腾了几次,她的雇主不乐意了,明言暗语的表示要辞工精简人力,方氏虽人穷,但气性好强,赌气之下就自动请辞回了家,改为街坊四邻帮零碎工赚点小钱,勉强维持生计。

    日子一天天过去,四季轮回交替,等到冗长的冬天来临后,方氏也渐渐不再那么提心吊胆了,还因为不怕吃苦,为人利索勤快,很快又找到了一份正式工,在药材铺负责晾药切药。

    偶有小工休假,她还得随大师傅去山里挖药,累是累了点,但好歹工钱可观,除去吃穿她还可以为儿子攒下些钱了。
    那日,她又代替别人跟随大师傅去山上采药。

    做得久了,一些平常的药草也就能认个八九不离十,大师傅专去寻那些金贵点的,普通常见的交给她,俩人只闷头做自己的事情也不多交谈,各朝一边的走,走着走着就走散了。

    往日也有这样的情况,他们就约定日头一落就在山脚下碰头,免得天黑山上不安全。
    可这次太阳才刚刚斜到西边,方氏就已经待不住了,远处轰隆隆的雷声滚滚传来,就像一只无形大手,紧紧逼近她的咽喉,转瞬便可夺命。

    方氏慌忙脚乱的背上药筐往山下飞奔,有点不管不顾的劲头,冬天山上杂草少,理应比较好走,或许是因为心里乱,她几次都走错了路,白白多绕了许多圈子。

    再说那雷,不过半刻功夫已紧撵而至,好似专为她来的一般,由不得方氏不心慌。

    眼见一条银鞭从头顶上空狠狠甩下,她忍不住尖叫出声,即刻捂住眼睛跪趴在地浑身乱颤。

    心内只剩一个念头,儿子以后独自生活可怎么办?

    虽感不到疼,但狂暴的雷鸣声却不绝于耳,身旁枯木被引燃,不知过去了多久,待闪雷慢慢变小终至平息,方氏才敢慢慢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站起身。

    惊见周身皆是赤亮火蛇,形成一巨大圆圈,而她就身在圆的正中间!
    方氏儿子十八岁那年,新乡镇来了个衣着褴褛的老和尚,在镇中随意晃悠几天后,自行住在了一处早已荒废的破庙中,不仅将庙宇打扫干净,还坚持每日早钟晚课。

    镇里人见他虔诚,便自发供他伙食,往日清冷的寺庙渐又恢复了些生机。

    过了阵子,镇里开始谣传庙里的老和尚能掐会算,可辨人生死命数,还说有几户本有劫难的人家都让他帮助化解了,一时引得神仙的传言满天飞。

    不多日就飞到了方氏儿子的耳朵里。

    其实这许多年,方氏儿子早已知晓母亲心里的结症是什么,是怕雷,非常非常怕,却又容不得别人深问。

    可记不得多少次,他半夜总听见母亲在屋里嚷嚷,用很凄凉的口气嚷着:“求求你别劈我,不要劈我。”

    待他跑过去一瞧,原来就是在说梦话。
    儿子听到传言的当晚就找个机会去了庙里,见到老和尚不由分说就跪了下来,求他能帮帮母亲,让方氏不再受雷声和噩梦的困扰,可以安然的生活。

    老和尚看他孝心重,便要了母亲的生辰八字,默默掐算之后愣了好一会儿,说带我去见见你母亲吧。

    方氏儿子连忙摆手拒绝,同老和尚说来庙里求助这事绝对不能让母亲知道,她生平最反感的就是遇事求神拜佛过于迷信的人,若知道自己儿子也如此,还不得怎么骂呢。

    老和尚也没争辩,直笑了笑说:“那就偷偷看一眼,不让她发现就好。”

    毕竟是有求于人,这位孝顺儿子也不好再拂了对方的意思,只得领着和尚回家,让其藏在自己屋里,而他找个理由把母亲骗到房门前,那上面有盏灯,和尚大可隐在窗后借着外面的灯光看到母亲的面容。
    一切实施的很顺利,只没算到方氏实在太过唠叨,一件家常小事反反复复重复了许多遍,儿子平时不爱顶嘴,如今明知老和尚躲在暗处听看,深觉面上挂不住,就忍不住回了嘴,这下导致母亲更是变本加厉的絮叨,两方你一言我一语的竟说了半个来钟头。

    等再进屋,儿子已然到处都找不到老和尚了,甚至连柜子和床底下都查看了一番还是没有,窗户也都关得好好的。况且真要跳窗外面也能看见,屋里又没后窗户,怎么就平白无故消失了呢。

    因怕母亲发现端倪,他也一直没敢开灯,这会儿屋内只有自外面映衬进来的朦胧光线,昏黄昏黄的颜色有点恐怖。

    方氏儿子越琢磨越怕,但还是强撑着说服自己出了门,他必须得回寺庙去看看。到了庙门口,他半天都没敢进去。

    黑洞洞的两扇漆红大门,在深夜里看来总觉像一张血盆大口,唯恐入了门就再也休想出来了。

    犹豫的当口,两扇血唇突然张开,吓得他踉跄向后退了数步,即将跌倒的一刻让人给揪住了,身披袈裟的老和尚看着他笑眯眯的说:“施主,老衲等你很久了。”
    方氏儿子与老和尚在庙内聊了许久,清晨十分,才踏着露水回家。

    到家后补了个觉,直睡到日上三竿母亲过来叫了四五次才爬起来,中午吃完饭他又跑了出去,直到傍晚才回来,一整天不言不语神秘兮兮的。

    方氏忍着没发火,可这么过了有四五天,终于还是爆发了,儿子还是不说话任由她骂,等她骂累了停下来才闷闷的回了屋,片刻后拎着个大大的箱子出来了。
    方氏以为儿子要离家出走,哇的一声就开始哭。

    可儿子没理她,只自顾自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一件一件的女式衣服,都是全新的,且是上好的布料剪裁的,方氏泪珠子还挂在脸上,嘴巴惊得都合不拢了。

    她胆战心惊的问儿子:“你是不是去偷盗了?”
    儿子笑说:“哪有那么好偷的,还都合衬母亲的身材,这明明就是给您做的。”

    方氏不依不饶的刨根问底,她儿子才交代自己偷着跟人做买卖赚了钱的事,并流着泪说一定好好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令她从此过上吃穿不愁的好日子。

    方氏虽心存怀疑,不过还是顺着儿子的意思辞工在家享清福,每天儿子都要求她穿新衣服。有时要出门一天还要换两件,穿过一次的衣服绝不让再穿第二次。

    吃东西也如此,什么好的新鲜的都舍得买给她。方氏简朴惯了,看儿子这么作实在受不了,就生气逆着他意思反抗了几回。哪知儿子跟换了个人一样大发雷霆,折腾起来还抽自己大嘴巴痛哭不止。方氏害怕了,只能又继续顺从。
    这样无节制的败家,不过三个月,方氏在某一天突然就死了。去的倒是挺安详的,和儿子聊着聊着说犯困躺会儿,这一躺就再没起来。

    为母亲送了葬,儿子连家都不及回就直接去了寺庙,老和尚像是知道他会来,早在门前等着。

    儿子走到老和尚后面前跪下磕了个头,说母亲去的不受罪,生前最后几个月也享了该享的福,算是心安了。对方捋着胡子问他还有何不解,是不是想知道因由,儿子点了点头说:“是。”。

    老和尚这才叹口气说:“前生孽债今生还,终是天意难违。”

    和尚同方氏儿子讲,人一出生享多少福,得多少寿都是注定的,很难改变,除非提前把所有的福报都消耗完,所谓吃尽穿绝,人的寿也就走到头了。

    至于方氏,本不应这么早死,可若不用此方式让她提前逝去,那么明年的春季,她必会遭受极为凄惨的死法。
    方氏儿子和老和尚做了个约定,之后便回了家。

    第二年春末,在某个稀松平常的下午。
    忽而一阵邪风起,雷鸣滚滚,黑幕遮盖了整个天际,一道道紫色闪电接连劈下,奇的是所劈的方向均落在后山墓地,统共有二十几道之多。

    暴雨连绵下了一夜,隔日清晨,一身穿孝服的男子扛着把铁锹进了后山,他站在坟前许久,望着棺材板上那二十几道裂痕哀声痛哭。后又仔仔细细的将坟头重新填埋好,适才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新乡镇的寺庙里又多了个敲木鱼的年轻和尚,谁也没见过他的真容,只见其背影整日跪坐佛前,每每入夜,庙里哒哒的木鱼声都会格外地响亮。

    后来世道渐乱,老百姓困苦,两个和尚也离开新乡镇不知所踪了。
    有人猜测那个年轻的就是方氏的儿子,因为自打那日暴雨后,镇里再也没人见他出现过。
    都市异闻之《黑猫》

    分享曾经一位同事给我讲过的故事,算是亲历的灵异事件。
    这件事发生大概在十年前,那时候同事小李还年轻,总喜欢和朋友出去喝酒聚会,大家玩起来开心时总会忘记时间,经常熬到半夜才回家。
    有天小李又和几个朋友出去唱K,散场时已经接近凌晨一点,他们在路上好容易拦到一辆出租车,
    小李和俩朋友坐后排,有个女生小玲平时有点轻微洁癖,不喜欢和人挨太近,便单独坐副驾驶。
    从KTV到小区路程并不长,几人刚唱完歌还有点兴奋,路上吵吵嚷嚷的有说有笑,然而谁都没想到,就快距离小区还有几公里时候,却出事了。
    大概因为夜里没多少车,出租车和前方行驶的一辆车速度都很快,前面车主不知是不是犯困抑或走神,把一个正在过马路的骑车人给撞了,事情发生的比较突然,车撞过去之后司机依旧没停,导致那人直接飞起并落到了他们这辆出租的车头盖子上。
    当时小玲正盯着挡风玻璃向外看,下一秒就有个满脸鲜血的人冲到面前,而且那人眼睛还大睁着,视线死死对着小玲,虽有一层玻璃相隔,那震撼度也是可想而知。
    伴随着出租车刺耳的刹车声,还有小玲的尖叫声,坐在后排的小李他们也都吓得不轻,虽不及小玲感受更直观,也是各自心有余悸。
    几人在出租司机恳求下陪同他报警处理,警察来后询问了大致情况,小李他们才离开。期间小玲没怎么说话,另外一位叫曼曼的女孩子负责照顾她。
    耽误到快凌晨三点,小李适才重新拦了一辆车,想着大家尽快回家别再惹到什么事。
    可在路上行驶没多久后,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小玲就开始不对劲。
    平常小玲是非常在意个人形象问题,但不知怎么回事,她忽然变得很暴躁,先是吵着说口渴必须喝水,几个手忙脚乱的找到水给她,还没喝两口又说要去厕所。
    小李宽慰她说:“没多远咱们就到了,你忍一下,到家再去。”
    哪知小玲根本不听,直接对司机说:“你要不马上停车我就尿到车里。”
    几人想她大概是真的忍不住了,只好让司机师傅在路边停下,曼曼带着小玲去寻个偏僻地方解决。

