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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我必须勇敢，让侵害过我的人付出代价[第1页] |
| 作者:艾月魂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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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开门，门玻璃上映出我披着长发，戴着深色太阳镜，穿黑地牡丹花长裙的身影。 我径直穿过一楼大厅走向电梯。服务员没有同我打招呼，甚至都没向我看一眼。 我坐电梯上到十九层，走出电梯，拐进旁边的步梯间。跟我预想的一样，步梯间里空无一人。 我从步梯间下到十七层，推开步梯间的门，走进过道，找到1706号房间。抬手敲了四下门板。 开门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身体微微有点儿发福，架着一副近视眼镜。 “有事儿吗？”显然，他并没认出我。 “收拾房间。”我一本正经地说完，伸手推开男人仅拉开一尺宽的门，从他身边经过，走了进去。 “我没叫你们收拾房间呀！再说，我刚住进来，房间也不乱……是你呀！你咋穿了身服务员的衣服？还戴了黑框眼镜！我想死你了！来，抱一个！” “还整天说多么多么爱我呢！我只是换了件衣服，就不认识了！一看就知道你是嘴上想我，心里指不定想谁呢！”我软软倒入男人的怀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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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里面什么都没穿就这么来啦？”男人惊奇地盯着我的胸膛。 “这样不好吗？”我冲男人灿烂地笑着，将手里的衣服有意扔到离床铺一米远的椅子上。 …… 二十多分钟以后，我最后看了眼躺在床铺的男人，嘴角掠过一丝冷笑，拉开门，走了出去。 我带好门，顺原路返回步梯间，下到十五层，从步梯间出来，拐进电梯间。 电梯下到一层，我从里面出来，穿过大厅，推开玻璃门。门玻璃上映出我披着长发，戴着深色太阳镜，穿黑地牡丹花长裙的身影。 我走出“兴隆宾馆”，向左，顺街边径直往前走。一边儿走，一边儿回忆着进入兴隆宾馆的每一个细节，没找到什么破绽。 下午四点，阳光仍然很强，许多女人打着伞，用来遮挡阳光的暴晒。我从随身那个青绿色的帆布包里找出一个黑色蕾丝口罩。 戴上口罩，我感觉阳光直射到脸上的烧灼感消失了。离开兴隆宾馆三百米左右，我招手打了辆出租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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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两条街，我让出租车在路边停下。三十米处，有个公厕。我走进公厕。五分钟后，我从里面出来，在洗手池前洗了洗手。 从洗手池上边儿的大镜子里，我看了看戴着茶色太阳镜和黑色蕾丝口罩，身穿暗红底色，碎黄花裙子的身影，甩着手上的水，走出公厕。 在路边儿站了没有三分钟，一辆出租车停在身边儿。我钻进去，告诉司机：“去如意宾馆。” 我在如意宾馆门前下了出租车，走进如意宾馆，穿过大厅，坐电梯上到九层。通过两边儿全是客房的过道，在0921号房门前站住。从包里取出房卡，打开房门。 路过床铺时，我将包扔到铺上。透过窗户，一百米处兴隆宾馆的楼门尽收眼底。没看出什么异样，我拉上纱帘，走进卫生间去冲澡。 十五分钟左右，我从卫生间出来，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儿，走到门口，面对门站好，慢慢弯下腰，用手撑着地板，先将一只脚抬离地面，然后是另一只脚，最后把两只脚轻轻搭在门扇上。 每天倒立半个小时，是我必做的功课。这个习惯，我已经坚持了十几年。记得当初刚做时，我只能坚持半分钟，现在，每次可以坚持十分钟以上。 我打算明天回去。这次来滨河市，我是开车过来的。可以随时走。 李金龙的尸体什么时候被发现，我无法预测。但至少今天晚上不会被发现。