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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花千骨之黑白人[第1页] |
作者:听霍温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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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的夜很黑。 他离开绝情殿,再也没有回来。 …… 你们都不知道吗,长留上仙白子画为了救回自己的徒儿,竟然堕仙成魔了! 为什么三生石上,没有他们的名字? 师父……你……你不是师父! 那个穿着黑色袍子,出现在长留,一脸邪魅满身戾气的,真的是尊上吗? 花千骨闭上眼睛。 师父,我知道是你。 从小骨魂飞魄散接起,师父为了救小骨甘愿堕仙成魔。然后他们之间发生的故事。 更的有点慢,希望大家能喜欢 |
第一章 那年离开 瑶池仙境,桃花漫天。 花千骨有些怔愣,看着眼前的一切。 为什么是这里? 思绪随着身下的花瓣旋转飘落,袅袅酒香升腾。 花千骨猛然抬头看着眼前的人,恬静的面容,深邃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淡淡神色。鼻尖一酸,细小泪珠陨落,湿了身下的桃粉。 师父,是你。 而眼前的人看着她笑,把它拾起,托在手心里,宛如托着世间至宝。花千骨看着他笑,他的笑柔软又冰凉,像冬日的夜空,宁静悠远。 花千骨心里冒出一个念头。 这样,就是永远吧。 忽的,那笑容幻化出无限悲凉,宛如洪水席卷走了那一丝温柔。距离他的心口如此之近,花千骨清楚的听见他的心,一点点碎裂,化为齑粉。 花千骨微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白子画只是笑,笑的无限悲凉,无限惆怅,无限沉默。然后他的白衣,他的脸庞,他托着她的手,都渐渐散去。恍惚间,似是有一滴泪打在了花瓣上。 花千骨的心,随着花瓣,随着那滴泪,沉没在酒盏中。她唤不出声音,她看着,透过温香又冰凉的忘忧酒看着,他消失不见,他化为齑粉。 漫天尘埃,有如飞花落雪。 惟有那抹笑,沾湿了泪水,留在酒盏中,留在她同样破碎的心上。 花千骨渐渐失去了知觉。 黑暗中一双眼睛倏的睁大,微微启唇,却没有任何声音。 那么悲凉的笑,留着,尽管梦已散去。 花千骨红了眼眶,却没有泪落下来。 那是他离开后的第几十年呢? 屋外的月光皎洁而明亮,衬着她脸色苍白如纸。 住在这房子里的人,怕都是这样的吧。 夜深露重,她披着衣服,去了院里。桃花开得正艳。 桃花年年开,年年落,周而复始。 而他一去,却再也没有回来。 再也没有回来。 花千骨突然心口一痛。 那么当初的他,一个人住在这里,又是有多么的孤独。 一个人俯瞰众生,一个人守护六界,一个人咀嚼夜色。 花千骨微微转身,销魂殿的灯还亮着。明明主人是慵懒的人,自从他走后,那盏灯再也没有灭过,一晃竟也几十年了。 花千骨敛了容貌,以白子画的样子示人。然后飞向那里。 笙箫默的功力似是又长了些许,她刚落入院中,他便从屋里出来。 花千骨摇头轻笑道:“想不到你这样慵懒的人,竟也开始专心练功了。”然后把脸换成自己的样子。笙箫默和她说过,还是这样比较习惯。 笙箫默并不语,花千骨自己心里也明白。 自从白子画走后,他与她将此事瞒天过海,以免各派惊慌失措,互相争斗,荼毒苍生。 而花千骨,便每日以白子画的形象出现。所以六界都不知道她已经复活,而白子画,不知所踪。 而摩严,也是不知道的。他如此努力,也好帮她分担一些 花千骨嘴唇翕动了一下,眸中水光一闪:“他,还是没有消息吗?” 笙箫默沉重点头。 花千骨闭上了眼睛。 笙箫默不肯告诉她太多,只是说白子画用禁术将她救回,然后不知所踪。 她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可是既然笙箫默不说,她也不问。 只要他还活着,就好。 花千骨转身,又回到了绝情殿。 笙箫默有些心酸的看着他的背影,单薄纤细,分明还是孩子,却越发沉默起来了。 思绪飘飞,回到几十年前。 那个黑暗的夜。 …… 他,亲手杀了她。 满天的血黏黏腻腻,连泪水都洗不掉。 白子画的唇苍白干裂,轻轻翕动着。 身旁是满脸担心的笙萧默,面前是花千骨的尸体。 那个小小的,笑起来甜甜的女孩的尸体。 而自己的手里还沾着她的血。 白子画突然一阵眩晕,慌忙扶上了身旁的桃花树。桃花树像是受惊了,花瓣纷纷扬扬一地。 “师兄!”笙箫默连忙扶住他,白子画挥挥手。 “师弟……真的没有方法……救她了么……”白子画闭上眼,眼前是花千骨满脸恨意,然后闭上眼睛。 然后,魂飞魄散。 笙箫默紧紧皱眉:“对不起师兄……” 笙箫默脑海中浮现出白子画的样子。 