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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灰色轨迹——《我的这十年》连载[第1页]

作者:冒牌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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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言:
    
    
    我最近认识了一个朋友。
    
    他年少时就离开家乡来到这个举目无亲的西部大都市“桥城市”帮人守“发廊”以求生活。他聪明、市侩、功利、工于心计,善于察言观色,长于活动人际关系。靠着自己的打拼,他克服了道路上的种种崎岖,沿着一条灰色轨迹最终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体面的在这个城市生活下去。但蓦然回首,他却极度失落……
    
    他的故事很吸引人,尽管他的故事很灰暗,但发人深省。
    
    下面,我就来转述一下这个朋友的故事,转述一下他的这十年。为了叙事方便,我就用第一人称吧。
    1. 改变人生道路的夜啤酒
    99年夏天很热,那时我在桥城市一家即将垮台的国有厂子里当保安,在一个让人昏昏欲睡的炎热下午,我腰间别着的BP机叫了起来,我一看,一个熟悉的手机号码!之所以熟悉,是因为那时候的我认识拥有手机的人不多,会给我打传呼的更是只有这一个人。
    我一溜烟跑到厂大门的烟店回电话,电话接通,熟悉的声音:
    “贵州棒儿,在上班啊?”
    “是啊!嘿嘿,幺哥,最近怎么样?生意还好撒?”
    “生意还行,你今天晚上值班不?”
    “恩,要值夜班。”
    幺哥轻笑了一声:“别上了,找人换换班,我给你说个事,是好事!一会晚上吃夜啤酒的时候详谈,还是在老地方,11点你去点好菜等我,叫老板烧青蛙的时候泡海椒多放点。就这样,挂了啊!”
    和往常一样,不等我答应,就直接挂了电话。幺哥姓陈,以前是我们厂的正式职工,(和我可不一样,我是临时的,用现在的话来说叫“C类员工”,而且那时候我上班,厂里连养老保险都没有给我办,想想现在人家农民工都有养老保险……嗨,扯远了。)幺哥是好人,带着正宗桥城崽儿的味道:耿直,火爆,幽默,爱面子。比我大几岁,属虎的,他是我在这垃圾厂里上班半年来交的第一个桥城本地朋友。以前是厂里跑业务的,脑筋很灵活的,不过3个月前就买断了工龄,跑去火车站开Y发廊去了。
    一直猴急着晚上的泡椒青蛙,一下午都心神不宁,晚上找人和我换了班,10点多一点就冲去老地方点好了菜等他。这个夜啤酒摊离我们厂不远,之所以喜欢来这里吃,是将就幺哥的习惯,据幺哥说这里的青蛙个大,健美的青蛙腿一看就知道美味,我倒是觉得这里味道一般,而且老板不太厚道,爱掺些懒蛤蟆在青蛙里。其实我认为幺哥爱来这里喝酒是因为这夜啤酒摊子的“对面”——对面是本市幼师学校所在地,专门培养既美丽又温柔的幼儿园教师的学校,成百上千的美女在这里进进出出。或许那时还是单身汉的幺哥说的白白的腿并不是说的青蛙,因为每次夸青蛙好吃的时候,他都是望着对面的校门说的,眼神迷离而深邃并带着丝丝期盼……
    啪!后脑勺被重重的拍了一下,不用回头就知道是他来了,我还没有来得及骂他,他就叫嚷开了:
    “贵州棒儿,来多久了?”
    “没来多久,快坐!快坐!对了,幺哥,你上次不是答应不再叫我贵州棒了嘛?”我边揉后脑勺边招呼他坐下。(其实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桥城人喜欢叫我们贵州棒儿,反正我是极为讨厌这样叫我,才来桥城念书的时候还为这个和同学打过架,而且桥城人自称桥城崽儿,也喜欢叫别人崽儿,比如广州崽儿,东北崽儿,惟独叫我们贵州人叫贵州棒!我日!)
    “你晓得个锤子,这样叫起才亲热!”幺哥边拉椅子坐下,边用手理着自己的“偏分头”,不出我所料,他又打了摩丝的,每次来这里他都会打整下发型。幺哥看起明显瘦了些,不过皮肤比以前白了不少。幺哥个子虽不高,但很结实、干练,一双极为有神的小眼睛总是转动得特别快,
    一坐下,我们两人就胡吃海喝起来。“幺哥,火车站生意怎么样?搞得到皮款不?”我拨弄着田螺问道,
    “我没有在火车站开店了啊,你不知道啊?”
    “啊!?没有开了……?”
    “是撒!你不知道,火车站太鸡巴污了,而且那里没前途,本哥子把基地挪了挪地方。”
    “哦!?那你新开的店在哪里?”
    幺哥白了我一眼,一口把剩下的半杯啤酒灌进肚,说道:“我的新店……恩,我的新店,开在龙西镇的,哼!没想到吧,没想到哥能把店开去龙西镇上吧?”
    我连忙巴结到:“幺哥厉害啊,我确实没想到!意外,意外!来,干一杯!”
    其实当时的我只是听说过龙西镇有很多夜总会和Y发廊,是个有名的红灯区,但并不明白龙西镇有什么感觉牛逼之处。
    
    “对了,贵州棒儿,哥给你说个事。”
    “啥事,幺哥?你说!”我一直光顾着吃,差点忘记他有事要给我说了。幺哥拿起桌上的“恭贺新禧”,先递给我一支,再慢悠悠的点燃一支,轻吸了一口,说道:“棒儿,哥想你别当那破保安了,来帮我,怎么样?我现在生意还不错,一个人守的这段时间累死我了,主要是睡眠时间太少了。今天好不容易来见你都是因为下午收到风声说今天晚上市局治安总队有大检查,才关了一天门。”我没有料到他会给我提这事,一时怔住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幺哥,这个,这个……其实保安这工作干不干倒是无所谓,不过你那玩意我都不太懂啊,我恐怕不行吧。”
    “我日!又不是造原子弹,有啥子懂不懂的?无非就是我不在的时候帮我看着点店,招呼下客人,收收钱,你看半天就学会了。”
    “哦!?这么简单,不过,幺哥,你在桥城朋友多,路子广,为啥子想起要我去帮你啊?”
    幺哥狠狠吸了一口烟,两手指夹着烟指着我说:“贵州棒,你说得对,愿意来帮我的人大把,我之所以想你来,是因为我特别看得起你,真的。你小子来桥城念书的时候只有15岁左右吧,从念书,毕业,上班,离家那么远,在这里也是无亲无靠的,虽然没有赚到钱,但总算是自食其力吧,比我那垃圾表弟强多了,他还比你大一岁,现在还是只知道成天打游戏。再说,在厂里认识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挺聪明的,反应快,嘴巴也很甜。最最最主要的,哥给你说实话,我觉得你人踏实!”
    他顿了顿,还没等我说话,又立即问道:“你现在工资还是关500块?”
     “上月得了全勤,关了530,我们科长说不久会把我的工资调到……”
    “调个毛线!来帮我,一月1500,一样给你包吃包住!”
    1500?!我呆了,这几乎和我们保卫科长的全部收入一样多了,我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厂里500多,那边1500,而且厂的效益是每况日下,厂领导倒是越来越肥,再说人家陈老幺是正式职工都敢不要工作,我一个临时工还干这么起劲?
    我心中一定,连忙端起酒杯:“幺哥,说钱就不亲热了哈,给你办事我就高兴,钱多钱少你看着给就行了,你在桥城是我唯一的哥子,你指到哪里,兄弟就打到哪里!来,干一个!”
    说着把啤酒一饮而尽,扭头对老板大喊:“老板!再开2瓶老山城!”幺哥也把酒干了,看得出来,他很高兴。这事说定了后,我俩人就又胡吹起来,我问他先在火车站开店遇到了什么事,他狠狠地又灌了杯啤酒下去,露出很无奈的表情,好像有一肚子苦水:“别提了,反正被人家踩了,改天再吹,今天不说不高兴的事情!来,继续喝!”
    正喝着,幺哥突然停了下来,问道:“对了,棒儿,你得给你家里打个电话说句吧,这换工作了还是让你爸妈知道下哦。”
    我苦笑了下,说道:“说啥子哦?我家里其实不知道我在当保安,我职高学的汽车专业,我骗家里说我在长安厂里当工人,反正我爸妈应该不会来桥城,懒得说。”
    幺哥一听,乐了:“你学的汽车?你娃分得清楚哪个是油门,哪个是刹车不哟?”
    我郁闷得很,说道:“别提了,狗日的垃圾学校,学了2年汽修,在学校连辆汽车模型都没有见过,实习时把老子分到丝厂守库房,日!”
    到最后,我们倆人都喝得晕头转向了,幺哥结了帐,站起来捋了捋他的“偏分”头,拍着我的肩膀说:“棒儿,今儿晚上就差不多了,我回去看看,检查应该完了,我回去把店门开起,再找包烟钱。”
    我迷迷糊糊低头看了看腰间的传呼,说:“都快1点钟了,还有生意啊?现在夜猫子真多!”
    “哈哈……你晓得个毛,现在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幺哥打了个嗝儿,随手摸了一百块递给我,说道:“明天下午就过来,反正你临时工一个,就不要去办啥子辞职手续了,你厂宿舍的那些破烂也别收拾了,就把你自己的衣服带过来就行了,这钱给你打车,坐公交车怕你搞不清楚。就给出租司机说到龙西镇的金太阳夜总会就行了,这是龙西镇最出名的夜总会,出租车司机一般都找得到的,我店就在那夜总会斜对面,叫乐乐发廊。”我闷声应了一句,就摇摇晃晃回了宿舍。
    现在回想那顿夜啤酒都有无限感慨,还清楚地记得当听到每月1500时的兴奋和冲动,有时候真佩服自己当年的勇气,任何事情都可以说干就干。
    嗨!年轻真好!不过当时自己真的好无畏,应该是因为自己的无知而无畏吧。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才让我真正知道这份差事的艰辛。
    
    2.为何牛逼
    晕乎乎到了第二天,起床就晃悠悠去厂里,想给科长说句,他也不在,就给寝室的两个同事说了句,直接提着两件衣服上了出租车。
    “到龙西镇的金太阳夜总会!”我提着包挤进“托儿车”的后排(现在想起有时候还特别怀念那年头桥城街上一溜烟儿的红奥拓出租车,特别是价格,呵呵)。
    出租车驾驶员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笑嘻嘻的说:“兄弟,现在去好像早了点哦?还没有开门哦。”
    我连忙解释说:“不不不,我是在那里上班的。”
    “你在金太阳上班啊?”
    “不是,是去对面的另外一家上班。”
    那驾驶员一听,好像马上来了精神,连忙问到:“哦!那你们哪里‘点子’是多少啊?”
    我茫然:“什么点子啊?我今天才去上班,不懂。”
    “哦……今天才去啊,我说的点子是我们出租车给你们送客人去,你们店里面给我们司机的小费,有的是10块,有的是20块。”驾驶员给我解释道。
    “哦,是这样啊。到时候你也可以把客人带到我这里来啊,点子嘛,好商量的。”我也想多给幺哥拉点客来。
    那驾驶员呵呵一笑:“要得撒,你不晓得,我经常拉到专门要去龙西镇耍的客人,有时候一晚上几拨,外地来的也多。”
    我问到:“为啥子龙西镇恁出名哦?有啥子好牛逼的?其他地方也有这些啊。”
    驾驶员哈哈大笑:“小兄弟,你以前不是做这行的吧,我来给你解释下龙西镇为何牛逼,下次我带客人来找你,你喊你老板多给我点子哈。”
    “一定!一定!”我连忙应到。
    正说着,“托儿”车上了石门拱大桥,(这桥也牛逼,从老子来桥城到至今,好像天天都在修)。那驾驶员一边开车,一边给我细细说了起来:“这龙西镇虽然在主城区内,但是管辖它的却是另一个较远的区,离区府所在地坐公交要差不多一个小时,这区是全桥城发展势头最猛,最有前景的区,机场都在这里嘛。开发力度大,当然各方面就放得比较开,领导们也忙着抓经济,没空管这些,再说管太严了吓到人家外地大老板怎么办啊?”
    “哦……是这样啊。”我真佩服这司机大哥的知识渊博,不过后来我才知道,他只说出了皮毛,事情远远不只他说的这样简单。
    司机大哥越说越兴奋,不一会,车子驶离主干道,拐进了一条支路,他手指了一下,说:“喏,那里就是龙西镇镇政府,龙西镇到了。”
    我看了一眼,那时候觉得很不起眼的几栋楼房,再看看街道两边,全是夜总会,歌厅,发廊,(那时候可没有洗脚城和洗浴中心哦),不过大多门是关上的,街上也不太闹热,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车子再一拐,进了一条稍微窄一点的街道,是条很长的上坡路,司机大哥说道:“这条上坡路就是龙西红灯区的中心地带了,这条街叫武陵路,你看两边的店,多吧,一家挨着一家,全都是!”说着,车子停下了来,估计是到了。我把钱递了过去,一看,靠!这里居然是个露天菜市场,马路两边路沿都是卖菜的,司机大哥边找我钱,边说道:“对面就是金太阳夜总会,你就在这里下吧,这里白天卖菜,晚上卖×!你说牛逼不?哈哈,改天给你带客人来,兄弟!”说完,一溜烟跑了。
    我下了车,扭头看了看金太阳夜总会,这夜总会看起规模很大,从那一圈霓虹灯可以估计至少整个临街2楼都是。我四处打量,终于找到了幺哥的“乐乐发廊”。这门市不大,而且比街面道路要稍微低一点点,不太起眼,卷帘门没有完全关完,里面还有一面深蓝色的玻璃门。我蹲下身子,喊了几句幺哥,好像听到里面有人回应,一会,卷帘门开了,幺哥就穿着一条内裤,把我拉进店,我问道:“幺哥,还在睡觉呢?”
    我打量了下,店里的陈设简单到了极点,进门左边是面大镜子,下面摆着一张长长的梳妆台,右边就是一排长沙发。看得出来幺哥就睡在这沙发上。再往里面就是昏暗而狭窄的过道,过道旁边好像就是一排很简陋的隔间。
    “嗯,你来得真早啊。”他说着坐在沙发上点了支烟:“我们一般都是中午后才起床的,晚上睡得晚。”幺哥又揉了揉眼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拍了拍沙发上的毛毯,说:“喂,你进去睡,我兄弟来了。”
    我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毛毯动了动,原来还睡着一个人,一个长发少女睡眼朦胧的爬了起来,我眼前突然一白,觉得很晃眼,靠!她居然没有穿上衣,只穿着一条内裤,我连忙把头转开,她倒是很自然的就自顾自的走了进去。我心说怪不得你哥子瘦了哟,原来日子过得舒坦哦。幺哥没有发现我的窘迫,他埋头在沙发边上摸索着什么,递到我面前:“喏,我这手机你拿去用,有个手机你方便点,你那垃圾传呼扔了吧!”我心中一喜:幺哥确实找了钱哦,好大方哟。不过我嘴上还是不认输,说道:“垃圾传呼?我传呼是95812的哦,信号好得很!”
    幺哥撇了撇嘴,没有理我,慢悠悠的穿衣服说道:“走,我带你出去逛逛,顺便我去买个新手机。”
    出门就打车走了,我一直摆弄着我人生中第一部手机(好像叫爱立信398,记得当时的兴奋劲不输于现在买了新车),边听幺哥轻声絮絮叨叨:“我们收费一般是‘快餐’150块,这钱分两份,给妹儿的叫小费,我们店的妹儿小费都是100块,另外50块归我们,叫台费。包夜的话价格要另定,要看当时的时间,以后再给你说。不过这是熟客的价格,不是熟客就乱喊,多的都是我们得!这就要经验了,因为有的人你价格喊高了人家扭头就走了,而有的人你喊低了人家还嫌我们档次不够,这就要察言观色,估计客人是哪类人。还有一点很重要,我们自己的妹儿不多,经常要在外面调,外面来的妹儿一点要先搞清楚她的价格,因为有的妹儿价格是150块,少数有200块的,那你给客人报价的时候就要把我们的台费加上,反正你记住,任何一个业务,除开妹儿的小费,我们至少要收50才行。”
    我问:“啊?价格还不一样啊?分等级的?”
    幺哥说:“是撒,这有啥子好奇怪的,这道理你都不懂?人家洋妞小费都是1000多!”
    “啊?!?!还有外国妹儿啊?”我大吃一惊。
    “嗯,金太阳有两个。”,幺哥回答道。
    
