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文学] 【参赛】-主旋律-万恶的前男友[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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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参赛】-主旋律-万恶的前男友[第1页]

作者:梦蝶的陶渊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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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身边，有很多类似的事情，有很多的这样的感动。下岗母亲照顾重病的孩子；照顾植物人丈夫；未婚的女孩照顾突然意外的未婚夫；为了亲人捐献身体的器官等等。为什么很多的，最底层的，甚至生活都困难的人，能用柔弱的肩头，担当起这样的结果，不离不弃？
    爱。
    亲情。
    感恩。
    不在意得到什么，只是为了爱付出。

    第一章万恶的前男友

    深夜，雨。
    风凄厉，风摇树，雨打窗。
    路灯带有雨丝影子的光，将树影投射在郑州某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大楼的墙上。树影在冰冷的墙壁晃动着，就像是鬼怪一样，很是恐怖，医院值班室，两个小护士在聊天。
    小娟护士最近刚刚和男朋友分手，心情不好，她的手机单曲循环着《前男友的一百种死法》自己小声跟唱：“情人节下冻雨，撑着伞的情侣。喝奶茶咬吸管的你，咬到第六根半。我试着去搭讪，你说在等一个混蛋。说已经升级为前男友的他多半。舔了东北的栏杆，去南极避寒。被乐事薯片里的空气吹成流感。Help me，Help me。人生皆意外。简直停不下来。”

    和小娟护士一个班的护士小娜，是一个中等身材，微胖，三十几岁的已婚女子。小娜有一个七岁的儿子，自己感觉很幸福，整天很满足的微笑。听小娟唱这首歌，小娜递给小娟一袋薯片：“小娟，还在生气呢？。”
    小娟接过薯片，吃一片在嘴里，然后摇了摇头：“烦！烦死了！！真讨厌！！！！”
    小娜护士：“怎么啦？小娟，已经是过去了，还在生前男友的气？”
    小娟护士查看了一下手机短信：“他支付宝的快捷支付是我的银行卡，分手了，还用我的钱给自己充话费，我现在都没钱充话费了，这不，移动公司刚刚发短信提醒，手机欠费了。”
    小娜护士摇了摇头：“太过分了，你应该马上解除银行卡的绑定，不能便宜了那个混蛋。”
    小娟护士恶狠狠的点了点头：“真的太过分了，真是万恶的前男友，这个渣男。”

    这时候，小娟的电话，小娟低头看一下来电显示，挂断电话：“都深夜了，这个渣男一定是喝醉了，寂寞，然后打电话骚扰我。”
    小娜小心翼翼说道：“还是接一下吧，万一有事呢。”
    小娟抬起头，对小娜笑了笑：“娜姐，你真是善良，他能用什么事？不接。”
    这时候，电话又响起，小娟盯着手机，看了有五秒钟，然后接听电话。小娟听电话说什么，然后歇斯底里大骂：“你个鳖孙，分手了，TMD还想老娘陪你睡觉，让我做小三，真是渣男，你TM怎么不让你妈陪你睡觉呀，去吃奶吧，还有，不要再打电话骚扰我，你个鳖孙。”
    骂过以后，小娟的神情好很多。
    小娜第一次听见小娟这样粗鲁的骂人，有一点惊呆，然后哑然失笑：“小娟，你真粗鲁，河南土话都出来了，还鳖孙，鳖孙的。”
    小娟呆呆看着小娜：“啊！有吗？我那样失态？我用河南土话骂那个渣男鳖孙了？哈哈哈，也许吧，不过骂完我心里舒服多了。”
    小娜摇了摇头：“唉，真是过分，恋爱就应该好聚好散，毕竟有缘在一起过，分手了也应该彼此珍惜，祝福对方，希望对方过得好。你的前男友是渣男，对了，你还是把他的电话拉黑微信删除吧。”
    小娟点了点头，在手机上面操作，拉黑了那个渣男。然后小娟拿起一片薯片，小娟将薯片捏碎，然后狠狠地扔进垃圾桶：“是，我祝愿他出门遇见车祸，吃饭食物中毒，喝酒喝到假酒，新女朋友艾滋病。”

    小娜笑了笑：“呀，这也太狠了吧。”
    小娟闷闷地在电脑前面坐下，继续听《前男友的一百种死法》这首歌。
    小娜走过去，挨着小娟的后背，轻轻地抚摸小娟的肩膀，安慰小娟。
    两个人都无声，外边是凄风冷雨。
    过了一会，小娜说道：“对了，护士长吩咐，让我们查一下，看看哪个病人该交费了。”
    小娟查看着电脑：“7床的小兰该交费了。
    小娜脸上有一些惋惜神色，她叹息一声：“唉，小兰？她不会再缴费了，她的家人放弃了。”
    小娟吃惊问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小兰明明还有希望的。”
    小娜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娟，你也知道，小兰虽然有希望，但她的病情严峻。主治医生告诉她‘可能只剩下两个月的命’。26岁的小兰不甘心，想和死神较劲。然而，得知她的病情后，小兰的哥哥姐姐留下东拼西凑筹集的4万元，告诉她‘回家去吧’。小兰知道言外之意是：家里经济条件差，治不起病，回去等死吧。”

