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首页 -> 花千骨 -> 不负尊王不负卿 (二) -> 正文阅读 |
[花千骨]不负尊王不负卿 (二)[第3页] |
作者:云的梦1986 |
首页 上一页[2] 本页[3] 下一页[4] 尾页[6]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第一百三十四章良辰美景 翌日清晨,花千骨起得尤为早,精心的梳了此前在东竹国时尤为钟意的流花发髻,云鬓间一只素色的步摇甚是娇美。 晨起的桃林里她在等他。 远远的白子画着一身银色宽袍款步而来,枯枝败叶,他却仿佛冬日里跌宕起伏的花海。 花千骨提起粉裳裙摆几步跑到他身边,一双眸子清亮可人,望着他轻唤, “师父。。” 白子画薄唇浅笑,双颊微红。 “伤若未好,便不急着练习。” “师父你看,我全好了,再不活动,每日进补,便要成球了。。” 听着她俏皮的言语,白子画不拘言笑的面上唇角扬的弧度格外明显。 遥遥的望去,冬日绮忧宫的桃林,一白一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时而凝眸浅笑,时而剑指长空。 陆忠在远处候旨,不忍也不敢去打扰这得之不易的安逸画面,只得一声浅笑一声叹气的望着这原本天造地设的一对壁人,心里若打翻了油盐店般五味杂陈。 除了早起在桃林练剑,白日里都在屋内围着炭炉取暖。 “冬天真是没趣的很。。” 花千骨这一天已经发出几十声长吁短叹。 “姑娘可是无聊的紧?”殷桃在一旁看着皱着一张小脸的花千骨,很是可笑。 “外边到处都是冰天雪地,着实没意思。” “昨日给你的合嚞剑法你可抄写好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言罢,先进来的是陆忠,撩开锦棉门帘,白子画在随后跟了进来,一袭雪貂大氅,肩头,发间落了几片零落的雪花。 花千骨忙跳到地上,亲自为白子画解开肩头的绸带,将雪貂大氅递给殷桃,叮嘱着细细晾干。抬手自袖间扯出贴身的帕子,将他墨发上的雪片仔细弾落。 半晌才说,“原不知外边下雪了,师父怎么顶着雪这时来了?” “与宁王在内阁饮茶,看下雪了,便往回走,走了一半天气着实冷的很,来你这取取暖。” 花千骨知道他匡哄自己,内阁亭到白子画的寝殿,又何须经过绮忧宫。 花千骨将热腾腾的茶捧到他面前,嘴里又极为不安分的说道,“师父来取暖自是不打紧,可何时学的听起墙角来?” “放肆。。”白子画虽嗔怒于她,可也不由自己的红了脸颊。 殷桃不由自主的嗤嗤一笑,陆忠正扭在一旁喝口热茶,一口茶刚喝进去便喷了出来。 “陆忠!”白子画凝墨看他,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 殷桃心内一阵波澜,多少年了,她不曾见过白子画如此开怀的模样,虽都是拜那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所赐,可这美好能维系多久呢。想到此,心里不由的一番沉重。不过这丫头如今的模样到真是惹人喜爱,但良辰美景,愿可长远吧。 |
第一百三十五章回春 雪是一场未溶,又覆上一层。 这猫冬的日子转眼过去一月有余, 一日晨起,不见了殷桃,花千骨慌着来在桃林却也不见了白子画。正当她不知所措之际一阵疾驰的马蹄声传来,花千骨闻声回身,一匹墨色的骏马上,那雪貂大氅的俊美男子不是白子画又是谁呢。 疾驰到她身边,白子画一手扯着缰绳,一手伸在她面前,迅疾的风略过耳畔,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跌在那宽广的怀中。 墨发抚在花千骨的脸侧,双颊不由的一阵滚烫之敢,那疾驰的马蹄仿佛踏在她的心上,猛烈的跳动着,几乎让她不能呼吸。 “师父。。。” “恩,冷么?”