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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丁字路口

作者:福俫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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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说明：本小说是关于职场的故事，描写2006年底到2009年发生在上海世界500强医药公司的事。主人公刘朗2006年底偶遇老友董亮，经董亮介绍2007年初从中法合资的医药公司跳槽去了世界500强的朗诗公司，通过朗诗公司日常周会.团对建设中的点点滴滴，通过销售经理葛洪.同事张英邦.邵琳.罗嵋.严畅.胡雨霖.高雅妮.何新和刘朗的交谈.互动，让人有身临其境的感觉。故事中也参插了刘朗和沈佳从认识到结婚再到离婚的爱情故事，也反映了现代年轻人的相爱容易相处难的现实困境。
    作者“福俫客”在外资医药公司工作18年，从销售部到市场部。本故事属第一部（销售篇），希望得到目前仍然战斗在第一线的300万医药销售人员，及众多已经离开医药销售朋友和他们家属的共鸣。

    （本故事纯属虚构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一章
    刘朗独自坐在7楼的露台上，两眼直直的望着一条通向远方的道路。他不明白是什么让他变得如此不堪，是因为进了朗诗公司？是因为张英邦这样的人？是自己？还是这个社会？摸了下口袋，他掏出了包中华香烟点了一支，猛抽了几口但仍感觉脑子一片空白，不知不觉感到手指有点烫，他扔掉手中的香烟愤愤的说怪不得我不抽香烟，什么狗屁还要60多块钱一包。想了想从时间上来讲还是因为进了朗诗公司才慢慢改变的吧。
    那是3年前的事了。有如周计划上写的他当天应该拜访长城医院心内科门诊和病房拜访医生。虽然快10月份了上海的中午仍然感到一丝夏天的气息。下午1点半刘朗双手提了2个马夹袋大步流星的走入长城医院门诊大堂。
    “辛苦的，又来送饮料啊！”
    刘朗笑嘻嘻的说“拿一瓶拿一瓶，你喜欢什么自己拿。侬午饭吃了吗？”
    “还没吃。”
    “快点拿一瓶不要低血糖了，侬比我还要辛苦。”
    这位高高胖胖的小伙子摸了下额头的汗说“没办法呀，指标没完成压力大。”
    “我去完门诊还要去病房兜一圈今天估计没空聊了，我周四上午到中午肯定在的，你有时间我们一起吃个午饭。”
    “好的，礼拜四我们再联系，我应该也来的。”说完武敏华从袋中拿了瓶水，道了声谢谢便离开了。
    刘朗穿过大堂看到心内科门前的长凳坐满了人。探头一看门诊室里像菜场一样，看病的.陪同的.候补看病的，每个医生周围都围了3-4个人。刘朗见到门口护士从马夹袋里拿了瓶饮料塞到了护士手里说：“秋分都过了天还是这么热，我进去看一下马上就走” 说着径直向房间深处左边的桌前走去。
    桌边坐着一位中年医生，国字脸宽额头，脸色红润泛着微微的油光。只见他瞄了一眼刘朗，提高嗓门对病人说道：“硝苯地平缓释片，一天二次.一次一粒，二盒可以吃半个月，还有你要注意天气要转凉了血压可能要升高，家里有其他降压药吗？”“上次配的马诺还有一点”坐在主任对面的老妇缓缓的说道。“血压高的时候两个药一起吃，叫你老伴每天给你量个血压，二个星期以后再来复诊吧”主任刚说完还没等病人起身就见刘朗一个箭步走到主任旁面带微笑的说：“杨主任您好，我是小刘呀。上午有点事来晚了，天挺热的买了点水您看要哪个？“就拿瓶乌龙茶吧”杨主任瞄了一眼二个装饮料的袋子又瞄了一眼后面排队的病人说道。“无糖的”刘朗边说便从左边的马夹袋中拿出一瓶饮料放在主任右侧桌边。杨主任微微一笑，叫了一声“下一个”。刘朗见状连忙说：“主任您明天中午有空吗，我想和几位老师一起吃个饭”“明天已经有人约了，你后天中午吧。来先量个血压”主任边说边招呼起下一个病人了。刘朗说了声谢谢便从杨主任的身边退出来到李教授身边等候了。李教授.王教授和范医生都选择了脉动。刘朗走出诊室时看了一眼诊室内的病人又看了看门口走廊等候的病人，最后看了一眼手表小声嘀咕道：“三点半应该空了”，说着便往病房的电梯走去。
    走到电梯口，只见也横七竖八站了近10多个人，刘朗想到了乘电梯的秘诀“黄花鱼溜边”看了一下右边停靠高层的电梯最左边只有一个人便赶紧排到了一位老先生身后。电梯到了电梯门缓缓打开，果然本来站在门口的人群被出电梯的人冲散。忽然听到有人大声说道：“先下后上.先下后上，挤什么挤啦，文明晓得吗？上海的文明就是被你们这些人破坏的”刘朗顺着声音一看是一个中年胖大妈，心想这种人最厉害了，你敢顶她一句她至少骂你三句而且肯定狗血喷头级别的，想着边笑便往电梯里走。刚进电梯还没转过身旁边就有人说：“小伙子，电梯这么挤你拎的是什么啦？是冰的还是湿的，我买的新裙子都被你碰湿来”。刘朗一看是一个瘦瘦的中年妇女，烫了个外增高发型，身上穿得五颜六色的一看就感觉气势逼人不好惹。刘朗识相的说：“阿姨对不起，不好意思碰到你”同时向中年妇女看去，脸上则流露出羞愧的表情。想不这个瘦阿姨是自来熟“算了，算了，小伙子，你拎这么多饮料干什么？”刘朗脑子一转说：“我爷爷住在病房，这二天来探望的人还挺多的，我买点饮料，来的人都可以喝”。“看不出还蛮有孝心的吗？”瘦阿姨用正眼扫了刘朗一眼，只见他浓眉大眼高鼻梁，梳了个四六开的分头，瘦阿姨朝他笑了笑。刘朗看见瘦阿姨冲他笑，也挤出了点微笑向瘦阿姨点了点头。
    “21楼到了”电梯工作人员说道。“借过，借过，抱歉，让一下”刘朗感觉自己是落荒而逃，走出电梯一拐弯，刘朗停了下来心想还好是说孝敬长辈，如果说是送给医生的会换来什么反应呢？刘朗摇了摇头便径直向医生办公室走去。
    刘朗走进医生办公室看见有个关系比较好的主治医生在电脑前看股票行情，便向他走去。离梁医生还有2米的地方刘朗停了一下，他看了一下电脑屏幕然后提高嗓门说了一声：“梁老师，你好呀”。
    “哦，侬来啦。坐，有啥事体伐？”梁医生头都没抬继续关注着电脑。
    “浦东建设质地蛮好呀，世博会申请成功了，浦东要大发展了，侬买着个这股票肯定好额”。刘朗一看梁医生说上海话立马坐下在他声旁用上海话与他交流起来。
    “大盘不灵光呀，我今年股票已经跌掉30%了，侬看会不会再次跌破1000点？学金融的快点出出主意！”
    “上次是从1047点涨到2245点的，后来跌到998相当于是双底，况且现在的股票已经比四前多多了，现在的1100多点实际上比当初的1047的更低”刘朗心想股票其实是资金和政策说了算，大资金不买我也没办法呀。
    梁医生一言不发全神贯注的注视这电脑不时在分时线.日线.上证指数间来回切换。
    “大盘跌幅超过1%了，侬额股票还有0.9%额涨幅，已经大大领先全国股民了。有一只股票侬可以看看，界龙实业也是世博概念股”
    “代码多少？”
    “600836”
    “比我涨得好嘛”梁医生的手指开始忙碌起来，分时线.日线缩小.放大不停在切换，忽然梁医生转过头对刘朗说：“来，我帮侬介绍那边2位”，说着向2位医生走去：“这位是江西的朱医生，这位是河南的李医生，都是来我们医院进修的。另外2位侬认识的呀，阿拉科室的丁医生.王医生，那边那个是来轮转的张医生”说完又回到电脑前，看了一下屏幕又转过头对刘朗说：“下次有好股票要推荐给我哦”说完手指又忙碌起来。
    刘朗卸下双肩包从中拿出了名片夹抽出二张名片双手递上说：“二位老师好，我是爱了发制药公司的医药信息顾问刘朗”。
    “坐.坐”二位医生说道。
    刘朗刚坐下，突然意识到二大包饮料还在梁医生身旁放着，急忙起身走到梁医生身边，问道：“梁老师，我买了点饮料侬要哪个？”
    “侬先给他们我收盘以后再喝”
    刘朗提起二袋饮料走到二位进修医生面前问道：“您看您要哪种饮料？”
    “我来瓶可乐，老朱你要什么？”
    “可乐就可乐”朱医生附和道。
    “丁医生.王医生，有几天没见到了，今天带了点饮料你们看要什么？”刘朗问道
    王医生直接伸手拿了瓶冰红茶。
    丁医生轻轻的说了一声：“我要果粒橙”说罢也伸手拿了一瓶。
    刘朗又走到张医生面前说：“张医生你要什么饮料？”
    张医生皮肤白白.五官端正，一看就是典型的江南女子。张医生看见刘朗在注视她，脸一红说：“我不渴。”
    刘朗从袋中拿出瓶果粒橙说：“不要紧的，果粒橙，好伐？”还没等张医生回答便放在张医生面前。
    刘朗分完饮料把二个马夹袋并成一袋，然后又走到朱医生和李医生身旁，从包里拿出一份DA开始介绍起公司的产品。
    刘朗刚讲完，就听到梁医生说了一句：“收盘了，还好.还好，今朝大盘要跌1.85%,浦东建设还涨了0.89%”说完往刘朗他们走来对朱.李二位医生说道：“他们这个硝苯地平缓释片就和百荣公司的百信堂差不多，只是一个是控释片一个是缓释片，百信堂一天一次，他们一天二次，他们价格便宜，一天只要2块钱不到，百信堂要6元钱，还有他们是法国公司，药的质量还是不错的”说完又对刘朗说：
    “侬要关心一下朱医生.李医生哦，像这种打羽毛球啦.唱卡拉OK啦，都把他们叫上。”
    刘朗连忙点头说是。朱医生和李医生也说；“我们梁主任讲了你放心，有病人一定会用的。”
    这时刘朗就感觉门口站着个人始终没进来，他顺着梁医生和门的缝隙仔细一看，脱口而出：“哎，董亮，侬怎么会在这里。”门外也传出了：“刘朗”。
    众医生目光投向了门口的一位年轻人，他上身穿了件白色短袖衬衫，下面西裤烫的笔挺，脚上穿了双正装皮鞋。还没等大家把头转回来刘朗又说道：“董亮，我的发小，穿开档裤的时候就是兄弟。”董亮走了进来，和刘朗打了招呼：“弄好了伐？等我一下，我马上好。”接着董亮反客为主的对着诸位医生说：“我是朗诗公司的董亮，带了点报纸杂志大家有空的时候可以看看”，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几本时尚杂志分给了大家。
    董亮使了个眼色，二个人走出了医生办公室。原来刘朗和董亮是儿时的邻居，读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刘朗爸爸的单位里分配了房子，刘朗就搬离了爷爷奶奶的老宅，二个人一般一年总会见一.两次面。
    董亮打量一下刘朗说道：“穿得很阳光嘛！上海金城武果然名不虚传。”只见刘朗上身穿了件白色条纹T恤，下身穿着一条奶白色的休闲裤，脚上穿了双白色运动鞋。
    “不要嘲讽人，侬还是上海黎明来。”
    “我除了和黎明身高差不多，唱歌能模仿几句，其他没什么像的，好伐”。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走廊里聊起天来。
    “感情蛮深额嘛”梁医生边说边朝CCU走去。
    “监护室有事情啊？”刘朗问了一句。
    梁医生嗯了一下，像去灭火似得飞快的进入了CCU。
    “侬和梁老师蛮熟的嘛”董亮问道。
    “每个科室没有一个知心的朋友，科室里发生的什么事，主任.副主任的一些爱好.动态你怎么掌握，不掌握你指标怎么完成？侬信息要伐？”
    “要额，要额，谢谢！”董亮心想到底是20多年的老交情，完成指标没问题了。
    “没代价的啊，我在这家医院把老娘.阿姐的资源都用上来。要么请我唱歌要么挖我到你们公司，让我也到世界500强企业镀镀金” 刘朗也嬉皮的说。
    “金城武要发威了？”董亮摇头笑笑。
    刘朗抬起手一看大叫一声“啊呀，快四点了，我去门诊了，请唱歌或者帮我介绍工作啊。”说着朝电梯奔去。
    9月底的上海天气还很热，心内科病人还不多，4点左右病人已断断续续甚至已经没病人了。等刘朗到了门诊不禁苦笑，心里暗暗骂道“操，医生.护士加病人都没医药代表多，这一行真不好混。”每一位医生身边都围了2-3个代表，杨主任面前站了5个。刘朗挤到杨主任那堆，趁着讲话的停顿，马上插话：“杨主任，我先走了，有点事还要电话麻烦你一下”，杨主任楞了一下，说：“哦，早点回去吧”。被打断话的代表白了刘朗一眼，心想老娘的话还没讲完竟敢打断，太没礼貌了。但一转头又满脸堆笑的继续和杨主任交谈起来。
    刘朗见缝插针的和李教授.王教授.范医生预约了下周一起打羽毛球，等讲完忽然感觉口干舌燥，从包中马夹袋里拿出一瓶乌龙茶一口气喝了半瓶，发现代表们还没散去，便独自离开了。


    第二章
    11月初秋高气爽，这是一年中上海最好的季节。刘朗的妈妈早早起了床，已经开始洗起了床单。
    “刘朗好起床了，今朝洗床单。洗衣机里洗好就轮到洗你的床单了，快！”
    刘朗看了看手表已经九点多了，一轱辘的下了床，这对于习惯双休日没睡到十点绝不起床的刘朗来说也算是早起。洗漱的时候还在回味昨天与董亮K歌时的情景，“如果这是情，我竟不清醒”唱了二句便忘了歌词。
    刘朗的妈妈突然问道：“侬为啥不清醒啊？”
    “这么早被你叫起来总归不清醒的唠。嗯，可以额嘛，侬连粤语也听得懂的啊！”
    “小鬼头，你老娘是电台音乐节目的总编辑好伐，这几年港台音乐这么流行，我多少也能听得懂二句。”
    “算侬结棍好伐”刘朗笑道。
    “今朝是不是要和沈佳见面？当心点！”
    “上次沈佳和我讲她抓小偷的事情很有趣的诶，带劲！”刘朗讲到着这里非常激动眉飞色舞起来。
    “听介绍人讲小沈人是蛮好的，但是反扒队对小姑娘太危险了，以后有了小孩怎么办？最好还是转户籍警”刘朗妈妈不禁担心起来。
    “八字还没一撇呢！”刘朗顿了顿又说：“侬不晓得伊拉老结棍额。”
    “现在小偷都成群结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侬和小沈的事还是要考虑考虑”刘朗越解释妈妈越担心，眉头也皱了起来。
    刘朗没说话，打开了电视。
    “11点钟了”刘朗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感觉有十万火急的事，“妈，我走啦”
    “午饭不吃啦？”
    “和沈佳约好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砰地一声，刘朗难掩急切的心情，已经夺门而出。

    12点不到刘朗已经在人民广场肯德基门口了，只见他东张西望的，别人一看就知道他在等人。
    不一会刘朗就看到了沈佳英姿飒爽的向他走来。沈佳身高1米68，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只见她上身穿着柠檬黄色的皮夹克，里面是一件立领白衬衫，下身穿一条咖啡色长裤，脚上穿了一双咖啡色坡跟皮鞋。
    “来啦，今朝穿得老漂亮的嘛”刘朗调皮地说。
    “不好意思迟到了，你久等了吧？”
    “没有，我也到了不久。到哪里吃午饭啊？”
    “就在肯德基吃吃吧”沈佳建议到。
    “帮我省钱了。”
    “谁说的啊？AA制。”
    “肯德基也AA制，你太看不起我了吧。”
    “肯德基当然AA制啦，吃大餐你请客好来。”
    “没问题，下次吃法国大餐！说定啦。”二人边说边走进肯德基大堂。
    人民广场肯德基真是熙熙攘攘.人头攒动，有情侣来吃肯德基的.有一家三口来吃的.有一大群朋友来吃肯德基的.也有在周边逛商场走累了来吃的。刘朗见状说：“沈佳你先去抢个位子，我来买。你看你要什么？”
    “随便来个套餐就好了。”
    沈佳找了离收银台不远的双人位靠墙坐着，刘朗拿到餐食后看到沈佳在向他招手立即端着餐盘大步走了过去。
    “香辣鸡腿堡和老北京鸡肉卷套餐你要哪个？”
    “老北京”沈佳眼睛盯着收银台随口附和道。
    这时刘朗感觉到沈佳有点异样，笑着说：“你有朋友在这里啊？”顺势扭过头想向收银台张望。
    沈佳小声说：“不要动，头转回来，有小偷。”
    刘朗像被孙悟空定住一样一动不动，过了5~6秒才缓缓把头转了回来。也压低声音说：“在哪里？”
    “在收银台。有二个人已经转了半天了，什么也不买，眼睛老盯着别人的包。”
    “现在怎么办？”刘朗眼中流露着兴奋，头往前伸屁股已微微的离开了座位。
    “坐好，不要给别人看出来。他们至少有二个人我可能对付不了，我已经发消息给队里了，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到？”
    “来不及，来不及找我呀！等他们到了，这二个小偷早就逃了！”虽然声音压得很低但刘朗的表情丰富，原本就大的眼睛瞪得滚圆，话说完了手指还放在鼻子前没有放下。
    沈佳深思了几秒，咬了咬下嘴唇说：“好，不过侬要当心点，不要逞强，安全第一.没抓到不要紧。”
    “赞！领导我抓哪一个”刘朗竖起了大拇指，内心无比喜悦。
    “现在有二个人，一个大概30岁左右.身高1.75米左右.人非常瘦.上身穿长袖白衬衫,下身穿了条灰色的裤子,脚上穿黑色皮鞋,这个交给我。不要转头去看！”
    刘朗刚想转头打量一下二个小偷便被沈佳小声呵止住。
    “还有一个大概50多岁，身高1.70米左右，人有点胖，穿了套几百年没洗的西装，还有他是个秃头。过会儿，等他们得手后我们慢慢站起来，我走在前面对付年轻的，你在后面对付秃头。”
    “秃头走在前面怎么办？”
    “一般偷钱的会先走，除非他把赃物转移给同伙。是这样的话秃头一出门你就要抓他，我留下来抓“排骨”。秃头逃掉就不要追了，说不定附近还有他们同伙。” 沈佳看了一眼手机松了一口气，低声说：“队里已经出来了，10分钟以内能到。”
    “没劲！”刘朗猛吸了一口可乐，人像泄了气的皮球软了下来。
    “开始偷了”沈佳压低声音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收银台。
    刘朗听到开始偷了，人像被电击一样一下子就精神了。
    “得手了，转移给秃头了。刘朗侬慢慢站起来，当心点！”沈佳眼中流露出万般不舍的看着刘朗。
    刘朗站了起来转身向门口走去，看见一个谢顶的中年男人，身上穿的西装油光光的，斜背着一个小包。就是他！我拍死你这个小偷，刘朗心里这么想并且快步跟了上去。秃头刚走出门口刘朗就用右手重重的拍在秃头肩上，大喝了一声：“警察！”秃头脚一软但立马撒腿就跑。刘朗一个箭步抬起腿一脚重重的踢在了秃头的屁股上。秃头完全没料到这个“警察”的非常规举动。“诶呦”一声，一个踉跄摔出好几米远。周围一片寂静，时间好像凝固了。直到过了几秒秃头抬起右手想爬起来，刘朗大叫一声帮我压住他，热心群众们都奋不顾身。一下子窜出4~5个人，有的压手，有的压腿，还有一个用双手拗住秃头的左手用膝盖压在秃头的背部，嘴里说：“我看你还跑，我看你还跑。警察同志你过来，他被我制服了，他的手在这里。”刘朗快步走到秃头身前，眉头一皱对这热心群众说：“今天我休息和朋友来吃饭，发现有二个小偷在偷东西，我想不管上班下班有小偷就是要抓。今朝不上班所以手铐没带”。话没说完二辆警车向他们驶来，不一会儿停在了路边。这时“排骨”也被沈佳压了出来。二辆警车上分别下来了一位便衣，一个向秃头走来，还没等警察发话，那个之前用膝盖压制秃头的热心群众便抢先说：“警察同志，这个人是小偷，偷东西的时候被这位警察同志发现了，我们协助了这位警察同志抓住了小偷。”
    老张看了刘朗一眼说：“不是黄浦分局的吧？”
    刘朗脸一红说了声：“嗯”
    沈佳已经和另一位警察把“排骨”压上了警车，返回来走到刘朗面前说：“话不能乱讲哦，警察同志。”
    老张帮秃头戴上了手铐，压着往警车走去。回头看了一眼沈佳和刘朗。
    沈佳会意的点一下头，嬉笑的对刘朗说：“警察同志，一起去做一个笔录吧”
    二辆警车缓缓的驶离，人民广场又一如往常。
    第三章
    冬至是一年中最后的一个节气，对于上海来说也代表冬天真正的来临。
    “刘朗侬好，我是董亮。之前你讲想到我们公司来镀镀金，现在还有这个想法吗？”
    “想啊，你们公司哪个组在招人！”刘朗一下子兴奋起来。
    “就我们组。有一个同事怀孕几个月了，领导想招一个人。”
    “好的呀，我修改一下简历过会就发给你,成功请你侬吃饭。”
    “有一点要告诉你，我们的老板很江湖化的，不知道你是不是能适应？”
    “浆糊？是什么都不管吗？这不要紧，我很自律的，否则我的销量有这么好吗？”刘朗得意洋洋的说。
    “是江湖。我说白一点吃.喝.嫖.赌,他都在行，有时候开会的时候会乱讲。”董亮皱着眉说道。
    “哦，这样啊。这个人倒是蛮有趣的嘛，在世界500强的公司还有这么不职业化的人。我无所谓啊，镀完金我就走了。”
    “是这样啊，那你尽快把简历给我，我和领导去说说。”董亮心里既开兴又担忧，开心的是可以和好兄弟一起工作，担忧的是不知他是否和领导合得来。

    “是你找我吗？镀金的事怎么样了？几天都没有回音？”
    “找你就是说这个事，领导说明天下午三点在公司楼下找个地方聊聊，我把具体地址发给你。”
    “太好了，请侬吃饭，请侬吃饭。”
    “还有一点要提醒你，我们领导要求一年四季要穿正装，这点你要注意哦！”
    “晓得了，谢谢，谢谢！”

    2:50刘朗提前到了，抬头一看：“这不就是个茶坊吗？”走进茶坊仔细观察，这个茶坊还蛮有特色的。有四人座的，有六人大桌的，有包房的，还有秋千座的。刘朗刚坐下来就接到电话。
    “你好，我是葛洪，你在哪里？”
    “哦，你好，我在这里。”刘朗站了起来。
    “坐吧。董亮已经详细介绍过你了，听说你长城医院做的不错，现在一个月能做多少？”葛洪直奔主题。
    “一个月做3000盒左右吧。”葛洪这么直接让刘朗感到有点拘谨。
    “哦，有那么多。董亮介绍你来是想消灭地主后自己当地主啊。”
    “我们公司的产品是一天二次的，相当于“抑平压”1500盒左右。”听到葛洪对自己赞赏，刘朗又恢复了些许往日的自信，不禁打量起了葛洪。三十多岁，白白胖胖戴了副无框眼镜，说话时带着笑意。
    “那最多时做过多少家医院？”
    “四十一家吧。”
    “那么多？你怎么做的？”葛洪眯起了眼，心想我倒是想听听你怎么讲。
    “其实是有同事离职了，领导决定把他所有的医院全部交给我。招人招了二个多月，然后我再把医院交接给新同事，总共四个月不到。”
    “那你时间是怎么安排的？结束以后这四十多家医院销量跌了吗？”
    “我原先负责和接手的医院中销量大或潜力大一个月拜访二次，其他医院拜访一次。除了常规拜访主要是晚上电话沟通和晨访.夜访，那几个月我每月电话费和夜访的车费加起来也要用掉好几百元。”
    “如果是这样销量应该下跌不厉害。”葛洪笑笑说。
    “谢谢领导夸奖，销量没有跌。”刘朗骄傲的说。
    “侬做了几年啦？”
    “销售做了2年多了。”
    “你可不可以说一说在这2年里，你自认为最有成就的事？”
    刘朗想了想，决定讲上个月长城医院的事。“那我就讲讲上个月发生在长城医院的事吧。
    上星期二下午，我拜访完病房后大概3点不到就回到了门诊，这时门诊人还不少，突然杨主任从座位上站起来说：“小刘，你到药剂科门口等我一下”，我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想杨主任叫我去大概有点事要我做，我就去了。过了5分钟左右，杨主任就和刚才就诊的病人一起来到了药剂科，没2分钟就看到病人先捧了一个箱子走了出来，杨主任和药剂科毛老师打了声招呼后出来对我说：“你看到了吗？”刚才那一箱是硝苯地平缓释片。”
    我愣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的说道：”谢谢主任，谢谢主任。”
    “刚才那个病人是我的老乡，他来上海看病全部自费的。你们的药效果不错.价格也便宜。哦，我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他了，万一有什么问题他会联系你的。”杨主任笑笑拍了下我的肩膀。
    领导你知道像我们这种规模的公司对主任覆盖的资源是很少的，我想这是杨主任对我们公司产品的认可，也是对我这2年多来工作的认可。”
    “一箱药？可以的！我和杨主任很熟，我会去了解情况的。”葛洪笑了笑。
    “这个星期我们公司人事部的范经理出差了。下周一下午她在，你下午2：00到公司等吧。”
    “领导我面试通过了了吗？”刘朗诧异道
    “没有，假如杨主任说没有那回事的话你肯定面试不通过。”葛洪顿了顿又说：“范经理那关我想应该问题不大，我会和她打个招呼的。”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第四章
    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冬日，刘朗的心情也相当的明媚。他早早的来到朗诗公司楼下，默默的想了想范经理可能提的问题，便向朗诗公司走去。
    就如葛洪预料的那样，刘朗顺利的通过了人事部面试。他刚发了条消息给董亮想先走，结果董亮马上就从会议室走出来说：“恭喜，通过面试，老板叫你留下来参加团队活动。”

    “等了会儿了吧？走，我们去茶坊。听董亮说你三岁就开始打牌了，这个很好，我们就需要这种’人才’葛洪开心的说道。”
    葛洪来到茶坊选了个六人的座位，放下包开始介绍起下属。“我来介绍这位是刘朗下个月加入我们团队，接替大肚子。”
    “大家好，大家好，以后还要麻烦大家，请大家多多关照。”刘朗向面带微笑大家频频点头。
    “这位是邵琳，你以后就接他的班。”
    “欢迎欢迎，刚面试好就参加团队活动一定是个高手。”邵琳冷冷的说。
    “你好。”
    “董亮你认识的我就不介绍了。”
    “这个是张英邦负责瑞金.华山医院及卢中心.徐中心等医院。”
    “老板英明，一看就知道是生力军。我们的团队越来越强大了。”张英邦边说还边竖起了大拇指。
    “以后请多多指教。”
    “请老板指教，请老板指教。”张英邦谄媚的说。
    “这位是我们小组美女罗嵋，负责新华.长海等医院。”
    “你好。”
    “侬好，侬好。”
    “这位是严畅，负责中山.六院等医院。”
    “你好。”
    “你好，我是严畅。”
    “刘朗，找朋友你会吗？”葛洪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刘朗说。
    “好像听说过。”刘朗回复道。
    “就是5个人打八十分呀！”
    刘朗感觉到葛洪说的时候带着些许不满。
    “哦，是这个。以前在学校的时候玩过，可能称呼不同吧。”
    “就是呀！我想三岁开始学牌，连这个都不会。哈哈，其他人开始报名！”葛洪马上又高兴了起来。
    “我报名。老板我们以后打牌有主力选手了。”张英邦朝葛洪边笑边说。
    “看不出嘛！来了个棋牌世家”邵琳看着刘朗说。
    罗嵋举起手说：“我报名。”
    董亮和严畅也都举起了手。
    葛洪看了看邵琳说：“邵琳你没报名嘛。”
    “我看会儿，等会儿我老公来接我。”邵琳说。
    “待遇升级了嘛，大肚子是要休息休息。你看我照顾你吧，知道你反应大，才三个多月就把接替你的人找好了。”
    “谢谢老板关心。”邵琳微笑着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刘朗听了邵琳的话总有不详的预感，不知是否算抢了邵琳的岗位或等邵琳回来自己接手的医院还会交还邵琳继续做。
    葛洪扫了一圈余下的人对张英邦说：“还多一个，要么张英邦你在旁边看看。”
    “不行，不行，我要积极参加团队活动的哦！”张英邦站起来说。
    “臭棋篓子还蛮积极的嘛！那严畅你先看会吧。”
    “老规矩十元的底，一百元封顶。牌拿出来，发牌，发牌。”
    刘朗看出来葛洪是相当喜欢打牌的，想想刚要脱离“爱了发”的通宵“斗地主”，不会遇上“朗诗”的通宵“找朋友”吧。想着苦笑了一下便摸起牌来。
    “黑桃”葛洪摊了张黑桃2。
    “老板厉害，摊的这么快，否则我就摊草花了”张英邦边摸牌边说。
    葛洪得意洋洋的说：“能给你摊嘛，哼。”
    “大家听好，梅花A先出！我出红桃A”葛洪说到。
    刘朗因为手里有一对梅花A，所以出了一张红桃10。
    张英邦看到脱口而出：“刘朗你这个不对的！还没到公司就拍老板马屁啦，罗嵋你有梅花A要先出，多10分也好的呀！”
    罗嵋看了看他没有说什么。
    “一对梅花K。”葛洪把牌打在桌上时发出啪的一声。
    “一对Q”
    “一对A”
    “一对4。怪不得刚才直接加分。”张英邦又说。
    “一对5”
    “哈哈，大家都有对，董亮侬还送分，可以的。”葛洪这时显得相当的开心。
    “方块A”刘朗中规中矩的把牌放在桌上。
    大家也顺势跟了一圈牌。
    “方块一对Q”刘朗继续出牌。
    张英邦用二张牌叠在一起偷偷的放在了牌堆上。
    “二十分”董亮打了一个十.一个K。
    “我也没有了。”葛洪说到，顺势推了一下张英邦的叠在一起的二张牌。“你怎么鬼鬼祟祟的啊！把红桃4压在下面干嘛？”
    张英邦满脸堆笑对葛洪说：“我没有老板的气势，所以小心轻放呀。”
    葛洪对张英邦摇了摇头，对刘朗说：“继续。”
    刘朗想了想打了张红桃J。
    “红桃8”
    “红桃A”
    “好牌，董亮打得好。”张英邦叫到。
    “我没了。”葛洪看了一眼张英邦打了张黑桃5，又说：“这就是你的差距，人家刘朗怎么知道我红桃是没有的。”
    葛洪想了想，说了一声“冲”，打了一对梅花3。
    罗嵋打了一张梅花J和红桃10，说：“加10分”
    “6.8。”
    “7.8。”
    “我也没有了。”董亮打了一张梅花J和一张红桃4。
    “有对不怕小，哈哈。打黑桃喽！”
    罗嵋说：“我压2”
    刘朗看了看牌说：“大王。”
    “好，打死他们。”葛洪说到。
    “9”
    “3”
    刘朗看看牌打了张红桃6
    “加5分”张英邦说道。
    “红桃Q”
    “我逃梅花7”
    “红桃K，十五分”罗嵋伸手把5.K放在了桌边。
    罗嵋想了想，掷地有声的甩出了一对方块5。
    “9.J。”
    “张英邦满脸喜悦的说：“我没了，梅花加10分”
    “红桃6.9。”
    葛洪看了看牌说：“一对黑桃K压了”
    “老板你怎么这么厉害的啦？这样你们要跳级了”张英邦说道。
    “梅花8”
    “黑桃5压了。”
    “我还有的，梅花9。”
    张英邦看着牌苦笑道：“我苦的，分也没了。”边说边打了张黑桃Q。
    “黑桃十。”
    “三十分。”罗嵋拿起了黑桃5.10和原先的得分放在了一起。
    “刘朗看着董亮说了一句：“都全王了嘛！”
    张英邦立马激动地说：“不要赖，不能说牌！”
    葛洪看看张英邦说：“你是不是说我看不出来啊？快点出牌！”
    张英邦默不做声打了张梅花2。董亮跟了张黑桃牌。葛洪压了张黑桃2。
    “2，黑桃还有吗？美女看看清楚哦。”葛洪笑嘻嘻的对着罗嵋说。
    “没王了”罗嵋叹了口气。
    “黑桃J。”葛洪继续打王牌。
    “方块K。”罗嵋加了十分。
    “抱歉，大王打掉了。”刘朗随手跟了张黑桃。
    张英邦说：“这下轮到我大了吧。”拿了张小猫放在桌上，顺势把罗嵋的方块K放在了自己面前。
    “黑桃10”董亮也加了十分。
    董亮刚放下牌，张英邦立马拿到了自己桌前，说：“拿到了这二十你们不跳级了”。说着把二张牌向罗嵋一扔。
    “你干嘛？牌不会好好放啊？都扔到桌下了！”罗嵋怒视着张英邦。
    张英邦抬起一个手臂说：“抱歉，激动了，激动了。”
    “2”
    “9”
    “小猫”
    “方块”
    “7”
    葛洪想了想又打出黑桃一对4。
    “没王.没分”
    “一对黑桃A。”
    “一对黑桃8。”
    “J.2”
    “好牌还有一对A，最后一张不用打了”葛洪拿着大猫向大家展示了一圈,又拿起底牌在摊在桌上说：“底里有25分，你们能够挖到就上台了。我和刘朗是强强联手啊!”
    这时张英邦又插话：“主要是老板打得好。”
    刘朗感觉像张英邦这样肆无忌惮的拍马屁还是第一次看到，心想真是人至贱则无敌。
    “老板，我老公来接我了。”邵琳和葛洪打了声招呼。
    “哦，那你先回家吧。再见。”
    “再见。”
    “再见。”
    “再见。”
    子夜大家结束了“战斗”，刘朗庆幸还好这里不是通宵牌局。
    第五章
    “笑就歌颂，一皱眉头就心痛，我没空理会我，只感受你的感受……”刘朗伸了个懒腰睁开了眼，大声的喊了一声“镀金之旅从今天开始!”今天刘朗正式加入朗诗公司，他躺在床上想起了上次的打牌的情形和每个人的说话，挺长时间也没有把手机闹铃关闭，直到SFE再次唱响“我只爱你，You are my super start。”
    “不想了，不想了，交接医院。”
    九点不到刘朗如约来到共济医院门诊四楼，寒冷的三九天，医院里的人格外多，除了肠道门诊每个科室的就诊人数都接近了最高峰，心内科也不例外。接近一个小时，待诊的病人未见丝毫减少。
    过了会儿邵琳来了，她穿了件红色貂领皮夹克一看就不像病人。她走到刘朗面前说：
    “侬来啦。”然后脸转向诊室，用拇指隐蔽的示意了一下说：“这个就是马老师，我们进去等吧。”
    刘朗心想看病的间隙能讲几句话呀，但无奈的是谁叫我是被交班的新人呢。马老师瞄了一眼邵琳，然后帮病人脱去血压计袖带说：“160/100”。邵琳也看了一眼马老师，笑眯眯的走入了诊室，刘朗见状也小心翼翼的跟了进去。
    邵琳见病人还没看完，头一歪：“侬看到伐，马老师很辛苦的，每天都要看一百多个病人，全医院就马老师的病人最多，病人多你懂吗？”
    刘朗心想就是高潜力客户，这个我总知道的。嘴里说了声“知道，谢谢，谢谢！”
    “马老师，好了。马老师侬好呀，我介绍一个新人给你认识。”
    “马老师，侬好。我是刘朗，刚加入朗诗公司，马老师是邵琳带我见的第一位专家，肯定也是最重要的，希望马老师以后多多关照。”
    “你怎么不做啦？”马老师看着邵琳疑惑的说。
    “我怀孕了，这个你知道的呀！”
    “不是没几个月吗？”
    “快四个月了，我反应大！吐得厉害，吃啥吐啥，而且年龄大！高龄产妇所以早一点休息。”
    “那么下次小刘就接替你唠？”
    “是的。马老师你不要看小刘年级轻，他之前公司的降压药在长城医院能卖3000多盒来！”
    刘朗心想邵琳你提这个干嘛，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做的蛮好的嘛！邵琳，我后面还有病人，下次有空再聊吧。”
    “好的，马老师，再会哦。”
    邵琳转向马老师身后的二位医生一挥手道：“陈敏.杜文这个是我们公司的新同事以后接我的班，带来见一下大家。刘朗去打声招呼吧。”
    刘朗等二位医生而看病而间隙上去递了张名片，简短的介绍了一下自己便退了出去。
    “这个科室我主要做马老师，其他的医生不怎么做。公司有品牌提示物的时候就来发支笔啊什么的。病人复诊时其他医生不会改方的，所以做好马老师事半功倍。”
    “那接下来我们去哪个科室？”
    “其他科室我也不怎么做的，我们去下一家医院吧。”
    “啊，哦，好的。”
    一个上午刘朗他们跑了四家医院，几乎就是一家医院只找一到二位医生，路上的时间远远比和医生讲话的时间多。刘朗感觉到自己掉进一个深不见底的坑里，明媚的心情瞬时间被雾霾笼罩。