    小娟有一点生气：“真让人寒心。”小娟摇了摇头，她回忆起小兰来医院时候的情景：小兰被抬进这家医院时，小兰因剧烈腹痛，持续高烧39.5℃，检查时发现肚子里有个直径15厘米的巨大肿瘤，肠子已穿孔，粪便流进了腹腔，医院下达了病危通知书。4万元的治疗费很快就没有了，怎么办？
    小娜容易感动，她眼睛红红的：“小娟，我不忍心通知小兰，还是你去通知小兰一下，让她想办法续费吧，不行了，就只有出院了。”
    小娟无奈而惋惜的摇了摇头，没办法，这里是肿瘤医院，她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人的死亡，也见到很多人没有钱继续治疗而放弃。小娟必须去通知小兰，让她缴费，用另外一种残酷的说法就是赶她走，让她死到家里。小娟刚刚开始上班的时候，每当这样去通知病人缴费，小娟都觉得自己像是黄世仁一样，很痛心，现在习惯了，尽管心里不落忍，也必须去。

    第二章又是前男友

    夜很深了，小娟来到了小兰的病床，小兰正歪着，靠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流泪。
    小娟微笑着为小兰拉了拉被子：“还没有睡呢？小兰。”
    小兰看了看小娟，擦了眼泪，牵强的笑了笑：“哦，是，是，是小娟护士呀，怎么？怎么？怎么？有，有，有事吗？”
    小娟牵强的笑了笑“没有，小兰，你最近恢复的挺好吧？我刚刚查看了电脑，你该交费了，你通知一下家里人，来续一下费吧。”
    小兰脸上泪水流下：“缴费？谁？谁？谁？给我缴费？家里人走了——走了——走了。他们放弃我了，不要，不要，不要我了，我，我，我，心寒，我不想就这样回去等死。”
    小娟：“那你有没有朋友帮你？”小娟这样问，只是出于礼貌，她知道，家里人都放弃小兰了，朋友有什么用？
    听到朋友这个词，小兰的眼睛里面突然有一丝希望，她拿出手机，喃喃说着一个名字：“大国，大国……”
    小兰说话结结巴巴的，表达困难。小娟拿起小兰的手机，从电话簿里面找到大国这个名字，小娟拨通了电话：“喂，你好，请问你的大国吗？”
    电话那边，一个憨厚的男声：“你好，我是大国，这个是小兰的电话，你是谁？怎么拿着小兰的电话？”

    小娟对着小兰做了一共OK的手势：“抱歉，深夜打扰你，我是某医院的护士，小兰因为肚子里长了肿瘤，在我们医院住院，没有人照顾，她现在说话都困难了，她提到了你的名字，我就冒昧的给你打电话，我的地址是郑州市xx大街某医院，看你有没有时间过来看小兰一下。”
    电话那边传来了紧张而急切的声音：“什么，小兰的病情这么严重，我在外地，我处理一下手边的事情，很快赶过去。”
    小娟挂了电话，看着身边的小兰问：“小兰，这个大国是你的好朋友吗？他说很快就过来。”
    小兰的眼睛里面充满了希望，她点了点头：“是的，是，是，是很好的朋友。”
    小娟羡慕：“真好，有这样的朋友真好，你们是发小吗？”

    小兰摇了摇头：“不，不，不是，我们不是发小，其实大国是我的前男友。”

    小娟惊呆了：“前男友？”自己的前男友是那么可恶，小娟相信所有的前男友都是天下乌鸦一般黑。或者是电视剧里面的那一句话“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而小兰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将希望寄托到前男友身上，真是病糊涂了。
    小娟礼貌的笑了笑：“不错，有这样的前男友真好，你休息吧。”
    小娟回到了值班室，摇了摇头：“小娜，小兰快死了，没有人管她，她竟然想让她的前男友照顾她，我刚刚和他的前男友通了电话，那个人敷衍说很快来看小兰，我相信小兰等不到了。”
    小娟接着说：“现实是人情那样冷漠，老人摔倒没有人扶，大家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还是这样的病，万恶的前男友怎么可能来拿钱救小兰，除非他是天使或者是傻子。”
    小娜惋惜的摇了摇头：“唉，这种病很花钱的，家人都放弃了，何况是万恶的前男友，可怜小兰，这么年轻就要走了。”

