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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知青情事录 |
| 作者:tmzds旁听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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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一声，玻璃窗敲碎的声音打破夜的宁静。紧接着是崇明人副连长的呵斥声：“衣裳穿好，到连部去”。声音从前排男生宿舍传来，亦有许多知青闻讯前往观看。 这是我到崇明农场后当天夜里发生的事，是到农场后的第一课，此即传说中的“捉奸”。 其实，说副连长“捉奸”不妥，睡在1个床上的男女，并未轧姘头，而是1双恋人。男的是当地崇明人强囡，女的是1965年来农场的原街道社会青年。阿吴说：女的面孔长的像踏瘪塌的钢精锅。 强囡原在连队养牛，后来与连队其他有问题的30多个知青编为1个队接受群众监督劳动。这对恋人最终结婚生子并在农场扎根，女的由此永远地失去上调回沪的资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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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队紧靠天然湖，湖畔长满芦苇，湖里有很多鱼。到农场的第一天，整理好床铺便和同学游览天然湖，1只大鸟被惊扰，拍着翅膀从芦苇丛里飞出，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天然湖旁边是畜牧场，有种植青饲料的10亩地和10几排猪栏，每个猪栏里养着10几只小猪，或关几头母猪。只有1个栏内仅有1头猪。这头猪便是种猪。 有一次，放工回来路过畜牧场，正看到给猪配种。公猪趴在母猪身上，哼哧哼哧地叫，交接处不断地流淌如肥皂泡一样的液体。正当青春年少，看的血脉贲张，顿起生理反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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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队里严禁谈恋爱，一经发现轻则教育重则开会批斗，而区分轻重的度则以是否发生性关系为准。 该禁令对于重点中学毕业的知青尚有约束力，他们很爱面子，不敢违抗禁令；普通中学毕业的知青则次之。视名誉若无物，作奸犯科者多为1965年来农场的那些老知青，由于到了婚娶年龄，生理和心理欲望需要发泄，冒着被批斗的风险，不时地在连队闹出桃色新闻。中世纪禁欲虽然不得人心，却由此造成许多人间悲剧。 陆阿宝又出事了，她跑到南门港在当地农民的家里住了1晚上，因而被派出所扣留，由连队派人将其从派出所领回来。陆是65年老知青，生活作风不好被称为“拉三”，其亦为我班的职工。我负责生产，不管这种事。政治班长将其从南门港带回来，先让她在食堂外面的毛 像前站一个下午面壁思过，晚上接着在食堂大厅内召开批斗大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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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过后回到连队，发现许晓娟整个人就像变了1个人似的，原本活泼开朗的她变得落落寡欢愁眉不展，原本端庄美丽的人变得粗野泼辣经常口出脏话，原本窈窕的身材亦已变得粗苯，衣服渐渐地遮不住日益隆起的肚皮。 后来，许晓娟结婚了，其丈夫是副连长的弟弟，婚后住在连队的小家户里。当时传闻很多。这年春节许未回沪探亲，其是连队干部留队值班，春节里上副连长家做客，当天喝醉了便住在其家里，第二天才回连队。 许晓娟亦为65年的老知青，但是，她的家已扎根在这块泥沙冲积的土地，落户在祖国的第三大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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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升亮是继光中学67届高中生，俞国佩是行知中学66届初中生，两人原来同在9班，林任班长，俞是班里的职工。 林升亮在连队中属知青中的佼佼者，最先入党并提拔为副连长。俞国佩家庭出身不好，其父原是国军军官。 林俞两人在连队时未有性关系，亦未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或到田埂上小树林去幽会。不过，他们确实在谈恋爱。林会为俞去食堂打饭，俞也会为林去食堂打饭，然后两人便在宿舍里一起吃饭。 