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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长白山密码—历史上第一次解密长白山真相[第1页] |
作者:青斗20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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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开长白山密码!还原一个真正的长白山真相!用事实来揭密传说,用真相来解析神话! 一部全面揭密人参文化、长白山神秘文化和东北地域风情的作品。揭密的不仅仅是文化,而是曾经或是现在仍旧可能存在的,一个隐蔽的真实世界。 举世闻名的长白山,给予世人的印象多是天池、人参、鹿茸,东北虎,和那浩瀚的林海雪原。而其中所隐藏的秘密,却鲜为人知。本作品将向世人展现出长白山这座自古以来就被人视为神山、圣山的真实面目。或许,你也可以将本作品所讲述的当做神话传说,但是神话传说,往往就是某种接近真相的泄密。 而这一切,都源于本人的一部网上作品,由这部作品引出的一位年逾百岁老人的神奇经历。正是这位神秘的老人,揭开了神山的真正面目。盛传于东北民间的老把头孙良的墓地在哪里,老把头留于后人的关于人参的秘密是什么,孙良发现并进入过参王洞吗,神秘的满族剪纸,天池怪兽、白蛇黑虫,蛇树,蛇阵,独角兽,长毛兽,巨蛤盘蛙,双脊鱼,四翼鸟,参王鹿王,虎王狼王,云市,仙市,鬼市,地下森林,黑风口,仙人洞,梯子河,怪异泉水,干饭盆,夜光石、飞树,神秘的锦江峡谷,双心木,黑雪、红雪,萨满之迷,人参娃娃真的存在吗?世上有千年参王吗?带你领略另一种关东人参传奇。古渤海国灭亡后,有一支渤海族人去了哪里?长白山中,果然有一处世外桃源吗?无法想象,在我们现实的生活中,原来竟然还有着一种神话般的存在。颠覆了以往世人对长白山的认知。 还有,清朝政府为何封禁长白山二百余年?随着清政府的灭亡,一份有关长白山真相的绝密宫廷档案意外泄露和失踪,引起了当时周边列强俄、日的注意。当年的东北土皇帝,军阀张作霖为何派遣他的精良卫队组成探险队探密长白山?还有日本间谍、流亡的前沙俄及苏联情报人员组成的所谓的科考队,同时出现在长白山中。他们,究竟在长白山密林中寻找什么?古老而神秘的萨满文化可是发源于长白山地区?耶稣到过东北吗?茫茫林海,山高树密的长白山原始森林之中,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古老秘密?这真的不是一座普通的山,而是一座神奇的神山。 长白山区的原著居民,听到的永远都是故事传说,却不知故事传说的背后就是真相。而真相就隐藏在他们所看到的高山密林中。即使他们中有人经历过一些神秘和神奇的事件,基于某种原因,他们不愿意泄露那一场特殊经历。或是他们认为,那,仅仅是一场意外,甚至于是一场梦幻,都是一种不真实的存在。于是,真相被忽略了。 本作品将揭晓那些,我们曾经所不相信的传说,和隐藏在长白山中的一个真实的特殊世界。告诉人们一座真正的长白山,那里到底有些什么,现在及曾经存在过什么。 或许,真相将永远的被尘封,我们将永远的生活在我们所认知的现实世界里。但是,如果有一天,另一个真相的世界,和我们现实的世界发生了碰撞,我们将会怎么办…… 希望这部作品,为振兴吉林省,甚至于大东北的“一带一路”。即“长白山旅游带,人参之路”的发展壮大做出积极的贡献。实现东北人的“长白之梦”。 一切,还仅仅是个开始…… |
第一部 关东参 篇头词 长白雪 长白雪 映透星星夜 林海涛声 三江之水 大小兴安 引来多少关内客 放山寻宝 棒槌金窝 勇闯关东 千古血泪和 今朝神山探秘 天池独坐 讲那万般传说 |
引子: 2014年的五月间,我去北京和出版社的编辑谈出版合同。还有就是去参加影视公司邀请的,就一部由我的小说改编电视剧的剧本讨论会。 晚上,和影视公司的老总及编辑老师一同吃过饭后,我便直接回到了附近的宾馆。 在房间内先是冲了个澡,正准备坐下喝瓶矿泉水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我以为是宾馆的服务员,便走过去开了房间的门。 门外却是站着一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白净的脸上透出一种温和。 “你找谁?”我问道。以为是找错了房间的人。 “请问,您是青斗老师吗?”来人抚了下镜框,微笑着问道。青斗是我的笔名。 “是我,您是……” “我叫张前,可否……”来人朝房间内指了一下,意思是进屋子里谈。 “请进吧。”我侧开了身子,将这个张前让了进来。 在沙发上坐下后,我问道:“张先生,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青斗老师。”张前不紧不慢地说道,“明天您有时间吗?有个人想见您一面。” “想见我!有什么事吗?”我问道。同时心中一动,随暗里一喜,可能是某家影视公司,想买我的某部作品的改编权。本人的小说虽然说是写得不是那么好,但是目前已经签下了三部影视剧版权了。并且近时期,又有几家影视公司联系我,有购买另外几部作品的改编权意向。 “是您的一个读者。”张前应道,“也就是我的爷爷。老爷子在网上看到了您的一部小说,叫《森林帝国》,一直追着读完了。很想和作者,也就是青斗老师您本人见下面。老爷子现在一百多岁了,还请青斗老师能达成他的这个愿望。” 我听了,开始虽然有些失望,但是能有一个百多岁的老年读者,也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森林帝国》这部作品是在起点中文网上发的,名字是起点编辑后改的,原名叫《黑龙潭》。写的是在东北森林中创业及探险的一部小说,不过反响一般,加上自己打字慢,不足五十万字时就结束了。我后来从网文上撤出来走出版路线了。想在网文上混出个样子来,必要是一个快枪手,打字慢了是跟不上更新节奏的。可以说是,那是一种变态的节奏。普通人是坚持不了的。而能坚持下来的,都成就了可以兴风作浪的各方神道。 想起明天还有时间,我于是应道:“能得到老人家待见,真是荣幸!好吧,明天我就去见上老人家一面。就怕是见到我时会失望的。” 网络的世界,见光死是常态。 “真是太感谢您了!那就这样定了,明天上午九点整我来接您。”张前高兴地站了起来,和我握了一下手,表示了告辞的意思。 在送张前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我随口问了句:“张先生,您是怎么找到我的?” “网络时代,找个人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张前笑着朝我点了下头,而后摆了下手转身去了。 我颇感惊愕,因为这个人不简单,能精确地掌握我的个人信息,且在短时间内准确地找到我入住的宾馆,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于是联想到了某些强力部门。 还有,令我感觉奇怪的是,一位百多岁的老人家,怎么会对我的一部反响平平的网络小说感兴趣?并且还要见上我这个无名的小作者一面?实在有些任性呢。创作小说可能就是这样吧,全世界的人都不喜欢读,却单单有一个能读进去的读者,也应该是一个作者的幸运了。尤其还是一位百多岁的老人家,更是难得了。 我对此事未多在意,随后看了会电视,感觉无聊,便倒床上睡去了。 宾馆安静得很,一直睡到第二天八点多钟,我才醒过来。想起今天还要去见一位读者,也就是那位老人家,于是起来洗漱了一番。 距离九点还差五分钟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我走过去开了房间的门。文质彬彬的张前站在门外。 “青斗老师,可以走了吗?”张前礼貌地问道。 “走吧!”我挥了下手。 宾馆的门外,我上了一辆路虎。感觉这个张前,不仅有着某种特殊的身份,还是一个有身家的人。 路虎欢快地游走在北京的街道上,好在并没有遇到那种司空见惯的堵车现象。 二十分钟后,路虎拐进了一条绿树成荫的巷子里。在慢慢接近一扇紧闭的大铁门时,张前扣了一下手中的电子钥匙,电动铁门缓缓开启,路虎进去后,铁门又缓缓闭合上了。这里面封闭着的是另一个世界。前方是一条石径,两旁是几棵柿子树。周围的林木中,可见到几栋错落有致的房屋。这是一座较大的,接近那种院中有院的院套。在寸土寸金的北京城内,能住进这般规模院落的人,可不是普通的人家。 张前将车停下,我二人下了车。张前随后引我进了旁边的一栋房子里。这是一间客厅,全套的古式家具,布置得清新淡雅。 张前示意我稍候一下,而后他进了里间的屋子。时间不大,他出了来,朝我笑着招了下手。我走了过去。 里间是一间书房,四壁皆是高大的书橱,里面大部分摆满了线装的古书。在一侧有空余的墙壁上,挂有几样物件,其中一件是张木制的形似面具的东西,很有种熟悉感。随即想起来,这应该是一件萨满教的物件。以前曾见过类似的东西。 还有一样,应该是剪纸类的东西,图案颇为怪异,显得很是陈旧,被镶在一面相框里,应该是较珍贵的一件收藏品。 张前引我进来后,他又进了更里面的一间屋子,应该是请他的爷爷出来。 我随意的朝旁边那张宽大的书桌上扫了一眼,上面也自摆满了书籍。可见主人家是位饱读经书的人。这样的人我喜欢。 接着,我的目光停在了一叠厚厚的四A打印纸上。那竟然是我那本小说的打印稿。应该是这位老人家年纪大了的缘故,不适合在网上阅读,故而将电子稿打印了出来。字体是那种宋体小三号字,更是方便阅读的。 我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感动。没想到我竟然能遇到这样一位铁杆粉丝,从电脑上将书稿打印出来看。此书日后若能出版,我必要第一个签了名赠送他的。 声音响动,张前从里间屋子里推出了一辆轮椅,上面坐着一位花白头发的,但是精神矍铄的老者。目光柔和地望着我。 “老人家您好!我是青斗。”我忙走上一步,介绍了自己的笔名。 “欢迎!”老者点了一下头。 “青斗老师,你们聊。”张前朝我笑了一下,而后走了出去。 老者抬手示意我坐到他对面的一张椅子上。然后问道:“你是吉林省哪个地方的人?” “通化市辉南县。”我应道。 “现在的通化市通化县,是出通参的地方。”老人的眼神中透露出了一种光亮。 “通参?”我听了,先是怔了一下,而后恍悟。我们那的通化县地区盛产人参,历史上有过“通参”之誉。不过现在不那么叫了,也很少有人知道了。没想到居住在北京深宅大院中的这位老人家,竟然也知道通参。他以前应该到过通化县,至少接触过和了解通参。 |
