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初夏,小城的杏花才姗姗来迟。不过今年却是例外,因为导致杏花晚开的原因今冬比以往任何一年都显得寒冷,是近二十几年少有的极寒天气造成的;或许就是因为这极寒的天气让杏花小小的花一蕾饱受其害,即便是在晚春的春风吹拂下也不愿醒来,本应如期绽放的杏花迟开数日之久,然而,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日,气温突然变暖,伴随6级以上的大风一些抢先绽放的杏花在狂风的横扫下,仅几个小时内,整个杏花被吹落,未被吹落的杏花只剩下花一蕊,看到如此残败的景象,仿佛是劫后余生。此刻,我们没有任何理由职责杏花的不经风雨,因为那薄如蝉翼的花一瓣怎能经得起狂风的袭击呢,别说是刚刚绽放的娇一小杏花,就是我们行走在街上都会被狂风吹倒。 次日,狂风停息,小城笼罩在灰蒙蒙的雨雾里,一些刚刚绽放的杏花与残败的杏花相映于大街小巷,比往年繁花似锦的景象逊色了许多,看起来是那样的不和谐,烟雨中的高楼仿佛是悬在半空中。晨光里,依然吸引了小城喜一爱一杏花的人们,烟霞里,杏花的美丽、芬芳的气息浸透了我们的心扉,镜头里记录了杏花的俏一丽身姿。此时,杏花开放的姿态的确很美,她不愿以浓重的色彩装扮自己,或淡粉、纯白、淡红,一如夏日里身着淡雅衣裙的少女,给人以高雅、向上之气节,难怪古人对杏花赋予赞美之词。 北宋时期王安石的《北陂杏花》一诗中曾这样描写杏花:“一陂春水绕花身,花影妖娆各占春。纵被春风吹作雪,绝胜南陌碾作尘。” 全诗虽然没有直白地提及杏花,但展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幅惟妙惟肖的杏林画卷;仿佛看见在一片依山伴水的山间,粉一白相间的杏花开得正艳,平静的河水里倒映着杏花的身影,忽然,一阵春风袭来,片片花一瓣纷纷飘落,如初冬的飞雪洒落人间。我们欣赏王安石诗作的同时,有杏花玉洁的神似之感,即便是凋谢之际,却没有丝毫的苍凉意境,仍旧美在其中,不愧是盖世之作之一。 李彭老的《祝英台近》一词中也曾这样描写杏花:“杏花初,梅花过,时节又春半。帘影飞梭,轻一陰一小庭院。旧时月底秋千,吟香醉玉,曾细听、歌珠一串。忍重见。描金小字题情,生绡合一欢扇。老了刘郎,天远玉箫伴。几番莺外斜一陽一,阑千倚遍,恨杨柳,遮愁不断。”这是一首充满回味感的缠一绵悱恻的诗作。仲春时节里,梅花已谢,杏花便悄悄地绽放了,厅堂里隔着竹帘便能看到翩翩飞舞的紫燕,天上白云悠悠时而遮住一陽一光投给小院淡淡的一陰一影;傍晚,皎洁的月给花园洒下淡淡的银辉……诗人感慨之时将笔锋旋转至“老了刘郎”,处于深深地怀旧之中,“刘郎”直指南宋刘义庆《幽明录》中刘晨与元肇入天台山遇仙女喜结良缘的典故。他感叹多年四处漂泊,夜深人静时常以玉箫为伴,今日归来,心中的意中人如黄鹤西去,泥沼里只留下爪印,让人惆怅万千………“几番莺外斜一陽一,阑千倚遍,恨杨柳,遮愁不断。”的后四句抒发了诗人把自身的愁绪强加给杨柳,让杨柳蒙受不白之冤。 记得儿时的故乡小村,有很多农家的小院里都有杏树的身影。每当杏花开放的时日,几乎没有狂风发作,暖暖的一陽一光洒在小院的菜园里,杏花、李花引来无数的蜂蝶前来采一花一蜜,枝头上的柳叶鸟欢快的鸣叫,我家的老猫躲在浓密的杏花树枝下试图捉住身材较小的柳叶鸟,我站在树下呼唤着老猫试图让它下来,可老猫好像看出我的用意,对我的呼叫视而不见,依旧匍匐着身一体两眼虎视眈眈地盯着不远处的柳叶鸟不放。由于老猫体重,不可能攀爬细细的杏树枝条,不知是柳叶的视力不佳还是对老猫的不轨窥视的蔑视,它就是在老猫的不远处上下跳蹿,不停地用自己美妙的歌喉演唱着,柳叶为这样一位充满杀戮的观众表演,无疑是在拿自己的生命作赌注,我深知老猫的一切努力只能是徒劳,但我还是为柳叶鸟担着心。 小城人喜一爱一杏花,以挹娄之风骨,携杏花之灵气为骄傲之本,致力于新一代小城人建设美好家乡的夙愿,让遍布小城的杏花飘香四溢,成为名副其实的杏花之城。 在淡淡的烟霞里,我们期待小城的杏花在明年的早些时日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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