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网 购物 网址 万年历 小说 | 三丰软件 天天财富 小游戏
TxT小说阅读器
↓小说语音阅读,小说下载↓
一键清除系统垃圾
↓轻轻一点,清除系统垃圾↓
图片批量下载器
↓批量下载图片,美女图库↓
图片自动播放器
↓图片自动播放,产品展示↓
佛经: 故事 佛经 佛经精华 心经 金刚经 楞伽经 南怀瑾 星云法师 弘一大师 名人学佛 佛教知识 标签
名著: 古典 现代 外国 儿童 武侠 传记 励志 诗词 故事 杂谈 道德经讲解 词句大全 词句标签 哲理句子
网络: 舞文弄墨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潇湘溪苑 瓶邪 原创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耽美 师生 内向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教育信息 历史人文 明星艺术 人物音乐 影视娱乐 游戏动漫 | 穿越 校园 武侠 言情 玄幻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首页 -> 恐怖推理 -> 《仙城夜话》|一个70岁老人来聊聊自己遇到黄皮子的故事 -> 正文阅读

[恐怖推理]《仙城夜话》|一个70岁老人来聊聊自己遇到黄皮子的故事[第1页]

作者:幸福老王1949
首页 本页[1] 下一页[2] 尾页[37]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我家这个地方叫扎兰屯,坐落在大兴安岭的东麓,归呼伦贝尔市管辖。
    这里虽然叫个屯,可绝不是大家印象里的普通屯落,就像石家庄绝对不是个小村庄一样。
    吹着点说,咱这儿应该算是祖国第一大屯了,全名叫做内蒙古扎兰屯市,当然只是个县级市。
    县级市,虽然级别小点,gj赏给咱的名头可不小,现在是咱内蒙古唯一的gj级风景旅游城市。
    小城虽然地处北疆,却是个战略要塞,清政府早早就在这里设了衙门,叫做布特哈旗。溥仪的伪满洲国在这里设了省,叫兴安东省。俄国人在这里修了中东铁路,这里是工程第七段,并且在这里驻了毛子兵。日本人就更不用说了,把这里当成了他准备进攻苏联的后方基地。中苏关系紧张的时候,这里曾是大兴安岭战略指挥部。
    这里曾经还是呼伦贝尔地区的文化和经济中心。
    这里是个多民族聚居的地方,除了汉,蒙,达,鄂伦春,鄂温克等民族外,还有俄罗斯族,朝鲜族,日本族等。
    故事先从我父亲身上讲起吧。
    我父亲叫王力行,1949年生,是共和国的同龄人。
    我们原籍是山东人,自1958年起,天灾人祸降临神州。山东这个人口大省,首当其冲地遇到了极大的困难。
    只有十一岁的王力行,为了自己和亲人能够活命,便偷偷地瞒着当时已经陷入极度困苦的父母,独自一个人跨越了五六个省,从步行开始到扒火车北上,历经三千里路云和月。九死一生,终于来到扎兰屯投亲。
    来到扎兰屯后,这位倔强的小山东子,在亲友的帮助下,一边念书,一边辛勤的劳动,不但挣出了自己的学费,还经常往山东老家寄钱,帮助父母度过灾荒。
    趁文革大乱的时候,他的父母和弟弟妹妹都来到了这北方小城,不但一家人团聚,还不用饿肚子了。
    1966年夏天,他初中毕业,要考高中的时候,一场叫做文化大革命的红色大运动开始了,他和当时千千万万的学生一样,全都失学。

    他那时已经十六七岁,没书念了,他的同学们都在忙着搞文化大革命,整天扛个红缨枪满大街游行,揪走资派,批斗老师。紧接着就是武斗,已经被人打得头破血流了,还在挣扎着高喊口号,要誓死保卫红色江山,誓死捍卫无产阶级政权。
    紧接着又紧锣密鼓地上山下乡,让他们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当时我们家里人口多,我爷爷的工资又低,生活非常困难。
    王力行可没兴致去操心那么多gj大事,解决好全家人的温饱,才是他的当务之急。
    他一门心思去找工作,多挣钱,和我爷爷一起,挑起养家糊口的担子。让家里人日子过的好一些。
    一   有了工作如鱼得水 半夜车间女怪作妖

    1
    小王力行那时候赚钱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靠山吃山。
    大兴安岭东麓,遍山是宝,山上什么东西都能卖钱。
    他冬天上山捡柴卖柴,夏天刨草药卖药材,秋天什么榛子,蘑菇,木耳...,总之寒暑两个假期和星期天,他从来没闲着过。
    他经常去一个叫苏家店的大车店里卖山货。
    大车店的主任姓白,是个蒙古族人,待人非常和善。王力行从小就勤快,卖完了东西,就帮大车店干活,扫院子,起马粪,什么脏活累活他都干,白主任和大车店里的员工都非常喜欢他。

    一天,白主任把他叫到办公室,问:“哎,力行,反正学也没的上了,想不想到大车店来上班啊?工资一个月三十一块五,咋样?”
    “上班当然好了,可才赚那点工资啊?太少了。”王力行有些犹豫。
    “咱这里活轻巧啊,扫院子是最累的活。”
    “累点怕啥。工资高点才好。”他嘟嘟囔囔地低声说。
    “要不我给你找个工资高的,陶瓷厂咋样?国营企业,一个月四十八块五,干好了,还有机会转为正式工。”白叔问他。
    “真的?”这回高兴了,“白叔,我去。”
    2
    有一个岁数挺大的服务员,偷偷把他拽到了一边,对他说:“力行啊,你可别高兴的太早了。”
    王力行一愣,就问他咋了。
    那人说:“你以为陶瓷厂真那么好哇,你也不扒拉脑瓜子想想,那地方工资那么高,还是国企,有这待遇,想去那儿当工人的人肯定海了去了,这好事哪还能落在你一个毛头小子身上啊?”
    王力行一寻思也对,赶忙问那人:“大爷,那是咋回事啊,难道陶瓷厂不好?”
    那人摇摇头,说:“好不好我也说不准,反正那地方不太吉利,那厂子建在一片坟地上,那片坟地叫毛子坟,埋的都是当年修铁路和打小日本的时候死的俄国人,传说那里可不干净。”
    王力行眨巴眨巴眼睛,问他:“坟地咋啦?就不让人去工厂干活吗?”
    那人瞪了他一眼,说:“你这傻了吧唧的小山东棒子,就知道干活挣钱,你说说,那些老毛子都是客死他乡的,人家不想魂归老家啊,能安安分分的在下面呆着吗?再说,你们整天呼呼隆隆的在人家坟上面干活,他们在底下能消停吗?”
    王力行天生胆子就大,从来就不信邪。他天天上山捡柴的路边,就有一片坟地,有时走的累了,还去人家的坟包子上坐着歇歇脚,困了还仰在坟包上眯啦一觉。
    这时候王力行才明白过来,那人转弯抹角说了半天,原来就是说那厂子闹gui啊。
    听完他哈哈一笑,说:“这有啥啊,大爷,我都快成饿死gui了,还能怕它们那些老毛子gui啊!我还得赚点钱留着娶媳妇呢,再说陶瓷厂又不是就我一个工人,说是闹gui,不是也有不少人在那干活吗,谢谢你,大爷。没事,我不怕!”
