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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缘来是永生[第22页]

作者:fhsjba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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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应该很熟悉《新白娘子传奇》
 
@爱夫入骨 在吗?
 

 
帅哒哒玥公子

 



 


 



 
一百一十二、 五行封印术
花千骨和白子画互诉情长后便一直在露风石静静相依,时间似山中小溪,悄然而逝,他们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度过了一天一夜,不知疲累。
一场大雪来去虽诡异,却美的不像话,他们欣赏着雪后的素美山河,笑而不语。夜色静美,华灯初上,露风石下的灯光似萤子点点,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恰似那夜空之上星空无限的水中倒影。
时光回溯到晨间时分,天空还是半醒半睡的模样,他们看过了日落月升,又期待起了晨光破晓。花千骨这一日经历了太多的变故,心中并不沉静,可师父却真实陪在她的身边。
一夜的寡言少语,花千骨只是偶尔说着几句不着边际的话,而白子画则是安安静静的听着她说,时不时漏出一抹微笑,只为安抚身边还未实实在在相信这段感情的她。
“小骨,看了一天了,还没看够吗?”白子画测过身子看着花千骨,他这徒弟已经偷偷看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师父,小骨真的不是在做梦吗?”花千骨呆呆的问着,却不知道这个问题她已经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在爱情的世界里,女人似乎总是愚蠢的可爱。
“小骨,师父已经回答你不下二十次了。”白子画不免好笑,自家徒弟确实有种让他不自觉就高兴的能力。
“有这么多吗?”花千骨刷的一下脸颊一层红晕,自己竟然问了那么多次还不自知。
“小骨,其实,师父比你更害怕这只是梦境。”白子画淡淡的说着,可心情却不似这般平静。小骨在他心中的分量早就说不清了,当初他错误的拉上了师徒情分,以后恐怕会让小骨承受不知道多少的痛苦。
“师父……以后……”花千骨哽咽难语,欲言又止,师父眉宇间的复杂情绪他又何尝不懂呢,当初她自己不也是担忧万分吗。
“小骨,待在师父身边就好,一切有师父。”冰冰凉凉的声音低沉又柔和,仿佛带着天地间最原始的力量那般,让人好生平静。
花千骨举目天边,一丝阳光已然突破了黑夜的束缚,带着白日的希望降临人世,这条路虽然艰辛,却不得不走,能留在师父身边,她无惧亦无悔。
太阳斜挂在天空,万物明媚,白子画接到师兄传音便嘱咐小骨去休息一下,他要去处理一点事情,花千骨很是乖巧的回了房内,她不想师父分心去担忧她。可花千骨又怎么能安心休息呢,心心念念着师父,根本难以闭目休息。
白子画从长留大殿径直回了绝情殿,去了花千骨的房中。
“师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花千骨见白子画进门那神情,有些忧心,赶忙让白子画就坐下来。
“神器昨日出了问题,五大掌门糟了反噬,身受重伤。”白子画简单一句话就将一切事情说给了花千骨听。
“师父,你的意思是昨日五大神器一同异常?”花千骨美目微皱,转瞬便有了些看法,她天生无泪,哭而异象,神器偏偏在昨日出了问题,她又何尝不知这个中牵丝甚深。
白子画点点头。
“师父,这是不是与小骨有关。”
花千骨见白子画沉思着,她干脆直接说出了心中的担忧。花千骨太了解白子画了,他脸上的 那种神情根本就是在操心她。
“小骨,神器异动一事你无须烦忧,该来的自然会来,你虽命格异数,却同时也是天命不定之人,你若初心不负,一切便可迎刃而解,你可明白?”
白子画认真的说着,小骨心思纯善,定然是认为自己与此事有莫大的渊源,他不希望小骨心中想太多,那样她会不开心的。
“师父,什么叫做天命不定啊?”花千骨从未听过天命不定之说,有些迷惘。
“小骨,这点以后师父再给你说吧,总之不是什么坏事,师父在你身边,一切有师父。”白子画捉住花千骨一只手,盈盈一握,传递的都是宁心静气的感觉。
“嗯,小骨知道了。只是师父,这神器异动你想怎么办啊?小骨如今都成仙了,总能帮着做点什么了吧。”花千骨看着白子画,满眼希冀,五大掌门来长留总不可能只是单纯来说神器异动的问题,肯定是有什么想法才对,花千骨不愧是聪颖之人。
白子画笑了笑,徒弟太聪明了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什么都瞒不过她似的。
“师父稍事休息便要准备封印神器,小骨便替师父护法吧。”
“是,师父,小骨一定不让任何人扰乱到师父。”花千骨认真的说着,这可是她第一次为师父做点什么,必须全力以赴。
白子画看她满眼精光,无奈的笑了笑,护法之事交给小骨也是很好的,毕竟有小骨在,他也可以完全凝神静心,封印神器。师徒二人在屋中闲聊起来,不一会儿笙萧默将大还丹给白子画送了上来。一切准备就绪,也该封印那神器了。
白子画在塔室准备一切,五行元素结界种了一层又一层,除了花千骨外,也无人进得去。正因为此,花千骨也负责将所有神器从各大掌门手中接了过来。
“师父,神器都拿过来了。”花千骨自墟鼎中取出五件神器,摆在了塔室中屋的木桌之上。
白子画走了过去,拿起了浮沉珠对花千骨说道。
“小骨,你跟师父一样,同为五行修仙者,师父的封印术你也可以学。”
花千骨闻言,神态严肃,师父很久没有亲自教她什么东西了。
白子画点了点头,很是满意的继续说着。
“小骨,师父的封印术名为五行封印术,以自身内力为消耗,将五行之力自空气中抽离,然后将其化为符咒注入想要封印的东西便可。小骨,你且看好。”
白子画说完便有了动作,花千骨见状,眸子紧锁着他,只见他右手托着浮沉珠,左手成掌击打与右手掌背,那浮沉珠瞬间便腾空而起,悬浮于空。与此同时,白子画左手结印,手画星图,点点光芒自手指而出,越来越盛,右手成掌,内力一点点将左手指间的星光点点吸纳入了掌心成球,然后那能量球以可见的速度慢慢又缩小,竟然有了抽丝剥茧的感觉。花千骨心中一惊,空气中的土元素被师父吸纳了那么多,却被压缩成了细如蝉丝的能量丝,师父的元素掌控力真的太强了。
一切还只是刚开始,接下来,白子画右手并指成剑,繁复的封印符咒画于虚空,与此同时,那能量细丝也随着他指尖的动作,幻化成了繁复的符咒图样,一点点被推入到了悬浮在空的浮沉珠上,一点点消失不见。白子画手中的动作并未停止,这样的封印术既耗费精力,又需要极高的心境,如果不是像他这样实力的人,根本就没法施展,而且,这套封印术本就是他自创。
时间一点点流逝,夜幕悄然降临,五行封印术适才刚完成。塔室内,白子画收了功法,额头已是薄汗一层。花千骨见白子画那般疲累,心中揪疼的厉害。
“师父,这封印术太耗费精力了,难道就不能选择其他方法吗?”
