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每个人都有恋家的经历,都有对家的眷顾,都有对父母的依恋,都有对亲人的牵挂。记得我十二岁那年,大姐要我到她们那儿去上学,顺便可以在放学后和假期里帮她照看孩子,也就是带我的外甥女。可我刚到她家没两天,连学校的门槛还没有进,就开始想家了,主要是想一妈一一妈一,刚离开一妈一一妈一几天,心里空荡荡的,就好象少了很多东西似的。 虽说大姐、大姐夫对我都特别好,可她们的关一爱一哪能和母一爱一相提并论呢?后来就发展到不想吃饭,还哭鼻子。每天放学之后,就站在房前那块大石头上,望着家的方向流泪,“开心”地哭鼻子,尽情地抒发着想家的感觉。小外甥不解地问,舅舅你哭啥呀,是不是我爸爸一妈一一妈一对你不好。我说,雪一儿,你不懂,我是在想我的一妈一一妈一,就是你的外婆啊,我想回家。那时候在我的词典里想家和想一妈一一妈一是同义词。没过几天,我姐看出了我的心思,也可能是雪一儿告诉了我想家哭鼻子的事,就决定把我送回家了。古语说的好啊,金屋银屋不如自己的狗屋。回家的感觉真好。 还有一次是父亲病了,得的是痔疮,那时家里穷,没有钱进大医院,我一妈一就陪着父亲去一个土郎中那儿做了切除手术,虽说是条件差,父亲流了不少的血,但痔疮总算是给割掉了,她们在郎中那里住了十几天“院”。这段时间里,我们几姊妹都成了“没一娘一”的孩子,无依无靠,离开一妈一一妈一的日子真难熬啊。 终于,一妈一一妈一回来了,我们几个都围着她眼泪哗哗的。我说,一妈一一妈一你不在家,我们都没有依靠,离开一妈一一妈一的孩子,就象树儿断了根一样,蔫不拉几的,一点儿一精一神都没有。我的这句话,在我们家里竟成了经典语言,直到现在一妈一一妈一还经常提起它。 高中毕业后,我参了军,来到了新疆伊犁,当了一名边防战士。刚离开家的时候,那真是难过极了,我怕到了部队还象小时候那么恋家,可怎么办呀。说来也怪,一踏进军营的门槛,我就没有想过家,确切地说,是没有太多的想家。和我同班的几个新疆兵,想家想的可利害了,大小伙子还象我小时候一样哭鼻子,个别人还偷跑回家。是什么使我恋家的感觉发生了变化呢?莫非我天生就是个外出的命,还是我长大了,翅膀硬了,不需要一妈一一妈一的呵护了吗?直到很久以后,我才得出了结论,那就是部队火热的战斗生活和深厚的战友情谊,还有各级首长那和母一爱一一样的关心和一爱一护,把我这个不懂事的山里娃娃培养成了一个真正的军人,一名营职干部,使我懂得了一爱一一党一一爱一国一爱一军队就是一爱一家,就是一爱一一妈一一妈一。伟大的母一爱一,被崇高的战友情,同志一爱一所代替,想家的感觉在这里被溶化。有一首歌里唱得好,连队就是我的家,驻地是战士的第二故乡。我们是人民的子弟兵,那人民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还有什么理由想那个小小的家呢? 在边防站任指导员的时候,我为连队创作了一副回文对联,并亲手书写在营院大门两侧。上联是:连为我家我为连,下联是:站上常苦常上站,算是作为我对那种想家的感觉为何而变化的诠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