白子画浑浑噩噩的抱着花千骨的尸体,血水染红了白子画的白衣。花千骨又变成了小徒弟的样子,梳着可爱的包子头。 白子画抱着花千骨朝绝情殿走去,任何挡了路的人,甚至是站在路边的人,都被白子画一掌打得魂飞魄散。 这一千年以来,白子画在人前都是淡淡的,处于九天之上,可望不可及;而那时的他,赤血白衣,迎风猎猎,黑发乱舞,双眸涣散,状若疯癫,望而心惊。 现在呢? 那个或不可一世睥睨九天的他,或孤傲伟岸令人心惊的他,都不见了。撕裂了冷硬的伪装,鲜血淋漓,他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花千骨的前额突然一闪,有一道金色印记出现,然后渐渐变淡。 白子画眸光一闪。 她是神。 她是神。 “师弟……你记不记得,很久以前有一本禁书,叫做《血咒》……”白子画的声音很轻,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像是怕惊醒了睡梦中的神祇。 “师兄,你的意思是……”笙箫默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 白子画突然就笑起来。 “她是神……” 只消这一句,笙箫默就懂了。 那本书他们是练功的时候偶然看到的,因为害怕被师父发现,上面的每一个字都与胆战心惊一起被深深刻在脑海里。 |
“神魔共生,相生相克。血为其咒,可致魂魄。血为依托,亦福亦祸……”白子画喃喃。 白子画缓缓闭上眼睛。 原来天意如此。 笙箫默扯住白子画的衣袖,声音有些哽咽:“师兄,你当真要……” “这是我欠她的。”白子画艰涩开口,然后连点自己大穴。 上千年的、身为上仙的功力,从他身体中溢出来,在桃花林中弥漫开来,宛如雾气。 月亮慢慢出来,桃花浸在雾气中,发出莹莹的亮光。 功力泄尽,白子画有些虚脱。但接着,他感觉有什么在体内滋生。 一丝丝的黑暗,宛如滋生的藤蔓,缠绕上白子画的鞋子,他的白袍也开始变黑,像是被夜色沾染,浓的要滴下墨来。长发生长,蔓延变紫。因为有血的缘故,有一丝红色贪婪的爬上去,爬到了白子画的眉间,盛开一朵妖冶的花。有一滴血红色的花泪,坠进了他的眼睛里。 笙箫默微微偏头,让一滴泪落在阴影里。 千骨你可知道?师兄为了救你,废了自己上千年的功力,然后让自己堕仙成魔。 上千年,毁于一旦。 可是他,一定不后悔。 白子画慢慢睁开眼睛,笙箫默不由得呼吸一滞。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 因为堕仙成魔,那双眼睛变成澄净的银色,层层叠叠,森罗万象,而瞳仁却因为那滴花泪,变成鲜艳的血红。 万物失色。 白子画身上散发出强烈的戾气,四周的桃花树尽数枯萎。 白子画无暇顾及。 他要救她。 白子画把手指轻轻放在她额头上的光印处,皮肤的连接处出现一丝红色。 神魔相生相克。 魔的血,也许能救她回来。 但他不知道,要用多少血。 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了,血,仍然汹涌的向花千骨体内冲去。 白子画的唇已经白的不成样子,因为失血过多,头也一阵阵昏晕。笙箫默急的团团转,因为仙魔两道,他的内力根本就不能输给白子画。因为堕仙成魔,花千骨的神谕也消失。一时间,竟没什么能帮他。 白子画感觉自己就要飞起来了,他的睫毛微微颤着,像雨中湿了的单翼蝴蝶。 心跳声。 有细细的心跳声。 白子画抬起迷蒙的双眼,看着花千骨微微起伏的胸膛。 她回来了。 白子画扯出一个细微的笑,像她的心跳声一样细微。 花千骨的心跳越来越有力,而白子画的脸却越来越白。 他坠入魔道,戾气侵身,本来就受了打击,又大量失血,几乎撑不住了。 “师兄!”笙箫默眼眶都红了,一把扶住白子画。 白子画挣扎着站起来,从墟鼎中取出一件披风,给花千骨盖上。 “师兄……” 白子画低喃一句:“照顾好她。” “师兄你要去哪儿?”笙箫默着急起来。 “去哪儿?”白子画像是在问自己:“我能去哪儿呢?”他苦笑着看着身旁枯萎的花树,像被火烧过一样焦黑。白子画轻轻抬手,花树又是一片生机勃勃。 让花树回来很容易,可是让自己回来很难。 白子画低下头,想抚摸一下花千骨的脸颊。她头上的金色印记不停闪光,脸色越发红润,不久就会醒来。手指在即将触碰到她时倏的收回,他的指尖缠绕着黑气。 他怕弄脏了她。 白子画自嘲笑笑,像是卸下了一切。眩晕越发加重,他转身。该离开了。 “师兄你还没告诉我你要去哪儿……”笙箫默红着眼:“万一……万一千骨她醒来要找你……” “不可能了。”白子画的脸隐在月光的阴影里,什么都看不清。 白子画抬手,月光乖巧地落进他手心。法力凝过,成了三张纸。 “月光纸。”白子画淡淡:“有事用它找我。” 看着手里的纸,白子画有些恍惚。 ——师父师父,你要送小骨什么礼物啊?一个小丫头开心的说着,眸子里流光溢彩。 小丫头身边的男人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笑。伸手接过月光,凝成一张纸。 小丫头惊喜的接过,师父这是什么啊。 这是月光纸。男人解释着,世间万物皆有形……男人殷切的谆谆教诲。 小丫头似懂非懂的听着,师父你可不可以教教小骨? 男人点点头。 小丫头开心的欢呼起来,师父那下次小骨过生日的时候一定要教小骨…… 白子画从回忆里醒来。 后来呢? 他们没能好好的过下一个生日,因为不久之后,他就中了毒。 白子画衣袂翩然,飞离了绝情殿。 几十年没有回来。 笙箫默从回忆里醒来,心里越发酸涩。 那三张月光纸,还好好的躺在他的心口处,几十年没有动过。 |