“你熟悉长白山?”老者又问道。 我挠了一下头,应道:“也不太熟悉,只是去过天池一次,走马观花地看了看。长白山现在是国家重点自然保护区,保护得很好。” “有些东西破坏掉了,再难恢复了。甚至于永远的消失了。”老者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 老者随后抬手指了一下书桌上的那叠书稿,说道:“这部小说你是根据什么写的?里面描述的那些场景,可是实地去过吗?” 我听了,笑了笑,应道:“大多都是虚构的东西,您老可别当真啊。” “黑龙潭水怪,神秘的大峡谷,还有蛇树,都是你虚构的?并且黑林子老参地应该出自棒棰山吧。你写的那处地下洞穴,类似于参王洞呢。”老者微讶道。我的那本小说,讲的是关于东北老林子里冒险的故事。 “当然,写小说吗,这些东西都是想象出来的。”我应道。心中有些恍悟,感情这位老人家将我小说中描述的东西当真了。他说的棒棰山,我倒是知道,是通化县的棒棰山,而参王洞,却是首次听说。在整个长白山区,也未曾听闻有此洞穴的。甚至于流传于长白山区的神话传说中,也没有参王洞这一名词出现过的。不知是为何指。 “那么,你是根据什么想象出来的?总要有些因素吧。不可能全是凭空想象吧。”老者盯着我的眼睛问道。 “也多是捕风捉影的事。就是根据一些神话传说,在书里加工一下。您老可别当真啊。”我应道。 “神话传说!”老者顿了一下,然后感慨道:“神话传说,往往更接近真实。” “小伙子!”老者这时忽然对我极其认真地说道,“你在书中写的那些看似神话传说的东西,我都见过,甚至于经历过。长白山……” “啊?”我听了一怔。以为老人家的精神状态有些问题。 老者随又感叹了一声,接着说道:“我曾经走遍了长白山脉的每一座山峰,甚至于每一处角落,经历过你描述的那些场面。当然,还有你无法想象的场面。长白山是座神山,它所隐藏的另一个世界,是外面的人不能理解的。现实,永远都是超过想象的。这一点,你相信吗?” “这个……,当然……”我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面前的这位老人家,是位什么样的人?是他看我编的故事,还是他要给我讲故事? “你的文笔还不错,能讲出一个完整的故事来。”老者朝我点了下头。 “哦!谢谢夸奖!”我有些受宠若惊。从书房看主人,能得到这样一位饱学之士的肯定,难免心中窃喜一下。不过对于老人家所说的,他经历过的,比我写的都要神话,暂且不敢苟同。 “小伙子,我今天请你过来,就是想向你讲述一下我曾在长白山中的亲身经历。因为你是一个有能力的记述者。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所讲的,都请你记录下来。因为,在这个世界上,现在恐怕是只有我一个人能全面的了解长白山,知道这座神山所隐藏的秘密了。虽然,居住在长白山区中的本地人,在山里或多或少的也能经历一些神奇和神秘的事,但都是些零碎的东西,还不足以支撑起世人对长白山整体的、真实的认知。因为,那里还隐藏着一个别样的神秘世界。我岁月无多,不想将这个秘密带进坟墓里。所以有必要令世人知晓,不管他们是否相信”。 我听了,惊讶之余,继而是一阵子惊喜。虽然不知道这位老人家要给我讲述些什么,但能给我讲些稀奇古怪的故事就好,那可是些好的小说素材。同时心中也有一种好奇。我的那本天马行空式的虚构的小说,他竟然说是真实的事,还经历过。多少吊起了我的一些胃口。 “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住进我的家里,听我讲上几天。”老者随又邀请道。 我听了,颇感意外,感情老人家是诚心诚意的要给我讲故事了。但是又怕不随我的意,所以就敷衍了一下。但是在听了老人家讲开后,我在当天,就匆匆去了宾馆,取了自己的东西,并且关停了电话,断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因为老人家所讲述的,关于长白山的故事,令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惊。 老人家名叫张建,后来听张前说,老爷子有一百一十岁了。这位高龄的老寿星,着实吓了我一跳。下面就是根据老爷子的讲述,整理出来的,一部全面揭开长白山神秘面纱的故事。不,绝不是故事,而是老爷子在长白山原始森林中亲自经历的神秘传奇之旅。并且第一天的讲述,就已经完全颠覆了我以前对长白山的认知。这也应该是世人对长白山的认知程度。这座神秘的大山,带给我们的是什么呢…… |
第一部 关东参 人参,自古便被称之为“百草之王”。但在世人的传统观念里,也仅是一种医病的药材和滋补之品。在长白山区,更多的是关于人参的神话传说,以及衍生出的人参文化现象。但是这所有的一切,还仅是对人参的一种较为浅显的认知。人参,尤其是野生山参,是如和生长它的长白山一样,还有着许多不为世人所知的秘密…… 第一章 父亲失踪 民国十四年(1925年),东北,奉天城(现沈阳城)。 一年前,父亲将我送进了位于奉天的东北大学理工系学习。东北大学是时任东三省巡阅使、奉天督军兼省长的张作霖主持下于民国十二年(1923年)建立的。新校址也于今年建成,并且成为了全国规模最大的大学。张作霖草莽出身,是一位乱世枭雄。在东北处于那个特殊的风云际会时期,审时夺势,造就了自己的身家。此人颇有见识,曾说“宁可少养五万陆军,也要建立东北大学”。只是后来,皇姑屯事件中他被日本人炸死,在东北创下的这份家国基业,随被他的那个少不更事的儿子张学良,于日本人阴谋发动的“九一八”事变时,一夜之间败光了。也自将东北人民拖进了无尽的苦难之中。他父子的是非功过,只能任那后人乱评了。 此时就读于东北大学的我,又哪里会想到,在日后,因为长白山里的事,在奉天大帅府,我被张作霖用枪指着头,欲逼我说出父亲的下落。我则三枪镇帅府,和他有过一番纠集呢。 我的家在长春,祖父于前清时创办了“永济堂”药号,专门经营中药材。祖父去世后,父亲接手,依靠这个老字招牌,货真价实,在长春及周边地区,很有名气。便是在当时的关东药帮里,也是有着一号的。也自创下了一份殷实的家业。 (注:关东药帮,也称关东帮,是当时由东北地区的药商们组成的民间组织,也有俄罗斯和朝鲜的药商加入。在每年的春秋两季,进入关内至河北安国药市进行药材交易。安国药市有着天下第一药市之称,关东帮是当时药市上十三帮中人数及规模最大的一个药帮。当地人称之为“关东大军”。详情请关注本人即将出版作品《药王庙》。) 我的理想是当一名军人,而不是去读东北大学。只有手里握枪的军人,才能在这个纷乱的世道中立足,至少不被人欺。所以一开始,我的目标是位于奉天的东三省讲武堂。那是一所前清遗下的,培养军官的学校,我的一个表哥就在那里就读。一年前我来奉天入读东北大学时,就是表哥来车站接的我。当时他一身英武的戎装,令我好生羡慕。只是父亲不同意我走行伍之路,他的计划是,先令我入读东北大学,毕业后再将我送到欧洲的西洋大学继续深造。有将家里的永济堂发展到海外的愿景。 虽是入读东北大学,但是对枪械的渴望,却是愈来愈强烈了。在那个暑假里,我没有回长春的家,而缠上了讲武堂的那个表哥,恳求他给个机会让我摸一摸真正的枪。表哥倒也爽快,约上了几个同在讲武堂的朋友,竟然引我到了他们练习射击的靶场。在教会我如何使用枪械,并放了几次空枪后,便让我实弹射击。而第一次实弹射击的结果,惊呆了现场的所有人,也包括我自己。在连续射击了数枪之后,非但没有一弹脱靶,而且弹弹接近靶心。表哥和他讲武堂的朋友们,惊呼我是射击的天才。并且怀疑我是否第一次接触枪械。后又经几次试射,无论是短枪,还是汉阳造步枪,我都达到了惊人的命中效果。 我自己惊喜之余,也恍悟这是一种精神集中的结果。我有一种别人没有的特殊的本事,就是有着一双异常的灵敏耳朵,可以听到远近细微的声响。就是在噪声杂乱的环境里,只要我捕捉到了另外一种声音,就能集中精神去专注于和辨识那种声响。可暂时将其它的噪声屏蔽,甚至于用意识“包裹”起来,放到一边。这样可以减其噪音,以免干扰我。从而能将那种注意到的声音听得更加清楚,甚至有种放大的效果。 有时在同学们吵闹的教室里,我听到外面远远传来的脚步声,便会提醒同学们,李教授来了,或是王校长来了。都是一言命中,令同学们惊讶的不得了,暗里也自得意了几回。王校长名叫王永江,是时任东北大学的第一任校长。只要有一种声音进入过我的耳朵,便不会忘记,且基本上能辨别出来是由什么发出的,声源何处。 而我持枪射击的命中效果,也应该得益于这种精神贯注的作用。我集中精力于目标,也就是靶心。就是用意识引导着弹头去击中它,这似乎也没有什么过于奇怪的,自然而然的事了。汉时飞将军李广,有一次“夜闻山有虎,将军挽强弓。清明寻白羽,没入石陵中。”此诗喻其神射。应该是李广于夜色中,见风吹草动,以为卧于草丛中的大石为卧虎,于是一箭射去,透石而进。然而在天明时才发现。是大石而非虎时,内里精神一散,再想一箭入石而不能了。先前一箭透石的功力,全是一种自信力的作用,精神贯注的结果。自信,那怕是一种盲目的自信,往往都能达到一种神奇的效果。这种现象,在我日后所接触到的萨满时,更是得到了验证。 表哥他们视我为天生的神枪手。真正的神枪手是日久苦练来的。而我无意中成功的这种枪技,则是我较常人精神能过于集中而已。其实无论习练什么,时间久了,除了动作上的,都是在习练自己的精神意识而已。看似随手放出去的一枪,其实暗里贯注目标、引导弹头飞射去的精力,在那一瞬间,不知暴涨了多少倍。所以一枪命中。 也许是表哥意识到了什么,在第一次练枪之后的日子里,都是他一个人陪同我练习射击。在我习练了一个暑期后,在枪械上,已是得心应手了,好象我天生就是玩枪的料。最后表哥告诫我,日后拥技自藏,不要令外人知晓最好,讲武堂的靶场也不要再来了。可能是怕被讲武堂的人知道召了我进去,有违父亲的意愿吧。 |
这天,我正在教室里上课,教务处的一名老师敲门进了来,直接点我名将我叫了出去。 在教室门外,那名老师将一份电报交给了我。这是一封长春家里发来的急电:家有急事,见电速回! 家里出事了。我一惊之下,忙请了假,收拾了行李,然后直奔火车站。 当天晚上,我便到了长春。 从火车站出来,看到了来接我的罗叔。罗叔恭敬地叫了我一声“少爷!”而后接过行李,朝停在那边的汽车走去。 罗叔是父亲的司机,也兼保镖。他的全名叫罗中衡,原本是河南人,少时曾拜一少林高僧习武,练得一身武艺。后来老家遭受了灾荒,亲人全无,只好一个人外出讨生活。偶在街上替人抱打不平,反被人用枪击伤逼住。时父亲经过,见他是个义气的人,于是付足了一大笔钱,才将他救下。枪伤好后,他便跟随了父亲。十几年来,已和我们过成了一家人,不再分彼此。我对枪的崇拜,也多少源于罗叔。他曾对我感叹过:武艺再高,也比不过一支枪。应该是当年曾吃过枪的亏。少时,罗叔也曾教我习过一套拳,但是我练得不是十分刻苦,健身尚可,与人打架还欠火侯。 我上了汽车,未及罗叔发动车子,便迫不及待地问道:“罗叔,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急着唤我回来?” 罗叔面色沉重,先是驱动了汽车,而后应道:“老爷失踪了!” “什么?”我听了,大吃一惊。 “怎么会这样?在哪里失踪的?你不是和父亲一直在一起的吗?”我急切地问道。 “都怪我!”罗叔懊悔地打了自己胸部一拳,险些将汽车变了道撞了旁边的路人。 罗叔调整好汽车后,这才说道:“十天前,我和老爷进入了长白山。在通化县收购了一批药材后,老爷令我先运送回了长春。待我返回通化时,老爷已先行入山了。然而数天后,随老爷进山的人回了来,却是不见了老爷。据伙计长顺讲,他们随老爷进入长白山区两天后,在山里宿营。第二天早晨便不见了老爷的影子,也不知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们在山里足足找了两天,也未能寻找到老爷的踪迹。没办法,只好回了来。我听了,震惊之下,便又率人重新返回了老爷失踪的地点,在那片山里又四下里寻找了三天,也无个结果。唉!都怪我,要是我在老爷身边就会没事的。” 父亲经营的永济堂,长年的进入长白山区收购药材,山里有永济堂的许多供货的药农。一年四季,父亲总是有大半年的时间进入长白山区。不仅收购药材,而且还亲自进入山里采药。这也是永济堂这个牌子响亮的原因,柜上出售的都是真药、好药。最应人的品种,就是出售的通参。这种产于通化县本地的人参,是整个长白山区园参中的精品。故有通参之誉,最为关内客商的喜爱。