此事被支部书记知道后，劝林与俞断绝恋爱关系。林勿听仍坚持与俞来往，因此被撤销副连长职务下放到大田班劳动。 林后来上调到海运局，在审计处长任上退休。知青在连队谈恋爱，没有几对修成正果，而林俞伉俪终成眷属。 支部书记原在崇明县委工作，后下放连队任职。其于1983年因奸污女知青事发，因流氓罪而获刑3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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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阿宝后来又出事了，被男人带进了玉米地，倒在其桃源洞口的男人是复员军人丁振川。 丁振川于68年复员回到原籍川沙农村，70年又转到崇明农场。这批来农场的复原军人皆已25、6岁尚未婚配，找对象有点急势拉吼，将人骗到川沙农村的家里，故意拖延时间，错过回沪的末班车，借机强行得手。那2个连队公认的美女，生米煮成熟饭后，与其配偶组成小家户并扎根崇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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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队里有卫生室，卫生员是一名知青，干些涂涂红药水，包扎伤口之类的活，工作相对大田劳动要轻松些。有一次，卫生员被人告发。那时正是夏天，中午休息，知青总是赤膊仅着短裤躺在床上。告发者说，发现该卫生员短裤前面湿了一大块，而且不止一次发现。连部知道此事后，便将卫生员撤职，下放大田劳动。 卫生员被下放我班劳动改造，来后照例开个会，要其检讨思想根源挖掘灵魂深处。其也说了许多诸如受资产阶级思想影响之类的话，态度也算诚恳。忽然，有人提出一个问题，要他讲清楚那东西是从什么地方流出来的。许多年后，我看了《红楼梦》一书，知道这句话与袭人问宝玉的话如出一辙，而当时却不懂，女生们更不懂，正仰长脖子静待其讲清楚。那人却面红耳赤嚅嚅支吾了半天也未讲清楚。此事直到我离开连队，他也没讲清楚。 那个曾经的卫生员是不幸的。事发后，人很孤僻，傻乎乎的，没人搭理他。告发他并提问的人，也是川沙籍复员军人，长得鼠头獐目，其绰号叫“三不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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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振川是党员，在部队当过排长。连队有个特殊的班称为劳改班，30多个成员皆为被揪出来有问题的知青，陆阿宝亦在其中，而丁则为管这个班的头。 刑法规定，利用职权和从属关系与妇女发生性关系，虽无明显的强迫行为，但违背被害人的意愿仍以强奸罪论处。陆阿宝未告发丁强迫她，说进玉米地是她自己愿意的。 牡丹花下死，做鬼亦风流。丁振川虽然未死却已付出沉重代价，被开除党籍，从管劳改班的头成为被劳改的一员，直到后来亦未平反甄别。颇具戏剧性的是，丁陆竟成夫妻，这是在知青纷纷上调很多年之后的事。此两人名声已彻底臭了，在连队里无论男知青或女知青皆不会找他们处对象，他们只好走到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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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震惊的是，将这对男女堵在玉米地里，在他们尚未穿裤子屁股还在耸动时即抓现行的人，正是那个崇明人副连长，其可谓是捉奸的刑侦专家。事后，有知青问丁当时情况，其说“老苏不上路，我就要喷射了，他却踢我屁股，也不管了先喷出来再讲，喷出来还趴在上面，过了一歇再起来”。 |
| 以上这篇的内容，可作为第一段相遇所处的环境和背景材料。 |
| 无论是用历史的眼光还是站在现在的立场，对于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连队严禁知青谈恋爱的禁令无疑是正确的，无疑是一条善法。 |
| 我们皆为听党话跟党走的好青年，积极上进，工作勤奋，生活朴素，作风正派，在农场被评为五好职工且为共青团员。我们自觉抵制资产阶级思想的腐蚀，坚决执行连队的禁令，坚持不谈恋爱，拒腐蚀，永不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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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在连队属于年纪小的，在我们上面还有65年的老知青和高中生，亦已24、5岁，皆为生理正常的健康人，皆有正常的心理生理欲望和需求，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站在现在的立场，对于这个年龄段的人，禁止他们谈恋爱无疑是对人性的压抑和摧残，是极不人道的，这无疑是一条恶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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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当时年龄还小，尚未到可以谈恋爱的年龄，我们克制住自己避免感情的发展。