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 穿越同人——长相依[第23页]

摩严和笙箫默端坐在两把黄花梨圈椅上，戒律阁的掌阁的长老低头垂手站在一旁，两名大弟子跪在地上筛了糠。身为戒律阁长老的大弟子，很多定罪量刑甚是行刑的活都是亲力亲为，长老只是将结果呈交三尊审核定夺，两人一向公正严明，严于律己，严于待人，从来没有徇私枉法，不过这回面前坐的是严正的世尊和护短的儒尊，处置的是尊上的夫人，两个人真心想徇私枉法一回。
世尊坐在一旁深深地吐了口气，顺带着不满的哼一声，端起茶杯，用杯盖拨了拨浮在上面的叶片，一口没喝又放下了。他只是早上听笙箫默将事情大约说了一下，详细细节也不甚了解，但是他想的是：若是当年子画对花千骨如此严厉，也不会容她变成妖神，祸延六界，护短护的连自己都赔进去了，这次倒不留情分了。
儒尊斜歪在椅子上，手中的一把折扇开合开合数次，又正了正身子，胳膊靠在椅背上，继续把玩扇子。
地上的两个弟子抽搐一下，本想听着训诫，可是谁都没说话，两个人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只要世尊或儒尊给个指示，他们一定照办，不管怎样，谁也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他们不想为难花千骨，就算想为难她，要是尊上追究起来还不把他俩化了灰？
笙箫默了解的比较多，就先了开口。语速出奇的慢。
“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事情的原委，你们、还是不知道的好……”
长老和两名弟子连连称是。
“花千骨……她……身份……”笙箫默轻笑一声“呃……你们、也比较清楚……和谁过不去，也别和二师兄、过不去，和他、过不去，就是、和自己，过不去……”
摩严听他说这没养分的废话都快吐血了，不耐烦的敲敲椅把。
笙箫默轻咳一声，正色道：“二师兄，没什么意思……我、和大师兄，也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俩跪在地上兄弟俩低头斜着对视一眼，欲哭无泪。
年龄略长的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壮起胆子拱手道：“弟子与师弟拜阁老为师，师父对弟子们悉心传艺授教，又承蒙三尊信任掌戒律阁事务，如今略有小成为三尊和师父分忧，但弟子愚钝，不得要领，此事承望世尊、儒尊明示，弟子一定照办，世尊、儒尊大恩弟子没齿不忘。”后面这半句确实是真心话。
笙箫默浅浅一笑，又恢复平日语气：“这事啊，和你和我都没关系，只和二师兄有关系……本尊也知道你们为难，他既然这么说了，我们就顺着他来，你们公事公办就是了。”
长老和弟子慌忙摇手：“不敢，不敢……”
“没什么不敢的。这只是小刑罚，就在戒律阁执行，不可节外生枝。”
阁老连连点头。
“把花千骨绑上行刑架你们还是可以做的，只是别真动手，也算上天有好生之德。”
长老笑嘻嘻的附和道：“是，是，再说她可是尊上夫人，怎么也不可伤着……”
笙箫默头疼地揉揉太阳穴，怎么有这么群蠢货！指着他咆哮道：“我是说上天有生你的德。”谁知道二师兄要是发起疯来会伤谁啊！
大弟子怕有疏漏，又问：“要是尊上让我们动手呢？”
笙箫默端起茶杯看他一眼：“你真听话……”抿了口茶又道“那你先买好骨灰盒吧。”
大弟子连忙俯身颤抖道：“不敢！不敢！”
摩严实在看不下去了，瞥笙箫默一眼：“师弟，既然要罚花千骨又想护着，倒说个完整的，让他们照做不就成了。”
长老和他弟子感恩的望着世尊快哭出来了。
“行刑的时候我会让幽若带二师兄来，你们也只是装个样子演个戏，不管我们谁说‘执行’，你们都别动手，逼二师兄自己动手，若他执意让戒律阁行刑，你们要掌握分寸。……这个分寸就是明显让他看出你们在放水，当然，千骨的性命要紧，关键时刻我们也要做好准备。”
“子画到底怎么了？”
“至于二师兄怎么了？我也不知道……”
青竹骨的折扇一节一节在细长的指尖缓缓展开……