白子画边低声询问,便用温热的大氅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这怀抱,这炙热的胸膛,花千骨并不是初次靠的如此之近,只是以前自己未曾与他真心相待,只一味的将他拒绝,推开。可是这一刻再跌在他那温热的怀里,着实的令人狂乱,附在他的胸膛,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花千骨只觉一阵阵的晕眩,马背上冷风呼啸,他的怀里却温暖如春。 不知过了多久,花千骨觉得几乎要睡着,马儿嘶鸣,熟悉的声音在她耳畔轻唤,“小骨,醒醒。” 狭长的山谷,一眼望不到边,高耸入云,仿佛与世隔绝一般,花千骨探出头来,不由的惊叹出声,入的越深,气温逐渐回升。冰雪消散,万物回春,树木葱郁,鸟语花香。 “师父,这是哪里啊?”花千骨半晌才从惊叹中回过神来,低声问道。 “这里名为回春谷。因在五州土地交汇之处,又被温泉陡山环绕,所以气温颇高,四季如春,只是冬日大雪封山,我一直派人寻着,前些日子出口方才显露出来。” “这里四周都是温泉?”花千骨心内甚是欢喜,以前东竹国也有一处温泉,那是她最喜欢去游玩的地方。 “快到了。” 随着白子画柔声提醒,花千骨方才发觉这狭长的山涧仿佛走到了劲头一般,刚刚的狭长小路突然开阔起来,视野霍然开朗。眼前的景色再次令花千骨觉得难以置信,碧水青山,一派姹紫嫣红之景象,半空中因气温骤高而云雾缭绕,仿佛误入了哪位神仙的府邸。 白子画翻身下马,复而伸出手臂将她也扶下了马来。 花千骨遥遥的望着前面一座座亭台蜿蜒曲折,一直蔓延到云雾深处,眼前的景致不由的令人神思向往,刚听白子画说是才寻到这回春谷的方位,这亭台小榭竟也是匆匆建造而成的么? 抬起头来方才看到回廊上站着的不是殷桃又是谁呢,花千骨不由的难掩心中的喜悦向着她飞奔而去,抛去了家国仇恨,她也只是个十七八的孩子而已。 才刚站定,便听得身后那清淡的声音传来, “这个冬日你且在这度过,有殷桃在这照料你。” 花千骨回身看时,白子画已经撩袍上马,拉起缰绳转身离去,风萧萧,他的身影仿若一副水墨画般荡漾开来,愈行愈远,花千骨咬了咬唇,心道,若是此时开口唤他,他该是会留下来的吧。 |
第一百三十六章故人 冬去春来,在回春谷已然过了两月有余,花千骨觉得自己冰封的心仿佛随着谷中的气候般逐渐升温回暖,欢乐荡漾。 她眷恋回春谷的一切,这里云雾萦绕的美景,这里郁郁葱葱的山水,这里争相斗妍的花朵,以及那不过几日便会出现的修长身影。 有时他在庭前喝茶,有时在院落中看她练剑,有时就静静的坐在阳光下细细的读着手中案卷。 某一刻,花千骨自顾自的默默想着,若这一生便都这样度过,也是好的。 立春后不久,回春谷中时而有疾风瑟瑟掠过,此前白子画便与她说过,回春谷的谷口只在冬至之分显现出来,直到次年的立春消失,如今疾风这般凌冽,回春谷也就不再适合久留,若明年还可寻到回春谷的入口,再与她一同前来。 今日,便是回王宫的日子,撵轿中的花千骨不时探出头,望着渐行渐远的谷口,目光里尽是不舍,明年,她还会回来么? 回程似乎有些漫长,来时白子画与自己共乘一骑,她还小憩了许久,现下只有殷桃和一行骑卫相伴,自是有些无趣,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致,花千骨不由的发起呆来。 忽尔,只听头顶上空一阵嘶鸣,那鹰鳴她太过熟识,不正是三哥的黑多么? 花千骨昏昏欲睡的神智立刻清醒起来。忙唤得马车停下,借口去小解,且不许旁人跟随,便入了道路两旁的密林中。 “黑多?”花千骨轻轻的唤着,“黑多。” 岂料一阵迅风在背后袭来,花千骨下意识闪躲,一个黑影却已闪到自己面前。墨色的斗篷将眼前的人遮了个严严实实,独独露出那双幽暗的眉眼,可这漆黑的眸,花千骨确是再熟悉不过的。 “三哥。”一唤出口,花千骨已然满面泪痕。 这便是那东竹国中的三皇子木千泽,她在这世上仅存的至亲。 木千泽将斗篷撩起,露出他的面容, 花千骨记得三哥的脸啊,那时在东竹国中,多少王侯将相的女儿们非木千泽不嫁,大都是因他这张妖孽般的脸,狭长的凤目格外撩人,一双眉不浓不淡正相宜,怎得看怎得让人心生激荡之情。 