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网 购物 网址 万年历 小说 | 三丰软件 天天财富 小游戏
TxT小说阅读器
↓小说语音阅读,小说下载↓
一键清除系统垃圾
↓轻轻一点,清除系统垃圾↓
图片批量下载器
↓批量下载图片,美女图库↓
图片自动播放器
↓图片自动播放,产品展示↓
佛经: 故事 佛经 佛经精华 心经 金刚经 楞伽经 南怀瑾 星云法师 弘一大师 名人学佛 佛教知识 标签
名著: 古典 现代 外国 儿童 武侠 传记 励志 诗词 故事 杂谈 道德经讲解 词句大全 词句标签 哲理句子
网络: 舞文弄墨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潇湘溪苑 瓶邪 原创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耽美 师生 内向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教育信息 历史人文 明星艺术 人物音乐 影视娱乐 游戏动漫 | 穿越 校园 武侠 言情 玄幻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阅读网 -> 名著精选 -> 敌后武工队 -> 第九章 -> 正文阅读

[名著精选]敌后武工队  第九章 [第10页]

[章节目录] 首页 上一页[9] 本页[10] 下一页[11] 尾页[28]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敌后武工队: 第九章


  哈叭狗像只老狡兔,趁猎人稍一疏忽,便从枪口下滚爬到大冉村村南蹲裆深的麦子地里逃跑了。可是,右腿挂了彩。回到大冉村,倒在自己的床上,怎么想也觉得这条平坦笔直的张保公路,成了个危险的境地:一撮毛带领的十一个日本人都没有回来,由田各庄、张登乘车去保定的一中队日本人,也都叫八路军一口吞了下去……在这块“明朗化”的地方,出现了这么厉害的八路军,他们隐蔽得那么诡秘,打起来又是那么神妙。特别想到自己在那座大坟地前面让八路军的两条枪盖上打下的情景,心里后怕得还咚咚地乱跳,额头上的汗水刚擦掉,立刻又滚淌下来。他坐起来,按按自己腿上的伤口,虽说有点疼,并不那么厉害。他知道这是个串皮伤,过不了三五日就会好。但是,他眼望着缠上绷带的伤口,又不禁高兴得乐起来。他指着伤口小声地嘟念:“这真是个天赐的宝贝啊!”他打定主意:要利用腿上的这块痛楚不太大的伤口,来达到他的欲望,到保定好好活动一番。他决定回保定了!在旧社会里,人们常说:好汉无好妻,赖汉子娶仙女。别看哈叭狗身板长得像个腌咸菜的大粗瓮,脸子像块桔子皮,却娶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媳妇。她二十四五岁,个不高,体不胖,腰儿挺细,黑黪黪的一张小圆脸上,安着两个让人喜爱的小圆眼。两片子小嘴唇,说起话来呱呱的,像爆竹似的那么清脆,哄得人,特别一些年轻的男人,都愿随她的手指的转动来转动。据知道她根底的人说,她是一个破落地主家的女儿。因为她排行第二,人们都叫她二姑娘。
  二姑娘的年岁不大,风流艳事并不少。据说,事变的那年冬天,她跟上一个相好的跑到土匪孟克臣的队伍上混过一个时期;孟克臣的队伍被八路军解决的时候,她又跟上现在的丈夫哈叭狗——苟润田,溜到了保定城。
  二姑娘不论在什么时候,到什么地方,一吃饱肚子,就擦胭脂抹粉、描眉点唇地打扮自己。鱼找鱼,虾找虾,苟润田不在家时,有一伙子伪军和特务常找她来往。在这班伪军和特务里面,有一个和她最要好的,那就是日本宪兵队长的大红人,铁杆汉奸刘魁胜。
  哈叭狗驻南乡大冉村的时候,刘魁胜就来哈叭狗家顶哈叭狗的那个坑。这个事哈叭狗并不是没有耳闻,因为自己的权势小,职位低,也就睁个眼闭个眼地装作不知道;有时候他就用另一种人生哲学来安慰自己:“你搞我老婆,我再搞别人的。女人可算个什么?”