    那人叹口气,说:“既然你不信,那我也没辙,不过我已经提醒你了,去了你就小心点吧。”
    “行,大爷,我记住您的话了,等我开工资了,给您买烟抽。”王力行敷衍说。

    那人说的话,王力行半信半疑,高高兴兴的就去陶瓷厂上班了,哪知道这一去不要紧,还真的遇上了一系列诡异的事情,差点没把他的小命给吓丢了。

    3
    在白主任的介绍下,王力行去了陶瓷厂,当了一名年龄最小的临时工。
    初来乍到,什么都不会,空有一身蛮力气,车间主任就让他去车间倒大缸坯子(就是司马光砸的那种大缸,相信现在农村人家还有这种大缸,蓄水、腌咸菜、做酱菜都用得到)。
    倒大缸就是把做好还没入窑烧的泥缸,也叫缸坯子,运到车间摆好,然后修整,上釉,干透后送到窑里烧成成品。近一米高的大缸坯子,足足有二百斤重,一个人是弄不起来的,只能在地上把缸身略微倾斜,抓着缸口轱辘着走。
    王力行虽然年龄小,但是个子很高,还有力气,干这活绰绰有余。
    陶瓷厂有一道工序,引起了他的兴趣,那就是工艺车间。
    所谓工艺车间,也就是给大缸坯子上上釉、然后再写上字、画点简单的宣传画。
    那会还是文革初期,大缸上都要求画上革命图案和宣传标语。他对这些工艺美术特别爱好。
    进厂没几天,他就和这个车间的人混熟了,没事他就来到这个车间,拿着刷子或者画笔随便练上两手。做出来的效果跟那些老师傅画的没啥两样。
    厂子离家很远,他又没有自行车,反正厂里有简易的宿舍,其实也就是个大工棚子,还有个小食堂,他就在厂里住下来。
    3
    年轻人精力过剩,那时候又没有什么娱乐活动。除了做完自己的本职工作外,剩下的时间他就泡在工艺车间里。
    正好车间为齐齐哈尔火车站加工一批特大号的花盆,他的字写得好,那花盆上的“齐客”两个大字和铁路路徽就是他一个个塑上去的。因此还受到了厂领导和工人师傅的赞扬。
    有一天晚上,已经半夜,所有人都下班了,躺在大铺上睡不着,闲不住的他又来了画画的瘾,悄悄起了床,跑回了车间,拿着彩釉就在缸面上画了起来。
    画了一阵,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喊了他一声。
    那声音喊的又急又快,他乍一听没听出来是谁,迷迷糊糊地走出车间,往四周看了看,也没看见人,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呢,也没在意,就又回到了车间。
    再回车间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些瘆的慌,这感觉还是平生第一次产生。
    他忽然想起,刚才喊他的那声音,好像是个女的。
    当时陶瓷厂是个重体力工作,车间里一色全是男工,半夜里咋会有女声喊他哪?
    又画了一会,心里乱糟糟的,恐惧感也越来越强,他忽然想起大车店那位老员工嘱咐他的话,心想不好,今晚可能真的遇见gui了,他赶紧扔下画具,要离开车间。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真得是脚步声,这次听得清清楚楚,吓的他头发稍都立了起来。
    他赶紧灭了灯,胆战心惊地往四周看了看,没见到人影,更不敢站起来往外走,便悄悄地藏在了一口大缸的后面,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等了一会,脚步声渐渐地走近了,他这时候已经吓的浑身是汗。因为那脚步声,居然直直的就冲着他来了。
    周围黑灯瞎火的,车间里还全是大缸,那人咋看见自己的?他心里打鼓,就想伸头去看看。
    陶制大缸上粗下细,他趴在地上,脸贴着地面,从大缸的缝隙里巴望着。
    车间里黑漆漆一片,借着洒进车间里的一点月光,他模模糊糊的看见了一双脚。
    那双脚很小,穿的是一双不知什么颜色的布鞋,鞋上有一条板带,渐渐看清楚了,这是女人的脚。
    那双鞋笔直地踩在他的对面,俩人之间只隔着几口大缸。
    半夜三更,一个女人来到这黑暗的车间,不是女gui会是什么?他吓得心跳过速,紧张地快要窒息了。
    他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的盯着那双鞋。
    而那鞋的主人,也一动不动的就站在对面,好像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趴在地上的这个小伙子。
    俩人谁都不做声,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只觉得那个女gui弯腰朝他脸上吹了几口冷气,他不知不觉地产生了困意,头一低,居然趴在地上睡着了。
    这是一部用了两年时间写成的大中篇小说。
    小说的时间,地点,和时代的大背景是真实的。
    大兴安岭东麓,人类开发的比较晚,俄国人修完中东铁路后,内地的饥民才知道这里是一块风水宝地,人们从山东,河北,辽宁等地纷纷到这里逃荒,再加上运行铁路的俄国人,侵略过来的日本人,以及当地的蒙,达,鄂温克,鄂伦春等土著人,这里也就成了多民族的集聚地。
    民族的大融合,也就创造了新的民风民俗,形成了新的,独特的近代文化。我称其为蒙东文化。
    蒙东文化与中东文化是一对亲兄弟,但又有不同点。前些年里,老百姓的口语里还有不少外来语言,如管小水桶叫“吧稍子”“维达罗子”,面包叫“列巴”,裙子叫“布拉吉”等等。
    再就有的文化场所也快消失殆尽了,如:大车店,老茶馆,澡堂子等。这些都是民俗,民间口头文化的交流展示地,如不尽快地记录下来,很快就会无人知晓了。
    本作者就是想以虚构的故事,尽量把为开发建设和保卫这块沃土的上几代人生活记录下来,也算是给后来人留下点文化遗产吧。
    同时,更想把养育我一生的这座小城宣传出去,让更多的人知道,大兴安岭下,还有一座美丽,传奇的地方,我就满足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少时间,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凉意,身子一哆嗦,醒了。
    他趴在地上瞅了瞅,看见那双脚已经不在了,又等了一会,车间里一片寂静,窗外有些放亮了,见身边没有什么异常了,他才战战兢兢地从大缸后面爬出来,抖了抖衣服,慌忙离开车间,回到了宿舍。
    4
    第二天晚上,他躺在大铺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瓜子一想起工艺车间的笔刷彩釉,心里就痒痒。但又害怕再遇上那个女gui,他犹豫再三,少年心性,想干啥要是干不成,那感觉犹如蚂蚁穿胸而过、蚊蝇绕头而鸣,别提多难受了。
    折腾了一会,他一咬牙,悄悄从宿舍里跑出来,又去了那个车间。
    从宿舍里出来的时候,他顺手把床头藏着的几根蜡烛带了出来。又抽出藏在身边的一根铁管子,这才小心翼翼的进了车间。
    他借着微弱的月光慢慢查看了一圈,一看确实没人,就从兜里掏出来蜡烛点着了。蜡烛的火焰跟灯光比起来,那可差老鼻子了,往身前一放,再借着身体挡住窗户的方向,外面根本看不出来里面有亮光。
    这下安全了,他心里虽然还有点忐忑,但拿起笔刷蘸着彩液就在缸面上龙飞凤舞地画了一会儿,也就忘了恐惧,全身心的投入到创作中去了。
    车间里烛光摇曳,跟前大缸的影子忽明忽暗。屋子里只有他手中的笔墨刷在缸面上的“唰唰”声。
    忘情的画了不知道有多久,他突然又听见有人在叫他,这声音还是女声,嗓子很尖。
    他有了昨天晚上的经历,恐惧感不再那么强烈了,相反的,他倒想看看这个女gui到底长个什么样子,是不是像传说里那么披头散发,青面獠牙的可憎形象。
    他放下手中的笔刷,举着蜡烛顺着声音的方向就照了过去,蜡烛飘忽的火焰根本照不到多远。但是借着模糊的光亮,他隐隐约约地看见一排排的大缸空隙里,确实站了一个人,而且真的是个女人,那女人个子不是很高,身体有点胖,脸面看不清楚。
    既然是人,尤其是个女人,他的心情稍稍稳定了一点。
    不过半夜三更,空旷黢黑的车间里出现神秘的女人,还叫着自己的名字,也够吓人的。
    他天生胆子就大,他这会儿冷静下来,咋着胆子问:“哎,你谁啊?”