    小李和另外一个男孩也下了车,在路边抽着烟等,一根烟快抽完的时候两位女生才回来。
    回来时曼曼走在前面,小李见她表情不太对,忙问:“怎么了?”
    曼曼摇摇头,顿了会儿才小声说:“刚刚去方便时看到只黑猫,那猫一直对小玲叫,样子特别吓人。”
    小李听完也没多想,只要人没事就行,黑猫而已,倒没什么可怕。
    然而等到小区,几人送小玲上楼的时候,他们忽然发现,走在前面的小玲脚步非常奇怪。
    不知你们有没有注意过猫走路,就很轻、很悬浮的感觉,开始小玲还是两条腿走,后面就渐渐改成用四肢走。
    这下可把小李他们吓坏了,小玲父母这两天都在外地不在家,几人也没敢放她一人待着,忍着恐惧给小玲一位姑姑打电话,把情况简单说了说。
    后半夜,姑姑是带着一位朋友过来的,那位阿姨看着五六十岁的样子,穿着很随意,但浑身有种说不出来的气场。
    那位阿姨进门后在屋子里转了两圈,随后直奔小玲房间在她对面坐下,默默看了一会儿后,问了句:“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
    小玲翻动着眼睛,眼珠都变得有点像猫那种细长型,只是呵呵笑着却不答话,神情半点都不像平时模样,感觉特别陌生。
    小李几人在门口偷偷看着,瞬间汗毛全都竖立起来,后背一阵阵凉意。
    不过那位阿姨倒是蛮淡定的,后来还说了很多,语气一直挺舒缓,有种劝说的感觉。
    她虽面对着小玲,但讲的话却像是透过小玲同其他“人”讲的。
    阿姨重复最多的一句就是,“孩子还小,你有事情可以委托我,我能帮忙自然就帮,你这样对谁都没好处。”
    期间小玲都没回过话,嗓子里偶有一种咕噜~咕噜~声发出,似人又似猫,很是瘆人。
    约莫说了有一个多小时,见小玲还没多大反应,那位阿姨忽然站起来,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飞快抽了小玲一个大嘴巴。
    这一下打得异常用力,巴掌下去小玲本来很嫩白的脸当场就变得又红又肿。
    坐在床边的小玲马上就急了,满目迅速狰狞起来,直接扑过去抓挠阿姨。
    姑姑看到忙喊小李他们冲过去帮忙,小李想不到平时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玲竟然有那么大力气,需要几个人合力才将她钳制住。
    那位阿姨指挥他们按住小玲后,将自己脖子上一条像是玉的项链摘了下来,飞快套到小玲脖子上,随后摸着她的脑袋,不停念叨着:“你走吧,快走吧。”
    说来也怪,项链套到小玲脖子以后她渐渐就停止挣扎了,身体也变得越来越松软,直至完全瘫倒在床上。
    等小玲不再折腾,阿姨才从包里取出一张符,用火烧了放进水碗里让姑姑喂她喝下去,并交代等小玲睡醒了让她去洗个澡,当天穿的衣服也别要了,直接剪碎扔掉。
    第二日小玲清醒后,又恢复平常那样了,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什么没发生过似的。小李几人后来忍不住问她,小玲却一脸茫然,根本不记得,甚至连当时出车祸的那件事记忆都很模糊。
    而至于当天在她身体里的那个“东西”或是“人”究竟是谁,小李他们也不清楚,真相,大概只有那位将小玲治好的阿姨知道了。
    另外帖子申请删除了,以后统一在这个贴里更新。
    《夺命石狮》

    宫廷剧里,官宦人家大门口两侧都会蹲守着一对石雕的狮子,雄狮左蹄踩绣球,雌狮右蹄抚幼狮,以此彰显权贵,增加祥瑞之气。

    古时,石狮是一个家族身份的象征,不是谁家都可以随意安置的,尤其是那种高大威严的瑞兽,用迷信的说法就是需要非常尊贵的命格才可以镇住它的煞气,否则不但不会庇佑宅院,反而会因此灾祸连连。

    八几年的时候,农村里有一部分较富裕人家开始翻盖房子,以前的老宅院嫌弃土气,喜欢把门楼扩宽装上个霸气的大铁门,院里房屋地基挑高,还建上几级台阶,颇有点往高门贵户的意思,但也非家家如此,毕竟各人喜好不同,有的偏爱低调,自然也有人独爱张扬。

    张家村里有户人家就属于后者行列,家中夫妻两人共同打拼多年挣了些钱,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好,眼见两个儿子也逐渐大了,就想着重新把房子翻盖一下,弄得气派点,将来儿子们结婚时也能长长脸。

    他们家里宅基地面积大约有五百来平,着实不算小,再加上设计用心,房子建成后相当华丽,广梁大门朱红漆,雕梁画栋内外院,处处彰显着贵气逼人。

    要说既非官宦人家,这样的建筑风格已是了不得,可似乎他们还是不太满足,总觉得气势不够,两口子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买一对石狮子放在门口镇宅,增添威严。
    本来是好事一桩,结果没想到,他家的气运终是完结在这对石狮子身上,自此再也无安生之日。

    石雕狮运来那天张氏夫妇很是开心,一早就带着两个儿子站在大门前等待运货车,但过了约定时间很久后依旧不见踪影,俩孩子烦了,都嚷嚷着要去找同学玩,张氏夫妻也急得互相埋怨,本来兴奋的心情已然去了大半。
    到了中午,两口子没心情做饭,凑合吃了口也是食不知味,唉声叹气的直等到下午四点才听见门口响起了喇叭声,出门看见送货的人就是一顿质问,两方差点吵起来,司机也挺委屈,说货车刚一出门就总熄火,半路上又突然爆胎,费劲半天好不容易快到地方,稳固石狮的绳子不知怎么崩断了。
    本来石雕分量重也无大碍,邪门的是那绳子好巧不巧甩下来正兜着个骑自行车的,把人家摔出去十来米,磕了个满脸花,到现在都还没解决利落,他们领导还在派出所商议调解呢。

    夫妻俩听完也不好再继续责怪,几个工人吆喝着把石狮抬下分别摆到大门两侧,收了尾款后匆匆离开。此时天边已泛起了红霞,赤火火的光芒映衬在肃穆威武的石狮上,看得张妻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生活归于平静,石狮的事情不过就是他们日子里的一个小插曲,虽然留下点疙瘩,可没多久就忘记了。夫妻俩仍旧忙着挣钱,儿子们忙着学业,街坊四邻对于张家这份排场表现出了不同意见,有羡慕有嫉妒也有耻笑。
    特别是那些经历了大半辈子苦日子的老人,每从他家门前过的时候都止不住摇头叹气,念叨句:“作吧,就这么作吧。”

    过了阵子,张妻回娘家串亲戚,嫂子鬼鬼祟祟的把她拉到一边,问听没听说村里谣言,张妻纳闷摇摇头,心里却有点反感嫂子爱八卦的性子,肯定又是谁家媳妇被老公公扒灰这种恶心事,她一向都不屑去听,却又碍于面子不得不装作感兴趣的敷衍。
    嫂子心眼实,不明白她这些小心思,左右看了看没别人才压低声说:“我听外面都在传你家新摆上的两只石狮子……”

    一听传言是关于自己家,张妻忙坐直身体紧张的问:“怎么?他们都说了什么闲话?”随即心口砰砰乱跳的厉害,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
    嫂子看她一副急切的模样,便一五一十把传言如实相告。

    传言前几天村里有个捡破烂的男人,半夜没收工还在路上闲晃,将立秋的天气本就风一阵雨一阵的,忽地就下起急雨来,那人忙寻个最近的屋檐躲着,正是张家大门楼。
    淅淅沥沥的雨下个不停,那人待得无聊,就盯着门前的俩石狮子仔细瞧,心想自己啥时候能有这么阔气,一定也盖间大房子,摆上这么两只玩玩。哪知他才想到这儿,猛地下来个闪雷,咔的一声劈在了俩狮子正中间,距离那人仅仅半步之遥,把他吓得连滚带爬的往门楼里躲,闭着眼拼命念观音保佑。

    念了会儿雷声果然渐远,他才慢腾腾睁开眼,长舒口气,可雨也不敢避了,就想赶快离开这处门楼。
    男人刚走出几步远,又控制不住想回头再瞧一眼那石狮,结果这一眼险就吓出个魂飞魄散,他看得非常清楚,从那雄狮眼里竟然流出血红色的泪水,混合着雨水全部滚落到地,电闪雷鸣中,那头狮子似是斜着眼珠看了他一眼,男人当即跪趴在地磕了几个响头求它饶过小命,回家后还因此大病一场。
    张妻听完嫂子讲述,当即拍案而起,痛骂道:“这是哪个不要脸的胡编排,全都是放屁,还不是嫉妒我们张家有钱吗!”
    吵闹声引来家里其他人,张妻母亲问完缘由气得给了儿媳妇两巴掌,骂她不安好心毁自己闺女,儿子忙拦着替媳妇说话,改数落妹子的不是,一家子饭没吃成倒先吵起来,末了闹个不欢而散,每人都一肚子火气。

    这事过后张妻就很少再回娘家了,丈夫知道后也跟着骂嫂子缺心眼,俩口子这次倒挺齐心,一致把事情归结为仇富的小人心里。
    只是再遇见打雷下雨的天气,张妻就总是有点魂不守舍,尤其晚上,闷在家里连屋都不敢出,也不许丈夫孩子瞎跑,弄得仨人都有点无可奈何。

    石狮摆了有一个来月时,张家生意开始出现问题,夫妻俩急得火烧眉毛,反而忽略对两个孩子的照顾,总是让他们住奶奶家,星期天都没时间陪孩子吃顿饭,以至于二儿子和同学出去游野泳给淹死了。

    意外来得很突然,张妻得到噩耗那刻就晕了过去,张夫脸刷白,一直叨叨着:“不可能,不可能……”
    等赶到河边时正看见孩子奶奶哭着给尸首盖上毯子,张妻疯了般冲过去,直接把婆婆推出老远,不管不顾抱起儿子玩命摇晃,哭着说:“二子你醒醒,别吓唬妈,我知道你睡着了闹着玩呢。”
    当时村里的老少爷们见者无不流泪,眼瞅着平时略显蛮横的一个女人瞬间老了十岁,整个人都跨了下来,毕竟孩子才十三,明明水性很好的,不知怎么就在河中央犯抽筋,其他同学都在距离较远的地方比赛扎猛子,没听见他呼救,不过几分钟人就沉了底,等发现再寻捞上来时早都死透了。

    张家亲戚除去伤心外还不忘揪着那几个同学不依不饶的问,孩子们也都吓傻了,脸上全都挂着泪,吞吞吐吐的叙说当时的事。

    本来他们都在一起玩儿,但玩着玩着张家二儿子就开始往旁边游,非说河中央有东西想过去看看,有同学劝他那里水深别去,可他没听,一猛子扎进水里就游远了,来的几个人就属张家儿子水性最好,别人自然也就没理会,只是谁都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

    二儿子死后,张家顿时倒掉半边天,夫妻俩几近崩溃,生意都没心思做了,每天除去哭就是唉声叹气。大儿子受得影响也不少,弟弟没了,他好像跟丢了半个魂似的,学习也一落千丈,从班级前十名跌到了后几名,更要命的是脾气的变化,变得非常敏感易怒,原来比较懂事的性格发展到动不动就和同学打架斗殴,旷课抽烟,还调戏女同学,总之什么恶劣就干什么。
    等夫妻俩终于正视到大儿子有问题都已经半年后,这中间他们也曾听老师提过,却都没太往心里去,一是丧子的事消耗了他们大部分的精力,二是变本加厉更加溺爱这个唯一的儿子,几乎是有需必应,用的吃的玩的不问价钱想要就给买,懒得起床上课就帮着编谎话请假,考试不理想就找借口说孩子心里想弟弟难受,跟人打架惹事就用钱去解决。
    他们把所有的爱和心气儿都累积到了大儿子身上,却从未真正的和他聊一聊未来,问问孩子的想法。

    随着日子推移,大儿子愈发变本加厉胡来,父母的无限容忍就像是一剂催化剂,可有一点他们是坚决不通融的,便是不允许他单独和同学出去玩,更不许游泳,泳池都不能去。

    最后还是校长出面把张氏夫妻请来学校,两口子才知道儿子这半年做得有多过分,别人都知道他家状况,尽量用同情的角度去宽容,但他儿子不仅不理解,还利用这点到处博得好处,欺骗老师同学,更夸张的是同时和多位校内女生发展恋爱关系,争风吃醋混乱不堪。

    夫妻俩这才觉得丢脸丢到家了,苦苦哀求很久校长都不松口,坚决做劝退处理。

    失学的大儿子慢慢演变成了村里祸害,父母再也管不了了,十六七岁的孩子没一点应有的纯真和快乐,每天阴气沉沉四处闲逛,见人就宣传自己已经开了天眼,可以随意看见这世间妖魔鬼怪,谁家孩子大人吓着了癔症了,他听说后都要凑热闹去瞧,还神经兮兮给人指点所谓的驱邪术,因这没少打架,经常鼻青脸肿的回来。
    村里都传这孩子魔怔了,张妻看在眼急在心,不停和丈夫吵,互相推诿责任,本来很幸福的家庭,如今只留下一屋子冰冷。
    最严重的一次,很多人都看见那大儿子抱着他家门口的石狮子痛哭,嘴里还嘀嘀咕咕自言自语,像个疯子,把邻居都吓傻了,眼看他越来越激动,开始拿脑袋往狮头上撞,要不是张妻及时冲出来拦着,估计得血溅当场。

    那晚,哄睡儿子,张氏夫妻推心置腹的谈了一夜,他们总算意识到各自的错误,和对孩子的亏欠并不是物质可以满足。张妻还要丈夫把门口那对石狮子拉走,因为她觉得所有的不幸都是自它送来那天开始的。