  这次哈叭狗回到保定,天天都拐着腿子串大街、走衙门,到处指着伤口吹拍卖弄:“大冉村村南那一仗,要不是我一杆枪顶着打,警察们要想都回来,那是妄想!”“八路军枪法准,难得我会武术,三滚两滚我就滚出来了!”“不是我苟润田拿枪顶着干,八路军真有拿大冉村据点的可能。”他在县公署、警察局胡诌乱咧地一吹嘘,还真吹住好些个人。有的背后议论:“苟润田本事就是不小!”有的当面奉承他:“润田兄堪称文武双全的警长!”比他高两三级的伪官员们,也常拍拍他的肩头夸奖说:“你是咱们清苑县出色的警长啊!”“有前途的好干家!碰到这种场合,他总是先将帽子摘下,点着那秃脑袋“哪里,哪里,蒙你抬爱”地谦恭一番,然后就察颜观色、转弯抹角地来卖弄。他卖弄的内容不外是:一,请调离开张保公路;二,给个比警长权势更大些的差事干。他的心头话,曾和几个上司暗示过几次。但是,真正解决问题的,却不是这些捧场、喝采,给他擦俊药戴高帽的人。多日的钻营吹拍,不但没能达到目的,甚至连一点希望也没有让他看见。
  他的腿跑肿了,心费烂了,还是闹个瞎子点灯——白费蜡。他明白了,要凭自己的活动,来满足升官调任的欲望是不可能了,他开始看风转舵,要在他老婆——二姑娘的身上打打算盘。
  于是,对二姑娘就格外殷勤起来:天天陪伴她逛马号①,遛市场,进时装店,吃迎宾楼。二姑娘要什么,他给什么;说什么,他答应什么,哪怕借债拉亏空,他也是百依百随。弄得这位风月场中的女人,不由得在脑子里画了个问号:“他这是怎么啦?”
  ①保定的一个市场。
  一个燥热的夜晚,躺在床上偎依在哈叭狗胳膊上的二姑娘,伸手捏了捏他身上的厚肉撒娇说:“怎么这几天你像瘦了一些?”
  “瘦?是瘦了。什么人也架不住犯愁啊!伍子胥过昭关,为什么一宿白了头发?就是愁的!”哈叭狗说完,像憋着好多委屈事似的长出了一大口气。
  “你吃不愁,穿不愁,票子大把进,媳妇怀里躺,你可愁的哪家哪业?”二姑娘一时难解地问。
  “唉!别看咱俩是夫妇,我肚里有本难念的经,你也是不知道。”哈叭狗说着顺手替二姑娘拢了拢披到眼前的头发。“是啊!我不是你肚里的蛔虫,当然是不知道啦!”二姑娘把哈叭狗那只替她拢弄头发的像五个小红萝卜的手指攥住,拉到自己的胸前。“你能不能把你那犯愁的事儿,给我念叨念叨?”
  “我那犯愁的事?”哈叭狗想说又不愿意说地斜望着二姑娘;二姑娘的两眼也睨视着他,等待他继续开口。
  停了一会儿,哈叭狗才把话吐了出来:
  “我那犯愁的事,前后思摸了好几天,怎么思摸也觉得非你办不可!”
  “我!?”
  “你,就是你!”哈叭狗翻个身,趴在床上继续说下去。“你和刘魁胜好,这个我知道。”二姑娘虽说不在乎,猛地说到这件事,心头也不由得跳动几下,黑黪黪的脸立刻变成酱紫色。她望了望哈叭狗,哈叭狗的脸色照旧是那么平和,她的心才渐渐平静下去。她微微地媚人地一笑,像不好意思地说:“这又不是一天半天的事,当然你知道了。”
  “我知道,我不怪罪你。”哈叭狗像很体谅二姑娘似的接着说,“年轻的女人,结了婚啦,男人不在家,短不了走个歪道。可是,我问你,你既和刘魁胜相好,刘魁胜他能听你的话吗?”
  “按说,你不在家,人家照管得我就算周到。听话吗?也算听,像他那路人,只要喜爱上自己心上的一个女人,怎能会不听话呢?不过他还不像你。”二姑娘说着将头扎在哈叭狗的胳膊弯里面咯咯咯地笑起来,笑得让人浑身发噤。
  “好,他只要听你的话,那我就托你明天到石桥找他,让他办那么两宗事。你就好好施展本事赖着他,逼着他,让他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哈叭狗又朝二姑娘跟前挪了挪,手搭在她溜光的脊背上,就一五一十,一字不漏地把自己的欲望一股脑地说出来。
  二姑娘听完,伸出一个手指头,拨拉着哈叭狗那张蜂窝似的大胖脸,撇着小嘴,轻蔑地从鼻孔里出了股气,跟着,咯咯地笑着说:“你用这种办法升官,将来可拿什么脸见人?哎,我都替你害臊!”