    下午是朗诗公司心血管组的例会，也是刘朗第一次参加。不到下午一点邵琳和刘朗到了公司，邵琳拿出一大叠发票开始独自忙碌起来。
    刘朗见状说：“邵琳，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邵琳头也没抬：“我们是1:30开会，会前没事，你先坐一会儿。”，说到这里她突然抬起头又说：“他们会准时到的，我们开会迟到5分钟内罚款100元，迟到5-15分钟罚款200元，15-30分钟罚款300元，30分钟以上罚款500元，除非提前向老板请假。”
    “你们迟到的惩罚真是蛮厉害的。”
    “上次我们打牌，茶坊喝茶的钱就是靠罚款呀！就是你也参加的那次。”邵琳笑着说。
    刘朗打开手机看了一下股票，还是1200多点。刘朗摇了摇头小声嘀咕道：“5元多的中信证券也会被套，什么券商龙头！”
    好像是什么触动了邵琳，她放下不干胶抬起头对刘朗说：“弄套多少？”
    “百分之10%吧。”
    “可以的嘛，才套10%，我套50%来。我想跌破1600点么总可以买了吧，没想到1000点也跌破。我不抛了，准备等肚子里的小孩今后结婚时直接给他。”
    “其实也不用太悲观了，指数最多时跌了55%，腰斩的股票比比皆是，估计上涨不远了。”
    “借你吉言，如果那样我就等小孩上学时拿出来给他交学费了。”
    二人聊到一半葛洪推门进来说：“班交得怎么样？”
    邵琳赶紧说：“最主要的医院都去过了，马老师也带他去见了。”
    “马老师用的还好吗？上个月你进的蛮多，情况怎么样？”
    “天冷了血压都上升了，用的挺好的，有可能这个月底进货，最晚下个月能进货了。”
    “这就好。还有十五分钟只有你们二个，看样子今天要收钱了。”葛洪搓了搓手，露出了愉快的表情。
    不一会儿，罗嵋.严畅都来了。咚咚咚，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英邦走了进来。他把包一放，抬起手腕在看时间。
    这时罗嵋开腔了：“还有一分钟。”
    邵琳看了看张英邦说：“你怎么每次都踏着点来的，不容易的嘛！”
    张英邦从包里拿出装有报销发票的信封说：“我一般就在楼下麦当劳吃午饭，看看时间差不多就上来了，今天等了很久电梯，否则早到了。还有谁没到吗？”
    “董亮还没到。”罗嵋说道。
    邵琳看着罗嵋问道：“活动基金有多少了啊？”
    “总有一千多了吧，上次开会谁打的小报告，说我这里医生迟到.早退害我被罚了500。”罗嵋眼睛瞪的老大，看来是余怒未消。
    这时董亮也大步的走了进来，边走还边对大家说：“不好意思，迟到了。”
    张英邦幸灾乐祸的说：“不要不好意思，交钱.交钱,迟到三分钟罚款100元。”
    董亮从皮夹中拿出100元放在桌上说：“等老板进来我交给他。”
    张英邦站起来说：“我去叫老板。”
    刘朗看着董亮问：“怎么会迟到的啊？”
    董亮摇了摇头说：“今天主任看专家门诊，12:30还没结束，因为约过的，不见也不好，只好等。加上延安路隧道太堵了，没办法。”
    葛洪和张英邦边说边笑的走了进来，“董亮，迟到啦，交钱吧。”
    董亮说了声：“老板，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葛洪笑笑说：“不要不好意思，交了罚款还是好同志，下次注意。”
    葛洪收到钱后又对大家说：“今天我要陪老板搓麻将，大家就按一月份的销量做报销，做好放在我桌上。还有乱七八糟的发票不要乱贴，现在财务管的紧，到时叫你们去解释我可不帮忙的。”
    托了托眼镜架葛洪接着说：“现在是一月份，下个月初我们要去开年会了，这个月必须开门红！大家压点货，保证一月份100%以上完成指标，不要让我在年会上难做。”
    “大家还有什么事吗？”葛洪看了大家一眼，还没等众人反应便说：“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再见.再见。”一推门，头也不回的去参加他老板组织的团队活动了。
    第六章
    这是一个冬日的上午,虽然已经到了沿河看柳之时但寒冷仍未退去。刘朗回想这几个星期虽然天天在医院忙忙碌碌，也得到了马老师的认可但共济医院扔没有像邵琳预估的那样在一月底进货。刘朗也真正领教了大公司的年会就是封闭式培训加Boss show加公司show而已。“想那些没用的还不如想想今天约会穿什么。”刘朗默念道。万般不舍的下了床，开始了惊险的一天。
    正月十五恰逢是星期天豫园真是人头攒动，刘郎和沈佳决定去城隍庙闹元宵顺便凑凑热闹。刘朗刚刚走到福佑路便感觉到了什么叫旅游景点.什么叫人山人海，无论是老庙黄金还是洋快餐或是卖年货的小店到处挤满了人，想要正常走路几乎变成了奢望，踱步是唯一的选择。刚走到城隍庙大门前沈佳的电话就来了。
    “侬到了伐？”
    “我刚到，在门口。”
    “哪个门口？”
    “啊，有几个门啊。我在方浜中路249号，门口有个匾额，上面写的是《保障海隅》。”
    “哦，好的。那你往里面走，我在仪门。”
    刘朗往里一走感觉真是豁然开朗，仪门不但比大门高出一大截而且也要宽二倍以上。仔细打量不但四处雕梁画柱，两旁的的石柱上也各有金字匾额，真是气派非凡。刘朗还想看看几幅匾额上写的是什么，就看到在左侧的匾额下有一只手在空中挥舞。
    “沈佳，侬好，抱歉让你久等了。”
    “久等是没有，但是让我等是要付出代价的，过会儿小吃就由你买单了。”
    “好的，没问题。随便点，不要替我省钱。”
    “是吗？你知道城隍庙附近有多少小吃吗？光绿波廊的点心就有春卷.萝卜丝饼.蟹粉小笼.桂花糕.枣泥酥.眉毛酥.葫芦酥，你带的钱够吗？ ”
    刘朗假装露出苦恼的表情说：“没想到晚到一会儿损失那么大。”但白羊座的性格也只能掩藏三秒钟，不一会儿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刘朗接着又说：“城隍庙扩建过了吗？我小时候来不是这样的。”
    “你小时候是多小的时候？”沈佳抬杠道。
    “十多年前啊，我记得城隍庙没有那么大。”
    “算你记性好，这里几年前才完成一期修复工程，去年才开始二期改扩建的。走去元辰殿看看你的太岁神长什么样？”
    “哇，有那么多太岁神啊！”
    “你看每个都不一样哎，有拿枪的.有拿剑的.有拿戟的.有老的.有少的，长相和穿着也都不一样，真是形态各异令人赏心悦目呀。”
    “哦呦，开始讲成语了嘛。你是在卖弄吗？”
    “哪有，哪有。我一共就会这二句还是昨天刚刚从电视上批发来的，哪能在你面前班门弄斧呀！你的水平甩我三条马路都不止，我赤脚追都追不上呀！”
    沈佳心里非常开心，拍拍刘朗的肩膀说：“知道就好，孺子可教啊。”
    他两驻足了一会，接着又参观了慈航殿.财神殿.城隍殿.娘娘殿.父母殿等大殿,逗留了好一会才离开了城隍庙。
    “领导，接下来去哪里啊？”
    沈佳一本正经的看了看刘朗，说：“既然小刘同志提出要求了，那我们去九曲桥看看吧。”说完便往九曲桥走去。
    刘朗焦急地说：“人多，别走那么快！”顺势抓住了沈佳的手。沈佳愣了一下看着刘朗，刘朗的心里却是非常的紧张，眉毛都向上抬了起来，仿佛是看高考分数的那一瞬间。
    沈佳娇羞的笑了笑，低下了头说：“那你快点跟上呀。”同时沈佳紧紧的握住了刘朗的手。
    幸福的电流从手上蔓延到全身，刘朗虽然只回答了一声：“哦。”心却扑通扑通的难以平静。
    刘朗和沈佳拉着手不知不觉已来到九曲桥前。
    沈佳看着刘朗小声问道：“刘朗，你知道这里为什么叫九曲桥吗？”
    “九曲桥.九曲桥就是有九个曲的桥呀！”
    “这么聪明呀，你点点这个桥一共有几弯呀。”
    “一.二.三.四.五.六.七，不对呀，怎么才七个。一.二.三.四.五.六.七”刘朗吐了吐舌头尴尬的说：“不好意思，我说错了，领导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叫九曲桥吗？”
    沈佳洋洋得意的说：“小刘啊，话不要乱讲嘛。虽然态度是蛮好的但我现在告诉你，你印象不深，自己回去好好想想。”
    刘朗心里想你不会也不知道吧，嘴里却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争取早日缩短与领导的差距。”
    显然沈佳很受用刘朗的回答，边笑边拉着刘朗的手走上九曲桥。
    摩肩接踵的人流还是无法掩饰九曲桥鬼斧天工的痕迹，在每一弯曲处一块石板上均雕刻着一朵季节性花朵，如正月的水仙花.二月的杏花.三月的桃花……直到十二月的腊梅，在九曲桥头尾的两块石板上还各雕刻着一朵荷花。
    “鳄鱼，水里有好多鳄鱼哦！”沈佳指着九曲桥两旁的湖水说道。
    “哪里有鳄鱼？这么厉害开始养鳄鱼了！”刘朗挤到护栏边伸长了头想看个究竟。
    这时刘朗也发现有些年轻人.小朋友靠着护栏边拿着面包.零食投向湖中，见到有东西落入水中鲤鱼们纷涌而上.争先恐后生怕错过今天的下午茶。
    “哪有鳄鱼吗？是鲤鱼，这个很久以前就有的啊，现在的鲤鱼是大很多.也多了不少。”
    “你看他们的样子，不是饿鱼吗？一个个饿的像什么一样。”沈佳为再一次耍了刘朗而高兴，同时也默默的加深了对刘朗的好感。
    沈佳眼角的余光总感觉在她左侧有一只奇怪的手，略侧目便看到一个穿黑色羽绒衫的中年人用右手从背后绕过他身旁的女孩正在拉女孩包的拉链。沈佳迅速扫了一眼中年男子看看是不是认识的老面孔，而此时中年男子眼睛瞪得滚圆.嘴巴撇的像面瘫病人一样也看着沈佳。沈佳冲着中年人微微一笑，心想你吓我呀。中年男人邹了邹眉但手没有放慢半步，已经从包中拿出了一个红色长款钱包。说时迟那时快沈佳移了半步同时左手抓住中年男人右臂，右手抓住男人的右手手腕，反关节的用力往上一扳。
    “啊！放手，XXX，你快放手！”中年男子蹲在地上五官挤成一团嘴里大声的骂骂咧咧。
    刘朗听到叫骂才转头，看到沈佳制服了一个中年男子，在沈佳脚下不远处有一个钱包。
    “警察，和我去一下局里。麻烦大家让一下大家。”
    同时在刘朗右侧发出一阵骚乱。
    “挤什么挤，挤什么挤”
    “朋友，你干嘛？”
    “踩到脚了，侬做啥？”
    在离沈佳十米不到有一个高个年轻“金毛”正拨开人群迅速挤了过来。刘朗下意识感到了什么，向右移了一步转身挡在了“金毛”面前。
    “让开，你给我让开。”“金毛”抓住刘朗的左肩用力一拨。
    刘朗有所准备身体只是轻轻一歪，随即伸出右手用力往“金毛”胸口一推，嘴里说道：“让什么让，警察抓小偷，你凑什么热闹！”
    “金毛”以为一个丫头片子很好收拾，没有料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金毛”没有准备，加上刘朗也确实用了力气，这一推让“金毛”后退了三步。
    “金毛”愣了一下，大骂：“妈了个X，找死。”伸手到夹克口袋里在掏什么东西。
    沈佳也看到了有人向他们挤过来，正在想如何同时处理二个小偷时见刘朗挺身而出，心里顿时感到无比幸福。
    “噔”的一声，沈佳听到头皮一麻，她知道这是弹簧刀的声音。沈佳双手一推，立马伸出左手把刘朗往后拼命一拉，只见刘朗和中年小偷都倒在了地上。
    “警察，不要动。”沈佳高喊了一声，这一声分贝之高绝对让人相信沈佳练过狮吼功，熙熙攘攘的九曲桥瞬间安静了。
    “金毛”楞了三秒，回过神看到周边群众已经开始议论纷纷。
    “小偷.小偷。”
    “老吓人的哦，他手里有刀的。”
    “捉牢这个瘪三。”
    金毛看形势不妙大喊一声：“让开.让开，XXX。给我让开。”顺着人群夺路而逃。
    “啊，啊”游客惊呼之声络绎不绝，“金毛”拿着弹簧刀吓唬挡在他身前的游客，大家见状纷纷避让。
    另一边作案的中年男子也拼命往外挤想逃离现场，场面相当的混乱。而沈佳的目光一直盯在刘朗身上，刘朗的皮夹克和毛衣已经被刀划开，隐约看到白色条纹毛衣已被鲜血染红。
    “刘朗.刘朗。”沈佳蹲在刘朗身旁眼泪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刘朗倒在地上时并没感觉到什么，还在欣赏沈佳的狮吼功，直到感觉自己的衣服怎么有点湿。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才发现皮夹克的中间到左下方被刀划开了近20厘米的口子，隐约看到里面穿的羊毛衫泛起鲜血的红晕。“靠”刘朗轻轻的骂了一声，原本耸肩抬头躺在地上的头排“救美英雄”瞬间瘫软。
    “倒在地上的是小偷伐？”一位中年妇女歪着头小声的和身边的一位老先生说道。
    “老太婆，搞什么搞，倒在地上的是抓小偷的警察。好像被戳了一刀。”
    “做警察老危险的！他们是练过的还被坏人戳了一刀，警察这碗饭不好吃。”
    “妈妈，我头有点晕。”一个小女孩脸色惨白.头上渗出汗珠靠在少妇身上。
    “要死了，小姑娘晕血了。宝宝.宝宝。”
    “先止血，女同志这是餐巾纸。”一位老先生把餐巾纸递给了沈佳。
    “喂，120吗？我在城隍庙九曲桥，有个同志被小偷扎了一刀，你们赶快来啊。”
    “我有羊毛围巾，大家帮我传一传，递给警察同志。”
    “大家让一让，这里救护车进不来的！警察同志我来开路，来几个力气大的帮忙把他抬到主路上去。”一个三十岁上下的青年小伙自告奋勇做起了开路先锋同时有三个壮汉也挤到沈佳身前。
    “我力气大的，我来。”
    “算我一个。”
    “我也报名。这个朋友还在流血，大家快点。”
    沈佳一时也六神无主，擦了下脸上的眼泪，说：“谢谢大家帮忙，谢谢。”
    第七章
    “喂，刘朗，我是董亮。你今天怎么没来参加周会啊？葛洪说你请了几天病假，怎么身体不舒服啦？”
    “我请了二个星期病假，前天去九曲桥碰到小偷被戳了一刀。”
    “啊，这么严重。我过来看看你。”
    “快七点了，你就不要过来了。你们今天没组织团队活动吗？”
    “今天吃完饭葛洪和张英邦他们二个单独活动去了，我们其他人也都散了。你等我，我马上就来。”
    八点不到董亮提着袋水果按了刘朗家的门铃。
    “侬不要下床，我去开门。”刘朗妈妈说道。
    “刘朗妈妈好，我来看看刘朗。”
    “辛苦侬了，这么晚还特地赶过来。晚饭吃过了吗？没吃过就在我们家吃个便饭，我再去烧几个菜。”
    “吃过了。我们今天开周会，听说刘朗请假了，打电话才知道刘朗前天的事所以过来看看。刘朗爸爸好。”
    刘朗的爸爸从他们的房中走出来，可以看出一脸严肃的表情。“董亮来啦，鞋子在门口你自己换。小萍，侬去帮董亮倒杯茶。”
    “董亮侬去劝劝刘朗，现在的坏人多危险啦，都带刀的诶。自己保护都不会，还出什么头。昨天朗朗被小偷戳了一刀缝了八针，假如戳到肾脏.肝脏…”刘朗妈妈已经讲不下去了，眼泪奔涌而出。
    董亮仔细看看刘朗妈妈整个眼睛又红又肿，想必是心疼儿子哭的。
    “侬没有看到，他昨天穿的白色羊毛衫一大滩全是血.内衣.长裤.短裤上也都是。还要瞒住我们，三更半夜偷偷摸摸回来，都不跟我们说一声。”刘朗妈妈边说边倒了一杯金骏眉。
    “董亮茶放在桌上了，你自己喝。”
    “阿姨，刘朗是怕你们担心，晚上睡不着。”
    “我们什么地方少担心过啦，二十七.八岁的人了这点事都不懂。”
    “阿姨，我先进去看看刘朗。”
    “好的，你去劝劝他，发什么傻劲。”
    “怎么不在床上休息休息，在玩手机游戏啊。”
    “躺了一天了，老娘一直看着我，闷也闷死了。”
    “昨天怎么回事，怎么弄得这么大？”
    “刘朗别玩手机，回床上躺好。”
    “躺了一天了，坐坐可以伐。”刘朗乘他妈妈没注意撅起了嘴，小声的说了一句：“侬讲，烦伐”。
    “昨天去九曲桥玩碰到一个小偷，行窃时被人发现了，想不到他还有一个同伙想来帮忙，我这种人总不能袖手旁观，想制止那个同伙的时候被划了一下。”
    “划得深伐？阿姨说你羊毛衫上全是血。”
    “还可以。看他刀扎过来时我就顺势一倒，基努里维斯演的《骇客帝国》看过吗？就是那个最经典的镜头。”说着刘朗身体还想向后仰，刚刚人伸直眉头就皱了起来，“哦哟哇”手捂住了伤口。
    “侬当心点，昨天刚刚缝线，不要弄得伤口再裂开。我们是发小我才提醒你，很危险的！你是运气好，你晚一秒甚至半秒后仰就可能刺进肚子里，无论刺中你肾脏.肝脏还是脾脏你都死多活少，哪怕刺穿你的肠子都可能因为感染而死。当天人那么多，交通堵塞耽误送医院流血过多，也是死路一条。”
    气氛一下子凝固了，刘朗左脸颊抽动了几下，撇了下嘴说：“侬不要吓人好吗？这么容易就死啦！不要触我霉头！”
    客厅里又传来了刘朗妈妈的声音：“董亮是为你好，人家是学医的不懂，就你懂。你这个小孩怎么这个样子的！”
    董亮也小声对刘朗说：“不要讲了。”清了清嗓子又说：“后来小偷抓住了伐？”
    “抓住了，二个人没跑多远就被抓住了。”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一会，看了一会电视，刘朗抬起手表一看已经十点多了，便和刘朗说了声：“我先走了，等你身体好了把你女友带出来我们一起K个歌或打羽毛球。”
    “再会，我送送你。”
    董亮走到客厅朝刘朗父母的房间说了声“刘朗爸爸.妈妈我先走了。”
    “董亮走啦，下次早点来一起吃个饭。”
    “哦，好的。”
    “董亮走啦，我这里有2张演唱会的票子，刘朗身体不好看不了了，你拿去吧。”
    “阿姨，不要了。”董亮摇了摇手。
    “还和我客气，是别人送的赠票。”刘朗妈妈把票塞在了董亮手里。
    “谢谢，谢谢！刘朗爸爸.妈妈再见。好久没看见刘朗姐姐了，见到你姐帮我问声好。”
    “好的，再见。”
    第八章
    白羊座是一个热情.富有活力的星座，刘朗就是典型，还没休养多少天已经闲不住了，天天往医院跑。最让刘郎担心的是共济医院的事，邵琳说了一月底最晚二月会进货，到了二月下旬了也没有任何动静。上周葛洪电话对刘朗讲了，达不到指标的80%就不能过试用期。也就意味着三月底不进货，刘朗很可能会拍拍屁股滚蛋。刘朗上午在医院转了半天，带着郁闷的心情参加了二月的最后一次周会。
    葛洪今天没事，刚过下午一点就拿着电脑坐在了会议室老板位上。没多久刘朗也早早的到了公司，见到葛洪端着不锈钢杯子在品茶。刘朗叫了声：“老板好。”便挑了个中间的位子坐下。
    “刘朗我好像没有看到共济医院进货，这个月会进药吗？”
    “老板，我也正为这件事发愁呢。在医院里的反馈都说目前比前几个月销量要好，但就是没见进药。”
    “你听医生说是没用的呀，他们和你客气客气你不能当真。”
    “谢谢老板指导，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已经找过门诊药房的负责人了，他说之前每个月门诊拿二箱药，二月份已经拿了一次，他说今天再去领三箱。希望今天门诊领完采购可以进货。”
    “要加快速度，上次我和你讲了，假如完不成指标的80%你是通不过试用期的。刘朗，你一季度不能完成指标，说明你的销售能力还是不行，有点让我失望啊！”
    “知道了，我一定努力。老板你能帮我看看十二月份共济医院进了多少“抑平压”吗？”
    “我记得有十多箱吧，我查查。”说着葛洪拿起鼠标开始忙碌起来。
    刘朗心想“十多箱啊！一个月才消耗二箱，她是压货压到回来上班的节奏吗？”刘朗瞬间感觉脑袋上被划了三条阴影。
    “十三箱。十二月五号进了二箱，十二月二十六号进了十一箱。”
    一阵燥热后刘朗的脑子则快速的开始了运算。十二月底进了十一箱，目前消耗接近五箱，门诊拿了七箱，库房里应该还有四箱。“老板，您有负责共济医院商业公司经理的电话吗？”
    “好，我去拿。”
    刘朗想邵琳算的真好，休息半年就压半年的货，等生完孩子新同事被公司辞退，还得把医院还给她。
    “喏，就是这个王经理，电话号码你抄一下。”葛洪看刘朗抄完号码，笑眯眯的对刘朗说：“这个是机密哦，拿了这个三月份一定要进药哦。”
    “什么机密？”张英邦推开门直勾勾的看着桌上的商业公司人员名单。
    葛洪眨了眨眼，看着张英邦笑笑。
    张英邦咽了下口水又说：“老板，我能看看吗？”
    “你们不都有了吗？之前给大家的时候刘朗还没来，你想再抄一遍？”
    张英邦咧开了嘴边笑边说：“不是，不是。我想刘朗肯定愿意把好东西和大家分享。团队合作.一起进步嘛。”
    葛洪转过头再次叮嘱刘朗说：“最晚下个月一定要进药。别辜负了我的期望。”
    “好的，一定尽力。”刘朗坚毅的点了点头，其实心里还是非常虚的。
    不一会儿，董亮.严畅.罗嵋也都到了。照例在大家介绍上一周的工作和区域内发生的重要新闻之后，就是大家贴发票报销或PT.Roplay演练的时间。
    这周汇报完是贴发票，所以葛洪变得格外的空闲。可能是之前刘朗承诺共济医院会进药又或许是今天的股票涨的挺好，使得葛洪开心了许多，围着会议室找每个人说话，转了一圈又一圈。而大家则边专心的贴发票边附和着。
    忽然葛洪走到张英邦身后拍了拍张英邦的座位说：“这几个礼拜张英邦拖我去宾馆玩，所以没怎么组织大家团队建设。”
    “现在的宾馆里什么都有的。健身啊.游泳啊.网球啊.乒乓球啊，老板你和张英邦玩什么项目啊？”董亮边贴发票边说。
    “找美女聊聊天.沟通沟通。当然没有罗嵋你这么漂亮。张英邦带我去的地方实在是差，人难看的要死，后来还是我带他去了一个好地方。张英邦我带你去的地方怎么样？”
    “好，太好了。到底是老板眼光独到，个个都是美女,真是太漂亮了!”
    “上个星期这个戆人还拖我去火车站，几个小姐推开门叫小伙子来呀，小伙子来呀。天本来就冷，被她们叫的我汗毛都竖起来了，真是！”
    “是老板品味高，我感觉那里已经是仙境了。”张英邦边说边又冲着葛洪媚笑。
    刘朗听到葛洪和张英邦的对话有种牛头不对马嘴.无所适从的感觉，眼睛瞪得老大直视对面的罗嵋。而这些对话显然对罗嵋造成了强大的刺激，她张大嘴巴看着葛洪，久久没有闭上。刘朗心想邵琳没修产假的话不知她听到会是什么反应。刘朗又扫了一眼其他的同事，董亮看了刘朗一眼，撇了撇嘴又继续低头贴发票；严畅他那白净的脸上则泛起了红晕；而张英邦和葛洪对于这个话题显得格外兴奋，已经开始谈论起女人的前凸后翘的问题了。
    “赞，上次那个女人的翘臀实在是厉害！都快把我榨干了！”张英邦兴奋地吐沫都喷在了桌上。
    “大家发票贴好了吗？贴好了都放在我的桌上。好久没打牌了，今天晚上组织打牌。”
    第九章
    “喂，您好，我是朗诗公司负责共济医院的刘朗，请问您是延中公司的王经理吗？”刘朗还是没有等到好消息，不得不联系了负责共济医院药物配送商业公司的经理。
    “是的，侬是负责那个产品的？找我有什么事？”
    “我是心血管组负责“抑平压”接邵琳班的，因为二个月没有进货了所以想麻烦您能否帮我看看医院还有多少库存？”
    “邵琳十二月份找过我的，好像进了10多箱，我和她讲可以用半年，后来她坚持，我就帮她进了。现在才3月头哪里用的完？用完医院自然会进的，你不用担心。”
    “王经理我刚刚到公司，领导说没有完成80%的指标我就过不了试用期，我已经加大了临床的工作，门诊这个月已经领了五箱，所以想能否麻烦您帮我看看还有多少库存，假如可以的话三月底能否进点货？”刘朗讲的时候仿佛是在哀求，心里也清楚只有王经理帮忙才能过试用期。
    “哦，是这样啊。邵琳离开你们公司啦？她在朗诗公司做了蛮多年的，是跳槽到哪个公司做领导了吗？”
    “没有，她怀孕了。”
    “怀孕了，十二月份的时候还一点看不出来吗？”
    “到现在才五个多月，十二月份的时候她连我们领导也没说，那个时候怀孕不到二个月冬天衣服穿的多是看不出来的”
    “怪不得，那星期五下午三点我们在药库门口见吧。”
    “谢谢，谢谢！谢谢王经理，麻烦侬了，谢谢！”

