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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现代江湖、当代黑帮》[第1页]

作者:月映竹影
首页 本页[1] 下一页[2] 尾页[184]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第一章 平凡生活
    
     92年的秋天对刘庆刚来说,是他人生最重要的时刻。这一年秋天,他把和他相恋一年多的女朋友张欣茹娶进了家门。对于大多数六、七十年代生的人来说,独生子女并不多,而刘庆刚就是其中之一。不是他父母不想在要几个,而是他母亲年轻的时候身体不好,等有刘庆刚那一年,父母都已经过了四十岁了。
    
        刘庆刚出生在东北的一个小城市,从小上育红班、到小学、初中、高中,和别的孩子没什么两样。88年毕业后入伍当了三年装甲兵,刘庆刚身高一米八八,在部队的时候足球、篮球等运动项目都非常出色,军事训练也是成绩优异,唯独托他后腿的是单杠。别人做单杠练习,要在杠下做个起跳动作,然后跳起双手抓杠,身体自然下垂,然后在做其它动作。而刘庆刚超群的身高,在这个项目上却吃了大亏。他在单杠下不用做起跳动作,伸手就能抓住单杠而双脚不用离地。其他战友上杠下杠动作非常幽雅,但刘庆刚一上杠就被战友戏称为“大猩猩爬树”。
    
        三年的部队生涯使刘庆刚有了一副健壮的身体,而刘庆刚又有着天生的领导能力。从新兵就开始但任副班长、班长、排负责。要不是几次帮同乡战友李建军打架,他很有可能提干留在部队,至少也会立个三等功什么的在退伍。就因为这几次打架,他什么也没得到就退伍了。好在他还是党员,一个差一点就被开除党籍的党员。
    
        不过总的来说,刘庆刚在部队还是非常优秀的。
    
        刘庆刚退伍后被分配到我市一家街道办的小工厂时当工人。刘庆刚一米八多的身高,腰板倍儿直。眼睛虽然小了点,但绝对有男子汉气概。也正是这一年经人介绍认识了在服装店打工的张欣茹,也就是他现在的老婆。
    
        幸褔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太久。婚后不到三个月,工厂就因为经营不善而倒闭了。这时候张欣茹又刚刚检查出有了身孕,也工作不了几个月了。生活的压力一下子冲走了所有新婚的幸褔,和即将做爸爸的喜悦。他不想麻烦自己的父母,二老那少得可怜的退休金,只够他们的基本生活,结婚又花去了他们所有的积蓄,不向刘庆刚要钱就算是帮他了。他又是一个比较传统的男人,是绝不会让老婆抻手向娘家要钱的。在说张欣茹的父母是农村人,只能靠家里的几亩薄地来养活自己和张欣茹的弟弟。
    
        刘庆刚除了一身力气什么都没有,他对老婆自嘲地说:“我只会开坦克,别的什么都不会,要是有人能买得起坦克,我就去给他当司机。”
    
        “你别着急,我不是还能上几个月班吗!这几个月你慢慢找,不行就去当个保安。”张欣茹安慰着自己的男人,而她这个普通的女人也只能用这样的方法了。
    
        “保安挣的太少了,一个月就那么二三百块钱,到时候连你生孩子的钱都挣不出来。我想找个挣钱多点的工作,苦点、累点没关系,我在部队是时候什么苦没吃过?什么累没挨过?”刘庆刚想着多挣点钱,好让张欣茹能安心地把孩子生下来。
    
        刘庆刚这几天一直在到处找工作,可因为没技术又没经验,应聘过的公司都没有回信,简历都石沉大海了。
    
        走了一天了,也没什么合适的工作。想找个朋友喝点闷酒,可又舍不得钱。“还是买菜自己回家做吧!老婆也该补补了。”他这么想着,就朝着菜市场走去。
    
        他低着头,脑子里空空的,好像是被人推着才慢慢往前走。
    
        “庆刚、庆刚”
    
        刘庆刚还在想是不是有人喊自己,还是自己听错了的时候。突然有个人从后面拍了他的肩头一下。
    
        “我说庆刚啊!你想什么呢?跟丢了魂似的,我喊你都没反应。”一个中年妇女叫住了刘庆刚。
    
        “哦!是李婶啊!刚才想事呢!没听着。”这个李婶是刘庆刚家以前的老邻居,为人热情,刘庆刚小时候没少上她家蹭饭吃。她家还有个小女孩,比刘庆刚小几个月,小的时候总是跟着他屁股走,那时候大家都说他俩是一对。后来刘庆刚当兵去了更北面的城市,小女孩考上了南方某大学。这期间他们通了三年的信,等刘庆刚退伍回工作以后,小女孩也大学毕业去了广州发展,不知道为什么,小女孩从此和他断了联系,后来听说她在广州结了婚。在这其间刘庆刚家住的棚户区改造,两家都住上了楼房,也就没有以前走的那么近了。
    
        “刚才我看着你妈了,她说你厂子黄了,现在找工作呢!”
    
        东北话“黄了”就是什么事到头了,男女朋友黄了,就是分手了;厂子黄了,也就是倒闭了。
    
        “找着没啊?”李婶关心问。
    
        “没找着合适地,能干的挣得太少,挣得多的人家也不用我。”刘庆刚无耐地说。
    
        “你李叔单位的装卸队正招人呢!这活比一般工作挣得多,可就是太累人了,你看你愿意干不?”李婶是怕年青人不爱干这又脏又累的活。
    
        “李婶,我能干。只要能多挣钱,再苦再累我也能干。”
    
        “好,好。这当过兵的人和现在的小青年就是不一样,现在这帮孩子,脏活累活都不干,挣得少了还是不爱干,一个个都在家里啃老子呢!”李婶对社会上那些不学无术的孩子极其看不上。
    
        “我回去和你李叔说说,等有了信我就告诉你。回去给你爸妈带个好,我先走了。”
    
        “谢谢李婶。”刘庆刚想:“还是老邻居好啊!现在邻居谁都不认识谁了,这是什么世道啊!”
    
        刘庆刚买了点菜,又奢侈地买了些大骨头还有一条鲤鱼,还买了两瓶当地最便宜的啤酒。工作的事有了着落,也吹散了刘庆刚一脸的愁云。回到家里刘庆刚就开始忙活上了,摘菜、洗菜、切菜,手法那么熟练。刘庆刚一个典型的好男人,不抽烟,平时也很少喝酒,什么家务活都能干,什么菜都会做。在没有工作的这段日子,他全然成了家庭妇男了。
    
        “咱,当兵地人,有啥不一样……”刘庆刚一边唱着歌,一边做着菜,下锅、翻炒、加料、出勺,刘庆刚就像个厨师一样,做得井井有条。做完饭刘庆刚把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这都是几年部队生活养成的好习惯。
    
        饭做好了,张欣茹也该回来了。这时,刘庆刚听到上楼的脚步声,他知道是老婆回来了,赶紧去开门。
    
        “回来了老婆大人,老婆辛苦了。”说着刘庆刚还递过了一双托鞋。
    
        “今天怎么了?这么殷勤。”张欣茹有点受宠若惊。
    
        “这说哪里话,老婆大人工作了一天那么辛苦,这是应该地。”说话的同时刘庆刚还递过来一条温水湿手巾。“来,擦擦手和脸,准备开饭了。为夫准备了几个小菜,不知道合不合老婆大人的胃口?”刘庆刚好像贫上瘾了。
    
        “哟!四菜一汤啊!”
    
        刘庆刚做了锅包肉、清蒸鲤鱼、苦瓜煎蛋、麻婆豆腐,还有满满的一盆大骨头汤,其质量完全和饭店一个水准。
    
        刘庆刚拿出啤酒倒了两杯。“来,尝尝为夫的手艺如和?”
    
        “行了,别贫了,有什么事说吧!”张欣茹早就看透了他的心思。
    
        “我找到工作了,你以后就不用那辛苦了。”
    
        “是吗?什么工作?怎么找到的?”张欣茹关切地问。
    
        “李叔、李婶你记得不?咱俩结婚他们也来了,咱家的老邻居。”
    
        “知道,你说吧!”
    
        “今天买菜时碰到李婶了,她说李叔他们单位招人呢!听说工资挺高的,李婶说了,让李叔帮忙想想办法,应该没问题。”
    
        “太好了,那你到那做什么工作啊?”
    
        “还不知道呢!去了才能给分工作,李叔在那干了好多年了,能帮我安排个好职位,你就放心吧!”刘庆刚没说自己是去当装缷工,他是怕老婆心疼自己。
    
        “挺大个男人,要是不能挣钱养老婆,还叫什么男人。”刘庆刚一直以来就是个传统的男人。“等我挣了钱,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不行和你老板说说,咱就不干了,早点回来养胎。”
    
        “哟、哟、哟。这钱还没拿到手呢!就摆上阔了是不?我告诉你,我可在家呆不住,你可别想把我关在家里。”其实哪个女人不想衣食无忧地在家做全职太太呢?她是想多挣点钱,等宝宝出生时能给他(她)创造个好点的条件。
    
        这顿饭夫妻俩吃的时间特别长,这是刘庆刚工厂倒闭以来,他们二人吃的最开心的一顿饭了。
    
        第二天下午,刘庆刚的妈妈来了。
    
        “庆刚啊!你李婶刚才找我说,你工作的事成了,你李叔叫你明天去上班。”
    
        “是吗?这么快啊!我还以为要下个月才能上班呢!”
    
        “庆刚啊!到那好好干,可别让你李叔难做。”老太太知道现在找工作是多么不容易,所以嘱咐了几句。
    
        “放心吧!你儿子怎么说也在部队当过班长,作风还是有地~~,纪律还是懂地~~。”刘庆刚故意把声意拉得很长。
    
        “行了,行了。妈知道你在部队当过小班长,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没啥好显巴地。有本事你把以后的活干好。”老太太明显是在用激将法。
    
        “行了,妈走了。”
    
        “妈,晚上吃完饭在走呗!”刘庆刚见老太太连屋都没进,说了几句话就要走,就想留老太太在家吃饭。
    
        “不了,你爸还在家等着我做饭呢!你爸老小孩了,一会也离不开人,成天的都快把我烦死了。行了,我走了。”说完老太太下楼走了。
    
        刘庆刚看着老母亲脸上的笑容就知道,她一定不知道她的儿子是去干装缷工,也就是力工。她一定以为自己的儿子是去做什么办公文员一类的工作。因为那个年代,一个当过兵的二十多岁的小青年去干力工,是会让人瞧不起的。
    
        第二开,张欣茹早早的就起来了,她把刘庆刚和她结婚时穿的西装和衬衫,都熨得平平整整的,皮鞋擦得乌黑锃亮。之后又去做好了早餐才去叫刘庆刚起床。
    
        “起来吧!今天是你第一天上班,可别迟到了。衣服给你熨好了,鞋也擦过了,快起来吧!”张欣茹一边说一边收拾屋子。
    
        刘庆刚起了床来到卫生间,张欣茹已经给他挤好了牙膏,摆好了毛巾。刘庆刚觉得自己的钱包虽然瘪瘪的,但家里的爱却是满满的。
    
        刘庆刚吃着早餐对张欣茹说:“小茹,我今天第一天上班,也不知道几点能回来,我要是回来晚了,你就自己做点饭吃,不用等我。”
    
        吃过饭,张欣茹给刘庆刚拿过外套和饭盒,她看刘庆刚手里拎着一个包,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你拿的是什么啊?”张欣茹好奇地问。
    
        “没什么,个人用品呗!水杯、毛巾什么的,还带了几本书,没事的时候学习学习。”其实他包里装的是自己的旧军装,是用来当工作服的,头天晚上就准备好了,没敢让张欣茹看见。
    
        “看不出来你还挺上进的。”张欣茹也没看包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那是,你老公是什么人啊!是党员,是要求进步的人。好了,第一天上班不能迟到,我走了,亲一个。”刘庆刚趁着张欣茹不注意,照着张欣茹的脸上就亲了一口。亲完他转身就往楼下跑,一边跑还一边说:“我走了,别送了。”
    
        张欣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给吻的有点发蒙。刘庆刚都跑没影了,张欣茹才小声的说出两个字:“讨厌。”这两个字也只有她自己能听得见。
    
        所有新婚的小夫妻都免不了打情骂俏,刘庆刚和张欣茹也不例外。新婚的快乐和即将做父母的喜悦,冲淡了不少生活压力给他们带来的苦闷。
    
        多年以后,当刘庆刚已经成为黑道风云人物,在不用为生活所烦恼的时候,却总是回忆起当年的生活。可以说那几年除了生活的苦一点之外,是刘庆刚生活的最安逸的几年,也是他作为一个平凡人的最后几年。当命运安排,刘庆刚踏入江湖以后,有的就只有血雨腥风,在多的钱也买不回当年平淡而安逸的生活。
    没人捧场,自己先坐个沙发吧!
    引子
     刘庆刚回想起过去的这些年,自己和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兄弟,从社会底层的劳动者,被一步步推上黑道江湖的舞台。从默默无闻的社会青年,到全市闻名的江湖大哥。南下、北上,刘庆刚和兄弟们从未分开,他们经历了无数恶战,足迹几乎踏遍了半个中国。他们从贫穷到富有,从嫉恶如仇到藐视法律。这条路真的是自己想要走的吗?刘庆刚不敢相信。如果再给他一次从新选择的机会,他还会选择走这条路吗?可惜人生只有轮回,没有重新开始。刘庆刚感觉到世界是如此安静,他看到了一束光……
    不好意思,引子忘发了。
    第二章 群英相聚
     刘庆刚的新单位是当地一家集体制的运输公司,除了公司自己的十几台货车,还有几十台私人货车挂靠在公司。公司有一个大型货场,当地的货物基本上都是先拉到货场,在由这发往全国。这里每天进出货物无数,刘庆刚的工作就是在这里装车卸车。
    
        这里的工作是按车算钱,装(卸)完一车就结一次钱。要是累了可以不干,不过也没钱可挣。你要是比别人有力气,就能比别人挣的多。在这,全凭体格吃饭。
    
        虽然刘庆刚上学时是个运动健将,又有过当兵的底子。可这一天干下来,还是把他累个半死。刘庆刚点了点兜里的钱,一共挣了四十多块。要不是最后累得实在干不动了,今天能挣过五十块钱。这个数九十年代初,在当地还是比较可观的。
    
        “新来的吧?”一起干活的一个人坐在了刘庆刚旁边。
    
        “嗯。今天第一天来。”刘庆刚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这个人,今天干了一天的活,和这个人也在一起装了几车的货,由于活太忙,和他也没怎么说话,现在闲了下来,他主动过来和刘庆刚打招呼。
    
        这人能比刘庆刚矮一头还多,浓眉大眼,典型的国字脸。一头的羊毛卷,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烫的。皮肤黝黑黝黑的,就像在夏天海边的沙滩上晒出来似的。他上身敞怀穿着一件深灰色涤卡工作服,里面只穿了一件看不出是灰色还是白色,上面起满了球的衬衣。下身穿一条和刘庆刚同样的87军裤,不过要比刘庆刚的裤子旧的多,绿色磨的都有点发黄了。脚下一又回力鞋,怎么看怎么别扭。虽然现在以经进入了冬天,但对这些以力气吃饭的人来说,穿的太多即不方便干活,又不方便散热。因为这个人和刘庆刚都以经是一身汗了。
    
        “来,抽根烟,解解乏。”说着他递过一根烟。
    
        “我不抽烟,谢谢了。”刘庆刚的爸爸抽了一辈子烟,他是闻着爸爸的烟味长大的。可他从小就不明白,这么呛人的东西,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去抽。所以刘庆刚从小就对烟有烦感,他自然也就不会抽烟。
    
        “送不出去了?兄弟替你消灭一根。”这时又过来一个一起干活的。小伙子高高瘦瘦的很结实,个头没有刘庆刚高,不过也足有一米八高了。这人头发有点发黄,他左眉上长了一颗明显的黑痣,眼睛像电影演员孙洪雷一样,是个小双眼皮。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一脸的坏笑。他穿着一身运动服,看起来像是哪个学校的校服。刘庆刚好像在哪个学校见过,可一下又想不起来。一看就知道年龄比自己小。
    
        “他叫杨军,在家在单位都是最小的,我们都管他叫老疙瘩(东北话叫ga第一声da轻声)。我叫李兴国,因为人长的黑,他们都管我叫黑子。你叫啥呀?”
    