    ……

    第二天，雨停了，太阳出来了。
    小兰等着大国，小兰的太阳会出来吗……？
    现在的大国，不仅仅是一个名字，不仅仅是前男友，他是小兰全部的希望。
    一天的时间里，小兰不吃不喝，小兰都眼睛直直地望着门口，等着大国的出现。那个词就叫望穿秋水吧，不是，应该是望眼欲穿。
    到晚上了，大国的身影还没有出现。小兰的眼睛从门口转移到上面，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她的心就像是传说中望夫石的那一块石头，逐渐的冷了，凉了，渐渐地就要冻结了，这一刻，她万念俱灰，感觉着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夜深了，又开始刮风了，风凛冽、凄厉。
    风雨中，小兰感觉人很冷，心很乱。死，一个字而已，可是真的要面对它，却是那样的艰难，人那！人情呀！薄似纸。自己的家人都放弃自己了，自己竟然奢望前男友救自己，自己真是可笑！可叹！可悲！

    小兰脸很瘦，苍白，所以她的眼睛看起来很大，无神而绝望。现在，她艰难闭上眼睛，她的眼角有一滴泪水，挂在眼睫毛上面。小兰很虚弱，甚至无力抬手擦去眼泪，这一刻，有谁会为她擦干泪眼？小兰艰难的咽了一口气，转头看了看窗外的树影，暗暗地下定决心，明天，明天自己就出院，回家，等……一想起那个字，小兰就黯然泪下。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脸庞黑黑身材消瘦不是很高的男人，出现在门口。是大国，他刚刚从一千百公里外的南方赶回来。大国看着虚弱的，毫无生机的、甚至不能正常说话的小兰。大国握着小兰的手，小兰的眼睛似乎看到了希望，激动的泪花闪烁，大国为小兰擦去了眼泪：“没关系的，我在，会好的。”
    大国满是老茧的手，握着小兰瘦弱的手，因为长期输液，小兰的手背满是黑青的淤血，小兰感觉到大国手的粗糙，甚至有一点痛，但是小兰的心里有一道阳光照亮。
    两年前，大国认识了小兰，并且开始交往，因为两个人都是大大咧咧傻乎乎的性格，在一起的时候生活一团糟。尽管没有任何矛盾，两个人还是和平分手了，分手的时候，两个人相约以后是朋友。然后两个人各奔东西，为了生活打拼，大国已经有一年没有见到小兰了。

    大国从钱包里面，拿出一张字条，这个的小兰离开时候的一张字条：“亲爱的，我走了，咱们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错，都想对方过得更好。只是咱们两个的性格问题，生活一团糟，但这一切实非我所愿，希望你找到一个细心的女孩，和你性格互补，生活才能更好。
    咱们租赁的小屋里的一切，都是你努力奋斗换来的，我什么都不要。床单、被褥全部都拆洗过了，在阳光下晒过。床单放在衣柜的第一层，被褥放在衣柜的第二层，床单和被褥要勤换。
    所有的运动鞋都刷洗过了，所有的皮鞋都打过油了。
    你喜欢吃我做的豆腐干，我做了许多。还有，你炒菜放油多的习惯老是改不了，以后少放点，吃油多了不健康。
    出门时，别忘了关窗，别忘了戴口罩，郑州雾霾越来越严重了。
    不说了，再见，保重，曾经爱你的兰。
    一向大大咧咧，马马虎虎的小兰写信竟然是那样细致入微。小兰写信用的语气看起来很平静，但是有泪痕在信纸上面。那些平静的字眼酥麻得让大国想哭。

    梦蝶家乡的桃花林，梦蝶手机拍摄，效果不好

    家乡真美，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我的骨子里，血液里都爱着你。
    因为年轻人大多数都外出打工了，村子里的人少很多，一般都是老年人和留守儿童，大国突然回老家，马上全村的人都知道了。
    大国拿出一盒香烟，散烟：“吃过了吗？叔，身体挺好的，家里都好吧？”
    “回来了，大国，瘦了，对了大国，你家里盖了新房，你还没有看到吧。”
    大国和街坊邻居寒暄着，回到了自己的新家，是一所两层的新房，新砌的围墙，还没有按大门。

    大国进院子了喊道：“爸妈，我回来了。”
    爸妈正在院子里的一个角落平整土地，他们把土压平，然后铺上碎砖头。
    大国看着父母蜷曲的身影，花白的头发，父母真的老了。大国放下背包，帮父母平整土地。
    妈妈回屋里，用碗端了一碗水：“大国，喝水吧。”
    大国把水递给父亲：“爸，您喝水，歇歇吧。”
    父亲接过水，坐下喝水。
    大国递给父亲一支烟：“爸，大门怎么还没有按？”
    父亲叹了一口气：“没钱了，能借的都借了，对了，你不是说拿回了五万元钱吗？”
    钱，人民币。
    用梦蝶在小说《分心木》里面的写法是这样描述：
    药名：人民币
    昵称：钱
    别名；RMB，票子，小红鱼
    原厂地：made in china
    制造商：中国人民银行
    功能主治：伤心，止痛及各种疑难杂症
    适用人群：十四亿中国人
    用法与用量：外用，越多效果越好
    不良反应：少用头痛、多用心痛
    用户评论：我一直都在用，大品牌值得信赖，唯一缺点就是经常断货。
    愿2018年我们永不断货！

