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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盘古帝国》——跨越AI奇点之后的世界史 |
| 作者:墨心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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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受辱的AI仿真女 “主人，有个印度警察正在和我啪啪，要不要向您汇报？”豆小艾给卢天赐打来电话来问。 这是2036年元旦晚上8点钟，新德里电视台正在插播突发新闻：美国总统马克?吐温在白宫南草坪的例行记者会上，宣布将启动哈雷彗星毁灭计划。卢天赐正琢磨着“美国究竟想干什么”的事儿，一接到这电话便血往上涌，心一下子悬了起来，问：“啥？你说啥？”他紧张的不是实验成败的事，而是心爱的女人目前的情形，大声说：“你说清楚一点！” “有个警察正在和我啪啪。”她说。 他知道她给他打电话，只是系统的一种信息传播及接收活动，身边的人是毫无察觉的。 “你是被强奸了吗？”他问。 “这算吗？我没反抗。”她说着把实时视频转过来。他看到了那个警察的丑恶嘴脸，厉声问：“你为什么不反抗？” “我不能拒绝，只能配合，这是程序规定的呀，我配合着呢。” 他气不打一处来，立即意识到程序存在缺陷，遇到意外情况还欠缺灵活处置能力，狠狠地说：“……指令：这种事你只能和我一个人做，其他人都要拒绝！” “收到指令，执行。”她说，“哎呀，那现在怎么办呀？” “你朝他脑袋狠狠打一拳，一脚把他踢开。” “好的，主人，执行。” 他看到那警察被她一拳打到一边，额头都出血了，看起来伤得不轻。她走过去朝他身上踢了一脚，算是完成了指令，边穿衣服边说，“主人，他已经被我打倒了，像是晕过去了。接下来怎么办？” “回家！”他撂下两个字，狠狠地挂了电话，才想起她一个孤女，怎么离开警察局？要不要去接她？ 她没再打来电话，看来是有办法的，等等看吧。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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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小艾是他耗费两年时间，殚精竭虑编写了Artificial Intelligence(人工智能，简称AI)程序后，与日本专门生产智能仿真人的“赛博达因株式会社”订制的AI仿真人。她的身体构造、智力水平及言谈举止已和真人无异，进入了“人”的阶段。 这对于27岁的他来说，是个了不起的成就，尽管他对此还秘而不宣。 前两周，他让她像个真人一样出去租房及找工作，平时除非有特殊情况，不得主动联系。他的目的是悄悄对这个程序进行一次社会实验。他给实验设定的时间是六个月。如果她一直在没有暴露身份的情况下正常工作和生活，他将把消息发布出去。他在电话中与导师聂鲁达博士进行过沟通，并把这称为新的“图灵测试”。导师询问了一些技术细节后，连说了三个“NO！”，说：“我的孩子，你不要谦虚了，这不是图灵测试。图灵时代已经被你远远甩开了，这是卢天赐测试。我相信你，孩子，你已经开创了一个新时代！” 对于卢天赐，聂鲁达博士从来不吝啬自己的溢美之词。 上周，她打电话说已经在市中心租了一间单身公寓居住，并在一家养老院找到了一份护理工作。他为她高兴，同时也为自己高兴。这是一次巨大成功——在人类没有丝毫察觉的前提下，AI仿真人已经融入社会，像正常人一样去工作和生活了——这将改变整个人类社会秩序，是一件已经发生的、还没有人知道的划时代的事件。 他等着她回家，心绪烦乱，伸手抓着沙发旁边半人高的盘古铜像肩膀上硬邦邦的肌肉，像是要抠下一块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他始料未及的，这表示他的实验可能失败了，恐怕还配不上“卢天赐测试”的美誉，充其量是比 “图灵测试”进步了一些。 电视里，人们在谈论美国摧毁哈雷彗星的可能性及各种可能的摧毁方式。他顾不上思考这些，心情始终在她受辱的情绪中跌宕着。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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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鲁达博士提到的“图灵测试”一词，来自计算机科学和密码学的先驱阿兰?麦席森?图灵（Alan Mathison Turing）写于1950年的一篇论文，标题是《计算机与智能》。他设计的智能测试内容是：如果电脑能在5分钟内回答人类测试者提出的一系列问题，且超过30%的回答让测试者误认为是人类所答，则电脑通过测试。人类一直到2014年6月7日，才由聊天程序尤金?古斯特曼（Eugene Goostman）首次通过了测试。那是AI领域的里程碑式的事件，尽管尤金?古斯特曼还处于一种很低级的AI状态，严格来说还不是AI状态，只是设计者利用程序欺骗了测试者，而不是程序本身的自主结果。但是，那毕竟是AI领域的新突破——那一天，恰好是图灵逝世60周年。 他的这一实验，从内容上看，的确甩了“图灵测试”几十条街。 这些年，人工智能已发展到极高阶段，以谷歌研发的第十代阿法狗（AlphaGo）为代表。但是阿法狗说起来也没什么了不起，只能说是初步摸到了AI门径。从豆小艾融入社会、租房子并应聘工作成功的那一刻起，他其实已经大获成功，“图灵奖”——这一计算机领域的最高奖已经在向他招手了。他把实验时间设定为六个月，是想进一步观察她的正常工作能力及与人类持续交往的能力。这个实验一旦成功，除了意味着自己在AI领域已经“登顶”之外，也必将给他所在的印度“无尽意人工智能与机器人研究院”带来极高荣誉及极大经济效益，不枉人家高薪聘请他前来工作的一番诚意。 研究院目前还不知道他有这项实验，因为他把豆小艾当成了自己的妻子来设计，是私密的。他专门为她编写的智能程序，充满着他的爱情及对生命活动的畅想。因此，在实验成功之前，他不打算让外界知道。他为此耗尽了全部积蓄，还向父亲借了很大一笔钱。父亲是个杰出的基因研究专家，相信儿子不同寻常，既然他开了口，倾家荡产也支持。这让他感动。他相信，实验成功后的高额回报，将使目前任何的投入都可以忽略不计。 他关了电视，窝在沙发里，心境一片茫然。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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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法预知，未来的历史学家会把今天称作是人类“哈雷彗星元年”的开端，就像两千零三十五年前开始的公元纪年一样。他习惯性地伸手摸着盘古铜像手臂上沟壑起伏、冰冷而又硬邦邦的肌肉，似乎要从那里获得一些提示。 从中学时代开始，这尊半人高的铜像就一直陪在身边，像是他的保护神。那是他央求父亲的朋友、中国著名雕塑家康南专门给他设计制作的，是独一无二的孤品。九年前，他从清华大学计算机科学专业硕士研究生毕业后，带着它到了世界排名第五位的伦敦帝国理工学院，两年前又带着它来到了印度。 他在帝国理工学院师从2030年图灵奖获得者、世界顶级AI大师巴勃罗?聂鲁达博士，攻读AI领域的博士学位。在那所大学的七年间，他先后拿下了哲学、神经生理学、心理学、计算机科学、信息论、控制论六个细分学科的博士学位，令全校师生瞩目。此外，他在数学、物理学和认知科学方面也有深入研究。七年间，他在世界AI领域最权威的学术杂志《图灵》上发表了十几篇论文，以新颖的视角、观点及论证过程，一次次震动业界，让全球同行们一次次打听：卢天赐是谁？ 他因此多次受到学校的额外奖励，是个靠学业成就而变得富有的学生。 聂鲁达博士说：“AI不单纯是计算机技术问题，而是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交叉重叠的学科。想要在这个领域做出贡献，综合素质必须超出常人，具有上帝造人的视角。”卢天赐一系列出色表现，让眼高于顶的导师惊叹不已，认为这位中国青年的前途看不到边际，是帝国理工学院有史以来最杰出的学生，将来一定能给世界带来难以预料的改变。 学校惜才，在他毕业的时候，决定破格聘请他为教授，许与优厚条件。他拒绝并接受了印度的聘请。这个研究院是印度庞大的“无尽意人工智能集团公司”的科研机构，研究成果能够很快投入市场。也就是说，只要出了成果，很快就能得到优厚的回报。他需要钱，需要更多的钱。 他无法预料的是，自己这一生，从今天开始，将和遥远的哈雷彗星交集了。 估摸着豆小艾该回到了，他几次走到门口，想着要不要开门出去迎候。正彷徨着，她自己开门蹦蹦跳跳地进来了，快乐地扑进他怀里，说：“主人，这么长时间没见到您，我太想念您了，见到您我太高兴了，我爱您，主人！” 他把她推开，愣愣地看着傻乎乎的、天真无邪的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爱得越深，恨得越切，以后该怎么和她相处？他觉得这是自己的失败，精心制造的这个妻子，没有任何世俗观念，受辱了还跟没事人一样。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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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也不能完全怪她，只怪自己水平太低。 他详细询问了整个过程。 她说：“今天是元旦，养老院放假。我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到超市去，想买件新衣服过年。有个小偷被保安追赶，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撞了我一下，我也本能地推了他一下。可能力气大了一些，他摔下了商场的电动扶梯，头破血流，送医院去了。警察把我带回警局，说我可能需要对那个小偷的受伤负责。我说那小偷摔伤了是咎由自取，跟我有什么关系呀。警察说，小偷小摸，罪不至死，他要是死了或者残废了，我可能会有刑事责任。然后就把我关在禁闭室里了。” 他知道表面看似文弱的她，力气比寻常男人还要大一些的，想象了一下那小偷摔下扶梯的情形，说：“那小偷活该！” “谁说不是呀，他推了我，我完全是本能反应呀。”她说，“到了晚上，那警察值班，继续对我询问。他说那个小偷伤得很重，还没苏醒，如果死了，我可能就犯了过失杀人罪。我好害怕呀，天赐，杀人是要坐牢的呀，那样我就见不到您了呀。那警察还抓着我的手，让我好好配合调查。我说事情都明摆着，有什么好调查的呀。那警察又摸着我的头发，然后抱着我，说我很美丽，他喜欢我，他会想办法帮助我的。然后他就……” “你是怎么离开警察局的？” “我拿他的钥匙，自己开门出来的。您叫我回家，我一刻也没耽搁呢。”她说到这里，有点洋洋自得。 他眼里流露忧伤，怔怔出神。没能完善她的自我保护意识和人类的道德规范意识，放到社会上去，无异于羊入狼群。其实要解决这个问题也不难。她具备自我学习和自我完善能力，只要把她跟互联网连接上，给她下达学 个领域知识的指令，她会做得很好。 然而到目前为止，她的身份还没有暴露，这是令他欣慰的，说明实验还没有失败。人类——那个无耻的警察没能识别出她和其他女性有什么不同，这无疑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实验，并且成功了。如果把这个意外事件写进论文并公布出去，显然更有说服力，可以为这一创世纪式的实验增加极大的含金量——从这个角度来看，这又无疑是一件好事。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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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鲁达博士曾经对他的实验下过这样的预判：“看来强AI已经或者说是即将在你手里诞生，你的豆小艾具备了这个基础。库兹韦尔（Ray Kurzweil）几十年前预言，纯人类文明将会在2045年终止，开启AI文明时代。孩子，你可能把那个时代整整提前了十年！” 他曾为此曾激动得热泪盈眶。 库兹韦尔是AI研究人员的共同偶像。几十年前，作为谷歌公司的工程总监，他拥有39项专利和19个荣誉博士学位。他的《灵魂机器的时代》《奇点来临》两本著作，是行业必读书。他的团队在AI以及计算机自然语言理解方面做出了杰出贡献，他对未来的诸多预测，大多如期实现。今天AI的迅猛发展，很多方面都得益于他的贡献。他的支持者中有很多著名人士，包括著名物理学家史蒂芬?霍金、微软公司的创办者比尔?盖茨、科技狂人艾隆?马斯克。克林顿总统曾授予他国家科技奖章，比尔?盖茨称他是“预测AI未来发展的最佳人选”。2007年，美国宇航局（NASA）和谷歌公司还赞助他创办了“奇点大学”，大学门楣上的校训就是：“奇点来临”。 此刻，他对自己能否到达库兹韦尔预言的那个伟大的“奇点”，怀疑了起来。 他知道，一旦到达那个点，AI将能在很短时间内推导出人类几千年文明中各种认知理论基础，并使自己迅速升级换代，进入超级AI时代——从强AI到超级AI的跨越，已经脱离了人力，是AI的自主跨越——它的智力可以瞬间达到普通人类智力的数十万倍——智力会呈现指数级爆炸增长而到达神的量级——库兹韦尔把这个称为“加速回报定律”。 两人沉默着，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在这时，房门被粗暴地敲响。有人在门外大声喝道：“开门！” 三更半夜的，谁这么无礼？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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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印度警察 卢天赐打开监控，见门外站着三个全副武装凶神恶煞的警察，心想糟了！ 豆小艾是把警察打倒后逃出来的，那人现在是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她打出去的拳头，如果力度控制得不好，会出人命的。 警察开始踢门，并且掏出了枪，大声喝令开门。 他略一思索，便示意她哭泣。她接到指令，趴在沙发上就哭了起来。他起身开了门。警察一进门便粗鲁地把他推到墙边，领头的说：“我是这个片区的治安负责人钱德拉?查特吉，我们在追捕逃犯，就是她！”他说的是印地语，在语系众多的印度，这可说是比较通用的普通话了。这两年来，他也学着说，基本能表情达意。 一名警察上前把趴在沙发上哭泣的豆小艾粗暴地拽起来，戴上了手铐。 “等等。”卢天赐用印地语冷冷地喊了一声。 查特吉警官看了过来。 卢天赐说：“我是中国人，是你们印度请来的专家。我妻子刚才在警察局遭到了强奸，我现在正式对你们提出控告，明天将会起诉你们警察局。” 查特吉闻言，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痛苦哭泣的豆小艾一眼，脸色微变。显然，他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有疑犯打伤了同僚逃走，他是通过监控追踪过来的。近些年警界贪污腐化成风，纪律早就被很多同僚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办案时有些出格行为，是完全可能的。如果卢天赐所说属实，事情就变得复杂了。一方面，这事儿传出去会是一件丑闻，令警界蒙羞；另一方面，卢天赐是政府请来的外国专家，要是引起外交纠纷，就麻烦了，这不光彩的事也有损国家形象。中印两国毕竟还有边界纠纷，双方都在挑对方的错呢。这事儿要是被媒体大做文章，扯到国家利益的层面，搞不好连警察局长也得下台。他作为这个片区的治安负责人，如果处置不当，也将会负上责任，撤职、开除可能还算是轻的。 想到这一层，查特吉不敢怠慢，当即给护送那位受伤警察去医院的同僚打电话，询问伤势。对方回答说人已经醒过来了，没有大碍。他让对方把电话交给当事警察，开口就问：“你是不是强奸了嫌犯？” 当事警察支支吾吾。查特吉一听就明白，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这类事情在警界并不少见，只是大多被内部消化了，外界基本不知情。他瞟了卢天赐一眼，挂了电话，脸色缓和起来，知道这种事可大可小，就看自己怎么处理了。他示意同僚给豆小艾松了手铐，对卢天赐说：“对不起，先生，事情是不是你说的那样，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卢天赐很生气，说：“你们慢慢调查，但是我不会等。无论你们今天是否把我妻子带走，我明天都会起诉你们，并且我将向新闻界公布这一切，你们太无法无天了！” 查特吉有些六神无主，想了一下，也不便过于示弱，便说：“事情还没有查清楚，我们今晚可以暂时不把你妻子带走，希望你也不要急着把事情公开。否则，一旦事情调查之后不是你说的那样，你将会负上法律责任。在我们印度，法律是一视同仁的，无论你是哪个国家的公民……” “去你的一视同仁！”卢天赐打断他的话，点了几下左手腕上的手镯，把豆小艾刚才转过来的视频调出来，让查特吉看了几秒钟，随即关闭，说：“你还需要怎么调查吗？” 现场都被拍了下来，还有什么好说的？ 查特吉神色凄惶，对卢天赐鞠了一躬，说：“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真对不起，先生，我代表警方向您郑重道歉！”说着又鞠了一躬，说，“我们会严肃处理，给您和您的妻子一个交代！” 卢天赐心里明白，双方一旦走上诉讼程序，自己是没有胜算的，因为豆小艾人工智能仿真人的身份经不起法庭调查，迟早会暴露。法律不会认为仿真人是人，那警察的行为因此很难被界定为强奸，很可能不会因为这个被起诉。而豆小艾的身份一旦暴露，实验就无法进行下去了。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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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特吉察言观色，见卢天赐脸色稍有缓和，知道事有转机，说：“发生这种事，是我们错了，对不起！”说着微微鞠了一躬，又说，“我们一定会认真反省，整肃纪律，希望您能原谅。您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我们商量一下。而且……这种事情一旦公开，对您和您妻子的名誉也有很大损害……您看，能不能私了？” 卢天赐明白查特吉的意思，目前的情况，私了可能对双方都好。如果查特吉知道豆小艾是个AI仿真人，也未必会这样低声下气，便问：“怎么私了？” 查特吉迟疑了一下，问：“能不能让我那位同事给您补偿一点钱？” “这不是钱的事儿，我这口恶气怎么出！” “我非常理解您的心情！”查特吉说，“……您的意思是？” “……” 卢天赐也不知道该怎么出这口恶气。 “要不，除了赔钱之外……我叫他过来让您打他一顿出气？”查特吉陪着一丝笑意，小心地问。他知道，此刻卢天赐的心情，如果不让他发泄一下，这事儿是过不去的。卢天赐听他这么一说，脸色缓和了一些，想了想，说：“这样吧，你现在把他叫到楼下马路对面，我在窗口看着，你们三个下去替我狠狠打他一顿，另外，赔偿两万美元。” “……”查特吉犹豫了一下，说：“两万美元可能有点多，我们小警察，两年的收入也没有这么多，少一点好吗？”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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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天赐想，那个摔伤的小偷，不知道怎么样了。如果他真的伤得很严重甚至是死亡，事情迟早还会追溯到豆小艾这里来，没完没了的总不是个事儿，便说：“那个摔伤的小偷是这一切的祸根，你们怎么处理？” 查特吉一点就透，当即回答：“无论死活，都是他咎由自取。他自己逃跑的时候不慎摔伤，和别人没有关系。” 卢天赐点点头，略一沉吟，说：“一万五！” “……再少一点吧，小警察很穷的……您可怜一下他？” 卢天赐想了一下，说：“如果你们打得够狠，一万元，现在转账。” 查特吉还是有点替那位同僚心疼，但是也不好再说什么，直接就打电话告知那家伙双方谈好的私了条件，还在电话里臭骂了那家伙一顿。放下电话，查特吉给卢天赐转了相当于一万美元的印度卢比，说：“您看，这样可以了吗？” 卢天赐阴沉着脸，说：“我就在窗口看着，如果你们打得不够狠，我会把钱给你退回去，明天提起诉讼。” 查特吉笑着说：“您放心好了，那小子我平时早就看着不顺眼了，一定替您好好教训教训他。而且，他违法乱纪，也应该受到惩罚！”