        “我叫刘庆刚,今天头一天来,以后还请俩位多关照关照。”刘庆刚习惯性的客气了一下。
    
        聊了几句,他们就洗澡换衣服,各自回家了。
    
        刘庆刚每天回到家都不敢说累,照样做饭法衣服。张欣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他不想让老婆为他的事操心,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钱是靠体力挣来的。
    
        就快过年了,服装店的老板在年前最忙的几天过去以后,给张欣茹多开了一个月的工资,让她好好回家过个年。年后就不用来上班了,在家里好好养胎。这其实就是把她给辞退了。
    
        “我早就想让你回家了,挺个大肚子还干什么干啊!我现在挣的也不少,够咱家用的了。”刘庆刚安慰着张欣茹。
    
        “我不是想能多挣点就多挣点嘛!在说我又不是不能动了,他凭什么把我辞了。”张欣茹是店里挣的最多的售货员,对于老板的辞退,她很是不满意。她是想多挣点钱,能给家里减轻点负担。
    
        “行了小茹,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他想用你我还舍不得呢!万一把你累坏了可怎么办?我妈说了,过几天她就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家里的活什么也不用你干,你就只管在家安心养胎,到时候给我生个健健康康的宝宝。这就是你现在唯一的任务,也是我们家的头等大事。”
    
        新年过的很快,过了十五刘庆刚就又去上班了。
    
        张欣茹一个人在家休养,刘庆刚每天都早早地就收拾东西回家,从不在外面多呆一会。
    
        这一天刘庆刚又是很早回到了家,一进家门就是一阵扑鼻而来的菜香味,应该是妈妈的手艺,刘庆刚都吃了二十几年了,这味道特别的熟悉。
    
        “回来了庆刚,你快进屋歇会吧!爸、妈来了。”张欣茹边说边递过来一条湿毛巾。
    
        “爸、妈,你们啥时候来的啊?”刘庆刚边擦着脸边向里屋走去。
    
        “我和你爸中午就过来了,在家呆着也没什么事,过来看看小茹,在给你做点好吃的解解馋。”刘庆刚的妈妈给刘庆刚和他爸爸各倒了一杯酒。
    
        “我一进门就闻出业了,这菜肯定是我妈做的。今儿什么日子啊?刚过完年也没多长时间啊!有酒有肉的,做了这么多菜,彩票中奖了?”刘庆刚说着话已经低着头吃上了。
    
        “你想的美,还中奖了。这不是看你工作太辛苦了,做点好吃的犒劳犒劳你吗!”这话一出口,刘庆刚的爸爸拉了一下刘庆刚妈妈。她也好像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忙给刘庆刚夹菜,而不在说话了。刘庆刚只顾着吃菜,这一细微的动作,他根本没注意到。
    
        “小茹现在一天比一天不方便了,我让你妈以后就住在这,这样照顾小茹也方便点。以后家里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安心干好你自己的工作就行了。”刘庆刚的爸爸像是下达命令一样。
    
        张欣茹一早送走了刘庆刚,她一个人在家没事干,就去刘庆刚单位,她只是想看看老公的工作环境。等到了刘庆刚单位,她看到的却是她没想到的。远远的,她看到刘庆刚在吃力地扛着货物,脚步是那么的沉重。张欣茹哭了,她不是因为老公在外当力工觉得低人一等,而是因为刘庆刚在外面一个人承受着所有的痛苦。回到家里却还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张欣茹把这事告诉了刘庆刚的父母,刘庆刚的妈妈也哭了,她是心疼儿子。下午张欣茹和公公、婆婆到市场买了刘庆刚爱吃的菜,这才有了刘庆刚回家后的一慕。
    
        在之后的几个月里,张欣茹每天就是在家养胎。刘庆刚的妈妈就差没把张欣茹给打板贡起来了。刘庆刚收入多了,也不用为生活发愁了,干活也不像以前那么累了。
    
        家里有了妈妈照顾,刘庆刚就放心多了。他经常和黑子还有老疙瘩一起喝酒聊天。其间还认识了和黑子一起住棚户区的吴昊天,还有老疙瘩两个没念完初中就一起辍学的同学,于大宝、于二宝哥俩。
    
        吴昊天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人有点瘦,长相很帅,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透着一股子精明。他在一家私人开的小工厂做技工,车、钳、洗、刨没有他不会的。吴昊天外号叫大天,也是当地棚户区的大天,出手快、下手狠,在当地没有敢惹他。他和黑子从小就生活在红砖厂一带的棚户区。由于所处地比较偏僻,市里的规划一直也没考虑到他们那里。那里的房子大多是刚解放时盖起来的,看起来都比较旧,但并不破。由于离红砖厂比较近,这里的人只要不是太懒,家里房子就没有太破的。这里的砖头多,也给打架斗殴创造出了得天独厚的便利条件。红砖厂费品多,半块砖头一只手拿着要比一整块的顺手,所以东北话习惯把半块砖头叫“半拉”(ba第四声la第三声)。这里的男孩子打架,满天飞“半拉”是常事。黑子和吴昊天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茁壮成长”起来的。
    
        于大宝、于二宝是孪生兄弟,这哥俩身高都将近一米八,长得一样的漂亮,于二宝右耳根子下面有一块指甲大小的胎记,外人根本分不出来谁是谁。这二位宝和老疙瘩以前都是五中田径队的,由于上学的时候总是和外校的打架,没等毕业就被学校开除了。老疙瘩没什么关系,就在这当了力工。大宝、二宝由于人长得漂亮,又一模一样,被当地最大的一家宾馆招去做了迎宾,老板出双倍的价钱给他们,也不愿意换别人来做。
    
        在这几个月当中,这几个年轻人经常聚在一起喝酒一起玩,不过他们都有自己的工作,刘庆刚又常回家陪老婆,所以每次喝酒总缺几个人。这天,他们约好下班一起喝酒,谁都不准不去。
    
        刘庆刚正在干活,传呼响了。“老疙瘩,我去回个电话,把剩下的这点都卸下来。”
    
        他来到收发室,按照传呼机上的号码回了过去。电话响了几声之后,被接通了。
    
        “哪位打传呼?”因为对方是个陌生号码,刘庆刚不知道是谁呼他,所以问了一句。
    
        “请问你是刘庆刚刘先生吗?”电话另一边传出一句熟悉而又陌生的问话。说熟悉是因为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说陌生是因为对方一口标准的香港普通话。而在刘庆刚认识的人中,根本没有香港人。这让他一下子云里雾里了。
    
        “我是刘庆刚,您是哪位?”刘庆刚说话不由的小心起来。
    
        “我是香港中环投资集团,想跟您签订一项一百万港币的投资项目。”
    
        “啊?这……我……这个……”刘庆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给弄蒙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哈哈…..我是李建军。”对方笑得差点背过气去,然后有用东北话报出了自己的姓名。
    
        “靠!你各小王八羔子!敢耍我是不?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刘庆刚真是又气又喜。气得是好端端的让人给耍了,喜得是耍他的不是别人,是他最好的战友李建军。他俩是同乡,又一起当的兵,又被分配在同一个连里,在部队的时候他俩关系也是最好的。退伍之后刘庆刚回家参加了工作,可李建军到家第二天就没影了。他家里人就知道他出去打工了,具体到哪儿去了,谁也不知道。刘庆刚正想这个人怎么就从地球上消失了的时候,他不知道就从哪个星球返回地球了。
    
        “这两年你小子死哪去了?怎么一点音信都没有啊?”刘庆刚真想从电话里把李建军给揪出来
    
        “这,说来话就长了,咱们见面在说吧!”看来李建军真是有一肚子的话要对刘庆刚说。
    
        “好,下午四点半,到我家楼下的老王头饺子馆,我再给你介绍几个朋友。”
    
        挂了电话,刘庆刚边往回走,边想着当兵这几年的生活。
    
        “黑子,下班给你们介绍个朋友。老疙瘩给大天和大宝二宝打传呼,叫他们下午四点半到老王头饺子馆集合。”通过几个月的相处,刘庆刚已经成了他们几个人的大哥,他不但年龄最大,而且领导能力也很强。怎么说也在部队带过兵啊!
    
        “唉。”老疙瘩应了声就跑去收发室打传呼去了。
    
        下午四点下了班之后,刘庆刚、黑子、老疙瘩三人骑着二八自行车,朝着饭店的方向使劲的蹬着。因为这哥几个的座驾,除了铃不响,剩下哪都响,东北话叫“二八大踹”。多年以后,当兄弟几个都开上奔驰、宝马、沃尔沃的时候,也不忘自嘲的把汽车叫“二八大踹”。
    
        到了饭店,大天和大宝、二宝已经等在门口了。
    
        “早到了?进去吧!”刘庆刚第一个走进了饭店,他一眼就看见坐在最里面一张桌子的李建军。他快步走向李建军。这时李建军也看见了刘庆刚,他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笑容。
    
        刘庆刚走到跟前,一拳打在李建军肩头,然后两个男人就紧紧拥抱在一起。
    
        “老王头,还有包间吗?给咱弄一间呗!”老疙瘩向老板要了个包间。
    
        “走吧!到包间在说吧!”刘庆刚拉着李建军走进包间。
    
        大家都坐好后刘庆刚开了口中:“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战友李建军,我们一个连的。那时候我是车长,搞指挥的。他是我车的炮长,专管打炮的。也就是我让他打谁,他就打谁。哦!他也是咱们市的,家住铁西。”
    
        等刘庆刚介绍完,李建军站了起来向大家抱了抱拳说:“哥几个,以后有事多关照。”
    
        “这是李兴国,叫他黑子就行。这是吴昊天,我们叫他大天。这哥俩是于大宝、于二宝。这是杨军,都叫他老疙瘩。这哥几个都没说的。”刘庆刚又把这几个朋友给李建军一一做了介绍。
    
        “老疙瘩,快去点菜。”什么事大伙都叫老疙瘩去做,谁让他最小呢!而老疙瘩也非常听几位大哥的话。
    
        “咱俩也去。”大宝、二宝兄弟俩也跟着去了。
    
        “建军,这两年你都去哪了?跟哥几个唠扯唠扯。”东北话“唠扯唠扯”,就是说一说,讲一讲的意思。
    
        李建军给自己倒了杯啤酒,也没管别人就一饮而进。抬头看了看包间的吊灯,也许他不是在看吊灯,而是在回想过去这两年所发生的事。
    
        “退伍之后,我想在咱们家这没什么发展,还是到南方机会多点,和家里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刚开始也没想好去哪,就是坐着火车往南走。我本想有所成就在和家里联系,可干了两年不但一事无成,还惹了麻烦才跑回来。”说到这李建军又倒了杯酒一饮而进。
    
        “咋地了?”刘庆刚关切地问。
    
        李建军看了看在座的几位没说话,这时老疙瘩几个人点完菜也回来了。
    
        “没事,你说吧!这几个兄弟你都放心。”刘庆刚看出了李建军的顾虑。
    
        “我坐车往南走,一直到了广东。当时我也没什么可干的,就在一家粤菜酒楼当传菜员。那里有个厨师叫阿亮,和我关系不错,没事的时候经常一起喝酒。不过南方人酒量不行,一瓶多就不行了。”
    
        “别说没用地,到底咋地了?啥时候学地这么墨迹?”刘庆刚有些着急。
    
        “有一次阿亮得了感冒,菜做的有点咸了。那桌客人问是谁做的,阿亮出来和那桌客人陪不是,那几个人骂起来没完没了,还动手打阿亮,最后还拿出砍刀架在阿亮脖子上,说要砍了他,整个饭店连老板上百号人,没一个敢管。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到厨房拿了把菜刀就冲了过去。”李建军说到这又喝了杯酒。
    
        “没想到他们一共来了十多个人,上来就抢我的菜刀。我当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上来一个我砍一个,上来两个我砍一双。让我砍到了几个之后,别人都跑了,就剩下打阿亮的那个人了,他可能没看到我砍人,也可能没想到有人敢砍他。反正他没走。我上去就是一顿菜刀,这时阿亮爬起来把我拉开,叫我别在砍了。老板好像刚反应过来,跑来说我闯祸了。老板说这帮人是当地的黑社会,平时没人敢惹。他们吃了亏,这事一定没完。”
    
        “让你砍的那个人怎么样了?”刘庆刚问。
    
        “当时他在地上躺着一动不动,一地都是血,我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老板给了我一千块钱叫我快跑。我和阿亮一起跑的,到了火车站我们就分开了,他给了我个电话号,叫我以后联系他。我就这么回来了。”李建军说完第三杯酒又一饮而进。
    
        “好样的兄弟,黑社会多啥?要是我碰到这事,也一样砍死他。”别人还没说话,吴昊天先开了口。
    
        “大天说的对,这帮王八羔子不砍他,还留着他下崽啊!”黑子也来了一句。
    
        “你当时没怕吗?”刘庆刚问。
    
        “刚开始我也以为我下不去手,可没想到我一见血就他妈兴奋了。”李建军说话都是一种兴奋的表情。
    
        “靠。你他妈变态啊?砍人还兴奋。”刘庆刚骂了一句。
    
        对于李建军说的见血就兴奋,刘庆刚很是不理解。所以他用变态一词来形容李建军。可没过多久,刘庆刚就变态了,面且是更加疯狂的变态,一发而不可收。
    第三章 喜得贵女
     李建军回来有一个多月了,一时也找不着合适的工作。成天没事干,就是找这哥几个喝酒聊天。还好这哥几个每天总有休息的,这些人除了刘庆刚新婚,别人连个女友都没有。这一个多月下来,李建军和他们混的那叫一个熟。每次喝酒他们都会把李建军刀砍黑社会的事,拿出来谈论一番。
    
        “我说建军,你小子砍人的时候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吴昊天好奇地问。
    
        “屁话,闭着眼睛能砍着人吗?我告诉你们,砍人的时候不但要睁着眼睛,而且眼睛眨都不能眨一下。出刀要快,落刀要准,下手一定要狠。要是你一害怕,那被砍的就是你自己了。”李建军以前也没少打过架,在部队新兵连的时候,他和刘庆刚两个人就打跑了十来个老兵油子。后来在部队就在没人敢欺负他们俩了。但那只是打架,没有多大杀伤力。用菜刀砍人,砍的还是黑社会,这还是第一次。所以这也成了李建军在酒桌上的谈资。
    
        “知道被砍的人是黑社会以后,没吓的尿裤子啊?”老疙瘩张嘴就没好话。
    
        “靠。老子大小也是个爷们,让人砍死也不能让人吓死。还尿裤子呢?你以为我像你啊!还没断奶呢吧?”
    
        “那你赶紧找个老婆喂喂我啊!”
    
        “我不行,没人要。”说到这李建军压低声意说:“你刚哥有老婆,你找他去啊!”
    
        话没说完,李建军就觉得屁股上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
    
        “你俩狗咬狗,别他妈带着我。”刘庆刚虽然脚上踹的狠,可并没生气,脸上是带着笑说的。
    
        这一脚也把大家都逗乐了。这一个多月,每天都是这么嘻嘻哈哈过来的。
    
        张欣茹这几天就要生了,刘庆刚请了假专门陪着老婆,没时间在陪他们几个喝酒了。
    
        与此同时,吴昊天开出了“赌盘”,生男孩一赔一,生女孩一赔二。每人先收了一百元“赌资”。
    
        “要是一男一女呢?”老疙瘩问。
    
        “老子通杀。”吴昊天手心向下,横着一挥。
    
        “那不男不女呢?”李建军说话显然没走大脑。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没声了。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建军,足有半分钟谁也没说一句话。
    
        “你小子嘴忒他妈损,要是庆刚在这,这次非得踹你嘴。”黑子先开了口。
    
        “当我放屁。罚酒,罚酒。”李建军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自罚喝酒。
    
        “最少罚一瓶。”说话的是二宝。
    
        “对。今天你不喝了一瓶,就他妈你买单。”大伙乱七八糟地喊着。
    
        这时大宝又要来了一瓶大高粮。“来吧!建军哥,兄弟把酒给您拿来了,您就别客气了。”
    
        “我靠,五十六度啊!你想要我命啊?”李建军看了看酒瓶上的度数,有点打踧。
    
        “你是想让咱们要你命,还是想让庆刚要你命啊?”吴昊天不紧不慢地说。
    
        “算你狠,老子今天豁出去了。过了今天谁也不许在提这事了,要不庆刚真能要我命。”李建军无奈地打开酒瓶,一口气干了。
    
        之前他们已经喝了不少酒了,自己又整了一瓶五十六度的大高粮。李建军吐的是混天黑地,被大宝、二宝架回家躺了足足三天。
    
        从那以后哥几个在一起喝酒,总是拿李建军开涮。
    
        “建军酒量不错呀!五十六度大高粮,在给大伙吹一瓶呗?”吹在东北话时不只是吹牛。吹一瓶就是一口气喝光一瓶。
    
        “建军,啥时候表演过一手?我咋不知道呢?在表演一个呗?”刘庆刚每次都想让建军表演自己错过的“好戏”,而他却不知道这里面的故事,也没人敢告诉他。
    
        “别听他们瞎说,我那不是吹酒,我那是吹牛。他们还都当真了。”每次李建军都是找个理由把这事推过去。
    
        93年的十月,张欣茹生了。生了个七斤多重的大胖丫头,刘庆刚乐的嘴都合不上了。
    
        张欣茹却高兴不起来。她是觉得刘家就庆刚这一根独苗,到她这生了个女儿,这不等于绝后了吗!但看着刘庆刚和他父母是真喜欢这孩子,而且对她也是没有一句怨言。她的心才慢慢地放下。
    
        “庆刚,给孩子取个名子吧!”张欣茹说话还是没有多少气力。
    
        “叫刘思佳吧!我半年前就想好了。”刘庆刚抱着孩子应了一句。
    
        “刘思佳,挺好听的。有什么意义吗?”张欣茹问。
    
        “没有,做梦梦到的。”
    
        “梦到的?真的假的?”张欣茹真不敢相信。
    
        “真的,骗你是这个。”刘庆刚用一只手摆了个王八的造型。
    
        “那你没取个男孩名啊?万一生个男孩呢?”张欣茹还是不信。
    
        “没有,就这一个,真的。老天告诉我是姑娘命,我不能在取个小子名吧!这不是和老天过不去吗!这事咱可不干。”
    
        “丫头好,我就想要个丫头。生个小子你得跟他操一辈子心。”刘庆刚的母亲也过来安慰张欣茹,话语中带着真诚。
    
        刘庆刚的父亲没说什么,可他一直看着孩子,乐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一周以后张欣茹出院了。吴昊天把单位的一台破松花江开了出来,送他们一家五口回家。松花江在破也是机动车,吴昊天脚下一踩油门,这破车拉出一溜黑烟就没影了。剩下那只弟几个都骑着“二八大踹”在后面玩命地蹬。
    
        “大天,你他妈慢点开。”黑子一边蹬一边喊。
    
        这庆刚和吴昊天看着在后面蹬车的这几位,这个乐呀!
    