为此,早些年,父亲特地在通化县买了几块地,建参园,雇人专门种植通参。 看来父亲的失踪,是自己走失的,而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故。但是父亲怎么会在长白山的原始森林里,自己一个人离开营地呢。那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罗叔,这件事不怪你。”我安慰了一下,随后茫然道:“这件事很蹊跷,父亲怎么会在夜里无缘无故的自己离开营地呢?” 罗叔说道:“我全面的调查过了,是老爷自己离开的,只是不明白他离开的原因,以及去了哪里。这次急着叫你回来,就是商量一下这件事。” “返回通化县,进入长白山区继续寻找。生要见人……”我顿了一下,没有敢说出下面那句“死要见尸”的话。 “我也是这个意思。”罗叔说道,“这些年我和老爷往返长白山,便是进入深山里采药,有过一些危险,也没有出过什么事。这次老爷失踪得不明不白,不查个清楚,我这辈子也不会心安的。” “这件事,母亲知道吗?”我说担心道。 “我没敢告诉夫人。电报也是我私下发给你的。所以你不能现在回家,而是要到永济堂的铺子里住上两天,那里我已叫人为你收拾好了房间。待我这边再准备些进入山里用的物品后,我们再离开。通化县那边有我们自己的人手。”罗叔说道。 通化县位于长白山脚下,那里不仅有永济堂的参地,还有永济堂的山货庄,也是父亲进出长白山区的基地。我也曾随父亲去过一次,在就近的林子里转了转,但是没有进入过更深。因为那片浩瀚的原始森林,令人一望之下,会从心底里生出一种畏惧感。 父亲的神秘失踪,扰乱了我的心境。本来是要向罗叔显耀一下我摸过枪了,而且玩得相当顺手,只要意识贯注目标,引导着弹头去,基本上说是指哪打哪。但是现在,全无了心思。 汽车在街道旁边的一家面馆停了下来。 “少爷。我们先吃点饭,然后再去永济堂。”罗叔说道。 面馆内,罗叔虽是叫了两碗热汤面和几样美味的小菜,但是我全食欲。心里尽是父亲的影子。父亲是个温和的人,自幼饱读经书,认为只有读书,人才能出息。虽是经营着永济堂,却是另雇有掌柜打理着铺面,只是亲自去收购着药材。至于我有着双耳灵敏,听声辨物的功能,也似乎有着家族的遗传因素。记得小时候,我从外面玩耍完了回家时。远远的就能听到父亲说“建儿回来了!”那可是隔着两道房门呢。我能听到父亲说话的声音,父亲能听到我的脚步声音。 此时忽又想起了一件事。那是一年前,我即将离开长春去奉天就读东北大学的前夜。听到父亲和母亲在客厅里说话。母亲当时说“建儿也上了大学了,铺子里又有李掌柜和伙计们照顾着,你以后就不要这般辛苦的往返山里收购药材了,那些事就由罗叔和伙计们去办理好了。”当时父亲回应了一句“有些事,并不是生意上的事情。必要由我去办的。” 想到这里,我猛然间有所恍悟,父亲如此辛苦地往返长白山中,应该不仅仅是为了永济堂生意上的事去的。长白山里,难道说是还有着父亲要办的其它事情? “罗叔!”我对正在吃着面的罗叔说道,“这些年你一直跟随在父亲身边,可是发现家父除了侍弄药材的事情之外,还在办其它的事?” 罗叔听了,放下了筷子,寻思了一下,说道:“老爷身子金贵,本来收购药材这些辛苦事情,我和下边的伙计都能办了的,可是老爷每年必要走上长白山几次的。虽说是也要亲自进入山中放山采药,但是我感觉,老爷的兴趣却不在药上。” “那是在什么上?”我心中一动,忙问道。进入长白山采药,原来真的是父亲的一种借口。 罗叔摇了下头,说道:“不知道。只是感觉老爷每次进入长白山中,都会有着一种莫名的兴奋,似乎要去寻找什么东西。但每次都失望而归。老爷的事,我也不好过多问的。这次老爷出了事,我便感觉不那么简单。我脑子笨,所以唤了你这个大学生来家,有些事情上是会拿个主意的。毕竟老爷暂时不在的情况下,你是永济堂的少东家。” “父亲要去长白山里找什么?并且坚持了这么多年?难道说是父亲的失踪,是和他寻找未果的东西有关?”我心中惊异不已。 “一会罗叔还是将我送回家吧。”我说道,“就和母亲说是学校放假了,我才回来的。过两天走时,我也说是去看望一下父亲。母亲那边也应该能相信的。父亲失踪的事很是奇怪,我想去他的书房里查看一下,可能会找到一些相关的线索。否则我们即使进入长白山内,大海捞针般的寻找,也是徒劳无功的。” 罗叔听了,直点头道:“少爷不愧是大学生呢,想事情就是想得周全。行啊!吃完饭我就送你回家,只要瞒过了夫人那边就好。寻找老爷的事,以后全凭少爷定夺了,我是真没法子可想了。” |
解开长白山密码!还原一个真正的长白山真相!用事实来揭密传说,用真相来解析神话! |
第一部 关东参 第二部 长白雪 第三部 ??? ??? |
长白山的神秘,将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 |
回到家里,母亲见到我,很是意外。好在我说的学校放假话令她相信了。有时候,善意的谎言,并不是欺骗。在陪同母亲说了会话后,母亲便休息去了。我则来到了父亲的书房门前。 父亲的书房,我只有在小的时候进来过几次,年龄稍长后,不知为什么,父亲便在书房的门上上了锁。想到现在失踪的父亲,他以前做过的所有的令人感觉奇怪的事,此时,忽然间都充满了神秘。甚至于包括了父亲本身。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父亲,竟然还是一个我不了解的人。 虽然,意外得到父亲失踪的消息,除了开始时的震惊之外,我没有感觉到悲伤。因为在我的思想意识里,坚定地认为,父亲还活着。现在又得知了父亲每年都去长白山几次,是在寻找什么东西,更加确定了我的这种感觉。我要找到父亲,同时找到令他失踪的原因。因为这种不明的原因,似乎困惑了他许多年。此番神秘地失踪,必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令他不得不离开营地。从而消失在长白山中。 书房门锁的钥匙,不知被父亲放在了哪里。在这种特殊时期,我只能硬行撬开了。 推开房门,开启了电灯。书房内有些凌乱,地上、桌子上堆满了书籍。有的被翻开部分,上面压着另一册书。有的则是在书页间夹满了标着字迹的书签。倒是在地中间的位置留了一条仅容插脚的狭窄的通道。 在北侧的墙上,挂着一幅字,是陶渊明最为著名那篇《桃花源记》,这是父亲的手迹。以前偶然经过书房时,从敞开的门内,时常会看到父亲站在字幅前凝视,独是钟爱此文。 我走进书房,跨过地上的书堆,来到了书桌旁边。四下里简单查阅了一下,发现都是些长白山地区的各县县志和关于长白山风物志方面的书籍。多为民国以前的地方县志类。如刘建封著的《长白山江岗志略》,张凤台编著的《长白汇征录》。这两个人都是前清时的当地县令。甚至还有汉朝以前的,记载于各史书中的关于长白山的零散史料。父亲几乎收集到了目前所有的,有关记载长白山的书籍。在一些书籍中,还重点划出了标记。 另外,还有一些古旧的长白山区的地图。其中一份地图竟然是父亲手绘的,标注了长白山各主峰的名称及河流、峡谷。上面多有重点标记。我于是将这份地图收了起来,连同几册书,准备出发时带上。或许这份地图里隐藏着父亲失踪的线索,待日后再仔细的研究。 而在这份地图里,夹着一幅陈旧的剪纸,图样颇显怪异。剪纸是一种民间艺术,也叫窗花,剪成各式图案后,贴于窗户上。尤是增加喜庆气氛。 父亲收藏这幅民间剪纸做什么?我两手提起来,这幅剪纸的图案有些凌乱,呈现不出具体的形状。我看了一会,也未看出什么倪端来,随手放在了一边。此时哪里又会知道,这幅剪纸里面,竟然隐藏着一个大秘密呢。 |
父亲每年数次的进入长白山区,果然是在寻找什么。否则不会下这么大的气力来研究的。我此时心中一动,应该会在这些长白山区,各县的历代县志及风物录中寻找到一些端倪的。但是,仅凭这些书籍还不够,在长白山中,还应该有什么现实的事情触动了父亲,才令他有此行为的。 我坐了下来,开始翻阅着这些历代的长白山区的地方县志…… 古人毕竟是古人,一些神话传说也记录了下来。辟如《山海经》,就是一部关于史前的神话记录。在这些长白山地区的各地的历代县志中,也自记载了些珍禽异兽,和奇闻怪事。这也是古代县志的一种通病,似乎不记载这些,就不能突出这个地方的特色来。当是人为杜撰者居多,当不得真的。 简单翻了几十册去,并没有找到什么特殊的、现实可信的记载来。那么,父亲进入长白山中到底要寻找什么呢? 天色见亮时,我才拖着一身的疲倦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内。躺在床上仍旧睡不去。在那些故纸堆中并没有发现令我感兴趣的事情,也自然在里面找寻不到令父亲失踪的原因了。应该再从其它方面查找线索。 在我的印象中,只有在近十年中,父亲进出长白山的频率才忽然增多起来。并且随他进出长白山的人,多是服务永济堂长年的忠心伙计。听罗叔说起过,每次进山时,还有通化县当地的猎户相随保护。这十多年来,大家都彼此熟悉了,相害的可能性不大。况且父亲进山,也无携带更多钱财的可能。也就是说,人为因素导致父亲失踪是可以排除的。长白山中野兽猛虫虽多,但父亲是在营地里悄然失踪的,也无被野兽袭击的可能。目前遇险的可能性是很小的,否则会有尸体发现的。想到这里,多少令我心安些。 但是,这些都是我自己想象的。父亲失踪的当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事,我是一无所知的。要想寻找到线索,必须重走一回父亲当时的进山路线。还有,要重新调查那些人,甚至是永济堂的人。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了的。并且失踪的为何不是别人,而是父亲。随父亲进山的每个人,都值得怀疑。 刚刚推翻的人为因素,又被我立了起来,心中似乎感到了一股子寒意。虽然是在长白山的原始森林中,那些毒虫猛兽的并不可怕,可怕的还是人,是不可捉摸的人心。好在有罗叔帮我,是可以应付一些事情的。 除了寻找父亲,我现在也要担当起永济堂的责任了。突然的转变,多少还是令我有些无所适从。但是做为男人,永济堂的少东家,必要担当起来。 罗叔在准备着进入长白山的物资。显而易见,他也是做好了不寻找到父亲的下落,誓不回来的心理准备。父亲的意外失踪,令他深感自责。若是他不单独运药材回来,而是留在父亲身边,保护着父亲,也不会出这样的事的。 想起此行,在深山老林中行走,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于是我和罗叔说,是否可以买到枪支。罗叔说这属于违禁品,或是在黑市上能买到。以前他也有这种想法,但是被父亲阻止了。认为那种危险的玩意,还是远离的好。且被外人知晓了,还有私携武器之嫌。违犯法规的事,父亲严格要求自己,不去触及。 在我的授意下,罗叔当天就在黑市里购买回来了一支半新不旧的左轮手枪,附带几十发子弹。足足花去了六十块大洋。 |