    常言道计划赶不上变化,这边张夫还在忙着联系拉石狮的货车,那边家里的宝贝儿子已经出事了。

    他趁着张妻做饭时候跑出了家,路上与个外村来的两个小混混撞个正着,三人先是打做一团,而后变成两个打一个,打着打着小混混掏出刀捅了张家儿子两刀,还残忍的把他耳朵削掉了一只。

    张家再一次经受了严重打击,大儿子虽然抢救过来可也落下残疾,不过对张氏夫妻来说能保住命已是最大恩赐,别的再也不奢求了。

    大儿子恢复后他家还把宅子卖了,两口子也不再只为挣钱而活着,买了个小院子,布置的温馨实在,踏实过起了老百姓喜怒哀乐的平常日子。

    至于那对诡异的石狮子,不知道会不会再被谁人安置在宅门前,又会不会再翻弄起一场腥风血雨。(完)
    《替身》

    你可曾听过这样一种说法,凡含冤横死之人往往都会流连在人间寻找替身,因为只有寻到了代替自己的魂魄,它才可以解脱去轮回转世。否则,就只能做个孤魂野鬼,永被抛弃在六界之外。

    如此,有很多人都听说过一二件类似事情。

    比方一条并不太深的河流却总是淹死人,还有我过段时间要写的一个关于凶宅的故事,也是房中冤魂需要寻找替身。而有的替身说法更邪乎,还要限定时间、性别,传的神乎其神。

    我曾听一位在火葬场工作的朋友谈到这个话题,据他说,替身里面最厉害最要命的当属水鬼,所以很多人都忌讳去野河里游泳,就是怕碰见索命冤鬼。

    但是,还有一种同样很爱寻找替身的,它虽远没有水鬼名头响亮,却在坊间流传着许多类似的故事。

    世人皆知,上吊而亡的人往往都是抱着必死决心,因为这种死法极其残忍,且过程时间较长死相又太过于丑陋。所以,相传他们中间大部分死后也会停留在阳间寻找替身,而首要目标,便是那些令他们心有怨恨之人。
    我今天要讲的这个故事,发生地就在李家村。

    村里有个女人阿秀,她就选择了上吊这种死法。

    要说阿秀其实是个特别苦命的人,她生前因无法生育和娘家无人依靠的情况,一直受婆婆家里人排挤,她的丈夫又有些无能,长期压抑下,阿秀越活越觉得憋屈,终于在某一天晚上,跑到柴房里打算上吊自尽。

    那天夜里,原本是无风无雨的平静天,忽而就下起很大的暴雨,就在电闪雷鸣中,阿秀将绳索套入脖颈,临踢开凳子前她还瞥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红衣,她是穿着新婚时候衣服奔向死亡的,为得就是让丈夫和婆婆明白,她心里含着多大的怨。

    可怜阿秀生前这最后的一丝想法也落了空,得知她死后,夫家并没有因此产生任何反省的意思,相反更担心媳妇自缢这种事会传出去不好听。随后他们经过一番商量,对外宣称阿秀是急病去的,而真相,只有同村少数几个亲朋知道。

    只是那些人知道归知道,谁也没法多说,毕竟世上各人有各人命数,任何人也掺和不了别人的家事。
    阿秀死后第二天,夫家急于将尸体下葬,便把丧事办的非常敷衍,匆匆买个棺材就把她埋入后山一片荒地里了。

    阿秀娘家父母早已过世,只有哥哥嫂子,而他们对唯一的妹子去世却表现很冷漠,只阿秀哥哥过来匆匆看一眼就离开了,甚至连为自己妹子哭两声,或是给焚烧两张纸钱的时间都没有。

    因为阿秀夫家隐瞒的好,她自缢的事并没在村子里掀起多少风浪,家家户户依然专心过日子,早出晚归,为了生计而活。

    这一日,李家村有个老汉因给家里菜地浇水,忙活很晚才扛着铁锹慢慢往家溜达。

    那会儿村里还没有人家买得起电视,到晚上都睡特早。路上也没路灯,放眼望去漆黑一片,只有零星几家灯火闪烁着,没些胆子的人还真不敢轻易出来走夜路。
    但李老汉对这样的情形已然早就习惯了,他家两个儿子都是懒骨头,像这样夜里浇灌田地的工作都不乐意来,只能靠他自己。

    就在快走到家时候,李老汉似是看到从前面的胡同里拐出来一个人,其实距离也不是太远,可瞪眼看了半天都没看清,就觉着穿个深色上衣,从走路姿势来看,应该是个女人。

    要说那女人走路速度也不快,但李老汉特意加快步伐还是跟不上,他想喊一嗓子问问是谁,只是细一琢磨,这大晚上再把人家吓着,也就没出声儿。

    走在前面的女人拐弯儿了,李老汉也跟着拐,接着,女人又转进了一处胡同,李老汉也脚步未停,准备随后走进胡同。

    真不是他故意如此,而是这根本就是李老汉家的方向。
    就待前面女人消失在胡同口后,距离她不远的李老汉却猛然福至心灵,他放缓步子,并没有急着跟进去,而是有点犯嘀咕。

    要说他们这处胡同,算是村里最冷清的住所了,统共就住着两户人家,还不怎么往来,左邻右里也很少有人在这么晚串门,究竟是谁家姑娘大半夜独自一个过来,是来找谁的呢,难不成是邻居老太儿子新处的女朋友?

    可他家儿媳妇不是才过世没多久?

    李老汉想到这儿,索性没有往里走,他一怕闲话二是怕让邻居看到挑眼,若真是邻居家儿子的新女友,还是不要这么早就撞见好。

    好奇心谁都有,李老汉也不例外,他虽为避嫌故意离远了些,却躲在胡同口探出头往里看,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本是一个不太光彩的举动,却因此救了他一命。

    再说胡同里那个女人,她的衣服融入在暗夜中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颜色,胡同里没有光,任凭李老汉使劲揉眼睛也没有看清。

    路过李老汉家时,他看到女人并没停住脚步,不知为何松了口气,接着,就见对方直奔向刁老太家的大门。

    因为老太家的大门与胡同口是正对着,隐在墙后的李老汉只能继续欣赏女人背影,这次看得仔细些,他注意到女人梳着一头披肩发,身型竟有点眼熟。

    心里一动,李老汉又往前探探身子,想确定是不是认识的人。却注意到女人站在刁老太家铁门前半天都没动弹一下,既不敲门也不喊人,就那么直直挺挺站着,像尊石像似的。

    夜里的小风有点凉,李老汉皱着眉头盯着看得出神,猛地,就冒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牙齿都忍不住开始打颤。
    李老汉活了大半辈子从没这么害怕过,他想转身就跑,可又迈不开腿,只能就这样傻站着,看着,等着。直到那女人缓缓地抬起手又慢慢地放在了刁老太家的大门上,那一瞬,分明有道金光哧溜一下打在那女人的手上,令她闷闷的哼了一声。

    过了很长时间,女人才向后退了几步,整个身体都看似越来越僵硬,忽而扭了几下脖子,极慢的转过了头。

    此时天上月亮正从云层里露出来,借着朦胧月光,墙后头的李老汉终于看清女人面容,惊的一下靠在墙上,这才稳住自己没倒下去。

    这女人的模样他太熟悉了,分明就是前段时间刁老太家吊死的那个儿媳妇阿秀。刚刚有一瞬还只是觉得像,如今真确定是她,李老汉不仅是牙齿打颤,连心尖跟着狂跳不止,好似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样。

    就在李老汉认为自己老命就快呜呼时,让人更惊怕的事情发生了,他忍不住再次偷瞧之下,发现“阿秀”转身没走几步,突然就停在了李家门前。

    这……
    李老汉用力的咽了口唾沫,眼泪都快急出来,拼命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只是他的祈祷并没有成功,终究是怕啥来啥,鬼魂阿秀不过轻抬了下手,这次没有金光出现,李家大门便自动打开,再一眨眼功夫,她就飘进去了。

    这会儿,李老汉情感早已战胜了理智,顾不上再害怕,举着铁锹大吼一声,即刻追进门,他是端着准备要拼命的架势,决不能让儿子儿媳们受到伤害!

    李老汉气势汹汹垮进院子里,却发现四下里静得出奇,鬼魂阿秀根本不在,就恍惚刚才是个梦,透着那么的不真实。

    院子里,三间正房唯有一处窗户里还亮着灯,那是他家老二两口子的屋,而老大一家向来睡得早,估摸两口子早就进入梦乡了。

    李老汉想着,自己平日睡不着坐在院里乘凉时,总能听见草里蛐蛐叫,吵得人心烦,可今儿院里竟什么声响也没有,要不是老二那屋的灯光给他壮了壮胆,李老汉怕是早就吓得筛糠了。

    寻思一阵,李老汉毫不犹豫走到东边屋,用力拍了几下门。就听老大在屋里粗声粗气的吼了句:“干啥!”,他的心这才放下,深深吐出口气。

    把老大两口子喊起来后,李老汉又去叫老二,他把门拍得哐哐作响,故意整出很大动静。

    一家五个大人加上个孩子统共六口人,全都被迫聚集到老汉屋里。
    两儿子面面相觑半天,实在不明白他们爹大晚上抽得哪门子疯,好好的不让睡觉,非要一起耍牌。这要说他们爹李老汉平时也不是爱打麻将牌的人,顶多过年过节玩两把助助兴,今天这是怎么了?

    老二媳妇刚抱怨句孩子想回屋睡觉,李老汉马上冷下脸,厉声说:“今儿晚上谁敢出这屋就滚出这个家,以后和李家彻底断绝关系!”,那态度强硬的,就跟变了个人儿似的。

    见李老汉真急了,儿子们和媳妇使个眼色也就没在忤逆他的意思,孙子犯困,就让睡到爷爷炕上,他们几个大人就在炕边上摆个桌子玩牌。

    屋里所有灯都给点亮了,大儿子看到说道:“爹,费电。”,立马被李老汉狠狠瞪了一眼,一副老子就要如此的态度。

    得亏几个小辈算是听话孝顺,敢怒不敢言的陪着老汉玩,直到后半宿,几人都熬的有点迷糊犯困,老二恨不得趴桌子上睡着了。此时,忽听隔壁老大那屋里咣当一声,像是椅子倒在地上的动静。

    几人同时停下动作,老大媳妇反应快,蹭地就站了起来,低声道:“你们听得没?家里是不是进贼了?”

    老大一听这还了得,忙起身要去看,没想一下就被他爹揪住了胳膊。李老汉死死盯着儿子,一字一顿的说:“今天晚上,谁也不能出这个屋!”

    老大脾气本易燥,之前一直忍着,现下都快被李老汉神神叨叨的样儿给逼疯了,眼看就要狗急跳墙上演一场父子掐架的戏码,二儿媳却脑中灵光一现,忙问李老汉今晚的反常是不是有什么说不得的由头?

    李老汉没言语,心想终于是瞒不住的,怪他平日里就没这么疾言厉色命令过谁,可老大要是再这么执意不配合,怕是真要坏事。
    二小子比他哥要机灵些,经媳妇这么一提醒,再看他爹那满面愁容的摇头叹气,忙安抚着劝大哥先别冲动,反正家里也没啥值钱宝贝招来贼惦记,说不定是只野猫呢。

    正说着,就听又从老二那屋传来哐当一声,在这静夜里听来让人心肝都跟着颤了两颤。众人皆不言语了,只有老大撇着嘴讥讽道:“这来的准是个瞎猫,要不怎进哪屋都先撞翻凳子。”

    这回,轮到老二坐不住了,小心翼翼的问爹,“要不让我和哥一起去看看吧,凭我俩大老爷们还能降不住个偷儿?”

    哪知李老汉听罢,老脸一下寒成三九天里的冰块,也不看众人,只沉着声说:“来的那个绝不是常人能对付的,如果你俩今晚想要活命就听我的一直在这屋待到天亮,如果觉着爹在害你们,那……我就全当没生过儿子吧。
    李老汉一通话说的破重,震慑作用也就出来了,由其头一句,说是来的常人不能对付,二儿媳即刻就反应过来,推了下丈夫说:“你俩都得听爹的,而且离天亮也没几个小时了,咱们再打会儿牌,等早上我和嫂子给你们做手擀面吃。”

    大儿媳虽然为人有点闷,但到底有女人的心细敏感,察觉出不对劲也忙劝自家男人,几人才复又坐下接着打牌。

    气氛刚缓和了没五分钟,突然,二儿子愣住了,他手里捏着张牌,定定维持着举起的姿势,双眼睁得溜圆却是望着窗外方向。

    他说:“你们快看,咱家院里怎站着个女人呢?”
    听到二儿子这话,李老汉一激灵,手里茶杯一个不稳就掀到了地上,啪——的声脆响,摔得四分五裂。

    这一响动正转移了大伙儿注意力,炕上孩子给吓醒了,老二两口子赶快去哄,大儿媳忙着去收拾碎茶碗,老大走到窗户边贴着玻璃往外看了看,院里黑灯瞎火的,哪里看得见什么女人呀。

    老大揉揉眼,问他弟,“老二,你是不是眼花?”

