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网 购物 网址 万年历 小说 | 三丰软件 天天财富 小游戏
TxT小说阅读器
↓小说语音阅读,小说下载↓
一键清除系统垃圾
↓轻轻一点,清除系统垃圾↓
图片批量下载器
↓批量下载图片,美女图库↓
图片自动播放器
↓图片自动播放,产品展示↓
佛经: 故事 佛经 佛经精华 心经 金刚经 楞伽经 南怀瑾 星云法师 弘一大师 名人学佛 佛教知识 标签
名著: 古典 现代 外国 儿童 武侠 传记 励志 诗词 故事 杂谈 道德经讲解 词句大全 词句标签 哲理句子
网络: 舞文弄墨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潇湘溪苑 瓶邪 原创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耽美 师生 内向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教育信息 历史人文 明星艺术 人物音乐 影视娱乐 游戏动漫 | 穿越 校园 武侠 言情 玄幻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阅读网 -> 名著精选 -> 张居正 -> 第四卷:火凤凰 第二十回 李太后欲废万历帝 内外相密谋恭默室 -> 正文阅读

[名著精选]张居正  第四卷:火凤凰 第二十回 李太后欲废万历帝 内外相密谋恭默室 [第111页]

[章节目录] 首页 上一页[110] 本页[111] 下一页[112] 尾页[130]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张居正: 第四卷:火凤凰 第二十回 李太后欲废万历帝 内外相密谋恭默室

一大清早,李太后就乘轿子离开慈宁宫来到了奉先殿。昨天夜里曲流馆中那淫秽不堪的一幕,让她深受刺激。自二月份皇上大婚她搬出乾清宫,这几个月来,她心里头一直不踏实。她虽然为皇上长大成人感到高兴,但更多的却是担心。皇上自出生到成婚之前,就一直在她的监护之中,未曾有一天离开过。她知道儿子的缺点:任性、贪玩。所以一直看管甚紧。儿子登基之后,内有冯保,外有张居正两相诱导,儿子倒也成器,风雨无阻出席经筵,批览奏折勤研政事,渐渐露出那盛世明君的气象。儿子的每一个微小的进步,都使她得到莫大的欣慰。她衷心希望儿子的千秋帝业不但能驰骛今古,更能垂范后世;不但要超过他的爷爷嘉靖老皇帝,更应该比他的父亲隆庆皇帝大有作为,享祚长久。因此,她搬出乾清官后,便将对儿子的管教之权,尽数委托给了冯保与张居正,要他们一如既往劝导皇上宵衣旰食勤于国事,万不可荒恬嬉闹,生出玩偈之心。昨天晚上,当冯保急匆匆来到慈宁宫,向她禀报皇上偷偷溜到曲流馆寻欢作乐时,她当下心一沉,立忙起身跟着冯保来到御花园。

  可想而知,母子在曲流馆相遇时的那种尴尬。李太后气得浑身打颤,朱翊钧也是惊恐到了极点。李太后背过脸去,让儿子穿好衣服。她很想当场把儿子骂一个狗血淋头,但顾及到儿子一国之主九五至尊的体面,她命两名太监把儿子送回乾清宫。他的两名贴身内侍孙海与客用,两名宫女月珍与巧莲则被留下。她对这四名下人进行了严厉的拷问。她首先看到了巧莲满头秀发被铰得乱七八糟,只剩下短毛茬子,便问她是何原因?巧莲据实以答。四个人依次问过之后,差不多已过了子时,她下令将巧莲放回,其余三人都收监关押,听候发落。

  回到慈宁宫,李太后一宿都不曾合眼。在她看来,儿子朱翊钧这一次的孟浪之举,是他登极以来最为严重的事件。商纣王、隋场帝、陈后主等历史上那些亡国之君的种种骄奢淫侈之事,走马灯一样在她脑子里旋来旋去……她越想越后怕,越想越痛苦。儿子当皇帝六年来,她心中积存的幸福感如陈窖的美酒,哪怕只品饮一小口,也会留下无尽的欢欣。如今——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漫漫长夜里,她所有的幸福骤然间都被掏空了。悲痛攫住她的心,她禁不住啜泣起来,滚烫的泪水滴湿了衾枕。天一亮,她就命慈宁宫管事牌子周尤备轿,一脸戚容来到奉先殿。