第二章 墨玉面具 第二日清晨—— 天是青色的,桃花林里有迷蒙的雾气。有露水宛如谁的眼泪,从少女脸颊一般的桃花上一滴一滴的落下来。 花千骨换上白子画的袍子,带上他的发簪,然后变成他的样子。 好像他还在一样。 几十年前,花千骨不在了。 而几十年后,花千骨不在了,白子画也不在了。 花千骨静默一下,眼眶固执的红了。 但是没有泪。 她不准自己再流泪。 …… 长留大殿。 摩严眉头紧锁:“近来人间颇不安宁,天生异象,怕是要有什么事发生了。子画,明日派几个弟子下山去吧。” 花千骨道:“不如还是子画亲自看看吧。” 笙箫默摇着扇子,一脸笑意的看着花千骨。 小丫头可真是有模有样了啊。 想当年她刚刚装成白子画时,坐在摩严身边那叫一个抖。现在呢,已经可以自称子画应付自如了。 苦难会从外到内把一个人磨砺得发光。 笙箫默突然想起这句话。 摩严望着白子画,心里有些涟漪。 几十年前花千骨死的时候,他疯癫痴傻,险些堕仙。而第二天,他就平静的站在他面前,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而失去了竹染的他,都已经憔悴如纸。 那个对他来说那么重要的孩子,以令人观之生痛的方式华丽落幕。而子画站在他面前,依旧平静。 平静的令人心惊。 摩严好几次试探,又一直等着他说要用什么什么方法救她回来。可是没有,几十年过去了,还是没有。 就像收幽若的那次拜师大典,白子画将幽若收为徒孙。他心里虽生气,但也隐隐心安。 因为这样才是他啊。 摩严叹出一口气。 莫非真的是自己做错了? …… 议事完毕之后,花千骨去了广场看弟子们操练。 近来天下不平,弟子们每日练剑斗法,辛苦了许多。如果是师父,也一定会去看看他们。 空气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下雨了,但是不很大。 弟子们在广场上蔓延成浩大的人墙,一招一式劲劲生风,花千骨欣慰点头。 雨有点大了。 弟子们的招式动作变得有些懒散,这雨还是有些寒的。有些胆大的弟子已经向花千骨这边看过来,人群有些微不可见的骚动。 一旁盯着的桃翁犹犹豫豫的走过来:“尊上,你看……” 花千骨安静的负着手,一动不动。雨已经湿透了她的全身,但花千骨恍若未觉。 桃翁会意,也同样不语。 花千骨看一眼众弟子,眼神安静的像雨。 雨中训练,更能磨练弟子们的斗志,也能无形中提高弟子们的修为。 雨足足下了一个时辰,花千骨安静的站在雨中一个时辰。 弟子们刚开始还有骚动,可看见花千骨仍一动不动,心下几分感动,几分激励,练得越发卖力。这一个时辰下来,练的成果比过往三天练的都多。 花千骨微扬嘴角,对桃翁说:“中午嘱咐下去,让他们做饭时加些白芷,若是不用进食的弟子让丹房送些冰莲露去,不够就来绝情店取。”桃翁领命,下去准备了。 花千骨扬声道:“今日便训练到这里,下午都休息休息,注意防寒。” 弟子们很高兴,纷纷欢呼起来。 花千骨微微一笑,动了动冰凉的手指,转身回了绝情殿。 …… 花千骨换下湿透的衣物,窗外有桃花落雨的声音,雨又开始下了。 雨有人也忧,雨停人未停。 花千骨仍穿着单衫,有些冷,却不想换。 有几丝雨透过窗子打进来,湿了窗边的书,洇湿了过去,看不清未来。 花千骨轻轻咳了几声,手轻轻抚了抚额头,好像有些发热了。 去院子里摘了些草药,却没有力气煎。花千骨只好喝了些冷水,静静的躺在床上,微闭上双眼。 眼前是一地桃花,绚烂的像她原来的笑。 花千骨昏昏沉沉的,怀里紧紧抱着刚刚换下的他的衣物,就想抱着师父一样。 花千骨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说好了不再思念,却还是在想。 几十年,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每个夜晚,风和桃花缠绵纠缠,月光如霜清寒,扭动着身子爬上花千骨的心。夜像孤独,把花千骨裹得密不透风,严严实实。 一过,竟然几十年了。 “千骨!”迷迷糊糊中竟然幻听了,花千骨微微睁开眼睛,却看见了笙箫默焦急的脸。 “千骨你怎么能这样!”笙箫默一边给她输真气,一边唠唠叨叨:“千骨你不知道你身子不好吗?居然还陪弟子淋雨!万一坏了身子怎么办?你若出了什么事,让师……”笙箫默自知失言,闭上了嘴。 花千骨落寞的闭上眼睛,不让笙萧默看清眼底的颜色。 笙箫默看着花千骨,胸前的月光纸发着幽幽的微光,笙箫默几欲拿出,却还是放下手。 笙箫默叹一口气,替花千骨掖好被子,转身离开。 …… 窗外出现了一个黑影。 花千骨仍睡着,月光照着她红得不正常的脸。 那人静默地立在窗边,转身进了厨房。轻车熟路的熬了碗药,又如出入无人之境般去后山摘了朵冰莲放进去。 花千骨微微动着嘴唇,像是想说什么。那人将药放在花千骨身边的桌上,然后转身静静的看着她。 花千骨动了动嘴唇,声音几不可闻:“儒尊……” 那人扬起一个冷冷的笑,转身出门,黑色的袖子扫落一片桃花。 花千骨没有察觉,仍在呢喃着梦话:“师父他……还没回来吗……” …… |