花千骨语言中尽数都是心疼,她赶忙将白子画扶着坐了下来,卷起了衣袖,轻轻拭去了他额头的那层薄汗。
“小骨,神器有灵,先前的封印已被损耗,若是再用同样的封印术只是徒劳无功。”
白子画说完轻呼一口气,平稳了一下有些紊乱的丹田。
“那,小骨帮你好不好?刚才小骨也看明白了,无非就是能量元素的吸收压缩和画符,小骨可以做得到的。”
花千骨声色比平日稍微高了些许,双手不自觉的抓住了白子画的手臂,她想帮他。
白子画苍白一笑,摇了摇头,捉住了小骨的双手。
“小骨,师父累一点不要紧,这个封印术耗费内力太大,你吃不消的。”
“可是师父……”花千骨一语未出,已然被堵。
“小骨听话。”
……
一阵沉默,花千骨也不继续说什么,师父的决定素来都是如此坚定,忽然间她真的很恨自己实力还是太过低微。原本以为成仙便能帮助师父什么,却不晓得她的那点功力还是只能躲在师父的羽翼下。
其实,花千骨还是太过妄自菲薄,她十五岁成仙,早已被传为六界佳话,只是她跟在白子画身边,又岂能遇到小问题呢,这十方神器乃上古大神遗留之物,本就难为。
 
一百一十四、 我要你要这天下皆在我手
“师父不许胡说,小骨这么担心你,你还欺负小骨。”
花千骨听得白子画那句话,仰头看向了白子画,心中有些嗔怒,她如此担心他的身子,他竟然胡说。
白子画淡淡一笑,神态自若。
“小骨,在师父面前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小骨是师父的,师父也是小骨的,你可懂?”
花千骨微微一颤,头颅低垂了下去,心中不免佩服起师父,师父怎么能把这种事情说的这么平淡无常,明明刚才在说别的事情,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嘛。
白子画见她又低头不语,摇了摇头,轻轻将她推离了自己半分,一只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将满目星罡都映射到了花千骨的眼中。
“小骨,说爱我!”
花千骨看着白子画的眸子,那里的星光点点闪烁着不知名的灼热温度,那一日露风台上,白子画的那句我爱你,她好像感动的忘记了回答,却不想,他也如她那般执念已深。
花千骨眼中柔美起来,似那氤氲而且的水雾旖旎情深,她伸开双臂轻轻抚上了白子画的后背,满眼情深,朱唇轻启。
“师父,小骨也爱你。”她轻轻的说着,言语微微有些战栗,这句话她懂的时间虽短,可情谊深长,莫不是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
白子画的眸子一下子闪烁起了星芒,曾经的曾经,断情弃爱的他竟然也能如此希冀这样的话语。
“小骨,跟师父在一起会遇到很多的流言蜚语,你怕吗?”
白子画直直的看着她的眼,仿若想要将她看穿似的。
“怕,很怕很怕,小骨怕师父他日为世人所不齿。”
花千骨最心疼的就是他朝白子画受世人的指点谩骂,她可以受尽千夫所指,却独独不想连累他。白子画听她一番话,心中激荡万分,或许真爱便是互相疼惜对方的苦难,忘却自己的难为吧。
“小骨,师父曾经以为这天下便是师父的一切,只要是为着天下苍生,六界生灵便是永生永世,可是直到你的出现,师父才明白,若你不在,师父便也随着去了。”
“师父……”
花千骨瞬间眸子噙满泪水,哽咽着满腔的话语,却只能叫出师父二字,扑通一声,直直的撞入了白子画的怀中,与他紧紧相贴,呼吸里都是他的味道,她真的好迷恋这样的感觉,她根本不愿放开。
白子画满意的一笑,双臂紧紧拥揽着怀中的她。
“小骨,你我之间怕是前世有因,今生是果,这份爱并非凭空而来,是缘是劫,何人敢说。师父无所畏惧,却只畏惧你的畏惧。你我修仙本就逆天而行,命数安排实在不该过多去忧虑,师父从未执念何事,偏偏为了你,师父要你要这天下皆在我手。”
霸气一语,白子画将心中的话袒露无疑,小骨事事以他为先,他怕有一日小骨会忍不住离他而去。他屹立世间千万年,却不如与小骨在一起的短短两年,他从未放纵过自己,这一次就当做是他任性好了。
“可师父毕竟是长留掌门,本该戒情,却因小骨破戒,以后如何面对天下人,小骨可以什么都不怕,却独独害怕毁了师父。”
花千骨岂能不懂师父的话,前生若了却前缘,今生他们为何偏偏相见,只是为什么命运如此捉弄,偏偏给了他们这样的身份。
“小骨,师父不懂世俗规矩,也不想懂,长留是我的责任,天下是我的责任,可你,也是我的责任。”
白子画想起那日雁门关外听过的雁丘故事,他和小骨的师徒身份更甚那门第观念的年岁悲催,心中的担忧不比小骨少,他们要承担的东西真的会很重。
白子画眉尾微缩,片刻后继续说着。
“小骨,记住你身后的十道鞭痕,以后永远不要为了师父承受多一分的罪责。我白子画为你师,便要守你一生,为你夫,便要护你一世,如果哪日我做不到了,便是我魂飞魄散之时。”
白子画信誓旦旦的说着,双手抚上花千骨的后背,指腹轻轻摩挲在每一道疤痕曾在的地方,他不必看也知道每一个痕迹到底在哪,小骨是他另外的一种宇宙苍穹,他恨不得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灵魂,再不让任何人能伤她。
花千骨感受着师父话语中的霸气和坚定,心中再也不去思索那些未知的世俗压力,她担忧师父,师父也同样那么担忧着她,为什么不释放自己的心,让一切随心随性,子遇避之反促与之,也许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解决之道吧。
“师父,小骨对这天地立誓,生未同衾死同穴,如果不能常伴师父左右,小骨便愿这岁月不再。”
山风浮动着黄昏,阳光还剩一丝活力,斑驳疏影,归鸟回巢,万物开始寂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一切都是那么的幽静,绝情殿的夜不知何时爬上了枝头,包裹着情意绵绵的有情人一对。
日子难得静美,岁月缓缓流淌似山中溪流,滴答而去,白子画这个长留掌门真是从未如此清闲过,封印神器虽说内力消耗巨大,却换来了这样一段短暂却安宁的日子。
每日晨间,白子画早早的落座于庭院之中,闲茶一杯佐晨风,青丝三千笑暖夏。而花千骨也总是在同样的时候,静悄悄的出现在了他的身旁,铜镜一面,木梳一把。微风调皮,似稚童缠身,将他俩紧紧围绕,他们笑而不语,感怀此情此景来之不易。
白日里,小骨坚持日复一日的修炼,从未敢落下半分,在白子画身边,她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很多。花千骨总觉得白子画的才华和实力,就像是银河星辰那般浩渺无垠,无边无际,怎么学都学不完,而她自己则像是一块吸不饱的海绵那般,无休无止的学着新的东西,实力日益浑厚。
而白子画这个当师父的也十分负责,倾囊相授,绝不藏私,小骨的实力越深厚,面对以后的坎坷沟壑就越是轻松,他心中忧虑的还很多很多,这世间什么都是浮云一片,唯独实力这玩意儿可以让人心中安稳一些,小骨是他的逆鳞,他必须保护她不受伤害。
傍晚时分,天边云霞烧的红彤彤的,绽放着每一日最后的光华,花千骨低哼着不知名的曲子一二,欢快的忙活在厨房里,准备着小菜三道,清汤一碗。进食一事于他们来说早已没有了原本的意义,却在不知不觉间有了另一层深意。
“师父,吃饭啦!”
银铃般的声音准时回荡在绝情殿中,还夹杂着悦耳的宫铃声叮当。白子画浅浅一笑,笑意深藏,小骨在身边的感觉真的很好。
坐在饭桌旁,白子画总是不言不语,安静的就像是天边永远沉默的月牙一弯,花千骨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宁静,只是安安静静的吃着饭,做那月牙一侧永世只是闪烁着点点微光的星辰一点,偶尔稍微起身给白子画夹一点菜,盛一碗汤。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如行云流水,白驹过隙,眨眼而去。宁静的日子终归是短暂的,再平静的湖面也始终抵不过清风一拂,身不由己荡起涟漪。时光不会永远沉静不语,毕竟那样的日子太过死寂,这大千世界还是需要一些震荡不安的,那样,岁月的静好才更有魅力,值得被人希冀。
 
一百一十五、 事故无端起,心中实难平
算算日子,白子画雪藏于绝情殿已是半月有余,花千骨倒是乐呵的很,他能这般清闲当然是最好啦,看着他的内力一日日的恢复,她高悬的心也渐渐落地。
这一日午时刚过,花千骨练完功躺在庭院桃树下闭目养神,白子画见她日日勤奋便随性抚琴,算是给自家徒弟平缓一下疲劳。
“千骨,我有点事想给你说,能下一趟绝情殿吗?”