我在奉天讲武堂的表哥那里多少熟悉了部分长短枪械,对左轮手枪并不陌生。此枪也称为轮转手枪,可添装六发子弹。我摆弄了几下,还算应手。心中兴奋不已,终于有了一支属于自己的手枪了。一枪在手,不仅可以壮胆,甚至还有可击万物之感。 “少爷,持这种火器要小心。”罗叔旁边提醒道。 “没事。我天生应该就是玩枪的。”我笑了一下,“况且进入长白山,是不能少了这东西的。对了罗叔,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明天再购买些野外用的东西,后天我们就可以出发了。以前和老爷至多在山里转个十多天就回来了。这次要做长久打算。”罗叔说道。 “罗叔,你再回想一下,以前和家父去长白山里的时候,家父那边是否出现过不同寻常的举动,或是说过什么奇怪的话。我怀疑父亲这些年频繁的进出长白山,是另有目的。”我提醒道。 罗叔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说道:“虽然老爷每次组织人手进入长白山,都是以放山采药的名义去的。但是一路上他自己并不寻找药材,而是引着我们往深山里去。说那里边会有老参的。这些年,倒也挖到了几棵老参呢。所以,大家也没有人怀疑老爷另有目的的。但是我跟随老爷这么多年,我知道老爷的性子,他的兴趣还真不是在山参上。而是在寻找着什么。而老爷最多去的地方就是棒棰山那边。每次到了那里,都显得很激动。但是转了几圈后,便又失望而归。” “父亲失踪的地点在什么地方?”我问道。 “梯子河,长白山中最深的老林子里。”罗叔说道。 “梯子河?”我听了,心中不禁一动。 “对了。我们这次进山,要将上次随父亲一起进山的人手都带上。”我说道。 “可以。那些人都在通化县那边待命呢。”罗叔说道。 “唉!我是真担心老爷出了什么事。”罗叔忧虑道。 “父亲还活着,只是不知道他现在去了哪里。”我肯定地说道。 罗叔听了,不由一怔。继而露出了喜悦。 |
第二章 土匪 这天早上,我和罗叔离开了家。昨晚和母亲说过,要去看一下在通化县的山里收购药材的父亲,母亲同意了。一再叮嘱我,要和父亲早些回来。我突然的回家,并且急着进山去看父亲,母亲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 在路上,我到邮电所给学校的校务处发了一封请示长假的电报。准不准假随他们了。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回父亲,没有父亲,我便会失去一切。 罗叔的汽车开到了城郊,那里有一处永济堂的存货栈。罗叔的装备也事先放在这里了。并且我们要从这里换上马匹出发,等候在那里的两名伙计,也将陪同我们一起上路。 初秋的天气,已开始显得凉爽起来。望着那条通向长白山的路,不知道前方会有什么在等待着我。但我必须义无反顾,因为父亲在山里,等着我去寻找。虽然我坚信父亲还活着,心中仍旧充满了焦虑。有些事情必须到了通化县后,见到那些随父亲一起进山的人,才能有更多的了解。而对于罗叔,从他的眼神里,我感觉到他向我隐瞒了一些事情,或是还不到时候对我说出来。不过,我相信罗叔对永济堂,对父亲的忠诚。即使有所隐瞒,也应该是善意的。 我摸了一下藏在腰中的那支左轮手枪,又自充满了自信。不管前方有什么艰难险阻,一枪在手,也自能令我少些恐惧。后来所发生的事情证明,我及时的让罗叔从黑市上高价购买的这支手枪,是多么的明智之举。至于后来我所率领的长白山探险队伍中,又加入了张作霖的那支全幅武装,配有各式轻重武器的精英卫队,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们一行人马经伊通,一路走来,傍晚时候到了辉南县朝阳镇。在这里的大车店住了一宿。这里是进入山区的边缘,也可以说是进入长白山区的门户所在。 民国即立,此地改前清辉南直隶厅为辉南县,县署驻地为辉南镇,尚属当时的奉天省(今辽宁省)东边道。境内有辉发古城一座,自与那刚亡国没几年的大清,有着些重要的渊源。在辽金时期,这里生活着回跋女真部落。明代在扈伦河(今呼兰河)有着海西女真的四大部落,也就是叶赫部、哈达部、乌拉部、辉发部,称为扈伦四部。其中的辉发部于万历年间建国自立,都城便是辉发古城。 后辉发国被努尔哈赤所灭,余威荡漾,自令其它部落归顺。此一役自是奠定了大清国的国基,也自令努尔哈赤及其子孙有了挥鞭南扫的雄心壮志。后与蒙古合亲时,其子皇太极曾亲自迎亲于辉发古城。此地的重要性又有康熙皇帝东巡时的《行围辉发》一诗为证: 金戈铁马百战时,戎衣辛苦首开基。 榻边鼾睡声先定,始布中原一著棋。 …… 便是那乾隆也有《辉发古城怀古》等诗赋相随,可见那大清国的开基之战始于这辉南境内,是灭了辉发国开始的。得此基础,才有了清代二百多年的基业。史学家们或不认可,但康熙自家承认着呢。 辉南县境内有七龙湾,其中黑龙潭,在父亲的那份地图上则做了重点标记。日后发生在黑龙潭那里的一番奇遇,是现在所未能想到的。(注:黑龙潭,就是现今辉南县境内的著名景区三角龙湾所在地。张建老人就是因为我在作品里对黑龙潭的描述,才开始注意上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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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清羁旅 23楼 2015-06-19 12:38 神话传说,往往更接近真实。现实,永远都是超过想象的。 是的,现实,永远都是超过想象的 ----------------------------- |
晚上在查看父亲手绘的那份地图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份地图虽说是以长白山区为主,却是大致描绘出了整座长白山脉的轮廓,甚至于将整个东北的地域都包括了进去。有的地方还重点标注,如处在辉南县山区中的那处黑龙潭。还有在地图的下端,就有一道浓重的笔墨横在那里,旁边注有“柳条边”字样。却是在三个字的后面连标了三个“?”号,不知何故。 我和父亲一样,都是喜欢读书的人。书籍可以令人明史、明理、明智。在东北大学的图书馆里,我还是读过不少历史方面的书籍。 前清政府入关主了天下之后,视长白山为其发祥地。为了保护“龙兴之地”的山川风水和祖宗陵寝,顺治三年(1646年),清政府开始在辽河流域修筑一条东起凤凰城,以开原至山海关的柳条边墙,对边墙以东,也就是后称为“边外”的地方实行封禁。这种所谓的柳条边,就是在划出的实施封禁的边界上挖沟垒土,修筑出了高宽各三尺的土墙,墙上栽有三行柳树,每行树间距为5尺,树与树之间再用两根柳条横连起来,整体上形成一道柳条墙。 康熙十六年,那个玄烨皇帝又册封了“长白山之神”。而后对兴京旺清门以东,开原威远堡、伊通、舒兰法特东亮子以南,鸭绿江、图们江以北的广袤地域,悉行封禁。严旨不准任何人进入柳条边外樵采、渔猎、垦荒等,违者首犯处绞刑。同时,将柳条边外的土著居民尽迁于燕山脚步下,名之曰:“从龙西行”。“一出汪清门,只见牲口不见人”。自此长白山大部地区荒芜了200余年。 东北的文化历史,中心就是长白长文化历史。父亲手绘出的这份地图,是什么意思呢?他在研究什么?或是在寻找什么?从地图上看,他研究和所寻找的目标似乎不仅仅在长白山中,范围应该在整座长白山脉中,甚至于是东北全境。但最后,终是将目标锁定在了长白山的深山老林里。不过,父亲却是为何又在地图上标记的柳条边三个字的后面,又连续标记了三个表示迷惑的“?”呢?可是当时的清政府修筑柳条边,封禁长白山,另有其它的用意不成?并且,这种“?”号,地图上还有多处标记。应该都是父亲特别注意且又表示疑惑的地方。 尤其是在这幅父亲手绘的地图中,又以浓墨将我此行的目的地,也就是通化县那片区域圈了起来,应该是重中之重的地域了。也是标记“?”号最多的地点。看来父亲在这里买地种植通参,设永济堂山货庄,除了药材上的事情外,将进出长白山的基地设在这里,当是另有原因的。 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马继续上路。 在离开长春时,罗叔就在驮行李的马背上插了一面绣有“永济堂”三个字的小旗。罗叔则告诉我,这面小旗是永济堂人马货物进出长白山区的“通行证”。这个时期的东北地区,可谓是胡子满山窜,土匪遍地走。而在这条长春通往通化县的道路上,十余年来,永济堂的人马货物基本上没有出过事。当是早已打点好了这条路上的各方“好汉们”。除非遭遇上了不懂规矩的新起的绺子。 在前行了仅一个多小时,就有两匹马从后面跟了上来。马上的两个汉子目光阴冷,一看当非善类。在望了一眼那面小旗后,便自驱马去了。当是两名来探路的土匪,不由令我摸了一下别在腰间的那支左轮手枪。 |
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父亲经营的不易,进出长白山区的路,几乎是搭上身家性命的。虽然说是在事先打点好了沿途的各方匪盗,又不知耗去了多少钱财,才能换来这份平安。同时心中又有一丝的疑惑,父亲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能力,来摆平这些胡子、土匪?永济堂又哪里会有那么大的财力去喂饱他们?竟然令永济堂行走这条路十余年而无事。或许,我不懂这个行当里面的事。 前面的山逐渐多了起来,路两边的林子也愈发显得茂密。那两名年青的伙计,则显得有些紧张起来。虽是持有那面小旗,罗叔也自开始了警惕。不是昨天那般路上轻松的光景了,因为已是进入了长白山区。 我腰中虽是藏了那支左轮手枪,但是也知道,除非关系到生命危险,是不能轻易出枪的。便是一时得手,也会得罪了一方霸主们,日后这条路,当是不能再走了。况且父亲生死未卜,在找到父亲之前,我会尽可能的不去招惹事非。所以那支手枪,现在的作用,充其量也仅是壮胆而已。并且在出发之前,罗叔就有过交待,在这条路上,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将手枪亮出来。若是被人看到,那真是无事生非了。 前面路过了几座村子。罗叔告诉我,已是进入柳河县境了。只要路上不耽搁,晚饭的时候,就能到达我们此行的目的地—通化县的快大茂子。也就是永济堂山货庄所在地,在我小的时候随父亲来过一次。 这边的山路虽是崎岖不平,然宽余处也可跑马。只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高山密林,令人生怖。万山环绕,翠绿无边,行走其间,瞬间感觉到了自己的眇小。 柳河县原属通化县,清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由通化县析出另设。 |