戒律阁的高台上，三尊并排而立，花千骨被绑在架子上，两边站着戒律阁的大弟子，生怕有什么意外，两条腿如同风中的秋叶，在袍子下不停的哆嗦。
这事本来没什么罪名，就算有罪名也不便为外人道，不能说做娘子的非礼了她夫君吧。
笙箫默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总得有个发言的，哎，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啊！
“花千骨，你，你你你，你可知错？今日判你鞭挞二十，你可有不服？”
花千骨被吊在铁衫木的架子上，直直的望向白子画。“三尊仁慈，弟子没有不服。只有一点，师父既要严惩，为何不用三生池水。”既然不爱她，嫌弃她，就做个了断，不用这么熬着。
白子画微微蹙眉：“目的并不是为了罚你，是让你知道自己的错。”
“徒儿的错，也只有绝情池水才能刻骨铭心！”
没想到花千骨如此固执，笙箫默不由的后背一阵发麻，现在的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要是真用绝情池水，就是西天佛祖也回天无力了。
“千骨，不可妄生执念。”
摩严看笙箫默的激将法，幽若在一旁把牙咬的吱吱响。
笙箫默扬声道：“戒律阁弟子可在！”
其中一个大弟子动了动，觉得腿还在自己身上，哆哆嗦嗦的应了一声，将一条鞭子呈了上去。
笙箫默接过来递到白子画面前：“师兄。”
白子画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抬手去拿鞭子，在将要触碰的一刻，拂袖道：“由戒律阁执行。”
笙箫默将鞭子硬塞到白子画手中：“师兄的徒弟还有由师兄亲自来管教的好。”
行刑的鞭子是用龙皮编织而成，龙筋做的芯，平时像条马鞭，只有不到二尺长，当扬起时会在尾端延伸出一条银蓝色的光，光线随着挥动在空中蜿蜒飞舞。打在身上不会流血，但每一下都伤及经脉，深及骨髓。
白子画低头看了看握着鞭子的手在颤抖，虽然生气，可始终下不去手。抬头对上花千骨的眼睛时，心竟然虚无的漏跳一拍，低头不敢再去看她。深深的吸了口气，用呼吸掩盖自己心里的恐惧，很奇怪，明明是她错了，为什么他会害怕，而且这种感觉竟然有几分熟悉。
笙箫默瞄了眼白子画，见他迟迟不动手，便故意在他身边朗声道：“立、刻、执、行！”
白子画转头死死的盯着笙箫默，他口中出来的四个字像针一样刺在心上，意识似乎有片刻的清明，有条细小的线头露出来，可是还没等他抓住又隐藏在黑暗中。
事已至此，他努力冲破无端生出的错觉，狠下心扬起鞭子。细长的光鞭随着距离无限拉长，犹如灵蛇飞速扑向花千骨。
花千骨望着他，紧咬嘴唇，不让自己惊叫出来，因为疼痛还是有一丝闷哼顺着牙缝溜出来。
白子画接住回弹的鞭子，脑袋轰的一声什么都听不到，眼前覆盖上一片鲜艳的红色，什么都看不清楚，左臂的疤痕跳动的疼，抖的有些不像话，闭上眼睛还是无法平复失速的心跳，但是另一个场景出现在脑海里，那里的花千骨不是被吊在木架子上，而至绑在一根白玉柱上，眼神更坦然，她的坦然反而让他心疼。摇摇头驱散混乱的思维，抬手把鞭子扔给了笙箫默，眉头深锁，不容分辩道：“由戒律阁执行！”
笙箫默自信的挑起嘴角，看了看刚才递鞭子的弟子，等那名弟子注意到自己被注视时，腿一软，打了个趔趄，差点跪地下，皱着眉，哀怨的望向这件事的导演笙箫默：儒尊，弟子是不是要买骨灰盒了？笙箫默轻笑默许，让他们放心。
大弟子挪了挪已经化石的腿，接过鞭子，带着长江黄河的放水。
鞭子再次高高扬起，光鞭在空中挽了个花，舞的灵动花哨，在刚刚触碰到花千骨的时候又被强行拽回。
白子画虽然知道他故意所为，也不计较，面前似曾相识的一幕让自己一阵一阵的眩晕，在执行到一半时转身回了绝情殿。
人刚走笙箫默、幽若就朝花千骨飞奔过去，落下绳索，人已经昏了过去。
幽若不知道能不能碰她，问笙箫默：“骨头师父这样没事吧？”
“没事，她只是身体虚弱受不住，若是以前，这也不算什么。先把人带我那儿去。”
旁边行刑的弟子已经瘫坐在地上，身下一片水渍。

绝情殿，白子画头疼欲裂，躺在床上本想入定静心，却沉沉睡去。大脑一片混乱，眼前的花千骨跪在地上，站在芙蕖池旁，飘在海天一色的苍茫中……周围的场景在不断变换，他与她面对而立，始终对她拔剑相向，虽然没有刺向她，小骨身上却溢出血来，新鲜的血液染红白色的纱裙，铺天盖地的流到他手上，黏黏的，他甚至能闻到血腥味和她身上的味道，面前的人已经飘向远方，他追过去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想拉住她，怎么也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脸上凄美的笑，小小的身体越飘越远……
“小骨……”
在梦中惊醒，满头大汗。转头却看见笙箫默坐斜身坐在椅子上看他。
擦擦额上的汗，沉声道：“你怎么在这儿？”
笙箫默的狐狸眼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打量白子画一番，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嗤笑一声：“小骨？”
“她……伤的很重吗？”虽然知道他来的目的，还是心虚的问花千骨的情况，生怕得到肯定的答案。
笙箫默垂下眼睛，严肃道：“你的小骨，她已经伤了骨头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了。”
“师兄，你把她当做什么人？”
“我的徒弟……”
“还有呢？”他有没回答，笙箫默又问道：“你到底忘了什么？”
白子画眼神闪烁涣散，无措的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都问他小骨是他什么人。
“不管是忘了还是没忘，我来告诉你。”
“她是你的徒弟，也是你的结发妻。你们为了彼此牺牲了很多……师兄，就算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你们成亲已经快三十年了，不知道自己真身有没有失，不想想你手上的疤痕为谁而留！”
白子画眉头深锁，低头看看左手上红色的印记。原来他们是这么亲密的关系，难怪她会哀怨看他，心里虽然厌烦，也有说不出的心疼。
笙箫默有些气结，看白子画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起身伸手探向他的额间，却被他挡住：“不用了，若是有人让我忘记，不会留下痕迹的。”
“你的意思是……摄魂术？”
他点点头，否则不会什么都想不起。
“可是摄魂术只能消除短暂记忆，你失去的记忆时间跨度太长，而且还有选择性。”
“药物……有可能吗？”白子画愧疚的低着头：“我去看看她……”
“去吧。不过你的问题，我还是去问问药君。”

今天到此。

唔。。。骨灰盒。。。

长老和弟子好口怜

悲剧啊，下次更也该想起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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