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介绍另一位潘谢映梅老太太,本来末学不认识她,是除夕前一天傍晚,打开诊察室的门准备下班时,看见一位年轻人,告诉末学说:因为他的岳母发生车祸,他们由美国赶回来,而岳母在他们去年回国时就跟他们交待后事,说万一她发生事情,希望为她请忏公师父,及莲社莲友助念,然而因为他拨不通达因寺电话,没有联络上忏公师父,有人请他找末学看看能不能帮忙她。 末学一听说她受过菩萨戒,相当用功念佛,又曾交待儿女她临终时不可移动她,不可以哭,只要好好为她念佛,就知道是修同一净土法门的莲友,当时想:「人家如此用功,尚且还遇到车祸,何况末学这种人!」就决定赶快去帮她的忙,必得满她的愿,助她顺利往生。当夜就跑到她住的医院去看她,在医院门口,就看见一位年轻人似乎很心焦地在公共电话中研究着临终大事,直觉那是她的儿子,想到一切众生在生、老、病、死及爱别离中煎熬的痛苦,心中一阵阵酸楚。 她在加护病房中,昏迷了数日,可是为她念佛时,她就流下眼泪。当晚莲社的莲友,也没吃好晚饭就热心去与她的先生沟通助念事宜,儿女都很孝顺,要助母亲满愿,往生西方,还把家中墙上原先挂的家族照取下来,换上高僧大德的照片,以免母亲动了亲情,贪恋娑婆而不能往生,还要受长劫之苦,实在很明智。 她在隔天(除夕)往生,有许多莲友及学长陆续去助念,然而所有去助念的人没有一个跟她是认识的,前后约去了三、四十位,当末学看到她供佛桌上一张手写、被香熏黄了的发愿文(普贤行愿品偈)时,眼泪不禁夺眶而出,她儿子说她也常去为人助念,本来她曾交给儿女一张拟好的助念人名单,但不巧过除夕,那些人返乡的返乡,忙的忙,他们正着急,不料竟来了这许多不相识的人热心助念,真是因果相符,念佛人只要老实在因地用功夫,「因」对了「果」就对。 本来中国人除夕是很忌讳丧事的,但佛教徒不会在乎这些,我们只希望多一个人往生成佛,便可以度无边众生,我们只怕丧家家属在悲哀中忘失了「信」「愿」!后来她火化之后翠蓝、黄白的舍利花,感动了她的先生,她的先生本来抱怨:「我这么穷都是给她布施光的!她都不煮鱼肉给我吃。」(由此可知她的为人),他说:「每天我看电视,她都盘腿,用一大把「香脚」计数念佛,有时我怪她,没想到,我这老伴儿真的给她修成功了!」末学感觉不可思议的是,她最后手上的念珠(星月菩提子),在火化高热中竟然还有二颗完整如故,没有烧掉。她的儿子、女儿、女婿都是留美的博士,对此亦极感不可思议。 念佛下功夫,功不唐捐;因果丝毫不爽,命债该还的,也仍是要还。以前曾经有佛弟子请问佛:「要是遇到横祸,突然去世,那能不能往生?」佛比喻说:要是一棵树一直向着东方长,突然砍断,它还是倒向东方。我们念佛就如同树倾向西方长,天天向西方长,即使突然被砍断,也还是倒向西方。然而,我们要反问自己啊,我们是不是朝着西方长?(恐怕大有问题!),这颗心通常是朝着四面八方乱长,而不是一心笔直向西方长。一天中二十四小时,真正诚恳念佛的时间,恐怕不会超过五分钟,如果有人用功一点,一天念几小时,其中也不知有几句是真正相应的佛号。所以,这棵树实在是长得乱七八糟,假如突然间被砍了,那么会倒向哪一方就很难说了。 像这位老太太,早在日记中写好交待临终大要的咐嘱,后来儿女才找到,庆幸办理情况都和母亲遗嘱吻合,否则将遗憾终生。她的日记中有一篇令末学感触良深,她有一个儿子,曾是逢甲大学系主任,数年前遭车祸去世了,那时她尚末学佛,感受到人生中锥心的痛苦,她写道:「今天是吾儿和我永别的日子,是我人生最伤心的时刻。」一个母亲承受着「白发送黑发」的打击,是何等的酸楚!可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就是不会消沈埋没在痛苦中,整天忧伤。他会由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五阴炽盛……这些痛苦中觉悟,找到一条解脱的道路,好好修行,踏上圣人的足迹。让我们一起迈向永恒无尽的弥陀法会,奔赴赫奕欢喜清凉温馨的莲池海会。 印光大师曾说:「应当发愿愿往生,客路溪山任彼恋,自是不归归便得,故乡风月有谁争?」我们不要再流浪了吧!学习弘一大师他们开拓「华枝春满,天心月圆」的内心世界,好好念佛,不是很好吗?这念佛的法门是释迦佛八万四千法门的特殊法门,最美好又最快成就的!每天当念到恳切的时候,真像小时候唱的「火车快飞,火车快飞,穿过高山,度过小溪……」一般,念佛时内心越过许多的考验,就如穿过高山,度过小溪,也像这儿歌:「妈妈看见真欢喜」—阿弥陀佛,这无尽慈悲的爹娘,早已伸长了手,等待了我们许久许久,看见我们归来,将有多欢喜!想到「菩萨欢迎,弥陀候门」,遥闻慈音,怎不载欣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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