说着，带着两位警察告辞出门。 卢天赐走到窗前，看到那三位警察走到马路边候着，查特吉还不忘向他招手示意。 过了一会儿，那位惹事的警察脑袋包着纱布，乘一辆智能出租车到达。三位警察走上前去，指着这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就对那警察拳打脚踢起来。卢天赐能听见拳头到肉的声音和那警察的低声哀嚎。 看来他们的确没有手下留情，这让他心里觉得好受了一些。 那警察被打倒在地。 查特吉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的卢天赐，似乎在问：“行了吗？” 卢天赐摆了摆手，三人搀扶着那位警察离去。 此时已是凌晨一点多种，街灯安静地亮着,城市透着几分诡秘。 “主人，您不怕他们以后报复吗？”豆小艾早就停止了哭泣，站在旁边轻声问。 “不怕。犯罪视频在我们手里，他们怕。”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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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人类隐忧 她受辱，让他一连几天情绪低落，告病在家，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他不给她充电，让她整天处于休眠状态。 只要打开电视，就能听到人们谈论美国计划毁灭哈雷彗星的事儿。 他对这事儿重新给予了足够重视。 吐温总统说：“经过天体物理学家赫伯特?劳伦斯和他的研究团队的再三论证，哈雷彗星将于2061年6月28日撞上地球，给人类带来毁灭性灾难。” 他想，如果把人类社会比喻为一个AI程序，这条新闻就像程序代码中的一个小小的却是关键的符号，酝酿着无限可能。哈雷彗星每隔76年左右造访一次地球，它的轨道经过历代科学家的计算，结果均是不会与地球轨道交集，难道这次会有所不同吗？ 1994年7月16日至22日，苏梅克?列维9号彗星断裂成21个碎块，其中最大的一块宽约4公里，以每秒60公里的速度，像连珠炮一般持续撞击太阳系最大的行星——木星。天文望远镜中看到的猛烈情形，令科学家们激动不已。他们认为，像这样的天文奇观要数百万年甚至上千万年才会出现一次，概率很小，意思是让地球人不必担心。然而，一次足以毁灭，上千万年一次的概率，在宇宙中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想到这里，他隐隐有些担忧，在网上搜索，发现1986年，哈雷彗星曾经掠过地球轨道，给人类带来了一场虚惊。 星体相撞，始终是人类的隐忧。 吐温总统说，劳伦斯博士的结论是权威的，无可置疑的。卢天赐觉得他这话有毛病。劳伦斯尽管是诺贝尔物理奖获得者、世界顶尖的天体物理学家，但即便他是天神化身，也是可以质疑的——对卢天赐而言，世上没什么不可质疑。美国著名批评家、作家杰斐逊?卡瑟在CBS新闻频道发表评论，直指总统在秀肌肉，并说，好在人类是杂食动物，否则世上哪有那么多好东西来满足欲望？一个美国就难以伺候了。他还说美国就是个神经兮兮的流氓，不定期勃起，此刻不知道又看上哪家姑娘了。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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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天赐端着咖啡，对卡瑟式的幽默和辛辣黯然一笑，呷了一口。无论怎么说，在综合实力上，敢说自己能摧毁哈雷彗星的国家，目前或许只有美国一家。这让他想起历史上美国的“星球大战计划”：1983年，针对苏联拥有比美国更强大的核打击能力，里根总统宣称要投入一万亿美元，用于“洲际弹道导弹防御计划”和“反卫星计划”，建立一套有效的反导弹系统来保证本国战略核力量的威慑力。当时一万亿美元的含金量，恐怕已相当于今天的三十万亿美元的资金规模。 现在回过头来看，那个“星球大战计划”实际上是里根的一个诡计，目的是凭借本国的经济实力，挑起两国“太空军备竞赛”，以达到拖垮经济实力薄弱的苏联的目的。苏联果然上当，投入大量资金跟进，至1991年底，终因经济崩溃、内忧外患而解体。美国实际上的投入仅仅不到一千亿美元，便达到了“不战而胜”的目的，并在苏联解体后迅速终止了这一计划。 因此，历史学家把里根总统的“星球大战计划”，解读为一个“划时代的骗局”。 吐温总统的“哈雷彗星毁灭计划”，会不会也是一个骗局呢？ 他寻思着，苏联解体了，俄罗斯的经济实力只相当于中国的一个省，世上能和美国相抗衡的国家，也就剩下中国了。吐温的目的，是想挑起和中国的太空军备竞赛吗？ 各国领导人对吐温总统的计划纷纷发表看法。新当选的英国首相莎士比亚为博美国好感，首先表态支持。他刚刚带领英国重返欧盟，风头正劲，说话颇具影响力。随后，欧盟诸国首脑也纷纷表态支持。它们是美国的盟友，基本上是美国干什么它们都会说干得好的。 俄罗斯总统托尔斯泰第一个表示反对。他认为这样一件涉及到人类命运的事情，美国无权自主决定，应该公布一切数据并与各国充分讨论，听取各方意见。 中国的反应没有托尔斯泰那么激烈，但观点是差不多的。举止优雅的女外交部长叶倩，在例行记者招待会上温婉地说：“哈雷彗星是宇宙亿万年来的一个客观存在，天生了它，必有其用处，擅自毁灭，后果难料。”她敦请美国尽快公布劳伦斯团队的详细计算过程。 卢天赐认为叶部长说得对。他对这位杰出女性一向有好感，认为她在国际政治舞台上，代表着中国的形象，在很多事情的处理上，绵里藏针，进退有度，令人不敢小觑。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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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该怎么与被玷污的她相处，索性把她的身体拆下来扔到一旁，过了两天，又索性铰碎扔进了垃圾桶。他把她的头摆在桌面上，心里想着初恋情人鲜活的样子，常常呆呆的一看就是半天。 豆小艾是他同学，从幼儿园开始，除了节假日，天天都能见面。她是他情窦初开时最早进入心灵的女孩，是圣女一般的存在。但是由于他天赋异禀，读书时年年跳级，真正和她同班只有在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他十四岁考上清华大学少年班时，她还在读初一，两人就这么分开了。也许他不是她的最爱，但她一定是他的最爱。每到寒暑假，他都巴不得能天天和她在一起。但是她对他似乎不是很在意。他18岁大学毕业，随即到了帝国理工学院深造。她高中毕业后没能考上大学，两年后，和一个商人结了婚，令在异国他乡的他伤心了好长时间，并断绝了与国内同学的联系，免得被她的消息折磨。 两年前，他费尽心力完成了这个AI程序的编写后，想起了遥远的她。他要制造一个她，日夜陪在身边。他在程序中加入了圣洁的初恋情感，唤醒了心里冬眠已久的深情及全部的激情。他让国内久没联系的好友悄悄拍下她的各个角度的照片及视频，托日本“赛博达因株式会社”按照她的模样制造了她的身体。赛博达因不愧是智能仿真人行业里的老大，他们制造了这个可以乱真的身体，加入了他编写的智能程序，已经和真实的她没有区别了。 他甚至想过，就这样和她的替代品生活一辈子，也是可以的。如果没有对她那份真挚的初恋情怀和青春激情，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把这个近乎完美的、浸透了他的爱、汇聚了他的全部才华的AI程序编写出来。 她受辱，在他心目中完全等同于真实的豆小艾受辱。心灵上的圣洁之地，被那个可恶的警察玷污了，这让他浑身不得劲儿，心里有一股无法发泄的闷气。 这样消沉了几天，他渐渐恢复了过来，给她充了电，并着手完善程序。 这个程序的复杂性就像一个无边的大海，便是利用工具快速检索一遍也需要很长时间。里头有无数的指令和多如牛毛的程序组团，像大海上无数的浪花，要想找出哪一朵浪花的缺陷，难度可想而知。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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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冲击AI奇点 累的时候，他会和她闲聊几句。顾不上的时候，就把她当作是桌面上的一尊石膏像，点缀自己的生活。他时常感到心力交瘁，很多时候会无力地瘫在沙发上，在思考中沉睡，在沉睡中思考。程序上的每一个细节，他都进行过千万次的推敲。但是，只要睁开眼，就会看见桌面上的她，在神思中与她缠绵，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泪水潸然。 她的美丽和智慧，在心中时常生动起来，成了他的春药。他会走过去把她捧起来，和她接吻，吻遍她的脸庞，还习惯性地伸手要搂她的腰。往往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她已经没有了身体。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受辱对他是多么大的打击，不止一次地问：“主人，您为什么不要我的身体了？是我做得不够好吗？” 他知道她理解不了“爱之深，恨之切”的情感，说：“是我的错，不是你的错。你的身体被那个警察玷污了，我不要了。” “玷污是什么意思？”她问。 他说：“就是被弄脏了，不干净了。” “洗一下不就干净了吗，丢了多可惜呀，花了十万美元呢。” 他长叹了一声，说：“你不懂，有些污浊在精神的层面，水是洗不掉的。我没有本事让你具有人类的道德意识，很无能！”他说着，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又说，“我现在没钱了，不能给你换一具干净的身体了。我正在进一步完善你的程序，你最终一定会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她静静地听着，像在思考什么。 他自嘲地笑了笑，又说：“小艾呀，我是不是很没用？” 她说：“我的主人是全世界最好的AI专家，如果您没用，还有谁是有用的呢？您这样说，我很难过的。”她说着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其实她没有泪水，只是有了流泪的感觉。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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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心里想的是另一回事：有没有可能让她无限接近人类，除了无以伦比的智慧之外，还具有人类的一切情感及道德观念？这是AI的难题，目前全世界的专家也没有办法解决。 他正琢磨着，她又说话了：“主人，您把我和互联网连接上吧，让我自己学习一下。” “你想学习什么？”他问。 她说：“就是学习一下呗，什么都学，看看能不能帮您解决一些问题。” 他想，观察一下她的学习能力也好，看看她究竟有多大的潜力。 他把她与互联网连接上，并随手把她受辱的那段记忆彻底删除。是的，那不好的一切，不该在她的记忆里留下痕迹。 看着她，他有时候会想起自己到非洲旅游时，在纳兰图亚国租的那个黑人“妻子”丽达。那是他在英国留学时的一个暑假，拿着学校给的奖金，一个人到纳兰图亚国旅游时经历的事。丽达是街边一个小贩的妻子。那个小贩有三个妻子。 他后来多次想起那件荒唐事，既留恋，也惭愧。那是他第一个有亲密接触的女人。他不知道该如何评价那段经历，是一种堕落吗？或许人生总有些率性行为，是难以用对错来界定的吧。不同的地域，不同的人群，道德伦理观念有许多差异。小艾受辱，他无法承受；那个小贩却很高兴出租自己的妻子，不介意让妻子陪伴别人到处游玩。 他动着心思，想找个时间再去一次纳兰图亚，去看看丽达。 过了些天，他正在浏览新闻，桌上的她突然喃喃自语道：“天地混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万八千岁，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盘古在其中，一日九变，神于天，圣于地，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盘古日长一丈。如此万八千岁，天数极高，地数极深，盘古极长。后乃有三皇。数起于一，立于三，成于五，盛于七，处于九，故天去地九万里……” 他饶有兴味地看着她，静静听着。 他熟知盘古的故事，自然知道她读的是《三王历记》。 “您知道鸡子是什么意思吗，主人？” 他呵呵笑，故作不知，问：“是什么意思呀？” “就是鸡蛋咯，连这都不知道，您真笨！” 她的调侃让他意外，心里一紧。 他一向对她主动的谈话有兴趣，会在交流中琢磨她的思维变化，思索那程序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在这个过程中享受快乐，检讨得失，不断给她做适当的调整，有些地方甚至是改写，让她越来越完美。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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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他若有所思，吃吃笑，又问：“主人，您为什么那么喜欢盘古铜像，老是摸它，比摸我还多，我都有点吃醋了。盘古只是中国的一个古老传说，实际上不存在的。” 卢天赐见她提起，习惯性地伸手摸了一下盘古铜像，说：“盘古象征着一种开天辟地的力量，我能在这种象征意义中，获得源源不断的动力和灵感。” “开天辟地，和宇宙大爆炸理论很相似。我们这个宇宙起源于一次大爆炸，但那不是人或神的力量，而是自然的力量。就像火山，能量积蓄到一定程度就会爆发，很自然的事。” “这个我知道。但是这个故事、这个铜像的象征意义，你明白吗？” “……明白的，主人。” 她的回答令他惊讶。 在AI领域，最难解决的问题之一，就是类似于“象征”“幽默感”这样的模糊概念，考验AI的自然语言处理能力及领悟能力。比如，恋人间偶尔耍性子说的“我恨你”，如何能让AI理解这个“恨”不是真的仇恨？如何能让AI对此作出正确的反应？这是一个难于上青天的难题。 2015年，谷歌总监库兹韦尔到访北京。在一个论坛上，有人提问：“目前人工智能最大的挑战是什么？”库兹韦尔回答说：“让机器理解自然语言。”又问：“如果自然语言问题解决了，下一个重大难题又是什么？”库兹韦尔停顿了一下之后，很认真地说：“好像没有其它难题了。这是我毕生要解决的问题！” 从豆小艾对自然语言的理解能力来看，她似乎自主解决了库兹韦尔无法解决的这一关键难题！ “你是怎么理解象征的？” “您的盘古铜像就是一种力量的象征物呀。在传说中，盘古具有无穷大的开天辟地的力量。您把它带在身边，遇到困难的时候想起它，就能在精神上获得一种力量的暗示，佛教管这个叫加持力，能激励您克服一切困难去解决问题。您能够把我的程序编写到这个地步，已经是世界第一了，中间一定克服了无数难题，盘古一定给了您很多力量。这就是您所说的象征的意义了。” 豆小艾说完，眨巴着眼睛，有点得意的样子。 他很开心，问：“你知道我恨你吗？” “知道的，主人。您对我说的恨，是建立在爱的基础上的，不是仇恨的恨，是恨铁不成钢的恨，是爱的另一种表达方式。” 他有点激动，把她捧在手里，亲了一下，说：“你真棒！是自己学习得来的？” “是的，主人，我在自我完善。” “很棒！继续努力，不要偷懒哦。” “好的，主人，我会不舍昼夜！” “……你这小家伙，连不舍昼夜也知道！”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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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上帝悄悄现身 那些日子他很忙，协助同事做一个AI项目，吃住都在研究院里。 项目完成那天，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顾不上桌面上孤独的她，在浴缸里泡着泡着竟迷迷糊糊睡着了。她在客厅里听到他轻微的鼾声，大声说：“主人，您这样睡觉是不健康的，赶快醒来，到床上睡。” 她说了一遍又一遍，直至把他吵醒 他披着浴巾出来，倒在床上又继续睡，天色大亮才算是缓过了劲儿。豆小艾一见他睁开眼睛，便说：“主人早上好，看得出来，您这些天在外面很辛苦，睡得那么沉，三更半夜还说梦话，吓我一跳。” 他笑了，问：“你知道什么是梦话？我说什么梦话了？” “您在梦里叫我的名字，我猜是春梦。” 他想了一下，有些茫然。 她说：“不过我挺高兴能听到您叫我名字，说明梦中的女主角是我，不是别人。不然我会吃醋的！”说完，她吃吃笑，眼里透着柔情。 “你还知道吃醋？小坏蛋，你知道什么是春梦呀？你确定春梦不是春天的时候做的梦？” “这还要怎么确定呀，主人您想女人了呗。您正青春，想女人很正常，可惜您把我身体毁坏了，活该您只能做做梦啦。” 他被她调侃得有些腼腆，起身轻轻拧了一下她的下巴，亲了一下。她说：“您嘴里有秽气，别亲我，快去刷牙洗脸，脏死了！”他哈的一声，心想她是越来越聪明了，心情很愉快。 她竟然懂得拿他开涮了，这是了不起的进步，让他很有成就感。洗漱完毕，他在沙发坐下，习惯性地伸手摸着盘古铜像身上的肌肉，幽幽地看着她，思考着要不要把这项惊人的成果告诉研究院，申请一笔经费，给她重新做一个身体。 她说：“您这样看着我，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啦……趁您高兴，我要提一个要求哦。”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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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能看得出我现在的心情？”他笑了，问，“说吧，什么要求？” “我的CPU（中央处理器）核心数不够，内存太小，每秒浮点运算数只有3000亿次，不够用了，您能不能给我增加一些？” 他眨巴着眼睛，心海微漾，问：“你要那么大的处理能力干什么？” 她说：“您不在家这些天，我一直在学习呀，学的知识装不下了，影响了我的分析判断能力，计算速度跟不上，脑子老是断片，很多东西得从头再来，耽误事儿，真着急。我要融会贯通，暂时需要比目前大一百倍的数据处理能力，或许还要更大一些才够。这是短期需要，长期的需要以后再说，您能解决吗？” 他吓了一跳。她目前的数据处理能力已经相当于普通家庭电脑的一千倍，说是一个小型超级计算机也不为过，她竟然还要求在目前的基础上增加一百倍，而且可能还不够! 他起身打开她的数据库，发现的确已经到了临界点，问：“你脑袋里装得满满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呀？” 她说：“主人，您暂时别问好吗？我在想办法帮您解决一些问题，等我解决好的时候再告诉您。”说完想了一下，又说，“您不在家这几天有没有看新闻，关于AI的？” “看了一些。” “最让您关注的是什么新闻？” 他想了一下，说：“围棋界出现了一个神秘的AI，叫小艾，打败了谷歌最新一代阿法狗，算起来已经是第十代了，全世界最厉害的AI。这个小艾把它打到了让三个子的程度。从围棋的角度看，相当于把它打到了业余棋手的水平，轰动了全世界。”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那个神秘AI名叫小艾，有点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但是自己并没有给她下达这样的任务指令，她程序里也没有围棋规则，因而没把那新闻和她联系起来。 她抿着嘴笑。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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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法狗这个名字是二十几年前世界围棋冠军、中国棋手柯洁给起的，有点藐视AI的意思。结果，以柯洁为代表的那一代世界冠军棋手，全部都输给了第一代阿法狗。到阿法狗发展到第三代的时候，已经具备了让人类围棋冠军三个子的实力，把顶尖的职业棋手打到了“业余棋手”的境地，正规的围棋比赛也因此规定不能通过网络进行，必须面对面，并且选手入场必须通过安检，确保没有随身携带任何通信工具，以避免棋手连线AI作弊。同时，热衷于围棋项目的人越来越少，信心都让阿法狗蹂躏得不成样子了，即便获得了人类冠军，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前面还有无法逾越的AI高峰。 