    二儿子边哄孩子回头道:“不可能,就是有个女人,穿得像个新媳妇。”

    新媳妇?那不就是红衣裳……

    李老汉听见,心里更是万分嘀咕,越想越不对,感觉背后都冒出汗珠子来。他制止儿子们再谈论下去,屋子里一时默下,只偶有几声孩童的哼唧声。
    被这一惊一乍的折腾了几回,大家也早没了打牌兴致,各自坐在炕头或凳子上发呆,实则心里都在琢磨刚刚院里那个女人。

    李老汉全家在沉默中静静等待时间流过,直至听见传来鸡鸣声,渐渐天边露出了丝鱼肚白。漫漫地,东边天空有霞光显出,李老汉终是真正舒了口长气。

    他起身,几步走到房门前,缓缓将门打开。

    儿子儿媳们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老汉,谁也不敢再有多余动作,生怕惊到什么。

    李老汉向院里望了半响,才说:“没事了,都回屋睡吧。”

    几人如释重负,脸上神情都由紧张变换为轻松,兄弟俩还逗趣了两句,而后打算各回各屋。

    孩子们出去后,李老汉刚想躺下补个觉,便听外面传来一阵嚷嚷,他心头一跳,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出去。
    院里,四人脸色都有点发白,老大叼着烟卷的嘴唇在打颤,哆哆嗦嗦半天也没划着了火柴。

    李老汉忙问:“咋了?”

    两儿子没说话,都指了指自己那屋窗户,李老汉忙看过去,瞬间,冷汗就铺满全身。

    视线穿透玻璃窗,他看见两间屋里同样的,都从房梁上耷拉下来两根电线。诡异的缠绕成一个圆圈形状,就像根栓好的上吊绳子,地上,不偏不倚的正倒着把凳子。

    李老汉觉着心都在抖,多悬乎啊,昨晚但凡疏忽半分,他今天就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此时恐惧,后怕,愤恨,各种滋味涌上来,气得他掉转身子,飞快跑出院子,冲到隔壁刁老太家砸门,众人想拦都拦不住。

    可巧来开门的正是那刁老太婆,显然是急匆匆从被窝里爬起来的,惺忪着眼睛,头发蓬乱,但那张刁钻的嘴巴丝毫不见懈怠,开口就骂,一点不顾及对方是多年老邻居。

    平常李老汉脾气好从不和她计较,可兔子急了都会乱咬,又何况是个人。
    正在怒火中烧的李老汉劈头盖脸的一顿反击,毫不留情将刁老太刻薄无情,逼死阿秀的事情给说出来了,指责老太把儿子教育的自私窝囊,媳妇都上吊了连纸钱都不给烧,怪不得人家回来索命找替身。

    说到这儿,李家儿子媳妇适才恍然大悟,原来昨晚是真碰见冤鬼了,亏得他们听了爹的,不然死都没地方说理去。

    再后来,李老汉回忆起这天早上大闹刁老太家的事儿,总觉着哪里怪异。就像他的愤怒和举动都是被谁领引着一般,越说越来气,最终控制不住动手撕掉了那扇大门上贴着的一副神像。

    村里都说是报应不爽,刁老太逼死儿媳才一个多月,他家儿子便遭了意外,平白无故在夜晚纳凉时摔个跟头,脖子好巧不巧正兜到了晾衣绳上,竟生生给勒死了。

    自此,刁老太也一病不起,再没心力耀武扬威。然而,李老汉心里却明白,怕是大门没了守护神,鬼魂阿秀进去,最终找到了她想要的替身。(“替身”连载完)
    《灵物现世》
    ——公众h“林间小卖部”

    许多人都爱养宠物,普遍的养小猫小狗,也有养乌龟金鱼鹦鹉鸽子的,比较另类的养蜘蛛蜥蜴蛇,无论养的什么只要你用心去照顾关怀,小动物都很有灵性,它们虽然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但是会与你亲近,甚至记住你的气味,闻到就很安心。

    有这样一个比较具有传奇色彩的故事,讲的就是一户人家有个名叫木头的小儿子,为人有点木木呆呆的,但是心地很善良,也勤快,他在家中后院饲养了三只老母猪,都是自小买来喂大的,两只长得快,一只长得慢,木头开始还一视同仁的喂,后来看那小的总是不长个,就给它加了餐,偏着一点。

    等到了年底,两只大猪长得膘肥体壮的,拉到市场就能卖了赚钱,再看剩下那只,长是长了点,可仍旧又黑又瘦,还特挑嘴,赶上不爱吃的一口都不吃,光用那鼻子乱拱嘬嘬稀汤。

    家里其他人都劝木头把这猪宰了吃肉,别瞎耽误时间白白浪费粮食了,可木头舍不得,再说那么瘦小也没几两肉可吃,每次见到小瘦猪那可怜巴巴的样子他都觉得心软,像个弱不禁风的小娃娃似的。

    过完年,主人家来了个远房亲戚,见着圈里的小瘦猪欢喜的不得了,非要拿三只小猪仔和主人换,硬说自己和这只小瘦猪有眼缘。
    木头低头捏着衣角没接话,他家里人觉得这买卖值,便自作主张的去抱小瘦猪来换,本来正扎在草垛里打瞌睡的小瘦猪感觉到危险,一边挣扎边大声啧啧嘶叫,像是被宰前的绝望猪嚎,木头见了急忙上前制止,抢抱过小瘦猪生气的说这猪我不换,谁也别打它主意。

    亲戚在木头家住了七八天,变着法的游说木头把小瘦猪给他都没成功,亲戚很愤怒,木头很固执,家人很尴尬。最后那晚,亲戚喝多了酒,指着木头的鼻子骂他白眼狼,说这么多年没少照顾木头家,这小瘦猪搁他家就是个废物,搁亲戚手里才能是宝贝。

    木头虽有点木,但并不傻,亲戚走后他一直坐在屋里琢磨那席话隐藏的意思,从白天琢磨到夜晚,待月亮姑娘都高高的挂在山头上了,他才想起自己忘了喂猪。匆匆端着猪食去后院,还没靠近猪棚子就隐约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棚子口那里,有一黑黑的影子,似是蹲着个人。
    木头轻轻放下食盆,猫腰垫着脚一步步靠过去,待离得近了噌的一下就飞扑到影子身上,张口就咬住了那白花花的肉颈子。
    黑影嗷哟一声,揪住木头的头发往下拉,越拉越扯的更疼,疼的直骂娘。

    木头赶忙松开嘴,从黑影背上跳下来,惊异的看着自己的亲爹老子,不明白他大晚上的蹲在猪棚子旁边干嘛。结果他老子骂骂咧咧的反手呼了他一巴掌才解气的说:“你那宝贝猪崽子没啦,跟你这兔崽子一样白眼狼,真是谁养的随谁!”

    木头一听立刻就扒拉开他爹跑到猪棚里查看,左找右找半天都没有,急得原地打转,他爹在一旁看了会儿,才冷冷哼哼的说:“傻儿子别瞎捣腾了,那猪让栓子抱走了。”
    栓子就是他家那个亲戚,因为惦记着小瘦猪,一直躲在后院,趁着后半夜人都睡熟了便偷偷抱走了,正巧跳墙出去的时候让木头爹见着,他没言声儿,倒觉得少了个光吃不长的挺好。

    栓子一路马不停蹄的抱着小瘦猪赶路,小家伙在他怀里睡的挺香,除了干瘪点还真看不出有啥特殊,可只有栓子心里明白,这猪八成就是师傅提起过的传说中价值连城的宝猪,百年都难遇一只,竟让他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小山村里碰见了,这就是命啊,命里活该他栓子发财,挡都挡不住。

    抑制着心底里快要喷薄而出的兴奋,紧赶慢赶的一大天,到了晚上他因为心里虚也不敢宿在旅店里,就随便找了个背风的地方靠躺着,天太冷也不能睡,只能闭起眼睛小憩会儿。

    慢慢入了夜,怀里的小瘦猪不知怎么,愈发显得不安分起来,身子在他怀里拱啊拱的,嘴里还哼哼唧唧的,栓子以为它饿了,从包里掏出些应急的干粮掰碎了往猪嘴里塞,哪知它不但不吃,反而叫唤的更欢了。
    刺耳的猪叫,再搭上这冷嗖嗖的寒夜,栓子心中不知怎么涌上了一股凄凉感,他更加用力的抱紧了小瘦猪,抬眼间朦朦胧胧的瞧见对街上正慢悠悠的走来一群人,栓子开始还没当回事,可看着看着觉得奇怪了,这么多人走路不仅没个脚步声说话声的,还全都半低着头看不清脸是为什么?

    随着那群人距离渐近,怀里的小瘦猪就更躁动,哼唧声也越发惨烈,栓子有点毛了,浑身也止不住的哆嗦,他看见了,那群人最前面有个引路的,左手里举着的分明就是个引魂幡,难怪了,那么多人没动静,因为根本就全都是那个啊。

    栓子连那个字都不敢想,他想跑可双腿动不了了,只能把身体使劲往墙根里缩,那些东西终于还是晃了过来,一个两个的从他面前走过去,无声无息的,他虽害怕还是偷偷盯着瞧,忽地队伍就停住了,害得栓子的心也差点停住。
    他不自主的看向引路的拿幡人,两人面面相觑了会儿,对方才满脸诧异的问他,“你看得见?”
    栓子讷讷的点了点头,拿幡人难掩意外之色,再问他,“你是不是开了天眼?”
    栓子猛摇头,心想自己又没疯,疯子才会愿意天天看见那种东西呢。

    这时小瘦猪突然在他怀里大哼了一声,即刻就引来了拿幡人的注意,他转身急步靠近栓子,跟在他后头的那些东西也立马调转方向朝墙角聚拢过来,栓子受惊过度,一下就松开了抱着小瘦猪的手臂,啊啊~的狂喊着就跑了,速度是前所未有的快。

    拿幡人停住脚,看了看栓子,又再看了看顺着墙根溜了的干瘪小猪,了然一笑的说了句:“原来如此。”

    这边木头在家不吃不喝的坐在后院抹眼泪时,猛然听见了声熟悉的猪叫,他喜极而泣的睁眼一瞧,果真是他的宝贝猪回来了,正顺着排水沟的圆孔往院里伸头呢,亏得它瘦小的体型几下就钻了进来,把木头高兴的冲过去就把它抱在怀里,嘘寒问暖的关怀劲儿就跟对待亲闺女似的。
    第二晚,木头家来了客,穿着个大褂子有点邋遢,人长得也精瘦精瘦的,就是那双眼睛不容忽视,像是能把人一眼就看透了。

    客人说是来挨家挨户高价收购猪仔的,木头爹听了特开心的就把人领后院去了,客人围着猪棚看了半天左右选不出一只满意的,最后反盯着小瘦猪问东问西,问的木头脸色都不耐烦的耷拉下来。客人见了呵呵一笑没说话,木头爹生气的一甩袖子走了,剩下木头闷头站着,颇有点赶人的意思。

    客人倒不在意,一见四周无人了,这才走近木头压低声音快速说了几句话,话一说完,木头整个都傻住了。

    大体过了有三五天,木头都过得浑浑噩噩的,他时常走神,总看着小瘦猪发呆,让他爹都怀疑是不是儿子被这猪下了咒了,暗自琢磨着得找个由头把这白费食的东西弄死。

    可还没等他下手呢,村里就出大事了。
    有一天晚上忽挂起了极强的风,村里的很多树木都被连根拔起,风声跟狼嚎一样慎人,每家每户都门窗禁闭不敢出屋,木头怕猪崽们伤着,都给哄屋里来了,浓郁的猪粪味儿引得家人都骂他缺心眼,木头可不管他们乐不乐意,只顾着安抚小瘦猪安静下来,可似乎没多大用处,小东西不停哼唧,还总拿鼻子拱他腿,木头想起了那客人的话,皱着眉头用力摇头,一猪一人暗暗较起了劲。