        黑子他们一路狂奔,来到刘庆刚家楼下。看着吴昊天蹲在车旁哼着小曲抽着烟,这个气呀!
    
        “呦!哥几个挺快啊!”吴昊天边笑边说。
    
        没一个人说话,大伙下了车都蹲着喘粗气。喘了好一会李建军先开了口“你太他妈损了,就不能慢点啊!看把咱们几个累地,跟王八犊子似地。”
    
        “你是王八犊子,我们不是。别啥事都把咱们扯上。”黑子纠正了一下李建军同志的错误思想。
    
        “得,你们都是好人,刚才也不知道都谁累得像王八犊子。”李建军又纠正了一下李兴国同志的错误言论。
    
        “咋地了?又掐上了?”这时刘庆刚从楼上下来了。
    
        “都起来吧!别耍熊了。老王头饺子馆,走。”刘庆刚一挥手,自己先走了。
    
        到了饺子馆,点好了酒菜。这哥几个又开始白话上了。
    
        “我说大天,你开车又没累着,你少喝点,我们多喝点。”老疙瘩还没喝就挤兑上吴昊天了。
    
        “那不行,万一半道车没油我,我把酒吐油箱里还能开回厂子呢!”吴昊天一句也不服软。
    
        “你也不怕车喝多了,在找不着家了。”
    
        “找不着家我就住车里,不行啊?”
    
        “别整没用地了。大天,把我赢地钱给我。”黑子要押宝钱了。
    
        吴昊天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给了黑子两张。“给,就你猜的准,老子还挣三百呢!今儿我请了。”吴昊天得意地说。
    
        “都说什么呢?怎么还赢上钱了?”刘庆刚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大天开的盘。嫂子生男孩一赔一,生女孩一赔二。就我猜着了,这是我赢的钱。”黑子扬了扬手中的二百块钱,很是得意。
    
        “靠。拿我老婆生孩子当赌注啊?那我也要分红。说完刘庆刚从吴昊天手里抢了一百块钱。”
    
        “没关系,这不还挣二百吗!这顿照请。”
    
        “你们几个都猜男孩啊?”刘庆刚问。
    
        “没有。我猜男孩,大宝、二宝押双棒男孩。赢了番倍啊!”老疙瘩说。
    
        “那建军呢?”刘庆刚又问。
    
        “他猜龙凤胎,通杀。”吴昊天赶紧接了一句,大伙也都笑了。
    
        “明天我就上班,挣点钱好给孩子办满月。”刘庆刚把这个女儿看得很重。
    
        “到时候咱们哥几个都请假,帮你张罗张罗。”吴昊天代表大伙发了言。
    
        “先谢谢哥几个了。”刘庆刚说着自己先干了一杯酒。
    
        “到时候在哪办啊?不能就在饺子馆吧?一人一斤饺子?我们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放心吧!建军,到时候怎么说庆刚也得给你来一瓶大高粮啊!要不哪能对得起你那酒量啊!你不得给庆刚再表演一次啊!庆刚还没看过呢!”黑子说完给李建军倒了满满一杯白酒。
    
        “拉倒吧!我那是让你们给逼的,别说是酒,就是一斤白开水也不是那么容忍易下肚啊!再表演一次?再表演一次我还不得去见毛 他老人家啊?”
    
        “建军?谁逼你了?这事怎么就我不知道呢?说说。”刘刚庆来了好奇心。
    
        “没谁,没谁。那天我喝多了,把酒当水了。没事,没事。”
    
        “哈哈......”大伙都笑了。
    
        二十几天之后,小佳佳就满月了。满月前发生了一件事,将这几个年青人推向了黑道的大门,他们也从此踏入了现代江湖。以前他们还只是常在一起喝酒的朋友,这件事之后他们正式结拜为同甘共苦的把兄弟。
    
        对于刘庆刚而言。在女儿满月前后,是自己完全不同的两段人生。女儿的满月,也成了刘庆刚人生的一道分水岭。满月以前,他是普普通通的退伍军人、上班一族。满月以后,他将成为声名显赫的黑道大哥。
    第四章 初战告捷
     这几天刘庆刚都在拼命的多干活,就是想多挣点钱。明天就是小佳佳过满月的日子了,他想把所有认识的人都请来热闹热闹。虽然他挣的钱不多,家里也不算富裕,可他不想把女儿的生日宴办的太寒酸了。
    
        “庆刚,这几天把你累坏了。没少挣吧?”黑子边换衣服边问。
    
        “还行,多亏你和老疙瘩帮忙。就我自己能干多少活啊!一会咱仨先喝点去。”虽然常在一起喝酒,可刘庆刚还是习惯性地客气了一下。
    
        下了班,三人来到离单位不远的一家抻面馆。他们没事的时候也常来这里吃面,因为吃面便宜,才一块钱一碗。对于他们来说,即经纪又实惠。再怎么饿,两碗面下肚也就吃得饱饱的了。每次他们来的人多,就每人要一个鸡架,但要的鸡架数总比人数少一个。鸡架上来以后,他们就把鸡屁股都拧下来,然后放在老疙瘩的盘子里,因为这些人里,只有老疙瘩最爱吃鸡屁股。
    
        每次老疙瘩面对着一盘子鸡屁股总是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看着它们,然后说上一句:“美味啊!”
    
        “老板,来仨鸡架,一箱啤酒,再来三碗抻面。我饿坏了。”老疙瘩进门先点菜,因为今天人少,所以他给自己也叫了一个鸡架。
    
        三人埋头吃完了面,边喝啤酒边啃鸡架。
    
        “刚哥,你说咱们这么年青,就这么干一辈子力工?”老疙瘩对前途有点担忧了。
    
        “咋了?嫌钱挣的少啊?还是怕人看不想你啊?”
    
        “钱到是不少,咱们比一般上班的挣的多。我也不是怕累,也不是怕别人看不起,可你说咱老干这个,啥时候是个头啊?再说我还没对象呢!”
    
        “等你攒够了娶媳妇的钱在说吧!”黑子笑着说。
    
        “老疙瘩别灰心,等咱们手头有点钱了,咱们就一起干点小买卖,时间长了在把小买卖变成大买卖,总比当一辈子力工强。咱们几个都还年青,机会有的是,将来咱们一定能出人头地,做有钱人,有人上人。”刘庆刚说这话不光是给老疙瘩鼓劲,也是在给自己鼓劲。
    
        几瓶酒下肚,刘庆刚的嗓门有点高。惊动了别的桌的客人,有的人不爱听了。
    
        “别鸡巴在那吹牛逼,我就不爱听人吹牛逼。几个穷鬼还要做有钱人?还他妈人上人呢?你们他妈的见过有钱人吗?你们知道什么叫人上人吗?来,从爷胯下爬过去,爷告诉你什么叫人上人。”旁边一桌客人显然是喝多了,根本没把刘庆刚几个人放在眼里。
    
        “哈哈哈......”说完那桌的几个人全都笑了。
    
        那一桌也是三个人。刘庆刚放下酒杯看着他们没动,黑子也没动。老疙瘩站起来朝他们走了过去。
    
        “想从爷胯下爬过去啊?容易啊!来,爬吧!爷看着呢!”老疙瘩边说边朝这人走了过去。
    
        这人三十来岁,身材不算高,也就一米七左右。有点瘦不过长得挺白,一脸的横肉,还留着八字胡。就先叫他小胡子吧!
    
        小胡子可没想到面前这个白白净净的小伙敢和他对骂。他猛地站起来,朝着老疙瘩就是一拳。老疙瘩往旁边一闪身,伸手抓住对方的头发。往回一使劲,同时脚下一绊,将小胡子放倒。
    
        他借劲往前一蹿,两拳打倒了别外两个刚站起来,想要过来帮忙的人。这两拳分别打在了两人的左眼和右眼,这一招叫“封眼”。被打的人伤的虽然不重,但眼冒金星看不清对手,基本上失去了战斗能力。
    
        第一个倒下的小胡子,倒在了黑子面前。他扶着桌子刚想站起来,黑子顺手抄起一个空啤酒瓶子,砸在小胡子的脑袋上。
    
        “啪。”的一声。啤酒瓶子被砸的粉碎。小胡子声都没吭又趴下了。
    
        “滚。”黑子坐在那骂了一句。
    
        被“封眼”的两个人,扶起躺在地上的小胡子连滚带爬地跑了。
    
        整个过程也就五秒钟,老疙瘩和黑子一气呵成,没有一下多余的动作。而整个过程,刘庆刚坐在那没动。
    
        黑子回头看了看刘庆刚,刘庆刚的手在抖,而且抖的很厉害。刘庆刚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才使手抖得不那么厉害。
    
        “咋地了庆刚?怕了?”黑子只和刘庆刚一起喝过酒,却没和他一起打过架。要是李建军在这,他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刘庆刚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发抖的双手。
    
        “你们可闯祸了,刚才那几个是旁边钢铁厂的。他们一共有二三十人,整天偷厂里的铁往外卖。厂子明知道也没人敢管,还得给他们开资。他们的头叫‘吴大疤瘌’,这人下手可黑了,在这一带没人敢惹。你们还是快走吧!”饭店老板倒不是心疼几个饭钱,他是真怕吴大疤瘌带人来闹事。
    
        “吴大疤瘌,好像听说过,这人不怎么地。老板别害怕,咱们这就走。”黑子安慰了饭店老板一句。
    
        “怎么样庆刚?没事吧?”黑子看了看刘庆刚还在发抖的双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走吧!明天我女儿还要办满月酒,别闹事了。”刘庆刚站起来去结账了。
    
        黑子和老疙瘩两个人走到门外,低头开自行车的车锁。不远处有一群人朝着饭店跑了过来。黑子抬头一看,是刚才的小胡子带了十几个人,这些人手里不是拿着砍刀就是拿着钢管。黑子想都没想,抓起自行车就扔了出去。自行车横着就拍了过去,一下子就砸倒了两个。同时老疙瘩也抓着自行车抡了起来。没办法,这是他们俩手中唯一的武器。老疙瘩把自行车往圆了抡,这些人一时靠不了近前。可他俩也冲不出去。
    
        自行车毕竟不是武器,老疙瘩抡了几下就抡不动了。他一不留神,车前轮被人死死地抓住了。一把砍刀、一根钢管同时向老疙瘩招呼过来。老疙瘩手一松,一脚踢飞了一个人的砍刀。黑子也一脚踹向了冲在最前面这人的小肚子。同时拉着老疙瘩就退回了饭店。小胡子拎着砍刀第一个冲进了饭店,刚一进门就觉得眼前一亮。他头一歪,一把菜刀重重地砍在了他的肩头。
    
        “啊!”小胡子惨叫了一声退了出去。紧跟着一个人手拿两把菜刀冲了出去。这人就是刘庆刚。
    
        刘庆刚结账的时候,听到外面打起来了,他知道一定是刚才的小胡子又杀了回来,而且决不是就他们三个。刘庆刚手里没有家伙,就到厨房拿了两把菜刀冲了出来。这时黑子和老疙瘩已经退了回来。他看到一个人拎着砍刀冲了进来,他想都没想上去就是一刀。
    
        这帮人平时拎着刀也就是吓唬吓唬人,一看刘庆刚是真敢砍人,谁还敢往前上啊!刘庆刚拿着两把菜刀如入无人之境,颇有点当年贺老总的风范。
    
        刘庆刚一冲出去就砍倒了好几个,追出去十几米的时候砍到的不是后背就是屁股,一时间鬼哭狼嚎。砍倒在地上的几个人,被黑子和老疙瘩又是一顿拳脚。
    
        等人都跑远了,黑子走了过来,他看着刘庆刚那双刚刚砍过人,而且还握着菜刀的双手,一点也不抖了。
    
        事后黑子总结出了刘庆刚手抖的原因。刘庆刚手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超级兴奋。这就像一个长期酗酒的人,当他想喝酒的时候手就会发抖。而当他喝够了,喝足了的时候,手自然就不抖了。刘庆刚也是这样。当刘庆刚想动手的时候,手就会因为过度兴奋而发抖。而动上了手,就像让他过足了酒瘾,手当然就不会在抖了。这样的分析,后来得到了李建军同志的认可。因为在部队的时候,李建军不只一次看到刘庆刚手抖。如果抖得不厉害,说明刘庆刚还能控制住自己,也许就不会动手了。但如里刘庆刚的手抖得非常厉害,那这架就非打不可了。
    
        刚才刘庆刚手抖得厉害而又没动手,是因为他坐在最后面。坐在前面的老疙瘩和黑子出手又太快,五秒钟结束战斗。就像酒鬼刚看到酒,就让别人喝光了一样,哪有抖得不厉害的道理。事后大家都知道了这事,以后只要刘庆刚手一抖,大家就知道该动手了。
    
        “刚哥,他们不会报警吧?”老疙瘩怕他们报警。
    
        “他们傻逼呀!报警,他们拎着砍刀过来砍人,他们还敢报警?”
    
        “那这事就算完了?”
    
        “这事完不了,他们肯定还得来。咱们得准备冷备,不能空俩爪子跟人家拼。老疙瘩,给他们几个打传呼,叫他们到饺子馆集合。”刘庆刚分析的很对,这事完不了。吴大疤瘌是当地的一霸,他手下虽然熊点,但他能混出名肯定不会这么熊。把他的手下打了,等于打他的脸。他要是管不了这事,以后也不用在这一带混了。
    
        “走吧!咱们还得合计合计怎么对付吴大疤瘌呢!”
    