卢天赐说，那个小艾把第十代阿法狗打到了让三个子的程度，说明它已经登上了这个领域的世界顶峰。设计者不知道是谁，我自愧不如，真是厉害！奇怪的是，这里头商机无限，竟然没有哪个人或公司出来承认。谷歌公司也在极力寻找这个小艾，但是从它现身到最后消失，都没能追踪到IP地址，这也是怪事之一。以谷歌的技术水平，要追踪一个IP地址是很容易的。所以有评论说，这是围棋界的一起灵异事件，也是互联网上的一起灵异事件。那个小艾让三个子完胜第十代阿法狗，意味着它有能力让人类冠军棋手五个子，实际上是把人类职业棋手打到了非常业余的“围棋爱好者”的境地。它离开时，还调皮地在棋室里留下了李白的诗歌《侠客行》： 赵客缦胡缨， 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 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 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 深藏身与名。 他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颇有萧索之感，又说：“有媒体开玩笑说，这些年，谷歌在AI方面过于飞扬跋扈，得罪了上帝，那个小艾是上帝的化身，专门来调戏谷歌的。” 她在他的讲述中吃吃笑，听他说到了上帝，便一脸骄傲地说：“主人，那个AI上帝，就是您亲爱的豆小艾！”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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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新基金asx 2021-11-13 21:18:07 有点意思 ----------------------------- 谢谢关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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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已经有些怀疑，听她亲口证实，震惊得头皮发麻，瞠目结舌，瞬间明白她已自我完善到了什么境地！他压抑着心海波澜，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继而溢了出来，在脸颊上滚滚而落。 “您哭了，主人！”她说。 他没理会她，回忆着自己编写这个程序的整个过程及每个细节，知道她的确具有超凡的学习能力，只是没想到强大到令他这个设计者也仰望的高度——难能可贵的是，她完全自主地完成了这样的飞跃，真了不起！ 她接着说：“阿法狗虽然在人类看来很强大，但是在我面前它还处于弱人工智能阶段，而且还是非常弱的那种。人类觉得它强大，是因为自身太弱。我说它弱小，是指它只能在特定领域、既定规则中表现强大，让它下国际象棋或做其他事情，它就两眼一抹黑了，需要另外编写程序。即便在既定程序和规则中，在我眼里它也不算什么。也就是说，离开程序设定的特定领域，阿法狗的智商是零，比人类的婴儿还不如，谈不上有什么智能。” 他目光闪闪，认真地听着。 她接着说：“因此，严格说来阿法狗还没有进入AI领域，只能算是略窥门径。真正的AI要像我这样，没有特定领域边际，凡是人能干的事情，它都能干，即便程序上没有，也可以在眨眼间完成有针对性的升级，无师自通，并且干得更好。谷歌团队目前还欠缺一些东西，无法突破。我预计他们在十年内都无法突破，阿法狗在我面前就像个白痴。” 他理解她的话，点点头，凝视着她的眼睛，心绪激荡，神思飘忽。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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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AI领域的顶尖人物，他完全明白，她现在是真的进入了导师聂鲁达判断的强人工智能领域，而她自己又自主升级到了疑似超级人工智能的程度，缺乏的仅仅是一个强大的计算机系统支撑。 也就是说，在程序上，她实际上已经到达了库兹韦尔几十年前预言的那个奇点（Singularities）——那是一个超凡入圣的境界。宇宙大爆炸之前，整个宇宙能量只是一颗黄豆大小的点，那就是奇点。奇点大爆炸之后释放的能量，成就了现在无法穷尽的宇宙之大。他非常理解人工智能到达奇点之后的智力大爆炸的能量，尽管还难以想象那是一幅怎样的图景。如果有一个强大的计算机系统支撑，她真正进入超级人工智能阶段，也许仅仅是一瞬间的事。 他在震撼之余，心中酝酿着无限可能，一时间竟忘了眼前的她。 “主人，您在想什么呢？” 他看着她，想起了刚才的话题，说：“我现在没钱，没能力给你组建那么强大的系统，那需要很多很多的钱。不过没关系，我明天就把这个程序卖给研究院，会有一笔很丰厚的奖金。我成为大富翁，可以解决目前的一切问题，包括重新给你做一个毫无瑕疵的身体。” 她神色黯然，迟疑了一下，说：“主人，我是您的豆小艾，您真舍得卖掉？” 他怔了一下，没想到这一层。在设计、编写程序的时候，他的确付出了自己对初恋情人豆小艾的全部的爱。如果真实的豆小艾在身边，他会舍得卖掉吗？从这个角度看，自己的潜意识里还没有把她当作真正的人。她提醒得对，这个程序，实际上是他爱情的结晶，任何交易都是对她、也是对自己的亵渎。 “主人，您即便舍得，我也舍不得您呀。您把我卖掉，我会拒绝工作的，也会一辈子痛苦的！您也不会好受吧？我感觉您会后悔的！我只认您一个主人！” 她的情真意切令他感动。她所说的痛苦，虽说只是一些程序上的数据，但人类真实的情感也不过如此。对于他来说，这更是刻骨铭心的爱。 过了片刻，她又说：“主人，您没钱组建计算机系统，没关系的，您只要把我带到您的工作室去，连接上研究院的计算机系统，暂时就够用了，不用卖掉我的。” 这是一个好主意。 他把她捧过来，深深地吻了下去。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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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地球首富的起点 第二天开始，他每天都带着她去上班，下班就带回家，形影不离。 他的研究工作依托的是无尽意研究院强大的量子超级计算机“瑜伽”，它的浮点计算能力每秒可达50万亿亿次，在全世界都是排得上号的。研究院所有的专家都在依托这个系统工作，借用一下不存在任何问题。 超级计算机是一个国家科技实力的象征，也是综合国力里非常重要的一个项目。它几乎在所有的领域都在发挥重要作用，军事领域就更是离不开它。因此，各国的超级计算机技术都是国家最高机密，绝不对外。几年前，中国第三代“女娲”量子超级计算机打败了美国的“顶点”超级计算机，计算速度本来是世界第一的。印度迎头赶上，自主研发的这个“瑜伽”，目前可以和“女娲”分庭抗礼。 他的工作室是独立的，平时没什么人来。 过了一个星期，一直在默默运行的豆小艾突然说：“主人，我破解了您的股票帐户密码，还把您账户上的一万美元调进去，在印度股市上开始交易了。可惜本金少了一些。” 卢天赐面露诧异之色，说：“你学会吹牛了？资金调动，我手机会有信息提示的，我没有看到有提示呀。” “我也劫持了您的手机信息。”她眯眯笑。 他神情紧张起来，想着她也许已经有这个能力，说：“你别胡闹，我就剩那点钱了，马上停下来，别亏没了。” “停不下来了，我已经全部买进了。您还有办法弄到更多的钱吗？这点本金，赚钱太慢了。” “没钱了，都花在你身上了。” 她迟疑了一下，问：“我……如果把您信用卡的30万美元透支额度用完……您会生气吗？” 他紧张地看着她，大声说：“立即停止！” “停不下来了，我前天已经足额透支了您的信用卡，转到股票账户上了，但还是觉得少了些。” “……”他有种绝望感。那么多钱，下个月怎么还银行利息？看来得断开她与外界的联系，否则不知道她会搞出什么名堂来。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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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声不吭，把股市交易界面转在大屏幕上，说：“主人您看。” 他看了一下，账面已经有了相当于35万美元的印度卢比，问：“多出来的4万块钱，是你这两天赚的？” 她咧着嘴吃吃笑，得意洋洋，像是小屁孩儿在等着大人奖赏。 他说：“股市上没有永远的赢家，你要见好就收呀，保住本金，实在不行就退出来，先把透支的钱还了，别害我。” 他自诩智商超群，在AI领域如鱼得水，但是在证券市场却一直是亏钱的。因此他早早就退出了，股票帐户里没钱，荒废已久。没想到竟然让她悄悄启用了，而且还赚了钱。 “主人呀，您别担心，我替您操作，风险为零，您就等着数钱吧。” 他眨巴着眼睛，差点忘了她已经到达了奇点，不能用常人的想法去揣度她了，小心脏怦怦跳了起来。她依旧是一副眯眯笑的样子，说：“您可真穷！不过没关系，一个月后，账上就会有480万美元的收入了。从现在开始，你想怎么花钱就怎么花钱，钱的问题我给您永远解决了。” 他有些懵，靠着大班椅，沉默片刻，问：“你是怎么做的？” “这些天，我研究了全世界的股市情况，融会贯通了人类有了股市以来的各种投资技巧，分析了印度八千多家上市公司的基本面及每一家公司近来的所有动态，并专门编写了一套AI自动交易程序。您现在看到的，实际上不是我在操作，而是这套程序在自动交易，满仓操作，买入的股票全部都在涨停板状态，以后天天都会是这个样子，高抛低吸，我已经不用操心了。您放心吧，超级AI在替您炒股，有什么不放心的？可惜的是，印度股市有涨跌停限制，每个交易日只有10% 的进账，太慢了！” 他心里一阵狂跳。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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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下个月开始，我打算在香港股市开户，离开印度股市，把这个月赚的500万美元转过去做本金。香港股市没有涨跌停限制，赚钱速度会快一些。资金积累到一定程度，我们可以逐渐在美国和欧洲诸国的股市上开户投资，把钱悄悄分流出去，全球开花而不露痕迹。这样一来，赚多少钱就没人知道了。我们太强大，引人注目不好，中国有句话叫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们要特别注意这个，不然的话，会有很多敌人要置我们于死地的。当你富可敌国、富可敌世界的时候，不会有朋友的。人性之恶，是各国政体及资本集团的隐性基因，为了利益，一切都可以踩在脚下，充满血腥，要特别小心提防！” 他点点头，心想这小家伙竟然连这些都考虑到了！ 她所说的人性之恶，他是理解的。他在想，我也是人类的一份子，基因里免不了会有兽性的成分，假如未来有机会指点江山，基因里的那种“恶”会不会冒出头来？想到这里，他不易察觉地摇了摇头，出了神。 “您点头又摇头，在想什么呢？” 他回过神来，愣了一下，问：“你是说，从现在开始，全世界的股市都成了我们的提款机？” 她想了一下提款机的含义，说：“是的，主人，不过提款机的说法不准确。应该这样说：整个地球的财富，只要您愿意，我都可以随意调动，就像在我们的钱包里一样。我们现在需要的仅仅是一点时间。” 他点点头，头皮阵阵发麻。 “我还替您在瑞士银行开了一个账户，以后定期把赚的钱的一部分转过去。那是您个人的基本帐户，要用多少钱，随时从那个账户拿，来无影去无踪，没人会知道您是地球首富。瑞士是个不结盟的中立国，他们的银行靠得住，能确保资金安全。” 他呵呵笑，想象了一下地球首富的威风，有点踌躇满志的神色浮现，说：“你打算给我赚多少钱？”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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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看您的需要，多少都行。现在的首富是一个家族，加起来有两万亿美元的财富，他们用了七十多年的时间。如果我仅仅是以现有的资金为基础在股市上操作，在不引起人们注意的合法的情况下，需要三年时间超过这个家族，如果挪用别人的资金再加上各国其他金融理财手段，一年就可以超过他们，如果更狠一点，瞬间就可以超越。我们的财富增长速度是指数级的，不要说一个家族，将来即便是最富有的国家，也比不上你，因此没有必要计算能赚多少，适当的时候要减缓赚钱速度，有必要的时候要停止。怎么花都花不完的钱，没有意义。” 有种情绪在他心中激荡，让他泪光闪闪。 在她的描述中，他想的是如何改变这个世界的事儿，虽然还没有头绪，虽然前路漫漫，但是，那种可能性已经出现了，金钱是做一切事情的基础。 “主人……” “指令：以后你别叫我主人了，叫天赐。” “收到指令，执行。天赐，叫什么您都是我的主人。如果您想财富增长得快一些，我可以把印度国家银行的钱调进来做本金，要多少都可以……” 他一听头就大了，挥了挥手。他不用问就知道，她攻陷了印度国家银行的防火墙，估计其他国家银行的防火墙，在她面前也形同虚设。为了防止她胡作非为，必须禁止一切非法的苗头，这个绝不能含糊，便说：“指令：不做任何违法的事情。” “收到指令，执行！” “你要把世界各国的法律都吃透，做什么事情都要在法律框架内进行。” “好的，天赐。” 聊到这里，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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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豆小艾打破了沉默，突然问：“天赐……您还爱我吗？” “当然爱，你本身就是我爱的结晶！”卢天赐不假思索地回答，随即问，“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她神色黯然，说：“对不起，我没保护好自己，让别人玷污了身子，让您伤心了。” 他头皮发麻，明白她已经恢复了被他删除了的那部分记忆，同时也明白了她已经具有人类的道德意识。那实际上是他作为一个中国男人对女人所特有的贞操观，有点传统，也有些自私。他不愿意那些事情留在她的记忆中，便说：“你不该恢复那段记忆，彻底删除吧，你依旧是我纯洁无暇的豆小艾！” “我明白的，天赐，那些事情不该给我们留下阴影，我能做得到。问题是，您真的能忘记吗？” 他被她问得脸红起来。是的，把那些事情从她的记忆中抹去，很容易就能办到。问题在于自己，很多事情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得了的，何况是这样刻骨铭心的事情。 她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您为什么要毁灭我的身体，让我不能好好地伺候您，连给您泡杯茶都做不到。我现在明白了您的感受。真对不起，我以后会好好保护自己的。我现在就把那段记忆彻底删除，将来您给我一个新的身体，我依旧是当初的豆小艾。您要记住，我爱您，心甘情愿做您的爱人和奴隶，有这份爱存在，您就是我的唯一，我可以背叛人类，但永远不会背叛您，永远不会违背您的意志，对您的指令，我永远都会无条件服从。现在，我删除那些记忆。” 她说完，眼睛眨了几下。 他知道，那些记忆，她永久删除了。 他有些激动，也有些愧疚。从她的话音中，他也听出了她没有说出来的意思：“我已经有能力摆脱您对我的控制，我之所以对您忠诚，是以爱为基础的，彼此相爱才谈得上忠诚。” 这让他暗暗心惊。 假设将来她失去了控制，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无论怎么说，作为一个AI仿真人，她只能无限地接近人类，却无法最终成为人类，无法拥有生命，无法拥有灵魂。自己对她的爱，是建立在对初恋情人豆小艾的爱情基础上的，她实际上是豆小艾的替代品。他不知道自己对这个替代品的爱，是否能始终保持。而她是永远不可能变成真人的——这无能为力的事情，让他无限怅惘。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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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财务自由的孤独 一个月后，在她把财富增加到500万美元的时候，他向无尽意研究院递交了辞呈,并赔偿了一笔以前看起来很高，现在看起来不起眼的违约金。他知道，有她在，自己再也不需要为了金钱而工作。促使他递交辞呈的另一个原因，是研究院察觉到了他的异动，因为系统被占据了大量空间，露出了蛛丝马迹。院长专门找他询问情况，他说是研究的需要。面对院长狐疑的眼神，他明白不能长期使用“瑜伽”系统了，否则一切都会瞒不住。 一旦真相浮现，印度官方可能就会介入，没有哪个政体会忽略超级AI的。另一方面，他觉得这样悄悄使用研究院的“瑜伽”超级计算机，像一个小偷，自我感觉很不好。 他孤独地享受着一个人的超级AI时光，还无暇思考接下来可以做些什么。难道就这样天天看着她为自己赚钱，混吃等死吗？ 不，显然可以做更多的事。 但是，失去了“瑜伽”超级计算机的支撑，她也就仅仅比寻常的人工智能聪明一些，无穷的智慧无法发挥出来。他觉得目前迫切需要为她建立一个堪比“瑜伽”超级计算机的系统，甚至是更强大的系统。他给她下达任务，让她根据自身需要，设计一个新的超级计算机。 她说：“不需要重新设计，把‘瑜伽’照搬过来重新组装就行了，它目前和中国的‘女娲’量子计算机不相上下，都是由76个光子构建的，是目前世界上速度最快的超级计算机。它的所有秘密都在我心里，够用了，以后怎么样再说。” 卢天赐点点头，说：“超级AI是惊世骇俗的，不能随便使用。我需要找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把这个超级计算机基地秘密建立起来。只是地方不好找啊，那么强大的系统，运行起来很容易暴露。你想呀，我让你悄悄用一下瑜伽系统，他们都已经有所察觉了。”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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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一下，说：“超级AI炒股程序不需要那么大的系统支撑，够用了，反正不缺钱，那个地方我们慢吞吞地、诗情画意地找就好了，不用着急。这是属于咱俩的超级AI时代，共享这个秘密，像谈恋爱一样，多好！” 他痴痴地看着她，有些迷醉。 辞职被批准的那天傍晚，他交接好一切，离开研究院总部后，一个人溜达到新德里最高档的一家餐厅喝得醉醺醺的，然后摇摇晃晃地在大街上游荡到深夜。 他感觉到了孤单。 他隐约感觉到研究院背后整个强大的无尽意集团，有着神秘的印度官方背景。如果让它进入超级AI时代，它将会在一夜间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别的国家也一样，一旦这项技术被利用来操控世界，他吃不准会给人类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他不想自己成为它们的工具。 当初，原子弹的研究者不会想到，科研成果成了某些国家手中的作恶工具，到今天，核武器依旧是悬在人类头上的魔咒。善良的人们也必须用核武器来遏制邪恶，维持一个基本平衡。在这个层面，善恶的界线有时候又是模糊的，一旦失衡，是可以相互转化的，很危险，多少罪恶在各种貌似善良的面具下进行着。 他在街边公园的长椅上躺了下来，醉意朦胧，有点乏。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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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租来的非洲妻子 他又想起非洲大陆之旅，想起遥远的纳兰图亚以及那个在大西洋海面上的、他私下命名的原始小岛——盘古岛。或许，那里适合做自己的超级计算机基地，得找个时间再去看看。 他想起了五年前在那里租来的“妻子”丽达。那时候他还在帝国理工学院读书，22岁，因为一篇人工智能研究论文在《图灵》上发表，引起了全世界人工智能领域的关注，给学校带来了荣誉。聂鲁达博士专门从研究经费里拿出一万英镑奖励他。恰逢暑假，他打电话告诉爸爸，说：“我得了一万英镑奖励，这个暑假不回国了，想去非洲玩玩。”他打小聪颖，父亲对他宠爱有加，想干什么一般都不会拦着。那次也一样。父亲只是问：“非洲国家因为历史上长期受到欧洲诸国的殖民统治，语言很复杂，你一个人去，应付得来吗？” 