    到了约摸十二点多钟,家人都睡下了,独独清醒的木头听见窗外想起了一阵沉闷的铃铛声,随之一股白光弹上天际,又化成无数细小的线缓缓落下,此刻的小瘦猪已然变得有些癫狂,止不住的原地转圈,木头想去抱它都抓不住,突然间就开始撕咬自己的四肢,还死命把肚皮往地上磨,木头哭了,小瘦猪狂嚎一声撞上了墙面,献血飞溅,猪命瞬间休矣。
    木头来不及擦眼泪,他明白小瘦猪因何而死,望了望屋里睡着的家人,他咬咬牙抱起它的尸体跑到厨房三下五除二的抛开了小瘦猪的肚子,又把猪肠子拎出来,用那客人教给的手法包裹到蜡烛上点燃,一整晚他默默的看着烛火不灭,直到鸡鸣三遍才累的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那夜后村里陆陆续续死了很多人,都说是瘟疫传染,一个村两三百口子没剩下几户,凄惨无比,可唯独只有木头家里人全好好的,连个咳嗽感冒都没有。

    木头厚葬了小瘦猪,在它坟前磕了三个头,就是这传说中的宝猪舍命救了他们一家子,那客人说得对,此灵物一现世必有灾祸,可偏它天生还很护主,投生到一处,就是为了完成救主使命的。(完)
    都市异闻之《404房间》
    ——公众h:林间小卖部

    你们在外旅游出差时,对要投宿的酒店房间有忌讳吗?比如不能住在楼道尽头的最后一间,房间对面不要冲着卫生间,进入房间前要先敲两下门等等。
    我认识的一个人就非常注意这些事,因为工作原因,她需要经常去各地出差,然而每次去酒店办理入住手续时,她都要先问一遍前台登记人员房间的大致状况,若发现不对劲,宁可自掏腰包去其他家,也坚决不会同意住下。
    为方便讲述,这位朋友我就暂且称她为小雅吧。
    我曾问小雅为什么?她沉默了会儿,随后便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是她曾经的一段经历。
    小雅在她们公司主要负责外联,经常需要安排她到外地出差,因为本身性格就不爱静,喜欢东奔西跑的,所以这份工作就是她最满意、最用心的一个。
    可就是这份完美工作,差点因为一次意外事件让她选择直接裸辞走人,毕竟和生命相比,再好的工作都不值一提。
    那晚,由于飞机晚点,小雅到达酒店时已经临近半夜。
    公司行政部门帮她预定的酒店,距离市区有些远,周围绿植树木非常多,自然环境保持的极好,酒店大楼就坐落在郁郁葱葱的树木丛中间,看上去竟有点世外桃源的感觉。
    小雅在前台办理完入住后坐电梯上到四楼,楼道内铺着厚厚的地毯,红黑色纹路,周围墙面也是搭配着花纹墙纸,装修显得非常老旧。每个房间两侧摆放着两盏暗黄的锥形小灯,小雅一间间走过去,不由有些毛骨悚然。
    她的房间在楼道尽头最后一间,棕红色的门,门中镶贴着金色数字牌号——404。
    那时的小雅在住宿方面还没有什么忌讳,直接用房卡刷开门,只是才一进入便让股类似发霉的味道熏得往后退。
    “好臭啊。”
    小雅念叨了一句,捂着鼻子重新进到房间。
    她将所有窗户都打开换了换空气,适才感觉舒服点儿,还好内部装修不算差,床铺干净整洁,桌椅样式中规中矩,床尾还有个超大的深色衣柜,看样子可以置放不少东西。
    到这会儿看见床,一天的疲累都从身体里迸发出来了,小雅简单收拾了下行李,本想将衣物放进衣柜中,却怎么都拉不开柜门。
    “奇怪,怎么打不开。”小雅试了几次都没成功,索性放弃,转而取出睡衣去卫生间淋浴。
    卫生间面积不大,小雅只好脱下衣物放到门外椅子上,站到镜子前拆解头绳,这时,她隐约听到从楼道里传来很喧闹的声音。
    等了片刻还不见声音消失,小雅套上睡裙,好奇的走到玄关处打开房门向外看,本想提醒一下那些人现在是半夜,可嗓子里的话还未说出就已吞咽回去,因为此时的楼道内安安静静的,根本空无一人。
    略显昏暗的环境中,每间房的两盏灯都闪烁出孤独而诡异的光芒,小雅立时打了个冷颤,慌忙将门重新关好,捂着乱跳的心口在原地呆立了很久。
    有些魂不守舍的再次回到卫生间,没过两分钟,那阵喧闹声又响了起来。
    她立刻关上水源仔细听了听,在那些糟乱的声音里分辨出女人的哭喊声、男人的叫骂声、以及许许多多凌乱的脚步声。
    脚步声?
    可楼道里铺设的是地毯,又怎会有脚步声?
    想到这儿,小雅即刻头皮发麻,冷汗自毛孔里蔓延出来,她犹豫了一阵,壮起胆子再次穿上衣服去查看,果然在开门后,声音又都神奇的消失了。
    到底怎么回事?
    小雅又害怕又惊疑,可却没有人在场可以回答她,这会儿已经是午夜12点多,为了不打扰家人朋友睡觉,她只能独自坚强忍耐着。
    逼迫自己忽略掉楼道里的怪声,小雅匆匆忙忙洗完澡,等出来时,却发现放在椅子上的睡衣不翼而飞。
    明明刚刚就是放在这里的,她记得非常清楚,怎么洗个澡的功夫就没了?
    此时小雅最先想到的是房间里有其他人,她连忙裹好浴巾将房内所有灯都调到最亮,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可以躲藏人的地方,只除了,那个无法拉开的巨大衣柜。
    小雅再次忐忑的走到衣柜前,用力拉拽把手,这次倒是幸运,竟然开了。
    衣柜里没有想象的藏着人,空空如也,甚至连挂衣架都没有。
    最后,小雅是在房间内另一把椅子上找到的睡衣,她虽不记得几时放在那里的,可也本能的不想再去纠结这件事。
    将卫生间门紧紧关严不留任何缝隙,小雅才放心躺到床上,或许是过于疲惫的关系,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不知过去多久,一阵细微的响动重新将小雅吵醒,她缓缓睁开眼,去寻找声源。
    借着房内微弱的月光亮,她注意到床尾的衣柜门开了,埋在阴影里的柜子内部正巧对着床,像只巨兽的嘴巴,想要吞掉床上的她。
    小雅一惊,忙按亮床头灯再去关柜门,之后又将行李箱抵在外面防止它再打开才算放心。
    然而待她关灯后刚要睡着,便又听见房中传来几声异响,断断续续的,在寂静深夜里显得尤为诡异,更可怕的是,声源方向依旧是那只衣柜。
    或许是有老鼠吧,小雅自我安慰着,想等天一亮再去酒店前台换房,这会儿她实在累了,只想能马上睡个好觉。
    可惜事与愿违,小雅终究没有睡成,而是在越来越强烈的恐惧中度过的……
    后半夜,门外吵闹的脚步声叫喊声再次袭来,这次不止是在卫生间中才可以听到了,小雅几次鼓起勇气想要开门却都没敢,渐渐地,她惊觉所在房间里也出现了脚步声,像是一些人在慌乱的跑动,从房间的一头到另一头,她死死闭紧眼睛不去看,用被子蒙住脑袋,直到感觉有“脚步”从她身体上踏过。
    小雅吓得一声惊叫坐起,赶紧把所有灯源按亮,她再不敢强行睡去,也顾不上所谓礼貌礼仪,抄起手机拨通了好友电话,对方才一接起,她便哭得泣不成声。
    小雅不敢和对方讲太多当下所发生的事,她心里很忌讳那个令人胆战心惊的字,出差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遇到灵异事件。
    所幸小雅朋友也很聪明,她在小雅暗示下并没有多问,而是选择不挂电话陪着她,两人天南海北的聊了很久,用八卦娱乐来转移注意力,尽量不去注意房间外的动静。
    就这样到了凌晨三点,房间外声音像是被谁按下关闭键,戛然而止。
    可小雅朋友不放心,还是坚持陪她到天蒙蒙亮,窗外朝霞逐渐透过薄薄的窗帘撒入,小雅终于将一直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这一夜,她身上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如同让汗水洗过几遍。
    和朋友简单解释了一番,小雅挂掉电话忙冲下床打包行李,随后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往外跑,此时的楼道内仍旧静得让人发慌,小雅脚下踩着软绵绵的地毯,每一步却都仿若踩在火焰上那样小心翼翼,直到坐电梯至一层大堂,心口还在突突狂跳。
    “你们这间酒店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闹……闹鬼?”
    小雅愤怒的来到前台,对服务员说出在心里盘旋了一夜的“鬼”字,她打定主意,要是服务员用很官方很敷衍的态度回答,她就回去将昨晚经历写出来发到网上,或是找些猎奇博主过来体验,势必让这家酒店的口碑完蛋。
    哪知她才说完,服务员却是一愣,低声问:“请问昨天安排您住得哪间房?”
    小雅即时感知到不对,微微皱下眉,回道:“404。”
    “我能看看您房卡吗?”
    “可以。”
    小雅将房卡递过去,服务员接过来看了眼,忽然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果然是这间。”
    随后服务员在小雅威逼利诱之下告诉她说,他们这间酒店是原址重建,在多年前这里只是个老旧旅馆,有次发生火灾,消防又不够完善,导致很多人被困在四层顶楼难以逃脱。
    而小雅所住的那间房是几个外地来旅游的,他们听不懂当地话,所以发现火情的时间比其他人更晚,那时已经无法从直接从房间出去了,便有两个人当即选择跳楼,致使一死一伤,另个年纪小的以为躲到衣柜里就能安全,没多久就被烟熏死了。
    当年网络还不够发达,这事情在社会上并没引起多大轰动,旅馆老板卖了所有家当赔付死者家属们。
    而多年后几经转手,有些老旅馆的家具却仍留下了几件,而他们酒店老板对老物件并不反感,所以统一放到404。
    但之后,有几位住过404的客人都反应夜里会听到不同寻常的声音,久而久之,便没人愿意安排客人住到404了。
    小雅了解完酒店历史,拒绝了服务员赠送打折卡的补偿,她要坚决将这家酒店从住宿名单里拉黑,若公司不同意她就申请离职,不过,她同时也答应服务员不会到处乱说,毕竟其他房间是没问题的,并没有受到“闹鬼”的影响。
    走出酒店的小雅感觉自己犹如新生,太阳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再不似昨晚那般阴冷,而她内心所受到的阴影呢?却不知要经过多久才会彻底淡忘了。(完)
    山野异闻“黄大仙”
    ——gzh:林间小卖部

    我们这里都称呼黄鼠狼为“黄大仙”,具体缘由不甚了解,不过一直都知道这东西蛮邪性的,属于民间五大仙里最不能惹的一位。

    我生活的地方虽不是东北,但七八十年代时家家也都还睡土炕,一到冬天就把炕烧得热乎乎的,不论家里多少人都喜欢挤坐在炕头上吃饭聊天。

    话说村里有户人家是夫妻俩带个孩子,妻子小芬身体不好,经常没办法下地干农活,所以白天家里基本就她一个。因为体质怕冷,小芬总把火炕烧得特热,煨在被窝里纳鞋底。

    某天,小芬正在炕头摆弄新做的鞋,却听见旁边屋里传来响动,一开始没在意,以为是老鼠闹腾,她家人口不多,旁边那屋总是空着放些杂物,时常招耗子扫荡。

    后来动静越来越大,还伴随着类似于小孩儿尖叫的那种声音,很难听刺耳。

    小芬实在待不住了,不过也没觉得害怕,就是挺生气的,索性裹上个厚棉袄抄起扫帚就奔了那屋,结果一进去立刻就安静下来。她吼了几嗓子也不见动静,屋里也没弄乱,就是挨着火炕的那面墙上掉了很多墙皮。

    气哼哼回了屋,可她刚一坐下那动静又来了,待冲进去又什么都没有,如此折腾几回,慢慢的别说墙皮掉没,里面的土砖都被挖掉一大块儿。小芬贴近仔细看了看,发现土砖上粘着几绺黄毛,就猜这是跑来黄鼠狼了。
    她听老人说过黄鼠狼这东西又鬼贼又奸滑,不仅爱偷东西吃还特喜欢借住人类屋子避寒,兴许就是看见她家人少又暖和才想着在炕里掏个洞住。

    只是小芬从来都不相信那些邪门歪道,不过是个畜生,还能真成了精?