我当然期望被发现的时间越晚越好，也就是说在三天后，李金龙订房的期限到了，服务员联系不到他的时候。 我给李金龙打电话让他订三天客房时，就怀着这种期待。客人没要求服务员打扫卫生，服务员通常不会进入客人的房间。这几乎成了好多宾馆服务员的一种习惯。毕竟，客人不在现场，贵重东西一旦遗失，很难摆脱嫌疑。所以，还是不进客房比较稳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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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东西，也容易暴露李金龙的行踪。那就是他的手机。所以，我离开时，将他的手机调到了静音。 李金龙现在的工作单位是市@大，职务是副@席。己不像当初那么有实权。平时打电话找他的人不会多。另外，现在是星期二，工作时间，他家里人也不大可能打电话找他。李金龙当市组织部长那几年，就把家搬到了省城。市里的住房，只是他的个人寓所。 如果不是特别当紧的事儿，打给李金龙的电话，打不通，暂时不会有人追着找他。 市@大找他的机率也不大。如果@大有什么事儿，通常周一就通知了。我给李金龙打电话的时候，有意问了一下，他最近这几天忙不忙，不忙就陪我几天。他说没什么事儿，他现在是个自由人，只要不开人代会，他一年大部分时间都闲着。 其实，就算他们知道李金龙失联了，要找到他，也并不容易。我和他私会这种事儿，他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讲。所以，不会有人想到他居然一个人在兴隆宾馆开了间房在里面一动不动地躺着。 我不知道将来警察会怎么认定李金龙的死亡。是他杀，还是自己猝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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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愿意让警察认定他的死因是心脏病突发的猝死，否则，我没必要费这么大事儿，在宾馆里对他下手。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约他开车和我出去玩儿，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随便用什么办法弄死他，然后一走了之就行了。 我与李金龙打电话的手机号，是十年前私自拿了别人的身份证办下的。我原来想用那个号码去办一些掩人耳目的事情。如今又一次派上了用场。 警察如果能判定李金龙自己猝死，我自然就可以逍遥法外。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反正，像李金龙这种在酒桌上混了大半辈子的人，普遍都有三高病。猝死发生的机率特别多。事实上，李金龙确实有高血压和高血脂。 我的安排设计，以及整个实施过程，虽然自我感觉天衣无缝，但我也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所以，一离开兴隆宾馆的楼门，我心里便开始惴惴不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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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生前是大货车司机，在一家小货站工作。一次出车跑长途，由于疲劳驾驶，开着开着，睡着了，把车开到了山崖下。 那年，我八岁，弟弟三岁。 自那以后，我们一家三人相依为命。 我妈从来都没有过一份正式工作，一直打零工。爸死后，妈除了打零工，还拣起了废品。 当时，我们家住一户独门独院儿的平房，正房有两个卧室，一个餐厅，一个厨房。南面，还有两个房子，一个堆放杂物，一个堆放碳和柴草。 这房，据说是我爸妈结婚时，我爸他们家为娶我妈买的新房。 爸去世后，院子渐渐被瓶子，纸片，易拉罐等垃圾占去了大半个。过一段时间，妈会喊来收废品的卖掉一些；但很快，又被妈新拣回来的废旧物品堆起来。 我家的院门朝东开，门口是条三米多宽的巷子，巷子对面，与我家大门相对的那个大门里，住着李大爷一家人。 李大爷并不是个老头，他只比我爸大三岁，我十四岁那年，他正好四十二岁。当时，他在一个乡里当乡长。 爸在世时，我们两家处的挺好。