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文学] 女性手记之《口祸》原创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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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女性手记之《口祸》原创连载

作者:ty_John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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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人鬼皆知的真实故事！
    某日，此君以落笔谓完了了事。殊不知，突起千古诟病，她的名字从此浸淫于大众口舌之上…………
    有道君称：神马都是浮云,吾却非信也!
    故小可粗线掇起伊人生活之贝，-——呈现诸君案牍前。因笔力有限，不详之处，望诸君海涵是了——
    且看第一回
    露天电影炮嘴再三嘱爱女
    家主无宁幼女懵懂遭魔手还是让生活的源头溯回吧!-————
    这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一座偏远的小山村里。‘’桂月，小花‘’你说这高德道绰号叫炮嘴的堂客，站在柴垛下朝村西毛焦火辣的喊俩女儿的名字。紧听回来了回来了的应声，就走来一大一小俩女伢。大的约十七，小的约十四五岁光景。都扎着一样的小刷把辫。除因生长乡下皮肤黑些，模样其实都清秀。‘’婆娘，我喊了半天，在哪玩的？‘’炮嘴嘴里骂着，脸上却现出欣慰的笑。‘’吃夜饭了，回去赶紧加件衣裳，你妹妹打皮汉（感冒）才好‘’。女人顺手理了理小女儿衣角‘’在叔叔家玩‘’大女儿桂月回母亲。母女三人齐朝家去。‘’他家有么好玩？‘’‘’他家不好玩？大伯家你又不让去。‘’桂月回头白了她母亲一眼‘’说大伯大妈老吵架，不好…………‘’‘’怎么，不是呀？‘’炮嘴抢过女儿的话，三人也同时进了屋子。

    一阵小小的忙碌，一张小方桌上布置四道菜，一盏烧煤油的罩子灯，一家八口人紧围下。"妈，我们吃了饭要去下新村看电影呢。‘’大玉子端着饭碗，住了咀嚼的嘴，有些紧张期待地看着母亲。‘’去吧，去吧。就是你们姊妹几个要在一块，晚上在外头，姑娘家的要注意安全，嗯。‘’炮嘴叹息一声，环顾一下六个女儿，神色有些悲戚。她心里想到：因想生个儿子，没承想一溜养下六个女儿‘’玉子爹‘’炮嘴转头对一直默默吃饭的男人说‘’吃了饭，你送娃们到下新村看电影。大玉，小玉，桂月你们三个去。小花，小菊春华就在家。‘’‘’妈，我们不要送‘’三个女儿抢声答。‘’正是‘’男人开腔了‘’我一天下来田里地里都累坏了。‘’‘’好，那你们三个要立一块，不走散了。‘’母亲妥协了

怎么没有板块支持写了

    ‘’哎‘’屋内兀自进来一个年轻女人，手里还托着饭碗‘’你们晚上去下新村看电影不？‘’这是夏家没几个月前娶来的新媳荣子。炮嘴瞅一眼女子肚子明显出怀了，笑着问‘’你家黑子呢？‘’‘’他陪我去呢。‘’二人说话间，只听偶有一个女人的吵骂声不时传来，在越近夜晚的乡村很是惊耳。‘’你听这家人又吵起来，听说你们是本家呢。‘’年轻媳妇说。‘’哼‘’炮嘴鼻子里轻哼一声‘’高德文呢是我玉子爹隔房哥哥，他和我嫂子呀，哼，男的是魔气，女人是疯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这样 !‘’炮嘴笑着向外瞭一眼。‘’嗯‘’青年媳妇附和道‘’我自从到这上新村来，就总听见那一家争吵不断。‘’‘’怎么你还要劝架拉架呀？‘’炮嘴特别溜一眼她身子，笑的格外开心。只见这媳妇并不答言，抿嘴一笑转身走了。‘’哦‘’这里炮嘴赶紧回头跟马上去看电影的三个姑娘‘’虽说不冷，你们晚上出门也要添件衣裳。你姊妹三不要走散了，晚上什么人都有，注意有人像’无儿‘(流氓)。‘’
    ‘’婶婶‘’只听外面扬起清脆的喊声，来了一个女孩。炮嘴瞬时腾出收拾碗筷的左手指向房间，她的姑娘即会母亲之意，一闪身都进了房间，掩了门。炮嘴笑眯眯的迎了出来，挡在女伢前面‘’呦，这不是金娟吗？你疯子妈魔气老子吵架你不管吗？‘’不，我才不管呢。''孩子天真地大声说。仰起头‘’婶婶，我找小菊看电影哩。‘’‘’哦，她们早都走了，你这娃子，还不快去。‘’

    唉唉，多好的夜晴呵！这是八月份的夜晚，庄稼们都往成熟的路上赶。
    大地上像谁给嵌上一面偌大的镜子，到处都明晃晃的。温柔的池塘，恬静的柴垛。沉默的房屋，以及村外山坡上下的农作物，一切都那么清晰可见，又雾影绰绰的美好！

    不宁睦众相百口鄙笑横出
    难断清夫妻互逞夜寐惊心
    ‘’哈哈‘’那赵金花手端饭碗，不知她姑表兄杨三子俯身跟她说了什么，她忽仰头大笑起来。这里，炮嘴正领俩闺女大玉小玉往那边去，母亲神色凝重低首道‘’你俩讲昨晚电影在袁凯文屋前场地上放的？‘’嗯‘’小玉应了声。‘’桂月昨晚看电影衣裳叫人用剪刀从后面剪了的事不要对外面讲，晓得吧？走。过去听听他们讲了么事。‘’
    这赵杨两姓在上新村是大户姓人家且是铁定的不肖说，赵金花的屋子又恰处在村中央位置。这些日出而作的农民，只能利用吃晚饭当儿趁它天未黑净，也有吃过没吃的聚集一起，或交流信息，或促进联络及到认为的新闻轶事……… 那青年们都高声大嗓的说话，好似想引起他人注意。一群老中青女人们则不同，彼此询问你家今晚烧的什么菜开始，继尔对菜形菜性几句评论。接着又寒暄大人小孩的衣服穿戴，高矮胖瘦，皮肤粗糙白黑细腻等…… “要讲哪家姑娘生的好，数你家桂月‘’。‘’我们的不行‘’炮嘴赶快谦虚地接过赵金花母亲的话‘’你家金花也可以……‘’‘’切‘’金花妈很恶心这种奉承，因她清楚女儿跟好看沾不上边。有几个青年媳妇笑嘻嘻听着，这杨三子旋即凑上来涎皮涎脸补充似得‘’姑妈，她’条子正。‘（苗条）‘’赵金花正好进屋去。这姑妈就白了眼侄子‘’你们讲姑娘生的好看应该是高德文二姑娘高金喜。‘’说话的是赵金花之父，只见庄稼汉悠然地捧杯茶在手，穿着青丝一副清闲模样。‘’真是。我们这方圆十里一带我就没见过这样的姑娘。‘’有人只管听，也有人立即附和‘’是的，是的，不管是身材，五官皮肤都好。‘’‘’她那么干活皮肤晒不黑呵。‘’接话的是昨天的夏家媳妇荣子。‘’金喜上头还有一个叫？‘’一个大娘一时想不起来‘’金兰‘’赵金花母亲说‘’对，她皮肤怪白的。‘’‘’那是她养的好，不怎样做事。我们德道老大呀，说话的是炮嘴，自己带着金兰在街上上班，家里的事全是我嫂子，金喜做，还有俩个小的金娟，金伟打打下手。‘’‘’他还有个大儿子吧，在街上读书？‘’‘’叫金国。前几年生病开过刀呢。‘’‘’噢‘’，夏家媳妇恍然大悟‘’怪得那么瘦。‘’这群村邻如同有了共情点，不约而同的也就有了无所顾忌的热议话题（因为那一家人始终未出现)只见人们三四一起，七八扎堆，彼此两张嘴又合同七八张‘’听的那高德文女人有时骂什么；上新村人坏……‘’一个疑惑还没说完‘’她是说她男人打她肯定是这村里有人在她男人跟前说了她坏话的。‘’‘’那金兰不小了吧？‘’‘’二十二，跟我大玉同年呢。‘’‘’哼，谁说她坏话，‘’有人又拽回前面的话‘’自己的事都烦不了还管人家的事。‘’‘’正是‘’有人附和，跟着扬起几种轻笑音。‘’是好说不坏，是坏说不好。‘’只管自家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哩！‘’”高德文也不是东西，以前打堂客打的厉害。“”总听到那女人骂呢!'' “不然怎么一个叫魔气，一个叫疯子神经。‘’这声音是笑着的。”离婚呗。‘’‘’离过的，我们玉子大妈先前给我讲过；闹到公社，闹到法院有人指着娃子大伯说他毒，把个堂客打的流产。这娃子大伯对法官说；刀子架在脖子上也不离婚……‘’‘’哈哈……‘'笑声快活而放肆‘’谁知道呀“炮嘴总结似得也笑道。“ 哎，你们晓得昨晚看电影的事么？””又有么事呀，我玉子她姊妹几个也去了，没事的。“不是，那个……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住村西头的钱月生，‘’……‘’是的，我狗儿，还有四宝都在旁边看见的。钱月生先是拿我狗儿的手往高金娟胸上摸，咳，我狗儿才多大哪有这心思。''‘’那高金娟多大？'’"跟我狗儿一般大，十一呗。我狗儿不肯，那钱月生狗畜生先是把手搭在那姑娘肩上，看她没反应，‘’‘’那是她小。''一个声音抢过去‘’最后就在那姑娘胸上摸，摸了好几回呢，除狗儿四宝还有三牛其他人看的清清朗朗的‘'’那狗东西真不是人.‘''’嗯、挨千刀的……‘’

    人世间有多少叙不完的事，国事战事情爱事，众所周知的公案事，江湖暗里私了事。乃至朋友同僚你我间林林总总，层出不穷。但我们今天要讲的是上新村高德文家
    且说这女主几乎每天都要泣诉哀怨那男人种种罪过，继尔就声声嚎骂，这天晚上，男主刚躺下没几分钟，许是从白日到现在实在受不了，或许真无法安睡，于是男人在起身那会就张贴出告示‘’你就死在今天晚上‘’这下那女人怂了。不妙，今天晚上外面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再说就是有月亮的夜晚一个女人在深夜出走也是惧怕的。好在女主也才四十出头，身手也尚敏捷。她架好木梯上了楼，眼看男主手撑木梯也要上来，这女主利用优越的地理位置，抓住木梯顶上端使劲摇晃，且大声呼喊，杀人啦，快来人啦，快来救命呀！所谓的楼，只不过是挑选长的木头竖放几根再横放几根，再丢几件闲置的农用工具罢了。所以不难想象楼上的惊恐不小于在地面上。然而除了惊醒睡觉的孩子，外面一切都静悄悄的…… 但是战争的开端要别开生面——女人一旦先行入睡，待男人入寝时，女人立马爬将起来，来女儿房间睡下，男人跟了过来，女人复又转移战场去男伢房间，这男人毫不退让一径跟到底。……及第二晚的景象是,角色互换的追撵——

    悲情女叨家常仍竭力待客
    老朋友临府邸有心怀它想
    却说下新村的袁凯文光着头，冒雨往上新村来。拐过一丛沙林，他下意识地回头，果然看不见自己的家了。他又抬头望望天，下着毛毛细雨。应该不会下大雨吧?应该没事，何况二里地的样子，他想。耳边悠悠回荡起堂客的话；你去吧，这点事我来做。去给高德文男女讲讲，一家养女百家求唦。不能讲我们家穷就不接媳妇了？儿子都这么一天天大了，何况你跟人家认识几十年，就是一点不认得，为你几个儿子考虑，也该在外面结交人，与人走近走近。他想女人的话还有几份道理的；儿子们大了，他做父亲的应在外各处联络人，走动走动。即让娃子们分担了肩上的担子，又让他们学了农活。唉，庄稼人嘛就是这样。但是是直奔主题还是绕着说？他有些头痛了。渐渐走近上新村口时答案有了——大丈夫相时而动喽!
    ‘’呦准备打豆腐吗？‘’这座房子土坯瓦盖，处在较村僻静处，他已站在门口台阶上。屋内一妇人四十出头的年龄，圆脸齐耳短发、抬头看见笑盈盈的来者，忙起身让坐。将手里拣摘的黄豆米放一边，顺手泡了茶递过‘’趁下雨没事，拣些出来做种。‘'‘’我可是下雨走好友好比做生意哦。”他调侃自己一把，想激活气氛。坐下，问‘’德文呢？‘’'’登门为拜呀，心里有我们才来的。''这女人也十分会说场面话。出门朝东面小屋叫嚷‘’德文，凯文哥来了。‘’想必，这屋里说话那边早已听见了，只见也是四十多岁的男人放了手中的活计过来了。他窄额长脸，一双小眼睛，突唇嘴型。‘’我就知道你今天在家‘’那凯文说‘’是的，星期天在家“。男主坐定，掏出烟，俩男人悠然吐烟圈。女主看一眼调柜上的座钟不到十点，因此仍然拿了手中的活做起。话说男主高德文很不善言辞，与人交谈间多半沉思之中，或说几句又点点头，脸上始终挂着微微的笑。但这妇人嘴巴很厉害，在旁先是偶尔插问几句，因男人少言寡语最后就袁凯文听女人的一张利嘴说话了‘'原先搞集体时总搞不过人家，现在分单干了家里又没的人做事。一家七口人，德文带大姑娘在印刷厂上班，只星期六星期天在家。大儿子金国前年生病开刀、''妇人住了口，悲戚地兀自摇头叹息”那时你和嫂子还拿钱看我们“凯文脸上也挂着微微笑，听到这里心想你能记得就好。又听妇人道：”责任田分到户每人摊一亩七八分，再加上地改田，自己挖出来的，哎、我家七口人十几亩田，地至少有二十亩，就我和金喜做的多。娃们都小。大儿子不能做事，小儿子又小，金娟又小还在读书。我们家情况你晓得，争吵不断，闹到公社大队，镇上上下几十里都知。你兄弟又好酒还喜欢喝醉，醉了就打人。这样的家哪搞的好。‘’ 俩男人起先都带着微微笑听的，最后男主的脸一下僵住了。他起身也就此给凯文和自己茶杯续满水。那女人擤把鼻涕，眼里有了泪痕。但她也旋即放下活计，说句中午就在我家吃饭吧，起身抓把稻谷撒场地上，诱鸡捕杀，动作麻利地捣鼓午饭去了。这里两个大男人半天无语、尤其凯文尴尬的很。他想我是否要趁此劝一下这夫妻了？他们且不说是上下村的熟悉，更兼之是这么多年的老朋友关系。怎么说？是晓之以理引经据典还是深入浅出动之以情呢?譬如：孩子们大了，吵闹总归不好。家和万事新人和万事兴!看女主进进出出的忙碌，他想讲；吵架无好言打架无好拳。有道是,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的共枕眠。
    人的嘴、饥时，为提供能量，它是进口公司。急时它哨响，乐时它谱歌，怒时它秽出，爱时它出蜜。而对他人之事时它是一把刀，呈于锋利却因自身与他人关系程度而定。用这刀把他人雕刻成小丑模样，还要推至路中央供大众欣赏。…… 但这么浅显的谁不知晓？何况他高德文也识文断字的。再说这么掏心窝的话人家夫妻会领情吗？会把姑娘许给自己儿子吗？金兰或金喜？就是双方大人同意了，娃们又处的好吗?看外面多少结为儿女亲家的、两家反倒成了冤敌不来往了。何况孩子们婚事也不是急着就能办成的。人家的事更不需要咱掏肺腑之言了。袁凯文的笑容更深了。旁边的男主像是进入了休眠状态，不言不语没表情。独独看这女人风风火火进出忙碌，嘴里不时有嗟叹之音。袁凯文知道这是对自己家庭状况不称心。但管它呢，反正这顿饭是笃定了。他喝口茶水，悠思悠哉。因厨房与堂间没设隔墙，他就这么直眼看见女主在厨房的身影。乡下是那种泥土砌起的柴灶，就这么不经意一瞥，他眼珠子差点突出来了；那妇人臀处不知何时湿红一片。
    待续未完…………

    家运不济忍悲含愤事歇休
    挑衅不成岂料烽火自家起
    一晃又过去二三年。上新村的炮嘴已诞下她第七个女儿。这是要临近寒冬了，一天炮嘴一手牵着最小的女儿去村外头叫‘’大雁唐‘’那地方拔萝卜，那时因为家家养猪，而有人家猪圈因修缮不牢固致使猪跑出来害人，因此许多人家都把菜园地种在村外。从本家高德文屋边经过，见高德文带领俩娃子金伟金娟洗山芋粉时，她眼底里却是鄙视与得意，心里骂道；求的不得了，你大儿子金国死了吧。花了那么多钱还是保不住命，哼，死的好。你大姑娘金兰又出了那样的丑事，嘻，活该！遭报应给人看。暗里阴风冷雨，表面一团和气友好''娃大伯在洗山芋粉？“她微笑问。那男人吸口烟’嗯‘一声，又连咳几下就对话完毕。这炮嘴时抱时而牵小女儿一路来到菜地。虽然菜畦都是碧绿的，但到底接近冷天，尤其早晚风甚大，菜叶儿蔫蔫的萎缩。这一片坡地还有其他三三两两的人在侍弄各自菜地。德文妻薛梅也在此，对她扬了一下手打招呼。她装作没看见没听见，撅着屁股对人家。但萝卜被人偷去不少‘’x娘养的，‘’炮嘴开骂.忽然掉过头脸对着德文妻这边‘’老娘种的萝卜就好吃？吃老娘的黑心肺的。死了打头儿子呢，姑娘也出糗事给人看的……‘’那德文妻张大了嘴问；骂什么呢？，炮嘴不理，这妇人极端会作，佯装瞅眯着眼睑，让人摸不准到底对天还是对地骂人。哼，上半年姑娘出了那糗事——跟人家男人不知怎回事，却让人家堂客以捉奸的方式闹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下半年大头儿子又走了，没底气了吧。炮嘴肘上挎住蓝子，回家时就兴冲冲了，一辈子就
    翻不了身。高德文那东西印刷厂的工作也被人家挤掉回家了。炮嘴忽而自己就有些吃惊发现，自己最近，不，有好长时间了，总爱笑。而且人也无端年轻精神了。哈哈，真好！她步履轻捷地迈进门。长女大玉子回娘家了。母女亲热一番，一个灶上灶下开始做饭。吃饭时她兴高采烈地复述情形及心得，‘’哎，妈、你怎么能那样?‘’大玉子有些吃惊。”正是，前几年金国开刀回来，人家睡在床上你在人家身上摸什么？‘’三丫头桂月不满。“后来大伯来问你不在家，他说你在金国开刀地方使劲朝下按。‘’真是的，不该这样”。男人阴沉了脸，炮嘴的火一下蹿上来”我像哪样了？女人厉声道：我就要这样，就要跟他男人讲话与她女人吵嘴。就这么着阴搅八绊。谁叫她生了儿子笑话我只会养姑娘。我就要在他开刀的金国身上摸，说真的我真想一把撑爆裂那动手术的地方。那年，你拿了老头的钱，高德清到县上去告，我去求他，他高德文怎么不帮我们讲话“？高德道将手里的碗重重一放，耻辱和悔恨迅速冲击大脑：亲母仙逝后，父亲不二年又娶来婶娘，并养了孩子。而自己因结婚生子另立门户。若不是妇人怂恿自己也不会去偷父亲的钱。以至德清告上去并对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兄长怀疑毫不讳饰地言明。那上面传他去了，女人在家就给他讲好了：不要承认。那人人都知那边是父亲。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又能拿他怎么办。即已得手了，他想；岂料那上面的人将他招去，，没问几句突然疾言厉色地一拍桌子喝道;是不是你偷的？他就双腿打颤的跪了下去……头也深深低下去了。而在家里，女人因男人被县上又叫去恐凶多吉少，又作一番打算：便来到高德文家里，趁没人空儿她两膝跪下来，口里哀哀：“’娃大伯，玉子老头被县上叫去了我怕情况不好哦，求你到县上给我们讲讲，她泪水潸潸，不管怎样，我们，德清，大家都是弟兄。再说德清的钱不见了又不多。如果冤枉我们拿的，德道坐牢这家里的事哪个做？农村里的事体力活都是男人做的……恐怕那时你和嫂子也会看不下去……‘’谁知这个鬼男人待她泣诉完才半天嘟嚷下一句，你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吧！就起身走开。任由她低头跪在地上……最后还是自己装怂，誕下脸皮上门求丈夫的父亲这事才了局。一想起这她周身仿佛遭了火烤，如同天崩地裂，一种绝望的状态，女人站起来舞动手臂，手指相对张开着欲作合拢之状凌空向男人头顶斜下来。妈的，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嘛！一把掀翻饭桌，只听得一阵碗碟破碎声响，就手给劈女人几巴掌。还不解气，出门咣啷一声端在木勾上的竹竿及衣服又全掉在地上。女人彻底歇斯底里了。他妈的，自从跟他结婚几十年男人几乎什么都听她。今天却为一个伤她自尊且混下水的隔房哥哥来怄她”老娘就要讲，想怎么讲就怎么讲。这四乡八里的谁不知他高德文家那点事。老娘不但讲还乱讲，还要讲别人都这样讲。你不服吗？不服就打死我‘’。女人撵至屋外，拍屁股跺脚骂‘’你以为我坏，这世上没有不坏的种……”这大玉子慌忙出来把母亲往家里拉“人家都听见了。‘’她小声劝母亲，那小几个丫头就凑一块抹眼泪。

    觅出路金娟误入风月场所
    敞心扉红儿用心规划未来
    许多年之后，高金娟都不愿说当时自己为什么离家出走。外面的世界精彩也无奈，这句带有魔性的话它粘附每一个人。话说又过去几年，高金娟去扬城投奔其姐高金兰。那金兰也许生活的并不顺畅在她晾好衣服擦干两手水渍后，不耐烦打断其妹要在城里谋一份工作的诉求，她神情冷淡说；你姐夫也就在市场做小管理，自己因读书不多也难找到相宜的工作。继尔在询问中带着指责；为什么离开老家农村又不给父母打声招呼……家里那多田地活谁做？希翼落空并招来一顿责问，剩下金娟抓起包裹一行问到劳务中介……
    马路并不宽，并呈曲线形且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座名为“山茶‘’饭店的屋子矗立路较宽的地方。一个看上去比自己小却说话处事十分老道的女孩，热情地接过金娟包裹安顿下来。从未出过门，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陌生的一切，高金娟感觉自己像顶一头奇形怪状的犄角的非洲鹿，来到现代先进文明的物质社会为之打造的金碧辉煌的瓷器店里，两两的排斥，格格不入甚至恐惧………… ”看看，水龙头也忘了关。“老板娘说”辛亏在本地，你要是在外省，像上海北京什么的你更不行。‘’虽是责备却也满脸含笑‘’红儿，她才来不顺手，你带带她。‘’一声清脆的答应，那个起先帮她拿包裹的女孩笑吟吟地接过金娟手里的活‘’你头一次出门吧？‘’她脸上已擦了厚厚的一层粉。金娟点下头，心里思忖着老板娘的话有些不悦：自来水她是第一次使用。以前只是听说，而且听说打工很辛苦，雇主很凶。好像也不尽然吧！这屋子整天到晚充满嘻笑快乐的气氛，十分热情友好地接待每一个陌生言谈又像很熟络的人，这和谐快乐的光景好像隐藏了什么?姑娘心下暗想；与自己那个整天充满母亲怨忿的吵骂、父亲的暴戾恶言家相比，天壤之别，如同两个人间。
    但是这里有许多对姑娘来说像罩了一层纱使她不甚明白。比喻这里名曰为饭店但菜品却极少。客人们最多两三一起，总是喊那个叫红的女子陪着。红女子本就只十六七岁的模样，穿戴的十分艳丽，抹脂擦粉的也就如同风中的花朵，风姿摇曳。也有人要找她时她的心就突突的眺，不知如何拒绝。老板娘赶紧摆手儿兼挤眼之色。向客道：她不是。话里满是怜爱。那是在劳务中介就讲好了她做服务员。清楚记得中介是个光头中年男人，说；世上那么多车不可能都进城。所以，一部分开车在路上吃饭休息。但像这样的马路边饭店工作相当轻松。并把个老板娘拉在一旁，但她依然听见他们有一搭没一句的"你想好，像这样的人行吗？"”随她。雇主的声音。我店里还有个人撑的，放心。再说也需一个素的。‘’一阵男女混合的窃笑。