    父亲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大国，希望大国打开背包，拿出沉甸甸的五沓人民币。这样，自己新房里面就可以好好布置一下，置办一些家用电器什么的，关键是大门，新房盖好了，院子的大门都没有多余的钱按了，不能就这样连一个院门都没有吧。
    父亲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置办一些家具，你也二十七八了，该结婚了，我等着抱孙子呢，像你这么大，别人家的孩子都要上小学了。”

    大国低着头，他不知道怎么对父亲说，但是又必须说，这件事不能回避，绕不过去。
    大国为自己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爸，你还记得小兰吗？”
    父亲看着大国，点了点头：“记得，前年桃花开的时候，你们回来过，你说你们都要结婚了，我高兴的很，结果，你们放了我鸽子。”
    大国低声说道：“爸，那件事我错了，对不起您。”
    父亲叹了一口气：“唉，不说那件事了，看你的神情，钱你没有带回来吧?”
    大国低声：“是，对不起了，爸。小兰得了癌症，动手术急需用钱，那些钱我，我，我给小兰交了手术费了。”

    父亲听大国这么说，霍的站起来，然后把烟狠狠地扔到地上，用脚踩灭，然后父亲慢慢地坐下：“小兰你们结束了，没有关系了，她治病救命，需要钱，你可以借给她一些。但是，她有家，应该他们家想办法。”

    大国：“关键的小兰的父母走得早，她的哥哥姐姐也条件不好，他们，他们放弃治疗了，他们放弃小兰了。”
    父亲坐着，弯着腰，咳嗽了几声：“小兰是癌症，你确定你的钱可以治好她？然后娶了做媳妇？她万一死了，你的钱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大国摇了摇头：“我不确定，再说，就是治好了，我也没有想着小兰做我的媳妇，我只是想治好她，不能看着她死。”
    听大国不想小兰做媳妇，父亲剧烈的咳嗽几声，然后站起来，背着手回屋里了，关上了屋门：“我明白了，你回来是借钱的，我告诉你，因为为你盖新房，亲戚朋友的钱我都借遍了，你借不到钱了。”

    大国呆呆地站起来：“爸。”
    父亲在屋里，一声叹息：“唉，小兰是可怜，人命比什么都大。但你要考虑自己的经济条件，你不是马云，不是王健林，你，你，你走吧。”
    母亲看着父亲关上屋门：“你，你个老东西，孩子回来了，你起码让孩子吃个饭，看看你，怎么就赶他走呢？”
    父亲咳嗽着：“我赶他走，是我想多活几年，我脸朝黄土背朝天，辛辛苦苦赚钱，为他盖新房，欠了一屁股债，现在院子连大门都没有，哼哼，不说了，不说了。”

    大国理解父亲的生气和怨恨，家里盖房子，自己没有回来帮忙也就罢了，自己承诺为家里拿五万元，也用于为小兰治病。难道我错了么？救一条鲜活的生命错了么？钱很重要，但是那个生命，如果错过治疗，就只有死，和生命比起来，钱不重要。大国坚定了自己的选择，可是钱从那里来呢？看来在老家借钱的路走不通。

    大国走在桃花林，桃子现在有核桃那么大。大国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有桃子青涩味道的空气，再有一个月，桃子就成熟了。大国有几年没有吃过家乡的桃子了，有时候在梦里，会吃一口。大国伸手摘下一个桃子，桃子真漂亮呀，虽然还小，大国轻轻地咬了一口，桃子很硬，一股苦涩的汁水在嘴里，大国慢慢地咀嚼咽下。
    大国靠着一棵桃树，慢慢地吃桃子，看着眼前的桃树，大国泪眼模糊，两年前自己带小兰回老家看桃花，就在这一棵桃树下照相。记得小兰还爬上树，有一张照片。大国拿出手机，翻看以前的相册，找到了，那时候的小兰，坐在桃树上，笑靥如花。
    记得小兰也说过，要吃这棵树上面的桃子，可是，她没有吃到，也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吃到这棵树的桃子。

    那一天，小兰在这棵桃树下，快乐地吟唱：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这一首诗，大国在作者梦蝶的陶渊明的书《才子佳人一杯酒》中，看到这样的解释：一颗多愁善感的心，在经历了一次次历练后能找到一扇门，那道门从不上锁，只等着有缘人走近。一个小小的坎，远是天涯海角的距离，近是相互凝视的距离，有缘人一定要来。只是，不要太晚，也不要太早。在靠近那扇门的时候，有阳光缓缓地流泻，无论你在还是不在，有一颗真心始终在身边，那一颗心不会去想着房子，不会去想着银子，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回荡，我在这里，我在这里等你……