李大爷和我爸都爱下象棋，两人是棋友，一有空，不是李大爷来我家下棋，就是我爸上李大爷家下棋。 因为这种关系，过年过节，我们两家经常互送吃食。爸去世后，李大爷一家比过去更加接济我们。过年过节，常拿单位分的肉食，水果送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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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娘比李大爷小三岁，人很热情，特别爱说，隔三差五，把她和她女儿穿过新鲜的衣服拿过来送我妈和我。 他们家有钱，拿过来的好多衣服，只穿了一两次；就被她们淘汰了。那些衣服又高档，又漂亮。 只是，李大娘有点儿发福，而我妈却又偏瘦，所以，李大娘那些衣服，我妈都需要改了才能穿。我妈过去学过裁缝，这难不倒她。经我妈改过的衣服，穿在身上，都和新买的一样。我妈改衣服时，不会照猫画虎地改，而是根据自己的喜爱，加点儿配饰，或者略微变变样式，看上去，又合身，又漂亮。 李大爷家的女儿叫如诗，十八岁。虽不十分漂亮，但皮肤白白的，长了一双薄薄的，就象杏核一样的眼皮，分外动人；如诗的身材很修长，身高一米六八，看上去像株挺拔的小白杨；最可贵的是如诗学习十分优秀，所以，人见人夸，人见人爱；是我从小就羡慕的对象。 我和如诗从小就在一块儿玩儿，关系自然非同一般，虽是邻居，但感觉就像亲姐妹似的。 就在我刚满十四岁，读完初二，马上要读初三的那个夏天，发生了一件事儿，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那件事发生的时候，如诗刚刚考完大学，接到录取通知书，被李大娘领着到南方旅游去了。 那天，中午时分，我拿了本复习资料，进了李大爷家的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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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做资料时，我有两道题咋也做不出，想乘中午李大爷下班在家，让他给我讲讲。 以前，我做家庭作业，有不会的题，常去李大爷家问如诗。李大爷在家时，也常过来和如诗一块儿给我讲。 李大爷是大学生，大学读的数学专业，解数学题很在行。据说，以前还是中学的数学老师，后来调到县委当了几年秘书，慢慢做起了官。 那段日子，我妈在饭店做洗碗工。中午是饭店最忙的时候，所以，家里就我一个人。弟弟一放暑假，就去了乡下的姥姥家。 我进去时，李大爷正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剧。听说我要问数学题，就从沙发上坐起，问我吃饭了没有。 听说我没吃，就说：“我刚吃完，饭还热着呢！我给你拿去，你吃饭，我先看看题。” 我推辞说家里有上午做的剩饭，这会儿不饿，一会儿饿了回去热的吃。 李大爷拿出来的是米饭和炖牛肉，他把饭菜摆上桌：“今天吃的炖牛肉，要不是炖肉，就不给你端了，你快吃吧，还热着呢！” 我常在他们家吃饭，也不拘谨，坐到桌前，独自吃起来。 李大爷坐到沙发上看了一会儿题说：“行，我明白咋做了！”然后，一边儿接着看他的电视，一边儿等着我把饭吃完，中间还找话跟我聊了几句；问我妈这段时间忙不忙，我弟弟这几天咋没看见，我们学校最近有什么有趣的事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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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过饭，把碗筷收拾进厨房洗，李大爷不让我洗，说他一会儿洗，我还是坚持洗干净，放进碗柜，才从厨房出来。 李大爷看我出来，让我在沙发上挨他坐下，并随手关掉电视，站起身，到厨房冰箱里拿了一罐饮料，倒了两杯，端出来，一杯放到我面前，另一杯他自己喝了两口，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然后，就开始给我讲题。 讲了没一会儿，李大爷就出汗了；他起身到卫生间拿了一块儿毛巾，一边儿擦汗，一边儿重新在我旁边儿坐下说：“今天的天气真热！你也一定热了，喝点儿饮料，冷藏里放着的，凉快凉快，咱们再讲。” 我拿起面前那杯饮料，喝了一口，把杯重新放到茶几上；饮料很凉，很甜，喝着很舒服。