    那女人也开口说话了:“王力行,赶快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你到底是谁,为啥撵我走啊?”
    “别管我是谁,你赶紧走开,赶紧走。”
    “我在干活,你凭啥叫我走?”
    “叫你走你就走,啰嗦什么,走啊。”
    “我就不走,我看你能咋着?”
    “王力行,给脸不要脸是吧,再不走,可别怪我动手了。”
    “这位大姐,你弄明白点好不,我是在干活,你干啥无缘无故的撵我,总得有点理由吧。”
    “要理由啊,简单,你妨碍我了,你就得走开。”
    “这半夜三更的,我干我的活,你去做你的事去,我碍你啥了?”
    “要干活白天干去,晚上这里是我的地方,明白了吗?”
    “晚上是你的地方?难道你真的是gui啊?”
    “对,你说对了,我就是gui,今天我不害你,你赶紧走,以后晚上不许再进来,懂么?不许再进来。”
    王力行那小山东犟脾气被勾了起来,他想,gui是不承认自己是gui的,再说世界上哪有什么gui啊,一定是这个女人半夜三更在车间里不做好事,装神弄gui的想把自己吓跑,好给她腾出地方,闹不好是阶级敌人把这个车间作为反动派的作案基地。想到这里,他怒道:“俺还真不信这一套了,你不就是个gui吗?老子还真就不信那个邪了。再说你又不是厂长,俺干啥要听你的,俺就不走了,看你能把俺咋样?”
    那个女gui见这个小伙子实在是太难缠了,就凶相毕露,她历声道:“王力行,你好好看着我的眼睛。”
    “看就看,俺还怕你不成?”
    他端起蜡烛,朝那女人脸上照去。
    这一照可不得了了,那女人不但披头散发,脸色蜡黄蜡黄,两只眼睛竟然是血红色的,中间瞳孔还发出绿色的光来。
    真的是个gui啊。任他王力行胆子再大,在这漆黑空旷的车间里遇见了女gui,三魂六魄也得被吓散了,他手一哆嗦,蜡烛掉进了眼前的大缸里,一下子被摔灭了,车间里除了外面射进来的一点月光外,一片黑暗。
    他越是害怕,眼睛越是离不开对面那张gui脸,那gui脸越来越狰狞可怕,在黑暗的车间里,女gui眼睛血红的底色衬托着绿莹莹的目光,那种骇人的情景任谁都得被吓死。
    他被吓得两腿哆嗦,嘴张了几下,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上下牙齿不由自主地嗑动着,心想,完了,今天晚上这条小命算是交代了。
    就在这时,女gui嘴里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伸出两手向他脸上抓来。
    王力行和女gui之间隔了几口大缸,她的手虽然还够不到王力行,但他还是本能的把头一低,身子朝后一仰。
    这一活动,他清醒了许多,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拼死逃命,王力行把腰一弯,手脚并用,一下子钻过几口大缸的空隙。
    女gui也开始追击王力行,但她身子很笨拙,大缸空隙她钻不过去,扭来扭去的,不知怎样才能抓到眼前这个年轻人。
    而王力行靠着灵活的动作,不一会就离女gui越来越远了。
    女gui好似思考了一下,仗着她在黑暗里的好眼神,跑到车间墙边抄起一根俩人抬大缸用的长扁担,抡起扁担就朝王力行砸去,扁担没砸到王力行,倒把她跟前的一口大缸坯子给砸碎了。
    砸碎了一口缸坯子,女gui愣了一下子,然后感觉挺好玩的吧,举起扁担又砸了一口,最后好像还砸上了瘾,也不去追王力行了,自己抡着扁担乒乒乓乓地砸缸玩起来。
    趁这个机会,王力行赶忙逃离了车间,飞奔回了宿舍。
    他一脚踹开宿舍的门,进去就一阵大叫:“车间闹gui了,赶快起来啊。”几十号正在睡觉的工人全被他给喊醒了。大家揉着眼睛骂骂咧咧的瞅着他。其中一个对他平时挺好的老工人问:“力行,半夜三更你不睡觉,你闹什么gui哪?”
    王力行说:“不是我闹gui,是车间里闹gui了,大伙赶快去看看吧,一个女gui把车间里的缸坯子全给砸了。”
    那老工人说:“行了,肯定是你小子中邪了,没事你去车间干啥啊,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嘛,那车间地下是些老毛子坟,本来就不干净,告诉你别一个人进去,你就是不听。赶紧睡觉吧,明天还得干活哪。”
    挨着王力行床铺睡觉的工友姓杜,外号叫啤酒肚,是管保卫的,他迷迷糊糊地拉了拉王力行,嘟嘟囔囔地说:“喂,快他娘的睡吧,有事明天说。”
    王力行无可奈何,长出了一口气,衣服也没脱,直接钻进了被窝。
    他躺在被窝里,哪里还睡的着啊,那个女gui红底绿眼神还在他眼前闪烁着,今晚的事他还没想明白,那个女gui嘴里叫着自己的名字,说明她认识自己,而且女gui看起来吓人,可行动挺笨拙的,好像还有点缺心眼,传说里gui是来无影去无踪的,世界上还有这么笨的gui吗?
    难道那女gui真的是阶级敌人化妆成的,那她进这个破车间有什么用?再说人的头发什么的能化妆,那发光的眼神可永远也化不出来啊?
    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反正天也快亮了,待会再说吧。
    5
    天一亮,几个胆子大的工人就扛着板锹、镐头之类的铁家伙跟着王力行去了车间,他们哆哆嗦嗦的推开大门一进去,全傻眼了。
    一车间的缸坯子,几乎没有完整的,全被砸碎了。
    几个工人互相巴眼看了看,观察了一会,拎着家伙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在碎瓦片之间找了半天,也没见女gui的蛛丝马迹。
    车间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一到上班时间,厂里的书记、革委会主任、车间主任,凡是挂长的大官小官全到了车间,一看满地的碎泥片子,所有人脸都绿了。车间主任冷着脸问:“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知道这是主任有心保这小伙子。同时也都有好奇心,听主任这一说,几个工人就用板锹、镐头扒拉着碎片子,四处找了起来。这其中王力行当然是最积极的,真的找不出证据来,被判个反革命什么的,这辈子就完了。跟失业比起来,什么牛gui蛇神都变得狗屁不如了。他琢磨着昨天晚上自己见到那女gui时候的位置,顺着就走了过去,在地上找了一会,忽然,他大喊“哎,在这儿!”
    众人一见,赶忙赶了过去,仔细一看,都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满是灰土的地上,确实印着一对清晰的鞋印子。
    车间主任走过去看了看,抬头对书记说:“真是女人的脚印!”