  “拿什么脸见人?这个,现今咱河北省省长吴赞周知道得最清楚。你再看看那本《官场现形记》也就更不觉得稀罕了。从唐宋元明清到中华民国,一直到眼下的东洋人,谁要想在官场上步步登高,不走黄门①就得走红门②。我比你知道得多,也是慢慢学的。”二姑娘对哈叭狗的讥讽嘲笑,哈叭狗不但不觉得难为情,反到夹说带劝地给二姑娘来了这么一套。“只要把这件事办成功了,你和刘魁胜的事,我保准不管。”
  ①指黄金、钞票。
  ②指女人。
  “这话可是你说的!”二姑娘觉得哈叭狗真心实意地许下了愿,又朝实处砸了两砸。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说到哪儿,做到哪儿,只要你俩不谋害我就行了!”
  “好,那明天一清早我就去!”二姑娘像拾了洋钱票子似的,笑哼哼地靠在哈叭狗身上……

  吃罢早饭不久,二姑娘搭上去高阳的汽车,来到石桥炮楼跟前,然后穿过吊桥,径直奔向刘魁胜的住屋走去。
  二姑娘的突然到来,乐坏了刘魁胜。他嘴里叨念着“我的小宝贝,我离开城里才十几天,你就……”也不管二姑娘乐意不乐意,两胳膊朝前一伸,就把她圈抱起来,撂在自己的床上,才撒开手。
  二姑娘今天打扮得特别妖艳:身穿一件刚过膝盖、小开气、卡腰的月白大褂,肉皮色的高靿丝线袜子,套在她那白白的大腿上,脚下穿着一双皮底的粉缎子绣花鞋:这些都是哈叭狗新近给她置买的;脸蛋涂了很厚的一层官粉,眉描得又细又弯,唇点得又红又艳。
  情人相见分外亲,两人调笑逗闹了一大会儿,才转上正题来。
  “你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事?”刘魁胜一头倒在床上,头枕枕头,左胳膊一字形地舒开,抚摸着她的手问道。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二姑娘轻轻地按了按蓬松的飞机头,回脸轻轻地一笑,“我到你这来,一个是心里怪想你,前来看看;再一个是托你个人情,给办两宗事……”刘魁胜听到哈叭狗想托他运动一下,提提职位,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连忙问:“让我给他运动,可以!他给我什么好处?”“看你这个人,”二姑娘撇着两片子小薄嘴唇说道,“人家这不是把我这么个大活人给你啦!”
  “这个,他不给得行啊!”刘魁胜说着又去搂二姑娘;二姑娘假装生气地推他:“不行,你撒开,我不跟着你!”一个是假推,一个是真搂,二姑娘愈挣扎愈和刘魁胜挨近了。“算啦!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鱼情看水情,你顶着毒日头大远的来了,我怎能把你的面子拨回呢!真是大将难过美人关,像我这样杀人不眨眼的汉子,也得跪拜在你这石榴裙下。”
  “三句话不离本行,一提就是你那杀人的事。像东王庄死的一百多个冤鬼,有一天会把你活抓了去。”二姑娘说到这里又是噗哧一笑,手摸着刘魁胜的胸脯喃喃地说:“哎!你要说人话,就办人事,明天,咱就一块搭高阳来的汽车回保定。嗯?”“行,只要哈叭狗不管咱俩的事,你要活人脑子,我马上就给活挖个热的来。你要吗?”
  “我要,你弄去吧!”二姑娘故意嗔着脸来了这么一句。“好,我就去,吃活人脑子是大补,干痨气臌噎,百病都治。”刘魁胜说着就从床上爬起来。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报告!”
  “什么事?说吧!”刘魁胜恢复了凶煞神的面孔,腾地跳到地上,粗声野气地朝外面问。
  “昨天逮的那个人,您不是说朝保定解吗?现在去高阳的汽车返回来了。”门外站的人,像请示又像报告地一口气把话说完。
  “不解啦!你告诉他们,快把那个人的脑子给我取出来,我有急用!”杀个人,在铁杆汉奸刘魁胜说来,是个很平常的事,所以他下个杀人的命令随便得就像说平常话。
  门外的人答应个“是”字,迈步就走,刘魁胜转换一副笑模样,把脸扭过来,瞅瞅二姑娘;二姑娘两手拄着床铺,半坐半仰地静望着他,脸上显露出极满意的神情,先是媚笑了一下,然后又说:
  “给你说着玩呢,谁真要活人脑子吃!你积点阴功德行吧。”
  “积阴德?这个人可是八路军的情报员!”