然后，李大爷又开始耐心地给我讲那两道题。 我觉得很难的地方，李大爷都能给我讲得清清楚楚。讲完题，李大爷又给我讲了一会儿解题的技能技巧。 在讲题的过程中，我把那杯饮料喝完了。李大爷又去给我加了一杯。没一会儿，我又喝下去一半儿。 那天真的太热了，我记得我一边儿听李大爷讲题，发丝里和后背上一边儿往出冒汗。凉凉的饮料喝进去，能立刻缓减身上的燥热。 后来，不知道是太热的原因，还是听李大爷讲题时间太长，有点儿累了，总之，我开始犯困，特别想睡觉，眼皮老打架，哈欠一个接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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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爷从我的神色中看出了困乏，轻声问：“丽燕，你是不是困得厉害？困的厉害，就先去如诗的屋里躺一会儿；这么热的天，热得人真难受！” “我还是回家去睡吧。”我想站起身，可是，困得一点儿也不想动，头往沙发后背一靠，不知不觉睡着了。 我醒来时，已是下午五点多钟，是妈妈洗完碗筷，回家给我做饭时，把我叫醒的。 我妈每天下午四点钟左右，就把饭馆的碗筷洗完了。在回家的路上，她要绕好几道街，顺路去拣一些废品。所以，每天回到家，大约五点半。 吃完晚饭，妈还要出去拣一两个小时的废品，到天快黑时，才回来。 那天下午，妈把我叫醒时，我仍然感觉很困，坐起身，和妈说了两句话，躺下，朦朦胧胧又要睡着，听到妈大声叫我：“丽燕，你这孩子，咋又睡下啦！快起来，出去端点儿碳。” 我强忍着汹涌而来的睡意，从坑上下来，迈着疲倦的步子，到外面端了一簸箕碳，倒进碳盆。坐在灶前生火，烧水。好一会儿，才渐渐感觉清醒过来。 妈看到早晨的剩饭我一点儿也没吃，就问我为什么没吃饭？我告诉她中午饭在李大爷家吃过了，就没吃。 妈又问我为什么跑到李大爷家去吃饭？我说：“我有两道题不会做，就去李大爷家让他给我讲讲，李大爷做了炖牛肉，硬让我吃，我就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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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怎么犯困呢！原来是吃了炖牛肉！”妈把和好的面，用盆扣上。 “妈，人为什么吃了牛肉就犯困？”我抬起头，瞅着背对我洗菜的妈，不解其意地问。 “这么热的天，你又吃了那么油腻的牛肉，能不犯困吗？用你们书上的解释，就是牛肉不好消化，需要人体调动更多的能量去消化它，提供给大脑的能量就少了，大脑缺了能量供应，人自然就感觉累了，困了。”妈头也没回地解释道。 我不知道妈的解释有没有道理，但妈的解释给了我一个那天下午突然犯困的理由，而且，我也不假思索地接受了这个理由，也就没再往别的方面想。 但就在我坐着烧火，帮妈煮饭的过程中，随着我头脑一阵比一阵清醒起来，开始隐隐感觉下面有种木木的疼痛，就忽然想起刚才睡觉时做的一个梦。 梦里，我在炎热的大太阳底下走，走了很长很长一段路，身上很热很热，浑身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紧紧贴在身上，感觉特别难受，就想：“要是能有个洗澡的地方，那该多好啊！” 又走了好一会儿，在我感觉实在走不动了的时候，眼前实然出现了一条清澈的小河。我立刻感觉浑身有了劲儿，快步冲到河边儿。 河水浅浅的，一眼就能看到河底波纹状的沙石。沙石间，穿梭着许多小鱼。那些鱼儿真的好小好小，身子几乎是透明的，可以看到肚子里的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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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清凉的河水，可爱极了的小鱼儿，我忍不住脱了鞋，卷起裤腿，下到了河里。 我先用手捧着喝了几口凉爽的河水，又撩水洗了几把脸，然后便开始在水里追逐那些小鱼儿。 就在我玩儿的高兴，不断欢呼雀跃时，突然，不知怎么，从河里窜起一条水蛇，顺着我卷起的裤管钻了进去。 我吓得浑身发软，一下子坐进了水里，赶快用手揪住蛇尾巴往出拽，两腿乱蹬，水花四溅。可是，那条水蛇很有劲儿，任凭我怎么也拽，就是不出来。 