本是平静的山路,此时已显得不平静起来。除了山风拂过,松涛阵阵,和树林中传出的清脆的鸟鸣声之外。就是从前方树林子里窜出一伙,甚至于是路旁仅距离十余米的草丛里猛然间站出几个,持了大刀长矛的人来。有的看到马背上的那面小旗后,便自又隐去了。有的则观察着我们的人马,久久不去。似乎有想动手的意思,好在最终目送我们走远,而后不见,直是令人心惊胆战。这些出没山林中的土匪们,多配有大刀、长矛,就是持有那种土制猎枪的也很少。他们人数倒是不多,能看到的也就三四个人而已。或是还有隐藏在树林里的帮手。 不过从这些土匪们的武器装备上看,多是冷兵器,又自增加了我的信心。果真是动起手来,我出快枪,可立马干掉六个。便是对方人多,只要一时间冲不到面前,令我有时间装添子弹,阻挡住十几个,还真是不在话下。早知道这般如此,永济堂真的不用花那么多冤枉钱来打点他们了。 “罗叔,这些土匪,还真是没有几伙能成事的。便是自不量力动起手来,这几伙人都不在话下的。”我冷笑了几声说道。 旁边的罗叔,在马背上前后的观察了一番,这才应道:“我们看到的不过是小绺子,若是那般人强马状的,少则几十人,多则上百人的大帮绺子,可是枪炮齐全的。” 我听了,咂了咂舌,未敢再说话。 “放心好了少爷。”罗叔看出了我的忧虑,安慰道:“愈是人强枪多的大绺子,愈是不会动我们。怕就怕那些新起的陌生的小伙绺子,不知道这条道上的规矩。” 看来父亲在这条道上经营了十余年,果然是打通了所有的关口,令进出长白山区的永济堂,人马货物畅通无阻了。他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不过,出乎罗叔意外,以及令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在进入通化境内之后,一伙人出现在了我们的身后,约有十几个人,其中六七个人持有步枪,在四五十米的距离内,一直紧跟着我们不放。这里,已经进入到了长白山腹地,属于长白山南麓。在这深山老林里,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 罗叔见了,脸色一变,惊讶道:“这里属于‘青山好’(土匪别号)的势力范围,他的人可不会这样跟着我们数里地不放的。” 我听了,心中一惊,右手摸在了腰里,握紧了那把左轮手枪。六七个人持枪,这可不是我的优势。只要对方有一两个人,在我放倒他之前朝我们开枪,不管伤着了我们其中的谁,都是得不偿失的。有种投鼠忌器的感觉。 “少爷,不要轻举妄动,看看情形再说。”罗叔看出了我的意思,忙提醒我道。 旁边的那两名伙计,已是吓得脸色惨白。 “他们若敢强来,我也不会客气。在我开枪之前,你们都下马趴在地上,我就还有机会阻挡他们。”我咬了咬牙说道。我自信于我的枪法,虽然在这之前还未曾枪击过人。但对方真要冲过来,我也只好实行自卫了。 “在没摸清状况之前,少爷千万不要动手,不要动手。你再有个好歹,日后叫我如何向老爷和夫人交待。”罗叔还不知道我在奉天长了本事,几乎是在哀求我。 “现在由不得我们了,就看他们下一步举动了。”我骑在马背上,侧着脸望着后面,警戒着。握枪的手可随时将枪抽出来射击。 然而这个时候,更加出乎我意料的事情出现了。随着一名伙计的惊呼声,我转头朝前方看时,心中一惊,不由暗暗叫苦。在我们的前方,又出现了十几个人,并且人人持枪。其中一个体格颇为健壮的,花白胡须的老者骑在一匹黄膘马上。黑衣劲装,腰别双枪,甚是威武。 “这些人陌生得很,不是这条道上的。”罗叔紧张地说道。便是他这般历经风浪的老武人,也呈现出了慌乱。 |
野生山人参,是有灵性的,有些民间故事,不仅仅是传说。 |
我们停了下来,与对方前堵后逼的人马对峙着。 这时候,那个骑在马背上的老者说话了。“你们是永济堂的人。不要怕,我们不是别梁子(劫路)的,不知你们东家现在哪里?想与他碰碰码(见见面)。” 罗叔听了,忙上前应道:“不知是何方好汉?我们东家不在这里。有什么事对我说吧,回头会转告我们东家的。” “我是问你们的东家现在在哪里?”老者以洪亮的声音,威严地说道。 “他们也在找父亲!”我听了,惊讶之余,忙说道:“家父下落恕不能相告。若是有事,倒是可以转告。”这个时候,不能告诉对方父亲失踪的事,否则不知道对方会生出什么举动来。 “你是张可杰的儿子。”老者望了望我,好象有些意外。张可杰是父亲的姓名。 “不错。不知前辈找家父何事?”我说道。对方能直接叫出父亲的姓名,应该是和父亲熟悉的人。父亲怎么会和这种土匪结识? “你倒是瓢紧(嘴严实),那就请转告令尊,不要踏条子(躲起来)。半个月后,我会找他取了那件东西。时间上不能再等了,更不要反晃子(变卦了),否则我们会来接财神(绑票)的。上道吧(放行)。”老者带着威胁的语气说道。而后一挥手,示意手下诸人让开了前方的道路。这些土匪的行话,我虽听得半生不懂,好在能明白大概的意思。 我心中惊讶道:“以这些人的装扮看,应该是另一路不明身份的土匪。父亲与他们会有什么交易?什么样的东西勿必令父亲半个月后交给他,否则又会有什么样的严重后果?”我心中疑惑不已。 在路过那老者面前时,我故作镇静,拱手一礼道:“前辈,怎么称呼?” “我什么蔓(姓什么)你不用知道。只要告诉令尊‘雪岭白松’这四个字,他就会知道哪个山头的了。”老者打量了我一下,淡淡地说道。果然具有一名老匪的气质和心机,深藏不露呢。 “我会的。”我慌乱地应了一声,示意罗叔和两名伙讲快走。 “你还真是个愣头青!”在我经过他身边时,老者呈些讥讽道:“你腰里的喷子(枪)吃满土(生锈)了,不能摔条子(开枪)了。扔掉算了。免得被人插旗(盯上)生出窑变(出事,抢走)来。” 我听了,心中一惊,这个老土匪眼睛果然毒辣,竟然能看出我身上藏了枪,却又不敢用。 |
走出数里地之后,那伙人再没有跟随上来,我心中稍安。罗叔也自长吁了一口气。 “罗叔,家父怎么会认识这些土匪?”我疑惑道。这不属于父亲谨小慎微的性格。 “谁知道呢?”罗叔也是一脸的茫然。 我忽然生出一种念头来,父亲极有可能被某伙土匪绑架了。担忧的同时,也略感心安。只要父亲活着就好,就有希望将他找到。同时心中又自产生了一种忧虑,父亲近十年来频繁的进出长白山,看来不仅仅是为了药材。应该还有别的事情在里头。即使跟随了他十多年的罗叔,也不能知晓父亲的意图所在。父亲,到底在做些什么?父亲的形象开始在我的头脑中模糊起来,一种神秘的气氛笼罩在他的周围,令我有些认不清他了。一股莫名的恐惧,也自逐渐扩展开来。 也许是刚才经历了意外的事情,罗叔开始变得心事重重起来,甚至有些心神不定。在离目的地愈近,他的这种表现愈是明显。我意识到,待到了地方后,一定要和他好好的谈谈。他在父亲身边十余年,除了药材生意上的事,其它的事情不可能一点不知晓的。在我接到他发的急电后,从奉天返回长春时,我就已经感觉他的异样变化了。我不仅是在听觉上敏感的。 途经二密台。二密台是建在当地台后沟的一块,占有两亩多地,一人来高,方不方、圆不圆的土台子。原是康熙皇帝颁旨封“长白山之神”后,清皇室为祭祀长白山之神所设。本是做皇上的龙体金贵,又恐去长白山山顶的路上,深山老林中惊了圣驾。所以设此台由大臣们代皇上遥祭。那些大臣们也多是来这里祭拜一番后,回去奏曰:“在二密台遥望长白山顶霭霭瑞云,天女池边滚滚流水,奴才等即望东跪拜,闻长白山顶三次声响。”做皇帝的听了,虽知是假话,也自兴奋了一阵子。凡那做就了帝王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喜极了大话、假话、空话,入不得耳去实话、真话。老子的天下,哪有那么多的烦心事来。 |
傍晚时分,我们一行人马终于到了快大茂子。这一路上,算是有惊无险了。 快大茂子位于长白山腹地(现今的通化县县政府所在地)。其东向25公里处是通化县城所在(现今的通化市)。快大茂子现今称为快大茂,来由倒是有几个说法。一说快大茂是满语“前哨”之意,此地曾设台兵把守,是一处前哨。二说快大茂的“快大”是满语口语“花曲柳”。“茂”为树,后边加的“子”字,是汉语的口语的习惯。或是当年这里的花曲柳多,故此得名。三说是清朝初年,这里属于封禁地区,森林茂密,野兽成群。《通化县志》有载,努尔哈赤曾带兵经过这里,见古树参天,树茂林密,故说此地为“快当帽子”。此四字为满语“常青的树林”之意。当地叫法为快当帽子,后为快大茂子。 其实较为正确的说法,应该来自努尔哈赤的那句“快当帽子”,这是我日后在研究父亲收集到的各种资料中恍然悟到的。有一个传说,当年努尔哈赤和明朝作战时,一次兵败而逃,退进了长白山中避难。因为迷了路,饿昏了过去。于是在恍惚中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白胡子老头,指点了他一个方向,说是有人参可采。努尔哈赤醒来后,便朝那个方向走去。路上结识了八个人(似乎是日后八旗的象征),并结拜成了兄弟。后来在前面遇到了一只老虎。于是大家伙都想为了掩护其他的人要和老虎拼命。争执不下之时,还是努尔哈赤想出了个主意,就是每个人都朝老虎扔帽子。老虎叼走了谁的帽子,谁就上前一搏。结果那八个人的帽子,老虎理都未理,唯独叼走了努尔哈赤的帽子。于是努尔哈赤就去追,待追到了一片林子里,老虎不见了,却见到了一大片的人参来。努尔哈赤喜出望外,当时说了句“快当帽子”。 “快当”一词,本是参帮放时喊山的贺山词,是一种吉利的语气。如一伙放山的,其中有人发现了人参,于是喊声“棒棰”,这叫喊山;于是有人接山“什么货?”,“六品叶!”。于是众人齐声贺山“快当!快当!”祝贺放山开了眼。还有参帮放山时,所带的起参的工具,多以快当为名。辟如快当绳子,快当斧子,快当刀子,快当剪子。努尔哈赤当时喊出的这句“快当帽子”,就是将帽子当做采参的工具了,因为老虎叼了帽子引了他来的,进而发现大片参地的。他后来用这些人参出售给来关东收参的客商们,养活下了八旗兵马,于是又有了东山再起的本钱。后来自立金国称为汗王,便封老虎为长白山的山神。那个梦中出现的白胡子老头,则封为了山神爷。(关于山神爷老把头,实际上另有一说,待后面述来。) 于是在长白山中,放山挖参的除了供奉山神爷,也供奉山神老虎。放山时遇到老虎,便都扔帽子,谁的帽子打着了老虎,谁就跟着老虎去,一准的能采到好山货。将老虎视为了吉祥之物。将山神老虎,和山神爷老把头,放在了同等的位置。快当帽子一词,应该是出自努尔哈赤的,后来叫来叫去,成了今天的快大茂子了。可见当年努尔哈赤采参的地方就在这里,按《通化县志》所载,他也确实来过此地。快大茂子这地方,是出人参的一方宝地。还有山神老虎和山神爷同时出现在此地,助努尔哈赤成事,更是不一般了。(快当帽子变快大茂子,当出自努尔哈赤,又与放山采参的习俗有关,此说法是否恰当,还有待与民俗家们商榷。) |
@遗落的飘带 37楼 2015-06-22 17:22 忘了啊,青斗先生夏至快乐啊。 ------------------------------ 谢谢关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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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清开禁后,四方流民涌入通化县,民国初年,快大茂子已形成了一座规模不甚大的镇子。永济堂的山货庄设在这里,就是为了方便收购长白山中的各类药材及山珍。当然,还有这里的,在长白山区独有的气候、土壤条件下所种植出的园参—通参。 东北这地方,一年四季分明,冬寒、夏热、春温、秋凉,尤其是将那长白山里的各种药材的,寒热温凉的天然药性养足了的。所以产自长白山的野生药材的药性,最是能医病的,深得天下间众医家及病人的喜爱。(获得长白山这种得天独厚的自然馈赠,也是日后通化及通化县药厂遍布当地的原因。) 永济堂山货庄有着临街的三间铺面。后面又有着十来间屋子和牲口棚,除了部分仓库之外,就是伙计们居住的房间和厨房。其中一大间是父亲的居所,平时锁着房门,便是罗叔也是不能轻易进入的。这些情况,是我来后的几天里才了解到的。 我的到来,令还处在忧郁气氛中的掌柜和伙计们多少呈现出了些活力来。山货庄的李掌柜和七名伙计,都是由长春的永济堂总店,在不同时期分流过来的人员配置。每个人对山货、药材的的鉴别,经验都是十分的丰富。他们也同时是永济堂最为优秀的人员,且在永济堂工作的时间至少都在五年以上了。这也是父亲从长春总店抽调他们驻守通化县快大茂永济堂山货庄的原因。他们不仅处理山货庄的事务,也分管着永济堂在这里购买的参地。 晚饭后,罗叔将父亲原来居住的房间落了锁,我日后是要入住这里的。门锁当然也是硬行撬开的,钥匙在失踪的父亲身上。 进入房间内,先是一间摆放着桌椅的简易的客厅,里间则是卧室。李掌柜点燃了一盏油灯过来,并手还带过几根蜡烛。这里不比长春,是没有电灯照明的。 罗叔和李掌柜各自交待了几句话后,便自离去回房间歇息了。我持了油灯开了房门进了里间的卧室,不由一怔。 这里面的火坑上,桌子上,甚至于地面上都自堆满了书籍和零散的抄写字迹的纸张。是比长春家中父亲的那间书房还要凌乱。 屋子里已是充满了一股子暖意,原是伙计已烧好了火坑。东北人家的卧室都筑有火墙、火坑,以在寒冬时节到来时取暖。城里人家一般用烧煤的火炉和火坑,在这山里人家,则是取之不尽的树木,用木材来取暖。 我将油灯寻了地方放了,又在书桌上点燃了一根蜡烛,房间里顿时亮了起来。父亲应该是在研究什么东西,长春家中的书房内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那么,一定会在这里找到的。我心中又开始充满了期望。 首先,桌子上一本书页中夹着的一样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翻开看时,颇感惊讶。书里面夹着的竟然又是一幅奇怪图案的剪纸。略看之下,是和家中父亲书房中发现的那幅是一样的,只是这张稍显新。这种神秘的剪纸,同时出现在了长春的家中和这里,应该是父亲重点研究的东西。只是,我看不明白这幅剪纸中的怪异图案,代表着什么。 书桌上堆满了大量的稿纸,都是父亲的手迹,当是他亲自抄写下来的。我拾起稿纸看时,又感觉到了一种茫然。上面记载的竟然都是一些民间的故事传说。父亲何时有研究这种民间故事的兴趣?他研究这些民间故事做什么?是想做一位民俗专家吗? 我大概看了一下,故事多是关于人参的民间传说,还有流传于长白山区的,老把头孙良的故事。当然,还有其它的一些关于长白山中的奇闻异事。从部分纸张的新旧程度来看,父亲收集记录下这些故事传说,已是有了年头了。 |