花千骨脑海里传来霓漫天的声音,花千骨回音应承了下来。
花千骨睁开双眼,起身理了理衣服,小碎步跑到了白子画身边。
“师父,漫天有话对我说,小骨想下一趟绝情殿。”
白子画双手压住琴弦,琴音霎时不见,戛然而止。
“去吧,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花千骨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点地飞离,下了绝情殿。她一路不停,不多时已经来到了霓漫天的卧室外,大门未关,她走了进去。
“漫天,我来啦。”花千骨轻声说着。
“千骨,坐吧。”霓漫天起身说着。
花千骨点了点头,走到了霓漫天身边,坐了下去。
“漫天,是有什么要紧事吗?”花千骨见霓漫天眼神较为严肃,便想着这事情许是蛮重要的。
“倒也说不上来多重要,那事发生在仙剑大会之前,那时我对你心存芥蒂,之后虽说你我之间嫌隙再无,却始终没能找到机会对你说。”
“你我既是同门也是好姐妹,过去的事情何须多言。”
“就是因为你我之间是朋友,是姐妹,所以才不该有所隐瞒。千骨,你可还记得仙剑大会之时,我的功力突然暴涨。”
霓漫天早在那一日瑶歌城一行便有意对花千骨坦言了,却一直碍于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一经耽搁,辗转竟然就到了这个时候。
“当然记得,那时你还入魔了,想想都觉得十分危险,不过好在你最后没事了。”花千骨想起那一日的惊险一战,心有余悸。
“入魔是正常的,因为那能量并不属于我。”
霓漫天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
“不属于你?”花千骨这下倒惊异了,漫天此话何解。
“那日,我求胜心切,吃下了一枚丹药。”
霓漫天有些不太好意思,毕竟她当初做了如此见不得光的事情,可是,她必须告诉花千骨,因为她有感觉,这件事情恐怕并不单纯。
“丹药?一颗丹药竟然能有如此大的功效,漫天,你到底是怎么得到的啊?”
花千骨声色高抬,那股力量的强大她深有体会,她甚至觉得师叔笙萧默怕是也没这能耐炼制如此诡异的东西。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问题,千骨,那颗丹药是我交易……”
霓漫天正视着花千骨的眸子,认真的说着,岂料,她刚想说出重点之时,丹田之处竟然一下子抽搐起来,意识脑海瞬间变得模糊不堪。
花千骨见霓漫天神色突兀转变,整个人瞬间倒地,绝美的脸上眨眼间就浮上了一层薄汗,只一刹那间就晕厥了过去,不省人事。
花千骨见状,一下子起身,蹲地将倒地不起的霓漫天抱在了怀中。
“漫天,漫天,你怎么了?”花千骨一边呼喊着霓漫天,一边切脉检查起霓漫天的情况,她实在不懂,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倒就倒,她们是修仙之人,不比常人会有那病来如山倒之说。
稍微切脉后,花千骨便有了结果,性命虽无忧,可身子却似乎是瞬间受了重创般,导致她的昏迷不醒。花千骨想也不想,将霓漫天推离自己一尺有余,一手扶着她的身子不让她倒地,一手并指成掌贴合在了她的后背处,掌心中内力源源不断输送过去。半盏茶的功夫后,花千骨感觉霓漫天身子有了动静便收了内力,将她靠在了自己的怀中。
“漫天,你怎么样?”
花千骨轻说着,霓漫天脸色苍白,眼珠子转动几下后,终是睁开了眼睑。
“千骨?你怎么在这儿?我这是怎么了?”
霓漫天感觉身子非常不舒服,一身疼痛难堪,意识模糊未清。
“我当然在这里,是你叫我来说要跟我说什么事情的啊,可是你刚说到那日仙剑大会吃的那颗丹药,你就一下子倒地不起了。”
花千骨觉得霓漫天怪怪的,莫不是因为突然晕厥把事情都忘记了,甚至连她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都不知道。
霓漫天轻轻甩了甩脑袋,稍微清醒些许后,从花千骨的怀中脱开,吃力的起身,花千骨赶忙扶着她坐在了凳子上。
“我什么时候叫你来的?”霓漫天开口问道,脸色稍微好了些许。
“就不久前啊,我接到你的传音,你说有事要说,我就来了,你不记得了?”
花千骨这下子算是确定了,漫天果然是不记得此事。
“我真有叫你来?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霓漫天见花千骨眼神不似说谎,而且也没必要说谎,倒是怀疑起了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那你还记得仙剑大会上你吃了一颗丹药吗?”
花千骨直觉认为这颗丹药或许就是霓漫天晕厥的原因,只可惜,霓漫天还来不及说就什么都忘却了。
“丹药?什么丹药?”
霓漫天惊异的看着花千骨,花千骨说的话一句比一句悬乎。
果然!
花千骨心中已经确定了,不过漫天不记得就算了,这事情没必要深究下去。
“没事,漫天,我刚才用内力给你治疗了一下,身体应该是没有大碍,如果还是不太舒服的话,就去劳烦一下儒尊给你看看,可别落下什么病根。”
“嗯,应该没什么的,你别担心,我好生调养一下便是,我霓漫天也没那么娇弱。”
霓漫天投给了花千骨一个骄傲的眼神,她的身体她知道,花千骨输送了那么多的内力替她疗伤,剩下的她自己调养一些时日应该就没问题了。
“那就好,你好好休息,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告诉我,我随时来看你。”
“嗯,我知道了。那你先回去吧。”
花千骨说完,起身就回了绝情殿,她心中万分蹊跷此事。一路直接去了庭院,她意识辐散下,早就找到了白子画。
“小骨,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白子画发现自家徒儿匆忙而归,转身便开口说道。
“师父,刚才霓漫天突然陷入了昏迷。”
花千骨一屁股坐到了石凳之上,与白子画面对面说着。
“为何?”
“漫天告诉我说仙剑大会那日,她功力暴涨是因为吃了一颗丹药,我便问她丹药从何而来。可是她刚说到交易什么什么的,却突兀的陷入了昏迷,我给她切脉竟发现她受到了重创,我便输送内力给她治疗,可是她醒过来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连她找我去说话的事情都忘记了。”
花千骨滔滔不绝的说着事情发生的经过,师父处事经验丰富,或可勘破此事。
“交易?”
白子画眉头微皱,这两个字实在让他不舒服,心中难平,为何与小骨有关的每件事情都那么巧不巧的的指向了异朽阁,是他错觉,还是对那异朽阁心存芥蒂太深。
不,不可能那么巧的。
小骨当初为了救他出异世界,与异朽阁交易了一滴血,或许这异朽阁主早已从那滴血液中知道了小骨的身份,可他到底想要通过小骨做什么文章,白子画如何想也始终不明就里,难道一如师弟所言,这异朽君也觊觎那妖神之力。
“师父?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花千骨见白子画不语,便出声呼唤着,难道师父想到了什么吗?