    啤酒肚也认真的辨认一番,他肯定的说:“对,是女人鞋印,还真是布鞋印。车间里从来没进过女人,王力行没撒谎。”
    这时候大家才有些相信王力行说的话了,大白天的,也一个一个吓的身上渗出了冷汗。书记站在那里,一直没说话,这会他冷着脸看着鞋印,想了一会,说:“之前就有人总说咱们厂子不干净,没想到今儿个居然有人亲眼看见了,老杜,这事就由你负责,让王力行协助你,好好查查吧。”
    一听书记这话,王力行稍稍松了一口气,书记既然都信了,自己这饭碗算是保住了。一听说要查,拿着板锹就四处翻弄了起来。
    大家这一找,还真到了点线索。就在车间角落里的几口碎缸坯子后面,有一堆破布之类的垃圾,垃圾底下,居然有一个洗脸盆大小的洞口,洞口周围挺光滑的,似乎有什么东西经常来回进出。
    几个胆大的工人拿着铁锹对着那个洞挖了一会,发现这洞是一直通到车间外面的。书记怕这么一直挖把车间的地基给挖塌了,又叫几个人绕到了车间的外面,找到了相对应的位置接着挖。
    外面艳阳高照,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人。这时候大家也不觉得害怕了,几个体格子好的工人抡着锹镐挖的格外卖力。王力行更是一马当先,撸起来袖子,每一锹都挖进去十多厘米深,挖到快两米深的时候,土就有点松了,王力行一锹下去,突然铲倒了什么东西,感觉底下空洞洞的,他又紧挖了几锹,仔细一看,居然是一块棺材板。
    棺材一挖出来,王力行跳下去几铁锹就把烂棺材板给铲开了。棺材板一开,一股冲天的腥臭气味扑鼻而来,差点把他熏得晕过去。
    棺材里赫然躺着一具尸体!准确地说,是一具死人的骨头架子,尸骨的身上穿着一件绿色的老毛子呢子军大衣,脚下穿着一双黑色的大马靴,旁边还陪葬着一把锈透了的战刀。
    这具尸体的身材看起来又宽又高,看这骨头的样子和穿着,死者不像是中国人,应该是个老毛子男人。
    大家一看,死人是个男的,而王力行却说他见到的是个女gui,这也对不上茬啊?不过书记在场,别人也不好插嘴。其实书记心里也是犹犹豫豫的,他也不信有什么gui神的,不过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现在,找个台阶下就算了,否则事情纠缠起来,影响正常工作不说,闹不好再上升到政治原则上,那厂子和少年王力行的麻烦就大了,还是赶紧收场为上。
    书记说:“王力行,老杜,你俩负责,去街里买个棺材,把这些骨头捡一下,把他重新埋了吧,这件事到此为止,谁也不准再提了,更不准扩散。这是革命纪律,大家都明白了吗?”
    啤酒肚说:“明白了,我这就和力行去办。”
    6
    在捡死人骨头的时候,王力行在烂棺材前还发现了一个墓碑,碑是石头刻的,上面写了一串俄文,他初中学的就是俄文,把石碑擦净,仔细辨认了一下,只见碑上刻的是:“这里埋葬着,为抵抗日本关东军而牺牲的米洛依维奇勇士。”
    真想不到,这位老毛子还是个抗日勇士。
    这个时候,中苏国际关系紧张到了极点,王力行对这位苏联英雄虽然有些敬意,却没敢声张。
    再后来,我王三考证出来,这位毛子gui竟然和我还有些亲属关系,他是我母亲她叔叔的内弟,这称呼挺绕嘴的。
    说起这位在那个年代里敢于担当的书记,我还得啰嗦几句,他可是王力行崇拜的偶像,他姓孙,是从北京支边过来的干部,对待工人外冷内热。在他的培养教育下,我父亲后来一步步的当上了厂长。而且从这个厂里前后走出了五个厂长,其中一位还当上了副市长。
    王力行一进保卫科,却又引出了一段怪事。

    王力行仗着胆子大,进了保卫科,在那个年代,厂子本身其实没什么安全问题的,人们道德观念都强,小偷小摸的根本不多,再说当时陶瓷厂生产的只是些坛坛罐罐的粗产品,没人去偷那些不值钱的东西。他们保卫科的主要工作,就是防火,防阶级敌人搞破坏,防苏修特务什么的。
    王力行进了保卫科,每天除了定时在厂子内外巡视外,剩下的时间都用在了研究陶瓷造型和画画上了,他也不用像以前那么偷偷摸摸的去车间画着过瘾了,他借巡逻的机会,没事去车间,和师傅们一边聊天,一边帮师傅们的忙,他的大字写的漂亮,师傅们干脆把文字的活都留给了他,由他打完了草稿,再交给师傅们或塑或雕,他对此当然也乐此不疲。
    我小的时候,父亲带我去齐齐哈尔,在火车站站台上,父亲拽着我来到一排栽着小松树的大花盆前告诉我,这带有‘齐客’文字和路徽的蓝色大花盆,就是他当年留下的作品。
    每年年终的时候,大家都一致选举王力行为厂子的劳模。
    二   工友妻子死后诈尸 父亲锹劈黄仙救人

    1
    一天快到下班时间,王力行照例巡视完工厂,就钻到车间里去了。刚拿起笔刷准备动工呢,啤酒肚就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拽着他就往外走。
    王力行一愣,急忙问道:“杜哥,咋了,出啥事了?”
    啤酒肚比王力行大几岁,住宿时铺挨着铺,现在又同在一个科,平时对王力行很关照,他一边拽王力行往外走,一边气喘吁吁地说:“力行,死人了,赶紧去看看。”
    王力行一愣,问他:“谁死了?你这么慌慌张张的。”
    老杜回答:“小童家的。小童媳妇死了。”
    王力行一愣,“是童大棒槌吗?他媳妇?他媳妇不是在坐月子吗?”
    老杜松开王力行,叹了口气说道:“是啊,说是生孩子得了产后风,已经死了。”
    童大棒槌跟啤酒肚一样,都是厂子里的老人,人长得憨实还能干,唯一的缺点就是腿有点瘸,走起路来俩胳膊跟拨浪鼓似的侧着甩,就跟俩棒槌似的,所以人们才给他起了外号叫童大棒槌。
    童大棒槌已经年近四十了,他媳妇比他小个三四岁。俩人结婚快二十年了,一直膝下无子,俩口子正犯愁呢。这眼瞅着就过了健康的生育年龄了,哪知道她媳妇突然肚子就挺起来了,怀胎十月,生下来个大胖小子。童大棒槌别提多高兴了,还摆了两桌子简单的酒席,把一些朋友都叫来了。王力行那天也去了,他从来不喝酒,但是也被童大棒槌逼着喝了几杯。
    自童大棒槌媳妇生娃子那天距今算算也就二十多天,孩子还没满月呢,她怎么就完了呢?王力行心里纳闷,跟着啤酒肚急急火火地赶到了童大棒槌家。
    中东铁路上的一座小城,敞开胸怀,容纳百川。
    大兴安岭下一个神秘家族,几代人一诺千金的家训。
    侠士,土匪,入侵者,风云聚会,快意恩仇。
    黄皮子,白狼,萨满,深厚的北方文化底蕴。
    几个懵懂少年,一场诡异遭遇,揭开小城一段秘史。

    请读者们关注本小说《仙城夜话》,多谢!