我本来走路已经很累，又和那条水蛇较了半天劲儿，感觉浑身力气完全被掏空了，最后一泄气，呼呼喘息着，放弃了挣扎，任那条水蛇乘机钻进了我的裤管儿。 过去听人说，一个男孩儿到房檐下去掏鸟蛋，鸟窝深，伸长脖子张了嘴向鸟窝里张望，不想，鸟窝里窜出一条蛇，一头扎进男孩的嘴，怎么拽都拽不出，活活把男孩憋死了。 讲故事的人说，蛇只会往前爬，不会往后退，而且见洞就钻；那蛇受了惊吓，把男孩张开的嘴当成了可钻的洞，钻进去就出不来了。 梦里那条蛇，钻进我的裤管，顺着我的腿，摇头摆尾往上爬；毫无反抗力气的我，全身颤抖着，倒在一尺深的河水里，两腿有气无力地挣扎着，不停地抽泣。 那条水蛇一直钻进我裆里，还在没命往里钻；把我下面撑得很疼，钻心钻心的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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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不会也像那个掏鸟蛋的男孩一样，被这条该死的水蛇憋死吧？！”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坏了！开始哇哇大哭，一边儿哭，一边再次伸手抓住蛇尾巴，不敢放手，生怕一放手，它会把整个身子全钻进去。 我感觉蛇在我下面不停地动，用牙咬我的肉，咬得一阵一阵地疼。再后来，我感觉下面被蛇咬破了，血顺着我的腿，向下流，流了好多好多。我被吓得晕了过去。 后来，不知怎么，我就被妈叫醒了，才知道一直在做梦。 “我刚才梦见一条蛇！直往我身上窜，把我吓哭啦！”我想到梦里的可怕情景，忍不住想跟妈说说。 “人们常说，梦见蛇，会来财的！你说，咱们家会来什么财呢？也没抓奖！”妈一边儿揉面，一边儿和我唠。 “你一会儿出去拣废品，说不定会拣一个大元宝回来！”我用开玩笑的口气接了她的话，心里感觉很郁闷，突然不想跟妈说我的梦了。我一说到蛇，妈马上就高兴地联想到发财上去了，我不想用我可怕的梦境，去搅了她发财的意念。 “行，借你的好梦，妈一会儿吃完饭，就去给你拣个大元宝回来。”妈并没有意识到我情绪低落，继续按做蒸饼的程序，擀着面。 吃完饭，妈穿好衣服，正要出去；我把碗筷收拾进厨房，正要洗；李大爷提了一大块儿牛肉进了院儿：“弟妹，我们单位分了二十斤牛肉，吃不了，我给你们拿过来一半儿；真正的黄牛肉，我中午炖的吃了一顿，很好吃，不信你问丽燕，她中午就在我们家吃的。”。 3 今天先更新到这里了，大家可以关注微信公众号【天涯文学】继续阅读，回复91133，从“第四章 惊惶失措”开始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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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们留着自己吃就行啦，上回，你送过来的羊肉，现在冰箱里还有，没吃完了！你老接济我们，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妈赶快谦让着。 “谢什么！都是多年的老邻居啦！人们常说，远亲不如近邻；王军在那会儿，他那车我也没少用？什么时候用，只要我跟他打声招呼，二话不说！王军现在虽然不在了，咱们两家的交情不能断。”李大爷把装牛肉的塑料袋儿提进厨房，放到灶台上，两手贴在一块儿，搓着手指上的油腻。 “这么多，我们一顿两顿也吃不了呀！我割下够吃一顿的，剩下的你还拿回去！”妈继续推让，伸手去解塑料袋上系的扣，做出要切一块儿的样子。 “弟妹，她们母女到南方旅游去了，家里就剩我一个，有那十斤，管够我吃啦，你就留下吧，两个孩子正长身体呢！多吃点儿肉，对身体好！大人好说，别亏待了孩子。”李大爷进一步劝说。 “真不好意思，老让你给我们家送肉！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就留下了！谢谢你了！嫂子和如诗什么时候回来呀？”妈最后还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早着呢！还得十来天吧；丽燕，中午在大爷家吃的炖牛肉好吃吧？”李大爷把目光转向立在厨房门口的我。 “好吃。”我马上应和。 “你看，孩子不会说假话，这牛是我们乡一个养殖户在山上纯天然放养下的，绝对好牛！不像街上卖的那些牛肉，又给喂化肥，又给喂什么乱七八糟的添加济！”