纠正,是火炕,不是火坑,呵呵 |
传说:看书不顶帖,和下馆子不给钱一个样。 |
《盗墓笔记》已上交国家,《藏地密码》已褪尽光华,现唯有《长白山密码》,闪亮天涯! |
探危游险,搜异猎奇,尽展人生之幻,集古今长白山神秘事。 |
第三章 老把头孙良 摆在书桌案上正中的一叠稿纸,被一块松花石砚压着,上面记载的东西应该是较为重要的了。我移开那方松花石砚,拾起那叠稿纸看时,不免有些失望。稿纸上全是抄写老把头孙良的故事。与散在其它地方的,抄写有孙良故事的稿纸不同。这里却是汇集了几个版本来,较为详细。不过故事的内容,也是大同小异。 流传于长白山区,甚至于整个东北地区的山神老把头孙良的故事,在我小的时候就曾听长辈们讲起过。应该也是山里人耳熟能详的一个故事。 故事讲的是明朝末年的时候,天下将变之即,已是显象于民间了。那就是贪官污吏横行,民不聊生。山东莱阳地界有一个名叫孙良的,实在是活不下去了,于是闯关东,来到了长白山区讨生活。也有说是为了医治好母亲的病,前来关东采挖人参的。与他结伴同来的,还有一个把兄弟名叫张禄的。二人一起在长白山中采挖人参。不过另一个版本说的是,孙良是在长白山中偶然遇到,也来放山采参的张禄。因二人投缘,于是结为了生死兄弟,一起放山采参,也是有个相互的照应。后来二人在山中分头放山的时候,张禄在山林中走失了。为了寻找到张禄,孙良在山林中不知走了多少天。最后又累又饿,于蝲蛄河边上的一块卧牛石上,用木炭或是什么可留下字迹的东西写下了一首绝命诗后,便自死去了。那首诗写的是: 家住莱阳本姓孙 漂洋过海来挖参 路上丢了亲兄弟 沿着蝲蛄河向上寻 三天吃了个蝲蝲蛄 不找到兄弟不甘心 后来有一个石匠路过这里,见到了这首绝命诗及孙良的尸体,感其情义,于是用凿子将诗刻在了那块卧牛石上。石匠出山后广传孙良事迹,时人皆受感动。后被前来巡山祭祖的康熙皇帝听闻了此事,便将孙良封为“山神”老把头。也有版本说是被努尔哈赤册封“山神”的。或是区别于山神老虎,孙良的神号也有被称为山神爷的。总之,从那以后,孙良便成为了长白山区的一种特殊的民间信仰和崇拜而传承了下来,自是被看做了放山采参人的开山鼻祖老把头。后世凡有进入长白山区放山采参者,都要先拜祭塑有孙良塑像的老把头庙,又称为老爷府,以求“山神爷”保佑,平安的采得人参回来。便是条件简陋,也不能少了这般庄严的仪式。最起码也要摆上三块石头,权作为老爷府,然后插草为香,诚心诚意的拜上几拜方可进山。在长白山区,以至整个东北,已是成为约定俗成的事了。 故事就是这么个故事,文字无多。令人奇怪的是,父亲竟然收集有五六个版本的关于孙良的故事。他这是在做什么?为何对孙良的故事如此重视?还有,白天里路上遇到的那个自称为“雪岭白松”的老匪,又是什么来头?和父亲又有着什么样的关系?最为重要的是,父亲为何失踪了,现在人究竟在哪里。这一切,都是令我茫然不已。面对眼前这一屋子书籍,和抄满了故事传说的稿纸,仍旧是一头雾水。 本来我计划,来到这里后,第二天便组织人手进山,到父亲失踪的地点,也就是梯子河附近查找。而今看来,那一步暂时还没有必要走。就是明天赶去了,没有任何线索可循,也是徒劳无功的事。目前首要之务,是要找到与父亲失踪的有关线索。否则茫茫林海,找上十年,也是不会有结果的。 我心中不断的告诉自己,一定不要急躁,保持镇静。此行,不仅关乎到父亲的安危,也关系到永济堂的生死存亡。 |
我一夜未睡,翻阅着父亲留在这屋子里的书籍和手稿,希望能在这里面找到蛛丝马迹,进而能理出个头绪来。但是一无所获。 天色见亮时,我这才挨在炕头上打了个盹。 不知什么时候,我被院子里传来的声音吵醒了。出来看时,却是见罗叔正在指挥一众伙计,整理着进山的装备。进山心切,倒是比我还急。旁边站有一个瘦小的,但却精神矍烁的,长着一把山羊胡须的老头。还有一名背负一杆猎枪(土制火铳)的黑脸大汉。 “罗叔,我们这几天先不进山。”我站在门口阻止道。 “少爷,不进山如何寻得老爷。”罗叔急切道。 “漫无目的的进山寻找,无疑是大海里捞针。我正在查找家父失踪的线索,待有了结果,再行动不迟。”我应道。 旁边那个瘦老头听了,不由暗自点了一下头。 “好吧,你是少东家,我们大伙都听你的。”罗叔无奈之余,吩咐伙计们又将装备搬回了仓库。 罗叔随后走了过来,向我介绍两位客人,说道:“少爷,这位是赵把头和王炮手。老爷的朋友。以前每次进山时,都是由这二位陪同的。只是老爷这次进山,这二位刚好都不在家。只要有他二位其中的一个人在,老爷也不会丢在山里的。” “晚辈张建,见过赵把头和王大叔。”我一抱拳,恭敬地说道。 赵把头和王炮手朝我点了下头。 “还请二位前辈屋里坐,晚辈有些事情要请教。”我随后让请道。 赵把头和王炮手互相望了一眼,先后走进了屋子。 进屋后,赵把头坐在椅子上,从腰后抽出一杆,足有一尺半长的铜头铜嘴,斑竹身的烟袋锅来,于桌子上的烟簸里撮了一捏烟丝来,按进烟锅内,随手寻了火柴点着,深吸了一口,便自吞云吐雾起来。 王炮手则将猎枪放于旁边,于那里正襟危坐,一言不发,严肃得很。 |
@网速无双 55楼 2015-06-24 13:20 《盗墓笔记》已上交国家,《藏地密码》已褪尽光华,现唯有《长白山密码》,闪亮天涯! 没错! ------------------------------ 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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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知道。这位赵把头,在山里生活了一辈子,是位放山的好手,和远近闻名的老把头,威望极高。山里的经验丰富,今晚望天就能知道明天的阴晴,能不能上山。望山景能知哪座山头有大货,也是知道得八九不离十。每年到了放山季节,他不发话,这个地区,还真是无人敢进山的。此人除了陪同父亲进山,也是永济堂驻此地参园聘请的技术人员,若是依现代话讲,就是高级技术顾问。 那位王炮手,人称王一炮,是这一带有名的勇敢猎人,也是受雇于永济堂,有那保安队长的意思。此人猎过野猪,打过虎豹。更是有猎熊的绝招。据说,以前他不传儿子猎熊的绝招,并叫儿子见到熊时离远点。是因为东北老林子生长的熊,又叫熊瞎子,异常凶猛。惹怒了它,是比老虎还不易对付的。它攻击人的时候,先是将人扑倒,而后张开大嘴伸出长满暗刺的舌头一舔。基本上能将人的那张脸,连肉带骨的舔没去一大半。再然后朝人身上一坐,便是有着钢筋铁骨,也能被它坐扁压塌了身架而被害了性命去。如果一枪未能将熊击毙,那就麻烦大了。打冒了它眼珠子,它能将眼珠子按回去,照常赶你;把它的肠子打出来了,它能将肠子摁回去,再添把草堵着,再接着追你;即使将它腿打断了,它拖着瘸腿,仍旧飞快地撵你。不将你撵上、扑倒、舔残、坐死,不完成这一套完整的程序,它是不算完的。所以猎人中有“宁打三虎,不伤一熊”的说法。可见东北老林子里的这种黑瞎子的厉害程度了。 不过最后王一炮还将打熊的绝招传给了他的儿子。毕竟在山林里,什么情况都是能遇到的,多一种绝招,便能多一种护命的方法。那种打熊的绝招其实就是三句话:多拐弯,顶风跑,装死倒。 原是遭遇到熊追赶你的时候,你要尽可能的拐着弯的跑。因为熊还有一个别称,叫笨熊。应该是脑子里少根筋,它本来跑的是直线,发现人没影的时候,便停下来四处瞧瞧。看见人了,于是也拐着弯的去追人,忘记了直线是最短距离的那码事了。熊诚不欺我啊!所以你将它落下跑掉了,日后不再招惹它最好。 还有在跑的时候要顶风跑。因为熊的眼毛长,平时也经常性的遮住眼睛,所以眼神不大好。要不怎么又叫它熊瞎子、黑瞎子呢。你顶风跑,它顶风追,风一吹,毛乱飞。它为了能看清你,总要停下来擦眼睛、拔眼毛,看清楚了目标再行追赶。于是速度自然就慢下来了。 当然了,人的体力有限,有时候玩奸耍滑也逃不过熊的手心。跑不动的时候,就看这个人的胆量了。那就是扑倒在地,脸朝下,憋住气,一动不动的装死人。熊瞎子熊瞎子,眼瞎心眼直,对食物更是颇为讲究,它不吃死物,只吃活物。所以啊,顶多在你身边转两圈就走了。这时候,千万不要以为脱离危险了,认为自己技高一筹,将笨熊骗走了,高兴得直想笑。那可就麻烦了,因为熊对笑声最为敏感,一定要找到笑声来源。据说在这个时候,熊胆汁分泌最为旺盛,食欲暴起,几乎是见什么啃什么。有道是“宁闻鬼哭,不听熊笑”。你笑声一出,便会听到一种“呵呵”的冷笑回应。当你感觉不对劲抬起头来的时候,一张微笑且得意着的熊的大脸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这个时候,说啥都晚了,只能接受这熊哥们亲热的一舔了。所以说,人在有时候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最好的方法,就是远离熊,不去干扰它的世界。 据说,王一炮的儿子曾施此绝招,骗过熊瞎子一次。并在近距离内,寻机一枪结果了熊的性命。被传为佳话。 不过,野兽中还有更凶猛的。王一炮的儿子是在几年前发生的意外。一次独自在山中狩猎时,遭受到了一种不知名的野兽袭击而遇难。那野兽很怪,先是将王一炮儿子的衣服尽行剥去,而后方将整个人吞食。王一炮仅是在现场发现了儿子的一身血衣,连个指甲都未剩下。为了给儿子报仇,王一炮寻遍了深山老林,也未能找到那野兽的踪迹。为此,一直耿耿于怀。 自从进入长白山区,来到这快大茂子后,除了看到父亲抄录的那些民间传说,也自亲自听到甚至感受到了更为鲜活的真实故事。天方夜潭,也不足为奇了。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了。 |
谢谢诸位 |