    扎兰屯,喇嘛山,黄仙沟,
    描写咱扎兰屯的第一部长篇玄幻小说。
    看看咱家乡到底有多美,多神奇。
    2
    他们到的时候,童大棒槌家已经来了不少人了。院子中间一个绿色旧苫布搭起来的灵棚格外的扎眼,灵棚后面还围了一些白色粗布,童家媳妇的遗体放在一块门板上,身上蒙着一块黄布。
    童大棒槌的父母已经过世了,他媳妇娘家那头更是没什么亲戚。偌大的院子里,只有童大棒槌的姑姑和厂里的几个家属陪着他守在遗体旁边。
    童大棒槌怀里抱着还未满月的孩子,在灵棚下哭成了泪人儿。小孩子还啥也不懂呢,他头上被扎着一块孝布,一只手放在小嘴里嘬着,斜着眼珠也不知道在看着哪发愣,倒是没哭。
    王力行跟老杜走到他后面,看他哭地这么伤心,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犹豫了一会,只是弯腰对童家媳妇拜了拜,又轻轻默默的拍了拍童大棒槌的后背。 算是安慰他了。
    忽然,一阵小风吹过来,把盖在死人头上的那块黄布掀起了一角,王力行一惊,下意识地朝童家媳妇脸上看去,这一看,竟然吓了一跳,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那阵小风过后,那块布又恢复了原样,王力行想了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也不再去想了。
    3
    那个时期,家里有人死了,不像现在直接拉到殡仪馆或者火葬场,举行点统一的追悼仪式就算完事了。在那个年代,甚至现在北方的某些家庭,家里有人死了可是大有讲究的。
    确认死亡几个时辰之后,要由跟家属最亲密的晚辈亲属(必须是子女、儿媳、女婿之类的)负责给死者梳头,洗脸,整理仪容,然后再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称为妆老衣服。之后将死者放在铺的平整的床上,手脚都绑上一段红绳,叫做牵手丝和绊脚丝,嘴里塞进去一个铜钱,为了防止尸体诈尸。
    在东北的传说中,人死之后灵魂会往西方走去,最后到达西方的极乐净土,所谓的驾鹤西游,就是说的这段。但是灵魂在去西方净土的路上,会经过一个名为恶狗村的村庄。里面的恶狗会跳起来咬住死者的腿,将他从仙鹤上面拖下来。所以在祭灵的时候死者的手里要拿着一个刚蒸好的馒头,另一只手要拿一把铜钱。馒头是为了灵魂在去西天的路上经过恶狗村的时候扔给恶狗的,铜钱是贿赂黑白无常和沿途遇到的小gui的。
    按照民间的说法,死者的灵魂不会是马上就离开。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死掉了,会留恋家人,舍不得离去,所以尸体整理完,要抬到灵棚中,供来访者悼念和告别。
    人死后的第二天晚上要在十字路口给死者烧纸了,这叫做烧路引。也就是提前去阎王那里签字挂号。除了大量的烧些香和纸外,还要烧一张‘路引’,路引是入殓师写的,类似现在的通行证,上面写着死者的姓名,籍贯,享年,也就是岁数,岁数还要加上两岁,送给天一岁,送给地一岁,还要写上随身携带的物品,什么房屋啊,衣服啊,金银财宝啊,牛啊,马的等等。死的是男人就烧个纸马,马背上放一件死者生前的衣服;如果死者是女子,就烧个纸牛,因为女人生平喜欢用水,做饭,洗衣等等,烧个纸牛去阴间去把这些脏水喝掉,最后还要烧一对纸扎的童男童女,为了去那边伺候死者。
    农村有土地庙的,这道程序要到土地庙去做,城里没有土地庙,就在十字路口进行。
    尸体要在灵棚中最少要停放三天,因为到了第三天,死者的灵魂才会相信自己已经死了,该见的人也见到了,便会安心地离去,这时候便可以入棺木下葬了。
    尸体抬入棺木,叫做入殓,这时候要请入殓师来帮着开一下光。所谓开光,就是让孝子拿一根筷子,筷子上面缠一个棉花球,棉花球要蘸了清水,这时候入殓师会让孝子跟着自己高声念叨着:
    “开眼光,看四方!
    开嘴光,吃八方!
    开耳光,听四方!
    开鼻光,闻色香!
    开手光,抓钱粮!
    开脚光,走四方!”
    入殓师高声念叨一句,孝子就跟着重复一句,然后在死者身上相应的部位比划一下。
    开光之后尸体入殓,盖上寿单,所谓寿单,其实就是一块黄布。然后封好棺材,棺材的上面还要镶入一个大钉子,叫做寿钉,寿钉一共有五颗,在棺材的东北、东南、西南、西北四个角落各钉入一颗,一边钉,一边还要孝子在一旁喊着,让死者往相应的方向躲钉,最后一棵钉在棺材盖前面的中间,钉子不钉到底,留下一段,再把一只活着的大花公鸡绑在钉子上,公鸡是为了领魂的。民间传说中,鬼魂喜欢附体在公鸡身上,有的人死了三天之后也灵魂不愿意离开家,所以棺木上绑个公鸡,强制把灵魂从家里引出去。
    入殓完毕,死者的长子把守灵这三天烧纸祭拜用的泥盆子高举头顶,然后扔地上摔碎。这时候入殓师手里引魂幡一抬,高声喝念悼词。一般的悼词都是:“某某家某某驾鹤西游!起灵啦!”
    这时死者所有的亲属要跪在棺材前面大哭一通。然后跟着棺材后面一直到墓地下葬。
    棺木抬走之后,家里还要留一个岁数大的老人,拿一些五谷杂粮往死者去世时的屋子里各个墙角打上一打。是怕屋子里有被吸引过来的孤魂野gui之类的藏着,要驱一驱gui,然后把死者生前的一些衣物,特别是枕头,拿出去烧掉。
    在之后还有三天圆坟、头七、四十九天烧路口、百天、周年之类的祭拜活动了。第九年是最后一次上大坟,之后就跟平常祭祀一样了。
    4
    王力行站在一边看了一会童家媳妇的尸体,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见她尸体的时候,他就觉得有哪里不顺眼。他想了一想,却又不知道哪不对劲。在这种场合,也不能乱说话,索性就闷在肚子里了。
    悼念完童家媳妇,他就进了童家的屋子。屋里坐满了人,童家的亲属大多在外面哭灵呢,内堂里的人大多都是陶瓷厂的人,几个人围一圈在谈论着什么。
    王力行进来转了转,见她们唠的正欢,自己也差不进去嘴,晃了晃便转身出去。他走到门口,正好遇见一个女职工进屋。我父亲一看女职工的脸,忽然想明白,之前为啥看着童家媳妇的脸那么别扭了。
    童家媳妇的脸整个变了颜色啊!按理来说,人刚死几个时辰,脸色都是由黄慢慢的变白,时间长了再变成青黑色。不知道为什么,童家媳妇的脸色怎么那么黄啊,黄的瘆人。
    他忽然想起,那次在车间里遇到的那个女gui,就是这张脸,而且身材也一样,再想想平时活着时候的童家媳妇的一举一动,除了眼睛的颜色外,连声音都一模一样,没错,那个女gui肯定就是她了。
    想到这儿,王力行竟有些不寒而栗。
    啤酒肚见他呆呆地立在那里,有些奇怪,问:“哎,力行,咋了?”
    王力行犹豫了一会,也不知怎么开口,只好敷衍的说:“没事,看着大棒槌爷俩,怪可怜的。”
    啤酒肚也叹了口气,说:“没办法啊,这都是命,摊上了就得受着,慢慢熬吧。”
    啤酒肚也住在这片家属区里,对这些人家非常熟悉,王力行试探着问他:“杜哥,平时童家媳妇有啥不正常吗?”
    啤酒肚想了想:“没啥啊,不过她体质不太好,经常招些邪门歪道的东西,有几回半夜睡睡觉就出去了,害的大家找她好几次。”
    “是梦游症吗?”