“尚无定论,小骨,既然她没事了,你也无须挂心,贪婪殿自会顾好她的。”
“嗯,我知道了。”
 
一百一十六、 一壶茶一番话,星宿动神器出
夜幕降临,月色明晰如水,悄悄漫过绝情殿长廊,天空中星子一二,隐隐可见。庭院里,花千骨适才泡好了一壶上好的白茶,正端起茶壶倒满了两杯,水汽两缕悠悠升空。
“师父,你的内力恢复的如何了?”花千骨端起了其中一杯茶水,递给了白子画。
“八成左右。”白子画接过茶水,鼻尖轻嗅,眉宇含笑。不过他有意隐瞒了,实际上连六成都没有,这一次连他都没想到,竟然几乎消耗完他所有的内力。
“师叔的大还丹果然厉害,只不过半月刚过,便让师父内力恢复的差不多了。”花千骨不免感叹起师叔的歧黄之术,不过这样也好,师父的内力早日恢复,她也可以放下心来。
“你师叔醉心医药多年,若论歧黄之术,天下无二。”
白子画轻呼水汽,小戳一口,满嘴留香,小骨玲珑心思学什么都出色,这茶水是越煮越好了。
“师父,漫天吃的那颗药丸,要不我去问问师叔吧,或许师叔能有些眉目,小骨始终放心不下。”
花千骨心中一直记挂此事,漫天当时的状况太骇人,她害怕会有什么后遗症也说不定。
“找时间去问问也好,不过此事不宜声张。”白子画细心嘱咐,手中茶水已是第二杯。
花千骨点了点头,已然明了师父之意。漫天吃药也算违反了门规,如果被他人知晓,免不了还是要受罚,毕竟发生了就发生了,怎么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呢。师父如此嘱咐,无非是为了她和漫天的友情,师父这么做也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师父,这神器的问题也很麻烦。小骨近日来左思右想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偏偏那五件神器有问题呢?也不知道其他的神器如何了。”
花千骨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深知神器之事师父必定会管到底,所以不自觉间她也上心了。只可惜,白子画都想不通的问题,她又如何能完全明了,毕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人。
“小骨,十方神器五件异动,你我所持的两件安然无恙,悯生剑一直无下落,暂且不提,剩下的两件神器一件在杀阡陌手中,一件在紫薰浅夏手中,师父想办法了解一下紫薰浅夏手中的神农鼎,你可以问问看杀阡陌的谪仙伞如何了。”白子画继续喝着他的茶,话语轻松却一语惊人。
“师父,你怎么知道我跟杀姐姐认识?”花千骨刹那间瞳孔睁到了最大,师父那表情摆明了就是早已知晓嘛。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白子画并未明言,却指向了花千骨脖子上的骨哨。花千骨低头看去,霎时间明白过来,师父何等神通,能看出此物出自杀姐姐之手,倒也并不稀奇。
“那师父为什么从不责罚我,杀姐姐毕竟是魔界圣君,小骨与他相识你不生气么?”花千骨倒是十分好奇。
“茅山之上,杀阡陌赶来是为了救你,师父见他对你流露了些许担忧之色便明白了。既然他对你并无恶意,师父又何须计较此事,而且杀阡陌也算的上是难得的人物,只要他不攻打仙界,师父也无意与他为敌。善恶只是一念间,小骨,仙界中人并不代表纯善,魔界之人也并不代表恶劣,身份这种东西始终是人定义的,看一个人要看心,不要被表象迷惑了。”
白子画停杯而言,十分严肃,他知晓这番话于花千骨来说是一剂良药,小骨是张白纸,太过单纯,明白一些这样的观点也是很好的。
“嗯,小骨明白师父何意,谢谢师父。”花千骨岂能不懂,师父这是话中有话,表面是为了教导她善恶观念并非表象,更深一层来说,师父其实是在说他们这段不能被人理解的师徒恋。师父在希望她心性坚强些,看待事物不要太过狭隘。
白子画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享受着醇香的茶水,茶壶很小,不过几杯便没了,花千骨见状赶忙起身想去添加一些,却发现原本月光满地的庭院一下子暗淡了下去,许是乌云弄月,遮了光华。
花千骨微微抬头,果然月儿消失了踪迹,夜空中原本只是稀疏的星子之光,瞬间明亮了不少,很多隐藏在月光之后的星星也溜了出来。花千骨看得有些入了迷,漫天繁星太过美好,教人好生喜欢。
只是,太过美好的东西不见得就是好物,花千骨举目仰望星空无限,却发现诸天二十八星宿光华似乎太盛,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花千骨竟然感觉星宿在移动。
静立半晌,花千骨并无动静,白子画见她踟躅不前,便望向了她。
“小骨?怎么了?”
花千骨一语回神,手指星辰,说道。
“师父,我怎么觉得诸天星宿的位置不太对劲,似乎在移动。”
白子画举目天空,仔细观察着二十八星宿的位置,眉头深锁,星宿果然在移动之中,若非深谙五行八卦之事,怕也极难分辨出来那细微的变化。
“小骨,去给师父添点茶水。”白子画回头对着花千骨说。
“嗯,小骨这就去,师父稍等。”花千骨端起茶壶就离去了。
白子画站起身来,自墟鼎取出了一个金色卷轴,将其放在了石桌之上,指尖轻点,一道法力投入,那卷轴竟然自行打开,图上漆黑一片,点点星光时强时弱,这恰好就是二十八星宿的宫位图。
白子画掌心拂过金色卷轴,卷轴之上那星宿竟然浮动起来,漂浮到了虚空,而此时花千骨也回来了。
“师父,这是什么东西啊,好漂亮。”花千骨看着金色卷轴之上漂浮着的图像,跟天空中的星星一般无二,心中很是喜欢。
“诸天星宿宫位图。”白子画眼神不离图像,手中掐指在计算着什么。
“小骨知道这个,只是师父你这是在做什么呢?”花千骨落座下来,给白子画又倒了杯茶。
“小骨,诸天星宿亘古不变,若有异动,必生事端,师父必须确定星宿是否真有移动。”白子画一边说,一边计算着,神情严肃,五行交错,星罗棋布本就是繁复的演算过程。
花千骨闻言,也不敢再说什么,便是安安静静在一旁守着。白子画不停的演算着,花千骨便盯着图像仔细观察着,她也曾看过一些周易之术,虽然不似师父那般精通,却也能看个大概明白。
花千骨看着眼中的宫位图,心中迅速盘算起了相关内容,这星宿图将南中天的恒星分为二十八群,一分为四,分属四大神兽管辖,史书记载名曰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每组各有七个星宿,众所周知, 二十八宿从角宿开始,自西向东排列,与日、月视运动的方向相同:
东方称青龙: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 房日兔 心月狐 尾火虎 箕水豹;
南方称朱雀: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 轸水蚓;
西方称白虎:奎木狼娄金狗胃土雉 昴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
北方称玄武: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 虚日鼠 危月燕 室火猪 壁水獝。
就在花千骨不断思索着这些内容的时候,星宿图竟然慢慢开始有了变动。
“师父,宫位图在走位了。”花千骨震惊万分,惊呼一声,白子画闻言,手中的演算霎时停住,回头看着宫位图。
二人皆是屏息凝神,看着宫位图中的星宿在走位,虽然很缓慢,却已是肉眼可以辨识。
“师父,北辰所指偏离,五星斗转,二十八星宿也逐渐成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花千骨完全震撼了,看向白子画,而白子画却举目星空,目不转睛。
那宫位图本就是他依照诸天星宿排列而做,如果宫图走位了,那么就意味着此事真的发生了,白子画凝视星空,眉头紧皱。
星宿动,天下乱。
与此同时,白子画感觉墟鼎中流光琴有了动静,刹那间,自动从墟鼎而出,悬浮空中。
“师父,流光琴!”花千骨惊上又惊,怎么连师父的神器也乱了。
就在花千骨惊异之时,那把悬浮于空的流光琴竟然飞向了她,泛着莹莹白光。花千骨看了看白子画,又看了看流光琴,实在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