    '’慢慢调教”“’嗯嗯…………‘’最叫人疑惑的是那红每次被客人叫去最角落的房间。最长一个小时或半个小时出来时，有时会嚷嚷四肢哪里哪里疼。老板娘一瞥见她在场就努嘴儿示意，分明打岔道结算饭菜钱呢。可是有时根本没吃饭呀？这下姑娘心中的问好更接接连连了。她想在中介听他们鬼鬼的说话，看红跟男人进门就关上，出来时头发都蓬乱、难道…………姑娘不敢想下去了。如果真是这样，这是多么秘而又隐秘羞而又羞怯的事，怎么可以像日常生活吃饭穿衣平淡无奇稀松平常?……但她为什么说身体痛呢？这高金娟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一定要搞它个清楚！姑娘在心里道。
    她好似另一个物种，到了人类尚未到达的领域！
    谜底多半是出谜的人解答，这话不假。一日老板娘及红儿吃过午饭就同着出门。一齐叮嘱她好生着家，两人约在二三个小时回来。然后一个向左一个朝右方向去了。那高金娟在里一间屋子看电视。电视是她那会儿在村庄只听说全村仅杨三子一台黑白12英寸呢
    !她不知看了多久，无意中觉着屋子阴暗发冷，她去另一房间取衣服，这一留排有多间小屋。还未踏进自己居住的一间隔壁另一间传来似乎是老鼠啮齿声，这老鼠真大胆她想，仔细听听又不像。待迈步过去看竟一下傻住了，屋门打开着，只见两个赤条精光的男女，那是红。她仰躺在床的三角处，前半身在床上，下半身着地，敞开两腿，任由那男人雄武有力。相比男人的健硕肥壮，女人的身子显得更纤细柔弱……。
    夜越来越静，即便是路边间隔的车辆声也渐次止息。
    入睡前，那红儿坐在一条长凳上，两条腿就着凳面依势下去。这样她整个人成了字母L型。口里嚼快口香糖一直微微笑的看金娟为梳洗进出忙碌。当接着她递给她一块香皂，这个风尘女子一把握住姑娘的手说”姐姐、莫慌睡，我们谈谈心。‘'那金娟就势坐下。她活的如此开心快乐，而她却心有愁闷。”姐，你做了不少事哦，看，手都起茧了。‘'一句话正触动她心怀，那个家庭给她带来无形伤害和精神压力及无可名状的难以言喻的苦令她难以释怀！她一直都这样愁闷默默。
    ‘’我没有家。我住在叔叔婶婶家里，还有弟弟。‘'红儿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很轻很轻。神情也渐渐凝重。她轻轻啐出口香糖，灯光下她卸去残妆的脸颊呈苍白色，失去了在她如花年龄里应有的弹性和光泽。金娟听得满是沧桑与荒凉’“我六岁那年父母离婚，弟弟四岁。我们跟着爸爸，爸爸很少在家把我们交给爷爷奶奶。年底爸爸也没钱给带回来。但第二年奶奶死了。我和弟弟跟爷爷过。但不久爷爷也走了！过两年父亲得了肺癌他也去了……………‘’红的声音低下去、泪水流淌了一脸。金娟几次张口却又咽下了话，她知道这时谈什么都不重要，只需做一个忠实的听众。‘'短短几年失去了几个亲人。这不算。村里开始流言说我和弟弟是杀长辈的小妖魔。我唯一村里叔叔婶婶也不敢接受我们。婶婶说爷爷奶奶并没有给他们财产，反而生前还拖累了他们，至此他们还在过还债的日子。当然他们有三个孩子。''红揩去脸上泪水“村公社，乡镇府上叔婶门好几趟他们才同意。父亲死后母亲来过一次很快又走了，听说她在很远的北方安了家，又有了孩子。””‘’

    ‘’我没想到，“”你没想到我整天笑嘻嘻的心里原有许多苦。“未及金娟说完红儿抢过她的话笑着反问‘’做这种事心情不开朗谁理呢？‘’叹口气”那时刚去婶叔家我已经会做点事。帮婶婶淘米洗衣打下手。再大点跟他们去田里地里劳作，我十五岁出来已做了两年，弟弟还在家读书。每年我给叔婶七千块钱，有人说我给少了，有人说我给多了。逢年过节我只要回去就买许多吃的穿的。我知道他们是叔婶不是爸妈不能随着心情想怎样就怎样…………‘’红儿说道这里忽然提高声音“我想再做几年攒下些钱就不干了。我要在城里买房，那种上面可以住人下面可以做生意的那种。如果弟弟愿意读书就读如果不愿意我们就一个在家开店，一个负责生意进货。这样我们就有了自己的家，不出门打工在家就能挣到钱。……‘’
    自从有了那次交集，本就没有嫌隙的两个年轻姑娘更加亲热友好了。
    红儿这个披着快乐外衣的女孩像只轻盈的蝴蝶飞行在阳春三月。她气愤填膺的告诉高金娟；第一次跟男人接触她是卖处。在别一家马路饭店，妈的，那老板跟嫖客讲好的只给了伍仟块。后来怀过几次孕，打胎。狗日的男人真坏，不戴避孕套。吃药多了也不好，怕真的有天安家结婚了养不出孩子。但她这些年江湖积累的见识经验教导她既不怀孕又不得病的方法，先看那男人的东西是否干净。后是完事了立马坐起赶紧蹲下，两手挤压小肚子让嫖客的精虫流出来……她调皮的把嘴对准金娟耳朵故作神神秘秘地，要讲刚才在房里男人与她怎样情形，那金娟就拿手打她。在这方面她红儿是姐姐历练的久经沙场反而取笑调皮地说我当你是姐姐，不然谁给你说这些。时而又语带凄惨说、人家是来寻开心的他说哪样就哪样，这些没感情的怎会好好待人呢？这对一个没性经验的姑娘、那高金娟是闻所未闻，如听天书。她把红儿所说的联系一起全身发怵，肉就直抖。
    她想她会有天这样吗？她绝不会这样！如果她某天要以这样的行为去生存，那么她感觉自己从精神到肉体上都死去三分之二。她觉得自己那时一定是块行尸走肉。而她清醒着的她会觉得对方是件物品，像生活中任何可触的物品、比喻，扫帚茶杯或鞋子。因而动不了丁点感情的波纹但对方若秽她如物品她会因而耻辱而暴怒。这个秘而又隐秘羞而又羞的事不说要有之前的你侬我侬鸿雁传书，最起码要有选择的熟悉和好感！她是身心合一的人，不然誓死不从她会像石头一样冰冷坚硬。她想走了------
    尽管老板娘说她尊重她，但又能去哪儿?回家吗？不愿，她受够了那对让她整日在田地里劳作的而从未有过与她促膝谈心的父母！则一个不是谩骂吵闹，另一个又必是冷言冷语。自稍懂事来，耳朵充盈眼里看到就是这样并无端陷进去为之无助的苦恼和纠结!
    但不走就这样下去吗？走、下一站又是哪儿呢？一时，她迷惘了。
    待续未完请看下集
    好姑娘身陷泥淖金不换身
    哭红儿命运多舛君应从命

    且说又是一个草长莺飞的季节，天空的心情好转起来，似乎一切都好起来了，这是上天赏人们饭吃！这山茶饭店的生意也逐渐好了吧，她老板娘又满面春风的从中介找来两个“服务员''。据说，已婚生子，年龄，少妇系列。人就是这样一多，摩擦与口角在两个个体之就间潜滋暗长。那红儿以一副先到为君称大，对后来的两人有明显的敌意和介怀，更笼络金娟了。后来的两女子也不是吃素的，似乎暗地里已结成联盟都向姑娘示好。这些高金娟浑然不知。一天，却道两女子各自送走了男人转身回屋整理床铺，红儿张开猩红的大嘴开始破骂。后来的女子岂是等闲之辈，两个同时捋袖踢腿要打人，老板娘肯定做和事老了，好一番唇枪舌剑理论。红仍愤愤不平对在另一间屋子里的金娟道；她的生意被抢；再说金娟正在那摆放茶具，先是一愣，继尔恍然大悟，在她一直潜意识里所谓生意是拿钱交换物品行为啊。我的天神，这也是生意！姑娘私下里傻子似的笑了。
    日子流水似得在你我永远不知的情况下过去。那在临近黄昏的傍晚，一个细长猴似得老男人走来就一头扎进屋里，熟门熟路的洗漱、换衣忙乎个人。山茶老板娘出现，如同解释被质疑的卖品来说他男人；你们没有问过她也没必要提起、简介似得：男人刚从号子出来，所谓号子呢是坐牢。为什么坐牢，大意是自己店里的坐台小姐被前面叫美美饭店的老板诱骗过去，没有小姐饭店生意如何景气？于是某时就带家伙上门理论了………………
    既是她男人也就不突兀了。理所当然要住下，与五个女子一家人般一起生活。
    话说高金娟暂时栖身山茶饭店里过着风轻云淡的日子，那天她趁下雨向老板告半天假去城里姐姐家。原来姐姐已与那个市场小管理离婚，辛亏没有孩子。高金兰依然神情寡淡告诉妹妹：彼时她已在某处另租了房屋二间。说母亲从乡下上来问起你，我说你大概在城里某地方上班。她说现在和父亲金伟在家忙得很，金喜嫁到山里很远也不容易回来帮忙！父母为金伟找对象的事花了不少时间和钱，最后还没成。烦心的很!正说到这里一个腆着肚子的男人走来，笑眯眯旁若无人地将手搭在金兰肩上，全是不开心的事！金娟本就满心不快见此景就势向姐姐告别，也不管那高金兰偏扬起头似乎还要说什么抬脚就走….... 待续未完。。。。

    ‘’喂，金娟‘’老板娘笑语吟吟凑上来“那瓜子厂的老王又来了，”姑娘洗着菜嘴却立即撅起来了，自从到这饭店逢有客人吃饭必有人求店主相邀姑娘作陪。这高金娟也不傻看清势头，逢有客人就去洗菜打扫卫生的忙碌，或把明天的事来做。此时见老板娘凑近身故意把水龙头拧到最大，那水流瀑布似得波波哗哗地响。“呃‘'老板娘会意有些尴尬的咳一声，头伸过肩头嘴对着耳朵小声道”他让你先陪他吃饭，说些话，他把钱加到5位数。他讲就一晚，以后都随你。如果你继续跟他他就包养你另外再给钱。5万就一晚，小高？‘’语气明显凝重了。只听一声‘不’姑娘把头低下。于是她又绕到其右肩头耳朵游说‘’5万在城里能买一台房子了。“无奈被听者如同稚子初开人类语又一声不字，抬起手臂用衣服揩擦眼睛。只见男主立在另一间房门上问怎么样？事情都是通的----那红儿后来的女子无不羡慕又惋惜。尤其是红晚上临睡之前来姑娘房间内走来走去的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高山险峻陡峭加之长满各色林木逾见显得林海莽原魏然庞大。然而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山下那一株株独立的花草，它们按着季节应着时令，不惧风雨暴雪，生命力那样顽强的开花结果肆意盎然。
    来山茶饭店两年之久了，这个多愁善感的姑娘怀揣份不为人知的心思，姑娘的脸红了。那宋时雄快一个礼拜没来了，就此不来了吗？或是出了什么事？老天你在哪儿？姑娘洗着碗筷轻咬了嘴唇就更有种娇俏的妩媚。那是她来此地七八天吧，一辆超长超大的长途车驶离马路直接开到山茶饭店场地上停下，走下来两人，一个司机另一个却西装革履的男人，大约四十出头，生相并不英俊身材中立，但是却自有一种与众不同的风度举止；老成风趣内敛又洒脱。本来茶水是由姑娘端送的，老板娘抢先递了说：他是宋时雄，这时自她开店来第一个也是一直来的顾客，重要的是南来北往的顾客里唯独知道宋时雄家确切住址。这里缘是有个小插曲：也是几年前宋来此吃饭后竟忘了一包五十万现金落在饭店里，待他返追回来现金一张不曾少。宋感激店家的人品从而更加常来惠顾。却说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得病的，男主也不知咋回事身患一种恶疾总不见好，听说相城的大医院有名医专家会诊，住在相城的宋就热情的做了回向导，从此客人与店家少了分江湖上的客套而多了份相知相惜，关系也似乎醇厚亲近了。这高金娟可不曾关注这些，她只感觉这男人对她是块巨大的磁场，他不像许多顾客淫言浪语，大呼小叫要小姐伺候动辄动手脚。他坐在那与他的司机侃侃而谈她不知不懂的外面世界。当她第一次将茶杯小心翼翼放在他面前，他立马顿住了他的中速音，一双沉静的大眼有几秒钟停留在她脸上，即没有盛气凌人的傲慢也没有声色犬马的邪恶，诚恳地道声谢谢。不知怎的那少女敏感的心为之一动！她想她记忆里的父亲几乎没开心笑过脸，整日里只见不满意而产生的戾气，言行也就相形见绌了。有日她在自来水前洗衣服快好时觉得身后有人，回头便看见这个打着领带衣着讲究的男人保持了几步的距离立那儿，本能的谦让马上闪身走开，不急你先洗好！语气态度温和而友好，见姑娘仍旧相让他再次点头示意。她以为他会借她洗衣时找她搭讪，但是她多想了。待她傻瓜似得在长凳一端坐下却忘了他正坐在另一端；好巧不巧的老板娘叫她了，这男人立马笑着打趣’看看，刚刚在我身边坐下你又叫走了。‘说的一屋子人都笑起，她更加腼腆的几乎跑着离开。她喜欢这样情思风雅的男人，亲而不近贵而不骄。器宇轩昂的好像世界都不在又一切都溶进他眼里。……
    这是怎么啦，自己为什么这么想他？姑娘洗净菜来自己房间坐下，忽然想到老师在讲台上给他们念的诗歌，难道自己应了【少年维特之烦恼】中的哪个少女不善怀春吗？在她看来；但求一夕相守胜过长伴庸子俗夫，所谓金风雨露一相逢，胜过人间无数……该出于女子之口。
    源于你的一点点我却织起幻想一片
    落英缤纷的时候是三月的春天
    是让我等待
    是惊鸿照影来
    我只求夜舟啊
    载上梦的人儿来
    这高金娟写完，左手捂住发烫的脸颊，右手又在那几行字上重重划下叉号。
    ……道路之所以称马路，因为我们走的是马克思主义路线！只有那位杰出的外交家方能给出睿智完美的说辞。咦，马克思路线太博大精深太了不起了，连几十吨货车都敢于承载，长途车因颠簸发出轰隆声响最后稳稳的熄火在山茶饭店的场地上，哦，听到了花开的声音。宋时雄大踏步走过来，男人少年的轻快与中年的沉稳相结合，令他有种别样的神采。待到与他司机到雅间坐定他惦记的女孩梦幻般出现了，刚泡的茶冒着氤氲之气，姑娘的脸潮湿而绯红，像雨雾中的花朵不胜娇羞。那双好看的眼睛太亮了，像千年老山脚下的泉，清泓甘洌。只是姑娘才有的；中医上说：结了婚有孩子的女人脸是咖啡色而少女的脸是鹅黄色。唇是玫瑰汁凝结出来的吧？何况划出美丽的弧线还发出天籁之音呢！理性总是追随不惑之年。如果不是责任与重担他真想放弃江山，只有和这样的女孩在一起才不算辜负人生之旅。走南闯北的打拼他见的女子如过江之鲫，像这样出污泥而不染艳而不俗中洋溢出朴素的纯天然的美唤醒了他沉寂多年的心，隐在眉目间的那抹忧伤尤为令人垂怜！他觉得人若压抑了就是穿上伪装的外衣，不错，男人的下半身是本质，他很想一亲芳泽，把一个男人对女人肉欲的爱本真的做出来。他会淋漓尽致一气呵成！
    那首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去它的吧，现在改词为；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见君此娇媚方恨己生早。二十能减否？再还我年少。时时拥玉人，夜夜沐爱巢……。但是，眼前的伊人分明是离了老兽的雏儿，哀哀的恐惧，惊慌的战栗，惊疑不定中准备随时逃窜。你看她是欢喜，她视你为屠刀。真要命！他不觉哂然一笑。

    好一个得偿所愿的良辰美景。宋时雄轻手轻脚走出房门，生怕惊醒司机让他多休息会。隐约感觉客厅有人，一望那女孩坐在后门串风处，像有心灵感应她恰好回头看见他就浅浅嫣然一笑。他做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出门上车里一个准备带回家的榴莲，接着就自然坐了一处。他本可以借着身高凳高占得先机目光乜斜就能通过现象看本质，他有种犯罪感，那是未开放的粉荷呵…… 他给她讲他在开厂，约有六七百号工人，也有家有儿女。如果这里不开心可以去他那儿。就教她剥榴莲吃的劲儿，他到底忍不住用半包围的姿势围住姑娘上身，她果然局促不安像小兽不惯人类手的抚摸，这柔软的左右冲突令人心甜意洽，与他；理性的女子嗲悠悠的女娃同为他欢喜。他调整坐姿，呵！可千万别吓得兽儿跑的无影无踪。
    ‘’姐“一大早出门上城的红儿一脸憔悴回来了。那红儿三把两把收捡自己衣服”我回乡下看弟弟去了。今天在城里碰到我村庄上的人，他们讲我弟弟出事了。昨天，叔婶正准备找我。“红儿一边抹泪一边忙不迭地就赶车去。………… 这是多么快乐又幸福的时光！好似多日的阴霾除尽，阳光正投放它千丝万缕的金丝！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洒脱的言行中带着春风般令人无法抗拒的亲和力，高金娟不明白自己为何对这样年龄的男人波动芳心，以至苏斯奇……直到多年后在一则杂志里看见说：一种缺少父爱的恋父情结她才如同方悟。那是后话。却说宋时雄走后，姑娘一时一刻也不能忘记，他告诉姑娘他将要隔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来。她当时有些黯然了，但不管怎样还有所期盼。从离开那天就盼起，但是到了第二天下午所有的人都在午休她却接到红儿的电话“姐，我在镇上好容易找到公用电话打来的。”电话那头，红儿说'’麻烦你告诉老板娘把我还有钱放好，我哪天抽空来拿。我不能再打工了，我弟弟硬要坐上叔叔拖拉机，在他高兴的手舞足蹈时，那乡村路不平，一个颠簸又急转弯他就一筋头栽下来，两腿在车轮下断了。姐，叔婶今天说我给多少钱他们都不要，他们照顾不了，我怎么办?我在乡下也挣不到钱。姐，红儿哭的声吼力竭，我该怎么办？我只有找个人嫁了带着弟弟……‘’请看下集
    鬼魅现行女娃含恨走他乡
    旌旗布阵伊人温情夺芳心

    一连几天金娟总是忘不了红儿，上天如同赶尽杀绝扔下陨石砸她…………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地也……唉，可怜，只落得两泪涟涟…………但那难料想的事还在后头。每晚安顿下来时姑娘总一遍遍重温那个人言行，这个不能公之于众的小秘密令她压抑而害羞，好像霜降万木枯萎。相思的苦越发让人落寞孤独。
    总以为何处都有你便张大了眼睛
    可那么相像又不是你仍在记忆的最深处
    不能说我的寂寞是忘却了你谁不愿把心愿揽在胸前
    彼此慰藉彼此的心际便拈来小诗表白沉淀着我思恋的泪滴……也就在那么几天内，那辆熟悉的长途车又来了，却道物是人非；下来两个陌生人。疑惑顿起；店主利用客人吃饭时聊谈了“你说宋时雄？这是一个长的很胖的人往嘴里放一块肉道；这正是他的车，我们都在他厂里干。他人几天前刚出门车跟一个酒驾撞上了，司机当时死了。他人还在重症室里不知以后情况会怎样‘'…………什么？姑娘的的心像谁拿刀切了一下，手抚胸口一弯腰坐回自己房间，谁也没看见这细小的举动连接的隐秘恋情，那两女子只管打扮的妖冶精神风情的吸引男人。男女店主都骇的张老大的嘴，潮汛的事潮汛的心情，姑娘竟莫名的虚弱不能起床。

灯光昏暗，小小屋子满满烧灼人心的愤怒。高金娟轻拉一下斜吊在半个肩的文胸，胸脯被粗硬的手掌横抓出暗的印痕，她惊悚不解的发现床铺上有一片殷红的血“你去告吧，哼老子既然坐过劳也不怕坐二次。我老婆知道你是双十镇上新村的，那时她会去你庄上求你父母……，‘'姑娘有几秒钟要躺倒，头脑里轰然作响。要命的是下身的落红她竟以为自己不是正常人。恍惚的记得红儿讲过没感情的人只会粗暴，但她从没落红呀！知识的匮乏如同丑陋，女店主不在那俩小姐出外坐台，欲哭无泪，强盗留下话里有话的余外音得意走了。是的、如果告发不说他是否被捕，这事肯定张扬出去，那时说什么话的都有，而她就会成砧板上的肉泥，女人一旦与这事有纠葛而非正常关系产生的女人身上就会贴上羞丑的标签。！这些都是放之四海而皆准，该清醒了。高金娟不知怎样回到家的，好像做梦一般。睡在床上她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嘴唇上无故生起水泡，母亲在她口袋里翻找钱。在被母亲唠叨的无法下姑娘第二天勉强起来，她感觉整个身子像树叶一般轻飘，像一只气球会随着气流飘飞。家里一如既往，在母亲的叨叨中剩下一个哥哥二十五了婚事还没着落。那金兰又复婚了，二姐金喜随夫在乡镇上做生意……她用手撑住微偏的脑袋，太阳穴眺眺的疼。‘'嫌我唠叨是吧？‘'见女儿有抵触情绪母亲不管不顾大声嚷起来”你晓的吗，你父亲从我身上下来从不心疼我被子就不给我盖。“妈‘'姑娘又羞又忿这些话不适合对她讲。但被生活上的支离破碎婚姻上弄的身心俱裂的母亲眼里射出怨毒的怒火'’他以往还把你阿姨往房间拉，你姊妹几个还嫌我嘴不好？跟你父亲结婚他一根草都没有还动辄打人，你婶婶跟我吵架不是嘲笑我么、她讲她男人给她到洗屁股水我的男人……''机器的轰鸣声在大脑里嚯然响起接着又转变千万种虫豸鸣叫，高金娟一下瘫倒在地上……………
这大概就是车水马龙熙来攘往吧，眼前是拔地而起鳞次栉比的摩天高楼。这是s城，一座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国际型开放的大都市。放眼望去，车辆依次有序的蛰伏在红灯制约下，一留停的就是半里路长的车，当通行的绿灯抬起放行的手臂，车队伍释放各自的脾性哗哗而过，空中九连环似得高架又给城市增添了别样的恢宏繁华。高金娟带着她馄饨未开的迷惘和不谙世事的天真又注定一场冤孽上演……………