李大爷说明这牛肉的来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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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我下面生出什么毛病啦？”我又想；想到这个，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厉害，眼泪像泉水一般汩汩流淌。有一刻，甚至想到我可能因此死去！一想到死，我立刻害怕的浑身颤抖，一下子躺倒在炕，两臂曲起，紧紧抱住双肩，蜷缩起来，黄豆大的冷汗嗖嗖地从头发根子直往外窜！ 过了好久，我才从悲伤中缓过神来，仰面躺在炕上，两眼痴痴地望着顶棚，四肢酸软无力。随后，我开始轻轻地去揉下面那处疼痛的地方，直到感觉略略轻了一些，才稍稍宽了心。暗自念祷：“千万别生病！我才刚满十四岁！我不想死！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呢！” 突然，我想起妈常用高锰酸钾水洗下面，说是可以消液！ 于是，我仿佛一下子找到救命稻草似的，从炕上蹦起来，鞋也没顾上穿，就跳下地，冲到柜前，拉开抽屉，去找那个装高锰酸钾的小瓶儿。 找到后，又马上到厨房倒了半盆温水，往里面撒了几颗高锰酸钾，用手在水里划啦了几下，水立刻变成了紫红色。 现在想想，我那时候真是傻！一时居然被那半盆血红色的水水吓着了！说实在的，第一次兑高锰酸钾水，我根本不知道放多少比例合适，就那么随意的一倒，结果倒的太多，水的颜色太深了。 我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咬牙下了最后的决心，蹲坐在盆上，用手轻轻撩水，忍着疼，把下面洗了好多遍。然后，把那半盆水泼到了院儿里。 随后那几天，我心里被害怕、恐惧、无助笼罩着，想跟妈说，又害羞，不好意思说。我可能因此死掉的想法，始终在脑子里徘徊，久久不散。又过了两天，疼痛的感觉慢慢消失了，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我心里才一块儿石头落了地。 随后，李大娘和如诗旅游回来了！他们旅游回来的第二天，来了我们家，给我们送来许多南方的稀罕水果、食品。好多吃食，我都是第一次见，更别说吃了！ 如诗还特意送了我一个拳头大的海螺。那只海螺，我到今天还珍藏着。 九月一到，如诗就去南方念大学了；开学后，我也成了一名初三的学生。 进入初三，老师对学生的学习抓的明显比初二紧。星期六也开始上半天课。 受如诗考上大学的影响，我也开始更加努力学习，给自己定下了考进绿原一中重点班的目标。 开学半个月的时候，我在语文书里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王丽燕，我喜欢你，我们做朋友吧！同意，就给我回个话，写张纸条，夹进我语文课本的第8页。”后面署名是班里一个叫马跃的男生。 这个马跃，学习中等，个子差不多已有一米八零，整天抱颗篮球，在操场上跑，体格健壮的像匹没人管，到处撒花儿的儿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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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那张纸条，我心里没有一丝激动，淡然一笑，嘀咕了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孩儿！”然后，将那张纸条揉掉，扔进了垃圾筒。 失去父亲，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日子，已使我对自己的人生道路，有了明确的选择。 马跃，这个只知道玩儿的男孩，只是我人生路边儿的一颗小草！ 其实，我当时的想法很简单：用自己慢慢长大的肩膀，挑起家里的大梁！让妈妈和弟弟，过上好日子！ 要实现这个目标，我必须非常非常努力地学习，像如诗一样，考个好大学；为此，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枪林弹雨，我也要往前闯！往前冲！ 从马跃身上，看不到任何能帮助到我实现这个目标的希望！尽管，他那一身健壮的肌肉，曾多次吸引我的目光，尽管他是我们那届众多女生心目中排在第一位的白马王子。 