    “这我可说不好,有人说是叫黄皮子迷住了,咱这毛子坟有黄皮子精,专门迷一些神经不太好的女人,大伙都知道。”
    明白了,王力行点点头,再没吱声。
    啤酒肚又说:“力行,别瞎寻思了,童家人手不够,书记让咱俩晚上帮着守守夜。”
    一听是书记的话,王力行哪敢说不行啊,但是一想到要守着这么个诡异的尸体熬夜,就是一脸的不情愿。啤酒肚一看他挺不高兴的,就瞪了他一眼,说:“看你那熊样,平时那胆子哪去了,喂狗了?要不这样,咱俩轮着守吧,你前半夜,我后半夜。”
    王力行一听,心想,前半夜人来人往的,还有个仗胆的,到后半夜那才可怕啊。赶紧点头同意了。
    前来吊唁的人不算太多,稀稀拉拉的,都是拉帮结伙来的,到了傍晚上差不多也都全回去了,只有一些关系比较好的亲属和近邻留下来陪着童大棒槌过夜,童大棒槌始终接受不了媳妇就这么走了的事实,一直在灵床前跪着哭,哭累了就看着媳妇的尸体发呆,过了一会再继续哭。
    时间一转眼就快到半夜了,王力行靠着灵棚,陪着大棒槌守灵,有大棒槌作伴,他紧张的心情有些放松,白天劳累了一天没得到休息,这又熬了半夜,他渐渐的来了困意,上眼皮子直往下耷拉。他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身后忽然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
    这一下拍的太突然,吓的他浑身激灵一下。一回头,一看是啤酒肚,心中不由的起了几分怒意,没好脸的对说:“杜哥你作死啊,深更半夜的在灵棚子里这么拍我,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啊?”
    啤酒肚说:“力行,你还不乐意了?让你来守灵,你就在这偷着睡觉,厂子周围夜猫、野狗的这么多,你不好好看着,万一诈尸了咋整?”
    王力行也听说过人刚死的时候,是不能让猫狗之类的动物接近的。民间传说里,猫狗都是能通灵的动物,要是接近了刚死人尸体,尸体接着气就活过来了,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诈尸。
    他刚才被惊吓,还没缓过神来,他四下看了看,自言自语地嘟囔说:“屋里屋外这么多人,哪有小猫小狗敢过来啊。”
    啤酒肚也随着他的眼神往四周瞅瞅,也没再计较,就说:“行了,你进去睡吧,我在这看着。”
    啤酒肚这句话,赶上囚犯遇到大赦了,王力行没等他话音落地,赶紧跑到屋子里去了。
    一进屋,看见屋子里坐着不少人,他们围坐在炕头说着话,有几个岁数大的女人还挺伤心,一个劲地抹着眼泪。
    王力行困极了,也不去管他们说了什么,爬到大炕的另一头,躺上去不一会就睡着了。
    5
    估计是一天都守着灵棚的缘故,他睡着之后就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还在外面守灵呢。守着守着,不知道从哪传来一声猫叫,他一听吓了一跳,赶紧从灵棚后面找了一根烧火的棒子,绕着灵棚四处找那只猫。那只猫也狡猾,他转了几圈,只听见猫的叫声,却怎么也找不到它在哪。他越追越着急,生怕那只猫一不留神钻到灵棚子里。
    追了几圈,他终于看见了那只猫,那是一只特别大的黑猫。王力行看见它的时候,它正趴在灵棚门口扭着头饶有兴趣地看着王力行呢。王力行怕它钻进灵棚,碰到童家媳妇的尸体,就冲它连吓唬带嚷。那猫立着眼珠子盯着王力行,一动也不动,就跟能看穿他的心思似的。王力行有些气急败坏,就把手中的烧火棍子向它扔了过去。那猫也机灵,一侧身就躲过去了。
    它躲过王力行扔的棍子,还扭着头冲他嘶吼了一下,又黑又大的脸盘子下面龇出来一排尖锐的白牙。王力行一看这猫的表情,浑身不自在,那猫的样子,就像是冲他冷笑似的。这一下王力行更生气了,转头瞅了瞅,看见不远处的地上堆着几块砖头,他转过身就去捡砖头,要砸那猫。就在他一左一右两只手捡起来砖头准备砸那猫的时候,一抬头却发现那只猫不见了。
    王力行心里一下就慌了,拎着砖头就往灵棚子那冲了过去。他一走到灵棚前面,手里的砖头啪地一下就掉地上了,因为躺在上面的童家媳妇尸体,已经自己站起来了……,这情形,跟‘聊斋’里的恐怖故事一模一样。
    王力行一见童家媳妇的尸体站起来,一下子就被吓呆了,心里嘀咕着,人们都说狗猫的气息能让刚死的人诈尸,果然是真的啊。
    他大叫了一声,转身就跑,刚跑两步,脚下突然踢到了一个硬物,身子一歪,整个人就向前摔了下去。这一跤摔得结结实实,他心里害怕,哪还顾得上身摔的疼不疼了,挣扎着就要爬起来。
    他手按到地上,一抬头,正对上了一张黑糊糊的大脸。可把他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仔细一看,这不是那只黑猫么?
    那只黑猫不知道从哪又钻了出来,就站在王力行的对面。毛茸茸的大脸都快贴到王力行的脸上了,它的嘴还是龇着的,乍一看就像是在冷笑。
    王力行吓的在地上咕噜了一圈,躲过了黑猫,挣扎着又要跑。他一边站起来,一边回头瞅了一眼灵棚的方向,这一瞅,心里彻底凉了。
    童家媳妇正站在他的身后盯着他看呢。
    童家媳妇的脸色比之前更加青了,再加上是黑天,乍一看整个人都黑糊糊的。她的头发也都已经散开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眼底血红血红,里面的瞳孔居然是绿色的,就跟猫眼睛一样,还发出了那绿莹莹的gui光来,这不就是车间里那个女gui吗?
    她见王力行回头看见她了,居然还弯着嘴角冷笑了一下,这表情,就跟那只黑猫一模一样。

    王力行一害怕,拔腿就要跑,哪知越害怕,腿越动不了,想伸手抓点东西,手和身子也不听使唤了,于是就大声喊叫,可是干张嘴,就是发不出声音,紧接着,那只大猫脸越凑离自己越近,最后贴在了自己脸上,把自己的嘴和鼻子都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竟一口气也喘不上来,王力行感到自己已经进入了窒息的状态,马上就要被憋死了。
    这时候,他多盼着赶紧有人能推自己一下,或是在旁边咳嗽一声也好,可干着急,就是没人帮自已。
    就在即将死亡的一瞬间,王力行突然一激灵,人也立刻清醒过来,他急忙长出了一口气,原来刚才做了一个噩梦,而且被魇住了。
    王力行一个咕噜从炕上翻了下来,三步两步就闯出了屋子。果不其然,院子里静悄悄的,别说活人没了,连死人也真的没了。
    这是咋回事,难道半夜出殡了?东北哪有这个风俗,这是绝不可能的。
    难道真的诈尸了?那只是传说而已,现实中哪有这事?别说是有点文化的王力行,就是个普通文盲也不信真有诈尸这一说。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刮起了大风,盖在灵棚上的苫布被吹地呼呼作响,灵棚前的引魂幡也被吹翻在地,雪白的纸条子被风撕得七零八落,有挂到灵棚柱子上的,有飞到院墙上的,也有凌空飞走的。
    原来堆在灵前还没烧的纸,也被大风吹得一点也没剩。
    那条盖在童家媳妇身上的黄布,被缠绕在柱子上,大风把它吹的噼啪作响,这场景实在是太瘆人了。
    王力行暗念一声“阿弥陀佛”,也管不了什么三七二十八,赶紧逃命要紧了,他撒丫子就跑,一路上连头都不敢回一下。他跌跌撞撞地冲出了童家院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了陶瓷厂的宿舍。
    7
    宿舍里,更是漆黑一片,王力行去拉电灯的开关,咋拽灯也不亮,偏偏赶到这个时候停了电。
    他只好摸黑去摸床铺,想去自己的床铺底下找他存起来的蜡烛,他摸索着床铺往自己铺边走,把宿舍里的床铺摸了个遍。越摸心里越害怕,每一个床铺上的被褥都是摊开的,但是上面却连个gui影子都摸不着,整个宿舍的人也都不见了!
