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绝情殿里多稚儿 “师兄——”笙箫默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腰间别着一把玉箫,手持象牙的折扇叫唤着前面背对着自己的男子。一拢白衣,玄纹云袖;席地而坐,男子低垂眼睑,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长长的睫毛在那瓜子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的头,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容貌。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种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与音与人,一同沉醉。 “师兄,最近你……”笙箫默不知道怎么了说;自从师兄上次闭关出来后,好像变了;可是具体哪些变了自己又说不上来,总觉得师兄身上,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你想说什么?”白子画手未停继续拨弄着琴弦,可心却早已经不在这里了……看着师兄的背影,听着他弹的曲子,笙箫默摇了摇头说:“师兄,自从你出关以后;我们都没有好好的坐在一起聊聊,我总觉得你变得更沉默了;是有什么心事吗?”没有,是你的错觉吧;对了,摩严师兄呢?白子画面无表情的问道。“他,你还不清楚吗?师父云游去了,东华师兄又下山历练未归;长留的大小事物都落在了他头上,最近正忙着呢!”说着,一脸的幸灾乐祸。这时,一弟子来报说:“两位师叔,掌门师祖和东华师伯已经回山了;如今正在长留大殿特派弟子前来请两位师叔。” 好,你回去回秉掌门,我随后就到!白子画淡淡的说道。唉,我也回去准备一下;一会儿就过去。看着笙箫默离开,白子画才慢慢露出情绪,想起那日在静室里睁开眼睛;承载千万年的记忆,全都涌入脑海中;那时,神界自己还是天帝白墨渊;与还是神女时的小骨两情相悦,女娲与伏羲大帝也已为他们定下婚期;可就在他们大婚的前三天,妖神出世;他为小骨挡下了那置命的一击,最后以性命形成封印,封住了妖神;用最后的余力使神界众神沉睡;自己却魂飞魄散。原来上一世他为了天下苍生便已经负了她;一滴清泪划过脸庞。看见自己身处的位置,耳边响起那个声音:“天帝,你与神女两情相悦,却魔难重重;你只是恢复了属于天帝的记忆,可是天帝的神力却还未真正的苏醒;之所以让你带着记忆历练,是希望这次你能好好的保护神女凝香。如今你们已然回到现实,神界等着你与神女一同唤醒。” 心里不由的激动起来:“感谢上天给我这次机会,小骨不管你是神女凝香,还是花千骨;无论我是天帝白墨渊,亦或是白子画;这一次我会将你的一切放在第一位,天下苍生不及你的一颦一笑;上一世你拼尽全力爱我、护我;这一世,换我来爱护你、守护你…… 刚一进大殿,就听到有婴儿哭泣的声音;白子画与笙箫默互看一眼便走进大殿,看到的就是这一番场景;大师兄摩严、二师兄东华哄着一个婴儿;师父则坐在榻上闭目,可是无论两位师兄怎么哄,小婴儿就是不买账,尤其是当摩严师兄抱着她时,她哭的会更凶;笙箫默也加入了哄婴儿的阵营,可还是没用;而白子画从入殿起,便闻道了属于小骨身上的体香;纵然是婴儿,他也能一眼认出那就是他的小骨。 嘴色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他的小骨还是这么讨厌摩严师兄;纵然是婴儿,只要摩严师兄抱她;她就哭的更凶。淡淡的说一声:“两位师兄、师弟;让我来试试吧!”