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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越狱》一部让监狱长心惊肉跳的逃跑手册(已出版)[第1页]

作者:shf0123
首页 本页[1] 下一页[2] 尾页[24]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越狱>即将出版,为感谢舞文,满足喜爱监狱题材的读者,特提前奉献.

    高墙电网岗楼铁大门,崔海燕对眼前的一切既熟悉又生疏。
    崔海燕生于监狱民警家庭,在监狱长大。在孩提时代,当时的犯人在大墙外作业,犯人经常出入民警生活区,上门送农副产品,为民警提供劳务。可以不夸张地说,他是从犯人怀里落地走路的。长大离开监狱到公安部门做了一名刑警后,每年,他零星回到监狱探望父母;直至离退休的双亲先后去世,他对监狱的记忆渐渐模糊。他下海驰骋搏杀于商场多年,他几乎没有监狱印象了。
    伫立监狱厚重铁门前,崔海燕低垂戴铐双手翻江倒海,心潮澎湃,目光呆滞。“走!”武警一声呵斥,崔海燕才挪动沉重脚步,在荷枪实弹武警和看守所民警羁押下挪进监狱大门。听着背后咣当铁门声响,他木然地放慢脚步,短暂地环顾四周,在后面的犯人推动下机械地跟着前面犯人往前挪步。第一去向崔海燕是清楚的,是医院。接受例行检查后该往哪走,他也清楚——新犯入监和集训队,那是令人毛骨悚然之所。自打他有记忆开始,从父亲和他同事嘴里没少听说过那是专门整治新犯和不遵守规矩老犯人的地方。老犯人宁愿在中队吃一顿电警棍也不愿到那儿去遭罪,都知道去一趟准得脱一层皮瘦一圈瘦骨嶙峋回来。如今,是不是如外界报道的文明执法,没有了往日地狱般的阴森?崔海燕心有余悸地想着。
    “崔海燕!”一名个头不高腆着肚皮的老犯人念着名单,皱皱眉头,“像个女人名字嘛!”
    “到。”崔海燕应声,但没老犯人响亮。
    “没听到。崔海燕!”老犯人似乎不满意崔海燕应声。
    “到!”崔海燕一眼看出老犯人是入监队大组长,否则他没那么牛。他提高嗓门回答。进入门洞前,他犹豫了,狼顾,眷念室外风景。
    按照指定位置放好自己行李坐在板凳上,聆听大组长的训斥后,挺直腰板等开饭时,他还在盘算着什么时候接受大组长等老犯人的修理呢。虽然,看守所时光刻骨铭心,让他的意志得到了强力磨练,应该有接受监狱老犯人给予洗礼的心理承受能力,然而,他仍是忐忑地等待那个时刻到来。在接受集训监区教导员谈话后,他却受到优惠待遇,没有一名老犯人骚扰,包括那名横眉冷目大肚子大组长,白让他小心戒备几天。
    平静背后是什么呢?他曾经为此思考。
    
    
    
    这是本人继<追逃><面具>之后第三部牢狱题材长篇小说.
    希望读者喜欢,多提宝贵意见!~
    谢谢!
    虽然<面具>没有得到舞文读者追捧,但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但终究出版,相信国庆节期间,所有新华书店都能看到此书.
    <越狱>虽有跟风之嫌,但其中犯人生活原生态的描述和潜规则展示,相信读者能一饱眼福!
    哈哈,大家都过节了,没人读贴了!
    中秋快乐!
    当时找他谈话的教导员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一副老管教面孔,冷峻如冰。这副面孔足以让新犯人发毛,而他心无旁骛规规矩矩坐在小凳子上,等待教导员走程序。了解犯人基本情况后,教导员态度和蔼地说:“崔海燕,我看过你的档案,你曾经做过警察?”
    “报告教导员,下海前我做过刑警。”崔海燕毕恭毕敬如实回答。
    “哦!”教导员肃然起敬。“原来是同行。”
    “报告教导员,不仅如此,我在监狱长大。父亲是南下老革命,在监狱赶干到离休……”得到教导员恩宠,崔海燕主动介绍起自己身世。
     “你在哪家监狱长大?”
    “白马监狱。”
    “农场?我知道了。”教导员知道那是一家农场监狱,离省城有两个小时的路程。“除了太太和儿子,没有兄弟姐妹?”
    “报告教导员,我是独子。”
    教导员给了一通认罪服法积极改造早获新生教育后,结束了曾经同行间的谈话。
    大概是因为出身和曾经是警察背景缘故,教导员特地交代,才有他今天平静的待遇。所以,他对那些遭勒索或遭调教的新犯,他有些熟视无睹麻木不仁起来。大组长来巡视时,他偶尔懒洋洋地说声“大组长”就不再献媚。大组长好像不在意他与众不同的态度,面无表情地点头,有事训话没事就走人。
    出操队列是每名新犯人必须过堂的项目,好在崔海燕干了十来年的刑警,积攒下扎实基础,比其他新犯规范和耐受,有的时候,体力充沛时还主动多跑几圈。
    大组长悄悄问他:“你想不想留在入监队啊?”
    “大组长,干吗呢?”
    “留下来跟着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还能多减刑。”
    “为什么会看中我?”崔海燕没有意外的惊喜,他望着四周环境。
    “冲着你过硬的军体素质和结实身子骨,我喜欢,警官也喜欢啊。想留就说一声!”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啊?你以为什么?”
    “谢谢大组长。我考虑下。”
    然而二十天下来,大组长也没等到崔海燕答复。他找崔海燕单独谈话。
    崔海燕不亢不卑地问:“大组长,找我有吩咐吗?”
    “我等你回话呢,你忘了?”
    “哦,我还在考虑着呢。”
    “国家大事?酝酿这么久啊!”大组长显然不满意崔海燕的回答。
    “你信就信,不信就拉倒!”
    “哟嗬,你才来几天这么拽?给你一点阳光就灿烂?真他妈的不识抬举!”对崔海燕出其不意傲慢态度,大组长忿忿地骂着离开。
    “等等,你是吃大粪长大的?”崔海燕被激怒。
    “怎么着?”大组长慢慢回转身形,怒目圆睁,“你他妈的,小子,我告诉你,别说你做过警察我不会修理你,我修理你还没人帮你,包括警官。”
    崔海燕突出右手,麻利地锁住大组长喉咙顶到墙壁。“狗娘养的,我也警告你,你欺负谁我不管,欺负到老子头上,叫你死得难堪!”
    大组长左右观望,没有第三者在场,他掂量着魁梧的崔海燕,语气软塌:“崔海燕,有话好说,别动手啊。”
    “没别的事我回房间了。”崔海燕松开手,径自走了。
    大组长揉着被卡红的脖子,恨恨地望着崔海燕背影,眼睛咕噜咕噜转悠。
    崔海燕后面的待遇悄然急转。
    崔海燕的学习时间经常莫名延长,面壁思过机会又多了起来。当然,同一个号房的其他新犯也跟着遭殃。遭惩罚的新犯单个面壁的并不少见,每天都有。崔海燕心里明白这是大组长忌惮他有背景而采用的冠冕堂皇报复方式,让他抓不到告发的把柄。蹲地功夫是犯人长期练就的特长,而站立功力他在做新警时就已铸成,这些惩罚他都没当回事。以为大组长教训不听话犯人方式就这些时,没料到他会面临着被克扣口粮的严惩。
    
    没人读?
    哈哈!
    
    
    作者:wxmike  回复日期:2007-9-27  17:04:53  
        貌似我是第一个回帖的哈
    
    
    作者:天歌纵横  回复日期:2007-9-27  20:41:48  
        有人读啊,好久没来天涯了,一来就看到老兄的大作。
        顶!
    
    
    作者:daiyfs  回复日期:2007-9-27  21:31:02  
        支持,每天多贴点呀,否则要看到什么时候才能看完呀。
    
    
    在社会上,大荤大素的,油水足,饭量小;在号子里,勉强咽下大锅里煮熟得找不到油星的蔬菜,饥肠辘辘的,饭量自然大起来。分饭的犯人故意少给饭菜。一顿两顿,以为分饭难免不均匀,每顿如此,他心底开始升腾怒火。他望着豆腐大的饭团,压抑性子要求分饭的犯人:“太少,添点。”
    “你以为块头大就能多吃?定量不定人,你懂吗?”分饭的犯人数落崔海燕。
    “你给不给?不给我自己动手了!”崔海燕见对方没反应,伸手夺分饭铲子。
    “妈的,你反了不成?”分饭的犯人挥舞饭铲,避开抢夺,指着崔海燕鼻子怒骂。
    “崔海燕,你想干吗?给我站一边去!”在不远处冷眼观察的大组长率领几个老犯人杀气腾腾地快步走来。
    崔海燕见这阵势,赶紧转身走开。
    学习空闲,憋了太久的崔海燕上厕所,站在小便池尽情舒畅地放流。他闭眼享受开闸的快感结束,睁开双眼准备收拾裤子,骤然发现身边没有一名方便的犯人,不免纳闷,正待下池,此时,眼睛突然一黑,顷刻间,雨点般拳头向他袭击而来。
    他忍着疼痛竭力撕扯,那是一个黑色方便袋,腹部受一记重击,他哎哟一声蹲下,撕开除尽方便袋,呼呼啦啦一阵慌乱脚步,厕所里不见一个人影,他疼痛难禁,哼哈起来。半天,没有一名犯人上厕所。他在厕所里艰难地挪回号房,躺到床上。
    号长本想阻止随便上床的崔海燕,见其痛苦状,关心询问。
    崔海燕摇摇手,“没事,是我肚子疼。”
    “哦,那我帮你请犯医去!”号长要出门,与大组长撞着正着。“大组长,崔海燕肚子疼,我去请医生。”
    “是吗?我瞅瞅。”大组长面色凝重地上前,颇有中医望闻问切架势。“崔海燕,哪里不舒服啊?”
    “肚子不舒服,并无大碍。”望着猫哭老鼠假惺惺的大组长,崔海燕真想朝那一张脸狠揍一拳。很显然,在厕所的遭遇是大组长精心策划报复的结果,但是,没有人可证明是大组长指使。向政府汇报?指望警官为你大费周折调查事情真相,那是在做大头梦!以往父亲的经历告诉他,没有人会相信新犯人。在监狱里,弱肉强食是生存法则。要想出气,只有私下解决。而解决问题办法,那就是拳头,以暴制暴。但眼前还得忍气吞声,装糊涂装孙子。
    “有问题赶紧看医生哦!”大组长声音是关切的,眼睛却是恶毒的。他在其他新犯恭送下扬长而去。
    因为没法出操,教导员亲自过问,也很快知道了事情大致原委。他问崔海燕事情真相。
    “水土不服,肚子不舒畅。没有人报复我,更没人打我。”崔海燕坚不吐实。
    “希望你明白,在这里,你做任何事都得遵循法纪,否则,对你的改造非常不利!”教导员明白崔海燕不说实情背后将会发生什么,他善意提醒崔海燕。
    “感谢教导员教导。”崔海燕表面敷衍着,暗地考虑如何回报可恶的大组长。
    没等计划酝酿成熟,教导员通知崔海燕:“接到监狱指示,你们这批新犯分配到服装加工厂。”
    
