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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天涯论坛[第1页] |
| 作者:刀口岁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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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鬼小鬼你别怪，快从我家里离开。离开之后莫回头，早早晚晚去投胎” 昏沉的灯光下，阿娇手右手拿着木锤，左手攥着三根尖尖的筷子，在自己男人岁月脑袋发亮的地方一锤一锤地敲击，嘴里楠楠地念着…… 慢慢地，岁月脑袋发亮的地方颜色逐渐变得晦暗，黑红的小血珠一点一点地渗出来…… 忽听得"哐当"一声响，厨房里有一只瓷碗掉落摔碎。阿娇手一抖，木锤锤在了自己的手上。“啊！好疼！”阿娇停止了敲击，用手抚在被锤到的左手手指，嗔道。 岁月没有回应，只问：“是什么掉落了？” 阿娇回道：“可能是我放在灶台的油碗掉了。怎么好好地会掉落呢？” 岁月微笑着看着阿娇，整了整已领，昏暗的灯光下，岁月领口下面那道刀痕却像镀了金一样耀眼夺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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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正要去厨房看摔碎的碗碟，门“砰”的被推开了。是岁月的才上高中的儿子岁寒从自己的睡房出来了。 岁寒一进门，就皱了下眉头，低沉说道：“老妈，你又在用迷信的方法弄老爸的头发啊？家里灯怎么这么黑？我刚听到有东西摔碎了，是怎么回事？” 阿娇没有回复前面的问题，只是回了句：“我也正要去厨房看下是怎么回事儿。”说完径自去了厨房。 岁寒看着岁月，说：“老爸，你这头发就是斑秃。我都上网查过了，去医院看下啊！你整天让老妈用筷子钉你的头，搞得血肉模糊的，怎么可能会好！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这么迷信！” 岁月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看儿子，说：“行了，我自己的事儿我知道。你回屋去吧。” “懒得管你！”岁寒丢下这么句话自己进了屋。 这边阿娇收拾完厨房的碗碟碎屑，进屋就对岁月说：“阿月，要不去医院瞧下吧？” “不用去。我自己的事儿我知道！”岁月冷冷道。 阿娇叹了口气，从桌上拿了药，倒了杯水递给岁月：“吃药吧！” 岁月接过药直接放进嘴里，咯吱咯吱地嚼着，没有就水就这么生咽下去了。 “这么难吃的药不知道你怎么能像吃糖一样！” 岁月笑了笑，道：“有多难吃？难道比人肉还要难吃？” 阿娇闻言脸色一变，半嗔道：“又说胡话了！” 岁月也不理会，躺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打开游戏玩了起来。阿娇也拿起手机上起了网，目光停在了一则新闻标题上——“15年前失踪富豪神秘现身Z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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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对着那则新闻翻阅了许久，然后直直地望着岁月，颤抖着说：“阿月，史玉峰没有死……新闻说他回z市了……” 岁月闻声一个激灵坐起，问道：“你在哪里看到的？他现在哪里？” “新闻上看到的。说他明天要开新闻发布会，要在Z市投资成立一个什么生物科技公司……” 岁月从阿娇手里夺过阿娇的手机，盯着屏幕看了许久，然后把手机丢在沙发上，冷冷说道：“看起来我们做普通人的日子是要到头了！”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上的疤痕，对阿娇说：“睡吧……” 正说间，客厅的等持续地闪烁了几下，啪的一声，灭了。 二人打开手机，借助手机的光进了卧室…… 阿娇在床上久久不能睡去，岁月搂着她像呵护婴儿般拍打着她的后背。 “阿月，你以前生过这种病吗？” “恩，有。” “有过几次？” “两次了。这是第三次” ………… “岁月，你给我记住！你要是不能好好待我的妹妹，我就会变成厉鬼来找你！我会在你睡梦的时候给你剃头，第三次鬼剃头的时候也就是取你性命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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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岁月被惊醒了。扭头看看身边的阿娇，阿娇也被惊醒，睁大了眼睛看着岁月，温柔到：“怎么了？阿月。做噩梦了吗？” 岁月撇了撇嘴角，道：“我梦到你了你姐姐！” 阿娇本名卢月娇，她有个姐姐叫卢月娥，她父亲卢云生在十五年前是z市的风云人物。十五年前，z市有则爆炸性新闻——“本市X住宅别墅发生爆炸，富豪卢云生及长女卢云娥当场毙命”。 “要不要我给你倒杯水压压惊？” “不用了。睡吧！” 阿娇抚了抚岁月的后背，闭上了眼睛。 岁月瞥了一眼窗户，微弱的灯光下，窗帘外一个黑影掠过消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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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脑海里此刻反复念叨着：卢云生，史玉峰，卢玉娥……是人？是鬼？恍惚间，又出现了卢玉娥披头散发，眼角流着血泪地画面……拉着岁月的衣领，恶狠狠地嘶喊着：“岁月，你是人是鬼？！” 半梦中岁月刚想努力挣脱，却听得岁寒大声尖叫，并有重重关门的声音，把岁月和阿娇都惊得起身跑出查看。 原来是岁寒半夜起来上厕所，却在马桶里看到了一条蛇！一条眼睛发绿，吐着芯子的银环毒蛇！吓得岁寒连忙跑出厕所，把门关上。 见到岁月和阿娇，岁寒被吓得发白的脸上才慢慢出现血色，顿顿地说：“蛇！蛇！厕所马桶里有蛇！” 阿娇听说有蛇，也吓得不敢动弹。岁月从桌上取了一把水果刀，大步走进厕所，随手关上门。 未几，厕所门打开。只见岁月手里攥着一条一米来长的无头蛇……蛇身还在扭动，蛇颈断口出还有殷红的血涌出…… 岁月唤了声：“岁寒，去厨房找个大碗来装蛇血,这蛇是来给我治病的！” 岁寒顿了顿，去厨房拿碗去了，这边岁月又在蛇腹部割开一条口子，取出蛇胆，放进嘴里吞了下去。 阿娇虽然刚刚被蛇吓到了，但看到岁月这些举动却也毫无诧异。 虽然近15年来过得日子是风平浪静，但15年前，阿娇也是经历过惊涛骇浪的大场面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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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把蛇血集到碗里，差不多有小半碗，就这么直接喝了下去！