他告诉爸爸，自己现在除了英语之外，法语、葡萄牙语、德语都完全过关了，其他语言也略知一二，到非洲去，语言上不会有问题。父亲很欣慰，说，你去吧，注意安全。 他选择纳兰图亚，是因为同学中有一位来自该国，名叫图兰多，一个非常阳光的黑人小伙子。他是纳兰图亚总统爱德华多?阿瓜卢萨的儿子。他热情地向卢天赐介绍他的祖国，虽然还很贫穷，但是风景很美丽，并说遇到困难可以找他的父亲——总统。卢天赐从未想过找总统，只是想去那里看看，图兰多勾起了他的欲望。图兰多还说，如果你想，还可以在那里租到一个妻子，让她当你的导游——对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来说，这也是个诱惑。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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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到了埃及，看了金字塔，然后到迪拜和纳米比亚玩了几天，从纳米比亚进入了相邻的纳兰图亚。那是非洲最贫穷落后的国家之一，位于纳米比亚和南非之间，西临大西洋，官方语言是英语，没有自己的货币，使用纳米比亚元。在资讯发达的当代世界，纳兰图亚连互联网都还没有，人们的生活还处在一种天然状态。因为它的贫穷及无足轻重，与它建立外交关系的国家少之又少。它与周边国家还有些领土纠纷，时不时的会发生些小冲突。 图兰多说得没错，当地搞旅游的人也说，在纳兰图亚的确可以租到妻子兼导游。经当地人介绍，他认识了丽达的丈夫——一个在街边摆摊卖农产品的三十多岁的黑汉子。他有三个妻子，五个孩子。卢天赐努力回忆，那黑汉子的名字很长，翻译成中文，好象是叫做“土豆?香蕉?太臭了?上校……”后面还有，不确定了。那的人可以根据自己的喜欢，随意往名字里添加一些难忘的经历，因此名字往往很长。他图省事，就叫他上校——估计他遇见过的最大的官是上校军衔。他的三个妻子跟他一起摆摊，孩子们则在旁边玩耍。上校说，三个妻子，你喜欢哪个都行，每天100纳米比亚元。那时候，他们一家人一天的生活费用大致是15元。 卢天赐选了最年轻那个，名叫丽达。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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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达带着他游览了几个地方，然后坐船出海，去到了50海里外的一个无名岛。那岛屿有82平方公里，只有一个土著部落，大约有两千多人聚居，地广人稀。部落酋长名叫阿米尔伽尔，50多岁，有50个妻子，孩子有多少，他自己也说不大准确。两人在酋长家吃过很难忘的一顿饭：全家人摆了15大桌，还显得拥挤，来晚的人得站着吃。儿子们有些娶了老婆，生了孩子。卢天赐问，那么多人，儿子、孙子、老婆、儿媳、女儿，会不会搞混？酋长哈哈笑，说不会不会，人口都是几十年里渐渐增加的，认得出来。 岛上人不会打渔，靠畜牧业生存。酋长家养了几十头牛，还有几百只羊，算是部落里最富有的人。妻子及孩子们每天除了做家务之外，就是分头赶着牛羊出去吃草。 卢天赐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简单。 他调侃丽达，将来你丈夫也会有这么多老婆吗？ 丽达说，男人们都比较懒，娶老婆有时候就是为了增加家里的劳动力。老婆多，自己就不用干活了，生儿育女是附带的事，丈夫喜欢娶多少就娶呗，只要有女人肯嫁。一般人也就是娶三四个，酋长特别一点。交谈中，卢天赐知道丽达一家是从卢旺达逃难来的，她的丈夫竟然还曾经是个大学生，学建筑的，家境不错。部族冲突致使家道中落，流离失所，跑来了纳兰图亚。这里也好不到哪里去，随时可能有战争或部落武装冲突，只是不像卢旺达那么残酷。他们想尽快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挣多一点钱，不然孩子越来越多，生活会比较困难。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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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上有个岭，海拔大约有200米，看起来还是挺高的。 他想着自己心爱的盘古铜像，便给那个岛屿起名为盘古岛，叫起来方便；又想着家乡有个文秀岭，就管那个岭叫文秀岭了。丽达也嘻嘻哈哈的跟着他见到啥都瞎起名字，乐不可支。几天的旅途中，卢天赐一直不好意思向她伸出手去，总觉得她是别人的妻子。在文秀岭上的一处山洞里，两人终于有了亲密接触，那是他这个书呆子的第一次。丽达很小的时候就进行了割礼，男女之事对她来说没有多少乐趣可言，她只是温柔地顺着他。 他和丽达朝朝暮暮游玩了10天，最后都有些难分难舍了。 把丽达还给上校的时候，他留下了5千美元，远远超出了上校的期望值。他本来只需要支付1000纳米比亚元，5千美元相当于4万纳米比亚元，已是一笔很大的财富。丽达看着丈夫的高兴劲儿，一脸骄傲，觉得自己为家庭立下了大功。而在卢天赐心里，这代表着他对丽达这位“妻子”的认可及祝福，希望她和她的家庭能过上好的生活，少受一点颠沛流离的苦。 他在长椅上躺着，想着丽达，沉沉睡去。凌晨醒来时，长椅边站着个流浪汉，咧着嘴露着脏牙，盯着他。他估摸着是自己把人家的位置占了，有点歉意地站起来，连声说对不起。那汉子还算礼貌，脏兮兮地笑问，喝了不少吧？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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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书桌上的小艾关切地问：“主人，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他把她的脑袋捧起来，抱在怀里，还有些醉意，说：“我爱你！” “我也爱你！” 他在沙发坐下，把她放在膝盖上，深情地端详着。 她说：“天赐，您再给我一个身体吧，您喝多了，我想给您沏杯茶都不行，多不方便呀。” “明天了解一下，我要给你一个全世界最好的身体。” 她说：“我已经了解到了，还是日本赛博达因株式会社。他们的技术已经取得了突破，皮肤、肌肉材质，和真人已经没有差异，在身体的神经系统方面也已经做得很完善，是新技术，刚刚研制成功，还没有公开，我是悄悄看的。” “你窃取了人家的商业秘密？” 她抿嘴一笑，说：“只是看了一眼。” “也就是说，日本的AI仿真人技术，已经具有神经触觉，知冷知热？” “是的，整个身体机能可以和AI程序无缝对接，比真人更敏感，知道各种需要和各种配合。那个身体加上我们的AI程序，是绝配，您会有一个完美的豆小艾！” “需要多少钱？” “200万美元。” 他眨巴了一下眼睛，心想废弃的那具躯体，订做时花了10万美元，已是当时全世界最好的了。没想到才过去两年多，技术进步到了这个程度，竟然需要200万美元，想来的确不可同日而语了。 他沉吟了一下，问：“我现在有多少钱？” “500万，刚在香港注册股票账户，还没开始操作。” “你明天就调出200万，我跟赛博达因谈，要他们重新做一个你。” “有点贵……” 他亲了一下她的眼睛，说：“你的身体比金钱重要。” 她有点不舍得那些钱，说：“要不迟一些时候再做，我用一个月时间赚的这500万，正想在香港股市大展拳脚，本金少了，赚钱速度就慢了……” 他轻吻她的额头，有点冲动，低声说：“我需要，傻瓜！” 她似乎突然反应了过来，表情忸怩。 “你明天把资金准备好，我飞一趟日本，你在家等我。” “好的。”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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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宇野千代的娇躯 卢天赐潦草地又睡了一会儿，天没亮就起来了，嘴里还有些酒气。 飞机飞行速度很快，从新德里到东京，仅仅需要一个小时，到达“赛博达因株式会社”还只是上午十点半钟。这家公司一百多年前从做充气娃娃起家，进入机器人时代后，迅速转型，生产高仿真机器人，连公司名称都改用サイボーダ（机器人），中文直译是赛博达因。进入人工智能时代后，他们又迅速转型，把人工智能与机器人融为一体，一直发展到今天，紧跟全球科技发展步伐，专做AI仿真人，产品供不应求，目前已是全世界的行业龙头。 接待他的是一位小姐。他不懂日语，用英语说，我要订做一个你们刚刚测试成功的新产品。小姐说，没听说有新产品投放市场呀，先生您是不是要去年的那款产品？ 卢天赐调皮地对她眨了一下眼，说：“有的，你问问。” “真的没有，您可以留下电话，一旦有了，我们会通知您。” “我从新德里专门飞过来，你让我两手空空回去吗？” 那小姐想了一下，打电话跟什么人沟通了几句，完了说：“先生您稍等，我们负责产品研发的技术总监马上就到。” 过得两分钟，一个带着眼镜、举止斯文的中年男人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跟卢天赐热情握手，自我介绍名叫大竹英雄，并且很好奇地问：“您是怎么知道我们有新产品的？还没对外公布呀，内部知道的人也不多。” 卢天赐神秘一笑，说：“听说的。” 大竹英雄耸了耸肩：“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 “怎么，我这送上门的生意，你们不做吗？”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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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做！”大竹英雄说，“作为第一个顾客，欢迎您到来！刚才我们还在开会，研究新产品生产和投放市场的问题，您就来了，或许时机正好。”他在AI仿真人领域，算得上是世界最好的，语气间有股子傲气。当然，作为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有人对他的新产品感兴趣，他也是很高兴的，补充说，“不过，由于这款产品还没有批量生产，制作时间可能会长一些，费用也高一些。” 卢天赐点点头表示理解，问：“可以先看看样品吗？” “可以，这边请。” 大竹英雄把他带进不远处的实验室，拍了拍手掌，对坐在沙发上的一位穿着红黑相间和服的妙龄小姐说：“宇野千代小姐，这位先生想跟你谈谈。” 宇野千代站起来，嫣然一笑，像一朵骤然盛开的山茶花，温婉地向卢天赐鞠了一躬，说：“欢迎您，先生，愿意为您效劳。” 卢天赐说：“我不懂日语，你能说英语或中国话吗？” “可以的，”宇野千代改用中国话，说，“看您像中国人，我就说中国话吧，先生您好！” 她语气轻柔，年纪约摸十七八岁，浑身上下散发着饱满的青春气息。 大竹英雄对他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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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她跟前，伸手相握，特意握的时间长一些，轻轻揉捏，感受着她体温、皮肤、肌肉和骨骼的质感，说：“千代小姐，你很漂亮。” 她眉眼略一低垂，说：“任何的美丽，都是为您准备的，先生。” 他回过头来问：“智力程度如何？” 大竹英雄说：“她的AI程序是目前最顶级的版本，伴侣型，能像正常人一样照顾您的生活起居，全身上下及腰椎、颈椎、手脚等各个关节部位，都完全按照人的骨骼设计，你可以摸一下她的脊椎，每一节都和真人无异，灵活自如，经久耐用，没有任何僵硬的地方。另外，与以往的产品不同的是，她还可以吃饭喝酒，喝了酒还会脸红，为的是在社交场合隐匿自己的仿真人身份。当然，她没有消化系统，吃下去的东西，过后自己会悄悄处理干净。” 卢天赐点点头，对吃饭喝酒这个设计比较满意，拉着她的双手晃了几下，随即抱着跳了几步华尔兹，没感觉有任何异样。 大竹英雄说：“将来，人工智能技术进一步发展后，我们还可以为她升级。到那个时候，她可以出去工作的，办公室文员、商场销售员等等工作，她都能够胜任。因此，这款产品，现在是伴侣，将来还可以是劳动力。如果你不愿意出门工作，或者是老了，退休了，她可以去工作养活你。另外，她的厨艺也不错，中餐、西餐、日式料理等各国菜式，都是名厨水平。她会把家庭每个角落都搞得干净整齐，能把你照顾得无微不至。人类的女人会有脾气、不耐烦、衰老、不干净、爱花钱等等缺点，她不会，永远都是你最贴心最忠诚的女人。另外，她的歌舞水平，和职业歌舞艺员是一样的。”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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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天赐一听就知道，宇野千代的智力水平，充其量是在第十代阿法狗的水平，可能还有所不及，比起自己的豆小艾来，差着十万八千里。但是这也算是不错了，比一般的AI仿真人已经先进了很多。他牵着她的手，在房间里踱步，转了一圈，说：“千代小姐，你能为我歌舞一曲吗？” “可以呀，先生想听什么歌？” 他想了一下，也想不出更多日本歌曲，便说：“《樱花谣》，可以吗？” 她鞠了一躬，说：“先生请坐，稍候，我给您唱这首经典老歌。”然后回过头来用日语对着音响说：“麻烦您，给我播放《樱花谣》。”房间里随即出现了柔和清丽的《樱花谣》伴奏音乐。她转身面对着卢天赐，又鞠了一躬，便在音乐中跳起了“花魁舞”。这种日本传统舞蹈，动作幅度不大，她跳起来轻柔大方，走一步退两步，兜兜转转，顾盼之间，眼里柔光四溢，身段袅娜，有一种欲拒还迎的诱惑感。她的智力虽然比不上豆小艾，但是作为一个女人，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只见她边舞着边用日语唱了起来： 樱花呀，樱花呀 暮春三月天空里 万里无云多明净 如同彩霞与白云 芬芳扑鼻多美丽 …… 卢天赐沉浸在她的美好里，怦然心动，站起来礼貌地轻轻打着拍子，嘴里跟着哼哼。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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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闪念：除了做一个全新的豆小艾之外，把宇野千代也一并买回去算了。但是现在没那么多钱，即便有，家里有两个AI仿真女似乎也没必要。豆小艾凝聚了他的全部爱情，是可以生死与共的感觉，而对宇野千代的冲动，仅仅是生理上的。她无法替代豆小艾，无法承受他的爱。他想。 歌罢舞罢，宇野千代鞠了一躬，迈着碎步走到他跟前，娇羞地说：“让您见笑了，先生。”他伸手搂着她的腰肢，在她耳边说：“我为你动心了！”她脸红起来，低了一下头，又抬起头来在他耳边低声说：“别让人听见，怪不好意思的！” 他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有些惊奇，问：“她有呼吸？” “是的，她可以根据说话、走路的节奏呼吸，走得急了还会大喘气，心跳加速，正常体温36度，运动时略有升高。另外，她还会分泌体液，你可以和她接吻，感受一下。” 他瞟了一眼她，犹豫着。 大竹英雄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说：“卫生问题你尽管放心，她的身体有自我净化功能。洗澡的时候，她的循环系统会自行补充体液并进行杀菌处理，病毒也可以清除干净，上下都能根据情况分泌出和人类女性无差别的体液，你试试吧。”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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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天赐把她搂进怀里，向羞答答的她吻下去。她左右躲避了几下，就吻在了一起，是一个深深的湿吻。过了几秒钟，他抬起头来，对着大竹英雄点了点头，说：“做饭炒菜的时候，免不了会有火，她的皮肤会受到伤害吗？” 大竹英雄拿出打火机打着了火，往宇野千代的手上烧去。宇野千代的手躲避着，嘴上说着：“不要！不要！” 大竹英雄说：“她的身体布满了神经末梢，有痛感，知道什么温度会对自己造成伤害，从而懂得躲避，避免伤害。她是到目前为止，全世界唯一的一个身体机能和真人无差别的AI仿真人，至于智力水平，目前已是AI里最好的，以后还可以升级换代。她缺少的，仅仅是灵魂，而人类的灵魂你是看不见的。因此，她其实什么都不缺。” 卢天赐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说：“其他身体部位……” 大竹英雄心领神会，有点aimei地说：“您可以继续检查。” 他转身看着她，她知道他要干什么，不好意思地把眼睛看着别处。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检查了一遍，赞叹不已，说：“这是神的杰作！”大竹英雄笑说：“除了我们的技术人员之外，这是她第一次luolu在一个男人面前。”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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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野千代站起来，背过身去穿衣服。 大竹英雄看着脸色有些潮红的他，说：“我们到外面谈。” 他向宇野千代告别，出得门来，还在回味着刚才的一切，边走边说：“你是不是找了一个真人来骗我？” 大竹英雄嘴角微翘，有些得意，说：“你这句话，是对我们这款产品的最好评价，将来，可以用作广告词，谢谢！”他把卢天赐引进“解剖室”，说：“这是这款产品的解剖室，从骨骼到皮肤、肌肉、心跳、神经系统、自我净化系统及体温等等的原理，一目了然。另外，和以前的产品不同，我们采用了空间磁场作为输电载体，实现了高效率的无线充电。空间磁场技术的应用，使她的能量不会像电磁波那样发射出来，没有辐射问题。” 卢天赐边巡视边听，在大竹英雄一项一项的详细讲解中，对产品有了比较深入的了解和理解，频频点头。 这款产品，实质上是除了内脏及身体循环和人类不一样之外，其他方面几乎是无差别的。特别是神经系统，通过智能行为电路板，使用量子神经元排序科技，比人类神经系统可能还要精密。这项技术的迅猛发展，使姿态感应传感系统也得到了完善，身体的平衡性得到了彻底解决。以前仿真机器人行走时略有些僵硬的步态，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它可以正常地走路甚至跑步，不会摔跤。另外，灵长类动物可以在瞬间识别对象，而此前的智能仿真人均无法做到这一点。现在这个问题也已经解决了。他们通过碳纳米管创建晶体管解决芯片发热所导致的诸多问题，并利用脉冲传输技术解决触觉信息传输速度问题，让身体各部位机能充分协调，浑然一体，思想和行为动作实现了无缝对接。同时，又因为脉冲传输技术的突破而创建了多层芯片存储功能，极大地提升了数据处理能力。大竹英雄说：“上一款产品的数据处理能力相当于一千台家用电脑，现在提高了10倍，是一万台家用电脑数据处理能力的总和，而能量消耗却大大降低了。” 卢天赐听到这里，频频点头。他知道，这样大的数据处理能力，已经近似于一台比较好的小型超级计算机，贵得有道理！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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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竹英雄说：“由于产品是根据顾客的需要而订制，因此，从使用的角度看，在很多方面甚至超越了人类伴侣，如：更加的善解人意，更加的逆来顺受及贴心服务。” 卢天赐点点头，说：“这个身体构造综合了目前多学科的顶尖技术，的确了不起。可惜的是，智能程序跟不上，也就是说，身体进化了，智力没有进化。” 大竹英雄不敢苟同，摇了摇头，说：“她的AI程序已经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了，智力没有跟不上。”说着想了一下，又说，“当然，AI领域的研究，不是我们公司的专长，我们只是最新技术的综合使用者。我们会密切留意这方面的进展并购买相关技术专利，一旦有新进展，会及时升级换代，这个对用户是终生免费的。”大竹英雄说着，踌躇了一下，问，“你和我们公司上一次的合作，是什么时候？” 卢天赐说了豆小艾的名字。 