其实，按照当时的实际情况，我们根本就没有恋爱过，甚至连恋爱的形式亦不具备，连恋爱的开端亦未发生过。有的，仅是她对我尚有好感而不是厌烦。或许，我们之间的一切皆为幻觉，仅是我的自我感觉。 对于那年请假回沪的冲动，仍觉后怕，倘若在连队继续呆下去，随着年龄的增长，真不知道今后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将会产生什么后果。然而，仅有这些足矣！在连队的那些日子里，因为有了她，生活变的美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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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谈知青话题，将其视为一代人的苦难，而在我的心里却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分，并留下永恒的记忆。青春的岁月，热血伴随着激情躁动，生活是充实的，世界是美好的，太阳每天升起，阳光灿烂，空气清新，那点苦和累已算不上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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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最早1批上调的知青，在崇明农场10几万知青中，这次上调仅300人。我离开连队后，次年，连队知青陆续上调，数年后她亦上调回沪。 其所在连队的支部书记仍为原任，此人掌握知青上调的生杀予夺大权，后因利用职权奸污女知青而获刑3年。 她的回信中有1段提到此人，由于来信在我病休时已被处理，这段内容亦已忘记，仅记得她在信里直呼其名未称头衔。 |
| 法律上没有奸污妇女的罪名，原连队支部书记获刑3年，应该是以流氓罪量刑，若为强奸罪，其量刑在10年以上，何况还有利用职权的加重情节。奸污妇女须为多人或多次才构成流氓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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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部书记从崇明县委机关下放到连队任职。其到任后敢管敢抓，尤其对知青谈恋爱的事盯的紧管的严，凡有越轨者必组织批斗，男知青被批斗后一律送管教队监督劳动。 在连队里，我和她皆为作风正派的青年，亦看不惯连队里某些不良风气，倘若别人未告诉我之后发生的事情，支部书记给我的记忆是党的好干部的正面形象。谁料到其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 其已有家室还搞女人，而被其整过的知青没有轧姘头，亦未当第三者，仅是恋爱中的出轨。其利用职权，将女知青揽之于怀的恶行尤其令人愤慨。虽然，此人曾是我的领导，我仍要从道德上谴责这个伪君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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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禁令高悬，连队里男女之间的交往还是允许的，毕竟不是封建社会男女授受不亲。只要不是杯水主义，明铺暗盖上床下床十分随便，连队亦睁1只眼闭1只眼。为此，有些男女知青便悄悄地好上了，亦有几对在连队里已公开化。 上调回沪便成为检验爱情忠贞度的试金石。 有的是双双上调，回沪后即分手，如同现在的校园爱情。有的是1只鸟远走高飞，再也顾不上尚困在巢内的另1只，此类现象很普遍。最令人揪心地是，1只在外面苦苦地等，另1只在里面苦苦地盼，等了数年盼了数年仍出不来。将要绝望的那只鸟什么傻事蠢事糊涂事都愿意干，已有1双淫眼早就盯住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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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回信寄到南翔机务段。收发室门前黑板上写有收信人姓名。我病休10个月期间不知是否有过她的信。有1次，文汇报编辑部给我的信被代领并扣押半年后才给我。 来信回信仅一个来回便终止了，我们之间的联系由此划上句号。 |