    小芬这人平时就气性比较大,她想着与其来一次赶一次,不如彻底消灭,便去院子里翻出一瓶农药,顺着杂物屋里墙根撒上一圈,然后把门窗都关严。而后仍不觉得解气,就站在院子里破口大骂,什么解恨骂什么,心想着把那些故意捣乱的畜生都骂走才好。

    等骂累了,小芬也被冻得直哆嗦,她忙跑去附近亲戚家坐了会儿,估算着家里人快回来才返回家打开门窗通风,仔细检查了杂物屋,并没有看到什么黄鼠狼尸体,但之后,那些烦人的动静也没再出现。

    就这么到晚上,丈夫和孩子回来吃饭,小芬没对他们提起白天的事,一家子吃过饭聊了会儿就各自睡下,一夜相安无事。

    直到第二天一早,小芬丈夫忽然发现不太对劲。
    他起得早,刚爬起来就看见小芬已经醒了,睁着眼在那儿发呆,他没理会,出门解了个手,回来打水漱口洗脸,完事一进屋看见小芬还在那儿愣神呢,连姿势都没变。

    丈夫嘀咕一句过去拍了下小芬,结果这一拍可不得了,小芬跟疯了似的就冲起来,劈头盖脸的打他,嘴里还莫名其妙骂,说他想害死她,既然想轰她离开这个家就得受报应。

    小芬丈夫一时搞不清楚状况,虽气得半死,可又不能真还手,况且小芬今天力气大得出奇,就只能满院子的又逃又躲。

    等她家儿子醒来,小芬也即刻瞪着眼睛追打,这下丈夫才急眼了,忙护着孩子的同时抽了小芬两大耳刮子,又一把给推出去老远,推得她在地上滚了两三个跟头。

    孩子吓得直哭,丈夫以为小芬是癔症了,刚想过去扶一把,就见她坐了起来,然后开始一件一件脱衣服。想想这可是寒冬腊月,穿着棉袄都冷得伸不出手的天气,小芬却跟没感觉似的几下子就脱个精光,拦都拦不住。

    刚才那么大动静,周围邻居早都在竖着耳朵听热闹,更有好事之人跑过来拍门想劝架,丈夫一分心的功夫,谁想小芬挣开他,顺着墙角梯子就蹿上房顶,动作快得匪夷所思。
    更匪夷所思的是,她竟光着身子站在房顶上开始唱歌跳舞,那唱的也听不出个调调,甚至像是在歇斯底里的喊,动作诡异而难堪,已然毫无人类的羞耻感了。

    这下,方圆几里的邻居全看到了,那会儿没什么高层建筑物,所以当一个裸体女人站在房顶上跳舞,震撼力可想而知。

    半个村的人都傻了,那丈夫更傻了,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死过去。

    后来是家里亲戚强行给小芬拽下来,又给喂了几片安眠药才稳住她,村里上岁数的老人看了眼,便说小芬这是给东西上身了。

    家里人急得又烧纸又找人收魂,都没什么用,小芬最后只能被捆在床上,把嗓子都喊哑了,闹腾的去了大半条命。

    好在小芬家人没放弃,四处打听,终于在隔壁村子里找来一个小脚老太太,走起路来颠颠的,手里举着个长杆大烟袋,有点邋里邋遢。
    老太太来了后没先进屋看小芬,而是在院里转了一圈,又指着几个屋逐一问小芬丈夫都是谁住的,听说有个长期空着的便径直走进去,过了半刻钟的功夫才走出来,用烟袋杆指了指主屋,对小芬丈夫说:“你这媳妇忒没溜儿了,那么狠的手段要逼死人家,也不想想那黄大仙是能随便惹的么,没什么道行的也就罢了,偏偏招了个成精的,能不报复?”

    家人听完也都吓得不行,只得拼命求老太太想个法子救人,怕耽误下去那小芬不死也得疯,那好好一个家庭也就全毁了。老太太琢磨一会儿,倒也没说别的,就叹了口气说:“看她造化吧。”紧接着就吩咐小芬丈夫去买几只活鸡和水果点心回来。

    东西备齐,老太太就让家人都散去,只留下小芬丈夫和她在主屋守着。说来也奇,自老太太来了后小芬叫都叫不醒,一直在睡着,全然不似之前那般疯狂。

    俩人守到子夜十分,小芬丈夫都有点不耐烦了,老太太才走到床边上低头在小芬耳旁叨咕了几句话,过半响见没反应,复又低头说了几句,最后一句比较大声,小芬丈夫听完就惊了。
    老太太说:“如果你这么冥顽不灵,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给你整个玉石俱焚,你自己掂量掂量哪个值?”话音落下又给了小芬丈夫一个凌厉的警告眼神,楞把他才要出口的话给憋了回去。

    老太太摆完狠话反倒放松下来,点上烟袋开始吧嗒吧嗒抽烟,屋里橘色灯泡略显幽暗,烟袋锅子明明灭灭,三个人一躺一坐一站,却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见,气氛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一袋烟还没抽完,炕上的小芬终于扭动几下肩膀,嘴巴一张一合的发出了非常粗涩的几声嚎叫,老太太不急不缓的在鞋底子上敲了敲烟袋,这才走进她,附耳过去,两人都刻意压着声音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才算结束。
    交涉完毕,老太太连忙叫小芬丈夫去隔壁屋挨着火炕的墙上挖出了一个不大的洞,又用新弹的棉花在里面絮了厚厚一层,并且交代封锁上隔壁门窗,不管听见任何动静都不准靠近,且每天都要把土炕烧得旺旺的,还要记得每隔一日打开窗户向里面扔一只活鸡,如此这般七天之后他家媳妇就能恢复,但如果他有一处没做到,小芬恐怕日后就都是疯疯癫癫好不了了。

    小芬丈夫虽不太相信,奈何又没其他法子,只能先把孩子送到亲戚家,自己乖乖照着老太太的话做,自那天起,他就总会在夜里听见隔壁屋传来响动,时急时缓,有时类似老者低语,有时又像动物嘶叫,令他整夜都不敢深眠,好不容易才熬到期限的最后一天。
    据他后来和同村酒友聊天时说,那最后一晚,他总觉家里一下子进来了很多人,院里有微弱的火光,隔壁屋嘶哑的叫嚷声不断,他吓得躲在被窝里大气都不敢出,第二天醒来他媳妇小芬果然醒了,睁开眼就说饿,问她什么却都不知道,似这几天对她来说是完全没有任何记忆。

    小芬丈夫把这几天的事儿大致和小芬说了说,没敢提她裸奔的事,要不今后估摸她连家门都不想出了。小芬听完后怕的直冒冷汗,她竟不知自己在毫无所觉下到鬼门关绕了一圈,这滋味可真不是好形容的。

    后来,等小芬身体恢复些,她还特意去感谢了老太太,同丈夫一起拎着大包小包的谢礼,他们聊起最后一晚的情形时,小芬丈夫是百思不得其解,便问老太太缘由。

    老太太故作深沉的笑了笑,适才告诉他们始末。

    原来小芬惹到的是黄鼠狼里的一个大家族,那个家族的一只母黄鼠狼道行很深,平时它们都在山里修炼,但最近山里有些不太平,这才跑到农村来,想找户人口少的人家待待,因为母黄鼠狼马上就要产子了,她急需一个足够暖和的洞穴待产。

    老太太还说:“如果不是因为护子心切,那黄鼠狼是不会轻易对人类出手的。”

    至于那天晚上小芬丈夫听到的动静,按老太太的话说,估计都是那只黄鼠狼家族的人,就像人类繁衍后代一样,它们也同样关注后辈的诞生,况且,那只母黄鼠狼很有可能,是这个家族的王。
    民间山野异闻“鹰王穴”

    墓葬风水一直都是门高深的学问,有书记载,死者下葬后,真气会与穴气结合形成生气,通过阴阳交流成的途径,在冥冥中产生影响,左右在世亲人的气运,从而荫益子孙后代。

    很多年前我们还很盛行土葬,贫民百姓的家讲究不多,一般村里都会辟出块偏僻空地作为集体墓葬的地方,只为方便追思已故亲人,其他的并不考虑。

    但同样也有很多人家是非常看重风水一说,不仅阳宅注意风水利弊,更重要的是阴宅的选择,往往为了得到一处好的阴宅要付出很多人力和心思。

    据传有这么一户人家,祖辈出身名门,家族显赫,曾是当地很多人都难以攀附的权贵之家。然而古人有言富不过三代穷不出五服,果真这个家族后因种种变故逐渐衰落了,富甲之家成为历史,后辈子孙又不甚争气,生活愈发平庸。

    孙辈中有一名为六子的男人,年纪轻轻不务正业,就只顾吃喝玩乐,结交的也多为酒肉朋友,一群人整天聚在一起逗闷子。
    六子自小就爱跟人显摆他从长辈们那里听来的家族史,那会儿他们祖上多风光啊,金钱女人都不缺,可以说要什么有什么。他也总在幻想自己也有那么一天,和那些老祖宗们一般,过着呼风唤雨的舒坦日子。

    有一回,他又趁着酒劲儿眉飞色舞吹起了家族史,还边感叹自己生不逢时,老天多么不公平,酒桌上正巧有个新入伙的没见识过他这套老把戏,一时起了兴趣就问东问西,这可合了六子心思,说得更加来劲了。

    俩人聊了有俩钟头,新伙伴忽冷不丁的问六子,“哥,你是不是家里的祖坟让人动了,不然那么大的家族怎么说落败就败呢?”还给他列举了很多类似例子,且煞有介事的讲了段野史上记载陈友谅刨了朱元璋家祖坟的典故。

    六子从来没听过这套说法,故而听得尤为认真,且还入了心。完事怎么琢磨都觉着邪门,兴许他家老祖宗的坟头还真是让人给做了手脚,破去了风水格局。
    六子从来不关心老祖宗的墓在哪儿,家里人祭祖时候他都会找个由头躲出去,从来没像现在这般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趟祖坟瞅瞅。

    新伙伴还说要给六子介绍个大师,是专门看墓地风水的,还曾给一位雇主寻到过龙脉,那可是千年难遇的一处好阴宅。只可惜雇主家后辈没福气,雇主老头临死前曾尊从大师的吩咐,千叮万嘱的告诉家里人不要给他的尸首穿任何衣物,只用一席子卷裹埋葬入墓穴中即可。怎知待他一死,家里儿子说什么也不同意让自己父亲如此难堪的入殓,最终给穿了双鞋子才肯封棺,结果可想而知,龙脉墓穴因此被毁,大师说祥龙飞升时因褪不掉鞋子致气数用尽,祥龙成了死龙,再无法为后辈带来运势了。

    新伙伴挺守信用,没几天就带个男人来找六子,家里人一听是算风水的也很高兴,忙热情款待,就盼着大师能给寻处风水宝地改变家运,令家族昔日荣耀再现。

    一大家子浩浩荡荡的领着大师去了祖坟,要说风水还真不错,坐西向东富贵家,背有高山前有流水,若祖宗葬在这处吉壤福地,后辈理应非富即贵才对,可就现下来看,六子他们家怎么也沾不上富人的边儿。

    大师从早间看到正午,直说:“稀奇真稀奇!”入行几十年他头一回碰见这样的,一块福地不旺子孙,反倒让后辈一代不如一代。
    六子家人问大师究竟问题出在哪里,是不是这地方不好,大师那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回说:“这地方若还不好那就真没几处好风水了!”

    六子本来就直等的不耐烦,一听这话立刻血冲脑,混不吝的劲头就上来了,嚷嚷道:“你这大师到底真懂假懂,别再是个半吊子在这儿骗人吧,难不成风水没问题倒是我家祖宗出了毛病?”

    六子他爹听见儿子这出混话气的脱了鞋就要抽他,被六子娘给拦住了,哥嫂弟妹的也凑过来跟着帮腔,一家子闹闹嚷嚷差点没先打起来,把一旁大师看得直叹气,重重的咳嗽了一声问:“你们到底要不要听下解决的方法?”

    一家子终于消停下来,大师擦了擦汗娓娓解释道,他家这墓穴是一处鹰王穴,地形走向极似一只展翅雄鹰,虽不及龙穴那般难遇,但也算是块相当不易的宝地,可为啥无法福荫子孙呢?