阿娇收拾做好清洁，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岁月和阿娇都没有了困意，但也无事可做，只有静躺在床上养神，只有岁寒瞌睡大，打了个哈欠，继续回屋睡了。 岁月的脑袋此刻在飞快地旋转，思考着近期的种种……阿娇忽然睁开眼睛，问岁月：“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听到了。” “是什么？” “这里本地的一种习俗。有人死了，从凌晨五点开始，就会开始播放这种东西。以前是乐器直接现场演奏，声音更大！” “为什么五点开始？有讲究?” "阎王教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破晓鸡鸣日出头，奈何桥上去往生——意思就是说五更天后，就是传言中投胎往生的时间点。古人弄这种声乐，意在提醒过世的人去投胎的意思。" “谁死了？” 岁月忍俊不禁，望着阿娇笑道：“我哪知道——我又不是阎王。” 正说话间，岁月的电话响起，岁月拿起电话一看，脸色一沉，接通了电话。 “我是岁月，你说！” 阿娇刚想凑近点听电话说什么，她的手机也响了。看到电话，阿娇心里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匆匆拿了电话出去阳台。 这边岁月的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话音和喘息：“月哥，不好了！山羊出事了，他从马来西亚回来的那个航班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十有八九是飞机失事了！” “你现在哪里？” “我还在首都机场。” “你不要在机场等了。坐最早的航班回到Z市。其他回来再说！” 电话刚放下，阿娇面容失色地跑进房门，梨花带雨地哽咽着说：“阿月，阿红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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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把蛇血集到碗里，差不多有小半碗，就这么直接喝了下去！阿娇收拾做好清洁，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岁月和阿娇都没有了困意，但也无事可做，只有静躺在床上养神，只有岁寒瞌睡大，打了个哈欠，继续回屋睡了。 岁月的脑袋此刻在飞快地旋转，思考着近期的种种……阿娇忽然睁开眼睛，问岁月：“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听到了。” “是什么？” “这里本地的一种习俗。有人死了，从凌晨五点开始，就会开始播放这种东西。以前是乐器直接现场演奏，声音更大！” “为什么五点开始？有讲究?” "阎王教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破晓鸡鸣日出头，奈何桥上去往生——意思就是说五更天后，就是传言中投胎往生的时间点。古人弄这种声乐，意在提醒过世的人去投胎的意思。" “谁死了？” 岁月忍俊不禁，望着阿娇笑道：“我哪知道——我又不是阎王。” 正说话间，岁月的电话响起，岁月拿起电话一看，脸色一沉，接通了电话。 “我是岁月，你说！” 阿娇刚想凑近点听电话说什么，她的手机也响了。看到电话，阿娇心里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匆匆拿了电话出去阳台。 这边岁月的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话音和喘息：“月哥，不好了！山羊出事了，他从马来西亚回来的那个航班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十有八九是飞机失事了！” “你现在哪里？” “我还在首都机场。” “你不要在机场等了。坐最早的航班回到Z市。其他回来再说！” 电话刚放下，阿娇面容失色地跑进房门，梨花带雨地哽咽着说：“阿月，阿红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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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市黑道中早间流传着四大天王，八大金刚的说法。四大天王分别是“山羊”、“骆驼”、“烟鬼”、“土狼”，每个人所处的行业泾渭分明，分别控制着Z市的地下砂石、肉禽，烟草，娱乐场所生意。阿娇嘴里的阿红，本名黄月红，江湖人尊称红姐，是四大天王之山羊的老婆，对外公开的身份是某银行的支行行长。 四大天王除了烟鬼以外，其他三人都出自曾经的“巨星集团”，巨星集团创始人叫卢月生，也就是阿娇的父亲。 就在一周前，阿娇还跟红姐一起喝了早茶，打麻将……山羊和红姐同一天遇难，是巧合还是阴谋？谁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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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轻轻地怀抱着阿娇，望向窗外——此时天色已经放亮。一阵风吹过，原本静伫的树枝也跟着摇曳起来。 “我刚接电话说山羊也出事儿了。他从马来西亚回来的那个航班到现在还没有着陆机场。大概率是失事了。” 听到这话，阿娇挣开岁月的怀抱，等着大眼睛望着岁月，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阿娇知道，山羊本名陈山阳，18年之前跟骆驼，土狼和岁月一起进入的巨星集团。相对而言，山羊和岁月的关系走的最近。这些年，岁月已经退居幕后，具体事务基本都是山羊他们几个在支撑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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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阿娇愁容满面。 窗外，一轮初升的血色朝阳刚冒头，又被一大片乌云遮掩，刚刚看似明媚的天色一下子又阴暗了下来。 阿娇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说道：“这马上方伯就要过来了。该叫岁寒起床上学了。” 岁月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边“嗯”的回应着阿娇的说话，打开手机信息栏，输了几个字发了出去。 这边阿娇去唤岁寒起床。未几，就听到了房门传来钥匙扭动锁头的声响，门推开，只见一个清瘦矍铄，年纪50岁开外的男子，手里提着油条，豆浆，包子这些个东西健步走进屋里——来人正是方伯！ 方伯从前是卢云生的司机。