  “那还是解到保定去吧。”二姑娘像下命令似地说。“好,好,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刘魁胜立刻又把走去的那人叫住,重新作了个吩咐。

  哈叭狗走的这个红门挺见效,三天以后,提升为警察所长的委任状送来了。哈叭狗像接圣旨似的那么虔诚,双手捧着印有“国旗”、按有关防的那张又厚又硬的道林纸,像老鼠谒见猫似地走进屋。瞅瞅床上躺着的二姑娘,望望坐在椅子上抽烟的刘魁胜,再看看两手托捧着的卷成圆桶形的委任状纸,情不自禁地咧开大嘴哈哈地笑起来,笑得眼泪直往外冒。刘魁胜屁股没抬,身子没动,夹烟的手儿朝委任状一指,说:“润田哥,兄弟办事一步一个脚印吧!”
  “当然!这是二姑娘常挂在嘴边上的一句。”哈叭狗将委任状放在摆有座钟、花瓶的桌子上,簸箕般的大屁股朝床上一坐,压得床铺咯吱咯吱山响。“魁胜兄弟,这仅是个开始,以后不光麻烦你,还得请你多关照。不过要用我,我也是万死不辞。”
  刘魁胜觉得时机不可错过,掐死手里的烟头,抬身离开椅子,手掌朝腰里的快慢机狠劲一拍,“大哥既这么说了,我就领情了,以后多给方便吧!”嘴里说着,眼睛飞向了床上的二姑娘。哈叭狗虽说心里酸溜溜的一百个不愿意,但是领了人家的情,自己又在二姑娘面前说了“保准不管”,也就厚着脸皮笑了笑,默认啦!
  二姑娘心里挺高兴,眼里却故意露出副不满意的神色说:“你俩一拉一唱倒对付起我来。我不愿意看你俩有什么辙?”说完,小黑脸一嗔,两个腮帮子圆圆地鼓起来。
  哈叭狗和刘魁胜都摸准了二姑娘的脾气,不光没有劝,反倒一齐张开大嘴,冲着二姑娘哈哈哈地大笑起来,笑得二姑娘再也绷不住脸儿了,两手朝床上一扒,脸儿埋藏在两臂中间,也咯咯地来了一阵骚荡的狂笑。

  在哈叭狗接到委任状的时候,也正是清苑县公署重新划区编乡的时候;在哈叭狗按指定的日期到县公署报到的时候,也正是区划好乡编完的时候。
  哈叭狗修饰洁净,穿戴整齐,欢欢喜喜地向二姑娘道了别,小跑步地朝县公署的大门口走去。县公署的黑大门像个闭不上的老虎嘴,长年六辈子地开敞着。他朝左右两排告示牌望去,左边告示牌前,没有一个人影;右边的告示牌前,却拥挤着一大群人。他知道人们在望什么,也栽侧身子顺着人缝挤进去。
  他挤进去得慢,钻出来倒挺快,真是高兴而进,败兴而出。他连县公署的大门也没瞅,垂着头,耷拉着脸,一溜烟跑回家来。进门一见二姑娘,劈头就骂:“你瞧瞧你干的好事!他妈的,这哪是叫我上任做官,简直是杀人不用刀,安心来毁我!毁了我好不碍你们的眼哪!”
  二姑娘一见哈叭狗这副气汹汹的劲头,心里非常不高兴,强按住火性说:“你出门是碰上丧门神啦,还是吃枪药啦?怎么火这么大,气那么粗?”