  这大内紫禁城中的奉先殿,供奉的是大明王朝开国以来历代皇帝的神位,亦可称为皇家祖庙。举凡国家发生征讨奏捷灾咎祥瑞等大事,或者新皇帝登极更改年号,封后生子等吉庆,皇上都得先到奉先殿祈祷告祭,然后才能陛见大臣诏告天下。李太后一大清早就跑到奉先殿来,不免引起一帮老太监的种种猜疑——因为这不是寻常举动,如果不是突然发生了什么大事,除了一年三节的例祭之外,皇上与太后都不会轻易来到这里。隆庆皇帝在世时的乾清宫主管,如今是奉先殿的管事牌子张贵,刚刚得到消息.也来不及作多少准备,李太后的轿子就到了。他连忙带着几个值事的火者跪下相迎。李太后下轿后也不同他搭话,就径自走进了奉先殿。

  天刚刚亮,奉先殿里的一切都还是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好在李太后对这里的一切都非常熟悉。她从洪武皇帝的牌位开始,一直拜跪到嘉靖皇帝的牌位。然后又来到供列于此的最后一位皇帝——她的死去的丈夫隆庆皇帝的牌位跟前,她长跪在地,捂着睑,爆发出揪心的痛哭。

  李太后刚一下轿的时候,张贵就感到大事不妙。因为他不但看到李太后愁容满面,而且还看到李太后并没有穿太后的命服,头上也没有戴凤冠。她只是穿着一袭黑色长裙,头发几乎是半散着,没有一件头面首饰。张贵在大内呆了二十多年,从没有见到李太后这般形象,心里头一着急,便派人迅速去司礼监报信。这会儿听到太后的哭声,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站在奉先殿的门口,张皇失措地搓着双手,想进去却又不敢。

  正在这当儿,一前一后两乘轿子抬到了奉先殿门口。打头一乘轿子里走下来的是陈太后,后头轿子里坐的是冯保。却说昨夜曲流馆的事情发生后,冯保担心有什么意外发生,故没有回家,而是在司礼监值房里凑合了一晚上。张贵派小火者来司礼监报信,他深感事情重大,便先去慈庆宫禀报陈太后,两人一起乘轿赶来。陈太后下轿时,李太后还在奉先殿中哭泣。冯保趁去慈庆宫找她的当儿,已三言两语禀报了昨夜发生的事情,此时她也顾不得细想,回头看了看冯保,示意他一起走进奉先殿。

  李太后此时仍跪在隆庆皇位的灵位前,双手掩面而泣。陈太后轻轻地走到她身后,也在纻丝拜褥上跪下了。李太后察觉有人进来,回头一看是陈太后,顿时更觉伤心,又一次失声痛哭。

  陈太后本来就心下慌乱,李太后这悲声一放,更让她紧张得不知所措,顿时间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滚了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强自抑制住,哽咽着喊了一声:

  “妹子!”

  李太后的肩膀微微动了一下,她撂了撂粘在脸上被泪水打湿的发丝,凄惶地说:

  “姐姐,昨晚上的事,你知道了?”

  “知道了,冯公公对咱讲了。”陈皇后回答。

  “姐姐,咱养下这样的不肖之子,真是没有脸面来见列祖列宗啊!”

  李太后说罢,又嘤嘤地哭泣起来,陈皇后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劝道:

  “妹子,事情没有这么严重,你这样自责,依我看,是太过分了。”

  “姐姐,钧儿发生那样的事,咱的心里头像有一把刀子在剜……”

  “钧儿还是孩子。”

  “他已当了六年皇帝,怎么能还是孩子?”李太后说着昂起头来,对着隆庆皇帝的灵牌高声哭诉道,“先帝啊先帝,你为何要走得这么早,不把你的儿子教养成人啊!”

  一提到朱载厘,陈太后马上想到他生前沉湎酒色的种种行状,心里头便很不是滋味。她长叹一声,言道:

  “妹子,咱相信钧儿比他的父亲要好,他登极六年的所作所为已经证明,他是一个称职的皇帝。”

  “六年皇帝作得好,不等于往后就好,”李太后回答说,“那六年,咱住在乾清宫,一步不离左右。所以他能够循规蹈矩,以求进取。咱一离开乾清宫,他就胡作非为,这怎么能叫人放心。”

  “钧儿这是初犯,咱们作母亲的人,还得原谅孩子。”

  “初犯就如此大胆,若不严加惩罚,往后翅膀硬了,谁还管得了他!”