第三章 如果相遇 这里是什么地方? 花千骨微微睁开眼睛,晕迷前的事毫不客气的冲进脑海。 花千骨脸有些红,见那男人没有在,开始打量起这个房间。 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套茶具,茶具旁是一盏古朴的烛台,蜡烛正在发着微弱的光;一个凳子,还有一个摆了几本书的书柜,仅此而已。虽然很昏暗,但也能看出来收拾的井井有条。 房间里铺上了厚厚的地毯,是白色的,竟是一尘不染。为这沉闷的房间增添了一丝亮意。 花千骨慢慢坐起来,烧已经退了,不知道儒尊有没有担心,那男人……又在哪里。 继续呆在这里终归不好,花千骨掀开被子,准备离开。 “尊上便是如此忘恩负义之徒吗?”一道男声突然响起,花千骨吓了一跳,也许是因为屋子空旷,他的声音迂回绕转,竟分外好听。 男人慢慢向她走来,脸上依旧带着墨玉面具。花千骨本能的站起来,没想到躺的时间太长了,身体又十分虚弱,腿一软竟靠在了那男人肩上。不知道男人是不是故意的,重心不稳摔倒在地,却把花千骨不着痕迹牢牢的锁在胸前。 花千骨一阵天旋地转,有些发懵。男人被她压在地上,语气不满:“尊上,你没听过一句话,叫做男女授受不亲吗?” 花千骨听到这句话顿时清醒了,断念在手,直指他喉咙:“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知道她女扮男装。 男人竟是毫无惧色,微微抬起脸看着花千骨:“我不但知道你不是白子画,我还知道你是花千骨……”然后微微偏头似是看了一眼断念剑:“都说长留上仙思徒成痴才舍弃横霜用了断念,现在想来……怕是尊上您没有横霜剑吧。” 花千骨心中惊疑,没有发现两人的姿势距离都十分暧昧,而且……而且还是两个男子……男人倒是注意到了,但隔着面具,看不见他的表情。 花千骨见被他识破,也不再伪装,干净利落的换回原来的样子,只是白子画的袍子穿在身上还略显宽大,花千骨随意念了个诀,让它合身了些许。 “所以,你是谁?”花千骨以自己本来的面目示人,心里突然一阵轻松。但仍然警惕地盯着面前这个离自己不足五寸的男人,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等等……离自己不到五寸的……男人! 花千骨一把推开他,像一只受惊的猫窜回床上,小女儿娇态尽显。 男人倒是笑了,语气却还是阴阴的:“你不必紧张,若是我有害于你,你还能好好的在这儿装成一只猫么?” 花千骨瞪他一眼:“你到底是谁?”语气却没刚刚那么硬了,反而带了一丝好奇。 毕竟是个小姑娘,几十年来把自己封在白子画的外壳里几近窒息,善良柔软的天性一直未变,只是几近枯萎。如今释放出来,竟是连防备都卸下了。 “聊一聊,没准儿我一高兴,就告诉你了。”面具下的声音清冷傲慢,花千骨当真乖乖坐下,看着男子很礼貌的坐在离床不近不远的凳子上。 花千骨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男人是魔,是陌生人,可花千骨对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 男人倒了一杯茶水给她,花千骨接过,小声的说了句谢谢。然后男人坐下,也许是带着面具不方便吧,他没有再倒一杯茶水给自己。可是花千骨觉得,他是应该倒一杯茶的。 “ 烧退了吗?” 花千骨点头,心里有一股暖意,尽管他是个陌生人,周身还散发着戾气。 “这几年,过得怎么样?”男人悠悠问道。 “啊?”花千骨有些意外,他问这干什么?花千骨直至的盯着他,眼神充满疑惑, “别这么看着我,”男人冷冷道:“是个人都会好奇一个遗孀是怎么过几十年的。” 花千骨眼神里瞬间充满怨念,知道你能耐,至于这么放肆吗。“我……我不是遗孀,师父他还好好的……只是……” 只是我找不到他而已。 隔着面具,花千骨看不到他的神态,正在低头默默委屈间,身边突然响起了吼声:“我问你过得怎么样,你听不懂吗?” 花千骨承认,这几十年扮成白子画,摩严再也没有吼过她,不然自己绝对不会被这一吼给吓到。加上心里委屈,声音都带了一丝哽咽:“ 能怎么样呢?一日一日的过不就好了。”说罢,眼泪就掉了下来。 |