  “怎么?我问你,你到石桥怎么和刘魁胜个王八蛋商量的?”哈叭狗手指着二姑娘的鼻子尖,下颚抖动着逼问。“你让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跟他说呗。你说怎么商量的?”二姑娘也不示弱地从床上立起来,眼珠子瞪个圆上圆地顶噎着他。“人家一句话让你离开了张保公路;人家跟松田一嘀咕,让你当了警察所长,人家一步一个脚印,人家哪一点办错了?”“不错还对?”哈叭狗嗷地叫了一声,震得钢精水壶嗡地反响了一下。“你俩想做长久夫妻,就抓住我朝火坑里推,唉!”他手掌擦抹头上的汗水,欠身坐在刘魁胜上次坐的那张椅子上。
  “你跟我像只疯狗似地叫唤了半天,我也不知你着的哪门子急,起的哪家火。你有话慢慢地说,干什么老骂人家?”二姑娘见哈叭狗消下点气,忙跳下床来,给他倒了一玻璃杯水送过去。
  哈叭狗听到二姑娘的最后一句“干什么老骂人家”,立刻醋性大发,啪啦一声,将玻璃杯摔到桌下。“我骂他,将来翻过手来,我还要揍死他呢!这个霸占人家媳妇,坑害人家男人的个坏枣擦的;这个……”他越说越有气,越骂声越高,先骂刘魁胜,转身又骂起二姑娘:“还有你这个浪货,跟谁来不行,非跟他?将来你得学了黄爱玉,非骑了木驴①不可……”
  哈叭狗放开大嗓门一骂,气得二姑娘脸色由红变白,嘴唇止不住的乱哆嗦,浑身抖动的就像筛了糠,心头火一起一落地真想和哈叭狗对骂一通。扭头一想,觉得哈叭狗正在气头上,要是真和他一对骂,不是朝火上浇油吗?因此,她就和颜悦色地望着哈叭狗,微笑着一句话也没说。哈叭狗是个说大话使小钱,干打雷不下雨的人,别看他在屋里跟二姑娘叫骂得挺凶,不但震唬不住二姑娘,闹来闹去还得顺着二姑娘的杆子爬。
  哈叭狗骂她,见她不理,就慢慢地将声音放低了。二姑娘觉得时机已到,单刀直入地说起来:“你胡骂乱卷地闹够了,现在该说说为什么啦?”
  ①骑木驴,是封建社会对女犯人的一种极残酷的刑罚。黄爱玉是中国旧小说《刘公案》里的一个谋害亲夫的女人,她受了此刑。
  “为什么?”哈叭狗拧着眉毛说道,“你到县公署告示牌前看看去,一看就明白了!”
  “告示牌前怎么啦,有了老虎啦?有了妖魔啦?怎么你望到告示牌就那么害怕!”二姑娘一见哈叭狗消了火,马上一脸沉,把气鼓起来。
  “比老虎,比妖魔不在以下。他们要分配我到中闾那个区去当警察所长。中闾啊!”哈叭狗把“中闾啊”这三字念得特别沉重,好像这三字里面让他望到了极大的恐怖。他无可奈何地望着二姑娘:“中闾那一弯子是八路的老窝,共产党出没无常的地方。别说到那儿去当所长,真要早知道,就是给个大总统我也不干哪!”
  二姑娘直怔眼地听哈叭狗一气说完,最后,拉着长音地“噢”了一声,白斜哈叭狗一眼,说:“我只当你这五尺高的汉子,是个了不起的人物,闹半天是个草包,是个怕死鬼!”说完,把小嘴巴撇得像个瓢,脸儿扭向了一边。
  “谁怕死?怕死,我苟润田就不干这个!”二姑娘的轻蔑语气确实刺激了哈叭狗的自尊心。他拍打胸脯说道:“别人不清楚,你还不知道!在满城一带,不能说杀七个,宰八个,也确实崩过几个人。连那边的八路军都知道我苟润田的鼎鼎大名。”
  “既然是那么一条汉子,干什么上中闾当所长去就那么怕?”二姑娘又用激将的办法兜了两句。
  “谁说我怕?话我不得不那么说。这事……”
  没容得哈叭狗把话说完,二姑娘就接过来:“是呀,你这么大吵大闹的,叫人家刘魁胜知道了也不够朋友!再说,分配你到中闾去是县公署决定的,恐怕刘魁胜也不知道。这么着吧,你先去中闾试试,若是实在不行,我再给刘魁胜说说,调调地方。你现在这么一闹,得罪了刘魁胜,将来人家不管了,怎么办?还有,刘魁胜你得罪得起吗?”二姑娘这一席不凉不酸、不软不硬、劝中带吓的话,在哈叭狗的身上也真生了效。二姑娘一见他软下去了,又给他抹了一把粉:“我跟你五六年啦,你对我的恩情我知道,我还能坑害你?”说着,笑嘻嘻地凑到哈叭狗的跟前:“走吧,快上任啦,我也到迎宾楼给你饯饯行!”右手朝哈叭狗的左胳膊底下一伸,半挽半倚地将哈叭狗拽出了门。
[章节目录] 首页 上一页[9] 本页[10] 下一页[11] 尾页[28]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名著精选 最新文章
明朝那些事儿第7卷
明朝那些事儿第6卷
明朝那些事儿第5卷
明朝那些事儿第4卷
明朝那些事儿第3卷
明朝那些事儿第2卷
贾平凹散文精选
铺花的歧路
几度夕阳红
朝花夕拾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加:2021-07-01 10:35:31  更:2021-07-01 11:31:29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