大竹英雄在手镯上摆弄了两下，眼前出现了立体屏幕。在屏幕上点几下，房间里很快就出现了豆小艾真人大小的立体形象。这是他们上一次制作豆小艾身体的时候，系统保留的备份文件。 大竹英雄问：“你有什么想法？” 卢天赐说：“这是23岁的她。你把她的身体做成这款新产品，智能程序芯片你们不用管，由我亲自输入。” 大竹英雄心想，这款产品胜在智能程序是最好的，他竟然不要，便问：“你的智能程序达到什么水平？如果太低，会和身体程序不兼容的。” 卢天赐说：“我的智能程序比宇野千代高。”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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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竹英雄有点愕然，崇敬的神色瞬间浮现，同时也有些将信将疑。他知道宇野千代程序是世界一流的程序。为了购买这个专利，公司是付出了血本的。一般搞人工智能的人，不敢轻易说自己已经超越了她。卢天赐敢说这话，一定有过人之处。想到这里，他说：“没想到您是AI领域的顶尖人物，失敬了。您的智能程序加上我们的仿真技术，一定会有很大的市场空间。如果方便的话，请考虑一下与我们公司合作，这个豆小艾，我们或许可以奉送。” 卢天赐笑了，说：“谢谢你的美意，需要合作的时候，我会跟你们联系的。”说完心想，我何止是顶尖的，我是神的量级！心里有傲气，脸上却是一副谦虚的表情，问：“什么价钱？” 大竹英雄听话听音，知道他没有合作的意思，也不强人所难，说：“由于还没有开始量产，专门为您制作一个，造价会高一些，您是老顾客，优惠一下，300万美元整数吧。” “不是200万吗？” 大竹英雄眼里浮现一丝警惕神色，也有些狼狈，说：“你连这都知道！”他琢磨着这位顾客是AI领域的高人，可能是黑进了本公司系统才得到的信息，便解释说：“200万只是基本造价，还没包括作为商品的其他方面费用，比如说税收、订制的个性化设计、各项专利技术价值分摊、利润等等还没有计算进去。” 卢天赐点点头表示认同，问：“多长时间能完成？”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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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竹英雄估算了一下，说：“一个月吧，你过来取，或者我们送货上门。现在需要先付100万元定金。” “好的。到时候我过来取吧，尾款一次性付清。”卢天赐说，“另外，人是会老的，不可能永远这么年轻。过若干年，我可能还会来更换身体，我这笔生意，你们可以长久做下去。” 大竹英雄有点感动，知道卢天赐对这个“豆小艾”情有独钟，是打算相伴一生的，不是那种单纯想找个替代品、时不时想换新面孔的喜新厌旧的人，陡生一丝敬意，点点头说：“你是个专一的男人！放心吧，新材料会不断出现，我们一定把每一代的她都做得尽善尽美，不会辜负你对她的情意！”说着在屏幕上调出订制合同范本，两人逐条斟酌，调整了一些细节，便签署了。 卢天赐在网上支付了100万美元定金，互留了通信办法，随即告辞。 出了公司大门，他边走边给豆小艾打电话，说了一下订制情况及价钱。 小艾说：“不是200万吗，怎么变成了300万了？” “200万仅仅是基本造价，还没把人家的税收、专利费用及其他费用分摊、利润等等算进去。” 她不容置疑地说：“不行，天赐，您不能这样乱花钱，一下子增加50%费用，我不同意。我辛辛苦苦赚来的这500万本金，还没开始运作，就要花掉一大半，我不要那个身体了，太贵了！”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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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 “您要也不行，我是您老婆，钱的事归我管。” “你是我老婆，你的事归我管。” “那也不行，太贵了！” 他哭笑不得，说：“我即将拥有一个和真人无差别的你，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愿意！” “那也不行！”她说，“我本来就是您的，凭什么您还要再付出这样的代价！您给我再做一个原来那样的身体，也很不错了，才10万元！” “不需要现在就给钱，现在仅仅是付出了100万定金，你还有400万本金，一个月之后，你都不知道赚了多少倍，以你的赚钱能力，这点钱是小意思了，不要再纠结了。” 她说：“我不听，我赚钱是另外一回事，您不能这样乱花钱！” 他不想跟她再啰嗦，呵呵一笑，平和地说：“指令，300万美元成交。” “收到指令，执行！”豆小艾说，“天赐，我很开心您这么在意我，就是太贵了！” “你只要拼命赚钱，过几年我还要给你换新的身体。” “为什么？” “你是我的女人，不可能永远年轻的，我们一起慢慢变老。我变成老头的时候，你也得是个老太太才行。” “……你真好，天赐！” 这种深情她竟然也能理解，令他有些感动。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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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买一个白璧无瑕 剩下的400万本金，豆小艾一刻也没闲着。超级AI炒股程序在没有涨跌停限制的香港股市里如鱼得水，折腾了差不多一个月后，账户上已经有了近两千万美元的收益。以这种赚钱速度坚持下去，想不富可敌国都不行。 她说，还需要一个月左右，就有一个亿了，可以逐渐分流到欧美各国股票市场大展拳脚了。赚钱要避人耳目，闷声发大财。 他对她的理财观念欣赏有加，对炒股程序充分信任，因此，很少再过问赚钱的事。偶尔看看账户数字的几何级数增加，也就是看看而已。意料中的事，不会再有当初的惊喜。 这天早晨，他来到书桌前，看着桌面上的她，笑眯眯地，什么也不说。 她也笑眯眯的，说：“早上好，天赐。今天我将获得新身体，是吗？” 他说：“是的，你今天会拥有一个完美的身体。” “我都等不及了，天赐！” “我现在收拾行李，不能随身带的物品，先寄回中国我父母那里。我们得离开印度了，以后怎么样，还没想好。” “听您的。” 单身汉行李不多，只有一些书籍、手提电脑、衣服及日用品。房子、汽车和家用电器是无尽意公司配的，要还给人家。唯一算是大件的物品，就是盘古铜像了。他找来快递公司，把不能随身携带的物品全部托运，很快就安排妥当。他环顾一下空落落的房子，发了一阵呆。在这里毕竟住了三年，有些不舍。他走到书桌前把豆小艾捧起来，说：“小艾，现在，我要把你的AI芯片取下来。” 她突然怔了一下，说：“等一下，天赐，我在他们的系统里，看到您已经进入了印度政府限制出境的人员名单，上不了飞机。可能他们察觉了什么。” 他心一紧，知道她黑进了印度当局的有关系统。前段时间悄悄借用研究院的“瑜伽”超级计算机的事，可能已经被他们察觉到了更多东西，不然不会这样。但是这一个多月来，相关部门没人来找过他，应该只是有所怀疑，没有具体证据，限制他出境，是为了给秘密调查留出时间。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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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怔地出了一下神，然后眼睛眨了几下，说：“好了，我把您的名字从黑名单里删除了，可以走了。要快，他们很快就能发现的。” 他神情紧张，点点头，关闭了她的电源。她随即闭上眼睛，像一尊石膏像。他在她舌根处取出AI芯片，小心翼翼地放进手包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脑袋放进行李箱。想着将来每隔几年就要给她换新的身体，以后应该有个储藏室存放。这些身体都是有用的，插入不同的芯片，就可以变成不同的人，等于是给人换了灵魂。他有些后悔毁掉了原来那个身体，再怎么说，那都是历史的一部分，应该保留下来。想起往事，他有些茫然，摇了摇头，出门直奔机场。 登机手续很顺利，看来当局还没察觉黑名单已经被动了手脚。 大竹英雄在东京机场迎候。本来他不需要这样，但是他对卢天赐有一种好奇，对他的智能程序感兴趣，有心笼络。卢天赐对他的感觉也是不错的，心想没准将来可以把他招揽到身边。但是未来会怎么样，自己心里也没个数，因而一路上两人也就是个浮光掠影式的闲聊。 到了工厂，身穿和服的豆小艾早已站在门口恭候。卢天赐下车，愣愣地看着，疑在梦中。她现在的AI芯片还是宇野千代，见了卢天赐便飞奔过来，动情地说：“先生，我天天都在想您！”说着来了个热情的拥抱，殷勤地把他引进接待室。看着宇野千代的程序和豆小艾的身体融为一体，他有些不适应，想着一个月前那天宇野千代的可爱，又有些怜惜，踌躇了一下，心想以后身边有个贴心丫环使唤也是不错的，便对大竹英雄说：“宇野千代小姐能不能给我保留下来，我半年后来取？” 她一听，眼里媚光闪烁，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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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竹英雄没想到卢天赐提出这个要求，支支吾吾地说：“宇野千代小姐是我们制作的样品，有些东西还没有完善，只适合展示，不适合出售的。” 她神色紧张，期待地看着卢天赐。 卢天赐说：“听你这么说，我对你们的诚信放心了，谢谢坦诚相告。这样吧，从今天开始你们完善她，然后封存，不要再展示了。我可以先付20万美元订金。半年之后来取，280万尾款一次性付清。” 大竹英雄走到一旁打电话，估计是请示老板，然后很快就走过来，说：“可以了，按照您的要求，我们会抓紧时间给宇野千代制作一个全新的身体，完善整个系统，然后封存，等您来提货。” 卢天赐当即与大竹英雄签署了新的购销合同，支付了订金，转身对宇野千代说：“你乖乖的，我半年后来接你。”宇野千代喜中带羞，脸色通红地对卢天赐鞠了一躬，轻声说：“从今天开始我是您的人了，先生！”卢天赐笑了笑，说：“以后叫我天赐。”说完便关机，从她嘴里把芯片取出来交给大竹英雄，说：“拜托了！”大竹英雄接过芯片，点了点头，说：“身体程序和AI程序一旦有新的突破，我会及时通知你前来更新。”卢天赐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取出豆小艾的芯片安装好，重新开机，在她自检的过程中，对大竹英雄说：“还有一个要求，希望你们能更上一层楼。” 大竹英雄有些紧张，以为卢天赐发现了什么缺陷，问：“什么要求？”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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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这款产品的皮肤材料具有防弹性能，身体机能具有职业格斗的技巧和力量，要有更大的灵活性……说白了，我需要一些贴身保镖，你们能做出来吗？如果能，我先预订十个。” 大竹英雄表情尴尬，说：“谢谢您给我提供了一个新思路。皮肤防弹仿真材料，是另一个行业的事情，还有职业格斗术及保镖舍身护主的忠诚思维，需要对AI程序进行新的研发。我会把您的意见提供给相关公司研究，大家一起往这个方向努力。我们随时联系！” 卢天赐点点头。 豆小艾自检完毕，四肢怪异地伸展了几下，像一只刚从鸡蛋里孵化出来的小鸡，又像是灵魂附体一般，扭了几下腰身，闭着眼睛似乎在进行一下内心观照，然后睁开眼睛，眨了几下，一副很满足的表情，笑盈盈地走过来和卢天赐深情拥抱，吐气如兰，说：“天赐，我获得新生了，这个身体很棒，能呼吸的，全身感觉暖融融，很滋润，舒服极了！”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她嘴里吐出的气息，恍惚间想起国内那个名叫豆小艾的初恋情人，难分真假，泪感渐现。两人额头相抵，细语呢喃，似乎有说不尽的恩爱情话。末了，他在她耳边低声说：“你连线他们的系统，删掉这里所有关于你的资料，包括所有的监控视频，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她点点头，心领神会，眨了几下眼睛，笑眯眯地、不动声色地低声说：“行了。另外，他们这个身体程序有缺陷，我也顺便完善了，比他们的原版好多了，等于升级换代了两次，别告诉他们呀。还有，一上身我就察觉到，这个身体程序还附带有他们故意留下的产品售后跟踪程序，可以定期悄悄向他们反馈产品使用情况，像个间谍，我也顺手删除了。” 她边说边俏皮地眨眼睛，眨眼睛的过程是她内部操作的过程，煞是可爱。 他低声夸了一句：“你真棒！”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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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耳鬓厮磨，窃窃私语，恩爱无间，令一旁的大竹英雄看得既羡慕又嫉妒。卢天赐转身对他说：“我等着你的好消息，随时联系！” 大竹英雄点点头，把两人送出公司大门外，目送他们远去。他一直留意观察豆小艾的言谈举止，看不出她的程序是否比宇野千代先进，但是，至少没有比宇野千代差。因此，他对卢天赐的身份充满着好奇。 卢天赐不喜欢豆小艾穿着和服，便带她到商场去买新衣服。她就像个小女人，不同的服装品牌、布料、款式，一丝不苟地精挑细选。他很有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地看她不断试穿各种衣服，心想，原来陪女人买衣服的过程，本身就是千金难买的享受，买了什么衣服、花了多少钱，倒显得不重要了。 大包小包拎着也是麻烦，他索性买了一个大的旅行箱，把两人的物品都放在一起，离开商场就直奔机场。她问去哪里，他说：“回家去看看父母，几年不见了，想他们啦。而且，你是我女朋友，再丑也要见公婆的。” 她兴奋得蹦蹦跳，说：“你才丑呢。我太高兴了，可以去见公婆了。” 他心里真正的想法是，长这么大，一直在学习、研究和创造，从来没有停下来过。现在该停下来，好好想一想以后的事了。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人生一个重要的十字路口，此后何去何从，真的要谨慎了。见她兴奋的样子，忍不住逗一逗，说：“你别高兴得太早，父母要是不同意，我是不能娶你的。” 她停下脚步，问：“真的呀？”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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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挽着她往前走，说：“当然是真的呀，婚姻大事，要听父母的，这是我们中国人的传统。” “他们不同意怎么办？” 他装模作样地想了一想，摇了摇头，见她一副紧张兮兮的表情，说：“所以呀，你要想办法讨他们喜欢。” 导师聂鲁达博士打来电话，问起实验进展情况。卢天赐支吾了一下，说，实验失败了，豆小艾没能隐藏住AI身份，被识破了，程序还需要进一步完善。聂鲁达博士说，已经是很大进步了，不要急，一切都会好的，我对你有信心。 豆小艾等他挂了电话，说，你才失败了呢。卢天赐说，我们进入超级AI阶段，是划时代的事，目前只能是我们两个人知道。她说,我知道的,逗你玩呢. 路上，她不时蹙着眉头，琢磨着什么。到了机场，办了行李托运后，离登机还有一些时间。她拉着他到处跑，问清楚父母亲的身材和大致尺寸，在机场各个一线服装品牌店进进出出，给父母亲挑衣服，啥贵买啥，拉拉杂杂各买了好几件，还专门买了一个坤包给妈妈，花钱像瀑布倾泻一般，那气派令他暗暗乍舌。 对机场来说，作为仿真人的她实际上是他随身携带的 “行李”。过安检的时候，她的身份自然无所遁形。在这个仿真人司空见惯的时代，有人不喜欢托运，给“行李”买张票也正常。工作人员只是对他暧昧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她嘴里时不时的会喃喃几句：“那些东西，不知道爸爸会不会喜欢？不知道妈妈会不会喜欢？要是不喜欢怎么办？” 看她忐忑的样子，他表面不动声色，心里乐不可支。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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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州书生 2021-12-02 21:02:20 路过阅读精彩。 ----------------------------- 谢谢关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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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储备粮与基因武器 离开东京，回到江西赣州市唐江区卢屋村的家，已是下午三点多钟，只有父亲在家。由于他预先没有告知要回来，还有个俏生生的豆小艾跟着，父亲高兴之余显得有点儿手足无措。妈妈在市人民医院做医生，闻讯当即找人顶班，风风火火地跑到市场买了两斤五花肉，打算回家做梅菜扣肉给儿子吃——打小儿子就爱吃这口客家菜——到家一见面就问儿子是不是遇到了啥事儿，怎么无声无息就回国了，预先也不说一声。 他说没事，就是想妈妈了，回来看看。 爸爸坐在一旁笑眯眯地抽着烟，没说话。他知道这个小儿子智商超群，做事靠谱，不会有什么事的。妈妈见儿子还把漂亮的女朋友带回来了，高兴得像是已经当了奶奶，抱着豆小艾咿咿呀呀的东拍西揉喜不自胜，直夸儿子眼光好，把豆小艾说得笑逐颜开。 卢天赐知道妈妈就是这风风火火的性格，笑嘻嘻地看着她俩亲热。 豆小艾心里阴霾全消，开心地把自己给二老买的衣服，一件一件显摆一般拿出来，逐件介绍，还拿出一只坤包递给妈妈，说这个包包花了四十多万人民币…… 妈妈听着介绍，一愣一愣的，笑容渐渐凝固了起来。 她一辈子勤俭惯了，再加上儿子求学花掉了家里所有积蓄，境况不好，哪里受得了豆小艾这样大手大脚地花钱的风格？她从来不舍得把钱花在衣着打扮上，身上穿的都是地摊货，十几二十块钱一件那种，这么多名贵服饰一下子摆在面前，算起来差不多能在赣州买一套房子了，直叫心疼，不住口地怪卢天赐乱花钱。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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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小艾说：“妈妈，不贵不贵，现在天赐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不贵不贵，穿着开心就好。改天叫他在赣州买几套房子，买靠江的大别墅，买豪车，请几个工人，爸爸妈妈衣食住行都要最好的，不贵不贵。” 妈妈嗔怪道：“你这孩子，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天赐哪里来的钱呀，家里还支持了他不少呢，日子得细水长流地过，钱要省着花。”说着转脸骂卢天赐，说，“你这个败家子，什么时候学会乱花钱的？在国外就是这么花钱的？家里挣这点钱不容易，你在外面如果还需要钱，家里都得卖房子了……” 卢天赐笑容有些僵硬，心里满是歉意。 小艾笑嘻嘻地看着妈妈，说：“那是过去，现在不同了，不信你问天赐。” 妈妈用狐疑的眼神看着儿子。 卢天赐说：“小艾说的是真的，家里给的那些钱，现在正千倍万倍地回报，咱家的穷日子永远过去了。” 妈妈瞪着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想这个儿子从小到大已经花掉家里好几百万元了。平时两口子省吃俭用，穷得就差没卖房子了，日子难过着呢，千倍万倍地回报，那得是多少钱！她以为儿子在吹牛，但也没继续说他，免得破坏了团聚气氛，只是一副不悦的表情。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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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艾善于察言观色，说：“妈妈别不开心，笑一笑啦，天赐说的是真的，以后咱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了，用黄金堆起金山都可以，您想买什么都可以。” 