        刘庆刚三人骑着自行车,消失在黑夜之中。
    @九九十成成 2011-10-03  21: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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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会战吴大疤瘌(1)
     在饺子馆的包间里,老疙瘩把刚才的事和大伙讲述了一遍。
     “庆刚,这事你想怎么办?”说话的是吴昊天。
     “现在不是我们怎么办了,是吴大疤瘌想怎么办。听说他在钢铁厂一带有一号,咱们不能去找他,但不能不防着他。要是让他给欺负住了,那咱们以后连工作都保不住。这事是咱仨惹出来的,而且挺危险。你们几个可想好了,要是不想帮忙,我不怪你们。”刘庆刚是怕他们不想去,又不好意思说。毕竟这是要见血的事,不好强求朋友。
     “庆刚,你说啥呢?没事坐一起吃吃喝喝行,碰到事就都没影了,那我们成啥人了。”吴昊天虽然不像李建军那样和刘庆刚一起打过架,又砍过黑社会。但吴昊天在他们铁东棚户区一带,也是个不好惹的人物。所以对于打架,吴昊天从来就没怕过。
    “大天说的对,我和我弟就啥也不说了,怎么干刚哥你说了算。”其实这哥俩上学的时候,和老疙瘩都是校田竞队的队员。体格棒不说,出手还特别快。上学是时候没少和外校的学生打架,要不也不能连初中都不念完就退学。其实当时学校给他们出了道选择题。A:自己主动退学,以后自己找工作。B:被学样开除,以后自己找工作。他们仨都选择了A。
     “好,如果大家都干,那我就给大伙分配任务了。”刘庆刚还是一付军人作风。
     刘庆刚之所以没问李建军愿不愿意帮忙。那是因为李建军愿意得去,不愿意也得去。其原因有如下几条:
     第一、他二人曾经一起扛过枪,打过炮,睡过平草原和地道。那是一个战壕里爬出来的。
     第二、李建军这人,说话办事不走大脑。什么话张嘴就来,得罪了不少人,也没少和
    别人打架。而每次李建军打架,刘庆刚都会帮忙。所以,这次刘庆刚的事,自然也少不了李建军。要不然才叫对不起朋友呢!
     第三、李建军是这几个人中,第一个刀砍黑社会的人。这样一员猛将,大战的时候怎么能不用呢?
    终上所述,这次开会刘庆刚压根就没问李建军的意见。李建军坐在那嗑着瓜子,一句话也没说,习惯性的听着刘庆刚分配任务。
    “大天,你回厂子做几把家伙,最好人手一件。没那么多也没事,能做几件做几件,别的再想办法。建军,你好几年没在家呆着了,算是生面孔。你去摸摸吴大疤瘌的底,看看他什么实力。大宝、二宝,你哥俩去医院打听打听,今天让我砍的那几个人伤的怎么样。黑子,你明天到单位附近,找个不起眼的地方呆着,看他们能不能去单位闹事。老疙瘩明天和我去饭店,我女儿满月酒是大事,帮我忙活忙活。今晚就这样,吃饱了都早点回家休息,明天早起该干啥干啥,满月酒喝完就到这集合。完了。”刘庆刚说起话来就像领导训话,一件一件有板有眼,看来三年军粮没白吃,军装没白穿。
     任务安排好了,饺子也吃饱了。大伙都各自回家了。
     第二天,老疙瘩早早地就来到刘庆刚家听候差遣。这二位先是用自行车一箱一箱往饭店拉啤酒、饮料。然后又一瓶一瓶地摆上桌。忙活了一上午,到了中午陆陆续续地开始来人了。
    刘庆刚在大门口挨着个的欢迎,在由老疙瘩往里安排坐位。
    这时,来了一辆三轮摩托停在饭店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还有两位老人。
    “姐夫。”小伙子先开了口。
    “呦!小杰。爸、妈。我还想过两天带小茹和孩子回去看你们二老呢!你们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们啊!”来的是张欣茹的父母和弟弟张欣杰。
    “今天人那么多,还接俺们干啥。你妈在家算计着日子,知道今天孩子满月,在家就坐不住了。隔壁二住子家进城送粮,俺们就跟来了。孩子在哪呢?快带俺看看。”张欣茹的父母只有五十多岁,可每天都在地里干活,长得要比实际显老,看上去比刘庆刚的父母年龄还要大。
    “在里边,我带您去。”刘庆刚搀着岳父去看孩子。
    在外面黑子和大宝、二宝来了。
    “庆刚呢?”黑子边说边点着一支烟。
    “他老丈人一家来了,他在里陪着呢!”
    他们正说着话,就看远处一溜黑烟。越来越近了,原来是吴昊天开着单位的破松花江,腾云架雾就来了。只不过这云雾都是黑色的。
    “我靠,就这破车您老还好意思往外开呢?这要是在后面看都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什么都看不见啊!”黑子扔给吴昊天一支烟,也不忘损他几句。
    “还是你有生活,上次让你在后面跟着跑了一回,你观察的倒挺仔细。”
    刘庆刚从饭店里走出来,招呼大伙进去吃饭。多余的一句话都没问。大伙你一句我一句地扯着咸蛋进去喝酒去了。
    酒喝到一半的时候,李建军来了。他递给刘庆刚一个红包,二话没说坐下就开吃。
    “建军,是不是知道今天有好菜,你昨天晚上就没吃饭啊?就等今天这顿了吧?来先喝一个。”二宝一边给李建军倒酒,一边损着他。
    “谁说昨晚没吃,昨晚大家一起吃的饺子,这么快就忘了?我是今天早上没吃,你看,这都快三点了,我能不饿吗?”
    “那你也不能像饿死鬼托生似地啊!你就不能斯文点?”大宝又把话接了过去。
    “屁,这都是你们他妈吃剩下的了,在斯文连屁都没有了。”李建军说话的时候,嘴可没闭着。
    “屁有,屁你啥时候要,啥时候有,保你新鲜,只要你打个招呼就成。”吴昊天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对李建军说。
    刘庆刚走过来拍了拍吴昊天说:“大天,你开车帮人送送人,先把你嫂子和孩子送回家。”
    “庆刚,爸、妈要走了。”张欣茹的父母要走,大伙都出门来送。
    “爸、妈,你们住几天在走呗?晓茹挺想你们地。”
    “不了,家里的粮食还没卖完呢!等冬天没事了,晓杰放假俺们在过来。”
    刘庆刚再三挽留,可张欣茹的父母就是要走,他们是不想给女儿、女婿添麻烦。
    “大天,那你先把我岳父、岳母他们送到车站,回来在接孩子。”
    客人逐渐都走光了,吴昊天把该送的客人也都送完了。刘庆刚一挥手“走,换地方。”
    大伙上了吴昊天的破车,一溜烟来到饺子馆。随便点了几个菜就进了包间。吴昊天拎着一个帆布兜子放在桌子上,从里面拿出四把一尺长的砍刀。
    “我们厂子给造纸厂做刀的料,我昨晚上偷了两根,就能做四把这么长的,在多做就成匕首了。”吴昊天拿了一把递给刘庆刚。
    “四把就四把,剩下的再想办法。别的情况怎么样?”
    “昨天让你砍的那几个,除了那个小胡子废了,其他的都没大事。大夫说了,小胡子肌健被砍断了,接上也不能跟以前一样了。生活没什么问题,再想砍人是不可能了。”大宝把从医院打听来的消息汇报了一遍。
    “今天吴大疤瘌带了二十多人到咱单位去了,听说咱们几个都没来,放话了。只要咱们一天不露面,这事一天没完。”
    刘庆刚又对李建军做了一个请的手示,但没说话。
    “我打听了大半天,吴大疤瘌的底基本摸清了。吴大疤瘌四十来岁,具体哪年生的不知道。脸上有道疤瘌,所以叫吴大疤瘌。他本名叫吴春丽。”说到这大伙全笑了。
    “我操,这他妈不是娘们的名嘛!我不打女人,不过这种假娘们还是要打地。”刘庆刚说完示意李健军接着说。
    “吴大疤瘌是钢铁厂工人,因为斗殴进去过两次。脸上的疤瘌就是斗殴时留下的。他们这伙人里,有两个是他狱友,也都是斗殴进去的,可以说这伙人里他们几个最狠。还有五、六个养大车的,你砍的那个小胡子就是其中一个。他们常年给钢铁厂送料,前门送进去五吨,后门又拉出来八吨。有时一车料能卖四、五次。钢铁厂的领导都知道,可没人敢管。剩下的大都是这一带的混子,跟着吴大疤瘌混饭吃。他们常年有二、三十人,主要人物每人一台夏利,剩下的小混子也都每人一台摩托。就这些。”当李健军说话走大脑的时候,思路还比较清晰。
    刘庆刚沉思了一会说:“这伙人里只有吴大疤瘌和他那两个狱友是核心,要是把他们干倒了,剩下的没什么危险。可咱们要是让人家干倒了,这些没危险的小娄罗都敢上来给咱们几刀。建军、大天、大宝、二宝你们还没露面,每人一把刀。明天我们仨照常上班,你们四个在货场四个角躲着,看他们人进来就把大门锁上,这叫破釜沉舟。你们就从后面和两侧围上来,咱们别先动手,那样理亏。只要他们一动手,咱们几个就一起上,先不用管别人,先把吴大疤瘌他们三个放倒在说。咱们和他们拼了,谁也不能跑,让他们也跑不了。大天,你明天还得把车开来,别停院里,要是咱们兄弟有受伤的,有个车也方便。黑子明天找几件应手的工具,咱们得有个干活的样,不能让他们看出来咱们有准备。就这些,还有谁要补充的吗?”刘庆刚说完看了看大伙。
    “要是没有就散了吧!”
    大伙没有一个人说话,各自拿了刀走了。这是他们几个第一次有组织、有计划地去打架,准确地说应该是去拼命。七个二十多岁都有正经工作年青小伙,和二、三十号职业混子开战,这不是拼命又是什么呢?
    
    @圆圆坏宁 2011-10-04  21:41:22
        不错,支持--------
    -----------------------------
    谢谢你的支持,你的支持将是我创作的原动力。
    为什么发不上去了?
    请高手指教,文章怎么发不出去了?
    不行了,不管怎么发也发不出去了。今晚就到这里吧!看看明天能不能发出去,可能是网络的事。
    人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看了看,文章还是不能发,郁闷啊!
    第六章 会战吴大疤瘌(2)
     第二天,刘庆刚、黑子、老疙瘩照常上班。吴昊天也把单位的破松花江开了出来,在离货场大门不远的大墙外,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停了下来。
    黑子找货车司机借来了三把钢制的撬棍,每一把都有一尺半左右长,一头缠了几圈胶布做把手。一根撬棍有十多斤重,一般人抡几下就抡不动了。可对于这三个每天都凭力气吃饭的人来说,这点份量还真不算什么。
    这庆刚看了看周围。李建军在一个大车旁边,看着工人缷货,就像一个货主一样。大宝蹲在墙角抽烟。二宝在另一个墙角,不知道从哪弄了一张破报纸,坐在地上正看报纸呢!吴昊天由于经常来货场,所以和这的人都很熟,他干脆坐在收发室和人聊天。外人根本不知道一场恶战就要打响了。
    刘庆刚他们选了一车既不着急卸,又轻的货慢慢缷。这让外人看来就是在干活,而且他们还能保存体力。
    十一月的东北,已经有点冷了。即使在太阳底下晒着,也不过才几摄氏度。大宝、二宝都在阴影下呆着,冷得不行就起来在原地小跑。上午十点多钟,吴大疤瘌来了,带来了他全部手下。七辆夏利、十几辆摩托。全都开进了货场大院。还没等吴昊天从收发室出来,吴大疤瘌的人就把大门给锁上了。如果他们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样的事,那打死他们也不会把大门锁上。
    二十几个人下了车,朝刘庆刚他们走过来,小胡子也在这些人里,他打着绷带在人群里特别显眼。
    “大哥,这是他们几个。”小胡子一眼就认出了刘庆刚他们。
    “别干了,你们几个过来。”吴大疤瘌开了口。
    刘庆刚看了看吴大疤瘌,四十多岁,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长的结结实实的。白白净净的瓜子脸上多出一道刀疤,就像是一条蜈蚣一样爬在脸上,极不协调。看得出吴大疤瘌还是吴春丽的时候,一定漂亮得像大姑娘一样。要不然他父母也不能给他取个女性化极强的名子。
    吴大疤瘌左右两边站着他的两个狱友,一个染着黄毛,一个剃着光头。我们就叫他们黄毛和光头。
    黄毛人长得有点瘦,不光是头发黄,发肤也特别的黄。他就像是一个长期抽大烟的大烟鬼一样,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地打。他左手拿着一颗没点然的香烟,右手摆弄着一把枪刺,一双小三角眼紧紧盯着刘庆刚。
    光头长得肥头大耳,看起来从上到下都是一边粗,而且还特别的黑,比黑子也差不到哪去。看起来就让人想起《最佳拍档》里的光头杀手。一把三棱刮刀在他手里显得格外的小。
    刘庆刚他们放下手上的活走了过来。同时他也看见了吴昊天他们已经围了过来。
    “找我吗?有啥事?”刘庆刚装不明白。
    “啥事?你把我只弟砍伤了好几个,你还问我啥事?”吴大疤瘌把嗓门拔得老高。
    “砍都砍了,你想咋办?”这庆刚说的不紧不慢。
    “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让我受伤的这几个兄弟在砍你们一顿,什么时候解气,什么时候算完。”
    “我不想挨砍。”说这话时刘庆刚的手在抖。
    “行啊!那就选第二吧!钱。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数,五万。”吴大疤瘌看见了刘庆刚发抖的双手,他以为刘庆刚怕了。于是抻出了五个手指头。这在当年刘庆刚三人得不吃不喝干两年。
    “五万够吗?我想把这事一次解决。”刘庆刚这么问了一句。
    “嘿!小子,你还挺上道,那你说多少钱?”
    “那天来了有十个人吧?怎么也得每人一万啊!我看就十万吧!”
    “好,这事咱们就当没发生过,以后见了面咱就是朋友。说吧!什么时候给钱?”
    “那要看你们了,你们今天带了多少钱?没带够就回家取去。要不用你那破车顶帐也行,我不嫌车破。”刘庆刚显然是在激他们,让他们先动手。这一招见效了。
    “我CNM,小B崽子我让你玩我。”吴大疤瘌抡刀就砍刘庆刚。
    一旁的老疙瘩抡起撬棍就和吴大疤瘌的砍刀碰在一起。同时刘庆刚的撬棍重重地砸在吴大疤瘌的锁骨上。吴大疤瘌“啊!”了一声,刀飞了出去。
    见吴大疤瘌吃了亏,光头和黄毛拎刀就冲了过来。可还没等他们出刀,就听队伍后面一片惨叫,大天他们动手了。黄毛刚要回头,黑子的撬棍就砸了下来,黄毛把枪刺横着往上一挡,可还是被撬棍砸了下来。这一棍下正砸在黄毛的头顶,要不是黄毛用枪刺挡了一下,脑袋就被砸碎了。黄毛一下倒在地上,陪随着全身的抽搐,嘴角吐出了白沫。混乱的场面没人关心他是死是活,黄毛就这样淹没在了人群之中。
    光头一刀扎向了面前的老疙瘩。老疙瘩还来不急收回自己的武器,只好向旁边一闪。可这一刀还是结结实实地扎在了他左肩,扎了个对穿。老疙瘩扔掉撬棍,一把抓住光头的手腕,同时出脚踢在了光头的迎面骨上。光头还没反应过来,另一只脚就踹在他小肚子上。光头向后退了几步,摔倒在混乱的人群中,在没站起来。这一脚是刘庆刚踹的。
    三个主要干将倒下了,其余的人平时也就是拎着刀吓唬吓唬胆小的,今天遇到了几个不要命的,都像耗子遇到猫一样,只想往外逃。可不管跑到哪,总是有人在堵截。招呼他们的不是砍刀就是撬棍,碰上哪个都没好。于是有意思的现象发生了。二、三十个混子气势汹汹地来找三个人,而现在却让七个人给包围了。
    刚开始的时候这些小混子还一心想往外冲,吴昊天他们也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但包围圈却越来越小。最后聪明的混子把刀一扔,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不动了。有了第一个,其他人份份效仿。刘庆刚七个兄弟在外面站了一圈,里面蹲着二、三十个混子。这不像是在斗殴,倒像是警察办案。
    七兄弟中,老疙瘩的伤最重,李建军扶着老疙瘩,老疙瘩才勉强站稳。
    刘庆刚指着吴大疤瘌说:“说好了十万,说吧!什么时候拿来?”
    吴大疤瘌左手捂着肩头,右手已经抬不起来了。这庆刚这一撬棍把他的锁骨给砸碎了。“我CNM,钱一分没有,有种你就砍死我。”吴大疤瘌想玩横的,他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刘庆刚从地上拣起了吴大疤瘌的砍刀,一句话没说,抡刀就砍向了吴大疤瘌的脑袋。
    “咣!”一声,这一刀是砍在了他的头骨上。人的骨头真硬,砍刀的刀刃都卷了。吴大疤瘌“嗷”的一声惨叫,一只手抱着头躺在了地上。从五个手指头缝里淌下的鲜血,一下子就淌满了吴大疤瘌的脸。
    “什么时候给钱?”刘庆刚问了一句。
    “我没钱,你砍死我吧!”吴大疤瘌还在耍横,可是声音有些发抖。
    刘庆刚没头没脚地又是一刀。
    “什么时候给钱?”刘庆刚下刀的同时又问了一遍。
    “没钱。”吴大疤瘌不知道是心疼钱,还是死要面子,但这一声没钱显然没了刚才的底气和勇气。
    刘庆刚第三刀还没下去的时候,吴大疤瘌就怕了,从心里怕了。不只是吴大疤瘌怕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怕了。刘庆刚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下刀的时候眼都不眨一下,手也一抖不抖了。就连刘庆刚的几个只弟也都怕了,他们也理解了李建军说的见血就兴奋是怎么回事了。
    “给钱,给钱,马上就给。求求你别砍了,饶了我吧!我叫兄弟马上去取。”
    吴大疤瘌让光头去他家取。
    “不行,让小胡子去。你要是敢不回来,我让你下半辈子坐轮椅。听明白了吗?”光头伤的不重,他是怕光头跑了。而小胡子是养车的,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小胡子叫了一个小兄弟给他开车,不到十五分钟就回来了。手里拿着报纸包的十万块钱,交给了刘庆刚。
    “滚吧!以后看见我和我兄弟绕着走,听懂了吗?”
    “懂了,懂了。”吴大疤瘌这一战除了又多了几道疤瘌,什么都没有了。主要是混社会那种勇气和自信,让刘庆刚彻底打没了,没的干干净净。从此江湖上在也没有吴大疤瘌这个人了。
    刘庆刚兄弟几个这一战,除了老疙瘩伤的重点,其他人都只受了点轻伤。而他们得到了十万块钱(这在当时是一笔巨款,也是吴大疤瘌多年攒下的家底),还在江湖上迅速成名。而这一战刘庆刚他们唯一失去的是工作,老板非常客气地把他们三个辞退了。吴昊天的老板也听说了这事,老板给了他半年的工资,让他另谋高就。没办法,这些人被迫下海经商了。这也是刘庆刚走向黑道大佬的开始,一个他们并不情愿的开始。
    