    买了手机回来,快中午了,我们在外面吃了点东西再走回店里,门已经开了,两个妹儿正坐在店里面化妆,估计才起床不久。幺哥说:“美女们,这就是来帮我的兄弟,名叫小江。”
    我对她们笑了笑,原来长头发长得白白净净叫倩倩,就是上午看见的那个,头发短一点圆脸的叫丽娜,看起来都是18、9岁的样子。倩倩回头给我点了点头,丽娜笑嘻嘻的说:“哦!小帅哥哦!”一句小帅哥说得我心里美滋滋的(后来才知道,她们都管男的叫帅哥)。幺哥又带我进里面去看了看,里面都是用木板隔的小房间,一共四间,最里面是厕所,房间里面只有一张按摩床,我问到:“做‘业务’就在这房间里面啊?”
    幺哥摇摇头,说:“一般是妹儿住宿的,做业务在楼上。”原来这门面是夹二层的,还有楼上,不过上楼不从门市上去,要从主楼道上去,相当于二楼,我又上楼看了看,是间很简单的三居室,分别放着三张床。床上的床上用品看起来都旧旧的,感觉不是太干净。
    我又问幺哥:“只有两个妹儿啊?”
    幺哥回答道:“不是,还有三个,她们没有住在店里,估计快来了,我要求她们下午一点前上班。”
     我俩又下楼,一起坐在门市外抽烟,吹牛。这时候菜市场人明显少了,菜贩子都在收摊了,街上衣着暴露的小姐们渐渐多了起来,出来吃东西的,买东西的,洗头化妆的。街上的各色夜总会、发廊也陆续开了门。
    正说着,一辆125摩托车冲过来一下停在我们门口,骑摩托的是个年轻人,穿着一件大花T恤,估计20来岁,尖脸,看起很瘦,头发很长。他把车一停,很潇洒的把头发一甩,笑吟吟的瞄了瞄我,招呼幺哥:“嘿嘿,陈总,早哦!恁早就有生意了?”
    幺哥指了指我,说:“这不是客人,这是我兄弟,小江,帮我守店的。棒儿啊,他叫‘烧烤’,专门拉妹儿的。”
    ‘烧烤’笑得很夸张的对我说:“啊!江哥啊?幸会幸会,以后多关照啊!”
    我连忙说:“呵呵,烧烤哥,咋叫我江哥哦?叫我小江,是该你多关照我哦!
    烧烤很是客气的拜拜手,拍了拍摩托车,说道:“别客气,大家都是兄弟,以后有撒子事你说话就行。”
    说完就直勾勾的向店里面张望,幺哥递了支烟给他,问道:“哪个差钱?”
    摩托仔连忙回答说:“呵呵,是啊是啊,倩倩20块,丽娜10块。”刚说完,两个小妹都出来把零钱给了他。
    摩托仔油嘴滑舌的说:“嘿嘿,丽娜啊,我发现你今天咪咪不正常哦?来来来,哥哥摸下,给你检查检查。”
    丽娜笑骂着说:“摸你妈卖×!爬远点。”扭头回了店里。
    摩托仔呵呵笑了下,说:“幺哥,江哥我先走了哟,你们慢慢耍。”说完骑着摩托车轰鸣着跑了。
    我奇怪,问幺哥:“她们给他的是什么钱?”
    幺哥笑了笑,给我解释起来。原来“烧烤”是龙西镇众多摩托皮条中的一员。龙西镇当时的所有色情场所有个特点,那就是“窜台”。当有客人来到一家店里面没有选起中意的妹儿,或者店里面的妹儿不够的时候,就可以去其他店里面调借妹儿来上钟,一般这种情况的话,台费就会少收一点,因为人家妹儿回去也要交台费的,也就是相当于两家店的老板都可以得到台费。而各个店要借调妹儿一般不是老板们相互之间联系,都是直接打给摩托仔们,而像“烧烤”这样的摩托皮条就是专门调配和接送妹儿,摩托仔们的收益是直接由妹儿们支付,要是去了没有被客人挑上,就算了,挑上了的话,上完钟就按照一次10块的价格给摩托仔们。
    许多年后,和一念过工商管理学的哥们聊起这事,他说这种模式叫“资源共享,合作双赢”。想想也是啊,这样一来,你差妹儿可以去借,而万一你生意不好的时候,就算没有一个客人上门,你的小姐只要借调出去了,你一样有收入的。这也是龙西镇吸引人的地方之一,随便找家店进去坐下,可以找来让你挑的妹儿大把大把的。
    幺哥又说道“烧烤”以前是晚上夜市上烤烧烤的,大家也不知道他真名,都喊他“烧烤”。
    幺哥笑了笑说:“你别小看他批娃娃,他很会混的,基本全龙西镇的场子老板他都认识,也就是说他有可能可以把全龙西镇的妹儿拉到你面前让你挑!”
    幺哥顿了顿,接着说:“当然,除了金太阳。”
    我奇道:“啊?为啥子?”
    “因为金太阳的妹儿从不外借!”
    “那金太阳也不向人家借?”
    “要借!”
    我更奇怪了:“那他不借给其他店,大家为什么要借给他啊?”
    幺哥左右看了看,轻轻说了句:“因为大家不敢不借!”
    
    我还想继续问个究竟,远处有人大声喊幺哥:“幺哥!幺哥!来来来,打‘幺地仁’!”“幺地仁”是桥城很流行的一种长牌。
    我抬头一看,两个年轻人向我们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两个小妹。幺哥皱了皱眉头,压低声音说:“打个锤子!这两个垃圾是带小姐的鸡头,后面两个小妹都是我们店里面上班的。你注意点这两个鸡头,别惹他们,他们不认人的!”然后把烟摸了出来,把烟递给他们,也给我介绍了下,高个的平头一脸凶相的叫吴锐,稍微矮点但更壮的那个叫三娃子。吴锐搂着的那个叫露露,看起有点丰满,身材比较高,齐耳的短发,耳朵上硕大的耳饰很是显眼。和三娃子站一起的叫佳佳,个子小小的,白净的瓜子脸,很清秀。吴锐在露露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说:“都滚进去化化妆,老子给你们说,要好好上班,晚上我们来接你们。”
    两个姑娘就进店里面去了。吴锐又问幺哥:“怎么样啊?幺哥,幺地仁来不来?”幺哥摇摇头,说一会儿有事,他俩人就走了。幺哥看他们走远了,回头对我说:“俩个垃圾!看到起都烦!”
    我就问他们是什么人。幺哥给我说:“他们都是内江的,自以为是出来混社会的古惑仔,其实啥本事没有,就会打女人!本来嘛,他们带妹儿来我这里上班,对我们是好事,不过真的太过分了,你看露露和佳佳,两个妹儿都漂漂亮亮的,跟着他俩真是可怜。”
    “那她们为啥子还跟着这两个人啊?”
    幺哥一脸茫然:“我也说不清楚,现在的事啊,真他妈搞不懂。”
    吴锐和三娃子确实是垃圾!纯的!几天后,我就见识了吴锐的垃圾之处!
    过了会,又有个妹儿来了,也是一个男的陪他来的。幺哥照例给我介绍了下,妹儿叫真真,男的叫刘二娃。真真穿得很普通,长得也一般,中等身材,有点黑,看着不太像小姐,我觉得像饭店服务员。这刘二娃看着也不太起眼,头发有点卷,左脸上有块疤,看着他黑西裤配了双旧兮兮的白皮鞋,怪怪的。不过刘二娃看起来就好多了,说话细声细气,也很客气。
    一下午,我都和幺哥坐在门口闲聊,也没什么生意,一下午也就陆续来了三、四个客人。招呼客人也很简单,直接把客人带进店里面挑,挑好了妹儿就把客人带到楼上去做“业务”,然后收钱。
    到了晚饭时间,幺哥就去隔壁的一家小饭馆叫了饭菜,送到店里面,和全部妹儿一起吃饭,幺哥告诉我,我们店里面每天都要包妹儿一顿晚饭的。吃过晚饭,天渐渐黑了,这时整条街的霓虹灯,灯箱,字牌都打开了,整条街又热闹起来。到了晚上10点钟过后,街上越来越喧嚣,三五成群的小姐们在街上穿行,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各色嫖客在街上游荡,喝醉的,大声嚷嚷的,偷偷摸摸的,左顾右盼的;街道两旁停满了车,有等客的出租车,有客人们开来的车。
    最让我长见识的是摩托皮条们和他们的车技,总是一辆摩托车飞驰而来,冲上人行道,“嗖”一下停在某家店门口,然后扯开喉咙大喊:“妹儿些,快点来几个,××店差人,要一个波大的,要两个包夜的……”然后拉着一群妹儿飞驰离去。注意,我说的是一群,一辆摩托车拉一群!!一群是多少个呢?我见过一台摩托车拉5个妹儿的,牛吧?以前只在杂技团见过,真是高手在民间啊!
    来店的第一天很普通,我们店生意也一般,不过在我睡着前幺哥也收了三百多的台费。到了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幺哥拍醒靠在椅子上眼睛都睁不开的我,说:“棒儿,去里面随便找间房间睡吧,可以关门了。”
    我看了看,街上清净了下来,店里也只有倩倩一人在店里面,我问:“其他妹儿呢?”
    幺哥说:“那三个回家去了,丽娜包夜去了。”我哦了一声,就进去胡乱洗漱了下然后找了间包间睡了。
    迷迷糊糊中,听见幺哥和倩倩在说话,好像是幺哥叫倩倩出去陪他一起睡,倩倩哼哼了几声,好像不太乐意。我翻了个身,就沉沉睡去了。
    
    3.锐哥威武
    几天下来,我就和店里面的小妹们混熟悉了。丽娜比较开朗,老家是桥城某区县农村的,做这行两年多了。而刘二娃和真真是一对实打实的恋人,也是某区县农村的,双方家里都认可了的,他们以前都在桥城一个小厂里打工,赚钱就为了将来回老家镇上买套房子,做点小生意。可能是我也是农村出来的缘故,我和他们很和得来,也有共同语言。但是倩倩我一直不清楚她的底细,因为她不爱说话,我也不好问幺哥。
    记得幺哥的叮嘱,我不太敢和露露、佳佳开玩笑,麻烦少惹点为妙。虽然佳佳和露露又抽烟又喝酒,平时言谈举止像极小太妹,可是我感觉她们还是很天真,心地也不坏!接下来,发生了件事情,让我见识了吴锐这个垃圾。
    一天晚上,我们大家在门口烤了烧烤一起吃,吴锐和三娃子也在,大家本来边吃边聊,一切都很正常。不知道怎么的,聊到了郑伊健上,露露笑吟吟的说:“啊呀!我觉得郑伊健最帅了,要是他来光顾我的话,我不光不收钱,倒给他钱我都愿意!”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大家笑声还没有停下,突然,只见吴锐“唰”的一下跳起来,飞起就是一脚,把露露踢到角落里趴在地上,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嘴里面的半片豆腐干差点噎着我了,吴锐没有停下,又冲到露露边上,扯起她的头发,重重的几耳光,边打边骂:“你个哈批婆娘,好JB贱!想拿给人家日起耍?!??”
    我们这才反应过来,几个小妹吓得退回店里面,我和幺哥连忙都去拉住他。边拉边劝:“哎呀,锐哥,人家露露开个玩笑嘛!你何必恁生气哟?”
    吴锐见有人劝,更嚣张了,一下把我们推开,大骂道:“你们晓得个卵!这贱人平时就该管严点,不然以后要偷人!”
    佳佳在旁边小声说了句:“人家就是开玩笑说说嘛!”
    “你跟老子爬远点!说都不可以!!!想都不准想!!”吴锐大声吼道。
    三娃子这时候不光不劝,目露凶光恨着佳佳说:“各人死开点哈!你也皮子痒了?”
    佳佳就不做声,退回店里面去了。露露在地上半趴着,蓬头垢面的,半边脸肿得老高,满脸泪水,牙齿用力咬着下嘴唇,忍着没有大声哭出来,小声抽泣着。吴锐耀武扬威的宛如《古惑仔》中的大飞哥一样叉着腰站在旁边,得意洋洋的对说道:“幺哥,你不知道兄弟的难处啊,这些JB卖×堂客又傻又贱,不管严点不行啊,几天不拉出来锤下就犯痒。”
    说着又是重重的一下扇在露露头上:“哭!哭!哭!再哭老子弄死你!滚!”
    我连忙把露露拉起来,扶进了店里面的沙发上。
    吴锐又说道:“日!弄得老子没心情了!不吃了,走,三娃子!我们去打游戏!”
    我靠!敢情还把他气着了??临走前,还不忘对我交代道:“小江啊,你叫她补补妆,待会多帮她介绍几个客人!”
    我简直无语了,强压着火走进店里面去。幺哥一脸无奈的站在门口,和我对视了一眼,苦笑了下。几个妹儿都围着露露安慰她,有的帮她擦眼泪,有的帮她揉腰。见吴锐和三娃子走了,这时候露露才大哭起来。操!在他面前哭都不敢!!?我气呼呼的说道:“这样的男人,我不晓得你们……”我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幺哥对我摇了摇头,示意我别说。我强忍怒火,没有说了,出门抽烟。
    一会儿,幺哥也走了出来,走到我面前对我说:“不该说的别说,不关你的事也别管。不要引火烧身!”
    我说:“哥,确实不关我的事,我就是看起冒火!狗日的太过分了!你说她们为什么这么怕他啊?”
    幺哥轻轻叹了口气:“哎!我早就给你说过我也看不惯!吴锐和三娃子经常打她们,她们找的钱全部回去都要上交,他们两个废材就天天喝酒,打游戏,闲逛,而且还要去其他店嫖妓!而且你知道不,露露和佳佳她们家庭条件都还不错的!”
    “啊!?那为撒子还要出来上班啊?”
    “应该是不愿意家里管着,就想跑出来耍。”
    “…… ……”
    我彻底无语了,幺哥又接着说道:“这些垃圾把妹儿当工具,这些妹儿把垃圾当自己的真爱!露露和佳佳这样的小妹妹,觉得吴锐这样的人是混社会的,是古惑仔,跟他们在一起感觉有安全感,甚至觉得了不起。吴锐对她们又吓又哄,今天晚上我都猜得到吴锐会对露露说些撒子话,你信不信?他绝对会说只因为太爱她啊,容不得他想其他男人啊之类的,你看到,明天一来,她们就像没有发生今天的事情一样!你说她们是可怜还是活该?”我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觉得吴锐可恨!
    还好,没有过好久,我就亲眼见到了垃圾吴锐的惨状,毕生难忘的惨!!
    到晚上快下班的时候,刘二娃来接真真。他们出门离开的时候我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老公啊,我今天只找到100块哦。”
    “啊,那也好嘛,老婆啊,你比我厉害多了,以前我一个月的工资才几百块。”
    “……我饿了,家里面有没有吃的啊?”
    “回家我帮你煮鱼汤面吧,好像还有点鱼汤。”
    ……
    我不知道后来真真和刘二娃结婚没有,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回了老家买了房子、做起小生意,更不知道刘二娃是真心爱真真,但是,我知道刘二娃不会打真真,他还会给她煮面条。
    
    4. 弄断了!!弄断了!!!!
    开始的日子让我觉得这差事还比较轻松,没事的时候就和小姐们一起看看电视,打打麻将什么的,来了客人就接待一下。没过多久,经常来店里的熟客我都比较熟悉了。最先认识的这些熟客中让我印象最深的是个姓张的胖子。之所以对他印象深刻,因为他在这些熟客中应该是最有钱的,而且他在我们店里面发生了一件足以作为喜剧素材上电影的事情。
    张胖子好像是桥城的某私企集团老总,相貌很丑,几块门牙又黑又稀,名牌衬衣完全包不住他硕大的肚皮。张胖子开的是辆像他肚皮一样巨型的丰田越野车,据说是啥子中东版,价格不菲。张胖子几乎隔天就要来一次,有时候天天来。而据他自己说,他的办公室带卧室,就算没什么事,也很少回家,反正儿子在外地念大学,估计不想回家面对自己的黄脸婆。
    我曾经问到老婆怎么应付,他很不屑的说:“老子不需要应付,一个月给她个万儿八千的零花钱还凭什么管老子啊?”显然,张胖子是个混蛋丈夫,不过,他是我们最喜爱的优秀客人!
    张胖子虽说是个不折不扣的有钱人,但是没什么架子,我倒是很喜欢他随身手包里永远抽不完的“中华”烟。张胖子很大方,但大方的尺度掌握得很好,每次完事后总是多给妹儿50块或者100块的小费,不过,从不多给。据妹儿们说,张胖子也并不讨厌,妹儿们都喜欢他。
    张胖子每次来,基本上坐在店门口边和我们闲聊边等着摩托仔给他拉来一群一群的妹儿让他挑,要花半小时以上,而挑好了上楼做“业务”再下楼的时间往往在15分钟以内。幺哥以他性功能差为由开玩笑嘲笑他的时候,他说了句很经典也很有道理的话,至今让我记忆犹新:“老子花钱来耍只要自己爽就行了,难道还要顾及她们爽不爽??”
    张胖子和我们店里的妹儿都很熟,不过张胖子一般只要耍过一次的妹儿就不愿意再耍第二次,他每次来都想耍“新货”。据他自己吹嘘,他早就完成了“千人斩”的目标,他有次和我们聊到此话题时,很深沉的说道:“传说完成三大目标可以成仙:吃一万斤肉、喝一万斤酒、日一万个×!前两个目标完成起没有什么意义,我也就只有追求下最后那个目标了!”
    根据张胖子的悲惨遭遇我估计他的终极目标应该没有实现,当然他哥子也没有成仙。不过,我觉得就算他实现了他的终极目标也成不了仙,我估计仙界也有道德标准吧,张胖子这样的人上了天,玉皇大帝或者上帝该怎么给他封号?难道叫“日神”?
    
