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

选自《食指的诗》（人民文学出版社2000年版）。

食指我的愤怒不再是泪雨滂沱，

也不是压抑不住的满腔怒火，

更不指望别人来帮我复仇，

尽管曾经有过这样的时刻。

我的愤怒不再是忿忿不平，

也不是无休无止的评理述说，

更不会为此大声地疾呼呐喊，

尽管曾经有过这样的时刻。

虽然我的脸上还带着孩子气，

尽管我还说不上是一个强者，

但是在我未完全成熟的心中，

愤怒已化为一片可怕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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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以“愤怒”为题的诗，有着丰富的内涵，给人以心灵上的撞击与震荡。

诗人抓住“愤怒”这一内在情感的外在表现，写出随着外在表现由至强到至弱而内心愤怒却由至弱到至强的变化，表达了令人震撼的极度的愤怒，塑成了一个不断成熟的抒情主人公的形象。这首诗里无疑融入了诗人的切身感受和体验，尤其是对十年动乱的反思。

在这短短12行的诗中，连续的排比和复沓，不断的转折和递进，紧凑的语意和变化的句式形成抑扬顿挫的节律，强化了全诗的艺术力量。

细读全诗，看看诗中是怎样逐层递进地表现“愤怒”的？联系诗的写作背景，说说你对“我”的“愤怒”的理解。船①选自《双桅船》（上海文艺出版社1982年版）。

舒婷一只小船

不知什么缘故

倾斜地搁浅在

荒凉的礁岸上

油漆还没褪尽

风帆已经折断

既没有绿树垂阴

连青草也不肯生长

满潮的海面

只在离它几米的地方

波浪喘息着

水鸟焦灼地扑打翅膀

无垠的大海

纵有辽远的疆域

咫尺之内

却丧失了最后的力量

隔着永恒的距离

他们怅然相望

爱情穿过生死的界限

世纪的空间

交织着万古常新的目光

难道真挚的爱

将随着船板一起腐烂

难道飞翔的灵魂

将终身监禁在自由的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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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中写搁浅的小船与无垠的大海虽然有真挚的爱，但咫尺之内却隔着永恒的距离；距离既是永恒，只能怅然相望，自由也就有了门槛。这是莫大的悲哀！

一些评论家认为，这首诗表现了一代人的悲剧命运。这不无道理，因为作者正是经历过那些严酷的岁月，才将自己深沉的思索凝结为《船》这一诗篇。同时，我们也不能无视诗中那种不甘于悲剧命运的积极力量。搁浅岸上的船和咫尺之内的海相隔相望的形象，可以象征一切能归结为“距离”的世事和现象。因此，对这首诗可以有其他的理解。

诗中对船和海的形象的描绘给你怎样的感受？你是怎样理解这首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