他还有一个身份，卢云生的贴身保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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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伯这人一副慈眉善目，平时又喜欢咧着嘴，给人的感觉非常和蔼可亲——今天方伯进门时却是面色凝重，见到岁月坐在沙发也没有惊奇——平日这个时间岁月都还没有起身。 关好门后，就又露出招牌式的咧嘴傻笑，把食物放到餐桌上，大声说道：“岁寒，快来趁热吃包子！吃完我送你去学校——今天的包子可不一般，是我自己亲手做的。” 岁寒昨晚受到惊吓，睡得不怎么好，起床后原本有些焦躁，听到方伯这话，马上露出笑脸，回了声：“好耶！”快步跨到餐桌前拣起一个大号的包子就塞到嘴里。 嚼了两口后连声称赞：“好吃！好吃！”右手的包子还没吃完，左手又在包子堆里拣了个大号的包子抓到手里。 方伯笑眯眯地看着岁寒吃东西，这边又说：“阿月，你也吃几个。阿娇，你也吃！” 岁月拿起包子放在嘴里咬了一口，脸色微微一变，扭头看了一眼笑眯眯的方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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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理论上方伯和岁月阿娇他们属于雇佣主仆关系，但多年下来，早已亲如一家。 吃过早餐，方伯送岁寒去学校。阿娇收拾整理餐桌的时候说道：“今天的包子肉馅味道挺好吃，但肉味道挺怪的，不知道是什么馅儿的。” 岁月淡淡说道：“蛇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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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肉？！”阿娇惊道：“你怎么晓得？你知道我属鼠，最怕蛇的，你也不告诉我声！” 岁月没有回她这话，只道：“阿红那边出事，我们要不要现在过去现场看看？” 阿娇赶忙应道：“是呢，这事儿可不能忘了！”但沉吟一想，顿了一会儿，又问岁月：“你觉得我们去好还是不去好？我听你的。” “还是去看下吧！” “要不要跟方伯说一声？”阿娇本来想问要不要等方伯回来一起的，但出口时还是改成了这句。 “没事。不用。”岁月似乎早已看透了阿娇的心思，平静道。 阿娇闻言去房里换衣服。岁月这边也起身，从茶几的暗层摸出一把小手枪放进口袋，又取了一顶灰色的棒球帽戴在头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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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伯送岁寒去学校把奔驰车开走了，岁月只能开着一辆黑色的大众越野车载着阿娇去到阿红的出事现场。 在车上，岁月才问阿娇:“是谁通知的你阿红出事的？” “是飞越。”——阿娇嘴里的飞越是山羊和阿红的儿子陈飞越。 “在哪儿出的事？” “飞越说他妈妈被人枪杀在他自家车里……” “我问的是地点……”岁月轻轻摇摇头瞥了一眼阿娇。 阿娇略显羞涩说道:“力富路那个百货公司门前的停车场。听飞越说是保安发现车窗没关才发现的……” 岁月没有问其他的问题，脑袋却在飞速的旋转。车很快到了百货公司。 警方虽然封锁了现场，但百货公司平常人流量就巨大，所以现场有很多人围观。 岁月停好车，对阿娇说，“车不要熄火。你不要下车。我下去看看。” 阿娇嗯的应着。岁月看了看人群，把口袋里的枪塞进了扶手箱，压了压帽檐，带上墨镜，下车挤进人群。 人群里几个婆子正在七嘴八舌地在议论着这事儿。 “我的妈呀，也不晓得是什么人做的呢——照着头直接开的枪，不晓得是两枪还是三枪，血都从驾驶室流出来了，听说脑浆都出来了！” “我听说死的是个银行的行长呢！也不知道跟谁有这么大仇恨，直接就要了命了。” “可不是嘛！听说杀人的杀完人啥也没拿，放在副驾驶的包包连动都没动。刚才有看见警察打开包包的时候，里面满满的都是百元大钞呢！” “不用说，肯定是仇杀！不过也是稀奇，你说一个银行的人，跟谁能有这么大过节？” “谁晓得呢？也保不准这女的也不是啥好人，勾引了谁的男人……” 几个婆子一哄而笑。 岁月厌恶地扫了几人一眼，猛然发现稀散的警察中，飞越目光呆滞地伫立在事发车前，望着车里，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 岁月刚想上前，却见人群中一个穿着风衣，留着山羊胡子的男子人朝着自己的方向挤来！ 岁月对着警察聚集的方向大声喊了一声:“姜队！”几个警察目光齐刷刷朝着自己的方向投来。 山羊胡子见状快速掉转头，消失在人群里。 一个身材健壮，留着寸头，身着便衣的老警察朝着岁月招了招手，示意岁月过去。此人正是Z市的刑警支队队长姜峰。 岁月再次扫视了一遍人群，快速挤到姜峰跟前，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玉溪牌香烟，拿出递上一支递上。 姜峰也没有避讳，接过直接点燃吸上。岁月自己也拿出一支点着猛吸一口。 “岁总，这人你认识？”姜峰边说边用手指向出了事的车辆。 “嗯。他是山羊的老婆？” “谁？山羊！？”姜峰听到山羊的名字惊得一口烟没吸进去就喷了出来。 “嗯，山羊，陈山阳。”岁月冷峻地重复了一遍山羊的名字。 姜峰听完这话没理会其他，径自走到飞越的面前仔细地端详着飞越，说:“是了！是了！是这小子的种儿。”然后摸了摸飞越的头。 飞越神情木讷地望了望姜峰，这才看到姜峰身边的岁月，哇地一声大哭，眼泪哗地就喷涌了出来，扑到了岁月的怀里，嘴里喊着:“岁叔叔，我妈死了！我妈死了！” 岁月闻声也热泪盈眶，很努力地才没有让眼泪掉落。一边用力地抱着陈飞越，一边说道:“别怕！飞越。飞越，别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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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姜峰猛嘬了一口香烟，随即扔掉手上的烟蒂，弯下身，亲切和蔼地对飞越说:“小家伙，你爸呢？” 飞越看了看岁月，然后摇摇头对姜峰说:“不知道。出门快一个月了。说是今天回来的。” 姜峰皱了眉，然后说:“你有你爸的电话吗？” 飞越又摇了摇头，回说:“没有——我只有我妈的电话。平常都是我爸打电话给我妈和我……” 姜峰长叹了一口气，目光犀利地转向岁月，问:“你不会说你也不知道山羊的电话吧？” 岁月平静地与姜峰目光对视，点点头，说:“是，真没有！” 姜峰撇了撇嘴，拍了拍岁月的肩膀，说:“你也知道我这职业特点——要不你跟我一起到队里做个登记笔录，孩子你先帮忙照看着？” 姜峰的话听起来是征求意见，但看着岁月眼神却是在宣布一个不容置辩结论。 姜峰也是特种兵退伍转业，比岁月晚三年。他分配到Z市接手的第一个案子就是卢云生别墅爆炸案！ 