    这天下午,张胖子又来了,我和幺哥照例点头哈腰,宛如多年重逢的至亲一般招呼着张胖子,当然,我和幺哥又整了他好几支中华烟。
    幺哥有些为难的对他说:“张哥啊,现在还有点早哦,不太好找妹儿哦!”
    张胖子很是豪爽的说道:“没得撒子的,今天我谈成了笔大业务,高兴!其实不想来嫖妓,嘿嘿,只是想来助助兴!随便给老子叫两个来,我今天耍个‘双飞’!”
    我心说你不想来嫖还日个毛毛啊!张胖子当时的话使我想起当下很流行的一句话:哥嫖的不是妓,是寂寞!不过,要是他能预知之后即将发生的事情的话,我猜张胖子会把自己的肠子都悔青!
    幺哥连忙把店里唯一的两个妹儿倩倩、丽娜叫出来,招呼张胖子上楼。刚上去几分钟,幺哥正在和我坐在门口暗喜没有出去叫妹儿又多赚了几十块,突然,一声若有若无的沉闷的叫声传来!我和幺哥都互视了一眼。我正想问幺哥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只听倩倩很慌张带着哭腔低声叫到:“快快快!你们快上楼来!!”
    我们抬头一看,倩倩趴在楼上的窗户上(夹二层的窗户大家都知道吧,很矮,只有一般窗户一半高),一张脸惨白,很是惊慌。
    我和幺哥都慌了神,“噌”的一声站起来,左右看了看,还好四下人不多,条件反射的问了句:
    “朗格了哟?”
    “他鸡巴遭弄断了!”
    “……!!!!!”
    我们连忙冲上楼去。进门一看,张胖子不见了!!!倩倩正在慌慌张张的穿衣服,丽娜完全吓傻了,坐在地上,仅抱着个枕头遮羞,指着张胖子话都说不清楚了:“你们快……快,看看他,不是……不是我,是他叫我……上去的!……”
    我们定睛一看,张胖子原来在床下,双手紧抱着胯下,一张脸涨得通红,肥胖的身躯弓得像只虾仁,在地上打滚。看到痛苦到了极点,叫都叫不出来,嘴里发出像有点像打鼾一样闷吼。
    我和幺哥当时完全被吓住了,想把张胖子扶起来,一拉张胖子,更惨的一幕印入我们眼帘:他捂在胯下的双手有血渗出来!!!
    幺哥连忙叫我把张胖子的衣裳拿来帮他穿上,因为伤到那里,也不敢帮他穿内裤,把他西裤的皮带也解了下来,马马虎虎给他套上,就准备送到医院去。
    在此过程中,两个妹儿断断续续说了说事情的见过:张胖子一上楼,大家本来就很熟悉,都很轻车熟路。张胖子倒是很会享受生活,脱完就直接躺在床上摆了个“大”字,然后叫两个妹儿挨个坐在他身上 “坐”。倩倩先上去,完了换丽娜上去的时候,张胖子特别叮嘱道:“卖力点,一会儿多给小费!”结果丽娜就很是敬业、很是卖力的“观音坐莲”,结果不知什么原因,鬼使神差的一不小心,接下来的大家都想得到了,就像是活塞运动中活塞直接顶到了缸体上……
    我和幺哥把张胖子搀扶上了张胖子的越野车,幺哥坐进驾驶室,我扶着张胖子坐进后排,张胖子卷曲着躺在后排座位上。
    张胖子颤抖着把车钥匙递给了幺哥,幺哥打火、发动,车子“嗖”的冲了出去。我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突然,猛的一个急刹,我毫无防备一下直接撞到了前排坐椅上,张胖子更是“咚”的一下滚到了车地板上。
    我吓了一大跳,连忙叫起来:“啥子事??”
    幺哥摸摸脑袋:“我……踩离合。”
    只听见张胖子咬着牙齿低骂道:“我日你屁股,你个农豁,老子这车是自动挡的,没有离合!你踩到刹车了!”
    …… ……
    接下来比较顺利的把张胖子送到下街的区二院,送急诊,我们在外面挂号、交钱。一会儿,一个带眼镜的年轻医生出来找到我们,问我们:“是你们朋友啊?他阴茎海绵体挫伤了,另外包皮也拉伤了,朗格在搞嘛?真是的!”我们连忙问道:“那个啥子海绵伤了严重不?现在怎么办?”医生面无表情的说道:“需要马上手术,不然对以后的功能恢复影响很大。病人叫你们把字签了。”我一听,心里暗暗好笑,脑海里突然冒了个词出来:乐极生悲!幺哥倒是很紧张,连忙说:“那就手术,快点手术!我签字就是。”
    手术时间倒是不长,完了张胖子送进了单人病房。我们进去看到张胖子一张脸惨白,正在输液。
    他见我们来了,悲惨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哎!我今天真的是倒霉哦!倒批霉!”我心说你确实是倒的批霉 r>    幺哥连忙安慰他:“胖哥,别怕,刚才我问了医生了,医生说只要恢复得好的话不影响功能的,以后又来耍!怕个锤子!不过这段时间你得好好休养下了,嘿嘿,你小弟弟也得放长假了。”
    张胖子连忙问道:“要休息好久哦?”
    “医生好像说要看恢复情况,不过近段时间是肯定不能‘办事’了。”幺哥回答道,他想了想又说:“不过这也没撒子啊,就当闭关修炼,过段时日你又是一条好汉!”
    我也附和道:“对对对,闭关修炼修炼,以后功力还会大增!到时候您重出江湖的时候将会在业内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也说不定啊!”
    张胖子哭笑不得:“你两个批娃娃别JB乱扯了,爬爬爬!我跟你们说话都又胀又痛,老子这下完了。你们先回去吧。”
    我们很是听话的离开了,一出医院大门,我和幺哥直接蹲在地上差点笑岔了气!我们都感谢上苍让我们见识了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事情。
    笑完了,幺哥想了想,说道:“其实张胖子还是多耿直的,医药费都没有要我们出,一般的人绝对要找我们赔钱,找我们麻烦的。”
    这事似乎暂时就这样完结,此事后,店里有如下变化:
    1. 我们的优秀客人张胖子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出现,幺哥很想念他。
    2. 幺哥经常在店里以此事为反面教材,教育妹儿们在“生产生活中将安全放在首位,杜绝一切安全事故的发生。”
    3. 丽娜和“烧烤”之类的男人开玩笑对骂时多了一句经典台词:你信不信老子把鸡巴给你坐断??!!
    
    5.艳舞?钢管?丝袜?
    这天不知道怎么的,才上午10点多就醒了,我突然想起来这么多天了,还是该回厂去一趟,有件事情还是要办的。
    一车坐回厂里,在门卫保安室和以前的同事边吹牛,等厂子下班。几个同事见到我腰间别着的手机,都啧啧羡慕,也很享受的满足了下自己的虚荣心。
    好不容易等到下班,几爷子把我的大半包“老龙凤”也编来抽完了,我连忙跑到丝绵车间外等她。我说的这个“她”应该算是我的女朋友,她叫小梅,老家是江京区的,离主城不远,和我同岁,就是那种长相很普普通通,不过还算比较清秀的女孩。之所以说她“算是我女朋友”,是因为以前曾经被我在宿舍“占有”过一次。虽然只有一次,而且中途我还收获的一记响亮的耳光,但也算和她有了肌肤之亲。事后她再也不在宿舍没其他人的时候来我宿舍了,但每次她回老家,她家人给她买的米花糖总要分我几袋。其实说句心里话,我觉得小梅是挺好的女孩,我有时候也想过是不是就该认认真真的对人家,但是她家境一般,好像父母是一个小镇上开商店的小市民。我当时认为,我这样的外乡人想以后留在桥城,想在桥城生活得好点的,想少奋斗几年的话,一定要找个家境好点,而且能实际帮助到我的女孩成家。所以我对小梅也是不太热乎,但是厂里面的人都认定我们是正儿八经的男女朋友。
    正想这,一眼就看见小梅和几个女同事一起走了出来,小梅一见我,就气呼呼的把我叫到一旁。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她就红着脸问我:“你还来干什么?你还记得我啊?打你传呼也不回!”
    我连忙解释道:“我传呼都卖了,现在用手机了,我现在在帮陈老幺做生意,当时走得急,就没有来得及给你说嘛。”
    小梅低头不说话了,我又说道:“走走走,我请你吃饭。边吃边说。”
    在厂外饭馆坐下,点菜的时候,她一个劲的说点多了,其实也就点了三个菜而已。吃饭的时候我大概说了下帮幺哥守店,不过我没有说幺哥的店是做什么的,我骗她说幺哥的店是歌厅,有小姐陪唱,但都是“素”的。她一直没有怎么说话,不过听说我的工资有一千多的时候,还是抬起头很吃惊的看了我一眼。最后我把手机号码抄给她的时候,她又习惯性的低头诺诺说道:“你去那边好好上班嘛,其实你现在找到了好工作我也替你高兴。只是我……”后面的话就再也没有说出来。
    打车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小梅,其实我猜得到她最后想说什么。哎……她没有说出来才好,她说出来了我怎么回答她哟!?
    
    
    回到店里面,下午都一切正常,生意一般。到了晚上11点多的时候,烧烤“嗖”的一声把摩托车射到店门口,一张脸笑烂了,对幺哥神神秘秘的低声说道:“建洲有艳舞!去不去?”
    我一听艳舞,像打了鸡血似的跳起来,双眼巴巴望着幺哥。
    那知道幺哥不屑道:“有锤子看事啊?烦!”说完还吐了滩口水在地上。
    我心说你龟儿有毛病迈?艳舞都不想看,一说起艳舞我就联系到以前曾经看过的一部美国电影,叫《艳舞女郎》,虽然那片子严格意义上说是文艺片,不过里面的钢管、丝袜、靓女还是让我血脉喷张,记忆犹新。
    幺哥又说道:“我要守店,你把棒儿带去看看嘛,他应该没有看过。”
    听到幺哥这样说,我当时真是觉得幺哥好伟大,真是好兄弟,讲义气啊!感谢幺哥!感谢神!
    
    建洲也是家比较大的场子,在我们店上面不远处,是平街门市。路上,烧烤给我说一般这种艳舞几百块就可以看,不过具体价格也要看客人数量,遇到比较好说话的客人,像我们这样的“闲杂人员”多混进去两个看也没什么,只要经理同意。
    到了建洲门口,正看到有个小伙子蹲在门口抽烟,烧烤给我介绍到他叫马凯,是建洲的经理。马凯个子瘦小,估计年纪比我大几岁,但是言行中看得出来极为老练,一听烧烤介绍完我,就主动给我握了握手,还把烟给我发起,说道:“原来是幺哥的兄弟嗦!幺哥那里生意好撒?好久喊他出来喝酒嘛!”说着让烧烤带我进去看表演。
    我当时完全没有心思和马凯多说,就冲了进去。
    这是间中型大小的包房,我和烧烤进去后门就关上了,好像门外有服务员守起的。
    沙发上坐了4、5个中年男人,看起像做生意的。烧烤和其中一个打了下招呼,原来是他的熟客,而且今天的这场表演是烧烤拉到这里安排的。
    我坐下的时候,一个打扮得十分浓妆艳抹的女孩正在挨个敬客人的酒,她穿着很短的裙子,而且领很低,一对白花花的乳房大半都露在外面,不过这女的长相不怎么漂亮。
    酒敬完,打开音乐,表演就开始了。现在不记得放的什么音乐了,只记得好像是当时的一首节奏比较快的流行歌曲,闹哄哄的,我当时就觉得又点不伦不类。不过再一想,看的是表演,又不是来听歌,管他呢!边想边灌了一大杯啤酒下肚。
    这女的随着音乐扭腰、扭屁股、撩裙子,但是我看来没有一点舞蹈的美感。接下来的表演才知道这所谓的“艳舞”不光没有一点美感!而且是极度恶心!严格说,这不是艳舞,而是给我们上了一堂“别开生面”的女性生殖器官认知课。
    不到两分钟,“老师”就脱得一丝不挂了,接下来才是表演的重头戏,“老师”用私处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放乒乓球进去,再挤出来;用私处对着茶几上的蜡烛,然后吹熄,吹气的时候还会像放屁一样“噗”的一声,真他妈恶心!
    …… …… ……
    最后当“老师”,现在也可以称她为“杂技师”插把开刀进去,然后“嘭”的一声啤酒盖打开,然后准备倒给我们喝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哇”的一声把刚才喝下去的啤酒全吐了出来。几个客人见我吐了,都用极为鄙夷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在说:“你小子也太没有见过世面了吧?!”
    终于知道幺哥为什么不来看了!!你不来看为什么叫我来看?!?!为什么?!?老子恨你——陈老幺!!
    (后来得知,艳舞也分种类,而我当时看的是根据客人要求所表演的最低级无趣,最恶心的一类!我靠!)
    我也觉得不好意思得很,算了算了,不求看了,再看下去估计会把中午吃的都吐出来。走求78了!这几个客人也他妈变态,这有撒子好看的嘛?不过这些“变态”和我后来见识的真资格“变态”比起,他们可以算是最听话的小学生。
    我出了包房,就看见马凯和一个女孩在吵。我走过去打了个招呼:“凯哥,我有点事,先走了。”我当时不好意思说我看艳舞被看吐了,不过后来烧烤这个大嘴巴只用了一晚上就让半条街的人都知道了。
    (某种意义上说我还是该感谢烧烤,他让老子出名了!不久后有个外面的小妹来我们店里上班,一来还没有见客人就问我:“帅哥,你就是传说中看艳舞看吐了的那个吧?”当时我无言以对,不过那小妹的眼神似乎把我看成是一朵从淤泥中挣扎着茁壮成长的一朵莲花……最最关键的,也是对我日后有帮助的是我这糗事被当成酒桌笑话让金太阳的何老板都知道了。不管认识不认识,就算不面熟,混个耳熟也好嘛。)
    马凯虽然还在忙着和这个女孩争吵,都挤出宝贵的吵架时间对我说道:“兄弟,慢走,随时来耍!”
    瞧瞧人家凯哥,真是讲究啊,真不愧是当经理的,我心里这样想。
    在这过程中,隐隐约约听出来凯哥和那女的吵撒子了。因为我听到凯哥这样说了句:“我还不是要找包烟钱,你各人没有带套子来撒!10块又不多,你个贱人!!”因为我知道很多场子里面上班的人都要找这种钱,我也用这手法找点烟钱,就是外面叫来的妹儿如果忘记带套子来,就提供一个给她们,然后收点钱,不过收多少不一定。
    我从走出建洲大门口,和凯哥吵架的女孩就冲了出来,叫了辆车走了。我看到她手捂着脸,估计被凯哥整了一耳光。
    我觉得凯哥喊她拿十块钱不过分,但是如果把人家女孩打了也不太好,实在不给就算了嘛,大概一个套子只值一块钱。
    后来证实了我的想法,凯哥这样打她一耳光确实不妥当,简直是太不妥当了,因为半小时后凯哥就要被砍。
    
    6.凯哥快跑
    回到店里,正好有两个客人在选妹儿,幺哥正忙着招呼,我就没有提看表演的事。这两个嫖客一看就是老鸟,正在店里面和妹儿们吹得不亦乐乎哟。这些客人啊有很多种,有的人在朋友面前吹牛的时候说起老练得很,其实到了店里面比小妹还害羞,唯唯诺诺,有时候本来叫来的小妹不太合意,还是不好说得。而比如这两个中年男人,一看就是老嫖客,坐在沙发上嘴巴不停的和妹儿们调侃,手上也没闲着,在妹儿脸上揪一下,腰杆摸一下的,就算最终没有选好,拍拍屁股又走下一家了,他们二位估计也会感觉不虚此行。
    这不,店里面几个小妹都没有看起,幺哥叹了口气,对我说道:“给烧烤打电话,喊人来选。”
    我走出门外,就给烧烤打电话,电话那头通了多久,批娃娃居然不接电话。我心说你狗日的看嘛,看起瘾了迈,钱都不晓得找了。
    我刚扭头对幺哥说烧烤没有接电话,幺哥咦了一声,也走出来说道:“没有接电话啊?那我给其他的摩托仔打电话叫人。”
    幺哥正在低头翻手机,突然,我听到一阵急促狂奔的声音由远而近传来,我一看,靠!就是烧烤这批娃娃。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他怎么不接电话,只见得烧烤表情极度惊慌,脸色发白,对着我和幺哥大喊了一声:“快!!!”而脚下没有半点停顿,继续往下街方向飞奔而去。
    我和幺哥相视对望了一眼,都感觉极为茫然。他跑撒子哟?喊我们快?快撒子嘛?我们往烧烤跑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幺哥奇道:“烧烤爪子JB了哟?!他遭鬼日了迈?”
    我又拿出电话准备再给烧烤打个电话问个究竟,又见一个人影不要命的飞奔而来,我定睛一看,是凯哥!我再一看,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情了,因为凯哥满脸都是血,后面紧追他的几个人都提着刀。
    原来凯哥被追杀了!
    我一急,冲回店里面把梳妆台下面的一跟大铁棍提出来就准备冲下去帮忙。
    幺哥急忙叫住我:“贵州棒儿,你想爪子?!”
    “我去看看撒!”
    “你看锤子看!你没有见到刚才那几个追马凯的崽儿看到我们站在店门口的啊?你想给我们以后找麻烦啊?”
    “啊?!那怎么办?人家烧烤和马凯跑过去的时候都看到起我们的啊,大家都是熟人,总不可能装做没看见吧?”
    幺哥一听,或许也觉得我说得有道理,他想了想,说道:“这样办,你下去看看情况,不要提棒棒,要是比较严重就打110报警,我去他们建洲店里面看看,问下是什么情况,这种事情还是找他们曹老板出来比较好。”
    我心想也只有这样了,刚把铁棍放下,抬脚正准备往下街走,操!远远看见两个人影又从下街往我们这上面冲过来了!
    我确实顾不了这么多了,又把大铁棍操在手上仔细看清楚了情况。原来是烧烤和凯哥又跑回来了。而且刚才明明是烧烤跑在前面的,现在却是凯哥跑的前面,真是奇了怪。
    (看来人家凯哥能叫马凯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的,拜仁的荷兰前锋马凯在欧冠上创造的开场10秒进球纪录确实惊天地!泣鬼神!但我们龙西镇的马凯哥在血流汤滴的危急情况下尚能创先争优,也算是绝非等闲!果然是艺高人胆大啊!)
    我迎着两人冲过去,这时,他们建洲的几个服务员和附近街上几个脸熟的混混鸡头也过来了!下面追他们的几个人一看我们人多起来了,估计也有点虚了,就没有再冲上来了,直接坐上路边的出租车走了。
    我们一大帮人远远看他们走,大家也不敢上去阻拦,人家人手一把刀呢!
    我们急忙查看他俩人的伤情,烧烤屁事没得,不过手机遭追落了,而奇人凯哥居然伤情也不重,最最最让兄弟我仰慕的是:他满脸血并不是被砍的!!而是自己撞的!!!
    原来正如我估计的那样,刚才为了十块钱凯哥把那小妹整了一耳光,这帮人就是那小妹叫来寻仇的。
    当时烧烤刚看完表演,和凯哥正坐在建洲门口吹垮垮,结果几个年轻人从红旗河沟方向坐车过来(就是现在的分流道方向),在二十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几人一下车就不紧不慢的向他两爷子走了过来,他两个开始还以为生意上门了,还想上去招呼下哟!结果见势不对,烧烤就直接往下街方向跑,(建洲在我们发廊的上方),而我们的偶像凯哥嗖的一下起身第一反应是往店里面跑,结果站起来转头就直接撞到了门廊上,这一下也把他撞醒了:店里面没有后门!他再折身也随着烧烤往下街方向跑!
    他们跑下去后,在印铁路口一个小巷子绕了一圈,又跑上来了!!此过程中,凯哥居然超越了烧烤哥!!
    我想说:凯哥,你不只是超越了烧烤!你还超越了自己!你超越了这个时代!你完成了对自己的救赎!你猛!你牛!你绝!
    全程,几个崽儿的砍刀都没有砍到两副颜色分毫!估计这晚几位古惑仔朋友也会失眠,继而将跑步健身活动提上日后的议事日程!
    (哦,对了!这里要再给大家罗嗦几句,奇人+我的偶像——凯哥之所以能成为我的偶像,并不简单只是因为这件事情,9年后的某个夜晚,此哥子将奔跑艺术再次发挥到极致!而且——这次是裸奔!!!!!!!全裸!!!!!儿豁你们!!!!!)
    接下来,我把凯哥弄去旁边的一家小诊所简单清理了下,他们建洲的曹老板也来了,曹老板个子不高,我记得当时开着一台最新款桑塔纳,好像叫99新秀,好牛逼的!
    曹老板一来,问了问情况,然后就不说话了,好像若有所思的样子。
    凯哥也是没有说其他的,只是骂骂咧咧追他的几个人,还有那个小妹。
    不知道他们建洲的哪个服务员之类的在旁边说了句:“日妈太欺穷了撒,难道就恁个算了迈?”
    烧烤说:“哪里去找这帮娃儿嘛?这个小妹我倒是知道她在哪里上班,但是没有用,她绝对不会再去了。”
    曹老板这时终于说话了,他拍了拍凯哥的肩膀,说道:“兄弟!你帮了我这么久了,这口气我一定帮你出!”
    说完,曹老板就摸出手机拨打了起来:“尧哥啊,我小曹啊,在哪里忙哦?……”
    边说边转过身去,走远了几步。
    半分钟后,曹老板又走回人群中,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对凯哥说了句:“放心吧!没问题了!何尧答应帮忙了。”
    不一会,人群中有人轻说了句:“何尧来了!”
    我扭头一看,几个人正从金太阳下来,直接过街向我们走来。
    