    在天桥近旁一间十几平米简易的小屋坐满了外来谋生寻工作的人，他们仿佛得了口令统一朝外伸长脖子的表情像极了被圈起的鸡鸭，躁动不安中渴望自由解散，这是劳务中介，门口照例坐着中介人，有雇主寻人时他们用方言转而舌头机动灵活地向身后一屋子人说普通话。沿不宽的水泥石阶上去第三层，打开一间不宽大的门是厨房，里面就是主顾夫妇的卧室。‘'你们两个哪个负责接送我女儿，哪个专门做家务？”女主披散一头中分长发细个高挑身材。那个叫阿戴的四川籍女子高金娟她两刚被这夫妇从劳务中介带回来，两人彼此还没熟络听主妇这么问一时都怔住了。"晚上睡哪?"阿戴有三十多到底年长几岁想问就说，却仍掩饰不了一个出外人舟车劳顿的疲惫不安。”你们俩就在这房间打地铺，主妇用脚顿顿地板"不冷，前面小王小刘也是这样睡的。以后你们叫我们叔叔阿姨好了，这是我老公，苏斯奇，他很好的。我在家的日子不多有什么事就问他。"男主大约四十多岁给人一种好亲近的感觉，也一直带着缄默的微笑，听太太如此介绍笑的像孩子似得差点出声。‘'中午了我们做饭吧。''男主的声音略带沙哑，高金娟一直木杵杵地站着，此时才抹转身。这是为什么？从一进卧室就看见八仙桌上被用餐未洗过的碗碟堆放的层层叠叠高低不一，阿戴跟男主进了厨房男主在交代如何使用厨具等，高金娟就捧了一摞摞碗来厨房。阿戴说自从结婚产下孩子后就一直在外打工，起先出门是跟男人一道，现在男人在别一座城市，因为那城市离s城不远所以她就来这里了，并果然机变灵活的多‘’哎你说怎么睡觉?‘’当屋子只高戴二人在房间叠放衣服，这戴乜斜一眼主顾的床，即对脚下挑挑嘴。高金娟明白她们与人家夫妇睡一个房间且小不说又尴尬不便。但自己能有什么办法？在家时母亲把钱搜尽只剩下路费在身，由不得自己挑三拣四的对别人。按中介规定他们收雇佣双方各一半费用，而自己可怜兮兮的样早被一边的苏斯奇垫上了。那主妇也不失时机地说句、以后在工资里扣哦。
    幸福的家庭家家相似，不幸的家各个不同，谁说的？或者说天下夫妻相处模式各有不同。那高金娟发现睡至半夜主妇像有什么事一骨碌爬将起来，她想是上厕所吗或者饿了买宵夜了一会儿回来是吧，阿戴睡得酣沉，她也不可能去问，但在天明这女人头发凌乱的回来就一歪身睡下去，那男主不发问一声在女人身子刚一着床他跟见鬼似得旋即起来到厨房把个水龙头开的哗哗直响，接着挟包上班。高金娟起先不甚明白，直到连接几次这个未成家的女娃才脑洞大开;原来这对夫妻是貌合神离。是何种原由不清楚，她简单的想法；这男人与父亲相比不但好脾性还有好修养。父亲的暴戾在家里冷言恶语像一枚种子种在这个涉世不深的女娃心里并开花结果。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拿任何男人与父亲相比、唉唉，君与谁来铲除这道魔障呢。………
    却说主妇交给阿戴一百元钱让她代自己为孩子买件衣服，戴说她把钱放在桌上先和小高一道出去玩过回来时钱就没了。主妇听了冷笑道"钱是小事，只怕以后还再会出现钱啊物的不见也搞不清楚，你两走一个吧。"高金娟先开口了…………
    " 小高 "高金娟两手拧了包裹就要走到红绿灯回头愣住一刹那，苏斯奇骑着摩托车已轰然一下拦在前面"这是老板娘少给你的贰佰元钱。‘'男人两眼深深的看着姑娘泛着红润润的脸庞，似秋季里的苹果不惊艳却十分耐看“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bb机号码，你任何事都可以打电话给我。你是第一次来s城吗？我是本地人遇到事也好…………‘'他省略余下的话看一脸茫然的姑娘。
    未完待续-——

    糊涂心糊涂情产孽海情深
    他人嗜他人画为春色美景
    话说那期间是全国自上而下的一场经商风出国风，屡见不鲜的打工潮，那些从大山或来自田地的乡下人大批涌入都市里。都市现代高物质的文明生活丰富开拓了他们的视野，悸动了他们的灵魂，一些敢于拼搏的人衣锦归乡，一些不甘乡居落后的生活环境而仍努力在打拼的路上。高金娟仍去了那家中介，于是她又很快被人招走了，为一家色情场所做饭兼打扫卫生。但一个星期里她很快病了，下体流脓且瘙痒不说还兼全身发寒打颤。她恍惚想起在家乡双十镇几乎各处张贴作文簿大小的纸张标明的”性病包治“，仅有一次按捺不住好奇心看了，抗拒的心里反斥：大概说的是那里但下体怎么可能生病呢？真是稀奇、但这稀奇像是毒蛇缠绕并要吞噬她鲜活的生命，想自己并没有做那事是自己不当心衣物用品等与她们合用了，她痛恨不已。她想起苏斯奇，女娃拨去了电话……
    ………………在浩淼无垠的水上，由千百种鸟儿组成一个圈，她赤身裸体仰躺在水面上。她感到不适和恐惧，一个似曾相似又陌生的人看出她的心理，探头在她耳边庄重又亲热的劝她放心，他们有世上最先进的核武器让水性不通的她不掉下去，果然一张宽大的形似海绵体的什物儿在身下时先前的不适恐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浪浪悠悠远远的耸动着她，渐渐那雪白的浪如同晶莹的雪而她在雪之颠渐之高涨就要触着天际，天上那么多璀璨的星星闪动美丽的眼睛像要说话。忽然眼前又是各色绚烂的花朵又一齐朝她涌来，正在惊诧时，浪之巅又闪电般退回仍复水平如镜。百鸟围拢过来，用它们的长喙噙了水珠白银抛在她身上嬉戏…… 她伸手想抓，一阵风过水面突然白萨萨起来，只见一千浪花拍碎一千朵太阳…………

苏斯奇带着十二分满足，嘴角隐藏几丝不易看出的得意之笑从女娃身上下来。特别的看了BB上面时间7：30离上班还有一小时，他裸身去了卫生间。高金娟犹像苏醒了似得，惊奇与迷惘瞬间笼罩了她。这是在宾馆自己滑溜溜光着身子躺在被窝里。她定了定神过程如燃灯瞬间明晰。当她在电话里说自己病了要去医院苏斯奇迅速赶来，医生给出了性病的病例，接下来十多天里治疗逐渐康复，这苏斯奇说为表示病已痊愈的欢喜在规模不大的饭店点几个菜，并喝了酒也让姑娘喝些。接着自己中邪似得一言不发的跟他进了房间如同交付出的是另一个自己，任由这个老男人褪尽了衣衫……
男人出了卫生间俩人目光对接上了，她眼里全是处子的娇羞与依恋。她已被自己征服。一种洋洋自得感遍及全身。他是什么人？几十年的人生经验身处大都市见惯了各色人等，他必须在任何场合下都保持一种持重感，即便在爱事行为中，这是必须的。尽管昨夜他冲锋陷阵纵横捭阖引牵整个战场、但他并不疲累。精神相反如同春笋犹得雨露竟充满了喷薄而出的喜悦和新生力量。这之前他是那样不露声色在伺机，自从有了改革开放他于无意处探的风声、许多夫妻都是心照不宣的我行我素。女人其实安分一点根本不需要请保姆这一开销，但既然这样他甚至开始有了窃喜至于若有其他事也就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也是他这个年龄赋予这样的理念。他只需要表面打盹心里伺机就行，皇天有眼他终于得到一只肥美可口的小羊羔，且温顺的呆头呆脑。心里纵装满得意的狞笑表面也不能露丁点出来，一个优秀的演员必备的素质。他轻轻掀开被子，好一个活色生香娇艳欲滴，这是四季之首的春，山脉沟壑尽收眼底。是六月的桃李不但外观色泽艳丽更兼内核涌流蜜甜。尤其是浓密黝黑一处让人心潮澎湃令他心旌神摇。而自己犹是一部经霜白尖利而凌乱的一蓬草，他要把这两处碾压一起，一番让人窒息的吻过后，老男人骑上云朵，心醉神醉的虚眯了两眼。-——

痛、这是一种奇特的难以言喻的痛，这是另类的刑法。虽说都市里的医疗条件设备先进，但终从什么地方进来又以它野蛮生吞活剥地方式从那地方出来，贫瘠了土地摧残了种子，这是人类以小见大的悲哀。。。。。高金娟一身汗水从手术台上下来。年轻战胜一切，休息一会儿她立即精神抖擞地要去找工作，苏斯奇巴不得一声。安慰又嘱咐几句话暂别。如果说毒品有25种那么性该是26列，尤其对一个桃李芬芳的姑娘，这以后不知多久二人又在一起了，一个男人在性上统领了女人其心理也是同步。儿时父亲整日阴冷的脸及恶言，第一次被强暴的耻辱像一道伤疤难以磨灭时时疼痛。使这个大她一倍数之多的男人轻而易举的掳掠了她身心，他处事不惊温和的态度像暖风吹进姑娘抑郁的心里从而使她默认了他。她简单的心理想；自己爱的人不是因为他出生大都市而是爱他这个人才让她觉得都市灯火温馨璀璨。在远离家乡的城市一个男人不用阴冷乌云的脸那是爱她，在性事方面不是粗暴威吓而以师长般循循善诱那是爱她。她觉得她应该大声毫不犹豫地告诉他让他娶自己，她要嫁给他。就凭这一点她对他的爱是纯粹的是没有任何附加条件是真诚的没有丁点瑕疵。苏斯奇先是一愣，不可能是少更事的少年之口，他必须要有庄重而理性的措词。何况这是一个姑娘向已婚的大叔求婚，这是天下男人梦寐以求又引以为豪的事啊。 ………… 但、分明是只迷途的羔羊他又想；以为跟男人有了性事就应该结婚，屁话，在他分明是家常便饭而已。早在前面就有几个保姆与自己有染，他只给了相应的钱她们就说笑洒脱并不提让他娶自己，哪像这个高金娟一脸非他不嫁的坚决。她直知道离婚结婚却不知里面的计价成本，不光是经济代价以至亲戚孩子以后重组家庭生活的走向等等，可能纠缠而产生的矛盾明里暗里未知的都似一枚枚手雷随时会把他这个当初的肇事者炸的体无完肤或一命呜呼。基于这些也是许多家庭在维持让许多夫妻都在煎熬中过日子吧。何况伊人不能与这个都市融为一体，旦有朝日她人融入这个城市时也可能是他末路了，她会瞧不上而蹬掉他一如她现在迫切坚决地要嫁给他一样。这些灵光闪现像磐石搁在心底时时提醒他。苏斯奇快速的思索起来，拒绝不是他所为则应为鲁莽，结果让我考虑的一句不定性的话给搪塞过去。他的利用这个心理好好风流快活一场，不然这般享尽齐人之福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江山美人的快意人生。他可不会傻瓜似的像某些男人豪横的跟女孩明码标价的谈价钱，他要在性爱上征服她，几十年的夫妻生活已深谙此道驾轻就熟，就像第一次略施小计就手到擒来。他要在床上下足功夫女人在这方面需要的是老师而不是学生。所谓性也，擒也。-——让她盼着他...........这种若即若离时隐时现的胶着状果然令她内心抓狂，而在一起时他在那上面又真切的爱意绵绵的花样百出，他看到她在深处梦呓般喃喃唤着自己的名字老男人得意的笑了。他是个出色的猎手！

    …………我,鱼/-——我是一条已被你勾住的鱼/ 请把我拾起提上岸/请千万不要仍复我于水中/ 虽说鱼儿离开水是种痛苦/ 但我更甘愿这样平躺地上/ 你不用害怕/犹疑、动刀吧/亲爱的/对你/ 我甘愿有这样的付出！…………、
    到了三月/我的魂魄将外壳褪尽/我/原是一只蝴蝶风筝/于我万般荣幸/只那么轻轻一瞥/我就落到他厚实的手中/那颤悠悠的线啊/辽阔而深邃的天空/你不用害怕/这是幸福而快乐的旅程/因为线的另一端/正传来他脉脉体温/.........
    痴情女爱途无果青春谢幕
    俊和平偶走茫夜情伸援手
    却说天气在慢慢向盛夏迈步，这大约在子夜时分，车水马龙的都市也开始进入了半休眠状态。一条通往火车站的路上正走来一个男人，他西装领带步履匆匆，既有军人的风度又有文人的气质、头上高架已过，前面下一段隧道出来再走一小段路就到家了，俊和平想。但刚下完石阶进入隧道昏暗的灯光下，似乎有一个女子半仰卧地睡觉，两手臂分别搭在各个包裹上面，显然是她本人的。他本已走过但到底还是不忍返回身凑上前，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外地女子，散乱的头发神情憔悴，可睡得是异样的沉。他想先叫醒她，可她没醒。他又试着拍拍她肩，她仍然不动。城市虽然繁华鲜亮、灯火闪烁，但在车站或地道也会有老弱病残乞者在那安身。这不好，好似死角上的污点，这是城市的弊端。这光景也非自己一己之力所能、俊和平拨起电话-——
    早晨的城市不是喧哗最能唤起你食欲的是那些不起眼的摊点，俊和平今天较之前更早了些，他精神抖擞的走进一家面馆吃着面忽然想起昨夜太晚未及看；因医生问及病人姓名情况他见她外衣口袋放有什么试想也许是身份证呢情急之下他伸手去拿。.........现在可以好好看下究竟写了什么稀奇，字不多（说不清：道不明）........ 你坐在那片草坪/我就拥有一方相思地/你将纸笺写满/又片片撕碎/我在风中接住/俯身拾起/这是怎样一种境界呵/说不清道不明/莫名的/唯恐你到/陌生、遥远的地方去..........它不是家书倒像感情或者年轻人口中的诗；款款深情里有着淡淡的忧伤，余音袅袅中有一团炽热的情感.......看着看着俊和平不觉哑然失笑，实在有趣！对，他要立马见见这个诗人。他顿一下事无巨细又买一份早点在手........
    这应该在是住院部大夫还未上班，除远处有车辆声音偶有传来倒反衬的室内异样的寂静。玻璃窗未关严，淡蓝色窗帘因风在微微抖动。高金娟侧卧在被子里早已醒来，其实她知道是一个不相干的男人打120电话送她来的。因为到医院时她已醒转，说不清总是闭着眼不愿睁开。在这城市几年她已听懂些地方方言，她听医生告诉那人的对话，说她只是身体虚弱有妊娠在身但无大碍。.........过往如潮水般涌上来，她为老男人短短几年堕了好几胎，直至这次又怀孕了......她死活再也不肯随他去医院打胎，在她坚持与他来回争执下肚子渐渐大了，再去医院医生告之：人流不宜、须做引产术。她跟老男人再次口角起来，就在昨天夜里在僻静处见一时无人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突然老羞成怒打她，.....事后竟扬长而去。..........-——活下去吗?一个声音说，你应该去死！怎样去死呢？另一个声音说，死也就死了...... 她竟不知道怎样下隧道而神情恍惚的想啊想，加之几天米水未进不知怎样就睡死过去。_____姑娘的眼角开始湿润。她给自己立下一条不可更改的条款：明白无误地告诉来人不能让一个不相干的人为自己担着-————
    大街上仍如往昔般开始有条不紊的喧闹起来，这是一个艳阳天，有簿簿的风一缕缕吹过，人世温情与这大好天构成一派温馨和谐的气象。---——俊和平在吃惊之后稍作沉默迅疾做出安排-------他在家属栏上签下自己姓名时，那医生全程定定地看着他，他只低头避开那要说话的眼睛，几丝笑堆上女医生嘴角，还好她没出声。俊和平掷下笔，老天，我如何摊上这堆尴尬事了。！
    接下来就是找一所屋子休养。.........
    话说出院的第三天俊和平一早撑把伞过来，他想自己不能为女娃做什么起码可以给她精神上的慰藉。他候着她喝下一碗汤姑娘鼻子脸上现出一层虚汗，弯下腰父亲似得给她擦一把后，一种莫名的愤懑在心里；哀其不争怒其不幸! 如果不是到了知天命的年龄他也许真会寻那狗东西，把那狗东西好好教训一顿。老吾老及人之老幼吾幼及人之幼。他踱步窗前两手抱于胸，自己若干年前从部队归家时双亲已不在人世，兄嫂一家自己如同孤儿。后进了单位与位姑娘相恋八年结为夫妻，现在二人感情笃深。后有了女儿，孩子年龄与这乡下女娃相仿。才去国外进修，爱人也出国为期半个月的考察。哎但愿她们都早点归来，也别在这节骨眼上碰上什么人的，到时那可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唉唉、天下如果建起君子国，这不是虚妄，那么陶夫子的世外桃源也纷至沓来------

    一连几天，俊和平都要来探视一回，或上班前或晚下班后。他不知道他为何要牵挂这个素不相识的外乡女娃。来s城打工人太多唯有这女娃像他前世痛失掉的孩子，今日轮回他要父亲般疼她甚至宠溺她。给她买来鸡蛋火腿、凡她想吃的几乎都去购买。他要让感觉里的孩子从肉体到精神上都康复健朗起来。果真，高金娟在俊和平悉心呵护下变得开朗活泼了。热情洋溢地给他讲家里缺少劳力干活自家每逢收回庄家都比别家晚些。晚上在月亮地里放牛，因离稻田不远那真是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尤其是到了下半年用钉耙挖山芋，优选不破坏的做种，但不是放家里贮存而是在村外山脚下凿一个大约能容十来人的洞，外面的山风吹的呼呼直叫，挑担山芋来山洞前放下，低头将箩筐拉进去一下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异样的暖和，好似与世隔绝。那山芋都得像堆砌砖墙似得小心的码放，避免它哗啦崩滚。否则摔破表皮或砸伤就不能做种了。听着女娃滔滔不绝他想：这个山洞是否类似影片或历史书上所著抗击日寇的地道战？但他大多数时是聆听。当听她说她的家在乡下信息闭塞的遥远小山村而父母很早就让她下地干活，他持着长者的微笑说那是环境在那家里也难。听他如此解说她就更深入说下去父母彼此之间的吵闹她有多少不解苦恼言语中是满满的伤悲，他就连劝带破析说给她听父母本意是爱孩子的他们有苦在里面可能过一段时间会好；如此种种......他坐一旁听她说话就像听独自出远门一趟归家的孩子，他是一个亲和有耐心而睿智的导师。听她讲她对外面世界惊奇的看法及认识感慨.... -—— 俊和平舒心笑了，一个人精神上的无恙与健康身体都是同等重要，这是他的初衷和意愿！但说着说着女娃会从床上爬起来大有要攀附他坐的椅子，他整个人坐在椅子上，攀附椅子也就跌坐怀里和膝上的。怎么可能他立马站了起来脸有愠色......孰料她走下地来情切依依的握住他一只手摇晃含情脉脉望着他，他明白她的心理，但是他不会更不想和她对视和蔼纠正道；你看我是叔叔对不... 可是，许多人跟你不一样。都明白对方心里!女娃如是开心调皮的笑着说。他一怔，她是聪慧的。他的学识修养乃至精神境界诚如她所说真不是一般小市侩所能比拟的，但，不会跟她说这些。他转移话题郑重的叮嘱道好好修养单位有些事需要处理他可能有好几天不能来并走之前细心地把她托付给房东阿婆。
    一连几天俊和平都不见来，每次房东老阿婆从外面给她买来所需的然后就一瘸一拐的走了，并在出门时回头嘱咐她道；那个男人说了不准你出门。这高金娟真哭笑不得越发落落寡欢,不明缘由的饭食一天天减少第四天竟再也吃不下去。
    高金娟以为自己经过这次打击会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灰飞湮灭。谁知心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打开，他如兄似父的关怀他中肯养人的话他无微不至的细心的为她做好一切切她如浑然懵懂中被网住。爱；如同拉瓦锡时代化学元素一样，神秘不可捉摸又无处不在起着万能作用........
    想念如同云蒸霞蔚升起如涉过皑皑白雪的春，它的幼芽开始葳蕤繁茂遍地蓬勃生长-——(盼望你来叩门) ，女娃几乎一蹴而就-——
    盼望你来叩门/我已在窗下出神/想看那熟悉的身影/和那能将我心灵踩响的脚步声/请不要说我们只是友谊/不能把友情当爱情/请不要说我们的眸子必将相遇/只能坦诚/不能含情/请收起你的善良/你的真诚/请给我一缕希望/一份温存/请给我点放肆/请更理解我的心/倾听我的心音/盼望你来叩门/我已在窗下出神/想看你熟悉的身影/和能将我心灵踩响的/你的/ 脚步声.........

在第四天晚上俊和平终于来了。敲门不开，他掏了备匙打开，按亮灯见女娃睡在床上，他赶紧炖起提来的鸽鸟。那金娟眼泪簌簌落下。自己忽略了她，歉疚之心一下涌上来。端碗送到唇边，一只手伸过背后扶住她微微打颤的身子，悲慈莫名“对不起，我太忙了。‘’没想到姑娘一下哭出声来讨伐他"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待我我会死的，你知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情，如果你不理我当初根本就不该送我到医院陪我到现在............."女娃一叠连声嚷嚷，情绪激动了。俊和平起身拿来毛巾擦去她满脸泪水加汗水，当务之急是让她把这碗鸽汤喝掉才是。但女娃倔强不肯，两眼几分柔情几分负气羸弱的身子只打颤。他明白她的意思；要他屈服给她一个首肯.。他有些恼了，在这之前，她明明有些越举他也时时理性制止循循善诱。他对她只是同情视她为自己小孩对待所以才这么爱心无私。他可不想因为帮助而和她的关系蒙上一层灰色色彩，或者说那是犯罪。姑娘你这样天真幼稚只能是杀你自己的一柄利器。不敢想像那晚发现她在隧道那种环境下；在医院病房门启开一刹那，她那么虚弱不堪，如果不是他抢步上前她就要倒下去。一句严厉的话不禁脱口而出”你受的伤害还少吗？'' 他摔门而去。
巷口的风适人合意的撩动他的衣襟，俊和平滞留在巷口一时不知所措。在他看来；爱是性的大门，爱的大门一旦打开，性也就水到渠成。而性又赋予各个年龄段的人不同性质的性需求。幼儿需母性，少年结同性。青年喜异性，老年则平和性。人因性投缘，以性联姻，要性繁衍。性左右、牵引或桎梏愉悦人一辈子。有人视它高洁不可胡乱造次忠一人，有人以它为乐想随心所欲。人因性而生也因性而死亡。人们恨性说它是摧毁高尚情操的元凶之一，人们爱性因它是美妙之颠的乐章，欲说还休欲罢不能。它是解脑乏体乏钱乏的一切爱物儿。能唤起人们对生活充满新生的力量，起着两性因它牢不可破坚不可摧的万能作用。性事多多因此招来性学家的研究调查，调查以为女性为什么会害羞其根本缘由是女人生殖器长在体内而男人在身体外。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是对男性一种夸张吹捧炫耀之贬赞词，但归根结底男女还是没能平等。他们男同胞聚集一起偶尔也说荤话的；什么男人骗术高女人会撒娇，外遇人人有不露是高手。某个艺术家作画时声称一定要有美女在旁否则就没灵感！偌大都市堂而皇之开了多少色情场所，一些小区内明娼暗妓隐藏多少，时下，一些男人把在外找女人称是，发展第三产业。当时只有一个男人一声不吭，待到所有人说完毕那个不响一声的主才道：这样是不对的，后听说此人在政府上班，但是话又说回来，像这样一个背井离乡的女娃无端受到一个男人陪她度过人生最黑暗的时候让她心不驿动不可能的，一定不是肉身，何况女娃兼之小舞文弄墨。自己的态度是否太粗暴了？罢么，她想怎样就让她去吧! 他想起她讲到她父亲......俊和平想了半天自己被自己给出的的一句逗乐了 ;把她往正路上带，反正自己不会给她击掌为誓的痛快！柳下惠与耶稣，就做一回他们忠实的信徒吧！