    大师神秘一笑说:“下葬的方式错了!”
    有些特殊的风水宝地不是说把棺材往里一埋就算成了,那样风水师还有何存在意义,特殊的墓就需特殊的方法,不然跟死墓没甚区别,根本起不了作用,就跟蒸馒头似的,面没发起来,蒸出来的馒头是个死面疙瘩没法吃。

    找到结症所在就好办了,大师让六子家里留下俩主事的,其他家眷不必参与,因为要启坟重葬,怕有煞气,孩子女眷最好能避就避。

    可一说要挖老祖宗坟,这家子除去六子就没人肯出声了,觉得太过晦气,都想着凭啥自己干缺德事让别人享福报。

    最后一商量,这缺德事还是得六子来,他混呐,混的阎王小鬼都怕三分,还镇不住几个祖宗?

    六子倒也不含糊,以为要刨坟,喊过来几个兄弟轮胳膊挽袖子的就要开干,大师忙拦住,直言:“不急不急,祖坟先不动,得在往东两里地的地方重新挖个穴,这墓穴要按在鹰王的心脏处才能有用,且这挖穴的人也是有要求的。”

    说罢,大师露出一脸神秘,并让六子附耳过来细细一番交代,还义正言辞的警告他绝对不能透露出去半分,否则鹰王穴一毁,他们家这辈子都再难享到福荫。

    很快,六子开始在各个村子里晃荡寻找符合条件的人,他价格出的高,又是不重的体力活,一时间竟成了好几个劳工争抢的肥肉,追在他屁股后边六哥六哥的叫,让他好好满足了一把虚荣心。
    六子梗着脖子拿捏着腔调挨个问劳工们多大啊,家里几口人啊,有没有孩子啊,啰嗦吧啦的最后才问到正事上,“会挖坑不?”

    最后这句逗得劳工们直乐,有人抢着回道:“挖坑谁不会,给把铁锹吭哧吭哧挖呗,你说多深就多深,方的圆的扁的随便挑,包君满意!”

    六子听了果然很满意,跟挑鸡仔似的看过一圈最终选了一人,没选上的还都挺遗憾。

    如此这般溜达了一天,好不容易才凑够四个人,乐呵呵的去了墓地,到了后六子又装摸做样的学着大师口气嘱咐他们这墓穴的挖法,众人一听,喝!不仅站位有讲究,还得细致到几点钟挖到几米深,按这个算来挖完得半夜了。

    好在都是些老实本分的庄稼人,四人拿了钱都听话的照着六子吩咐开挖,就这么一直到下午才挖了一半都不到,六子出钱买了点牛头肉和大馒头做晚饭,把几人高兴坏了,直夸六子人好大方,他们给大户人家干活都显少吃这么好的,六子没接话嘿嘿一乐,只闷头喝了口凉水,顺嗓子直直凉到了心窝子里。
    眼看太阳快下山,六子忽然想起有样重要东西落家里了,是一会儿要放墓穴里的物件,几人忙劝他快去取,还保证一定按吩咐干,绝不偷奸耍滑。

    六子说了几句客套话心急火燎的就走了,四个汉子也继续挖坑,挖着挖着,其中的汉子甲就总觉着脖梗子冷嗖嗖的,像有人拿着羽毛扇子在后面扇,还有点疼,汉子乙看他总停下来摸脖子就问:“怎么了?”

    甲说:“我脖子疼。”

    另外两个听见也走过来,汉子丙抱怨脚踝骨刺疼,汉子丁念叨心口闷疼,三人说完都奇怪的看向乙,乙苦笑,说自己倒是哪里都不疼,就是胳膊有点越来越重,抬着费劲。

    四个汉子决定先原地休息会儿,缓缓再挖,这荒山野岭的幸亏有四个人,要不还真怪怕的。他们坐在墓坑边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忽地来了阵邪风,坑里的土飞卷而起,吹了一脸。

    汉子甲扭着脖子向天上看了半天,问他们刚才是不是有个特大的黑影飞过去了,三人都摇头说没注意,就光觉着吃了一嘴土。

    没过多会儿,又平地刮起一阵风,伴随着巨大的呼啸声,四人都看见团黑影从眼前急速掠过,惊得他们当即傻眼,汉子甲再次摸了摸脖子肯定的说是只大鸟,因为他感觉到了碰着自己的东西是翅膀上的羽毛。
    另外三人没说话,因为谁也没见过那么大的鸟,都感到有些瘆得慌。他们也不歇着了,赶快拿起铁锹继续干活,就想着挖完了踏实回家睡觉。

    有了默契后四人就干得极快,也顾不上身体疼,眼瞅着墓坑快要到限定的深度,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鸣叫声,就像根细针狠狠刺入了耳蜗,疼得他们同时扔了铁锹,纷纷捂着耳朵蹲在了地上。

    这时,远远走过来一位身穿素衣的白头发老者,手里拎着个小包袱,看到他们时说了句:“你们四个今天必死无疑!”

    接着老者又一乐,补充道:“还好遇见了我,你们四个就算是捡了条命。”

    四人不明所以的互相看了看,经刚才一吓还都有点发懵,可心眼里又都觉得眼前这老顽童模样的老头不像坏人,但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老者知晓他们有疑问,也没解释,而是又问汉子甲属什么的,甲说属兔,老者点点头复又问乙丙丁三人,结果发现四人全都属兔,老者点点头,说:“那就对了,你们就是鹰王的食物,只要把你们这四只兔子吃了,鹰王穴就算活了,这家墓主的后代子孙就能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四人一听大呼上当,原来那六子不是什么好人,而是催命的阎王,难怪给他们吃牛头肉,这是要送他们上路啊。

    甲乙丙丁四人知道老者能看懂内情必然是个行家,当即就跪了下来,磕头求他相救,老者笑道:“既然刚才吹了哨子就肯定是打算要救的,不然这会儿早就晚了。”之后指点他们,“一会儿你们每人去往坑里撒一泡尿,完事转头就跑,无论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许回头,只管玩命跑出一百步以外,这命就能保住了,但有一点,绝不能四人向一个方向跑,否则神仙也难救!”

    四个汉子听完紧张的差点尿裤子,又想起刚才那只巨大黑影原来就是鹰王,抖得更厉害了,可老者还不忘吓唬他们,“千万不能摔跟头,你们刚才挖穴的时候哪里疼鹰王就是打算先从哪里吃!”

    汉子甲又再一次摸摸后脖子,心想完了完了,别人兴许还能活,这要是脖子没了就彻底死透了。

    四人都深吸了口气,再不敢继续拖下去,相继往墓穴里撒了尿,回身迈开腿就跑,东南西北每个方位各一个。

    霎时,狂风四起,甲乙丙丁都听见耳边响起了凄厉的鹰鸣声,甚至能感到头顶有巨物略过,他们想回头看看,但是强烈的生念迫使自己忍住了,没人记得要跑多少步,只管不停的跑,直到再也感觉不到危险。

    第二日天还未亮六子就带着大师来验墓了,他哼着小曲,一路走得飞快,脑中憧憬着未来的好日子,觉得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然而才到地方,大师便拉下脸来,冷冷看了墓穴一眼,复又闭眼叹口气说:“这鹰穴让人毁了,毁得彻彻底底,再也不能用了。”

    六子听完一屁股坐在地上,愣了半响,嚎啕大哭。

    最终,六子家的如意算盘也没打成,反倒成为街坊四邻唾弃的笑柄,那四个捡回命的汉子还找到六子,把他足实的揍了一顿出气。从此后,六子再也没挺起过腰板走路。
    都市异闻之“加油站灵异事件”

    在北京门头沟有个法城加油站,大概是因为临近109国道,周边树林丛生,每到夜晚不免就有点荒凉之感,所以这里曾流传过一起闹鬼事件,导致这间没营业几天的加油站至今还封闭着。
    事件的起因是在某一晚加油站有个女员工上夜班,当天的客户不多,又是让人容易困倦的半夜时分,她就一直在值班室休息。

    不知道到了几点,加油站外面来了一辆车,女员工看到后连忙打着哈欠走出去,只是她刚要上前询问便看到这辆车的窗户落下来一点,从里面伸出只手,递给她三百元钱。

    女员工当时想看清车里面情况,但是这辆车窗户颜色很深,司机也不说话,她就没再多问,接过钱来直接取下油枪加油,等她才一加完,车子就扬长而去了,女员工也转身回到值班室,收好钱,继续趴桌子上打盹。

    后半夜再没来别的客户,直到第二天早上,白班工作人员来交接,结果才一到加油站,就注意到一台机器前面的地上全是挥发汽油后的油渍,要知道加油站对安全问题是非常重视的,这样一大片油渍显然很不对劲。
    交接班人员忙进到值班室,叫醒了女员工,问她外面地上的油渍到底怎么回事?然而女员工被问的一脸懵,和同事一起到外面看了看,竟然对这事半点都不知道,没办法,俩人只好回到办公室调取监控查看,然而这一看差点把女员工半条命吓没了。

    监控显示,昨晚午夜3点,从高速公路上开来辆车,到加油站附近时缓缓拐了进来,这并没什么异常,诡异的是这辆车颜色和外观分明就是纸糊的车,类似于人死后亲人去纸扎店订做的那种冥车!

    女员工看完顿时就吓得魂飞天外了,她的同事显然也被惊到,二人站在监控前又看了几次确认这辆车究竟是不是纸糊车,缓和很久后,同事按下继续键接着往后看,就见监控画面显示女员工在加油时其实汽油并没有进入车内,而是穿过车身全部流到了地上。
    可对于监控显示的这些细节,女员工是完全记不起来的,经过同事提醒,她又取出昨晚收到那位司机的三百元钱,结果当拿出来的时候,女员工就当场吓晕了,因为那钱根本不是人民币,而是三张冥币。

    之后这件事传遍了加油站,等老板闻讯赶来的时候女员工已经开始出现精神受到刺激后的疯癫状态,家人不得已只好将她送到精神病院治疗,直至现在。

    后续加油站被迫关闭,周围都用铁板遮挡上了,这起闹鬼事件也在当地流传甚广。

    多年后,我还在网上看到一位博主讲过这事,据他说自己有位朋友是当地人,曾跟他叙述过那晚发生的事,但说法略有不同。

    那一晚,有位货车司机在高速路上疾驰着,忽然发现油箱快没油了,夜晚的109国道漆黑一片,令他一下就注意到不远处泛着昏黄灯光的加油站,他心下一喜,忙驾车过去,就在他刚拐进加油站还没将车停稳时,便看到有个女人走到加油箱旁对着空气说话,不是那种自言自语的说,而是好像在一问一答的对话。

    司机当下感到有些异样,忙停下车观察。
    他发现加油站内并没有其他车辆,唯一的车就是他自己的。然而接着更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来了,只见女人边说笑的同时,取下加油枪就对着半空按下了开关,汽油瞬间就流了一地,而女人毫无所觉,还在扭头和“人”说着话。

    货车司机看到这里已经惊呆了,在他还在怔愣时,就听见女人放下加油枪对着他招了招手说:“该你了,往前开一点。”

    货车司机开门下车,走过去指着地下那摊汽油说:“你这一地的汽油,让我怎么往前开。”

    女人低头看了看,一脸纳闷的样子回问司机,“这是怎么回事?”

    货车司机当即觉得这女人脑子有问题,又好气又好笑,可还没待他说话,女人又说道:“我得去查查监控,你跟我一起去。”

    “我和你一起去?”货车司机难以置信,心想这不是你自己的事情么,凭什么叫着我?