可如今,这张脸还是木千泽的脸,只是一道深紫的伤疤自左眼角处一直蔓延到腮旁。 一瞬间花千骨竟再也抑制不住的哭出声来,又怕不远处等着的殷桃听到,只得咬了唇一头扎进木千泽的怀里,口中难忍的抽涕不已。 木千泽笔直的身子晃了晃,闭上眼,泪便顺着眼角落了下来,一只手紧紧的环着花千骨,任由她隐忍的哭着。 半晌,木千泽狠心的打断她,将她依靠在怀中的身子竖在自己面前,一双通红的眼看着她, “小骨,莫哭了,你听三哥说,线报说翼州之王对你甚是宠爱,收你为徒,东竹国的血海深仇便要担在小骨的肩上了。” 木千泽看着面目泪痕的花千骨,通红的双目仿佛被复仇的火光燃透, “杀了他!” 花千骨知道会有这样一天,可还是若五雷轰顶般难以接受,又是自责又是难过的冲着木千泽狠命的摇头, “三哥,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小骨!”木千泽目中的怒火仿佛要将她吞噬殆尽,“家国仇恨,你难道都忘了么?” 花千骨被逼退的依靠在树上,她不停的摇着头, “小骨没忘,也不敢忘!”哽咽着压低声音嘶哑的说道,“三哥,小骨只是求你,不要杀白子画,其他的任何事,小骨都会去做。” 木千泽仿佛暴怒的狮子,低声嘶吼,“翼州不灭,东竹永无再起之日,篡君夺位,白子画不死,再无他法!” 花千骨几乎要跪倒在木千泽的身前,翼州一统五州,势力无可匹敌,可是刺杀白子画,无论如何她也下不去手啊。 “三哥,你再想想别的办法,兴许我们还有。。。” 花千骨未出口的话被他生生打断,“杀了他,别无他法!” 一双血目瞪着她,花千骨欲拉住木千泽的右手,她想求他,她。。。 那墨色的长袖中空荡荡的,三哥舞的剑劲而有力,三哥画的一幅尚好的泼墨卷, “三哥,你的右臂。。。” 花千骨痛的几乎昏厥。 “千骨!千骨!” 远处,殷桃的声音传来。 “小骨!”木千泽左手拉起几近崩溃的花千骨,一双眸子忽的黯淡又充满哀愁, “杀了他,三哥求你。。” |
第一百三十七章失魂落魄 花千骨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皇宫之中的,她仿若是一直失了提线的木偶一般,看着窗外忽闪而过的密林,整个人整颗心便都浸入冷泉之内,一双美目若死尸般毫无生机,失魂落魄。 一闭上眼木千泽的脸就在眼前浮现,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空荡的右臂,仿佛是刻在花千骨的心上,入髓透骨。 她是有多么的卑鄙无耻,她是多么的自私狭隘,她沉浸在回春谷的日日夜夜,她竟是忘了身侧那清浅的身影正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 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没有结局的戏,戏台上生旦净末,戏台下悲欢离合,她不过是诓着白子画教自己剑法,缘何她自己却成了角儿,入了戏,难以自拔。 廊下,许是太累了,她睡着了,帕子紧攥在手里,满面的泪痕, 白子画在塘边的亭中,发现了熟睡的她,紧蹙一双秀眉,满脸的泪痕,她是作噩梦了吧,白子画将她拥在怀里,低声的呢哄着, “小骨,别怕。。别怕。。师父护着你。。” 看着她逐渐舒展开来的眉峰,白子画唇间不经意的流露出一抹浅笑。丝丝清风吹过,白子画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准备将她安置回屋内。 她真是有些大了,比三四年前有了些许的分量,可是依偎在他宽大的怀里却还是小小的一团,白子画仿佛是抱着一件稀世珍宝,怀里小人儿恬静的模样却比珍宝更惹人疼惜。 初春的清晨乍暖还寒,自回春谷回来已经三五日了,花千骨虽每日都来桃林练剑,却时时的皱着一双秀眉,话极少,模样也很是疲累。 “若是身子不爽,今日便不必练剑了。”白子画站在桃树下,淡淡的说。 花千骨刚举起剑,听他这样说,便回身,恰好迎上他柔色的眸子。 