花千骨从没想过,他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面。 “师父,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花千骨有些难以置信,看着自己朝思暮想了几十年,或者更久的人。 他竟比以前还瘦了,显得鼻梁更加高挺,唇色更加苍白。他的眼睛不再是深邃的纯黑,变成了圣洁的银色,瞳仁血红,魅惑入骨。眉心有一朵花,殷红色的花,待在原本掌门信印的位置。 她早就该猜到的!早就该猜到的!从他出现,看到他的长发开始就该猜到的!从看见这房间就该猜到的! 虽然昏暗,但简洁如昔。 可是,师父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为什么会堕仙?他为什么瘦削了许多?他为什么, 不回来找自己? “很诧异是么?”白子画漂亮的眼睛盯着花千骨:“白子画使用禁术失去记忆,于是有了我。我是他,虽然不完全是他。六界的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当然包括你——”他拉长了声音。 “世上的最后一个神,白子画的心悦之人,花千骨。” 听他的语气,好像他真的不是白子画一样。 “白子画会开心的,看见你代替他把长留治理的这么好。”白子画负手转身,黑色衣袍和披散的长发一起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没事便回去吧,免得笙箫默担心。” 花千骨一下子从床上翻下来,腿依旧很软,现在更软了。她几乎是半跪着到了白子画身边,抓住他的袖袍,低声哀求:“师父,你不要走,你和小骨一起回家好么……或者带小骨走……小骨不想没有师父……” 白子画一把甩开她:“尊上请自重。” 花千骨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他的眼神疏离,眼睛明明看着她,却又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他叫她尊上。 明明他才是啊…… 白子画刚要走,背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和啜泣:“师父……让小骨帮你束一次发可以吗……” 白子画皱眉,手中银光闪过,头发已然束好:“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头发。” 花千骨心头有如重创,喉头点点咸腥。 原来她已经是别人。 花千骨轻轻点头,默默走出去,走得极其缓慢,身后仿佛留下一串带血的脚印。 血是从心上来的,这时间只有他一人能治好,而他说,她是别人。 花千骨走到门口,背对着白子画,忍住发抖的双肩,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师父,这里挺冷的,你要注意防寒。没事了给自己做一道桃花羹,不要那么瘦,对自己好一点。去找几个仆人来,不然这里太过冷清,或者把哼唧带来……” 身后久久没有声音,花千骨微微偏头,心如刀割。 身后空无一人。 原来他早就离开,也许在她刚刚开口叫师父的时候就已经离开,或者是,几十年之前就离开了。 花千骨蹲在门口,失声痛哭起来。 很久很久,他一直没有出来。 …… 白子画缓缓踱出来,花千骨刚刚走,空气里还弥漫着悲伤。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白子画总是对的,所以你总是错的,哪怕你是对的。 你要明白对错,明白,时过境迁。 …… 花千骨失魂落魄的回了绝情殿,笙箫默早已等的心急如焚,一边踱步,一边摇着扇子。见花千骨回来,把手中扇子一拍,着急道:“千骨,你怎么才回来,也没有敛容,你……” “我见到他了。”花千骨双眼无神:“他堕仙了,他怎么会……” 一把抓住笙箫默:“儒尊,他怎么会堕仙?师父怎么会堕仙的!” 笙箫默脸色苍白:“你见到师兄了?” “是……”花千骨颓然:“他不要我了,他还是不要我了……” “千骨你听我说,师兄他……” “他根本没有用禁术,对吗?”花千骨声音飘渺。 笙箫默从未见过这样的她,安静而悲伤,像倾盆大雨中迷路的蝴蝶。 “千骨……” “你不用说了。”花千骨转身进了屋子,然后用神力设下一道结界。 笙箫默怔怔的看着她进了屋子,安静的关上门,然后再也没有声音。 …… 花千骨背靠着门,无力滑下,眼前全是白子画看她的眼神。那双陌生的美丽眼睛中,射出来的冰冷。 她无助的把头埋在臂弯中,轻声啜泣。 骄傲的他,居然为了自己堕仙,变成他讨厌的样子。 再也不会有人听见她的哭泣声急匆匆的赶来,蹙起一双好看的眸子,然后说:小骨,怎么了? …… 今天的天很阴。 笙箫默摇着扇子,心情仍然烦躁。 二师兄怎么可能这样对小花花呢? 背后有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笙箫默几乎是立刻回头,惊喜大叫:“师兄!” 白子画被黑气环绕,竟也显得一尘不染,微微点头,然后重复一遍。 |