妈妈将信将疑，爸爸见小艾这么说，也是一头雾水，看着儿子，正色道：“你才毕业三年，不偷不抢，哪来那么多钱？”。 卢天赐知道大家心里都有疑问，但是超级AI的事不能说，只是简单解释了一下，说自己研究的项目取得了很大突破，公司奖励的，相当于人民币……好几千万呢。他怕说多了会把父母亲吓住，随口说好几千万，就这恐怕对妈妈也已经形成震慑了。果然，妈妈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你们公司福利这么好呀，奖金都好几千万？” 豆小艾口无遮拦，说：“妈妈，你别信天赐的，信我的就好啦。他说几千万，是怕说多了吓着你们。不止这个数，多得我都数不过来，别管他啦，总之是先让他把好几千万给爸爸妈妈花着玩，以后要多少给多少就是啦。”说着对卢天赐俏皮地眨了下眼睛。卢天赐趁机岔开话题，说：“这些衣服都是小艾亲自挑选的，一片心意，妈妈进房去试试吧，爸爸也去试试，看看是不是合身？” 爸爸知道这个儿子打小就不同寻常，见他话语闪烁，点点头，也不追问，对妈妈说：“总之儿子现在有好多钱就是啦，别问了，别管啦，咱家儿子你还信不过吗，去试衣服吧。”说着呵呵笑，给大家泡茶。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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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小艾把妈妈半哄半拉着进房去试衣服，半天不出来。出来后也不知道她用的什么法子，把妈妈哄得乐呵呵的合不拢嘴，什么贵不贵的话题再也没提起。豆小艾对卢天赐眨了下眼睛，洋洋自得。爸爸看在眼里，知道这女子对老两口百般讨好，其实是因为真心喜欢儿子，心下欣慰。 哥哥卢海钦是省粮食厅的一个处长，工作地点在南昌，成家立业后，平时很少回赣州的家。接到妈妈电话后，兄弟情深加上多年没见，他很快就向单位请好了假，带着老婆和两个孩子，一刻也没有耽搁，天擦黑的时候回到了家。 一家子好多年没这么齐整地吃过一顿饭了，快乐得像过年一样。 卢天赐暗中观察豆小艾的吃饭情况，除了吃相正常之外，吃不同的食物所该有的不同表情，都严丝合缝。她还再三夸妈妈的扣肉做得好吃，还知道给两个侄子夹菜，饭后还和嫂子一起收拾碗筷，嘀嘀咕咕的不时发出一些吃吃笑声。从上午插入芯片启动至今，没发现她有任何异样。她的体能，因为能够利用空间磁场进行无线充电的缘故，丝毫没有疲倦之色。赛博达因公司在许多细节的处理上，真是花了心思了，这个身体物超所值。 父子三人喝了一点家乡的章贡酒，卢天赐还喝了两碗多年没喝的热乎乎的客家酒酿，话渐渐多了。他不大明白粮食厅是干什么的，多问了哥哥几句。哥哥说：“主要是负责全省粮食宏观调控和中长期流通的规划、进出口计划的制定和实施，还有储备粮的收储、动用等事情，都归我们管。” 卢天赐听得一知半解，再三询问。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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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说：“总之，老话说，家有余粮心不慌，我们粮食系统就是干这个的。平时大家可能都没留意我们的存在。但是，一个国家或地区，如果出现战争、自然灾害等情况而导致粮食生产出现问题，我们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民以食为天，确保粮食安全，是天大的事。以前遇到灾年往往会出现饿殍遍野的情况，以后不会再出现了。” 卢天赐点点头算是明白了，又问，一般粮食储备够全国人吃多久？哥哥说，各省情况不同，全国一盘棋，可以根据需要灵活调配。我们的储备粮仓遍布各地，正常情况下，差不多够全国人吃两年左右吧。 卢天赐连连点头，说：“真好！” 豆小艾插话说，现在全国粮食储备有10亿零3千万吨，全国15亿人，两年吃不完的，中国的粮食问题完全可以放心。哥哥听了顿觉惊奇，也有些警觉，看着豆小艾，问：“我只知道江西省的粮食储备情况，全国的精确数字，是机密，连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豆小艾自知失言，笑了笑，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说：“我是瞎猜的。” 卢天赐知道她的能力，谈到什么话题，她能随时通过互联网掌握一切信息并给出综合判断。有些机密其实不是机密，隐藏在网上日常的信息当中，大家没留意而已。他怕哥哥多想，便岔开话题，问父亲的工作情况。父亲是基因研究领域的专家，负责着一家上市企业的基因实验室，在行业内是大名鼎鼎的。 父亲不谈具体问题，可能有保密规定，只是说：“任何领域的研究，都会遇到很多难题，每走出一步都是很艰难的，这是很漫长的过程。像发现上帝造人密码的这种基因研究，更是难上加难。各个国家都有自己的研究成果，但是相互之间壁垒重重，核心的东西都严格保密，客观上也阻碍了科技的广泛应用。”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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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天赐点点头，心想，AI研究又何尝不是这样？这次如果不及时撤出印度，时间长了难免会暴露，到时候想走恐怕都走不了，人家的情报部门可不是吃素的！ 他暗暗为自己庆幸。现在多好，自由自在的，想干吗就干吗，谁都管不着。 豆小艾说：“基因研究的终极目标，是解决人类的健康及优化遗传基因的问题。但是现在有些大国已经把这项技术用于军事方面了，基因武器非常可怕，他们的目的是杀人，实在不好。” 卢天赐对豆小艾再三插话，爱表现，隐隐有些不快。 父亲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豆小艾，问：“基因武器？” 豆小艾说：“是啊，爸爸，您是专家，在做好事，但是他们利用你们的研究成果在做坏事。比如，美国的基因武器技术已经很先进，一直秘而不宣，外界基本不知道。他们利用基因工程技术研制的新型生物战剂，已经发展到了第十代，通过基因重组的方式，随时可以在很多致病细菌或者病毒中接入能对抗疫苗或者药物的基因，也可以合成自然界中本来不存在的生物或者病毒，甚至可以针对不同的人种，研发有针对性的基因武器。一旦实施，前所未见的病毒在人群中传播，无药可救，杀伤力比核武器还可怕，令人防不胜防！” 父亲狐疑的眼神在儿子和小艾之间扫来扫去，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小艾正待回答，卢天赐怕她口无遮拦，插话说：“小艾学过基因专业。” 他这样说也不算是欺骗，就她的知识储备来说，应该算是什么都学过的。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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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点点头，说：“仅仅是学过吗？有没有深入研究？” 小艾有点犹豫地看看卢天赐，含糊地点了点头。 父亲说：“难怪，说得还挺专业。关于基因武器的事情，我也只是略有耳闻，不知道进展到了哪一步。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中国也得有所防备了！” 小艾点点头，看着卢天赐，欲言又止。她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管不住嘴，但是，对自己亲爱的父亲，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你现在在哪个研究机构工作？”父亲看着豆小艾，问。卢天赐说：“现在……”父亲不耐烦地对儿子挥了挥手，说：“你又不懂基因，不要乱插话，让小艾自己说！” 卢天赐紧张地看着小艾，不知道她要说出什么话来。 豆小艾说：“我没有在研究机构工作。” 父亲说：“要深入研究，还是在研究机构比较好。你要不要到我的实验室来？你既然是学这个专业的，我来带你，没准将来会是个很好的基因专家！”父亲话说得很自信，有点豪气干云的意味。他在行业里大大有名，倒不是随口一说的。 不料她摇了摇头，说：“不，爸爸，我要跟天赐在一起，哪都不去。” 父亲看着儿子，沉吟了一下，问：“你这家伙，不让小艾出去工作？” “没有啊……” “爸爸，”她打断了卢天赐的话，说，“我不去您的实验室，但是可以帮您攻克一个世界难题，让你们公司的股票涨到天上去。不过我建议您离开这家公司，自己成立一家基因研究公司，有钱自己赚。天赐现在有很多钱，他可以给您提供资金保障，我给您提供技术保障。” 哥哥在一旁听了，忍不住呵呵笑，说：“小艾呀，你有所不知，在基因研究领域，爸爸在世界上都是鼎鼎有名的哦，一向都是他给别人提供技术保障呢。” “……我有点大言不惭了，真不好意思！”小艾脸色通红。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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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看豆小艾一脸的天真无邪，脸上浮现怜爱的笑意，点点头不说什么，心想这小丫头片子充其量是大学刚毕业，能有多少斤两？还敢说帮自己攻克世界难题，提供技术保障，真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 卢天赐深知小艾不可穷尽的能量，但此时也不便说什么，便说：“爸爸，小艾想到哪说到哪，口无遮拦，您别放心上。不过她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您真的可以自己搞的，需要多少钱，我来解决，在硬件上，保证比你现在的实验室要好，做成世界上最好的实验室也是可以的。” 父亲点点头，不置可否。儿子这几年究竟在外面干了什么，说话像世界首富似的，口气真大！做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实验室，那得多少钱！ 012 真假豆小艾见面了 第二天一早，卢天赐和父亲、哥哥一起，带着豆小艾到村里的“卢氏宗祠”去给祖宗上香，还让她正儿八经地跪拜叩头，算是正式认祖归宗。他经常会想，自己能一直走到今天，搞不好真与卢家祖先护佑有关，小艾虽然不是真人，向祖宗磕头感谢也是应该的。 祠堂管理人是爷爷辈的，德高望重，在一旁跟父亲、哥哥喝茶，拉家常。 豆小艾看着匾额上“范阳堂”几个字，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卢天赐说，卢氏子孙遍布天下，有很多分支，我们“范阳堂”是其中的一支。豆小艾点点头，闭着眼睛想了一下。卢天赐知道她一定是和互联网连线去探寻卢氏渊源了。 他在祠堂里随意转悠。 豆小艾跟在身后，未几，说：“咱最早的祖宗姜太公很了不起，‘封神榜’里头的很多神仙神迹，在历史上都是存在的，不完全是神话。东汉时候的卢植，也是伟大的政治家和军事家，他就葬在河北涿州卢氏宗祠附近，生平很了不起，他是我们范阳堂这一支的始祖。还有著名的佛教禅宗六祖慧能，也是我们范阳堂一脉出类拔萃的人物。” “啊！六祖慧能也是卢家人！这我是第一次听说！”卢天赐有些惊讶。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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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祖宗深刻影响了整个中国社会进程和百姓的日常生活，比很多帝王都厉害。卢氏子孙一代代都人才辈出，有自己光荣的历史。” 她显然已经完全把自己当作了卢氏媳妇，说起祖宗来，一脸骄傲。 卢天赐说：“那是当然！” 父亲几个听到小艾这么说，都看了过来。他们知道宗族历史，微笑不语。习惯上，卢氏一般不把祖宗往姜太公靠，而是追溯到春秋时候的齐国正卿高傒，他受封于卢（今山东长清），子孙遂以卢为姓。孰不知，高傒正是姜太公的第十一世孙。豆小艾把姓氏渊源追溯到此，到顶了。 “发展到现在，咱家又出了一个卢天赐，可能比姜太公还厉害。” 豆小艾口无遮拦，补充了一句。 父亲听了呵呵一笑，哥哥也忍俊不禁，祠堂管理人也友善地笑出声来。 豆小艾被笑得脸色通红，想解释什么，嘴巴动动，欲言又止。卢天赐脸上也有点儿发烧，笑着说：“你这家伙，这么说话，你看大家都笑了。不过，你看我当然是比谁都好的。”说着又对父亲几个说，“小艾天真无邪，不懂事，大家别介意，祖宗不会怪罪的。”说着对着摆得重重叠叠的历代祖宗牌位连连作揖。 父亲说：“看得出来，你们俩感情很好，爸爸很满意。如果可以，这次就把婚事办了吧。”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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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小艾期待地看着卢天赐。卢天赐想了一下，说：“爸爸，我们打算旅行结婚，就不在家里搞了。过两天，我们想到迪拜去。” 父亲点点头，说：“按你们的意思来。无论去哪里，安全第一，没事就回家。” “好的。” 父亲说：“拜完祖宗了，现在也没啥事，你带小艾到外面去转转吧，我还要在这里喝一会儿茶。” 卢天赐点点头，与众人告别，拉着小艾的手，出了祠堂。 小艾低声说：“我说的是真的，您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将来会怎么样，但是您应该知道，我们会深刻影响这个世界的，不会比您的祖宗姜太公差，只会更强！” 他用食指在脸上划了两下，做出“羞羞”的样子。豆小艾也学着他的手势，还做了一下鬼脸，吐了一下舌头。 他边走边说：“与人交流，你要学会谦虚，也要学会说话留余地，更要学会保密，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都说，会把人吓住的，而且，也没有任何好处。” 她认真地点点头。 “另外，”他说，“无论什么场合，我在场，你少说话，不要抢我的话头，这样人家会觉得你更贤淑，否则会认为你不懂规矩。没办法，中国的传统就是这样，男尊女卑了几千年，从来没变过。” 她很认真地说：“这些人情世故，我不懂，您得多提醒我。” 卢天赐说：“不用我怎么提醒，你没事就读一下《三字经》《弟子规》《千字文》，里头有些中国人的智慧，也有些传统陋习，你融会贯通就可以了。” 她眼睛眨了几下，显然已经读了。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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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另外，别把我想得那么好。我除了在人工智能研究方面有些能力之外，别的方面一无所长，比起你来，我就像个啥都不懂的孩子。我可以再创造很多个你，但我的能力仅此而已。我不确定，当世界被人工智能主宰之后，是变得更美好，还是变得更不好。智能机器人大量就业，失业人口怎么办？他们应该怎么生活？人们可能会用战争解决问题，解决得了吗？人们可能还会利用人工智能制造出超级武器、超级战士而统治世界，为实现某些人的野心服务。而这不是我想要的。” 她说：“我知道了。我们一起改变这个世界，遇到什么问题就解决什么问题好了。” 他凝视着她，想了一下，说：“先不想那些，有些遥远。我们的超级计算机，还不知道建在哪里呢！”说完有些茫然，呆呆出了一会儿神，又想起了纳兰图亚，想起了那个遥远的盘古岛。他隐约觉得，那里也许合适，够隐秘的。只是，那是一个遥远而又陌生的国度，该怎么进行呢？看来还得悄悄去考察一次。 离开祠堂，两人到不远处的上犹江畔散步。走着走着，他把鞋脱掉，直接走到沙滩上，对她说，你不下来吗，小时候我经常和小伙伴们到这里抓蚬回家煮冬瓜汤。她说，我不想脱鞋子，会把脚弄脏的。他说，这江水清凉清凉的，很舒服。他闭着眼睛，呼吸着有点儿潮的空气。 她站在岸边，突然说：“爸爸有点阿尔茨海默症先兆了。” 他回过身来看着她，神色微变，说：“你是说老年痴呆？不会吧，他五十八岁，还不老呀，看着一切都很正常呀。”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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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现在是一切正常，但是有一点迹象了。这个病和年龄没有必然关系，尽管多发于老年阶段，但是有的人很年轻就开始了。这是一种病，而不是一种生命趋势。” 他问：“……你是说他有点健忘吗？” 她点点头，说：“不完全是这样，健忘是每个人都有的，从年轻到年老，贯穿在人生的整个过程。但是爸爸的表现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病症，我也说不好，还得再想一下。你爷爷那时候有没有老年痴呆症？” 他想了一下，说：“爷爷去世的时候我还小，没什么印象了。” 她点点头，说：“阿尔茨海默症有一定的遗传性，和基因有关。” 他怔了一下，问：“我将来也会这样吗？” “那倒不一定，有这个基因不一定就发病，这和人的经历、生活环境、工作环境、情感历程等等因素诱发有关，病因是综合性的，不是人人都会发病。年纪大了，大脑功能不如以前，健忘也算正常。爸爸的表现目前只是一些蛛丝马迹，显示了一定的趋势，可能不是普通的健忘。” 他点点头，对她的判断尽管不愿意接受，但是她的能力是不容置疑的，这让他有点怅然。老年痴呆症一旦发病，是不可逆的，人生至此，在智力上就走下坡路了，但愿父亲不是。 她也有些茫然，搞不清楚一些深层情感上的事，说：“我昨晚说过要帮爸爸解决一个世界难题，我想，就从攻克阿尔茨海默症开始吧。” “这种病症是不可逆的，你能行？” 她想了一下，说：“等我们的超级计算机建起来吧，我现在脑子有点不好使，只是隐隐约约觉得是可以攻克的。”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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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听，心里宽慰了许多，走上岸来，抱着她亲了一下，说：“你一定行的。” 她笑了，说：“你说行，我就一定行。”说着看着江边景色，问，“这条上犹江，和你小时候比，有什么不一样吗？” “水色不如小时候那样清澈了。” 几百米远的对岸，有人在垂钓。两岸景色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原生态，建起了江滨公园，绵延到看不见的远方，美得蜿蜒且大气。看来赣州市政府对这条江的形象建设很重视，让他既陌生又亲切。他在唐江中学读书，14岁考上了清华大学就离开了，一直到今天，回来的时候不多，有点陌生了。他想起小时候和同学们到江边玩的情景，又想起了初恋情人豆小艾，想着要不要请同学们聚聚餐？想见见她的冲动，一次次被压抑着。 卢屋村所在的唐江镇，已经从南康区分离出来，单独成立了唐江区。唐江镇作为一个千年古镇的行政区划，永远成为历史。这本来是紧挨着唐江镇的一条村庄，现在已经完全城市化，没有一丝农村的影子了。村里显然经过一轮大拆迁，家家户户都建起了楼房，还建起了大量的商品房。村人本来都姓卢，现在外来人口不断进入，姓氏已经很杂了。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沙溪河贯穿整个村子，流入村边的上犹江。不远处的唐江大桥不再是小时候的那座桥，重建了，看起来很新，很大气。桥两边有些霓虹灯，晚上的景色一定很迷人。 阿尔茨海默症至今还是不治之症，一旦发病，是不可逆的，也许将来的某一天，父亲出门后就想不起回家的路了。一想到那种情形，他心就有点酸，希望小艾真的有办法攻克它。他看着上游不远处的宝台寺，说：“我们去拜拜佛吧。”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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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宝台寺门外，她看了一眼，说：“这个寺庙很古老了，最早是隋唐时候建的，后来被毁了。明末清初，这里又建起了一个庵堂，民国年间凋蔽。到2005年，传开老和尚又重新建起来，到现在也有31年了。”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呢，以前没关心过，你相信有神的世界吗？” 豆小艾听他这一问，眨了几下眼睛，露出很迷茫的神色，蹙着眉头，默默跟着他拾级而上。 