目光刚一落定,她便迅速的低下头来,低低的回了声,“是。”便转身就走。 “等等。”白子画清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明日演兵场操练,我与宁王去观战,你也来吧,教了你这几年的剑法,我也想看看你的长进。” “是,师父。”花千骨依旧没有抬头,她攥着木剑后退了两步,方才回身穿过郁郁葱葱的桃林,不知为何,白子画竟觉得自己在这一刻便要失去她了。。。 内阁的软榻上,宁王白羽斜倚在侧,一双目看着白子画,这棋下下停停,白子画的心思竟完全不在棋局之上。 “王兄?王兄!”白羽连唤两声才将端着茶盏的白子画唤回神来。 “王兄若再不摆子儿,我可是要睡着了。”宁王白羽与白子画自幼一同长大,虽是同父异母,感情确是甚好,说话也不顾忌。 “我乏了,你且回去吧。”白子画将手中的杯盏放在矮桌上,一双目遥遥的透过轩窗望着景致,尽是心事。 “王兄可是为了近日朝中琐事烦心?”试探的话一经出口,白羽便知猜错了,白子画对于国事向来是劳身不劳神,分的清清楚楚,况且近日边塞安泰,也确无甚要紧之事。 白羽自软榻上站起身,拂了拂青色的长衫,在地下踱了两圈,漆黑的眸子忽的一闪,往白子画面前凑了几步, “对了,上回我从鞭子下面救回半条命的小丫头,王兄那个小徒弟,现在如何了?身子可将养好了?” 猜对了,猜对了,白羽不由的暗自窃喜,王兄这张脸虽然喜怒不易言表,可是提到那小丫头,眼眸里分明闪过了一丝光亮,虽然是那么的不易察觉,可是他白羽是谁?自幼便跟在白子画屁股后面,却也最能猜测他的心思。 “明日北营练兵场比武,你若无甚要事,便来观战吧,她也会来。”语气依旧是清清淡淡。 “她?哦哦,就是王兄的小徒弟罢?”白羽狡黠的笑了笑,露出一排皓齿,竟有些可爱的模样,“那小弟便先告退了,不打扰王兄歇息,明日我一定去。” |
第一百三十八章比武 北营乃是翼州精兵强将的集中地,烈日下的集训场,黑压压的站满了一片片训练有素的阵营。 国泰则民安,看着翼州的演兵场便知现在翼州一同五州却为必然。 不得不说白子画自登上王位,至今不过几年的时间,翼州无限壮大,国民安生,衣食无忧,一派繁荣之景象。 统五州,平外贼,他运筹帷幄,执掌大局,方才有翼州如此繁盛之际。 此时此刻这演兵场上,士兵们志气高昂,一个个方阵,金鳞铠甲,看着好不威风,远远的望去,每一个人都站姿挺拔,气势恢宏,阵营内的卫士刀砍斧剁般整齐划一。 军姿挺拔,军令呼啸,自这演兵排阵,方能显示这翼州之雄壮风采。 演练过半,山呼海啸的阵营一一退下,硕大的演兵场便只剩下三五十人,这些人都是各个阵营的将领们。 随着大将军刘昶的一声令下,一双双比武之人便走的上那圆形的比武场,一时间场上便上演了一段全武行,各路将领各有所长,使用的兵器也大不一样,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镋镰槊棒,鞭锏锤抓,拐子流星,带楞的,带刃儿的,带戎绳的,带锁链儿的,带倒齿勾的,带娥眉刺儿的,应有尽有。 此番过后,这几十位勇士便也退的场来,只留下杨剑,刘昶两位大将军, 二人向前走近,冲着高台之上,单膝跪地行武将之礼。 “此番演兵,较秋日那回,更为精彩了。”未待白子画开口,右手边席位上斜倚着的宁王白羽大咧咧的开口。 杨剑,刘昶原本有些紧张的面上稍显放松之意,却也不敢抬头,等着白子画的示下。 “你们二人方才均未出招,此番谁再来比试一场?”白子画清冷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二人低低俯首示意, “刘昶,你来。”白子画声音不大,却彰显肃穆严厉。 花千骨记忆里,竟第一次见他如此模样,站在他身侧不由得有些拘谨。 “遵命!”刘昶抬目,“不知王上允属下与何人相较。” 白子画抬目看了看花千骨,那目光仿佛有魔力一般,花千骨不由的向前走了一步。 望着身材娇小的花千骨,那身体壮硕的刘昶竟面上现出难堪之意。 “王上,这。。。” “无妨,这是我徒弟,比武切磋,点到即可。”