    俊和平折回了身，一个月过去劝她回去吧！
    一辆超大型客车慢慢驶出站台后急速转了弯在另一个路口停住，这里还有一拨候车回乡人。那高金娟从车窗伸出手频频挥动，俊和平站在不远处，客车发动引擎，他挥动的右手，剧中经典的桥段出现在现实生活中。再见姑娘，可爱的女孩，但愿你心灵上的伤痕已愈合，但愿我能给你今后的人生里一个温暖的回忆吧！相信人间受伤的天使，依然能扬起生活的风帆。--------
    s城是一片灯火海洋，霓虹灯闪烁喧嚣繁华。高金娟坐在车内，只有一人立于城市上空，渐渐一切切又都消失在苍茫的夜色里，只有那人像音符在脑波里跳动！
    屋贫年高始谓汝作婚嫁人
    持家性小嗤粪她行肮恶心
    客车应该滞留扬城车站。却说高金娟记得母亲告诉她大姐金兰和那个市场管理员又复婚了。提好自己的行李下车，金娟小心地去敲门，没想到情况都有惊喜的变化，金兰复婚后喜添一男丁。金喜几年生意做的红火在扬城买下了房，一家人现在城里过活做生意。母亲父亲这两种水油液体，加上见两个女儿都在扬城安家，母亲便带着金伟这么一个儿子来到扬城租房也行些买卖。并经人介绍一个对象处现那金伟也结婚成家了。金娟按照姐姐说的路线找到母亲与其兄嫂住处。那新嫂亲热里有着对关系生疏的提防戒备，那母亲见到女儿自是万分欢喜，出走的娜拉终于回来了。..........
    话说第二天下午，高老母就不去市场摆摊了，一来市场下午人少二来对女儿归来的欢喜，做母亲的愿不辞劳苦包一顿饺子让大女儿一家二女儿一家来个家庭聚会。金娟吃过午饭尊母之意就一家家跑去知会。好在两家都相隔不甚远，但在约定的晚饭间两家均不见来。金伟等得不耐烦就下锅先吃，高老母仍叫女儿再跑一趟，金伟说不用再去了。一顿饺子宴上，那儿子吃的尚合胃口，母亲吃的心事伤怀，媳妇吃的幸灾乐祸，女儿吃的一脸茫然。

    待锅碗瓢盆净毕，高金娟和母亲在小偏屋的床上坐着准备入睡，母亲一脸沧桑的愁容问小女儿:‘'你跟你大姐讲晚上来妈这儿吃饺子有没有提到二姐金喜……、？‘’
    ‘’我讲了，金娟一脸不解忙接过母亲的话,她说她和姐夫侄子仨一块过来吃的。叫我坐会儿，问我在外打工的事情，我讲我去跟二姐姐夫打招呼叫她一家几口也过来，大姐哦了一声，我也走了。我去二姐店里说了，二姐夫当时也答应来吃，我就讲晚上好热闹，大概得包两三百饺子，大姐一家也来。‘’“他两家闹了矛盾”高老母低着头“这都是我前世作孽的才会这样。‘'高金娟见母亲这么说深怕气坏了身子，就用手轻轻在母亲背上捶捶，高老母摆摆手示意不用.'’你二姐结婚提前几天她和子龙上街买衣服和结婚用品，那天顺手就把我为她准备的棉花也带进城里送棉花店加工。说是一进城他俩就先找到棉花店，那棉花匠也快，很快就做好了。金喜就用包袱捆好拧到你大姐金兰家，和子龙又满大街买其它的结婚用品。怕结婚那天东西太多往子龙家又是山路麻烦，一些物品就先直接送到你姐夫家。你姐夫妈打开一看是大半新的。你说你大姐金兰。‘’高老母像是在自语摇了头。金娟记起确有这事，没想到这事影响力这么久。
    ‘'后来还有其它事''。高老母眼睛有了微红，两眉蹙成了驼峰。半唠叨半自语似得”这金兰也真不是，你妹妹结婚是新人装新不知道？她后来还不承认难道人家冤枉你？他们冤枉你干什么呢？嗯，都是我哪辈子杀人的这辈子报应了。那时候家里多少事？你父亲金兰都上班。家里那么多事，现在她俩一见到我就说到念书上事就抱怨我，抱怨你父亲。让她两书读少了，整日干事。这就怪你父亲揽那么多田地，我受累你们也跟着累。不死的老狗。最近听村里来扬城的三牛看见我说，你父亲跟下新村的木维良为了地差点动刀起来。哎，高老母长叹一口你父亲一辈子不会说话做人惹我烦。金兰总是抱怨我她出嫁我没陪嫁妆。那时候她一个姑娘家，人家堂客怀疑上了她又用那种方法搞臭她，我........”“高老母声音越来越小”你要听话“她忽然抬了头，眼睛定定的注视小女儿‘'以前我不说这话，现在你哥哥结婚了，你再不要去外面打工了，你都快二十五了。有合适的就结婚。你结婚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我也安心了。你看跟妈在一个小偏屋挤一张床。'’紧跟高老母这个一直浸泡在婚姻苦水里的女人神经质般又开始数叨丈夫的种种不是，大有长篇累牍之状，高金娟拉被子盖过头，像要避免与世隔绝的清静。但生活还是不可抗拒的让人回到现实。
    有道是，家住十里各是一乡风。扬城这地方是快出阁或进门不久的媳妇儿家人都视他们为客人之列，家务自然是金娟多担待些。其余就是在母亲买卖上偶作小帮助。这玲美儿也是想帮丈夫看生意或居家都行，一切随她意。高老母是个嘴碎之人，加上做生意更要与人交流沟通，话多时就自然跟旁人说到自家情况，农贸市场是不分各色人等，自然有与她同辈数的奶奶们于一起说开了，说这扬城南边有个小伙子大约跟你家女儿大小差不多，人很精明，从乡下来城里做生意好的很。高老母率先看了已有八分满意。又督促女儿去瞧瞧那小伙子。那金兰因为去城南买衣服顺道只瞅了瞅家来就连说好，金喜夫妻二人忙自己生意一副置若罔闻不提。据地方风俗先上男方家看看，她没有异议男方则买礼品送至女方最近的亲属家，亲事就算定下来了。时间不长就定下结婚日子。那些天，月亮还挂在天际，高老母就摆好市场摊位，一则占到最佳市口，二则心下欢畅，市场在黎明前酣睡，高老母一人坐那，偌大的市场空无一人，但不妨碍她唱她那个年代的歌谣。
    但是，高金娟犯下草率的大忌。如此也埋下悲剧的伏笔！
    且说高金娟夫婿马候华长相一言难尽不提也罢，但此人却十分刁钻，他告诉高金娟他闭眼摸麻将能知是何牌，但这憨萝莉懵了居然不知麻将为何物。男人还告诉自己堂客一件能载入史册的该村大案“：最近这几年太平了。那早在前十几年，我们村跟隔壁村方洲不来往。那前十几年，我们村不论大人小孩哪怕八十岁的老爷爷从方洲村路过，方洲村屁大的小孩看见我们村人都要用手指戳在眉心，还要骂一句狗东西，我们村人都不敢还嘴"。
    ''为什么？"
    "为什么？‘'马候华歪在床上看着眼前可人儿，越说声音越大‘'你看我们村向西南都是村庄，村庄那边又是铁路，铁路那边又还都是山，谁向西南去？我们只有向东北面才能上街进城，东北方向方洲村又是必经之路，你说又绕不过，不能讲不上街吧？我们村人忍了多少年。只到有一天是村里天喜上街买肥料，方洲村有个小孩拦住他非要他弯下腰接受用手戳额头，不然不让过。乖乖，天喜一下火了，骂了那小孩，当时给近旁大人听到男人女人都出来骂天喜。天喜一下跑回村给他儿子说了，他儿子又在村里讲了这事。我们村里人一下爆发了。都说不能忍了。乖乖隆滴冬，那方洲村千把人我们村六七百号人，两村人干上了。有拿锄头的有拿铁锹的镰刀扁担，凡能打人的全拿上。方洲村也是这样。隔一条河，你村人在这边哦吼叫，他村人在那边吵骂。朝对方扔石头砸泥巴坨，哎呀两村人从白天到晚上到夜里还有人放哨。那村人也是这样，怕偷袭啊！乡长先是劝，没人听。急得跪下磕头没人理，因为两村人闹大了会出人命的他也要坐牢。后来县武警队听说是特警下来，他们拿枪站在中间说；谁先动手打死谁！才把两村人都镇住‘’。切，男人裂了嘴角十分鄙夷“政客怕笔竿子土匪怕枪杆子呢。从那以后两村人僵持了好多年不讲话。直到近几年才往来，妈妈的，长的连狼都不要的老丑女人嫁给了我们村王老六。.........‘'

    刚说道这里，听见外面有声音道‘’三缺一哟‘’这男人挤了一下眼穿鞋一溜烟跑了。这金娟虽说心里惊讶却很少发问，甚至不说话。就像本想劝母亲：不要总指责父亲了，你自己累是外人听见也笑话。但她就又想；自打记忆起母亲就这样几十年心结是一朝日改的？再说搞不好还要挨顿骂，母亲爱孩子凶孩子都是天经地义的。再比方金娟她委屈时也想抱怨父母，但说了又有什么用起什么效果，何况姐姐她们已说出自己心里话。说者累听着烦，彼此无意。母亲也是够苦恼的父亲不在身边，这样一想心下也戚然了。到了婆家她仍把一切都含养在心里。第一次看马候华大摇大摆地去赌博她就想仗着自己是娇娘的身份欲与这男人辦回手劲，因为家是个讲爱不怎么讲理的地方，让他知道自己厉害而变成服服帖帖听自己，还没行动她就想他恐是多少年的行为，你就想改变恐非易事。再听他同她讲话时虽说是玩笑戏谑的成份里却没有新婚燕儿里人们那种柔情蜜意的爱，她心里想到就堵的慌。她转而想去帮婆母做饭洗衣打下手，因为缺乏沟通再加新来乍到，反而碍了手脚。见婆婆是个十分手脚利索说话滴水不漏的乡村女人，表面上盛堆的微笑只心里不言明的不满。那姑妹也是，见新嫂少言寡语即认是呆头呆脑，就少于其说话，只自己与其周围人热闹而言语上就上了势头。高金娟目转四下，脚踩生土眼看生人，没有一亲邻可与自己倾心，越发孤独落寞。她想这家里可有书看，她就寻找留意，结果只看见类似纸的东西是公公抽空而弃之角落的空烟盒，屋里一切陈设都诉说和纸是绝缘体。高金娟失望里就掺杂莫名恐慌——她不光与枕边的男人有隔膜，与整个家庭都生疏格格不入。她更急了，走在村里，夫家位于村中央位置，引得一众干村里老小男女人探头争看。附着小声议论，如同看件新鲜稀奇物儿或猴把戏。耳边回荡男人说的两村互殴又是多激烈，像是电影、一千多人集聚一起操戈的惊心动魄的场面。看着想着忽然觉得自己正酝酿一场凄美哀怨的故事上演，而故事的主角是自己，另外一个自己却坐在观众席上睥睨自己。
    麦香村由于地里位置原因，除了每人约摊一亩多分田之外地几乎没有。因此有些人出门打工，一些未出去的自然赋闲在家。每每下雨或侍弄完庄家，就相约聚集赌博玩意儿。这马候华果然是赌场枭雄，麻将扑克掷骰子样样都会，每件精通。而且输少赢多。只有一回叔伯嫂秀芳在场地上喊金娟你出来，说是候华和她男人都在村西黑蛋家许多人都在那玩掷骰子，听说候华赢了不少钱咱们两个去看看。那高金娟随去了，只见一伙人围的水泄不通，哪里还见得牛候马候的，本来就不喜这种场合金娟泱泱不快回去了。这马候华吃早饭出去直到夜晚入睡才回来，堂客忍不住抱怨几句，马候华立即峥嵘显露，说：少啰嗦给老子滚。金娟一大早就起床走过方洲村又走一段土路，立马路边伸手拦下一部中巴车滚回了扬城。她想顺道在姐姐那站站说说话心里郁结也许消散些，不料金喜与丈夫都象征性的点头说回来了后就视而不见的忙他生意去。后听说老大金兰刚在老二店里屁里啰嗦一大堆话走的。...........高老母今也在市场守了一天生意，吃过晚饭母女二人在偏屋自然一番问答，金娟说到伤心处就淌抹眼泪的，恰巧玲美走来，想掩饰已来不及了，又怕反被嫂子事后说拿她当外人，金娟也只得就原样，高老母就竹筒到豆子把女儿婆家那边什么人给了金娟心里带来什么感受等说了个遍。金娟当时那个急得，可嫂子又在眼前又不好言语使眼色的，只停止了哭泣默然无声。这玲美听了仍保持她未知前的面情一声不吭，反身去她那边大屋子。女儿的心伤自是母亲呵护；举例总之说人生不易都有段过程.....并歇宿两晚到第三天早饭过，高金娟又登车返程回乡下。巧的是这天马候华正乘车往扬城来，待女儿走后高老母后脚也去另一处乡下她妹妹媳妇生了，她送月礼情。这天那高金伟在午饭后就去外地订购下一季的货品。到第四天高老母从乡下回来见到女婿先一天来她这里，脸上明显有了愠色..........
    话说高家媳妇儿玲美别看年纪轻轻却是个胸有丘壑十分有心计的。自从嫁给了高金伟她就每每有后悔之意，丈夫勤劳是实打的，只是头脑似乎不是很灵透。那生意自然不可与同行相比，且生的身小脸黑，原指望俩姑姐可拉金伟一把,她也想在扬城买房毕竟谁愿意租房。但见这家亲情寡淡还兼生许多嫌隙出来，婆母在生意可帮一把但她毕竟一年老似一年，一张嘴多惹人厌让她鄙夷不知还漏洞百出.....老公公更不屑一提.......
    看出了这些，她就觉得自己是一身华贵处在破烂不堪的地方，错位的感觉让她心里抱怨不迭，内心就骄矜起来。她见高老母一脸不快，你越疑心我就越往上贴，反正自己还没身孕，让你哭不得怒不得说不出。如果你说出来也许你儿子女儿就两家不来往，大家难堪。再闹大一点就大家都离婚，高家是里外都蛋打鸡飞而自己正好借此台阶下离婚重新嫁人。你高家儿子就未必，何况娶她花了不少银子的，你要明白你高家前面死了一个儿子，这剩下一个儿子好不容易讨个媳妇就是胡作非为谁也不会不敢轻易冒犯她，一句话高家人根本不敢揭开这个盖，根本没底气抗衡，输不起！.......况男人老实的没个心数整天只盘算他的买卖，只要老婆每晚还睡在自己炕头就无话。而作为嫁出去的姑子明白的不敢随便得罪娘家哥嫂弟媳，因为女人一生两个家，而在此家生孩子的女人肯定大于回娘家的女人，坐山虎嘛！尽管家家有男女自己也是姑子位置，但管它呢，先使它一回。..........这些如同支撑点，女人的行为越来越大胆放肆。其实马候华这次是心虚而来，毕竟自己新婚就惹了娇娘。他见金娟两天未回一是探探情形二是也想自己动辄赌博也不成个事体，是否再来扬城做个买卖什么的？他想省去旅馆费就着丈母娘空着的床位将就睡了。他只不知舅母总找自己搭话自己又不好不理，于是这玲美便得了意，这本应以距离为避嫌而彰显至亲至情的人性美岂不知女人耍奸祸心故意黏糊柔和待姑爷，更无惧外界眼光谈论。那高金伟也回来了，仍旧埋头做自己的，殊不知一股浊水恶浪时时惊风掠过
    马候华知老婆已回就放下心来。他说他还要在城里等几天观察一下，究竟做个什么买卖。但不在母亲哥嫂这里打扰了，他去他朋友那里。下午他就来跟丈母娘说声，谁知这玲美那边早已听见了，见姑爷转身甩步就走，她女性嗓音特别温软叫着姑爷名字，然后脚步生风紧跟其后。身子扭动得真叫个背脊沟不对屁股沟。她明知道背后有一双眼在观望，更加耸动一堆肉身猪跑。赶上去，力争与姑爷同行并肩。

    从此，这女人每每有对丈夫的不快，婆母的或姑子就摆此腔调，以快慰自己，恶心夫家。
    再说高金娟回到麦香村乡下，婆母眼里明显有欣慰神色。她出门不久，秀芳嫂就直接走来金娟房屋里大大方方坐下，说她刚和男人结婚那会也是吵闹不休。几年过去了彼此也磨合了脾性，这不也好起来了。大有宽人之意。接着她讲你不知道呢，这村里头基本是上一辈姑娘嫁在本村，下一代姑娘也是如此。我们马家是村中大户，其他姓的人都讲马家媳妇是绵羊，马家姑娘是豺狼哩。还有你不知道的呢；村头河里每天洗衣服那才叫有意思的，若都是婆婆拧衣服来洗，所有的婆婆都说媳妇的不是，若明天全是媳妇来洗衣服所有的媳妇全讲婆婆的不好。秀芳说完禁不住自己掩嘴吃吃地笑。忽听外面一阵说话声越来越近，窗外马候华母亲同着几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往家来。秀芳出了房间迎上去，问：“干嘛呢，你们几个？”高金娟本就不多话的人，因见人家特来和她玩又见她要走所以也跟至其后。婆母很会好客，虽是天天见面的村里人也拿椅搬凳地招呼人坐。她自己把屋角一只吊着的塑料袋提下来，塑料袋呼呼哗啦一阵响。找出一包种子分别倒给同她家来的两个女子手中，并问秀芳要不要？秀芳说；既然是菜种那也给我一点。'’婶、这两天黑蛋有没有提过？‘'“你讲他和美子的事？‘'候华母亲反问，个高的女人点点头。马候华母亲见有人在自己家里又看媳妇难得在一旁听，她张开两手往下按示意人家坐下她好把故事说完整。..........”那美子妈是我们这里人，美子父亲是北方人。那时北方太苦美子父亲到南方我们这认得了美子妈。后来他两个好上了，那美子父亲要美子妈跟他回北方，美子妈不肯，讲自己有孕了不要美子父亲走，男人还是走了。中间那男人也过来几次，后了美子大概有十三四岁吧，她妈得病快不行了，托人带话，那男人又从北方过来，听说晚上给美子洗澡脱得赤条精光然后抱到床上睡。美子妈死后他就把美子带到北方，这些都是美子后来讲的；她给她婶婶讲，她父亲总晚上和她睡，夜里摸她。她婶婶说；你父亲这么多年一个人也可怜，你该同情你父亲。“ '’妈的‘'女人的神经到底受不了这等刺激，其中一个张嘴就骂'’让这个婶婶去同情。''马候华的母亲笑笑继续讲下去‘’就这样过了几年，那美子打了几胎。到底美子在二十七八岁找了个男人嫁出去，那男人听说脑子有问题。美子老头总不肯去男方家，美子和他丈夫又喊她父亲去她婆家，说她父亲见这女婿不在场朝美子肚子打了几拳，美子流产了她男人也不晓得。她这手里抱的是老二。‘’”啧啧‘'秀芳咧开了嘴，表情像误食了多不合胃口的食物吞吐不得。'’后来美子说男人到底听她婆子的话对她不好，开始打她，美子才又回到她舅舅我们这，说想要离婚不去北方了‘’。他候华母亲很是淡定仍笑了说‘’黑蛋在旁听说就托我家老头来讲；让美子跟他。我家老头给他传话过去，美子讲她先回去离婚然后再说，那黑蛋晚上不知怎么喝醉了。‘’‘’事情还没成呢就醉了。‘’有女人笑了‘’他当了这么多年光棍猛然听见这种好事，当然就醉了。‘’几个女人都站起来准备开走，又一齐笑将起来。“哎呦，你们谁的这个掉地上了。” 马候华母亲指着地下惊叫。那是几张折叠一起呈长方形沾了血迹的卫生纸落在地上。一个女人嘴里发出惊呼一声，迅速弯腰拾起满脸通红的塞进了口袋。
    这时马候华就在城里租下了房，并回乡下拿了厨房餐具等生活用品携金娟上城来。所谓做生意只不过弄些时令蔬菜水果之类，每日赚些小钱，胀不死，饿不昏。金娟发现自己这月月经未来报到，她想自己怕是怀孕了，去医院做了尿检测果真是了。紧张，易怒，少言、她不知自己为何有此反应。马候华又是不愿听人调遣的，用他的话说；谁唠叨他就像挖了他老祖坟。这天他们又争吵起来，马候华说他自己也不知怎的就打在了女人脸上。金喜两手叉腰过了来，问过几句话大有要教训马候华的势头‘’打老婆的男人都是没用的男人‘’金喜冷冷的鄙视道。她丈夫赵子龙赶了过来边拉走堂客边道‘’金娟也有不对的，走，我们还有事。‘’ 金兰来了，先是仰头呵哈哈大笑一阵，继尔演戏般板脸正色告诫妹婿”你这样是行不过去的，你姐夫都生气了要揍你呢！‘’ 这高金娟是有呆性的，她觉得自己是主角，又像旁观者，也许她想这就是人生的本来面目。
    高金伟本是大部分做干货的，同时也兼带些上市菜果，于是这妹的丈夫兄的老婆又偶在一起联络。市场大多数都是引车卖浆者流之辈，他们开始都不认识几天下来也就混熟了。正是紧急的庄稼消闲的买卖，当他们经常看到这舅母与姑爷在一起的话比任何人都多，且气氛大有意犹未尽之意。开始并不甚注意，时间一长，如果这姑爷一走那舅母也走或他们又同来，这帮人会盯着看，接着又看向这兄妹，或者又觑眼对看，他们的眼睛和内心思受一支无形的指挥棒指挥。
    那马候华先是无谓君子，不下几回，这二人似乎暗通款曲皆深谙此道又心领神会。比喻香蕉卖完了他要回家取，他们有同一段回家的路，而当此时又到做饭的时间，于是舅母就理由十足地离开，屁颠屁颠地一路走着说笑。每每都巧合如此，每每这二人言行留人以无限畅想。
    尴尬是不言而喻了，高金娟抱定一个主意，她便对此不屑一顾。只有玲美这花眉狐子晚上倒在男人怀里娇柔地告诉丈夫自己怀孕了，怀孕的人不能受一丁点气，否则孩子出生就不聪明的。男人金伟本就是娶了老婆当活佛的人，这下活佛还怀孕了更加唯老婆是命曲意奉迎。对外外行对内内行、又顺风顺雨，搞的个玲美好不春风得意，终日里挂着开心蜜意的笑脸。
    未完待续.............