    真资格的牛逼
    几个快步走来后,前面的那人直接问了句凯哥:“老火不?”
    凯哥连忙对这人电话哈腰的答应道:“也不太老火,谢谢尧哥关心!”
    不用说,这人就是何尧了。我仔细打量了下他,个子很高,至少将近一米八,头发是那种很短很短的寸头,咋一看就像剃光了的,(那年代还不流行寸头哦,现在人家操社会的都是清一色光头+金项链。那时好像流行的是郑伊健和郭富城式的头型,所以当时感觉极为扎眼,让人印象深刻)人很精瘦,但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而且他这人让人感觉猜不出来年纪,我估计他四十来岁吧,但他全身上下流露出一般中年男人不具备的东西,具体是啥我当时说不上来。他身边站的几个人都是身体有点发福、看起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大家都巴结着招呼何尧,何尧一一轻轻点头回礼。曹老板把烟摸出来,很客气的递给何尧,然后再分发给大家。
    幺哥眼疾手快,连忙把打火机打燃递到何尧面钱,讪讪的说道:“来,呵呵,来,尧哥,点起,呵呵,点起。”
    何尧看了眼幺哥,没有直接点烟,而是把幺哥手中的打火机拿了过来,说了句:“谢谢,我自己点嘛。兄弟,别太客气了。”
    然后就转身问起凯哥事情的缘由来。正说着,幺哥不知道又去哪里弄了根凳子过来,跑到何尧面前,把凳子放下,说:“尧哥,你坐嘛。”
    何尧又看了看幺哥,笑着说:“呵呵,谢谢了,兄弟你太客气了。哦,对了,你叫撒子老幺也?”
    幺哥连忙陪笑着回答道:“呵呵,尧哥,我陈老幺哒嘛,嘿嘿。”然后幺哥指了指我们发廊说道:“呵呵,尧哥,那个乐乐发廊就是我整的撒,混饭吃,尧哥多照顾哦。”
    何尧也很客气的回应道:“哪里哪里,大家互相照顾,互相照顾。”
    就这样,何尧坐在路边,一帮人围着站一圈,我这样的小虾米就站在边边。
    何尧听完凯哥的血泪控诉,想了想,对凯哥说道:“兄弟,今天这事我觉得是你也有做得不妥的地方,你怎么着也不该动手打人家小妹儿啊,人家出来做这行也不容易,你说是嘛?她不愿意给就算了。这么小的事情你何必动手,你动了手,第一你就理亏了,显得自己没有度量;第二也给自己,给你们店里面招来了麻烦;第三对你们店的名声也有影响,人家说起哪家店的经理爱打人,哪个还愿意上你们店上班啊?我这话没有把你当外人才这样讲,要是我说得不好你也别生气。”
    我看到曹老板听到何尧说对店里面有影响时,连连点头,看得出来,这话说到他心坎去了。
    凯哥红着脸,说到:“尧哥,您说得对,真的说得对,我是冲动了点……”
    何尧点了点头,又说:“恩,不管怎么样,他们后来的做法也太过了,大不了找你说清楚,你给人家赔礼道歉就行了,怎么一来就要砍人哦?”
    大家都附和道:“就是,就是,过分了点!”
    何尧咂着嘴,沉思了会,抬头对凯哥说:“兄弟,你看这样好不好?现在有三种办法你选,一个就是走正常途径,我让他们抓进去拘留几天;一个就是喊他们赔钱;再一个办法就是你去把他们打一顿出出气,但是不能用东西打哈,锤几托,打他几耳光就算了,你伤得也不重。他们今天过分了,我们不能也过分,差不多就行了。”
    曹老板一听,连忙说到:“尧哥,这个……要是,那以后,这个……”
    何尧听懂了曹老板的话,笑着说到:“三种办法都可以选,你放心,他们不会再来闹事了。”
    何尧说这话的时候显得轻描淡写的,但是眼神显得极为自信和肯定。
    曹老板连忙道:“哦,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我心说:靠!哥子,你冒皮皮不怕闪腰杆迈?去报案让这几个崽儿遭抓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后两种办法日妈你人都不晓得是哪个,你还想找人家赔钱?还要打人家出气?你找鬼哟!
    不过看得出来大家都对何尧的话极为相信,凯哥想了想,咬牙切齿的说到:“我要锤人!”
    何尧笑着摇摇头:“呵呵,要得,哎……锤嘛,锤嘛!”
    说着把手机掏了出来,问了问烧烤那小妹是哪家店接上来的,又对身后的一个跟班说了句:“给我电话本。”
    哈!又见到一个不会用手机存号码的了,呵呵,我暗暗好笑。
    只见何尧翻出电话,直接打了过去,也没有避开我们,但是通话的时候他没有叫对方的名字,直接说到:“你在哪里耍嘛?哦,我不来,我不来。有这个事,刚才一帮小娃儿跟我一个兄弟发生了点小矛盾,四、五个人提着刀在我店这边把我兄弟追了一圈,恩,是啊,就是刚才,哦,没事,没事,你们不用过来,我的意思吧就是想让你帮我问问,看能不能把这几个小崽儿叫出来吹几句,我兄弟也没怎么受伤,你们如果找到了也别太为难他们。他们应该带着个小妹儿在龙西这边上班,上班的地方叫XXX,所以应该住得不远,你问问?哦!好,谢谢了。那我等你电话。”
    挂上电话,何尧抬手看了看时间,说:“这事我托朋友办去了,我们等等吧。”何尧顿了顿,又说到:“干脆我请大家吃宵夜吧,你们饿没有?金岛那边开了家老爷红火锅,味道还行,也不太远,我们坐车去吃?”
    大家一听,幺哥、曹老板、烧烤、凯哥都急忙表示要自己请客,特别是凯哥,情绪比较激动,说:“尧哥,怎么能让您请啊,您看今天这事都恁麻烦你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我请!必须我请!还有那小江,你也一起去喝点酒,我要敬你酒,刚才多亏了你。”
    我心说老子不就是提了根棒棒摆了个造型嘛,不用恁感激撒,嘴上推辞说还要守店,让幺哥安心去和他们吃宵夜。我看得出来,幺哥和何尧不怎么熟,而幺哥很想跟他搞熟点。
    幺哥听见我主动说要守店,对我投来赞许的目光。何尧说道:“那我们不走远了,前面不就有家夜啤酒嘛,我们就去那里吃,这位小兄弟就可以一起去了,也不耽误守店,有事两步就走回店了。”
    操!哥子就是哥子,确实不一样。这何尧我今天第一次见到他,人家确实太会为人处事了,而且手法太让人折服了。我有点隐隐感觉了解到人家为何混得如此牛逼了,当然,日后我才知道他不是我当时想象的那么简单。
    一帮人就在我们店外不远的一家路边夜啤酒坐了下来,夜啤酒老板应该也认识何尧,很热情的招呼他,何尧也客气的问了问他生意怎么样啊什么的。
    刚把菜上了几个,大家就倒好酒一齐敬何尧的酒,何尧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曹老板就喊来瓶矿泉水,边给大家解释:“你们不知道,尧哥不喝酒的。”
    何尧不好意思的摆摆手,说:“今天几个朋友是第一次吃饭,我就陪你们喝一杯吧,一杯过后我就喝矿泉水。”
    幺哥呵呵笑着说:“尧哥,您习惯可真好啊,其实不喝酒好!不喝酒太好了!我们就是嘴贪,嘿嘿……”
    “其实吧,我以前也喝酒,而且我也还爱喝酒,不过有次喝太醉坏了比较重要的事情,我就再也不喝酒了。”
    接着他们又闲聊些生意方面的事情,我虽然插不上话,但是我注意到何尧大多时候都只是静静地听他们说,很少发话,好像对生意方面不太关心的样子。
    不知道哪个提到了拉客方面的东西,何尧像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对了,下面那家‘雅典娜’换老板了迈?”
    “雅典娜”是离我们店下面不远的一家娱乐城的名字,中等规模。
    大家停下话题,安静了下来。曹老板说道:“恩,对,好像是换老板了,才换几天,尧哥,怎么了?”
    何尧叹了口气,皱了皱眉头,说:“你们谁认识那老板的话,去给他讲一句,别把小妹喊在门口拉客,人家要来耍自然会进来,但是喊几个小妹站在门口见个男人就问人家耍不耍就不太好了哟!主要是牌坊所里面的朋友说起这事很恼火。就叫我帮忙过问一下。”
    我知道何尧说的牌坊所指的是牌坊派出所,但是我觉得奇怪的是,这里是龙西镇啊,要觉得冒火的也该是龙西镇派出所啊,关牌坊所什么事啊?不过我还是没有发问,我也知道自己在这样的场合也没有资格问,有些时候啊,不懂的事情还是别问的好。
    我还注意到一个细节,何尧把一杯啤酒喝完后,大家敬酒给他,他虽然喝的是矿泉水,但每次碰杯他都是一饮而尽。当何尧大概喝完五瓶矿泉水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何尧拿起手机接电话,只说了句“喂”就不出声了,一直听对方说。大家估计是凯哥的事情,一桌人都把何尧盯到。
    大约两分钟后,何尧说:“行了,感谢了。”就挂上了电话。然后直接对凯哥说了句:“人找到了。”
    大家都对视了一下,可能都在惊叹何尧的能量。凯哥问道:“找到了?那他们住在哪里啊?我们是不是该多几个人一起去找他们?”
    何尧的回答更让我们惊叹,何尧静静地说:“他们就租住在松桥路那边,不过,不需要去他们住的地方,他们几个都被叫到我朋友的一家茶楼去了,现在在等我们去。”
    何尧说完,端起矿泉水和大家干了,说道:“要不这样,你们没吃好的话继续吃,马凯和我现在就过去,就他一个人去,你们就别去了。”
    大家都说吃好了,大家各自分手散了。
    接下来凯哥和何尧一起去那茶楼如何解决这事情的是过后凯哥告诉我的,为了表述清楚,我这里就一并讲出来:
    凯哥随何尧去到何尧朋友的茶楼后,茶楼已经关门歇业了,但是一进去,发现大厅坐了十多二十几个人,追砍他的有两个人在场,坐在中间,外面一圈都是何尧朋友的人,个个看起都那种“正宗操社会”的。全场的人都极为尊敬何尧,两个小古惑仔早就瑟瑟发抖了,全身都乱蓬蓬、脏兮兮的,估计已经吃了点小苦头,全然没有了一个小时前的威风和凶猛。
    何尧先把两个小古惑仔教育了一通,请注意,是“教育”哈,语言极为到位,并且很客气,说得两个不住的点头称是,就像是犯了错的小学生被叫到校长办公室一样。凯哥见此情形,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也觉得没有必要弄得太过分,也没有打他们出气,就提出来陪一千块医药费就算了。
    两人巴不得,全身上下摸出来却只有六、七百块,有个就表示可不可以让其中一个回去拿钱。
    何尧见此情况,说道:“这样吧,差多少,我帮你们出吧。”
    两人听闻此话,眼泪都差点感动出来了,而凯哥也跳了起来:“尧哥,你说些撒子哟?差点就算了撒,未必我能要您的钱啊?您只要说话,一分钱不要也行啊!”
    …… …… ……
    就这样,此事在多方满意的情况下圆满解决。
    
    8.我不帅哒嘛
    当晚回店以后,幺哥给我解释了下刚才吃夜啤酒时我的困惑:传统意义上的整个龙西镇区域划分比较复杂,这条武陵路都是两个派出所管的,下面才是龙西镇派出所管辖,我们上面半条街属于牌坊派出所管,这还好,虽然是两个派出所,但都是属于一个分局的;而上街尽头再往下走点,就跨区了——江北区的红旗派出所,下街尽头往前走点,再跨区——江北区的石坝派出所……
    复杂!真复杂!我当时都听得有点发昏了。多年后,“大浪淘沙”进驻龙西建材市场旁边的时候,两个区的相关部门是这样商量解决的:税收归龙西镇这边的鱼北区、治安管理归江北区。高!实在是高!
    幺哥还给我提到了关于何尧的其他事情:龙西镇虽然是名声在外,但并非是公安机关就认可了的,还是经常会有各类大小检查,而一般最早收到风声的就是何尧,何尧这人很仗义,得知消息后总会通知大家,一般和他关系稍微熟悉点的就直接通知了,像幺哥这样的一般都是消息七转八传最后才知道,不过虽然是最晚知道,也总归是知道了。所以何尧在这条街上威信极高!而且何尧对各个场子许多不“和谐”的东西、太超出原则的事情都要管,比如他很反感场子里面打架啊、闹事啊、临街拉客啊什么的,老板之间有什么矛盾也爱找他来解决,他就像这条街的“地下秩序维护者”。不过幺哥觉得何尧不仅仅是个“场子”老板这么简单,这人应该是个很有背景的人,我也这样觉得。
    这事后,马凯就跟我搞得比较熟了,经常在晚上两点大家都没事后叫我去他们建洲唱歌、喝酒,唱歌我倒是一直不太会唱,再说其实他们建洲的音响设备嘿锤子,破声破响的,跟以前我们学校外面两块钱一首的小歌房差求不多。
    但是他们建洲小妹比较多,服务员也有好几个,大家都是年轻人,感觉比较好耍。他们建洲不包住宿,小妹都是自己或者和男人一起在附近租房子住。
    他们建洲这样的这样的“夜总会”或者叫“娱乐城”和我们的发廊模式还是不一样的,虽然实质差不多:客人来这里“耍事”要多点,比如几个客人来了把小妹先选好,先在包房一起唱唱歌、喝喝酒,培养下感情,算是前奏吧,遇到能吹的还可以和小妹谈谈人生、说说理想,先来个“灵魂上的沟通”,接下来再来“肉体上的交流”,当然也有少数客人是一来就直奔主题——选好就直接进“炮房”了。
    而我们发廊就直接多了,一来就是:讲价+选→上楼……;当然了,来我们这里消费一般要少点。目的地是一样的,但是路上的风景略有不同,呵呵。
    这还造就了两种爱好的小妹:一种觉得先唱唱歌、聊聊天比较好,出来点感情迈总要好点撒,而且很多小妹都觉得这样的模式比较容易多编客人的小费,也更容易遇到比较有钱的主;而有的小妹又觉得这样很麻烦,喝酒喝起又老火,有的时候陪了半天最后才是个“快餐”,血都要给你气出来!
    当然,时代的发展是与时俱进的,小弟发现后来兴起各大真正的“夜总会”很好的解决了这个问题,那就是提价:素台都是两百、三百,荤的六百、八百,啤酒都是十多块钱一小瓶,(前几年有几次请客就去的这样的地方“先灵魂再肉体”,有次是去的埃及艳后,有次是金原不夜城,还有次人家指明要去市中心的较X口,几次都把我用得眼流水花花的。)当然,这些“后起之秀”的一切软、硬件设施不是当时的建洲能比的。
    不过,因为小弟一直都是经管的“直接流”,所以就不再探讨人家的“灵魂流”了。
    和凯哥混熟了后,他有次说给我介绍个小妹和我耍朋友,我们有了以下对话:
    “贵州棒儿,要不要哥哥给你介绍个小妹儿嘛?”
    “恩,要得撒,哦,不,要不得,我有个女朋友。”
    “你女朋友在哪里的哟?老子都没有看到过。”
    “人家在沙坪坝上班。”
    “日!隔恁远,不怕撒。”
    “锤子哦,万一遭晓得了啷个办呢?”
    “万一遭晓得了,你就给女朋友明说撒,喊她理解撒。”
    “操!!理解??”
    凯哥看了我一眼,道:“是喊她理解撒!你一个月好多钱嘛?你女朋友上班好多钱嘛?你如果耍个找钱得行行点、又比较‘耿直’的妹儿的话,你晓不晓得你两年可以存好多钱?”
    我想了想,说:“我怕我女朋友不得干,她多老实一个人。”
    凯哥很愤懑的恨了我一眼,又说:“你自己空了慢慢想嘛,像我们这样的人,没技术、没文凭、没关系,除了在这些场子里面被人使唤还能干撒子嘛?再说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既然做了这行,就只能打这些主意撒,难道你想帮人家守一辈子店?而且你不去编还不是遭外面的烂人些编完了。”
    我想了想,其实觉得凯哥说得有点道理,然后我开口说了句话,大家请注意,接下来我将说出来的这句话使我被嘲笑了,被凯哥嘲笑,然后烧烤、幺哥他们后来也知道,仍被嘲笑之,多年过遇到这些批娃娃喝酒时继续被嘲笑!!
    我怔了怔,先捋了捋头发,再理了理衣领,然后换了个自以为相对比较帅的站姿,最后弱弱的说了句:“凯哥,那啥……我,凯哥,我不帅哒嘛!”
    凯哥像看外星人一样看了我几秒,然后哈哈大笑,笑惨了!笑完了说了句:“老子不和你说了,老子惹不起你!日你大爷!”说完就走求JB了,留我一个人呆了半天。
    