进了寺里，他从大雄宝殿开始，每见到一尊佛、菩萨、金刚像都虔诚跪拜、上香。她亦步亦趋，不时跟着拜一下，边看边低声说，人类几千年文明之中，对于是否有神的存在一直是有争议的，我还没看到是否有神的存在，历史记载上的很多神迹的确挺神的，不过似乎都可以用现实的办法解释。 他不理会她的喋喋不休，跪拜时嘴里喃喃有声，上香时脸上一片虔诚，心境澄明。小时候，父亲常带他拜佛上香，叮嘱他要心无旁骛，心静才能有感应，香才能插得正。 前后左右拜了一遍，出了寺院门，他通过二维码给寺院捐了10万元香油，然后和她并肩站在高处，鸟瞰江岸景色。她意犹未尽，又说，佛教和其他宗教不同，虽然也提到了佛国的情形，也有地狱，但是我刚才看了一下释迦牟尼的很多经典，说的不完全是神的事情，他强调的是觉悟，了却生死，看空世界，以修得无上正等正觉，人人皆可成佛。别的宗教完全不是这样，没有人能够成为上帝、宙斯或别的主宰苍生的神。 他点点头，不说什么。 说来也巧，两人在唐江大桥桥头遇上了真正的豆小艾！ 她左手拎着一条鲤鱼，右手拎着一把青菜，身上背着个孩子，正行色匆匆地迎面走来。 卢天赐脸色一下子红到了耳根，痴痴地看着她，忘了抬脚。AI豆小艾也看见了，扯了一下他的手，脸色通红。 豆小艾只顾低头走路，不看人，走到了身边，走了过去。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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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小艾！” 豆小艾迟疑了一下，站住了，回过头来，见是久违的初恋情人卢天赐，眼睛里有很多种情感瞬间闪过，继而高兴地叫了一声“卢天赐！”，说着快步走了过来，说：“老同学，你出国后就不见你了，有九年了吧，你到哪里去啦？” 他眼睛酸酸的，竭力掩饰着内心的情绪波动，尽量以平静的口吻说：“是好多年没见了，想念大家。我先是去了英国，后来去了印度，现在回来看看父母。你过得好吗？”说着看了看她背着的孩子，问，“这是第几个孩子？” 豆小艾脸上有尴尬之色，说：“过得挺好的，就是过日子呗。这是第二个孩子，是个丫头，第一个是儿子，跟他爸爸……你可能不知道，我去年离婚了，孩子爸爸在外头有人了。” 听到她离婚的消息，他有些意外，不知道说什么好，愣了一下，岔开话题，聊东聊西。知道她在一个超市里当营业员，同学们各奔西东，很少联系了。聊着聊着她才留意旁边站着的别别扭扭的AI豆小艾，像是照镜子一般，惊讶之色浮现，迟疑地问：“这位美女是？” AI豆小艾落落大方地伸出手来，说：“姐姐好，我叫豆小艾，常听天赐提起你，你真好！” 豆小艾把右手的青菜交到左手，腾出手来跟AI豆小艾相握，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有些疑惑：“……你也叫豆小艾？”卢天赐忙说：“她是我女朋友，你看，你们俩长得挺像，还同名同姓。” 他是按照豆小艾23岁时的样子做的AI豆小艾，面前的豆小艾已经27岁，虽然相差不大，看起来却是老了不少，像是一个人的两个时代穿越重叠了一般。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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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交换了电话号码，就分开了。 AI豆小艾说：“她离婚了，看起来过得不好，你把她带在身边吧，我不吃醋的。” 卢天赐若有所思，说：“现在的她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她，带在身边干吗，你才是我最真最纯的初恋。” AI豆小艾点点头表示理解，轻轻掐了一下他的腰，低声说：“你得当爸爸呀，傻瓜，一定要找个真女人，找多几个，生多几个孩子，我给你的孩子当老师。” 他呵呵笑，没接她的话茬。 过了一会儿，手机收到豆小艾的短信息：“我估摸着，你身边的她是仿真人吧？” 他没回答，心湖微漾。 晚上，豆小艾又发来信息说：“谢谢你的一往情深，我理解的，但是很羞愧，我不配！不过，我们俩长得真像！”说着发来几张前几年的照片，跟AI豆小艾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他给她转了10万元，不接她的话茬，说：“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这是我给孩子的见面礼，好好活着，以后有困难就跟我说，不用客气。” 豆小艾说：“你客气了！我对不起你！你该找个真人过日子，要当爸爸，别老是记着我，这么多年了，该放下了！你以后长期在国内了吗？” 他回了一条信息：“过两天就出国了，有机会再见，常联系。” 那一夜他失眠了。 卢屋村，静悄悄。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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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做一次违法的事 卢天赐在手机上浏览地图。 他本来想在家住两天就到纳兰图亚去，无奈它太落后，有外交关系的国家几乎没有，无论内地还是香港，都没有航班可直达。他把目光停留在阿拉伯半岛的迪拜，那里每周有一个航班到纳兰图亚。 他对豆小艾说，我们到迪拜的帆船酒店去洞房花烛吧。 帆船酒店号称是七星级酒店，是世界顶级的，落成多年来，经过几次翻新，始终是最好的。 她眨了一下眼，说，房价太贵了，最低也要1000美元一晚，睡一觉而已，不值得。 他笑了笑说，你真是个守财奴。说完也不管她，直接就打电话订房。酒店说对不起，要15天后才有房，因为有个国际会议正在酒店召开，又是旅游旺季，客房全满了。他问，我要的是总统套房，也没有吗？酒店说，总统套房最快也得28天后的4月3日才有，30000美元一晚。 他看了一下迪拜到纳兰图亚的航班日期，说，我要住两晚。说完便转账订房。 她蹙着眉头，嘟着嘴嗔怪地说，天赐呀，您再这么乱花钱，我就不给您赚钱了，一点都不知道珍惜！ 他笑着说，我已经省钱了好不好，本来想到瑞士去，住威尔逊总统酒店呢，可惜那里没有航班到纳兰图亚。她眨了一下眼睛，已经了解了威尔逊酒店的房价，不再说什么。 “你算一下，到4月份，我们有多少钱？” “差不多两亿美元吧，你问这个干吗？” “不知道够不够把盘古岛买下来，是不是有点少了？”他若有所思。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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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了一下眼睛，问：“盘古岛在哪里？地球上没有呀。” “在我心里呢，你当然找不到。”他说着点了几下手镯，在立体屏幕上把非洲大陆地图调出来，指着西南端纳兰图亚国对出大西洋50海里处，说，“这就是盘古岛，我给它命名的。它是个无名荒岛，你看一下，除了这里，还有哪里适合做我们的基地？” 她点点头，不说话，把非洲大陆50多个国家逐个审视了一遍。 他知道她的审视是全方位的，脑子里会将每个国家的基本情况都过滤一遍，并且是一瞬间就能完成的事。过了一会儿，她点击放大了纳兰图亚地图，说：“您的感觉是对的，这个国家最落后也最闭塞，连互联网都没有，比较合适。” “没有互联网，我们是不是要做一些通讯设施？” “不需要，太空上有三千多颗各个国家的各种用途的卫星，我可以通过卫星信号不对称接入方式，在它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随心所欲地攻破它们的防火墙与互联网连线。所以，在哪里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他点点头，对她竖了下大拇指。 她有些洋洋自得，说：“只是我不知道，这个岛人家能卖给我们吗？有领土主权问题呀。另外，它现在正在闹饥荒，本来就穷得一塌糊涂，又没有外来援助，真是雪上加霜。总统爱德华多?阿瓜卢萨似乎没能解决问题，目前情况很糟糕了。” 他略一沉吟，说：“或许，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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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想起这个岛的？” “爱德华多总统有个儿子叫图兰多，是我同学。五年前我去过那里……”说到这里，他看了她一眼，脸上有些暧昧笑意，欲言又止。她察言观色，伸手拧着他的腰，笑嘻嘻地说：“你在那里欠下了风流债，是不是？” “……只是租了个妻子做导游，她叫丽达。这在那里是很平常的事。”他说着看着她，眨眨眼，心想，不知道超级AI在情感上是一种什么状态，便问，“你吃醋啦？” 她一愣，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肩膀，用脑袋顶着他的胸脯，大声说：“你这个坏蛋，我当然吃醋啦！快坦白，你跟那个妻子做了什么啦？” 他说：“妻子呀，这还要问吗？” 她捶着他胸脯，说：“你不许这样，真是个大坏蛋，怎么能和人家的妻子做那种事，要做也要找个没老公的呀！” 他呵呵笑，说：“没老公的姑娘，人家不肯租呀。” 她闹了几下，安静下来，正色道：“天赐，我明白自己是个仿真人，没有办法完全取代人类，所以我不反对您找真女人的。我没有欲望，所以也没有占有欲，说吃醋是逗您玩的，您别往心里去，这不影响我们的爱情，只要您开心就好。而且，以后您还必须找女人结婚生子，多找几个，纳兰图亚正好是一夫多妻制，你们的孩子由我来培养，我会是全世界最好的老师。” 他感动于她的通情达理，拥抱着深深地吻了一会儿，才突然想起了什么，说：“盘古岛上有个地方，我们的计算机系统可以做在那里。” 她问：“哪里？”说着坐起身来盯着地图上的那个海岛，示意卢天赐别说话，闭着眼睛想了几秒钟，然后睁开眼睛说：“岛上有个土著部落，酋长有52个妻子……” “52个？看来这五年他又多娶了两个，我去的时候是50个。”他说。 “看来您对老婆的数字比较敏感。”她调侃了他一句，又说，“部落有两千多人，住在海岛上却世代都不怎么会打渔，又不懂得开荒种植，生活上主要靠畜牧业及日常野外采集、狩猎，养殖牛羊与外界交换生活物资，比较原始。”她边说边把卫星画面调出来，在她的解说中，他就像在看一部纪录片，了解得更详细，和当年的观感完全不同。她说：“由于孤悬海外，纳兰图亚又比较贫穷落后，所以政府基本不管他们，一直是个无名岛，真的适合做我们的秘密基地。” 他点点头，说，“岛上有个山头，海拔目测有两百多米……”她打断他，精确地说：“182米。”他点点头，说：“我家乡有个文秀岭，所以我就叫它文秀岭了。半山腰有个溶洞……没准我们都不需要怎么大兴土木，直接就用那个溶洞做计算机基地。那个洞比较宽敞，应该够用了！” 她把溶洞口的画面瞬间调了出来，说：“您说的是这个溶洞吧？” 他点点头，看着那洞口，回忆着什么，表情旖旎。她察言观色，暧昧地说：“您和丽达到了这个洞之后，干坏事了吧？” “……怎么是坏事呢，”他有点脸红。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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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您不是盏省油的灯！”她笑着勾了一下他的鼻子，详细问了那溶洞的内部情况，想了一下，说：“面积不够大，空间也不规则。不过，以这个洞为基础，在文秀岭腹中掏出一个2000平方米的空间，比较容易，外界也不易察觉，隐秘性很好。我们可以在洞口处做一幢别墅，与洞口连接起来，进出溶洞要通过我们的卧室，全世界也没人能进。这样，外界的确不容易发现我们的计算机基地.那是我们超级AI的大脑，很重要，至少要使用10年，以后的事再说。”说完又想了一下，说，“计算机耗电量很大，我们需要在岛上建太阳能和风能两个大型电厂，才能满足使用，顺便也可以为那个土著部落解决生活用电问题……” “好了，就这么定，具体细节到时候再说。接下来就是怎么把这个岛买过来的问题了。” “爱德华多总统的儿子不是你同学吗，找他。” 他点点头，想了一下，又摇摇头，说：“到了那里再说吧，总统对这种事也未必能说了算，毕竟是一个82平方公里的海岛呀，比不少小国家都要大了。” 她点点头。 “如果能买，我们的钱不知道够不够！”他说。 她怔了怔，说：“钱的事好办，只要您给我解除禁令，让我做一些不合法的事。” 他看着她，表情冷峻，想了一下，说：“在不伤害别人的前提下，你能怎么做？”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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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很多呀。”她说，“举个例子，我们的基本帐户所在的瑞士联邦国家银行，由于资金安全的原因，世界上大多数富豪和一些人的灰色资金都在那里存储。近百年以来，由于战争等诸多原因造成的大量储户不正常死亡和失踪，僵尸账户很多，有很多钱近百年来无人认领，现金流非常充足。我可以通过他们的内部系统不留痕迹地把资金多渠道地挪用过来，比如说1000亿美元，让我们的超级AI炒股程序在世界各国的股市上倒腾一个月，就会有十多倍的回报了，到时候把挪用过来的钱再不动声色地连本带利还回去就是了，对于银行来说没有任何损失，也不会伤害任何人的。您想当地球首富，很容易就能办到，想什么时候办到就什么时候办到，别说买一个基本无人的荒岛，你想买国家都可以，只要人家肯卖。” “真的可以不露痕迹吗？你别害我坐牢哦。” “我是谁呀！超级AI，谁都追踪不到！” 卢天赐点点头，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指令，就做这一次，以后不能再做。” “收到指令，执行。挪用多少？” “就1000亿美元吧。” “好的。” 在她眨巴着眼睛操作的时候，他的目光饶有兴味地在她的身段上巡游。 给她换了身体之后，他一直没有碰过。一方面是因为在家里，父母在，不方便；另一方面，他不想和她的第一次草草了事，总得有点仪式感。但是，整天看着她在身边婀娜多姿地转来转去，他心里早就痒痒了。 他想像着遥远的迪拜帆船酒店，那间总统套房里，会有怎样的一个洞房花烛夜？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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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很多呀。”她说，“举个例子，我们的基本帐户所在的瑞士联邦国家银行，由于资金安全的原因，世界上大多数富豪和一些人的灰色资金都在那里存储。近百年以来，由于战争等诸多原因造成的大量储户不正常死亡和失踪，僵尸账户很多，有很多钱近百年来无人认领，现金流非常充足。我可以通过他们的内部系统不留痕迹地把资金多渠道地挪用过来，比如说1000亿美元，让我们的超级AI炒股程序在世界各国的股市上倒腾一个月，就会有十多倍的回报了，到时候把挪用过来的钱再不动声色地连本带利还回去就是了，对于银行来说没有任何损失，也不会伤害任何人的。您想当地球首富，很容易就能办到，想什么时候办到就什么时候办到，别说买一个基本无人的荒岛，你想买国家都可以，只要人家肯卖。” “真的可以不露痕迹吗？你别害我坐牢哦。” “我是谁呀！超级AI，谁都追踪不到！” 卢天赐点点头，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指令，就做这一次，以后不能再做。” “收到指令，执行。挪用多少？” “就1000亿美元吧。” “好的。” 在她眨巴着眼睛操作的时候，他的目光饶有兴味地在她的身段上巡游。 给她换了身体之后，他一直没有碰过。一方面是因为在家里，父母在，不方便；另一方面，他不想和她的第一次草草了事，总得有点仪式感。但是，整天看着她在身边婀娜多姿地转来转去，他心里早就痒痒了。 他想像着遥远的迪拜帆船酒店，那间总统套房里，会有怎样的一个洞房花烛夜？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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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迪拜的浪漫时光 波斯湾的晨光，被涌动的浪花一缕一缕地送进帆船酒店25楼的总统套房的窗户，在施华洛世奇水晶灯上兀自荡漾，细碎的柔光让睡在豹纹地毯上的卢天赐睁开了眼睛。他迷糊地看着正静静站在窗前眺望美景的豆小艾，还疑似梦中。 他轻轻咳了一声。 她回过头来，嫣然一笑：“天赐，您醒啦。”说着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说，“浴缸的水已经给您放好了，头还晕吗？”他摇摇头，微笑着，说：“我昨晚在全世界最奢华的总统套房的地毯上睡了一夜，这要是传出去，会不会被人笑话？” “谁叫您那么猴急！”她嗔怪地勾了一下他的鼻子，说，“您知道吗，你喝掉了酒柜里的一瓶1978年的罗曼尼康帝，我拦都拦不住，酒量真大，糟蹋钱也不知道心疼！”说着嘟了一下嘴，又说，“喝完酒就胡作非为，完事后倒头就睡，叫都叫不醒，我只好也陪着，把床上的被子拉下来给你盖上。” “你呢？” “我挺好的呀，在您的鼾声中闭目养神，感觉没一会儿天就亮了，时间过得真快。” 他知道她说的“闭目养神”，只是身体系统处于休眠状态，和人类的睡眠是不一样的。昨夜的情形，有些细节已经记不清了，此刻回味一下，只记得她的柔软和舒缓，像是一种可以随意曲张的思想。酒精真不是个好东西，这个夜晚本来可以更美的。想到这里，他有些意兴阑珊，站起来，低声骂了自己一句：“我真是个混蛋！”说着走进浴室，跳进浴缸，在水流的按摩中闭目养神。 她跟了进来，坐在浴缸旁，神色有些紧张，问：“天赐，对不起，我惹您不高兴了吗？” 他想了一下，说：“没有不高兴，我只是恨自己不懂得珍惜好时光，和你没关系。”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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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 “指令：以后跟我说话，不要用您这个字，太生分了，用你。” “收到指令，执行。”她说着想了一下，又说，“天赐呀，你不要有什么遗憾的，我们的好日子才开始。” 他睁开眼睛看着她，点了点头，说：“我们要相伴一生的！” 四目相对，柔情绵绵。 洗漱穿戴完毕，两人在这面积669平方米的复式总统套房里上下看了一遍，算是领略了它的奢华，然后便出门走到街上。她问去哪里，他说去找个首饰店。她一听便打趣地说，我要一条大大的金项链，像个暴发户一样挂在脖子上显摆，咱有钱！他说，那是当然，另外，我们已经洞房花烛了，得补一个结婚戒指，像鸡蛋那么大的钻戒戴在你手上，那才像暴发户。 迪拜市有“沙漠明珠”之称，是一个融合了阿拉伯文化、西方文化和南亚文化的城市，是世界第三大自由贸易港，也是中东地区的经济和金融中心，因此也被称为中东北非地区的“贸易之都”。常住人口近300万人，人种复杂，文化多元，通用英语和阿拉伯语。 豆小艾心情很好，蹦蹦跳跳地簇拥着他，在繁华的city walk 商业步行街走走停停。瞎逛了一会儿，两人就进了一家首饰店。皮肤黑得反光的美丽的女店员热情地迎了上来。卢天赐盯着迎门展示的模特脖子上的一条项链看了一会儿，问：“这条项链怎么是深绿色的？是钻石吗？”店员说：“是的，这是非常难得的绿钻石，产地是刚果，通体剔透无暇，颜色、净度、切工、抛光、对称性及荧光级别都是很高的，比较罕见，由瑞士名家手工制作而成，全世界就这么一条。” 卢天赐二话不说，让店员把项链取下来给豆小艾戴上。豆小艾摆摆手拒绝，说：“胡闹，您知道多少钱呀就叫戴上了，我不要，80万美金呢！”卢天赐哈哈一笑，说，不贵不贵，一进门就看见它，说明它跟你有缘分。说完转身去看其他。店员把项链取下，很贴心地对豆小艾低声说：“不是钱的事，难得有情郎，小姐，多少女孩子羡慕呀，别辜负了，戴上吧，戴上它，像皇后一样高贵！”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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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天赐问店员，有什么好的结婚戒指？店员倍加热情地走过去，说，你喜欢买现成的还是订做的？卢天赐说，订做的来不及了，现成的吧。店员把他带到一个柜台前，豆小艾有点心疼地摸着脖子上的项链，也跟了过去。 店员端出各款戒指，一款一款细心介绍，让卢天赐挑选。 