    只有几天刘朗感觉像过了几个月，虽然每天起早贪黑的忙碌但是还是经常会想，万一三月份进不了货葛洪是否会让他滚蛋。真是丢了芝麻西瓜也捡不起来，又想想丢了至少是哈密瓜吧！过不了试用期真是傻逼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五，刘朗7:30就在共济医院心内科门口踱步期盼着救星的到来。
    “马老师早。”
    马老师还是每天准时7:45分到门诊。“小刘，最近你来的很早嘛！”
    “我晚上睡不着，想马老师了，早上来看看马老师。”刘郎从包里拿出一瓶乌龙茶放在了桌上。
    “小鬼头，不要油腔滑调，侬的事情我知道了，这么冷的天还买水啊。”说着笑了笑，接着又说：“最近比前二个月已经好很多了，你去药库看看就知道了。”说着马老师穿上白大褂拿出血压计，此时一个老先生进入诊室坐了下来。
    “谢谢马老师，谢谢马老师，侬先看病。”说着刘朗走到陈敏.杜文的位子边拿出二本杂志放在了桌上。
    “陈敏早。”刘朗抢先和陈敏打了个招呼。
    “马老师早。刘朗侬比阿拉上班还早嘛。”陈敏略带惊讶的说道。
    “压力大，睡不着，来看看。”
    “桌上的杂志是谁的？”
    “我的，你们中午休息可以看看。”刘朗脸带微笑，好像陈敏看杂志是他莫大的荣幸似的。
    “马老师早。”杜文说着也走了进来。
    “杜文早，正好你们二个都来了，我们什么时候叫上病房的卢静.李青.张伟国他们一起去K歌。麻烦你们通知一下他们好吗？下星期我等你们确定时间好吗？”
    “好的，我去问问。”陈敏回答道。
    “台子上的杂志是谁的？”
    “我的，你们空了可以看看。”
    陈敏回头看了看杜文的杂志说道：“二本杂志不一样的嘛。”
    “你们看完了可以交换看看。”
    刘朗瞄到马老师头半转了一下，又缓缓的转了回去。赶紧说：“你们先看病吧，我先出去了。麻烦帮帮忙，谢谢，谢谢。麻烦了！”
    陈敏.杜文开始了一天辛苦门诊的工作。
    上午刘朗在心内科门口候诊的位子上坐了半天，马老师.陈敏.杜文每每处方“抑平压”都会略提高嗓门像报菜名一样把处方的药报一下让也刘朗宽宽心。下午刘朗又到神经内科转了转，看看时间到14:30了，便离开门诊去药库了。

    三月初上海的气温一般在5~15度之间，这样的气温在室外徘徊半小时也是蛮冷的。二点五十八.三点零一.三点零三，刘朗每过二.三分钟就抬腕看表，并且观察来往的人猜猜哪个是王经理。等到三点零五分刘朗忍不住拨打了王经理的电话。
    “王经理你好，我是朗诗公司的小刘，和您预约今天见面的，我已经到药库门口了。”
    “你是不是穿藏青色裤子，上面穿蓝色羽绒服的？我过两分钟出来，你等我一下。”
    “是的，是的。麻烦您了。”他怎么认识我的呢？刘朗又开始踱起步来。忽然刘朗拍了下脑袋，这半小时药库门口就我一个人在转来转去嘛。
    不一会儿王经理从药库出来了，四十岁左右高高的个儿.有点中年发福的迹象。
    “小刘是伐？我是王俊波。我帮你看过了药库里还有五箱，按照目前的情况大概五月份左右会进货吧。”
    “王经理，麻烦您帮帮忙，我这个月进不了货领导就不和我签约了。”刘朗心想邵琳你原来是十二月初的那二箱还没用完又进了十一箱啊！交班也不告诉我，真是被你害惨了。
    “我也没办法的呀，你那么多库存采购是不会同意进货的。”
    “我一定加快消耗，三月份再让门诊多拿点货。”
    “我看是蛮难的。”
    刘朗迅速掏出二张购物卡往王经理上衣斜插袋里一塞。“一点小意思，麻烦您了，我求您帮帮小刘的忙。”
    王经理略微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笑容说：“小刘啊，你的库存是蛮大的，你去加紧做做消耗工作，我和采购李老师商量商量。”边说边把上衣斜插袋里的购物卡放到了裤袋里。接着又说：“这样吧，下个星期五我们还在这里碰头。”
    “谢谢，谢谢！麻烦您了，那下周五见。”
    第十章
    对刘朗来说一个月销量上涨50%和买到一个月涨幅50%的股票难度差不多。三月刘朗开启了796的工作模式。几乎每天6:00前起床，7:15左右到共济医院，晚上不是和医生们在一起值夜班就是去医生家夜访，不到晚上9点绝不离开工作岗位，星期六也不休息。
    这个星期天董亮约了刘朗和沈佳一起K歌。
    “刘朗我到了，在513包房。侬什么时候到啊？”
    “我在大厅，马上就到。”一会儿功夫，刘朗和沈佳一起走了进来。
    董亮礼节性的站起来说了声：“侬好。”
    刘朗笑着说我来介绍一下：“这个是董亮，我的好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然后转向沈佳又说：“这位是我的女友，大侦探沈佳。”
    “经常听刘朗提起你，你是负责刑侦的吧！上次听刘朗说起你们在九曲桥抓小偷了。”
    “我是黄浦分局反扒支队的。上次是我不小心让刘朗出了点意外。”说着沈佳羞愧的低下了头。
    “刘朗身体好，没几天已经生龙活虎了。刘朗是伐？”
    “是额，是额。董亮最了解我了。受点小伤没什么。”刘朗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来来来，点歌。董亮我们边点歌边聊，侬是点歌黎明的还是点歌张国荣的。”刘朗迫不及待的要展示他走音王子的风范了。
    “女士优先吧。”董亮说道。
    “你们先唱，我先坐一会。”
    “那刘朗你先唱吧。”
    “好的，那我就点首《你的名字我的姓氏》。曾听说过 寻觅爱情……”刘朗外号叫上海金城武，是因为长得颇为神似金城武但唱歌完全没有明星范，基本就是不着调，有时可以把你很熟悉的歌唱得像新歌一样让你”耳目一新”。
    “这首歌你练过了，唱的很好嘛。”
    “最近忙的臭要死，哪有空练啊。”
    “最后货压进去了吗？”
    “说好了，下周一进10箱。”
    “进好了就好，否则害你丢了工作我都没脸去你家了。”
    “今天唱K你请。你是害人不浅啊！”
    “怎么说？”
    “为了进这十箱货，我天天累的像狗一样。最后不找商业公司压货估计还得被炒鱿鱼。”
    “是延中的那个王经理吧？”
    “是的，没有王经理的帮忙我也过不了这关。但你想想要这么短时间消耗翻倍只能奉行足球教练徐根宝的那套“抢逼围”，医生看到我都吓一跳！每天在门诊能他们看到我.去急诊也能看到我.到病房他们还能看到我！他们早班我在医院.中班我也在医院.他们晚班我还在医院。”
    另外，这不仅仅是体力上的消耗。我还不得不送了二张卡给王经理，请共济医院药剂科的老师们吃了一桌。嗨，苦啊！”
    看着刘朗一脸苦恼的表情董亮也感到愧对了多年的朋友，“对不起，我坑你了。唱歌我请，唱完吃饭也我请。”顿了顿董亮又说：“其实现在交接班中一点不坑人的已经不多了，我们都太老实！把别人想得太善良了。”
    刘朗用食指挠了挠脸颊问道：“侬给谁坑了？”
    “你不认识的，是朗诗公司的一个老代表。我刚进朗诗的时候她离开公司我接手她的医院，交接的时候和邵琳一样，一个医院就做一二个人，其它不是不做就是说不认识。交班之后我就把她的医院又滤了一遍，库存到没什么问题就是销量太差，我想除了每家医院目前的一二个人要保持其他客户也要开发呀，所以就开始扩展科室和人员。因为顺光医院虽然也是三级甲等医院但是三甲的中医医院，潜力没有其它综合性的三甲医院大，我就没有马上开发，九月下旬交的班，我十一月开始扩展顺光医院，你猜怎么着？”
    “不猜了，直接说。”
    “他之前说只做大内科常门诊，因为内科常门诊不换医生，心内科一个月一换而且这种中医医院的心内科不强，病人都给瑞金.仁济医院抢去了。我也看过内科病人数确实比心内科多很多，所以也没在意。那天我记得是下午三点过了一会儿顺光医院心内科就没病人了，我想是好时机啊也不影响看病人，我就进去递了张名片说我是朗诗公司的代表刚接手这家医院。那个医生见到我说：“你是朗诗公司的啊，好好好。你跟我来。”说着就把我带到一个单独房间说：“你先坐，我去去就来，你等我一会。”我也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感觉待遇还不错那等就等吧，看看是一个挺大的办公室比门诊的房间还要大。”
    刘朗又挠了挠头说：“我怎么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待遇啊。”心想你这个能是多大的坑呀。
    “过了十分钟不到一开门进来五六个医生，老的少的都有，我就感觉不对。一个年长的医生问我你是朗诗公司的代表吗？我还拿出名片每人发了一张。那个年长的医生拿起名片往桌上狠狠一扔，大声的说道：“什么朗诗公司还世界500强呢，无耻.卑鄙。就你们这样还想在中国.还想在上海做吗？”
    我一听到这个我就知道要完，这肯定是一个批斗会啊！
    主任又接着说：“你们欺骗了我们一次又一次，答应的事一次也不兑现！骗完我们还厚着脸皮说之前的领导离职了所以当初答应的学术会议.聚餐.科室建设都没法兑现。不多久又说新的领导到了，她又重新帮我们申请了，希望我们帮她销量再冲一冲，后来还说批下来了让我们再努力努力。”努力什么，销量给她用上去了人没了，打电话也不接后来就变是空号了。这次是不是要换个人再骗我们一次啊？”
    我只能端正态度赔礼道歉啊。
    我还没说完，办公室又来了三个人。接着刚才带我进这个办公室的女医生又说：“你们公司太缺德了，我们张主任为了这个事，气的血压一直老高的，二个高血压药联合使用还没把血压降下来。你们欺骗一个帮助你们的人，你们应该不应该？”
    我算是倒了血霉了，只能说：“对不起，非常不应该。”
    之后就陷入了人人诛之人人讨伐的地步。那些人生怕没有骂我几句主任会不开心，挨个讲.轮流骂，骂的吐沫星子乱飞.头颈的血管都突出来了。
    刘朗咽了口口水，瞪大了眼睛说：“后来怎么样了？”
    “我想得让他们骂完啊，否则大家出不了这口恶气呀。总之他们就数落朗诗公司没信用欺骗他们，我就低头认错表示会尽全力向领导反应这件事，希望他们给我一次机会。这场批斗会一直到五点过了才算结束。”
    “你的涵养功夫好的，是我半个小时就忍不住了。”
    “怎么办呢？涵养功夫不好这家医院就废了，事情闹大了肯定对我有影响啊！话说回来医生还是医生，虽然骂，没有骂过脏字没有读过“三字经”。”
    “那后来怎么样了？”
    “葛洪认为是我交班没有交好，而且老代表已经离开公司了也不能把她怎么样。结果是首先请全科室的医生吃饭赔礼道歉，然后又请了二位医生参加我们公司组织的全国会品牌会，还赞助了二位高年资的医生参加了医学会组织的心内科年会，费用是我和葛洪一人一半。这样一弄我也给搞掉不少钱。”
    刘朗听到这里不禁也发出了感叹：“嗨，这个社会怎么老实人总吃亏呢？那些奸诈小人混得风生水起，也不见有什么报应呀!不说了，唱歌，唱歌。点一首《相逢何必曾相识》”
    “这么老的歌你也会”董亮觉得当初给刘朗起的另一个外号“盗版带”也是名至实归，虽然刘朗经常会走音但曲目是非常的全。
    “同是天涯沦落人，在这伤心者通道上同行，也许不必知道我是谁，无畏令你令你令你令你又再又再考虑。相逢何必曾相识……”
    沈佳看着这二个好兄弟全情投入唱歌的样子感觉他们会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第十一章
    刘朗和沈佳认识半年多了，感觉和沈佳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很开心，见不到的时候又总是经常想着她。和董亮告别后照例刘朗打了辆车送沈佳回家。
    “沈佳，最近你们队里忙吗？看你好像不是太开心。”
    “还是老样子，平时上班就是到案件高发路段逛逛，看到有小偷就抓呀！就是最近市局里的人欺负我们，哼！”
    “你们不都是公安局的嘛，怎么会自己人欺负自己人呢？怎么回事啊？”
    “上星期我和老张发现一个贼骨头在外滩附近到处张望，看有没有可以下手的目标。他们既然出来了一般是不会跑空的，所以我们就盯上了他了。”
    “是不是说他们只要出来，就一定要偷点东西回去。”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这个贼骨头逛着逛着上了一辆37路公交车，37路是从杨浦.虹口开过来车上人蛮多的，我和老张也跟了上去。这家伙东张西望的正在寻找下手的目标，这时我就听到身边有电话铃的声音，一位中年妇女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但她左手拎的包的拉链却不拉好。贼骨头一看就来劲了！只见他慢慢的靠了过去，我们一看就知道他要下手。果然没半分钟钱包就偷到手了，老阿姨还在聊老同学聚会呢，真是木知木觉。我想车上人多，万一我们抓捕的时候他伤害无辜群众总不好，所以我和老张使了个眼色决定下车后抓他。”
    “对对对，上次九曲桥就蛮危险的。”
    “你是不是后悔了？”
    “没有，没有。我正义感那么强的人怎么会袖手旁观呢？而且我不能让坏人伤害你的呀！就算再被扎二刀，我也要出头的！真的，我发誓！”
    “谁要你发誓？”沈佳用手捂住了刘朗的嘴说：“这种话不能乱说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刘朗。
    两人四目相望的一瞬间刘朗侧过了头，手轻轻的揽住了沈佳的肩，两人的嘴唇轻轻的触碰了一下。或许是沈佳没有表示反对或许是爱已无法阻挡，火花既然已经点燃瞬间熊熊烈火开始蔓延，刘郎和沈佳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呼吸.身体的温度，这一刻爱是这个世界的唯一主题，他们的世界里也只有彼此。司机调整了一下后视镜看着刘郎和沈佳笑了笑继续向目的地开去。
    “小姐方斜路快到了，后面怎么开？”
    沈佳被司机打断后匆忙的说道:“方斜路右转弯，开过大林路前20米有个缺口这里停吧。”
    下了车刘朗牵着沈佳的手说：“要不我们再走走，刚才那个小偷的事还没讲完呢。”
    “好呀。小偷偷到东西是要赶快离开案发现场的呀，所以下一站就下车了，阿姨么还在打电话。老张下去两三下就把贼骨头制服了，阿姨的钱包也被我拿到了，可谓人赃俱获。想不到市刑队的人这个时候跟了下来说要我们把人交给他们，还说这个小偷他们跟了很久，是他们破大案的关键线索。开玩笑，他们这么晚才下车不是我们贼骨头早就跑掉了，还轮得到他们。我们抓好了才来人，你说气人吗？”
    “气人的，很气人，非常气人。后来呢？”
    “后来老张也只能把人交给他们了。”
    “事不想做，抢功倒是蛮拿手的嘛！”
    “嗨，算了。希望有如他们所说，这个贼骨头能帮他们破个大案要案也算气得过了。”
    “是的，是的。别和他们计较了。和他们生气不值得。”刘朗看了看沈佳，鼓起勇气对沈佳说道：“沈佳，我有件事想和你讲。”
    “你说。”
    “沈佳，我们认识也有半年多了。我想有没有可能请你到我们家坐坐，一起吃顿饭。”
    “你烧饭给我吃呀？”
    “我父母烧，侬看可以伐？”
    “嗯…侬烧我就去。”
    “哦，那我烧一个试试。”
    没有感受到夜的美是你源于你的心境。今天夜里刘朗感觉一切是那么美好，“盗版带”今夜注定无眠，回家的路上刘朗哼起了小曲。
    “能同途偶遇在这星球上
    燃亮缥缈人生
    我多么够运
    无人如你逗留我思潮上
    从没再疑问
    这个世界好得很”
    第十二章
    清明节前刘朗和父母说起沈佳要来做客的事，父母既没有表示否定也没有像刘朗相像中会非常的高兴，只是表示欢迎小沈来家里坐坐。
    星期天早上刘朗早早的起了床和母亲一起去了菜场，在菜场里刘朗一直在想到底烧个什么菜比较好呢？抄个青菜吧好像太简单不能体现自己的诚意；烧个咕咾肉或糖醋鳊鱼之类的是不是会太难；最后感觉半荤半素的菜难度不太大，或许是力所能及的。
    刘朗笑了笑问道：“妈，你说半荤半素的菜有哪几种？”
    “那很多的，什么花菜炒肉片.蘑菇肉片.鱼香肉丝.宫保鸡丁.番茄炒蛋，想的起来的半荤半素的菜太多了，是小沈说想吃什么菜吗？”
    “不是，是她想吃一个我烧的菜。”
    刘朗妈妈笑着说：“长那么大也没烧过菜给你老爹老娘吃过，老婆还没进门就要烧菜啦。”
    刘朗装作没听见继续问：“妈，哪个菜烧起来比较简单？”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我怎么感觉水还没泼，我儿子就出去了呢？”
    “妈，我会对你们好的。”
    “希望如此吧。番茄炒蛋蛮简单的。”
    “好，那我就烧番茄炒蛋。赞！”
    “那我们去买几个番茄，过会烧的时候我教你。”
    “不用我百度一下就会了。”

    刘朗春心荡漾，一不留神又开始哼起了小曲儿
    “春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
    春风仿佛爱情在酝酿
    初春中的你撩动我幻想
    就像嫩绿草使春雨香”
    无论是看电视.吃饭还是上洗手间刘朗都一直哼着小调。
    “刘朗啊，小沈什么时候到啊，我看时间差不多要开始烧菜了。”
    “大概五点钟到。”
    “那差不多，来了再聊会六点吃饭。三点多了我先准备准备，你那个番茄炒蛋什么时候烧，是最后还是等荤菜烧好了叫你？”
    “最后烧，要让沈佳看到我在烧菜。你们可以找她聊聊。”
    “侬会烧伐？要么我告诉你，家常菜还查什么百度。”
    “我会帮你把番茄切好，蛋打匀的。你烧的时候先在热锅中倒入适量的油，热锅热油的话鸡蛋成型比较好，等油热了后加入鸡蛋，让鸡蛋平铺锅底后，过几秒钟就要把它翻过来略煎个十几秒，然后用炒菜勺子把鸡蛋切开，切多大你自己看，然后装盆。番茄我会帮你烫一下的，把番茄的皮烫掉，你只要直接放在锅里炒就可以了，这个时候要开中火否则火太大抄出来的茄汁会挥发掉，火太小抄了半天也抄不出茄汁，大概中火不停翻抄五~六分钟，等茄汁出来加入炒好的鸡蛋再加2平勺糖.少量盐翻炒几下就可以了。”
    “听听好像也是蛮难的嘛，我记牢了到时候忘了在问你。”
    “要么，我帮你烧烧掉好了。”
    “不要，不要，万一穿帮就傻了。”
    “侬，这么怕小沈啊？”
    “谁怕谁啊，我这是做人有诚信侬懂伐？坑蒙拐骗的事我做不来的。”
    “小鬼头没出息，将来肯定是怕老婆的！还嘴巴老，我去烧菜了。”刘朗妈妈走进了厨房。
    稍有空闲“盗版带”就不停的放着，可能是掩饰紧张或许是缓解内心的激动。
    “暖暖的春分迎面吹 桃花朵朵开
    枝头鸟儿成双对 情人心花开
    啊呦啊呦 你比花还美妙 叫我忘不了”
    “刘朗，侬能不要唱了吗？从早唱到晚！我血压也被你唱高了。侬将来怕老婆我也是看出来了。”
    刘朗对老爹撇了撇嘴回了自己的房间。没一会儿电话响了，沈佳来电话了。
    “喂，沈佳，到哪里啦？要不要我来接你啊？”
    “刘朗，有件事要和你说。”刘朗感觉沈佳的声音非常低沉。“我刚接到一个局里的电话说抓到一个嫌疑人要我去审一下。”
    “额。今天你不是休息吗？”
    “我们这个工作没有哪天是一定休息的。因为抓到一个女嫌疑人，二个男同事审她的时候她装疯耍泼所以才叫我的。”
    “那你们有其他女同事吗？”
    “我们局里女同事不多，叫我肯定也是有原因的。”
    “我妈菜都烧好了，这很傻的。你能不能叫你们领导换个人啊？”
    “领导叫我的时候我说了今天要见你父母的，领导迟疑了一下叫我克服一下。”
    “嗨…，算了算了，真是，我去和我妈说。你结束的早可以赶过来，我们边吃边等你。”
    “你代我向伯父伯母请个假，我今天可能是来不了了。这种装疯耍泼的估计还有其它大案要案在身上，没2~3钟头根本审不下来，通宵也有可能。”
    “哦，那你身体保重，不要太累了。再见。”刘朗讷讷的挂掉了手机一时不知怎么和父母讲这个事。
    沈佳挂掉电话眼泪流了下来，她知道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不知日后公公婆婆会怎么看她？但身为警察又能怎么办呢？沈佳擦干了眼泪打了辆出租车去往警局，天也渐渐的暗了。
    第十二章
    清明节前刘朗和父母说起沈佳要来做客的事，父母既没有表示否定也没有像刘朗相像中会非常的高兴，只是表示欢迎小沈来家里坐坐。
    星期天早上刘朗早早的起了床和母亲一起去了菜场，在菜场里刘朗一直在想到底烧个什么菜比较好呢？抄个青菜吧好像太简单不能体现自己的诚意；烧个咕咾肉或糖醋鳊鱼之类的是不是会太难；最后感觉半荤半素的菜难度不太大，或许是力所能及的。
    刘朗笑了笑问道：“妈，你说半荤半素的菜有哪几种？”
    “那很多的，什么花菜炒肉片.蘑菇肉片.鱼香肉丝.宫保鸡丁.番茄炒蛋，想的起来的半荤半素的菜太多了，是小沈说想吃什么菜吗？”
    “不是，是她想吃一个我烧的菜。”
    刘朗妈妈笑着说：“长那么大也没烧过菜给你老爹老娘吃过，老婆还没进门就要烧菜啦。”
    刘朗装作没听见继续问：“妈，哪个菜烧起来比较简单？”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我怎么感觉水还没泼，我儿子就出去了呢？”
    “妈，我会对你们好的。”
    “希望如此吧。番茄炒蛋蛮简单的。”
    “好，那我就烧番茄炒蛋。赞！”
    “那我们去买几个番茄，过会烧的时候我教你。”
    “不用我百度一下就会了。”

    刘朗春心荡漾，一不留神又开始哼起了小曲儿
    “春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
    春风仿佛爱情在酝酿
    初春中的你撩动我幻想
    就像嫩绿草使春雨香”
    无论是看电视.吃饭还是上洗手间刘朗都一直哼着小调。
    “刘朗啊，小沈什么时候到啊，我看时间差不多要开始烧菜了。”
    “大概五点钟到。”
    “那差不多，来了再聊会六点吃饭。三点多了我先准备准备，你那个番茄炒蛋什么时候烧，是最后还是等荤菜烧好了叫你？”
    “最后烧，要让沈佳看到我在烧菜。你们可以找她聊聊。”
    “侬会烧伐？要么我告诉你，家常菜还查什么百度。”
    “我会帮你把番茄切好，蛋打匀的。你烧的时候先在热锅中倒入适量的油，热锅热油的话鸡蛋成型比较好，等油热了后加入鸡蛋，让鸡蛋平铺锅底后，过几秒钟就要把它翻过来略煎个十几秒，然后用炒菜勺子把鸡蛋切开，切多大你自己看，然后装盆。番茄我会帮你烫一下的，把番茄的皮烫掉，你只要直接放在锅里炒就可以了，这个时候要开中火否则火太大抄出来的茄汁会挥发掉，火太小抄了半天也抄不出茄汁，大概中火不停翻抄五~六分钟，等茄汁出来加入炒好的鸡蛋再加2平勺糖.少量盐翻炒几下就可以了。”
    “听听好像也是蛮难的嘛，我记牢了到时候忘了在问你。”
    “要么，我帮你烧烧掉好了。”
    “不要，不要，万一穿帮就傻了。”
    “侬，这么怕小沈啊？”
    “谁怕谁啊，我这是做人有诚信侬懂伐？坑蒙拐骗的事我做不来的。”
    “小鬼头没出息，将来肯定是怕老婆的！还嘴巴老，我去烧菜了。”刘朗妈妈走进了厨房。
    稍有空闲“盗版带”就不停的放着，可能是掩饰紧张或许是缓解内心的激动。
    “暖暖的春分迎面吹 桃花朵朵开
    枝头鸟儿成双对 情人心花开
    啊呦啊呦 你比花还美妙 叫我忘不了”
    “刘朗，侬能不要唱了吗？从早唱到晚！我血压也被你唱高了。侬将来怕老婆我也是看出来了。”
    刘朗对老爹撇了撇嘴回了自己的房间。没一会儿电话响了，沈佳来电话了。
    “喂，沈佳，到哪里啦？要不要我来接你啊？”
    “刘朗，有件事要和你说。”刘朗感觉沈佳的声音非常低沉。“我刚接到一个局里的电话说抓到一个嫌疑人要我去审一下。”
    “额。今天你不是休息吗？”
    “我们这个工作没有哪天是一定休息的。因为抓到一个女嫌疑人，二个男同事审她的时候她装疯耍泼所以才叫我的。”
    “那你们有其他女同事吗？”
    “我们局里女同事不多，叫我肯定也是有原因的。”
    “我妈菜都烧好了，这很傻的。你能不能叫你们领导换个人啊？”
    “领导叫我的时候我说了今天要见你父母的，领导迟疑了一下叫我克服一下。”
    “嗨…，算了算了，真是，我去和我妈说。你结束的早可以赶过来，我们边吃边等你。”
    “你代我向伯父伯母请个假，我今天可能是来不了了。这种装疯耍泼的估计还有其它大案要案在身上，没2~3钟头根本审不下来，通宵也有可能。”
    “哦，那你身体保重，不要太累了。再见。”刘朗讷讷的挂掉了手机一时不知怎么和父母讲这个事。
    沈佳挂掉电话眼泪流了下来，她知道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不知日后公公婆婆会怎么看她？但身为警察又能怎么办呢？沈佳擦干了眼泪打了辆出租车去往警局，天也渐渐的暗了。
    第十三章
    沈佳在后一周还是去了刘朗家做客，刘朗父母也以礼相待但刘朗没有告诉沈佳，上周父母找他谈了二个多小时。刘朗也赶在四月的最后一周见了沈佳父母。这样双方上完门后，买房就提到议事日程上。
    用晴空万里.冷热适宜来形容五月上海的天气是比较贴切的。劳动节假期的这几天都是好天气，刘朗和沈佳相约一起去展览中心看房展。展览中心虽然有80000多平米，但还是挡不住每个人对美好事物“对拥有独立生活空间的向往”，整个展览中心人山人海.拥挤不堪。
    “啪”，刘朗的左肩被拍了一下。刘朗回过头，唔，没人嘛。
    “嗨，我在这里。”沈佳用左手拍完后躲到了刘朗右侧身旁。
    “侬蛮灵活的嘛！我感觉捉弄我你是专业的。”刘朗笑了笑又说：“今天人挺多的，我们走吧。”
    “是不是开不起玩笑啊？开不起玩笑的话，你先回家吧。今天人那么多，我在这里加个班。”
    “开得起，开得起。玩笑随便开。”刘朗急忙解释到。“但是沈佳，这里是静安区不是黄浦区好吗？我们先办正事。”
    “你怕了啊？”
    “不是，今天我们是来看房展的。你一抓，今天就浪费了！你就把静安的小偷留给静安的同事吧。”
    “小偷是流窜的，哪有只在哪个区活动的？”
    “看房重要，再不看又要涨价了。我们的工资没有房价涨的快，走走走，走晚点10000元就涨好了。”
    “哪有你讲的那么玄乎，哼。”刘朗牵着沈佳的手往南部的东一馆走去。
    “来来来，这个楼盘不错。静安枫景苑，静安区的看看多少钱一个平方？”刘朗走到展台前拿了一份楼书递给沈佳。“小姐，请问静安枫景苑多少钱一个平方？”
    “我们二期20000元起。有105平米的全南两房和130平米的南北通三房。还有126.140.150平米的房型，具体可以看楼书，我们每个整点会有车接送去看房的，需要的话请登记一下。”
    “去看看吗？”刘朗转头看着沈佳？
    “105平米20,000元起那就是2,100,000。首付30%就是？”
    “就是630,000元。”刘朗抢答道。
    “对630,000元加装修算150,000元吧，再加软装.电器.家具，大概要900,000元左右吧。”
    “省一点850,000元左右应该可以了。”刘朗又插了一句。
    “这还不包括结婚和每个月要还的钱。”
    “酒水的钱可以收回来的。”
    “贷款1,500,000元分20年付，每个月得还15,000元左右。再加上拍婚纱.买戒指.度蜜月什么的花销也不小”
    刘朗不插话了，撇了撇嘴没有发声。
    “买静安枫景苑我们婚前花费估计要1,000,000元，之后每个月再还15,000元。”
    四目对望，不经意中刘朗低下了头，二人沉默了有十多秒。
    “走，去看看别的楼盘吧。”沈佳拉住刘朗的手。
    “刘朗，来看看这个是普陀的楼盘。”
    “中鼎豪园。小姐中鼎豪园多少钱一平方？”
    “我们中鼎豪园二期9800起。”
    “普陀区9800不贵，具体在哪里呀？”
    “在清涧路68弄，公交129.838可以直达，地铁11号线也将在明年底通车。这是我们的楼书，上面有楼盘及房型的介绍。”
    “麻烦问一下清涧路靠近哪里？”
    “在桃浦，真如那里。”
    “哦，真如啊，怪不得便宜。”刘朗惊叹道。
    “我们交通还是蛮方便的，过会有车会接送去您可以去看看，您先登记一下。”
    “刘朗，我们登记一下吧。”
    “哦，好的。”
    乘了三次班车等二人再次回到展览中心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一天的时间看了三个楼盘，展览中心也里里外外的逛了一圈。二人对房市得行情比之前有了更深入和具体的了解。总结就是：内环内一万五起，中环内一点二万起，外环以内八千左右，区域内好地段.小区环境好的还要向上浮动。对于刘朗和沈佳这二个工作五年左右的年轻人无疑还是有点贵。沈佳.刘朗最后决定在网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

    劳动节后的一周，沈佳和刘朗相约晚上见面。二人吃完晚饭后牵手在步行街闲逛。
    刘朗看了看沈佳，突然问了一句：“你在家看房产信息的时候，你爸爸.妈妈会来凑热闹吗？”
    “我也想问一下，你爸爸妈妈有没有因为我们买房子发表过意见？”沈佳反问道。
    “有的。这种大事哪个家长不想来插一腿。”
    “嗨，都一样。”沈佳叹了一口气。
    “沈佳我知道你是好心。我们父母那代人工资低，一辈子也存不了多少钱，但他们又希望子女生过得好一些，到时候他们就会为了我们把一辈子的积蓄全部拿出来，我们的房子就变成双方父母沉重的负担。嗨…”
    沈佳看着刘朗微微一笑，低下头说：“还是你了解我，他们那代人蛮苦的。”说着喝了一口水。
    “要么看看我家附近吧，杨浦区的房子便宜。”
    “好吧，我们搜搜看，但我之前看杨浦区的次新房不多。”
    “其它区也可以，我们多看看吧。”
    第十四章
    “刘朗，我网上看到一套房，看介绍小区和房型的照片还不错，价格我们还能承受，要不要我们一起去看看？”
    “房子在哪里？嗯…你今天不上班吗？”
    “不是午饭时间嘛！房子在浦东新区，杨浦大桥下也算是内环以内，二室一厅990,000元”
    “那蛮好的，我们去看看吧。麻烦老婆了。”刘朗嬉皮的说道。
    “谁是你老婆，上网查房源你怎么一点也不起劲呀？也没看到你看中哪套？”
    “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了。以后一定努力，那麻烦老婆大人联系一下，谢谢，谢谢！”
    “哼，你还说。等我通知，到时候要一起去看的，不准缺席！”
    “老婆大人放心，我一定准时参加。”