言罢白子画自身后抽出随身的佩剑递与花千骨,又道,“就比剑法吧。” 刘昶虽说有些尴尬,但王命难为,只得抱拳行礼,向身后的武器架中取了长剑,复而回到比武台之上。 再抬头时花千骨已然站在对面,刘昶倒吸一口冷气,这便是王上口中的徒弟,只见她一袭素白的长衫,秀发高束在头顶,装束与一般习武的男子无异。只是这张脸,却美的令人窒息,若说娇艳欲滴,倾国倾城却也不是这般模样,可她不施粉黛的面上,竟若盛开的百合般清丽脱俗,微蹙的双目,顾盼流连,只一眼便也令人想忘也忘不掉了。 正当刘昶大脑抽筋的时候,王上的佩剑却若风驰电掣般呼啸而来,若不是他身手矫捷,又习武多年,恐这直逼面门的一剑,就已经取了他的性命了。 刘昶连连倒退,再回身方才发觉那执剑之人便是那绝美的佳人,不由的冷汗涟涟,不容小觑啊,不容小觑。 剑若游龙,推招换式间两人纠在一处,打的难分高下,刘昶虽自幼习武,但似不够精细,时有纰漏。那素裳女子执剑虽力道不狠,但身手极为灵活,剑舞处若星光点烁,丝毫不示弱。 一旁观战的杨剑,白羽均傻了眼,这花千骨随白子画习剑不过几年的光景,竟能与刘昶斗得难分胜负,何况她还是一个十七八的女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骨骼惊奇么? 白羽摸了摸自己将将要掉在地上的下巴,伸手去拽白子画的长袍, “王。。。王,王兄。。。”白羽使劲的咽了咽唾沫,好容易将话捋顺,“王兄,明日,你也收了我为徒吧。” 虽知白子画武功剑法这些年着实的高深莫测,可如今竟厉害到教一个黄毛丫头都能与翼州的大将军刘昶打成平手,这还不够吓人么? 白子画并未例会白羽的絮叨,声音略大的冲着比武台上难分高下的二人唤了声,“停手。” 顷刻,花千骨与刘昶自各一方落了下来,白子画知道,花千骨虽剑法如今进步飞速,可刘昶到底习武多年,身体素质又好得很,再打下去,花千骨便会因体力不支而败下阵来。 不由的心内想着,下一步教授的方向,要把速战速决融入到剑法之中了。想着唇角竟不自觉的向上弯了弯。 这一笑恰巧被一旁的白羽看了去,白羽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定是他花了。果然,待他再看时,那正襟危坐的白子画哪里有丝毫的笑模样,一年四季,花开花败,只有他的表情,啧啧,真是恒久不变啊。白羽不由的暗自感概,自己有多少年没有看到过白子画弯着嘴角微笑的样子,十年?实在是想不起,该不会是他从来没笑过吧? “你二人退下吧。”白子画冲着杨剑与刘昶微微点头, 转身离去的大将军刘昶脸色难看的吓人,一张脸黑里透红,红里又透着青,着实的难以接受。 想他刘昶,翼州的大将军啊,竟被一个黄毛丫头,她长得再美也只是黄毛丫头啊,他竟被个黄毛丫头差点打的应接不暇,屁**流,难过啊!心塞呐! |
第一百三十九章放下 白子画自高台上缓缓走了下来,今日他未着银甲,未着皇袍,只得一身素白的练功服,便是他每日清晨在桃林中教她练剑时的装束,墨发轻束在身后,站在阳光里,微微的弯下腰看着她。 花千骨抬手拭着额头的汗珠,抬目时正碰上他清浅的目光。 花千骨慌忙避开他的黑眸,低垂下头。许久,她感到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刚刚与刘昶的比试着实消耗了许多体力。 白羽坐在席上,一只脚翘的高高的,若不是有戏可看,他还能在这烈日下晒着许久?看看白子画,又看看花千骨,还有一旁拭着汗的陆忠,这硕大的演武场此时此刻就剩下他们四个人了,白羽淡淡的笑着,举起手中的琉璃壶,离着一尺便将酒稳稳的倒入口中,嗳,酒好,戏更好。 “休息好了么?”白子画淡淡的声音传来。 花千骨不由得一阵激灵,抬目望着他深邃的眼眸,着实想不出他想做什么。 白子画看了看花千骨手中的佩剑,复而回身去武器架上抽了一柄短剑,踱回到比武场中央。 在离着她七八尺的地方便停住脚步, “小骨,师父与你比一场。” 轻轻浅浅的声音传来,飘忽却又那么真实。 