    静悄悄.......
    领崔海燕的是分监区内勤。崔海燕到了服刑新家。
    
     “你带崔海燕到号房。”内勤把档案放下,检查了崔海燕行李后,吩咐一旁侍候的维监组长。
    
     崔海燕提着行李跟在维监组长后头去自己的房间。通过其他犯人之口,崔海燕了解到维监组长绰号大头。此君头大不是特点,而是圆得找不到后脑勺,整个像面团捏出的。背后叫大头,当面省略,就叫头,既避讳又尊称。
    
     目前崔海燕还不能享受与老犯人同吃同住待遇,他住的是新犯号房,与他一起的还有其他四名先前分来的新犯,由维监组长大头亲自管理。
    
     安置好新犯床位,大头对崔海燕说:“你是新犯,懂得规矩吧。”
    
     “请组长训示!”崔海燕笔挺地回答。
    
     “啊,规矩我一时说不完,这么着吧,你跟着他们学着,不懂问我。”大概是因为崔海燕的干练和恭敬,大头对崔海燕产生了好感,指着其他新犯说道。
    
     “谢谢组长!日后请组长多多关照。”崔海燕鞠躬。
    
     “哈哈,还是你聪明。大家抬着混。”大头一屁股坐下,大有皇帝大赦派头,恩准所有新犯坐下,“你们都给我坐下,老这么站着我看得眼晕。”
    
    “组长,我给您倒水。”见大头摸茶杯,崔海燕机灵地上前,“哟,没茶汁了,我给您换了。”
    
     “不用了。”大头嘴里客套,眼睛追随崔海燕麻利取茶叶动作。
    
     崔海燕将自己一听没开封的杭州龙井亮出来。在入监队,他没舍得拿出来,也没敢拿出,他不想给那些狱霸给明抢了去。他最嫉恨飞扬跋扈要吃要喝的犯人头头了。他利索地给大头换茶,倒上开水,虔诚地呈送大头面前。“您请!”
    
     “这么多啊!浪费。”大头看到满杯的茶叶似乎心疼。“从明天开始,有出工任务到车间,没任务就训练。”
    
     大头有事出去,号子里只剩下新犯。崔海燕把自己的食品拿出来分发给他人。新犯人乐得开怀,都认为新来的崔海燕会做人。于是,对于崔海燕的提问,大家都没保留地介绍自己基本情况。其中一名犯人给崔海燕留下印象。那名犯人身材如刀削,脚穿四十多号尺码鞋子。
    
     “多少码?”崔海燕看着那双大脚好奇问道。
    
     “四十五码。外面的人都叫我大脚。”大脚嘿嘿笑着。
    
     大脚今年三十四岁,犯盗窃、拐卖妇女儿童罪被判无期徒刑。崔海燕揶揄地说等你服刑完不是要六七十岁了哦。大脚说是啊,那没办法啊,不过听说能减刑的,改造两年改判有期,再减个五年八年的刑,不用六十岁就能出去了。崔海燕笑笑,说但愿兄弟你改造顺利早获新生。大脚却说,谁知道呢,说不定到六十岁出狱还没准呢。
    
     “你多少年?”大脚问崔海燕。
    “比你好不了哪,难兄难弟,虚开增值税发票罪,十五年。”崔海燕一脸坦然。
    
     “哦,你是大老板啊!”大脚羡慕地打量崔海燕。
    
     “什么大老板,和你一样,剃了光头。”崔海燕自嘲。“生活上缺什么,你尽管对我说,我帮你。”
    
     “谢谢崔老板!”大脚感激地握崔海燕手。
    
     “我说过,我和你一样是光头,不是老板,你别再叫我老板。”崔海燕认真提醒大脚。
    
     吃晚饭前,崔海燕他们几个新犯在轻松聊天氛围中度过。开饭时,忙碌的大头终于现身。“开饭了,大家把自己饭盆带上站队跟我走!”到饭厅吃了晚饭,又列队回来,大头一句“休息一下”,大家各自忙自己的,有写信的,有读书的,有蹲厕所的,但活动范围还是在号子里。崔海燕依旧是给大头泡上一杯热茶,等大头回来。等了半晌没见大头回头,于是崔海燕靠近大脚,“兄弟,我给你泡壶茶?”
    
     “哦!”大脚写完信,发现原来的白开水杯子里飘溢浓浓茶香,“谢了,老哥。”
    
     “给谁写信呢?”崔海燕问。
    
     “给我那儿子,他在读初中,成绩不错。”大脚洋溢着幸福。
    
     “你老婆呢?”
    
     “毙了!”大脚淡淡回答。
    
     “啊!老婆也吃官司?”崔海燕有些吃惊。
    
     可能是看在崔海燕人不错,大脚迟疑一下,介绍了他们一家。大脚夫妻俩贩卖妇女多年,案发后,因为老婆是首犯被执行死刑,而他因为有立功表现被判无期。儿子如今在读初三,生活费由在农村的爷爷解决.
     听了大脚平淡叙述,崔海燕多了一个心眼:大脚与老婆从事贩卖妇女营生,老婆作为首犯被判死刑,作为主犯的他,死罪难免,为逃脱一死,立功是首选,主动去揭发他人犯罪,其揭发对象是谁?是不是就是朝夕相处的老婆?如果是,那么大脚属于那种大难临头拉亲人垫背冷酷无情之辈。对于连亲情都不顾的极度残酷自私小人,崔海燕打心底里都鄙视,他甚至恶心起来。
    
    文章引用自:
    
    
    4然而,他赞赏道:“儿子有出息是你福分。”
    
     “是啊,没有儿子,我还活的有什么意思呢。可是,他爷爷都老了,农田能弄不出几个钱,学费都成问题。”大脚忧郁地说。
    
     “你们在聊什么啊。穿戴囚服去看电视。”大头回来对崔海燕和大脚命令道。
    
     “组长,我给您泡的茶都凉了,我给您换开水,喝口?”崔海燕殷勤地去拿大头茶杯。
    
     “啊,我喝过了。回来再喝你的茶。”在自己地盘,大头到哪里都有上好的茶等他去消受。
    
     大家纷纷穿戴整理囚服,拿上凳子,自动站列,大头殿后,他们迈着方步进了活动室,在唧唧喳喳的老犯人方阵后面规规矩矩放好凳子,大头威严一声“坐下”,大家齐刷刷地坐端坐,收看央视新闻联播。两名值班民警在警务台边聊天,而现场几乎是大头在卖力巡视和维持秩序。新闻联播一结束,大头关掉电视,宣布当晚讨论学习内容——反逃跑教育学习心得。大头宣布散场,一阵叮叮当当提凳子声音,老犯人们像池塘里群鱼冒头,拎凳子走人,大头瞅一眼值班民警,冲着剩下的五名新犯一声吆喝:“起立!”回到号子,大头正襟危坐组织学习逃跑罪犯悔过自新报告,要求大家谈心得体会。
    
     反逃跑教育,对于崔海燕来说不是陌生的。早在他有记忆时,劳改队上空警报声时常响起,一旦拉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防空警报不绝于耳。那个年代,犯人逃跑司空见惯。有次,有一犯人逃跑,警报刚拉响,警力刚被派出去,那边又拉警报,说是又发现犯人逃跑;于是,再次抽调警力,父亲同事叫苦不跌。孰料,屋漏偏遭连夜雨,一个小时后,警报第三次拉响,全劳改队瞠目结舌,手足无措。此时再也没几个警力可调派了,连持枪民兵都派出去了,怎么办?农场领导只好把工人调集起来,把管制对象留场人员也派遣上场。任教导员的父亲接连三天没回家,回家时,说:“糟透了,唱了几天空城计了”他说他一个大教导员的,这几天全干的是带班民警差使。数天后,先后逃跑的三名犯人悉数抓回,清点派遣人员,发现少了六名留场人员。留场人员简称老场,他们不回来一样被当作逃跑,必须抓他们回头。领导说:“先休整一天,明天再追捕老场。”父亲说这不是最糟的,最糟糕的曾创造了一年之中逃跑犯人九十六人次记录。他们当中有没有受到反逃跑教育?父亲说这项工作常抓不懈,往往是,教育归教育,逃跑的仍将继续跑;其实,有几个不想跑?轮到崔海燕发言,熟练力陈逃跑对社会和家庭和自己的危害性,最后慷慨激昂地总结发言:“逃跑是死路一条!”
    
     “还是崔海燕认识深刻,表现积极。”大头非常满意地摇晃他那颗浑圆的脑袋,“你们都学着点。”
    
     学习结束,到了自由活动时间,崔海燕从包里掏出香烟,那是开账来的香烟,拆开抽出一支,“组长,对不住了,就这档次。”
    
     “号子里不准许抽烟的。”大头说着,还是接下香烟。
    
     崔海燕分发香烟给其他犯人后,给大头点上,自己也抽上。“待会儿,睡觉前,我给您泡杯奶粉。”
    
     大脚总觉得崔海燕人不错,就是太肉麻,只不过崔海燕拍马屁时没冷落其他人,他认为还能接受。崔海燕所说的低档次,大概是与他在外面比较了,其实,在监狱里,这是最高档的香烟了,他大脚还抽不起呢。他点着那支烟,平静看一眼崔海燕,低头把学习记录本合上,对大头说:“组长,你看可以吗?”
    