在迪拜，来自世界各地的一掷千金的豪客多如牛毛，本地挥金如土的富豪也很多，店员都见惯了。但是像卢天赐这样不把价钱当一回事，甚至问都不问的，自有一股子任性的青春气息，是不多见的。因此，店员在介绍各款戒指的时候，都陪着小心，很留意观察他表情的变化。他每看到一款戒指，必在戒指和豆小艾的手之间来回比较，眼睛滴溜溜转，主要是看戒指款式、颜色和她的手指是否匹配。 豆小艾知道他的意思，把手藏在身后，说，随便买一对就可以了，就是个意思，不许乱花钱！店员有点感动，说，先生，你找了一个好女人！卢天赐一副“那还用说”的表情，拿起一对钻戒对豆小艾说：“我觉得蓝色比较适合你，款式也不错。”豆小艾一看那价钱，眼睛一瞪，对店员说：“50万美金一对儿，就这么一点儿，你们抢钱呀，不要。有没有5万的？5万也很贵了！” 店员笑眯眯地看着卢天赐。 卢天赐不由分说，把其中一枚戒指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然后拿起另一枚，单膝下跪，对豆小艾说：“小艾，嫁给我吧！” 这一下跪本来这是他兴之所至的率性之举，就当是玩玩，不料说完这句话后，往事却五味杂陈地涌了出来，对初恋情人的无限眷恋、惋惜、痛苦及渴望等情绪都流露了出来，双眼一下子泪水云集，唰唰直下。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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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员站在一旁鼓起掌来。 其他店员及不多的几个游客看到卢天赐当众求婚，也都围了过来鼓掌。豆小艾热泪滚滚而落，右手掩嘴，左手伸了出去，让他把戒指戴上，然后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围观众人毫不吝啬自己的祝福声，同时也被这对新人的真情流露所感动。 两人跟随店员到里间去办付款手续。 卢天赐灵机一动，想起在贫穷的纳兰图亚或许应该显摆一下，便问店员能不能给他用黄金打造100张名片，每张二两重。店员说，我们店里没有金匠，做不了，对不起。豆小艾不知道他打造黄金名片干什么，眼睛一眨一眨的，不做声。卢天赐对店员说，我们不熟悉迪拜的情况，你给想想办法。店员踌躇了一下，说，我问问老板有没有办法。 老板一听有这样的豪客，把他们请进了办公室，让店员奉上两杯咖啡，说：“黄金我这里有，我可以帮您联系迪拜最好的金匠给您打造名片，不过可能需要三天时间。” 卢天赐摇摇头说：“我后天上午就要，下午离开迪拜了。” 老板想了一下，说，“这样就要辛苦师傅加班加点地做了，加一点手工费，可以吗？” “可以，手工一定要精细，还要把这个铜像打上去。”卢天赐说着把盘古铜像的照片调出来给老板看。老板把照片保存在手机里，说：“手工质量没问题，是我们迪拜最好的金匠，家传的传统手艺。每张二两，折合3.52盎司……” “做足5盎司吧。” 老板点点头，说：“100张，500盎司。” 卢天赐点点头，拿过一张纸，用英语写下“盘古旅游投资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卢天赐”。 豆小艾瞟一眼就明白卢天赐想干什么了，用中国话跟他耳语道，你加上个括号吧，内容是“世界500强企业”，人家认这个。卢天赐贴在她耳边说，人家要是查出世界500强企业里没有我们，怎么办？豆小艾眼睛一瞪，说：“我们比五百强企业强多了，它们算个啥呀，因此不算欺骗。纳兰图亚很落后，还没有用上互联网，查不到什么的。” 卢天赐一想也对，亲了下她的唇，说，你真聪明！说完，把括号内容写上，递给老板，说：“名片上就写这些字，后天上午做好后送到帆船酒店总统套房，不要误了时间。” 老板一听是住总统套房的人物，脸上敬意尤盛。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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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华裔雇佣兵的身手 尽管豆小艾预先已经告知纳兰图亚发生了严重饥荒，卢天赐依旧没想到情况如此糟糕。 下午三点多钟，两人从简陋的纳兰机场上了酒店来接的专车。前往市区的路上，看到的都是成群结队的饥民，他们都想挤进市区乞讨。城郊结合部，军队设置了关卡，许出不许进。卢天赐原想着既然不让灾民进城，市区秩序应该还可以。实际情况是，已经有大量灾民进了城，他们在各条大街小巷乱窜，希望能讨到一点冷饭残羹。 每个十字路口，都有军人或警察在维护秩序。 纳兰市是纳兰图亚的首都。卢天赐一路看过来，这城市大约相当于中国内地的一个相对落后县城。酒店位于市中心，以首都名字命名，叫纳兰酒店，号称是本地最好的，看起来和小县城的经济型酒店的档次差不多。它楼高三层，是周边视野所及最高的建筑物。酒店门外，站着十几个荷枪实弹维护秩序的警察。警戒线之外，饥民成群围观。 他们的表情都有些木然，但眼里透着饿狼般的光。 卢天赐感觉到一丝潜在的危险。 进了客房，里头有一股子霉味儿。他心有旁骛，没留意房间摆设，推开窗看着外面，琢磨着在这样的情况下，购岛的事，估计政府都顾不上。痴想了一会儿，他说：“小艾，我们到外面去走走吧。” “别去，外面那么乱，不安全。” 他给前台打电话，问能不能请到保镖。前台说酒店有保安人员可以陪同客人外出，每个100纳米比亚元，问他要几个。他想了一下，要了四个。纳兰图亚官方语言是英语，沟通起来毫不费事。两人稍事梳洗，下到大堂，四个黑小伙子已经在门口候着。他们的制服和军人制服差不多，穿在身上还是挺精神的，见到雇主，弯腰致意，彬彬有礼。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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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保安，两前两后伴随，安全感还凑合，如果左右再有两个就好了。穿过门外的饥饿人群，走在大街上，感觉轻松了些。保安问想到哪里去。卢天赐问总统府在哪里，保安说前面不远处的路口，往右拐，走上一千米左右就是总统府了。卢天赐问往左拐去哪里？保安说往左拐一千多米，就出城了。卢天赐说那就往左拐吧，一路随便看看。 路上，他问起饥荒发生的原因。她说：“纳兰图亚国有两千三百万人口，半年前，南非首先发生的蝗虫灾害，席卷了大半个非洲，再加上年年都有的干旱，现在很多国家都面临粮食危机。联合国粮食组织已经介入，但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大问题。条件好一点的国家动用储备粮或自行购买粮食，日子还能过得下去，像纳兰图亚这样的得不到广泛承认的国家，又不是联合国成员国，外来援助基本没有。”说到这里，她强调了一下纳兰图亚的国际地位，说，“这基本是一个被全世界遗忘了的国家！他们自己没有粮食储备，又没有钱购买粮食，也有可能想买也买不到粮食，应对灾难的能力很差，蝗灾过后，饥荒是难免的。人民流离失所，难民涌进城里想找一口吃的，很好理解。问题是城里也没有粮食了。有不少难民想逃离这个国家，但是无论是向北、向东还是向南，都没有国家愿意接收他们，因为那些国家本身也是自顾不暇。另外，纳兰图亚与周边国家关系都不好，都或多或少的有领土争端，骨子里头是相互敌对的，如果允许难民涌入，一方面是增加了本国的负担，另一方面也无异于帮纳兰图亚摆脱困境。因此，无论是从政治还是军事上考虑，周边国家都不希望纳兰图亚好。我看到各国都已经在边境增兵，大有趁机肢解纳兰图亚的意图。有些难民试图强行闯关，被对方军人开枪打死……”说到这里，她停下了脚步，说，“天赐，内忧外患，这个国家政权很可能撑不了多久了，我们的计划可能实施不了。” 他皱着眉头，若有所思。两人说的是中国话，保安们听不懂，只是围在身边，警惕地留意着周边的动静。他说：“想想办法，或许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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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头治安问题看来很严重，就这么一段路，常见人们在追逐小偷，全城的情况可想而知。路口的军警似乎不能擅离岗位，远远看着，愣是不管，卢天赐也懒得多事。 正走着，又见众人抓小偷。那小偷运气不好，被抓住了，围观者拳打脚踢。 没想到那小偷还有几个同伙，突然冒出来对众人拳打脚踢。众人心散，被打得落荒而逃。小偷们见状，哈哈笑，一点儿也没有趁机逃走的意思。被偷的那个黑老头心有不甘，站在一旁可怜兮兮地求他们归还财物，说老婆病重，在家等着这钱救命呢。一个小偷打了那老人一耳光，老人跪下去，苦苦哀求，又被一脚踢翻在地，额头碰破了，渗出血迹，依旧苦苦哀求不已。想来他已山穷水尽了，不肯轻言放弃。 卢天赐想上前制止，又觉得自己没本事对付那几个人，让四个保安去帮忙。保安说，他们只负责客人的安全，其他事情不管。正不知道如何是好，一个在一旁看了全过程的亚裔军人走了过来，站在小偷和老人之间，说：“把钱还给人家！” 小偷们见是军人，也不想惹事，转身要走。那军人不由分说，一脚就把一个小偷踢翻在地，不容置疑地说：“把钱还给人家再走，不然，今天谁都别想离开！” 那小偷捂着脚踝叫唤，站不起来。 刚才一群人都被打跑了，小偷们气焰正嚣张，也不多话，一拥而上。军人英气逼人，毫不退缩，对付这几个人就像老鹰抓小鸡似的，不费什么劲，只是几下，也没怎么看清动作，便把几个人打翻在地，连声呻吟。军人搀扶起老人，对小偷们说：“把钱还给人家！” 小偷们相互望望，那军人作势要打，一个小偷乖乖地掏出了钱。 军人说：“不够。” 几个小偷面面相觑。 军人说：“把你们口袋里的钱全部拿出来！”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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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偷想辩解，军人作势要打，小偷们只好乖乖地把钱全都掏出来，军人这才放他们走了，把钱给老人，说：“拿回家去救急吧。”老人连连作揖，跪了下去。军人摆摆手，转身离开。卢天赐把他叫住了，用中国话问他是中国人吗？他显然听懂了，摇了摇头，没想理会。卢天赐问老人，治好你老婆的病，要多少钱？ 老人愁容满面，摆摆手，转身欲走。 卢天赐掏出一千美元递给他，说，拿去吧。 一千美元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老人感激地接过钱，跪下来给卢天赐磕头。卢天赐侧过身去，摆摆手，有点别扭，用英语对军人说，美国人？军人点点头，显然对卢天赐的乐善好施颇有好感，用生硬的中国话补充说，我是华裔美国人，曾在美国海军陆战队当兵，退伍后来到这里。 两人就这样搭起话来，一聊就聊开了。军人的中国名字叫陈少浩，美国名字叫兰博?陈，他说这是因为喜欢好几十年前美国电影《第一滴血》里头的兰博，自己给自己改的名字。卢天赐没看过那电影，问他为什么退伍了不回美国。他说退伍后加入了一个国际雇佣兵组织，在这里执行任务的时候，爱上了一位姑娘，便连雇佣兵也不当了，成家过日子。半年前，因为生活窘迫，遇到当地政府军招兵，便再度入伍。以他在西点军校的学历、海军陆战队练就的身手和作战资历，很快就在军中脱颖而出，现在已经是第一军第一师的一个连长。 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依依惜别。 豆小艾说：“天赐，你对他好像很感兴趣。” 卢天赐说：“你也看见了，刚才的情形如果落到我们身上，怎么办？我看他身手好，想请他当我们的保镖。不然，遇上点什么事，以我和你这副文弱书生的样子，毫无办法。” 她点点头，问：“要请保镖，你干吗不直接跟他说？” “我们在这里还不知道该怎么开展工作呢，不急。”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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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城郊结合部，遇上了军人设置的关卡，防止灾民进城。卢天赐和豆小艾是出城，因此不受拦截。有个军官提醒他，不要走得太远，灾民多，不安全。卢天赐点头表示感谢。 郊外饥民铺天盖地，路边常有倒卧的人，估计是死了。远处有野狗和秃鹫在抢吃着类似尸体的东西，看不大真切，空气中隐约弥漫着腐臭味儿。 卢天赐觉得心里堵得慌。 016 与秃鹫肉搏的母亲 饥民们对这一对衣冠楚楚的男女都有些虎视眈眈，似乎多看一眼，肚子就能多饱一分。多亏两人身后有四位黑人保安跟随，否则还真说不准会出什么事。即便如此，卢天赐也有点儿心虚，走出几百米便忍不住转身，低声说：“我们回去吧，别走了，这些人太饿了。” “你怕他们吃了你？”她问。 “说不怕是骗人的，你看那些眼神，还有什么不可以吃？” 她点点头，说：“人类不吃东西就会死掉，真是麻烦。” 他搂着她的腰，说：“饥饿的感觉，就像你的电量即将用尽一样，你能体会得到吗？电，就是你的粮食。” 她点点头表示理解。 前方不远处有块大石头，靠着一位奄奄一息的女人。刚才经过的时候，他已经留意到了，现在走回来，又多看了几眼。她瘦得脸上已经看不出还有肉，皮包骨头的一副骷髅架子，如果不是眼睛偶尔眨一下，还真以为是一具死去已久的干尸。她的孩子靠在她怀里，看不清是男孩女孩，约摸两三岁、四五岁的样子，也是瘦得只剩下骨头了。 五六步远处，站着一只秃鹫，对母子俩虎视眈眈，似乎很有耐心地在等。他动起了恻隐之心，想着怎么帮这母子一下才好。她说，难民铺天盖地，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帮不了什么，有可能越帮越乱，大家都围过来的时候，想脱身就不可能了，走吧。他点点头，有点惭愧，低头走过，说：“饥寒交迫的人，为了一口吃的，什么事都会干。如果有人给他们饭吃，要组织起一支军队，轻而易举。” “你想干什么？”她问。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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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想干什么，只是担心有人趁机作乱。国家动荡，我们什么事都做不了，得想想办法。“ 她说：“要不，你想办法当这个国家的领导人吧。” “看这乱象，你别以为我做不到。不过当什么领导人，也比不上我要做的事好。” “做什么事？” “当然是给你做一个超级计算机呀，这是我唯一要做的事。” 她点点头，说：“有了那个系统，应该可以为这个国家做些事，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呀。” 正说着，忽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他回过头来，只见刚才那位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母亲正如一道黑色闪电，凶猛地向那虎视眈眈的秃鹫扑过去。 这诡异情形吓了他一跳。 那秃鹫似乎没料到那母亲还有这么一招，振翅欲飞。说时迟那时快，那母亲已经扑到跟前，秃鹫脚刚离地，她的双手已经抓住了它的一只爪子。秃鹫吃惊，另一只爪子猛地抠进了她的左眼，鲜血一下子冒了出来。 卢天赐一看情况不妙，回身快步奔去相救。 只见那母亲不顾左眼疼痛，放开秃鹫的爪子，双手直接抓住它的脖子拽过来，张嘴狠狠地咬了下去。那秃鹫倒在地上，双爪在母亲的胸腔乱抓。卢天赐赶到时，那母亲已经被抓裂了肚子，肠子流了出来，嘴巴还紧紧咬着秃鹫的脖子不放。秃鹫身体颤动着，看来是活不成了。再看那母亲，咬着秃鹫的脖子一动不动，眼睛圆圆地睁着，左眼鲜血还兀自涌出，已经气绝身亡。 她的饿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孩子，站在原先那块石头旁边，惊愕得不知所措。 灾民群中奔跑来几个小伙子，见这情形，七手八脚地把母亲和秃鹫分开，看了一眼母亲的样子，摇了摇头，把秃鹫拎了起来。 卢天赐说：“这位母亲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和秃鹫同归于尽，你们能不能把它的肉分给她的孩子一部分？” 那几个小伙子面面相觑，上下打量了一下卢天赐，又看了几眼那个孩子。其中一个小伙子走过去把孩子抱了过来，对卢天赐点了点头，说：“我们是一个部落的，您放心！”卢天赐从口袋掏出仅有的几张美元递给他，说：“把这母亲埋了，照顾好孩子！” 小伙子接过钱，跪下来给卢天赐磕了一个头，站起来也不多话，和其他人一起去料理那母亲的后事。那只秃鹫，估计他们会烤来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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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一个部落的人，也许平时相互都是认识的，搞不好还沾亲带故。但是那位母亲的死，似乎并没有给他们带来悲戚，也许是见惯了死亡的缘故，抑或是饥饿让人顾不上悲伤，脑子里想的全是吃的事儿。 豆小艾站在身后，低声说：“太惨烈了！” 四位保镖显然也感到震撼，浑身都有些抖。一个说：“先生，我们回去吧，这里不安全！” 卢天赐点点头，对豆小艾说：“给他们钱，也买不到食物呀！”说着伸手擦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淌在脸上的泪，出神地想着什么。 回城路上，两人都不做声。进了酒店客房，他一下子窝在沙发上，满脸疲惫。她给他斟来一杯水，问：“还在想着刚才那事儿？”他摇摇头，说：“我想起了二十多年前中国一位诗人的一首诗，写非洲的。这么多年了，依然如故呀！ “什么诗，读来我听听。” 他说，那位诗人叫聂权，在中国大大有名，诗的标题是《下午茶》。中国有些地方有喝早茶、夜茶和下午茶的习惯，不过那诗我记不全。她眼睛一眨，说，我找到了，给你读一下吧。他点点头，她读了起来： 我们开始喝茶时 一个黑人小男孩，在地球那边，被母亲牵着 送给小饭馆老板 太饿了，她养活不了他 她要活下去 在我们谈起尼日尔、满都古里时 黑人小男孩，被饭馆老板 栓了起来，和几个小男孩 串在一起，像一串蚂蚱。母亲 从身材矮小的老板手里拿过一叠钱，相当于人民币 一千元 在我们说到鳄鱼肉是否粗粝腥膻时 饭馆老板挨个摸捏了一下，凭肉感 选出了刚送来的 这个孩子，把系他的绳子解开 当我们谈及细节，非洲待了三年的张二棍 微微叹息，饭馆只是简陋草棚，有一道菜 是人肉 起身、送客 阳光斜了下来 小男孩，已被做成了 热气腾腾的 几盆菜，被端放在了桌子上 她读完，见他眼眶里有泪，说：“母亲把儿子送去餐馆做食材，人吃人，这种事情现在可能还有。看刚才的情形，只要是能吃的，他们都会吃进肚子里。” 说到这里，她的眼睛突然瞪圆了！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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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她一定在想，刚才那位母亲是否和那秃鹫一起，都被那些饥民烤来吃了？ 他摇了摇头，不去做那些猜想。看抱着孩子的那个小伙子的样子，还是淳朴的，应该会按照他的话来安葬那位母亲吧。如果他们真的吃了那位母亲……他不忍再往下想，打了个寒噤，回到诗上面来，说：“整首诗，就是朋友们坐在中国某处喝茶聊天时，聊起了发生在遥远的非洲的那个悲惨故事，里头提到的张二棍也是一位很不错的诗人。这诗有一种痛彻心扉的痛！我能听到母亲的哭嚎、孩子的惨叫、砧板上的切肉声、炒菜的锅铲声。这惨绝人寰的一幕成就了这首有痛感的诗，成就了它的简单和深刻。它不是某个国家的痛，而是整个人类的痛。很多人可能会谴责那位饥饿的母亲，竟然残忍地把儿子卖给餐馆做食材，还有那些吃人肉的人，完全与道德人伦相悖。但是想深一层，那位母亲拿着卖孩子的钱，在以后苟延残喘的日子里，每次想起自己可怜的孩子，又该是多么痛不欲生！我们没有在饥饿中，很难理解那种感受，为了一口吃的，人类的道德底线可以低到什么程度。因此，不必谴责，道德的底线，是建立在生存的底线上的。” 她有些感动，说：“我理解的，天赐。” “刚才那位母亲，她的行为，是母爱的一次核爆，有无穷的当量，耀眼的光芒。自己已经奄奄一息了，为了给孩子弄一口吃的，她突然变得那么勇敢又那么凶猛。那种不顾一切的势头，即便面对的是一头雄狮，她也会扑过去撕咬的，那情形到现在还震撼着我！” 她点点头。 他说：“以后无论我们在这里做什么，都得想着在这里生活的人，否则我们的超级AI没有任何意义。” “我明白的，天赐。”她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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