只是姜峰不知道，山羊已经出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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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拿出手机，快速地给阿娇发了个信息:你先回家！然后自己和飞越一起上了姜峰的车。 行驶的路上，姜峰开着车问飞越:“小家伙，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飞越还没开口，岁月就搭腔了:“别小家伙小家伙叫人家！他叫陈飞越，十一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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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峰扭头看了坐在副驾驶的岁月一眼，又从车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陈飞越，然后对岁月说：“岁总，咱们有几年没战友聚会了吧？今年还要不要搞一次聚会？” 岁月刚想回话，感觉到手机有震动的声响。随口嗯的应了一声。快速地打了几个字发了出去。然后反应过来姜峰的话，说道：“你说什么？今年搞一次战友聚会？” 姜峰嗯了一声。 “这事儿你跟我说不着啊！你们组织，我指定到场。就怕姜队你到时候公务繁忙！我没记错的话，上次聚会时候你酒还没喝两口，电话一响，就先脱离组织了！” 姜峰咧嘴嘿嘿一笑，叹了口气，道：“是啊，时间也是真快！上次聚会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三年了。山羊这厮也不知道在搞什么，一天到晚神秘兮兮的，上次聚会就他一个人到场的，我都不知道他早就结婚，仔都这么大了！我还猜想你一定有他电话的。”说完这话，姜峰又扭头用审视的目光扭头看了一眼岁月。 岁月没有迎合姜峰的目光，兀自看着车外的风景。 姜峰又问：“你说骆驼和土狼会不会有山羊的电话？” 岁月淡淡一笑，回道：“这你得问他俩呀！你这公安系统的人，找个把人还不容易？” 姜峰便不在说这个话题，车很快到了Z市的刑警支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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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随姜峰在刑警队走完流程，就准备带陈飞越离开，却望见姜峰桌面上放着一提“阳澄湖大闸蟹”的礼盒，愣了一下——当年岁月、山羊，土狼和骆驼第一次出外执行的任务就在苏州，任务完成后聚餐招待大家的就是“阳澄湖大闸蟹”。 姜峰敏锐地察觉了岁月目光的停顿，道：“怎么，岁总喜欢吃螃蟹？” 岁月微微一笑，道：“我没有什么感觉的。山羊喜欢吃。” 一旁的飞越也附和地点了点头。姜峰嘿嘿一笑，说道：“我一直觉得岁总的境界高！连索要东西都能说的这么道貌岸然——这是我一个同事从老家邮寄过来的，绝对正宗的阳澄湖大闸蟹。既然你说山羊喜欢，那这小山羊估计也不嫌弃。你们拿回去吧！” “你确定不是别人行贿或者你索贿得来的赃物？”岁月打趣道。 姜峰又嘿嘿一笑，道：“嘿嘿——其实我不爱吃螃蟹，但我一直不喜欢横行霸道的活物！这螃蟹我原本也没打算吃掉，打算养起来的。” “养螃蟹？！”一旁的飞越瞪大了眼睛看着姜峰。 姜峰冲着飞越做了鬼脸，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是啊！我是打算养起来的。因为我想看看，这种江湖里生长的物件，是不是上了岸也可以很好地存活……” 说完这话，姜峰又把脸转向岁月，似乎一直想在岁月的脸上捕捉到什么。 岁月仍旧只是微微一笑。对飞越说：“飞越，拿着姜叔叔送咱的螃蟹。回头让你娇阿姨给你做了。” 姜峰原想送二人出警队门口，却临时有事要处理，就让岁月二人自行离开了。 岁月、飞越二人刚出警队门口，就有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停下。 车窗开启，坐在驾驶室的方伯连声招呼：“阿月，快上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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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拉着小飞越快速地上了车坐到后排。刚坐下，方伯就把车开动，转而问:“阿月，我们现在去哪里？” 岁月道:“其他人都通知了么？” 方伯点头，道:“已经都通知了！” “那你送我到十方机械厂——然后你再送飞越去我家。” 方伯刚想说要不先送飞越到家，再一起到机械厂，岁月却又马上补充说:“你就在我家等着！不用过来。” 方伯了解岁月的脾气，没有反驳。便说:“那我知道了！你自己留心！” 岁月点点头。手机又有信息过来，岁月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没有回复，就又放进了口袋。 十方机械厂坐落于Z市的郊区，占地面积不大，在Z市的行业也毫无名气，据闻生意也十分惨淡——但内行进到工厂就会发现，这个机械厂内部几乎汇集了当下最先进现代化机械加工设备！ 车开到十方机械厂，方伯放下岁月，就驾车载着飞越回去了岁月的别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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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厂厂长老陈一直站在厂门口，看到岁月到来，赶忙迎上去，对着门口的保安摆了摆手，示意不必过问登记。 岁月随老陈进到机械厂院内——在厂区空旷的地方已经密密麻麻的停满了小车。 “都到了吧？”岁月问老陈。 “都到了！已经在会议室里，就等您过来！”老陈连声回道。 “厂里的工人呢？” “嗯！遵照您的意思，跟他们说今天厂区停电，都不用过来上班了！” “为什么保安还在？！”岁月目光严肃地看了一眼老陈。 老陈连忙说，“这保安是我自家亲戚，嘴严得很！不会有事——再则，就算厂区停电，让保安放假也不合适……” 岁月轻轻点了点头。 二人快步地走到了会议室门口，老陈推开了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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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口岁月已然听到众人熙熙攘攘的说话声，推开门后，众人见到岁月进门，便都没有了言语。 容纳16人的会议室内的椅子上已经坐18了人，只在 位和靠近 位的地方留了两个空座。 挨着 位的地方分别坐着的便是骆驼，土狼，其他位置分别坐着八大金刚和四个公司元老。 岁月径自走到会议桌的 位。 老陈跟着岁月到 位，把椅子移出待岁月坐定，便说:“月哥，那我先出去。有事儿您吩咐！” 岁月点点头。 老陈退出会议室，把门合上，众人眼光齐刷刷地朝向岁月。 岁月环视了众人一圈，然后道:“紧急让大家过来开会，是因为有突发事情。