    犹念起幼雏牵肠挂肚难放
    莫论道老鸾殚精竭虑禅让
    牙齿和舌头那么亲密也有被咬的时候，这句话多半用于夫妻关系上。确实、何况马候华这个硬派主呢! 高金娟整天拖着个大肚子简直有气无力，探不到源头，两人晚上又杠上了。只看马候华两手握住把一尺多长的刀，大肚子女人本是脱了外衣在床上靠着的就好似溜冰般一下倒了..........
    她醒了眼里犹有泪渍，身上的负重感没有了，感觉自己是堆没有筋骨的海绵体绝望的不知怎么办。一些人等次第走进眼眸，排右肩处有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在蠕动，突然间听她哇一声大哭，向世界宣告她也来了。眼泪无声淌下来，按照医生给出的计算，这孩子是早产。也就是说她在昨天晚上因为过度惊吓孩子提前降临了。哦，孩子，我们彼此都有了一个新奇的感情世界。-——
    什么是天真无邪，什么叫美好可爱，一切都在这个小精灵身上体现了，小女伢像极了赋予她生命的母体。老天你是多么令人欣慰！那高金娟好像忘掉了一切，无时无刻不侍弄她的乳儿。人生多么真切实在，马候华携妻儿回了乡下。
    “村南边毛子的娃子长了鹅口疮‘’婆子来说。‘'把纱布蒙在第二根指头上蘸温水给宝儿洗嘴。外头又说什么小孩现在都得了什么手足口病的..........''这个男人可没那么好耐心，如同他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几下哄不住哭闹的孩子就扔砖头般扔在床头，口里骂着孩子眼却怒视她母亲，离婚的念头再次在心里呼之欲出。---——-可是我的宝我拿你怎么办？她合着满眼泪搂着宝儿，而怀里的宝儿不能回答她亦不知答案，于是更加悲泪滚滚。许是宝儿幼小的潜意识里母亲应是时时刻刻欢声笑语的待她，抗争般更加放声大哭。男人依然是改变不了我的中国心，孩子两分钟没止住哭泣他就大吼，更推他走向三缺一。要么在家时就冷阴阴的对这母女，好似她们于他没任何关系反而妨碍了他。这让高金娟想到了父亲在家横言恶语要么阴沉着脸，虽说最能保障孩子身心安全快乐的不啻于来自双亲给予的一个家，但高金娟内心并不快乐。母亲犹似另一个祥林嫂，而这马候华有那么多像似父亲。可是孩子、连结身上的肉怎样都是个痛!
    ''你要离婚行，千万不能要她。''一个月后高金娟艰难的朝母亲说出心事高老母手指截了女儿额头说。
    这是搁至瓶颈口的困境，如同世纪难题最后一点希望，无数次的猜疑设想担心、一张网断了它的裂口一般一切洞白、敞亮，没有商榷讨价还价，船，到了桥头就这般直了。
    她是春天里的花，是花之语，是一切可喜的遂心。她牙牙学语了蹒跚走路了。她看懂了大人的所言行为哪般她如此效仿了........ 你是我的’人间四月天‘，是每个母亲为她乳儿签发的心声-——母性不尽的温柔喜悦款款柔情地释放。........然而这是多么残忍，她要舍弃她。如果对孩子来说是把白刃，毋庸置疑，这把刀首先戕害了她这个舍弃者。因为她有莫可名状的苦楚、无处可寻的孤立无援。内心忧心如焚把自身一份为二，且问答有声：为了你宝儿，放下这念头！--——-我这样试过，可是我不能口是心非自欺欺人。如果我就这样下去我会成为一具真正意义上的行尸走肉，我会死亡的......______那么就把宝儿带着身边！——不，不能，因为我没有一处住所，一分钱。没有坚强的后盾避风港.......甘蔗没有两头甜，不到那山不说那话，不到那山不懂那山的艰辛!.............
    婆婆的脸色浓云阴暗，在她那个年代又是这样一个偏远的山村，她认为这是有辱祖宗道德败坏的风气。在村中联起与她年岁相仿的老妇人来家，对这个就要离经叛逃的儿媳指桑骂槐嘲讽羞辱''不要脸的.......'' 高金娟在屋内听得真切，胸部隐隐疼痛，气噎喉堵的难受，禁不住张口就吐，无意朝地上一瞅，只见那痰里带丝丝红涎...........
    这是一年中最热的季节，街市的马路上几乎无一人。马候华高金娟还有他们的宝儿，小家伙蹦蹦跳跳。换了一个环境好奇与新鲜令她乐不可支。年青的母亲有几秒钟定定地看着她的孩子，心头涌起千愁万绪.......泪像一层阴翳暂蔽了视线........哦，忍痛割爱——楔子钉进了肉身，全身每处撕心裂肺的痛又因着痛的震颤于身体的结合处向外迸出..........
    再说高老母她本在城里做些小打小闹的买卖可养活自己对付的过去，因终绕不开这婆媳间的事儿，她老人家做了一个明智之举，搬到一个叫五里坡的乡下。这五里坡跟别的村庄不同，这里原为某单位，后迁徙走留下许多空房屋。那高老母因得一个人指点来此地，欢喜之余购得一处安家住下。约有二三百户人家的五里坡因一条通往城里的马路贯穿村中，叫勤劳人自然又衍生出一小小街市。每天十点钟前，一些各色小吃鱼肉买卖又兴闹一时。这高老母并不因生活的磨砺阅世的沧桑而对人事多份警戒，她依然很是高调，毫不讳饰喜聊自己原是哪里人，打哪里兜一圈又来此地兼之城里有儿女等。她一个劲地向外冒说，那三两人等可是各持眼光。加之五里坡与双十镇相隔不甚远，这亲友互相走动一个一个向前探把个围绕高老母家点滴一切被好事者探得一清二楚。于是就有人带了鄙夷的口气说开了。高老母浑然不知，依旧自我本真，外界与我同心。
    高金娟离婚后犹似得了一场大病来了五里坡与母亲一处住下-——整天蔫皮道士般泱泱不乐，动辄身乏倒头就睡。高老母也是一肚子话不便说，娘俩一起无事暂不提。
    却道俗语说得好；天下乌鸦一般黑，更兼之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

    说这里有位老冰人家，他有个儿子不知什么原因离婚，老冰女人先是以借还东西为由，来去联络高老母。这高老母本就在这无亲友，自然乐意又是喜欢话唠的，很快与老冰女人熟热起来。老冰女人是有意接近，她见高老母说话一派老乐没城府自认火候到了，某日她特来高老母家直接开口说了；让金娟做她儿媳妇。高老母因女儿婚事前一番是她一手操作的如今姑娘又离婚她就反应冷淡了些许，高金娟事后听得母亲如此说，心里更是天南地北没想到这。母女二人并没给明确答复，老冰女人开始逐渐淡漠这家，心有睚眦。
    偏那是又有一个卫老妈子正频繁出入高家，卫老妈子已是老高年纪，儿女都不在此地住，年青时原在某厂上班，现年老拿些微薄的薪资，见高家住着母女二人好出入而自己正嫌太孤单，有事无事便来高老母家坐坐聊天，而她便是老冰家这离异儿子那时的保媒。
    那老冰家女人见这情形，从此把高老母恨上了。她自持己家是本地人，明里暗里开始挑唆左邻右舍挤兑高老母，始料不及的做些恶小而为之的事。
    话说在五里坡最有威望的首推肖夏两家了，这肖妈与夏姨是一墙之隔的邻居。表面两家维持一种平和友好，骨子里是你巴不得我死我巴不得你臭烂。那是夏姨男人调任到这里工作，而恰巧又是接肖妈男人离休职位，夏姨随丈夫来这里安家不久，便在自家院内挨着肖妈这方墙建洗澡间加厕所。肖妈先是大声制止，夏姨家认为在自家施工不理邻居的份儿。肖妈就骂声中带有指责；什么有臭味；她这一方墙面总是湿的......夏姨家先是强硬，后来就闭口不敢言了。因为一是人家比你年长，二是人家肖妈之所以敢跟你叫板，那是她有个儿子在扬城某单位身居要职哩。虽说此事过去有几年，但梁子两家可是结下了。从此夏姨在肖妈跟前总要低首顺气，那肖妈就此高跷一脚，常说话带刺儿夏姨只当没听见。这天，肖妈见自家茶园地来了许多人采茶，她终于放下心，满怀高兴朝家来。这里夏姨的丈夫没几年也退休了，他们的儿子小冬便也在此单位某了个职位，见肖妈回来佯装来家实则特地告诉肖妈最近办公室研究恐怕要自来水管改造，让肖妈把屋子东侧的树或菜地一些种植物是否要移栽或砍掉，因为很可能从这地方过，并说到时他老表牛牛开挖土机挖........ 这肖妈一听火冒三丈，立即连嚷带骂：是什么人有意为之吧，为什么不绕道呢？总妈妈的欺侮她孩子不在身边的老人.......... 作为邻居小冬准备讨个巧，这下他只能掉屁股灰头灰脸仍回办公室。不一会儿办公室里的头头脑脑、什么科长新晋升的何厂长一统来了，站在肖妈门前场地上看看，笑着讲讲；肖妈仍不理会一脸气愤的不行。
    高老母家与肖夏两家是一溜排隔得稍远的房子，若两家在场地上打招呼说话她这里看的真切，听得清楚。金娟提一篮衣服去塘里洗就要路过肖妈场地，肖妈叫着："金娟"说不上是亲昵还是得意忘形‘’哪个要是给我搞，我跟你讲............‘’
    高金娟正不知所措只听身后一个女高音接二把过去：
    “哎哟哟、女高音夸张道，谁个敢跟你干?你家什么人？老红军哩！‘’那肖妈忽然觉得自己是否话多了点，就垂头干笑。她当了一辈子领导的男人于屋里出来立在场地上身子不动，只用眼睛觑望四周

    悠悠岁月饱啖思儿黄连心
    堪堪光荫子枝互轧母悲声
    再说高金娟她要么多少天帮别人采茶，要么歇下来侍弄菜园或打柴火。她很少说话
    一旦说起来往往又刹不住。然而内心燃起了火一般炙热的想念，烧灼这个离异的年青母亲的心——我想你了/我的小可爱/想你星亮的眸子/陷进两条黑而密集的长线/想你红嘟嘟的嘴儿/贝齿在那里躲闪/想你的发/你的手儿/无一处不柔软/我想你了/我的小可爱/我想你的淘气/我想我们曾经的肌肤相亲/多少日日夜夜/既是一瞬/也是永恒/我的可爱/你是春风牵引而来的绿/无处不在/我却只有紧闭两眼/电流了轻颤/我想你了/我的可爱/今夜月儿勾住了我/我只能在它许给的光辉里/付一笺呢喃..........
    " 金苹果金苹果金金金，银苹果银苹果银银银，上上下下......”肖妈买些卤菜往家来，路过老冰家屋侧听得有人唱歌声，因老冰家围砌了院墙路过院门时她顿脚向里望望，看见老冰家女婿带着他宝儿玩呢，肖妈脸笑得跟菊花似得。再朝前走几步东面是自己家，西面她看见高金娟已采茶回家了，这肖妈是见人就说三句话不会全抛一片心的人。心下道：五里坡现都当新闻讲这么一户人家；六十几岁的老妈妈跟他老伴合不拢来了这，年青的姑娘也离婚了，娘俩在这儿好比平地上掉下的巨石突兀，显眼。嘿嘿娘俩生活一起也蛮有趣的，这么一想自个儿就笑开了：‘'金娟，；肖妈道；采茶也很累哟！’‘’还好吧“高金娟回。心里明白邻居说累是因为午饭时间还早自己就提前回来。肖妈停顿的脚，时间在一瞬哗的倒流回去；想当年自己也是身手轻快这般年青。她是话语中的猎人，她要在对方是否中自己的圈套，打量她们又有多高智慧，若然.......
    这母女二人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嘿嘿，肖妈笑的和蔼可亲“采茶叶要是没露水就好，省的以后腿湿时间长了就成了风湿病。‘’ ‘'是的“，高金娟见邻居一把年纪又有诚意跟自己谈心就走近了来，果然少不更事；说自己因为这所以才不早起去采茶。话匣子一打开又说道某某茶主对采工采下的茶叶很是挑剔，让人下一回不敢帮他采了。这肖妈听得种种味儿直翻，但她更确信自己的判断。她一如既往地菊花脸亲切的”我们不是那样，我还感谢的不得了呢！只是他们的秤...........‘’ ‘’称呢，姑娘大笑了说，一斤二三两只能称出一斤。“肖妈哦了一声便不想再说了，心下就多少不乐意了。这时老冰家女人恰恰过来 ”干吗呢？“ 老冰女人故意搭讪 ‘’哦‘’ 肖妈瞬间敛起笑容”这个，她........“ 肖妈掉头向自家走，老冰家女人异样的眼光瞅了眼高金娟尾随肖妈而去。 ‘'我们不怕死，我们都老了。”肖妈突然大声笑道。老冰女人虽不知为哪般，但做邻居几十年她深知肖妈决不说些无踪影的话，一定所指高老母女儿，正契合她意；垂首更紧笑眯眯步后。夏姨也正从屋里出来，她惯有的邻居笑脸绽开，因肖回家必经她家门前，如此就像截住了二人。这肖妈用她超人的口才不但要在话术中取得她想要的结果，还运用不凡的口吻降伏周围与之同年之人，最起码不知情者或知情者都有表面上的臣服。所听者都耳顺。既然夏笑脸了总要说几句贴贴吧；那肖妈就放低声音就高金娟一番话作通批驳还有最后的感慨。.....这夏姨和老冰家女人自然就做了投名状。-——

    要说人以聚集而获得更多信息，这话真不假。有个叫四儿妈的女人在一次采茶地里得知五里坡有个什么高老母及离异的姑娘，果然人人都有小算盘。她听得多并全方位知晓了，她想自己哥哥家嫂子死去好几年了，就哥哥一手拉扯俩侄子，亏心也没得个帮衬，大侄子小侄子三十好几了还光着。哥哥是一年老似一年一天更愁似一天，可怜天下父母心！如此一家有三个光蛋，她这个做妹妹的又是姑姑给侄子谋个女人成家也理所当然。四儿妈极有心计的女人，她觉得闻名不如见面，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她住山下比较疏远决定先靠近中心点打听。肖妈在茶地里一听就哈哈笑一阵，不咸不淡地讲了，还说你经常采茶你们会碰上的。过几天果然在一块茶地碰上了，四儿妈就装作漫不经心跟高老母搭讪上了。
    家有黄金，外有斗称，这句话也适合在其它方面，比喻四儿妈经常出入高老母家，别人还犹可，唯有老冰家女人紧盯着在想:这高老母势单力薄的且又不是个玲透人，跟她这么热乎什么？无非是为她身边的姑娘。想当初自己，哼哼，老冰家女人打心里冷笑，非得搅黄她们。........老冰家女人卯足的劲终于逮着赶集的机会，同着四儿妈候车又一道从双十镇回来一路聊着，女人们自然又从采茶聊到菜地又从鸡毛狗零碎聊到五里坡既有乡村的风貌又具城市的管理、所喂养畜禽只能圈养等。这四儿妈叹道；自己一个本家在开刀住院可惜买不到正宗的母鸡和蛋，老冰家女人略一踌躇装着很是同情地讲，如果你一定要我家有。四儿妈眼睛一亮，要知道物以稀为贵；像这样的住户至多也就养十几只，他们全程可无饲料，全是稻米喂养就是高价卖给你也是给你福气。四儿妈感激地连连道；那多不好意思。老冰家女人平静道；人哪有没个为难的时候，也不抬价跟市场价一样，今天不行明天我把鸡和蛋送到你家再讲。四儿妈高兴的连叫姐姐，老冰家女人心里有数了，她一定会达到目的的！
    再说高老母虽然头脑不济但她也看出个道道，最近四儿妈明显疏远自己，甚至还兼躲避，先前答应送她菜种也不见兑现。她开始动辄出入老冰家了，高老母一下清楚了几分。与此同时她更烦恼，一烦脑就口不择言，婚姻将她养成一个惯例;烦就骂自己男人，回顾男人种种不是，愤懑和怒火冲击脑神经，开始骂女儿为什么要离，哪人婚姻不是争吵过来，应该就在那个家，最终会守的云开见明月！......又说屋子小只能住她一人。采茶又养不活人的，半夜里嚷开了。母亲这样金娟是羞愧又气恼，既不好为自己争辩又不敢制止母亲怕声音来的更大，半夜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如同一只受伤的猫蜷缩床上动也不动。这高老母叨讲老半天终于在后半夜也躺下睡觉了。
    第二天她就起早去了扬城，第三天金兰金喜管着玲美随高老母屁股后面来了。玲美一直漾着眯眯笑脸很少讲话，而且谁说话她就带着这一脸灿然看着谁，好像下一轮准保是开心一刻。高老母说老福打过招呼让她想和茶叶就去他地里采，趁着你们都来了的好机会带你们去茶地。金兰金喜玲美乐的喜形于色，城里生活节奏紧张她仨也阔别了好些年正好借此机会散游，重温一下久违的乡村生活。在茶地里老小女人还算融和。可来家做茶叶时金兰金喜两姊妹不知谁起的头开始抱怨父母给她们书念少了，双亲拿她们女儿身当牛马，当男劳力使。高老母那是边忙着制作茶叶耳朵里还享受女儿的抱屈。似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口一时难忍只小声道；''我瞎了眼睛只怪我不好.......''苍黄的面容更似秋风中的枯叶憔悴不堪。这媳妇儿玲美好似听一部奇书只不做声，听她两姐妹对母亲嘴皮子上的穷追猛杀笑意更浓.......说着说着金兰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塞在金娟手里说；这大概有半个月了吧，马候华去天城打工特特寻她门上让她记下他上班地方的电话号码给金娟，说是有孩子他们少不了要联系的。金娟见其中一个数字被笔涂成了黑团而旁边另写一个清晰的数字有些疑惑；这怎么回事？金兰若无其事解释道；天成那大城市是八位数，那个数字写错了涂笔旁边才是正确的。金娟一脸无语。金兰见妹妹没言语了就劝妹妹出去打工，找个外地人结婚也行，当然，金兰又道；不结婚也行，难道一个人就不能过吗？嫂嫂玲美走了过来，相比之下她态度亲和多了；金娟、这屋子又小我们也没钱帮妈买个大房子，这样我们大家都好回来休息。他姓马的不给钱你你去挣许多钱孩子大了自然就认你。高老母也接上话了说；不是妈赶你，这毕竟是农村又不是一年四季都有茶叶采，不要想孩子她有出息了自然认你。嗯，金喜道；你这样几好赚钱。我要是你才不想着娃他们难道还把她整死了?甩起手来挣钱才是。金娟本想说几句的，见母亲姐嫂连珠炮般又提到宝儿，犹似击中了软肋顿时内心撕裂般疼起来，她只不做声强忍住。待到分茶叶时金喜见金兰装多了忍不住嘴里说；你多些。金兰道；我人多。这显然是做人不诚实，因为连她婆妈才四口人，而那婆母是退休干部吃喝全不用儿媳的时而还贴她家作为至亲大家都很清楚。''你喜欢贪"金喜仍是紧咬。她想自己每年都朝贡似得挑选好的货品送给这个管理市场的姐夫，金兰登时挂不住了放下脸来。这姐妹就当着母亲的面互怂争辩吵起来。最后金兰把茶叶往桌上一摞说是先走了。.......
    只见高老母拧一把鼻涕甩一把眼泪干嚎：都是我造了孽呀，前世杀了人啊........
    听内风兄弟干戈鼠啮弟媳
    接外应夫君理装狗蹿门上

    却说高金娟思来想去觉着母亲姐嫂们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她想我还是去打工吧，天成还没去过去.那里打工赚钱若孩子有什么还可以与马候华面对面商量总比电话里说要好的多。时间长了说不定还能把宝儿再弄身边来，方向明确了，高金娟就兴致勃勃收拾行李，高老母见女儿听进了话心下就宽慰了。
    人的腿可真是宝，高金娟想前几个小时还在乡下，这一下又来到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都市，冥冥中感觉马候华是否想跟自己讲什么。她拿出金兰给她的纸条展开按着号码拨过去，但是对方说这是她私宅电话，高金娟揉揉眼睛没错，见对方挂掉她又拨过去，那方说我明明白白告之你怎么又打过来？有明显斥责意味儿.....高金娟怔住了虽然电话打不通不干自身饱饿安全问题但关系到心头这件大事——这千城不换的宝儿她的孩子!但是电话.....结果一个年青的声音毫不犹豫的凶骂起来。.......这下死心了，高金娟只得拨通姐姐金兰的电话.....高金兰让妹妹拿笔重记号码....电话通了，马候华在电话里道：你我有个孩子就实话说吧；那时他想复婚所以才特特丢电话给你姐姐的，但这么长时间了他已处了对象......
    一方听不下去了而另一方也戛然而止，各种恚恨的感情仿佛泰山压顶般让人窒息晕眩，在一家小旅店休憩一夜，高金娟方回过神来想起电话，摊开纸张两组号码对比，原来之所以打不通只是变换了其中一个数字，这个数字就是自己疑惑、姐姐金兰涂抹的位置_____因为写错才涂抹掉，她说；旁注是正确的。
    .........后高金娟跟母亲谈及此事，高老母未及女儿说完她就急急打断：说是接到你的电话你姐金兰急得什么似得，她马上一个一个电话打，打了十几个终于拨通找到就给你了。她喘着气接着道；这天她恰好送金兰那次丢桌上的茶叶来，快别讲了，烦哩。高老母皱紧眉头，梨子型的体形致使她上身很肥硕，上衣的钮子因胸脯急剧起伏几欲扣不上。女儿看着母亲不知怎就联想道经年失修的木船因着滔天巨浪的海水在颠簸沉浮。几种滋味涌上心头，有些事适合烂在肚皮里！不久就被这个无心的主儿抛到爪哇国去了。
    不言高金娟在天城打了几年工终于回家乡来。几年里家乡的变化很大，偏远的山村都实现了路路通，人人几乎都用上了手机。受够了漂泊的高金娟究竟下定决心再婚！......
    “这是我贱内‘'谢双成说，旁边一个女人半笑不笑向高金娟”听说你是上新村的，我有个表妹在下新村......‘’ 这夫妻俩都有五十上下，介绍人讲；‘'也是双十镇
    唐村，谢家就弟兄仨，老大谢双成，老二谢双林，给你介绍的是老三谢双河，这双河是弟兄几个最好的。又是单身，要是有牵挂的就不好。"不几日领来了谢双河，那谢双河说赶明上我家看看........！
    “哎呀，你怎么不倒茶？‘’谢双成责怪贱内，并双手捧了过来。他女人已让椅子坐，男人递过茶说”她是傻子呢！‘'这高金娟多少有点羞赧，再加上第一次本就不多话，谢双河也是讪讪的，二人在主家夫妇前就显得木讷。高金娟嫌椅子位置不好就向后挪动一下，这双成女人紧跟挪近了凳子，面对面坐着，一副你是难为情嚒我偏要看看你。高金娟表情有些生硬了，谢大嫂终于笑将起来"我们家老大双成属鼠，四十七，老二双林隔壁东面就是，那个狗日的坏的猪不吃狗不闻喱............'' ''看看，我说她傻吧，“就在金娟愕然瞬间，男人到底老成历练及时风趣制止妻子，谢嫂犹似想到什么看着丈夫，当下四人不觉都讪讪的笑了。
    但说谢家，谢双成谢双林弟兄两家原来是宿怨已久，就在年底金娟与谢双河完婚后不多日这两家先是因女人的日常摩擦引起，每晚女人们又各自趴在夫家怀里咬耳朵，三下五回，兄弟各积攒了对对方的怒火。这日，谢双林窝火至极打大嫂一个嘴巴子，因近一个月大嫂一开门便张口破骂，直骂的不堪入耳的邪千压，昨竟拿了扫帚打肿了堂客的嘴儿。再说老大谢双成得知此事大动肝火，岂肯善罢甘休！这不打回去老大的尊严何在，仗着自己还有把气力硬把个老二打的眼突，嘴裂的，末了还甩那家伙一扁担。谢老二的女人小石暗地里哭哭滴滴回了娘家，引来上十人的小纵队——双林的舅爷及一担挑们趁着夜色站在门外喊叫砸打其门，因那门向北路面开故又加装了卷闸门，乡下寂静的夜晚卷闸门格外发出惊天的哐啷哐啷响。老大谢双成临危不乱在屋子里摸索着穿好衣服，开了后门，悄悄儿闪进茶地沟溜了。你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呢？那仁君走几里地加电话，夜里硬招募一个速成班。于是战鼓擂响、势均力敌，短兵相接。末了老大家的娘舅打残了老二舅爷叔的亲戚，聚众斗殴，扩大了的事态化自然来了派出所，最后的答案是老大霸强，赔偿加拘留。

    这里，高金娟及夫君谢双河的住处是在五里坡高老母家。高老母想自己终老应该在上新村，房子就变卖给了新婿，称自己在有生之年跑的动就两边住，待这小夫妻俩知道战事时已消停。据以后信息；余下的事就由那贱内操刀。谢夫人动了“活动经费‘’将男人保释出来。谢家老大一出来第一脚就先迈进老小谢双河家，当着新弟媳面毫无顾忌地哭鼻子抹泪的倾倒一大堆苦水而后就借钱，.......谢老大落空了。待到小夫妻俩隔日去登兄长家，这狗东西与那天判若两人。他坐在堂屋桌子边吃饭，神气的抖动麻杆腿，鄙视又张狂‘’那几十年前，双十镇不是有个印刷厂吗？有个姑娘不是被人捉奸嚒。''高金娟心下一凛然；这不是在说姐姐金兰么.............
    再道打工潮风靡一时，几乎人人都知道家家皆有人此行，谢双河也不列外，他应朋友的朋友联系去很远煤矿上班，那里工资高。不多日，谢双河整理好包裹，随一行人天不亮出发了。
    落寞，孤独，想宝儿的愁绪攫取了高金娟的心。她开始伤感起来，在电脑上无处不能的倾吐心声：
    我知道
    这世上有大海/有麦浪
    有寒冷/四月的芬芳
    有无尽的沉默/无限的可能想象
    .........................
    但它们都不及你三分之一的好
    你是我遗留在那里的宝
    我常忧思着/心焦/心慌...........
    许多事也於结在心里无法打开，高金娟想到马候华，想到父亲，她不禁又写下：——
    爱人
    我有左肩挑起我的重担
    而你的重担请全放在我的右肩上
    我还要把我的瞳仁给你一半
    尤其行走在墨黑的夜晚
    清晨醒来/我会为你泡杯浓艳的香茶
    出门之前/请给我一个长长的吻
    让我倚立门边/目送你出门
    你在预期的日子归来
    让我柔情的抚慰你/一路的疲惫与艰辛
    让我精心地做好每一道菜
    让我细心地在布料上缝好每一针
    多少风风雨雨过去
    我的脚步不再轻盈
    岁月枯槁了我的面容
    浑浊替代了明湖的双眼
    但有点不改变
    我们依然初识般挽住对方的手
    在四季之末的冬日里
    无惧无忧的走