“离她远一点。” “离谁?”笙箫默激动的昏了头,“谁?你说小花花?哦不千骨她挺好的,不不,她不好……”笙箫默静默一下:“她很不好。” 白子画眼睛突然一冷。 “她从回来就把自己关在绝情殿里,你最好去看看她……诶诶诶师兄你等等……”笙箫默急忙唤住了正欲离开的白子画,有些担心:“师兄,你面色不太好。” 白子画不语,长睫微敛:“与你无关。”说罢转身飞去,又微微一顿:“不要告诉她我来过。” “师兄,绝情殿在这边!” “谁跟你说我要去绝情殿。”白子画冷冷道,迅速飞离了长留,然后就近落在了一处偏僻的林子里。 眉头一皱咯出一口血,自己面色真的有那么差么? 白子画苦笑摇头,看着沾了自己血而枯死的树木,手中银光闪过,树木重新欣欣向荣。 …… 笙箫默望着白子画离去,重重一叹。 他不仅是面色不好,而且有什么东西郁结于心。 能是什么东西? 真不知是谁在伤谁,他伤了她,亦伤了自己。 想起刚刚他说的话,离小花花远一点…… 笙箫默突然笑起来,二师兄,怕是吃醋了吧。 笙箫默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了,眉眼弯弯像一只狐狸。 心里有一块石头,放了下来。 |
小剧场 白子画:小骨我问你个问题 花千骨:师父你问吧 白子画(深邃的眼睛):你和儒尊什么关系 花千骨(喷水):师父你怎么能怀疑我 白子画:你做梦都喊他的名字 花千骨(哭笑不得):师父谁让你不听完 白子画(瞥一眼笙箫默):我听说有人给我带绿帽子 笙箫默(喷血):师兄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 白子画(忧郁脸):小骨你还我清白,毕竟他们传的是我和那个男人是断袖 笙箫默:师兄,你师弟什么时候变成那个男人了…… 花千骨:……师父你想咋 白子画(认真脸):我要你对我负责 花千骨:…… 笙箫默(电灯泡炸裂吐血而亡) |
第四章 玉暖生烟 玉暖生烟 长留大殿—— “子画,马上就是仙剑大会了,这一届弟子资质都不错……”摩严翻着弟子名单:“掌门弟子之位不宜空缺太久。” “师兄,你知道我只收一徒。”花千骨有些不满。 摩严把声音提高一个八度:“可那孽障死了已有几十年了,掌门之徒不可空缺,你应当以大局为重。” 笙箫默现在觉得议事是一种很有趣的活动,可以看不少好戏。 花千骨心里扁扁嘴,师伯,你可知道孽障就在你面前坐着? “此前掌门之徒不也空缺百年,六界照样平安无事。”花千骨回道。 “那时和现在不一样。”摩严皱起眉头:“现在时局动荡,长留作为仙界第一大派,不可有半分动摇。” “此事无需再议。”花千骨起身:“一会我会去继续调查戾气的来源。” “子画,仙剑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摩严着急的说,有这么一个师弟真不让人省心。 “诶诶诶大师兄,”笙箫默挤眉弄眼的凑上来:“二师兄他也是为了天下苍生好嘛!再说了,那些掌门你能搞定的对吧!” 笑话!傻子才会觉得花千骨是去调查戾气,她明明就是要去找二师兄!成人之美的事还是要做的! (摩严:师弟你什么意思 笙箫默:师兄你听我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诶师兄你别打脸……) 花千骨感激的看了笙箫默一眼,却一眼瞥见满脸促狭的笙箫默,脸有些红,连忙拿法术掩去。 想起那天师父说外界在传尊上和儒尊是断袖……花千骨忍俊不禁,若是外人看到定会传成尊上看了儒尊一眼然后脸红了。想到这儿,花千骨笑意更深。 摩严:“……师弟你……在笑什么?”其实他想说的是师弟你抽什么风…… 花千骨轻咳一声:“嗯……无事……师兄我先走了……” 摩严:你当我傻子呢…… 笙箫默摇着扇子,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僵硬的摩严,摇头大笑着远去。 …… 又来到了熟悉的地点,花千骨收了换容术,眉头一皱。戾气怎么没了? 昨天明明是循着戾气找到这里,一夜之间,怎么就消失的这么干净? 还是说,他不想再见到自己,隐去了他的所有踪迹? 花千骨缓缓蹲下,缩成小小的一团,把脸深深地埋在臂弯中。 她只能这样给自己安全感。 “你在这儿干什么?”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花千骨惊喜的抬起头:“师父!” 白子画冷冷淡淡的站在她面前:“你来这儿干什么?” “我……我来调查戾气……”花千骨低声。知道他不喜欢看见自己,于是找了一个都能骗过世尊的客观理由。 白子画负手:“昨日这里是有很浓的戾气,不过今日一早便没有了。” 花千骨惆怅的点点头:“师父……” “不要叫我师父”白子画皱眉:“我说过我不是那个白子画。” “那我怎么称呼你……”花千骨撇撇嘴都快哭出来了,有种想弄死自己的冲动。 