    可是，可是——今天再读这首诗的时候，小兰也许马上就不在了。如果那样，自己再也不敢来这片桃花林了。大国含泪读诗：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不管多难，我一定尽我最大的力，治好小兰，不是为了治好她娶她为妻。只是她活着，一个鲜活的生命，是那样的美好。毕竟我们曾经相爱，毕竟她曾经是我最亲爱的人，我不能看着她死去。

    大国平定了一下情绪，坐在桃树下，拿出手机，翻看着电话本。
    “喂，大江吗？我大国，最近好吗？咱们好久不见了。”
    “哦，大国呀！你好，你好，真是好久不见了，还记得春节时候，咱们在一起喝酒，你喝多了，胡说八道的，哈哈。”
    “那个，那个大江，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想用点钱。”

    “用钱？打我的电话就对了，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玩，谁跟谁呀，对了，你用钱做什么？”
    大国听大江这么说，心里激动，到底是同学，关键时候还能帮助自己：“还记得小兰吗？她现在得了癌症，快死了，我要救她。”
    “小兰？不是你的前女友吗？你们不是结束一年了吗？她和你有关系吗？怎么啦大国，你是雷锋呀，还是天使还是傻子呀？癌症治得好吗？这个就是无底洞。”
    大国平复一下心情：“我不能看着她死，毕竟我们曾经相爱，你不要管那么多，你手边有多少钱，打给我就是了。”
    “哎呦，不巧。这不，刚刚银行来电话，要我还房贷。不过没关系，我马上就有钱了，我买了双色球，今天晚上开奖，等我中了五百万，立马打给你五十万。”大江说着，挂断了电话。
    唉。

    大国继续打电话：“小明呀，我是大国，好久不见了，最近好吗？”
    “哦，大国呀，好久不见，挺好的，你也好吧，有事吗？”
    “小明，我，我，我最近手头紧，你能不能借钱给我？”
    “喂，喂，什么？听不见，信号太差了。”接着是挂断电话的声音。
    唉，唉！人呢！

    “喂，小张吗？我是大国，好久不见了，最近好吗？”
    “哦，大国哥呀，好久不见了，我挺好的，有事吗？”
    “那个小张，我，我都不好意思张口，你去年不是借我5000元钱吗？我最近手头紧，你看能不能还我？”
    “什么？什么？要我还钱？哥呀，你太不仗义了，就从你那里拿5000元钱，我说我不还吗？就5000元钱你还催命似的要，真是不仗义，生气了，伤自尊了。再见，不，永远不见。”
    什么人呢？

    大国翻看电话本，能借钱的同学只有小伟了，小伟和大国一边大，从小就是同桌。尽管这几年两个人为了生活，各奔东西，很少见面，但在心里觉得小伟是最近的那个人。
    大国接通了小伟的电话，也没有寒暄，就直接告诉小伟事情的前因后果。
    电话那边，小伟平静的声音：“嗯，好的，你想好了吗？值不值得？”
    大国的心里凉了一半：“我想好了，我不能看着她死，我要努力，不管结局怎么样，我认了。”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卡号给我，我给你汇一万元。”
    大国一瞬间眼泪真的下来了，还是发小，同桌理解自己。
    大国又给自己的表姐打电话，从表姐那里拿了一万元。又从表弟那里拿了一万元。
    一共三万元，这些远远不够。大国只好先回郑州的医院。

    一天的时间，感觉大国是满脸沧桑，仿佛老了几岁。
    小兰忐忑不安的躺着，大国不在身边，她害怕，害怕大国一去不复返，害怕大国借不到钱。因为这个病，大大咧咧的小兰变得很敏感，很脆弱。此刻，小娜和小娟也在病房，等着大国的消息。
    看着大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小兰微笑，她现在不能动，能做的只有一个微笑，尽管身体很痛，但微笑是真诚的。
    大国牵强的微笑，他在小兰身边坐下，我小兰盖了盖被子：“饿了么？小兰，想吃点什么？我去买。”
    小兰看大国的表情，小兰知道借钱不顺利，这个是自己预想到的，自己的亲哥哥，亲姐姐都那样，何况前男友？何况那些陌生人？

    大国从背包里面拿出几个小小的桃子：“小兰，前年时候，我们一起回我的老家，你说过想吃那棵树的桃子，还没有熟，我给你摘了几个。”
    小兰惊喜的口吻：“哦，谢谢你大国。”然后小兰马上想到大国没有借来钱，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一个愿望。小兰忍不住落泪。
    小娟看着那几个桃子：“小兰现在不能吃这个。”
    小兰说道：“没关系，你递给我一个，让我咬一口，我不吃，这个是我的一个心愿。”
    小娟递给小兰一个桃子，小兰咬了一口，然后细细地品味那一种青涩，就像是自己的爱情，没有成熟的爱情。这种爱，最是凄清而壮美。
    这种爱，注定是一辈子苍凉吧。将逝去的岁月一页一页摆放，将一些回忆的片段放在眼前，那些曾经的甜美，现在都是忧伤。在岁月的深处，那些满是回忆的窗口，轻触，寒意便会袭击周身。
    小娜看小兰如此伤感，说道：“怎么啦？小兰，这样感伤，你还没有问大国借了多少钱？”