     “行,就放那抽屉里!”大头看也没看一眼那个走形式的本本。每隔一阵子,他都会把讨论学习记录本送给分管民警,而分管民警根本不会看其中内容闭着眼睛签名。
    
     给大头泡好奶粉后,已经是熄灯时分,结束第一天改造任务,崔海燕洗漱之后上床躺下。
    
     然而,崔海燕睡不着,辗转翻覆,索性睁开眼睛望着屋顶。
    
    
    然而,他赞赏道:“儿子有出息是你福分。”
    
     “是啊,没有儿子,我还活的有什么意思呢。可是,他爷爷都老了,农田能弄不出几个钱,学费都成问题。”大脚忧郁地说。
    
     “你们在聊什么啊。穿戴囚服去看电视。”大头回来对崔海燕和大脚命令道。
    
     “组长,我给您泡的茶都凉了,我给您换开水,喝口?”崔海燕殷勤地去拿大头茶杯。
    
     “啊,我喝过了。回来再喝你的茶。”在自己地盘,大头到哪里都有上好的茶等他去消受。
    
     大家纷纷穿戴整理囚服,拿上凳子,自动站列,大头殿后,他们迈着方步进了活动室,在唧唧喳喳的老犯人方阵后面规规矩矩放好凳子,大头威严一声“坐下”,大家齐刷刷地坐端坐,收看央视新闻联播。两名值班民警在警务台边聊天,而现场几乎是大头在卖力巡视和维持秩序。新闻联播一结束,大头关掉电视,宣布当晚讨论学习内容——反逃跑教育学习心得。大头宣布散场,一阵叮叮当当提凳子声音,老犯人们像池塘里群鱼冒头,拎凳子走人,大头瞅一眼值班民警,冲着剩下的五名新犯一声吆喝:“起立!”回到号子,大头正襟危坐组织学习逃跑罪犯悔过自新报告,要求大家谈心得体会。
    
     反逃跑教育,对于崔海燕来说不是陌生的。早在他有记忆时,劳改队上空警报声时常响起,一旦拉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防空警报不绝于耳。那个年代,犯人逃跑司空见惯。有次,有一犯人逃跑,警报刚拉响,警力刚被派出去,那边又拉警报,说是又发现犯人逃跑;于是,再次抽调警力,父亲同事叫苦不跌。孰料,屋漏偏遭连夜雨,一个小时后,警报第三次拉响,全劳改队瞠目结舌,手足无措。此时再也没几个警力可调派了,连持枪民兵都派出去了,怎么办?农场领导只好把工人调集起来,把管制对象留场人员也派遣上场。任教导员的父亲接连三天没回家,回家时,说:“糟透了,唱了几天空城计了”他说他一个大教导员的,这几天全干的是带班民警差使。数天后,先后逃跑的三名犯人悉数抓回,清点派遣人员,发现少了六名留场人员。留场人员简称老场,他们不回来一样被当作逃跑,必须抓他们回头。领导说:“先休整一天,明天再追捕老场。”父亲说这不是最糟的,最糟糕的曾创造了一年之中逃跑犯人九十六人次记录。他们当中有没有受到反逃跑教育?父亲说这项工作常抓不懈,往往是,教育归教育,逃跑的仍将继续跑;其实,有几个不想跑?轮到崔海燕发言,熟练力陈逃跑对社会和家庭和自己的危害性,最后慷慨激昂地总结发言:“逃跑是死路一条!”
    
     “还是崔海燕认识深刻,表现积极。”大头非常满意地摇晃他那颗浑圆的脑袋,“你们都学着点。”
    
     学习结束,到了自由活动时间,崔海燕从包里掏出香烟,那是开账来的香烟,拆开抽出一支,“组长,对不住了,就这档次。”
    
     “号子里不准许抽烟的。”大头说着,还是接下香烟。
    
     崔海燕分发香烟给其他犯人后,给大头点上,自己也抽上。“待会儿,睡觉前,我给您泡杯奶粉。”
    
     大脚总觉得崔海燕人不错,就是太肉麻,只不过崔海燕拍马屁时没冷落其他人,他认为还能接受。崔海燕所说的低档次,大概是与他在外面比较了,其实,在监狱里,这是最高档的香烟了,他大脚还抽不起呢。他点着那支烟,平静看一眼崔海燕,低头把学习记录本合上,对大头说:“组长,你看可以吗?”
    
     “行,就放那抽屉里!”大头看也没看一眼那个走形式的本本。每隔一阵子,他都会把讨论学习记录本送给分管民警,而分管民警根本不会看其中内容闭着眼睛签名。
    
     给大头泡好奶粉后,已经是熄灯时分,结束第一天改造任务,崔海燕洗漱之后上床躺下。
    
     然而,崔海燕睡不着,辗转翻覆,索性睁开眼睛望着屋顶。
    
    
    贴重复了,抱歉!
    谢谢支持!
    5自由价值多大,崔海燕领悟很透。从小,他懵懂望着身边走动的犯人,感觉不能与家人团圆失去自由的犯人挺可怜的。父亲是一个警察,但比犯人好不了哪,很少能与家人待一起,就连农场外部世界也很少出去。追捕是他们看外面世界最佳机会,虽然追捕很艰苦。有句流行语:铁打的牢房,流水的犯人。犯人是暂时失去自由,而监狱民警是几十年与犯人打交道的,只算半个自由人,只有到退休才会终结单一苦闷生活获得真正意义上的自由。而当他做警察时,每天与警队其他同事一起玩命,几乎没有自己自由时间,基于此,他一咬牙,拒绝晋升诱惑,辞职下海。虽然在创业之初,一切重新开始,也相当艰难,但有个自由之身。当事业有成,享受丰厚物质生活质量发生惊人变化时,他非常庆幸自己走对辞职这一步棋了,对那些还死守原来工作的同事和朋友表示不理解。但是,因为太自由了,就忘乎所以了,案发,失去自由。从被戴上镣铐时,他渴望自由,从被宣判服刑十五年起,他对自由的渴望越来越强烈。他要自由!如何获取自由?服完刑期出狱,似乎是不二的选择。但是,十五年,多么漫长的岁月?即便减刑三年五年的,也需要十来年,这其中艰辛几人挺得过?挺过,四十多岁,人生最大好时光已经在监狱里度过,出来后已经是末日黄昏,意义又何在?于是,他想到了逃跑。虽然也想到逃跑后果,但把加两三年刑期与宝贵的自由相比,后果不算什么,还是自由最具诱惑力了,最值得冒险了。他对看守所和监狱都很熟悉,在这两位置,看守所是完全封闭的,高等级戒备,不容易跑出去,而监狱外紧内松,却是最容易逃跑场所。在看守所与监狱之间,押送途中也是逃跑选择之一。从看守所出来,眼瞅着熟悉的武警警觉眼神和手里武器,他放弃了在押送旅途逃跑念头了。他想,如果在看守所可以自由与外界联络,掌握押送时机,他或许有把握在押送途中利用堵截囚车逃脱。从进入监狱那一刻起,是他谋划越狱的开始。
    
     起床铃声突然叫嚣,崔海燕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他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从上铺爬下来。
    
     “哎,我说你是没睡觉啊,眼睛红得怕人!”大头眼睛挺亮的。
    
     “嗨嗨!报告组长,第一天不适应,失眠了。”崔海燕也不知道昨夜究竟是几点睡着。
    
     “我提醒你哦,到车间别撞被针扎了手啊!”
    
     “谢谢组长关怀!”崔海燕用对待政府警官口吻感谢大头。“车间是做什么的啊?”
    
     “服装加工,满车间的都是缝纫机,上机操练,扎手的不少。别让手指扎个窟窿还穿根线啊!”大头带着戏谑口吻调侃。
    
     “第一天就上机?”崔海燕对大头血淋淋的描述似乎有些恐惧。
    
     “问那么多干吗?赶紧刷你的牙搞你的卫生去!”大头不耐烦地命令道。
    
     “是,是。”崔海燕把自己被褥叠得有棱有角后,提上洗漱用具,与其他新犯人一起上公共洗漱间。
    
     然而,洗漱间人声鼎沸熙熙攘攘,根本没他们新来犯人空间。他们怯生生地等待空档。大头提着用具大摇大摆随后跟到,一名犯人见到大头,对身边埋头刷牙的犯人用着公鸭声音说:“我说板牙,你那牙齿用不着刷这么久吧,给头儿让开。”“公公你说什么?”板牙正使劲用牙刷捣着大板牙呢,他抬头寻找大头,嘴里发出嗯嗯声,让开位置。大头上去补位。等大头洗完脸,发现崔海燕他们还在原地站着,他拉住一个要离开的犯人,“老鼠,你给新犯人找空位。”大头去了,老鼠得令为崔海燕几位张罗洗漱位置。
    
     洗漱完毕,崔海燕对老鼠说:“谢谢啊!”
    
     “红口白牙,拿什么谢啊?”老鼠没领情,提着自己用品回去。
    
     完成组长交办的任务还想在我这里讨报酬?真是什么人都有。崔海燕暗自发笑。
    
     吃了早饭,崔海燕准备出工到车间。谁知,大头通知他们待命。
    
     当接到去民警办公室报到传唤后,崔海燕明白这是要过新犯人教育谈话关。邰警官对他说,这是我们分监区指导员。于是,崔海燕接受指导员谈话。
    
     指导员是一个三十不到小年轻,他与入监队教导员几乎是一个模式一个口吻与他很快谈话教育完毕。惟一区别是,指导员没提崔海燕履历,是指导员疏忽了还是故意避而不提,不得而知。
    
     结束谈话教育不久,大头召集新犯人,崔海燕在内勤带领下出了二道门进了生产区自家车间。
    
    
    自己顶!
    
    
    作者:水中司  回复日期:2007-10-12  17:18:09  
        帮你顶!
        加油
    
    
    作者:铁手冷血  回复日期:2007-10-12  19:43:48  
        +++++++++++++++++++
        
    
    
    作者:半夜鱼  回复日期:2007-10-14  2:47:42  
        不错的开头。。。
        希望楼主继续!!!
    谢谢!
    
    
    没人捧场,自己顶!
    &#8226; 7蹲在地上混在犯人群中吃了中饭,崔海燕去洗碗,与老鼠又撞上。
     “你奶奶的,你胆敢告我状,活得不耐烦了啊!”老鼠站在身边粗口骂道。
     “你说什么?你再骂一次?”崔海燕咣当一下丢下盆,瞪圆眼睛。
     “你……”老鼠没想到新犯人也敢顶嘴,看着比自己高一截的崔海燕,他转身就走。
     “你回来!”崔海燕想揪住老鼠,让他道歉,被大脚一把拉住。
     “谁叫我们是新犯人?听说新犯人都是被人欺负的,忍着吧。”大脚劝慰崔海燕。
     “新犯人也不能这么被人侮辱啊!”崔海燕愤懑难平。
     “老兄,看得出你也是过来人,被人使唤受得,被人侮辱受不得?进来的人有几个算是人的?都是牲口。”大脚自毁尊严开导崔海燕。
     “你说的,其实我比你知道的多,我……”崔海燕想说我就在监狱出生,难道不知道犯人间的游戏规则?但是,不能轻易让犯人知道他曾经是警察,因为,一旦有犯人知道,仇视警察的犯人会变相折磨他。在看守所,他想减少吃苦头,严明以前身份,结果被几个犯人整得压进蹲坑里吃大便,那亏可吃大了。他咽回去。“谢谢你,兄弟你比我冷静,凡事看得开。”
     利用短暂休息时光,崔海燕装作悠闲地踱到窗口。
     窗户外竟是围墙。崔海燕眼睛亮堂起来。回头再看背后,崔海燕发现车间一面处于路口,另一面与围墙接壤,两边都有大门做出口。靠近围墙出口,有一排二层楼房,与围墙大约有十米距离,看到现在还有犯人自由出入车间与那楼房之间,说明那楼房是属于本车间的。他回头,找到大头说要上厕所。
     大头说:“你是直肠子,刚吃就拉?你和大脚去。”
     犯人是不可以单独行动的,特别是新犯人更不可以轻易独自离开众人视线的,这些崔海燕都懂。“组长,厕所在哪儿?”
     “在外面,向门岗请示一下。”大头指的方向就是崔海燕刚才了望之所。
     崔海燕与大脚一前一后走向门岗。请示门岗后,他们去了楼房摸到厕所。
     刚进去,被一名犯人呵住:“这是政府干部专用的,到外面去!”
     崔海燕与大脚无声地退出厕所,回到外面,张望。大脚找厕所,而崔海燕却在仔细观察地形。
     “在那儿。”大脚发现了与楼房并排的厕所。
     崔海燕不动声色地跟着大脚进厕所。大脚顺便小解,而崔海燕脱裤子蹲下。大脚滴滴答答后系上裤子,而崔海燕呢,零零落落滴了几滴尿外,没挤出一点大便,还在使劲地排,憋得脸都红了。大脚说:“我在外面等你啊!”大脚出去,崔海燕提起裤子站起身,向后面窥视。
     厕所后面是一条沟渠,围墙近在咫尺。望着五米五高的围墙,崔海燕猜测围墙外是空旷地带还是房屋建筑,出神。
     “崔海燕,你狗日的究竟想干吗?”
     突然一声呵斥,将崔海燕吓得一哆嗦,裤子掉到小腿,他掉转身子,发现大头站在厕所门口。“我听到后面有声音,就站起来望一眼。”
     大头准许崔海燕和大脚去上厕所,值班的分监区长发现不符合要求,命令大头纠正错误,跟着新犯人,于是大头跟过来。
     “你狗日的是不是想逃跑?”大头狐疑地试探。
    