    好不容
    好不容易才摸到自己的床铺,刚想从床底下把蜡烛摸出来,就听着宿舍门‘咣当’响了一声,他胆战心惊地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黑影子以极快的速度直奔自己冲了过来,难道是童家媳妇追过来了?咋也不能坐以待毙,王力行一慌张,顺手在床上摸起了自己的枕头,一枕头就向那影子砸了过去。
    枕头虽然不重,但是却结结实实砸在了那个黑影的身上,只听那黑影哎呦一声,就摔在了地上。王力行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进来的不是童家媳妇,是个男人。
    他赶紧摸出蜡烛和火柴,点燃了一看,这不是啤酒肚么?
    啤酒肚爬起来,揉了揉被地砸了的鼻梁子,抬起头看着王力行,骂道:“臭小子,你是不是疯了?砸我干什么?”
    王力行一见有大活人了,紧张了半宿的心这才放松下来,他冲着啤酒肚苦笑了一下,算是道歉了。然后赶忙前言不搭后语地问:“杜哥,童家到底出啥事了?厂子里的人也都没了,老童家也没人了,就连死的……老童媳妇也不见了啊?咋回事啊?”
    啤酒肚估计也是是一路跑回来的,坐在床上喘了两口粗气,说:“唉,今儿个真是他妈的邪了门了。”他连说带喘的,总算是把气给缕匀称了,伸了伸胳膊,弯腰往床下摸了下去。
    王力行知道他这是酒瘾又上来了,想摸酒瓶子喝酒了。但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听着就更着急了,赶忙问他:“咋邪门了?”
    啤酒肚一边摸着酒瓶子一边说:“诈尸了!”
    王力行心一沉,真是怕啥来啥,赶忙问道:“真的假的?”
    啤酒肚叹口气,说:“妈的,这事说来也怪我。我在那看了一会,估计是被风吹着了,肚子有点着凉,就去解了个手,前前后后也就三五分钟的功夫。一回来,童家媳妇就不见了。”
    “那其他人呢?那么多人都跑哪去了,现场一个人都没了?”
    啤酒肚哼了一声说:“还能去哪?都跑去找去了呗,这死人诈尸了还能得了?活死人都爱吃小孩,周围有几家娃子都不大,要是让它给嚯嚯了,那可完了。”
    王力行一听:“那你当时咋不把我叫起来?”
    啤酒肚说:“我咋没叫!你睡的跟死猪似的,我喊了半天你也不醒,那会那么乱,我哪有时间一个劲叫你啊。”
    王力行一拍脑门子,说“我之前看见童家媳妇脸色不好,就觉得心里奇怪,我睡着那会做了个梦,就梦见她借着一只大黑猫的阳气站起来了……”
    王力行说着说着,不由得就又想到了那诡异的梦。
    8
    啤酒肚本来肚子就大,弯腰困难,再加上心情紧张,黑灯瞎火的没个视线,摸了好一会也没摸着他的酒瓶子,王力行赶紧弯下腰,帮他拽出来一瓶酒,给他递过去。
    啤酒肚把瓶嘴伸到嘴里,用牙咬开瓶盖,把瓶盖往外一吐,刚要仰头喝酒,忽然觉得身后有人拽他,他头也不回的说道:“力行,你也不喝酒,拽我嘎哈啊,想抢我酒喝咋的?”
    王力行还坐在一旁发呆呢,听啤酒肚这话,纳闷的回了一句:“杜哥,你说啥呢?我啥时候拽你了。”
    啤酒肚一听王力行的说话声,感觉不对啊,敢情王力行离他挺远呢,根本不在他身后站着,那他身后站的是谁啊?
    王力行听了啤酒肚的话,也觉得不对劲,他把蜡烛举起来往那边照了照。这一照,俩人吓得差点吓丢了魂。
    只见一张黑糊糊的大脸,正贴在啤酒肚的后面,呲着一口白牙冲着他笑呢。
    那张脸青的可怕,五官都挤在了一起,嘴唇子向上翘着,感觉像是在笑。这张变形的脸,他们再熟悉不过了,这不就是俩人轮班守着看了大半夜的童家媳妇吗?
    啤酒肚一看童家媳妇的尸体就在自己后面,吓的愣住了,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只是瞪着眼直勾勾地看着她,不知咋办才好。
    王力行这时候害怕归害怕,想逃也能逃,但他决不会扔下啤酒肚不管,那不是他为人的风格。俩男人加一女gui,就这么楞了一会。
    屋子里只有微弱的蜡烛光亮,童家媳妇没理王力行,她似乎对啤酒肚来了兴趣,青黑色的大脸盘子在啤酒肚的身上转着看了好几圈,时不时还紧贴上去一下。那动作,似乎在闻着什么。这时的啤酒肚,就像是在野地里被蛇缠上了一样,吓得一动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喘。眼珠子盯着童家媳妇的脑袋在自己身上四处乱转,冷汗珠子顺着额头一个劲地往下流。
    童家媳妇猫着腰在啤酒肚身上闻了一会之后,渐渐的又顺着啤酒肚的胳膊闻了过去,最后在他手里握着的酒瓶子面前停住了。啤酒肚一愣,心想敢情这诈了尸的东西要喝酒?他见童家媳妇一个劲的用铁青的脸盘子对着酒瓶子乱蹭,等了一会,对王力行使了个脸色,把酒瓶子对着那张脸使劲砸了下去,趁童家媳妇一愣的瞬间,俩人撒腿就往外跑。
    一到外面,王力行扯着嗓子就叫起来了,高喊着:“诈尸了,快来人呐!童家媳妇在这呐!”