希望大家理解！” 土狼第一个接了话茬，说道:“月哥有几年都不找我们一起开会了。今天这么急找我们，肯定是有大事儿！到底啥事儿？岁哥。” 几乎所有认识岁月的人基本都称呼岁月岁总或月哥，只有山羊，土狼，骆驼三人叫岁月为岁哥。 土狼开了腔，众人也随之附和。 岁月微微扬起右手手臂，掌心向下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 “今天召集大家，是让我们在坐的每个人都说说最近知道的和发生了的事儿，也就这些事儿发表下自己的看法。我先说3个事儿——史云峰回到了Z市；山羊乘坐的飞机出了事；山羊的老婆阿红被人枪杀在自家车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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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说完话，环视了众人一圈，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摘下头顶的帽子，露出参差不齐的头发，摸了摸头顶，对众人说:“我的话讲完——下面大家说。” 会议室瞬时众生百态，语音嘈杂！有的神色凝重，一言不发，有的与邻座交头接耳，小声攀谈，有的义愤填膺，面露凶狠…… 岁月见状清了清嗓子，干咳了两声，高声说道:“我们现在开会，还是应该有个开会的样子才好！魏老，您是企业元老，也是咱们这里的笔杆子，有劳您做下会议记录，散会后交给我——大家按顺序发言吧！有话说话，没话也要跟大家说声自己没话可说！山羊不在，就从你开始吧——土狼！” 原本坐在那里面色土灰，牙关紧咬，一言不发的土狼闻声“噌”的起立！也没看众人，先小声吐了句口头禅“我日他娘”，然后高声道:“岁哥！我自己没啥事可说——你说的3件事我说下自己的看法:史云峰既然回来了，我觉得就让他永远留在Z市的地府花名册里算了！山羊的事儿到底咋回事？坐的啥航班？是炸了还是坠机了还是改了航线晚点我也不清楚，我也不好说啥——阿红的事儿不管是谁，为啥做的，我都会找到他，剥了他的皮，剜了他的心！我的话说完了——对了，岁哥，你的头是怎么回事？” 岁月示意土狼坐下，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头，然后似笑非笑地对着土狼说:“我的头没啥事儿！就是斑秃，俗名儿鬼剃头——这个事不再我们会议讨论的范畴！” 土狼点头后又恢复了原先的神色，紧咬牙关坐在那里凶狠地瞪着正前方——弄得坐在他对面的魏老都不敢抬头，怕对上了土狼的目光。 阿红是山羊的老婆，却是土狼的梦中情人！当年山羊和土狼差不多前后脚认识的阿红，也都疯狂地追求过阿红，只不过最后阿红选择了山羊——土狼选择了独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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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驼看了众位，又看了看岁月，岁月微微点了点头，骆驼也站了起来——骆驼本名陈佳洛，有一米八九大个，身形魁梧有力，一脸络腮胡子，只不过后肩胛骨有些突出，给人感觉有些像是驼背，在部队时，便被众人称作“骆驼”。 骆驼起身后先朝岁月和众人欠了个身，然后说道:“我前天晚上去夜巴黎夜总会的路上，被一个黑色的越野车追尾了——当时宋阳，胡青也在我车上——因为当时赶时间，车也还能走，我就没去理会，就记下了对方车牌号码，留了对方手机号码——昨天我打那个电话，电话也是通的，但一直没人接……” 说完这些，骆驼望了望岁月。岁月皱了下眉头，然后问骆驼:“对方长啥样？有没有拍个他和那个车的照片？” 骆驼略显懊恼地摇了摇头，道:“当时赶时间，我也没想那么多——当时天色有点黑，光线也不是很好，我就记得那人穿了一件米色的风衣，戴着一副墨镜，留着一个山羊胡子……” 岁月闻言猛然一震，瞬间想起了早上在阿红出事儿的地方看到那个超自己方向挤来的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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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驼看了众位，又看了看岁月，岁月微微点了点头，骆驼也站了起来——骆驼本名陈佳洛，有一米八九大个，身形魁梧有力，一脸络腮胡子，只不过后肩胛骨有些突出，给人感觉有些像是驼背，在部队时，便被众人称作“骆驼”。 骆驼起身后先朝岁月和众人欠了个身，然后说道:“我前天晚上去夜巴黎夜总会的路上，被一个黑色的越野车追尾了——当时宋阳，胡青也在我车上——因为当时赶时间，车也还能走，我就没去理会，就记下了对方车牌号码，留了对方手机号码——昨天我打那个电话，电话也是通的，但一直没人接……” 说完这些，骆驼望了望岁月。岁月皱了下眉头，然后问骆驼:“对方长啥样？有没有拍个他和那个车的照片？” 骆驼略显懊恼地摇了摇头，道:“当时赶时间，我也没想那么多——当时天色有点黑，光线也不是很好，我就记得那人穿了一件米色的风衣，戴着一副墨镜，留着一个山羊胡子……” 岁月闻言猛然一震，瞬间想起了早上在阿红出事儿的地方看到那个朝自己方向挤来的男子…… “还有其他特别的事儿么？”岁月盯着骆驼问道。 “没有——岁哥你说的那三个事我的看法跟土狼差不多——只不过你说的山羊的事我觉得有些蹊跷——就算寻仇，也不至于搞出炸飞机这么大手笔吧？” 岁月打开手机，看了看，然后回道:“迄今为止，官方给出的消息是失联——没人说过是有人炸飞机！” 骆驼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说“我没其他要说的了”。然后坐下，扭头扫了一眼身边的八大金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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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着土狼座位的是他刚才提到的两人:胡青，宋阳——八大金刚之二。 巨星集团旗下在Z市有4家夜总会，两所洗浴中心，两个高档海鲜酒楼，自卢云生时代起一直都由8人主管打理，分别是:张驰，游度，于进，王魋，柳梓，邝如，另外两个便是土狼所说的前夜与其同车的胡青和宋阳。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Z市，巨星集团跺跺脚，整个经济圈都会随之颤抖—— 早年间，Z市只有聚星，聚龙两家上了规模的夜总会，现如今发展到了4家，增加了两家——云裳，巅峰。聚星，聚龙都是巨星集团旗下的，一直是胡青和宋阳在打理。云裳和巅峰两家背后的老板据传是香港人——Z市位处南方，距离香港很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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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龙和聚星早些年生意一直非常红火，只在云裳和巅峰和进驻以后，情况有了变化——客人流失严重，营收锐减——虽是锐减，也不至入不敷出，只是相对过去和对比云裳，巅峰两家，要差了许多！ 