    五月中旬的上海的气温一般在15~25度的样子，偶尔会因为暖湿气流的影响下一场雨，但晴朗的天仍是主角。星期六一早刘朗和沈佳就兴冲冲赶到了房产中介公司去看房。
    “小张在吗？我是前天和他约好看房的。”
    “您是沈小姐吧？”小张打开了抽屉，拿出一串钥匙说道：“这套房房东已经把钥匙给我们了。沈小姐我们现在就可以去看房，我们走吧。”说着站起来和沈佳.刘朗点了个头后，便一起缓缓向外走去。
    “沈小姐你好，我们这套房位于崮山路羽山路，属于内环以内，房子98年造.2000年完工，房子没人住过是毛坯房，这样您今后的装修也方便。当心旋转门。”
    小张接着又说：“房子的面积是82.88个平方，房东是要求990,000元到手。”
    刘朗疑惑的问道“麻烦问一下，什么叫990,000元到手。”
    “先生您贵姓？”
    “免贵，姓刘。”
    “刘先生是这样的。990,000元到手的意思就是990,000元是房东拿到手的价格，所以他这方面的税费和中介费需要您替他交。”
    “那税费大概有多少呢？”
    “因为房子已经超过五年了，所以所涉及的费用不多，大概就30,000元左右吧。”
    说着小张又转向沈佳说道：“房子是六楼还送一个阁楼，阁楼不算面积，到时候在阁楼上开个门，这样上面的露台也是你们的了。7号我们上楼。”
    “就是这里，沈小姐.刘先生，虽然是98年造的房子，但是厅还是挺大的有30个平方左右。”
    刘朗看了看这个厅朝南，因为是顶楼采光各方面还是不错的，加上今天天气好又凸显了优势。
    “南北各有一个房间，朝南的房间大概有15平米，朝北的12平米，这是卫生间，这个是厨房间。”
    “卫生间是暗的嘛。”沈佳伸头看了看卫生间说道。
    “卫生间有个窗通天井的，平时去卫生间可以开个灯。”
    “沈先生，你要看看阁楼吗？”
    厅里放着一把老式的竹楼梯，楼梯上方有一个二平方米左右的正方形的洞。”小张爬上了楼梯，看了一眼说：“上面的面积几乎和厅一样大，你们相当于又多了20多平米，假如在阁楼再开个门，那你们房间加上卫生间.厨房间的面积就是露台的面积了。这个房子太划算了！”
    等小张下来后，刘朗爬上楼梯看了看。实际并没有小张说的那么好，阁楼是尖顶的，二边最低的地方估计不到一米五，高的地方估计也不会和正常房间的高度一样。
    “小张，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呀。上面两边很矮的，人也站不直，我听说低于一定高度是不能算面积的吧。”
    沈佳听了刘朗一说也爬上了梯子准备上去一看究竟。
    小张笑呵呵地说：“上面是送的嘛，不算面积的。阁楼最高的地方有二米二呢，矮的地方就做个厨，家里总需要的呀。”
    刘朗扶着楼梯说：“沈佳，你当心一点哦。”
    沈佳下了楼梯后问道：“小张，这个小区顶楼开墙自建露台的人多不多啊？”
    “都建露台了，没有弄露台的就是还没有人住。”
    “哦，是这样啊。”沈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沈小姐，你们要出手快一点哦。这套房还是蛮紧俏的。你看单价不满12,000元一平米，假如是浦西这样的房子肯定没有阁楼和露台送的。我们这个小区5楼的房子也要卖到11,000一平米，你说上面阁楼加露台只卖1000一平米你说划算不划算。”
    沈佳显然是被这番话打动了，笑着对小张说：“我们商量商量。”说完转向刘朗又问：“你说这个房子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吗？”
    “蛮好的，就是在浦东，不在你我从小居住的地方。”
    “这有什么关系啦？你从小不就是在黄浦江对面吗？我都没嫌弃，你有什么好说的。”
    “对对对，老婆说的对，对于位置我没有意见。”
    “那房子呢？”
    “房子么，小区有点老，假如是2005年以后造好的房子就好了，小区环境也会比这个好一点。”
    “这个我不知道啊？2005年以后中环附近的房子也要12,000元/平米了，不是因为是1998年的房子加上房型有点老，肯定也不是这个价格呀！”
    “是的，你说的有道理。”刘朗内心也是挺喜欢这套房子的，是沈佳问他意见他才在鸡蛋里挑了一些骨头，想不到被教训了二次。
    “你说其他方面还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
    “好，很好的。老婆我们让小张联系一下上家，你看怎么样？”刘朗想你当我傻呀，已经被你教训二次了我还不长记性。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问问你房子的意见都讲不上来，这么急就要买啦！”
    这是老婆在考验我吧？前面提的意见不都被你否决了，这是审犯人的套路吗？想毕刘朗说道：“假如老婆对地段没有意见的话，这套房满足了我们各方面的需求，包括我们的房间.以后小朋友的房间.上面的阁楼可以做一个书房。以后有钱可以置换地段.小区都好的房子，没钱也可以住个一.二十年的。”
    沈佳看了看刘朗，又转向小张说：“小张那麻烦你帮我们联系一下房东吧。”
    沈佳说罢又转头看了看刘朗，选择买这套房也就是认可了和刘朗共度此生。
    第十五章
    姜还是老的辣！房东和中介演了出戏就击碎了沈佳和刘朗原先想990,000元各付各税的幻想。沈佳.刘朗算了一下买房.装修.买家电.拍婚纱.买钻戒.办婚礼大概需要700,000元，目前两人只有300,000多万，最后他们决定刘朗负责赚钱.沈佳负责装修。
    虽然陪吃.陪喝.陪聊天，谈股.谈孩.谈产品，四.五份的消耗量已经比邵林当时做的销量大了50%以上，但上季度末的压货变成了挥不去的梦魇。六月的第一个周会，基本会是核对五月份的销量及领导敲木鱼的开始。
    “销量大家都记好了吗？”葛洪推了推眼镜扫视着每位在座的下属，“董亮，侬四五月份完成多少？这个季度能做多少？”
    “老板，我四月份完成76%，五月份我算一下哦，嗯，五月份完成96%，争取二季度完成100%。”
    “100%就够了吗？大家都像你这样我们这个组怎么完的成指标？”
    “老板，我争取六月份压一压，当月完成130%以上，那么二季度完成101%以上。”
    “101%就够啦？你这种相貌是完成105%的呀！”
    “啊？”董亮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惊叹。
    “是的呀，你看看你身高一米八以上，相貌也不错，一看就是个师奶杀手。多去女医生这里泡泡呀，特别是老阿姨5%还没有吗？侬要完成105%。”
    董亮瘪了瘪嘴欲言又止，心想季度压货到105%就是这个月要多做15%，这五六百盒销量要和多少老阿姨聊多久才能做得出来呀？
    “刘朗你四.五月份完成的怎么样？二季度是不是也来个105%啊？”
    “老板我三月份不是压过10件货吗，所以四月份销量不太好只完成了48%，五月份我让共济医院还有六件库存的情况下压了三件“抑平压”，最后完成88%，六月份要完成163点几才能完成季度100%的目标。老板,我争取六月份共济医院再压一点货。”
    “共济再压十箱100%不就有了，再找药剂科老师们吃吃饭呀。好了你也别做105%你就101%吧。”
    刘朗咽了口口水，心想还以为董亮那多做的5%是补自己的缺呢。嗨，继续压吧，吃个饭.送张卡又逃不了了。
    葛洪搓了搓手笑眯眯的看着罗嵋说：“罗嵋啊，你二季度想完成多少啊？”
    “老板，我二季度完成100%有点困难，我三月份长海医院压了点货，六月份天热了以前联合用药的病人现在只吃一个降压药，甚至有些病人都不服药了，所以可能有些难度。”
    “老板，我这里也是这样的。”张英邦连忙补充道。
    董亮心想,难道去长海医院和瑞金医院看病的人住在热带，我负责仁济医院.长城医院的病人都住在寒带吗？
    刘朗低头看了看手，心想葛洪以前是白爱公司做“百信通”出道的，哪会不知道，要你补充。
    “罗嵋啊，老板也有困难啊。这样吧，你保95%争取100%好伐？”葛洪边说边拿起不锈钢杯喝了口茶。
    “好的呀，我争取。”罗嵋说道。
    葛洪听到罗嵋的回答咧嘴一笑“还是罗嵋好。”
    “张英邦轮到你了，你二季度完成多少啊？”
    “老板，罗嵋讲的情况我这里蛮突出的，现在我们都和钙拮抗剂在抢病人，二季度我蛮困难的。”
    “侬困难啥？上季度你也没压什么货，这个季度还玩不成。刘朗上个季度还压了十箱货呢。”
    “老板，压货要钱的呀，我最近手头有点紧。”
    “那上个星期侬找小姐到还蛮起劲的吗？”
    “老板，你知道的呀。最近几个月活动的频繁了一点，所以…”
    “侬这个瘪三，嫖的时候蛮起劲的，做生意的时候没钱了。算了，特批你1,000元用作压货，你一定完成100%，否则还我2,000元。”
    刘朗小声的清了清嗓子，心想上个月我请共济医院药剂科吃饭加上请商业公司经理帮忙，也没见葛洪给我1000元嘛！这个月压货也没有补贴！嗨！！！想着挠了挠头，抬头后朝董亮苦笑了一下。
    “严畅，你二季度怎么样？”
    “哦，我这里是吧。”显然严畅还没从张英邦找小姐和1,000元压货费的话题中回过神来，但他煞有介事的拿起桌前的记事本说：“老板，我四月完成85%.五月份完成92%，六月份大概可以完成110%，我算一下85%加92%加110%除以三等于96%不到一点。”
    还没等严畅把话说完葛洪立马插话：“严畅侬父母是大学教授，你要为人师表，也要以身作则。最起码要完成100%吧，否则你父母去教幼儿园小朋友好来。”
    “老板，那我争取100%完成。”看得出严畅有点紧张，他伸手去解衬衫第一粒的纽扣，顺势把领带松开了些许。
    “任务分派完成，大家再听一听，董亮105%，刘朗101%，张英邦100%，严畅100%，罗嵋95%，大家只能多不能少，谁少了下个月的罚款作为活动基金,少完成1%罚款1000元。”
    “还有完成归完成，大家不可以给医生发回扣，销量也不可以和送的礼物.吃的饭价值一一对应。什么这个月开1000盒就送3000元的礼物，下个月开500盒就送1500元的礼物。外资公司还是要学术推广，你们谁违反的SOP被查出来我是不会保你们的，都是个人行为。说完指标我们再来谈谈会议，大家还记得我们会议的规矩吗？刘朗你是新人，你都知道吗？”
    “老板，你是指我们每个人分工还是指我们参会时间的规矩？”刘朗想我是没发回扣，除了不得不用的压货及日常维护没敢乱用钱，但再想想整体费用还是捉襟见肘呀。
    “开城市会所有和罚款相关的规矩，包括医生的迟到.早退，你们该什么时候到，侬要晓得伐？来，讲一讲！”
    刘朗忽然也感觉有点燥热，但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说：“那我来讲一下，如果讲的不完整请大家补充。首先：会议总负责人和负责分资料的人员要提前一个小时到会场，接 及讲课专家的同事需在会议开始前十五分钟前把专家接到会场，其他人员提前半个小时到场。其次：参会医生迟到15分钟以内不罚款，在所有讲者讲完后离场不算早退。”刘朗擦了一下头上的汗。
    葛洪见状笑着说：“怎么出汗了，我去帮你拿瓶水。重点是讲讲怎么罚款的。”说着葛洪推门向去他办公桌走去。
    “要死了。”董亮乘葛洪离开会议室小声说了一句。
    葛洪回到办公室，走到刘朗身旁放下水后拍了一下刘朗的肩膀说：“来，说重点。”
    “哦，我们同事迟到五分钟内罚款100元，迟到五到十五分钟罚款200元，十五到三十分钟罚款300元，三十分钟以上罚款500元，除非提前向老板请假。医生迟到十五分钟到三十分钟以内罚款100元，迟到三十分钟以上罚款200元，早退半小时以内罚款100元，早退半小时以上罚款200元，医生的迟到和早退的罚款可以累加。”
    葛洪激动地拍了下手，说：“好，说得好。收钱了，收钱了。大家如实供述自己要罚多少钱？”
    办公室瞬间安静的听得到掉下的一根针。刘朗拿起水喝了一口，董亮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罗嵋低头欣赏着她昨天刚买的高跟鞋，严畅则低头在看记事本，张英邦扫了大家几眼也没说话。
    “做啥？不说话就不用罚款啦？”葛洪拿起会议的签到单说道：“董亮，侬这里仁济的二个医生迟到，长城的医生一个迟到.一个早退超过半小时。”
    说完转向严畅接着说道：“严畅，侬这里中山医院一个迟到，六院一个人早退。”
    严畅低头在记事本上写下了那二个医生的名字。
    “严畅你写什么？你这里是一个迟到.一个早退吗？”
    “对的，老板。我这里的中山范云迟到，六院的沈振宇早退。我记下来，下次拜访的时候和他们讲，以后参会尽量不要迟到早退。”
    “下一个罗嵋，你这里长海医院有三个人迟到.一个早退。”
    “老板，这三个人是叫了辆出租车一起来的。长海医院离市中心太远了，一堵车就迟到了。会议每次又靠近西边...”
    葛洪冲罗嵋笑了笑，说：“你讲的有一定道理，那你三个迟到的算一个吧。”
    没等罗嵋反应过来葛洪又接着说：“刘朗，侬这里还算比较好，只有中西医结合医院一个医生迟到，但你少来一个医生。”
    “哦，好的。我下次注意。”刘朗无奈的说。
    葛洪笑笑说：“现在大家做报销，下班前大家把罚款交给我。”
    刘朗.董亮.罗嵋.严畅虽然都默不出声，但同时流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董亮第一个做完报销，便推门向葛洪走去。
    “老板，我去拿点钱哦。”
    “哦，好的。你上次会议迟到的人蛮多的嘛。”
    “老板是这样的。我仁济医院医院参会的东院的医生，那天延安路隧道堵了半个多小时，所以迟到了。长城医院的医生是来的时候被他们主任叫住了，让他去办点事所以也迟到了一会儿。那个早退的是他太太晚上临时有事，这天要去接孩子放学。”
    “怪不得，看平时你这里迟到.早退的医生不多，下次注意吧。”葛洪拿起不锈钢杯子喝了口茶又说：“钱还是要交的，快去拿钱吧，快去快回。”
    张英邦看见董亮去找葛洪就有点心神不宁，不时的瞄几眼，看见董亮离开了办公室便借口说找老板咨询瑞金医院压货的事情，离开会议室去找葛洪了。
    见张英邦离开会议室罗嵋小声的问道：“严畅，侬记得上次张英邦这里有医生迟到.早退吗？”
    “我记得有的呀，好像华山.瑞金都有人迟到的。”
    “华山有个做连续门诊的三点多才到的会场。”刘朗补充道。
    “我也记得，我们还说这个人迟到一个小时以上了，看样子就是来领学分的。”罗嵋愤愤的说。
    严畅疑惑的说：“葛洪前面好像没有说张英邦这里医生的迟到.早退。”
    罗嵋皱着眉头又说：“是呀，葛洪那天会议开始不多久就走了，他怎么知道我和刘朗有医生早退的呢？一月份的会葛洪也没有提起张英邦医生迟到.早退的情况。那个时候我就有点怀疑了。我找机会要告诉老板瑞金.中山也有医生迟到早退的，不要让老板觉得张英邦做的好死了（沪语：表示非常好的意思）。”
    刘朗小声的说了一句：“这个坑子真恶心。”
    严畅拿出了眼镜布边擦眼镜边说：“老板问起，少说几个不可以吗？张英邦这个人真是的。”
    不一会儿张英邦笑嘻嘻的走进来对大家说：“葛洪说，等董亮回来一起去吃饭。还有下班前把报销和罚款交给葛洪，大家准备一下。”
    大家沉默的看着张英邦，气氛变得有些怪异。或许那个晚上张英邦也感觉到了大家对他的态度……
    第十六章
    买第一套房的人总是想还欠银行多少钱，而买第三套房会想我又赚了多少。所以同样是欠钱，心态不同你对万事万物的观点都会不一样。
    江南地区六月中旬通常进入了梅雨季节，闷热.多雨是这个时期的常态。有时候压力使人进步，安逸令你平庸。早上不到六点刘朗上了个厕所就再也睡不着了，辗转反侧了
    “很久”后干脆起床了。
    刘朗妈妈见到刘朗六点刚过就在洗漱，狐疑的问：“早上要开会？怎么起的这么早啊？”
    “没有，睡不着了。”
    刘朗妈妈皱了皱眉，又微微的笑了一笑，心想孩子长大了。
    刘朗匆匆的吃完了早饭叫了一声：“我走了哦。”拿起包风驰电掣的出了门。7:15不到刘朗就到了共济医院，想想门诊应该还没有人，便往病房走去。
    “沈主任您好。”刘朗向沈主任微微的鞠了个躬。
    “小刘，怎么这么早来啊？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事，起早了就想早点来医院。主任您也那么早到，我是晚辈更应该早点来。”
    沈主任是心内科的行政主任，是医院的引进人才。因为刘朗邀请过沈主任参加朗诗公司组织的几次学术会议，所以刘郎和主任的关系要比其它代表要更好一些。
    刘朗跟主任进了办公室说道：“主任，您热水瓶在哪？您挺忙的，我去茶水间泡壶水吧？”刘朗说着就弯腰想去拿热水壶。
    “别别别，小刘，我自己来。”沈主任边说边抢着拿起了热水壶，拍了拍刘朗的肩：
    “有什么事，小刘你直说。”
    “主任，我就是没事想来医院看看有什么我可以做的。”
    沈主任笑了笑，说：“没事儿，那你先坐会儿。
    刘朗看到房间的角落里的抹布，放下了公文包拿着抹布去了洗手间。
    “小刘，我来我来。”
    “没事，主任。我已经擦了，您就别弄脏手了。您的地要拖吗？”“不用了，地还是蛮干净的。你抹布就给我吧。”
    “我去搓下抹布就来。”刘朗用湿抹布的擦了一次，又用餐巾纸擦了一次，把抹布洗干净后，把抹布又挂在了角落的架子上。
    “小刘，以后别这样了啊。”
    “主任，您就让年轻人锻炼锻炼，也给我们个机会。”
    沈主任笑笑说：“你再这样下去可以做我们科室的编外人员了。”
    “能成为编外人员我就开心了。谢谢沈主任我去门诊了，您先忙。”

    8:00不到刘朗买完饮料.杂志回到门诊。马老师和李青.张伟国已经都到了。每个人的桌上放上了杂志.报纸和饮料，刘朗照例坐在了诊室前病人排队的长椅上，马老师.李青.张伟国也照例要处方“抑平压”的病人会提高嗓门“朗诵”一下。
    “抑平压要吃的哦，二个星期后吃完药再来。”张伟国说道。
    “三十盒到了，我去其他科室转转。”刘朗喃喃自语，说着起身往神经内科诊室走去。
    神经内科这个二个月是冯凯和李攀峰看门诊。因为和刘朗年龄相仿只有一个多星期关系已经蛮热络了。
    “嘭”。冯凯砸了一下鼠标，“这个电脑也太差了，动不动就死机，鼠标也经常没反应。便宜没好货，白送更不行。”
    “这个电脑是谁送的啊？”刘朗问道。
    “建设银行的淘汰产品，人家不要了送给我们的。”
    “不会真的是白送吧？”
    “是的呀。要求我们的工资卡必须是建行的。这倒也没什么，主要是这个电脑实在太烂了。”
    “阿拉公司刚做了一些鼠标，要么，我明天下午带给你。”
    “是有线还是无线的？”
    “有线的，你要无线鼠标我去买一个。”
    “不要买了，上班弄那么好干嘛？谢谢，谢谢！”
    “我们什么时候去唱歌伐？”刘朗建议说。
    “这个礼拜五正好有人请我们唱歌，你一起来。”
    “这个不太好吧。”
    “朋友请客不要紧的，来吧一起唱。”
    李攀峰也附和道：“人多唱得更尽兴，就在四川北路钱柜，离医院也蛮近的。”
    “谢谢，谢谢！那我下午进一下公司，今天下班前你们就把鼠标换掉吧。”
    第十七章
    惩罚总是令人沮丧的事，特别是惩罚因人而异。同样的情况，你得到是惩罚而别人得到的是表扬是令人愤恨不已的。
    上下班时间和午餐时间公司的电梯是最繁忙的时候，刘朗一直在想最后四一一医院进了多少抑平压呢？假如没进货这次罚一千肯定是逃不了了，想着就跟随人群进了电梯。门关了又开，第三次关门的时候竟伸进来一只手，刘朗不耐烦的撇了撇嘴，想不到进来的是董亮。
    “董亮，侬今朝进来蛮早的吗？”刘朗隔着人对董亮讲道。
    “刘朗，侬也在电梯里啊！巧额。”董亮转过头和刘朗打了个招呼。
    董亮顿了顿接着又说“刘朗，侬这个季度完成指标了吗？”
    “指标是完成了不知道能不能完成101%，否则被扣1000元也是蛮傻的！”
    “是呀！我到现在统计到的销量103%都不到，超额完成指标还要被罚钱真是太惨了，算什么事呀！。”董亮叹了口气。
    “103%让一让好吗？”一位穿着泡泡袖长裙的女孩笑眯眯的对董亮说道。
    “哦，好的。”董亮走到电梯外让出了通道，同时几个女孩嘻嘻哈哈的走出了电梯。
    电梯关上门，董亮和刘朗找了个靠边的位置继续开始聊天。
    “刚才的小姑娘你认识的啊？”
    “不认得。”
    “那她们怎么知道你完成103%，感觉蛮熟的？”
    “103%不是我在电梯里说的嘛，估计她是自来熟，我好像没什么印象。”
    刘朗边笑边说“阿拉这么多年兄弟不要隐瞒我哦。”
    电梯门开了，董亮踏出电梯边走边对刘朗说道：“这种事有什么好隐瞒的，还是去看看商业流量单吧，差1%要罚1000元，真是肉疼。”
    今天大家都很准时的坐在了办公室里，相互问候语是“你这个季度完成了多少。”然后是各自抱怨医院的销量竞争有多么厉害……
    葛洪推开了门，一只手拿了个杯子，一只手拿了几张A4纸。瞬间大家停止了议论，目光集中到了葛洪右手的那几张A4纸上。在座的所有人都明白这个季度的收入.奖金.罚款都在这几张纸上。葛洪坐在了老板位用眼光扫了一眼，问道：“大家完成的怎么样？”所有人都默不作声，没有人回答葛洪的提问。葛洪笑了笑又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是完成了。那意味着你们中肯定是有人是完成的。”
    “老板真厉害，这个季度又轻松的完成了指标。”张英邦谄媚的恭维道。
    罗嵋和刘朗也附和道：“恭喜老板。”
    董亮笑着对葛洪说：“我们真是该庆贺一下，我们团队又一次完成了指标。”
    葛洪笑眯眯对董亮说“庆贺是值得庆贺的，但不罚款你们能自觉的完成指标吗？不罚款没有钱，怎么庆贺呢？”葛洪用眼光扫视了一圈在座的下属，又笑着说：“你们都完成了之前的要求了吗？”今天有人需要交罚款吗？董亮侬完成105%了吗？”
    董亮感到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摸了下鼻子董亮微笑着说：“老板，目前统计下来是103%左右，还有一些小医院的销量还没统计，原因是因为最后几天都在大医院药剂科压货，没来得及去小医院药剂科看销量。”
    “那你钱准备好了了吗？”葛洪笑着搓了搓手问道。
    “假如没完成，我去ATM机取款。”董亮感觉到情况不妙，讲话的声音也轻了些许。
    “有谁是超当初分配指标的吗？”葛洪再次看了看大家。
    没有人回答。每个季度总有几次周会出现宁静的让人发慌的时刻，此刻恰巧宁静再次光临。
    葛洪拿起医药公司的销量表，说道“拿笔，记一下。我先读一下沪中的销量。瑞金2200，仁济西院440……，中西结合医院440…大家自己算一算，自己完成了多少？五分钟后自己报一下啊。”
    “老板延东的那张能不能帮我看一下，瑞金分院也就是卢湾区中心医院这个月进货了吗？”张英邦边笑还冲着葛洪边点头。
    “就侬事情多，我读的时候不好好听。延东，卢中心.卢中心.卢中心，卢中心220。”
    葛洪读完，捧起了那不锈钢杯子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快点算，我看看这个季度谁没有完成指标。”
    “好了吗？董亮你多少算好了吗？”
    “104.58%。”董亮撇了撇嘴说道，接着有补充了一句：“老板能不能四舍五入进上去，算105%吗？”
    “这怎么能进位呢？104.99%也要罚钱的。”葛洪笑着转向了刘朗问道：“刘朗，你完成了多少？”
    “101.3%。”
    “张英邦你应该完成的，这个季度多少？”
    “谢谢老板帮忙，我这个季度完成了100.5%。”
    “讲起你就气人，自己的医院还要我帮你去压货。真是的，你自己看着办。”
    “好的，好的。”张英邦笑着回答。
    “严畅，你最后是多少？”
    “99.4%。”严畅白皙的脸上又泛起了红晕。
    “侬应该罚2000元,侬是大户。”边说还边竖起了大拇指。
    “老板，侬不是要求我100%完成吗？”严畅红着脸又说：“按销量我认罚1000元。”
    “罗嵋完成的怎么样啊？”葛洪转过头笑眯眯的对罗嵋说道。
    “谢谢老板，我这个季度完成95.85%”
    “罗嵋你完成的蛮好嘛。”葛洪笑着又说：“今天我心情好！大家也都完成的不错。这样吧，严畅，董良这次的罚款就免了！”
    “谢谢老板。”
    “谢谢老板。”
    “我估计我们小组罚款还有些结余，如果不够严畅.董亮你们补足，这样可以吧。大家动作快一点，我们先吃饭，吃完饭打牌。大家抓紧时间啊！”
    第十八章
    立秋对于上海来说并不是秋天的开始，此时暑意正浓只是早晚不是那么热了而已。开完周会后葛洪对大家说：“有一个消息要告诉大家，严畅要转到市场部负责抗生素产品了，来我们恭喜一下。”
    大家转向严畅纷纷道贺。
    “恭喜.恭喜。”
    “看不出嘛，混得这么好。”张英邦露出恭维的笑容。
    “到了市场部不要忘了我们哦。”罗嵋说道。
    “恭喜侬.严畅。”董亮边说边向严畅点头示意。
    “严畅这个季度做完，10月1日后开始交班，交完班后就正式转到市场部，大家配合一下交接工作，市场部希望我们严经理尽快上岗。”
    “老板，还不是经理是主任。”严畅红着脸笑着对葛洪说道。
    “不管是主任还是经理总归是个小领导了，你看你的兄弟姐妹只是普代，最多的也只是高级医药代表。”
    “老板我去市场部也是最基层，谁也不领导。”
    “好了.好了，大家记住这个季度要完成的指标，老规矩差一个百分点罚1000，严畅你完不成不交罚款我就不让你转岗的啊。”
    “一定交钱.一定交钱。”
    “侬撒意思，上季度没罚你钱，侬这个季度想放掉了是吗？”
    “没有没有，一定完成。”严畅的脸一下子又红了起来。
    “大家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你们做完报销一起吃个晚饭。”
    “老板我有个事。”刘朗举手说道。
    “有一份请柬要给大家。”
    “什么请柬？弄得那么隆重。”张英邦边说边接过刘朗的请柬，翻开一看“哦呦，11月就结婚啦，侬要给我们多准备几个月的呀。”
    “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大家都没察觉嘛。恭喜恭喜。”罗嵋笑着说道。
    董亮面带微笑的看着刘朗说：“恭喜.恭喜。”
    “房子买了伐？”葛洪问了个不太相干的问题。
    “买了，老板。在浦东。”
    “多少钱？贷款多少？”
    “一共一百多万，贷了五十万。”
    葛洪搓了搓手眯起眼睛笑着说：“好呀，下个季度侬要争取完成110%，否则房贷怎么还？”
    葛洪拿起不锈钢茶杯喝了口茶又接着说：“房子装修也蛮费钱的，加上家具.电器。接下来还要生孩子吧，还要买车子吧，我想下个季度你做120%比较合适。”
    “谢谢老板，我会努力的，尽量吧多做一点吧。”被葛洪一讲刘朗突然觉得压力山大，感觉脑袋上有三条阴影挥之不去。
    “恭喜.恭喜，刘朗。”严畅也微笑着向刘朗点头示意。
    “今天晚上吃完饭大家有事吗？”
    “没有。”
    “没有。”
    “没啥事情。”
    “老板侬有啥吩咐。”张英邦满脸堆笑的说道。
    “吃好饭大家打个牌呀。”
    “好额.好额，长远我们不打牌了。”
    “罗嵋，侬今朝夜里有空伐？”
    “好的呀，老板。”罗嵋说道。
    “这个季度大家要做多少自己想一想。快点理东西，走了，走了……”
    大家熙熙攘攘的走出办公室，在电梯口等电梯。
    张英邦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刘朗说道：“刘朗侬今天只能输不能赢的哦，我们钱还没准备好呢。”
    “凭本事赚钱好伐，真是。”葛洪说了一句。
    张英邦皱了皱眉。
    电梯门开了大家相继步入了电梯。
    第十九章
    “刘朗，我是董亮。结婚的事忙得怎么样了，要我帮忙吗？”
    “我还在医院呢，怎么，你们足球踢完了，结果如何？”刘朗看了一眼门诊的病人，走到窗口探出头在接电话。
    “怪不得我们销量没你好，你整天都泡在医院啊！有空吗，下午见个面？有件恶心的事要和你讲，侬想听伐？”
    “恶心的事，侬最好不要和我讲，侬自己恶心就好了，免得我饭吃不下去。”刘朗边笑边说。
    “是关于张英邦的，这个瘪三真是人至贱则无敌呀。我们看的人都觉得直起鸡皮疙瘩。嗨，看样子我们是弄不过他的！”
    “那下午2:30左右我们在星巴克见吧。”