| 我给她的那封信，所写的内容显然带有那个时代的痕迹，皆为不着边际的话。 |
| 信中说，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是否会感到意外、震惊并迁怒于我而将它扔进垃圾桶呢？我觉得，在连队里我们还是配得上同志这个称呼，并是并肩战斗的战友，具有共同的革命理想和志趣，所以，离开连队来到新的工作岗位，我首先想到你，并希望能继续保持和你的联系。接下来便汇报目前的工作情况，表示要溶入工人阶级队伍，将革命进行到底的决心。 |
| 这些内容能算情书吗？给某人的那封信亦不算甚至不愿着墨不想提起，我只给庄花写过情书并倾注全部感情在内。当记忆随风飘去，留在脑海里最后一幕图像，只有庄花是真实的，其余皆为虚幻。无论工作或生活中，此生与女人交往不多，有些人心地善良，有的则非善类，还是与男人交往比较踏实。 |
| 她的回信，让我反复揣摸的是“对你惊人的想像力甚为敬佩”那句话，当时理解这句话岂不是说我一厢情愿，她没有那个意思吗？后来，再也不去回味这封信的内容和含义。 |
| 写这个帖子时，用逻辑思维去分析，她完全沿用来信的套路给我回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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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信的开头只有1小段，回信亦1小段；来信汇报新单位的情况，回信介绍连队的目前情况；来信2页，回信亦是。那句话不过是回敬我的开首语。并且，应当承认，她的字很秀丽，比我写的字漂亮的多。 我很后悔，当初没有读懂这封信，没有继续给她写信。 |
| 已忘记情报来源，截取到她家的住址并默记在心，写信时玩了小伎俩，信封落具其家址冒充家信，并寄到连队。然而，发出地没错而到达地却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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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与7朵金花中的某人在一起工作，其毫不客气地说我：“你这个人好像很清高，连我们这些中专生也不放在眼里”。当时尚未读大学，我是初中学历。 其实，说我清高谈不上，只是从小不与女生交往，在学校如此，在连队如此，亦已形成习惯定式。在机务段这个男人世界里突然出现“珍稀动物”，亦不能改变习惯定式，虽不能控制坐怀不乱，却能做到目不斜视。 正是由于这种古怪脾气，使我错失1次有可能通过曲线救国的方式打探其近况的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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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期经常失眠，凌晨即起，出门跑步。从家里跑到外滩，眺望滔滔江水，做做眼保健操，然后回家。 这天，在回家的路上，我遇到翁自奋。 除非从今之后不再去想她，那么，依然维持习惯定式；如果错过这次机会，那么，便是两条平行线从今之后不会发生交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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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自奋何许人也？她是她的影子，是她的闺蜜，是连队3年全部过程的目击证人，并且，她们的家彼此相距不远。 翁自奋朝我走来，她已放缓脚步，已朝我看了几眼，我却从她身旁走过没有停下来。这似乎太不近人情了，即便不是同校同学，在连队共同相处3年，也该停下来，至少要打个招呼，然而，我却如此不近人情。 应该讲，在连队的那些日子里，翁对我并无反感，尽管其早已看出其中之蹊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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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传记讲性启蒙的问题，对性的认识从浑沌、暧昧直至被唤醒。 大姐在我上学那年就出嫁了，二姐年长我10岁，底下4个光榔头。从小不与女生玩，无耳濡目染之环境，对性的认识完全是生理和心理自在的发育。 家里的土灶用柴烧饭，有一次从印刷厂垃圾筒旁捧回家1堆麦秆，哥见了大光其火强令我放回去，当时不明白其为何光火，那堆麦秆里不过混有几个被血染红的草纸而已。