    9.一路走好
    这天又和几个烂死蛇喝完酒,快三点了才摇摇晃晃回到店里。一回去,只见倩倩双手抱起,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看起气呼呼的,幺哥坐在梳妆台边的转椅上,我正想问幺哥为什么刚才不一起去吃宵夜,发现气氛不太对。
    幺哥对我使了使眼神,应该是叫我自己进去睡了,我就直接进去洗漱了。洗漱完了,我留了个心眼,故意睡在靠门第一间小包房里,这房间就紧挨着外面,他们要是说话大声点我能听见。
    过了一会,倩倩先说话:“你到底拿不拿?!”
    “哎呀!我说你迈真的是……!”
    “拿不拿?”
    “哎呀……你朗格点都不听话了哟?”
    “快点拿哟!又陪你睡觉就是了嘛!”
    听见幺哥叹了口气:“哎……我不是这意思。”
    “那你日妈是撒子意思嘛,你不拿老子今天晚上儿不走!马上老子就走!”
    过了十多秒钟没有出声,一会又好像听到幺哥好像出了门,又等了几分钟,就再没有出声了,我酒劲也上来了,就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中午吃过饭,我和幺哥坐在门外吹牛,我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情,就忍不住问了幺哥:“哎,幺哥啊,昨晚你和倩倩说撒子哦?她喊你拿撒子嘛?你差她钱迈?”
    幺哥一听,有点尴尬,回头看了看店里面没有人注意我们,然后有点为难的压低声音对我说:“我差她撒子钱哦?!昨晚是她点瘾了,叫老子帮她买白粉!”
    “啊!?”我下巴都差点掉下来了,“倩倩吸毒啊?”
    “恩,你知道就行了,别到处说哈!”
    我点头称是,怪不得倩倩一张脸总是没有血色,看起病怏怏的哟。但是一说到吸毒者,当时我脑海中浮现的是那种整天鼻脓口呆、烦遭遭的,又瘦骨嶙峋像鬼一样的人啊!倩倩看起还是比较标志,比较漂亮哒嘛,哎!可惜了!
    后来我又从幺哥口中陆陆续续得到一些关于倩倩的信息:倩倩家就在主城一个较偏远的区,家庭条件还算不错,还有个弟弟,她一直成绩不太好,初中完了耍了两年家里就找了份工作让她上班,好像是什么商场当营业员。但是倩倩一直比较贪耍,关键是人长得很漂亮,身边总是有一群烂崽去裹她,后来工作也丢了,白粉也吃起了,家里把她弄去戒了两次,戒不掉!家里对她死了心,而她父亲是个极为正统和严厉的人,就不让她回家了。她其实也想戒,所以专门跑到龙西这边来上班,想脱离以前的那帮烂人,她恨自己,更恨那帮烂人。
    目前的情况是:她能戒掉那帮烂人,但是,她戒不掉白粉。她到乐乐来上班后,开始还坚持了几天,几天后就没有办法了,只得找到幺哥说出实情,幺哥听后一想:嘿嘿!可以顺便整点烟钱。然后幺哥先是装出一副极为为难的样子,直到倩倩自己愿意“以身相许”,幺哥才去外面找人给她买了个“包子”,而且极富理财观念的幺哥每次帮倩倩买“包子”都要理包烟钱放自己兜里……
    “那你现在怎么不太愿意帮倩倩买了?”
    幺哥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很深沉的说道:“哎……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觉得倩倩人挺好的,继续吸下去太可惜了,但是我不帮她买她就会走,帮她买又害了她。咳……”
    幺哥狠吸了口烟,又说:“还有件事我告诉你嘛,倩倩还是真的多可怜的,家人只有妈妈要理她,有天上午她妈妈背着她老爸来店里面看过她一次,在店外面沙发上坐起耍了半个小时。她妈妈开始说了几句话就哭起来了,说倩倩受委屈了,受苦了,倩倩就一直说自己过得好,喊妈妈别担心,说着也是哭了起来,又喊妈妈不哭,她妈妈又喊她不哭,结果两娘母抱头痛哭。我在旁边看得都心酸。后来知道我是老板,你不晓得她妈妈哟,马上跑去外面买包烟送给我,我推都推不脱,一直拉到我的手求我好好照顾倩倩,帮忙管到倩倩,哎……我突然想起了我妈老汉,老子当时都差点哭出来了。”
    我也陪着幺哥叹了口气,我感觉得出来现在幺哥对这事的无奈,他不想倩倩继续吸下去是真心的。
    直到现在,想起倩倩之类的人,总会想到宿命论,又会想到上帝。上帝是公平的,不可能什么都给你,也不会什么都不给你,给你一些东西的时候或许是对你的摔打,剥夺你一些东西的时候或许是对你的垂爱!你们不信?我们就拿倩倩这样的人来说嘛:她家庭条件优越好不好?她长得漂亮好不好?好!是吧?但是我们再想想:她家庭条件不好、她不漂亮的话,她会不会一直就贪玩好耍,不求上进?会不会有一帮烂人围到她旋?会不会出来当小姐?她会不会染上毒瘾?
    哎…… 漂亮的女人总会遇到比人家更多的选择和际遇,也总会遇到比人家更多的诱惑、考验、抉择。
    当然,不光是漂亮女人,我们大家都要沉稳点走好自己的路。(这句话与所有关注和支持此贴的全体朋友共勉!)
    靠!不自觉的当起叫兽了来!呵呵……多啰嗦了几句,大家请勿拍砖!小弟真的是摆到这里有感而发,儿豁你们!点都不是矫情哈!
    
    10.旷脑壳与指甲油
    天气渐渐凉快起来了,这段时间我在建洲有几次喝醉后与和我同醉的妹儿打过几回“肉平伙”。又回厂里去看过小梅两次,情形都差不多:一起吃个饭,简单问候几句,然后闪人。
    还有个情况也每次都差不多:门卫室的几爷子都要抽掉我大半包烟。
    我在看过五十周年国庆大阅兵后,做了以下几件事情:
    1. 花了十五块去步行街旁的“太阳风”整了个碎平头;
    2. 买了瓶啫喱水,每天要整点;
    3. 没事的时候更爱坐在店外,用坚毅而勇敢的目光远视前方,然后发呆,眼神应该是自信而迷离的。
    4. 深深觉得以前对凯哥说自己不帅那句话太愚蠢、太无知了。
    这天中午才一点都不到,来了两个客人,是熟客上门来了。住在外面的几个妹儿还没有来,就把店里面唯一两个小妹叫出来选,结果有个客人把丽娜看上了,没有看起倩倩,无论我怎么“撒盐巴”都不干,没办法了,CALL烧烤吧!
    给烧烤打完电话,我仔细想了想,这个倩倩最近真是越来越没有精神头了,而且人看起也比几个月前我来时候更邋遢了。我寻思是不是该和幺哥商量再多找两个小妹住在店里面,因为当时的风气是有客人能上门是主要,反正妹儿可以去外面喊,不像后来你店里面如果妹儿少了,客人扭头就走求了,而且后来没有人会和你“资源共享”了。那时候我们乐乐这样的小店本来有两、三个小妹“坚守阵地”其实也够了,主要是防备“过早瘾的”以及“重度夜猫子”,不过现在倩倩这样子……哎……
    正想呢,只见烧烤风风火火的冲上来了,车上拉了两个小妹儿。刚停好,我转身回店里面拿烟发给烧烤,回头一看,坐中间的小妹都下好车了,后面那个小妹还在扭屁股,好像上下摩托车的技术还不是太熟练。我正想叫她注意点,只见她左右犹豫了下,居然打算从车右边跨下来。(大家都知道撒,一般下摩托车都是左脚先落地,再跨右脚比较好操作,因为一般人的右脚要灵活点嘛。)
    这小妹儿右脚粘地,左腿费力的一跨,顿时失去了重心,整个身体往右边歪歪斜斜的打了几个掰掰,一下踩空了(我们店比人行道低几步哈),整个人“啪”一下重重摔在地上。
    在此过程中,这小妹的右手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我正在遗憾她怎么不往左边摔,因为她穿的短裙,要是她往对面摔的话极有可能会对着我露底。)小妹的手结结实实的正好打到我鼻子上,我霎时觉得眼前一黑,立即感觉到了几颗久违的星星在眼前晃,然后鼻子一酸,眼睛水也冲上来,我和小妹几乎同时都惨叫了一声,同时听到烧烤惊骂了一声:“我日!你们爪子JB了哟?”
    这倒霉孩子坐在台阶上,手按住脚,估计被扭伤了,满是忧伤而无辜的看到我。我极为狼狈的蹲在地上,双手按住鼻子,我已经感觉到鼻血喷涌而出,我抬头看了这SB一眼,正想骂她,发现她坐在台阶上正对着我,双腿没有夹紧,终于还是对着我露出了底裤。当然,我这样的优秀青年基本素质还是有的,我又不是猥琐男人,我一向对此兴趣索然!当时小弟原本就不大的双眸注满了晶莹而剔透的泪珠,我把眼睛水横起一抹,再想看个仔细,当然,咳,朋友们别误会,我只是觉得她裙子样式比较好看,并非关注人家的裙底春光。狗日的烧烤已经不知从哪里弄出一把纸巾帮我按住鼻子,又一下将这SB小妹扶了起来,我靠!我顿时觉得鼻子更痛了,只得默默祝愿烧烤哥一哈骑摩托车要遭摔跟头。
    烧烤将这倒霉蛋扶到我们店里面的沙发上坐起,我鼻孔塞了一大坨纸巾,瓮声瓮气的将先下车的那小妹介绍给客人,还好,看起了,就上楼去了。
    烧烤又接了电话,一溜烟走了,我和这小妹并排坐在沙发上,倩倩弄了毛巾来帮我洗了洗脸上的血。这小妹突然又哎哟大叫了一声,我心说你有病迈?我问到:“你又爪子了?”
    小妹哭了起来,(她开始没有哭哦)说到:“遭起了,遭起了,我脚肿了!”
    我一看,靠!确实她右脚踝肿多大,就随口说了句:“肿了点点而已,哈哈个人弄块狗皮膏药粑一下就好了。”
    “肿了点点?人家肿起恁高!哎哟喂……好痛哦!哎哟喂……得不得遭残疾哦?!”
    我心头暗暗好笑:残疾!?老子看你脑壳有点残疾!
    倩倩在一边说话了:“小江,你扶她去下面诊所看看嘛,幺哥去交话费,估计马上就回来了,我帮你把店守到。”
    倩倩就是好心得很,我叹了口气,就准备把这SB小妹送去处理下。一看,她鞋子跟也崴掉了,只得左手扶着她,右手提着她的高跟凉鞋,老子鼻子里头还整得有多大一坨草纸,一瘸一拐的往下街走去。
    
    大家别慌,我要把前面的也在这里一起发了。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想把那边的原帖删掉,希望大家理解!
    11.要遭打来吃!
    几天后一个下午,我正坐在店里面耍,烧烤又拉起几个妹儿从店外飞驰而过,经过乐乐门口的时候见我在里面坐起的,扯起喉咙大吼了句:“贵州棒,你堂客在找你哟!”
    撒子也?!把我惊了一跳,小梅来了?我立马冲到门外大声问道:“她在哪里的?”
    烧烤车子点都没有减速,嗖一声冲远了,好像听到烧烤又大叫了一句:“我一会给你拉上来!”
    我还想问个究竟,靠!早冲没影了。烧烤哥真是高标准、高效率啊……
    我立即给烧烤打电话想问清楚,他多久才接电话,电话那头呼呼做响,似乎在骑车,我还没说话,烧烤就先吼开了:“跟你龟儿说马上给你拉上来……你吃了慌鸡汤迈?!日!”说完就挂求了。
    我满是疑惑的又在店里面坐了半把个小时,烧烤终于又来了,后面坐了一个妹儿,这下我看清楚了,也松了口气,原来是旷脑壳。
    烧烤一直坏笑着对我挤眉眨眼的,我没有顾上理他。只见旷脑壳这次倒是比较利索的跨下了摩托车,一下来,就站起笑眯眯的看着我,我也对着她的咪咪笑,哦不!我也对她眯眯笑。
    记得上次送她回店里面分手的时候,她很感激的说会把那六十多块钱还给我,我当时也没有放在心上,看来人家还是比较耿直的,这不?一定是来还钱了吧!
    我想给她打个招呼,突然忘记人家名字了,总不能叫她“旷脑壳”吧,再一想,不对!不是我忘记了她的名字,是她根本就没有给我说名字。我又一想,依稀记得她说她是荣昌的,只得轻轻挥挥手,很是洒脱的招呼道:“嘿!猪妹儿,你来了啊?脚好没有?”
    猪妹儿走到我面前,笑着说:“我脚好了,对了,你看我的脚趾甲嘛,我昨天晚上自己新上的指甲油,有两种颜色你绝对没有见过…… ……”
    我顿时觉得又有点头大,这时店里面丽娜她们几个看到我在门外和猪妹儿说话,就一起在里面起哄:“小江,你人怎么这样啊?还不请人家进来坐啊?美女,快进来坐嘛!”
    我语塞,猪妹倒是很大方的直接进店里面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还多有礼貌的对她们道谢。
    我也走进店里,幺哥对着我悄悄翘了个大拇指,还说了句哑语,我从他的口型分析,他可能说的是:关火!
    猪妹见我进来了,就掏出一百块钱递给我,说到:“来,帅哥还你钱!不用你找了!”
    几个死婆娘全都又开始起哄了:“哎呀!!还撒子哟!分恁清楚干什么哟!?外人迈?!”
    丽娜更是锤子,直接把猪妹手头的钱又给她按回包里去了。
    猪妹想了想,说道:“恩,你们说得也对哈!那这样嘛,我改天请你吃饭,要得不嘛?”
    我暗骂又遭除脱了一条恭贺新禧!面子还是绷起的哈,装作很不屑的样子:“哎呀!小意思!不存在!”
    接下来猪妹就和几个女的聊开了,她坐了十来分钟,就准备起身走,站起来对我说:“原来你叫小江啊,把你电话号码给我撒,我不晓得怎么找你,今天如果没有看到那个摩托仔的话我就打算直接来你们店里面找你了。”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开口,几个喳闹一口就把我号码说出来了。猪妹口中反复练了几遍,估计是背下来了,就独自走了。
    见她走远了,在我意料之中的,几个小妹马上就围到我东问西问、开我的玩笑。
    丽娜最起劲:“小江,你娃娃平时还装起多老实,原来是老的磨刀石哦!真是不说不说,阴到搞作!”
    “哎呀!丽娜,你莫乱说哈!撒子搞作哦?没有哈?”
    “哼!日妈没有?!你不想把人家打来吃了?”
    我正想趁此机会向大家详细阐述一下自己不是随便的人,幺哥发话了,语音稳重而沧桑:“你们确实在乱说!其实——是她想把我们小江打来吃了!”
    。。。。。。 。。。。。。。
    此刻我若再说话就煞风景了,我只得默默再次捋了捋自己的碎平头,再次用一贯的眼神远视前方…… ……
    这天晚上才九点多,我腰间的电话响了,我一看,是个677的座机,接起来就听见电话那头咯咯笑个不停,几秒钟后才出了声:“小江哥哥啊,你在干撒子嘛?”
    我听出来了,是猪妹。
    
    
    我回答道:“啊,我在店里面的。”
    猪妹在那边拖长声音“哦”了一声,顿了顿,又问了句:“那你现在忙不忙嘛?”
    “一般。”
    “哦!那请你去吃串串,好不好?”
    “啊?!现在啊?”我看了看时间,十点都还不到,有点为难。幺哥在一旁可能猜到是怎么回事,狠狠对我做了个尽管去的手势,我定下心来问道:“在哪里吃嘛?”
    晚上十点就吃宵夜还真有点不习惯,好像还不大饿。猪妹选的地方是家摆在人行道的串串摊子,离龙西电影院不远的一个丁字路口,这里应该是武陵路的下街尽头,左转就是龙西镇政府,猪妹上班的店就离这里不远。
    我还没有走拢,就听到猪妹多激动的在喊我:“小江哥哥,这里!这里!”
    我一看,她已经坐在那里等我了,桌上放起很多串串,摆了两瓶老山城,而且都打开了。我也不客气了,一坐下就胡吃海喝起来。
    我在莽起收拾串串和老山城,猪妹却不怎么动筷子,一直在絮絮叨叨,我现在才发现她应该是个“话包子”。
    在此过程中,我只拣稍微有必要听的东西听了一下:她是荣昌的,比我小点,81年的,初中毕业后就离家到某卫校念护士班,和大多数上职高的人一样:念书不好点念,就慕到起耍朋友啊什么的,结果耍的又是个烂人男朋友,她这男朋友最大的梦想就是去香港加入洪兴社团,另外还有个稍微切合实际点的梦想:当一个成功的“马夫”。结果猪妹经不住这家伙的死磨硬骗,最终两人“为了爱情”书也不念了,离校出走去“打造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这烂人有个老乡在南平的后堡那边混,也是“带小姐”的,当猪妹找的钱刚够买部手机的时候,这烂人家人找起来了,直接把烂人“捉拿”了回去,然后好像送去当兵了。而猪妹没有人理会她,她又不愿意回家,学校也回不去了,她的同学们基本上都开始实习啊什么的了,猪妹觉得很无助,听说龙西这边比后堡还牛,就只身过来了。
    我听了半天,又开始觉得头大,(不知咋的,猪妹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经常感觉头大),就打断她的话,问到:“猪妹啊,你咋个不愿意回家啊?”
    猪妹仔细看了看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皱着眉头很疑惑的问:“你刚才叫我撒子耶?”
    “我叫的猪妹,猪猪妹儿撒。”
    “哪个告诉你我叫珠珠的哦?你真是扯得很!”
    这时我再也忍不住了,很悲愤、很委屈的说道:“你又没有给我说过你的名字,老子只晓得你是荣昌的,就只好叫你猪妹了撒,哎,对了,你家养猪没有?”
    这时猪妹终于懂起是撒子意思了,只见她嘟起嘴巴,佯装很生气的样子拿起一根签签隔着桌子对我边戳边骂:“哎呀呀……你这大坏蛋,人家好心请你吃东西,你还骂人家是猪?原以为你是好人,结果也是个大坏蛋!叫你坏!叫你坏!……”
    我见隔壁几桌的人都注意到我们,我觉得不太好,连忙叫她住手,并解释道:“别打!别打!我觉得你可爱才说你是猪哒嘛。”
    猪妹一听,立即停止对我的攻击,正色道:“你说真的?”
    “真的!”
    “儿豁?”
    “儿豁!”这句回答,我说得很肯定。
    猪妹又继续絮叨起来,说她家是农村的,父母在她比较小的时候就长年在外打工,她和爷爷奶奶住一起,出来后只给父母打过一次电话,听说她没有念书了,只简单的骂了她几句,就没有说她什么了。
    “那你爸爸妈妈没有问你在干什么啊?”我问道。
    “问了句,我说在上班,他们好像也没有问具体上撒子班。”
    回答了我的问题,猪妹又继续唠叨起来。
    我轻叹了口气,也想起了自己的情况,陷入了沉思。
    或许当人的生活只能为能生存而日夜忙碌的时候,很多东西都照顾不到,即便是你最亲的人…… ……
    “嘿!!贵州棒儿!!你批娃娃还逍遥哦?”
    我扭头一看,操!是吴锐他们来了!
    