花千骨惊诧的抬起头,却迎上他深邃的眸子,那眸子闪烁着淡然的光波,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色彩。 花千骨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听得到自己咽口水的声响,紧张还是难过,她也说不清。 白子画一句话说出口,白羽半抛在空中的酒壶特别唐突的撒了他一脸,胸前的衣衫都濡湿。 陆忠已然安奈不住的想上前去阻止,袖袍却被白羽抓在手里,动弹不得,仅存的一点儿理智再提醒着他这颗老心脏,万万不可大喊出声。 未等花千骨回答,那雪色身影已抢先一步持剑攻了上来,花千骨吓了一跳,一个激灵侧闪到一旁。 若不是她身材小些,若不是他手中那剑着实是短了些,恐怕比试已经结束了。 花千骨沉沉的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顷刻手中淡蓝流苏的长剑若蛟龙腾空般舞了起来。 她知比不过他,如今她的一招一式尽得白子画亲传,一招过去,他便知她下一招剑指哪里。 二三十招下来,花千骨便有些招架不住了,心焦,紧张,再加上连攻带守确实令她有些应接不暇。 对面的白子画神色与往常别无二致,一双眉目看不出任何波澜,手中虽是一柄齐眉短剑,那剑却仿佛是长在他身体上的一部分,已然与他融为一体,更显轻盈飘逸。 花千骨愈战愈吃力,抵挡已然应接不暇,招式纰漏百出,抬目观瞧,白子画使出一记蛟龙入水,剑锋凌冽,好悬落在她肩头。 不知她比武竟然分心,白子画也略略吃惊,心内想着自己刚刚的招式,下手有些失分寸,差点伤了她,好在收招及时。 花千骨弯腰贴近地面使出海底捞月,自他袖下躲过。本应随着惯性向前平滑,想着白子画说的习武必要见招拆招,活学活用,她一反平常,单手撑地,借力腾空而起,在半空中回猛地身。 白子画正为着刚刚自己下手过重分神,一错神,她腾空的身子再次攻来,剑指再前,寒光乍现。 看着她肃穆的神色, 白子画一时晃了神, 她的神情竟与他第一次见时别无二致,愤懑又充满仇恨,昨日与今天重叠在一处,白子画心内一阵翻腾。 花千骨紧皱着双眉,通红的双目凝聚着腾腾杀气。 说时迟那时快,剑已近身,若是躲,白子画便可身体侧闪,双指弹开她执剑的手臂进行反击。 可他,什么都没有做,心内好似笃定一般的看着她。 这比武似瞬间变成了一场赌局,他在赌,赌她眉间的杀气,他在赌,筹码竟是自己的身家性命。 回身,腾空一击,花千骨没有很多思考的时间,她却本能的认为白子画一定会躲过去,直至佩剑抵上了他的身体,她才发觉,原来这一剑,冥冥之中她竟是想取了他的性命,不然为何那寒光凛凛的剑直逼他心口,不偏不倚。 望着他浓浓哀伤的眸子,他的唇角那抹涩涩的苦笑,花千骨怔住了。 悔!此刻她便后悔了。瞬时间撤去了力道,可是那是白子画的贴身佩剑啊,莫不说它削铁如泥,可甚是锋利。 尽管在触碰到他身体的那一瞬,她便后悔的收了力道,可剑却因惯力还是刺进了他的身体。 素白色的身影,若桃花瓣般自半空飘落,她的双手在猛烈的抖,她亲眼看着他的胸前顷刻间如同绽开一朵硕大的罂粟,娇艳欲滴。 他的脸瞬间退了颜色,顷刻如身上的素衣般雪白,花千骨低头看着紧握在手的佩剑,湛蓝的剑身已被鲜血染红,那血。。是他的血。。 “为何不躲。。”她哆嗦的丢下剑,狠命的扶住他失去重心的身体。 肩头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清清浅浅,没有一丝埋怨。 “生在帝王家,实属无奈。。 师父。。只愿你能放下仇恨。。 放下。。才能。。活下来。。” |