  “那,妹子打算怎么办?”

  “咱一清早就跑来祷告列祖列宗,请求他们原谅我,并支持我的主张。”

  “什么主张?”

  “废掉万历皇帝。”

  “啊!”

  陈皇后闻言大惊失色,身子一阵摇晃差一点摔倒,跪在她身后的冯保见状伸手扶了她一把。这时,只听得李太后继续说道:

  “钧儿的弟弟潞王,今年已经八岁了,让他接替皇位。”

  “妹子,你不要太草率……”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姐姐,古人的教训,咱们不能不听啊!”

  李太后说这话的时候,已是从芝丝拜褥上站了起来。陈太后瞧着她冷冰冰的脸色,不禁心里头打起了寒颤,刚刚站直的两条腿也发起酥来。

  “妹子……”陈太后还想劝阻。

  “姐姐,咱们回去议事吧。”

  李太后说着,掏出手巾拭了拭泪痕。她谦逊一如平常,要陈太后走在头里,自己则厮跟着一前一后走出了奉先殿。此时天色早已大亮,霞光照耀下的紫禁城,正流金炫紫,开始它新的庄严肃穆的一天。那些忙忙碌碌的内侍和正在上衙当值的官员们却不知道,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正在他们的身边发生。

  却说两位太后刚走出奉先殿,几乎同时发现奉先殿前空荡荡的广场上,正有一个人孤零零地跪在那里,她们一怔,还来不及作出反应,只听得跪着的人发出一声撕肝裂胆的喊叫:

  “母后!”

  原来跪在那里的是她们的儿子——当今的统驭万方的万历皇帝。

  昨天晚上,朱翊钧被两名太监护送到乾清官安歇。闯出这样的大祸,他哪里还有心思睡觉?一晚上也不脱衣服,更不用说上床了。他的夫人王皇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想解劝却找不到言语,只得陪着他枯坐。朱翊钧几次想去慈宁宫主动请罪,却又缺乏这个勇气。这样痴痴傻傻坐到天亮,正感到束手无策的时候,听得冯保着人来报母后去了奉先殿,他不敢再犹豫,遂失魂落魄地跑来这里跪下。看到两位母后出来,他便狂喊了一声。

  这喊声是如此凄厉如此悲凉,以至两位太后听了,顿时都心如刀绞。陈太后此时也顾不得许多,踉踉跄跄跑上前,使尽了力气想把朱翊钧扯起来。

  朱翊钧看到自己的生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扫过来的眼光依然像火一般烫人,他哪里还敢起来,只是用乞求的眼光看着威严的母亲。

  陈太后没有办法,只得跪下去把朱翊钧紧紧地搂在怀中,满含凄楚地哭道:

  “钧儿!”

  这场面,局外人看了无不动容。瞧着儿子可怜巴巴的眼神,李太后心里头也在滴血。但她尽量克制自己的感情,决不让儿子看到她的哪怕是一丝半毫的怜爱之心。她走过去,摇了摇痛哭的陈太后,轻声说道:

  “姐姐,你请起来。”

  “妹子,你得答应我。”陈皇后把朱翊钧搂得更紧了,好像一松手他就会飞掉似的。她央求道,语气中似乎还含了一点愠怒,“你若不答应我,我今天就跪在这里不起来。”

  “我答应你什么?”李太后睁大了眼睛。

  “不要废掉钧儿。”

  一听这句话,朱翊钧如遭雷击,他连忙对着母亲哭诉:“母后,孩儿知罪了。”

  “迟了,钧儿,”李太后说着泪下如雨,“为娘的已祷告了祖庙,咱不能为朱家立下一代庸君,而遭千古骂名!”

  “母后——”

  “妹子!”