    ‘'喂，你好！为什么总不理我？'’ 金娟打开电脑又是那个叫虫儿的网友给自己留言。后面还加许微笑的表情，看下时间，就在两三分钟前。她回了个微笑过去，因为她从来都有回复的，对方有意反诘，只是要加强联系。
    “你在的？‘'果然对方很快又发过来，又加个握手的表情。
    ‘’ 刚上呢‘’
    ‘'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看你发了很多，想向你学习，望大雅指正！''
    ''不用,我还在摸索中......."这里话还没发出去，那边又来了
    ”我已在给你私信上留下我的电话，请接收下，放心绝不会无故打扰.......“
    虫儿的语气很急促，也很诚恳。网络时代，时下许多网上认识线下私聊，.....但是又能怎样呢？高金娟打开私信，用手机储存下。
    短信特有的声音响起，高金娟没就想对方这么快。 ‘’喂你好，网络写手‘’似乎看见那方在对面微笑。
    "你好！写手不敢，你抬举了。'’
    ”哎你好，这打字太慢了，打电话行吗？“看的出对方很心急，打电话说什么呢？高金娟想；也无所谓吧。还不知是老中青呢，抑或是人妖吧,.她暗笑。
    ‘’我是双十镇的‘’电话里一个男性声音响在耳边，还不容这方说话，那边又传来”你在五里坡"
    '’你怎么知道？‘’高金娟吃一惊。
    ‘'你论坛上上传的图像是你那地方一个小吃店的招牌，我坐车去扬城路过那就记下了。''哦，好仔细。一个声音无声说
    “我是明村的，知道吗？紧挨唐村村庄。‘’这边高金娟忍不住笑了。如同走过山山水水的屏障相遇，亲切感油然而生。心不设防地她告诉那人自己与唐村的渊源。那头人家连说认识认识，谢家嚒，并且还要登门拜访！
    话说屋外不知什么人念的老掉牙......"打大哥赔大嫂哇打珍珠赔玛瑙哇你不买我不卖老鼠在家咬锅盖"..........屋内，高金娟和虫儿网友正寒暄"我父母跟谢双河父母原来也有些往来''这虫网友说这话是却低下了头，表情也滞重起来。高金娟泡杯茶给来人，不好深问，亦没什么问。见女主打量自己，虫儿说；他已是知天命还多点，已是有三代人了呢。他说在论坛认识没想到是家门口的人，真高兴！临走，很潇洒的挥手；再见。

    一笑轻言慢语畜名有回应
    无言紧锣密鼓狼狈毁卿声
    她整天沉浸在一片愁云惨淡的思绪中——想念孩子。想就这样与自己的骨肉两分离了么、？人生四大喜是什么？人生几大苦是什么？她占了第几款?掐指算来，女儿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夫妻分离是否导致她成年后的婚姻，是否成为她一辈子的阴影？她以后种种不好是否与缺少母爱有关。她是否会像若干年前的红儿？........种种设想与疑问越发令人苦恼而不能原谅自己，思念的悲苦向一条大毒蛇缠绕她.......在这之前她去看过她多次，每一次那孩子都冷冰冰的视她如路人或空气，这份冷漠与同无形的刀，让她本就羸弱伤痕的身子经不住那寒光闪闪的刀刃就痛的痉挛一团就要气绝身亡。.......
    她想起来了，她在接受一个自然人应有的礼仪与教育同时也接受了在这不陪伴孩子身边的母亲的“非"，一定很多。......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老天，她如何能说的清，说的通.........再者，坊间有说；孩子是小狗，谁带与谁亲......事实证明怎样她都输了，输的一塌糊涂一败涂地！.......
    惨的是；一切了然于胸的明白，她还是爱她，禁止不住想念她，更惨的是她还无处诉说........—— .................
    我还没死去
    是你刀口的呼唤
    透过大气层
    穿星月涉银河
    向我遥遥飞来唤我
    令我剪掉昨日的枯朽
    着春的戎装
    飞翔
    不可否认
    我是你兵不血刃的降兵
    听任你的
    博弈中一枚棋
    任意投放
    起起伏伏
    乐在其中
    怎可意会-----
    身在曹营心在汉
    不如身心合一
    我们就像两辆对峙的车前进不得
    后退不行
    终生绕着这永远苦痛的话题
    —————
    她发现若用心写出来就能得到版主给予的精华，相反则不然。一众干粉丝，其中有个叫娃娃的网名，她若写首‘'雨‘’对方就用‘雨乐’相和，若写了风人家又以风乐相和，跟帖回帖此起彼伏，一时间热闹非常。
    那位叫虫的网友，论坛回复逐渐寥落，他转移了阵地。手机短信上他不仅可以回复，更可以无限度的发了生活中的问候，这让高金娟不得不理人家了。

虫越发频繁，直至他们又同在双十镇巧遇上，彼此打打招呼并顺看过对方所购买生活用品之需。高金娟一边思索仍要买其它，那虫就有些身影不离其左右。高金娟想她明明看见住一块的肖妈拧着菜篮子，还有老冰家女人，她们为何没看见自己？可能还有五里坡其他人....她有些顾忌了，一个丈夫不在家的女人别另一个男人跟在自己转悠。拐角处她顿住脚“我知道你心里有想念孩子的苦‘’虫一脸凝重，高金娟有些愕然，犹疑中刚涌上喉口的话又吞咽了下去，虫儿动情而流畅背出她前不久发在帖子上的‘'........如果你有不会做的事而暗暗流下了眼泪、我有心灵感应、那是疼，如果你忘了带雨伞而在大雨中奔跑、我有心灵感应、那是疼、如果你的同龄人喊着母亲你伤神，而我正下意识的寻找她的身影。孩子，当黑夜魔似的来临，而偌大的房子独你一人，是谁在捶打我的心....孩子，你别怕，你别哭，我们互欠一个团聚........" 刹那间如电轰雷掣，高金娟感觉肉身与灵魂那一刻剥离，她有一剑封喉的踉跄欲倒.........
好像人际关系上也是一通百通，这虫网友短信电话如同狂轰乱炸不停，一时上她门上稍息片刻又离开，高金娟心有不悦，但见对方并无越礼之出只得捱着一时又没准。那头虫网友心思与动机远不这么简单；当他在网上看见并又实地确认，他的心就突突地打起了主意，一股强烈不服的嫉妒心开始膨胀_______一定要把这个女人搞到手。这个谢双河算什么，瘦黑狗似得貌不惊人。她能屈尊与他，自己相貌堂堂且又机警善变就不信她不会承欢他。有道是；吃饭拣满碗端。哪怕就一晚，尽管他有妻室，他仍要博一手。遥想自己当年处对象那会儿，自己还在磨蹭是否与该女子共筑江山哩，谁知玉人率先抢攻领地，半夜窃贼儿般悄悄从另一个房间出来爬上自己床铺，可见女人之骚，自己魅力之大。这个年代如此开放，什么姐弟恋，奇葩的爷孙恋母子恋等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不存在的。况且他作为资深网民以前只碰些装嗲卖萌的女人，只会在手机短信上啊，呀哦的作余音绕梁的款款深情，没承想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人家竟把文字不卑不亢的组织排列成文章发表，更兼她处子的娴静汪一双柔媚的眼睛；可惜，便宜了那个姓谢的，懒汉娶花枝，跛子尽骑骏马。最气恼的是她只给你调笑几句就掉链子了，任凭你好说歹说千呼万唤都不出声，犹似个自己吊在半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难受，与自己想发展实质性内容相差甚远，只给点心不给饭吃，奶奶个球！

他谩骂的心理还冰封一桩尘封久远的事。几十载同床共枕的妻子都未知，这让任何人都知道不得，它关系到已故深爱自己的母亲清白尊严，亦同时又关乎到自己，今朝那烙印在脑海深处的一幕影片般清晰放映-_______那还是七十年代初物质生活相当匮乏的年代，可怜自己有十多岁的光景，父亲抱恙，撇下他孤儿寡母走了。一个年青的寡妇拖着个男孩常常连饭都没的吃，于是母亲带他就投靠了村中冯姓老光棍。话说什么事都有个原由，这冯姓为什么打光棍，则是一懒二穷；人道；没压力就没动力，打了大半辈子的光棍懒散惯了的冯姓经过村里那些长舌妇们挤眉弄眼教唆：孩子又不是他亲生的输灌下，身子依然千斤重似得不肯劳作。只是苦恼了这个年青的寡妇烦恼都在心里，走吧，只怕光棍盯紧不放，又能去哪里？不离开，情景跟自己孤儿寡母差不多，唉当初真是瞎了眼，这李氏寡妇暗暗垂泪。那时他有十多岁看母亲背人哭泣，心里也有似懂非懂的份儿，直到有一天另外一个男人从母亲房里出来，他虽惊愕却他深知这事似乎不能声张，特别不能让继父知道。果然母亲拉着他的手悄悄儿叮嘱他，还让他称这个男人为叔叔，在唐村住，姓谢。乡下农村都是这样，大人们上下邻村几乎都认识，何况明村与唐村还庄稼地紧相连呢。这李氏寡妇总说不动玩上大人的冯，也就乐的跟唐村的谢姓男人暗度陈仓起来，且越来紧密。但终纸里保不住火，那一次本是算好了是冯姓耍玩上大人的黄金时间，却不知出了个啥幺蛾子促使伊人回家来抓了个正着，这冯三两下抓不住让谢男人跑了，接下来便把李氏好一顿暴打，又在当天夜里，冯姓光棍一巴掌甩在他稚嫩的脸上，理由是小狗崽子在把风放哨。李氏的羞愧，难堪和说不出口的千言万语紧紧的拥住儿子，羞愤又心疼的抚摸他的脸.。....... 十多天后他小大人似得问母亲为什么，他记忆犹新母亲叹口气：你看他，指冯姓，几乎不劳动，还不是穷了。又问他；那一阵子是否你总有鸡蛋吃，母亲见他点头忽而鼻涕玄泪，自语般：他也没钱。 ..........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长大了许多，几年后，光棍冯死了。他就和母亲过，待到成家他就发愤图强的干。如今村里同龄人中他也算个佼佼者。然而谁承望天缘巧合因这种方式遇到谢氏媳妇，他用几十年人生阅世经历看母亲当时处境多么悲催，他悲悯母亲替母亲叫冤屈更为母亲不值，他仇恨冯姓那一记耳光，但这记耳光必须由死鬼谢氏媳妇偿还，包括母亲的暴打........因为冯必定给年幼的他一个家。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有了这份心思他就仔细观察揣摩对方，她的每一句话甚至表情，都要研究，以便万无一失。有仇不报非君子，妈的，他不践行，鬼践行！

    再说高老母又来了，浮肿的眼睑挂几分愠色，高金娟想母亲又跟父亲吵架了；问过母亲吃过早饭就递给她一杯温开水，果然母亲絮絮叨叨：先说自己跟老伴在一处像两个哑巴，不说话，转而自叹道称，这样也好，总比年青时吵架好多了。继尔又说当初盖房屋时屋后的邻居不让开后窗现在住着感觉很不舒服。又道；村里某人无故砍了自家几棵树吵到大队里去，谁知那个木免的主任跟妇女主任游花红竟帮对方争辩，话语里多少含有指责她一把年纪还不省事.。.....见女儿满脸疑惑，高老母叹气的解释道；这是你父亲多少年前为田地一点小事跟木免父亲起过冲突，现在人家孩子当了村官那游花红他俩是姑表亲的.....料母亲一时未能完，她烦心地站起着手擦拭桌椅，心想；当时造房没开窗户现在我又如何?找姐姐她俩不可能管这事，让哥嫂肯定也不理这事，因哥嫂一心想在城里买房，现在居委会人员换几茬地点在哪都不知道。
    ‘’是金娟妈妈又来了吗？‘’却道肖妈来了。多少年的邻居下来其熟稔劲自不待说，这肖妈只在外乐呵呵地问了句，高老母立即起身步出屋外与肖妈续上话了，高金娟正被母亲叨说的心烦气躁就乐不可蜀的搬椅子出来让肖妈坐。邻里间自然都是家长里短，不知怎的说到谢双河，高老母说女婿别的都还好，就是有些好酒。.......肖妈一直乐呵呵的，此时就接过高老母的话，也许认为给这对母女说没什么的或者真是老马也有失蹄的时候
    “说到酒，我胥管那个局长就是喝酒喝来的。嘿嘿、肖妈有些干笑：那天他们说他能喝酒非要他喝不可，喝的直要上厕所去呕吐...........” 相信高老母女俩个听得一头雾水，但怕尴尬也不好深问，这高金娟心想：前面听她说的这个儿子在扬城不是当个什么大笔一挥就关乎到人家身家性命的官，现在又当了某个局长，是平调还是明升暗降,可见宦海沉浮。正当这时，只见住棋牌室旁边的小权拎一大袋水果急匆匆走，他明显看见这边脸上现出些笑后仍埋头继续走路。那肖妈也是看见的，坐在椅子上收回了腿脚道：‘’他在派出所上班哩‘’
    ‘’ 他怎会在派出所上班？‘’高老母本着追问一声。肖妈张了张嘴，神色有些警惕的溜一眼这母女就干笑着说别的什么岔过去了。只看那小权向对面走，只三两步一闪身进了肖妈家，肖妈彼时也站起身来，虽说有外八字，步伐却很稳健，几乎抢步而去。顿了下，高金娟就提了菜去塘边洗。
    此时肖妈的男人那个老头一脸笑盈盈的送客了，小权左手持手机耳边。仍一步三回头的挥动右手让主家回屋去。于快要交会的光景，他且走且嚷，声音高的连近旁树上的鸟雀都惊飞跑了
    ..........‘’蝴蝶效应蝴蝶效应懂吗？多米诺骨牌..........“
    “哦呵呵”肖妈已笑着从屋内出来，她指着越走越远的小权对金娟说：
    “他说什么蝴蝶蜻蜓的，什么骨、米的？......青年人、呵呵.......”
    邻家姑娘顽性上来，偏不与她对答这个，站在她场地上侧身向室内张望。‘’进来玩会儿吧。''肖妈从来都是玲珑之人。既然是邻里也不用客气，邻家姑娘进门就看见一袋水果妥妥的放在方桌上，来源不用说，所以都相视一笑。“谁在练毛笔字呢？‘’高金娟见另一张小圆桌上的练字与笔走过来，更感兴趣的拿笔手中细看。‘'我写的，你胥伯也写。肖妈凑上来，总是笑呵呵：笔嘛，是胥管那年去厂里视察，人家老板送的。......‘'
    "金娟呢?娟、高老母寻女儿来了：把抹布也带去洗一把"
    话说鱼不上勾不是每个人都有姜太公的秉性。那虫网友见短信不回就电话，见对方斥责就开口骂，撕下伪装的面纱。见对方拉黑了自己又发来情真意切的信息道歉，如此反反复复。如果她去双十镇他像会预料她今天会来似得偏碰上，或者说他一直在逡巡或寻找，要么特意骑车来到她门前又飞车去。高金娟想这可不是办法，隔的这么近必须见面质问他为何，他们约在五里坡距双十镇的半道上。
    看她冷着一张脸孔问自己，他突突跳的心里有种窃喜的嗤笑，果不出自己所料，她不是那种泼皮恶闹的人。但是他能说嘛，说自己心里有恨，是什么原因引起的？不，他不能说，打死都不能说，否则，这不是叫人笑掉大牙嘛！他抿了嘴唇，深看眼前的女子，她给他滞闷乏燥的生活带来别样的感觉，像一支夏荷在清蔚的水中冉冉伸出展开，碧绿的伞叶，直而不拙，素而惊艳。他必须承认；除了仇恨的心理外，他真的沦陷了。但爱而不得秒恨的念头在心里发胀令他发狂头痛不已，所以时好时坏。眼见她真的决绝的神情，想自己是否操之过急呢，遇上他，她就是被蚂蟥叮了鹭鸶脚甩也甩不脱的，先放她一马。于是男人立刻换上谦恭无辜的表情连赔不是，高金娟见一个大男人这副德性已不愿深究下去，口气依然冷硬"你的姓名？"
    ”孙秀。子小孙，秀气的秀。‘'
    "我还以为牲畜呢!这样........"恶感在心底‘’我用牲畜存你的姓名好吗？“
    “哎”对方居然应声，连说好。女人手指滑动手机'’这是你的号码，我存署牲畜‘' 其实牲畜一直装佯，其心里又是一番态度：再给些时月吧，如果你从还可以......不然，别怪我翻脸比翻书还快哩！
    那段时间内，高金娟心里静了许多，同时也静下心不时又作些爬格子，日子闲云野鹤般悠闲。

    转眼到了年底，外出的游子也归来了，谢双河带回几十斤木炭。是准备烤火用吗？不是有电火盆吗？老实的汉子憨憨一笑，说是人家送的这么便当就顺带回来了。再说也可用来冬天闲坐烤火，又道用木炭炖锅子的菜好吃些。高金娟心想：如果仅用木炭炖锅子怕是几年都用不完，但年一过谢双河很快又打工走了。又到了人间四月天，乡下草木本植物两支队伍般齐头并进地丰隆汇合，草长莺飞春意盎然。最是五里坡村外那坡上坡下的大片茶树，因采摘茶叶无老少之分，更是拣不尽的棉花说不完的闲话，一片茶树地一群老中青妇人们点缀几个男性公民，话匣子格外容易打开，往往一人发出，几个感慨几人喟叹几个笑骂，天南地北无所不聊，茶地成了她们放松身心的地方。说话最多的是外号叫跑腿的女人，因她常年在外打工，有嘴欠的人给她起了外号她也不恼。这时她正绘声绘色的讲在外听的稀奇玩意儿........“哎呀，人真不是人，跟猪也交配呢！‘’
    ‘’你看见的？‘'
    ”我哪看见，有人看碟片上的。是外国女人，把身上披一块布让猪两脚趴在肩上.......“
    ‘’哎哟”有女人肚子疼似得苦痛叫出声，住了采茶手，停下来望着跑腿，半张开嘴，脸上现出难过的表情，犹似吞了条大青虫恶心反胃。
    “妈的，有个女人大嗓门骂开了：X女人痒了，随便找个人也别找猪吧。‘'仿佛一语中的，凡能听见的采茶女人全都笑弯了腰。反把两个男人弄的不好意思打断说"哪有这事？'' "你井底蛤蟆能见多少？哪比上我们跑腿呢！''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跑腿郑重地再纠正。说笑间有人又聊到家庭生活柴米油盐人情往来等，后来不知谁说某地方两家都有儿女，那舅母跟姑爷牵手跑了。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气愤填膺骂畜生的不是人养的都有，可怜，有人叹道；这俩兄妹多难过.......难（南）过朝北过，有人打趣。只有跑腿采茶的右手往外一挥‘’世上是有的舅母子喜欢往姑爷身上拢，这个时候自己要把自己的舵掌好！”‘'乖乖这句话总结的好。“有人酸不留秋赞一句。这下一茶地女人笑的花枝乱颤，两个男人也如吆喝泥牛般发出吼吼声。
    春天/谁的手轻轻一掐/开启你一段寻梦的/旅程
    杀青/翻炒/须经九九八十一难/方脱得真身
    一方精致的匣子/何须藏龙卧虎
    微黄 / 清香/你/静默守望
    直待沸腾的瀑布哟/方现最初的雏形/哦、故人
    请载入我/你锦口绣心/
    只是魂魄依然连着那黄土地
    一方固守的虔诚/不为春色寻青/
    不畏霜雪所侵
    一杯幽幽的香茗呵/
    数不尽你砥砺前行-————
    虫网友回信最多，不仅在网上留言，手机短信上，一时收到四五条，如此。每一则回信热情洋溢又兼絮絮叨叨，其言辞恳切，不谓不令人动容。高金娟本是无心以待，她想：你要说话你就说，她可不想对话，更谈不上交流。但在第二天这虫网友突然发信息说我就在你家后面。她毋庸说吃惊不如说有些担心害怕，直觉告诉她这不像一个成年人行为，刹那间她怀疑不知自己有问题还是对方精神有问题。但接着人家不容她多想打来电话说‘’口渴了，可以去她家喝口水吗？”见对方如此处境便道：你来吧。这两人本来在之前有些小小不愉快，今日如此近距离，彼此陌生又熟悉。那虫网友就连同端茶来的手一并接住，有一种叫借口不攻自破。他看到她羞赧，不安中混合着畏怯，几种情景交织于一起，一丝狡黠的笑潜入眼底。
    他清楚自己的运筹帷幄，就像与自己关系好的哥们，他们的太太就与自己有染，那床帏之事的媾合想想就叫人血脉卉张，在一次次紧张刺激下化险为夷。而被女人绿了的男人仍带着他的夫人翩翩驾临他府上跟他称兄道弟的一团和气，想想暗地里那点不齿之事内心一个鬼似得就狰狞得意的笑，餐桌上越发殷勤的劝酒奉菜。而人家在酒酣耳热之际力邀他回访，其目的要答谢他这番款款真情，心内的鬼越发笑的几将要跳出来了。也就真真假假推至最高气氛盛情，那人也随他水涨船高的恳请切切拍胸保证，关系更加厚密无间了。当与其女人目光对视里看到伊人眼里几分折服和欣赏，这令他无比受用舒爽，更视王者之傲，哈哈，拿下一个人一个团队都没问题，在计算与算计中自己从未有过失手这次他的胜算依然是百分之九十多，她______是逃不掉的。

    日子就这样哗哗落落的过去，转眼又近年底，一场罕见的大雪覆盖了整个江南。在一夜之间落雪之速没于膝盖之高，江南一片皑皑白雪的世界。新奇，兴奋，某种东西仿佛在体内游走，躁动不安。那是文字，它要你组织排列出来
    【雪】
    是北风的邀请/你从北国翩跹而来
    闪着轻细的腰肢/伶着脚儿
    悄无声息
    只一夜之间/你统领着千军万马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气吞山河般
    将我的江南/掠夺/侵占
    那曾经的一片苍翠/诗意的桃园
    微风/几声鸟啼的婉转
    经你大手笔挥毫
    水动/山暖/草叶齐茂的江南/已被你重新塑造
    山脊投降了/流水无言/房舍全部瑟缩了身子
    而那些善于闻风而动的枝头啊/此刻如同被催眠了般
    天地一片寂静/木然/冷/是你的主调子/我的雪儿/似难已计数的白蝴蝶
    又似智勇双全的勇士/在遥远的北国/就思忖着/要杀它个片甲不留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这戴着无数勋章的勇士/你知道自己是冬的主角
    一登场/万物/所有的/都将伏降/只是在这场惊叹的交战中
    你早已做好胸有成竹______温情如此呵/不信/你俯下身去
    撬开厚厚的雪褥/你将看见那一抹新亮的绿色
    一个轻灵而又清脆的声音
    那是早春在快乐的叫喊！
    这一次高金娟并没发到网上，只滑动手机发在朋友圈，那虫就按耐不住，手机短信电话来个不停。在多个短信电话未理睬后，她就突然收到虫一条短信：你那里的下新村袁松子，说你姐姐金兰几十年前被人捉奸那丑事呢。袁松子说他的父亲袁凯文与你父亲认识，你们两家是世交吧，哈哈.......
    这下高金娟彻底把虫网友拉黑了。第二天，此后几天里被拉黑的信息幽灵似得又以另一种方式显现，又开始故伎重演......对不起，我改。我以后再不这样了，我是爱恨交加。亲爱的，我真的......高金娟愤怒的盯住手机屏幕看，怒视着犹似对方的嘴脸，只差一口唾沫吐在手机上，真乃人上一百，形形色色!
    话说这一年很快又过去。到第二年里，这高金娟生活仍是原样，谢双河依旧在打工。高老母因与丈夫感情寡淡，难免就多向女儿家往来，每每来了就每每说起她同老伴那些陈芝麻乱谷子事以及村里人鄙视人情淡如水之类。母亲说这些金娟就让大脑去神游，内心始终有块巨石压制自己，就是想女儿。因此她把绵延不尽是思念付诸笔端。那孙秀的信依然发来，好像知道对方能收到，前一番柔情蜜意，后一番就是失望的狗急跳墙的威胁，恐吓........