    星期六的下午，星巴克的位子比平日还要紧张。刘朗点了个大杯的摩卡，看到靠窗有一个四个人的位子只有一个短发女子坐在临窗的位子看书，便上前询问：“你好，这里有人坐吗？”
    女子，看了一眼刘朗说道：“没人。”
    刘朗坐下后发了条微信给董亮后，从包里拿出了一本男士版的《时尚健康》开始翻阅起来。
    约莫十多分钟后董亮也到了，在店里巡视了一遍才找到了刘朗。
    “刘朗，什么杂志？看得蛮认真的嘛。”
    短发女子听见董亮的发问，顺势也看了董亮一眼。
    “《时尚健康》。你喝点什么我去买。”刘朗说着站起了身。
    “不用不用，我自己买就好了，你帮我看一下包。”
    不一会董亮拿了杯摩卡走了过来，而刘朗已经收起了杂志，拿着手机在看。
    “怎么想到买《时尚健康》了？最近你很时尚嘛。”
    “你懂的，这个是送给医生的。在送人之前自己有空么也看一看，边看边等侬呀。而且《时尚健康》比《时尚》多了些关于健康.健身的内容，应该更具可读性和实际意义吧。”
    董亮看到他和刘朗对话期间短发女子看了他们几眼，便问道“你们认识吗？是不是一起跑医院的同行还是医生？”
    被董亮这么一说刘朗反而仔细的看了看短发女子，扭头对董亮说：“我来时候没什么位子了，看到这里有空位就冒昧坐过来的。”
    董亮听到刘朗这么说也感觉到自己刚才的问题很唐突，礼节性的微笑着向短发女子点了点头。
    “刘朗我告诉你哦，今天我们上海办这些踢球的人算是彻底的认识了张英邦！真叫是人至贱则无敌！”
    “又发生什么事啦？你还不认识张英邦啊？我来了一年不到就彻彻底认识他了。说实话，只要有足够的好处，他可以把他父母都卖了。这么没底线什么事做不出来？”
    “我们是都认识葛洪和张英邦是怎么样的人？但这都是关起门开会的时候发生的，我们也不会吃饱饭没事对外宣讲啊。这次踢球时的表现是让整个上海办认识了他。”
    “有这么夸张吗？来来来，讲讲听听。”
    董亮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摩卡说道：“今天我们踢球的人还是蛮多的。我们华东区的赵阳经理.抗生素组的冯经理和葛洪也都来了。我们和骨松移植组的是一个队，抗生素和肿瘤的是一个队。”
    “那我们肯定踢不过抗生素组的，他们冯经理本来就喜欢运动也经常组织踢球。他们组里还有个小范，听说本来就是踢球的，因为没有入选上海市足球队才转行做了其它事，后来被冯经理招到了抗生素小组。”
    “这个到不要紧，开始冯经理说让我们一个球，后来在我们的一致争取下抗生素+肿瘤组让我们二个球。上下半场各十五分钟，哪个队输了请客对方吃午饭。其实这个都不是重点，我们华东区的赵总最后把吃饭算团队建设给报销了。”
    “那你快点说重点。”
    “上半场还没结束，我们就0:2了。中场休息我们认为输肯定是输定了，但希望能够进他们一个。所以我们决定留四个人在后面就不上去了，拿到球直接传给我，他们做骨松的有个叫杨晟的脚法还不错，我拿到球直接传给他，看看有没有办法偷鸡进一个。”
    董亮拿起摩卡喝了一口摇了摇头接着又说道：“踢肯定是踢不过呀，下半场一上来又被他们压着打。这个时候张英邦不防守，偷偷摸摸的往他们半场跑。正好这个时候后场断球传给我，我带了几步看到张英邦在前就直接的传给了他。一个单刀球哦，你猜发生了什么？”
    “把球踢进去了，但不算！因为越位。”
    “不是，他们肿瘤组万毅的电话一直响，他看我们被压着打就跑到他们球门那儿接电话，所以不越位。”
    “张英邦一脚把球踢飞了？”
    “单刀不进虽然可惜，但我们也没话可说。”董亮说道。
    “那还能怎么样呢？”刘朗疑惑的说。
    “张英邦大叫一声“老板看球”又把已经在门口的球踢了回来。”
    “啊？”这个答案太出乎预料，刘朗下意识的叫了一声。
    “这个时候葛洪刚到中场，而且你也知道，跑步不是葛洪的强项，小范.王鹏都拼命的往回跑，葛洪还没射门呢，球就被破坏踢出了边线。关键是大家的士气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我们场上就像少掉一个人一样，谁还敢把球传给张英邦。最后0:6。为了拍马屁不计别人和团队的得失，这也太露骨了。”
    “我前面不是说了嘛，有足够的利益，他可以把他的父母都卖了。”
    再看坐在对面的短发女子书也不看了，开始津津有味的听着刘朗和董亮的对话。
    “这还没完呢！踢完球大家都到场边去拿自己的包，准备换完衣服后去吃午饭。这时候张英邦冲到赵总面前边抢夺赵总的包边说：“赵总你的包很重的我来帮你拎吧。”赵总也随口说道“就是一些替换衣服没什么份量，我自己来拿吧。”你知道张英邦接下来怎么说？”
    “他的路子我是猜不到，反正肯定还是想帮领导拎包。”
    “他说，“领导我这个人就是喜欢拎包，我们葛经理也知道的，这是我的爱好。”赵总微微一笑，说了声：“是吗？”张英邦还起劲的说“是的是的，我们团队都知道的。”这时杨晟插了一句“张英邦我的包真是蛮重的你帮我拎吗？”张英邦立马白了杨晟一眼说：“我已经拎二个包了，加上赵总的要三个包，你自己拎就好了。”这时大家才注意到张英邦手里确实已经拎了二个包。赵总见到这个情景对张英邦说道：“小张，你已经拎二个包也蛮重的，我的包还是自己拎吧。”张英邦还想争取，但我们都开始起哄说让张英邦帮我们拎包，最后赵总的包张英邦还是没拎到。”
    “经典！这是拎包世家呀，爱好拎包！我到朗诗公司半年不止了吧，怎么张英邦没给我拎过一次包呢？”
    “别说你半年不止，我三年都不止了，他也没给我拎过一次包呀。”
    “这个人倒是蛮恶心的。”坐在对面的短发女孩摇着头轻声说道。
    刘朗和董亮这时才注意到对面的短发女子已经放下了手中的书在听他们的对话。
    董亮转过头对短发女子说道：“你是不认识张英邦这个人，什么恶形恶状的事他都干得出来的，人完全没有底线。”
    接下来变成了董亮和刘朗对张英邦以往丑事的批斗会，短发女子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渐渐天色也暗了下来。
    第二十章
    十一月十一日是光棍节，但对于刘朗和沈佳是脱离单身的时刻，因为他们决定在那天举办结婚典礼。
    早上六点多刘朗就醒了，睁开眼就在想之前做的那个梦“自己从家里出门，刚走到第一个十字路口就发现街道突然和以往完全不同，两边的商店非常繁华但街道上的人并不多.道路也并不宽，像是二车道的样子。刘朗沿着街道一直走，走到下一个路口的时候往前后左右看了一看，感觉每条路的景色都和刚才走过的那条街差不多。一些商店，店内熙熙攘攘，但店外马路上的行人却没有几个。刘朗可以肯定不是自己家附近的样子。又往前走了一条街道，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再次向前后左右张望感觉还是差不多的样子，于是决定往回走。心想往后退两个十字路口应该是刚才来时家门口的那条路了吧，但是往回走了二条马路后发觉还是商业街。这时葛洪突然从旁边的商店走出来说“刘朗，你也在这里啊。”
    刘朗看到葛洪礼貌性的回复道：“老板好，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你。”
    “走，一起上去。张英邦正在和小姐做呢，你要不要上去也选一个小姐？”葛洪走上前去拉刘朗的手。
    刘朗带着苦笑说：“我还有事，我就不参加了。老板，你们玩得愉快，我先走了。”
    葛洪上前一下搂过刘朗的肩又说：“走什么走，老板我请客。”
    “不了，谢谢老板。”刘朗说道。
    “那要不要上去看看，张英邦现场直播，这个比看片子爽多了。”葛洪坏笑着说道。
    刘朗侧身对着葛洪说：“老板我是真的有事，我先走了，再见。”说着头也不回加快步伐向前走。
    刘朗边走边听到背后张英邦讲起话来：“老板，刘朗这么不给你面子！老板组织团队建设都不参加，这种人不能留在我们团队里。”
    刘朗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继续大步的往前走，但感觉只是商店名字和来往人员有所变化，其它的都差不多，于是想找人问问自己是在哪里。看到左前方有一对中年夫妻就走上前去询问：“您好，请问您知道这是哪里吗？”
    “这是上海啊！上海把整个卢湾区都搞成了步行街。地方太大了，吃的.喝的.玩的，应有尽有啊。我是河南来的，在这个步行街已经玩了两天，到现在还没走到头呢！”
    “啊，哦。谢谢你。”刘朗想我是上海人，我怎么没听说整个卢湾区变成步行街了呢？再想想今天要结婚了，假如两天还走不出这个步行街那这么办呢？
    中年男子又说：“小伙子你也是外地来的吧，听你口音是不是我们河南老乡？”
    “谢谢您.谢谢您，我还有事先走了。”刘朗边说边跑起来。越跑心里越急，越急跑得越快，跑着跑着就醒了。
    刘朗边说边起床道：“总算离开卢湾区了。”
    “啥卢湾区，有什么东西忘在卢湾区了吗？要不叫个快递去拿。”刘朗妈妈说道。
    “没什么，做了个梦。”
    “今天要结婚了哦，不要做什么白日梦了。赶快赶快，洗洗刷刷来帮忙，亲戚朋友们马上就要到了。”
    刘朗打开了之前和沈佳一起写的日程安排和注意事项。心想反正按上面写的做肯定是不会错的。九点不到姐姐.姐夫.侄女和来帮忙的朋友们都到了，刘朗也开始按部就班的走起了流程。

    

    

    

    

    

    
    第二十二章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是你已经消失在人海…”
    “小刘你知道吗？我们张主任最喜欢刘若英了！你看刘若英的歌他个个会唱。”王医生挑了挑眉毛对刘朗说道。“刘经理，这个歌你会唱吗？来来来，麦克风给你，你和张主任一起合唱一曲。”
    今天刘朗请共济医院心内科的医生唱歌，来的是五位进修医生和一位本院医生。外资医药公司不允许发回扣，所以最常见的方式是请大家吃吃饭.唱唱歌.送点医学相关的书籍和用品或其它小礼品。当然，也有一些医生会赤裸裸的索要回扣，特别是进修医生！来大医院进修半年就要回自己的医院，总想靠上门诊的机会把半年的生活费赚回来，所以处方非常狠，经常改处方并且用药的目的性非常明确。这时候大部分的医药代表可能因为背负着销量指标而不得不妥协。但刘朗是不愿意发回扣的，他希望通过其他个性化的方式来处理。
    “刘若英的后来，我不太会。以后我多练练再和张主任合唱吧。”刘朗委婉的推掉了王医生递来的话筒。
    张主任唱完后，转向刘朗说道：“刘若英的歌实际上是蛮好唱的。回去听两遍下次我们一起唱。”
    张主任来自江苏的一个三线城市的大医院，属于当地医院心内科的重点培养对象。本来是想到上海来学习导管.支架手术的，但共济医院只允许进修医生在手术室外隔着玻璃观看。这和实际操作还是有一定的差距，但没吃过猪肉总算经常能看看猪跑了。从脸上看张主任也就四十岁左右，但谢顶已经非常厉害了，只有U型地带还有头发的踪迹。来上海的半年，他喜欢用他的博朗剃须刀给自己剃个光头。长脸戴了一副金丝边的近视眼镜，性格挺豪爽的。
    “下一首‘很爱很爱你’，张主任我帮你点的”李医生笑着说。
    “大家都点歌嘛，这样下去变成我的演唱会了。小刘你也点几首嘛。”
    “能者多劳，张主任唱得那么好我们听听也蛮开心的。”
    “李医生唱的好，李医生你去点歌。”
    张主任边笑边说：“你们再不唱，我演唱会要收门票啦。想为你做件事，让你更快乐的事。好在你的心中埋下我的名字…”

    唱完歌刘朗赶到家才5点多十五分，沈佳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要不，我们出去吃饭吧？”刘朗说到。
    “好的。你说吃什么？”
    “吃骨头火锅怎么样？”
    “吃火锅第二天身上都是味。”
    “要不附近找一个餐馆？”
    “小餐馆不卫生。”
    “那找个环境好一点.有品牌的餐厅可以吗？”
    “都太远了，要乘公交或地铁什么的？我们这里不是商业区，走走就到的大饭店几乎没有。”
    “那只剩快餐了。附近肯德基.麦当劳.披萨.振鼎鸡，你要吃哪一个？”
    “吃快餐不太健康，还是吃别的吧。”
    刘朗沉默了一会儿，说：“要不，我们去菜场买点菜，晚上我烧吧。”
    “算了算了，天晚了，我们去吃羊肉火锅吧。”
    “好的，我们走。”
    刘朗在心里总是弄不明白，虽然沈佳非常喜欢找他商量。但是每次商量的结果总是不采纳刘朗，一定要按沈佳的意思来。其实刘朗并不反对沈佳的选择，但每次讲出自己的想法总是被否定，也是蛮失落的一件事。
    第二十三章
    一早刘朗家的电话就响个不停，刘朗看了看手表才九点不到。
    “喂，一个经纪人昨天给我送了二张演唱会的票子，侬要伐？要的话，过二天来拿？”
    “妈，这么早你就打电话来啦，是啥人的演唱会呀？”
    “早什么早，我菜也买好.洗好了。九点钟了，平时侬不要睡太晚，早睡早起身体好，侬晓得吗？票子是刘若英的，好像她下个月要来上海开演唱会。”
    “太好了！妈，一共有几张票子呀！”
    “怎么听到刘若英侬蛮起劲的嘛。一共二张票子。”
    “妈，能帮我在弄二张吗？”
    “二张已经很好了，人家又不是一定要给我的。也是希望我在电台多给她一点曝光率，我再去问别人要多不好意思。”
    “妈，你帮我问问嘛。没有就算了，有的话，麻烦帮我再要二张，说不定有谁有事去不了呢？反正都是赠票，不会影响你的光辉形象的。谢谢.谢谢妈妈！”

    这个双休日刘朗和沈佳约好去徐家汇看电影。原因是刘朗公司每年发200元电影观摩券，到期不看就自动作废。小两口做了一个规定-每个季度至少看一次电影。因为上午是半价且电影院是指定的，所以他们多数是在双休日的上午去徐家汇看。
    早上8点刘朗和沈佳就起床了，2个人9点半出的门，乘公交换地铁11点才到了影院。
    “麻烦买2张【长江七号】的电影票，我有观摩券。”
    “60元。”
    “这是60元的观摩券，麻烦你数一数。喂，妈，有事情吗？…只有一张啊！…是的，是的。…谢谢，谢谢。太好了。我过会儿看完电影就来拿。”
    “什么事情这么兴奋？”沈佳疑惑地说。
    “妈妈又弄到一张刘若英演唱会的票子。”
    “我不高兴一个人去看了，让你妈妈去看吧。”沈佳若有所失的说。
    “票子是还有二张的，但我想一个请医生一起看。”
    “男的.女的？没事请人看演唱会干什么？”
    “有一个进修医生非常喜欢刘若英，我想带他一起看演唱会或许对销量有帮助。”
    “男的.女的？”
    “男的.男的。”
    “男的。这样吧，这二张赠票嘛，就我和你一起去看，你再买一张刘若英演唱会的票子送给这个医生不就可以了吗？”
    “看演唱会的时候我可能还要和这个医生讲讲话，否则光送票子的效果不会太好。”
    “什么效果好不好的，你想要什么效果。”沈佳气愤的说。
    “要不，我给你买张内场前排的票？”
    “不是内场不内场的问题！你有演唱会的票不和老婆一起看你是什么居心？”
    “我没什么居心啊！我是想投其所好，这样我的收入也可以高一点，除了还房贷和家庭开销之外还可以有一些富裕，这样我们也不至于大幅降低生活质量。”
    “什么叫你收入也可以高一点？你和我分得这么清楚吗？还有，你现在觉得大幅降低生活质量了，是吗？我降得更多都还没叫，你还说！你是什么意思？”沈佳颈部的血管突出.瞪大了原本已经很大的眼睛气愤的对刘朗说道。
    “我没什么意思！我真的是为了我们好，是我讲的不对，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对不起就好了吗？我问你，你对这次请医生听演唱会对销量提高和收入提高的把握大吗？”
    “当然还是有一定把握的。否则我傻呀，我请他还不如请老婆去听呢，你说是吗？”
    “既然你说对收入增长有把握。那这样吧，从下个月开始，我的信用卡也由你来还。”
    刘朗撇了一下嘴，赶紧说：“好的.好的，老婆你别生气了。我多赚一点钱还不是为了老婆的日子过得能舒心一点吗？你别生气了。”
    “你别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你刚才讲的话问题很严重，把你.我割裂开来，还对目前生活严重不满。你以后需要经常向我汇报一下你的思想活动。”
    “有那么严重吗？”刘朗说道。
    “你说呢？”
    刘朗看了看沈佳的脸色后，马上说：“有的.有的，以后一定经常向领导汇报。”
    “这还差不多，走进去看电影吧。还有你刚才讲话的时候撇嘴是什么意思，你讲一讲。”
    “没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我刚才有撇嘴了吗？”刘朗边陪笑边说边和沈佳向检票口走去，一路上发现身边有很多的路人甲在看着他们…
    第二十四章
    仿佛像梦游一样，转眼已经到了三月。今天是刘若英上海演唱会的日子。最后刘朗决定和母亲.张主任三个人一起去看这场演出。
    “怎么人这么多，是不是上海人都来看刘若英的演唱会啦？”张主任激动的对刘朗说道。
    “张主任，这里是上海大舞台，是以前上海的标志性体育馆，我们叫它万体馆。后来虹口体育场和上海体育场造好以后，这里体育活动就办得少了，但随着上海演唱会越来越多，这里办的演唱会比以前要多很多了。当然，有些明星喜欢在虹口体育场和上海体育场办演唱会，因为那里场地大，也可以容纳更多的歌迷。”
    “那么，虹口体育场和上海体育场可以容纳多少人呢？”
    “虹口体育场大概可以容纳三万多人，上海体育场可以容纳八万人，所以我们又把上海体育场叫做八万人体育场。”
    “按刘若英的实力在八万人体育场办演唱会肯定是没问题的！”这主任摸了摸自己新剃的头义正言辞的说。
    张主任说完眼睛盯着刘朗看，刘朗知道张主任这是要得到正反馈呀，便立马陪笑着说：“按实力刘若英在八万人体育场连办几场演唱会也是没问题的！但是张主任你想，八万人体育场的场子太大了，坐在后面看台上的歌迷视力哪有那么好！什么也看不出，刘若英在哪里也不知道。说实话，除了气氛好一点，还不如看现场转播呢。”
    “对对对对对！小刘哦，你讲的太有道理了。刘若英就是良心好，宁愿少赚点钱也不亏待了歌迷，宁愿自己辛苦一点，多办几场演唱会，也不让歌迷像傻子一样坐在后面看台上无所事事。”
    刘朗和张主任边走边说，不一会儿已经来到了内场区域。
    “小刘，今天我们的位子真好。第三排正中央。”
    “我怕做得太远看不太清楚。”刘朗微笑着说。
    张主任回头望了望，激动的和刘朗说到：“你看，现在只有7：05分，人已经铺出来了。7：30开场的时候，那肯定是爆满！要加座了。”
    刘朗边点头边礼节性的笑了笑。看到妈妈正好从前排右侧入座，便举手示意。说口叫了声：“妈，我在这里。”
    刘朗妈妈也举了举手，循着号码找了座位，在他们的左前方坐下了。
    “刘朗妈妈，是吗？非常感谢，非常感谢，听刘朗说今天的票是你弄到的。我是刘若英的歌迷，正好我来上海学习刘若英就在上海开演唱会了，我感觉真是缘分！不仅和刘若英有缘分！和刘朗也有缘分！和刘妈妈也有缘分！”
    “张主任，我和刘若英都姓刘。”刘朗笑着补充道。
    “对对对对对！我和姓刘的有缘分。”张主任在笑着说话的同时兴奋的撸了撸着自己的光头，然后接着又说：“而且今天我们的位置非常的好，真是出钱也买不到的。抱歉，我废话讲的那么多忘了自我介绍了，我现在在上海共济医院心内科我叫张明，弓长张明星的明。”
    “一看张主任就感觉很有明星风范。”刘朗妈妈笑着说。
    “刘朗妈妈见笑了。请问你是干什么的？能弄到这个位子的赠票很不容易的！”
    “我的工作和音乐有关，所以认识了一些这个圈子的人，大家给面子所以有时候开演唱会的时候会送几张票给我。”刘朗妈妈顿了顿又说：“刘朗和我说，你希望能得到一张刘若英亲笔签名的专辑。我买了《滚石香港黄金十年:刘若英精选》看看里面的歌都不错“ 成全.很爱很爱你.后来.为爱痴狂等排行榜热门歌曲都有的。我和小叶说过了，过会儿等演唱会结束我们去后台找刘若英给你签个名。”
    “谢谢阿姨，谢谢阿姨。”张主任来了个九十度鞠躬，并伸出手做握手状。
    刘朗妈妈见状也只能站起身，礼节性的和张主任握了握手，说：“张主任，不要客气。有机会还要麻烦你照顾一下刘朗。”
    “叫我小张.叫我小张，阿姨你放心，刘朗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和刘朗的感情没话说。”
    “张主任，你坐吧。这个事我已经和妈妈确认过了，肯定没问题的。过会儿，演唱会结束会有人来叫我们的。”
    “小刘，你这样叫就见外啦，叫我张明就可以了。你一来到我们科室我就感觉我们很投缘，我就感觉有种磁场相互吸引，我们肯定会成为好朋友的。”
    “谢谢张主任。”刘朗又看了看张主任，改口说：“张明，我感觉我们就是好朋友的。”
    演唱会开始了，这里仿佛是一个大型的卡拉OK的现场，至少对于张主任是这样的。《后来》.《很爱很爱你》.《成全》.《我很好》.《为爱痴狂》没有一首歌张主任不拿手.没有一首没有张主任的参与，现场也远远不止一个张主任……
    当刘若英唱完《北京一夜》女声的部分，张主任突然兴奋的叫了起来“陈升.陈升，刘若英的师傅。”此时陈升的脸也已经出现在大屏幕上。或许是张主任唱累了或许是张主任感觉到了什么，虽然还是那么卖力的唱着，但似乎没有了之前的兴奋。
    演唱会快结束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女孩子出现在了内场第一排“刘老师你好。”女孩子边大声的打招呼边举手示意。
    刘朗妈妈转身和刘朗说道：“刘朗，小叶找我们了，我们走吧。”
    刘朗推了推身边的张主任，说道：“张主任，我们走了。”
    “到哪里去啊，演唱会还没结束呢。”
    “去签名”。
    “哦，走走走。”张主任咧嘴一笑。
    小叶带刘朗妈妈.刘朗.张主任从旁边的通道绕着走了一会儿，在入口处见到了一个又黑又高的男子。小叶上前打招呼道：“小王，这是刘老师和他的朋友。”
    小王打量了他们几眼，侧了侧身让他们通过。接着小叶带他们来到了一间房间，打开门和刘朗妈妈说：“刘老师你好,刘小姐过会儿就好，到时候我带她过来。”
    大约过了5分钟左右，小叶打开了门，后面跟着一个穿紫色衣服扎马便的女子。
    “刘老师你好，非常感谢你能赏光来我的演唱会。”刘若英笑着向刘朗妈妈走来。
    “你好呀，你这次演唱会办的非常成功。我看你这次演唱会花了很多心思，现场这几百块LED显示屏，是上海大舞台有史以来最恢弘的电视屏幕墙了。而且在舞台.灯光.伴奏和陈升先生场内外的互动.场内嘉宾表演的衔接等等等等，都是我看过的最好.最华丽的演唱会了。”
    “是吗？谢谢刘老师的夸奖。”刘若英顺势挽住了刘朗妈妈的手，笑着撒娇的说道。
    “这是我儿子，刘朗和他的朋友上海共济医院的张主任，他们都是你的歌迷，今天特地来听你演唱会的。”
    “您儿子都这么大啦，刘老师您保养的真好呀。”
    “你好，我是刘朗。”刘朗恭敬的伸出了手。”
    “哈哈，我们都姓刘欸。”
    “是的，五百年前是一家。”刘朗回复到。
    “你喜欢我的演唱会吗？喜欢的话，后面几场演唱会我还有一些票，我叫助理小叶明天把票给你们。”
    “谢谢.谢谢若英姐。这是我的朋友上海共济医院主任的张主任张教授。”
    “张主任你好！以后可能要麻烦到你哦，请张主任多多关照。”
    张主任听到这句话，感觉比喝了蜜还要甜。咧开嘴大笑着伸出手，刘若英也礼节性的伸出了手。张主任边握手边说：“非常荣信能来到刘若英小姐的演唱会，我真是三生有幸.茅塞顿开，这个演唱会办的是太好了，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呀。”
    刘若英缩回被握红的手，笑着说：“真的有那么好吗？”
    “有的.有的。我保证肯定有。”
    刘若英被张主任坚定而又真诚的语气及目光逗乐了。笑着说：“谢谢张主任，有机会的话，下次可以再和刘老师.刘朗一起来听我的演唱会。”
    这时刘朗妈妈递来了二张CD唱片，说道：“他们二个都是你的歌迷，想麻烦你签个名。”
    “刘老师，我的唱片我有很多的，下次您就不要破费了。刘朗我问一下，朗是哪个朗呀？”
    “是朗月的朗，就是良子旁一个月。”
    “刘朗.这个给你，下次要来听我的演唱会哦。”
    “张主任，你呢？你能告诉我你的姓名怎么写的吗？”
    “弓长张，明星的明。”张主任笑着回答道。
    “被你这么一讲我倒是感觉你挺像我们台湾的一位明星的。”
    “刘小姐，你说的是哪位明星？”张主任好奇的问道。
    “张菲。”看到张主任没有反应，刘若英又马上补充道：“就是费玉清的哥哥。”
    “是吗？我对张菲不太熟。但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明星，谢谢刘小姐的夸奖。”张主任又笑了。
    “刘小姐哦，有件事不知当不当讲？”
    “张主任你讲嘛，没关系的。”
    “我认为，陈升先生讲的对。女孩子到了一定的年龄还是要考虑婚姻问题的。我想只要刘小姐愿意，想等这个机会的人可以从上海排队到台北。”
    刘若英脸部的笑容瞬间收敛了起来，露出了尴尬的表情。顿了二秒钟，又礼节性的露出了笑容，缓缓的对张主任说道：“谢谢你的提醒。”转头对着刘朗妈妈说：“谢谢刘老师今天能来参加我的演唱会，下次有机会我来上海的时候，我请你喝咖啡。”然后对着三个人又说：“我看看是不是还要返场或者工作人员找我还有什么事，我就不陪大家，我先走了。”
    刘朗妈妈红着脸说：“谢谢若英.谢谢谢谢，下次会。”
    “若英姐，再见。”
    “再见，刘小姐你先忙。祝你巡回演唱会圆满成功。”
    第二十五章
    转眼一个季度又过去了，四月份的第二个周会是清点这一季度91天劳动成果的时候。
    葛洪推开了门，这预示着一切的开始。葛洪 惯仍然一只手拿了个不锈钢杯子，一只手拿了一叠A4纸，大家目光都集中在了葛洪右手的那叠纸上。
    葛洪坐在了老板位，习惯性的用眼光扫了一圈，缓缓的说道：“我已经在新系统中看到每一个人这个季度的奖金数额了。告诉你们心血管小组这个季度完成108%，你们中还有一位同事奖金过万！”
    有下属奖金过万并没有令葛洪有任何的开心或愉悦，只见他不耐烦的继续又说：“不说了，我们先核对销量。”
    张英邦回答道：“有人奖金过万哦！我完成110%也只有六千多。”
    葛洪看了看大家又说：“当然我们组也有值得骄傲的地方，就是我们在只有四个人的情况下超额完成了五个人的指标，是非常不容易的。赵老板在经理主管会上也特别表扬了我们组。”
    “恭喜老板.恭喜老板，那我们这个产品完成的怎么样啊？”邵琳问道。
    葛洪托了托眼镜架，转脸笑眯眯对邵林说“你们也完成的不错，我记得在103%左右，反正就二个人应该都在100%以上吧。”
    “谢谢老板。”新来的同事听到完成了指标也向老板道贺道。
    “邵琳，你有空还是要帮帮小胡的。他刚来，之前也没做过销售。”
    “老板，我们之前不是都要招有销售经验的人吗？”张英邦转头看了看胡雨霖又说：
    “小胡啊，你是我们在坐几个唯一没有销售经验就能直接进公司的人，你很幸运啊。”
    “就你屁话多。”葛洪白了张英邦一眼。
    “老板，我们对销量吧。”张英邦悻悻的说。
    葛洪拿起医药公司的销量表，说道“拿笔，记一下。我先读一下沪中的销量。瑞金2200，仁济西院440……，中西结合医院660…大家自己算一算，自己完成了多少？五分钟后自己报一下啊。”
    “老板沪西的那张能不能帮我看一下，中山医院这个月进货多少货？”张英邦边笑还冲着葛洪边点头。
    “侬总是不好好听，药剂科也自己不去问，以后再这样销量算自然销量。你这里按零计算！”说着葛洪低头看起了销量表；“沪西，中山.中山.中山，中山440盒。这么差，刘朗市中西医结合医院还660盒/月呢！你知道原因了吗？”
    “我刚刚接手，严畅之前销量就不好，一直是440盒/月的。”
    “下个季度要做到880/月。”
    “老板，给我点时间我争取660。”张英邦苦笑的说道。
    葛洪捧起了那不锈钢杯子喝了口茶说道：“大家快点算。还有刘朗你帮我算算你这个季度为什么奖金那么高？张英邦这个季度完成的也挺好的，奖金只有你的一半。如果是我当初指标定的不太合理，我会考虑医院重新分配或者帮你长点指标。”
    听到葛洪这么一说，刘朗知道奖金过万的应该是自己了。
    罗嵋.董亮.邵林.胡雨霖见老板向刘朗发难，大家也不敢多话都静静的等待刘朗公布答案。
    过了二三分钟葛洪不耐烦的说：“刘朗，你算好了吗？你讲讲为什么你奖金那么高？”
    “老板你好，张英邦的情况我不知道，我来说说我的奖金情况。今年公司把增长.完成率和个人业务总销售额都计入了奖金系数。首先.今年一季度全国增长30.5%，我在内网上已经看到了。我一季度是去年一季度的195.76%，用我的增长除以全国的增长系数，得出1.50的系数；其次.完成率今年也有系数的。我完成111.22%,系数是1.2,相乘后1.3346的系数；最后是总销售额。今年销售额10万元对应的奖金基数是3000元，销售20万元奖金基数封顶是6000元。我在完成111%的情况下,销售额刚刚超20万元，我算了一下是20万5千元。所以最后把奖金基数乘以系数得出6000x1.5x1.3346得出12011元/月的季度奖金。”说完刘朗看了看葛洪。
    葛洪其实对今年的奖金计算方法也没有仔细研究过，只是看到系统中刘朗和张英邦完成率相仿的情况下收入相差近一倍，才质询刘朗的。葛洪略带疑惑的问张英邦：“张英邦，我记得你这个季度完成率和刘朗差不多吧？”
    “老板完成比刘朗还高一点呢！111.75%！奖金才6621元/月哦。”
    其实，大家都没仔细研究今年的奖金制度。前面刘朗的一通机关炮似的讲话，把大家也讲的云里雾里。但大家基本明白了几点：今年增长高奖金高；完成率除了自身的数字外还有额外的系数；每个人的月销售总额的大小和奖金也息息相关。
    刘朗一直仔细的听着张英邦讲述，等张英邦讲完以后刘朗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6000多元已经蛮好来，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罗嵋等张英邦讲完后脱口而出。张英邦刚想补充罗嵋接着又说：“我6000多元还没有呢。”
    董亮也听懂了张英邦奖金低的原因，用右手碾了碾自己鬓角的头发，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刘朗撇了撇嘴。
    “罗嵋我完成110%好吗！6000多的奖金又不算多的唠。”
    “侬增长低呀。”罗嵋脱口而出。“侬如果今年是去年同期的200%，侬额奖金应该比刘朗还要高呢。”
    “大家别吵了，我们帕金森组的奖金还要少。你看我和小胡也没有怨言嘛。邵琳边抱怨边打圆场。”
    葛洪一看场面有点失控，赶忙说：“刘朗你看你一万多的奖金把大家刺激的眼睛都红了，今天晚上就你请客了。大家赶快登记销量.做报销，等所有人都做完以后，我们晚上庆祝一下。”
    第二十六章
    曾辉是刘朗的中学同学，因为几次偶遇两人的关系又热络了起来。其实中学同学基本都住在附近，但不知为何刘朗与其他同学几乎碰不上面，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曾辉在一家印刷厂工作，周一到周五做12个小时，双休日休息。由于工作强度大，刘朗和增辉就成了长假朋友（五一长假.十一长假.过年才见面的朋友）。
    五月一号.二号刘朗和沈佳组团在双方父母那里蹭了二顿完饭。星期六刘朗八点左右就起床了，洗漱完毕专程去家里附近的早摊店买了沈佳绝得不错的生煎包和蛋饼加上新鲜出炉的豆浆。回来的时候沈佳已经起床了。
    “侬这么早出去干什么。”
    “我出去买早点了。有生煎包和蛋饼，你要哪个？”
    “蛋饼吧。”
    “我还买了二杯现磨的豆浆，我放已被在桌上。”
    沈佳洗漱完毕，在桌前边吃早餐边说：“我感觉今天哪里不对，你有什么要告诉我吗？”
    刘朗脑筋一转问道：“下午你有什么安排吗？”
    “没什么安排，今年五一长假只放三天，长假变成了个小长假，最后一天还是在家里休息休息吧。”
    “如果没有安排的话，我下午想去和曾辉见个面。我快去快回，争取在吃晚饭前回来。”
    “你什么意思！买了个早饭你就想走啦？”
    “没有没有，我是想吃完午饭再走.在吃完饭之前就回来。如果你有事，你告诉我。我和曾辉讲一声这次就不见面了。以前都是7天这次五一改三天了。”
    “我能有什么事呀？我没事，你去吧。”
    虽然沈佳嘴上说没事，但刘朗还是满忐忑的。中午刘朗下了点面条，加上了昨天买的烤鸭和八宝辣酱，吃的时候刘朗聊了些公司最近发生的事，沈佳也附和的做了应答，但刘朗总感觉气氛有点不对。
    出门的时候，刘朗又问了一声：“老婆下午你有安排吗？如果有安排的话你告诉我。我和曾辉讲一声这次就不见面了。”
    “我能有什么安排呀？我没安排，你们早约好了，你去吧。”