    12.锐哥再威武
    只见吴锐、三娃子一共四个人向我们走了过来,另外两个不认识。吴锐走到我跟前,重重的拍了下我的肩膀,扫视了猪妹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贵州棒,你狗日的还会学人泡妹妹嗦?”
    我闻到很大一股酒气,估计几个烂人才喝完酒,我勉强笑了笑:“锐哥,整了点酒的迈?”
    “哎呀!我们内江的兄弟伙来了撒,小整了点,没有过瘾,再整!继续整!你晓得撒,我吴锐耿直人!整!整安逸!”说完就招呼其他几个人在隔壁桌坐了下来。
    我见此情形,暗暗叫苦!老子看到他批娃娃豆不安逸得很啊!
    三娃子几个去选串串,吴锐这垃圾继续在老子面前批垮,他眯着眼睛肆无忌惮的仔细打量了下猪妹,色迷迷的对猪妹说:“哟!没有注意!还是个美女耶!长得多饱满的!嘿嘿!”
    我强压怒火没有吱声,只对猪妹使了使眼色,想示意别理他。那晓得猪妹这哈儿看都不看我一眼,正低头笑盈盈的陶醉哦,估计是听到吴锐说她是美女很高兴。
    吴锐又一下把我脖子挽到起,张起一张臭嘴对我喷到:“贵州棒,你批娃娃踩了狗屎的啊?各人好点珍惜哦,你能泡到妹儿确实很不容易哦!”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这笑声在我听来极为刺耳,吴锐又自行方便的拿起酒杯倒酒,说道:“来,美女,陪哥哥喝一杯!”说完就递了一杯给猪妹。
    猪妹正准备接,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酒杯截住,冷冷的说道:“锐哥,我朋友不会喝酒!不好意思!”
    我本很不想和吴锐这帮人闹翻,虽然我早就恨死他们一汤血了!据我所知,一条街的人都看不惯他们,马凯曾经在酒后对我说过,如果我和他们闹起来了,马凯会挺身出来帮我,吴锐他们这帮人如果硬搞起来还是弄不赢凯哥的,毕竟凯哥在龙西混了恁久了。
    我把这杯酒截住,面无表情的看着吴锐,吴锐一怔,扭头看着我,估计他有点意外怎么今天我在他面前有了点点脾气。
    我当时已经做好打算了,他敢过分老子今天就敢和他拉爆!
    吴锐咬了下嘴唇,正准备发作,只听到他们一帮人在叫他:“锐哥!紧到扯撒子?!快点过来撒,毛肚都烫好了!”
    吴锐点了点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冷冷说了句:“你慢吃!”就走回了他们那桌去了。
    我松了口气,但是我知道,终究我会和吴锐他们翻脸的,而且这一天不会太久。
    这样一扯,我是点都没有心情了,猪妹倒是点都没有感觉到什么,还问了我一句:“刚才这人是你朋友啊?”我没有回答,她又继续絮叨起来。
    吴锐几个垃圾坐在那边大呼小叫,估计几个批娃娃开始就已经都喝得差不多了。
    几人旁若无人的咋呼“社会上的事情”,说他们内江是撒子全国四大暴力城市哦、又说撒子《刑警本色》又是以内江为蓝本哦、某内江老大在撒子蟠龙冲修的别墅又是千多个平方哦……中间夹杂着互相的吹嘘:老子上次又砍翻几个哦、某人当年不是老子救他早就死了哦、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宛如立马就要去杀死几个人来摆起一样。
    其他几桌客人客人都听得皱起了眉头,我也点都不想吃了,正想喊猪妹走,咦?几个批娃娃咋个突然不出声了?
    我感觉奇怪,就看了他们一眼,只见几个烂人都低下身体,压低声音在说撒子,目光都整齐的对着一个方向,还指指点点。我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原来在角落边上一桌坐着三个女孩在吃串串,其中有个长发女孩依稀看起很漂亮。
    我很了解几个烂人此刻在想撒子,只见几个烂人低声爆出一声淫笑,然后就见吴锐提起瓶啤酒,拿了一个杯子摇摇晃晃的朝三个女孩那桌走了过去。
    靠!原来几爷子看到美女了,想去泡妹妹。
    算了算了,走求了,确实不想继续呆在这里了。
    我对猪妹说:“吃饱没有嘛?走了嘛!要得不?”
    猪妹可能还觉得意犹未尽,还没有絮叨够,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就叫来老板喊数签签。
    老板正在数着,猪妹突然扭扭捏捏起来,低头小声说句:“那……那,我们……我们又走哪点去耶?”
    见到猪妹这个样子,我窃喜,看来幺哥说得没有错!!当然,天涯的大哥们是了解我的,我小江绝非好色之徒,本人一直坦坦荡荡,在男女关系方面更是守身如玉,清清白白!
    当时,我想提议去下面一家小旅馆坐坐,一起安安静静的聊聊人生、谈谈抱负,也随便猜测了下猪妹包里面有没有带套子?带了几个,够不够?并四下打量,看附近有没有药店,以备不时之需。
    突然,只听得“啪”一声清脆而响亮的耳光声响起,我一看,操!吴锐在打那里长发女孩!
    三娃子几个也冲了过去,另外两个女孩也在一起旁拉扯,老板也连忙去劝,几桌食客也放下筷子,看起闹热来。
    只见我们亲爱的“铜锣湾扛把子”锐哥一手抓住长发女孩的衣领,摆了个极为嚣张的造型,飞扬跋扈的吼道:“装处!日妈你装锤子处迈?喊你陪老子喝杯酒都不干?”
    锐哥当时真帅!让我印象深刻,深刻到前几天看《新水浒》,看到镇关西强骗玉莲时,我当即大叫一声:“操!这演员太次了!咋不叫我们锐哥来演?”
    长发女孩没有说话,一手捂脸,满眼怒火的恨着他,旁边两个同伴都哀求道:“大哥,你莫恁个嘛!对不起嘛!跟你说了我们不是小姐!”
    三娃子几个或许也觉得吴锐也过分了点,就劝了句:“算求了,走,别扫兴,我们继续喝酒。”
    吴锐还不依不饶的继续拉着人家的衣领,继续吼道:“在我老家兄弟伙面前臊老子的皮?!知道我是哪个不?知道我是哪个不?……”
    看来女孩不陪锐哥喝酒,人家锐哥是真生气了,锐哥说完,顺势又是一耳光给女孩另一边脸扇去!
    女孩又挨了一耳光,只见她缓缓放下捂着脸的手,现在我看仔细了,长发女孩确实很漂亮!多漂亮呢?像极现在经常演学生妹的那个桂纶镁,真的像得很,而且也是看起一样的纯美。
    只见女孩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你太欺负人了!”
    吴锐一听,还想冲上去打人家,几个朋友把他抱住了,其中一个连忙喊老板算账,然后就把吴锐拉走了。
    吴锐看起确实喝很醉,一路离开的时候都还念叨:知道我是哪个不?知道我是哪个不?……
    锐哥,你别紧到问知道你是哪个行不?我们都知道你是哪个!但不久后你自己都会不知道你是哪个了!!!
    
    12.我吐!我吐!!我吐吐吐!!!
    我和猪妹找了家小旅馆开了房间,遭了五十块。进房间后,我一屁股坐在床上,猪妹站起看了看我,估计还是有点点不好意思,她就去把电视机打开了。
    我正在暗暗打算是不是该把“谈人生、谈理想”的过程放到后面,猪妹开口了:“我觉得你人多好的。”
    我心说本人确实好撒,可以说遇到是你的运气,睡到是你的福气。
    猪妹又继续说到:“我觉得你真的很好,其实我从小到大都没什么人对我好……”
    猪妹说这话的时候和平时絮叨不一样,她说得很真诚。
    哎……她这样说整得我多内疚的,其实我又哪里对她好了嘛?无非就是送她去诊所粑了张膏药,又一起吃过顿饭个嘛!
    或者像猪妹这样的女孩只想找个人能够让自己依靠,如果找不到,就算是尝尝依靠的感觉也好。
    我突然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心酸,为了不让猪妹继续絮叨影响我的“情绪”,我也很动情的对她说:“其实我也觉得你很好!”
    说这话的时候,我由于心绪不定,差点说成了心中所想:“其实我也觉得你咪咪很好!”
    说完,我就一下把猪妹拉到怀里,然后开始仔细研究她衣服的质地,以及裤子的质地。
    猪妹也很动情的和我互动,我研究完她的内衣,开始悔恨自己玉手太小,抓不住人家的胸器,她全身上下也只剩了一条小内裤了。
    我正准备研究猪妹的内裤质地的关键时刻,猪妹说话了。
    “那个,那个的话不行哟!”
    “为撒?”
    “人家身上来了,不然老板怎么会晚上让我出门耍嘛?”
    我。。。。。。。。。。。。。。。。。。。。。。。。。我。。。。。。。。。。。。。。。。。。。。。。。。我。。。。。。。。。。。。。。。。。。
    我!!!。。。。。。。。。。。。。。。。。。。。。。。。。。。。。
    我!!!!!!!
    身上来了!?!?!?此话犹如万把利剑夹着破空的利啸旋转着围上我,我一阵摧肝裂胆的惊痛后,纵有九阳神功护体也是徒劳,只觉口中一甜,一口鲜血直喷到了人和场!!
    …… …… ……
    “哦!不方便啊,那啥,那也没啥,呵呵,没啥!”我努力不让猪妹看出我的绝望。
    猪妹低下了头,很小声的说:“你想不想嘛?”
    我想不想?!?!你问我想不想!?!?你说我想不想!!!??天涯朋友们,你们说我想不想?!?
    想又如何?闯红灯?打血仗?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猪妹用更低的声音说了句话,这话莫不是在下内力深厚,早年又习过千里传音之绝学的话,是绝对听不见的!
    猪妹用几乎听不到的语音说:“我……我……帮你那个……,帮你——亲嘛!”
    那口喷到了人和场的鲜血随即又回到我的胸腔中,我顿觉已打通任督二脉,体内真气循环不息,好似真气用之不竭……
    我边装做勉为其难的说了句:“随便啷个都可以。”边分析如果弄杯冷开水,弄杯热开水喊猪妹整个“冰火”她会不会答应。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我靠!我操!我日!我靠操日!
    老子去拿手机的时候,差点抑制不住,将电话丢出窗外!
    我一看,烧烤打的。不言语——老子直接挂之!
    过了十秒,电话又响了,我一看,幺哥!
    我直接将幺哥祖上几代仙人骂了个遍,暗想:你龟儿现在就算要死老子也不会回去!然后直接给他挂求了。
    刚挂不到五秒,又响了,又是他打的!
    老子那口鲜血又要吐回人和场了!
    我一接,正想骂到:幺哥,我日你大爷!
    一通,就听到幺哥在那头大骂:“贵州棒儿,我日你大爷!”
    我本想和幺哥讨论到底谁的大爷该遭日,幺哥又很紧张的继续大吼:“你在哪里的?”
    “爪子了嘛?”
    “上面戒严了!”
    “啊,警察戒严了?哦……那又爪子嘛?”
    “锤子个警察戒严!!不是!你龟儿闯了撒子大祸了?这里几十条人把整条街都翻遍了在找你,我们这里几家场子都闹开了,我们店里的电视机都遭人家砸了!”
    ??? ???? ???
    …… …… ……
    …………我旷了!!彻底的。。。。
    我木然回答道:“我在下街的。但是我没有得罪哪个啊!”
    “没有就好!那你快点给烧烤他们打电话,喊他送你回来!他和马凯正在外面找你,可能现在正好就在下半街的。”
    这下安逸了,还“冰火”?!日妈“鬼火”都不得行了!只得喊猪妹一个人看看电视先。
    
    
    14.非洲老头跳高
    凯哥和烧烤一见到我,就极为紧张的问我:“你刚才打人没有?”
    打人?!我本想回答:老子刚才在日人,但是没有日到起!
    但是见他们这样紧张,我就老老实实回答道:“没有。”
    “那你见到哪个打人没有?”
    我想了想,回答道:“刚才我看到吴锐他们几个把一个女的打了。”
    两人长吁了一口气,烧烤说道:“那就好,那就好!不关你的事就好!”
    凯哥在一边幸灾乐祸,咬牙切齿的说了句:“哼,吴锐这次玩大了!”
    我已经猜到事情的大概了,问道:“那女的是哪个嘛?”
    “尧哥的干女儿,尧哥对她比亲女儿还好!”
    …… ……
    我们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九重陈浩南的史上最牛古惑仔——锐哥这次确实玩大发了……
    
    回上半街的路上,他们大概给我说了下情况:
    女孩被打后,不认识吴锐他们,但是大家都了解尧哥这帮人的能量撒,不知道是围观人群中还是其他几桌食客中有人认出我,而且看到吴锐他们一帮人和我打了招呼的。就误以为是我的一群朋友打的人。
    路上,凯哥还很小心的对我说:“他们以为你也是打人的那几个一帮的,他们一会问你话的时候,你注意点哈,别被误伤了划不着哦!”
    我有点不屑:“日妈又不关我的事,我又没有打人!”
    “你晓得个锤子!尧哥今晚不在桥城。”
    “啊!?尧哥不在啊?算吴锐这批娃娃运气好!”
    “日!你晓得个毛毛!你说反了!尧哥如果在的话才算吴烂人运气好!现在尧哥不在,办这事的人叫建东,据说从小就跟尧哥玩的,算是尧哥的金牌打手+第一亲信!人家建东可不是在龙西混的,据说人家是超解放街的!”解放街是本市最繁华的中心,据说中心城区的社会人是最牛的。
    反正老子没有打人,管求你超哪里哦!豆算你是超拉斯维加斯的都不关我的事,我当时这样想到。
    刚到乐乐门口,就见一帮人站在门口的,幺哥正在弯腰驼背的发烟哦。幺哥一直很紧张的看着我,领头一个高个年轻人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偏分头,白白净净,有点斯文,见我来了,指着我问幺哥:“就是他?”
    “对对对,这就是……”
    还没有等幺哥说完,这高个子就对我说:“走!”。声音不大,但很冰冷。
    我本想解释点撒子,还来不及说,旁边的几个人就轻拍了下我的肩膀,我只得和他们走了,留下幺哥和凯哥他们干瞪眼。
    结果他们直接把我叫上了对面的金太阳,我还是第一次进去。
    这里比建洲大多了,装修也豪华得多,他们直接把我叫进了一个包房。
    随着高个子进去的有三、四个人,一进去,门就关上了,高个子叫我坐,我一坐下,高个子就直接开门见山的问我:“你今天晚上打人没有?”
    “没有,你是建东哥吧?我没有打人哦。”
    高个听我说他名字的时候看了我一眼,估计此人就是建东了。
    他听了我的回答,却不理我了,只见他把包房茶几上的一瓶啤酒开了,我以为他要喝酒,那知他却直接将啤酒往沙发边的垃圾桶里面倒。
    倒完了,空瓶子往茶几上一放,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又开了一瓶,再倒掉。
    房间里面的人全都不说话,也不看我一眼,只是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建东。
    老子心头有点虚火了,我把身上的恭贺新禧摸了出来,想给他们发起,结果都不接,也不说话,只看了我一眼,整得我多尴尬的。
    我默默组织了下语言,咽了一口口水,诺诺的说:“建东哥啊,我晓得打人那事,打人的几个人我认识,但是不关我事,真的,我只是恰好在场而已。”
    建东听了我的话,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出声,也没有看我,手上开酒、倒酒的动作却一直没停。
    我这下慌了,又不晓得该怎么办,只见建东倒完五瓶酒后,停下了,身子往沙发后一靠,摸了包烟出来,点起,又递给我一支,没有发给其他人,但是,还是一直没有说话。
    我晓得我该说的都说了,现在说撒子都没有用了,虽然不晓得他们接下来要干什么,但是,少批垮,少挨打这道理我是知道的,我也只好默默抽烟,不啃声了。
    等我把烟抽完后不久,包房的门开了。
    我抬头一看,刚才挨打的那长发女孩来了,一见她进来,只见建东立马站起来,客客气气的喊了句:“小君,您来了?”
    然后直接指到起我,问道:“是不是他?”
    长发女孩仔细看了看我,我心怕她认错了,连忙说:“哎……美女,刚才……”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把我打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喊的撒子也?”
    遭了,老子喊错求了,我连忙改口道:“对不起,对不起,那个小君,哦,不是不是,君姐,恩,君姐……”
    操!老子居然挨了打了,确实不关老子的事啊。我当即心中把吴锐的背都决肿了,但是,打我的建东,不敢暗骂他。
    小君看了看我,没有说话,我还准备解释下,刚想张口,建东又吼了一声:“你还是个大爷哦?!给老子站起来说话!”
    “哦,哦,哦,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边说我连忙站直了身子,心怕又挨打。
    我站好后,努力让自己稍微沉着点,说道:“君姐啊,您好,刚才那几个人冒犯您的时候我和朋友在另一桌吃东西,不是和他们一路的。”
    这个小君又仔细看了看我,好像在回忆什么。
    我急忙继续说道:“那几个垃圾是内江的,带得有小妹在我们店里面上班,我只是因为守店才认识他们的,不算是朋友。”
    小君还是没有说话,眼睛眨了眨,似乎在等我继续说。
    我急了,心想:万一这婆娘刚才被打晕了,说老子和吴垃圾是一路的,那我今晚死在这里都有可能。
    我急忙继续澄清:“真的,君姐,我们店就在对面,叫乐乐发廊,老板是陈老幺,我只是个帮忙守店的,我叫小江,他们叫我贵州棒。”
    小君突然歪着脑袋看了我一眼,问道:“你也是贵州的?”
    “啊。是啊是啊!我是贵州的!”我心头一喜,看出来了,这个小君老家就算不是贵州的,也肯定和贵州有什么渊源。
    “你贵州那里的哦?”
    “君姐,我是习水的。”
    小君好像轻点了下头,对建东说了句:“他不是和他们一起的。”说完就直接出门了。
    靠!呼……我长吁了一口气。差点把老子吓晕了……
    这个建东又喊我坐下,我在暗想你龟儿刚才把老子整了一耳光,怕还是该给我道个歉哦。
    建东又发了支烟给我,冷冷的说:“你说说那几个人的情况。”
    我一听,满身怨气终于找到出气的地方了。我就怕你们找不到他!我把吴锐几个平时的爱好、规律、住处全说得详详细细,连吴烂人爱在家看黄色录像都说了……
    说着说着,我突然想起他们该不会去找露露和佳佳她们吧,又有点担心起来。
    还好,建东听完,就安排手下去我说的地方找他们去了,并没有说要为难店里面的两个小妹儿。
    最后,建东冷冰冰的对我说了句:“你可以走了!”
    