    且说这天孙秀在手机短信里威胁过后又公然来到高金娟住处，那高金娟午饭也未及吃，骑车飞快向双十镇奔去。孙秀看清对方意图，心下惧怕，在后面怒喝她站住。加大电车速度奈何身重车旧超越不了对方。来到派出所高金娟是气喘吁吁因一路狂奔累的差一点虚脱。里间就出来一伙人诧问什么事，其中一人是五里坡的小权。接着把孙带到另一处屋子，这高金娟想人们经常讲到证据，手机上正好储存了近几个月对方发的信息以此作证明。她拿出手机交给一民警。
    只有一会儿......
    这边高金娟在接待大厅里，玻璃门不知为何无端锁上，门外一年青民警看守。我手机呢？高金娟感觉有一会儿了想起手机，室内有其他人答在郭所长手里。过一会高金娟又要手机心想手机短信看起来很快应该归还她了，有些狐疑道：叫你们所长还我手机。这次那守在门外的民警去找了所长：我们所长说待一会儿给你。这下她无言了。既然说待会儿，这高金娟待会儿又嚷，如此反复几次，答言：在郭所长手里，待会给你。这前前后后两小时左右......高金娟再次按捺不住了几乎央求般跟守在门外的民警要求返还手机，过了好一会儿，这守在门外的民警来了开门进来忽然道：‘’姐姐，等会你别签字!‘'....这高金娟才一头雾水呢。
    ......”我手机呢？‘’
    ‘’在我这里“这个就是郭所长，身材魁梧，相貌甚可。
    ‘'我叫郭冷理，你先坐会儿''这郭冷理坐在电脑后面打字。
    ”你先把我的手机还我好不好？‘’高金娟心急了，她此时想解释说；我之所以性急，因为有一个老母在老家这几日正不舒服。郭所长没搭理，一脸庄重的很。过一会儿走过来，手持一张刚电脑打印出来的纸张，上面赫然写到：高金娟、孙秀因婚外情发生经济纠纷——1：男方若欠女方钱，女方不要追究了。2:女方若欠男方钱，男方不要追究了。———男女各在下面签字.....
    ...........没有这事，千万不要签字呀！你忘了那个年青民警的提醒，他肯定知道什么，而且你一落笔恐必死无疑......
    ........我知道没这事，可是看这光景不签字他就不给我手机。母亲这几日不舒服，我怕她有事找不到我，我要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说条件是对等的呀，而且也不会流传出去，因为只在派出所范畴内......
    仿佛有两种声音在互相喊话，事实上没有声音，只有笔在纸上划下的沙沙声，很快的高金娟写下，那孙秀几乎抢过纸张画出自己.....
    刚一完毕，郭扔过手机，高金娟接住转身出门，几乎与一个急匆匆而来的男子撞个满怀。
    ''什么事非叫我来不可？''郭手持高孙二人签字的纸条递给来人："请你看一下，也在上面签名。" 高金娟看见落笔木免二字心中一警觉.....——容不得发问，只听有人对这个木免说：你跟我去，我们所长说给你看一样东西________
    庆亲友喜洋洋归根情至上
    狗村官装憨憨早置冷刀藏
    这人真是怪事。高金娟悠转过来，她觉得这哪归哪儿，自己是去求助的，这郭冷理一句未询问自己，又不归还手机，还刹出张纸条签字，她觉得自己钻进别人设置的圈套里，她觉得有必要告诉丈夫知道，于是她在电话里大致说了下。谢双河那头说，这孙秀我们上下村庄，认识，有过几面之交，说近两天回来....高金娟稍稍安了心。心想现在什么世道，于是，村妪竟然起了投诉他人心理。.......
    接待人十分认真作了记录，当投诉人说郭冷理所长只叫来自己所在地村官而未叫对方村官来，接待人情不自禁的噢了声：出你的丑。而后记录完毕，就着来人道出的姓名，身份以询问郭冷理之人出声打了电话，慢慢踱步另一间屋子，以致高金娟等着最后向接待者称谢都没机会，她傻站一会返家去。
    话说从杨城回家的第二天，高金娟便回了娘家上新村。高老母顾不得看女儿买来的鱼肉菜，浑身颤栗抓住女儿问为什么妇联游花红打电话让我转告你不要告了，支支吾吾说什么打架之事？高金娟心里一惊；升起许多问号，但她来是安抚父母的，所以轻描淡写的说没什么，帮父母忙乎家务。
    而此时谢双河说他是夜里买上乘车票现在马上半小时到家了，金娟看一下时间上午9时，告诉丈夫她大约要在下午5时左右归家，因为母亲不舒服她要在此帮父母收拾屋子打扫卫生呢。.....
    房间很静，灯光下一对男女互相耷拉了脑袋，高金娟双手捧了头，震惊，慌悚，不啻于五雷轰顶。......谢双河他到家见时间还早，就借他人电瓶车往双十镇去，不料正碰上那狗东西孙秀,他一见谢双河就掉转车头转身向双十镇跑，他在后一路撵至派出所，郭冷理说一个个调解吧，分开两人，他就再没见着孙了。但他在郭的手机与电脑屏幕上都分别看见孙秀在上面说......
    ‘’我今天与高金娟闹进派出所，是因为高跟我开房在我手上拿了几千块钱.......''并郭在他看完后对他讲；你老婆还到处告我，我还要拿手拷子拷她呢！..... 夫家还道：前天中午，他给妻子打电话就是郭冷理接的，说什么这事说不清，准备把两人批评一通就算了，但自己一听有男人纠缠自己女人当时就骂开了，郭说我们是派出所，他在电话里依旧骂，既不解释，也不言明骂谁。电话挂断后，一会儿这郭就着接他电话的手机又打过去告诉他：
    “这件事听小权处理意见，我们听他的云云......‘'
    且今天午饭后，唐村这边村委会华书记打电话告诉说；他被派出所电话招去，这所长放了一段录音视频给他看，上面是明村孙秀说你老婆跟他开房拿走他钱的事.....
    高金娟抬起头想问丈夫几句，咽喉像被湿而涩的棉团堵住。大脑里似有千百个虫豸在飞舞、鸣叫。她下意识的打开手机根据男人所说通话记录却未发现，男人举着手机递给妻子说他这上面有，便要搀扶爱人。高金娟嚅动嘴唇：你录音了吗？但见男人摇了摇头，女人一下瘫坐地上，像患了软骨病般.....
    ”你知道‘’男人嗫嚅，好像犯了错误，表情十分木讷‘’这事我不能去打，闹大了，这是丑事....‘’
    生活仍要继续，民以食为天。高金娟抬脚出门想买些物什回来，却道肖妈提只硕大的塑料袋里面装是油盐酱醋之类，犹似说了一路话走回来的，语笑嫣然:''听听，何婆子跟她媳妇吵起来了。嘿嘿、俩个真是生姜对白酒，好手对好手哩。''
    金娟可不关心何婆子之流，乡下就这样，谁家有事闹将起来全村都知道。所以大都数人选择沉默忍让的吐血也不闹腾。金娟迈步上前与肖妈聊几句仍往前去，迎面碰上望平女人，这女人开了洗澡堂兼几处麻将室几乎不曾采茶叶做农活的。画着好看的妆容，只看此女嘴一张，兀自冲高金娟哈哈大笑起来，猩红的唇越发衬的一口烟黄牙。.....
    在寒风萧瑟的冬夜里，一只饥肠辘辘的猫蛰伏一隅，它警惕而敏锐地感知周围的一切，半小时，几小时一动不动。一场关乎生命的斗争开始了________
    几天来，也不知从何时起，胸部的疼痛像穿刺般阵阵袭来。这天高金娟左手捂住胸部右手执笔写下：
    揭发派出所长郭冷理偏离执法轨道、以移花接木之术、使用莫须有等手段......
    大街上那快递小哥很是忙碌.... 女人觉得这样似乎还不够，又操了手机打起热线电话，对着手机疯子般说说哭哭。..... 多少天来那么沉寂。这女人又想；也许非得本人再去一回，所谓不告不理呢！
    吃过早饭，谢双河几天来都往老家唐村去，为什么土地开发建设新农村，兄弟几个田地分开未分开之事。但是今天，谢双河刚吃完丢碗一边，把嘴一抹，两眼直直的瞪视准备收碗的媳妇，牵了女人的手略带气力就推进卧室反锁上门
    ”你要干什么？“丈夫行为反常，女人有些惊恐。
    " 你看‘’男人一把扯开裤子退至小腿
    ‘’老大就是硬不过老二‘’
    只看男人裆部那地儿，一物形似木棍坚挺竖起，带了微的抖动，像是遏制不住憋了它多日的怒火，紫胀发红的面情，预知一场暴风黑雨降下。容不得吹起红色哨响，势不可挡的随它飞跃如仙的高峰沉入失魂的海底......
    夫妻，首要指性，就是一方有性需求另一方有给予行为。
    女人躺在床上，身子疲软如棉_______
    ........高金娟收拾好厨房，视线之内总是最近的邻居。她想到一件事，漫不经心打开手机百度输入关键词......

    她心里又开始上上下下的想法，在肯定与否定之间想：虽然是邻居却只是点头之交，况肖妈非同一般乡下老媪。想着想着她不自觉走了过去，见门是开的就走了进去，肖妈老两口正在房间看电视，那肖妈从未有过的热情一把拉住金娟的手：
    ‘’娟、坐下看电视，我拿糖给你吃。‘'这高金娟说不吃，在堂间坐下，她笑着跟邻居说此道彼，掩饰一切。很自然地提到过节胥管要回家看你老父老母的，肖妈一边剥橘子给邻家姑娘，一边说儿子出国考察了，一时不回来。.......这金娟忽然觉得泪要出来就低头揉揩眼睛，肖妈及其和善关切询问，并说前不久她看见有个男的找你......高金娟的眼泪就像决堤的水哗啦啦涌。肖妈弯下腰，拉起姑娘的手说
    '’孩子，来我后面小屋里供有观音像哩，去拜拜吧‘’肖妈牵手鼻涕眼泪一脸的高金娟燃上香：
    ''给菩萨说说吧，一个小男孩总来纠缠你，让他不要来呀........''

    仍是相同的地点，但是对象换了。接待人五十多岁，男性。唇红齿白而面如冠玉，美中不足的是暴一对金鱼眼。左右人介绍说：这是他们的领导，龙共。坐定，龙共目光如炬
    扫描来人，冷不防的这样开首一句：你女儿多大了？............
    ...........
    领导一边郑重记录来者诉求，一是反诘：‘'公开道歉信不行？郭冷理就是写只能放在我抽屉里，也不能给你带走。“龙共一脸严肃，说话间做了个拉开抽屉又合上的演示动作。取下笔帽套了笔尖，向前探探身：“郭冷理是我提拔的，你还有什么对他俩说去。指一下左右.......”
    人常道：人和人不同，花开两样红。这痛点也是如此，高金娟把着几片乳癖消同其它药片服下，肩背部至腋下，这种放射性疼痛歇歇断断。胸部从外侧看像倒扣一只面盆，肥硕肿大。她脱下内衣，两手背过去解开挂扣，白大褂劝她要保持身心愉悦，情志郁闷或心情压抑会促使病情严重，告诫病人要尽早做手术.......眼泪无声落下，此时有人推门进入-——
    高老母总给人感觉天下不太平，她凌乱的几綹头发扑下来，几乎遮住了半张苍老焦黄的脸，兼之走的急躁，勾连起往日旧疾。坐在凳子上，喉咙发出异样的声响，好半天喘气不止。母女俩个总是说些眼前最近的，在翔实的陈述里一方总会给出贴切又最益于你的指导。所谈内容也是方方面面，原来高老母让女儿陪同自己送情礼。这人是连接着上新村的三门村新上任不久的村官，是高老母远房表姐的长孙添了二宝。重点是这年青村官母亲早走，全在其奶奶扶持下长大，奶奶为人厚道直爽，在早些年里帮助过高家。并高金娟儿时曾在她家呆了几个月。母亲分析女儿这事不好跟别人说，人家年青，再说这事好像不属于他管辖范围内，权且先放下吧！又严正指出，人家为什么这样陷害你，她和她姊妹；你阿姨一致认为里面肯定有其它原因.......
    高金娟伏在桌上，以手轻揉胸部。母亲问是否不舒服，明天去送礼也好散散心吧！
    乡下永远是地阔宽敞，人们在属于自己的宅基地垒盖起的房屋，讲的是进深开间多少米，几代人连在一起的房屋，新铺的水泥场基地，错落有致的种植多种花卉。人们三五一群，喝茶，吃点心拍视频。不知是此家喜事渲染还是现代人生活的富足怡乐，来客们个个语笑喧哗，就在要开宴席前，突然空中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响声，自天空像这边越来越近，主家就在村口，于是一群人纷纷离坐起身朝外走，一架打农药机于上空冉冉飞升过来，盘旋在大片稻田之上，许多人立即掏出手机拍摄，三两一起指点，观看。
    高金娟也在其中，她忽然就看见那天到派出所签字的木免，他旁边立了一个小个子女人，金娟猜测到几分，她走了过去。
    这上新村的游花红妇联及木免会计两人也有意想不到的惊疑，高金娟询问谁指使她打电话给母亲时，那游花红不冷不热的连说，我并不知道什么事，你看我都没给你妈说。指一旁的木；是他听上头叫的。转而又接连问木：老表，那天为什么去派出所？人家婚外情咧！那男方有没有家庭? 有。
    .......哈哈哈，不远处，观看飞机洒农药的一伙人爆出一阵哄笑。
    "开饭喽，开饭喽‘'有人在嚷
    ” 走，吃饭去。''木免横着脸，朝游花红直挥手，大声催促

    夫家怒狄跑腿有恙送神院
    舍下淡高金娟凶吉未卜知
    转眼又过去一年，就在这年里骇人听闻的新冠疫情横空出世。如同妖魔降临盛世人间封控，盘诘，口罩在当下最为常形。但这一切丝毫不影响人们言语上的交流，互联网的诞生人们天上地上空中几乎无所不能的联系，真是一机在手万事不愁。
    路边以修，售电动车为生的赵四带了耳机为筹备发抖音自先彩排诵读
    .................黑漆漆的不知是日还是夜，赵家的狗又叫起来了，兔子似得怯懦，狐狸似得狡猾，狮子似得凶心......
    这正是傍晚，一溜排树下光线斑斑驳驳忽明忽暗，人们若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难免为大众排斥，视为异类，何况他一路旁若无人自顾自的演说。
    ‘' 哦呵呵‘'肖妈出的家门往路上来，指着渐行渐远的赵四笑的合不拢嘴。夏姨也探身出来向外张望，嘴里嘟嚷出声‘’谁在干什么，吵架吗？"
    高金娟一脸萧索的在檐下收衣服
    “孩子啊，肖妈走近这边，慈爱小声地：别一人总蹲在家呵，心里有事啊，在菩萨跟前祷告祷告，别把事情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哦。‘’高金娟心里触动了，她想不拂人家上了年纪人的心意吧:‘'我明天上午吧！”
    "好好“肖妈越发温和，怜爱
    ”明朝来，世上有些人也不是人‘’...........
    一时许多陌生电话打进来：喂，你是物流吗?喂，你是........?男声女调、高金娟愤怒的挂掉电话，脑里搜素EMS快件发出的每一个细节；自手写完成，拿到打字社，呈递材料上是留下了电话号码......... 究竟是社会闲杂人等、还是？.....唉，你愁云惨雾哀伤欲绝他人却道一碟开心下饭菜呢！-______一天接到一个自报家门的女性电话“你是高金娟吗？你所有的信件都已下传到我们这里来了。我是某部门，‘'
    既然对方语气庄重自爆身份地址，高想；究竟有什么事呢？姑且听她说下去______
    ”你为什么签字呢?‘’
    “条件是对等的呀，我当时......‘’
    局外人只知道这一问一答都在抢说，殊不知打来电话的果然是'先声制人'被接电话人未及旁白出自己，那声音连续道：
    ‘’是不是他给了你钱，你跟他开房？''电话背景似乎还有旋转的丝丝响声问话停顿在等回声‘'你说什么？恼怒夹杂一头雾水：你看见了？你的意思说凡是男女肯定有这事？肯定是女方拿了男方的钱？你这不是指南针思维吗？"
    这里女人以为对方来是个天使，陈述伤心处竟大哭起来。那方静了几秒钟后，忽而又软语娇音道：
    '’那你在这上面说你要告，恐怕证据早已不在咯‘'留几声悦耳笑声叭的挂了。
    却道女人也在此忽然明白了，对方分明是个托；那个部门绝不会管她这档子事，就是管也不会用此种方式....。是的，自己在呈诉材料上写的明白清楚；什么情况下签字，以至签字后去投诉回来得知，郭冷理录了一段牲畜说与她开房自己在他身上拿了钱的录音、视频...... 对方毫不避讳亮出身份，地址，显然是害怕这方不接电话更何至交流，当交谈建立起，来者却用旁敲侧击或引诱法想对方承认或默认。......前面达不到目的，后面就干脆直接告诉；你想告啊，已经没有证据。言下之意岂不是不能如你所愿的，放下吧，哈哈！.....
    是呀，打官司没有证据，你奈如何？——
    高金娟趴在桌上，这些日子来，胸部像蒸笼里的馍在发胀，因紧攥而疼痛。她开始两手轻揉胸部，泪潸然而下。然而私处几天来也不明原因的隐隐作痛。她去了洗澡间，脱下小裤，相隔点距离直接用水龙头冲洗。水温热，不料竟起辣丝丝的疼，由不得惊叫出声好似锅被大火烹制菜肴完毕溅入生水的咝咝有声，相景应和。
    不知多长时间，她记不清多少次她是这样想念自己的女儿，就在昨天电话马候华告知女儿已辍学打工.....
    谢双河回家了，见爱人脸色难看问怎么回事，得知妻子有病，敦实的汉子闷闷说一句，去看吧!我们那里搞新农村建设占用了许多土地，会分的上好些钱哩，只是恐怕弟兄仨又要闹纠纷了。且还道因土地之事，他今天见到唐村华书记，在无人处悄悄告诉他；一星期前居委会接到一个自称市政府的电话，说经过调查，高金娟是拿了孙秀的钱......
    她又多了个疼痛的地方，时下疫情的出现，更加平添了牵挂中的忧心-_____宝我的孩子，内心呼喊不止，那泪就汹涌而出.....
    乡居的人们不知从何时起开辟了另一种生活——广场舞。那些劳累了一天的姨娘姐们总要在晚饭后舞几小时....男人们和不热衷舞的另一批娘姨姐们陆续成群结队来户外散步，现在是乡居人每日晚饭后可见的热闹情形，在若干年前也绝无仅有的现象。高金娟感觉自己像块行尸走肉麻木迟钝，当她不几天又接到自报家门的一女性电话，其开口就郭冷理已受到批评一句挂了电话。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无聊，——战争年代的人们为信仰而活，今日的人为饮食而活。女人自视有些文笔，想既然你是那个部门的，可见又会下传到那里，于是愤而提笔
    .................我如何说呢?这是我扬城某某单位人员的陋习吧，或者你是痒了吗？抱歉！本座委实不会掏肛之术，还望海涵哪！......这个号码应该是在红灯区，扬城众男性公民们，饿了么，吃鸡去，咱们这就走起！......
    洋洋洒洒几百字，修改，誊写，女人手捻纸张，想像那伙人气急败坏的样子就神经质似得干笑不已，笑着笑着到底还是放进一只装了许多纸张的鱼纹包里。