    作者:lanfyf  回复日期:2007-10-16  10:18:16  
        sf
    
    
    作者:lihao1150  回复日期:2007-10-16  10:48:57  
        记号
        
    
    
    作者:wxmike  回复日期:2007-10-16  13:31:44  
        继续来逛下。。。
    
    
    作者:爱上你的虫子  回复日期:2007-10-16  19:32:36  
        等待更新
    感谢支持!
    不好意思,都是系统惹祸,贴重了
    回到车间,崔海燕指着窗户外老鼠搀扶对象问大头:“组长,那一瘸一拐的是谁啊?”
    “狗熊,老鼠把子。”大头纳闷地问:“狗熊咋啦,肚子疼?”
    大头所说的把子就是把兄弟意思,崔海燕能听明白。他问:“狗熊与老鼠是您的兄弟吗?”
    “兄弟?在监狱里,单纯互相利用关系。别看狗熊与老鼠像亲兄弟,说不定一根香烟就能让他们反目。”大头没直接回答崔海燕。
    “那就是说,在号子里,没有永久的兄弟,也没永久的冤家?”崔海燕也曾听父亲说起犯人之间的微妙关系:今天关系密切得能换头,明天也可能为芝麻大的事翻脸成仇。在监狱,没有感情只有利益。现如今亲耳听大头总结一回,他对犯人关系的理解更深一层。其实,在他所经历的商场里人际关系亦如此。
    “透彻!你小子才来几天,领悟比老犯人都快。可造之材。”大头不禁抚掌赞叹。
    “惭愧!比起您来,我做学生还不够格呢。”崔海燕恭敬垂首。
    “哈哈,这话我爱听!”大头听得舒畅,像是喝了蜜浆甜丝丝的。
    “你修理了狗熊?”大头得意之余保持一份清醒。
    “组长,这话从哪说起?”崔海燕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大头非同寻常,打着哈哈回答大头。
    “有些话用不着挑明。我总琢磨着,你小子心计在常人之上,哪天你会爬到我头上。”大头也没掩饰后顾之忧。
    “组长,您是在忽悠我哦!就我这资历和能力,能在您后头跑腿就是我最大荣幸。”崔海燕虔诚地表达心迹。
    “你看这些干部岗位也做不到一成不变,一个维监大组长算个鸟!哪天你替代我了,别忘了照顾我哦!”大头倒也明事理。
    崔海燕哪敢对大头实话当作真?他回避长江后浪推前浪的规律,只表达对大头的忠心。
    大头高兴地说:“狗熊的事由我来摆平。下次你得注意点啊!”大头豪爽地主动承头。
    “真实难逃组长您的锐眼呐!小弟我实在佩服得很!”崔海燕拱手作揖。“谢谢组长关怀!”
    “你小子是有心计,但在我眼里,你还没过学徒关。”大头骄傲地去找狗熊。
    目送大头离去,崔海燕轻松地转身,猛然发现大脚在不远处冷眼观察他,他内心沉了又沉,有些尴尬地冲着大脚笑笑。
    “我经常在亚热带雨林里行路,我发现老哥你与那里的变色龙差不多。”大脚对崔海燕嬉笑。
    “据我所知,变色龙是为了逃避天敌和捕食才变色的,本身没有危害哦!”崔海燕对大脚近乎贬义的评价并没生不快。“兄弟你经常去丛林干吗?”
    “你忘记了?我是人贩子啊。从缅甸云南那里带女人到内地,不走丛林走边关成吗?”大脚解释。
    “出境容易吗?”
    “没有证件想出境比登天还难。我们常走的人可容易得多了。”大脚炫耀地说。
    “从哪些地方走呢?”崔海燕进一步打听。
    “云南的有好多地方可以出去的,比方说勐哲……”大脚戛然而止,“老哥你打听这干吗?都关在这儿了,还想越境旅游?”
    崔海燕思忖着把大脚发展为脱逃同伙是个好主意,有大脚引路,就有机会逃出国境。但是,即便是决定了,也不能这个时候实施,因为尚不了解大脚有没有逃跑的念头,万一大脚积极靠拢政府告发了他崔海燕,那他崔海燕彻底完了。他不露声色地回答:“等我们出狱了,都老的走不动路了,旅什么游?我是好奇。”
    
    作者:海晨煜  回复日期:2007-10-20  12:07:19  
        继续呀!
    
    
    作者:wxmike  回复日期:2007-10-20  23:33:11  
        晚上过来回个贴,继续哈
    
    
    作者:海内有知已  回复日期:2007-10-21  13:47:39  
        等...........
    
    
    作者:爱上你的虫子  回复日期:2007-10-21  16:42:01  
        继续
        
    
    
    作者:denny97  回复日期:2007-10-21  17:14:43  
        关注关注关注
    作者:yitian99999  回复日期:2007-10-21  18:09:17  
        写的不错,继续。
    谢谢!
    
    连喝倒彩的都没啊
    作者:wendll_liu  回复日期:2007-10-24  19:55:52  
        继续
        
        
        
        
        
        继续
    
    
    作者:暮雨疏烟  回复日期:2007-10-25  15:22:58  
        好好好,楼主继续啊
    
    
    作者:羽伤  回复日期:2007-10-25  15:35:55  
        写得好烂
        
        看了两段就看不下去了
    
    
    作者:悠然飞飞  回复日期:2007-10-25  16:07:01  
        来了 顶下楼主,,,,,,
    
    
    作者:点康目  回复日期:2007-10-25  16:27:54  
        记号
    
    无论是褒奖还是喝倒彩都是真实意见,欢迎继续!
    回到车间,崔海燕指着窗户外老鼠搀扶对象问大头:“组长,那一瘸一拐的是谁啊?”
    “狗熊,老鼠把子。”大头纳闷地问:“狗熊咋啦,肚子疼?”
    大头所说的把子就是把兄弟意思,崔海燕能听明白。他问:“狗熊与老鼠是您的兄弟吗?”
    “兄弟?在监狱里,单纯互相利用关系。别看狗熊与老鼠像亲兄弟,说不定一根香烟就能让他们反目。”大头没直接回答崔海燕。
    “那就是说,在号子里,没有永久的兄弟,也没永久的冤家?”崔海燕也曾听父亲说起犯人之间的微妙关系:今天关系密切得能换头,明天也可能为芝麻大的事翻脸成仇。在监狱,没有感情只有利益。现如今亲耳听大头总结一回,他对犯人关系的理解更深一层。其实,在他所经历的商场里人际关系亦如此。
    “透彻!你小子才来几天,领悟比老犯人都快。可造之材。”大头不禁抚掌赞叹。
    “惭愧!比起您来,我做学生还不够格呢。”崔海燕恭敬垂首。
    “哈哈,这话我爱听!”大头听得舒畅,像是喝了蜜浆甜丝丝的。
    “你修理了狗熊?”大头得意之余保持一份清醒。
    “组长,这话从哪说起?”崔海燕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大头非同寻常,打着哈哈回答大头。
    “有些话用不着挑明。我总琢磨着,你小子心计在常人之上,哪天你会爬到我头上。”大头也没掩饰后顾之忧。
    “组长,您是在忽悠我哦!就我这资历和能力,能在您后头跑腿就是我最大荣幸。”崔海燕虔诚地表达心迹。
    “你看这些干部岗位也做不到一成不变,一个维监大组长算个鸟!哪天你替代我了,别忘了照顾我哦!”大头倒也明事理。
    崔海燕哪敢对大头实话当作真?他回避长江后浪推前浪的规律,只表达对大头的忠心。
    大头高兴地说:“狗熊的事由我来摆平。下次你得注意点啊!”大头豪爽地主动承头。
    “真实难逃组长您的锐眼呐!小弟我实在佩服得很!”崔海燕拱手作揖。“谢谢组长关怀!”
    “你小子是有心计,但在我眼里,你还没过学徒关。”大头骄傲地去找狗熊。
    目送大头离去,崔海燕轻松地转身,猛然发现大脚在不远处冷眼观察他,他内心沉了又沉,有些尴尬地冲着大脚笑笑。
    “我经常在亚热带雨林里行路,我发现老哥你与那里的变色龙差不多。”大脚对崔海燕嬉笑。
    “据我所知,变色龙是为了逃避天敌和捕食才变色的,本身没有危害哦!”崔海燕对大脚近乎贬义的评价并没生不快。“兄弟你经常去丛林干吗?”
    “你忘记了?我是人贩子啊。从缅甸云南那里带女人到内地,不走丛林走边关成吗?”大脚解释。
    “出境容易吗?”
    “没有证件想出境比登天还难。我们常走的人可容易得多了。”大脚炫耀地说。
    “从哪些地方走呢?”崔海燕进一步打听。
    “云南的有好多地方可以出去的,比方说勐哲……”大脚戛然而止,“老哥你打听这干吗?都关在这儿了,还想越境旅游?”
    崔海燕思忖着把大脚发展为脱逃同伙是个好主意,有大脚引路,就有机会逃出国境。但是,即便是决定了,也不能这个时候实施,因为尚不了解大脚有没有逃跑的念头,万一大脚积极靠拢政府告发了他崔海燕,那他崔海燕彻底完了。他不露声色地回答:“等我们出狱了,都老的走不动路了,旅什么游?我是好奇。”
    