    
    15.海扁王
    我一下楼,幺哥他们几个正在楼下等我,几人连忙把住我问:“没事撒?”
    本想说没什么大事,只是遭整了一耳光而已,想想又不是撒子值得提劲的事情,就说道:“没事!本来就不关我的事,会有撒子事嘛?我给他们说清楚了的。”
    幺哥又问:“是吴锐打的?”
    “恩,就是。”
    凯哥狠狠的说到:“这下安逸了,狗日的几个哪个不打去打小君嘛,几爷子要遭死得硬翘翘的。”
    幺哥问凯哥:“这个小君是撒子人物嘛?”,看来幺哥也不知道内情。
    凯哥看看四下无人,就压低声音详细说了起来:这个小君本是松树桥那边一家正规理发店的洗头妹,不知道她出了撒子事情,突然有一天自愿要去一家场子里面“卖处”。由于小君长得很漂亮,这家场子的老板又想巴结何尧,就介绍给何尧了,但是后来小君又认了何尧当干爹,具体何尧有没有破她的处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是撒子关系也没有人知道,反正人们都知道何尧对小君很好,而且极为看重她,因为何尧的老婆曾经为此和何尧闹过,结果被何尧当众就是一脚踢飞,据说何尧从来不打老婆的……现在送小君去学撒子财务还是电脑什么的。刚才小君就是回来找以前理发店的几个洗头妹一起吃串串……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幺哥:“对了,露露和佳佳晓得他们老公闯下大祸不?”
    “应该不晓得,我都是刚才马凯给我说的,老子开始还以为你的撒子同学或者朋友来了,你们一起喝酒闹的事!”
    我和幺哥回到店里,几个小妹应该都被刚才的情形吓住了,都在里面包房的,我正准备溜下去找猪妹,人家还等起我的哟!万恶的幺哥喊我看下刚才被砸的电视机还修不修得好。
    我暗骂了句,极不情愿的说:“明天再看嘛,再说烂了我怎么修得好嘛?”
    “耶?!你修不好?你龟儿不是学修电视机的撒?”
    “哎呀!幺哥!人家是学的汽修,哪里是修电视机嘛?”
    “都差求不多撒,再说车子恁大一坨你都会修,电视机还不会了?”
    …… ……
    我确实不好意思说有“冰火”等起老子的,只得装模作样的拨弄起电视机来。
    几个小妹也陆续出来了,露露还对我说了句:“刚才好黑人哦!这些人找你爪子嘛?”
    我心想:哼!黑人?!黑人的你还没有看到起,而且找的不是老子,是你男人!
    我推说是误会,不想对露露说什么。
    我继续弄了弄电视机,发现就是外壳烂求了,还放得起,心中暗喜:明天找点胶带把外壳缠一下就行了嘛!就大声门外的幺哥吼了一句:“幺哥,我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把这电视机修好了。我任务完成了哟!”
    我刚走出门口,突然两辆面包车从下街方向疾驰而来,速度很快,猛一下停在了金太阳门口,激起极为刺耳的刹车声。我想:莫不是吴烂人几个遭逮到起了?
    两辆车车门都打开,陆续下来不少人,我眼尖,看到吴锐了!!果然被抓到了!
    不过让我奇的是好像只有吴锐一个人被逮上来了,三娃子和另两个都不见人影。我估计另外几个好兄弟现在必然去操家伙、吹哨子然后再来搭救锐哥,事后得知几人在某小歌厅被揪出来分别挨了一顿猛锤后,纷纷转做污点证人,指认锐哥是真凶,他们一直都在劝解,然后几人极为不厚道的一溜烟跑没影了,据传几个在被揪到的时候正在情绪激昂的合唱《知己 知己》……
    吴锐被几人揪下车的时候还挣扎了几下,看到我和幺哥站在门口,突然像看到救星一样带着哭腔大叫:“幺哥……幺哥……你们过来哈嘛!……”
    不等他喊出第二句,就被拉上楼了。这时,露露看见了。她惊叫着跑出门口,眼看吴猛男被拉上去了。
    露露很慌张的问我们:“爪子了哦?他们抓吴锐干什么啊?”
    反正她都看到了,我也没有瞒她:“你们吴锐打了个不能打的人,刚才来我们店里的那些人是来找他的!”
    露露一呆,哇的一声苦出来了:“朗格办嘛?!幺哥,你去帮帮他呀!”
    幺哥叹了口气,把脸转开了。
    露露又对我哭喊到:“小江,你帮帮他嘛!想想办法去求下情嘛!好不好?”
    我想办法?!我有锤子办法啊?!
    我劝了句露露:“我们帮不了他,这些人我们也惹不起!真的没有办法。”
    露露一看我们都这样说,哭得更厉害了,一直念叨:“那咋办?咋个办嘛?!他们要是打他咋个办啊!?”
    我心说遭打倒是绝对的哦,现在估计只有靠山鸡哥全身背满炸弹看能不能去救他出来。但山鸡哥现在在香港的,而且锐哥和山鸡哥应该也不太熟。
    露露突然想到了什么,拉到幺哥的手说:“幺哥,幺哥,这样,好不好?你去给他们说,我们赔钱,赔钱好不好?赔多少都可以!”
    幺哥木然将露露的手拉开,默默一个人走远了。
    露露又拉到我:“小江,我晓得你最好了,我们吴锐其实就是脾气急,他不坏的!你帮帮他好不好?就算是帮我嘛!我求你了!我给他们钱,给两千!不,给五千!要得不嘛?求你了!小江。”
    我想到吴锐平日对露露的所作所为,一时火起。冷冷地问到:“你有五千块钱?”
    因为我晓得露露找的钱每天都是被吴锐挤干了的。露露想了想说道:“我慢慢找钱给他们嘛!我现在身上有几百块,我有手机!有手机!你去先拿给他们好不好?我保证最近找的钱都给他们!”
    哎…… 无语了我!该怎么说露露?说她无知?痴情?傻逼?
    这时店里面的几个小妹都出来了,看着露露的样子都帮她求我。
    我叹了口气:“哎……你们不晓得,我又不认识人家,怎么帮嘛?”
    露露很着急的说:“小江,你刚才不也上去了的啊?!你肯定认识他们!我求你了,要不这样,我上去求他们,你陪我一起?”
    佳佳和丽娜她们也七嘴八舌的说:“小江,你就上去看看嘛!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啊?”
    我心想:出事!?那是必然的!不过我上去了我也得出事!
    我正想解释我不认识他们,而且刚才我上去也挨了打了,只见露露突然一下给我跪了下来!!
    …… ……
    哎……老子真的是遇求得到哦!其实刚挨了建东的那一下,现在脸都觉得有点火辣辣的。
    看到露露这样子,我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办!想了想,哎!横下一条心,上去看眼吧!
    我把露露拉起来,我怕她一起上去哭哭啼啼、吵吵闹闹的反而坏事,就说:“你先别上去,我帮你上去看看,只是看看哦,不一定能帮上什么忙哈!”
    
    上了楼,只见小君独自坐在靠窗的茶座上发呆,另外有好几个人坐在沙发上的,其中有个是刚才一起叫我上去的,我走过去很客气的说道:“大哥,您好啊!我想找建东哥。”
    这人上下打量了我几眼,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往里面包房走,我急忙跟在后头。
    又走到刚才那间包房门口,这人冷眼看了看我,说了句:“东哥在里面的。”
    我敲了敲门,敲的时候感觉自己脚杆在打闪闪,听见里面建东的声音:“哪个?”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门开了,我探了个头进去,小心翼翼的说了声:“建东哥,是我啊,我能进来不?”
    建东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我就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只见吴烂人正跪在地上,满头都是血,地上有个烟灰缸,估计就是被它砸的。他见我叫了建东的名字,觉得看到希望了,惶恐的叫我:“江哥,江哥……你晓得撒,确实是个误会……”
    站在吴锐后面的人还没有等吴锐说完,猛的就是一脚踢在吴锐脑袋上,吴锐措不及防,闷哼一声,脑壳嘭的一下撞在地板上,这下他不啃声了。
    我先把烟摸出来给建东递了过去,客客气气的说到:“建东哥,来,抽烟嘛。”
    这次建东居然接了我的烟,问道:“你找我撒子事?”
    我语塞,该怎么表达耶!?
    说这是我朋友,求他手下留情?可我刚才还含血愤天的说吴锐是垃圾,和我不熟,而且还“出卖”了吴烂人的啊!
    我咽了咽口水,悄悄抚摸了下打闪闪的脚杆,轻声说到:“建东哥啊,是这个事,这个吴锐的女朋友吧是我们店里的小妹,她知道吴锐做了错事,很对不起君姐,她想赔点钱给君姐,所以托我上来……您看,这个……”
    吴烂人不敢说话,听我这样说,像鸡吃米一样连连点头,估计他很支持这个提议。
    我一直看着建东的面目表情,见他没有明显的动怒,我的脚杆才没有闪恁凶了。
    建东看着我,突然笑了,又不说话,整得我只有讪讪的陪笑。
    笑了笑,建东很和蔼的说到:“你好可爱哦!”
    我一听,暗骂道:可爱?难道你龟儿也想把老子打来吃了?
    我只得干笑了几下,建东突然停住了笑,又冷冷的说道:“赔钱?!你脑壳遭门夹了迈?”
    说完,就不再理我,自己慢条斯理的整理几个空啤酒瓶子,好像就是他刚才开了倒掉的。
    我觉得自己走又不是,留也不是。我暗想就该这样下去给露露交差,确实我也帮不了忙了,就对建东说:“建东哥,那啥,那我先下去了,好吧?”
    建东冷冷的说:“等几分钟,你来了也好,免得我们提他出去甩!一哈你把他弄回去!”然后建东发话了:“开始吧!”
    吴锐听到这话,犹如即将行刑的犯人吧全身瑟瑟发抖,我也觉得有点可怕,不晓得他们会怎么处置吴锐,现在突然觉得吴锐有点点可怜了。
    猛然想起这句话:可怜之人都有可恨之处!
    几个手下听到建东的命令,都没有多问,各自忙开了,看来是轻车熟路:有的把房间的音响打开了,几个人把吴锐按倒在地,又用脚把吴锐的右手手背向上死死的踩在地上,还把他五指分开。
    建东提起酒瓶走了过去,一边将吴锐右手中指塞进啤酒瓶,一边轻轻念了句:“这只手打的吧?”
    我靠!我终于看懂了,他们要弄断他的手指!!!!
    房间里面音响开到最大,记得当时放的是一首的士高音乐,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晓得歌词一开始就是很长一段“NO NO NO NO ……”
    或许这歌声也是此刻锐哥的心理写照吧。
    只见建东对其他人说了句什么,我听不见,突然建东握住酒瓶反手猛的一转!!!我日,老子都不敢看了!太惨了!只见吴锐的手指瞬间被折回来挨着手背了……………… 音乐声很大,但还是没有压住吴锐鬼哭狼嚎般的巨吼,我理解他的巨吼,我能想象到有好痛!我当时觉得大脑一阵眩晕,说实话,这场面比撒子头破血流骇人多了,我不自觉的将自己轻微颤抖双手藏在背后。
    建东把套在手指上的瓶子取下来,丢一旁,又伸手去茶几上拿另一瓶!我晕!还来啊!?
    怪不得建东开始倒了五瓶啤酒,他是打算折吴锐五根手指啊?!?
    我估计这样折断指骨可以接上,但弄断五根的话儿说不得把吴烂人当场痛死!!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我立马冲了出来,径直跑到小君面前。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有点意外:“你来干什么?”
    我看了刚才的一幕惨况,情绪有点激动:“小君姐,那烂人得到教训了,你就放过他了吧,差不多就行了,不然要出大事的。”
    “他们怎么惩罚他的?”
    “他们弄断了他的手指骨头,他们打算把他右手的指骨全弄断!!”
    小君听了微微嘟了嘟嘴,说道:“谁叫他这样欺负人!”看来她气还没有消呢!
    我连忙继续说道:“小君姐,我求你了!说实话我也恨他,但是真的看起好造孽哦!算了嘛!真的够了!”
    小君眉毛动了动,脸上露出一丝一闪而过不经意的微笑,轻轻说道:“恩,好吧!”
    结果还是稍微晚了点,吴锐又被折断了一根手指,不过总比五根全折了好。我弄他下去的时候,几乎是背着他下去的,因为他基本上已处于休克状态了。
    
    第二天.我们的无敌“海扁王”——锐哥以及三娃子、露露、佳佳就离开了龙西,因为小君叫锐哥别让她再看见!除了露露,我后来再也没有见过他们。而再见露露也是在四年后了,那时已没有人敢再叫我“贵州棒”……
    
    16.接人是个技术活
    其实这事对我们发廊影响比较大,虽然少了两个烂人在面前晃,但总归是少了两个妹儿,而且露露和佳佳各方面都还行,比较讨客人的喜欢,再加上倩倩如今一天不如一天,真真呢又太普通了点,就靠丽娜难以支撑,所以幺哥很焦急,到处想办法招妹儿。
    但也因为这事,店里面的小妹都觉得我很仗义,从此都比较信识我,她们觉得我甚至比幺哥还靠谱,她们倒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形,我只得默默苦笑。
    猪妹最近也越来越依恋我,经常下班后跑上乐乐来和我睡一起,她一直想在外租房子住一起,我一直没有同意。
    而幺哥想我把猪妹叫上来上班,说了几次,我一直敷衍他,因为我有自己的考虑。幺哥就没有再提了,不过我感觉得出来为这事他有点不爽我。
    我还是经常想起小梅,我很久没有去看她了,她给我打过两次电话,彼此都没有说撒子。我在犹豫是不是该跟她提出分手,但又一直狠不下心说。
    
    找小妹儿其实全方位考验你的综合能力:你要路子广,朋友多,还要名声好,人家要信任你……
    终于,不知道幺哥从哪里搞了个小妹来。
    这天下午,幺哥接了一通电话后,叫住我,说道:“我朋友介绍了个妹儿来店里上班,而且是愿意常驻店里面的,现在人到了,在下面旱冰场附近的,你去把她接上来嘛。”
    小事一桩!我兴冲冲跑到旱冰场外一看,咦?没有发现!我又稍微走了几步,走到上面十几米远的松树桥车站找了找,还是没有!
    靠!幺哥不是说已经到了 r>    我就给幺哥打电话:“幺哥啊,人到底到没有哦?我没有接到起哦!”
    “啊!?不会吧,刚才那女孩打电话过来说她到了的哟,你没有看到?”
    “是啊,我在附近旋了半天了,没有看到小姐模样在等人的耶?!”
    “哦!刚才这女的用的座机打过来的,估计是附近的公用电话,我打过去问问看,你也再找找。”
    我又继续在周围找,只见旱冰场门口有三三两两的女孩在门口吃东西、吹牛,都穿起旱冰鞋的,肯定不是吧!不会谁他妈的等人的时候都去滑半小时旱冰吧!?
    车站站台上坐着一个小女孩,估计是高中生,带着眼镜,背着个小书包,正抱着很厚一本书在专心温书,这个肯定不是!
    路边有两个女孩站在一起说话,眼望马路,估计是想打车的,也不是吧!?
    郁闷了!那时候手机又不像现在这样人手一部,这样等人或者找人真是要急死人!
    我又给幺哥打电话,幺哥说他回拨那个座机一直占线,就把座机号码给我说了,叫我自己在附近问问。
    没法了,我只得在附近挨家去找这个座机。那年头很多烟店或者小商店里面都安得有电话,而且都放在门口比较显著的位置上,一般电话上面还整了张标签,注明本机号码。
    走了几家,终于发现这个座机就是旱冰场上面不远的小烟店的电话,不过失望的是老板说他没有印象了。
    老子又回头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
    朗格办?我当时真想扯起喉咙大吼一声:“谁是来卖批的?!我来接你了……”
    我又给幺哥打了个电话,幺哥也无奈,叫我先回去,现在也只有等她再打电话过来了。
    半天都没有再打电话给幺哥,我估计他遭人家“水”了。
    下午快六点,我刚在外面叫了饭回来,幺哥电话响了。
    幺哥一看!骂了句:“我日你大嫂!又是那个座机。”
    幺哥一接,又是那个女的打过来的,一来就是劈头盖脸的质问幺哥怎么没有去接他。
    幺哥把电话递给我,我也火道:“你在哪里的嘛?老子在旱冰场外找了你半天!”
    “我一直在这里等啊!!你根本就没有来吧!”
    “…… ……”我确实不晓得该说撒子了。
    “你快点来接我,天都要黑求了!”
    我一天,头都大了!说道:“你自己打个车嘛!就说到武陵路的金太阳,我们店就在对面的!”
    女孩顿了下,说:“我……我没有钱打车!”
    我靠!这人行走江湖比我们猪妹还猛!身上五块钱都不带!
    “你打车就是了,我在上面等你,我帮你给车费。”
    过了十分钟,人到了。
    我一看,下巴都差点掉下来了,靠!是坐在站台上那个学生妹!
    