    啤酒肚不但肚子大,眼神也不太好,还有点夜盲症,再加上心情紧张,刚跑没两步,就一个跟头摔地上了。王力行回头一看他摔倒了,赶忙回来拉他。
    啤酒肚这一跤摔的倒是不重,主要还是被吓得厉害。他个子矮,可体重大,我父亲拽了半天也拽不起来他。他流着冷汗说:“力行,好兄弟,你别管我了,快跑吧,我的腿好像摔断了,拜托你,以后照顾好你嫂子。”
    这像是临终遗言了,王力行暗暗好笑,还是使出全身的力气把他扶了起来。俩人正折腾呢,就看宿舍那边门开了,童家媳妇的尸体晃晃荡荡的就走了出来。啤酒肚一看,急忙拽住王力行的手,抿着嘴对摇摇头,示意大家别动,也别出声。外面有月亮,能见度比屋里强多了,老杜摔倒之后,沿着土路还滚了几圈,俩人正好滚到路边的小排水沟里。
    只见童家媳妇出门之后,慢悠悠地就顺着路往厂区车间的方向走了过去。它走路的样子跟常人有很大区别,但是不像像电影里演的那种身体僵硬,伸着双手跳着走的僵尸。童家媳妇就跟喝醉了酒的醉汉似的,一步三晃悠。
    它晃晃荡荡的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下了,似乎察觉到了道路一旁的王力行二人,对着二人慢慢地扭过了头。
    这一下可把王力行他二人吓坏了,心突突直跳,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童家媳妇扭过头看了看他俩,却没挪着身子走过来,只是披头散发的又笑了一笑,这一次,绝对是在笑,它的嘴都张开了,还发出了一声阴冷的‘桀桀’声音,就像是大晚上的夜猫子叫声。她对着他二人笑了笑,就扭过头继续往前走了,步子迈地很慢,渐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王力行一见她走远了,继续把啤酒肚搀扶起来。又扶着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啤酒肚这会腿上疼的劲也过了。俩人往相反的方向,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歇下来。
    9
    第二天早晨的时候,厂子里的人全回来了。大伙找了一晚上,也没找到童家媳妇的尸体,一个个又累又困。王力行和啤酒肚俩人连眼皮都没敢眨一下,这会见大伙都回来了,也出来了。
    他俩赶紧把昨天晚上的事跟大伙说了。童大棒槌也来了,他乍一听媳妇“活”了,抹着眼泪就要去找她。啤酒肚拉住他脖领子,使劲扇了他一巴掌,“人都死了,怎么还能活过来?那都不是你媳妇了,指不定是啥呢。”
    有个姓魏的工友,人平常就神神叨叨的,总捅咕着给人算命看相。有的人还说他算的准,叫他“半仙”。老魏有个缺点,就是嘴巴子漏风,总喜欢在人家后面指指点点。他说的还大多都神啊、仙啊之类的,之前陶瓷厂很多闹gui的传言都是他添枝加叶往外传的。书记平常不太得意他,有啥事都不让大伙告诉他。
    今天出了诈尸这么大的事,厂子里就跟炸了锅似的,比上次我王力行看见车间里闹gui的动静闹的还大。老魏当然也知道了,这会儿他也在人群中,有心想说上几句,又怕被孙书记训着,只好在那闷着,没敢出声。
    出了这种事,任谁心里都害怕啊,不把这事摆平了,谁也没心思上班工作,有人就说话了:“童家这事太邪乎了,老魏经多见广,他指定有办法,老魏,你出来说个话吧,往下应该咋办?”
    人们一听,有道理,便把目光全聚焦在老魏身上。
    老魏别人不看,先得看孙书记的脸色,他平时被书记给训怕了,这会见孙书记也在看着他,虽然没表态,至少还是默许了。老魏心里顿时美了。咳嗽了两声,迈着方步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先是仔细问了王力行和啤酒肚一番,他俩把童家媳妇诈尸之后的情况如实描述了一边,然后又绕着宿舍门口转了一会,问大家丢了什么东西没有。
    大伙都说没丢,啤酒肚想了想,一头钻进宿舍,马上又出来,拍着大腿说,他丢东西了。老魏问他丢啥了,啤酒肚说:“娘的,我藏的‘扎兰屯特制白’丢了两瓶。”
    死人还能偷酒喝,这事到有些意思,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摸不着头脑。老魏想了一会,一摸脑瓜子说:“这种事情在古书上记载挺多的,童家媳妇这叫借气还阳,还阳后又让黄皮子给附体了,这叫无巧不成书,事赶事凑到一起了,没啥奇怪的。”
    东北地区的民间故事里,关于黄鼠狼的最多。那东西既狡猾又邪气,人都说这东西有灵气,通人性。不少人家逢年过节的还祭拜它,叫它“黄大仙”,认为他能赐福保佑自己,有人家还把它奉为保家仙,专门设灵位供奉它。
    不过更多的人都觉得这玩意是不干净的,都叫它“黄皮子”。因为它不仅祸害家畜,还总能祸害人。东北以前,谁家的孩子爱哭,大人就吓唬他说门外有黄皮子,再哭就让叼了去。
    更多的故事就是黄皮子附人体,说人运气低,体质弱的时候,会被黄皮子附体,做出常人不可思议的事情来。
    最现实的就是北方那些跳大神的,顶仙给人看‘外病’的巫婆神汉,在众目睽睽之下,竟能主动地请来黄仙,并且让黄仙附到自己身上,给人算命或‘看事’,往往还看的挺准。
    孙书记皱着眉头,问老魏说:“为啥是黄皮子?”
    老魏说:“黄皮子这东西,它通人性,喜欢学人的样子。人抽烟、喝酒的时候让它看见了,它学两次就上瘾了。童大棒槌那可是天天喝酒的主,他媳妇一来二去也能喝上一些,成了气候的黄皮子都有酒瘾,所以供黄仙离不开酒,这回是黄皮子附着他媳妇的身子来找酒喝了。”
    孙书记听了,虽然还是一副狐疑的表情,倒也有些似信非信了。大家一听是黄皮子在做怪,顿时不那么怕了。人总是对未知的事物恐惧,一旦知道了原由,自然就不害怕了。
    老魏对大伙说:“黄皮子虽然有道行,但是它还是功力有限,它迷人的时候,不会离那个人太远的,远了灵气就够不上了。大伙赶紧去找童家媳妇,找到了她,那闹事的黄皮子必定就在附近。”
    大伙听老魏说的挺过瘾,但是一听说让去找诈了尸的童家媳妇,就犯了愁了。几十号人找了一晚上了也没找到,厂子后面就是荒山野岭,要是她已经离开了厂子进了山里,上哪找去啊。
    王力行听了老魏的话,低头想了一会,灵机一动,说:“我知道童家媳妇在哪了。”
    大伙一听,赶忙问他在哪。孙书记更是着急,怕出事,赶紧催王力行先别说了,赶紧带路去找吧。
    10
    几个年轻有力的小伙子顺手拿了件防身的家伙,跟着王力行就走。王力行带大家来的那座废弃的车间门口,指着里面说,“要是我没猜错,那东西应该在这里了。”
    王力行对大伙说:“上次咱挖出的那个老毛子坟里,指定有个黄皮子窝。那次黄皮子附在童家媳妇身上,进车间吓唬我,就是嫌我晚上在车间碍它的事,想把我吓唬跑了。”
    大家一听,觉得有道理,几个人胆子大的小伙子,狠狠地踹开了车间的破门,门一开,一股子臭味就扑鼻而来。众人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往里一看,简直恶心的差点吐了。
    只见空荡荡的车间里,满地都是被吃掉的血肉残骸,再仔细看,都是死鸡、烂鸭之类的。靠里面的一个角落里,童家媳妇正坐在地上,举着酒瓶子喝酒呢。
    一个诈了尸的死人在一堆死鸡、死鸭中间喝酒!这场面别提多诡异了,又恶心又害怕。
    童家媳妇似乎根本没看见进来这么多人,还在举着酒瓶子自己喝的开心着呢。那个酒瓶子,正是昨天晚上在老杜的床底下偷的。
    下面该咋办?大伙心中没了主意,都转头问老魏。老魏看了一会,又想想,说:“这尸体动不得,打蛇打三寸,咱得把那只黄皮子找出来,它肯定也在这周围,而且这东西喝的差不多了,咱一抓一个准。”
    大伙一听,叫几个人把着门口,防止童家媳妇再跑出去,剩下的人就去四周,寻找那只闹事的黄皮子。
首页 本页[1] 下一页[2] 尾页[37]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恐怖推理 最新文章
有看过《我当道士那些年》的吗?
我所认识的龙族
一座楼兰古墓里竟然贴着我的照片——一个颠
粤东有个闹鬼村(绝对真实的30个诡异事件)
可以用做好事来抵消掉做坏事的恶报吗?
修仙悟
—个真正的师傅给你聊聊男人女人这些事
D旋上的异闻录,我的真实灵异经历。
阴阳鬼怪,一部关于平原的风水学
亲眼见许多男女小孩坐金元宝飞船直飞太空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加:2021-06-27 00:36:29  更:2021-06-27 01:33:36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  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