    大国叹了一口气；“唉，只是借到三万元，还差很多。”
    小兰强颜欢笑：“没事，我知道你尽力了，谢谢你。你，你还是把你的钱退了吧，我明天出院。”
    大国摇了摇头：“不行，办法一定有的，你不要胡思乱想。”
    小娜轻轻地为小兰换了一瓶点滴：“别急，有办法的，我已经把你和大国的事情汇报给我们院长。院长很感动，觉得这个是正能量，这个是道德典型，什么的，我也不懂，反正我们医院会帮助小兰的。”
    听小娜这么说，小兰的眼睛里有了希望。
    小娟也说：“对了，我们可以在网上发起募捐。”

    小娜摇了摇头：“不行，网上募捐必须是直系亲属，大国不是，必须让小兰哥哥姐姐出面才行。”
    大国说道，“好，明天我回小兰老家，找小兰的哥哥姐姐，告诉他们，医疗费差不多了，挽回他们的良知，找回亲情。”
    小兰黯然神伤：“不要去了，他们都不要我了。”
    小娜：“不，应该去，毕竟血浓于水，他们也是无奈，现在不用他们出钱了。他们应该来帮助大国，救小兰，也是一个台阶。”
    大国：“是，小娜说得对，我明天就去。”
    小兰点了点头，然后疲惫的歪着。

    短信提示音，大国低头看，应该是一个骗子短信：“你好，我是唐僧，从西游记穿越到了2018年，这里太好了，灯红酒绿，我决定还俗，娶妻生子。现在我在医院做包皮切割手术，差2000元钱，你快寄2000元钱，我就把我切割下来的包皮给你吃，你就可以长生不老。机会难得，快快快。”
    大国被这个诈骗短信逗笑了，就念出来，然后说道：“小兰，我汇款给唐僧，然后买来唐僧肉，你吃了就长生不老，也不用手术了，好不好？”
    小兰第一次大声笑，然后捂着心口咳嗽：“去，那样恶心的东西，你吃吧，这个骗子也太蠢了吧，这样也来诈骗。”
    小娜和小娟也被这个短信逗笑了。

    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孩出现在门口，他伸头看了一下，然后小声叫道：“小娟，还没有下班吗？我来接你了。”
    四个人回头看，小娜和小娟知道，这个就是小娟的前男友，小娟说的那个渣男。
    小娟脸色一沉：“你来干什么，我们结束了。”
    小娟前男友（因为他是渣男，很坏，就不写名字了）：“我生病了，不能来医院看病吗？”
    小娟：“切，我们这里是肿瘤医院，你什么病呀？绝症呀。”
    小娟前男友捂着胸口：“是，我得了绝症，相思病，想你，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味道。”
    小娟啐了一口：“呸，滚，我不想看到你，没有见过你这样的男人，自私、无耻、贪婪、唯利是图、没有担当、做事不顾后果。”
    小娟前男友嘿嘿冷笑：“嘿嘿，我就是自私，无耻，我想念你的身体，柔软的身体，免费的身体，啧啧。”
    小娟气的浑身发抖：“滚，你这头蠢猪。”
    小娟前男友：“我蠢猪，你还和我睡觉，你是什么？母猪，哈哈哈。”
    大国站起来，指着那个渣男：“走，这里是医院，你再胡说，我收拾你。”
    渣男看着低自己半头的大国：“哟，你算哪根葱呀，敢管老子。”
    大国上前一步，伸手抓住渣男的手，微微使劲。
    “哎呦，疼，疼，放手。”
    大国：“你再来骚扰小娟，我就收拾你，滚。”
    渣男快速跑了。小娟感激地看着大国，都是前男友，人和人的差距太大了。

    现在小兰需要钱，大国挺身而出，小娟感动，自己也想为小娟做点事，可是自己是月光族，没有钱，怎么才能帮助小兰呢？猪，小猪，小娟猛然想起来每次做爱，那个渣男都会往小猪里面放一百元，那个小猪里面应该有不少钱了，自己应该把小猪拿回来，捐给小兰治病。

    第二天，小娟在医院不远处吃早餐。小娟看到大国也来吃饭，大国要一碗最便宜的两元一碗素胡辣汤，两个馒头，一共三元钱。
    大国就那样吃着干馒头，喝一口素胡辣汤，一共三元钱，三元钱呀，少的不能再少了。大国的生活是这样清贫，还能一下子拿出全部积蓄救助前女友。小娟竟然有泪，这个世界还是有好男人的，只是自己没有遇见。
    自己的命运为什么这样差，遇到渣男，而小兰遇到的是大国。但小兰得了绝症，如果她不得绝症，也不能看出大国的好。