我从伙计的手里接过一暖壶热水,然后为赵把头和王一炮各沏了一碗加糖水的茶。接着为罗叔倒了一碗白水。罗叔一生不饮茶,只喝白水,尤是厌恶在喝的水中加入任何的东西。 赵把头左手持了烟袋锅,右手端碗饮了口茶水,然后放下,随手抹了一下嘴角,侧头对罗叔说道:“老罗,这小东家和东家一样的稳重,孩子将来能成事的。” 我听了,笑了笑。从话语中,可以知道这个赵把头和父亲的关系不浅。 “小东家,东家丢在了山里,我们心里也不自在。说吧,只要我们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全力的去做。”赵把头望着我说道。 “晚辈在这里替家父和永济堂谢过前辈了。照实了说吧,家父意外失踪,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所以先想理出个头绪来。”说着话,我将那幅怪异的剪纸摆在了桌子上,说道:“这东西是在家父的房间内找到的,似乎与家父的失踪有着某些联系,还请赵把头和王大叔看过。是否见过这种类似于剪纸的东西。” 赵把头望了一眼那幅剪纸,并未显出什么意外来,随口说道:“这确实是一种剪纸,有人叫它‘镇山符’,有人称它寻参图。是我们当地满族人传下来的一种纸样。传说还是老把头,山神爷孙良叫这一带的满族人祖先传下来的。” “和老把头孙良有关!”我听了,颇感惊讶。忙说道:“老把头孙良当年可是来过这里?” 赵把头听了,笑了笑说道:“看来小东家史还真是不了解这嘎的啊!孙良老把头不仅来过这里,死后封神还葬在了这里。如今的山神庙,也就是老把头庙就在老把头坟(今弯弯川)那边。并且封神后的‘升仙阁’也在蝲蛄河河沿的小茂山山顶上。” “什么!老把头孙良的墓就在这快大茂子!故事传说中的蝲蛄河也在当地!”我惊讶之余,似乎意识到了父亲将永济堂设在这快大茂子的真正原因了。敢情这一切,都是为了老把头孙良来的。 “至于这幅剪纸吗……”赵把头神色立显恭敬道,“这是老把头通过可世代传承的满族人剪纸,留给后人的一个秘密。据说当年老把头走遍了长白山的沟沟坎坎,识出了长白山中人参生长的分布脉络,于是绘制成了一幅‘人参图’。找这里的满族人中的剪纸高手来剪成了纸样。这里满族人的剪纸都是世代传承的,可以用这种方法将那幅人参图完整的传承下来,不至于失传。同时也在时刻提醒后人,这里面隐藏着一个秘密,以待有缘人去发现。根据满族人的家族传说,大体上是这个样子的。不过也有另一种说法,这是老把头给后人留下的一种入山后可以驱邪避祸的符。老把头是从山东过来的,据说年青时和道人习过法术。从那以后,长白山区的放山人进山时除了拜老把头之外,也将这幅剪纸的纸样,带进山里,以求得老把头的保佑。只是因为这红纸剪成的纸样不好带,易损毁。在以后的举行放山的仪式中,就用一张红纸条,或者一块红布条贴在木板和木棍上代替了。甚至变成了和老把头神位一样重要了。” |
赵把头吸了一口烟,接着说道:“几百年过去了,只因这种纸样复杂难剪,会剪的人也愈来愈少了。在当地除了有两户人家还保存着祖先留下的纸样外,只有英额布的乌老太太一个人能剪制出这幅纸样了。眼前的这幅,就是五年前,我领东家去英额布乌老太太那里,剪了三天才出来的。两年前,乌老太太去世了,能剪出这幅纸样的人便从此绝了。现在存世的这种纸样,怕也不超过四五幅了。” “东家和以前那些曾得到这幅纸样的人,都在破解其中所隐藏的秘密,但是目前没有人成功过。”赵把头摇了摇头,不无遗憾地说道。 “这幅满族剪纸中到底隐着什么样的秘密?”我惊疑道。 我随即又恍然大悟道:“一定是和人参有关的秘密。” 赵把头听了,笑了一下道:“所有的人都这么认为。” 我忙说道:“那个传说有可能是真的。老把头走遍了长白山,知道了人参生长的分布脉络。只要破解了其中的秘密,就能知道长白山中哪里生长着大批的人参。” 赵把头应道:“所有人也都这么想的。不过……”赵把头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只有东家不这么认为。” “家父曾经说过什么?”我忙问道。 “什么也没说。”赵把头摇了下头。 我听了,又感失望。 我又望了望那幅剪纸,然后说道:“这幅纸样虽然复杂,但是不可能在上面显示出整个长白山的脉络。所以这上面应该还隐藏着其它的东西。即使家父破解了这其中的秘密,发现了长白山中某个地方生长着大片的野山参,也不会丢下永济堂,丢下同行的人,在深山老林里孤身犯险的。况且家父亲也不是那种贪财之人。” “这也是我们奇怪的地方。老张好好的一个人,如何就走丢了呢?”赵把头叹息了一声。 “这些年,都是赵把头和王大叔陪同家父进的山吧。”我试探着问道。感觉这个赵把头和罗叔一样,暂时都不能对我将话说全了。 “是啊!”赵把头应道,“自打十年前认识了东家,我和王炮手就和他成为了朋友。每次进山,都是由我们二人陪同着的。只是这次,东家没有通知我们,也是我们没在家。他就带人私下行动了。也不知他急什么。当然了,每次进山,我们都是放山采参去的。倒也希望东家能破解了那幅隐藏在满族人剪纸中的寻参图,在山里大有收获。但是东家的兴趣还真的不是在这上面。便是有几次发现了几苗六甲子,东家也未以为意。他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在放山找人参上。” “不是这样的。家父的目标一定是在人参上。”我随口应道。里间卧室里,那些抄录的稿纸上,大部分可都是关于长白山区人参的传说。父亲的注意力应该还是在人参上。一下子,我又自行推翻了刚才的论断。 “是吗!”赵把头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句,然后不再说话了。 这个时候,坐在那里的一直默不做声的王一炮,忽然站了起来,说了句“东家可能是在找那棵千年参王!”说完,便自走了出去。 |
@tianyawanshitong 70楼 2015-06-26 12:18 越来越精彩,问候青斗大人! ------------------------------ 谢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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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赵把头脸色突地一变,也忙起身跟了出去。 “千年参王!罗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望向了仍旧坐在那里,神色有些难受的罗叔。 “别听那个王一炮瞎说,这世界上哪里会有什么千年参王。千年的古树都极少见,况且参属草类,一棵地下的人参如何能生得了千年之久。传说就是传说,那里面的故事都当不得真的。”罗叔稳了稳神,故作淡然地说道。 “罗叔,我们应该好好的谈一谈了。”我郑重地坐在了罗叔的对面。 “家父到底在长白山里寻找什么?只有你告诉了我真相,我们才能根据这些线索寻找到他。否则时间久了,家父真的会有危险的。”我盯着罗叔的眼睛,诚恳地说道。 “少爷!”罗叔抬起了头,望着我,颇显激动地说道:“你相信我对老爷,对永济堂的忠诚吗?” 我点了一下头,应道:“这些我当然相信。” “那就好!”罗叔站了起来,说道,“老爷的失踪,我是有责任的。我发誓,一定会将老爷找回来的。过几天我们就进山。”说完,竟然转身推门出去了,将我一个人晾在了屋子里。 “这都到了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对我隐瞒,不愿意说真话。”我气愤地一拍桌子。 我这边若是半个月内找不到父亲,了解一些事情,那个自称为“雪岭白松”的老土匪必要找上门来的。到时候又如何应对。如果惹恼了对方,这里的永济堂山货庄将不复存在。至于我们这些人,能否活着走出长白山回到长春,还两说呢。 “千年参王!”我想起了王一炮刚才离开时抛下的这四个具有重量的字。忙回到里间屋子,又翻阅着父亲抄录的那些关于人参的故事。 “人参!人参!一定是与人参有关的。父亲将永济堂山货庄设在这里,传说故事中的山神老把头孙良的事情又真实存在。并且他的坟墓也在这里,这就说明了一个大问题,父亲所研究和寻找的东西,必是一棵极为珍贵的野生山参王。极有可能是在孙良时代发现的,他通过满族剪纸的形式,将这个秘密留给了后人。而父亲意外地破解了那幅剪纸上的秘密,有可能发现了那棵千年参王的生长位置所在。一个人去采挖了。可是……”我似有所悟,随又摇了摇头。 即使世上真的有那么一棵千年的人参王,售则价值连城,服则立可成仙,这都不应该成为吸引父亲抛家舍业,并且冒着性命危险去独自做的原因。况且这件事情发生在父亲身上也有违常理。他不可能幼稚的去做一件极其可笑的事情。父亲是一个非常理性和理智的人,他不会被任何诱人的因素迷惑住。 但是,我望了望满屋子的抄满字迹的稿纸,又自黯然下来。父亲真的是被这些传说故事迷惑了,极有可能的私下去寻找那棵传说中的千年参王了。 不会!绝地不会!我相信自己的父亲,这里面一定还有着其它方面的原因。我随又静下心来,继续翻阅着那些书籍和稿纸…… |
栽培人参的参园内,会发生一种极为罕见的"参变"现象,应该是少有人知的。且听俺娓娓娓道来。 |
第四章 神秘的满族剪纸 我在伙计长顺的陪同下,找到了老把头孙良的墓地。长顺在这里的山货庄工作有四个年头了,对周边的事物,还算熟悉些。 孙良的墓地显得有些荒芜,孤零零地立在那里,杂草丛生。唯有旁边的那块刻有那首绝命诗的黑漆色的卧牛石,方显得厚重和令人肃目些。 站在这里,极目远望。峰峦叠嶂,绿色无边,尽是深遂的老林子。前方,一水飘来,在这里拐了个大弯,形成了一个“几”字形,而后东流去。 长顺告诉我,这条大河就是浑江,不远处的喇蛄河,就是汇入浑江中的。在这附近,还有老把头庙和老把头桥。每年的三月十六是老把头的生日,父亲必要来这里拜祭一番的。并且这个日子,对长白山区的人来说,非常重要,有着特殊性质。因为这一天,是山里人的“山神节”,所有的村落集镇,都要举行拜祭的仪式,隆重得好似过年。 看来,果然是孙良将父亲引来了这里。那幅满族剪纸中,一定是隐藏有秘密的,否则父亲不会如此的重视这里。老把头孙良的故事,广传于长白山区,甚至于整个东北。不仅在通化县,在其它的几个地方,同样也存有老把头孙良的墓地和老把头庙的遗迹。辨识哪个真来哪个假,似乎已没有什么大的意义了。山神爷老把头孙良早已深深的进入了长白山区百姓的内心之中。那是他们的信仰崇拜和灵魂所在。 《安图县志》载:木帮、猎户、棒棰营以及散挖人参者流、山间流民,并一切求财于山常作山中旅行者,咸于是日备香烛供品向山神叩头,求其护佑,且有宰牲以祀者。乡人亦皆重视此日,争购酒肉,以度三月十六日。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由此可见,在长白山区,一切求财于山的人,必要信仰老把头,视作他们的保护神。可见其重要性。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长白山中,最为人知,也最为神秘的也就是人参了。而老把头又是放山采参的开山鼻祖。那么他留下的秘密,一定关于人参的了,或是整个长白山中的秘密?在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我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莫明其妙的震动。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我抬头望着远处的山峦,心中潮起着各种复杂的心思。以后的日子,真的是要与这片大山打交道了。 对于关内的人来说,流传着一个说法:穷走南,富进京,走投无路下关东。为了生存,多少山东、河北的贫苦百姓,怀揣梦想,历经了多少艰难险阻赴奔关东这片黑土地而来。便是在前清封禁时期,也有涉险而入者。 当年,这里是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孙良为了寻找结义兄弟张禄而困死在了这里。而今,不远处就是快大茂子,人类的生活范围,已是渗透到了长白山腹地。前清封禁二百余年的成果已不在。虽然说是人们是为了求得生存才闯关东进入长白山区的,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对长白山的人为破坏,导致自然环境的退化也开始了。也正因为如此,长白山中本是隐藏着的秘密,有些可能也将不复存在了。 我暗里叹息了一声,然后问长顺道:“上次进山也有你吧,且将整个经过详细的和我说一遍,不要有任何的遗漏。” 长顺应道:“东家这次来快大茂子,住了有小一月了。因为山货庄里收购的药材仓子里放不下了,所以东家就打发了老罗将这批药材先行运回长春。然而就在老罗走的第二天,东家忽然就命令我们几个人准备进山的家什。在找赵把头和王一炮时,赶巧他二人都没在家。东家也未再等,就和我及山货庄里另外三名伙计进了山。我们四个人以前就曾多次随东家进山的,所以这次虽然感到意外些,也没觉得什么。” “你是说,家父这次进山,是临时决定的?”我忙问道。 “是的。”长顺应道,“以前进山,都是要准备上几天的。这次进山,我们以为东家也就是到山里走走而已。虽然没有王一炮在,但山货内还是备有一杆猎枪(火铳)的,我们也没有太多担心。我们是在一大早出发的,一路上未做停留,一直朝着深里走,也就是朝长白山天池的方向走。晚上在林子里宿营,第二天接着走。傍晚时候到了梯子河附近。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东家呈现出了少有的兴奋劲来。” |