许多年后，我仍想起他，那是因为：他是第一个给我写纸条，向我表达好感的男生！ 人生中，会有很多第一次。 这些第一次，多数都能长期保存在人的记忆中，许多年后，还能回忆起来，供人回味，成为人生中一朵小小的浪花儿。 当然，有些第一次，也会渐渐从人的记忆中消失，它们在记忆中被掩埋的太深，以至很难再被挖掘出来。 那些埋藏在记忆深处，再不出来打扰我们的第一次，对人生已变得毫无意义！而那些经常跳出来，打扰我们的第一次，潜移默化地改变着我们的人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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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那年，我的生活过得紧张而平静。寒假很短暂，年前学校组织补了十来天课，刚过完年，又提前开学了。 参加完中考，我去妈妈洗碗那个饭馆打工。因为年龄不到十八岁，最初，饭馆老板在用不用我的问题上很犹豫，但最后，还是同意了。 据妈妈说，老板同意用我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看我们家生活困难，很同情，想帮助我们；另一个，是我外形好，看上去也不像只有十五岁。 人的长相很奇怪，有的人，看上去，总是比实际年龄大一些；有的人，看上去，总是比实际年龄小一些；有的人，年轻时，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一些，中老年时，看上去，却比实际年龄小一些。 我就属于后面这种情况。当时，饭馆许多叔叔、阿姨都说我看上去不像十五岁，倒像是十八、九，二十岁的大姑娘。而如今，许多人见了我，都说我看上去，比我实际年龄差不多小十岁。 那年，我身高是一米六九。后来，又长了一公分，最终，在一米七上稳定下来 我在饭馆的工作是大厅传菜，来了客人，把菜谱拿过去，把客人要点的菜记下，送到厨房；然后，再给客人倒个水，递个纸巾什么的；客人吃完，把盘碗收拾回去，桌子擦干净；有时，也打点儿杂；比如扫地，偶尔帮一下厨。 这活儿看着不重，但也挺累；饭店规定，服务员不能往下坐，得老站着，时间长了，腿有点儿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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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干那两天，晚上回去，腿都站肿了，用手一按，会有一个浅浅的，颜色发绿的小坑。 我一共干了一个月。辞工后，离开学还有十三天，李大爷安排我到他们单位去跟一位叫李茹的姐姐学电脑。 当时，李大爷的工作，已经由他原来呆的那个离县城三十多里地的老庙乡，调到东湖县政府所在地城关镇当书记。 城关镇政府大楼，离我们住的地方不远，走着去，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 李茹是城关镇的办公室副主任，二十六岁，大学毕业。她主要给我教文字编辑软件和绘图软件的使用；同时，还教我五笔打字。 李大爷说，将来办公都要用电脑的，打字，编辑文件，绘图是年轻人必须具备的能力，我早点儿学学，对我未来发展是有好处的。 那段日子，我白天到李大爷单位跟李茹学电脑；有时候，晚上回来，再去李大爷家练习一会儿。我们家没有电脑，李大爷家有两台电脑；一台放在李大爷的书房，一台放在如诗的卧室。 那几天，如诗还没开学，我去李大爷家，打的是学电脑的幌子，其实是找如诗一块玩儿。在如诗那儿，我能听到许多大学里发生的事情，那些事情，我觉得既新鲜，又向往。 平常，晚上那段儿时间，李大爷看完新闻联播和焦点访谈，就回他自己的卧室，上网或者看书。李大娘一个人躺在沙发上，一边儿吃零食，一边儿看电视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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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会注意到我和如诗躲在她的屋子里干什么。 李大娘常常会被电视剧的情节感动，感动了就流眼泪；我经常听到她抽鼻子，撕卫生纸的声音。我从如诗卧室出来，要回去时，总看到茶几上，地上扔着许多白花花，揉皱的卫生纸。 