白子画矗立一侧,认真观察着流光琴,似乎跟平日里很不一样,好像有了心跳脉搏那般,但是那种波动却又给他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白子画伸手想要收回流光琴,却发现流光琴竟然在抵抗他,手中传来十分明显的排斥力,白子画虽然可以强行收回,却放弃了这样的想法,神器有灵,许是它想要做什么。
“小骨,你试着拿起流光琴。”白子画心中有些猜测,稍加思索便对着花千骨说道。
 
一百一十七、 苍老的记忆,模糊的年轮
“小骨,你试着拿起流光琴。”白子画心中有些猜测,稍加思索便对着花千骨说道。
“嗯。”
花千骨看着白子画点了点头,师父让她去拿流光琴自是有道理,所以并未多想。她迈步二三,站在了流光琴前面,看了看前方几米开外的白子画后,深呼一口气,素手缓缓抬起,轻轻落在了流光琴上。
只一刹那,流光琴轻微震动了起来,那熹微的光华竟然顺着花千骨的掌心而上,尽数覆盖上了花千骨的身子,此刻的她就仿佛是坐莲飞升的菩萨般,圣洁美丽。而后,那光华似乎是有了生命般,一点点聚合在了花千骨眉间桃花花钿之上,然后不知不觉间消失不见,而那原本素色的桃花花钿上竟然泛起了点点光华,似流萤般微弱却又含有无穷的力量。
就在光芒尽数消失之际,花千骨脑海中浮现出了点点片段。
花千骨看到了一片苍茫的大地,美景如画,风光无限。湛蓝如洗的天比她看过的所有样子都要干净,群峰崷崪,白云肆意卷舒,近处,层峦叠翠间,似乎还能听到泉洌不竭,叮咚作响之声,此情此景正如那高山流水中的曲径通幽之意。
忽而脑海中所见之景消失不见,霎时又显现出了一条林间小路,青松冠巅,落下日影斑斑,前方雾气一片,恰似人间仙境,路的尽头,茅屋一座,篱笆成圈。
庭院中,一个身着素衣花纹的娇小女子正在抚琴,琴声空灵悠远,含情脉脉,院落之中一个白衣男子随着那琴声剑舞翩翩,似行云流水,颇有种空空如也之感。
花千骨远远看着这样的场景,林间不时传来鸟语花香,好不舒服,可她想更接近一些,却如何都做不到,只是闻得琴声,忽而,那琴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原来是那抚琴的女子已然罢曲而立,自怀中掏出一娟丝帕替那男子拭去了额头薄汗一层,那男子眉宇笑意不断,一个圈揽将那女子抱在了怀中。
“今生遇见你何其有幸,原以为天地茫茫,生命无意,却不知我的存在只为等你,流萤,你可愿嫁给星辰。”
那男子的声音好听的难以抗拒。那名唤流萤的女子抬起头,看着那叫星辰的男子,脸庞上悲喜同在。
“星辰,流萤身负天职,若嫁你为妻,你便从此无法再藏身于青山依依,流水潺潺之地,你素来喜静,如此岂不是害苦了你。”
“万丈红尘,无你何欢。”那男子郑重而言,低头朱唇轻点。
“嫁给我!”男子眼中殷切期盼,眸子里千山万水不敌眼中素衣一人。
“好!”那女子愉悦的点头说道,幸福流露,双眸氤氲。
四目相接,情深意浓,一生之约素来动人,花千骨眼见远处之景,不免慨叹,情爱一事实在美好。
只是忽然间,画风直转,原本好山好水,刹那间天崩地裂,飞沙走石,天地间殷红一片,那是血染江山之景。花千骨不明白为何突然间一切的美好都消失了,只是一切根本容不得她多想,便见那天边极目之处,一把利剑没入两人胸膛,穿心而过,拔剑处,血雾漫天。
天边传来微弱的女子声音:
“星辰,来生我一定要找到你,你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
花千骨一下子便明白了过来,天边那二人便是林中结下红绳的那对有人人,只是为什么死的那般惨烈,去世不得而知。而就在此时,花千骨陷入一片漆黑之中,脑海里不知谁说了一字:
“回!”
而与此同时,绝情殿中的花千骨一下子睁开了双眼,一股滂沱的力量自眉心传来,充满了生命之力,花千骨惊异万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看向指尖之下的流光琴,心想难道是流光琴给了她这股神奇的力量,而且为什么流光琴这么像那女子手中的那把琴,虽然有些许不同,却传递给她一种相同的气息。
一切的事情犹如电光火石般发展着,手指不过轻轻触碰了流光琴一下,便让她看到了那么多的场景,经历了一段不短不长的时光,而不远处的白子画不过只是见到花千骨触摸上了琴弦罢了。
白子画见小骨一身光华潋滟,担心小骨身子,瞬间便到了她身边。
“小骨?”
担忧的低呼一声,手指快速轻点花千骨的眉间,他眉宇微皱,小骨眉间的花钿处竟然流传着蓬勃的生命气息。
“师父?”花千骨见白子画有些忧虑的脸,低声询问。
白子画收回了手臂,将担忧隐匿,转身走向了石桌,坐了下来。
“没事,小骨,将流光琴拿过来吧。”
白子画见花千骨果真如他所料那般可以触碰流光琴,看来小骨确实跟神器有些关联,或者说天命不定之人总是或多或少有些奇特之处吧。
“师父,小骨刚才看到好奇怪的东西。”
花千骨将流光琴抱在了手臂处,走向了白子画,心中还在想着刚才看到的所有场景。
“嗯?”白子画有些皱眉,流光琴跟随他多年,方才拒绝他的触碰,难道就是为了给小骨传递信息不成。
花千骨将流光琴放到了石桌之上,与白子画一起坐了下来,她将适才看到的所有内容都原原本本说给了白子画听。
白子画听完后,静静思索着,半晌无言。
“师父,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花千骨轻声问道。
“有些猜想。”白子画点了点头后继续说道。
“神器本有灵,让你见到的那些东西必然是它的自主意识,小骨,你所见之人或许便是遗留下神器的那位上古神人。”
“可是这跟六界记载的内容不一样啊。”
花千骨有些不解的看着白子画,师父明明知道的。
“历史记载也会有错的,何况那只是传说。”白子画一语点醒花千骨。
“这倒也是。对了,师父,我眉间这股力量又是怎么回事啊?”花千骨忽而想起适才白子画检查过,师父应该是有了判定。
“是一股很强大的生命原力,于你倒不是什么坏事,只是如何运用它就要看你自己了,这一点师父帮不上你。”
白子画实话实说,心中却还在思索,他感悟生命力已是极深,可小骨的这股力量太过精纯,他是断然做不到如此的,看来这股力量很有可能是神器主人遗留下来的,莫不是小骨与那神人有何关联不成。
“那小骨所见又该如何是好?”花千骨继续问着,神器既然让她见到那些东西,必定是有何指示,不过可惜的是她还太小,如何能勘破各种真意。
“星宿动,神器异,恐怕六界要出事了。”
白子画长叹一口气,诸天星宿如此大的变动,流光琴便有了启示,太平日子怕是要结束了。可他最担心的还是小骨,身为天命不定之人路途定不寻常,他多希望可以与小骨安安静静,携手一生,却始终不敌命运安排,走向了一条未知的坎坷道路。
花千骨闻言,心知师父必定忧心忡忡,她起身走到了白子画一侧,单膝跪地,双手拉住了白子画的袖口,轻轻扯动。
“师父别怕,有小骨陪着你。”
花千骨眸子里柔情似水,又充满了坚毅,师父千万年来独自一人,像极了那位叫星辰的男子,教她好生心疼,如今六界即将大乱,那么她便陪着师父撑起一片天地,哪怕血染江山,也要守护住师父心中的大义,一如那穿心一剑的二人。
白子画低头看着身侧的花千骨,扯开了一个笑容,自己心中担忧那么多又有何意,小骨年纪尚轻却如此坚毅,有卿如此,路途坎坷又有何惧。
白子画所想非虚,只可惜,他倒是担忧错了方向,直到那一日长留大殿上众仙齐聚,剑锋朝他,而花千骨的生命原力竟然在那一日乾坤逆转,由生向死,展现了可怕的杀机。
 
一百一十八、 山雨欲来风满楼,三界各方暗潮涌【前篇】
瑶歌城,异朽阁的门槛还是一如既往的门庭若市,不分昼夜。一名身着绿衣,面笼薄纱的俏丽女子站在异朽阁大门处,仔细认真的挑选着有缘之人进入其中。
夜已深沉,人流开始稀疏,绿衣女子眉头微皱,有些不耐烦眼前长龙仍旧不断的队伍。
“绿翘,关门!”女子脑海中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
“是,阁主。”她回音道。
这名唤作绿翘的女子回头看着前方队伍,扯开嗓子,大声说着:
“今日到此结束,请回。”她说完,转身便入了异朽阁大门。
门外排如长龙的队伍霎时间炸开了锅,不过饶是如此,却无一人胆敢踏入门槛多一分。他们都知道,异朽阁的规矩,而且曾经有些许人不怕死的闯入大门,却在一瞬间或是被雷劈死,或是被火烧死,总之,死相极其惨烈,从那以后,便再也无人胆敢擅闯异朽阁的大门。
人群喧闹半晌后只能悻悻离去,异朽阁大门前很快便如同这夜色一片宁静。
“阁主, 今日提前结束可是有事需要绿翘去办?”