说着,便从笙箫默的怀里抱过婴儿;说来也奇怪,当白子画接过婴儿后,她便不再哭泣而是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看前眼前的美男子,小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袖。白子画露出淡淡的笑意,眼里尽是柔情;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说道:“小丫头,你就这么欺软怕硬吗;两位师兄外加师弟,怎么哄你,你都哭闹不已;怎么我一抱你,你就不哭了;是不是知道,他们不能把你怎么样呢!”小婴儿似是听的懂一般,露出了天真的笑容;抓着他的袖子放入嘴里。 在场的人无不惊讶,向来冷淡的白子画,竟然能对着一个婴儿露出这温柔的一面。“子画,看样子骨儿与你有缘;既然如此,你就将她带在你的身边;从今以后,你就代为师教导骨儿吧!衍道说道。师父的意思是……白子画问道。今日把你们叫来,就是要跟你们说;此女婴名为花千骨,是上古神女转世;可却又撞上了天煞孤星,身怀异香,可以使百花绽放;却同样容易招惹妖魔,因此为师将她带回长留收为关门弟子;从此她便是你们的小师妹,为师既将闭关;不能时刻照顾骨儿,因此将你们尽数召回长留;让骨儿自己选择以后跟谁生活在一起,看样子,骨儿已经做出了选择;所以子画,照顾骨儿的责任就放在你身上了。因此,为师也已拟定你们几人的封号;摩严自此以后,便是我长留的世尊,居住“贪婪殿”;东华为我长留的墨尊,居住“忘情殿”;白子画为我长留尊上,居住“绝情殿”;笙箫默为我长留儒尊,居住“销魂殿”花千骨为我长留涵尊,与子画同住在绝情殿。 为师将“凝香殿”赐给骨儿;子画需在骨儿成年后将它交给骨儿!衍道说道。“弟子谨遵师父教诲。”而此时,小千骨已经在白子画的怀里睡着了。白子画抱着花千骨与众位师兄弟出了大殿,笙箫默见小丫头睡着了便对白子画说:“三师兄,趁小师妹睡着了;可不可以让我抱抱我们可爱的小师妹。”白子画不语,将怀中的小骨交给笙箫默;可是小丫头的觉太轻了,笙箫默刚刚接过,她就醒了;看到眼前的人不是白子画,便又哭闹不已;白子画无奈只好接过来,小丫头才不再哭。然后又在他怀里静静的睡着了。笙箫默无奈的说道:“几位师兄,我有这么可怕吗?为什么小师妹一看是我就哭个不停,还是无论大小;只要是女孩子,一看到三师兄那惊为天人的容貌便深深折服。” 白子画冷静的看着大吐苦水的师弟;一见此情况,东华也加入了调侃道:“师弟,你就认命吧!我还不是一样,不过也比摩严师兄好;咱们这位小师妹啊,从见到大师兄开始就哭个不停;尤其是当大师兄抱她的时候更是哭的大声,好逮大师兄是我们当中唯一一个做父亲的人;这竹染也是从这么大过来的,抱孩子应该相当有经验的;如果是我们抱着她抱的不舒服,大师兄不会啊;可是她就是哭个不停。可是子画呢,素来带人冷淡,可这小丫头就是喜欢让他抱;不就是因为他的天人之资吗!”二师兄,你越说越没谱了;小骨还是个婴儿,怎么分的清好坏美丑呢!不过是因为我能给她安全感,从上一世起便是如此;幻境之中,亦如此;白子画在心里补了一句。两位师兄,师弟;时间不早了,外面风大;小骨的身子又弱,我先带她回绝情殿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御剑飞回了住处,将东西收入虚鼎飞上绝情殿。 他将熟睡中的花千骨放在自己房间的榻上,按照神界中自己的住处重新布置了整个绝情殿;在不远处的桃花树上放了一个秋千,他记得原来在神界的时候,她就喜欢坐在秋千上发呆或是看书;而事实证明,她的这些小习惯始终都没有变过。一切准备就绪,房间里传来了小骨的哭闹声;他瞬移入房间,将她抱入怀中;小骨才止住哭闹,冲她露出天真的笑容;白子画温柔的笑着说道:“我才离开一会儿,你就哭闹不止;就这么喜欢我一直抱着你吗!”花千骨开心的拍着小手,白子画叹了一口气,只好抱着她去厨房给她做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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