  看到怀里头几乎昏厥的朱翊钧,本来就体弱多病的陈皇后此时已是撑持不住。眼看两人搂在一起就要倒下,冯保正要上前救助,却见李太后已经俯下身去搀扶。陈皇后趁机抓住她的手臂,喘了一阵粗气儿后,再次央求道:

  “妹子,咱只求你这一次。”

  李太后沉默了半晌,才松口说道:“姐姐,这事儿毕竟关系到国祚,关系到天下苍生。废不废钧儿,你说了不算,咱说了也不算。咱们还是听听张先生的主意吧。”

  离辰时大约还差那么一刻工夫,张居正的大轿刚抬到内阁大院,便见冯保已堵着了轿门。

  “冯公公,怎么会是你?”张居正吃惊地问。

  “张先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快随我来。”

  冯保说着,便领着张居正匆匆走出会极门,来到文华殿的恭默室。两人刚坐下,张居正又问: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大事,天大的事!”冯保忙不迭声地言道,“李太后要废掉皇上,另立潞王!”

  “什么?”张居正大惊失色,一挺身站了起来,他感到匪夷所思,怔了半晌,才问,“李太后怎么突然冒出这个想法来?”

  冯保说一句“当然事出有因。”接着就把昨夜发生在御花园曲流馆中的事,以及今天早晨奉先殿前发生的事一一讲述了一遍。

  张居正听罢,第一个感觉是李太后对此事的反应是否过激。朱翊钧实打实满了十七岁,这年龄拈花惹草寻欢作乐也是常事。但转而一想,李太后如此处置也自有她的道理,偷鸡蛋试手,小事不管,将来酿成痼疾就势难根治了。心里头不禁对李太后的深明大义而至为敬佩。正在他默然沉思之时,冯保又道:

  “张先生,朱翊钧能不能继续坐在皇帝位子上,就全在你的一句话了。”

  “冯公公这话从何说起?”出于官场自我保护的本能,张居正立即反驳说,“李太后说的是一句气话,我们怎么能当真!”

  “依老夫看,李太后说的不是气话。”

  “何以见得?”

  冯保斟酌言道:“李太后自搬出乾清宫后,就一直对皇上放心不下,三天两头就要把老夫找过去问长问短,嘱咐咱一定要多长一双眼睛,把皇上盯紧点。”

  “李太后为何不放心呢?”张居正问。

  冯保意味深长地一笑,答道:“李太后不放心,乃是因为有前车之鉴啊。”

  “前车之鉴?”

  “是啊,”冯保眨巴着眼睛,继续言道,“张先生,你难道忘了,隆庆皇帝是怎么死的?死前两天,他还让孟冲给他找娈童。他死的那一天,东宫娘娘陈太后,西宫娘娘李太后,两个人不是邀齐了去找他扯皮吗?”

  一席话勾起了张居正对往事的回忆,他感叹着说道:“李太后是怕儿子承继父亲的恶习。”

  “对呀!”冯保一拍椅子扶手,加重语气说道,“常言道有其父必有其子,李太后担心的就是这个!”

  “你是说,李太后真的想废掉皇上?”

  “依老夫来看,李太后这次真的是伤透了心。你想想,若不是下了决心,她能去奉先殿吗?”

  从冯保的言谈表情中,张居正发现他有几分幸灾乐祸,便试探着问:

  “冯公公,皇上在曲流馆的事情,是你发现的?”

  “是。”冯保说着脸上就出现了愠色,“老夫早就看出,孙海客用两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偏皇上喜欢他们。这可不,皇上最终还是栽在他们手上。”

  冯保身为大内主管,绝不允许底下有什么人与他唱反调,或者绕过他直接向皇上邀功固宠。孙海客用两人得到皇上器重,他早就看不过眼。一直在暗中打主意除掉他们。曲流馆事件的发生正好给了他剪除异己的口实。张居正看出这一点,心中也佩服冯保“伺机而动,动必封喉”的治人之术。他不想过问冯保辖权范围内的事,只是随便应了一句:

  “孙海、客用二人,一定要严加惩处。”

  “这两只小蚂蚱,何足挂齿。”冯保不屑地说。接着言道,“张先生,现在咱俩要拿主意的是,万历皇帝,咱们是保他呢,还是不保。”

  张居正一听话中有话,假装不解地问:“冯公公何出此言?”

  冯保盯着张居正,忽然压低了声音,肃容说道:“张先生,这里没有外人,你我又是多年的老朋友,今儿个,咱们俩得掏心窝子说话。”

  “你想说什么?”冯保的表情让张居正略感惊诧。

  “你还记得上次咱将侄儿冯邦宁绑来内阁负荆请罪时,说过的那句话么?”