    话说住在路边的跑腿，一大早起来就抓了扫帚在手扫起自家场地，隔壁光棍孙偶有代人收茶叶营生，怕是今天会是吧，也起了个大早。
    跑腿原并非双十镇人，因人介绍认识了独臂侠丈夫，也不知问题出在谁身上，两人至今都没孩子，这一晃就几十年过去了
    "男人晚上累了吗，怎么不见他来扫?“ 见女人扫的一阵灰尘起，孙显得阴阳怪气。跑腿本是嘴不怂的人，光棍孙的话不无恶意但是听着别扭，想他一脸麻子便含沙射影:
    ‘'我的场地是月球表面懂不懂？扫不干净也洗不干净，也不好整容，不然整整容也好。‘'
    女人把最后一扫帚高高扬起落地又狠狠向一边扫去。这抹布筋多，光棍心多。光棍孙自然明白隔壁女人嘴里有所指，俗语：打人不打脸。哼，说到脸上来了呢！真会恶心老子!但是只怪自己先”出场“。光棍孙悻悻又不甘，只看他两手忙不迭的扣上衣酸不溜秋：
    ‘’谁像你都四五十的人长的还红花雨点的似大姑娘，就像古话讲’女人好色又红又白，男人好色又黄又黑......‘‘’“你大清早的不说话死了你吗？‘’
    女人吃不住了，收起扫帚要进屋去。见来了他一个麻友男人兴致更高了”男人终归一座山，你们女人终有三座山，而且这山更比下山高“他当着麻友面边说边行使动作，指指肚子，又左右手各自摸一下胸脯，最后做了个抓取状。那麻友听得兴趣盎然就笑的哈响.....女人却在一回头看明白了，立即提扫帚打了过来"你个孙猴子，我今天不采茶叶采了也不给你‘' ”唉唉，男人见女人进了屋故意连连追问：你有本事，先前还上访为什么事啊？‘'
    静，一个人的屋子静的感知自己的心跳，呼吸。人前，保持一片波澜不惊，内心时时却在煎熬挣扎。周围人异样的眼光，看不见的钝刀子杀人，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她背地里常常久久的看着地面，神态悲戚，躬身手抚地面，她觉得好亲切好熟悉。她渴望在它里面休息永远的休息，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于是内心就有种说不出的愉快，夯实的安宁。.....高金娟打开电脑，她努力想让自己置身于事外，那种天马行空的悠悠思绪中，她悲哀的发现自己竟写不出一个字，仿佛高山峡谷下干涸的河床满带蛮荒的寂静充斥死亡的意味儿。她越发焦躁，左手由撑住脑袋不知觉得插进头发，五指就下意识的揪紧，对于一个爱好文字的人却写不出一个字来意味什么？折翼的鸟儿躲在凶多吉少的大地上只剩悲悯绝望地冲着蓝天鸣叫。老天，老天，我的孩子，宝儿、我好想你!....胸部疼痛感似心跳音由弱到强。.....头脑有千百种虫豸在鸣叫飞舞......她内心努力避开这一切让自己平复，自己对自己说：你还不能死，这一切会过去的。可是一股强有力的邪劲总是让神经跟这些粘连一起。是呀，如何诉说？怎么诉说？说一个男人总来找你？找你干啥？想睡你？你见躲不过那天就往派出所求助，那他为什么想睡你？哈哈，多么令人可笑!想想那天自己在前逃命似得奔，那人在后面追凶般撵的自己气喘吁吁的狼狈相，连自己都觉得想笑，可笑；更别说她（他)人........哈哈哦，高金娟对着电脑神情怪诞干哼哼。......_______而你的解释_____因为迟迟拿不回手机，条件对等，饥饿.....你不觉得后者相对于前者惊天的隆隆巨响它早已被覆盖湮没于无影无形之中。而签下字认为此事只为派出所范畴内不会流传出去.....后来给自己带来的惊涛骇浪，多么意想不到的一辈子阴影！......为人不齿所诟病！---——乡下，是流言的温床及生产制造地；这一鲜明对比形成多么大的讽刺______显示你多么幼稚单纯抑或天真蠢笨......还能找到共情和共鸣吗？女人啊女人，谁为你更正？谁为你清名？
    高金娟又似乎从迷惘与混乱中清醒过来，哀伤的眼里淌下一串热泪。
    ‘’嗳，屋里有人吗？ ''
    ................
    '’金娟，跑腿坐在凳上，有些蜷缩又竭力让身子伸展排开的局促不安：我实在没法，我晓得我们只在茶地有过说话.....“ ‘’有什么你就讲吧‘’见来人如此为难，主人一派诚恳。当高金娟得知来人找她借钱就爽快的答应了。
    ”呀，早上我下菜地了，看我这鞋沾上的泥巴.我们坐到外面场地上去，反正早上的太阳还没照过来哪。‘’
    ‘’你姓什么我还不知道？‘’金娟给对方倒杯水，她十分欣赏跑腿的心直口快"姓狄，狄仁杰的狄，知道吗？"知道，高金娟当然知道。于是女人开始拉呱，咸扯萝卜淡操心地从别家渐至今早的早饭，又聊起菜篮子工程茶叶市场的兴衰。这跑腿忽然话锋一转说女主你别怪我呵，外面都在说你那件事呵，大有一探虚实！高金娟心想本就成了公众话题，怪你什么。于是很平静地大致叙了一遍，不料想狄跑腿先激动起来，说着说着就停不下来....“那一年我也上访过，也写过材料送上去的。妈的，当时信访科有人给我名字记下来时候告诉我说；反应这个部门的人最多。妈的，我还接到那个部门其他人打我电话，他那话里多是愚弄人的，我一听就来火就骂他。后来我到上级部门去探听我的事怎么处理的，先前人家还理我，那次不但不理我，还说他真想用手铐子把我拷住，逮捕我。什么东西，我不就是骂了他下级几句么，他们为什么来愚弄我，我的事又不属于他管，又不是对接的人。无聊，垃圾。‘跑腿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扯大旗当虎皮的东西。‘'
    高金娟默默无言坐一边，生活好像把她从锐角磨成了钝角，心里竟水一般平静。”哎，跑题抬头问：他们最后怎么答复你的？“
    高金娟双眼移至地上；龙共说有事走了，指着他左右下级对她 ’ 你还有什么话对他们说吧。而两下级说现在手头一桩复杂紧急案件处理哩，请给他们时间处理完，自然不过问她的事........她明知这是在欺骗人，但仍卑微的报这一希望，如同扒望窄缝已知那方是敦厚的墙壁而祈盼幻想奇迹出现；哪怕一丝的微光。---——果然她打了几回电话那头说紧急案件还未完成.....
    ‘’不会的，不会给你处理的" 跑腿打断高金娟思绪，口里又不干不净骂起来“妈的，那一年，信访科登记了我的名字，告诉我接访的日子来。也不知甚么回事，上访人本来很多后就我一人，我想别人等的不耐烦先走了？因为时间到了偏一推再推，我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一个男的恶狠狠地要我滚走，说什么屁大的事搞什么搞？我当时忘了是信访科让我来的。只说我真的有事。那个男人称这里归他管，称老子是信访局副局长，有权哩。.......我出去躲在斜对面看，他们那天接访的文章依然发的出来。原来他们把真正上访的人赶走，用其内部的人装扮成上访者，做假新闻哩。狗日的，纵有千年铁门槛还终须一个土馒头！物不平则鸣呀，没想事没解决过程中反而中了许多软硬伤。你也不要生气了，跑脱见听者木呆呆的换了口吻；几年前我家里也不安宁，在外打工有人在背地里说我有其他男人。嗨，这世上许多人都是五十步笑一百步的。村西面那个长的又白又矮人称白馒头的女人不是也瞎搞过吗，有人看见她跟一个男人从旅馆出来她还在揉眼睛呢。那个搞手机的罗锅子老婆不也与收这五里坡一个男人有一腿，但凡撕逼起来一样丑的难看，有人笑是别人犯了被捉住而他犯法却逃了......”好像小喽啰找到了窝主跑腿情绪高涨说的唾沫横飞。把个高金娟弄的有些哭笑不得只管又给续上水
    “不用了，我马上走‘'这跑腿道。忽而压低嗓音：“哎，你这事找她儿子可行的？听说她儿子在扬城当个官呢！”跑腿乜斜路那边一眼，肖妈在外场地上支架忙乎晒衣服之类------她儿子胥管不但是，而且自己的事正是他管辖范围内。前面她在百度上已搜素到。但是作为邻居她分明看到他几天前来了他母亲家，当她在场地上无意瞭望一眼而瞅见他时，那官也因看见她在注视自己而一下扎入屋内.......那肖妈和他男人那天眼光都是森森然，邻居陡然切换成高冷不可近身状.......
    ‘'是么？狄跑腿笑笑：我跟你说这些你不会说我傻嘛？‘’高金娟摇摇头，心里道；自己还释然了许多。
    ‘’哎，你怎么在这里？"光棍孙是从前面老冰家出来‘’真是阴魂不散，我怎么不能在这里？狄跑腿说着站起来；我们是好姐妹呢！‘’
    “噢，怎么好一阵子不见你？”光棍孙又昂头对视高。高金娟第一反应是指采茶的事，因说：这一阵子我是没采茶叶.....一语未了，孙猴子笑哈哈回应自己的话道“噢你忙去挣钱了。哈哈......‘’
    ”男婊子“只见跑腿未说谢谢，低头骂着，一路跟其身后去了
    '’娟儿，肖妈走过来，神色慈祥，口里温亲；来，孩子，今朝还给菩萨说说去。‘’见年青的女子一脸冷漠无回应，这肖妈很是尴尬，怔了会儿悻悻地转身走了。
    疫情解封了，人们像得了天下大赦般欢欣鼓舞，一切又恢复从前。而似乎因此一劫，人们特别注重身体的健康锻炼，五里坡人尤为如此。只有她一人心里冰天雪地，每每一帮特别是几十岁的一群小妇人们路过她门前，几个又别样的伸头看她一下便低头咕咕切切交谈，个个脸带笑意相谈甚欢。她读到人家目光明显异样，相熟不相熟的会莫名的找她搭讪，那神情里的鄙薄，那眼死鱼珠子不会动般盯她面部看，她知道这是临时起义的刽子手非要解除她没有风云的外装，直到她们看到她的怯懦和愧色，她们才骄傲得胜的走开。____________
    ............黑漆漆的，不知是日还是夜，赵家的狗又叫起来了。兔子似得怯懦，狮子似得凶心，狐狸似得狡猾....... 人过去了，声音却在身后回荡。就在迈步门槛时高金娟软沓沓倒了下去..... ‘’老婆老婆........'' 男人一把将女人拦腰搂住，乡下的夜，那么沉________。
    ........‘’我说你为什么还要跟医生约定几天时间？''
    今天是个大好天，天气也一天比一天变暖，清明节快到了，谢双河今天也不去老家唐村。他刷着锅碗问老婆，嘴里明显有不满情绪：“这么长时间你才给我讲。”
    高金娟立在门边欲走停留，待男人把话说完。男人利索的洗净锅碗，反而上前凑近女人身边温存地："也怪我不好，只忙自己的没顾上照看你。马上你再陪我睡一觉，我要从下士变成上将的。‘'只看女人张了张嘴，许多话竟说不出。
    ‘’金娟，你在家里？''她一回头望见狄跑腿神色慌张来了“这是干嘛？‘’她指指来人手里的袋子装的衣服”我，跑腿不请自坐有些气喘：能不能再借我几百块钱，我真........“她话还没完，就来了一个中年男人挥舞一只手臂“疯子，神经，给我滚‘’跑腿立马起来回击。不一会儿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妇人也颤巍巍的加进了骂战，那肖妈夏姨老冰家女人都探头看，一伙人又渐至围拢近来，一时，高金娟家成了焦点。

    宝，我的儿你好吗？高金娟神情落寞忧伤。她不清楚信息发了多少条，始终石沉大海。她清楚地记得马候华告诉自己女儿辍学打工了，她有多少耿心啊！她开初打电话还被接听，当孩子听出是她声音时就一声不响冷漠的挂断。此后就是千百遍重复一句：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能像谁诉说，这是自己选择的，想念犹如条虫子时时齿啮她的心她为此憔悴伤神。
    孩子的手机也许像她的手机拉黑对方也能收到呢？于是她又这样突发奇想，报着这点希望，总在想，也许孩子，她的宝会回她呢？这样的说不定又增添了她信心百倍满怀希望，但至此以来连自己都记不清多少回多少短信都泥牛入海____渐渐的，揪心的炽热的思念如火焰慢慢变小微弱，绝望的她感觉；无声无息的日子消磨一切将一切消失殆尽，一切事情都溅不起心中一丁点火花。多么可怕!可她还是有思想的，这点唯一的思想就是心心念念惦记她女儿。女性身体那点事竟毫无征兆地不出现了，老天，孩子，我想跟你说话，我有许多话想对你说。她打开电脑，她感觉女儿就在眼前，不，若干年前，抱在怀里，咫尺天涯。温馨而柔润了她的心田，干涸枯硬的河床开始涌进一支细流，这感觉真好！泪潸然而下----她却笑着陆续打下字.....我记得你刚出生的样子，(我想笑，真的在笑)好可爱，在我怀里，软乎乎，又那么粘人，_______她突然悲恸起来，呜咽抽噎了......
    ‘’金娟，夏姨从马路上买菜回来，手中袋子里的鱼还在鲜活乱蹦。走近高金娟屋边看见她住脚就问：是上前天吧?跑腿大清早的坐在你这儿跟你说了好一会话干嘛？“高金娟还未开口见肖妈昂头从她家那边过来显然朝夏
    ‘’马路上在干什么呀？生火了吗？我在家听到又是有人喊又是警车鸣.....‘’
    ‘’是什么呀，肖妈，夏姨转过身来，接应肖妈：不是那个叫跑腿的女人今天被她男人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有这回事？“
    ‘’我也不晓得。夏姨再次回肖妈：我刚在路边买菜，人家都这么说，警车才开走。‘’说话间，肖妈也走近了，抬手指一下高金娟家”咦，是昨天还是前天她不是在这儿？“
    ”哎哟我正在问金娟：是上前天吧，她你一起好一会子，她干嘛呢？“夏姨问。
    " 她向我借钱。 ''
    ‘’借钱？这让夏姨跺了一下脚，睁大两眼问：你借她了？借多少？‘’
    '’借两百‘’
    ‘'两百？夏姨笑了，转而向肖妈：她家两百块钱没有？就缺两百块钱？又扭身来问：你借了她？‘’高金娟点头不明就里。
    ‘’哎呀，金娟呀，你这下要不回来了''夏叹道
    ”人家都讲她头脑子有毛病，疯子呢”
    老冰家女人也走了过来，嘴里还在嚼吃东西，左手里捏一个残缺的粑粑
    ‘’是么？夏姨顿时接过话望了高金娟一口气说了下去：她怎么就问你借钱？你和她熟悉？好像没什么来往嘛？她家连两百块钱都没有，真是。“
    '’要不回来了。老冰女人道
    ‘’她现在在哪？‘’肖妈问
    ‘’被警车带走了"
    ”头脑不好被警车带走？"肖妈脸现迷惘，不合乎逻辑
    “那里呀，老冰家女人道：你们自己都听见马路这边动静吧？跑腿男人和他妈讲跑腿精神有问题，她男人自己说先是给跑腿讲好了送她去精神病院，跑腿也答应了。不知怎么真要去了，跑腿又不愿了，在家又吵又闹。听说男人打了堂客，女人就在家砸东西。说是婆婆叫她儿子打的，婆婆媳妇又干上了。跑腿的男人打来110电话说家里有个神经病伤人.......‘’‘’哦，肖妈恍然大悟：闹了这一大批。‘’
    ‘’警车来了，那个独臂侠，老冰女人接着道:说他女人在家怎么打人砸东西，跟人家说堂客以前上访的事，早就头脑子坏了。‘’
    ‘’这么讲警车送去精神病院了？‘'
    ‘’应该是，老冰女人咬口粑粑:跑腿把她婆子头打破了‘’
    ‘’唉唷，跑腿这下真跑了，跑到精神病院去了‘’那肖妈自个先笑呵呵了。
    ‘’你看她还借钱给她‘’夏姨努嘴对肖妈老冰家女人
    ‘’要不到了，老冰家女人道:昨天还是前天一家人在这吵”
    “又借钱“
    ‘’又借钱?你借了？‘’夏再次睁大眼
    ‘’还没来得及，她男人就吵上来了。”
    ‘’疯子也没地方玩，正巧和你玩的来‘’肖妈一旁不失时机
    高金娟不想再讲，退后几步离远点
    ‘’真是，跑腿在茶地采茶人家都不理她要不就拿她开心呢‘’
    “跑腿和她男人也没孩子不知谁不生.....”几个女人凑一起连接另两个走来的女人围凑一处，关于别人之事趣谈随见所闻或添咸减醋，这也许就是言论自由吧。
    关上门，外面声音变小，越发听不见。也许走散了吧？不去管它。但是另一种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那是千百种虫豸的鸣叫，在大脑里，耳朵里若有若无，又清晰又真实。她两手肘支在桌上，手自然各捂住耳朵，这鸣叫声似乎更清楚。她败下阵般颓唐的放下手一个自体外强有力声压倒一切，是电话，是那家医院打来的。自老公那次陪她去医院办了住院手续回家来，医院就来了多个电话催促，头两天她还回应人家；家里还有点事再等两天吧。现在有个新的念头她不再接了....其实她第一次去医院检查她就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何况院方还明确告知呢！此时她什么都不管了，她只想她孩子，一想到女儿心就碎裂般的痛。愧疚而自责产生的心理犹如一把尖利的匕首摞在心上，在那生生的痛。她多么傻呀，犯了一个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好像是人类有史以来她是独一无二的此行为——把属于自己的无价之宝弄丢了或者说拱手相让于他人了。而得宝之人却瞅住她发出阵阵阴冷的狞笑。她多么希望这是一个梦啊，她被从吓得冷汗涔涔的恶梦里醒转，迎来一个鲜妍明媚的春晨，她在宽敞明亮的厨房备早餐，孩子进来了，就像这早晨的阳光射了进来，笑问笑答；母亲，孩子多么温馨和谐的画面呵，但刻骨铭心的痛楚告诉她；这是青天白日，何曾做梦！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搁在心尖尖上的名字一念就痛，像巨石压迫着她，又令与高空跌下俯于泥土，她因窒息快要死亡....她要抗争，于是胸膛里分裂出一个小小的另一个自己，在胸膛在这块小天地里呼天抢地，打滚叫喊，老天请重新来一次吧，我要重来....就这样，那锅汤药煎熬越至稠浓快没有了时她忽而又想；孩子不理她是对的。当一个母亲不孩子身边守护，孩子必会遭受多少或明或暗的大小伤害，孩子如果理母亲她就对不起她自己年幼的心吃了多少苦，正如她无时无刻的想念，这些都是成正比列的，这一想她忽地又释然了......那从遥远地方飘来的几行歌词被竟被她轻和上........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的新愁与就愁/
    高金娟就这样一人在家浑浑噩噩了许久去了房间，揽起床被晾晒。行如烟盒的东西掉在地上，放下被子，‘伟哥’？奇怪与不解漫上心，也就在一瞬，那个谜团解开了-—难怪这时日他犹似打饥荒般难耐，原来如此！但他为什么用这？他这方面有异常吗？他为什么不给自己说？他在用这个为什么隐瞒自己？亲不过父子近不过夫妻，他为什么要隐瞒？而且他们在这方面是旗鼓相当不分伯仲的。如果他在这方面很好而有意如此？——那........？莫非是为当下这个男人和自己的牵连而闹得满城风雨，这么话，她忽略了他内心感受，他一定受不了外界异样的眼光与舆论，然而他又没证据说她偷汉子而对她施暴以此发泄。他心里对她还有说不出口的尚存不满；说穿了，到底意难平！.....几串晶莹的泪于脸上滑下来，古人曰：世上两种东西不可直视；太阳——人心。她想起他那日说的；从下士到上将，此时他若在旁她会冲他哭喊；你不是从下士到上将，你连跃几级，封顶了，从下士华丽蜕变成了元帅........
    可是她的心何尝不是备受煎熬！他以为他这样风平浪静对她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一句闹大是丑事就以此甩手？有没有设身处地替她想过；双十镇；是她生长于斯的地方，上新村与唐村是她娘婆二家、她被精神上荼毒........
    但是这个’伟哥‘她能说出口嘛，她没处说也说不出，就像儿时偶然听得母亲那个年代的女人们谈天，说是有个男人很有心得的告知同行；打堂客就打她屁股，让她说不出口，别人他(她)也看不得
    ......哈哈，此二者，神似，形似？然而你若说了，保不定人家还说你‘性福’呢！不可否认，人在经历一些事情会有所改变，不管外表内心，只是表现各异罢了，如果此时间内打她一顿，相信双十镇范围里外但凡知道这事的男女人们都拍手称‘’好‘’，男人们认为以此惩戒女人是对的，震慑那些胆敢跃跃欲试的而也让有此行的女人迷途知返.......而女人们便会更拍手叫好抚掌愉快，以表决自己正统不会效仿也绝不是此类人，她们会越发的哈哈大笑。.....她心里蓦地掠过一道寒流，就像跑腿被被丈夫强制送进精神病院......
    而他，只是改变”床风‘’罢了_________
    但是他分明看到她疲于应付勉为其难而体力不支，这下，不，她连应付勉强都不再了，或者说时日不多....用时下最流行的话；她不再陪他玩了。-——-夫妻感情、往往由情冷到心冷再转变成性冷-——
    高金娟就这样两手举着‘伟哥’发呆，忽然一下扑倒在床。

    下午，谢双河早早回来了，兴致勃勃地讲这么多天的颠簸跟盛气凌人的哥哥们还好没擦出火花。因土地占用规划向大队里上报对接、所有细密的方方面面都做得没有纰漏，接下来安心等待镇政府土地赔偿打款十几万到账户上了。壮实的汉子一边说一边早早的做起晚饭，他说难的兄弟仨坐一处商量；明早一齐去给父母上坟。.......他又问:兄嫂给的晒干的猪大肠是否炖起来吃呢？高金娟始终木呆呆的，她努力压抑自己，对丈夫所说表示赞同的轻笑了笑。他看了看她心里有个什么东西串上喉咙，又咽了下去，就这样在他咽喉上下不间歇的来回串动。------
    她开始不是这样，确切的说，他认识她时她不是这样；她孩子气的很，高兴起来比毛丫子还会撒娇，而且有的放矢，发起脾气了堪比影片里旧社会的那种大家庭的当家老爷们还要雷霆震怒、方正严谨的叫人畏怯。现在她如此的孤独落寞，一副超然世事之外的漠然游离。........
    他做好了饭，来房间叫了好几回，她才慢慢没有食欲一副慵懒神态走了过来，那股什么东西又从心里冒出，且串上喉咙复又下滑，反反复复......———
    "其实，孙秀的母亲被我父亲睡过........那时，‘'
    那时什么？也流言四起?高金娟吃一愣，.......人世间，多么有情趣又多么荒谬；以前姐姐金兰给她的号码分明有心如此；如果不是；她怎能确定具体到哪个数字有误或几个数字？若然非请密码破译者才可。不然何以试拨十几次方通？因为从0至9....然而偏难澄清者偏适逢老母在旁力挺作证.....澄清又怎样？此事对于母亲糊涂些更好！对，难得糊涂.....难得糊......
    高金娟忽然爆出异样的大笑，若不扶住门框身子抖动的几乎要倒下去。左手费力的指了指男人的脸；那额上，鼻尖，几处都有黑炭痕迹，热气腾腾的炖锅子氤氲的一头脸的油汗，活像戏曲里的刀马旦——
    一辆车头为绿色的公交车正由乡下开往扬城，路两边修剪过的香樟，因为在早春的四月里，树冠上的叶儿新绿簇簇，劲风吹拂，被阳光涂抹的片片柔软而闪亮。今年的四月比任何一年都来得早些成熟些，夯实的泥土像被那个辛勤的稼穑人浇灌过肥料，绿植全部蓬蓬隆隆，如萄架似伞盖。远离人烟的山陵荒冢处，不时有燃放炮竹声，那是有人在提前祭祖。
    下车再转乘，当公交车在以医院为命名的站牌下停靠，高金娟下车她穿过马路，朝医院走去。她是来办理退还手术住院费的，但她来晚了，医院正为中午下班时间，偌大的门诊厅只寥落几人。她想起她看的科室在二楼，就梦游般步踱上楼，也无甚几人而又泱泱不快下楼去，谁也不曾看见她委顿凄婉的面容，她就在门诊大厅靠墙边的一排铁制的长椅坐下，取了肩头的鱼纹包，拉开拉链，翻找那几张、医院开出的手术住院费及相关诊断书好好的叠卷一起，她清点一下又放进去。再向里寻找，拿出一沓纸翻看着，就抬头瞪视前方自个干笑不已，引的大厅偶有走动的人吃惊的看着她似还兼用手指点，只看她忽然大把的张张撕碎，扔在地上。又旁若无人的站起步出大厅，此时中午的阳光和煦清照，医院门口宽阔的场地沿着外围一圈停满的各色车辆，在通往医院一条主干道上设立一岗亭，与它遥遥相对的是座公园，公园中心处设有喷泉，仿古凉亭弯弯绕绕的曲廊，间隔错落种植各色花卉，丛竹，树木等。经历了寒冬的人们格外青睐向往这不冷不热的人间四月，附近的男女居民们纷纷滞留在这里下棋，练拳，闲谈跳舞还有人提笼架鸟的拍视频的游玩。
    那高金娟在医院门外一侧石磙上坐着，又拿出手机，由于几天来未吃多少，她看上去那么虚弱，两眼格外呆滞无神。她又不舒服般站了起来朝公园那边张望，但是她看到了一群男女人有认识的不认识的均用异样的眼光盯着她看，围拢一起叽叽咕咕，--------没看见你，挣钱去了吗！哈哈，哈哈哈..........大脑里这种熟悉的虫豸声又响起，她面色苍白的咬了嘴唇，又坐了下来，她不知道她为何如此想念女儿，她觉得今天有必要对孩子讲讲母女两个天各一方的原由:
    宝，我的孩子，你在哪儿？我好想你........
    对面的公园里，只见一个中老男子模样，白衬衣扎进裤腰里，他正退步做示范动作，几个与他相仿年纪的大姨奶们，嘴里嘟嚷说笑，有的就跟着扭起来。而却有一种声音传过来；仿佛自天空而降，清晰有声，抑扬顿挫，整理如下：--------终是庄周梦了蝶/你是恩赐/也是劫/终是李白醉了酒/你是孤独/也是愁/终是悟空成了佛/你一堕落/便成魔/终是韩信放下枪/你是宿命/也是伤/终是霸王别了姬/弃了江山/负了你/终是后羿断了剑/此生注定/难相见啊.......

    ......高金娟再次站了起来，她拿了手机，茫然无措的呆立。眼里的那一幕越来越清晰可见，它开始旋转起来，如同过山车般，并以她为中心越来越快的旋转，旋转，一股东西自喉咙逆流而上，她不自觉的嘴一张，一口浓稠的血吐了出来，紧接着又一口浓稠的血，手机掉在地上，发出哐的一声，由于手机是金属材质与光滑的石面相碰，落地之后仍滑向好远却依然蓝屏闪烁----
    那高金娟合一口血水咚地一声栽倒下去，听得有人发出了惊呼声，指手朝这边走过来.......
    不远处十字灯下救护车，城市洒水车，警鸣煞有介事响起
    而在城市的边廓，后经媒体报道；扬城市长正率领一群红领巾祭扫烈士陵园......这群来自本城重点学校的学生，遵照旨意排成一字队形翩翩走过城市，孩子们胸前飘动的红领巾霎时划下一道无与伦比的美丽风景线同时也给走近古老的扬城带来一阵勃勃的生机.......
    公园里，一群大姨奶和大叔爷们拾掇的头脸光鲜，竭力保持潇洒的干劲。他们或单个旋转，或是搂抱一起林妖般舞蹈—-————-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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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女性手记之《口祸》原创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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