    刘朗和曾辉的见面无非就是聊聊最近各自工作上的事和交换一下对国内及国际大事的看法，倒计时100天的奥运会和6100点跌倒3000点的股票成了他们谈论最多的话题。虽然这种见面可有可无，但或许刘朗并不想失去这样一个儿时的伙伴，所以也一直保持着“长假朋友”的见面习惯。
    “侬一直看手表是不是过会儿还有事啊？”
    “没有什么大事，我老婆说晚上要出去吃饭。也没说具体是哪家，有些店去晚了要排长队嘛，所以想早点回去。”刘朗看了看手表又说：“我们四点结束吧，现在才三点十五，我们再坐会儿。”

    五点不到刘朗就赶到了家，推开门沈佳在看电视。刘朗便脱了鞋，坐到沙发上看着沈佳说：“老婆，我们晚上吃什么？你看是出去吃，还是在家里吃？”
    沈佳脸一板说：“不吃，我饱了。”
    刘朗堆笑的说：“你是吃了零食还是水果。”
    “你又没买，家里哪有那么多的零食和水果？”
    “那是不是中午吃的面条还没消化，要不我们出去走，边走边消化，顺便想想晚上吃什么？”
    “我没有像你吃得那么饱哦，但是我就是吃不下。”
    刘朗意识到问题又严重了。沈佳的话里有话，一般这样说离不给他看好脸色已经不远了。
    “老婆，发生什么事啦？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嘛！”
    “你明知故问。”
    “我真不知道呀。”
    “你仔细想。”
    刘朗知道是什么事，但回想走的时候还征求沈佳意见，得到同意后自己才走的嘛，所以又说道：“我真不知道是什么事。”
    “你要端正态度。”
    刘朗也不想绕圈子了，便说：“是不是今天下午我和曾辉见面的事？”
    “你知道就好。”
    “不是你让我走的嘛？”
    “我让你走，你就走啊？你这么听话吗？是你自己想走！”
    “我真是听你的话，你说走我才走的。你说下午有事，我就不走了。”
    “我再问你，你昨天下午去熟食店买烤鸭和八宝辣酱干什么？”
    “老婆你不是蛮喜欢吃的嘛？买回来做今天午饭面条的浇头。”
    “你这是早有预谋，你早就安排好了今天下午和曾辉见面。”
    “之前长假不都会抽一天和董亮.曾辉见面的嘛。”
    “今年是长假吗？不是长假你为什么还要去？”
    “所以我没说一定去呀，你如果有安排我可以不去的。”
    “还有，我问你。今天董亮为什么没有去？”
    刘朗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董亮不是谈了个女友嘛，今年过年刚上的门。今天去岳父家吃饭了，所以去不了。”
    “董亮去岳父家吃饭，你为什么不去？”
    “我们不是昨天吃过了嘛？要不今天晚上我们再去爸爸妈妈家吃个晚饭。”
    “总之，你是有预谋的！让我不得不答应你去。当天去当天才通知我，你是什么意思？”
    刘朗心想坏了，又绕到坑里去了。说自己没有预谋肯定不是，说自己有预谋也不对。最有想了想，便陪笑着说：“老婆，对不起。我是没有提前通知你，这是我不好。以后我至少提前3天，不！提前一个星期以上向你请假。”
    “这么简单的说声对不起就好啦？”
    “老婆，我意识到问题了，以后我改。对不起！”
    “对不起有啥用啦。”
    刘朗意识到又进入死圈了，沈佳只要一说对不起没用，这件事没一个星期根本解决不了。而且，作为一个直男刘朗除了一直道歉也不知道有什么其他的方法解决。
    果然之后的几天家庭的气氛一直都是闷闷的……
    第二十七章
    六月是上海传统的黄梅天，今年黄梅天温度虽然不高但雨却不少。这是六月的第二个周会，原计划也是欢送会。大家照例准时的来到了办公室。
    刘朗到办公室的时候，会议室的办公桌上放着二个礼盒。一个是HUGO BOSS .另一个袋子上印着MONT BLANC的字样。
    邵琳问：“罗嵋买了点啥。”
    “不都放在桌上嘛。”罗嵋回答道。
    “牌子么，大家都知道的。但具体买的什么.多少价格你总要向大家介绍介绍吧。”
    “在南京西路陕西路这里买的。我想恒隆.中信泰富.梅陇镇里一线品牌蛮多的，一般总不会空手而归。为了符合大家的要求.符合老板的气质，我买了HUGO BOSS的皮带和MONT BLANC的签字水笔。”
    没等罗嵋讲完，张英邦插嘴道：“万宝龙的钢笔更好呀。”
    “侬预算有伐？多出来的由你掏啊？”
    张英邦撇了撇嘴，欲言又止。
    “当初大家给的预算是5000元，所以我的宗旨是既不能超也不能省太多。最后二样东西是4650元。”
    “还是罗嵋懂经，人长得漂亮.深得老板的赏识，对一线品牌了如指掌，叫罗嵋买真是找对人了。”
    张英邦又插话道：“我对一线品牌也很了解的，其实找我买也挺好的。”
    邵琳转头对张英邦说：“品牌你是懂的，但你买回去一会儿皮带摸摸.一会儿签字笔写写。到时候万一东西没搽干净，老板还以为我们是二手店淘来的便宜货呢。”
    “这个你放心，我用过嘛肯定会搽干净的。这个你不用担心。”
    刘朗用手做扇形挡住额头，心想你这么一说，如果给你买你肯定是会拿出来用的啰。
    董亮举起右手挡在嘴的前方，同时撇嘴做了个轻蔑的表情。表示对张英邦的这个回答深表鄙视。
    葛洪一只手拿了个杯子，一只手拿着手机边看短消息边进入了会议室。坐到位子上后看了一眼桌上的礼盒，开口说道：“谁的东西不要放在桌上。我们要开会了。”
    “老板，这是你的东西呀。”
    “哦，是我的。”葛洪停顿了一下瞬间明白了桌上放的是他的告别礼。扫了一眼在坐的各位，笑着说：“谢谢大家的心意。有一件事我要宣布一下。”
    张英邦再次插话道：“老板，有啥好消息？”
    “我7月到西区就任大区经理的事可能要缓一缓，估计到明年一月才正式上任。”
    大家听了这话都沉默不语，习惯恭喜老板的诸位一时语塞。
    葛洪笑着说：“那这二个礼物，你们是不是暂缓一下，到年底再给我。”
    “谢谢老板那么长时间来对我们的指导和帮助，这二个礼物是我们对老板指导.帮助表达感谢的一点心意。”想不到董亮冷不防的冒出来这么一句。
    张英邦看董亮来了这么一出，便抢着符合：“老板，你先拿去用。不用担心。”
    罗嵋接着说道：“老板，你看这个皮带和签字笔你喜欢吗？如果不满意，我再去店里换。”
    “罗嵋选的啊！不用看，一定满意。我们这里还是罗嵋最洋气，选的东西肯定对。”说着葛洪伸手把二个礼盒放在左手边，然后举起右手喝了口茶说道：“大家先把五月份的销量对一对，然后把报销做了。”葛洪拿起了的销量表，接着又说道“拿笔，记一下。我先读一下沪中的销量。瑞金1760，仁济西院440……大家自己算一算，自己完成了多少？半小时后做完报销大家报一下这个季度销量的预估。”
    过了约半个小时葛洪乐呵呵的跑进来了，看了大家一眼说：“我已经找好今天晚上打麻将的牌友了。大家把做好的销量统计表和报销放在一起，最后统一交给Helen。还有，我也不想给大家太多压力，二季度每个人和一季度达成持平就可以了。大家还有什么事吗？我想起来我这个月房贷还没还，我要去一下银行。没事我先走了。”
    “老板，我这个季度销量可能有点问题。”罗嵋说道。
    “这样吧，有什么问题我们短消息联系。今天晚上大家就不要发短消息给我了，不要打麻将的时候手机一会儿响一下.一会儿响一下，我们赵老板要骂的。我走了。”

    6月30日下午公司公告，原华东区大区经理赵阳升任全国销售总监。

    第二十八章
    “师父你好。”
    “你好，我们这里坐吧。”刘朗选了一个双人位坐了下来。“我给你一张名片，我叫刘朗，其实董亮或张英邦更应该做’迎新者’的。我目前只是个普通代表，只是运气好，销量比去年有一定的增长。还有，不用叫师父那么严肃，你叫我Frank就可以了。”
    “师父，你别谦虚了。我听其他同事说，你今年销量比去年翻倍，是我们这里销售最厉害的一个。”
    “运气好.运气好而已。麻烦你别叫我师父了，实际上我也不比你早多久进公司，年龄也没比你大几岁，在葛经理面前我也讲过，我认为董亮或张英邦比我更适合。”
    “师父，老板把你的大致情况和我讲过了。”
    刘朗打断女孩子的讲话，说道：“叫我Frank吧。”
    “师父，你可以叫我Seven。”
    刘朗撇了撇嘴，伸出手说道：“Seven 你好，我是Frank。”
    Seven也顺势和刘朗握了握手，调皮的说：Frank你好，我是Seven。”
    坐在刘朗对面的女孩叫高雅妮，是辽宁省葫芦岛人，毕业于大连医学院临床系。毕业以后在当地没有找到合适的医院做医生，于是就来到上海找来工作。碰巧投了简历给葛洪看中了，动作非常迅速6月下旬刚第一轮面试的，7月中旬已经正式入职朗诗公司了。
    刘朗本来计划一季度110%完成；二季度100%完成；三季度.四季度的完成按新老板要求，和小组同事的情况而定。但刘朗负责的医院库存一直很高，医院药剂科采购那里压货也不是平白无故的，所以这也成了刘朗的心病。怕万一哪一天换个不好说话的采购，那个季度会“死”的很难看。
    由于葛洪升职被延后了半年，并且在六月最后一次周会上明确的告诉大家要求二季度完成率只能高于一季度不能低。当然这也是为了他自己能在第二年初能顺利的出任西区大区经理。但对于刘朗来说二季度完成110%以后，三.四季度的压力就非常大，而且明年新老板来肯定还是需要继续有好的完成才行，所以刘朗找葛洪进行了私聊。其结果就是二季度一定要完成110%以上，如果销量好，葛洪在离开前为刘朗递交升职申请。还让刘朗带一个新代表，但刘朗必须保证新代表过试用期，否则刘朗也不能升职。
    从内心来讲，刘朗知道今年完成的好，明年指标肯定涨的高；明年完成的不好，在新老板那里也是死路一条。当然唯一的出路就是继续提高医院的销量，现在葛洪分给他一个新人让他带，无疑是消耗了他的时间减少了他增长的可能，但葛洪一再坚持他也没办法。最后只能按葛洪的要求每周抽一天陪新人拜访医院的处方医生和熟悉日常的工作流程。
    “Seven，我们先来看看你负责医院的指标和最近半年销量吧。张英邦有把过往医院的销量数据和今年医院的指标给你吗？”
    “没有，他说他没有存底。我找Helen拿了一份。”
    刘朗接过了医院指标和以往的销量比对了一会儿。“我看好了。”忽然刘朗看到高雅妮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说到：“不要这样看我好吗？看的我有点害怕！”
    “师父，你认真的样子很帅呀！”
    “不要溜须拍马！我是来帮你通过试用期的，不是来听你拍马屁的。我只教你方法，最后具体还是要靠你自己做。”
    “师父，你放心我一定按你说的做。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
    刘朗总感觉那里不对劲，但又不知该怎么说。抿了下嘴说；“我看了下数据，总体来说你所负责医院的指标都不高，并且上半年整体是超100%完成的。但从数据来看，你所负责医院的完成都是通过3月.6月进货或者说压货才把指标完成的。问一下，张英邦和你交接过医院了吗？”
    “张英邦和我交接过了。她带着我跑了三家医院，每家医院就见了一个人。然后他说除了这三家销量较大的医院，其它医院他也没去过，反正销量很小没必要花大量的时间，所以也就不带我去交接了。”
    “我就知道是这个情况。还有在几个销量比较大的医院在6月底都有压货现象，我举个例子：中山医院。指标440盒/月，从进货来看1月440盒；2月0；3月880盒；4月0；5月440盒；6月1100盒。医院的消耗量应该在440盒左右，甚至可能会更少一点。你可以找张英邦要点推广费用，虽然我们的推广费和销量不是成正比例但是成一定的相关性。上个星期你参加周会的时候，我记得张英邦申请的活动.提交的报销应该是包括你负责的区域的。你可以问张英邦要部分活动的经费或者向葛洪去申请一些活动费用。当然这也不是必然的，我进公司的时候前同事压了2860盒的货最后她和老板一分没给我。”
    “啊，这么吓人啊。”
    “准确的说是2420盒，因为十二月初进得2860盒，这家医院每月可以消耗440盒。”
    “那师父，你是怎么通过试用期得呀！”
    “压货！她会压货我也会压货的。当然加大医院产品的消耗是前提，再加上季度末的压货就通过了。但后遗症都目前还有。”
    “有什么后遗症呀？”
    “就是这家医院的库存一直比较高！我们不说这些了，你去和张英邦还有老板商量商量，如果不行我再去和老板讲讲。”
    “我一定去讲！师父你知道我来上海快一年了，之前找工作也不太顺利，来上海后已经问父母要过三次钱了，现在手上的钱又不多了。”
    “这样吧，你先去问，不行我们再想办法。在试用期期间，我们一起吃饭.喝茶或咖啡的钱由我出。”刘朗心想真是倒霉！花时间教别人还要倒贴钱，真是有苦说不出。
    “谢谢师父.谢谢师父，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报答就不用了，你通过试用期就好了。接下来，我们讲讲怎么拜访常门诊的处方医生.科室主任.带组的高年资主治医生和刚进科室的小医生，该和他们讲点什么，频率是多少。另外，门诊药房.急诊药房.住院药房.药剂科采购.药剂科主任该怎么由生到熟……
    第二十九章
    这个八月是令人激动的时刻，每个中国人的脸上都露出喜气洋洋的神态。在这个大吉大利的日子8月8日我们举办了奥运会！奥运是全社会的热点，牵动着每一个中国人的心，也避免了医药代表们见医生时无话题可聊的难堪和尬聊。
    “师父，我都要哭了。”
    刘朗听到高雅妮这么一说，忽然感觉今天一天又要泡汤了！本想下午回共济医院心内科.神经内科门诊找医生“聊聊天”，去门诊药房了解最近消耗情况的可能性被彻底的粉碎了。
    “Seven是7月销量的事吗？还是什么事？”
    “师父，我上个月只完成了指标的50%多。你和我说的我都做了，病房的住院医生和进修医生对我态度还可以，带组的主治医生.主任都对我爱理不理的。”高雅妮顿了顿又说：“门诊医生只要不是在看病人屋子里就满是医药代表，我更本插不上话。”说着说着情绪越来越激动，眼含泪光的说：“我去了好几次，药剂科主任.药剂科采购.门诊药房组长.急诊药房组长.住院药房组长他们统统都不理我。”
    刘朗心想，做是一回事.做好是另一回事，你想见别人不代表别人想见你。可是像高雅妮这么楚楚动人的女孩子主动要和医生搭话，都没人搭理她也真是没天理了。另外，从高雅妮的言语中刘朗也得出结论“除了低年资的小医生外，其他人在上班时间已经都忙得失去了人的’天性’了。”
    “Seven，有可能是你讲的东西别人不感兴趣；或者你太早表露出了你的企图心，医生们更愿意帮熟不帮生。”
    “师父，他们对什么感兴趣呀？我们公司的产品都是好药，他们为什么不多开一些我们这个药的方子，这样是可以帮到更多病人的呀。”
    刘朗无奈的笑了笑说：“首先我承认，我们公司的药是好药。你大概这个月的中下旬会参加新代表培训，一般是九天。在培训的时候，培训部和市场部的经理会详细的培训关于我们产品和竞争产品的情况。另外还会培训拜访的技巧，相信会对你的拜访医生有一定的帮助。”
    “这么好呀，明天开课就好了。”
    “应该快了吧，估计你快要收到通知了。我在你培训前大致给你讲一讲，我先申明：我不是学医的，所以对药理不是太懂，只能讲个大概，如果有不对或有遗漏，最终你以培训为准。”
    “师父，你肯定对的。否则销量你怎么是我们组里销量最好的.奖金最高的呢？”
    “你这个是听谁说的？”
    “老板说的，老板说因为你最好，他才安排我跟你学的呀。”
    刘朗心想，老板你是真认为我是最好的吗？当初一季度奖金数字出来的时候，你为了张英邦奖金比我低，当着大家的面说要调整指标。结果显示他今年的指标几乎没增长，而我的指标被你定到了天上，难道你不怕最好的下属被你逼得另谋出路吗？咳，算了，不想了。
    “先讲讲基本知识吧。高血压药分五类：ACEI血管紧张素抑制剂.ARB血管紧张素拮抗剂.钙拮抗剂.利尿剂和阿尔法.贝塔受体阻滞剂，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一些复方药。比如说把ACEI血管紧张素抑制剂和利尿剂放在一起或把钙拮抗剂和阿尔法.贝塔受体阻滞放在一起合成一个药等等。降压药没有统一的标准，也就是说这五类里没有绝对的谁好和谁坏。相对用的计较多的是ACEI血管紧张素抑制剂.ARB血管紧张素拮抗剂.钙拮抗剂和利尿剂。如果用ACEI血管紧张素抑制剂服用后经常咳嗽，可以改用ARB血管紧张素拮抗剂。ACEI血管紧张素抑制剂或ARB血管紧张素拮抗剂和利尿剂联合使用降血压的效果增加较为显著，副作用没有明显叠加，所以临床上这一类联合用药用的比较多。我们公司的‘抑平压’就属于ACEI血管紧张素抑制剂这一类。价格比ARB血管紧张素拮抗剂.钙拮抗剂便宜，比利尿剂和阿尔法.贝塔受体阻滞要贵一些。”
    “师父，你讲的好专业呀。”
    “是不是，讲的有点云里雾里的，你听不太懂。”
    “哈哈哈，是有点。反正我听懂了，我们公司的‘抑平压’是一个好药，和利尿剂一起用效果非常好。”
    “其实，没有那么绝对的。ARB血管紧张素拮抗剂和钙拮抗剂联合使用效果也很好，你看医生用这个联合用药方案的话，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这是他们不懂。”高雅妮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我们作为医药代表，是希望我们的药会作为优先方案推荐给病人。你知道医生会优先推荐什么药吗？”
    “那肯定是药好啦。”高雅妮无意中流露出骄傲的表情。
    “还有呢？”
    高雅妮笑着说：“人也要好呀。”
    “人怎么个好法？”
    “我天天去看他们，又陪聊有陪笑的，还请他们吃饭。我快成三陪了。”
    “这么惨？一不留神变成三陪了。在人的方面，还有哪些好？”
    高雅妮直愣愣的看着刘朗说：“师父，你说我人好不好。”
    刘朗被高雅妮看得有点害羞，红着脸说；“你人是很好的，但是在客户服务上，能不能讲的再具体一点。”
    高雅妮眼睛忽闪忽闪的眨了几下，还没等她开口刘朗又接着说道：“要不就我来讲讲吧。首先，我们公司是不能发回扣的。这是红线不要去踩，给公司查到立马开除；其次，每个不同级别的医生他们关心的事是不一样的。所以别千篇一律的对待每一位客户，这样往往效果不好。比如科室主任往往希望把科室做大做强，一方面得到院长的认可；另一方面他也希望在市内乃至全国的学术地位不断上升，如果你能帮助到他这些，主任一定挺你。”
    “那师父，我怎么能帮主任把科室做大做强呢？”
    “把一家三级医院做大做强，首先要靠主任有没有这样的想法。他不想，药厂再想帮助他也是没用的。俗话叫：皇帝不急 急太监。”
    高雅妮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说：“哪有不想的主任呀。”
    “其实还真有。有些主任已经五十八.九岁了，做大做强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他们更希望科室太太平平，构建和谐科室。”
    “还有这种人呀，真不要求上进。师父，那想做大做强的主任，我们该怎么帮他呢？”
    “还没轮到呢？”
    “啊！什么叫还没轮到？”
    “绝大多数的主任是希望通过医院的帮助或者自身的努力，来达到名利双收的结果，而不是和药厂合作。”
    “这是为什么呀？”高雅妮疑惑地说。
    “你有没有看到有些医院和科室门口贴着医药代表禁止入内？”
    “这些医院太坏了！医药代表进医院也不偷不抢，也不破坏公物啥的。凭啥不让我们进啊。”
    “你先消消气。”刘朗看到高雅妮气得呼哧呼哧的，想想这也许就是年轻人刚踏入社会的那份纯真吧。“我们是不发回扣的，但部分医药公司的代表是发回扣，你肯定也是知道的。行贿.受贿是违法的行为，金额大的还要被判刑，你知道吗？”
    “反正我是不发回扣的。”高雅妮理直气壮的说。
    “其次.每天中午或晚上医生下班前的门诊房间挤满了医药代表。少则二三个，多的时候十几个都有，是不是会影响医生的工作。”
    “我很好的哦，我一直是等到医生看诊结束才进去的。”
    “你是很优秀，但是不是也有人经常乱串。这样会不会影响医生的工作。这几年舆论宣传中，医药代表负面的事情比较多，正面的很少很少，所以主任们都想避嫌和医药代表少交谈.少接触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管怎么说，反正我不太理解。”
    “最后，说点关键的。主任为什么不愿意理医药代表。”
    “为什么？”
    “因为你没钱，就算你有钱，但你不合规。”
    “小看人。”
    “和三甲医院主任的合作一般都不是几千元能解决的事，至少是几万元起。”
    “啊，这么多啊！”
    刘朗看了看高雅妮，微笑着又说：“我们公司还有一个部门就是和主任.院长建立长期合作关系的。”
    “市场部，这个我知道。上次拜访主任的时候，虽然他没和我聊几句，但他说和我们市场部的林经理很熟。”
    “Seven，你知道中华医学会任何分会放个展台要多少钱？我们开卫星会要多少钱？一个参会医生注册费.来回机票或高铁票.住宿要多少钱？这不是我们代表甚至一个地区经理能够负担的。”
    高雅妮看到刘朗说完了，吐了吐舌头说：：“那一定是很贵了。”
    “是呀，我知道赞助一次全国性的学术会议，包括展台.卫星会.讲课.赞助一些医生参会的价格，比我们一年的收入还要高出不少。”
    “这么多呀！那主任叫我赞助我就只能装傻了。”高雅妮咧开嘴笑得很灿烂，笑得很阳光。
    “你知道主任的’胃口’不是我们小代表所能负担了的吧。所以你在拜访主任的时候首先要表现出足够的尊重。其次，市场部或者我们上海地区有学术会议要第一时间通知主任，主任有什么回复要及时告知我们葛老板或市场部经理，并把市场部销售部领导的回复及时告诉主任。你的任务就是做一个好的桥梁。拜访的频率不要太高也不要太低。”
    “不要太高也不要太低是什么意思呀。”高雅妮犯难的看着刘朗。
    “我的建议是除非有会议需要你去联系，否则最多一个月见一次，最少一个季度见一次。”
    “这是为什么呀？”高雅妮又忽闪忽闪着眼睛看着刘朗问道。
    “当然，你和主任有很多东西可以聊，那一个星期甚至天天见也是可以的。我知道有家医院的主任和代表聊着聊着最后就结婚了，这个代表我还认识。”
    “谁啊！我认识吗？”
    “你蛮感兴趣的嘛！”刘朗顿了顿又说：“主任也挺忙的，现在科室手术也不少，主任不是对你有想法是不会天天陪你聊天的。不要低于三个月一次是为了主任不要忘记你，到时候市场部或销售部领导来拜访专家，主任都不知道你是谁，那你就不要升职了。”
    “主任夫人我就不想了。升职我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师父，你和我讲讲其他人该怎么拜访。”
    “那下面给你讲讲你关心的，常门诊的医生该怎么拜访……”刘朗讲的时候嘴角微微的撇着笑了一笑，或许是他觉得这个年轻人身上有他当初的影子。可能是她那灿烂的微笑让刘朗觉得“浪费“的时间或许是值得的。
    第三十章
    “师父，你能不能帮帮我。”
    刘朗听到高雅妮的话，头上瞬间感到有三条汗要流下来。看到她那无助的眼神望向自己只能说：“你说吧，我看看我能不能办到，如果可以的话，我尽量帮你。”
    “师父，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了。除了上个月底的培训，我基本天天在医院。但销量一直没有什么起色。八月我整个区域的销量连90%都没有达到，七月销量才完成50%多！我看我是通不过试用期，要被公司开除了。”
    刘朗心想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呀。本来上个季度想完成100%的，被葛洪逼的要完成112%。想不到七月完成率大跌，惨到只有完成66%.八月在三家二级医院压货的情况下也只有完成96%，如果要保住升职的希望必须自己九月完成174%且高雅妮通过试用期，再且四季度100%完成指标。通过这一且.二且.三且的,明年不要活了！新老板来直接把自己开除得了。
    “你说吧，要我怎么帮你。”
    高雅妮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刘朗，说道：“师父，你能帮我压点货吗？”
    刘朗叹了口气说：“你把商业公司对接医院业务经理的电话给我。我和他说说，希望他能帮忙。但我不敢保证一定能压到货！”
    “谢谢师父.谢谢师父，有啥要求你尽管提，我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
    “雅妮呀，帮你就是帮你，我没有什么附加的要求。你一个外地来的女孩子也不容易，希望压货以后你就能通过试用期，这样也不枉费你千里迢迢的来上海。”
    “师父，你这么好呀！”
    “哦，对了。压货可能会有一些支出，这个费用你要出一下。”
    “这个没问题，师父帮我，我怎么还能让师父为我垫钱呢？师父，你看要多少我先给你。”
    刘朗笑着说；“五千元肯定够了。”
    “那么多呀！我身上没有，要不今天晚上我问我爸妈要，明天给你行吗？”
    “和你开玩笑的！”刘朗看着高雅妮又说：“既然是帮你肯定要比我自己用更精打细算，你放心我不会铺张浪费的。我预计在1000元左右，再怎么也不会超过2000元。”
    “师父，你晚上我空吗？我请你吃饭！我听说《木乃伊3》挺好看的，你有时间的话我请你再看场电影。”
    “没时间呀，我得赶回去。我晚上还要陪太太，烧晚饭给太太吃。就算在外面吃晚饭也要看太太的意见。”
    “师父，你会烧菜呀，这么厉害！”
    “我不太会烧。经常被太太埋怨烧菜没进步，一会儿是盐多了，一会儿是糖少了，烧的好的时候不多。”
    “我要是你太太就不会讲你！一个大男人能烧饭做菜多不容易啊，她自己怎么不天天烧给你吃呢。”
    “她也是忙得不得了，压力也大。反而我们的工作，时间可以控制，一般医生下班了我们就下班了。有点事，早点回家也没问题。”
    “我们压力小吗？不瞒师父，想到完不成会被公司开除，我都哭了好几回了。”
    “你会好的，我一定帮你压到过试用期，你放心。”刘朗顿了顿又说：“隔行如隔山，不是这一行的人往往不知道你的处境有多难，戴着有色眼镜看我们。外行认为我们医药代表只知道发回扣，而我们学术推广他们是不知道的，或者把我们的学术推广认为是我们是陪客户吃饭.旅游.搞关系吧。如果真有那么简单还需要招聘学医.学药相关的人干嘛？公司每年组织代表们各种产品知识.PPT演讲.情景演练的考试干嘛？简单点！公司找一些把快递员直接把钱送到医生家；还有公司再开一家旅游公司组织医生世界各地到处玩，销量不是更好？钱花的更少吗？”
    “就是.就是，师父你说得太对了。”
    “也没什么太对了，也就是发发牢骚而已。”
    刘朗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从我尽力变成了你放心，只感觉到高雅妮的处境和自己刚来朗诗公司的时候非常相似，压不进货就意味着过不了试用期。如果没过试用期，一个外地女孩子在上海重新找一份自己满意的工作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但既然讲了“你放心”就做吧，大不了自己这个季度放一放，全力帮助高雅妮……


    第三十一章
    每个季度的最后几天都是销售冲刺奖金的关键时刻，但刘朗有点郁闷！虽然三季度天气炎热导致的高血压病人少了.血压药物销量减少刘朗是知道的，但家里的开销.房贷.沈佳的信用卡等开销却不能随着收入的减少而降低。
    9月30日下午一半点刘朗坐在四楼门诊外病人候诊的长椅上，掰手指算了半天，这个季度销量到目前连95%都没到，这意味着如果真是这样这个季度的奖金只有一季度和二季度的一半。另外，本以为股票从6100点跌到奥运会怎么都会有一个像样的反弹，想不到八月初冲入股市的三万元现在二万都不到了。唯一的“好消息”是延中公司的王经理负责的区域换了，现在高雅妮负责的所有医院基本和王经理的重叠，所以刘朗顺利的帮高雅妮压了货。
    “Seven，你好。我帮你货压好了。第六人民医院昨天进了2200盒‘抑平压”，你应该通过试用期了。”
    “太好了，谢谢师父.谢谢师父。今晚你有空吗？我们庆祝一下！”
    “你别高兴的太早。按照目前的销量，第六人民医院大概要到明年二月份才可能进货。”
    “啊，那我下个季度不是死定了。”
    “我帮你想过这个问题了，所以中山医院没有压任何的货。下个季度中山医院就多进一点货，这样你还是可以拿得到奖金的。”
    “师父，你是在共济医院吗？我现在就过来，你等我哦。”
    “你别来了，我自己还没完成呢！我现在再想想办法，到哪里再压压货，否则下个季度我就惨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过会儿在哪里，反正压到100%才回家，不说了，我去压货了。”