    @圆圆坏宁 2011-10-05  15:06:28
        文章有敏感词,要用字母代替---
    -----------------------------
    谢谢你了,我是天涯新人,以后多指教。
    @叫爷就行 2011-10-06  18:12:12
        路过
    -----------------------------
    路过留言也是要感谢地。谢谢,谢谢,谢谢啊!
    走过的路过的不要错过,瞧一瞧看一看,本人小说陪本大甩卖了。
    有心就好,手机回一个。
    @jimny1943 2011-10-07  01:08:55
        怎么没法帮你顶呢
    -----------------------------
    顶了,谢谢。
    @jimny1943 2011-10-07  01:09:20
        加油,不要放弃
    -----------------------------
    有读者,就不会放弃。
    @jimny1943 2011-10-07  01:09:20
        加油,不要放弃
    -----------------------------
    有读者,就不会放弃。
    @jimny1943 2011-10-07  01:26:45
        我给你顶到首页了,嘿嘿
    -----------------------------
    谢谢了,常来看看我的小说,多指点。
    第七章 饺子馆七结义
    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就这么丢了,虽说他们是因为自卫,但不管怎么说他们这也算是打架斗殴啊!其他人还好说,刘庆刚毕竟是有老婆孩子的人啊了。刘庆刚没敢和老婆说自己被开除了,他每天还是早起出门,晚上回家。除了于家哥俩,其他的人都没了工作,他们白天就聚在一起商量下一步怎么办。这一天,他们又约好了一起来到老王头饺子馆一起喝酒。
    “老疙瘩,伤口见好了吗?”刘庆刚指了指老疙瘩肩头还缠着绷带的伤口。
    “见点好了,不过还是不能动,一动就疼。一会我得多喝点,喝多了就不疼了。”老疙瘩试着抬了一直胳膊,马上就疼得直滋牙。
    “你还多喝点?酒不要钱啊?要不整一缸酒,就像泡药酒似地给你泡里得了。”李建军这个炮长又开上炮了。
    “酒钱是人家吴总出的,又不是你李建军出的,你心疼啥?你要是真能整一缸五粮液,哥们还真愿意泡里面,你看咋样?”老疙瘩伤了胳膊可没伤着嘴。
    “大夫给老疙瘩缝针的时候麻药打少了,当时要是给他打一桶,那伤口好之前肯定一点都不疼了。”二宝用双手比划了一个大大的桶。
    “你比建军还狠,一次就给我解决了,打完可不是不疼了嘛!我这辈子就在也不疼了。”老疙瘩摆出了一个永垂不朽的姿势。
    “就你们几个知道贫,当时应该一人给你们嘴一刀。”吴昊天教训着他们。
    “行了,少贫几句死不了,还是说说下一步怎么办吧!咱们工作都没了,要是天天这么喝,这点钱我看也快。”黑子比起李建军他们几个来,沉稳了许多。
    “这十万块钱是大伙用命拼来的,为它老疙瘩还伤的那么重,你们说说,这钱是分了,还是怎么用?”刘庆刚将这带血的十万块钱放到桌上。
    “分了一人就一万多块钱,也干不了什么事。反正大伙都没工作,这钱放在一块干点事,也许咱们还能发财呢!”李建军本来就没工作,巴不得一起干呢!
    “对,一块干吧!”
    “庆刚,你说怎么干,就怎么干。”
    一时间大伙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不如咱们拜把子吧!”乱哄哄的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于是大伙都静了下来。大家相互看了看,最后目光都落在了刘庆刚身上。
    “好,咱们也算是共同经历过生死了,咱们就拜把子。古三国有刘、关、张桃园三结义,今有众兄弟饺子馆七结义,今天咱们哥几个就结成异姓兄弟。”刘庆刚换了一个大碗,倒了满满一大碗白酒。然后用刀划破中指,将血滴在酒里,其他人也纷纷将血滴在酒里。
    其实他们几个的年龄没差多少。按年龄刘庆刚最大,是大哥。吴昊天老二,黑子老三,李建军老四,大宝、二宝行五行六,老疙瘩还是老疙瘩,老七。刘庆刚和老疙瘩也就差了三岁。
    他们没有豪言壮语,从大到小每人喝了一口酒。最后喝完的老疙瘩也学着电影里的样子,把酒碗使劲往地上一摔。
    “以后咱们身体里都流着七个人的血,咱们就是自家兄弟了。只要咱们够团结,以后一定能够飞黄腾达。”刘庆刚对于结拜显得格外的兴奋。
    “这回没人骂咱们是穷鬼在那吹牛逼了吧?”老疙瘩一句话把大伙都逗乐了。
    “十万块骂一次,这买卖痛快。”黑子说完喝了一大口酒。
    “我们也不干了,把老婆本拿出来一起干。”大宝打算把哥俩的老婆本都押上。从前一次吴昊天开“赌盘”,哥俩押了个双棒男孩就知道,这哥俩骨子里就有好赌的天性。
    “好,大伙回去张罗点钱,放在一块咱们做点大事。”这是结拜以后,刘庆刚以大哥的身份,第一次给大伙下达任务。
    所有的人这几天的头等大事,就是张罗钱。把能想到的全都借到了。张欣茹知道丈夫要做生意,一万个支持。她把父母的养老钱和弟弟的结婚钱都借了出来,这让刘庆刚非常感动。
     “小茹,等我以后挣了钱,咱们供小杰上大学,让爸妈过好日子。”刘庆刚可不是没挣着钱,先拿好听的唬人。他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岳父一家对自己的帮助。
    刘庆刚的父母也给他拿出了一万块钱,这是老两品手里的养老钱,这下全部拿出来给儿子做生意了。他父母还说了,家里的事不用他管了,老两口的退休金省一省,够他们全家吃饭了,别的事刘庆刚就不用操心了,好好把生意做起来就行了。
    半个多月过去了,大伙把自己手头的钱都给刘庆刚报了个数。
    刘庆刚张罗了五万,吴昊天四万八,黑子四万五,李建军六万,看来他到广东这两年没少攒钱。于家兄弟一共五万,老疙瘩三万。这是兄弟几个全部的家档,和全部的信誉。在加上之前的那十万,一共三十八万三千块。这比钱九十年代初,在当地绝对是一笔巨款。现在,决定这笔巨款用途的大权,交到了刘庆刚手上。
    如果当时刘庆刚用这笔钱开个地下赌场或者夜总会什么的,那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会发大财了。偏门总是比正道来钱快。刘庆刚他们虽然灭了吴大疤瘌团伙,但并不算江湖中人。对于那些偏门生意,他们可没什么经验,所以投资也只能想点正经生意了。
    “开个澡堂子吧?一块钱一位,一天还不有几百人洗澡啊!”黑子家附近就没有澡堂子,所以他提意开个澡堂子。
    “不行不行,一人一块钱,你就能保证一天几百人啊?”李建军站出来第一个反对。
    “那你说干啥?”
    “在不… …咱们开一个台球室吧!现在的学生都爱玩,一定能挣钱。”
    “不行,那地方学生成天打架,一天拉架都拉不完,坏了东西都找不着人赔,不行不行。还是开个澡堂子吧!”
    “我说开台球室。”李建军和黑子俩人争个没完没了。
    “要不你俩投色子决然定吧!”大宝从兜里拿出了一副色子,往桌子上一放。
    “靠,你小子随身常这玩意啊?像你这样的可真找不出第二个。”吴昊天想不明白,谁没事兜里揣这玩意。
    “这还一副呢!”二宝也从兜里拿出一副色子,放到了桌子上。
    “靠,你俩可真是亲哥俩,我… …”吴昊天可真是无语了。
    “庆刚,你这当大哥的到是说句话啊!”黑子最后还是把刘庆刚搬了出来。
    “要不,开个饭店吧!比较稳定。”憋了半天的刘庆刚整出这么一句来,他当初让大伙借钱的时候,还真没想好能干点什么。
    “饭店就饭店,反正干啥都是一样,咱们都没干过。”黑子是豁出去了。
    “建军,你上次说你认识的那个广东厨师,… …叫啥来着?”黑子想起了李建军提起过的那个广东厨师。
    “阿亮。”
    “对,对,对。阿亮、阿亮。你能不能和他联系一下,让他过来帮帮咱?要不咱们哥几个谁也不懂啊!”
    “没问题,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说完建军出门找电话去了。
    “下一步,咱们应该找房子,你们说在哪开好?”刘庆刚见提意没人反对,就开始开行下一步了。
    “在铁东吧!那片有好几个大厂子,人都挺有钱,饭店也不少,应该能挣着钱。”吴昊天就住在钱东,所以他对那片非常熟。
    “大天说的有道理,饭店不怕多,多才招人。要是整个一条街就一家饭店,要不是太火了,就是快黄了。”刘庆刚虽然没做过饭店,但其中的道理还是懂一点的。
    他们正聊着,李建军哼着小曲,一步三晃荡地回来了。
    “怎么样,建军?”刘庆刚急着问。
    “你看他那的色样,肯定行了。”李疙瘩边吃着鸡屁股,边评价李建军。
    “没问题了!”李建军用标准的粤语回答。
    “阿亮说了,只要是我的事他就管。现在都十二月份了,他让我们先找房子,他在从广东那头带几个徒弟过来,在家过完元旦就动身。不过咱们先要给人家安排个住的地方。”
    “太好了。咱们这一家广东菜馆都没有。阿亮要是来了,咱们饭店肯定能火。等房子找着以后,在饭店附近租一间好点的房子,贵点没事。咱不能亏待了阿亮。老疙瘩,这事就交给你办了,掌握好标准。建军,阿亮这个待遇怎么各给法?”
    “阿亮知道咱们没钱,他说就是帮忙,咱们管吃管住就行。等挣了大钱在多给点,到时候你多给多少人家都要。”
    “所有事都解决了,就差房子了。从明天开始,大伙都去铁东分头找房子。来,为我们的未来,干一杯。”
    这顿饭是他们会战吴大疤瘌以来,吃的最开心的一次。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充满了对幸福生活的可望。他们也许看到的自己美好的未来,但那绝对只是美丽的海市蜃楼。虽然美丽,但不真实。
    
    早上起来,先给自己的小说顶一个。
    这是下一章的名子,先发出来让大伙想一想内容。第八章 酸菜白肉血肠
    看的多回的少,烦啊!
    @guxin12345678 2011-10-08  15:20:30
        黑帮是不可缺少的存在!
    [(www.dianli114.com)]
    -----------------------------
    黑帮各国都有,各国都不一样。日本的黑帮还是合法的组织呢!中国有中国特色的黑帮。葛大爷一句“中国就没有黑社会。”那只是迎合政府的须要。
    也没个朋友帮着顶一下,唉!
    没人顶就自己顶。
    @老乔老乔 2011-10-09  09:47:52
        先顶。讲的很好,加油
    -----------------------------
    先谢谢老乔老乔的支持,没有你们的支持,我是写不下去的。
    本文在磨铁中文网同步发表。
    http://www.motie.com/book/2799_47113
    谢谢大家的支持。
    本人小说,欢迎转载。
    转载请注明出处,谢谢。
    请各位读者看过后多留宝贵意见,谢谢。
    又写完了一章,不久就能面世了。
    @原子弹飞奔 2011-10-09  15:28:01
        8错,加油!
    -----------------------------
    多谢支持,有时间常来坐坐,多提宝贵议建。
    @叫爷就行 2011-10-09  20:51:27
        写得好,才有人顶
    -----------------------------
    有你们顶了,我才有机会写得更好。谢谢支持,多提宝贵议建。
    路过的兄弟,就算不顶,踩一下也好,我也知道自己的不足在哪!
    第八章 酸菜白肉血肠
    
    这几天哥几个的任务就是找房子,七个人,每人骑着一台“二八大踹”满铁东地找。一时间铁东的大街小巷都被他们几个走了个遍。
    
        经过不懈的努力,开饭店的房子找到了,是黑子找到的。地点就在铁东,位置还算不错。周围有工商局、烟草专卖局等几家政府机关,还有十几家效益还不错的工厂,旁边有几十家大大小小的饭店。但是有一点,房租要十五万一年,一分也不能少,而且要一次性交齐房租,不然,没得谈。
    
        兄弟几个来到黑子找到的这间门市房,刘庆刚楼上楼下把房子看了个遍,房间面积大概有六七百平米。原来是一家商贸公司租用,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公司搬走了,而且没和房主打招呼,所以房子就这么空了下来。房子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墙上挂着一些宣传资料,还能证明之前是一家公司。地上散落着一些没用的办公用品,一看就知道搬的非常匆忙。
    
        “房子是不错,可这租金能不能在研究研究?”刘庆刚想把房租在讲下来点。大部分钱都是借的,能省一点就省一点吗!
    
        “没研究。你看看周围像我这样的房子,起码要十八万,高一点的能租到二十万。我这要不是等钱用,这个数我还不租呢!你说原来的那家公司,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跑了,这都到年底了谁家还不等着钱用啊!你要是不想租没关系,一会还有两份要来看房子的。这个价,不怕租不出去。”房东是个三十七八岁,长得还算标致的丰满女人。她说话语速非常快,刘庆刚跟本插不上嘴,其他人就更是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其实十五万的房租在这一片真的不算贵了,可刘庆刚他们都是穷人,这一下拿出十五万可不是闹着玩的。剩下的钱还要装修、招人、进货、周转,这是一笔很大的资金。这点钱能不能够用还不一定呢!所以,刘庆刚对每一分钱是使用,都非常的仔细。这是兄弟们全部的家档,他可真赔不起啊!
    
        “大姐,这房子就这么定了吧!我先给你交点订金,然后咱俩签一份合同。要是其它水电费什么的不差,咱们就到银行把钱给你转过去。”刘庆刚咬了咬牙,还是租吧!光怕是不行的,不走出这第一步,谁知道第二步该迈哪条腿啊!
    
        “好,大兄弟。我看你也是个痛快人,咱们合同就从1月1号开始算,多余的这一个多礼拜就免了,你们也好收拾收拾卫生,过完年就应该能装修了。以后咱们每年的最后一天交房租,只要房租能按时交,别的什么事都好说。”说完,房东从包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合同,填上金额和日期,双方在合同上签了字。
    
        房东叫李秀娥,名子很好听。
    
        “黑子,你和大姐去看看水电费,然后去你去银行把钱给大姐转过去。”刘庆刚从兜里掏出了存折,交给了黑子。
    
        “大兄弟,大姐祝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啊!等你们开业了,大姐一定过来捧场。”房东说完和刘庆刚拱了拱手,然后和黑子一起走出了房子。
    
        “怎么样兄弟们?这里就是咱们事业的开始,还行吧?如果还行,那就别闲着了,先打扫卫生吧!这活咱们自己能干,不用花钱雇人。都动手,谁也别闲着。”刘庆刚说完,第一个动手整理起地上的破东烂西。
    
        七个人,整整干了三天才把房子收拾出来。刘庆刚觉得干这种小活,怎么比自己扛包卸货做力工还累呢?他每天晚上回到家,除了逗一逗孩子,什么都不想干了,连饭都不想吃了。张欣茹也非常理解刘庆刚,每天都把饭做好,热水准备好等着自己的丈夫回来。
    
        阿亮住的房子也找到了,就在离饭店不远的小区。一共两个房间,在一个单元的二层楼,都是一个房主。房间很干净,不用怎么收拾,里面什么家具都有。刘庆刚他们又张罗了几件必备的家用电器和几床干净的被辱。张欣茹也帮着准备了一些洗漱用品,还有一些男士用的面霜。这样一来,只要阿亮他们来人就行了,什么都不用准备了。这可真算得上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这个东风就是阿亮。
    
        这几天,难得什么事都没有。大家在一起就是喝酒聊天,畅想着未来会是个什么样。可黑子总是神神秘秘地不怎么露面了,谁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跟本抓不着人影了。有几次刘庆刚问他,他也只是嘿嘿地笑,就是不回答,刘庆刚他们用尽了各种办法,就是套不出黑子的话来,没办法,大伙只好认他去了。反正少一个喝酒,也少一份酒钱。
    
        一九九四年一月五日,星期三,这一天是小寒。天上下起了小雪,到是中午已经慢慢变成了大雪。傍晚的时候,整个城市已经被大雪完全覆盖了。李建军借了一辆车和大宝、二宝去车站接阿亮和他的几个徒弟。车开到半路就开不动了,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将近两个小时,好不容易才回到了住处。他们不但冻的够呛,而且还累的够呛。
    