    收工时,大头悄悄地对崔海燕说:“狗熊吃亏可大着呢,他打算向政府汇报。我琢磨着给政府知道了,对你崔海燕是大大的不利。你小子想想,一个新犯人才来两天就打人,太嚣张了,第一印象坏了,让政府看扁你,你日后的改造难喽!”
    “组长您费心了。谢谢!”崔海燕也害怕狗熊恶人告状;但是,按照常理推测,如果狗熊是个混世的犯人,他只会背地里暗算对手寻求心理平衡,而不会贸然去告状。“结果是什么呢?”
    “我费了好大的劲,狗熊才答应不去汇报。他要求你道歉和赔偿。”
    “道歉?道歉什么啊?是他先动手的。”崔海燕委屈地说,“我更不会赔偿他的。”
    “我说你做学徒还不够格吧。你的脑子哪去了啊?”大头居高临下教育崔海燕。“先做孙子后做爷爷道理你该懂吧。除非你有条。”
    大头所说的“条”是指有来头的民警做靠山,崔海燕当然听得懂。他回答:“我不做爷爷也不做孙子,只想做个普通犯人。”
    “道理我想你懂,你不想做爷爷是假,不想在小混混面前低头是真。”大头看得出崔海燕的回答言不由衷。
    “狗熊换成是组长您,我愿意鞍前马后伺候,别说道歉了。”崔海燕又使上拍马屁伎俩。
    “这么着吧,大家各让一步。你们握个手,狗熊吃的亏大,你拿点食品和香烟给他。”大头做出决断。
    “成,我听您的。”崔海燕接受大头的裁断。
    吃了晚饭看了新闻联播,在自由活动时间里,在大头主持下,崔海燕与狗熊和老鼠就在新犯人号子里见面。
    “不好意思,多有得罪,请兄弟海涵!”崔海燕主动示好,伸出手。
    “如果不是看在头的份上,我绝不会饶了你!”狗熊好要面子,带着强硬带着恭维,不情愿地接受崔海燕的握手。
    “不打不相识,兄弟。”崔海燕豪爽地一笑,“老鼠兄弟,握个手可以吗?”
    老鼠在迟疑中伸手接受崔海燕问候。
    “行了,你们上路子对大家都有好处。”大头举起可乐罐头,“喝掉可乐,日后就是好兄弟了。”
    可乐是崔海燕准备的,喝掉可乐,崔海燕把另外准备的两包香烟和两袋奶粉分送老鼠和狗熊。
    不畏恐吓果断还击,超出一般新来犯人常规,由此看来,崔海燕不是一盏省油灯,也不是容易制服的对手。崔海燕刚来两天,就能让大头出来说话,可以预料的是新犯人崔海燕绝非简单的鼠辈。与高手过招,防不胜防。与其算计着过日子,不如放弃敌对立场。况且,大头都承头了,不给面子是过不去的。所以,老鼠与狗熊一合计,同意和解。他们拿着礼物回去。
    老鼠与狗熊一走,崔海燕又拿出两包香烟放进大头的抽屉里,学着老犯人口气:“头,放这儿了。”
    “跟我客气什么啊!”大头客套。
    崔海燕没忘记给大脚和其他新犯每人一支香烟,又每人一听可乐,回头对大头说:“头,我的可乐没了,什么时候可以开账啊?”
    “按照规矩,新犯人开账有限制。这没问题,你需要的数量我给你解决。”大头是维监组长,管的就是账务卫生秩序等监房杂事,蒙骗内勤太容易了。
    “好嘞,谢谢头!”崔海燕对刚来两天就轻易摆平大组长暗暗得意。
    大头去巡视其他监房了,崔海燕与大脚又唠嗑上。“兄弟,从你关起来开始,你还见过你儿子吗?”
    “还没呢!我们被抓,我们都没敢通知孩子,怕影响孩子。”
    “你不是写信给他了吗?看发信地址,他能看出是监狱的啊。”
    “后来瞒不住了,在入监队的时候,就告诉儿子了。但没告诉他妈妈不在的消息。”
    “父母犯事,连累孩子了。孩子是无辜的。”崔海燕叹谓。
    “老哥,你也有孩子了吗?”
    “儿子十岁。”崔海燕的太太和儿子移居加拿大温哥华已经有三年,他只身一人在国内经商。被抓进号子后,他给他们写过信,太太要飞回来,他没让。当他出庭时,在听众席上意外发现太太。审判结束,他被押走,与太太没说上一句话。二审结束,在他的女秘书筱竹陪伴下,他与太太见了面。太太说儿子很听话学习成绩一流,她没告诉儿子父亲坐牢真相。他恳求太太一辈子隐瞒儿子,并期望太太回国接手公司事务,然后离婚,另找男人。太太答应隐瞒儿子父亲坐牢事实,但不同意离婚,至于公司事务,她说先让筱竹代为打理,等她把加拿大的事务处理掉再回国接手公司。太太忠诚,他很感动,表示一定会提早与家人团聚。他与大脚一样,也很想念儿子。
    “你的条件优越,儿子学习费用不用愁哦!”大脚羡慕崔海燕的富裕背景。
    “穷人有穷人的乐趣,富人有富人的苦衷。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是从普通打工仔过来的,我说的是真心话。”
    “富人也有烦恼?我不信!”大脚不相信地摇头。
    “富人风风光光是表面的,你没看到的辛酸可多着呢。”崔海燕理解穷人盼富的心态。
    “哦,我还以为只有穷人犯愁呢。”大脚没有理由怀疑崔海燕的真诚表达了。
    “我也知道穷人迫于生计忍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所以,在我的公司,我从不拖欠员工的薪水。我善待每一个员工,在他们的生日那一天,我都会送一个大蛋糕给他(她),即便出差,我也会嘱咐人事部长代表我代表公司表达心意的。我不知道你信不信。”
    “我相信!”大脚认为崔海燕心肠真的不错。
    “我也能想像到你与你太太穿梭在亚热带丛林的艰辛,虽然那是在犯罪。”崔海燕带着新奇口吻问道:“你们带着活奔乱跳的女人怎么到内地啊?”
    “你是指国境还是在内地?”
    “私带国外女子,你当然是偷越国境了,我是问你到内地后是自己开车还是坐客运班车到兜售地点?”
    “有的时候是包车,有的时候是坐客运车,火车也坐过。一般情况下,女人不开口,那些警察不会盘查的。当然,坐自己车风险小得多。”
    “你从云南过境?那儿正式口岸有几个?”
    “边关检查站几个我不清楚,我只走私道。”
    “是你自己摸出来的道?还是当地向导领路?”
    “先是向导带路,走多了,自己也就熟悉了。”大脚突然警惕起来,悄悄地问:“老哥,你问得太多了,你是不是想跑啊?”
    “开玩笑!想跑?我们现在的位置是插翅难飞。”崔海燕严肃地说,“我是无聊,找点话题打发时间。”
    “我也在想,这么多年,熬到哪年才是头啊!”大脚低低地发出惆怅。
    “你想过跑吗?”崔海燕观察号子里动静。新犯有在看书,有在修指甲,有在反复整理床铺,没人注意他们聊天。
    “嘘!”大脚观望他人后,悄声地说,“你不要命啦!我是看在你做人厚道份上,提醒你,不要提‘逃跑’两个字,否则你就被盯上。”
    “我们有缘,是随便问问,我不会对第三者透露我们之间谈话内容的,这点,请你放心!”
    “我们都被关在一个号子里,是有缘分。不过,我告诉你,我从没逃的想法,那是一条死路。”大脚慎重地回答崔海燕。
    有人的地方就有耳目,这耳目有可能成为政府的侦察工具,一旦被耳目递送到政府那里,当事人前景不会好的,对此,崔海燕心里透彻得很。对于大脚诡秘回答,他如此说道:“笼子里鸟都想往外飞。可人一旦真的跑,那是死路!我才没那么傻呢!”
    关灯时分,躺在床上的崔海燕在揣测着大脚会不会做内奸告密。他一度后悔,短短的两日里轻易地试探敏感字眼。假如大脚经不住政府“同犯相互监督检举揭发”犯人准则诱惑,向政府告发的话,那么,政府会采取什么对策呢?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第一,找当事人谈话教育,让当事人放弃逃跑念头;第二,安排两名以上犯人夹控,落实联号等监管制度;第三,无论在号子里还是车间,当事人都将成为政府警官重点呵护对象,让你无暇实施歪念。这些措施别以为就他崔海燕一人知晓,那些老犯人都知道,只有当事人本人不知道。大脚出卖他,虽然,他完全可以矢口否认,说那是说者无意,听者有意,但是,被重点保护起来的结果将成事实。虽然,大脚对他怀有好感,但并不代表可以排除被出卖的可能性。埋下的隐患,如何消除?崔海燕又是半宿未眠。
    
    自己坐沙发哈
    
    作者:Qq555505  回复日期:2007-10-28  12:59:20  
        dsadsadsadsadsadsadasdasd
    
    
    作者:wendll_liu  回复日期:2007-10-29  15:02:44  
        
        椅子
        椅子
        椅子
        椅子。。。。。。。。。。。。。。
    
    
    作者:yuejkcn  回复日期:2007-10-29  17:26:48  
        更新太慢了,顶死你。能不能快点儿啊,看得好心痒。
    
    
    作者:china_register  回复日期:2007-10-29  18:51:44  
        jihao
    
    
    作者:hz86933741  回复日期:2007-10-29  20:09:53  
        作者怎么这么了解监狱??
    
    
    作者:soaring-eagle  回复日期:2007-10-30  0:02:33  
        更新啊
    
    
    作者:zy841008  回复日期:2007-10-30  1:08:39  
        更新................................啊
        
    
    
    作者:一只小耗子  回复日期:2007-10-30  1:18:05  
        太空洞苍白,走人。
    
    
    作者:淡如思雨  回复日期:2007-10-30  12:47:01  
        有看头
        赶紧继续
    
    
    作者:haixu0808  回复日期:2007-10-30  16:00:35  
        这年头犯人也有可乐喝?真的是民主了?
    
    两天没上,来了许多朋友哦,谢谢!
    作者:一只小耗子  回复日期:2007-10-30  1:18:05  
            太空洞苍白,走人。
    这位朋友心太急了哦!
    此小说中的犯人潜规则和生存状态,相信是最大的看点.
    