    长途汽车，豫西山区。
    小兰的家乡在豫西山区，很偏远的一个小山村。
    大国下了长途汽车，换乘小客车，再搭顺风车，是一种农村叫蹦蹦鸡的两轮拖拉机，后面加一个拖斗，颠簸了几个小时，才到小兰的老家。
    很小很小的小山村，几户人家，房子是那种用石头砌成的，电影里面才会出现的房子，很古老。院子也是石块砌成的，没有院门，靠着石头墙壁，是一堆木材，木材堆旁边，拴着一条中华田园犬。
    狗叫声惊呆了小兰的家人。小兰的哥哥在院子里面站着，小兰的姐姐在流泪。大国突然出现，大国放下背包：“哥哥，姐姐都在家呢？”
    小兰姐姐诧异站起来：“大，大国，你怎么来了？”

    大国看着姐姐哭红的双眼，他刚刚经历借钱的种种，一瞬间也理解了哥哥姐姐的不容易，毕竟血浓于水，小兰的哥哥姐姐真的一无所有了。
    大国简单说了来此的目的。
    小兰姐姐扑通一声，跪在大国面前，然后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大，大国，我，我对不起小兰呀，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个床睡觉，一起经历了太多的种种。但是，我，我竟然以没有钱为借口，放弃了小兰，我的亲妹妹。”
    小兰姐姐鼻涕眼泪俱下，小兰哥哥也在一边落泪。
    大国急忙拉起小兰姐姐：“不怪你，姐姐，我明白你的无奈与不舍。”
    血，毕竟浓于水。

    血，浓于水。
    晚上八点多，小兰哥哥姐姐出现在病房门口。大国开了门，小兰哥哥姐姐低着头，羞愧难当，不敢进门，不敢面对曾经放弃的妹妹。
    几天前，他们的决定，让他们悔恨终生。此刻，他们无颜面对病床上面的小兰。
    大国知道他们的窘态，知道他们的心情。大国说道：“进去吧，小兰等着你们，小兰原谅你们，你们什么时候都是小兰的亲人。”
    病房里，传来小兰柔弱的声音：“姐姐，快进来吧。”
    哥哥姐姐怯生生的进了病房，看到病床上虚弱的小兰，姐姐泪如雨下，顺势在病床前跪下，大国急忙把姐姐拉起来。
    梦蝶是很感性的人，这样煽情的场景，写着会泪眼模糊，此处省略五百字。

    小娟在一旁看着一家人冰释前嫌，也感觉很欣慰。小娟从钱包里面取出5000元钱，递给小兰：“小兰，这是我省吃俭用存下来的，给你救急吧。”
    刚刚平复心情的小兰再次泪眼婆娑：“谢谢你小娟，你的心意我领了，钱我先收着，等我好了，赚了钱第一个还你。”
    小娟笑了笑：“不用还了，这个是我捐的，我的心意。”
    病房门开了，一群人走了进来。小娜护士介绍：“小兰，大国，这是我们院长，听说了你们的故事，很感动，特意来看你。”

    大国木讷的不知所措，他还没有和这么大的领导近距离接触过，然后他反应过来觉得应该去和领导握握手，然后再来几句感谢领导，感谢CCTV等等的客套话。但是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变成了另外几个字：“吃，吃，吃了么？领导。”

    小娟在一边看着，忍着笑，看她的脸色，已经憋出了内伤。
    这一段的经历，小兰在病床上面，已经想的很多，这次病，她完全成熟了。小兰虚弱声音：“感谢党的关怀，谢谢院长关心，您百忙之中还来看望我，关怀我这么一个病人。您平时一定是以医院为家，关心职工疾苦，受到职工爱戴的好领导。”
    院长和蔼可亲的笑容：“好好养病，大国同志这种无私奉献的精神让我们很感动，医院会马上为小兰动手术。至于医疗费，我听说你们准备网上捐助，很好嘛，我支持你们，等捐款够了再还医院。还有，鉴于小兰家庭情况困难，经医院研究，我们会酌情减免一部分医疗费。”

    小兰咳嗽着：“谢谢领导关心，也谢谢咱们的好医生，好护士小娜，小娟。这不小娟护士就把她省吃俭用的5000元钱捐给我，她这么做，是因为您这样好领导的言传身教。”
    领导很高兴，回头看着小娟：“好，好，小娟是好同志，好同志。”
    小娟感激地看着小兰。
    小兰咳嗽着，领导关怀万分：“小兰同志看起来身体很虚弱，我们不打扰了，你早点休息，明天手术。”

    领导们刚刚离开，那个渣男又来到小兰的病房，寻找小娟。
    大国看到渣男想进病房，向外推他。
    渣男大叫：“住手，你在不住手，我就报警，把小娟送进监狱。”
    听渣男说得这么严重，大国住手。小娟冷笑：“哼哼，你怎么把我送进监狱？”