“你是说,家父显得和以前不一样?”我忙问道。 长顺应道:“反正我是这么感觉。比放山人发现了一苗大棒棰都要令人兴奋的。” “这一路上,发生过什么事吗?”我问道。 “没有,一切正常得很。并且这条路以前也走过几次的。”长顺应道,“因为天色将晚,我们就寻了个安全的地方宿营。前半夜是我值宿的,后半夜交岗时,我看到东家的帐篷里还亮着灯光呢。” “当时可否发现家父还在帐篷内吗?”我问道。 “这个没注意。”长顺摇头道。 “后半夜谁值的岗?”我问道。 “是李和子。”长顺应道。“第二天早上,我们做好了早饭,去唤东家时,这才发现内帐篷内已是空了人,东家从此便没了踪迹。当时我们好吓得慌,四下里找了两天。后来没法子,这才回了来。赶上老罗从长春回来,他发急了,率了我们几个人又去了老爷失踪的地方,找了几天无果,也只好回了来。这不,等来了少东家。” “李和子当时怎么说?”我问道。 长顺说道:“李和子接了我的岗后,也是看到东家帐篷内亮着灯。东家挑灯夜读是常有的事,所以也未以为意,更未过去惊扰。东家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也不知道,因为根本就没有看到过东家离开过帐篷。” “也就是说,你们一晚上,除了发现家父帐篷内亮着灯,就未曾见到过家父的身影。”我问道。 长顺听了,点了下头,懊悔道:“早知道会出事,我那天晚上说啥也不会睡的,必要一直盯着东家。” “这事不怪你。”我安慰了他一下。心中寻思道:“父亲多是在后半夜李和子偶然间打盹的时候离开的。也就是说,是父亲乘大家没有注意他的时候,悄然离开的,是他自己主动离开的。但是在深更半夜,尤其还是在这原始森林中,一个人独自行走,那是万分危险的。是什么原因导致父亲的离开呢?” “或是……”我心中一动,“这次贸然进山,是父亲早计划好的,深夜里离营出走,也是他计划中一部分。是什么事情令父亲这么做呢?”一时间,我百思不得其解。 |
回到山货庄,我又找来了伙计李和子,与长顺说的并无两样。并且强调自己在那天晚上值夜的时候,一直精神来着,没有因为发困打过盹。 我知道,现在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我不能再组织人手去山里空走一回的,那样做无济于事。不过已经证实了一点。那天晚上,没有发生意外的变故,应该是父亲自己离开的宿营地。至于他去了哪里,就只有天知晓了。 我将父亲存在屋子里的书籍和稿纸整理了一下。对着父亲留下的那幅手绘地图,开始深思起来。地图上通化县所在地域被重笔圈起,以及父亲将永济堂山货庄设在这快大茂子,除了这里是长白山腹地,以此为基地进出方便之外,更是老把头坟的所在地。或许,父亲所寻找的东西就在这通化县境内。但是父亲又为何失踪在距离天池较近的梯子河那边的森林中?不管怎么样,要找到父亲失踪的线索,还应该从通化县这边为起点。无论是长春的家中,还是这里,父亲所收集的这些书籍,都是以前的史料。所以,还要从历史上开始研究,也就是要将通化县的历史梳理一下才好。 通化县的历史久远,是随着东北的历史变迁而变化的(为了方便讲述,将结合部分后人的研究成果)。 史前时期,也就是新石器时代,长白山区已有了古人类活动的痕迹了,也就是秽貊族系。 进入历史时期以后,夏商两代,这里的先民们过着以农业为主,渔猎为辅的较为原始的生活。 商末周初,武王克商。根据文献记载,大约在公元前1046年左右,殷商故臣箕子率领5000人出走东北,先落脚辽西,大约在辽西呆了半年或一年,多说也不过两年的时间。接着进入这一带,即吉林的东南部。不知道是从丹东,还是从集安渡过鸭绿江,到了朝鲜半岛。到王险城(今朝鲜平壤)建立了箕氏朝鲜(古朝鲜)政权。武王就地封之,箕子接受周封,爵位为侯。箕氏朝鲜就成为周天子在东北地区的一个藩侯国。箕氏朝鲜的北境,包括了今通化县地区。公元前1046年通化县就已经正式纳入中央王朝的管辖之内。 春秋战国时期,诸侯争霸。燕国在争霸过程中东北击破东胡,东南击破箕氏朝鲜后,将自己的统治区域延伸到东北地区。公元前280年以后,燕在北方及东北地区设置了右北平(今辽宁省凌源市西南)、辽西、辽东诸郡。通化即为辽东郡属地。东北其他地区还处在方国、部落的统治形式。但是比中原地区纳入郡县管理还是晚了300年。 秦朝时期,通化仍为秦之辽东郡管辖。秦末楚汉相争时,燕人卫满逃难至箕氏朝鲜,现在的平壤。汉初,发动宫廷政变,卫满灭亡箕氏朝鲜而建立卫氏朝鲜。成西汉政权在朝鲜半岛的一个属国。卫氏朝鲜的领土同样包括通化县。通化转而成为卫氏朝鲜的统治地区。所以,汉朝初期通化这一带是通过一个侯国来管理的。这种情况维持到汉元封三年。 |
汉元封三年(公元前108年),汉武帝灭亡卫氏朝鲜,在其地设置直番、临屯、乐(lao4)浪、玄菟四郡。其中玄菟郡下辖高句丽、上殷台、西盖马三县。通化县是玄菟郡上殷台县属地。上殷台县县治在盐难水(即今浑江)与哈泥河交会之处。今赤柏松古城即是上殷台县县治之所在,通化市自安山城当为玄菟郡治所。早在西汉,通化就已经成为县一级行政单位的施政中心了。 西汉元帝建昭二年(公元前37年),来自北方夫余国的王子朱蒙逃往玄菟郡高句丽县建国,是为东北史上的高句丽国。通化成为高句丽国的一些部分,属于高句丽五部里的觉奴部(觉奴部的地域范围包括今通化县和柳河县),在北部拱卫着王城桓仁五女山,后来迁到集安,并很快成为高句丽国的统治中心。位于今通化县南部的集安市曾为高句丽国都达425年之久。因为高句丽的存国时期太长,终西汉时期,从行政管辖上看,高句丽政权一直受玄菟郡节制;东汉时期,转归辽东郡节制。东汉末年,公孙氏政权割据东北,高句丽一度臣属于公孙氏政权;三国时,转归曹魏节制。晋代,节制数度变更,但受护东夷校尉府节制的时间较长。通化地区的行政沿革,亦随着前述的变化而变化。 唐代,高宗于总章元年(668年)灭亡高句丽,并于其地置安东都护府,府下设都督府,都督府下设州,州下设县。通化县为哥勿州都督府辖地。哥勿州都督府府治,又称哥勿城,即今通化县赤柏松高丽古城子遗址。如果在西汉时赤柏松古城是上殷台县县治成立的话,就沿续了好几百年,这里都是这一地区经济文化的中心,是一个统治中心。一直到高句丽灭亡之前,这里居民的组成没有发生变化,都是以秽貊族为主。高句丽灭亡后把高句丽族迁出去,这块基本上成为真空地带。 后来,武则天圣历元年(698年),粟末靺鞨人大祚荣建立震国。先天二年(713年)玄宗册封大祚荣为“渤海郡王”,震国自此更名为渤海国。通化县属渤海国西京鸭绿府之正州。高句丽灭亡后,通化地区的居民构成发生了较大变化,由原来的主体居民秽貊族系内高句丽族等,过渡到了隶慎族系内各民族为主体民族。成为后来女真族的主要聚集地。所以,这一带居民从以秽貊族为主演变为以隶慎族系为主。 辽代,通化县先属东丹国辖地。时间比较短暂,只有两年左右,后来迁走。开泰六年(1017年),转为东京道辽阳府之正州所辖。 金代,通化县隶东京路婆速府管辖。 蒙古汗国时期,通化县归属辽东“总管高丽、女真、汉军万户府”。元朝建立后,转归辽阳行省辽阳路婆娑府。 明代,通化县先隶属辽东都指挥司,永乐七年(1409年),转属奴儿干都指挥使司下辖的建州卫统理。此时,女真族不断南迁,通化地区逐渐成为女真族建州女真部的主要集居区。 明代中叶,成化三年(1467)发生了成化之役,建州女真人经过这场明朝军队和李氏朝鲜军队的联合杀掠后,女真人大多逃到了富尔江河谷东部的深山密林。明朝末通化县地域是建州卫女真王甲部(即完颜部)和额尔敏路居住地。 |
据《通化县志》和《盛京通志》记载,通化县地域在明末为王甲部(完颜部)和额尔敏路控制区域。直至明万历十六年(1588),努尔哈赤兼并处在浑江流域王甲部(即完颜部),将其他建州四部一道迁往新宾永陵苏子河及浑河流域。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建州卫都督佥事努尔哈赤称汗,建立后金政权,初以赫图阿拉(今辽宁省新宾县永陵镇)为都,通化地区便成为清王朝入关前政治、经济、军事的重要基地。 清代,清政府定鼎中原后,在东北地区先后设置盛京、吉林、黑龙江三将军,镇守边陲,分地辖理军民事务。顺治十四年(1657年),置奉天府,通化即为奉天府管辖。康熙九年(1670年),为保护“祖宗发祥之地”,在辽东修筑柳条边墙,通化被划为边墙之东,称“东边外”。而将旺清门、英额门以东至长白山的辽阔地区划为封禁区,遂使通化地区近200年成为人迹罕致、森林茂密、野兽群聚的荒凉地区。清中叶开始,私垦、采参、挖金的关内流民逐渐增多,逾边者日众。此情此景,终于迫使清政府于咸丰年间在东北驰禁开边,设垦务局,招民放荒,使已包括通化地区等地荒芜近200年的土地重新得到开发。稍后,为了有效管理和统慑移民,又于光绪二年(1876年)置设安东县。提督左宝贵曾到“东边外”镇抚,根据左宝贵报告,盛京将军崇厚认为,边外幅员辽阔,人口日益增多,应“添设州县”,“以维系人心”。这样,光绪三年正月十一日(公元1877年2月23日)奏请增设宽甸、怀仁、通化三县。同年二月二十二日(公元1877年4月5日)吏部依奏,折岫严州(今辽宁省岫岩县)置通化县,治于佟佳江(今浑江)北岸之头道江。同年七月二十六日(公元1877年9月3日)旨准,隶盛京将军奉天府兴京抚民厅。并规定,通化知县“不论满汉均加理事同知道判衔,以便兼理旗务”。光绪四年五月,设治委员张锡銮试署通化县。 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由通化县再析出临江(今白山市和长白县),辑安(今集安市)、柳河三县。宣统元年(1909年),兴京抚民厅晋升为府,通化仍为其属县。 民国即立,通化隶属奉天省东边道,道尹公署设于安东(今丹东市)。(其后又多有变化,直至建国后,通化市、县分制。) |
(注:此资料出自东北师范大学教授 李德山所撰的《通化县古代历史沿革述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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