想她堂堂神尊,好歹也是挥手成风,傲视九天的。怎么一到白子画面前一下子就怂了呢? 白子画有些嫌弃的看着花千骨通红的眼:“叫我白子画即可。” 花千骨:“……” 她明明记得师父是很讨厌她直呼他的名字的,可是现在为什么让她直呼他白子画呢? “代号而已,有什么可在乎的?”白子画目光一转,看着花千骨纠结的脸。 花千骨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哆哆嗦嗦开口:“师……白……白……” 不行啊!花千骨都要哭出来了。 “我不叫白白,”白子画玩味一笑,手指轻佻的动动花千骨通红的脸:“嗯,我明明记得,当时你当妖神的时候,白子画白子画叫的很顺口啊。” 花千骨哭丧着脸,偏偏脸又红的像个大苹果,看起来有一点喜感。她现在又不是妖神,就算她现在是妖神,看着师父妖孽的面容,就算借她十个胆也不敢啊! 她只要在心里默念一声白子画,背后就冷飕飕的,好像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一样。 可是她以前那个啥师父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感觉?谁来跟他解释一下这种要遭雷劈的感觉哪里来的? 白子画看着她又纠结又心慌的脸色突然笑了,不是他一贯内敛的微笑甚至只是一丝笑意,而是出声了的,能透露出开心的笑。 在这样的笑声里,花千骨的心突然就分外安静。各种心乱如麻,以及不知名的烦躁情绪一下子就灰飞烟灭。 她从没见过师父这样笑,开心的像一个孩子。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他不用再伪装自己。想生气就可以生气,想难过就可以难过,想笑就可以像一个孩子,不用时时刻刻端着上仙的架子,把天下苍生全都负在他单薄的肩上,一负就是几千年。 |
于是很容易的就平静了,花千骨想。师父以前说过,既来之,则安之,顺其自然便好。心如止水,乱则不明,也许当她不乱了,会有更好的结果等着他们。 这一声笑,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花千骨几十年的心结,将里面满满的无助与害怕一滴不剩的放走。 白子画没发现面前小小的女孩这么复杂的心思,唇边还有未褪尽的笑:“算了,你随意吧。” 花千骨点点头,脸上挂出了很久都没有见过天日的开心笑容。 白子画见她一下子笑的这么开心也有些疑惑,只是懒得深思。 “对了,你刚刚……要说什么?”白子画微微眯起眼,看着花千骨。 花千骨这才想起来自己有话要说:“那个……师父……”然后心虚地看他一眼,是他让自己随意的。“你以后不想见小骨,跟小骨说一声就行了。不用搬家,搬家很麻烦的,万一一不小心伤了师父您的(老)胳膊(老)腿,那多不好……”花千骨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 白子画默默替花千骨开脱,顺便安慰自己:……我还没弱到那种程度……我还是会法术的(小骨你是觉得为师越老越不中用了吗……) 白子画轻咳一声:“谁跟你说我搬家了?”眸色愈深看着眼前突然放飞自我的小女子。 花千骨低头戳一戳手指:“明明昨天师父还住在这里,今天就不在了……”傻子才看不出来,花千骨补充道。 白子画看着面前脸都要埋到土里去的小姑娘,堕仙这么久头一回有了无奈扶额的冲动。 “我昨日只是散步(闲逛)到了这里,正好看见你。然后过去跟你聊了几句,没想到你发烧昏迷,然后把你带到了住处。”白子画看着聚精会神听自己说话的花千骨,心里抽痛一下。 白子画静默一下,开始疑惑,这该死的心早不抽筋晚不抽筋偏偏在自己看她的时候抽筋什么意思? (心:我冤枉啊!这根本不关我的事!我当个红娘容易吗我?看着你们两个一不小心还会催的好不好!电灯泡也有生命的!) 听完白子画的话,花千骨更开心了。 原来师父不是故意躲着自己,而是自己乌龙了。 想到这儿花千骨心里微微一疼,看了一眼白子画的堕仙印痕。 那以前,是不是也有自己臆想出来的误会呢? 花千骨思考了一下,然后很没形象的开口:“既然这样,师父,你带我去你的住处看看吧。” 话音刚落,花千骨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自己是不是不够羞涩?不是说……要欲拒还迎,欲语还休吗? |
