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绯色舞衣,头插雀翎,罩着长长的面纱,赤足上套着银钏儿,在踩着节拍婆娑起舞。她的舞姿如梦。她全身的关节灵活得象一条蛇,可以自一由地扭一动。一阵颤栗从她左手指尖传至肩膀,又从肩膀传至右手指尖。手上的银钏也随之振动,她完全没有刻意做作,每一个动作都是自然而流畅,仿佛出一水的白莲。 卡拉玛·拉克希曼出来了。真是光艳的一闪!她向观众深深地低头合掌,抬起头来,她亮出了她的秀丽的面庞,和那能说出万千种话的一对长眉,一双眼睛。 她端凝地站立着。 笛子吹起,小鼓敲起,歌声唱起,卡拉玛开始舞蹈了。 她用她的长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髻上的花朵,腰间的褶裙;用她细碎的舞步,繁响的铃声,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舞蹈出诗句里的离合悲欢。 我们虽然不晓得故事的内容,但是我们的情感,却能随着她的动作,起了共鸣!我们看她忽而双眉颦蹙,表现出无限的哀愁,忽而笑颊粲然,表现出无边的喜乐;忽而侧身垂睫,表现出低回宛转的娇羞;忽而张目嗔视,表现出叱咤风云的盛怒;忽而轻柔地点额抚臂,画眼描眉,表演着细腻妥贴的梳妆;忽而挺身屹立,按箭引弓,使人几乎听得见铮铮的弦响!在舞蹈的狂欢中,她忘怀了观众,也忘怀了自己。她只顾使出浑身解数,用她灵活熟练的四肢五官,来讲说着印度古代的优美的诗歌故事! 这时,那踏节的盘和鼓已经摆好,舞人从容而舞,形舒意广。她的心遨游在无垠的太空,自一由地远思长想。开始的动作,像是俯身,又像是仰望;像是来、又像是往。是那样的雍容不迫,又是那么不已的惆怅,实难用语言来形象。接着舞下去,像是飞翔,又像步行;像是辣立,又像斜倾。不经意的动作也决不失法度,手眼身法都应着鼓声。纤细的罗衣从风飘舞,缭绕的长袖左右交横。络绎不绝的姿态飞舞散开,曲折的身段手脚合并。 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飞高翔像鹊鸟夜惊。美丽的舞姿闲婉柔一靡一,机敏的迅飞体轻如风。她的妙态绝伦,她的素质玉洁冰清。修仪容一操一行以显其心志,独自驰思于杳远幽冥。志在高山表现峨峨之势,意在流水舞出荡荡之情。 一群傣族少女姗姗走来,肩上扛着小纺车,手里提着小灯笼,紧身拖曳的筒裙在随风摇摆。她们的身材是那样苗条,步履是那样轻一盈,仪态大方,好像一群美丽的仙子从天而降。 如莲花的花开瓣颤、小鹿的疾走惊跃、孔雀的高视阔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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