胡青见骆驼坐下，看岁月正望着自己，便丢掉了手上的烟，站了起来。 胡青此人体型偏瘦，面庞白净俊俏，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文质彬彬样子很难让人想到他竟然是八大金刚里最狠的角色！ 二十几年前，胡青一人一刀与对方18人缠斗，结果是对方6人躺下，12人逃走！胡青只是轻微挂彩——自后，“眼镜蛇王”的绰号便流传开来。 胡青长期烟不离手，喉咙一直不是很好，声音略带沙哑。起身后，看着众人踌躇了一小会儿，，然后清了清嗓子，望着岁月说道:“岁总！那我说了！” “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些年夜总会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原因在座的人也都知道！集团的事儿由您掌舵，这几年虽然您很少过问，但大家也一直是照着您早间定的方向路线在走——我没意见！只是咱夜总会这么经营下去，倒闭是迟早的事……” 说完这些，胡青把目光投向岁月——岁月一直在看着胡青——胡青戴的是变色眼镜，茶色的镜片后，那双眼睛似乎还有一片朦胧，让人看不透摸不着…… 岁月微微点点头，说道:“这些事我都知道——近期有没有发生特别的事？” 胡青摇摇头，小声说道:“没什么特别的事——还是老话题，总有卖粉的找我想进场子……” 岁月点点手指，示意胡青坐下。 胡青一坐下，就又从口袋里取出香烟，准备点上——他身旁的宋阳还没等胡青坐定，就站起来了，高声说道—— “岁总！这事儿我觉得用屁股都能想到，肯定是史云峰那个杂碎在作祟……” 他的话没说完，胡青就用不高不低的嗓音插道:“日他娘——你的屁股比别人的脑袋都好用！” 胡青方才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会议室里所有人还是都能听得清楚，一时哄堂大笑——岁月也咧嘴笑了。 宋阳扭头冲胡青骂了句“你奶奶个腿的！”，自己也笑了几声，然后继续说道—— “巅峰，云裳夜总会自来到Z市，我们夜总会生意一天不如一天——今天我才想到，他么的云裳，巅峰会不会就是史云峰搞的？哪他么那么巧，名字里刚好有云，有峰！八成史云峰就是巅峰，云裳那个所谓的香港老板！” 宋阳这话一说完，整个会议室非但没有热议，反而瞬时死寂——因为，宋阳的话有道理——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宋阳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么就意味着史云峰早就开始了Z市的布局！近期公开的宣布回归，是不是已经胜券在握？ 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史云峰为人谨慎，心思缜密，从不打没把握的仗——他唯一输过一次，就是十五年前那场和岁月的争夺！ 大家把目光又一次集聚到岁月脸上…… 岁月看着众人微微一笑，淡然说道:“宋阳说的没错！云裳，巅峰幕后的老板就是史云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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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从岁月的表情里已然读出岁月早已知晓云裳和巅峰夜总会幕后台就是史云峰的信息！心中却不是滋味——一桩桩尘封的往事如影片一般一幕幕在各自的脑海放映…… 岁月也完全料想到会有如此的情形，却没有给众人太多沉浸的时间，点了点桌子，对愣住的宋阳说:“宋总，有其他的事情和想法么？” 宋阳听岁月称呼自己“宋总”，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脑袋，傻笑了两声，说：“我再想想——让其他人先说吧……” 旁边的胡青见宋阳坐下，打趣说道:“你这次是用脑袋想还是用屁股想？” 众人听闻又哄堂大笑——只是这次，很快又恢复了宁静！ 会议室里每个人心里都压着一块石头——或因为史云峰，或因为岁月，或因为自己，或因为其他…… 在这之后，其余6个“金刚”和3个元老发言也都比较简短，基本都是附和前面的说法或表态——集团大方向怎么定，他们就怎么走——魏老也都一一做了记录。 及至魏老时，魏老看了看岁月，说:“岁总，我是不是也说几句？” 岁月点点头，道:“当然！今天在场的每一个人说的每一句话，表达的每一个看法都很重要！您是公司元老，跟老爷子一起打造出来的巨星，您怎么能不说？”。 魏老点了点头，看了看众位，放下手中的笔，说道:“前面大家说的都很真切，也相信都是肺腑之言——我在这里也就不再重复啰嗦了。” “巨星集团从起初的创立到辉煌，都是在场各位和其他兄弟一刀一枪，一日一夜用血汗换来的！自岁总掌舵以来，我个人觉得巨星的变化很大！基本上来说，我们再也不用担心明天是不是要不要跑路，后天是不是要躲藏了——在场的也没有外人，巨星最开始是靠什么起家的大家也都知道——可是，现在史云峰回来了！这后面的路怎么走，跟谁走大家自己心里都秤，谁说什么没用！怎么做才重要——我相信岁总！15年前他能打破史云峰的不败神话，现在，他一定也可以带领我们大家走出困局！” 说完这些，魏老看了看岁月，示意讲完，岁月点点头，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遍众人，正要说话，却见手机有信息到来，便迅速打开，浏览后随即删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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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放下手机到桌子上后，却没说话，只是把双手按在桌子上，静静地环视着众人——这种情况在过去绝无仅有！弄得会议室众人个个头皮发麻，不知所措。 时间虽并没太久，众人都感觉备受煎熬！终究还是骆驼忍不住，也没起身，就对着岁月喊到:“岁哥！啥情况？” 岁月淡笑着摇头，回说:“没事儿！”然后却又把头扭到宋阳和张会计的的方位稍作停顿，道:“我总觉得大家应该还有话没说完吧——宋阳，你想起有啥事儿没有？张会计，你那边呢——没特别的事情要说？” 在这种氛围下说这样的话——一时间张会计那里战战兢兢，冷汗直冒！宋阳先是一愣，心中不知为何竟也有些慌乱，张着嘴呆望着岁月看了一会儿，忽然岁月撇见放在桌上的手机，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还真有个事儿——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事儿……这段时间，我经常接到陌生号码打来电话，开口就称呼‘红姐’——我只当是谁打错了电话，刚才岁总您说山羊的老婆红姐出了事……我不知道这事儿有没有啥关联……” 宋阳这话一说完，会议室一下子嘈杂了起来，好几人也说最近接到的陌生人电话特别多……空气里出现了一丝恐慌的味道。 岁月示意众人安静，把头扭向张会计，说道:“张会计，您也是集团元老，过去大家都称呼您为财神爷——最近集团财务上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要跟大家说说？” 说话时岁月和颜悦色，满脸堆笑，但张会计听起来确是如芒在背，后心发冷！ 众人的目光随着岁月的目光集聚在张会计的脸上——张会计此时已然脸色蜡白，嘴角抽搐，更有汗滴从头发林里渗出……然后哆哆嗦嗦道:“岁总！集团的账上没钱了……” |