  “什么话?”

  “咱说,皇上长大了,也变了。”

  “长大了肯定就要变嘛。”

  “但皇上的变,却是让人不放心。他如果仅仅只是贪玩,沉湎酒色倒也没什么。但他已学会了刚愎自用。凡事好自己拿个主意,已不把咱这个大伴放在眼里了。对你张先生,也只是应付而已。”

  尽管张居正觉得冯保的话言过其实,但出现在朱翊钧身上的一些苗头也确实引起了他的担心。最明显的例子莫过于在他回江陵葬父期间,朱翊钧强令要从太仓划拨二十万两银子到内廷供用库,作为他赏赐内侍宫女的私房钱。对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总想找一个适当的机会与李太后谈谈,但自李太后搬出乾清宫后,名义上她已经“还政”于皇上。因此张居正想见她再没有过去那么容易。现在,听冯保的口气,他似乎倾向于撤换皇帝。但这是牵涉国本的大事,稍一不慎就会引发动荡导致政局不稳。在没有探明冯保的真实态度之前,他不想马上表明自己的想法,于是问道:

  “李太后的意思,是让潞王接替万历皇帝?”

  万历皇帝有一个同胞弟弟,今年才八岁,去年被封为潞王。如今同李太后一起住在慈宁宫中。

  “是的,”冯保答,“张先生,如果换成潞王当皇帝,对你我来讲,兴许是一件好事。”

  “唔?”

  “他比万历皇帝小了九岁,小小年纪坐在皇位上,你这顾命大臣的角色,最低还可以当十年。”

  冯保的话说到这个地步,已是非常露骨。张居正再次感到这只“笑面虎”的心狠手辣。他不但希望手下服服帖帖,同时也巴不得将皇上玩于股掌之中。多年来,张居正一直对这位赫赫内相存有戒心,但他高明的是,冯保却从未有所察觉。眼下,冯保说出这番话来,他知道不能硬顶着唱反调,那样势必会引起冯保的猜忌——得罪了这个人,就等于失去了内廷的奥援。此情之下如何应对?这是个棘手的问题。好在张居正处变不惊,再复杂困难的局面,也总能够应付裕如。接了冯保的话,他回道:

  “多谢冯公公,凡事都为不谷着想,这份情谊,我是没齿难忘,但依不谷陋见,废掉万历皇帝,似有不妥。”

  “不妥在哪里?”

  “在于咱们没有摸清楚李太后的真正心思。”

  “啊?”

  张居正接着问:“冯公公,你认为李太后是真心实意要废掉万历皇帝?”

  “她不真心实意,干吗天不亮就跑到奉先殿?”

  “说得简单一点,她这是在气头上做的事情,等气一消,想法就变了。若再往深处想,这说不定是李太后在变个法儿试探咱们两个呢。”

  “她试探咱们什么?”

  “冯公公你不要忘了,六年前隆庆皇帝咽气儿的时候,命高拱、高仪、你和我四人为万历皇帝的顾命大臣。如今,高拱与高仪都已先后去世,顾命大臣就只剩下你我两个。先帝把当今圣上托付给咱们,咱们却联手将他废掉,千秋后世,将会怎样看待咱们两个?”

  “这……”

  “万历皇帝寻欢作乐,李太后痛心是真,想教训他也是真,但废除他却是假。她想借此试探一下咱俩对皇上的忠心,恐怕是其真正的动机。”

  冯保仔细思忖,觉得张居正的话有几分道理,不免叹道:“如果真是这样,李太后的心机也就太深了。”

  张居正笑道:“你侍候太后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她作事的风格吗?”

  冯保一怔,心有不甘地说:“你我现在就去平台见李太后,咱们先别作什么结论,一切都见机行事。”

  张居正不再说什么,跟着冯保出了恭默室。        
[章节目录] 首页 上一页[110] 本页[111] 下一页[112] 尾页[130]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名著精选 最新文章
明朝那些事儿第7卷
明朝那些事儿第6卷
明朝那些事儿第5卷
明朝那些事儿第4卷
明朝那些事儿第3卷
明朝那些事儿第2卷
贾平凹散文精选
铺花的歧路
几度夕阳红
朝花夕拾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加:2021-07-01 10:35:31  更:2021-07-01 15:04:07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  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