        刘庆刚等人一早就来到了为阿亮租的房子里,忙道了一天,准备了一桌子地地道道的东北菜。
    
        “东北的天气实在是太冷了。”冻得瑟瑟发抖的阿亮,缓了半天才说出话来。
    
        这么冷的天别说阿亮他们这些南方人了,就是李建军和大宝、二宝这样地地道道的东北人也冻得够呛。
    
        阿亮身高一米七左右,这在南方人里算是高个子了。皮肤白白净净,人长得非常标致,留着典型的郭富城头型。当年正是郭天王大红大紫的时候,大江南北都流行这种蘑菇头,走到哪都像到了蘑菇地一样。
    
        这几个人每人身上都穿着一件军大衣,刘庆刚知道南方人怕冷,特地找来了几件让李建军带去的。要是没有这军大衣,阿亮一进门可能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来。喝杯热茶,暖和暖和。”刘庆刚亲自为远道而来的朋友倒上了热茶。
    
        两杯热茶下肚,阿亮不怎么抖了。
    
        “我们从老家坐车到广州,又从广州坐到沈阳,从沈阳坐车才到你们这,真的太远了。”阿亮一付万般无奈的表情,如果不是李建军这个救命恩人有事相求,他是说什么也不会从广东到东北来的。
    
        “一路辛苦了。都饿了吧?来,兄弟几个请上坐,尝尝咱们东北菜。”刘庆刚招呼大伙坐下吃饭。
    
        “这......这个是什么啊?”阿亮看着桌子中间满满的一盆酸菜,露出了一付很惊讶的表情。
    
        “这叫酸菜白肉血肠,是咱东北最出名的菜。你尝尝合不合你们的口味?”刘庆刚做了一桌子菜,中间这道主菜就是炖了整整一下午的酸菜白肉血肠。
    
        “哦!我听建军说过。他说在你们东北到了冬天,每家每户都要淹白菜。”阿亮说着话,但眼睛就没离开过这盆酸菜白肉血肠,他还提鼻子闻了闻。
    
        “我们叫积酸菜。”刘庆刚强调了一下正宗的东北的叫法。
    
        “你们真的吃这种烂白菜?不会生病吗?”虽然广州人几乎没什么不吃的,但阿亮显然是不敢吃他眼中的烂白菜。
    
        刘庆刚看了看阿亮没说话,自己盛了一碗吃了起来,吃的那叫一个香。他是给阿亮看看,这酸菜白肉血肠不但能吃,而且还很好吃。
    
        “来,尝尝咱们东北的烂白菜。”刘庆刚吃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式。
    
        阿亮的徒弟都没敢动,阿亮也只盛了小半碗,慢慢的吃。吃完了这小半碗,阿亮又盛了满满一碗。
    
        “来,在来点蒜酱,你在尝尝,这味马上就不一样了。”刘庆刚给阿亮盛了一小勺蒜酱。
    
        “嗯!真的是不一样了,太好吃了。”阿亮本来说起普通话来就不怎么溜,热汤在的嘴里打着滚,舌头和白肉无限亲密地接触着,阿亮说出的话就更是没几个人能听得懂了。
    
        几个徒弟一看师父吃的涕泪横流,都各自盛了一碗吃了起来。刘庆刚他们兄弟几个,看着阿亮他们师徒一碗接着一碗,不一会的功夫,就把满满的一盆酸菜白肉血肠吃了个底朝天。
    
        “还有吗?”阿亮的一个徒弟手里捧着个空碗,一脸渴望的神情问。
    
        “没了,今天没了。以后什么时候想吃,什么时候有。咱东北要说别的我不敢说,要说这酸菜,不说家家都有也差不多,够你们吃上一冬天的了。”刘庆刚是真没想到这满满的一盆酸菜白肉血肠,居然没够几个南方人吃。
    
        “白菜怎么会是这个味道?”吃完了阿亮还是没琢磨明白。
    
        “看见了吧!厨师和别人就是不一样。他不光知道吃着好吃,他还琢磨这味是怎么来的。你是打算用酸菜蒸条石斑鱼啊?还是打算用酸菜煲个什么海鲜汤啊?”李健军和阿亮在一起呆了两年,所以他也没客气,拿阿亮开起了玩笑。
    
        “你不要笑,这不是不可能,说不定哪天我灵光一闪,就弄出个什么菜来,那才真叫南北大菜呢!”阿亮说的到是一脸的认真。
    
        大伙都笑了,笑的都挺开心。
    
    又发了一章,有点困了。睡了。
    @苍穹微凉 2011-10-10  02:0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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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睡的太晚还是起的太早呢?
    @苍穹微凉 2011-10-10  02:0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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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的一般,谢谢你的支持。文章中有真事也有假事,真事假事自己分辨。
    @清宁如静347 2011-10-10  16:5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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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记号,以后常来踩踩。谢谢了。
    @同坠红尘 2011-10-10  18:48:47
        顶顶,做个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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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以后常来留记号。
    今天累了,就不更新了。
    第九章 粤港海鲜酒楼  
    阿亮说干就干,第二天一早就来看房子的格局。刘庆刚找来装修公司,公司的项目经理和刘庆刚、阿亮三人谈论了整整一天,整体的设计方案都是阿亮提出来的,阿亮还让装修公司在一进门的位置打一个很大的玻璃橱柜,而这个橱柜的用途,阿亮谁也没告诉。一周之后,装修效果图出来了。阿亮很满意,刘庆刚不敢相信,这就是兄弟们的饭店吗?从工人一下到老板,刘庆刚还得慢慢适应。
    
        年前进料,年后开工。有好多东西在东北是买不到的,阿亮准备让广东的师兄弟给邮过来,而自己过年不打算回家了。
    
        时间过的飞快,一转眼阿亮来了整整一个月了。该进的材料都进的差不多了,广东邮过来的物品也快到齐了。几个小徒弟都回家过年去了,工人也都走了。年前难得有几天休息休息。那年的除夕,不是大年三十,而是阴历二十九。因为那年阴历就没有三十。
    
        阿亮一个人在住处看春节联欢晚会,忙了一个月了,阿亮真的很累了。大过年连饭都懒得做,他准备了一箱方便面,就打算闭关修炼了。到了晚上十点半,有人敲门。阿亮把房门打开,门口站着刘庆刚和张欣茹两口子。
    
        “刚把孩子哄睡着,她爷爷奶奶看着,我们就出来了。今晚我们和你一起过年。我带了几个菜,你嫂子把饺子都包好了,到十二点咱们吃饭子。”刘庆刚一边说一边把带来的菜拿到厨房。
    
        张欣茹一进门就忙着把菜一一热过摆上桌,又倒了几杯酒。
    
        “今天过年,你大老远从广东跑到东北,咱这小地方,庆刚他们这生意就全靠你了。来,嫂子敬你一杯。”张欣茹给阿亮和刘庆刚还有自己都倒上了一杯酒,然后举起杯敬阿亮。
    
        阿亮端起酒杯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只有一饮而进。
    
        “咣、咣、咣。”又有人敲门。来的是李建军和老疙瘩,他俩是在楼下遇见的。他们每个人都拿着几样菜。
    
        “菜有点凉,我去热一热。”张欣茹把菜一个一个地加热。
    
        这时候大宝、二宝也来了。他俩不但带来了菜,二宝还扛着一箱啤酒。
    
        大伙都坐下一边看春节联欢晚会,一边喝酒聊天。晚上十一点半左右,吴昊天和黑子也来了。
    
        “就知道你们都能来,我和黑子包了一晚上饺子,手都抽筋了。”吴昊天一进来就先把自己和黑子的功劳讲了出来,就怕别人不知道。
    
        十二点钟声响起,张欣茹端上了热气腾腾的饺子。刘庆刚吃出了饺子里的唯一的一枚硬币,这是新年的好兆头。阿亮虽然在东北,但却感觉到了家的温暖。那晚,阿亮喝多了。
    
        过完十五,酒店的装修开始动工了。每天酒店都有新的变化,而刘庆刚手里的钱,每天也在发生着变化。等到了四月初,装修工作基本结束了,刘庆刚手里的钱也基本用光了。还没招人,还没进食材。酒店开起来了,却没有菜卖给客人,而不卖给客人,就没钱进下一批食材。这好像进入了一个恶性循环。刘庆刚每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没地方借钱了,真的没地方错钱了。能想到的人都已经借遍了,总不能拎着砍刀再去找吴大疤瘌要吧!
    
        阿亮看出了刘庆刚的难处,这天他对刘庆刚说:“刚哥,广东到了一样东西,麻烦你和我一起去取一个了。”
    
        平时要是去取东西,一般都是李建军或其他兄弟的事。刘庆刚装修其间,几乎没怎么出过酒店的大门。白天晚上都在这忙活,跟本没怎么睡觉,兄弟们都说他越来越像北京亚运会吉祥物---盼盼。
    
        今天阿亮叫他一起去取东西,也好出去走走。到了货站,阿亮提出了一个一米见方,半米厚的一个大木箱子。上面还贴着航空标志,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是飞过来的。刘庆刚找了几个工人,又雇了一辆小货车。在装车的时候,阿亮再三强调要轻拿轻放,看来里面的东西一定很贵也很重。一路上刘庆刚问阿亮,箱子里装的是什么,阿亮只是笑笑,就是不说话。刘庆刚也就不好在问了。
    
        到了酒店,阿亮让工人把箱子放到大厅中间。阿亮要亲自拆包装,而且不让别人帮忙。这一反常的举动,把所有兄弟都招来了。阿亮拆开最外面的木箱,里面是稍小一点的纸箱。打开纸箱,里面是一层防震泡沫。
    
        “阿亮,里面是什么呀?包的这么严实,不会是把你主师爷牌位给邮来了吧?”本来大伙都在聚精汇神地看,没一个人说话。李建军这时候冒出这么一句不着四六的话。
    
        “叭!”一个清脆地大脖溜子,大厅又安静了。出手的是刘庆刚。
    
        阿亮把防震泡沫都拿了出来,里面露出的都是旧报纸。“这么多报纸干啥用啊?”刘庆刚也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些报纸即防潮又防震,能保护好里面的东西。”阿亮只说里面的东西,可并没有说是什么东西。也许他是想给大伙一个惊喜。
    
        所有报纸都拿了出来,里面的东西被一层不知道是什么纸的纸包着,但已经可以看出是最后一道包装了,阿亮打开这最后一层纸,里面是一个足有一米长,一米宽,呈三角形的鱼翅,上面还放着一朵大红花。这一下大伙就炸了锅了。
    
        “阿亮,这是什么呀?”大部分人都没见过鱼翅,这么大的鱼翅就更没见过了。
    
        “这是鱼翅,天九翅。这玩意比咱这房子还值钱呢!”在广东呆了两年的李建军显然是知道鱼翅的价值,可从他瞪得像牛一样的眼睛就知道,他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鱼翅。
    
        “这玩意比这房子还值钱?那咱那房租也就够给这玩意打个包装。”一向沉稳的刘庆刚也激动了。
    
        阿亮把鱼翅小心地放进事先准备好的玻璃橱窗,锁上橱窗阿亮把钥匙放进了自己的口袋,这时大伙才知道这个玻璃橱窗是干什么的。这个位置只要客人一进门,第一眼就能看到。
    
        “这个鱼翅是我从师傅那借来的,这东西往这一摆,不用你说,客人就知道酒店的实力了。只要我们不说,谁又会知道这个实力,其实是借来的呢!”阿亮说完这话,看了一眼刘庆刚,话里似乎有话。
    
        这是后来阿亮和刘庆刚之间的一段对话。
    
        “阿亮,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让我借钱渡过难关是吧!我也不瞒你,我们能借到的全都借到了,现在是一分钱也借不着了。”刘庆刚说话一付很无奈的样子。
    
        “你只说对了一半,是借,不是借钱。”阿这年纪比刘庆刚小,但说起话来却像是在给刘庆刚上课。
    
        “不借钱?那借什么?”刘庆刚不是很明白。
    
        “借人、借物啊!你借了钱不也是要买这些东西吗!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借这些东西呢?”
    
        “钱我都借不着,这人和物就更没地方借了。”
    
        “我不和你要薪水,就是把我的薪水先借给你了。师傅借我这个宝贝,不也是借吗!”
    
        “这道理我懂,可具体怎么办,我还是想不通。”
    
        “我们先借人,明天把招聘广告打出去,各岗位的都要招,薪水写得高一点,不过别高的离谱。面试的时候一定要严,不行的就不要。留用的人告诉他们,三个月试用期不发薪水,过了试用期过后留用的补齐双倍薪水,淘汰的也有三个月薪水可拿。这样你就等于借了员工三个的薪水,这不也是借吗!”阿亮点破了这最后一层窗户纸。
    
        “噢!我明白了。可咱们的食材呢?总不能先跟人家借,挣着钱在还吧?”
    
        “可以的。”
    
        “这也可以?”
    
        “对,可以。你先支一千块给我,我来告诉你怎么做啦!”
    
        谈话结束后,其他人开始招聘,李建军主管面试。这事李建军一口粤语可用上了,面试的人都以为这是香港来的主管。由于工资高,酒店的管理模式又是全港式的,广告一打出去,每天面试的人排着队来,就像现在的选秀一样。餐饮行业也都传开了,说是一个香港老板来当地开粤菜酒楼,酒楼还没开业,影响就创出去了。
    
        阿亮拿着钱,到当地的海鲜市场,采购了不少上好的海鲜和干品。又让吴昊天印了酒楼请帖,拿着请柬去海鲜市场里,把经营海鲜的几个大户全都请来吃饭。这几个大户也听说当地来了个香港老板,而且人家下帖子请自己吃饭,一个个都有点受宠若惊。这些人一进酒楼,第一眼就看见了镇店之宝---天九翅。
    
        即使这些常年做海鲜干品的老板,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鱼翅,他们当然也知道这鱼翅的价值。阿亮这第一招就把所有人都镇住了。
    
        所有人来到二楼最大的包房,阿亮准备了一桌子正宗的粤菜。服务员都是刚招来的,还有不少大学毕业生,长得是一个赛一个漂亮。经过李建军手把手的培训,服务员的礼节全都是港式的。其中几个去过香港的老板,也感觉服务正宗,菜更正宗。这第二招,阿亮又赢了。
    
        “我是本店的行政总厨,阿亮。我们酒楼是香港中环投资集团所管理的连锁酒店。”刘庆刚总觉得这话好像在哪听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大家都是餐饮业举足轻重的人物,今天把大家请到这来,是想和其中的几位进行长期的合作。大家要按酒店的标准和数量,每天提供鲜活海鲜和干品海鲜,质量好,价格由你们定。三个月后我们将却定合作的对象,这其间我们只签单不付款。却定合作以后,我们将全额付款,以后每月底结算一次。合作的商户每年从新选择。如果有意向和我们合作的,每户交五万元质量保证金,以保证海鲜的质量。没能合作的商户,三个月后我们将全额反还质保金和货款。而且还会有一份大礼,以感谢您对本集团的支持。”先夸大自己的家底,在把大伙捧上天,最后拿出丰厚的利润做交换条件。大伙都看这是一条大鱼,其实他们看到的只是一张大网,而他们自己才是真正的大鱼。这第三招,阿亮又赢了。
    
        来的十八家商户都和刘庆刚签了约,他们一共拿出了九十万的资金交到了刘庆刚手里。第二天,一批上好的干品海鲜就送到了酒店,做鲜活海鲜的商户,也早就备好的货源,就等酒店开业了。
    
        刘庆刚从没钱到有钱,又从花光所有的钱,到拥有更多的钱。这短短的几个月,就像是做梦一样。改革开放以后,东南沿海先富了起来。不光是国家的政策好,更重要的是南方人头脑灵活。自己和人家相比,完全就是没开化的原始人类。刘庆刚不得不对阿亮另眼相看了。
    
        九四年的五一,酒楼正式开业了。酒楼门前铺着大红的地毯,地毯两边摆放着朋友送来的花篮。这时,不远处又来了一份送花篮的,这庆刚仔细一看,原来是房东大姐。还没等刘庆刚过去打招呼,黑子先迎了上去,他把花篮放好,又和房东大姐耳语了几句,然后向刘庆刚走过来。
    
        “大兄弟,恭喜恭喜,祝你生意顺风顺水。”房东大姐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烫着当时比较流行的“沙奔”。
    
        “谢谢大姐,黑子,先把大姐请到里面。”刘庆刚今天真的很忙,所以也就没时间亲自接待大姐了。
    
        上午十点十分,鞭炮齐鸣。军乐队鼓足了劲的演奏。
    
        匾额上的红布揭开,粤港海鲜酒楼几个金色的大字,在阳光下格外炫目。虽然阿亮做好充份的准备,可开业当天还是把他忙得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凌晨一点多,送走了最后一桌客人,大伙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在那谁都不想动了。这时候刘庆刚才想起来,所有人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可见酒楼的火爆成度。
    
        其实酒楼的规模只能算中档酒店,但全港式的装修和服务在全市还是头一份。又经过招标、招聘这样的前期炒作,酒楼的火爆成度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如果每天都有这样的效益,那投进去的钱不出一年就能收回来了。
    
        算完了账,刘庆刚把兄弟几个和阿亮都叫到一起吃宵夜。
    
        “咱们忙活了这么长时间,今天酒楼终于开业了,大伙都出了不少力,但第一功臣应该是阿亮。来,咱们敬阿亮一杯。”刘庆刚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来,干。”大伙都一饮而进了。
    
        “咱们这个酒楼,要是没有阿亮根本开不起来,没等装修完钱就没了,那咱们投进去的这点钱可就全打水漂了,这可是咱们的全部身家啊!是阿亮救了咱们,所以我决定,酒楼算阿亮一份,等挣了钱大伙平分。你们没意见吧?”刘庆刚是真不知道怎么感谢阿亮才好,最好的办法只能是给股份。这样即留住了阿亮的人,又留住了阿亮的心。
    
        “没意见。”大伙异口同声地说。
    
        阿亮为了酒楼,却实付出了太多太多。他要还李建军的救命恩情,酒楼必须经营好。一个人在东北,刘庆刚兄弟几个待自己不薄,酒楼必须经营好。这些人当中,只有他懂得酒楼的运营方式,酒楼必须经营好。自己第一次独立管理酒楼,不能给师傅丢脸,所以酒楼必须经营好。这一夜,阿亮又喝多了。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酒楼经营的非常好。阿亮随便找了两家海鲜供应商签了合同。其实和谁签都是一样的,当初也只不过是想借用他们的资金。虽然大部分的质保金都退了回去,但这几十万白用了三个月,对酒楼来讲那可就是无息代款啊!
    