| 前面的都是埋伏——早晚都会有说明呼应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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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你说什么？！”土狼没等张会计话音落下，“噌”地从椅子跳起，直勾勾地瞪着张会计吼道。 张会计的话让会议室内乱作一团，众人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说话声此起彼伏。 张会计低着头，攥紧的拳头微微颤抖，没有看土狼，也没望其他人，并不理会土狼的质问，只把头缓缓抬起望向岁月——岁月仍是稳如泰山地坐在那里，微笑着看着自己。 岁月也没有让大家安静的示意，只是提高了嗓音对张会计说:“什么个情况——具体跟大家说一说嘛！” 众人听到岁月这话，便都合上了嘴巴，紧张地盯着张会计—— 土狼也缓缓坐下，从桌上拿起胡青的烟盒和打火机，抽出一支点燃吸上——算起来，土狼已经戒烟不止10年了！ “山羊去马来西亚之前，从我这里支走了一大笔钱……去到马来西亚后，又打电话过来转过去了两笔，说是临时周转，不用一周就能还回来……” “因为数额巨大，我本来想跟您说的——但我没有您的电话，山羊说他都跟您汇报过，说您知道钱的用途去向……” “再有，您也亲自在正式场合上跟我们说了，您不在的时候，山羊，土狼，骆驼可以代您拿主意签字……” 随着张会计的话语讲完，众人再一次把目光集聚在了岁月脸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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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泰然自若地坐在那里，也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只是气定神闲地问众人:“大家还没有要补充的？” 众人面面相觑，表示没有，看着岁月的目光确是一刻也没有移开。 岁月长吁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如果大家没其他要说的，那我说了——张会计说的没错！山羊去马来西亚拿钱的事我都知道……” 众人听闻岁月如此说道，心里都在暗暗吃惊——起初不少人还在疑虑是不是山羊私下把钱转移，侵吞公款潜逃——但是现在山羊失踪，钱去了哪里大家心中疑团更大了！不少人脸上沮丧的神情都没有掩饰了。 岁月没有就资金的去向继续说明，只是看了下手机，又扫视了一圈众人，略带怒火对众人吼说:“都他么给我打起精神来！去看看外面的天塌了没有？！要是没塌，咱巨星就不会有事！” 然后望了望魏老，松缓了语气说道:“魏老，辛苦你了——后面的就不用再做记录了。” 魏老点点头，放下纸笔。 这时，会议室门口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岁月喊了一声，“进来！”——门推开了，却是一个年轻美貌女子抱着一个纸箱进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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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此女年纪约摸二十六七，身着一身浅蓝色的牛仔服，脚着白色的运动鞋，身材高挑匀称，走路轻盈如飞，一双眼睛闪亮有神……土狼看那女子眼睛似乎都要陷进去了！ 女子进门后，也不理会其他众人，径直朝岁月走来。 那女子将手上纸箱轻放在岁月的眼前，岁月指了指原本是山羊的座位，说道:“今天刚好有个空座——你也坐下……”。 众人听岁月说让女子坐下，都暗暗惊讶——这次岁月召集巨星集团众人紧急开会，到场的几乎都是巨星的核心高层，连地点也选在了很少启用的十方机械厂会议室——这女子以前从来没有在巨星的场合露面过，却是什么人，来路——竟然有资格坐在山羊的位子上跟大家一起开会！ 那女子也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端直地坐在了原本山羊的空座上，平视着前方。 岁月看她坐定，才扭头对众人说:“我来介绍下——这位是边小菊！大家虽然可能没见过，但小菊已经为巨星服务了三年多了——用时髦的说法来说，他就是我们的情报官！” 众人闻言都暗暗吸了一口冷气——早就传闻岁月身边有一个神秘人负责巨星的情报工作，只对岁月一人负责，竟不想是这样一个年轻美貌女子！ 边小菊就坐在土狼的身边——闻着从边小菊身上散出来的沁人心脾的香气，土狼忍不住吞咽了几口唾液，偷望了边小菊一眼。 岁月没有理会众人的神情，转而对边小菊说道:“把箱子打开——把东西分给大家吧！” 岁月话音一落，再看边小菊也不知何时手里便多了一把军刀，划开纸箱打开——骆驼身形高大，伸头一望——竟是一堆款式完全相同的手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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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小菊站起身，从箱子里取出一个手机举起，在众人面前晃了一晃，开口说道:“按照岁总的指示，我从国外弄了一批这种手机——这手机外观和功能都跟国内老人机接近，没有Gps定位，没有上网功能……”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云山雾里——边小菊接着说道:“这些手机我已经做过技术处理——现在这手机里保存了在座众位的每一个人的电话，同时也无法保存，新增其他电话。当然，岁总的电话不在里面！” 说完这些，边小菊看了看岁月，说，“我把手机发给大家再做讲解说明吧？”。 岁月点了点头。 边小菊随后拿起手上的手机，看了看后面的标贴——手机虽然款式相同，后面却是有字母标贴，没有书写姓名，只是用A,B,C,D……等字母标识。 众人对边小菊完全陌生，边小菊对众人却是如数家珍！ 边小菊查验完手机背面的标识，也没有起身走动，就站在那里，喊了一遍各自的名姓，然后手腕轻轻一抖，那手机竟然像长了眼睛一般，不偏不斜，不多不少，稳稳地滑到众位的面前停下！ 土狼心里暗暗惊叹，这身手，只怕当年的岁月也未必能及！ 众人拿到手机后，边小菊又道:“你们每个人的手机看似相同，但也不同——你们每个人的手机都是自己的专属识别！土狼，你拨打一下骆驼的电话试试……”说话时，边小菊却也没有侧身去看土狼一眼。 土狼听到边小菊叫自己，连忙起立，满脸堆笑，直道“好！好！好！”边说边把手机打开，找到土狼电话，按下通话键。 骆驼那里的手机马上响铃震动了，骆驼看着手机惊道:“有名字，没有电话号码的？” 