我和如诗待在她的小屋里，除了听她讲大学里的人和事儿，有时候，也干点儿别的。比如，试穿衣服。如诗有许多漂亮衣服，每次买了什么好看的衣服，都要穿了让我看。然后，再脱下来，让我穿了给她看。 我和如诗的身材身高都差不多，她的衣服我大多数都可以穿；她常跟我开玩笑地说：“你就是我的衣裳架子！”由于如诗把我当作她的衣裳架子，所以，她不论什么衣裳都拿来让我穿，让她寻找穿到她自己身上时的感觉。 自从如诗上大学后，我发现她跟以前变了许多。就拿试穿衣服这件事儿来说吧，过去她让我试的衣服，几乎全部都是外面穿的，象裙子、裤子、褂子、毛衣，线衣之类；上大学后，她除了让我试穿外面的，还让我试起了各种各样里面的衣物。 如诗的一个衣柜里，放的全部是里面的衣物，足有上百件之多。我有时候感觉，她似乎有种收集里面衣物的癖好。就像集邮爱好者一样，只要看到一个新鲜的、喜欢的邮票，会想尽一切办法买到手。 如诗柜子里那些里面的衣物，也像集邮者邮册里的邮票一样，五花八门，种类繁多，多的令我眼花缭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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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们试衣服时，都会悄悄从里面把如诗的屋门插好，以免李大爷或者李大娘送吃的，喝的，突然闯进来，弄得很尴尬。 如诗那些丰富多彩的内衣，在使我感觉羡慕的同时，也开发了我内心的另外一个世界。 那个世界，是在我十二岁马上结束，十三岁即将来临的时候，渐渐打开的。 当时，我的女性身体特征开始悄悄发育，例假也如期而至。那是一段特别的日子！我整天被一种强烈的好奇和心慌意乱所笼罩！ 当时，我产生了两种好奇：一个是对自己身体变化的好奇；一个是对男生身体的好奇。 白天，我经常偷偷观察男生的身体；对描写男女关系的文章和故事，特别敏感，逮着机会就看，想从中找到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可是，又总也找不到。 晚上，睡到炕上，不像以前那么容易睡着，脑子里总是不断想象着白天看到的男生身体，特别是露在外面的那些部分；有时候，也想象白天书里看到的某个曾引起我身体产生异样感觉的情节。 我开始偷偷收集一些杂志上的插图；那些插图上，都有一位英俊，或者肌肉结实的男人。 我把那些插图，放在一个母亲和弟弟从来也不会注意到的地方。母亲和弟弟不在的时候，我常拿出来，一个人悄悄观赏。 我常看着那些插图上的男人，想象着他们活生生站在、坐在、躺在我面前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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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想时，我总不由自主地把另一只手放到自己身体那两处变化最大的地方。而且，还把自己那只手，想象成图片上男人的手。 最终，我在这种想象中，得到一种满足和解脱。带着这种满足和解脱，我才能安然入睡。 后来，这渐渐成了一种习惯！一种我试图改变，却又难以改变的习惯！ 这种习惯，就像每天早晨必须刷牙、洗脸一样；只要有一天不刷牙，不洗脸，就感觉浑身不得劲，浑身不舒服；坐立不安，心慌不已；什么事儿都不想干。 我每天晚上，睡在炕上，不做这样一番想象，就浑身难受，心乱如麻，难以入眠，就像吸食了某种容易成瘾，又难以戒掉的东西；不吸就如坐针毡，吸了便能暂时安然下来。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这只是我一个人才有的毛病，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这个秘密，不敢对任何人说，也不敢让任何人知道。总觉得让别人知道了，会笑话我，会认为我有病，不正常。 直到有一天，如诗主动和我谈起这种事儿，我才知道，她几乎和我有着一样的经历。 那是如诗上大学，第一学期放假回来，还没到春节的时候。那天晚上，我和如诗一块儿待在她的小屋里说话，听她讲大学里的事情，直到很晚，还没说够。后来，如诗说：“丽燕，要不你就跟我一块儿住下吧！睡下我们接着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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