那年，我已14岁在读小学6年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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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篇日本小说所描写的情节，类似我在连队的经历。故事背景在琉球诸岛中一个四季蒸腾着硫磺气味的偏远山村。小说中女生名字已忘，且以富美代之。令人惊讶的是，男生竟然叫小二，有时还称二子，而我的小名亦叫二子。 学校庆祝大斋节活动，富美挤到我的身旁坐下，当活动进入高潮时，其似是有意或无意地抓住我的手，并在手臂上抚摸。小二由此获得富美喜欢自己的证据，那种被手抚摸的感觉深深地烙在其心里。富美以往对自己的凝视和关注都是真实的，邻村的富美喜欢上来自偏远乡村的小二。 富美去了城里，托人传话，她对小二仅为好奇，因为，村里人说硫磺村是蛇居住的地方，村民皆为蛇变的或是蛇的后裔。所以，她从小二上学那天起便注意上他，大斋节那天摸小二的手，仅是为了证明其是不是蛇变的，蛇无体温浑身冰凉，那天抚摸后感觉小二与常人无异。仅此而已，别无他意，多多包涵，请予见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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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在连队的那些日子里，她对我是否亦如富美，那种感觉是否亦为美丽的幻觉，仅是我的自我感觉呢？ 小二和富美皆高小学生，他们之间的故事尚未涉及男女情感，仅为小孩的游戏。而在这个年龄段，我对男女之事什么也不懂，以至于弄出将女人用过的月经纸拿回家当柴烧的糗事。 到了中学毕业，生理发育突飞猛进，身高从144窜到178，出现梦遗并有手淫。然而心理发育依然滞后，没有跟随身体同步成长。同时，由于营养脱节后续不足，到了崇明水土不服，颜面浮肿。 少年时代仅与媚美保持青梅竹马的友谊，不与其他女生交往。到了农场后，将视线仅投向她1个人，未去注意连队里其他女生。至于状况是怎么发生的，则说不清道不明。从本质上讲，我是一个内向和羞涩的男生，但亦非木头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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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公认的美女，连队里的一枝花。熄灯后，宿舍里的男生编排连队里长得漂亮的女生，她名至实归独占鳌头。当美女们一个个名花有主，她却悄无声息，连队里没有关于她的绯闻。 美女不乏追求者，尤其是那些帅哥和家境优越者，更不会遗漏对花魁献殷勤，皆铩羽而归。吃不到葡萄便说葡萄是酸的，于是，有关她的另类评价亦便冒泡。譬如，说她是冷面美人，说她胸脯平不性感，甚至说她脸长的好看却是跛脚。 我和她曾在打谷场一起扛过稻，丝毫未看到跛脚的任何迹象，可见人心之险恶，人言之可畏。 那时的我，根本没有对胸脯的审美感，只是觉得她长得好看。并且，面孔漂亮绝非吸引我的唯一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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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没有上调政策，倘若扎根农场一辈子，我们的前景或结局将会怎样呢？ 不知道！ 有些事看似可能其实并不可能，有些事看似不可能其实亦有可能，一切得等到事情最终的发展结果。 但是，我们注定没有前景，即便我们之间确有那么回事，也是1株只开花不结果的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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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年龄的增长，心理日趋成熟；随着走出校门的时间愈长，对社会的现实亦理解的愈透，对男婚女嫁的事不再充满幻想，亦已彻底心死。 因为，我出生在棚户区，我家住房很小，在短时期内无法改变现状。这是摆在我们之间一道永远也迈不过去的坎。 在30岁之前，我尚未取得谈朋友的入场卷，尚无资格去喜欢自己所心仪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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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走散了便永远地错过了。 我们之间的盛宴，其实早在那个秋天已经散了，从我离开连队的那一刻起已经散了，从通信终止时已经散了。 倘若未上调并留在19连，那么，从分队的那一刻起亦已经散了。因为，我不可能跑到35连去找你，我们之间的交往亦未达到这种程度。特别是在知道单恋的真相后，发觉自己有时确实傻的可怜。 但是，我仍珍藏着这段往事，人生暮年每当想起这件事，仍能嗅到青春甜蜜的气息。 |
