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第4页]

灶台上的药炉咕咕的响着，每日在他那销魂殿侍弄自己那些稀罕的宝贵草药，笙箫默早已经习惯了这草药的浓香。可这些日子，他愈发觉着那一碗碗黑色的药汤，是又苦又涩，不是他心里苦，而是替白子画和花千骨感到苦。
沉沉的叹了口气，他起身将熬好的汤药倒出，施法罩了个结界温着，飞身前往了绝情殿。
绝情殿内，半晌过后，搭在白子画脉间的手收回，笙箫默起身自行走到小方桌前去写药方。
“师兄他……急火攻心而已。”
他抬头看了一眼花千骨，淡淡地说道。
看着他二人，笙箫默心里不由的出了神。想起前几日，师兄他没日没夜地守着她，而千骨她，依旧是脉象平稳迟迟不醒，因此白子画本就有些郁结于心……
“……没事的。”默默的替白子画补了一句，他继续低下头写方子。
他们师徒之间的事太惨烈，爱到肝肠寸断，爱到灰飞烟灭，这样的爱太令人心惊，亦太令人心痛。该怎么表达，怎么解释，怎么接受？换作是他笙箫默亦不知该怎么办。况且这两人的性子一个比一个倔，再加上师兄那不会哄女孩子的嘴……
笙箫默有些替他们头疼。唉，他就该有这先见之明，先替师兄熬好了药来这等着，看着他们吵完。
“他身体一直这样，这些年……都快成药罐子了。”笙箫默略有些玩味的说道，却字字刺痛着花千骨的心。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笙箫默紧忙补了一句:“虽然不如以前，但至少……没有更糟。”
花千骨紧握着白子画的手，她指尖轻颤，心里暗骂着自己。这神谕……除了让他生无意，死无门，还有何用？

“千骨，你刚醒过来身体又不好，还是别太累了。我却叫幽若……”
“我没事，我只是想……在看看他。”
“你还是要走吗？”
花千骨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该离开还是留下。
“我不知道。”
“那师兄怎么办？”
“……他会没事的”
“你就这么相信他？”
对于笙箫默能知道她的想法，花千骨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性格使然，他本就是最肆意洒脱，最心明通透的一个。而且……旁观者清，师叔他最能看透他们之间的对与错，或许有些事真的应该问问他。
“师叔可知道三生石……”
笙箫默听着愣了愣，随后淡然一笑:“千骨，有些事，我还是希望你能听他亲口告诉你。”
“那是属于你们的，不应该借我的口去说与你听。”
花千骨点了点头，她再次看向白子画。他安静的躺在那，面上毫无丝血色……
是啊，她也希望。
回到销魂殿，无视了两个徒弟凑过来疯狂献殷勤，笙箫默直接回了房。

这两百年……
他不说，更多是不愿回忆。
白子画跌下过露风石……，几乎粉身碎骨……
他也曾活生生刺向自己一百零一剑，连同空气都血肉模糊。
桩桩件件犹在眼前，惊心动魄。
最严重的一次便是去趟那绝情池水……
大师兄每日对自己暴躁如雷，更是借酒消愁，真的对二师兄操碎了心……
想起那日的情景，笙箫默走到案前倒了杯茶。缓缓含了一口，他不由蹙眉。唉，这茶怎么这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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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画他怎么样了？”
“……烂了。”
“……烂……什，什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他是你师兄！！什么叫烂了，啊？！”
“他跳了绝情池水，还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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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
他又挖了自己的双目……废了自己的喉咙……一个人跑去了蛮荒，说要去找她。
自己和大师兄找到他的时候，白子画就像个死人一样，躺在漫天的黄沙中，被蛮荒众人又踢又踹……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他其实早就死了，跟她一起……
三生石……算了，他不想在回忆。
师兄心魔的事……还是过些时日在与千骨说。

这两天比较忙，拖了这么多天，抱歉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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