绿翘很快入了阁中一个宽大的庭院处,院内,一身黑衣的面具男子负手而立,举头仰望天空,他便是异朽阁君。
“她的禁止是否启动了?”他开口问道,声音蒙眬模糊,诡异至极。
“是的,阁主。”绿翘恭敬的回答着。
“很好。”异朽阁主甚是满意,不露面容却让人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兴奋之色。
“阁主,昨日星辰突变可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异朽阁主冷哼一声,声色高挑,满是期待。
“我等了这么多年,一切终于要开始了。绿翘,这几日我会暂时离开,异朽阁内的一切事宜交由你负责。另外,将前几日交给你的灵魂命令打入她的脑海,切记谨慎行事。要想对付他,还真是让我煞费苦心。不过,哈哈哈,一切还是在我的算计之中。”
“是,绿翘遵命。”绿翘躬身行礼后,异朽阁主便举步而去,消失在了迷雾之中,异朽阁内,那诡异的笑声竟然还在盘桓。
瑶歌城皇城帝王寝殿。
“烈将军,大学士是否还在钻研星辰变动一事?”
轩辕朗身着龙袍,俊逸不凡,当初的殿下已经是一国之君。一年前,经历了皇权动荡,心性似乎也沉稳了不少。
“禀告陛下,大学士夜观星辰,此时怕还在城外。”
烈将军是轩辕朗的贴身武将,当初助他叛乱,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是一名难得的忠心将军,一腔热血,精忠报国。
还未归!
轩辕朗微微皱眉,大学士学识渊博,竟也无法看破此间问题,难道非要让师父出手不成,可是他如今已是人界君王,师父又如何能干扰尘世,心中忧虑万千。
“烈将军,将大学士请回吧。”轩辕朗命令道。
“是,属下即刻前去。”烈将军拱手行礼,规规矩矩退了下去,可是他还未走出大殿门口,前方已然传来了声音。
“烈将军,我回来了。”来人正是东方彧卿,他跟随在轩辕朗身边已有两年,烈将军擅武,他擅文,成为了轩辕朗的左膀右臂,也是深得轩辕朗的信任。
东方彧卿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入了大殿。
“微臣参加陛下。”东方彧卿躬身行礼。
“免礼,东方,一切如何?”轩辕朗闻声回头急切的问道。
“尚无定论,不过,星辰虽有异动,却无灾难横生,一切只能静观其变。”东方彧卿简要回答。
“如此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只是,之后还需要东方你多加留意此事。”轩辕朗听闻并无灾难四起,倒也放松了一些,只不过,这还是无法让他完全静心。
“陛下,微臣毕竟是凡人之躯,力量有限,如今天现异象怕也不是人界可以一力承担,陛下何不请仙界之人相助?”东方彧卿提议道。
“东方彧卿,你虽学识渊博却不懂仙界中人不可干涉尘世,此法不可。”轩辕朗直接拒绝了,其实他何尝不希望如此,只是他也修仙,很明白这种规矩。
“陛下,微臣不以为意。天现异象,六界皆难独善其身,如果不提前排兵布阵,想出应对之法,若真的大难临头了才求助,凡人之躯,如何抵御天灾,届时百姓遭难,陛下悔之晚矣。”
东方彧卿说的头头是道,轩辕朗严肃的点点头。
“东方所言有理,也好,反正我也想再入长留去了却一桩心愿,那便一同办了吧,或许,那样做也是好的。”
轩辕朗不禁想起先前瑶池一事,当日的请求被拒绝的太彻底,此番前去,便将两事一起处理。上次仓促求尊上赐婚,想想也是失礼万分,这一次便将礼仪做足,再求赐婚。
“微臣也好久没见到她了,甚是想念。”东方彧卿微微一笑,很是高兴。
轩辕朗见东方彧卿满脸笑容,想起东方也是倾心于千骨的,他开口道:
“东方,你我殿中君臣,殿外兄弟,我知道你对千骨有心,但我也倾心于她,所以我是不会相让的,这一次长留一行,便各凭本事吧。”
“陛下,东方也不会相让。”东方彧卿拱手道,很是自信。
“哎,希望这一次别那么倒霉。”轩辕朗摇了摇头,一想起那一日的事情,就很是无语,面对尊上,始终还是心虚的很,六界第一人,不愧是六界第一人,与生俱来的威慑力确实难抗。
“陛下,你我在此侃侃而谈,可尊上那一关何其难过,一切随缘就好,随缘就好啊!哈哈哈……”东方彧卿笑声不断,言语中似是暗藏深意。
“东方,到时候你碰一鼻子灰我看你如何得意。”
轩辕朗不慎高兴的白了东方彧卿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上次发生的事情,还跑来打压他的信心,这人世间有此胆量的人,怕也只有这东方彧卿一人了。
皇城大殿二人继续闲聊着,忧国忧民忧天下,却还得思虑终身大事的,凡人生命匆匆,若不努力奔忙,一生不过弹指一瞬。不过,凡人力量虽然微弱,却有着一颗坚忍不拔的心,或许这就是凡人千千万却始终屹立一方的缘故吧。
话分几头,这星辰异动,又何止他们这几人在忧心忡忡,而神器的异常,又岂能只是白子画的一把流光琴。现如今,除了一直下落不明的悯生剑和花千骨手中的拴天链外,其他的神器无一不是诡异难明。
 
一百一十九、 山雨欲来风满楼,三界各方暗潮涌【后篇】
魔界,七杀殿。
春秋不败一脸愁容,高座之上,杀阡陌眉宇成川。
“圣君,您的身子如何了?”
春秋不败低声问道,上一次神器异动伤了圣君,昨日天现异象神器又消失不见,一切太过诡异了,他担心杀阡陌又再糟那神器反噬。
“无妨!”