| 流传千年的才子佳人故事，曾令无数青年男女一掬伤心泪。我大言不惭毫不谦虚地宣布，我便是那个风流倜谠的才子，她便是那个美奂美伦的佳人，然而，我们的相遇却是在一个不合适的时间、不合适的地点和不合适的年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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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一瞥赌芳容 芦荻摇曳飒寒风 相逢还忆初见时 明月映辉恍若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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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过七十倒计时 夕阳无复东山起 荏苒光阴了无痕 如烟往事随风逝 诗和远方成旧忆 大悟觉迷叹情痴 人生苦短须尽欢 遁形蓬莱不惋惜 |
| 妻原是农场连队干部，后来上调到市级机关，到农场招干的人后来亦与我熟识。此人是军转干部，颇具才干，写得一手好字。有一次，其戏谑曰:若无工作，可到邮局门口帮人写信。不料一语成谶。其后来亦卷入那个看录像的案件，被处刑7年还丢了工作。以其才干，在机关混上厅局级也是可能的，只为饱一时眼福，而毁了前程，说冤也不冤。 |
| 实习期间，办过1起强奸案，是与50多岁的资深女法官一起办的。每次提审，谈到案情细节，女法官总是将我支开，由其单独讯问。庭审后，她给了我1包照片材料，由我归档，材料袋密封严密。其实，我已经知道是什么照片，因为，被告人庭审中供述其将啤酒瓶塞进被害人的阴道，还拍下照片。女法官不让我看照片，是怕我受到不良影响。其实，那时我已是司法机关人员，亦无特权看这些照片。 |
| 在杨浦法院实习时认识了郑传本大律师，其原在杨浦分局预审科，与我的实习老师曾在一起工作过，老师向郑介绍说我文化很好。有一次，郑让我为他誊写1份辩护词，誊写时我对个别词句作了修改。郑看过后，一声不响就走了。当秘书时，有次审稿子，看到一段铅笔写的话，觉得与文意不甚妥切便圈掉了。审毕交给主任，其勃然大怒，说这段话你也敢圈，你知道这段话是谁加上去的吗？命我一字不差重新誊写1遍。 |
| 局办主任曾找我谈话，说：南翔机务段的人说你“拧”（山东话，即耿），法院的人说你拧，到了这里还是拧。不过，他认为我文章还是写的不错的。 |
| 主任是山东青岛人，参军前亦为文学青年，参军后做文书工作。三野进入上海，留下2个团进驻铁路，其任公安处秘书，后任职工学校校长，文革后任局办主任。其曾对我说过一事，他随三野南下时，有一天在屋里看书，陈毅推门进来看见他问：“小鬼，就你一人在啊，他们上哪去了？”，他只是抬头望望陈毅也不吭声。陈毅站了一会便走了，事后亦未拿他怎么样。其年轻时绰号“瓦西里”，因外貌很像《列宁在十月》中的瓦西里。年老后一头银丝，很有气质，跟局长出去，别人总误认其为局长，局长反成了他的秘书。而今斯人已逝，曾为上下级，一起相处恍若昨天。 |
| 企管办主任写的东西亦曾改的不像话。其乃李俊民之女，其父与赖传珠共事，是新四军的政工首长。女人器量更小，曾发生1次小冲突。其喜欢往局长房间跑，有一次，我对她说，局长不在，你有什么东西由我转交，你自己1个人不要到他办公室里去。当时任机要秘书，局长办公室钥匙在我手里。法律室原由局长直接分管，局长调铁道部后，分管领导是总经济师，李后来当了总经济师。辞职离开铁路，除了不想和某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个主要原因外，此亦为一个原因。 |
| 司炉工的青春年华，奔驰在铁道线上，沿着锃亮的钢轨呼啸向前方。火车大口大口地喷吐着白云，田野大片大片地纷呈着翠绿，信号灯闪烁着三色的眼睛。夏天一身汗，冬天亦一身汗，睡梦里惊醒叫班的声音。沾满油泥的单衣裳，被炉火映红的脸庞，澡池漂浮油花腻滑的水浆。送走晚霞，迎来晨曦，天际一片鱼肚白露出曙光。告别城市，奔往另一座城市，两点一线轱辘转。一声汽笛响，车轮在欢唱，梦回当年骑铁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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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经历布满传奇，曾遭遇一次性命攸关的惊险。 1971年，从农场上调到铁路局，分配在火车头上当司炉工，昼夜奔驰在铁道线上。工作很苦很累，跑一趟车就要烧掉10几吨煤，是一锹一锹往20平方米的炉膛里均匀地撒开。我所在的班组是标兵龙头，工作更辛苦些，主要体现在下班揩车。跑趟车10几个小时，到达入库已经精疲力尽，还得化几个小时揩车，总想把机车打扮得更漂亮。 有一次，车到杭州停在望江门车库，我和师傅一如往常在干下班以后的活。已揩了1遍车，又钻到车肚里站在第1、2动轮的连杆上去揩车旮旯，专心致志全然忘我。正在揩车，机车突然动起来了，我被连杆抬起脑袋和身体紧贴车肚，猛听师傅高声疾呼，机车紧急制动，生死悬于须臾毫厘之间。