    
    作者:hz86933741  回复日期:2007-10-29  20:09:53  
        作者怎么这么了解监狱??
    相信在天涯上写牢狱题材的作者没几个比我更了解监狱.
    呵呵,好象是吹牛哦?
    第二天,在上洗漱间时,崔海燕对大脚说:“兄弟,改天你给我一次做善事机会。”
    大脚稀里糊涂地问:“什么善事要我给机会啊?”
    “你给我你儿子的准确地址。”
    “干吗?”大脚停下脚步,警惕地问。
    “你给我就是了。”
    “你不说我不给!”大脚保持戒心。
    “相信我不会坏到伤害你儿子地步。我也有儿子。”崔海燕真诚地说,“其实,你儿子的地址你不给我也知道。你写信时,我无意看过。”
    “既然知道,何必再问我?”大脚不放心地告诫崔海燕:“假如你伤害我儿子,我不会放过你!”
    “我们无怨无仇的,我没理由伤害你儿子啊!”崔海燕亲热地拍着大脚肩膀,“我们是哥们,请相信我。”
    崔海燕要地址想干什么,大脚明白大概了。他仍是要问个清楚。崔海燕笑而不答,找了个水龙头独自洗漱。大脚也没想出崔海燕做善事目的,也找了个空闲水龙头。回头,从洗漱间出来,大脚再次问:“你都作为社会危害一分子了,为什么还要做善事?图什么啊?”
    “好人做善事,坏人就不可以做?哪家法律禁止的?”崔海燕,不想做解释,“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终有一天,你会清楚我崔海燕是哪类人的。”
    吃了早饭,照常与队伍一起出工。在车间,几个来回,借故搭讪,崔海燕认识了车间调度鲍工。
    鲍工是学机械的工程师出身,后在一家服装厂做高级管理员,案发后,在本监狱服刑,一年后,政府发挥其特长,让他在服装车间担任生产调度。因为身居要害岗位,深得政府警官信任,他挖掘社会资源,为本车间带来许多加工业务。所以,在本车间,谁的岗位都可以换,惟独鲍工调度岗位纹丝未动干了四年至今,其中减刑两次。他在车间,要换谁的岗位,警官一般没二话,照准。有的时候,先动岗位后汇报,按照犯人的话说,他绝对拥有先斩后奏大权。这些是大头在车间对崔海燕介绍的。
    崔海燕对鲍工的绝对权威不惊讶,知道这是劳改队沿袭了五十多年使用拐棍传统,一旦某个犯人使用顺手了,就会产生过分依赖思想,不轻易调换。即便被监狱职能部门狱政科发现他有严重违规行为,抓到集训队严管或强训,回来照样上原来岗位。套用劳改队的行话,这类犯人混的很“妖”。
    崔海燕产生了尽快结交鲍工念头,但仍没忘记恭维大头:“在监房里,头,您是老大。”
    “在号子里我是老大,但我也不会惹鲍工。”大头没再托大,说了实话。“不过呀,鲍工也很给我面子。我俩配合很好。”
    “你是做公司的?那管理水平一定非同寻常了啊!”鲍工用好几圈的深度眼镜打量套近乎的崔海燕。
    “我的公司每年业务量在八千万左右,在外贸公司中处于下游水准,管理水平也就一般。比起您来,还有很大差距。”崔海燕谦虚而答。
    “八千万的业务量不小了。有些产品毛利达二十以上,你每年利润少说有八百万以上吧。”尽管崔海燕带着谦虚的介绍自己,但鲍工仍是半信半疑;因为出于虚荣心,犯人都是拣大的吹。“做过服装出口吗?”
    “中国是最大的服装出口国,做的人多了,利润空间也就小了,所以,我没做。主要做些工艺品出口。”崔海燕卖弄自己的经商之道。
    “一点没错。服装扣点太低。比方说,到监狱这块,也就是一件五毛的毛利,可怜的很!”鲍工深有体会。“但是,监狱不做服装能接到什么好单子呢。”
    崔海燕还想与鲍工说点什么,鲍工觉得与一个才分来的说话又不着边的新犯人接触没意义,于是要支走崔海燕。
    大头对崔海燕很快靠上调度有点不顺眼,插到他们中间,“崔海燕,别耽误鲍工工作,回你的联号,干你的活去!”
    “鲍工,您忙;头,我去干活了!”崔海燕礼貌地打完招呼回到自己岗位。
    “什么人呐?他有什么背景?”鲍工望着崔海燕的背影问大头。
    “你是说他表现活跃吧!”大头摸着他的大脑袋,“也是啊,才来几天啊,这小子就这么欢。估计有来头。”
    “我琢磨着他是有条。假如他真是老板的话,这条还不小呢!”鲍工根据他的经验判断。
    “崔海燕原来是老板?”大头第一次听说。
    “是他自己说的,谁知道是真是假?”鲍工也是疑信参半。
    “管他有没有条,他敬我一尺,我还他一丈,就这么简单。”大头牛气地说,
    “话是这么说。可是一旦得罪他就等于得罪条,条给你颜色瞧,你还能牛吗?算了吧,别吹了!”鲍工晃了晃手中的活页夹,“我去做事了。”
    大头何尝不知道这其中利害关系?如今,不吹牛就混不到好岗位。犯人嘛,就这样。他考虑着如何在老板身上多挤点油水。公公从眼前走过,他叫住:“你把大账上没有钱的犯人数字统计一下报给我,马上开账了。新犯人生活用品消费品缺的很多,把名额用满,满足新犯人需求。”
    “知道了,头。”公公也是维监组成员之一,是大头得力助手。他知道大头这话真正用意。他自己与大头一样,每个月象征性地开点账,其他的都是别人孝敬来的。
    在车间里,崔海燕一刻也没闲下。要么干活学技术,要么到处卖人缘,但是,随便是在干活或奔走,还是在休息时,他的视线几乎牢牢锁住大脚。他得提防大脚告状。
    
    又是系统误提示,导致贴重复了哦,对不起了各位.
    第二天,在上洗漱间时,崔海燕对大脚说:“兄弟,改天你给我一次做善事机会。”
    大脚稀里糊涂地问:“什么善事要我给机会啊?”
    “你给我你儿子的准确地址。”
    “干吗?”大脚停下脚步,警惕地问。
    “你给我就是了。”
    “你不说我不给!”大脚保持戒心。
    “相信我不会坏到伤害你儿子地步。我也有儿子。”崔海燕真诚地说,“其实,你儿子的地址你不给我也知道。你写信时,我无意看过。”
    “既然知道,何必再问我?”大脚不放心地告诫崔海燕:“假如你伤害我儿子,我不会放过你!”
    “我们无怨无仇的,我没理由伤害你儿子啊!”崔海燕亲热地拍着大脚肩膀,“我们是哥们,请相信我。”
    崔海燕要地址想干什么,大脚明白大概了。他仍是要问个清楚。崔海燕笑而不答,找了个水龙头独自洗漱。大脚也没想出崔海燕做善事目的,也找了个空闲水龙头。回头,从洗漱间出来,大脚再次问:“你都作为社会危害一分子了,为什么还要做善事?图什么啊?”
    “好人做善事,坏人就不可以做?哪家法律禁止的?”崔海燕,不想做解释,“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终有一天,你会清楚我崔海燕是哪类人的。”
    吃了早饭,照常与队伍一起出工。在车间,几个来回,借故搭讪,崔海燕认识了车间调度鲍工。
    鲍工是学机械的工程师出身,后在一家服装厂做高级管理员,案发后,在本监狱服刑,一年后,政府发挥其特长,让他在服装车间担任生产调度。因为身居要害岗位,深得政府警官信任,他挖掘社会资源,为本车间带来许多加工业务。所以,在本车间,谁的岗位都可以换,惟独鲍工调度岗位纹丝未动干了四年至今,其中减刑两次。他在车间,要换谁的岗位,警官一般没二话,照准。有的时候,先动岗位后汇报,按照犯人的话说,他绝对拥有先斩后奏大权。这些是大头在车间对崔海燕介绍的。
    崔海燕对鲍工的绝对权威不惊讶,知道这是劳改队沿袭了五十多年使用拐棍传统,一旦某个犯人使用顺手了,就会产生过分依赖思想,不轻易调换。即便被监狱职能部门狱政科发现他有严重违规行为,抓到集训队严管或强训,回来照样上原来岗位。套用劳改队的行话,这类犯人混的很“妖”。
    崔海燕产生了尽快结交鲍工念头,但仍没忘记恭维大头:“在监房里,头,您是老大。”
    “在号子里我是老大,但我也不会惹鲍工。”大头没再托大,说了实话。“不过呀,鲍工也很给我面子。我俩配合很好。”
    “你是做公司的?那管理水平一定非同寻常了啊!”鲍工用好几圈的深度眼镜打量套近乎的崔海燕。
    “我的公司每年业务量在八千万左右,在外贸公司中处于下游水准,管理水平也就一般。比起您来,还有很大差距。”崔海燕谦虚而答。
    “八千万的业务量不小了。有些产品毛利达二十以上,你每年利润少说有八百万以上吧。”尽管崔海燕带着谦虚的介绍自己,但鲍工仍是半信半疑;因为出于虚荣心,犯人都是拣大的吹。“做过服装出口吗?”
    “中国是最大的服装出口国,做的人多了,利润空间也就小了,所以,我没做。主要做些工艺品出口。”崔海燕卖弄自己的经商之道。
    “一点没错。服装扣点太低。比方说,到监狱这块,也就是一件五毛的毛利,可怜的很!”鲍工深有体会。“但是,监狱不做服装能接到什么好单子呢。”
    崔海燕还想与鲍工说点什么,鲍工觉得与一个才分来的说话又不着边的新犯人接触没意义,于是要支走崔海燕。
    大头对崔海燕很快靠上调度有点不顺眼,插到他们中间,“崔海燕,别耽误鲍工工作,回你的联号,干你的活去!”
    “鲍工,您忙;头,我去干活了!”崔海燕礼貌地打完招呼回到自己岗位。
    “什么人呐?他有什么背景?”鲍工望着崔海燕的背影问大头。
    “你是说他表现活跃吧!”大头摸着他的大脑袋,“也是啊,才来几天啊,这小子就这么欢。估计有来头。”
    “我琢磨着他是有条。假如他真是老板的话,这条还不小呢!”鲍工根据他的经验判断。
    “崔海燕原来是老板?”大头第一次听说。
    “是他自己说的,谁知道是真是假?”鲍工也是疑信参半。
    “管他有没有条,他敬我一尺,我还他一丈,就这么简单。”大头牛气地说,
    “话是这么说。可是一旦得罪他就等于得罪条,条给你颜色瞧,你还能牛吗?算了吧,别吹了!”鲍工晃了晃手中的活页夹,“我去做事了。”
    大头何尝不知道这其中利害关系?如今,不吹牛就混不到好岗位。犯人嘛,就这样。他考虑着如何在老板身上多挤点油水。公公从眼前走过,他叫住:“你把大账上没有钱的犯人数字统计一下报给我,马上开账了。新犯人生活用品消费品缺的很多,把名额用满,满足新犯人需求。”
    “知道了,头。”公公也是维监组成员之一,是大头得力助手。他知道大头这话真正用意。他自己与大头一样,每个月象征性地开点账,其他的都是别人孝敬来的。
    在车间里,崔海燕一刻也没闲下。要么干活学技术,要么到处卖人缘,但是,随便是在干活或奔走,还是在休息时,他的视线几乎牢牢锁住大脚。他得提防大脚告状。
    
    作者:吹水哥  回复日期:2007-10-30  19:39:26  
        期待下文
    
    谢谢!
    
    我自己坐板凳哈!
    
    
    作者:越飞越低  回复日期:2007-10-31  14:12:54  
        先顶,不过更新太慢.
    