杀阡陌只两字便缄默不语,心中实在难平,神器有灵,一度伤他,再度消失,足以让他正视那蠢蠢欲动的妖神之力。而且昨日星辰异常,这六界动荡怕是难免。杀阡陌虽未魔界圣君,却与白子画眼界相同,心中忧虑的根本就不是神器本身,而是那神器后面封印的妖神之力。
“圣君,紫薰浅夏那边可有说法?”
春秋不败知道自家圣君与紫薰浅夏有一段交情,二人都是爱美之人,偶尔相聚闲聊一二也是有的,曾几何时,春秋不败很是无奈此事,却不想此刻却又有了用途,世事难说。
“十方神器本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牵一发而动全身,既然我手中的谪仙伞有了异常,她手中的神农鼎岂能免难,恐怕所有的神器都是如此了。”
正如春秋不败所想,杀阡陌已然神识传音于那紫熏浅夏,早已应证过了。
“圣君,昨日星辰乱,神器便消失不见,这其中必定有联系,我们是否要趁乱攻打仙界?”
“一天到晚打打杀杀有什么好的,我还想过几天安宁日子,此事休要再提,更何况此事涉及星辰,而我对星辰之事,素来不懂,不过有个人倒是很厉害啊,我便屈尊亲自去一趟,我倒想看看他到底有何见解,哈哈哈哈……”
杀阡陌说完,诡异一笑。今日晨间,杀阡陌听到了骨哨之声,接着便与花千骨传音聊了几句,个中事情他也有些了解,只是细碎的事情,那丫头也说不清楚,他便决定亲自去一趟长留,看看白子画到底做何对策。
神器动乱,妖神之力受各方觊觎,杀阡陌倒是无意于那所谓的妖神之力,毕竟实力这种玩意儿还是自己修炼的最为保险,谁知道那妖神之力到底是何物,他杀阡陌不是那些普通的修仙修魔者,心中所想自然高人一等。
春秋不败不明就里,自家圣君行事乖张,实难猜测,神器都消失不见了,竟然还能笑得出来,莫不是傻了不成,不过这话他是决计不敢说出来的,毕竟圣君始终是他最为敬重之人。
与此同时,那几位掌门手中的神器也是凭空消失,饶是他们使劲浑身解数始终无法找到神器何在,哪怕是神器之上早已有了他们的禁制。有了上一次神器无故伤主一事后,这几位掌门倒是时常神识传音,互通有无,昨日那么大的事情发生过后,又岂能不言不语。
星辰异变,神器躁动,三界八方似乎都群起涌向了长留山,长留千万年的清净终于要被打破了,只是,最先跑到长留的人却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三日后的清晨,长留大殿上,天帝亲临,还带来一个可爱活泼的小丫头。三尊高座大殿之上,天帝落座一边。
“天帝亲临,有失远迎,不知可是天宫发生了什么大事?”
摩严拱手敬礼,一马当先做起了门面功夫,可心中却思虑甚深,只一句话便表露无遗。
“世尊忧心天下,实乃苍生之福,本君此番前来所谓两事。”
天帝拱手示礼,摩严所指却也是他今日前来之意。
“还请天帝直言相告。”摩严正色道。
“其一,天现异象,想必长留三尊已然知晓,尊上对这星辰研究早已甚深,今日本君前来,还望指点一二,也好未雨绸缪。”
天帝看向了一直不言不语的白子画,直接说明其意。
白子画停顿半晌,开口说道。
“天帝所忧,子画无解。”
白子画略有隐瞒,若说他一点想法也没有是决计不可能的,可是小骨身上的情况实在难解,若是将小骨牵扯进来,定然平添麻烦,所以他干脆缄默不语,静待事情发展,走一步是一步。这一点他早就想到了,毕竟长留的身份在六界摆在高位,这么大的事情发生了,若是没人来询问倒也不正常。
天帝微微皱眉,满是诧异,他原本以为白子画会有所想法才是,岂料人家竟然直接说了一句无解,还那么的铿锵有力,半点犹豫都没有。
“竟然连尊上都无法解答,那这该如何是好啊?”
“天帝也无须忧心,既来之则安之,天现异象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目前倒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白子画又说道,确实也是如此,这一点他其实也是不明白的。
“尊上所言极是,此事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天帝说完,稍事停顿,思索着什么。可身边那个女孩子竟然拉起了他的衣袖,有些焦急的看着他。瞬间,天帝脸上浮现了一抹笑意,扭头对着白子画说道。
“我倒是忘记了,还有一事尚未表明。”天帝笑着说道。
“天帝无须多礼,直言便是。”
白子画瞥向了一边的那个小女孩子,适才不甚注意,此刻才发现那女娃娃竟然就是那个想要拜小骨为师父的丫头,瞬间就明白天帝要说的第二件事情是什么了。
“首先,我还要多谢尊上呢,若非尊上相助,我这孙女就要永世被困了。”
天帝说完,对着一侧的丫头示意一番,那女孩子赶忙走到了白子画身前,跪了下去。
“幽若再谢尊上相救之恩。”
那个小姑娘双手高抬,十分敬重的跪拜着,声音却活泼可爱至极,颇有些花千骨的意味。
“免礼,起来吧。”白子画平缓的说着。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倒是让不知情的笙萧默和摩严有些惊讶,自家掌门师兄(弟)啥时候救了天帝孙女了。
“多谢尊上。尊上,不知道千骨姐姐何在?”
幽若高兴的说着,她来了这么久了竟然还没有见到花千骨,心中早已按捺不住了,便是直接问起了白子画。
“幽若,不得无礼。”天帝赶忙出声训斥,这丫头没规没矩的。
白子画闻言,出声道。
“无妨,她与小骨有缘,当日我也答应了她的请求,我已经传音给了小骨,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尊上境界高深自是不予小辈计较,这丫头被我惯坏了,所以才闯下大祸被人禁锢于法器之中,没想到她还是不收性子,以后怕是要让尊上多管教。”天帝朗声而言,甚是高兴。
“师兄,这……?”一旁的笙萧默见有稀奇的事情发生,自然是忍不住想刨根究底,而摩严呢,碍于面子虽未直接询问,却也是点点头。
“倒也没什么,就是幽若想要拜小骨为师,我也答应了。”
白子画淡淡的说着,具体的也不想多说,他嫌麻烦。
不多时,花千骨便出现在了大殿之外,幽若翘首期盼终于见到了她,高兴的一下子就蹦跳了过去。
“姐姐,姐姐,你还记得我吗?”
欢快的声音余音绕梁,幽若牵起花千骨的双手,眨巴着大眼睛高兴的很,倒是让花千骨瞬间呆滞了,不过片刻后她便发现了眼前熟悉的人到底是谁了,只是她没想到当初一句戏言,这孩子还真来了。
“幽若!你还真来长留了。”
花千骨也很是高兴,笑靥绽放,不过殿上三尊还在,而且天帝也在高座之上,她赶忙拉着幽若恭恭敬敬的走了向前,下跪行礼。
“弟子拜见三尊!拜见天帝!”微微行礼,彬彬有礼。
“小骨,起来吧!”白子画声色略微柔和起来,若非如此正式的场合,这跪拜他早就不需要了。
“是,师父!”