        在这其间房东大姐也经常来光顾酒楼。开始的时候大伙也没太在意,后来大伙发现,每次房东大姐来,黑子总是忙前忙后。在众兄弟的“严刑拷问”下,黑子终于承认,自己和房东大姐好上了。但对于具体细节,却打死也不说。李兴国。李秀娥,还真像两口子。
    
        对于这样“重色轻友”之辈,大伙决定让黑子继续潜伏,找机会色诱房东。虽然没想少交房租,但以后别给他们加租就算没白忙活。“牺牲”黑子同志还是值得地。
    
        刘庆刚兄弟几个每天都忙着酒楼的生意,一切似乎都已经走上了正轨,几个月前那场生死大战已慢慢的过去。在这样发展下去,他们也许会成为真正的商人。可命远既然选择了刘庆刚,就不会轻易的让他退出江湖。他的酒楼生意越好,别人就越是眼红。终于有一天,事找上门了。
    睡不着,就又发了一章。
    早起报个到。
    @mxc8625 2011-10-11  09:4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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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不过谢谢你留言。
    @老乔老乔 2011-10-11  10:07:19
    ----------------
    老乔老乔又来了,谢谢光临。多提宝贵意见,我生磨铁同步更新,有网友提出意见,我做了一些修改。总的来说,多提保贵意见。
    @圆圆坏宁 2011-10-11  16:51:47
        加油-----------------------------------------------------------------------
    -----------------------------
    有你们支持,当然加油。
    @xujinxiao981120 2011-10-11  19:45:46
        写的不错啊!看了开头的“1.88大个,当了三年兵,小小的眼睛。。。。。。”我要说什么你懂的,还好后面没再继续,嘻嘻!加油!不要写的太慢哦~~~
    -----------------------------
    谢谢鼓励,常来坐坐。
    @叫爷就行 2011-10-09  20:51:27
    写得好,才有人顶
    -----------------------------
    @叫爷就行 2011-10-11  21:05:02
    有你们顶了,我才有机会写得更好。谢谢支持,多提宝贵议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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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写着写着就太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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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有你们一直支持,你们就不会见到新中国的太监。
    第十章 满嘴都是血
        快到八一了,刘庆刚和李建军准备回部队会会战友。老疙瘩和大宝、二宝忙了这么长时间了,现在又挣了钱,也想和同学出去玩几天,而且同学当中还有几个女同学。所以这是大事,必须去。黑子和吴昊天没什么事,只能留守。黑子形向不好,所以很少到前台帮忙,这也给他和房东大姐创造了不少的时间。人都走了,吴昊天只能一个人在前台忙活了。
    
        这天中午,正是酒楼人最多的时候,吴昊天在前台忙的是脚打后脑勺。这时一楼大厅的散台好像有人吵了起来,大厅服务员小赵跑了过来。
    
        “吴经理,你快去看看吧!”小赵慌慌张张地说。
    
        “你别着急,慢慢说,怎么回事?”吴昊天一边向大厅走,一边向小赵了解情况。
    
        “有一桌客人从菜里吃出了玻璃,把嘴划破了,现在满嘴都是血,吵着要见老板呢!那几个客人长的好凶。”小赵的声意有些抖,看来是吓的不轻。
    
        “这什么水平啊?就他妈这水平还开饭店啊?大伙看看这鱼翅里能吃出玻璃碴子来,什么他妈玩意啊!我说大伙以后别上这吃饭了,在吃还不把命扔这啊!”说话的一看就是个二溜子。剃着光头还光着膀子,下身穿了条大裤衩子一双托鞋。一身的肥油都快把肚皮撑破了,脸上的肉耷拉着像沙皮狗一样。在看不出是脖子的脖子上带了一条拴狗链子般粗的金链子,旁边还有两个跟着起哄的。
    
        “几位朋友,我是酒楼的经理,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这几个人一看就知道是来找茬的,按吴昊天的脾气,早就抡酒瓶子了。可这是自己的买卖,不能说动手就动手。
    
        “经理多个鸡巴?这事你能管吗?我要见你们老板,没看见我满嘴都是血啊?屁大个官也他妈出来管事。呸,滚。”沙皮狗吐了吴昊天一脸血,骂也就骂了,他是真不该在吐吴昊天一脸血啊!大天这个绰号在他们那片可不是白叫的啊!
    
        “吴经理,就是这个玻璃碴子。”服务员小赵递给吴昊天一块一元硬币大小的绿色玻璃碎片。
    
        “几位先等一等,我去找一下老板。”吴昊天强压着怒火擦了一把脸上的血去找黑子。
    
        黑子在后厨帮忙,还不知道这事。吴昊天把黑子叫了出来,把刚才发生的事和黑子说了一遍。
    
        “你看,这一看就知道是啤酒瓶子的碴。咱们酒楼根本就没这样的啤酒,他们是来找茬的,他妈的找死。把他们叫到办公室,教训教训他们。”吴昊天看的很仔细。
    
        “好,那我去准备家伙,你去把他们叫到办公室。”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们可别打架啊!”房东大姐从后厨走了出来。由于这阵子和黑子处的火热,房东大姐几乎一有空就来酒楼帮忙。
    
        “没事,你先回去吧!我先去办公室,他们也就是想要点钱,给他们不就完了吗!”
    
        “要钱就给他们,可别动手啊!”房东大姐是怕黑子和别人打架,她根本不知道这哥几个是怎么回事,又是怎么开的这个酒楼。如果知道了,那她可能会更怕了。
    
        “哦,知道了。大天,去吧!把他们叫办公室解决问题。”黑子说这话是给房东大姐吃安心丸。
    
        吴昊天满脸堆笑地来到大厅。
    
        “不好意思几位大哥,让你们久等了,我们老板说了,今天的事是我们酒楼管理不到位,有什么事咱们到办公室解决,一定让你们满意,怎么样几位大哥?”吴昊天一脸的诚恳。
    
        “真能让我们满意啊?”沙皮狗可能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保证让你们满意,不满意你拿我问罪。”
    
        “要是不满意,我把你小子脑瓜子拧下来。”
    
        “没问题,这边请吧!”吴昊天把沙皮狗请到了二楼办公室,顺手锁上了门。
    
        “几位请坐,我去倒茶。”吴昊天来到办公桌前,从桌子上拿起一把小号水果刀和一个空酒瓶子。
    
        “几位看看,这应该是啤酒瓶子的玻璃碴子吧?”吴昊天很客气地问。
    
        “是啊!咋地了?”沙皮狗感觉事有点不对。
    
        “咋地了?你们看看,我们酒楼的啤酒瓶子是透明的,我们跟本没有绿色的瓶子。”还没等沙皮狗反应过来,这一酒瓶子就砸在了狗头上。紧接着一把水果刀就顶在了狗脖子上。说是顶上,其实已经扎进去半寸多深了。刚才要不是沙皮狗呸了吴昊天一脸血,他这一刀可能就免了,不过啤酒瓶子肯定是少不了的。
    
        沙皮狗的帮凶刚要动,黑子拎着枪刺就蹿了过来。
    
        “别动,谁动我他妈捅了谁。”黑子说话慢条斯理,可是却是一脸的凶像。
    
        刚才还满脸堆笑的两人,一下子就变成了凶神恶煞,这转变忒快了点。其他的几条小狗,没有一个敢叫了。
    
        吴昊天把剩下的啤酒瓶子在桌上敲碎了,一手拔出水果刀,另一只手扶着沙皮狗全都是褶的脖子。
    
        “你不是吃着玻璃碴子了吗?这回我让你吃个够,我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才是满嘴都是血。”说完他使劲把沙皮狗的脑袋往下一按,把整个脸都按到了玻璃子上。
    
        “啊!”的一声惨叫。沙皮狗整个脸都被按在了玻璃碎片上,沙皮狗抬手想拿开吴昊天按在他脖子上的手,可刚一抬手就觉着小肚子上扎进了一把冰凉的水果刀。沙皮狗又是一声惨叫。
    
        “别他妈动手,在动手老子骟了你。”吴昊天的声音都有点变了,可能还为刚才沙皮狗呸的一脸血而愤怒。
    
        沙皮狗虽然满嘴满脸都是血,可是他只是嚎叫,真的不敢动的。
    
        “吃够了吗?”吴昊天问。
    
        “吃够了,吃够了。大哥你放了我吧!”狗碰上狼就只有夹着尾巴的份了。
    
        “这个就当你们今天的饭钱了。”吴昊天顺手就薅断了沙皮狗的拴狗链子。
    
        “滚吧!以后在敢来闹事,我把你脑瓜子拧下来。”
    
        沙皮狗捂着肚子,带着一脸玻璃碴子跑了。后来才知道,吴昊天扎在沙皮狗肚子上这一刀,跟本就没扎透脂肪层,当然也就没伤到里面的脏器。可脸上的伤重多了,除了多了满脸的疤,沙皮狗还瞎了一只右眼,变成独眼龙了。这是后话。
    
        “大天,漂亮。干净、利索。”黑子竖起了大拇指。
    
        “我靠,你他妈怎么不帮忙啊?”吴昊天点了根烟。
    
        “我不是告诉他们别动了吗!”黑子有点不好意思了。
    
        “一声别动就完了?那俩小子万一从我后面动手怎么办?”
    
        “哪能啊!我不是说了谁动我就捅了谁吗!在说刚才你也听见了,秀娥不让我打架啊!嘿嘿……”
    
        “操,以后打架我也光动嘴不动手。”
    
        “哪能啊!那也不是你性格啊!是不二哥?”
    
        “得,你还知道我是你二哥啊?这要是在抗日战争年代,你还不把我给卖了。”
    
        “嘿嘿…....”黑子其实是看吴昊天一个人对付沙皮狗三人绰绰有余才没动手,让吴昊天这么一损,他真有点不好意思了。
    
        第二天一早,所有请假的都归队了。吴昊天和他们讲了昨天的经过,还重点讲了讲黑子的那一声吼。
    
        “庆刚,这链子怎么办?”吴昊天把沙皮狗的足有一斤重的链子往桌子上一扔。
    
        “这玩意太粗,你自各留着戴吧!反正也是你的战利品,我看你戴着挺合适的。”
    
        “那我处理了。”吴昊天把链子收了起来。他用这链子打了七个一模一样的戒指,后面都刻了名子。剩了不少料又给小佳佳打了个长命锁。
    
        他们这趟真没白去,老疙瘩和大宝、二宝每个人都交了个女朋友。刘庆刚和李建军还认识了两个别的营退下来的同乡战友。一个是在市刑警队工作的周涛,别一个是在市委秘书处工作的李梁。这两个人在未来的几年,使刘庆刚团伙如虎添翼。而他们两个也借着刘庆刚的财利和人脉在官场上平步青云。成为我市为数不多的年青干部。
    
        我市的黑道格局其实早在八十年代末就基本稳定了下来。铁东的王利民(人称大民)控制着我市几乎所有大大小小的娱乐行业,每新开一家场子,都是大民的手下去看场子,而且要给大民一部分股份。用大民自己的话说“这才是给自己家办事,不能马虎。”如果你开了场子,又不想让大民来看场子,那你的买卖八成就快到头了。因为总会有一些喝多了在里打架闹事,顺便又砸了一些东西的人来。娱乐业的老板大多也都是花钱买个平安,娱乐业嘛!就是大伙在一起乐呵乐呵,闹僵了对谁都不好。
    
        铁西的赵志强(人称强哥、毒品强)控制着我市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毒品买卖。他的毒品大部分在大民的场子里卖,大民也收一定的提成。所以他们俩既有合作关系又有相互利用的关系,这两个团伙几乎控制着市内黑道的格局和内部的稳定。因为市内的混子即使不是他们两个的手下,也多多少少会和这二人有关,事只要不太大,双方什么事都好谈,无非就是钱的问题。
    
        桥北的贼六子(人称六哥,姓名不祥)人称桥北贼王,从绰号就知道他是个贼头。他控制着市内公交和城际大巴所有的小偷,而娱乐场所他们基本不会下手。因为娱乐场所几乎都和大民有关,即使得了手,失主找了大民,大民也会找到他贼六子,到时候不但要原物奉还,可能还要搭进去点什么。所以这样既浪费人力又浪费物力的事,贼六子基本不做。
    
        比起贼六子,河南(不是河南省)的冷瘸子(姓冷,名子不祥,)就要心狠手辣的多了。他的业务范围主要是我市的地下赌场和高利贷。
    
        这四个人在上世纪八十年代靠着自己的心黑手狠,己经确立了霸主的地位。江湖人称“四大天王”。除了他们四个,还有一些实力不太强,但成名都比较早的混子,他们也大都有着自己的生意和地盘。可以说一般的混子在这样的环境下,是没有机会成长起来的。可刘庆刚他们出生牛犊不畏虎,又有着超强的潜力和战斗力,几年以后这四大天王不是被刘庆刚团伙灭了,就是对刘庆刚团伙服服帖帖。还有的就是被周涛、李梁他们给拔了。刘庆刚团伙也成了黑道的传奇人物,当地黑道一统天下的一哥。
    早起报到。
    @xujinxiao981120 2011-10-12  08:2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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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你想累死我啊!能保证一天就不错了。
    @清宁如静347 2011-10-12  14:06:06
        报到喽,等看下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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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今晚有更新。第十一章 第八名将的殒落
    一定要来啊!看过一定要留言啊!
    根据编辑要求,本人在磨铁中文网的小说有些改动,天涯的改不了,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到磨铁去看看。
    http://www.motie.com/book/2799_47113
    欢迎大家去坐坐。
    第十一章 第八名将的殒落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酒楼的收入也一天一天的增涨。这天下午刘庆刚在办公室正查看账本,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打电话的是刘庆刚的母亲。
    
        自从挣了钱以后,刘庆刚置办了两样奢侈品,第一件是给每个兄弟家和自己的父母家按了电话,当时花去了刘庆刚小三万,而且是老疙瘩从早排到晚,排了一天队才办上的。第二件是花了几千块买了一辆建设60摩托车。这种车就前后两个档,骑起来非常方便,没事的时候就停在酒楼门口。钥匙就放在前台,谁有事谁骑。本来刘庆刚早就看上一辆五羊本田的摩托,可因为太贵没舍得钱买。酒楼是挣了不少钱,可借来的钱总是要先还的。刘庆刚就只好把标准降了下来。
    
        “庆刚啊!你来妈这一趟。”
    
        “妈,怎么了?有事吗?”
    