    渣男手里拿着一张字条，读：“那个小猪存钱罐我拿走了，这个是我们的共同财产，我们都往里面存过钱。我想里面大概有七八百元钱吧，最多一千。这些钱我将捐助给小兰，让她治病。也为你积点阴德。下面落款小娟。”
    那个渣男得意说道：“就凭这个，证据确凿，你到我们家偷东西，我到派出所举报，就能以盗窃罪抓了小娟。”
    小娟冷笑：“哼哼，看好了，我怎么写的，第一，我说了，小猪是我们的共同财产；第二，里面是数额很小，派出所不可能受理；第三，我不是偷偷到你家，我是用钥匙进去的，毕竟我在那里住过。”
    渣男呆了一下，然后辩解：“一千块钱？那个小猪里面最少五千元。”
    小娟呵呵：“呵呵，那个是小猪存钱罐，里面都是零钱，怎么可能有五千元？你任给谁说，都不相信一只小猪存钱罐里面有很多钱。”

    渣男辩解：“谁说的，我的小猪存钱罐和别人的不一样，里面都是整钱，一百元一张的。我做爱一次，就塞进去一百元。因为找小姐做爱一次一百元，我想和小娟做爱一次，就省一百元。里面至少五千元。”
    小娟想不到渣男竟然什么话都说，小娟脸色通红，羞愧难当，气的说不出话来。
    大国听明白了前因后果，他再次上前一步，抓住渣男的胳膊，使劲：“你个渣男，说什么呢？不要向小娟泼脏水，你再不滚，再败坏小娟的名声，我就打断你的狗腿。那个字条在你手上，小娟写的清清楚楚，你可以去告，你TMD就是告到中纪委，小娟也没事。快滚，滚。”

    渣男跌跌撞撞跑了。
    大国回头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小娟：“小娟，那个，那个。”
    大国想说把五千元退给小娟，但是此刻，说不出口。
    小兰虚弱的声音：“小娟，你来。”
    小娟脸色通红：“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们不要嫌弃我的钱肮脏，不管它是怎么来的，我捐助给小兰治病，它，它就是非常非常高尚的。”
    小兰不好再推迟：“是，它是很高尚的，小娟也是很高尚的，因为你有高尚的灵魂。还有，你用一种最高尚的方式，告别了过去，告别了那个渣男。”

    一个月后，手术成功的小兰，快速恢复身体。
    小兰手术成功以后，大国就匆匆回南方打工了，就像他匆匆的来。他没有怨言，只留下温暖，而他，除了多了几万元的债务，没有带走这个城市的一片云彩。

    这一个月，小娟对小兰格外的照顾。病床前，小娟为小兰量体温，小娟问：“小兰，我想不明白，这么优秀的前男友，你怎么认识的？你们为什么不在一起？”
    小兰微笑：“我们是两年前都在这个城市打工，经朋友介绍，就认识了。在一起以后，发现我们两个都是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性格，不适合做男女朋友。小娟你知道吗？那时候，我们接吻的时都会笑场，最终分手。不是因为不爱对方了，是希望对方更好。后来大国去南方打工，没想到在我绝望的时候，他挺身而出，立即从南方赶来。”

    小娟眉飞色舞追问细节：“说一点内幕。”
    小兰傻乎乎问道：“内幕，什么内幕？”
    小娟羞答答小声：“就是，就是哎，你懂得，不要装糊涂，避重就轻。”
    小兰微笑，然后眉飞色舞：“哦，你是想问那个事，这个就丰富了。我们——试过在床上，试过在椅子上，试过在沙发上，试过在马桶上，也试过在厨房里阳台上，甚至试过在走廊里、楼道里，但是又能怎样？……就是——”
    小娟急切想知道细节：“就是怎么样？”
    小兰微笑：“就是，就是连不上隔壁的WLAN”
    小娟：“切，我以为，你们那个，哈哈哈。”
    哈哈哈，病房里面是开心的笑声。
    小娟时常很遗憾，大国和小兰没有复合。
    面对小娟的疑问，小兰微笑：“我们没有复合，现在的关系也不是朋友了，现在他是我的——亲人。”

    最真的爱，不是利用和被利用。它简单，纯粹，澄澈，没有沾染世俗的一点尘杂。也就是说，在真爱面前，除了爱，双方别无所求。愿意为对方付出，这种爱，不仅仅是一种感恩。而是一种奉献，一种为了爱牺牲。
    最真的相爱，没有对错之分。超越于世俗之上的美与真，无须用世俗的标准来评判。

    有一位智者曾说，人来到世界上只有两件事，生和死。一件已经做了，剩下的一件不着急。
    嗯嗯，不着急，慢慢来。
    一位作家曾经说过：“我知道你终将会来，所以我等”。
    爱。
    与。
    爱。
    以及——被爱。
    万恶的前男友。-——梦蝶。2018年6月3日星期日草就与云起草堂。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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