白子画:“……”他依稀觉得花千骨变得开放了。 不过……白子画想,既然……那也不是不行……所以…… 所以花千骨很顺利的来到了师父的住处。 是一座很宏伟的宫殿,花千骨惊奇的瞪大眼睛,不过想到此宫殿规模大一倍的绝情殿后就没那么吃惊了。 整个宫殿给人一种压抑的美感,每间屋子都很大,却只有一盏烛台照明。地板是用黑曜石铺的,柱子上镶着流莹玉,发着淡淡的光,显得房间神秘而空洞。 每间屋子的用具都很简洁,寥寥几样,单纯的颜色,不带任何装饰。 花千骨想,原来爱上一个人,这么容易心疼。 白子画单单薄薄的一个人,住在这么空旷的房子里。晚上的时候,夜会从窗子里挤进来,冷冷的包裹住他。 是要多大的地方,才能让你谨慎的藏好? 花千骨不着痕迹的收回心酸,摇摇白子画的袖子,像以前一样,讨好的说:“师父,你让小骨在这里住下好不好?” 白子画抽回袖子,淡淡(一本正经的瞎说)道:“你身为长留尊上,不该如此。况且你一个女子,借宿在男子家里,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花千骨:“……” 长留尊上是你诶师父!我只是个冒牌货!再说了你是我师父,以前在绝情殿朝夕相对不见外人的住了七年你都没说什么! 名声?花千骨撇撇嘴,盗神器的时候就已经没了,还有后来当众和姐姐拥吻、和东方他们纠缠,更何况做妖神的时候……名声早就魂飞魄散了好吧。 再说了,名声……有用吗?没有抱得师父归来的实在! 不过这样算来,名声不保应该是师父中毒的血腥之吻吧……花千骨这样想着,脸不自觉的又红了。 白子画:“……”小骨莫不是傻……精神出了些问题……这样都能脸红…… 花千骨还想说什么,一个气泡颠颠的飞到她手中,花千骨看了白子画一眼,后者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花千骨抿抿嘴,戳破了气泡。摩严的吼声冲了出来。 “子画马上就是拜师大典了你怎么还不回来,你……” 花千骨毫不犹豫的终止了传音。 白子画眉尖眼角都是笑意:“快回去吧,免得摩严又要骂你。” 花千骨突然觉得,眼前的师父和墨冰仙好像。 但是,又比墨冰仙多了一份疏离。 今天的师父好像很开心,花千骨想。 终是害怕摩严又发火,花千骨还是不舍的走了。 白子画看着花千骨离开的背影,银色的眸子里出现一丝迷茫,血红的瞳仁像暗夜里的彼岸花。 …… |
小剧场[伪对话] 长留大殿—— “子画,马上就是仙剑大会了,这一届弟子资质都不错……”摩严翻着弟子名单:“掌门弟子之位不宜空缺太久。” “师兄,你知道我只收一徒。”伪白子画有些不满。 摩严把声音提高一个八度:“可那孽障死了已有几十年了,掌门之徒不可空缺,你应当以大局为重。” 伪白子画:作者君你别伪白子画伪白子画的叫,本神尊有名字叫花千骨! 作者君:你不是叫孽障么 伪白子画:…… 摩严疯狂的翻着手里的名单,翻的另外两人眼花缭乱,硬生生翻出来一朵牡丹花:“你看这韶白门木棉,小小年纪使得一手好剑法……还有东绝山莫非,向白鞭使得出神入化……还有这个孔汤莲,峨镜洞的,仙骨尤佳,听说还做得一手好菜…” 伪白子画:……师兄我也会做菜,绝对比他好吃…… 摩严又说:“还有这个,师弟你看,一个不知道来厉的小孩,叫连连,嘴特别甜,师弟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伪白子画:“……师兄我想我们长留还后继有人……” 摩严仍然在挣扎:“师弟,这个你一定喜欢……似华,风骨奇绝,人称‘六界第一美少男’,还有人说他是‘白子画第二’……” 伪白子画:……突然觉得自己有个假师兄……师兄你家萝卜白菜卖不出去了么 笙箫默:这都是些什么名字…… 作者君:名字请无视…… “此前掌门之徒不也空缺百年,六界照样平安无事。”伪白子画回道。 “那时和现在不一样。”摩严皱起眉头:“现在时局动荡,长留作为仙界第一大派,不可有半分动摇。” “此事无需再议。”伪白子画起身:“一会我会去继续调查戾气的来源。” “子画,仙剑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摩严着急的说,有这么一个师弟真不让人省心。 “诶诶诶大师兄,”笙箫默挤眉弄眼的凑上来:“二师兄他也是为了天下苍生好嘛!再说了,那些掌门你能搞定的对吧!” 笑话!傻子才会觉得花千骨是去调查戾气,她明明就是要去找二师兄!成人之美的事还是要做的! (摩严:师弟你什么意思 笙箫默:师兄你听我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诶师兄你别打脸……) 伪白子画感激的看了笙箫默一眼,却一眼瞥见满脸促狭的笙箫默,脸有些红,连忙拿法术掩去。 想起那天师父说外界在传尊上和儒尊是断袖……伪白子画忍俊不禁,若是外人看到定会传成尊上看了儒尊一眼然后脸红了。想到这儿,伪白子画笑意更深。 摩严:“……师弟你一个男人笑的这么娘干什么。” 伪白子画拍桌:“老子本来就是女的!” 摩严:“你当我傻子呢……” 伪白子画:“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黑摩严:“……” 伪白子画:“嗯……难道不是么?” 黑红摩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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