花千骨乖乖的站了起来,规规矩矩的站在了殿下,静候师父指示。
 
一百二十、 花千骨收徒
“小骨,幽若想要拜你为师,你自己做决定。”
白子画直言,小骨高兴就好,而且幽若与小骨缘分甚深,顺应天命也未尝不可。
“师父,可是徒儿什么都没准备。”
花千骨有些窘迫,半点准备都没有,怎么收徒啊。
白子画微微一笑,手掌摊开,一只小小的宫铃出现在了手掌,还有一把灵气非凡的短剑。
“师父给你准备好了,拿去吧,此剑名为灵犀,也算是一把不错的灵器,你便赐予幽若,当她的贴身配剑吧。”
白子画微微一使劲,那宫铃和短剑就飘向了花千骨。花千骨一阵错愕,师父总是未雨绸缪,不过是当时一句话而已,就早早的帮她做了准备,心中又是一番感动。
“谢谢师父。”花千骨十分恭敬的接过了短剑和宫铃。
一旁静候不语的幽若见状,赶忙恭恭敬敬的跪在了花千骨的身前,她的心愿就要达成了。
“幽若,你可愿拜入我花千骨门下,成为长留第一百二十八代弟子?”花千骨沉声而言,从未有过的慎重。
脑中不自觉想起师父当日收她为徒的样子,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师父悉心教导自己,修仙不过两年多,竟然已是仙人之躯,而如今自己也能收徒了,心中如何不感动。
“幽若愿意,徒儿拜见师父。”
幽若收敛了原本的活泼可爱,一下子也是慎重起来,三跪九叩,十分敬重。
“从今往后,你便是我花千骨的徒弟了。”
花千骨很是高兴,倾身将其扶了起来,将手中灵犀剑传给了幽若,也将宫铃系在了幽若腰间。
“幽若谢谢师父!”幽若直直的看着花千骨,一张脸灿烂如花。
一旁观礼的摩严和笙萧默舒心的点点头,幽若资质确实不错,花千骨又是仙界难得一见的人才,绝情殿一脉能多出几个好苗子确实是好事。天帝自是很高兴,如此也算是跟长留山多了份交情,而且自家孙女本就高兴,他何乐而不为。
“幽若,以后在长留山可要听话,不可胡闹,长留门规森严不比你在天宫自由散漫,若是触犯门规可是法不容情。”
天帝出声告诫幽若,他太了解这孩子了,平日里被宠上天,若是在长留还不收性子,必定要吃苦头。
“幽若知道啦!”
幽若吐了吐舌头,愉快的回答着,让天帝有些无奈,这丫头也不看看场合。
“千骨仙子,本君这孙女就仰仗你好生管教了。”
天帝回头看向了花千骨,很是和善的嘱托着,全然没了天帝的霸气。
“千骨叮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花千骨赶紧行礼回答,心中其实蛮忐忑的,毕竟这么严肃的场合,若是没有应付好,岂不是给长留丢脸,给师父丢脸。
天帝很是高兴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白子画他们。
“尊上,儒尊,世尊,本君天宫还有事情需要处理,便不多留,以后幽若便烦劳忧心了。”
天帝站起身,行礼辞别。
白子画三人也是顺势而起,一一回礼。
“天帝繁忙,我等便不留了,请!”白子画等人拱手回礼。
一行人将天帝送出了长留大殿,天帝回头看了一眼幽若后,便启程回了天宫。摩严和笙萧默也在事情告一段落各自回了殿中,而白子画则是带着花千骨和幽若回了绝情殿。
绝情殿庭院之中。
“小骨,这丫头就交给你了,你带她到处熟悉熟悉,师父回房翻阅一些资料。”
白子画宠溺的看着花千骨,根本没有顾忌幽若诧异的眼光。
“嗯,好的,师父。”
花千骨浅浅一笑,目送白子画离开,直到他消失在视线之中,满脸幸福之色表露无遗。
“师父,尊上一直都是怎么温柔么?”
幽若闻言一脸诧异,尊上清冷,世所罕见,怎么她就半点看不出来呢。
“师父外冷内热,你以后便知道了。”
花千骨打了个马虎,将幽若的话含糊而过,幽若虽然是她徒儿,可是有些事情还是不说的好,免得给师父带来麻烦。
“嗯,幽若知道啦。”幽若十分高兴的回答着。
“幽若,你师祖喜欢安静,你这性子需要收敛一些,在绝情殿里莫要大声喧哗,至于其他的你随性就好,这绝情殿清冷,就只有你、我还有师父三人,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只是不要随意闯入你师祖的屋子就好,免得他罚你。绝情殿房间很多,你随意挑选一间自己喜欢的住下来吧。”
花千骨实在不知道如何为人师父,只能照着白子画当初的风格来行事。
“那幽若就住在师父隔壁吧!”
幽若欢快的说着。她性格外向,若是自己一个人冷冷清清的是决计受不了,所以她干脆就黏上花千骨。
花千骨点了点头,她十分喜欢幽若,绝情殿能有她在也是很好。当初花千骨初到绝情殿,连糖宝都不能上来跟她一起住,刚开始十分不习惯,不过好在白子画百忙之中抽空教导她课业,这才让她不那么孤单。
“师父,你在想什么啊?”
幽若见花千骨不言不语,出声问着。
“没想什么,幽若,我带你去房间看看吧。”
花千骨回过神来,笑看幽若。
“好啊。”幽若咧嘴一笑,双手已然拽住了花千骨的袖口。
不多时,花千骨便将幽若带到了她寝殿旁边的一个屋子里。
幽若好奇的大量着房间里的一切陈设,东跑跑西摸摸,全然一个好奇宝宝,花千骨不禁想起当初她自己也是如此,竟是有了一抹笑容。幽若蹦跶了半天,好奇心终于渐渐弱了下来,跑到了花千骨身侧。
“师父,幽若看完了,您给幽若安排些课业或者任务吧,闲着可无聊了。”
幽若歪着小脑袋,乐呵呵的说着,果真是一个闲不住的孩子。
“可是幽若,我不知道该怎么教你啊?”
花千骨有些不好意思,当徒弟当惯了,突然成了别人师父确实很难为。
“那尊上平时教师父什么,师父就怎么教我吧。”
幽若眼珠子一转,有了想法。
“你让我想想啊。”
花千骨思索起来,师父到底是怎么教她的呢。好一会儿后,花千骨还是没有动静,幽若按捺不住性子拉扯起了花千骨的衣袖。
“师父?想到了吗?”
“幽若啊,师父好像只教过我御剑术和一套剑法,其他的貌似都是我自己学的。”
花千骨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今日想起确实是如此,师父鲜少直接教她什么,只是从中点拨着,可是她却在不知不觉间越来越强大,甚至在两年时间里飞升成仙,师父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就这样师父就飞仙了?你也太天才了吧。”
幽若原本还以为尊上是如何如何费心费力的教导师父呢,竟然只是教了御剑术和一套剑法,她忍不住佩服起师父的天分。
“幽若别小看你师祖,当初若非他悉心指点,师父连御剑术都学不会,师父能有今日,都是你师祖的功劳。”
花千骨认真的说着,她气运糟糕透顶,村民都嫌弃她,可师父却从头到尾疼爱有加,才有了今日的她,与他相关的一切她都很认真,更何况如今他俩之间互相深爱着。
“嘿嘿,我哪敢小看尊上啊。”
幽若调皮一笑,活泼可爱至极。花千骨此刻才明白天帝临走前叮嘱幽若的话是何意。
“你啊!比师父当年还调皮,若是惹恼了你师祖,小心他罚你。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
花千骨宠溺的摸了摸幽若的脑袋,看着幽若就好像看到了当年的她自己,实在无法不疼爱。
“知道啦,师父,如果你不知道怎么教我,那就先教我一些长留基本剑法吧,幽若实力低微,还是从基础做起吧。”
幽若挠了挠花千骨摸过的地方,吐了吐舌头俏皮的说着。
“那师父今天就先教你云霄九式吧。”
花千骨点了点头,幽若天资聪颖还很懂事,心中暗下决定,一定要好生教导她。可是,花千骨刚说出这话,脑海中就接到了杀阡陌的传音,无奈,她只能暂时将幽若的课业放下,稍加交代后便快步去了白子画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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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2-05-15 17:08:19  更:2022-06-01 01: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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