    女人没再说话,转身自顾往值班室走,她走得很慢,昏暗的灯光中,货车司机突然注意到她没有影子。
    一个冷颤席卷全身,货车司机即刻反身回到车旁,跳上车急踩油门开离开了加油站。

    司机走后第二天报了警,警察去加油站调查,监控里并没有纸糊的车,也没有冥币,只是过程和那位司机描述的一样,至于那个女人加油站的人并不认识,他们老板也说,加油站靠近山区,夜里还要值班,所以根本就没有雇佣过女性加油员。
    民间山野异闻之“深夜巨人”


    相传,民间百姓喜爱供奉一位保佑稻米,小麦等农作物生长的神灵,称为禾神,也叫做青苗神。
    每当禾苗露出地面时,他便会出现在田垄间,为种田人驱赶鬼怪,令其不要在田里乱逛破坏庄稼地,所以很多农民都会在七月间举行祭祀青苗仪式,祈福庄稼大丰收。
    有些种田人爱在禾苗生长初期守在地里照看,他们像对待自己孩子般对待那些幼苗,生怕有个闪失耽误了收成。
    有个姓崔的老头便是如此,他辛苦过活大半辈子,所有的血汗都倾洒在了面前的土地里,用他的话说,这片田就是他的命。
    每到禾苗一冒头他就会在田地边搭个棚子,甭管白天还是晚上,都会一丝不苟的看护,无聊时就坐在田垄旁抽袋烟,哼哼几首农歌解解闷。
    夜晚田里静,除了虫鸣,老崔头甚至可以听见禾苗生长的声音,他跟家里人描述过这种现象,老伴还嘲笑那是他耳背闹的。
    这天都快临近后半夜了,老崔头依然睡不着,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毛毛躁躁的搅得难受,他披上衣服下地出了棚子,又巡了一圈幼苗,才踏实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抽烟。才抽了没几口,就听见从田东头的传来微微弱弱的细语声,像俩孩子在嘀咕,老崔头竖起耳朵使劲听了半天还是听不清说的啥,他直纳闷,这三更半夜的到底谁家孩子不睡觉出来疯跑。
    掐灭烟,老崔头从棚里拿了个手电筒打亮,他怕吓着孩子们,就举起手电往东头晃了晃先给个信号,电筒的光亮有限,他眼睛又不太好使,结果眯眼瞅了好一会儿都没瞅见哪里有人。
    细语声仍旧断断续续的传来,老崔头低低咳了咳,只好举着手电顺声源往田东头走,那里有间浇地的水井小矮房,他估摸孩子就躲那后面了,老崔头心善,担心黑灯瞎火的孩子别掉井里,逐走得比较急,前后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待他到了却发现井房后什么人都没有。难道已经跑了?
    老崔头也没多想,反倒用手电照了照附近的幼苗,怕孩子跑的时候不注意把人家地里的苗踩坏了,那可就是造孽了。
    结果这一照之下,他心里咯噔就崩开了,放眼望去大片的田地已经被糟蹋的不成样子,所有的幼苗都给刨出来了,还不知用什么弄得细细碎碎的到处都是,虽不是他家的田,可也心疼的直拍大腿,到底是谁做这么损阴德的事?明天让人家主看见还不得怎么闹呢。
    老崔头有心挽救,但真不知该如何下手,急得在原地团团转,手里的电筒也扫来扫去的,可巧一束光线照到了不远处田垄间趴着对肉嘟嘟的小动物,感到光的刺激,那对小肉球嗖的下就跑开了,四条小肥腿顶着个又圆又笨的身子,看样子像是刺猬。
    不出老崔头所料,天一亮那家人来了后闹腾的特别凶,但想想这事搁谁也得急,庄稼人靠天吃饭,天灾来了没人能阻止,可要是人为破坏谁接受得了。
    老崔头躺在棚子里听着外面乱乱哄哄的议论,有人问那家主得罪了谁,是不是被报复了,众人一顿猜忌,没加入讨论的几户人家便都成了怀疑对象,也有人质疑看破坏手法像动物啃的,可是什么动物又想不出来,听得老崔头在木板子上辗转反侧。
    他有心把昨晚的事情说出来,可谁又能相信呢,半夜里听到俩孩子说话,又没逮到人,幼苗无声无息的就被毁了那么大片,人家还不一下就把矛头对准他了?
    别看他平时不爱说话,人又老实好相处,却也难保人家就不对他这个夜宿在田里的起疑,有解释的功夫还不如想法子把事情弄清楚,这才是他老崔头的性格。
    再入夜,老崔头连觉也不睡了,烟也不抽了,就摸黑坐棚外专心致志的四下里寻摸,隔会儿就闷头转上一圈,奈何顾不过来所有田地,就只能看守着离他家不远的这几户,尽些绵薄之力了。
    每当走到东头矮井房他都会多停留会儿,心里总感觉破坏的人还会来这附近。
    果不其然,到了一点多钟的时候,老崔头又听见从东头传来了细细低语声,这次有了经验,他特意拿了根棍子防身,也是为了增加自身的气势震慑对方,即便真是孩子,有如此心性也不可小觑了去。
    他压着步子不急不缓的靠近到矮井房,刚打算大吼一声先发制人,突然低语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他看见自对面不远影影焯焯过来一庞然大物,把老崔头惊的手里棍子都掉了,砸在脚面上愣是没觉着疼。
    该怎么形容那庞大的家伙呢?像是个人形,但却不准确,两条巨腿,粗壮的身体,看不到胳膊在哪里,更看不到脑袋,似乎他的脑袋就扎在天际里一般,他每走一步都像是蹦跳着,可落地时悄无声息,他似是黑色的,但却又无法融入到黑夜里。
    随着庞大的物体渐渐移近,老崔头心口就像糊上了一层冰,拔凉拔凉的,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田里的幼苗苗经这么一踩全完了,再者他想这大块头会不会想毁了整个村子,他又该怎么办。
    眨眼间还没待他思忖好,大块头已然近至跟前,老崔头跪倒在地闭了闭眼心道认命吧,早死早超生也没啥不好,他以为自己会先吓死,可真当亲见着那只大脚抬起,又从头顶即将压下来的那刻,他心中竟是无比安然的,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痛楚,不过就是打了个冷颤而已。
    老崔头慢慢站起身,眼神一直追随着那庞大身躯直至消失不见,这才明白原来那大块头就像个影子,是摸不到触不着的。
    然而在他经过后,自矮井房内接连钻出了一窝刺猬,两只大的在前,一排小的在后,约摸有二十来只,陆续经过老崔头的脚边,全都排得整整齐齐在田垄上极速行进,领头那个像是受了不小的惊吓,身子一直颤颤巍巍,好几次都从田垄上滚落,滑稽模样把老崔头都逗乐了。
    回到棚里他琢磨了半宿,发现记忆深处好像听谁说过关于青苗神护佑庄稼驱赶鬼怪的段子,难不成今晚那大块头就是所谓的青苗神?
    再细想那窝受惊的刺猬,怕就是破坏幼苗的罪魁祸首吧。他知道刺猬是五大仙之一,却真不敢信这东西能修炼的会说话,只是青苗神他都见到了,那些鬼怪妖精还能有假?
    老崔头胡思乱想了一晚上,天亮后顶着双黑眼圈回了家,老伴过来询问,他叹口气也没多说,躺床上蒙起被子就呼呼大睡。
    晚上吃过饭,老伴问他还去不去田里,他摇摇头,索性背着手溜达到邻居家下棋去了。棋隐上来,时间如弹指,玩到了十二点多一算战绩,开五局输四局,把老崔头郁闷的呀,推开棋盘就回家了。
    一进院,竟然屋里黑乎乎的连个灯都没有,不像老伴的性子,平常他不下田时无论玩到几点都给留灯,今天这是犯什么别扭,又没停电。老老崔头边嘀咕边开门回屋,摸索着想把灯打开,结果才刚摸到墙,就猛然让一只冰凉凉的手掌给按住了,那手不仅凉还抖,抖的他五脏六腑都忍不住跟着一起颤。
    倏地有张大脸凑了过来,几乎与老崔头鼻尖对鼻尖,温热气喷薄在脸上,是老伴的声音,“老头子,我在田里遇见鬼了。”
    原来晚饭后老崔头前脚刚走,他老伴就去田里照看了,都是庄稼人,自家的地放着一天不管不顾终究放不下,老太太也不急,一路慢腾腾走着,路上碰见几个爱说的又聊了会儿闲话,等到了地方天已然暗了,这时还有好几个人在田里忙活,她也忙从棚里找出电筒挨排照着看苗。
    这一趟下来有点累得慌,老太太就打算回棚里休息休息再回家,怎知不小心竟睡着了,还做了梦,梦里有个细细的声音不停在耳边谩骂,把她急得一下就醒过来。
    棚里的灯不知啥时灭了,四周黑咕隆咚,静的都能听见胸口突突的跳跃声。
    老太太刚想走,黑暗里就传来一句尖细的咒骂,声音像个男童,可话里内容可真不是孩子能说出来的。老太太开始以为外面有人在吵架,出门拿手电一照却连半个人影也没有,那骂声在空旷的田里听的特别真切,一直在怨怪有人坏心眼,不管他家人死活,引来仙家人对付他们家,害他儿女都快饿死了。
    老太太越听心越惊,知道这是碰见鬼怪了,可愣是咬破了嘴唇都没敢叫出声,生怕打草惊蛇把命交代在这儿。她瞅准地形一点一点向小路上挪,内心觉得离开田地就没事了,只不过刚顺利上了小路就呆呆定住了。
    她看见路口那家的房子上坐了个人,曲起的双腿比房子还高,身体在半空中,再往上应该就是脑袋,只是任凭你怎么看都不会看见。
    老太太此时再也受不住刺激的叫了出来,拔腿就跑,腿脚变得比任何时候都灵便,而那大家伙也偏巧在此刻站了起来,正与她迎头碰撞,大脚自她身体穿过,一蹦一蹦的直往田里行去。
    老崔头听完好一番安慰,他没想自己偷懒倒让老伴带受过,想必这也是他家的劫数吧,无意得罪了那窝刺猬,还轮流碰见青苗神,把从不爱掉眼泪的老伴都给吓哭了。
    老太太了解了前因后果也是长吁短叹,两口子好容易挨到天亮,互相壮胆又去了田里,看见幼苗都长得很好并没遭到破坏。
    老崔头稍稍放下点心来,忽听身旁老伴低呼一声,他忙回头看去,只见田垄间仰躺着一具小小的尸体,白白的肚皮,浑身带刺,四只僵硬的缩着。老崔头和老伴默契的对视一眼,均对着天际拜了三拜,心念阿弥陀佛禾神保佑,心底的恐惧一瞬全都消散而去。
    都市异闻之“诡异来电”


    这个故事来源是一场饭局。
    多年不见的几个朋友,本是侃侃而谈离别后各自的工作经历,忘记是谁开的头,忽然画风一转,竟演变成一场灵异故事会。
    伴着饭店窗外绵绵小雨,风吹动树枝,频繁摆动的影子像是无数精灵。包房内,众人目光全都面向着北山先生,已然被他所讲述的故事吸引了。
    事件发生地在北山先生曾经的大学校园,一所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学校,却也有着来自全国各地的莘莘学子。这所学校男生宿舍比较老旧,据说曾经并非用于住宿,而是类似于实验室的地方,因为一场事故便封楼弃用了,至于是什么样的事故却没人知晓,甚至连实验楼说法都是学生之间互相传递的小道消息,并未经过校方权威人士证实。
    传言中所讲,这所院校领导对这栋楼的来历讳莫如深,后来学生渐多,校领导实在没地方安排才重新启用此楼,还特意将阳气旺盛的男生们安排进来,以便压制那些隐藏在深处蠢蠢欲动的“脏东西”。
    当时初来乍到的北山并未将这件传言当回事,毕竟每间大学都有属于自己的一两件鬼故事,寻常的就像标志一般,有时候不必问校名,光听一些传说你就可以猜到是哪间学校了。
    但他们这所学校显然没有那么出名,连闹鬼传闻都略显俗气且不够真诚,所以大家都拿来当笑话听,说说笑笑就过了。
    那时候的北山也是这样想,他虽有加入到同学八卦群,内心却是不信的,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却证明了那些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甚至一度改变了他的世界观。
    有人说“鬼怪”这类东西的出现,大多都会伴随着一个载体,而这个事件的载体是一部老旧的,红色的,电话机。

    这部电话机就放置在男生宿舍楼四层楼道尽头,从学生们开学那天它就存在着,没人知道它究竟在那里放了多久,本以为是学校为学生安置便于和家里沟通,结果住进来才发现它根本是个摆设,虽然安插着电话线但却没有任何声音。
    起初一个月楼里相安无事,大家都沉寂在刚刚入学的兴奋中,北山先生所在的407宿舍更是热闹非凡,偶尔晚上除去日常八卦还要不时讲俩鬼故事寻点刺激,只是某一天熄灯后,鬼故事环节正进行的如火如荼,有个叫李佳的男生忽然“嘘”了声,说道:“你们快听,外面是不是有电话铃声?”
    随着他话音一落,宿舍里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都竖起耳朵去听,要知道那时候并非人人有手机的年代,通讯全依仗公用电话,可最近的电话都在临近女生宿舍那边,距离非常远,而他们这里唯一算得上电话的就是楼道那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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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02 13:40:08  更:2021-08-08 13:4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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