边小菊点点头，说道:“这手机是特别制作的——手机不能拨打除在座之外的其他电话号码，也无法保存其他的电话号码。” “那可不可以理解为就是一个对讲机？”宋阳扯着嗓门问道。 边小菊也没扭头去看宋阳，只是冷冷说道，“怎么理解不重要！我话还没说完！” 众人顿时感到身上透过一阵寒意……在边小菊身上，所有人都真真切切地领略了什么叫做“冷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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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小菊也拿起自己跟众人外观一样的手机，扬了扬，说道:“这手机我开始说是没有GPS定位功能的，是在一般情况下——如果出现了紧急情况，我说的是特别紧急的情况，同时按住手机侧面的红色和正面蓝色按键，手机GPS就会打开——此时，在场所有人的手机都会被动接通你的电话并开始录音，你的位置信息也会传送到在座的每个人的手机上！” 停顿了几秒，边小菊补充说道:“这种情况只会持续3分钟——3分钟后，手机会自毁爆炸！” 众人听闻心头一震，结合前面会议的内容，大家已经清楚明确——一场风暴是要来临了！ 土狼一边听边小菊说话一边翻弄手机，待边小菊说完，问道:“这里面没有岁总的电话——也没有你的电话吗？” 边小菊只是冷冷回道:“是的！没有！” 骆驼听边小菊说完噗嗤一笑，对土狼说:“土狼，你是很久没有抄写‘三巴政策’手痒嘴欠了吧？” 土狼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小声朝骆驼骂了句“日你娘！”。 岁月见此情形，脑海浮现了从前往事，也闪过了一丝笑容。 骆驼嘴里的“三巴政策”是当年在几人在服役时教官对新兵的训话内容之一，具体是:闭上自己的嘴巴；夹住自己的尾巴；管好自己的鸡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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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小菊说完话，就像一台全然没有感情的机器，只对岁月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话语讲完，就冷冷坐下！依旧是面无表情，正视前方。 众人拿着手里的手机，神情各异，都在各自摆弄。这时宋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壮了壮胆，忐忑对着边小菊问道:“边小姐，你开始说这手机紧急情况下按了那两个按键3分钟后会爆炸自毁！那么，爆炸的威力有多大？” “作为自杀工具的话，威力足够了！”边小菊冷冷回道。 众人听到边小菊此话，心里已然暗自发毛——这特么哪里是个手机？根本就是一个手雷！ 宋阳原本还想问“要是不小心按到了会怎样？”，想了想又把话吞进了肚子——边小菊却像是听到了宋阳的心声一般，冷冷对众人说:“根据手机的设计，不小心同时按到那两个按键且超过5秒的几率是三千万分之一！” 岁月听边小菊说完这话，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又看了看众人的神情，笑了笑，说道:“手机的事情要没有其他问题就告一段落了吧！此时此刻，史云峰应该正在召开记者新闻发布会，我们是不是应该看一看我们这个老朋友现在的风采？” 在一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边小菊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一个小遥控器，对着岁月对面的墙上轻轻一按——一块投影银幕便从墙的上方缓缓落下！与此同时，室内的灯光开始自动阴暗，投影上的画面逐渐清晰，音响里也传出了画面现场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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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中镜头正在聚焦对准的人会议室里所有人都不陌生，就是史云峰！计算起来，史云峰消失在大家的视野里已经十五年了…… 画面里，史云峰身着一套黑色的西装，系着一条蓝色的领带，正在记者们长枪短炮的摄影机的包围中，神采奕奕地召开新闻发布会。 会议室内众人紧张地注视着银幕上的画面，听着从现场传来声音…… 15年过去了，史云峰的容颜变化确是不大！只是头发看起来比从前少了些许，也可能做过染发处理，在灯光下史云峰的头发看起来比从前更加乌黑发亮。 有记者问:“史总，您在众人的视野里消失了15年，听说这15年您一直在国外发展——是什么让您想到再回到国内？” 画面里的史云峰微微一笑，回说:“我是中国人——我热爱自己的国家！离开国内的15年，我错过了许多在国内才会有的发展机会。现在，我不想错过了！以后，我也不打算离开了！” 史云峰的话音一落，发布会现场就爆出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那记者又问:“那为什么选择在Z市呢——我听说您新投资的这个生物科技公司投资额巨大，前景非常乐观，有很多的国内发达城市都有邀请您前往，提供给您的政策优惠条件比Z市更多。” 史云峰仍是面带微笑，礼貌地回应说:“Z市对我而言，有着非同一般的经历和感情！我这次回到Z市，不是简简单单办一个企业，要赚多少钱的事——” 说到此处，史云峰稍作停顿，然后用高亢的声音大声说道:“我要用实体产业报国！我要用自己实际的行动造福Z市人民！” 话音落处，现场传来了更加热烈的掌声！ 十方机械厂会议室盯着银幕看到此景的众人尽皆露出鄙夷的神色，有几人竟异口同声地发出了“丢”的粗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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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火地 2021-09-07 11:34:42 没准史云峰真的是金盘洗手放下仇恨以实业兴国的情怀和抱负投入到复兴中华的建设大潮中啊哈哈 ----------------------------- 文有里数你看的仔细！ 但我也没打算剧透……呵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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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火地 2021-09-08 11:40:34 坐等今日更新，哈哈 ----------------------------- 昨天没写啊！没有存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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