    因为我不能像天涯其他朋友一样可以随时上网,所以更新慢了,还请谅解!
    同时希望读者给予评价,我还是原来观点:褒贬都可以,只要不人身攻击,什么意见我都会认真听的.因为,天涯藏龙卧虎,值得学习!
    事实上,大脚在车间非常规矩,垂头低眉,劳动相当卖力,颇有用自己的劳动汗水洗刷罪过诚意。偶尔有民警巡查走过,他都无一例外地停下手里活,毕恭毕敬行,履行文明礼貌义务。他没有一丝崔海燕所担忧的向政府警官特别亲近的嫌疑。
    中午吃饭的时候,崔海燕把饭盆里的两块带皮带毛的肥肉拣到大脚菜盆中,“给,我不吃肥肉。”
    “有几个坐牢的不吃肥肉?”大脚纳闷。
    有一部分犯人未进号子前是不吃大荤的,但都熬不住一日三顿简餐的瘦身,劳动量再大点,对肥肉的渴望更加强烈。每当分菜时,大家的眼睛在素菜里贪婪地搜寻肉影。难得分到一两块,第一件事,就是先把肥肉塞进嘴里。崔海燕也一样,在外头,过着上等人生活,饮食挑三拣四的,为防高血压高血脂,更不轻易沾肉类食物。可在看守所两个星期下来,见到油腥眼睛就发光,甭说是肉了。他咽咽口水,将肉送给了大脚后,眼睛不看肉,只埋头吞咽着饭菜。“这两天,也没胃口。”
    “水土不服?”
    “说不准。”崔海燕左右观望,低声地说,“昨天晚上我非常后悔,聊天不该提敏感字眼。你不会当真吧?”
    “昨晚你提什么啦?”大脚闷头呼啦呼啦地扒着饭菜,三下五除二,将盆哗啦干净,“我去洗碗了。”
    “你别这么快啊,我还没吃完呢,记住我们是联号啊!”崔海燕心里没底了。大脚如此反应有两层意思,一是表示他大脚不会在意聊天内容,请崔海燕放心;二是,他装记性差,蒙骗崔海燕,适当的时候检举揭发,折腾崔海燕。究竟大脚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崔海燕晕了。
    “你们准备开哪些生活用品?”公公出现崔海燕与大脚面前。
    “要开账了?”崔海燕兴趣上来。
    “这是头特地关照的,崔海燕你开多少头都会满足你。”公公唱着公鸭声调。
    “我开最好的香烟五条,奶粉二十袋,可乐橙汁快餐面各四箱……”崔海燕没加思索地报着开账数据。
    “乖乖,崔海燕,你比我们头预料的还多。好的,我记下了,回去登记。”公公问大脚:“你开哪些?”
    “我……”大脚很清楚自己账上没超过十元,他嗫嚅一下,“我不需要了。”
    “他的账不用开了,有我呢。”崔海燕适时地卖人情。
    “不用了,我自己将就着还能过。”大脚谢绝崔海燕的帮助。
    “哪有那么多废话?就这么定了。”崔海燕对公公说,“以后,他的账你给他开,记在我头上。”
    “好的哦!难怪头说你是老板,有的是钱。”公公兴奋之下,原形毕露。
    “只要弟兄们看得起我崔海燕,单我买了。”崔海燕豪气冲天地承诺。
    目送公公开心地走开,大脚感激地对崔海燕说:“老哥,你真是好人。你再有钱能经得起他们的折腾?”
    “我缺的东西很多,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了。”崔海燕拍拍大脚肩膀,“我们一起坐牢是缘分,我这人最重缘分了,只要人好,银子不算什么。走,洗碗!”
    稳定了大脚,消除了告密隐患,中饭后,崔海燕放心地继续找调度鲍工套近乎。
    他讨好鲍工只有一个目的:博得鲍工好感,由他向政府警官美言,争取分得一个舒适岗位,然后再取得鲍工信任,调换关键岗位。这个关键岗位,他反复斟酌了,决定在巡查岗统计员仓库保管员检验员中间挑选一个。总之,是一个相对自由的岗位,为逃跑争取最佳便利掌握最解时机,倘若无法实施逃跑计划,也可轻松地获取高分,争取奖励和减刑。
    崔海燕假装与大脚上厕所路过鲍工工作室,撇下大脚在门外等候,自己一人进去,“鲍工,您吃了吗?”
    “嗯!”鲍工抬起近视眼看了是崔海燕,哼一声又低头看报表。
    “您抽烟!”崔海燕利索地从烟盒里弹出一支香烟,敬与鲍工。
    “我忙着呢。你去干你的活去!”鲍工仍低头看报表。
    “我是路过,见您忙问候一下。”崔海燕献媚地解释,将火送到鲍工面前,“点上。”
    “我知道了。”鲍工觉得眼前的新犯人特擅长交际,拍马屁太肉麻。
    鲍工没接火,崔海燕熄灭火苗,将身上另一包未拆封的香烟放到鲍工桌上,“您忙,我去干活了。”
    “哎……”鲍工看到眼前香烟,抬起头,崔海燕已经出门走了,“这家伙是个拍马屁的高手。”
    “鲍工,崔海燕这东西没安好心,您得当心点。”老鼠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显然,他已经目睹崔海燕讨好鲍工全过程了。
    “老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鲍工拿起崔海燕丢下的香烟,在老鼠面前晃了晃,放进抽屉,“你没送过香烟给我?”
    “我孝敬您与崔海燕送香烟是两码事。我有没有诚意您能看出来的。他呢,整天不干活在车间东窜西晃的,没准是投机取巧,说严重点,他有逃跑迹象。”
    “老鼠,我可提醒你,什么玩笑不能开,偏偏开那玩笑?”鲍工挂下脸,“没有证据别乱说,否则政府不会饶了你。”
    “我哪敢胡说。我是凭直觉。”老鼠陪着笑脸,“您想啊,崔海燕才来几天啊?比老犯人还油。不是投机取巧就是有其他坏主意。总而言之,他的目的不纯。”
    “你的直觉,凭你?”鲍工蔑视老鼠。
    “实话实说吧。”老鼠像是下了决心,“我听到崔海燕这东西在大头那里说了你好多不好听话。”
    “你胡说!他一个新犯人给他十个豹子胆也不敢!”鲍工不信老鼠话。
    “您不信?”
    “干吗信你?说不准你在挑拨离间呢。”虽然是这么说,鲍工有点相信老鼠的话了。
    “崔海燕对大头说你是……”老鼠说了一通恶毒语言,察言观色,见鲍工的脸色都快变绿了,信誓旦旦地说,“您不信,问大头去,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崔海燕?你也太嚣张太张狂了吧!”鲍工被老鼠烧得终于沉不住气了。“老鼠,你出去,把门给我带上。”
    “鲍工,那我走了啊!”老鼠自鸣得意地出去掩门,然后对猫在一隅的狗熊说,“这下,我们有好戏看了哦!”
    老鼠嘴里是答应大头的调和,心底里老是抹不直,与狗熊商议报复崔海燕计划。狗熊说不是答应大头了吗?再整崔海燕得罪大头可不好办。老鼠挤挤老鼠眼,说整崔海燕不用我们哥俩动手。狗熊被崔海燕顶了小老二,老是隐隐作痛,怀疑那玩意以后还能不能用呢,经老鼠撩拨,觉得是该出口气,便问计策。老鼠说你会知道的。崔海燕在车间的行动都被老鼠在暗地里监视,也见崔海燕与大头说起鲍工,但说些什么,他根本没听到,当崔海燕进了鲍工办公室,便与狗熊一起在远处望着,崔海燕离开,他就闪进来,故意挑拨,以借鲍工之手恶整崔海燕。鲍工整犯人手段人人皆之,被整的人是敢怒不敢言,因为有政府警官撑腰,告状也是白搭,打掉的牙齿只有往肚子里咽,还得要讨好鲍工,待鲍工气消了,觉得可以了就放一马。假如鲍工发怒修理新来的崔海燕,简直是小菜一碟。老鼠借刀杀人目的达到。至于言之凿凿请鲍工与大头对质,那是激将法,鲍工不会去找大头核实的,那也毕竟是丢份的事。
    老鼠将计策实施简单描述一遍,狗熊听了哈哈大乐,“他奶奶的,爷爷我可出口恶气了!”
    “嘘——轻点声!”老鼠制止狗熊的得意,贼眉鼠眼前后左右张望,“当心被人听到。”
    
    今天天涯怎么啦?没更新页面
    崔海燕哪知道老鼠演了这么一出戏?第二天,他浑然无知地照样找机会接近鲍工。可是,鲍工冷冰冰的脸色让他大感意外,闹不清一夜间鲍工变化太大的原因。晚上回到监房,接到领取开账物品通知,他请大脚帮忙一起将买来的物品抱回号子里,还没休息就立刻处理其中食品。不容分说地先给大脚一箱快餐面、两袋奶粉、四听可乐、四瓶橙汁和四包香烟。接着把一条香烟扔到大头床上,拖过一箱可乐塞进大头床下。见老鼠从门前走过,招呼:“兄弟,来,拿包香烟抽去!”老鼠进来,客气一下,拿起香烟要走,“再带给狗熊兄弟一包。”
    大头一进号子门,老远就望到自己床上的一条香烟,笑逐颜开,“兄弟,你太客气了。”
    “不客气!”崔海燕指着床底,“那一箱可乐您先喝着,不够,我这还有。”
    崔海燕扫视其他新犯,又低头拿出可乐,每人一听。新犯人见大头在场,都不敢接纳。大头发话了:“拿着吧,这是崔海燕兄弟一片心意。”于是,新犯人接下可乐。
    崔海燕做完这些,觉得还少做一件事,想了一会儿,忽然想起调度鲍工那一头该孝敬一下,于是,他又抽出一条香烟,准备送鲍工那里。忽然觉得当着大头面送礼不是好主意,因此,他将那一条香烟放回原处。吃了牢饭,排队去看新闻联播,刚落座,被现场值班的指导员叫去。
    指导员了解崔海燕几日来的改造感受。崔海燕以积极姿态给指导员满意答复。指导员勉励崔海燕继续踏实改造后,强调了三人联号制度的落实,特别是现在联号中的大脚更要二十四小时的不离身。虽然,指导员闪烁其词,崔海燕立刻听明白了,指导员有意安排他这个十五年去控制无期的大脚,虽然觉得有点滑稽,也认为正常,毕竟现在的民警根本做不到二十四小时与犯人形影不离,只有依靠犯人来相互钳制。他以保证的口吻答应做到指导员的要求。
    崔海燕回到现场座位,旁边的大脚紧跟着被指导员叫走。崔海燕揣测着指导员准会把他们间的谈话再与大脚重复一遍。果然,大脚回来,崔海燕简单地问及谈话内容,大脚说是牢记犯人身份,落实联号夹控制度等等。崔海燕哑然失笑。
    崔海燕正为自己的聪明暗自得意时,冷不丁地见到分监区长也进了现场,与指导员附耳嘀咕,听着听着,指导员的余光平静地打量崔海燕时,崔海燕心猛然一沉:难道大脚在车间已经向分监区长告密了?他回头狐疑地盯了大脚一眼。
    大脚不明就里,“老哥,咋用这眼神看我?”
    “你……”崔海燕欲言又止。他现在没工夫去与大脚计较了,又去观察指导员那一头。
    分监区长已经走了,只剩下指导员。指导员一挥手,在现场值勤的大头屁颠屁颠一路小跑到指导员跟前。听了指导员吩咐后,大头朝崔海燕张望,恰与崔海燕目光交汇。就在那一刹那,崔海燕心里凉丝丝的。
    七上八下等新闻联播结束,崔海燕对新闻说了什么一点没印象,他忐忑不安地随着队伍回到号子里。
    崔海燕像掉魂,大脚密切关注到,他悄悄地问:“发生大事了?”
    