第一百四十章我把他杀了 高台上一阵叮当作响,白羽的酒壶,陆忠手内的拂尘竟一同因惊诧失手丢在了地上,一时大乱。 此时花千骨已然支撑不住肩膀的重量,连同着他一起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他死了, 她亲手杀了他。。 终究她还是亲手杀了他。。。 白羽与陆忠慌忙的将白子画扶起来,白羽咬着牙,他把持不住的想对着她破口大骂,可是话到唇边,只剩下只字片语, “你。。你。。” 白羽看到了她的悲痛欲绝,几欲崩溃的模样,白羽知道她失手了,可是刚刚他明明也清楚的看到了最后那一剑,她周身散发出腾腾杀气,尽管此时早已消耗殆尽。 重重的喘息自鼻息内喷出,白羽伸手覆上白子画的脉搏。 忙冲着抖搂成筛子的陆忠低喝,“快去找铎逸。” 拧了拧眉又紧着出口, “莫要声张。” 白羽将重伤的白子画依靠在自己肩头,正准备离开,余光瞥见跌坐在地上的花千骨。只见她喉间抖动,猛地拾起血染的佩剑,秀发迎着风四散纷飞,微仰起的颈,冷剑毫不迟疑的向自己刺去。 白羽转身一脚踢开已搪在她颈上的剑,怒吼道, “你做什么?” 剑落地,声音极为刺耳。 “你这是要自刎么?他还没死呢!” 花千骨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来,踉跄的奔到他面前,手探在白子画的颈上的动脉之处。 他没死!他还没死! 满脑都是这一句,他面若金纸,双唇紧闭,已然昏死过去,可紧皱的眉间尽是难掩的哀伤。 绮忧宫中,花千骨呆呆的站在门前的阶台之上,面前的房门开开合合,铎逸,白羽等人在为白子画疗伤,配药。 她不敢进去,亦不敢离开,就站在门口,任由他们从她身边一次次的穿过,神色凝重,她双手的血已经凝固,她拼命的搓着蹭着,细嫩的手掌蹭的通红,几乎摩挲出血来。 猛地白羽自房间里冲了出来,花千骨心内咯噔一声,想追上前询问,可又怕是不好的消息,一双脚似灌了铅一般钉在了地上。 岂料,白羽却三步两步奔到她面前,伸手攥着花千骨的手腕就往屋内拖,她踉跄与他一同疾奔到榻前。 白子画就躺在那里,紧闭着双眼,神情如平日无恙,仿佛沉沉的睡了,可毫无血色的面容却令人着实的揪心。 “血止住了,药却喂不进去,你可有方法?”白羽焦急道。 花千骨看着他枕侧洒落的药渍,铎逸直起身说道, “王上所受之伤虽未及心脏,却伤到了心脉,呼吸极为虚弱,我现用柴皮,高参调以猛药催之,若能撑过今夜,方可转危为安。” 花千骨想都未想,一把从铎逸托着的盘中将药取过,单膝跪在榻前。仰起头小半碗药尽数入口,对着白子画那尽数褪了血色的唇弯下头去。他的唇好冷,齿关紧锁,依旧是一滴药也未喝下去。花千骨急的脑门冒出汗滴。心内不停的叨念着:求求你,喝下去。 好似跟自己鼓劲一般,再次对着他的唇,深深的吻下去,舌撬开他的齿,终于将药渡入他的口中,如此这般三五次,将满满当当的一碗药都与他喝了下去。 她却再也不愿离开,紧攥着他的手,跌坐在榻前,木纳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脸,那一刻,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可以放得下,她只求他能转危为安。 |
太棒了,还有没有啦?看的好过瘾啊! |
云楼在这边拔足狂笨 |
这样更法爽呆呆啊 |
这贴看的实在爽我喜欢 |
看到这,我仿佛看到了等师父历劫回来儒尊和司命那悲惨的下场 |
看的很过瘾,爽快,写的好 |
楼楼,我从书山学海里爬出来找你了 |
楼主更文吧。 |
首页 上一页[2] 本页[3] 下一页[4] 尾页[6]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花千骨 最新文章 |
子叶骨缘 | |花千骨出蛮荒后写起 |
因为喜爱画骨,所以我们相遇 |
花千骨之向来缘浅 奈何情深 |
花千骨番外之《重来》画骨文 |
论《花千骨》原著和电视剧的区别 |
谁看了《花千骨2015》了?有什么感受? |
前世今生 |
花千骨同人文之倘若你是我 |
花千骨别让我后悔爱上你 |
利用片花按照花千骨主线剧情重新剪辑的视频 |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
|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