        “你初中同学张岩来了,他不知道你住哪,就找到我这来了。你等会,他和你说两句。”
    
        “庆刚,我回来了。”
    
        “回来了,等着我,我马上回去,见面再唠。”
    
        每人一句话,没有多余的寒暄,刘庆刚只想马上回去,可见二人关系非同一般。
    
        张岩是刘庆刚的初中同学,也是刘庆刚最铁的哥们,上学的时候两人总是形影不离。高中两人虽然不在一个学校,但因为家离得近,他们还是经常在一起玩。毕业后刘庆刚当兵走了,第二年张岩也入武到了武警某部。三年后刘庆刚选择了退伍,张岩却留在了部队。
    
        张岩天生一张娃娃脸,像极了当时红遍全国的小天王林志颖。在学校的时候是绝对的男版万人迷,想和他处对象的女同学,从本校一直排到外校。可就是这么一张娃娃脸,打起架来却是同学当中下手最狠的。他在本校很少打架,但外校要是来挑衅,不管是对谁,第一个动手的总会是张岩,而且下手极黑。
    
        当年非常流行军装、军挎。好学生军挎里装的自然的书本。但当年大部分男生军挎里还有三样东西。要么是菜刀、要么是军匕、要么就是喷子(自制火药枪)。但大部分学生拿这三样东西,都不是用来打架或伤人的,而是作为一种炫耀的资本,一种作为男人的资本。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算上真正的男人。就好像现在的学生,好多书包里都放着一把砍刀,而真正敢拿出来砍人的却没几个。而当年的张岩,就是唯数不多的,敢拿出来伤人的学生。
    
        张岩当年是替同学打了好几架,才换来了一把军匕,一把真正的军匕。张岩认为菜刀太普通了,谁家都有,大街上也能买得到。喷子技术不过关,放一枪就没用了,而且有时候还会伤到自己,没什么用。只有军匕是实实在在的部队产品,才配得上这军装、这军挎,才配得上他张岩。
    
        军匕,顾名思义是军队用的匕首。匕首整体呈军绿色,外壳是塑料制成的。军匕把手有四寸多长,鞘只有一寸多长。当军匕拔出来的时候,刃却有五寸多长,钢口极佳。当年的存世量要比菜刀和喷子少得多,所以当年谁要是有这么一把军匕,那绝对可以在同学中炫耀一翻。就像现在学生手里拿着iPhone4一样超炫。
    
        在东北,从男孩到男人,没打过架的不多。打完架身上留下几条疤也是正常现象。而经常打架,身上一条疤都没有的却不多见。要么是只打群架,而且每次都躲在最后的。要么就是技术一流,作战勇猛,没人能近了身的。张岩就是后者。多年以后,刘庆刚在广州看到一种鱼,叫斗鱼。他说:“这鱼和张岩真他妈像,长得漂亮,生情凶猛。两条鱼放在一起,必须得死一个。”刘庆刚形容的太恰当了。
    
        张岩和别人打架,不把对方打到心服口服,是绝对不会收手的。有一次,三个社会青年到张岩所在的校门口抢钱,男生就搜身抢钱,女生也不忘占两下便宜。别人放学都躲着走,张岩拣了块砖头放在军挎里,走到三个人面前抡起军挎就把领头的从自行车上给搂了下来。紧跟着他拔出军匕给每个人扎了个眼。有一个不服的又被张岩赏了一刀。这事一下就在当地各校间传开了,从此敢上张岩校门口闹事的没了。
    
        张岩当兵之后也没改脾气,别人一看他一张娃娃脸,都以为他好欺负。新兵排长换下来的衣服让他洗,他把衣服和排长一起扔进了蓄水池,差点没把排长淹死。一月的东北零下几十度,晚上睡觉棉被都能冻到墙上,排长这就相当于冬泳了。出来以后大病了一场,连年都没过好。而且被队里记了一过,因为他欺负新兵。接下来的几年就顺利多了,因为没人敢惹他了。
    
        刘庆刚骑着摩托一溜烟赶回了家,一进门看见张岩穿着一身军装站在他面前,两个大男人一下紧紧拥抱在一起,就差没亲嘴了。用周星驰在《唐伯虎点秋香》里的一句台词讲“对不起,我两惺惺相惜,情不自禁。”
    
        “张岩,这次回来能呆几天?”
    
        “本来想休假了,都好几年没回来了。可大队长没批,这是我们中队长偷着让我回来看看,我明天就走,下午的火车。”
    
        “晚上别走了,咱哥俩好几年没见了,好好唠唠。一会去我酒楼,给你介绍几个兄弟。”
    
        “哦,好。”张岩话不多,总是一张笑脸。有人看到过当法庭宣判他死刑的时候,他也好像是在微笑。
    
        刘庆刚带着张岩来到酒楼,在二楼最大的包间摆了一桌子,把所有兄弟都叫来给张岩一一做了介绍。
    
        “庆刚,这几年混的不错啊!开这么大个酒楼。”
    
        “这是兄弟几个合伙开的,等你退伍回来,也算你一份,咱们大伙一起干。”
    
        “好,那我回去就打报告,如果顺利的话,今年年底就能退伍。”
    
        这顿饭他们一直吃到天亮,大伙都找地方休息了一会。吃过中午饭,刘庆刚骑着摩托车,送张岩支了火车站。在站前广场,他们两个照了一张合影。没想到这也是张岩留给刘庆刚最后的留念,张岩那张开真的笑脸,永远定格在九四年的那一天,这张照片一直夹在刘庆刚的毕业像册里面。如果张岩真的退伍回来,那他将是刘庆刚团伙的第一猛将,可惜刘庆刚在也没能等到他回来。
    
        一年以后,当刘庆刚遇到一个老同学,才从老同学嘴里知道,张岩因为抢劫杀人,一年前就被枪毙了。刘庆刚算了一下日子,也就是他送张岩走之后几天的事。
    
        张岩家里条件差,父亲有病不能工作,哥哥毕业找不着工作,只好摆摊卖菜。母亲给有钱人家当保姆,每个月的收入也只有三百块钱。雇主家是两个年青人,男女都没工作,可每天却花钱如流水。听说男的是一个国企老总的儿子,女的是某局局长的千金,用现在的话讲就是富二代、官二代。他们俩根本没拿张岩母亲当人看,张嘴就骂那是常事。可张岩母亲为了这三百块钱只能忍了。
    
        张岩回部队的当天,女雇主说家里的钱丢了,一定是张岩母亲偷的。理由很简单,穷鬼哪有见钱不拿的。张岩母亲怎么解释也不行,结果被女雇主扒光了衣服检查。这过程当中,女雇主的一个指甲折断了。男雇主回家说钱是他拿出去赌了,但张岩母亲是不能用了,工资也不能给。因为他弄断了他老婆的指甲,这钱就算医药费了。张岩母亲和他理论,结果被他打了一顿给赶出来了。
    
        张岩哥哥是个老实人,他不敢去找官二代报仇,就给张岩打了个电话。就是这个电话要了他弟弟的命。张岩接到电话当晚就赶了回来,回来后没有回家直奔官二代家。官二代一开门,张岩根本没废话,拔出他珍藏多年的军匕就是一刀,紧接着就是第二刀、第三刀……,官二代的老婆看到这一慕,吓的都不会叫了,站在那一动都不动。张岩走过来送她和老公一起上路了。临走张岩拿走出了官二代的钱包,里面有一万多块钱,张岩拿出五百块钱,其中三百是他母亲的工资,二面是医药费。其于的钱张岩使劲往官二代的尸体上一摔,关门走人了。
    
        警察到他家抓人的时候,他就在家陪着被打的母亲,跟本就没有跑的打算,他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和金钱、权力在抗衡。法庭上法官问张岩:“你对杀人的行为感到后悔吗?”张岩指着官二代的爸爸说:“我后悔没能送他一起上路。”据说,这位哭得死去活来的国企老总,一听到这话马上就没声了。
    
        张岩说的没错,应该送他们父子一起上路。这位老总和那位局长因为儿女的事,查出了他们的巨额家产,一年以后,党送他们去和自己的子女团聚了。
    
        事后张岩全家都搬走了,谁也不知道去了哪。刘庆刚去找了多次也没能找到,他不知道张岩已经不在人世了,这一年之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
    
        当刘庆刚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以后,拿着他和张岩在火车站最后的合影,自己喝了一夜的酒。
    @xujinxiao981120 2011-10-12  23:05:07
        期待2更,写得不错,就是更新的不够闪电。。。。。。
    -----------------------------
    一日一更都是我的梦想了,闪电就算了吧!闪的太快手容易抽筋。
    太晚了,睡了。明天会有新的一章。
    今天怎么没人留言了?读者都忙去了?
    @清宁如静347 2011-10-13  16:56:11
        来啦,今天有事,看晚了,快更新吧
    -----------------------------
    我现在做饭,一会就更新。
    @xujinxiao981120 2011-10-13  17:58:15
        强烈要求,你老婆做饭你来更新。。。。。
    -----------------------------
    做饭能激发我创作灵感,看着老婆吃饭有一种成就感,就像读者在读我的文件章,一样有成就感。
    第十二章 水哥
    送走了张岩,刘庆刚还是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酒楼,每月的利润,除了扣除员工工资和运转资金,其它的大部分都还了债,而且还的已经差不多了。每次分钱,刘庆刚都要叮嘱一番“这钱留下你们日常生活用的,剩下的赶紧把账都还上,别瞎花。咱们花钱的日子在后头呢!”
    酒楼生意每天都很火爆,来来往往什么样的人都有。刘庆刚依然很忙,忙得没有时间干别的事。吴昊天每天都在笑脸迎客,看不出一点打架时的狠劲来。黑子一直在后厨,有房东大姐陪着,他一步都不爱离开厨房,都快成专业厨师了。李建军每天都在用粤语说话,都快忘了东北话怎么讲了。大宝、二宝还有老疙瘩可有点不悟正业,经常请假和女朋友逛街、看电影。没办法,谁还没谈过恋爱啊!可以理解。
    这天中午,楼下来了几位客人,只有三个人,却要开一个包房。一个高高瘦瘦,留着板寸的小伙子走过来和刘庆刚交涉。
    “人少可以多给钱,但我们老板一定要一间包房。”小伙子说话落地有声,动作干净利落,听口音应该是在东北住时间长了的外地人。
    刘庆刚看了看这个小伙子,以他对军人的了解,这人虽然没穿军装,但一看就知道是个军人。他身后站着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站着。后面的人一身蓝色西装,戴着墨镜,腰板笔直,标准的军人站姿。他应该也是个军人,不过更像个保镖。前面的这位能有四十多岁,穿的很随便,茄克衫、休闲裤,一脸的和善,即不像领导干部,又不像黑道大哥。
    “也许是个商人吧!”刘庆刚这么想着。
    “小张,让这几位先生到二楼五号吧!那空着呢!”刘庆刚给他们开了间包房。
    “老板,五号房订出去了。”服务员小张过来提醒刘庆刚。
    “我知道,他们订的时间都过了,先让这几个先生用餐,他们要是来了,在想办法。”刘庆刚想先把他们安排上去在说,反正订餐的客人已经过时了。
    “几位先生,这边请。”服务员小张把几个人请到了二楼。
    一个小时后,服务员过来请刘庆刚。
    “老板,五号包房的客人说要见您。”二楼的服务员对刘庆刚说。
    “怎么了?他们对菜不满意吗?”刘庆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什么也没说,就说想见老板。”
    “好,那我这就过去。”刘庆刚想看看到底怎么了。
    刘庆刚敲了敲五号包房的门,然后轻推房门走了进去。
    “您好,我是酒楼的老板刘庆刚,请问几位有什么事吗?”刘庆刚说话很小心。
    刘庆刚还想往里走几步,可被穿蓝西服的小伙子拦了一下,示意他站在这就行了。
    “刘老板,你们这里的粤菜做的非常正宗。”坐在最里面的老板开了口。
    “我祖籍是广东人,十几岁就跟父母到了东北。你这的菜有一种家乡的味道,省城的粤菜酒楼也没你们这做的正宗,都是东北的厨师做的?我敢说你们这的厨师一定是广东人。”广东人吃出了家乡的味道,看来阿亮的厨艺真不是盖的。
    “对,我们的厨师长是从广东请来的。”刘庆刚知道了对方的意图,放心了许多。
    “没想到在你们这小城市里,也有这么正宗的粤菜。你们这么小的酒店,能请得起这么好的广东的师傅?”这人说的没错,像阿亮这样水平的厨师,要不是李建军当年救了他一命,那决不是刘庆刚他们能请得起的。
    “本店的厨师长是我的朋友,也是酒楼股东之一。”刘庆刚说起这话,感觉非常自豪。
    “哦,那就难怪了。我以后会经常到你们这来吃吃家乡菜的。”这人说完起身要走。
    门口的蓝西服从包里拿出一沓钞票,数都没数就交给了刘庆刚。
    “刘老板,够了吗?”蓝西服说话的时候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只多不少。请问,这位先生怎么称呼?”刘庆刚也没数钱,要是那要就显得太没身份了。
    “大伙都叫我水哥。噢,对了。我还要在你们这住几天,你给我留一间包房,我一天三顿都在你这吃了,这几天这个包房就不要招待别的客人了,所有损失都算我的。”客人说的真诚,看来阿亮的粤菜钩起了他的思乡之情。
    “好,一定,一定。”刘庆刚将水哥一直送到门外,刚开始和他交涉的年青人是他的司机,他打开了一辆黑色奔驰S600的车门,水哥和蓝西服都上了车。
    奔驰在当地有几辆,可S600这个级别的却一辆也没有,这不光是钱的问题,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刘庆刚还看到,这辆奔驰S600挂的是军队的牌照。刘庆刚推测,这个水哥不像是军人,但他一定和部队或政府有着某种联系。
    这几天水哥真的每天都来刘庆刚这吃饭,从早到晚,有时还会来一顿宵夜。阿亮每天变着花样给水哥做家乡菜。这其间,水哥也见过了阿亮和刘庆刚的兄弟,刘庆刚也对水哥有了初步的了解。
    水哥,本名李旺水,祖籍广东。他是个早产儿,刚出生的时候又瘦又小,接生婆说他不一定能活下来。算命先生又说他五行缺水,让家里给取个好名子,也许能活下来。祖父就给他取名旺水,没想到他还真的越活越壮实。水哥的父亲早年在四川当兵,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他母亲,所以母亲是四川人。水哥从小跟爷爷长大,父亲调到东北以后,他也跟了过来,那个时候水哥已经十五岁了。毕业以后父亲给他安排好了部队的路,可水哥就是不愿意去,他先择的道路是做生意。父亲的战友多,人际广,水可做起生意来顺风顺水。他父亲虽然早就退休了,但水哥也早已经把上上下下的关系都履顺了。
    司机小王是山东人,还是现役。保镖吕成龙是地地道道的东北人,人叫成龙,功夫也不照成龙差。他是武警某特种大队的特种兵,水哥看了他的档案和训练,就把他给要了过来,现在退伍成了水哥的专职保镖。
    水哥在军政两界关系很不一般,刘庆刚也就知道这些。他不知道的是水哥在黑白两道都是呼风唤雨的人物。
    刘庆刚也把兄弟几个结拜和借钱开酒楼的事和水哥说了,可他没说因为和吴大疤瘌那一战,才使他们兄弟被迫下海经商的事。
    “庆刚啊!这年头还有像你们这样结拜兄弟的,不多。你们要好好珍惜啊!将来把生意做大了,到省城去开几家分店,我也能经常吃到正宗的家乡菜了。有什么困难你们尽管说话。”水哥说出话来从来都是合颜悦色,显得十分真诚。
    “行,水哥。以后兄弟几个少不了麻烦您。”刘庆刚觉得,像水哥这样的人物,在自己这也就是几顿饭的交情,大可不必当真,不过客气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水哥办完事回省城了,临走时还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叫刘庆刚有事可以随时和他联系。
    “庆刚,你说这水哥是做什么生意的?”吴昊天有点想不通。
    “你想他干啥呀?人家就算是倒腾军火,和你也没有一毛钱关系。都进去吧!别瞎合计了。”刘庆刚一挥手,兄弟几个都进酒楼了。
    刘庆刚回到办公室,他拿出水哥的名片看了看。名片做的很独特,高档的名片纸上面三个烫金的字,李旺水。下面是电话号码,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刘庆刚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名片,他顺手把名片放进了抽屉。他根本没打算联系水哥,也就没把名片当回事。
    其实水哥有两种名片,一种和普通名片没什么分别。而给刘庆刚的这一种,上面的联系电话能直接找到水哥本人,这样的名片水哥也不是谁都给的。
    水哥到这来确实是来办事的,听说新开了一家粤菜酒楼,水哥当然要来尝尝家乡菜。后又认识了刘庆刚和他的兄弟。水哥毕竟是老江湖,随后就叫人查了刘庆刚的底,知道了他们几个和吴大疤瘌一战,才有机会开酒楼。这一战在当地意义不大,根本没触及到认何一个江湖大哥的利益和地位。可他就像一个小石子扔进了平静的水塘,没激起多大浪花,但却波及到了每一个角落。水哥轻而易举的就知道了他们的事。
    水哥很喜欢刘庆刚他们,喜欢年青人有胆识,几个人面对几十人不退缩。有魄力,拿着钱说开酒楼就开酒楼。别一方面,他也是真喜欢吃阿亮做的菜。
    就是这么一个刘庆刚没怎么太在意的水哥,在之后的许多年里,帮他们从大牢里捞过人,帮他们撤消过通缉令,帮他们进京牵过线,帮他们南下搭过桥。水哥,也许就是老天安排给刘庆刚的生命之水。刘庆刚,五行缺水… …
    
    敬请期待下一章
    第十三章 传说中的圣斗士
    
    @拾荒1号 2011-10-13  20:41:32
        支持,相互交流
    -----------------------------
    相互交流。
    @sgliuzb 2011-10-13  21:06:17
        期待
    -----------------------------
    有期待,就有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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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12-21 17:55:58  更:2021-12-21 18:1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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