    “刘朗，你怎么只收自己的衣服，不帮我收衣服呀。”
    刘朗听到沈佳这么一说，在夏末感觉到了初冬的清凉，放下手中的挂烫机，走到沈佳面前说：“你有衣服要收吗？我现在帮你收。”
    “你什么意思，只收自己的衣服。我的衣服你就不能顺便帮我收一下吗？”
    “我不是只收自己的衣服！你看我有几件衣服还不是没收嘛。今天晚上到你父母家去吃饭，我没合适的衣服，所以就把今天晚上要穿的衣服.裤子烫一烫。”
    “我记得昨天晚上洗的衣服蛮多的，你收的衣服不止这两件吧。”
    “其他是穿在衬衫里面的背心和睡觉时穿的衣服，因为不用烫所以我顺便收了。”
    “那你为什么不顺便帮我收一下呢。”
    “我是不知道你哪些要烫.哪些不要烫，万一收起来放你抽屉里又要被你讲了。”
    “那你帮我衣服收下来后，问我一声可以吗？”
    初夏还是初夏，脸上的汗不经意的滴到了地板上。“我现在就帮你收，你告诉我哪些是要烫的。”
    “谁要你收啊！我是没手没脚吗？像我这种硬讨来的不香，我也不稀罕。”
    “什么稀罕不稀罕.香不香的，不就收个衣服吗？我来收好了吧。”
    “你放下，我和你说你放下！我不要你收，收了也不会感谢你。”
    沈佳这么一说，刘朗一时之间都不知干什么好了？！到底是收好，还是不收好呢？刘朗直愣愣的站在衣架下，望着沈佳。
    沈佳看刘朗停止了收衣服，一个箭步冲上阳台推了刘朗一把，说：“你去看你的电视，我的衣服不要你收。”
    “我又没看电视唠，我不是为了晚上去你父母家吃饭穿得正式一点才烫的衣服吗？否则我也不急着收衣服呀。”
    刘朗看着沈佳气呼呼的在收衣服，又说道；“你有什么衣服要烫吗？我一起给你烫烫。”
    “没有，谢谢你。我自己会烫的。”
    刘朗感觉到很无趣，不就是没收衣服吗？何必呢！但嘴上还是说：“我衣服快烫好了，你晚上穿什么拿过来，还是我帮你烫吧。”
    “不用了，我晚上穿其它的衣服，这些衣服不用烫。”
    刘朗愣了一愣，心想再僵持下去又得冷好几天。一转念便说：“对不起，这次没帮你收衣服，下次我一定记得先收你的衣服再收我的。你看好吗？”
    “对不起就好啦？谁要你的对不起！”
    刘朗听到这句话最头疼，仿佛冷风吹到了心里！已经很多次了，他知道无论说多少遍‘对不起’也没有用，对于沈佳来说这不是解开这道难题的标准答案。
    刘朗默默的收起的挂烫机，回房间换衣服去了。沈佳也感到很失望，因为她也没有等到她的标准答案，一个人在客厅里生闷气。
    对于刘朗来说这又将是一个沉闷的国庆节长假……

    
    
    
    
    第三十三章
    12月18日是一个大家觉得非常吉利的日子，至少张杨经理是这么认为的。朗诗公司上海地区心血管小组在这一天宣布任命和新的组织架构。
    随着赵阳经理升任全国销售总监，上海办的经理们也普遍得到了晋升。张杨经理从09年1月晋升为区域销售经理，管上海地区四个产品小组，当然包括心血管小组。
    新的老板第一次开周会，小组内的同事格外重视。大家都提前15分钟到了会议室并且展开了光明正大的私下议论。
    “邵琳，你听说吗？我们组是由张杨负责。”罗嵋问道。
    “我也听说了，他好像要管几个小组呢。”
    “我也听说他要管肿瘤.抗生素.我们和郊区全产品组。”罗嵋顿了顿又问；“听说之前你和张杨是一个组的同事，张杨这个人怎么样？”
    “他大概是98年.99年进的公司吧，他销量一直完成的还不错。好像有一次升职没有轮到他，他就离开公司了。赵阳总监当初是他们组的经理，升大区经理后感觉他是人才又把他招回来，之后他在肿瘤组一直做到现在。”
    罗嵋着急的说：“他人怎么样。”
    “我从来没有和他一个组过。之前他是抗生素组.我是心血管组，我记得我们有一起参加过培训。”邵琳顿了顿又说：“罗嵋你不用担心，在公司老板们都挺喜欢你的。什么样的老板你都合适。”
    “邵琳，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人长得美，为人处事又乖巧.情商高，哪个男老板会不喜欢呢？”
    “按你这么说高雅妮又年轻又漂亮，男老板应该更钟意的她了。”
    “你们俩老板肯定都喜欢。”邵琳说“俩”的时候故意拖长了音。
    “我刚到公司不久，什么都不懂，肯定不如罗嵋姐的。”高雅妮对于莫名躺枪做了个人的辩护。
    “大家好，我是张杨。”
    高雅妮刚讲完张杨已经推门进了会议室。张杨身高1米85左右，皮肤黝黑留着络腮胡戴了副眼镜。
    “老板好，我去帮你倒杯茶。过会儿你还要宣布点事，想必会口干舌燥的。”张英邦边说边起身推开会议室的门去茶水间了。
    “老板好。”
    “老板侬好。”
    “老板好。”
    “大家好，大家好。张英邦帮我倒杯白水就行，我讲几句就走。”
    张英邦满脸春色的走来，手里端了二杯茶。“老板，我倒了一杯白水.一杯茶，你看你喜欢喝什么。我都放在桌上吧。”
    “其实倒杯白水就可以了，谢谢。想必大家也听说我来负责心血管小组。现在领导让我负责包括心血管.肿瘤.抗生素和郊区全产品四个小组。我…”
    “恭喜老板.恭喜老板。”张英邦打断张杨的讲话还边鼓起掌来。
    “谢谢.谢谢！大家也看得出张英邦今天蛮开心的。”说着张杨也笑着看了看张英邦，然后接着说：“今天我要宣布点事。我现在负责四个小组接近40位同事，我一个人也管理不过来。在葛洪经理的推荐下明年1月1日张英邦和邵琳会得到了晋级，接下来他们会各自管一组，张英邦小组的成员有董亮和刘朗，张英邦的小组还会招二位新成员；邵琳小组成员有罗嵋.胡雨霖.高雅妮，邵琳组也要再招一位新成员。二位小组长直接向我汇报。因为他们要参与管理，手里的医院会交给新人或在坐的各位来负责。不知大家有没有听懂，或者有什么问题可以现在可以问我？”
    除了张英邦和邵琳，其他人还是第一次了解这个消息，并且这个消息的结果和大家原先的设想可谓大相径庭，大家一时也想不出到底该问什么比较好。
    罗嵋突然说：“老板我想问一个问题，邵琳和胡雨霖之前都是负责神经内科产品的，明年还是心内科产品.神经内科产品二条线各由专人负责吗？还有，我们手里的医院是否会因为组织架构的调整而有所变化？”
    “罗嵋的这个问题问的好，你不问我也要和大家讲。今后心内科和神经内科产品就合并了，原则是谁负责这家医院的心内科产品谁就负责这家医院的神经内科产品。比如：董亮负责仁济医院的“抑平压”，那仁济医院的“美德帮”也由他负责；另外.原则上不会大幅度调整负责心内科同事手上的医院，最后明年医院的调整和指标的分配有我来和每一位同事来协商。”
    “谢谢老板。”张杨话音刚落张英邦铿锵有力的感谢让大家“为之一震”。
    “谢谢老板。”邵琳也赶紧附和。
    之后“恭喜老板.恭喜老板”之声此起彼伏，中间每个心里的五味杂陈却不为外人所知了。
    第三十四章
    刘朗这几天拜访医生有点心不在焉，张扬的任命让刘朗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感觉仿佛是吃饭的时候吃到了米虫或菜虫，非常恶心但不知道是继续吃下去呢还是拍桌子走人比较好？
    刘朗坐在门诊病人候诊的位子上翻阅着过会儿要送给医生的杂志，忽然手机电话铃音想起“喂，你好。我是刘朗。”
    “师父，你好。我是高雅妮，你怎么连我的电话号码都认不出了呀？”
    “哦，是Seven啊，找我有什么事吗？”其实刘朗在接电话的时候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知道是高雅妮打的电话但刘朗接电话的第一句一直就是这么说的。
    “师父，我找你有点事，你下午有空吗？”
    “我下午在共济医院拜访医生，你有事找我的话可以过来。其实，有事在电话里说也可以，你负责的医院又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我们还是见面聊吧。你中午在共济医院吗？我们一起吃个午饭？”
    “我在第四人民医院，在四川北路上离共济医院不远，要不我们在四川北路上见吧。我发一个地址给你，你来找我。”
    “好的，你等我哦。”

    “师父，你怎么在这里呀。”
    刘朗被高雅腻突如其来的惊呼吓了一跳，一不小心把“汽车”撞到了墙上。刘朗测过脸说：“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好了。”
    高雅妮看到游戏结束便嬉皮笑脸的说：“撞了一下还第三名，师父你车开的不错嘛！是个老司机。”
    “是运气好。长远没玩，有点生疏了。Seven，你看我们去哪里吃饭。”
    “我这里不熟。师父，你拿主意吧。”
    “那我们去电影对面的一茶一坐吧。离这里不远，走过去五分钟的样子。”
    “师父，去一茶一坐就去一茶一坐，为什么还要说电影院？是不是师父想看电影啊？”
    “没有，一茶一坐就是在电影院对面嘛。我只是顺口一说。”
    在高雅妮不断的调侃和刘朗的解释中，他们已经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一茶一坐。二人沿着楼梯上了二楼，因为时间比较早，二人选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师父，这个位置风景太好了。”
    “是我们来的早。现在11点10分都不到，再过十分钟这个位子就没有了。”
    “Seven，有什么事情你说吧！这么早打电话给我，还特地赶过来肯定有事。这是菜单，你边看边说。”
    “师父，我想换组。”
    “换什么组？”
    “就是想换到你和董亮的哪个组，之前听你说，感觉邵琳这个人人品不好。”
    “张英邦的人品更差呀！你知道吗？”
    “我是知道张英邦这个人不咋地，但能和师父一个组我就感觉很好。”
    “嗨”刘朗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先点吃的吧，边吃边说。”
    “我也没来过。师父，你先点吧。你吃啥？”
    “我来一份，卤肉饭套餐吧。”
    “师傅推荐的准没错，我也来一份！”
    刘朗按了一下桌上的服务铃。不一会儿服务员过来了，刘朗礼貌的说：“麻烦，我们要二份卤肉饭套餐，谢谢。”说完把菜单递给了服务员，转头看着高雅妮撇了撇嘴说：
    “我之前讲的话，可能给你造成了一定的误会，我今天来给你解释一下。”
    高雅妮眨了眨她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等着刘朗的解释。
    “Seven，我之前讲邵琳，是站在我的角度看的问题，其实如果站在邵琳的角度来看，你会发觉完全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她自己怀孕了就想压货害人，还好师父你能力强，如果换做别人就给她害惨了。”
    “我当初也是这么想。在邵琳生完孩子回来之后我仔细观察了她的一举一动，感觉她人没那么坏。换位思考的从他的角度想了想这个问题，你想不想听一听。”
    “哦，师父，你是不是要为邵琳讲好话呀？你是不是喜欢上邵琳了？”高雅妮用手捂住嘴，露出惊讶的表情。
    “哪有这种事！能不能把人往好里想。只有爱上邵琳才可以原谅她.理解她吗？”
    “她害得你那么惨，你还要从她的角度理解她。在我认为，只有你爱上她这一种可能了！”
    “我只是理解她这么做的初衷，你不要听我说就算了。”
    “师父，那你就说吧。”高雅妮委屈的撅起了嘴。
    “之前你也表示想通过试用期留在朗诗公司。像你这么优秀的人都有这个想法，说明这份工作还是蛮吸引人的。”
    见刘朗夸奖她优秀，高雅妮喝了一口套餐中的饮料含笑等着刘朗继续往下说。
    “朗诗公司是世界500强的公司，在国内的外资药企一直排前5位。完不成指标，工资加上饭贴.车贴.通讯费，税后也有5000左右，能100%完成指标的同事一般税后在10000元左右。虽然说比上不足，但还是一个比较体面且收入高于上海市去年平均收入一倍以上的一份工作。所以邵琳也不想因为怀孕而失去工作呀。”
    高雅妮听到刘朗这么说冲着刘朗做了一个怪脸。
    “当然，在得知葛洪愿意让她休产假招人接替她的情况下，压那么多货确实做的很过份。但这么做无非就是想保住工作岗位或者是保住原先她负责销售的那片区域。并且她回小组后，几次张英邦在葛洪那里打我小报告.无中生有.说我坏话她都有为我辩解，我也都有所耳闻。算了，我已经原谅她当初的所作所为了。”
    “师父，你人真好。”
    “高雅妮，张英邦这个人真的很坏，你千万别来我们这一组。”
    “但我很想和师父一组。”
    “你来我们这一组我可真要担心死。你想张英邦和葛洪到处去嫖娼，说明他很色。有句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在他手下干活他还不整天惦记着对你下黑手啊！”
    “没想到师父这么关心我。”说这话的时候高雅妮笑得非常灿烂。
    “你是我徒弟嘛，难道我把自己的徒弟推进火坑吗？记得上次我们玩狼人杀，在大家发言的时候因为有人怀疑是他，结果他用父母的名誉起誓说他不是狼人。没想到最后他竟然就是！一个可以因为无关痛痒的游戏把父母名誉都当个屁的人绝对不值得信任。”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个事？”
    “那个时候你还没有来呢。还有他在葛洪那里说过我们所有人的坏话，包括和她没有竞争关系的神经内科小组的邵琳和胡雨霖。”
    “师父，给你这么一说，我真的有点害怕在这个人手下工作了。”
    “你只要不侵犯邵琳的利益，她绝对不会对你下黑手。而且你是邵琳的组员的话，你们的利益是一致的，你好她才好或者说你们好她才好。”
    “谢谢你师父，知道了。你赶紧吃点吧，你到现在光顾着说了，你的卤肉饭都凉了。”高雅妮满脸堆笑的又说：“我问一个问题，你今天下午有事吗？”
    “下午就到共济医院各科室露个脸，也就充当一个品牌提示物。”
    “那我再问一下’赤壁’这个电影你看过吗？”
    “赤壁下集公映了吗？上集我看过。”
    “听说已经上映了，我们看一看对面的电影院今天下午有没有放？”
    “我快吃好了，先买单吧。不耽误你看电影了……”
    第三十五章
    “刚过完元宵节你怎么有空约我见面，上个月你销量不好，这个月也不努力努力？”刘朗半开玩笑的对董亮说。
    “我准备走了。”
    “不会吧！我就讲这么一句话你就要走了？最近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刘朗提高了嗓门说道。
    “是呀，受刺激了。我们这个组我是呆不下去了。”
    “是不是，你今年的指标定的很高啊？”
    “何止是很高，是奇高无比呀！”董亮边说便伸手举向空中，眼神中流露出愤怒的表情。
    “其实我今年的指标也很高，上个月初罗嵋和高雅妮也都电话联系我了，说她们今年的指标增长的也很厉害。”
    “刘朗，你有没有听说。每个组的指标是由新主管定的。也就是我们组的指标是由张英邦定的。”
    “你这是从那里听说的？”
    “陶老师和小范。他们这次也升主管了，我当初是和他们一批进公司的，所以和他们关系比较好。他们说除了肿瘤组以外，其他组的指标都是由新主管定的。抗生素组现在陶老师和小范是二个组的组长，陶老师和小范先定指标，然后把每个人的指标交给张杨过目，由张扬再进行调整。”
    “张英邦本来就不是一个客观的人，让他给自己给自己定指标那还会有增长吗？”
    “我今年的指标又增长50%多，去年增长70%多，一月份我才完成60%多一点，按这样每次月会我不是要被张杨.张英邦批斗的体无完肤了。”
    “那你上个月清库存了吗？”
    “张英邦12月22日就私下找我，把今年的指标给我看了，意思是让我清库存。问题是那天仁济医院和第九人民医院本来就要进货，我也阻止不了呀。当然我也打过招呼让采购少进一点，最后仁济进了660盒，九院进了440盒。”
    “是呀，医院主动要进货我们也没有办法！如果医院停药被病人投诉，无论是门诊组长.病房组长.还是采购都是要被药剂科主任甚至是分管药品的院长批评的。另外，医院主动进货说明库存已经很低了。你这二家医院的销量还不错啊。”
    “不错什么不错，仁济医院指标1760盒，实际消耗每个月1300盒左右。12月底还进了660，你说我郁闷不郁闷。”
    “那九院呢？”
    “也差不多情况，消耗900左右.指标1320盒.12月底进了440，真叫是一声叹息啊。”
    “你二级医院情况怎么样？”
    “二级医院指标和消耗差不多也是和去年指标接轨，和今年的指标有50%左右的差距。”
    刘朗打开手机的计算器，边按边说：“1除以1.5乘以4除以3等于0.888”刘朗撇了撇嘴对董亮说：“那按照你目前的销量，你压一个月的库存，一季度能完成90%左右的指标。”
    “如果只是销量，我努力一把上半年应该还不至于太惨。但张英邦还要搞花样！”
    “张英邦又要搞什么花样了。”
    “2月3号，张英邦就找我谈，说我销量太差，要求我每天早上8点到医院门外的公用电话亭打电话给他，晚上5点离开医院后还要到医院附近的公用电话亭联系他。所有的拜访必须和周计划一致，如更改需提前通知，否则算旷工。”
    “这家伙蛮毒辣的！做销售不就是图时间自由嘛，只要我们自律.保证销量100%完成，他管我们那么多！而且也不能因为一个月销量低就采取这种措施，我记得去年他也都是靠季度最后一个月的压货才完成100%的。”刘朗皱着眉头说道。
    “什么手段毒辣，他就是一个下三滥！靠陪老板嫖娼起家的人，去年指标还是负增长，估计今年又是负增长！我们呢？去年增长70%今年增长50%，这么不公平，简直令人发指！”
    “那你有什么打算？”
    “市场部Jessica叫我去负责东区的区域市场。”
    “Jessica也叫过我，你去吧，你销量有困难，再不去就要暴雷了。”
    “也叫过你啊。”
    “是啊。东区市场最大的学术重地就是上海嘛，我们又都是负责上海对口的代表，肯定是优先考虑的。我现在销量还可以，努力努力还能完成今年的指标，你就先去Jessica那里报到吧。”
    “是兄弟，关键的时候看出来了。”董亮大声的说道。我问一声：你共济医院的指标今年多少？”
    刘朗皱着眉说：“1980盒/月。也是高得有点离谱。”
    “邵琳做的时候每个月才进440盒/月，才二年时间指标涨成这样，是发逼疯了吗？”
    “怎么办呢？我买了房子，每个月的贷款.家里的开销.太太的信用卡都要我来出。我也不知道到其他公司能不能保证目前的收入，所以也不敢跳槽呀。加上我去年12月进的少，如果压一压货应该离指标不远。没办法骑驴找马吧！”
    二个大男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伐那个靠拍马屁上位的人（如果你没有背景，还要选择做一个好人，几乎肯定会落入社会底层，哪怕你才华横溢，哪怕你有真知灼见，社会的筛子会把你筛落掉。越是循规蹈矩.刚正不阿.天性善良的人，越容易被淘汰，你所有的优点会成为竞争中的劣势~陈丹青）……
    第三十六章
    “开会了.开会了，今天有几件事要和大家说。”张杨坐在老板位子上，张英邦和邵琳坐在他的两边，各自的组员坐在小组长那一边。感觉才没多久，大家已经楚河汉界划分的很清楚。
    “首先，我要讲一个好消息。就是董亮4月1日正式到市场部报到，负责我们心内科.神经内科产品组的东区产品主任。”
    “恭喜董亮。”刘朗第一个开口道贺。
    “董亮你去市场部以后要多支持我们哦。”邵琳说道。
    “董亮，邵琳的意思就是多帮我们开几场城市会.多给我们一些全国会的名额，对于自己小组侬要多多帮忙，晓得伐，兄弟！”张英邦说完用舌头舔了一圈嘴唇，仿佛想把嘴上的油水舔干净。
    “恭喜董亮。”罗嵋说道。
    “恭喜。”
    “恭喜.恭喜。”
    “我相信董亮一定会帮上海办的，从我们组出去的嘛，对大家一定是有感情的。”张杨话锋一转又说：“董亮，你前2个月的销量不是太好，3月份你要争取多做一点。这样吧，一季度完成95%你看可以吧。”
    还没等董亮发话，张英邦急着插话：“按照以前葛洪葛老板的规矩，季度完成95%还要交5000元的罚款才能走的哦。”
    张杨白了张英邦一眼，转向董亮又说：“罚款就不用交了，完成95%就可以了。如果消耗没那么大可以做一下库存管理。”
    “谢谢老板我一定尽力做到。”
    “不是尽力，是一定要做到。你想就算你做到95%，那5个点的销量也需要其他人帮你补。一.二月份我们小组除了二位主管和刘朗，其他人的销量都不怎么好，所以大家3月份都要打起精神。今天下班前每个人都要交一份如何在一季度100%完成销量的计划书给你们的主管。”
    大家鸦雀无声.一动不动，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
    “第二件事，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的新人’何新’，小何要不你自我介绍一下。”
    “张杨张老板好！张英邦张老板好！邵老板好！各位同事好，我叫何新。毕业于上海医科大学或者说是复旦大学附属医学院，后来分配到共济医院，轮转了2年，最后定的科室是神经内科。因为现在大家对医生不太尊重，动不动就打医生.骂医生，而且收入不高，还要翻三班工作强度也很大，所以就决定到大公司来学习学习。”
    “欢迎.欢迎小何的加入。我们社会又少了一位医生，多了一位医药代表。”张杨调侃的说着，眼睛扫视了一圈大家又说：“在坐的各位也自我介绍一下吧，让我们的新人也了解了解各位。”
    “那我先来自我介绍吧，我叫张英邦，毕业于华东理工大学……”
    随着最后一个做自我介绍的胡雨霖介绍结束，张杨又说：“张英邦.邵琳，你们招人要加快节奏，除了小何，目前我还没有看到新的候选人。邵琳你差一个人，张英邦你还差二个人，要抓紧！”
    “谢谢老板，我这里人选已经有了，约了周五面试，如果可以的话，下周和你约个时间，让你帮助再把把关。”邵琳回答道。
    “老板，董亮突然转到市场部我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
    “那你要尽快反应了，上个星期我已近告诉你董亮的事了，你要抓紧，最终生意还是要人做的。”
    “好的，老板。张英邦边说边用右手的拇指搓了搓左手的食指。
    “最后就是销量问题，一.二月份没有人完成100%以上，完成95%~100%的有三个，分别是张英邦.邵琳.刘朗；完成85%~90%的有二个，他们是罗嵋.胡雨霖；完成80%~85%的一个就是董亮，我们上海办心血管.神经内科小组一.二月份完成指标的88.77%，大家要抓紧一季度要100%完成指标。接下来大家就做一下计划，二位主管要确保计划落实，你们这个季度要100%完成。”
    张杨讲完看了一眼张英邦和邵琳继续又说道：“我后面还有2个面试，你们有事可以发消息找我，我就在办公室。”
    “老板侬先忙。”
    “我知道了老板。”
    “还有明天上午你们把今天大家的销量计划给我讲一下，那我去面试了。”
    “老板辛苦。”
    “老板辛苦。”
    “刘朗，侬销量好，侬先来。我们组就靠你了，你要帮组里多做一点。”张英邦边说又边舔着嘴唇。可能他今天的嘴唇特别的干，抑或像猛兽发现猎物时伸出了贪婪的舌头……
    第三十七章
    “何新，不要和女同事搭讪了。”张英邦白了何新一眼，看看大家，故意提高嗓门又说：“大家静静.大家静静，一起听张杨张老板讲话。”
    “谢谢两位主管的邀请，今天是我第二次参加你们组织的团队建设。有几个好消息要和大家分享：首先.一季度我们上海办SBU3(心血管.神经内科产品销售团队)一季度完成100.51%，相信下个月大家的收入应该还不错。这里，我要特别表扬的是刘朗，刘朗一季度完成111%。这里我掌声表示对大家的感谢。”
    等大家鼓掌完毕，张杨接着又说：“另外.我们人员也基本到位。邵琳这里的新同事已经上岗了.张英邦这里补董亮的新同事也通过面试流程，下个月应该可以上岗了。另外一个，昨天我面试后觉得还不错，已经把资料交到人事部范经理这里了，争取在本周五前面试。范经理通过的话，张英邦，你和新人讲讲，让他过了五一就来上班。”
    “好的，老板我去和他说。”
    “最后，我还要讲一句。我知道大家三月份压了蛮多的货，但是销售就是销售，二季度我们还是要迎难而上.还是要争取100%以上完成指标的。来来来，我敬敬大家！喝了这杯，二季度每个人100%以上完成指标。”
    这时只见大家齐刷刷的站起来举起了酒杯面露微笑的喝下了杯中酒。
    “谢谢老板，是老板指导的好。”邵林抢在张英邦之前表达了她的谢意。
    “谢谢老板，我周一把新人资料发给你，你周二就安排面试了。我们能100%以上完成是老板给了我们最大的帮助。”张英邦在拍马屁上绝不肯落于人后。
    “谢谢老板。”刘朗笑着向张杨点头示意。
    “我这里要再次谢谢刘朗，为我们小组的完成挑了重担。我看到共济医院一季度进了不少货，是我们同比增长最快的医院。最后一共进了多少。”
    “一季度进了30箱货.一共6600盒。”刘朗回复道。
    “二季度还要好好干，我看好你。”
    “谢谢老板，我一定努力。”
    “老板。我干了，你随意。”何新趁大家不注意自斟了一杯，话刚讲完一仰脖一杯啤酒瞬间下肚。
    “哈哈，我是那么随意的人吗？”张杨撇嘴一笑，举杯也陪了一杯。喝完接着又说；
    “小何，你要加油，有什么问题可以请教你们张英邦和刘朗，我想他们会愿意教你的，你们这个团队销售能力应该是蛮强的。”
    “是的，是的。我们老板张英邦也想让我去共济医院学习学习，看看刘朗是怎么样把销量做的那么好的。”
    “学习可以，但要懂得举一反三。共济医院不是你负责的医院，情况和你负责的医院会有所不同。你不能依样画葫芦。”
    “好的，我知道了，老板。”
    “终于轮到我们了，老板。我们敬你一杯。”
    “邵琳，你的团队一季度做的也不错。”
    “还是不够好，没有100%完成指标，我们二季度会努力的。”
    “有你这句话就好，你们争取二季度把一季度的指标缺口也补上吧。”
    “好的，老板我知道了。”邵琳说完转身面向她的组员说道：罗嵋.胡雨霖.高雅妮.王岚，你们听到老板讲的话了哦，我们二季度的目标就是完成102%以上的指标。你们有信心吗？”
    “有的，老板。”高雅妮首先做出了表态。
    “我们会一定做到的。”胡雨霖说道。
    “好的，老板我努力。”
    “好的，老板我争取。”
    张杨说了声；“谢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邵琳和她的小伙伴们见状也饮完杯中的酒以示决心。仿佛喝了酒就像双方在合同上签字画押似的。
    “最后，我再敬大家一杯！”大家还没来得及附和，张杨已经一杯酒入肚。接着又说：“我今天家里有点事，我先走了。张英邦.邵琳，你们照顾组员们吃好.喝好，二季度争取再创佳绩。”
    “哦呦，老板你就走啦。我们罗嵋.胡雨霖.高雅妮.王岚还没有一一对老板表示过感谢呢！”
    “下次有机会吧，你们玩的开心点。”
    “老板，你开车了吗？你怎么回家呀？”
    “我知道要喝酒的，今天没开车。我叫一辆出租车就可以了。”
    “小高，要不你陪老板一起去叫车。”
    张英邦看邵琳发话了也马上接口，说道：“何新，你也陪陪老板叫车吧。”
    “不用了，不用了。这里挺好叫车的，大家就留步吧。”
    “老板，我帮你拿包吧。现在朗诗公司员工的包都挺重的，除了公司规定配备每个人的笔记本电脑和3G网络很多人开始用2个手机再加上老板你的包里肯定还装了少不文件。虽然我是一个新员工，但我也想感受一下，做老板的重担和压力。”
    “小何，你蛮会讲话的。给你这么一说，我不让你拎包变成阻碍你发展了。”张杨上上下下打量了何新一番，微微一笑后又继续说：“那你就帮我拿一下包吧。”
    “老板，你不知道我最喜欢拎包了。”何新接过包后随口就说了这么一句。
    刘朗听到这句话心里咯噔了一下，感觉这句话挺耳熟，好像谁和他提起过或者在哪里听说过。

    
    
    
    
    
    
    
    
    
    
    
    第三十九章
    “刘朗，你衣服上怎么有一根长头发呀？”
    刘朗看了一下穿的衣服和裤子说道：“哪里有？我怎么没有看到？”边说还边用手掸了掸衣服。
    “是你替换下来，昨天穿的衣服。”沈佳边说边从放置将要洗衣服的洗衣篮中把刘朗昨天的衣服拿在手上，厉声说道：“你自己看。”
    这下刘朗看到自己的白衬衫上确实有一根乌黑的长发。刘朗随口说了一句：“可能是昨天谁喝多了，谁无意中掉在我衬衫上的吧。”
    “你昨天穿的是西装，想把头发掉在你衬衫上难度不小呀！”
    “喝酒的时候，我把西装挂在了椅背上，身上穿的是衬衫。可能是她们敬酒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
    “你和异性贴的蛮近的嘛！”沈佳狐疑的看了看刘朗，拿起衬衫闻了闻，怒气冲冲的说：“你衣服上有股香味，你又不用香水，你说这香味是从哪里来的！”
    “我的衣服上能有什么味道。”边说刘朗尬笑着接过沈佳手中的衬衫，靠近鼻子闻了一闻。果然是有一种香味，但并不是非常香的那种。刘朗顿了顿说：“是不是，昨晚喝酒的时候，哪位涂香水的同事蹭到了我，我没太在意。”
    “香水一般涂在耳后和手肘内侧或者头发上，你是什么时候被谁蹭到的？”
    “我也不知道，我们每次喝酒总有几个人喝醉.喝吐。我也是每次喝的晕乎乎的，这时候别人碰你一下，你也不会注意她手腕内侧是不是涂了香水。”
    沈佳上上下下打量了刘朗好一会儿，接着说：“你不要骗我哦。”
    “我哪里会骗你，我真不知道是哪里蹭来的香味。”
    “那这个是怎么回事。”沈佳手里拿出二张电影票。
    “是电影票吗？电影我基本都是和你去看的。”刘朗接过电影票一看《赤壁下》，脸上顿时尴尬，心里知道这是上次和高雅妮一起看的电影。嘴上却说：“上次跑医院遇到百爱公司做百信通的代表，正好说起都看《赤壁上》感觉不错，他说：’要不下午就不跑医院把《赤壁下》看了’，我同意所以就一起去看了《赤壁下》。因为是我买的单，所以电影票就放在我这里。”
    “百信通的代表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男的，我一般不太和女代表多罗嗦。”刘朗佯装理直气壮的说。
    “你不要骗我！”沈佳用手指着刘朗说道。
    “我真没有骗你。”刘朗辩护到。但脸上那种不自然，却被沈佳有所察觉。
    “是呀，你本来就一个不会骗人的人。每次骗人我都能一眼看穿。”沈佳看着刘朗接着又说：“我会去查的哦。”
    “查就查嘛！你这样是不对的！我的收入要还房贷.负责家庭开销.还要负责你的开销，你也知道我的收入有多少，你认为我还能留下多少钱做坏事呢？在家里吧，你说往东我就得往东，无论大事小事我都做不了主，什么事都得听你的指示。和同事喝酒我也是每次都谨慎小心，怕喝醉了回来被你训！被别人蹭了点香水怎么了？也不是我主动想要蹭的呀！再有，和同事看场电影怎么了？看场电影不可以了吗？”
    刘朗这连珠炮般的发难，确实让沈佳一时难以回答。二人又陷入了沉默……


    
    
    
    
    
    
    
    
    
    