从车肚里爬出来，平时寡言的师傅脸红脖粗正冲着杭州的库房司机大喊大叫，被吼的人则耷拉脑袋一声不吭。原来库房司机想把我们的车挪个位置，动车前未察看，一上车就拔汽门，若非师傅叫嚷，或许我的小命就此休矣。师傅是一个老工人老党员，是我生平敬重和爱戴的人。 后来，我脱离了机车乘务员生涯，告别了一生最喜爱的职业。我的身体背叛了我，正当年轻力壮，居然会视网膜眼底出血，征兵体检曾是甲级身体的人，在被单位保送上工农兵大学时居然会体检不合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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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从美国来，照例召集机车组的兄弟们聚会，在饭店里吃顿饭。其于1982年去美国继承遗产，其岳丈是国际海员在圣地亚哥开餐馆，其已是美国公民有绿卡。 师傅常说，他和我在一起的时间远远超过与老婆在一起的时间，火车司机的时间分三段，分别在上海、出乘途中和杭州公寓度过，按照3天一轮回的交路，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超过3分之2，他与其老婆在一起的时间不到3分之1。 聚会时，师弟亦来了，其在党委书记和段长任上退休。说是师弟其实比我大2岁，因为比我晚来机车组，论资排辈还得称我师兄。我们所在的机车组是标兵龙头，荟集了一批最优秀的工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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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火车的劳动强度仅以定粮50斤便可辅证，工作累脏苦简直不是人干的活，现在的人休说城市青年便是农民工亦难以承受。 累。跑趟车一般10几个小时，晚点则17、8个小时甚至20多个小时。那时铁路均为单线，经常晚点。 脏。工作服沾满油，下班先洗衣服后洗澡，懒惰者放点碱块用蒸汽冲洗，冲洗几次衣服便千孔百疮。澡堂大池里的水黑而油腻，走出来可见白肚皮上一条条黑色的印迹。 苦。冬天仅着1件单衣不敢多穿，在龙头上尚可，上班在车库作业，下班回公寓，顶着寒风走路真够呛。半夜里，刚迷迷糊糊闭上眼就听到叫班员用钥匙开门的声音，连忙起床准备出乘，不敢多咪1分钟。 有1次出乘正逢寒冬腊月，烧的淮北煤不发火，副司机屁滚尿流，蒸汽表直往下掉，而替班司机只顾拉足气门。眼见副司机快趴下了，便将其换下，赤膊光膀子，硬是一路撑到终点站，浑身汗水淋漓， 那时年轻不觉得苦和累。年轻真好！ 天寒地冻，朔风凛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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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务段调度室门外空旷处，竖立着用水泥砌成的大黑板，此处正对着隧洞处于风口，寒风钻入衣领似未穿衣服一般，用抹布擦洗黑板即在水泥上蒙上一层薄冰。 自眼底出血脱离了乘务员工作，原本可当检修工人，偏是运转主任不允，硬留我在车间搞宣传，每天出黑板报，做些抄抄写写的事情。虽说是近2千人的大车间，但宣传工作并无编制，我亦以为不务正业，总想学门技术活。 命运没有让我学成技术活，却让我不务正业了好几年。有一次，主任说让我学做调度并安排最好的师傅教我，谁知仅上了1个班，又将我抽下来不务正业，气得我直同自己闹别扭。 年轻时确曾奋斗过，年轻时确曾血气方刚，譬如，现在顶着寒风在露天里写黑板，手冻僵了搓一搓，脚麻木了跺几下，告诫自己要经得起磨难，要挑战自己的惰性。 年轻时的锐气，今又何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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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x山随三野南下，从山东打到上海，沪宁沪杭铁路实行军管后留下2个团转业，王是连长分到机务段任人事干部，其是山东人，高大魁梧，相貌堂堂，为人亦不错，然而却因生活作风问题屡次受到降职降薪处分。先是党内警告，留党察看直到开除党籍；再从机关下放当工人，到沪杭线跑车，又从跑大交路改为跑小交路；工资亦由112元5角降到96元，再降到82元；退休时由于是工人编制，不享受离休待遇。而与其同时入伍的战友，有的已是高干了。 王x山所犯生活作风皆是为看保险螺丝的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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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汽机车锅炉顶板上端装有用铅灌注的易熔塞，当锅炉内缺水时，易熔塞被熔化打穿，即喷出水来将炉火熄灭，这种锅炉安全装置俗称保险螺丝。检查易熔塞，是将1块小镜子放在煤锹上然后伸进炉膛，利用镜面折射原理查看易熔塞有无泄漏。所以，小镜子是常备工具，与手套、肥皂、电池等劳防用品一样每月发放。检查易熔塞作为火车司机所掌握的独门绝技，与生活作风挂起钩，是躲在公共厕所里利用镜面折射原理查看隔壁女厕所的春光无限。王x山堵在厕所里被抓住已不下10来次，每次被抓皆狼狈不堪，有的老阿姨甚至将其头揿在便池内，处罚对其亦已失去效用，屡罚屡犯，乐此不疲。 许多人想不通，“老甲鱼一把年纪了，啥么事没看到过，迭个老句三有啥多看头，真是作死啊！” |