    把她带回店里,幺哥问到:“贵州棒,你刚才没有看见人家?”
    “……我,……看到的。”
    “日你!你龟儿有锤子用!”幺哥挺愤慨!
    老子委屈了!真没有看出来这高中妹是来上班的啊!现在想想,也怪自己当时眼水太少了,不过如今就更难分辨了。当今是学生妹看起像小姐,小姐像学生妹。
    不过这女孩当时的样子确实像学生啊!文文静静的,还戴着眼镜,还整恁厚一本书抱起看。后来得知,她抱起的这本书叫——《寻秦记》。
    这女孩我在这里需要给大家详细说明白点:她是从我帮人守店到我自己开店再到我店关门都一直“追随”我的忠实员工,大概断断续续九年都来都和我当“同事”。
    她姓温,由于她是我今生所见过最爱上网打游戏的人,所以她不久后就得到一个名副其实的外号“温网虫”,后来随着温布尔登网球公开赛知名度的不断提升,我们就一直简称她叫“温网”。当然,温网与网球并不相干,我估计温网连网球都没有见过。
    关于温网的学历是我唯一对她搞不清的事情之一,初见,我以为她是名高中生。而据她自己介绍自己就让我有点头昏了,她一哈说她高中毕业了;一哈又说她是撒子成教学院的在校生……
    之所以要详细向大家说明温网的事情,是因为她是我认识的小妹中最可悲的。还有很关键的一点: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可悲!
    哦,你们不知道哪种小姐最可悲,我告诉你们嘛,那就是:活到老,卖到老。
    而温网又一点都不值得同情。说实话,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世界,一个女孩因为种种原因去做这种皮肉生意并不可耻(只是我的看法,请勿拍砖),但总有上岸的一天吧。而温网早就可以上岸,她也早就能够上岸,但她没有。上个月偶遇一个老朋友,听她说温网去广州搞老本行去了,我听得很无语,认识温网时她17岁,如今快30了还要学人家“飞广”,真是可悲。
    而造成温网这个样子只因为一个原因:上网!
    而温网上网的故事也将是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篇章!!!绝对的!!!
    关于上网,可以这样说句:温网之后,再无温网!!
    
    一起招呼温网吃了晚饭不久,来客人了。
    此人一到,我们喜出望外:第69届、70届、71届奥斯卡最佳男嫖客得主——张胖子来了!!!!
    
    17.悲情张胖子
    我们连忙将张胖子迎进了门,当然,我和幺哥又整了几支他的中华烟。
    幺哥还专门叫我去买了包三块钱的沱茶给张胖子泡了一杯。
    我们二人一人坐一边把张胖子夹在中间,都拉着张胖子的手不住的嘘寒问暖,深切表达了浓浓的思念之情。
    问到张胖子的伤,张胖子表情复杂,含含糊糊的说道:“恩……恩……”
    幺哥见状立即说:“哦,好了啊!那现在去耍一盘嘛!”
    我也附和着说道:“对,张哥,要不就叫倩倩和丽娜再来整回双方嘛,上次不是没有尽兴撒?”
    一听到倩倩和丽娜的名字,张胖子像见了鬼一样,带着避之不及的味道回答道:“不不不,不要她们了。”
    我想起张胖子爱耍“鲜货”,急忙把温网拉出来介绍给他。
    张胖子看了看温网,有点勉为其难的和温网上了楼,出门前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最终没有说撒子。
    刚上去两分钟,我正在和幺哥讨论张胖子今天有点怪,只见温网又下来了。
    “咦!?恁快?!你下来干什么?”
    温网低头小声说了句:“我没有套子。”
    靠!出门干活居然不带工具?就立即喊温网掏出唯一的两块钱向倩倩买了一个。之所以要叫温网买,而不是直接送个套子给她并不是倩倩很小气。而是这些小妹之间有个不成为的行规:套子不能借!借套子给别人自己会倒霉的!
    温网拿了套子又上楼去了,这一去时间就长了,半小时都没有下来。
    我和幺哥回忆起以前张胖子“一、二、三,就买单”的表现,不由得打心眼里赞扬和佩服张胖子,难道我们当时预测张胖子重出江湖会功力大增的事情灵验了?!
    又过了一会,温网下来了,我本想问下情况,却见她直直往里面包房走,只对我说了句:“你进来我给你说!”
    我狐疑的跟她进了一个包房,她扭捏着对我说:“有没有油?需要油。”
    我一听,晕菜了。张胖子确实猛哦,耍了恁长时间还没有完?弄得人家小妹儿都需要润滑油了。
    我在想一会是不是该叫张胖子小费、台费都多交点,说道:“狗日的张胖子恁凶所?!你等到,我马上就给你找瓶润滑油!”
    温网一听,摇摇头:“不是要润滑油。”
    “啊!?那是要撒子油?你不可能是要色拉油撒?”
    “啊呀!不是,是要那种油!”
    “日妈到底撒子油嘛?”
    “他……他硬不起,要那种油。”
    …… …… ……
    老子听懂了,温网是指的撒子“印度神油”吧!
    老子简直无语了,我一边为张胖子怎么会“哑了火”而猜测,一边很想给温网说印度神油只是影视作品里面的(不过多年后我曾在路边的性用品店外的招牌上看到过“印度神油”广告)。
    印度神油?!你咋不说你要“奇淫合花散”,或者“我爱一根柴”哦!温网确实想得出来!(事后得知,温网虽有性经验,但这是她第一天出来“上班”)
    我想了想该怎么办,张胖子这样的优秀嫖客一定要让人家耍好哒嘛。哎,看来只有我出去帮他买点撒子壮阳药了撒。我叫温网先上去陪张胖子耍到,就跑出门外买药。幺哥看到我和温网相继出门,张胖子又一直没有下来,估计他也在奇怪,但我没有对他解释撒子,只说晚点再说。
    我冲进不远处的一家专卖套子、性药的小店,老板是家瘦下的中年男人,见生意上门了,连忙热情的问道:“帅哥,要点撒子嘛?我这里全是好东西哟!你看嘛,这种套子薄惨了,你带起就像没有带一样!”
    我急道:“我不要套子。”
    一听我不要套子,还未等我说下句,聪明的老板立即又热情介绍到:“哦!我晓得了,兄弟,你看看这种嘛,整一颗下去把你78都要硬痛!一硬就是两个小时,你想软都不得行……”
    ……我本来想立即买一颗并对这老板说明不是我自己用的,幺哥的电话打过来了:“快回来,别买了,张胖子都下楼了!”
    我连忙对老板说不要了,匆忙出门,这老板急了,看来他很想卖点产品给我,我临出门还指着一具充气娃娃说:“兄弟,莫非你是想要这个?不要不好意思啊!我给你说嘛,这是好东西哦,比真人日起还舒服!”
    …… ……
    回来后,只见张胖子和幺哥都坐在张胖子停在门外的越野车上,我也爬进车里,很关心的问道:“张哥,怎么样?还是耍舒服了的撒?”
    幺哥赶紧给我示意叫我别说了。
    “哎……”张胖子头靠在座椅上,叹了口气。
    张胖子说开了:“其实我都好了多久了,医生一说我好得差不多了,当晚我就去‘海逸’喊了两个一千一晚的‘尖货’包夜,人倒是尖货,可以不知道咋个搞起的,老子一晚上都不得行。”
    这话当时就把我听得极为心痛:两大两千啊!你不行咋不叫我们去帮忙嘛?
    “然后我就又去找了医生,这次是找的男科医生,医生听完就喊我回家做了个纸巾实验!”
    幺哥一惊:“啊!?草纸实验?实验撒子?朗格实验?莫不是喊你回家用鸡巴戳草纸?”
    “不是,是喊我晚上睡觉的时候用纸巾把我的那点包起睡觉,如果第二天纸巾破了就说明晚上硬起过的,就是我心理问题。结果确实是我的心理问题,我一到关键时候就想起上次的意外就怕硬不起,又到处试了几次,后来越怕不得行它就越不得行……”
    我想起刚才那个老板给我介绍的猛药,我连忙向张胖子推荐,张胖子摇了摇头,说:“医生告诉我目前的这些药一般都对身体不好,最好不要用。心病还要心治,但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治。我想空了去看看心理医生……”
    张胖子顿了顿,又说道:“奇怪的是,我回家和我老婆做就得行。真他妈闯鬼了!”
    我和幺哥无语了,幺哥想了想安慰张胖子道:“张哥,你不要太担心了嘛!好好休养下,别想太多,最近就不要出来耍了,回去多挨到嫂子睡瞌睡嘛。”
    张胖子忧虑的点了点头,说道:“现在也只好这样的撒,难不成老子以后只有在一棵树上吊死!?爬哟!”
    张胖子就这样走了,他轻轻的走了正如他轻轻的来,他挥一挥话儿——挥不动,不带走一个套子……
    多届奥斯卡最佳男嫖获得者、乐乐发廊的优秀上帝就这样永远的退出了“欢场舞台”,也退出了我的这个故事。
    大约在09年元旦我在桥城汽博中心那边的某湾海鲜大排档偶遇了张胖子,看样子是一家老小聚会,张胖子居然也还记得我,我只轻问了句:“张哥,还在一棵树上吊起的迈?”
    张胖子咬着下嘴唇,没有说话,看着前方的一筐扇贝发呆,眼神忧郁、深邃、迷离……少顷,张胖子发出一声叹息,这声叹息是那么凝重而伤感,宛如此季,多雨多风多雾,凄凄秋意萦胸怀,断肠愁绪满天舞……
    
    18.这帮禽兽不是人!
    这天凌晨1点多了,街上渐渐冷清了下来,天气冷了,不像夏天的时候两点多了都还有不少夜游神在街上旋。
    温网正在口水横飞的对我摆谈星际争霸和三角力量,温网有个特点,平时出口即是游戏和小说,除此之外无任何话题。我也只是以前在厂里上班的时候偶尔到电脑室玩过几次游戏,那时候的电脑室多数还不能上网,好多都是三块钱一小时,很贵,我跟人学过几次星际争霸,感觉很复杂,没有学会,温网得知店里只有我稍微接触过电脑游戏,就只感觉对我才找得到点点共同语言——其实我听得很头昏。
    不过还好,我并不整天都需要听温网批垮,她一般都是晚上12左右才有精神,就像今天这样。然后会一直“精神”到2点左右就直接去电脑室玩游戏,当然——是通宵!天亮回店里面睡觉,除开吃饭和上钟的几个时段外,都睡觉!
    正宗的白天风都吹得到,晚上狗都追不到!
    温网正准备出门又去打通宵,我一看时间,快2点了。
    咦?怎么恁晚了猪妹都还没有上来?
    最近猪妹从来不出去包夜,一般这个时间早就约我一起出去吃宵夜或者就上来等我下班了。也不给老子打个电话,我暗想一哈见面需要好好教育下她。
    我百般无聊的坐在店里面继续看电视,幺哥和小妹们都睡觉了,我一看时间,靠!快3点了!我有点焦急了,就去猪妹店里面找她。
    来到猪妹他们店一看,日!鬼都没得个!关门求了!我稳不起了,猪妹跑哪里去了?就算是被客人带出去包夜她绝对会给我打个电话!
    我只得在她们店附近几个夜食点转了一圈,期望能找到她,或者找到她店里面的其他小妹,我去店里面接过猪妹几次,有几个小妹我有点面熟。
    转了几圈,没有见到熟悉的小妹,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了,唯一的几个小食摊也没有什么生意。天上飞起了细雨,我突然想起烧烤了!他一定有猪妹他们店老板的电话吧?!
    给烧烤打通电话,这天气让敬业的烧烤哥都已睡下了。我把情况给他说了下,他说马上帮我问,一哈给我打过来。
    我蹲在街边的一棵树下躲雨,点了一支烟,心急火燎的等烧烤的电话。还好,只过了几分钟,烧烤的电话就给我打过来了。
    烧烤的话就像一盆冷水给老子迎面泼来:“我问清楚了,你堂客没有包夜,晚上9点多出了个台,客人带出去说是做个快餐就回来,但是一直没有回来,他们老板还多等了她个多小时才关的门。”
    我又问道:“带她出去的客人是个撒子人?”
    烧烤的回答使我的心跌到谷底:“是个年轻娃儿。”
    挂上电话,我感觉这事麻烦了。
    
    这社会烂人太多了,小姐这个群体处在社会的最底层,而且是最不受任何保障的一群人。所以有经验的小妹遇到客人要带出去或者包夜之类的都会仔细斟酌,年轻娃儿或者看起比较猥琐阴暗的人一般妹儿都不太愿意出去。猪妹本来就头脑有点简单,哎……
    我完全不知道现在该干什么了。回去睡觉?肯定是睡不着的!那还干什么?我只得继续蹲在路边继续抽烟。现在才感觉到其实我内心深处还是很在意猪妹的!
    雨渐渐下大了,我除了胡思乱想并祈祷带猪妹出去的客人即兴包夜而猪妹又忘记给我打电话外就只有不断抽烟,老子觉得很无助!开始后悔怎么以前没有叫猪妹也买部手机。
    看了看时间,快4点了,我的夹克也湿透了,我想了想,就去了上面的一家电脑室,我知道温网一般都在那里上通宵。
    到了电脑室,温网正和几个“游戏友”联网星际打得入迷,见我来了,有点意外,连忙招呼我在旁边坐下,急于向我展示一下是如何蹂躏别人的!
    我倒是点都没有兴趣观摩温网高超的游戏技法,看有空机器,就坐下随便耍了下翻牌之类的小游戏。一直心头毛焦火辣的,我很少像现在这样六神无主的。我每过30秒就看一下手机,心怕手机信号不好漏接了电话……
    一直到早上7点多了,电话一直都没有响一下,外面街道都渐渐开始热闹了起来,我再也坐不住了,又去猪妹他们店外面逛了逛,哎……意料中的——一无所获!我开始还幻想猪妹是出去包夜了,但是一般包夜这时间也该回来了啊!
    我又想起如果猪妹出去包夜现在回来的话很有可能会直接去乐乐找我,我就又脚步沉重的走回乐乐门口。怕吵醒店里面睡觉的人,我又不敢开门,就只得坐在门外的路沿上漫无目的的左顾右看,好希望面前突然停下一部出租车,然后猪妹像平时那样笑眯眯的出现在我面前。
    等,等,等……焦急的等!越等越心慌!越等越心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的身后“哗啦”一声响,我扭头一看:幺哥开门了!再一看时间,我日!快中午12点了!幺哥见我坐在外面路边,很意外的叫到:“你坐在地上干什么?你没有睡觉啊?”
    我苦笑着告诉了幺哥情况,幺哥听完,皱了皱眉头,却说道:“你要是早听我的叫猪妹来我们店里面上班的话,哪里会像这样……”
    老子顿时火冒三丈,对幺哥骂道:“早听你的?!听锤子!你现在还说个卵!!你还是不想她上来帮你找钱!!”幺哥表情怪异的看着我,张了张嘴,本想和我对骂,却没有再说出口,极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看,哼了一声就回店里面去了。
    我有点后悔这样骂幺哥,认识他这么久了我还从来没有和他红过脸,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如此说话,当时确实控制不住了。
    又过了一会,店里面的小妹都陆续起来了,在外面叫的饭也端进了店里面,幺哥没有叫我吃饭,是丽娜叫的。我回店里面胡乱扒了几口饭,完了就进包房躺着,把电话放床边,一直盯着电话,想睡觉又睡不着!
    确实焦急+无助!确实不晓得该怎么办!我在打算是不是可以去派出所寻求帮助,再一想,去了怎么说?难道说我女朋友出去卖淫失踪了,请求你们协助??
    猪妹啊猪妹!你狗日的死哪里去了嘛?!你遭外星人绑架了迈?!我日你大爷!
    到下午快2点了时候,电话突然响了,我猛然翻身拿起电话一看,一个座机电话!肯定是猪妹打的!我手忙脚乱的按下接听键就大骂:“猪妹,我日你妈!你死哪里去了?!”
    那边没有出声,过来几秒,是个男人的声音:“你快来!你朋友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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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8-29 13:12:30  更:2021-08-29 13:2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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