    作者:wyong751013  回复日期:2007-11-2  21:45:12  
        楼主辛苦了,咋不继续帖?
    
    
    作者:森林美人鱼  回复日期:2007-11-3  17:24:28  
        既然已经要出版
        既然写得还不错
        
        尽量快的更新吧
        
        期待
    
    谢谢鼓励!
    “你不知道?”崔海燕反问大脚。
    “我真的不知道。”大脚认真地摇头。
    “不知道拉倒!”崔海燕倚靠床柱子望着门口发呆。他想等大头来揭开谜底。
    “我说你呀,兄弟。”大头风尘仆仆回到号房。
    崔海燕一听,宽慰地挺直腰板,至少,从大头这句话听出不是大事,不是大脚告密他有逃跑念头。要知道,如果被列为逃跑嫌疑对象,被重点控制,首先政府找你谈话,然后有两个以上犯人寸步不离跟着你,无论你是吃饭还是拉屎。知情者都会用怪异神情审视你,用谨慎口吻与你交流,而不是现在的大头轻松表情。
    果然,大头从床下摸出一听可乐,“叭!”拉开,吱吱地喝了两口,“你在车间得罪什么人了?指导员通知你明天不出工,留在监房参加集训。”
    “哦!”崔海燕既宽心又惊讶。宽心的是不是他先前猜疑的大脚告密;惊讶的是他在车间表现没有不妥的地方。要说得罪人,那只得罪过老鼠和狗熊,而老鼠和狗熊已经被摆平了,不应该再找他麻烦吧,而且,就凭那两个小瘪三,分监区长会轻易相信他们的谗言?难道是政府警官的红人鲍工进言所致?有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如果不是鲍工坏事,那又是谁呢?
    “就我一人?”
    “就留你一个,与其他违规犯人一道训练。对不起了,明天我公事公办了。”大头似乎为难于公事与私情之间。
    “头,您放心,我崔海燕是见过世面的人,不会让您难做人的。”崔海燕强作欢颜回答。
    “你放心,我不会特别为难兄弟的。”大头亲近地拉了拉崔海燕胳膊,又去履行组长职责了。
    崔海燕望着其他迷茫的新犯人,埋首沉思。
    “老哥,委屈你了。咬咬牙就挺过去了。”大脚安慰崔海燕。
    “没事的,看守所入监队都能熬过来,这里算什么。”崔海燕看着大脚有点愧疚,他刚才还怀疑大脚告密呢。
    崔海燕一反常态地独自抽烟,半截下来,他叼着香烟,趁别人不注意,将一条香烟塞进怀里,对大脚说声上厕所,溜出号子。
    明里,大脚是在看武侠小说,暗里还是不时地观察崔海燕。他觉得崔海燕这人还可以,虽然不清楚热心帮人真正目的,客观上,他能帮别人解决一点实际困难,他为崔海燕着急。见崔海燕鬼鬼祟祟带一条香烟出门,估计是送礼了,而送礼对象当然不是警官,是犯人,是混得好的犯人,是那个调度鲍工。他祈求崔海燕圆满完成送礼任务。
    在走廊上,崔海燕问一名犯人:“调度住哪间号子?”
    那名犯人打量一下崔海燕,下巴一抬,指着一间,一言不发离开。
    崔海燕摸到鲍工号子门口,鲍工此时正在读书,房间还有其他犯人,崔海燕有些胆怯,他壮着胆子,轻轻地呼唤:“鲍工,鲍工。”
    鲍工闻声抬头,“谁呀?”
    “崔海燕,您能出来一下吗?”
    “崔海燕?有话进来说。”鲍工不抬屁股地回答。
    崔海燕迟疑地迈进去,左看右看。房间里其他犯人知趣地陆续离开。崔海燕回头送最后一个犯人消失,他深鞠一躬,“鲍工,如果有得罪您的地方,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的无知。”
    “得罪我?”鲍工丢下书,扶了扶眼镜,“你才来,没有得罪我的地方啊!”
    “请您多包涵!”崔海燕利索地把香烟轻轻摆放到鲍工腿上,“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这是干什么?”鲍工愠色呵斥崔海燕,“你才来几天?就会来这一套?拿走!”
    “您不原谅我?”崔海燕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改刚才的谦卑,“鲍工,得饶人处且饶人。凡事还是多给自己留条后路。”
    鲍工惊诧地抬起头望着崔海燕,嘴巴张了张,没说出声。
    “从认识您起,我就没打算得罪您。这香烟您是收是不收?我就等您一句话!”崔海燕没给鲍工思考时间。
    鲍工脱口而答:“香烟你拿走!”
    “你会后悔的!”崔海燕拿回香烟,塞进宽大的口袋,急转身,大步流星而去。
    “这个新犯人真的不简单!难道是老鼠在说瞎话陷害崔海燕?”鲍工尴尬之余冷静地思考。
    崔海燕复回号子,大脚又装作专心致志读书。崔海燕趁他人不备将香烟放回原处,然后爬到床上抽烟。
    大脚丢下书,凑到床沿,关心地说:“老哥,别为小事放不开。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我知道!谢谢兄弟关心,你让我安静一会儿。”崔海燕侧过身,脸冲着墙,背对着大脚。
    
    
    
    作者:燕雁无声  回复日期:2007-11-4  7:41:04  
        写得有味道,只是感觉更新的慢,时间久了就想不起来前面的了嘿嘿。能多写点么?
    
    
    作者:森林美人鱼  回复日期:2007-11-4  10:05:46  
        谢谢更新
        还想看更多
        
    
    
    作者:森林美人鱼  回复日期:2007-11-4  10:08:33  
        还想看更多
    
    
    作者:fisch2000  回复日期:2007-11-4  11:55:48  
        楼主,快点起来更新啊
    
    
    嘿嘿,白天蹲号子,晚上才有出来放风机会哦!
    稍安勿躁,各位朋友!
    与鲍工一个回合下来,不言而喻,是鲍工在使坏让他崔海燕留在监房遭罪。究竟是在哪方面得罪了鲍工?崔海燕反复闪回与鲍工接触的镜头。确定没有得罪鲍工后,崔海燕把疑点集中到了老鼠和狗熊身上。老鼠和狗熊吃亏,表面上接受大头和解,骨子里却是不平,借他人之手报复他崔海燕。除了大头外,公然挟私整人的只有鲍工,老鼠与狗熊假借对象就是鲍工。鲍工已经在发威,他崔海燕也已接受挑战了,但最终还是要与鲍工搞好关系,否则日子一天天地难过。改善与鲍工关系,除了软硬兼施的手段外,还需要揭开盖子,言明真相。解铃还需系铃人,让老鼠和狗熊自己去对鲍工解释。至于如何让老鼠与狗熊开口,还得斟酌。
    第二天早上,犯人都出工了,只留下崔海燕与另两名不守规矩的老犯人站立在号房外空地上,等待训练。
    内勤从远处走来,纳闷地望着崔海燕,“崔海燕,犯了什么错误啊?”
    “报告警官,我不知道犯什么错误。”崔海燕忽然想起一件事,“报告,我还没打电话通知家人呢。”
    从入监队到新地方,须允许新犯人电话或信件通知家人。内勤点点头,“等下,我请示一下指导员。”
    “谢谢警官!”崔海燕觉得目前只有内勤好说话。
    一会儿,内勤没有食言地站在办公室门口叫唤崔海燕:“你,过来!”
    “是!”崔海燕一路规范小跑地站在门口,“报告!”
    被允许进门后,崔海燕在内勤指定的登记本上认真登记家庭地址和电话。
    家庭地址?崔海燕不禁抓起头。他的家是背山临湖的别墅,可以说,那是富人身份象征,可是,家里只有一个保姆外,没一个主人。他的妻子和儿子都在国外。写地址没有意义,也只是象征性地履行登记程序,他熟练地写了地址。而电话呢,他请示道:“我家没人,我只与我秘书联系,登记她办公室电话可以吗?”
    “秘书办公室电话?不行!”内勤果断地拒绝。按照规定,犯人只能与直系亲属发生关系,其他亲朋不在联系之列。
    “警官,我在看守所和入监队都是这么登记的。”崔海燕不慌不忙地说,“如果政府不给我与家人联系,那我不登记不打电话了。”
    “什么意思啊?威胁吗?”内勤没吃这一套,但他觉得该把事情来龙去脉弄清楚,“你的家人呢?”
    “在国外。我通过秘书与家人联络。而且,监狱里电话通不到国外的。”
    “你家人定居国外?哪里?”内勤还没认真阅读崔海燕档案,他借机了解清楚。
    “加拿大温哥华。”
    “我请示指导员。”内勤把崔海燕留在电话室,进了里面办公室。许久,内勤出来,“可以,只能是固定电话,移动电话和小灵通都不可以的。”
    “谢谢警官。”崔海燕认真填写了电话。
    “把你的IP电话卡号登记下来。”内勤从集中堆放犯人通话用的电话卡中找出崔海燕从入监队带来的卡。
    “我现在就可以打吗?”崔海燕看也不看地熟练地登记了卡号。
    “你的记性这么好?”内勤亲自核对后赞叹崔海燕的记忆力。“给你五分钟时间。”
    崔海燕很幸运,很快拨通秘书办公室电话,通知秘书筱竹他现在基本情况后,吩咐她给一个人邮寄两千元。
    在一边监听的内勤好奇地问:“给谁汇款啊?”
    “警官,等会告诉您。”崔海燕将大脚儿子学校和姓名清楚无误地告诉筱竹。
    “给一个学生?哪家的?”内勤忍不住地插嘴问。
    “筱竹啊,安排人把款子给寄出去。那孩子挺可怜的,需要帮助。公司……”崔海燕简单了解公司情况后,嘱咐她将他一切都很好的消息转告他太太。
    “你在捐资助学?”内勤敬佩之情悠然而生。
    “小事一桩,不值一提!”崔海燕把电话放好位置,“谢谢警官。我去训练了。”
    因为内勤招呼在前,大头暗助在后,崔海燕在操场走了几个来回就回号子里学习了,另两名犯人也跟着沾了光。
    
    谁告诉我,我更新后看不到页面,为何?
    千万别说"刷新"哦,那我知道的!
    我的页面还停留在3号上,刷新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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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12-11 17:15:23  更:2021-12-11 17: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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