| 王x山后来又从小交路司机调到车库保养组工作，这次调动与生活作风毫无关系。有一天清晨，在嘉兴下班去乘务公寓的路上，其捡到1只旅行包，打开一看竟是满满的1包钞票，便交到车站派出所。事后，失主单位寄来表扬信，高度赞扬王x山拾金不昧的精神，这包钞票是厂里100多职工的工资，信末附言说：经查点短少几十元零头。于是，王拾金不昧的高尚品格顿时黯然失色，从一个面对近万元巨款毫不动心的人，一下子变成贪小便宜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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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党员，因为看保险螺丝的问题屡次受党纪处分直至被开除出党。那么，党委会在讨论我的入党问题时，对于我历史上的污点能否给予宽宥而网开一面呢？支部已上报，党委不批准，还真不如不上报，好像我有什么问题似的。 当时已被借到党委政治处干了大半年，若无此事当个党委宣传干事似无问题，那么，我就不会去报考法院书记员，那么，以后的工作经历便是两股道上跑的车。若无此事，或许会增加在某人心目中的份量，那么，我的生活经历或许亦将不同。 往事如烟，青葱岁月在田间、竹林和芦苇丛里漂浮，火红的年华伴随着汽笛长鸣昼夜奔驰在铁道线上，时常萦绕心头浮现眼前，时常跑到梦里留下清晰的印迹。后面的人生却变的模糊和疏远，由于匆忙，由于单调，反倒是渐渐地淡忘了。 |
| 书橱里仍放着1套4本的《约翰.克里斯朵夫》，当年买来后只看了2本，我是觉得傅雷的译笔很好文笔流畅，故而看的比较细比较慢，后来由于没空未看完，当年曾想等到退休再去看完，然而，现已丧失兴致。有些小说只适合年轻时读。 |
| ３０岁前读书，可谓饥不择食，无书可读，连《新约全书》也拿来看，除了记得几个圣经故事，其教义当时未搞懂，现在更是毫无印象。当然，此时看过的《中国思想史》，也仅记得黄老哲学、儒家学派、葛洪及《抱扑子》等书名、人名而已。不过，读此类书，对增强古文阅读能力，受益匪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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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岁那年去了崇明农场，同室上铺有一本《天文漫话》令我大开眼界。宇宙究竟有多大？书中是这样描述的：我们现在的银河系，外面还有银河系，许多的银河系组成总星系，总星系在宇宙中的位置如同太平洋里的小岛，至于太平洋外面是否另有太平洋便不得而知了。太阳离地球1.5亿公里，假设太阳如硬币大小，那么另一颗硬币的恒星，就应当放在大约563公里之外。那么，地球已如微尘肉眼无法辨别。那么，人呢？ 读了《天文漫话》一书，写下几句：观宇宙之无穷兮，知蝼蚁之渺小；叹人生之短暂兮，寄蜉蝣于天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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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嗜好搓麻将，用于搓麻将的时间超过办案的时间，其实亦为麻醉自己，排遣苦闷，当年的同学个个青云直上，而当年的学霸却沦为个体户。女儿找的对象是其实习时认识的师兄，其谈朋友时说，别人家长不搓麻将没有不良嗜好，我说我亦能做到，就此戒赌已有5、6年，现对搓麻将已毫无兴趣。女儿说，干此行首先讲忠诚其次论才干，为了女儿亦放弃了网上言论。不服老不行，人老了不能率性，不为自己作想亦得为晚辈考虑。慎言，并非怕引火烧身，而是担心火势蔓延会烧到其他地方去。 后来迷恋微信，玩过一阵亦觉没意思。微信里人皆编辑，都在转发别人的东西，以致自相矛盾而浑然不知。网上信息如潮水一般涌来，那些八卦新闻对生活无一点用处，一个人亦无必要知道那么多信息，以为主动在做这些事情，其实是被网络支配，是被牵着走的。相反，想看什么书皆受自己支配。所以，我现在对网上信息一般不看直接删除，有此闲功夫，还不如读几本喜欢的书或和老同学聊聊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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