    第四十一章
    刘朗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为什么张英邦会在这个时候要害自己？自己有什么对策？12：30刘朗到家了，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感觉有点饿了，莫名的跑到网吧点了碗大排面，在电脑前玩起了“四国大战”。
    “你是不是已经回来过了？现在人在哪里？这么晚了怎么晚饭也不烧？干什么去了？”没好声好气的电话是沈佳打来的。
    “哦。我就在附近，马上回来。我们出去吃点吧。”刘朗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六点多了，窗外天色已暗，透过网吧的窗户可以清晰的看到路灯都开了。
    刘朗回到家推开门看到沈佳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但表情有点沉重。
    “不好意思，刚才出去了会儿。走，我们出去吃晚饭吧。”
    沈佳上下打量着刘朗没说话，这样让刘朗感觉心里毛毛的，不知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走吧，我也饿了。”说着刘朗便想伸手去牵沈佳的手。
    “你别碰我，你去找你的高雅妮吧。”
    “什么找高雅妮？我们就是普通的同事。”
    “普通同事？《赤壁下》你是和高雅妮一起去看的吧？”
    刘朗脸一红，心想沈佳怎么知道自己和高雅妮看电影的事呢？嘴上回复到：“和同事看场电影怎么了？我们可是清白的，我们什么也没做！”
    “你上次不是说和共济医院做降压药的男销售代表一起看的电影吗？现在怎么改口啦！”
    “我是怕你多心，才那么讲的。我和高雅妮是清白的，我们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我再问你，那天你们小组喝酒，最后是不是你送高雅妮回家的？”
    刘朗撇了撇说道：“一个女孩子喝醉了很危险的，我只是把高雅妮送回家后就直接回家了，我们什么也没做。我对天发誓！”
    沈佳看着刘朗问道：“是吗？”
    刘朗看着沈佳回答道：“是的。”
    沈佳又问了一遍：“是吗？”
    刘朗看着沈佳又回答道：“是的，我没骗你。我发誓。”
    沈佳用手指着刘朗说道：“我告诉你，你别骗我。因为我什么都看过了，你骗不了我。”
    “我就是心里有你.有这个家才才什么都没做的。”刘朗辩解道。
    “好，那我问你。你对高雅妮是不是有好感？”沈佳追问道。
    “我们是同事，因为她提出喝醉要我送她，我才送她的，和有没有好感没关系，我送她到家后马上就出来了。”
    “你送她到家后马上就出来了，我知道！我是问你对她有没有好感？”沈佳再次追问道。
    “我们就是同事，葛洪当初让我做她的’迎新者’带带她。如果她通不过试用期，我当季度没有奖金。所以我也比较上心，其它没有什么。”
    沈佳忽然收起了怒气笑嘻嘻的问道：“我就是问一下有没有好感，又没有说你和她发生什么。”
    刘朗如释重负，鼻孔深深的出了一口气，缓缓地说：“老婆，我和高雅妮真的没有什么。至于好感嘛也谈不上，我们就是同事啦。”
    “那你这么说，你对她是有坏感啦。”
    “坏感也谈不上。人和人之间是有磁场的，有的人讲几句话就相互嫌弃，有的人就会感觉蛮谈得来的。当然我和高雅妮不是相互嫌弃的那种，但也没什么特别的好感。”
    沈佳扯开嗓门说：“你和她都有磁场了还说没有好感！！！其实我是感觉到你的变化了，我是自己欺骗自己。”说着沈佳的眼泪喷涌而出。
    “我们真的没有什么！”
    “你们想要有什么？你变心了。我的眼里可是容不下沙子的！”
    刘朗怯怯的说：“我哪里有变心。”
    刘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变心了，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也不知道和高雅妮一起看电影.送她回家是不是因为对她有好感。刘朗有点迷茫所以回答的时候也显得有点苍白无力。
    “既然我们不相爱了，我们就离婚吧。”沈佳含泪说了这么一句后就独自回房睡觉了。
    刘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想着一些从前从未想过的事情，这一天对于刘朗来说是挺受打击的……
    第四十二章
    早上刘朗醒来看到沈佳不在，又看了看床头柜上的手表，已经是早上8：30了。昨晚他独自在客厅里想了半天，想张英邦在这个时候为难他难道不怕他一拍两散？难道他不要销量了？想自己和高雅妮就只是看了个电影，那天高雅妮喝醉送她回家自己已经当面拒绝了高雅妮的表白并且告诉她自己是有妇之夫，只把她当妹妹看没有非份之想。刘朗想想自己已经相当不错了，要是换了张英邦早就像色狼一样扑过去了，哪里会拒绝高雅妮！
    刘朗嘴里嘟哝了二句：“不想了，不想了，起床。”但心里还是在想沈佳又生气了，而且每次沈佳生气道歉是没用，棘手的是！刘朗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10:30刘朗到了共济医院，在心内科门口找了位子就坐下了。二只眼睛是看着诊室内但脑子却被牵绊在“戴主任赞助和高雅妮”的事上。
    11；30神经内科的刘攀峰经过心内科门口的候诊区对刘朗说：“怎么一直坐在心内科的门口，有空也到我们哪里去聊聊天。”
    刘朗说了一句：“啊，哦你中午连续化门诊啊，我过会儿过来。”
    说完站起身和心内科诊室的医生打了个招呼就独自离开去吃午饭了。
    吃完午饭刘朗并没有去和刘攀峰聊天，而是选择了去游戏厅打了一会电子游戏。因为心情烦躁，游戏打的也很不好经常失误。
    2点不到刘朗走出游戏厅，看到了看蓝天白云，忽然决定打几个电话。
    “何新你好：我是刘朗。”
    “刘朗你好。”
    “昨天戴主任的事，是怎么回事？她明明没有说过要我赞助，你进公司我对你不错吧，至少没害过你吧！何新，你应该帮我作证呀！大家做事要凭良心，不能害人呀！”
    刘朗讲完后何新停了几秒，缓缓地说：“对不起刘朗，我帮不了你。”说完，何新挂断了电话。
    “张英邦你好，我是刘朗。”
    “刘朗啊，有什么事找我吗？”
    “是戴主任的事。我进公司二年多和你没怨没仇吧？你做领导后我也没有和你唱对台戏，挑动组员和你对着干吧？那戴主任的事你何必呢？”
    “刘朗，我的团队需要什么样的人.是什么风格由我说了算！我感觉你不适合我的团队。张英邦清了清嗓子又继续说：”戴主任要求赞助的五万元，你要在她出国前把钱准备好，否则我也帮不了你。”
    “我们是一个团队，我好我们团队的销量也会好，你也会得到张杨经理的表扬和重用，你这样是何必呢？”
    “刘朗我透露一个消息给你，瑞金医院销量最好的降压药’活络先’因为销量太好在4月1号被医院停药了。我想这个时候或许是一个机会，让你减减压。”
    “那张英邦你要我怎么样呢？”
    “你就准备一下戴主任五万元的赞助吧！当然，如果你有什么其它什么想法我也欢迎打电话找我聊。”说完张英邦挂断了电话。
    刘朗终于搞懂了张英邦为何敢对自己下毒手的原因，愤愤地骂了一句：“X！我宁愿给戴主任也不会做你的狗的！想让我请你嫖娼？呸！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你想得美！”
    第四十三章
    “我们离婚吧。”这是沈佳回家后对刘朗讲的第一句话。
    刘朗沈默不语，其实他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这个家一直没有他说话的份。或者说，他只是个执行者所有决策都没有他的份。
    沈佳看刘朗默不作声又继续讲到：“我们分割一下财产吧。你是过错方，给你先说你想要多少财产！”
    刘朗听到沈佳要分割财产，心里知道这是沈佳深思熟虑的决定，他们的这段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不禁鼻子一酸热泪滚滚而下，刘朗用手擦拭了一下两颊说道：“我姐姐当初还借了我们10万元用于装修和买电器，这个钱我要还给她。”
    “这样吧，我们的房子就算100万。你是过错方你拿20%，我拿80%，你的20万分5年我每个月还你…”说着沈佳拿起了手机边说边按；“20除以5除以12，每个月三千三百三十三。”
    刘朗看了看沈佳，无奈地说：“这样吧沈佳，离婚后一个月内你给我10万，我把钱还给我姐。至于另外的10万，我不急，你明年.后年给我都没有问题。”
    沈佳思考了片刻说：“好吧，就按你说的办。还有二点我说一下：第一.下个双休日你要搬离这里，请你尽快打包走人；第二.下周二你带好身份证，我会带好户口本和结婚证的，我们上午10点在区民政局门口见。”
    刘朗流着泪点了点头。
    沈佳看了看刘朗撇着嘴说：“你自己吃吧，我到外面吃了。”
    刘朗没有说话。
    沈佳临走前又自言自语的说道：“我的闺蜜讲的对，男人变了心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我提出离婚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
    砰！门被关上了，屋子里留下刘朗一个人独自发呆……
    第四十四章
    星期一的早晨刘朗独自坐在7楼的露台上，两眼直直的望着一条通向远方的道路。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婚姻就这样结束了？刘朗向董亮借了5万元用于戴主任的赞助，但是他又很憋屈不想给这个冤枉钱，想想5万元已经相当于自己4个多月的全额收入了。“大不了就辞职不干了。”虽然露台上只有他一个人，但刘朗还是没有叫得很大声。当然刘朗心里也知道张英邦真正的目的 是赶他走，像赶董亮走一样。防止自己的陈年丑事被刘朗或董亮曝光。
    摸了下口袋，刘朗掏出了包中华香烟点了一支，猛抽了几口但仍感觉脑子一片空白，不知不觉感到手指有点烫，他扔掉手中的香烟愤愤的说怪不得我不抽香烟，什么狗屁还要60多块钱一包。
    上午十点左右刘朗赶到了共济医院，忽然一想今天按计划应该去中西医结合医院见神经内科程主任的。十点半到了中西医结合医院例行公事的拜访完程主任后又在病房和门诊兜了一圈，自己感觉整个人还是懵懵的。
    吃完午饭刘朗已经没有心思跑医院了，便去了父母家。
    “侬怎么在家里呀，讲也不和我们讲一声，家里没什么菜。要不我现在去菜场买点虾和鱼。”刘朗爸爸看到刘朗独自在家里看电视对刘朗说道。
    “不用了，随便吃点就可以了。”
    “小沈今天来吃晚饭吗？”
    刘朗迟疑了一下，然后说：“嗯，她今天不来吃完饭。”
    刘朗的迟疑引起了父亲的警觉，刘朗爸爸问道：“你们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是吵架了吗？”
    刘朗其实还没有想过告诉父母自己和沈佳要离婚的事，被父亲一问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随口“嗯。”了一声
    刘朗爸爸听刘朗这么一说忽然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坐下来表情严肃的说：“什么事情，为什么吵架你说一说。”
    刘朗本来就是想回来看看，顺便和父母吃顿饭而已，在父母家自己也比较放松，没想到被父亲盯上了。
    “说呀，到底是什么情况？”
    “沈佳说我出花头，我什么也没做，她要离婚。”
    刘朗的父亲皱了皱眉头说道：“她说你出花头，你说你没做。那她说你是和谁出花头了呢？你说你没出花头，是不是有向她解释过了呢？”
    “她说我和一个同事一起看电影，有一次同事喝醉送同事回家。我都和她解释过了，她也知道我和同事没问题，但就是要离婚！”
    刘朗父亲紧锁眉头，撇了撇嘴又说道：“她说你和同事看电影送同事回家，你说你已经解释过了，但是她要离婚说明你的解释她不接受或者是你解释了她认为你“认罪伏法”的态度不够好，道歉不够深刻。他还不接受。”
    “我什么也没有做，为什么我老是要道歉！”
    “有时候虽然只是误会，但道了歉.认个错事情就过去了。你向小沈道个歉又怎么啦？”
    “道歉没用！我结婚后道歉多少次啦，她总是说’道歉是没用的。’我为什么总是要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我不去道歉！”
    刘朗父亲激动的站了起来说道：“你去不去？”
    刘朗看到父亲激动的站了起来，但嘴上仍旧说：“我不去。”
    刘朗的父亲加大了嗓门，用手指着刘朗说道：“你到底去不去。”
    父亲的激动没有吓住刘朗，刘朗反而下意识的加大了嗓门说道：“我就是不去。”
    “啪”一个耳光。“我,我,我现在叫不动你了是吗？我叫你干什么你就不干什么！我是为你好，你知道吗？结个婚容易吗，说离婚就已婚呀！”
    刘朗捂着脸拿起东西，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第四十五章
    这是一辆开往民政局的出租车，司机大哥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刘朗刚上车就注意到出租车的收音机一直开在FM103.7，这个时间段正好是怀旧金曲。
    刘朗本来就喜欢音乐，再加上最近心情比较低落所以和司机大哥说：“师傅，能否把声音开响一点。”
    “这样够了吗？”司机略开大了一点音量。
    “音量再大一点吧，谢谢。”
    “哈哈哈，看样子你也蛮喜欢听音乐的。”说着司机笑着又调整了一下音量。
    “上一首是黎明的《最近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来自于黎明1992年发行的《堆积情感》专辑，相信听众对于这张专辑中《我来自北京》.《堆积情感》是蛮熟悉的，这二首歌也多次登上’东方风云榜’冠军宝座。接下来我们再来听一首来自巫启贤的《太傻》。”
    痴痴地想了多少夜
    我还是不了解
    是什么让我们今天会分别
    反正梦都是太匆匆
    反正爱只能那么浓
    心与感情让它粉碎
    飘散在风中
    只是为何当初你是
    不听所有纷纷扰扰
    流言之中漫天风雨
    你会选择了我
    只是为何如今我们
    不顾一切追求真爱
    坚持理想苦尽甘来
    你会放弃了我
    刘朗听到这里忍不住泪水哗哗的流了下来。很多人可能一辈子也不会知道“痛哭流涕”是多么真实的事。刘朗哭着哭着鼻涕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似的喷涌而出。巫启贤的《太傻》让刘朗感觉自己好可怜.好无助…
    司机大哥也许是注意到了刘朗的抽泣，调轻了音量说道：朋友你没有什么事情吧？”
    刘朗边用纸巾擦拭着眼泪和鼻涕边说：“我没什么事，你继续开好了。”
    估计司机也很少看到在他的出租车里哭得如此“奔放”的男人，在双方沉默了一会儿后司机大哥又开腔说道：“小兄弟，万事想开点。无论什么事情都会过去的。”
    刘朗没有回话，还是独自用纸巾擦拭着眼泪和鼻涕。司机大哥也继续劝慰着刘朗。快下车前刘朗的情绪好了点，一包餐巾纸也已经用完了。
    走出出租车刘朗感到太阳格外的刺眼，可惜今天走的匆忙忘带太阳眼镜了。
    “来啦。”沈佳看着刘朗讲话的时候还是带着愤怒的神情。
    “嗯，我有点话想和你讲。”
    “有什么你就讲吧，来也来了，我们别浪费时间，我下午还有事。”
    “要不，我们还是别离婚了吧。”刘朗怯怯的说。
    “什么叫‘要不，我们还是别离婚了？’。”
    “两位同志，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先领个号。”
    沈佳又上下打量了刘朗几眼后便上前和民政局的办公人员说到：“我们是来离婚的。”
    “你们是协议离婚吗？双方都同意吗？离婚还是要多考虑考虑哦。”
    “我们考虑过了。”
    “到机器上拿个号。身份证.户口本.结婚证带了吗？等会儿喇叭里会叫号，叫到号的到里面大厅里按次序办理。”
    沈佳在机器上拿完了号，最后一次和刘朗紧挨着坐在了一起。
    第四十六章
    十多天的时间要看完房子.付完钱并且搬家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如果想做到就只能放弃对于地段.房型.房龄及周边配套设施的要求。
    被父亲打了耳光的第二天，刘朗在网上查了一些租房相关的信息，双休日就和房东签订了租房协议。其实刘朗并不想那么快搬走，但逾期不搬会有什么后果刘朗难以把握。如果沈佳真的把他的东西扔出去刘朗也无计可施。
    最终刘朗在离开前发了条短消息告诉沈佳自己在周五已经把东西全部搬离，并且在短消息中向沈佳再一次说了道歉…

    一个人.一间房.一个陌生的环境。
    白天刘朗还能跑跑医院，但晚上就会显得异常的难熬。虽然房间内的东西都是熟悉的，但最近这一系列的事情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消化.也不知该向谁诉说。哪怕是最好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也觉得难以启齿。只能看看电视剧来消磨时间。在这个环境里刘朗感觉自己越来越郁闷，越来越郁闷而且好像没有办法摆脱。
    这是一个星期六的早上，刘朗洗漱完毕吃完早饭后无所事事的又打开了电视机。电视里除了他不太感兴趣的电视剧就是广告，没看一会儿刘朗就烦躁的关上了电视机。桌上是上周月会张杨借给刘朗阅读的《西点军校的经典法则》，翻了几页觉得实在看不下去。
    窗外阳光明媚，自己却郁郁寡欢。刘朗走到窗前想看看窗外，忽然脑子里有种欣快感，是跳下去就解脱的欣快感。仿佛，跳下去一切就结束了！这已经是第二次有这样的感觉了。刘朗打开了窗看了看楼下，但脑中好像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劝他别跳。
    刘朗又看了看楼下，关上了5楼的窗户，手上全是汗…
    第四十七章
    刘朗的父母这几天一直打电话给刘朗，父亲下了最后通牒让刘朗这个双休日务必回家好好的谈一谈。刘朗不想去但又好像不得不去，或许是害怕父母的责备。
    “来啦，沙发上坐吧。”刘朗母亲说道。
    可能是心理因素，刘朗总感觉怪怪的，坐在沙发上会有种坐在审判席的意味。但母亲说了也不得不坐下来。
    “刘朗来啦。”刘朗父亲边说边板着脸从洗手间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了刘朗几眼，叹了口气后又说：“我们找你什么事，你应该知道吧？”
    刘朗低着头撇着嘴说：“是我和沈佳的事吧？”
    “你知道就好。那你谈一谈现在有什么想法？”
    “我现在没什么想法，我和沈佳已经离婚了。”
    “离婚，我看你是热昏头了！上次我叫你去道歉你去了吗？”刘朗父亲气愤的说道。
    “我在离婚前有和沈佳道歉并表示希望不要离婚，她不同意。”
    “离婚前什么时候讲的，你是怎么讲的！你说。”
    “就是在民政局办离婚前讲的。”
    “你是应付一下，还是真心想去道歉的？我看你只是想问小沈是不是反悔了，而不是去道歉的！”
    “我道歉过了但没用！”
    刘朗父亲激动的站了起来说道：“是你的心不诚，就你这个态度谁也不会接受的！”
    刘朗看到父亲激动的站了起来，仍然没有服软又说：“你看到我态度不好啦？你让我去道歉我就去道歉了，你又说我态度不好？你要我怎么做！”
    刘朗的父亲加大了嗓门，用手指着刘朗说道：“你什么意思？你对我吼是吗？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你这个孩子知道好坏吗？你给我滚！”
    刘朗站起来撇着嘴小声说：“滚就滚。”
    父亲气愤之余在刘朗身后用力推了他一把，说道：“滚滚滚！你滚出去永远不要回来！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你们怎么没说两句又吵起来了？真是！刘朗，你就不能少说几句？总是和你父亲吵！你这个孩子，现在结个婚多不容易啊，和小沈说离婚就离婚，也不和我们商量商量！”
    “妈，我先走了。”刘朗落寞的说了一句，随手关上了门。
    第四十八章
    离开父母家，刘朗并没有选择乘坐任何交通工具，而是想走回家。从父母家到现在租住的房子大概有20公里，但距离并没有让刘朗有所顾虑，而回到那个冰冷的家，那个让他多次产生自杀想法的新家反而有所惶恐。
    刘朗一直向着他的目的地走去。走过那些曾经熟悉的大街小巷，看到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脸庞。他知道，或许走路的时候可以让他忘却一些不快乐。
    走着走着走到了南京路步行街，刘朗感觉有点累了顺着南京东路河南路进入了的地铁2号线，乘地铁回了那空无一人的新家。
    晚上刘朗又失眠了。想看会儿电视，看了会儿又感觉凌晨的电视没什么好看的；想睡会儿又睡不着。凌晨2点.3点.4点，直到送奶工的牛奶瓶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刘朗才觉得自己有些昏昏沉沉，窗帘外天色已经泛白…

    “刘朗，你瘦了很多！最近干什么了？还有黑眼圈！”董亮惊呼道。
    刘朗尬笑着回答：“是发生了点事，最近有点失眠。”
    “以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失眠的事嘛，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董亮追问道。
    “以前寒假.暑假里也有失眠的情况，后来吃安眠药调整过来了。给你这么一说，我是要到医院去配点药。另外，我离婚了。”刘朗说说完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怎么会离婚的？之前看你们都还好好的！”董亮诧异的说道。
    “性格不合，加上她怀疑我有外遇。”
    “和谁呀？我一点也没察觉嘛！”
    “什么和谁呀！我就没有外遇！是沈佳胡乱猜想的，我和高雅妮最多也就是互有好感了！”
    “是高雅妮啊！高雅妮是蛮漂亮的。”董亮说着还咧开嘴笑了。
    “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和高雅妮什么都没有，我们是正常的同事关系！”
    董亮看刘朗有点急了，急忙收敛了笑容说道：“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我们从小玩到大，你是什么性格我是知道的。你说没有那肯定就是没有了。那怎么会误会的呢？”
    刘朗鼻孔深深的出了一口气，解释道：“沈佳发现一张我和高雅妮去看电影的电影票，还从我的短消息里发现我们团建后高雅妮喝醉要我送她回家的短消息。”
    “电影票又不要实名认证的，你干嘛要承认是和高雅妮去看的呢？再说，高雅妮说要你送也不代表你送了。你何必告诉沈佳呢？当然，我是相信你什么都没干的！你真是老实，什么都说！结果，咳…”
    刘朗听着董亮讲的话尬笑了一下，喝了口咖啡沉默不语。
    “那你现在住父母家吗？”
    “没有，我在外面借房子住。”
    “外面借房子也蛮贵的，为什么不搬回去和父母住呢？”
    “我父亲不同意我离婚，要我和沈佳道歉。我虽然和沈佳道歉了但还是离婚了嘛，所以他们很不开心。我自己也不想住回去。”
    “是这样啊。我们都大了，外面除了房租贵一点其实一个人在外面住住也挺好的！”
    刘朗看了看董亮说道：“今天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给你这么一问我都不好意思了。”董亮边说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张请柬说道：
    “我下个月结婚，我把请柬给你。”
    刘朗边说“谢谢”边接过请柬。
    “应该是我说谢谢才是。”董亮补充道。
    看到刘朗打开了请柬，董亮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忙说：“不知道你离婚，请柬里还写着要你和沈佳一起参加的。”
    刘朗再次尬笑着回答道：“没什么，一个人参加也挺好。只要你不介意。”
    “这有什么介意的！不介意.不介意，到时候你来我就很开心了。”
    “上次借你的5万元，我今天还给你吧。我现在不缺钱了，放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你结婚正需要用钱。”
    “不要不要不要！搞得像我是来讨钱的一样。”
    “你也别客气了。这次离婚我没拿房子，最后还拿了点钱分手的。我现在手上不缺钱，过会儿你和我回一次家，我把钱取出来给你。”
    “那怎么好意思呢？你一人在外也需要用钱的吧？”
    “你听我的，我现在一个月工资加奖金有1万多元，我在外面租房生活也足够了。我本来就想早点还你的，最近事多给耽误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董亮又咧开嘴笑了。
    “你这5万元到底是派什么用场啦？借到现在也就1个月不到吧。”董亮有些疑惑的追问。
    刘朗把张英邦串通何新说要赞助戴主任出国机票的事和董亮说了一遍。
    “这种事也有的啊！张英邦这个人也太坏了！在世界500强的公司怎么会有这样的卑鄙小人的！”
    “人多了什么鸟都有，相信张英邦这类人也不是只有在朗诗公司才有。”
    “新上任排除异己给别人穿小鞋的，是有听说过但无中生有捏造事情来害人的倒还不是很多。”
    “你就属于张英邦上任给你穿小鞋的受害者。”
    “X，这个猪！讲起他来我就来气！”
    “走吧！别气了跟我回趟新家，我拿钱给你。”
    “你新家在哪里啊？”
    “娄山关路地铁站附近。”
    “和你父母家和浦东的家都很远嘛…”
    第四十九章
    刘朗的状态或许真的不太合适一个人住。晚上总是失眠，而白天总是昏昏沉沉。和董亮见面之后又有二次跳楼的冲动而且抵抗不跳楼的意志已经越来越弱了。
    “刘朗，侬最近蛮虚的嘛！黑眼圈这么大，人也瘦了不少，晚上运动少做做！哈哈哈…”张英邦在周会上肆无忌惮的嘲讽着刘朗。
    刘朗并没有反击，只是用手撑着头尽量让自己不要在会议室里睡着。
    “何新.倪俊杰.刘朗，今天的周会结束了。今天既不用做报销也没有其他事情，大家只
    要按上次汇报把销量完成就可以了。”张英邦看了看刘朗又说道：“刘朗，这个月共济会进多少’抑平压’?”
    刘朗头也没抬，边收拾包边说:“3300盒。”
    “你有把握吗？什么时候能进药？”张英邦追问道。
    “今天上午采购已经把进药计划交给商业公司的李经理了，估计明天在商业公司的电脑上能显示。张老板想要的话，我月底可以再进2200盒？”
    被刘朗这么一揶揄张英邦的脸瞬间一红，略控制了一下情绪说道：“大家要向刘朗学习。刘朗刚进公司共济的消耗量才440盒一个月，现在已经能进5500盒了，假如大家都像刘朗一样我还担心什么呢？”张英邦又顿了一下，看着刘朗又说：“戴主任赞助的事你不要忘了，他下半年就要出国了，钱要提前准备好。”
    给张英邦这么一说刘朗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想了3秒钟后说道：“戴主任的事我们还是当面问她比较好，不要你说有.我说没有，到底有没有大家都搞糊涂了。”
    “何新当时在的，何新，你说有吗？”
    “5万元，这是行贿。你要我行贿戴主任5万元，你写个说明给我，我收到说明就把钱给你。”
    “共济是你的医院，要我写什么说明？”
    “我认为根本没有这回事，是你要我赞助的，当然你要把事情写清楚！否则公安机关怎么知道我只是受你威胁出了钱，而不是行贿的主犯。”
    “刘朗你敢威胁我，你不想在朗诗公司干了是吗？”张英邦愤怒的咆哮道。
    “张英邦，我还不想活了呢？你想和我一起试试吗？”刘朗看着张英邦的眼睛恶狠狠的说道。
    “你.你.你不要威胁人，我们不怕的。”张英邦用手指着刘朗，但身体向后挪了一步。
    “我走了，你也看到我黑眼圈了，我是真的没睡好。晚上就不陪大家吃饭了和玩了。祝大家吃好.喝好.玩好。”说着刘朗转身就走了。
    这时会议室的前门.后门外多了几个助理的阴影，只听到门外小声的说道：“怎么了.怎么了，会议室怎么这么吵。”
    “不要看了，我和何新.倪俊杰在商量事情！你们回去工作吧。”张英邦大声说道。
    助理们被张英邦这么一吼都悻悻的散开了，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第五十章
    “喂，你好：2点在楼下等吧。上次照片我已经给你们了，他什么时候下来我不太清楚。他应该开一辆本田雅阁轿车，车牌我已经告诉你们了。接下来就拜托你们了。”
    自从上次怼了张英邦之后，刘朗知道自己在朗诗公司呆不下去了。但就这样被张英邦搞的离开朗诗公司也觉得“死也不瞑目”，所以联系了私家侦探。
    周会刚开始，刘朗就打断了张英邦的发言当众递交了辞职申请。
    “刘朗，你要辞职呀！太可惜了。”张英邦难以抑制内心的喜悦笑着又说：“下家找到了吗？准备到哪家公司高就呀？”
    “最近身体不好，一直失眠。想休息一段时间再找工作。”
    “失眠归失眠交接工作还是要弄清楚的。”张英邦转过身望着何新.倪俊杰又说：“刘朗的医院先交给你们，有问题要及时向我反映。如果等刘朗离开了再有任何问题，只能找你们了！知道吗？”
    “知道了，老板。”
    “晓得了，老板。”
    “那我们继续开会，大家医院的货都进的怎么样了？能不能完成这个月的指标？大家讲一讲哪些医院已经进药了，进了多少？”
    “张老板，我向你请个假。我去华山医院看个病，晚上我把今天下午的病假单递交到系统里，麻烦你批一下。”
    “侬是什么病啊？需要开病假？”
    “失眠！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你看我这黑眼圈。”所着刘朗用手指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看了看张英邦的反应后又说：“人很烦躁！有时候甚至想自杀，但有时候又觉得不能就这样死了，想杀人！我是怕有时候控制不知自己，所以想去医院看看”。
    之前张英邦看到刘朗的辞职信后心情非常的好，右手还不停的转着笔。听到刘朗提起想杀人后，转动的笔不由自主的掉在了桌上。
    “走吧，走吧！何新你送刘朗去医院吧。反正离得也不远。”说完还清了清嗓子。
    “不用麻烦何新了。晚上你帮我批一批病假申请就可以了，谢谢张老板。”说着刘朗离开了公司。

    “刘先生侬好，你让我们跟的这个人和一位白白胖胖戴眼镜的男子去会所唱歌了，你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那麻烦你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就过来。如果他们提前出来了，你不用等我，你直接继续跟踪就好了。等方便的时候再联系我。”
    “好的，知道了。”
    刘朗打了一辆车，半个多小时就到了私家侦探提供的地址，找了王先生在暗处停泊的轿车。王先生拿出长焦的照相机，给刘朗看之前拍到的照片。想不到那个白白胖胖的男子竟然是葛洪，照片上还是那副笑嘻嘻.色迷迷的样子。
    大约又过了一个多小时，葛洪.张英邦各搂着一位小姐走出了会所。
    “刘先生，他们出来了。”私家侦探王先生说道。
    “我看到了，我们过会儿不要跟得太近等他们上车再说。”刘朗讲话的时候有点紧张，自己感觉手已经有点颤抖了。
    “你放心，我们是专业的。”王先生自信满满的说道。
    不多久葛洪.张英邦坐的出租车在市中心的一家准四星级酒店停了下来。
    “刘先生，你放心。这家酒店的总经理.大堂经理.领班我都认识的。你想的话，我让前台开一间他们隔壁的房间给你。”
    刘朗听到王先生这么一说，脸上露出这几个月少有的笑容。激动的对王先生说：“麻烦王先生，找个合适的时间报个警。我就不上去了，这件事就拜托王先生你了，谢谢！”
    “刘先生，侬放心！我这就去酒店。过会儿警察把他们抓下来的时候我再拍几张照片给你。”
    “谢谢，谢谢！麻烦你了王先生。”
    “侬放心，我们是专业的。那我先去了。”
    刘朗在等待一个令人期待的结果。内心五味杂陈，想到了自己二年多前进朗诗公司.想到了葛洪.想到了张英邦.想到了沈佳.想到了了高雅妮.想到了董亮…
    十分钟不到刘朗就有点焦急了，怕万一葛洪.张英邦完事了警察还没到，那怎么办？万一他们狡辩说什么事都没发生，那怎么办？万一他们什么都没做警察就冲进房间了，那怎么办？最后王先生一直挂在嘴边的“你放心，我们是专业的”让刘朗略略得以宽慰。
    大约十五分钟左右来了二辆警车，四位警察大摇大摆的进了酒店。又约莫十分钟左右四位警察带着二男二女离开了酒店。
    “刘先生，这是照片。这二个人上去没多久就开始搞了，我听到动静马上报了警。警察上去的时候这二个人还在夯子夯子的做呢！”王先生好似打到猎物的猎人，喜悦的向刘朗出示着战利品。
    刘朗接过照相机看到，王先生从背面拍了8张照片，从背影来看确实是葛洪和张英邦二人。看到第八张的时候，刘朗又倒回去看了一遍。眼泪默默的流了下来…
    “看样子这个姓张的是害你害的蛮惨的。刘先生，今天我们也算是报仇了。”王先生看了看刘朗的反应又说：“你今后还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们帮忙。还有，刘先生尾款要在3个工作日内要付清。”
    “谢谢，谢谢王先生。我明天就把尾款给你。”
    “刘先生，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想下车走走。谢谢！”
    “再会.再会，你明天来我们公司付款，是吗？”
    “是的，明天下午我过来。方便的话，麻烦王先生帮我打听一下处理结果。谢谢！”
    “好的，没问题。明天我去打听一下，下午见面的时候告诉你。再会再会，那我先走了。”
    酒店的门口正好有个人行天桥，刘朗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已经过了12点，站在天桥上刘朗看到延安路依旧是灯火通明.车来车往。或许是委屈.或许是无人倾诉.或许压抑的太久，刘朗再一次的痛哭流涕。哭着哭着他感觉站着好累，人跪着双手抓着栏杆继续抽泣。
    “呦，有个人在哭哦。半夜三更的，还是个男人哦！走走走，我们快点走.囡囡，我们快点走。”

    这个都市的普通人有着许许多多的喜怒哀乐，但也正是这些普通人的喜怒哀乐造就了这个都市的车水马龙，谱写了这个都市的繁华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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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12-20 18:01:36  更:2022-01-24 12: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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